《学霸从谈恋爱开始》 第一章 系统加身 蓝星，华国，江大中央图书馆。 “信息熵代表信息量的大小，其计算公式为h(x)=-p(xi)logp(xi)。” 苏飞正捧着周某华的西瓜书努力啃着一个知识要点。 ‘叮！恋爱攻略系统为您服务！’ “嗯？” 苏飞看着眼前跳出的面板，不禁摇了摇头：睡眠不足都出现幻觉了？ ‘叮！！本系统为您攻略s级女神，攻略过程中获得的好感值更能换取财富，魅力和体魄，请问是否绑定？’ 再次出现的声音让苏飞明白了，真的有系统找上他了，好家伙，穿越了20年了，系统终于姗姗来迟。 没错，苏飞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前世是孤儿，无父无母，孤孤单单地活了20多年，结果睡一觉，就莫名其妙穿越了。这个世界和他前世没什么不同，科技水平也相差不大，唯一变化比较大的地方莫过于他多了一个家，一个幸福美满的家，让他真正感受到了父爱和母爱，弥补了苏飞上一世的遗憾，当然，苏飞也很为这个家争气，他上一世虽然因为没钱而无法上大学，但因为底子还在，加之踏踏实实努力学习，这一世考上了江浙大学的计算机系，成为了家庭的骄傲。 穿越者加系统傍身，苏飞都怀疑莫非他就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注定赢取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请问是否绑定？’ 苏飞的思绪被拉回了现实，绑定系统就能走上人生巅峰，多么巨大的诱惑啊...... ‘但是，我拒绝！’ 苏飞内心义正言辞。 如果换个人来都必然会毫不犹豫地接受，但是苏飞不同，他前世是孤儿，老天给了他这一世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他已经非常满足，他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平平淡淡，和家人们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若有余力则好好学习，为国家发光发热。 而这个恋爱攻略系统，明显是攻略各路女神，这意味着他未来要和复数个女人纠缠不清，哪还有心思能努力学习，报效祖国？而且祸害别人可怜的小女生，多少有点罪恶感，以后可是要下地狱的。 就在苏飞的手指要点到“否”的选项上时。 ‘攻略中获取的好感度更能为您增强智力，提高学习能力，甚至能增加灵感，为您的科研事业添砖加瓦，让您更好地为国家社会发光发热！’ 苏飞沉默了，犹豫片刻，手指轻点“是”。 对不起了各位妹子......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叮！系统载入中！’ 片刻后。 ‘叮！欢迎使用恋爱攻略系统！系统须知一：本系统只攻略s级女神，宿主如若攻略其他女生，则视为违背系统原则，系统将脱离！’ ‘系统须知二：本系统非恋爱系统而是恋爱攻略系统，宿主不可主动表白，如若主动表白，则视为违背系统原则，系统将脱离！’ ‘系统须知三：本系统不负责保护宿主人身安全，如若柴刀流结局，概不负责！’ 苏飞心想，不主动，不接受，不做渣事，外围游走获取好感值即可，这个我可以！ ‘叮！发现s级女神，定位已开启，宿主可查看。攻略目标：姜倾雪，目标好感度：5。’ 姜倾雪？ 苏飞差点被呛到，有没有搞错，一上来就这么高难度？ 这位姜大美女可是被奉为江大的高岭之花，从她入学开始，江大追求她的人都能从学校图书馆排到隔壁的江师范去，如果把江师范的追求者也算上，完全可以继续接龙排长队......当然，更让人感到恐惧的是，即便追求者如过江之鲫，冰山美人也从未对任何人动过心，而且对上来表白的追求者皆是冷言相向，言语之犀利甚至被评为江大毒舌界扛把子，被她毒舌伤过的人捶胸顿足，再起不能。 偏偏这么毒舌的人，你还没法对她怎么样，据说她老爹是江大高层......至于多高，没人知道。曾经有个富二代学长试图壁咚姜大小姐，结果还没把姜大小姐逼到角落用壁咚之术呢，就被一旁的保安默默拉走。 更离谱的是，姜大小姐不但背景深厚，而且自身专业素质也是极硬，作为计算机系为数不多的女生，她在大二就发表过一篇华科院一区论文，虽然不算顶刊，但也相差不远。 高岭之花+毒舌美人+背景深厚+学术过硬=？？？ ‘系统，可以更换个目标么？’ 苏飞默默道。 ‘如若放弃任务，视为攻略失败，系统将脱离！’ ‘系统须知里可没这条！’苏飞内心抗议道。 ‘叮！系统须知四：如若放弃任务，系统将脱离！’ ‘fuck！’ 苏飞愤愤不平，他无奈地把目光转向角落的一个女孩，她穿着黑色t恤，t恤领口和袖口上点缀着白花边，下身穿着一件黑白红三色的条纹及膝长裙，三千青丝垂落一旁，修长如玉的手指一页页翻着书本，妥妥的一个黑长直少女。 苏飞甚至没有用系统的定位器便一眼看到了她，气质太过于出众，即便坐在角落，苏飞想不注意到她也难。 ‘叮！发布攻略任务：请上前向姜倾雪搭讪，并获得她的名字。奖励：体质+1，魅力+1。’ ‘姜倾雪谁不知道啊！这有什么意义？’ ‘愿意主动告诉名字和被动获取名字，意义完全不同，请宿主遵从系统任务！’ 好吧，这狗系统说的有道理。 “阿飞，你看啥呢？这么入迷？” 一旁的舍友郑浩然顺着苏飞的视线望去，偶然看到了姜倾雪撩起发鬓的绝美侧颜。 “嘿嘿，嘶~~倾雪女神，我的女神，嘿嘿。” 苏飞无语地看着顺利变成痴汉的郑浩然：“耗子，你真是白瞎了你这浩然二字。” 郑浩然咽了一口口水，回过神来，正色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苏飞：“......” 他有点后悔和郑浩然一起来图书馆了，虽说舍友一起结伴来图书馆学习是很正常的事，但是郑浩然这小子压根不是来这学习的。 苏飞懒得理他，在郑浩然疑惑的目光中直接起身，向姜倾雪走去，径直坐在了姜倾雪对面的位置。 顿时，四面八方的目光向苏飞刺来，他如坐针毡。 ‘终于知道姜倾雪的位置周围为什么是真空地带了......’ 第二章 任务完成 “请问有什么事么？” 少女微微歪着头，疑惑地看着苏飞。 ‘目标好感度-1，目前好感度4。’ 虽然少女的语气很柔和，但通过系统的提示，苏飞还是不免直冒冷汗。这还没说话呢，就开始减好感度了？ 咦？怎么原本就有5好感度？ “你好，同学，打扰一下，刚刚看到你在翻《机器学习》这本书，所以想请教一下决策树中所说的信息熵和损失函数的交叉熵有什么区别？” 苏飞指着少女手上的书，搭讪道。 “眼神够好呀，同学，这么远也能看到我在翻什么书。”姜倾雪淡淡地道。 ‘目标好感度-1，目前好感度3。’ “因为同学你很漂亮，注意到你就很容易注意到你的书。” ‘目标好感度+1，目前好感度4。’ 果然，即便再冷的冰块，只要是女生，都爱听夸赞的话！ “也就是说，之前都没注意到我这么漂亮是么？”姜倾雪笑道：“我可是看到同学你好几个月都在这学习了呢，而我的位置也基本没变过，怎么就今天注意到我了呢？” 敢情姜大小姐都观察了我几个月了？ 难怪有5好感度，应该是因为每天坚持不懈来图书馆，搏得了一个好印象吧......不过好几个月的坚持不懈才5好感度，好家伙，够扣的。 “好吧，同学，其实是我的舍友今天见到你，惊为天人，想托我问问你的名字，如果能留个联系方式更好。” 苏飞毫不犹豫地卖了舍友，指了指郑浩然，心想，满足你的好逑愿望，耗子。 唰！ 半层的人把目光射向了郑浩然，后者满脸通红，内心已经把苏飞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捂着脸，接受这社死目光洗礼。 ‘我说的好逑不是求联系方式啊！狗儿子！！！’ “姜倾雪。”少女干脆利落地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苏飞演出一副恰到好处的震惊，配上一脸恍然，仿佛在说，原来你就是那个闻名江大的姜倾雪？？ 周围的人：“......” 装，你再装？ 少女狐疑地看着他。 “这么说我可能还蛮熟悉你的，各种意义上。”毕竟学校论坛上有着姜倾雪的各种资料，苏飞记得一条印象很深的帖子，是一个lsp纯目测姜倾雪三围的帖子，当时还被顶上了江大论坛的热条，不过那帖子很快被封了。 那帖子最后的结语是：颜如玉，肤如雪，腰如柳，臀如桃，奈何飞机场，可叹可叹！ 想着想着，苏飞就不自觉地扫了一眼少女天鹅颈的下方。 ‘目标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1。’ 姜倾雪冰冷的目光扫过来：“同学，你在看什么？” wok！好感度都tm成负数了！！ 一眼回到解放前。 “抱歉，我是看到了姜同学你桌上被压在最底下的这篇论文了，是今年大名鼎鼎的深度学习论文‘taglm’么？” 苏飞深知需要即刻挽回他在姜倾雪心中的形象，而之前姜倾雪对他有5的好感，来源于他每日坚持来图书馆，那么只要让他认为自己是个好好学生，是不是就能增加好感度？ 咦？有点奇怪，我本来就是三好学生啊。 “嗯？你也关注前沿进展么？”这下轮到姜倾雪惊讶了，书本的知识肯定是比最前沿的要落后十年以上，即便是西瓜书这种奉为圭臬的神书，也只是总结十年前的经典算法，至于其他的linux系统操作，c语言，c++等，那就是更早以前的内容了。 说着，她抽出了压在最下面的那篇论文，果然是苏飞所想的taglm模型。 “当然，本年度最火的论文呢，提出了预训练模型的概念，使得模型训练的时候只需要做微调就能应用到下游任务，老实说，这种想法大大简化了下游任务的训练量，通常能很快地使损失收敛，虽然想法上只是预训练这么一点小创新，但确实有很大的效果，这也是它爆火的原因吧。”苏飞感叹道。 ‘叮！目标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4。’ ‘还真的看了这篇论文呢。’姜倾雪倒真有些钦佩了，毕竟要看这篇论文，不止是要机器学习掌握扎实，而且还意味着已经开始进军深度学习了。 她自己是有扎实的基础，但不是每个人都能有这样的学习基础。非是她自恋，整个计算机院，论专业知识，她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这篇文章虽然有很大的效果，提出预训练这种新奇的想法，但是不足之处仍然存在。”姜倾雪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看了看苏飞。 “姜同学也有这种感觉？我认为一个问题是实验任务仅限于命名体识别，如果能把情感分析等其他任务加进去，说不定说服力更强。” 姜倾雪的话勾起了苏飞的兴趣，他不再单纯是为了做任务而搭讪了，而是真正地想要和眼前的少女讨论。 ‘目标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9。’ 姜倾雪摇了摇头：“你所说的还是太表面了。” 苏飞紧皱着眉头，又提出了几个他认为的缺陷，姜倾雪一一为他解答，双方有来有往。 ‘目标好感度+1’ ‘目标好感度+1’ ... ‘目标好感度+1’ 围观群众震惊地看着苏飞，这小子不简单，居然能和姜倾雪斗得有来有回，而且居然没被毒舌？ 郑浩然更是一脸惊讶，虽然他早知道自家这个舍友是个学霸，但没想到爸到这种程度，而且能和女神有来有往，这就是学习的快乐么。 更有好事者开始对着苏飞拍照，准备上传到江大论坛。 姜倾雪感到了周围的骚乱，她叹了一口气，终止了这次的交流：“同学，我有点事先回宿舍了。”随即她又有些不舍，苏飞的专业知识的确很扎实，是为数不多能和她对上话的人，而且taglm模型也还没讨论完，于是补充了一句：“先加我vx吧，之后有问题也可以一起讨论。” 苏飞没有犹豫，扫了下姜倾雪的二维码，添加了后者的vx，后者便离开了。 ‘叮！恭喜宿主完成本次任务，任务评价：s，获得体质+1，魅力+1，s级评价额外奖励500积分，因第一次达到s级评价，赠送技能：过目不忘（金色），希望宿主再接再厉！’ ‘叮！目前目标好感度21，达到同学关系，获得1000积分，系统商城已开启，请宿主再接再厉！’ 苏飞忽然变感觉脑子变得清醒很多，仿佛武侠小说里顿悟的大侠，世界在他的眼里好像更加清晰，同时，面板的技能框多了一个“过目不忘”。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打开vx，找到了一个刚添加的小兔子头像，昵称为雪兔捣药。 “姜同学，我叫苏飞。” 编辑完成，点击发送。 第三章 系统商城 “我靠，我靠，兄弟们，你们都不知道刚老三干了啥！太刺......” 郑浩然兴奋地冲进寝室，却被里面的鬼哭狼嚎震住了。 “中单尼玛的会不会玩，放个q都能q歪，回家种田去吧，傻x！” “adc，点塔懂不懂，点塔！！你tm鼠标右键被扣了么？” 苏飞一进宿舍就听到了里面的祖安人行为。 “你们俩能不能回家进厂拧螺丝，玩个游戏都玩不明白，这操作，就离谱tm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boom!!! 随着水晶爆炸，周扬终于停止了他的输出，差点怒砸键盘。 苏飞走过去，看到周扬的结算面板，3-11-2，好家伙，一个人送了全队一半人头。 “老大，我真想给这俩孙子举报了。”周扬对着一同开黑的李浩博抱怨道。 李浩博：“......” 郑浩然：“得了吧，老二，就你那技术，纯靠一张嘴，老大没举报你都仁至义尽了。” 周扬：“p！他们不听我指挥，要听我的早赢了。” 李浩博，郑浩然和苏飞同时翻了个白眼。 苏飞的三个舍友，老大李浩博，家境优越，加之长得不赖，而且性格外向也乐于助人，在女生中极有人缘。当然，这都只是表象，舍友们都明白，这货就是纯属闷骚，甚至给他起了个称号“博士”，精通各种爱情片，甚至能听声识人，博览群片。 老二周扬，重度游戏迷，人菜瘾又大，号称“泉水指挥官，峡谷一张嘴”，纯属个懒货，成天只想打游戏。 老四郑浩然，温文尔雅，像个古代的白面书生，浩然浩然，正气浩然，可惜老四很明显和他爹妈取的这个名字背道而驰，属实是涩气十足。 “老四你刚才说什么？” 李浩博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平息了刚刚那局游戏的憋屈。 “阿飞在图书馆和姜大美女搭讪了！你都不知道，阿飞超勇的！！”郑浩然说到这个就激动了，仿佛他就是和姜大小姐侃侃而谈的苏飞：“我靠，当时图书馆人山人海，阿飞就这么顶着社死的目光，对着姜大小姐就是一发平a，假装不知道姜大小姐的名字，来了一招欲情故纵，然后一招声东击西，把话题拉到了学习上，成功获得姜大小姐芳心！” 周扬一边移动鼠标准备再开一局排位，一边无趣地道：“切，女人哪有游戏好玩。” 李浩博：“那个姜大小姐是谁？不会是......” 郑浩然盯着李浩博，目光如炬，仿佛在说，勇敢地说出你的答案，老大。 李浩博：“姜倾雪？！” 周扬刚想按下鼠标的手指顿时停住，转头望向苏飞。 “别听耗子瞎说，就是正常问了个学习上的问题而已。”苏飞一脸淡然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p！你tm还要到了姜倾雪的vx！问个问题还要加vx长久交流是吧？”郑浩然直接给全寝室爆了个大料。 “wc？老三，你要到了姜倾雪的vx？？那个高岭之花还会用vx？”李浩博目瞪口呆。 周扬：“飞儿，打个商量，能把姜大小姐vx推我不？” 郑浩然：“不是说女人哪有游戏好玩？” 周扬一本正经：“我只想用大宝剑和她solo。” 李浩博毫不留情地戳穿：“你那是想和她打游戏么？你那就是馋她身子，你下贱！” “阿飞，我想起来你要vx不是说是为我要的么，有你这个兄弟我真的很感动，你看啥时候把姜大小姐vx推给我。”郑浩然两眼泪汪汪。 “有么？什么时候说的为了你？”苏飞眨巴眨巴眼睛。 郑浩然一脸痛心疾首：“阿飞，我可是你手足兄弟，挚爱亲朋！” 苏飞：“滚。” 郑浩然一时捶胸顿足。 李浩博则一脸老父亲的欣慰：“老三，看不出来啊。大学三年天天食堂，图书馆，宿舍三点一线，除了学习还是学习，整一个闷葫芦，居然成功勾搭上了姜大小姐。” 苏飞：“老大，真的就是为了讨论个学习问题。” 其余三人一脸你看我信么的表情。 好吧，其实是为了挖矿。 苏飞心里默默道。 老实说，苏飞觉得，攻略目标是姜倾雪，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因为他有自知之明，追上的概率绝对是零，不用担心塌矿的风险，而且追不上就意味着根本不可能渣姜大小姐，不做渣男心里好受。 对苏飞来说，姜倾雪就是个永不塌陷的钻石矿！ “我去歇会儿。” 苏飞决定还是不理这群2b，直接摊床上去了。 闭上眼睛，意识中出现了一个面板。 ... 宿主：苏飞 积分：1500 技能：过目不忘（金） 攻略目标：姜倾雪（好感度21，同学） 智力：15（超越常人） 精神力：21（远超常人） 体质：10（高） 魅力：10（高） 艺术天赋：3（低） ... 看到最后一行的艺术天赋，苏飞不禁一脸尴尬，但也没有觉得意外，毕竟从小唱歌就不在调上。 估计是两世为人的原因，精神力居然能达到远超常人的水平，倒是让苏飞吃了一惊，难怪自己期末熬夜丝毫不影响第二天的精神。 智力达到了超越常人的水平，苏飞倒也有些惊讶，虽然他考上了江大，但他可不觉得自己比常人聪明，毕竟他是有了上一世的基础，再加勤奋学习，他觉着自己应该是努力型选手。 体质在普通人这一档里算高多亏了他自己早睡早起习惯良好，魅力也有高水准则全依仗这张脸吧...... ‘系统，打开商城。’ 苏飞默念。 随着叮一声，苏飞眼前只出现了几个孤零零的商品。 固定商品： 低阶属性提升卡（500积分）：提升任意低阶属性值一点。（注：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河。） 灵感激发卡（1000积分）：按照宿主心中的想法激发宿主灵感。（注：天才总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加百分之一的灵感，但没人告诉你，那百分之一的灵感才是最重要的。） 基础面板查阅卡（100积分）：查看他人的基本面板数值。（注：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随机商品： 白色技能随机卡（500积分）：随机获得一个低级技能。（注：小技能也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发挥大作用。） 紫色歌曲创作卡：（1500积分）：随机创作一首中等水平歌曲。（注：歌词写得好不代表唱得好。） ‘系统，商品为什么这么少？固定商品和随机商品又是什么意思？’ 苏飞皱着眉问。 ‘叮！系统商城中的固定商品将永久固定在商城内，而随机商品则会每日轮换，随着宿主的攻略进度提升，商城货架位也会增多。’ 苏飞意念一动，购买了一张白色技能随机卡和基础面板查阅卡，随着两卡到手，积分也瞬间降到了900。 基础面板查阅卡主要是用来看一看姜大小姐的面板，让他体会一下凡人和真正的天才之间的差距。 今天和姜倾雪的交谈，他完全能感觉到对方的压倒性的天赋，姜倾雪对自己提出的观点总是一眼看破，并且一阵见血地指出自己的问题，思维之敏捷绝非自己能比。而这还是在她有意点播自己，为了和自己正常交流不得不把思维水平降低到同水平的情况。 至于买白色技能随机卡则是看看所谓的低级技能到底多低级，如果未来出现中级高级技能卡，能有个衡量的依据。 ‘打开白色技能随机卡。’ 随着苏飞的默语，那张白色技能随机卡缓缓地被翻开。 ‘叮！恭喜宿主获得技能基础厨技（白）。’ 随着技能一列新添了基础厨技，苏飞的脑海涌入了庞大的厨技相关的信息，从基础刀工，到柴米油盐的搭配，再到烹煮煎炒，再到一些简单的江浙菜制作方法。 只是一瞬间，苏飞仿佛化身学徒，在厨房学习了无数个日日夜夜，亲手制作了一道道简单却又精致的江浙家常菜。 ‘这才只是低级技能卡？’ 苏飞不禁感叹，就这一瞬间，就能省去他在厨房内起码一年的苦修！虽然他对做菜不太感兴趣...... ‘低级技能是白卡，中等是紫卡，这么说我的金色过目不忘岂不是还在两者之上！’ 想到此处，苏飞不禁心中一热，看来，还是有机会追上姜倾雪这种天才的。 第四章 新的攻略对象 翌日，苏飞起了个大早，今天是周六，按照他原本的习惯，双休日是该好好休息一下，但昨天入手的过目不忘，他实在是念念不忘，加之感受到了和天才的差距，他打算再卷一卷。 微x显示一条未读消息。 雪兔捣药：你好。 真是很有姜大小姐的冰冷风格。 洗漱完毕，拎上包就要出门。 “老三，才几点啊，你干啥去？”被苏飞洗漱的声音吵醒的李浩博看了眼手机：“wc！才六点半！你小子干啥？” 不等苏飞回答，李浩博立马道：“要一个肉包和一个香菇菜包！” “臣附议。” “俺也一样。” 周扬和郑浩然也紧接其后。 苏飞看着这帮懒儿子，实在无语：“我早上不回来，早餐带不了。” 郑浩然从床帘里探出个头，睡眼惺忪地道：“那给带个中餐呗，青菜鸡蛋拉面，加点醋。” 苏飞：“叫爸爸。” “爸爸！” 三个狗儿子的声音同时响起。 苏飞：“......” 苏飞摇了摇头，这些狗儿子有没有早餐基本都是看有没有早课以及自己有没有早起，至于双休日，甚至能躺床上一天。 随便吃了点早餐，苏飞便来到了图书馆的老位置坐下。 看了看角落的某个位置，没有出现那冰山美人，他略微有些失望，原本还想趁早上人少挖点矿...... 看来姜大小姐也是有双休滴。 他先打开了《高等线代》，津津有味地啃了起来。 毕竟是计算机系，数学才是唯一的王道。而为了充分理解各种算法，仅仅靠高数和线代早已不够，像是向量对向量求导，矩阵对向量求导，矩阵对矩阵求导，不学高等线代，想理解算法就是想p吃。 当然，如果仅仅是本科课程的内容，高数和线代的理论知识就足够，但苏飞的目标是追上姜大小姐！ ‘过目不忘！’ 苏飞心中默念。 一瞬间，他感受到整个世界清晰了数倍，尤其是书本上的文字，它只需要扫过一眼，就能对扫过的内容倒背如流，而各种复杂的计算公式和计算符号，就如同一张图片一样存入了他的脑海，而他只要意念一动就能调出这个公式的所有内容，这种神奇的体验就像是有人把他扫过的内容灌顶进了脑海，但与灌顶又有些不同，苏飞能做到的就是完美记住，但来不及消化和理解。 ‘是智力跟不上么？或者说对数学的理解能力不足？我的读条速度太快，而cpu运转太慢了，无法同时理解这么多公式。’ 于是苏飞故意放慢了扫书的速度，让记忆能力和理解能力达到了一个差不多的水平。但饶是如此，他学习的速度也翻了一倍不止。毕竟像之前对着一个巨长的公式来回翻好几页相关内容着实折磨人。 在尝试啃了《高等线代》两小时后，苏飞停住了，不是他不想，而是他发现无停息地使用大脑实在是个累活，于是他决定学点不用脑的科目。 打开厚厚的一本牛津英汉词典，开始无情地扫描，基本一两分钟他就翻动一页，速度之快实在令人咋舌。 此时已经快十点了，他周围也零散坐了几个人，看到他唰唰唰地翻词典，不禁翻了个白眼，暗道真会装。 而苏飞的快乐，他们压根不懂。 苏飞在这一瞬间终于体会到了学习英语的快乐，他最薄弱的科目就是英语，单词语法总是记了忘忘了记，他和这些扭曲的字母就好像是一对小冤家，从小折磨他到大，也没让他尝到一点甜头。 而现在，他在狠狠地品尝她们的曼妙之处。 临近饭点，苏飞终于从沉迷学习的状态慢慢回过神来。 默默退出过目不忘的模式，世界仿佛又回到了原本的样子，就像是一个1080p的大会员突然被降格，强制变为自动模式，让苏飞有些不适应。 他随即起身准备吃饭，还没走两步却开始摇摇晃晃，赶忙扶着桌角坐回座位。 这是学太猛了？都学虚了？ 他感受到了自己现在的状态极差，手脚都提不上什么力气，而且他能感受到这种变化就是在他退出过目不忘的那一瞬间开始反噬。 ‘搞什么，这副作用这么大么？狗系统怎么不提前说明。’ 苏飞咬着牙暗骂这个不当人子的系统。 ‘叮！感知到宿主精神力透支，系统温馨提示，金色品质的技能需要搭配大量精神力，请宿主谨慎使用过目不忘。’ 你tm倒是早点提醒啊！ 苏飞无奈，这还是自己活了两世，精神力远超常人才能勉强稳住身形，这要是就普通人的水准，这一早上不就被榨干直接成人棍了？ 他在桌上趴着假寐了一会儿，慢慢感觉手脚又重新回到了大脑的控制，才去食堂干饭。 苏飞史无前例地点了三素两荤，准备好好犒劳一下过度劳累的自己。 正端着盘子，哼着小曲儿找位置。 ‘叮！发现s级女神，定位已开启，宿主可查看。攻略目标：林依曼，目标好感度：0。’ “嗯？” 系统你是泰迪发情期么？一天一个？ 苏飞一边内心吐槽一边按照系统定位找到了林依曼。 那女孩黑发如漆，肤如羊脂，美目流盼，正和她的一众好友说说笑笑，一颦一笑之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风韵。 最让苏飞感到不讲道理的是她那对大道理，大到不讲道理。 ‘叮！发布攻略任务：请上前向林依曼搭讪，并调戏之。奖励：积分500，智力+1。’ “噗！” 苏飞一脸黑线，调戏之？？ 这大庭广众的系统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叮！系统须知四：如若放弃任务，系统将脱离！’ 鸭屎了你，狗系统！ 苏飞气的简直想跳脚。 ... ... 苏飞端着盘子，摇摇晃晃地往前走，一点点向林依曼靠近，而后者根本不知道危险即将来临，还在和闺蜜们聊个不停。 “曼曼姐，你不知道啊，今天早上坐我旁边的那个男生多会装，他翻那英汉词典就跟点钞机一样，而且专心致志，一脸认真的样子，就好像他能过目不忘似的。”凌小小叽叽喳喳地说着。 “或许是要引起小小你的注意哦，谁让我们家小小这么可爱呢。”一旁林依曼笑道。 凌小小撇了撇嘴：“照这么说，他应该尾随我进食堂，然后制造食堂偶遇呢。” 苏飞听到这句话，手一抖，啪，三素两荤全喂给了林依曼。 苏飞发誓，他原本真的不想这么干！至少不会把三素两荤全喂了。 林依曼忽然感觉脸上一热，清楚地感觉到汤汁顺着脸颊一路向下，慢慢渗进衬衫，那一股刺鼻的气味熏的林依曼当场想哭。 “同...同学？你没...没事吗？” 苏飞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你干什么！走路不看的吗？！” 凌小小最先反应过来，一声河东狮吼，小小的身躯爆发出大大的能量，直接拽着苏飞的衣领，而苏飞本就因为精神力透支而身体有些孱弱，现如今就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就落到了一个凶恶小萝莉的手里。 “咦？你不是早上那个点钞男么？” 凌小小看清苏飞的容貌，动作顿时一停。 苏飞趁着这个机会，赶紧向后撤了一步，摆脱了凌小小的控制，然后迅速拿出准备好的纸巾。 一边帮林依曼擦拭衣服上的汤汁，一边连声道歉：“对不起，同学，我刚才真的没注意到。你这身衣服我回去给你洗，保证洗的干干净净。” “气味也保证给你除的干干净净！” “如果你不满意，我可以重新给你买一套一样的衣服，或者赔给你钱。” “真的万分抱歉啊。” 苏飞道歉的态度就差跪下磕头谢罪了。 林依曼看得出苏飞的歉意，连忙道：“没事没事，同学，你也是不小心。” 随即她感觉到了苏飞游离在自己身上的手，虽然是为了帮自己擦拭，但本就湿漉漉的身体再被他一阵轻触，弄得她一阵心痒。 她红着脸：“同学，纸巾给我，我自己来。” 苏飞一咬牙，一边说着好，一边抬手狠狠碰瓷了一把那大道理。 “啊！！！！！！” 林依曼满脸通红，红晕从脸颊一路攀上了耳垂，随即又从耳根、连脖子、经背脊红下去，直到脚跟，而脸上的红晕更是浓的仿佛能滴出水。 食堂的其他人早就被前面的几幕吸引了目光，现在听到林依曼的尖叫，又把目光移到了这边，同时也不解她为什么突然反应这么大。 同样懵逼的还有凌小小等一众闺蜜，正常人也不会干这种事，因此她们也只看到了苏飞抬手递纸巾。 只有林依曼知道，这个少年一定是故意的，他就是在调戏自己！ 酥酥麻麻的感觉阵阵传来，配上之前的心痒痒，她的脸也越来越红。 ‘目标好感度+10，目前好感度10。’ ？？？ 已经准备好挨巴掌的苏飞顿感不对劲，怎么没有e点道理...... 我好像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叮！恭喜宿主完成本次任务，任务评价：s，获得积分500，智力+1，s级评价额外奖励500积分，希望宿主再接再厉！’ 系统的声音戛然响起。 第五章 英语竞赛 江大食堂，女更衣室门口，一个男生就这么愣愣地矗立在那里，在人来人往的食堂竟成为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苏飞忍受着来往人们的注视洗礼，尴尬得可以用脚趾抠出一个三室一厅。 良久，女更衣室的门终于开了，林依曼和她的好闺蜜凌小小从更衣室中走出，前者手上提着个袋子，袋子里散发出一股奇怪的蒜味，就是那件受害者无疑了。 林依曼此时已经换上了食堂大妈借的工服，浅蓝色的工服对身材窈窕的林依曼来说略显宽松，使得少女的曲线稍微平缓了点，但依然掩饰不住那傲人的身材。 “愣着干嘛！帮曼曼姐提着袋子啊！” 凌小小看到苏飞呆呆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怎么搞的你好像是受害者似的？ “啊，哦哦，曼......曼曼姐，我帮你拿回去洗吧。”苏飞后知后觉，赶忙把双手递过去，就要接过那个袋子。 “同学，我叫林依曼，不用叫我曼曼姐，说起来我可能还比你小呢。我刚大三呢。” 林依曼看到苏飞呆头呆脑的样子，抿嘴一笑，但随即又想起来之前食堂这男孩与现在完全不同的大胆举动，不免脸上一红。 “我叫苏飞，今年大四。”苏飞诚恳地道：“今天的事，实在抱歉，学妹，你的衣服我肯定帮你洗的干干净净。” “不用了，学长，你也不是故意的，我理解啦。”林依曼吐了吐粉舌，笑着说道。 “曼曼姐，你别被他外表欺骗了，他可虚伪了！害我们出了那么大糗，必须要帮曼曼姐洗衣服！别想用几句道歉敷衍过去！”凌小小恶狠狠地盯着苏飞。 苏飞顿时有些心虚，毕竟还真是他居心叵测，但外表还是一脸平静：“这位......” “我叫凌小小！” “凌同学，你凭什么说我的道歉敷衍？凭什么说我虚伪？我们之前好像都没见过吧？再说了，学妹自己都接受我的道歉了，你又是什么立场指责我呢？”苏飞炮语连珠，他可不会因为对方是个萝莉就手下留情。 “你还有脸说！”凌小小一副我早就看穿你真面目的样子：“今早你就是为了引起我注意才在那里量子阅读的是不是？现在看到曼曼姐这么漂亮，又为了引起她的注意而故意做出这种事情！” “啥？” 苏飞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曼曼姐，他就是我说的那个图书馆男生！”凌小小又补充了一句。 林依曼哑然，听到这里她也不免有些怀疑，但出于礼貌，还是板起脸教训了凌小小：“小小，不要胡乱指责别人，或许苏飞学长有自己学习英语的方法，我相信苏飞学长绝对不是虚伪的人。” ‘叮！攻略目标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5。’ 苏飞：“......” 大妹子，嘴上这么说，身体却很诚实。 听到此处，苏飞总算明白过来，今早开了挂被人发现以为自己在装x呗。 “我今早翻词典只是复习，我很早就开始背词典了，但温故而知新嘛。”苏飞平淡地说道。 “哼！吹牛！”凌小小一脸不屑：“我还从来没听过有人会背牛津英汉词典呢！你还真是头一个！这么说，你很喜欢英语咯？” “我当然很喜欢英语。”苏飞脸不红心不跳。 “嗤！那你参加了这次全国大学生英语竞赛了么？” 苏飞：“......” 啥玩意，没听过啊。 林依曼见苏飞这懵逼的样子，估计连这比赛都没听过，于是便出来打个圆场：“小小，学长又不一定是我们英语系的，没听过这比赛也正常，而喜欢英语又不一定就要参加比赛，我相信学长是真心热爱英语。” ‘叮！攻略目标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0。’ 苏飞：“......” 他深吸一口气，道：“我确实没有听说过这比赛，但是我也确实在英语这一门科目上下了很大功夫，并不是嘴上说说。” 这确实是大实话，从小到大，他在英语上花的时间远远超过其他科目，但无论他怎么学，分数就在那不上不下的地方徘徊。 相对的，他的理科天赋就好很多了，虽然也需要努力刷题，但总是一点就通。 “既然对英语这么上心，那你去参加这次的全国大学生英语竞赛呗。曼曼姐也会参加哟。” 凌小小的小算盘打的叮当响，她就是想让这个虚伪学长参加竞赛，然后名落倒数，从而揭穿他的虚伪，让曼曼姐看清他的真面目。 如果苏飞知道她心里的想法，肯定会告诉她，可别操心你曼曼姐了，她心里明镜似的。 “不参加。”苏飞果断拒绝。 “哼，怕了是吗？”凌小小开始激将：“虚伪的男人！” “反正不参加。”苏飞继续拒绝。 清者自清，他自己心里清楚就好，何必在意别人的目光。 如果林依曼这座矿塌了，那不还有姜倾雪嘛。永不塌陷的钻石矿总是这么让人安心。 “你必须参加。”凌小小恶狠狠地瞪着苏飞。 “不参加！”苏飞也态度强硬。 “参加！” “不参加！” ... ... 两人越吵越凶，连林依曼都拉不住。 最后，苏飞怒吼：“我苏飞就是饿死，就是从图书馆顶楼跳下去，也不会参加这个竞赛！你死了这条心吧！” ‘叮！发布攻略任务：请宿主参加全国大学生英语竞赛，并斩获江浙省一等奖，打破林依曼和凌小小对你的偏见，用分数证明你的实力。奖励：紫色随机技能卡一张。’ wdnmd！狗系统！ 苏飞怒吼后，凌小小终于安静下来了，一脸愤愤不平。 而林依曼也终于有机会说句话：“小小，不要逼迫学长了，我想学长是对这个竞赛不太感兴趣，对吧，学长？” “不，学妹，我很感兴趣，我决定下苦功好好学英语，在竞赛上夺得好成绩。”苏飞一脸坚定。 “你看，学长不感......？？？？”林依曼干瞪着苏飞，小脑袋上冒出了数个问号。 “依曼学妹既然都劝我参加了，我怎么会拒绝呢。”苏飞努力摆出一副笑容，说道。 可我压根没劝你啊！我就给你打个圆场！ 林依曼内心十分不解。 凌小小则是不敢相信，什么玩意？老娘叫你半天你就跟个复读机一样，曼曼姐还没开始呢，就缴械投降？ “总之，我会参加这次竞赛的！”苏飞说完，头也不回地跑了。 他算是发现了，自从有了系统后，他脸皮是越来越厚了。 第六章 借一部说话 刚从林依曼和凌小小处逃出来的苏飞，马上揣起手机，熟练地打开vx，找到一个秃头中年大叔头像，这是他们班主任，苏飞大学三年年年三好学生，和班主任关系自然是极好。 【老赵，全国大学生英语竞赛是啥？】 【你要参加？】 另一边马上回复过来。 【秒回！老赵，你上班摸鱼啊。】 另一边发了个小企鹅歪头的表情包。 【你小子闲的在这钓鱼呢？】 【不是，我想拿省一等奖。】 【你报名了？】 【没有，正打算问你呢。】 【......】 另一边打了一串省略号，良久才发过来一句【周一早上滚来我办公室】。 苏飞心满意足地舒了口气，老赵肯帮忙，走报名程序就很省心了。 随即他才注意到，vx未读红点居然99+，而且全部集中在【一个爸爸和三个儿子】群聊上。 【阿飞，我的青菜鸡蛋拉面到哪了，哭唧唧.jpg】 【别急，才十一点半，老三估计还在图书馆。】 【老大，再来一局，一局结束，拉面就到了，狗头.jpg】 ... 【一局结束又一局，老三人还没到，哭唧唧.jpg】 【阿飞，都快一点了，你莫不是要饿死你三个爹爹，谋权篡位？】 ... 【饿的打不动游戏了，老三是不是把我们忘了？】 【打个电话？】 【吗的！老三电话通话中，这丫的肯定勿扰模式！】 【啊啊啊啊，这狗儿子到底干啥去了，不会找姜大小姐去了吧！】 【电话电话不通，vxvx不回，回来把他刀了。】 【刀子.jpg】x3 ... ... 卧槽！刚经过林依曼这一遭，把他们的午饭给忘了。 【同志们，等下我，午饭马上抵达！】 苏飞立马转身回食堂，面食窗口早就关了，打包了一些剩菜剩饭，顺便在楼下买了俩肘子就急急忙忙地赶回去。 一进宿舍门，很诡异的没有一个人在座位上，电风扇嘎吱嘎吱吹，风把床帘掀起一角，能看到都在床上躺尸。 ‘不会都饿死了吧。’ 苏飞把装肘子的餐盒一打开，寝室内顿时香气四溢。 “爸爸！”x3 一个个瞬间如狼似虎般冲下来。 “我还以为你们会下楼买点吃的，有必要这么信任我么？” 苏飞翻了个白眼。 “你还好意思说，我们是真没想到，这都两点半了，你小子才回来。”李浩博一边啃着肘子，一边怨恨地看着苏飞。 苏飞：“我也是真没想到，这都两点半了，你们还没起床，还躺在床上。” “胡说八道，我们十一点就起了！只不过十二点多又开始睡午觉罢了！”郑浩然挺起胸膛，一脸骄傲地道，随即他又好奇地问：“阿飞你咋这么迟回来，莫非还真是和姜大小姐约会去了？” 苏飞想了想，食堂那奇妙的经历还是不对他们说比较好，于是随便敷衍了句：“遇到了点小麻烦。” “老大，你知道怎么约女孩子么？” 苏飞犹犹豫豫，颇有点不好意思。 “怎么滴，你要约姜大小姐？” 李浩博顿时起了兴趣。 周扬和郑浩然的视线也被吸引过来。 “倒也不是约会，而是增加点好感度。” 苏飞毕竟是要靠好感度挖矿的，这姜大小姐难度如此之高，必须得请教请教女人缘极好的李浩博。 “害，这还不简单，鲜花礼物电影院。”郑浩然张口就来。 “再加上烧烤啤酒ktv？”周扬也附和。 两人异口同声：“然后就，嘿嘿！” 苏飞：“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 李浩博顿了顿，没理那俩白痴，说道：“老三，作为舍友我肯定帮你，但我说句实在话，姜倾雪这妹子你真的没法碰，希望太渺茫，我们计算机系30个妹子200多个汉子，超过一半的汉子，只要稍微有点长处，在大一的时候都明里暗里对姜倾雪表达过喜欢，但人家姜大小姐理都不理。” 苏飞思考了一会儿，严肃地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宿舍四个身无长处？” 其余三人：“......” “我们四个有兄弟就够了......咳，差点被你带歪了。我的意思是姜大小姐很难追，你真下定决心要追她？”李浩博有些奇怪：“你从大一开始就三点一线，怎么突然就想恋爱了？” “原因很复杂，总之，我现在是牢记初心，不忘始终。” 以前是沉迷学习提升自我，现在发现挖矿就能超倍速提升自我，可不是不忘始终嘛。 苏飞：“老大，能帮我打听下姜大小姐喜欢什么么？” 李浩博：“那行，我帮你问问女生那边。” 郑浩然和周扬也一起道：“老三（阿飞），我们也帮你。” 说罢，三人都熟练地打开vx，郑浩然和周扬找了一圈，陷入了沉默，这俩货现在才发现自己的好友里，女生都是珍稀动物，能舔的妹子一个都没有。 而李浩博就不一样了，他可从来不舔妹子，直接按下语音录制键：“小柳呀，我是浩博，我们计算机的系花姜倾雪你认识吧？听说你们那边有人和她一个社团的？” 不过一会儿，那边也发来一段语音聊天，里面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妹子声音。 “浩博学长~~，你都好久没来找过我了，人家可想你了，好不容易盼着学长给人家打个电话，还是问其他女人的事儿，哼。” 苏飞三人倒吸一口冷气，李浩博这厮不会是渣男吧？ “我当然记着学妹啊，我正要约学妹呢，就下周末请你东湖旁边的米其林三星，怎么样？” 李浩博一边笑着说，一边心里在滴血，暗想：老三，为了你的女神，我的钱包要遭罪了。 “姜倾雪呀，我们这边数学系想追她的学长一堆呢，其中有一个是和她同个社团的，社团名好像是叫‘ai研究社’，要把他的vx推给学长么？” “能推个认识她的妹子给我么？你也知道啦学妹，我不太擅长对付男生。” “咯咯。慧慧她男友好像也是那个社团的，学长要不问问她？” “哪个系的慧慧？” “物理系的。” “黄慧慧是吧？谢了，周末不见不散。”刚结束这边，李浩博又马上打开物理系的标签，一个个妹子往下找，找到黄慧慧，甩了条语音过去。 “慧慧，是我呀，小李。想问点关于姜倾雪的事情。” “小李啊，你现在追姜倾雪去了？嚯，难怪当初和我这么决绝，敢情看上姜大小姐了......不过我还是劝你死了这条心吧，我和男友上次看到姜倾雪和一个帅气的男生一起看话剧，八成是男朋友。” 李浩博又发了几条语音过去。 “什么？姜大小姐喜欢什么？我男友之前说，她在社团里基本就是看论文，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哦对了，上次如如好像说她对舞蹈还是蛮感兴趣的。” “如如是吧？谢了。”李浩博又开始找如如的vx。 郑浩然和周扬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 郑浩然：“老大，要不咋们借一部说话？” “嗯？” 郑浩然：“借你一部手机说话，让我认识认识妹纸们，球球你啦，我真的不想单身一辈子。” ...... 第七章 跳舞死路一条 “老三，你也听到了，刚才慧慧说姜倾雪可能是有男朋友的，你这再追也白费力气了，还要我继续问么？”李浩博问道。 有男票了？那不是更好？只做朋友，不做恋人，好感永动机啊！ “阿飞，我怎么感觉你越来越兴奋了，莫非有ntr情节？”郑浩然看见苏飞两眼发光，顿时感觉苏飞有些许变态。 “咳......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只要没结婚，都有机会，是吧？”苏飞一本正经。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情种？”李浩博狐疑地看着苏飞，但手上动作还是不停，继续询问如如。 “姜学姐？她隔三岔五会去舞蹈社练练舞，不过也不是什么专业舞蹈啦，是一些交际舞，貌似江大的跨年晚会，她需要上台，哦对，她跨年晚会的时候还差个舞伴。除此之外，她最感兴趣的就是话剧吧，江浙省话剧院她也会去呢。” 如如的声音在一片安静的寝室格外清晰，苏飞等人都专心致志地听着。 “问问她，知不知道姜倾雪大概什么时候会去江浙省话剧院，再帮我问问她知不知道姜倾雪考研报考的学校是哪所。”苏飞说道。 李浩博瞪大了眼睛，捂着听筒，说：“老三，你这是要追到研究生学校去？” “未尝不可。”毕竟是好感永动机嘛，不同学校岂不是刷不了好感，那损失可有点太大了。 不知情的李浩博心中暗道，这姜倾雪魅力就这么大？真就让铁树瞬间开花？ 李浩博转述了一下苏飞的问题。 “浩博学长，你不会真要追姜大小姐吧？”如如的声音好像有些警惕：“姜大小姐一般是周六周日抽一天去江浙省话剧院，但你别想走这条路子了，姜大小姐每一次好像都会和一男一女一起去。 李浩博刚想解释一下，另一头马上又发了一条语音过来。 “至于姜大小姐考哪所学校，这我就不知道了，但以她的绩点和科研，八成下个月就报保研了吧，京大和华大这俩top2基本跑不掉了，学长，你还是别想了，差的有点远。” 李浩博顿时有些郁闷，真不是我要追啊。但他也没有解释的心思了，连声道谢后就放下手机。 “大概就是这样子了，老三，我劝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李浩博苦口婆心。 ‘叮！发布攻略任务：请宿主参加保研报名，并和姜倾雪保研至同一学校。奖励：金色定向技能卡一张，全属性+1，1000积分。’ 卧槽！系统这次下血本了！金色定向技能卡，也就是说即将有一个和过目不忘同等级的技能，还不是随机的！全属性+1也着实让苏飞眼热，这能省去多少积分啊。 至于最后的1000积分，就纯属是附带的奖品了吧。 ‘好的，现在就是把我腿打折了，我也要和姜大小姐爬到同一个院校。’苏飞心里默默道。 “我现在的绩点过保研线也是板上钉钉，但想入京大和华大还是有些异想天开。”苏飞说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我目前差的是科研，只要我科研这一块提上去了，京大和华大还是能够一够的。姜倾雪是大二那年发了一篇华科院一区，那我也得搞一篇顶刊才好。” 苏飞平淡的语气让寝室内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郑浩然：“阿飞，你说真的？现在八月末了，保研预推免已经开始了吧？再过两天，九月正式开学，保研也要正式进入流程了，往年来看，九月末报名系统就关闭了，十月末左右开始面试，你这满打满算两个月，你上哪搞一篇顶刊？” 苏飞：“你们仨考研的，八月末还在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我怎么就不能俩月上一个顶刊？” 其余三人：“......” 李浩博说道：“老三，我觉着顶刊肯定是来不及了，如果你真想要发一篇高含金量的论文，不如考虑一下顶会？会议论文审查周期比期刊短得多，而f-a类的会议含金量甚至比一区期刊还要高一些。” 郑浩然翻了个白眼：f-a类会议中稿率比顶刊还要低，而且大多数的截稿日期都过了吧？十月前都不一定有一个收稿的。” 周扬马上在电脑上劈里啪啦地搜索着，然后说道：“老三，还真有一个，有个顶会9月15号截稿，只不过是association for the advancement of artificial intelligence(aaai)。” 众人把目光移向了苏飞，aaai，懂得都懂，是顶会里的顶会，投aaai的都是博士居多，硕士都很难中，何况只是一个本科生。 “阿飞，aaai还是人工智能领域的，深度学习不可或缺，我们连机器学习都没搞完呢。这......要不还是放弃好了？”郑浩然说道。 李浩博也委婉地道：“不是说姜大小姐还喜欢跳舞么？要不我们在艺术上攻略她？练习两月半，在跨年晚会上当她的舞伴！” 艺术天赋为3的苏飞：“跳舞死路一条！” 李浩博：“既然如此，兄弟们也不说什么了，要是有用得到兄弟们的地方尽管说。如果老三你真能把姜大小姐泡到手，嘿嘿，那我们也有福了。” 苏飞：“？？？” “别误会，我的意思是，姜大小姐这么高质量的女生，她的小闺蜜给我们介绍两个，帮助你的舍友们脱脱单嘛。”李浩博一脸期待地说道。 “靠，老大，你简直厚颜无耻，一个人已经占了这么多妹子了，现在竟然还想扩展？”郑浩然愤愤不平：“我感觉资源应该平均分配，老大，你就匀出几个妹子给我们吧，球球惹。” “老大，有没有擅长撸啊撸的妹妹，给我介绍两个？”周扬搓着小手，说道。 李浩博无奈：“你们俩别闹，每次要妹子你们叫嚣得最凶，真把妹子叫来，你俩一个连说话都打颤，另一个陪妹子打游戏直接得了帕金森，听我的，还是兄弟好，继续击剑！” “欸？阿飞，你又要去哪？” “继续去图书馆。” “靠！变态！”舍友们异口同声。 第八章 双倍的快乐 苏飞一边往图书馆的方向走，一边打开系统面板。 宿主：苏飞 积分：1900 技能：过目不忘（金），基础厨技（白） 攻略目标：姜倾雪（好感度21，同学），林依曼（好感度0，路人） 智力：16（超越常人） 精神力：21（远超常人） 体质：10（高） 魅力：10（高） 艺术天赋：3（低） 已经有1900积分了，来淘淘看有什么好东西。 ‘打开商城。’ 固定商品： 低阶属性提升卡（500积分）：提升任意低阶属性值一点。（注：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河。） 灵感激发卡（1000积分）：按照宿主心中的想法激发宿主灵感。（注：天才总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加百分之一的灵感，但没人告诉你，那百分之一的灵感才是最重要的。） 基础面板查阅卡（100积分）：查看他人的基本面板数值。（注：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随机商品： 白色定向技能卡（800积分）：定向获得一个低级技能。（注：定向可具体到学业和文娱的某一个特定科目或领域。） 中阶属性提升卡：（1000积分）：提升任意中阶属性值一点。（注：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河。） 过了一天，随机商品果然刷新了。 ‘系统，中阶和低阶属性提升卡有什么区别？’ ‘叮！属性点10以内为低阶属性，10-20为中阶属性，20-25为高阶属性，请宿主分别用对应的属性提升卡提升属性。’ ‘25以上呢？’ ‘请宿主勿好高骛远！’ 好吧，你个狗系统也瞧不起我。 ‘购买白色定向技能卡。’ 苏飞默念一声。 ‘叮！恭喜宿主获得白色定向技能卡，请指定所需要的技能类别。’ ‘学业相关。’ 随着叮一声，系统界面弹出了数个技能选项。 苏飞眼神一亮，入手了一个“知识快解”，因为过目不忘，他的读条已经拉满，现在再加强一下cpu，完美！ ‘叮！恭喜宿主获得技能知识快解（白）。此技能能提升宿主对各科目的理解速度，速度提升的大小与宿主智力和精神力相关，此技能较消耗精神力，请宿主谨慎使用。’ 苏飞满意地点了点头，这狗系统倒是变贴心了点。 ‘购买中阶属性提升卡。’ 随着积分滑落至100，苏飞给智力加了个点，智力上升至17，也不知是否是心理原因，苏飞立马觉得脑子变得清爽了一些。 ... ... 到达图书馆后，苏飞才发现凌小小就坐在他的斜对面，看着那个小萝莉凶狠地瞪着他，他顿感有些尴尬。 苏飞佯装镇定，直接把《高等线代》翻到了早上塞书签的位置，准备继续啃。 很快，他便进入了早上那种状态，而且因为有知识快解的加持，他可以把扫书的速度再往上提一提，他惊喜的发现，这两个技能的叠加，甚至再让他的学习速度翻了两倍不止，如果原先没有系统的他的学习效率是1，现在差不多有了6，基本每两三分钟就能过一页。 简而言之，就是双倍的快乐！ 频繁翻页的声音让周围的人皱起了眉头，看到苏飞专心致志的样子，暗想这人不会是真学神吧，于是偷偷看了眼书名，高等线代，着实吓了一跳。 实锤了，绝对在装，就没见过能把《高等线代》当小说一样翻的。 凌小小更是觉得，苏飞就是个酷爱引起别人注意的学长，越发肯定自己先前的猜想。 而苏飞可不知道他们的心里所想，整个人如同忘却外物，仿佛世间只有这一本《高等线代》。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除了中途抽了个空去了食堂，苏飞一直刷《高等线代》到了晚上十点图书馆闭馆，在他退出学习状态的那一刻，两个技能的叠加精神消耗差点让他直接晕过去。 今天的战果也是惊人，一本《高等线代》直接刷完了近半本，加上苏飞之前就已经学了的小半本，《高等线代》就只剩最后的一两单元，苏飞预计明早花半个来小时就可以结束这本。 ‘一本高等线代还是不够啃机器学习，明天继续刷数学相关理论......还得参加英文竞赛，那就顺便再刷刷英汉词典。周一得好好问问老赵，这英文竞赛主要考什么，针对性地复习和刷题才有效果。’ 苏飞在心中把第二日的计划拟定，便背上书包回寝了。 ...... 躺在床上，他想起了还得抓紧时间搞会议论文这件事，在和姜大小姐的交谈中，倒是产生了个大致的想法，但还是没成型，看来还得和姜大小姐探讨探讨。 于是，他发了条信息给雪兔捣药。 手可摘星辰：【姜同学，我可以加入你的ai研究社么？】 这次，姜大小姐倒回的很快。 雪兔捣药：【不可以。】 卧槽，冷酷无情。 苏飞发了个小狗头裂开的表情包。 手可摘星辰：【关于taglm的模型想请教一下你，顺便我也有个想法想付诸实践。】 雪兔捣药：【不行。】 有没有必要这么无情啊，大姐！ 很快，对面又发来一条信息。 【ai研究社的成员学术造诣都不低，至少都有一篇二区论文。】 换言之，就是自己太菜了，被嫌弃了。 苏飞：【我不要求加入ai研究社，我只是有些想法和社内的大佬们讨论，就当个旁听生，这也不行吗？】 苏飞顺手发了个哭唧唧.jpg。 良久，那边都没传来消息，苏飞估摸着对方去问社内其他成员的意见了，看来还是有戏的。 苏飞看对方短时间内也不会回复，于是在床上掏出了一本精装的英文词汇书，快速扫描词汇。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vx叮的一声。 雪兔捣药：【可以来。计科楼306，每周周二周四早上九点。】 苏飞一喜，连忙道谢。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苏飞觉得自己的论文是有门路了。 现在已经八月末了，还有两周左右就截稿了，能和姜倾雪等人交流想法，应该能成。 第九章 我真在刷书 早上六点，床板开始微微震动，郑浩然眯起了眼睛，正好看到苏飞顺着楼梯下床，便呓语了句：“阿飞，又这么早？” 怕吵到其他人，苏飞就轻声道：“昨天没学完，今天继续。” 郑浩然瞬间就不困了，心想，我这考研的都没你保研的这么拼，这是怎么个一回事？ 刚洗完脸的苏飞看到起床的郑浩然，奇怪问道：“你咋也起了？” 郑浩然拿起牙杯，道：“复习，考研！” 看着这位好像突然浪子回头的舍友，苏飞哭笑不得，暗想，这样下去，整个寝室会不会越来越卷。 他穿上鞋，背上书包便出门了。 去食堂简单地买了俩包子，苏飞就向图书馆走去。 江浙大学也不愧是全国知名的大学，这个点，门口还是排着一列的队伍。很多考研党周六休息一天，周日就回来继续卷了，因此周日人还真不少。 差不多快七点，工作人员才打开了大门。 人潮一窝蜂地就涌了进去，苏飞占好他的老位置，值得一提的是，凌小小还是在她斜对面，仿佛就是想看他到底搞什么名堂。 苏飞摇摇头，没有理这丫头，而是去书架上挑了本《概率论与数理统计》。 概率论这门课大二的时候就上过，苏飞掌握的也蛮扎实，但终归是一年前的事情了，既然有过目不忘和知识快解，苏飞决定还是再刷一遍，毕竟这本书对机器学习也是十分重要的。 按照昨天的速度，苏飞估摸着，一个上午就能把《高等线代》的剩下部分和《概率论与数理统计》刷完。 这还是除了知识要点，公式推导外，各种附带的例题和练习也包含在内，如果仅仅要知识要点和公式推导，苏飞甚至只需要半个早上。 下午的时候，再补一补高等数学的知识，这样的话，数学理论知识差不多就补全了。 苏飞打开《概率论与数理统计》，看了看目录。随机事件与概率，随机变量及其分布，多维随机变量及分布，随机变量的数学特征，大数据定律与中心极限定理，数理统计的基本概念，参数估计，假设检验。 每一个章节他都感到熟悉，理论大致还记得，但具体的公式，早就忘却了。 苏飞津津有味地开始回味概率论，而他周围的人看到这位大哥今天又换了一本书，而且翻页比昨天还快一倍不止，一看书名《概率论与数理统计》，不免内心鄙夷，这人怎么就这么爱装呢？ 差不多四个小时，苏飞就刷完了概率论，把课后练习里比较难的题目都做了一遍，甚至都没去看参考答案，他自信不会做错，如果和参考答案不一样，那就是参考答案错了。 退出入定状态后，苏飞又开始头晕晕的，他暗想，有机会了一定要提升精神力。 用饭卡在食堂刷完一个套餐后，苏飞匆匆忙忙吃完就又回到了图书馆。然后打开《高等线代》，准备花半小时把这本刷完。 午休时间刚过，图书馆人来人往。 苏飞正啃着《高等线代》，突然感到有人在轻轻戳自己的后背。他侧过身子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明眸皓齿的女生拿着笔，有些紧张地看着自己。 “那个，同学，不好意思，可以问你一道题目吗？”那女生红着脸说。 “没问题。”苏飞倒是大大方方。 “那麻烦你啦。”这妹子搬了个凳子过来，递给了苏飞题目和笔。 苏飞接过笔，扫了眼题目。 已知x∈【0，Θ】时，f(x，Θ)=2x/Θ2，x取其他值时，f(x，Θ)=0，x1，x2，x3...xn是来自这个分布的样本，求Θ的无偏估计。 “无偏估计的题目么？” 倒是没做过这道题，但是类似思路的题目解过不少，刚看完的《概率论与数理统计》里就有几道经典的题。 苏飞看完题目的一瞬间，就已经想好思路，便道：“其实很简单，这种类型的题目，他的无偏估计一般就是极大似然估计的那个Θ’，所以这道题应该分两步，第一步用极大似然估计算出Θ’，再证明Θ’的均值等于Θ即可。” 夏薇凉顿时觉得头顶一凉，心想你这笔还未动，脑袋就已经算出答案了么？ 苏飞看夏薇凉愣在那，便拿起草稿纸沙沙写起来。 “你看，首先求x1，x2，x3...xn的极大似然估计，l(Θ)=-2nlnΘ+nln2+lnx1+lnx2+...+lnxn，然后求个导，求导后结果是-2n/Θ，单调函数没有极值点，所有极大似然估计值Θ’就是max{xi}，再带回去计算概率密度函数，计算e(Θ’)，直接把概率密度函数求个积分，像这样......” “最后算出来是(2n/n+1)·Θ，咦？极大似然估计的参数居然不是无偏估计。但其实也很简单，再加一个步骤就行，你看到Θ前面的系数了么？因为积分过程的运算性质，你直接在极大似然估计的Θ’前加入(n+1/2n)的系数，在积分之后系数就正好是1，所以Θ的无偏估计就是(n+1/2n)·max{xi}。” “懂了么？” 夏薇凉只觉得离了大谱，这位大神的思考速度怎么这么快，而且讲解速度也比自己的理解速度快。 思路她是完全听懂了，但没跟上大神的计算速度。 而且这位大神报出的答案和自己看的参考答案完全对上了！ 苏飞讲完，感叹道：“这是很经典的无偏估计题，思路其实基本都是固定的，先求极大似然再均值证明，这题只是拐了一个小弯，让你在极大似然的结果前加个系数罢了。一般理工科的都会解，你是文科系的么？” “我是统计学的......”夏薇凉满脸通红，感觉太丢人了，统计学啊，对数学的要求可比一般的理工专业还要高。 苏飞看到小姑娘脸颊上升起的红晕，连忙补救道：“其实概率论的题目换来换去就这么几种套路，多学学就好。” 夏薇凉脸更红了，这都八月末了，我还觉得概率论千变万化呢。 “大神，你也是考研的么？”夏薇凉讪讪地问道。 “我大概保研。” 这句话直接给夏薇凉惊住了，你一个保研的怎么比我考研的还懂考研数学？ “大神，以后有题目我可以问你么？”夏薇凉感觉自己发现了一个宝藏。 “没问题。” 苏飞心想着，这位给自己充当磨刀石也蛮好，多做题能进一步巩固知识。 于是二者便加了个vx，夏薇凉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苏飞也继续沉浸学习。 第十章 我不可能是小丑 夏薇凉的这一幕也被苏飞周围人看在眼里，看到这位苏飞扫完题直接报出答案，都不免一惊。 苏飞在讲解时行云流水，抄笔计算时也不带停歇的，确实有股学神的风范。 于是，下午的时候，又有几人小心翼翼地上前问了几个问题，当然，为了避免打扰图书馆里的其他人，大家基本都把题目写好递过去，交流的时候也轻声细语。 苏飞也都是来者不拒，把这些题目当作自己的试金石，而且这也不花什么时间，基本一道题目扫一眼就能得到很清晰的思路，然后直接动笔写上过程，就把题目给递了回去。 这一套堪称流水线般的操作着实看呆了一旁的人，这人解题就离谱，每次都扫一眼题目就直接开解，好像解这些题目都不用带脑子似的，更离谱的是，这人写计算过程的时候，连书都不用翻就能很顺畅地手写甚至手推公式，甚至有时候还贴心地给比较冷门的公式和定理标上出处。 学神！绝对是学神！ 原先周围那些认为苏飞在装x而略微鄙夷他的人都是热诚地看着苏飞，仿佛捡到了宝，学神这种资源可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享受到的，尤其是对考研学生而言，一位堪比考研数学讲师的人面对面坐在你面前给你讲解，这是多么难得的机会。 而且这位学神还这么温柔低调，就这么安安静静地一个人扫书，有问题来者不拒。 凌小小虽然不需要考考研数学，但是她也多少感觉到了周围人态度的转变，心中也有些动摇，莫非这人真的是深藏不露？ 但随即又摇了摇头，苏飞翻阅英文词典的那一幕实在太离谱，哪个正经人会背英文词典，而且还是以每分钟一页的速度？ 但她心里多少对苏飞也有了一些改观，或许这位学长是数学系的，在数学方面是个学霸吧。 苏飞沉迷在学习的状态中，为避免精神力消耗过大，他基本是来回切换《高等数学》和《牛津英汉词典》，精神疲乏了便多扫扫后者，而精神回复了一些便继续啃前者，就这么学的不亦乐乎，直到晚上闭馆。 ‘《高等数学》上下都刷完了，啧啧，我真是个小天才。’ 苏飞心情极好，《高等数学》上下两册，加《概率论与数理统计》，再加《高等线代》，这几本书基本贯穿了非数学系的其余理工系的本科甚至研究生课程，而他刷完所有只用了两天。 能这么快刷完，他那夯实的数学基础和前三年的扎实学习也是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当然，最关键的还是过目不忘和知识快解的加持，但系统的也是自己的嘛......为啥系统不找上其他人偏偏找上自己呢，还不是自己运气极好，而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哼着小曲儿的苏飞慢悠悠地回到了寝室。 刚进门，他就感受到了宿舍内的氛围有点凝重，那三个家伙围在一起不知在讨论什么，竟然连游戏也没在打。 郑浩然最先看到苏飞悠闲地进门，顿时恨铁不成钢：“阿飞，你怎么还一脸悠哉游哉，你家都要被偷了！” 苏飞放下书包，道：“之前你们三排被偷家也没见你这么愁云满面，这是咋了？” 李浩博接过话：“姜倾雪有男友被实锤了！江大论坛上都传疯了！而且更过分的是，你好像也被牵连进去了。” 周扬配合地打开江大论坛，上面有个帖子登顶第一，浏览数量已经达到上万。 帖子名是《江大校花或许早已名花有主？其余人皆是小丑！》。 里面的楼主大概说了说他今天的经历，原先是陪女友去江浙省话剧院看看话剧，结果偶然撇到姜大校花在角落与一个男孩说说笑笑，二人举止有些亲密，而话剧结束后，那个男孩子甚至还送姜倾雪回学校。 帖子的下面还附带了几张照片。虽然拍的很糊，但基本能认出那就是姜大校花，在他身边的那个男孩子看起来也非常帅气，二人的距离也确实比朋友之间要近一些。 然后楼主就开始大倒苦水，说他什么计科系本来就妹子稀少，好不容易出了个校花，还被疑似其他系甚至其他学校的人叼走了。 这楼主顺手还发了几张姜倾雪被表白的名场面，有手捧鲜花浪漫表白的，也有在寝室楼下点蜡烛喊我喜欢你的。 这楼主把这几张照片罗列好，人脸打上码，开了个楼，命名为“曾经的小丑们”，把照片传了上去。 而下面的水友们也水贴水的不亦可乎，一个个把自己手里有的一些表白姜倾雪的照片传了上去，这楼俨然变成小丑接龙。 而苏飞也是众多小丑里的一个，虽然他的脸被打码了，但认识他的人都能认出来，而照片里的场景就是他在图书馆搭讪姜倾雪，但照片好像被艺术加工了一下，光亮和特效的衬托下，把苏飞营造得异常凄凉，有种舔狗的假象。 苏飞目瞪口呆，我怎么这样也能躺枪？ 李浩博看到苏飞愣在那，还以为是这则消息对他的伤害过大，于是安慰道：“老三，这其实也是大家的猜测而已，其实不少人早就知道姜大小姐和一个男生经常去江浙省话剧院的，只不过这次是被拍照了而已......要不我帮你问问女生那边？” 郑浩然和周扬不禁有些同情地看着苏飞。 昨天才刚放出豪言壮志，下定决心要和姜大小姐保研到同一个学校，今天就被残酷的现实狠狠鞭打。 当然，苏飞本人可一点不伤心，他单纯只是被论坛的这波操作惊到了罢了，除此之外，他现在还有些安心和兴奋，越发觉得姜大小姐这座钻石矿可靠无比。 “老大，不用帮我问了，姜大小姐有没有男朋友我都随意，我的计划不会更改的。”苏飞说完这句话就洗脸刷牙去了。 剩下的三人同时倒吸一口凉气，这是明确要挖墙脚？ 看不出来，老三居然是个狼man！ 第十一章 那个，我也想保华大 翌日，苏飞稍睡了个懒觉，或许是因为前两日的精神损耗太大，他八点才醒过来。 让他感到有些惊讶的是，郑浩然居然已经在宿舍位置上看书了。 “阿飞，又去图书馆？”郑浩然看到苏飞起床，问道。 “先去找老赵。”苏飞一边刷牙一边说：“想要报名英语竞赛。” 郑浩然：“你小子的英语还报名竞赛？而且你不是还想发顶会么，还有时间搞这个？” 苏飞面无表情：“双管齐下，听说学霸都这样。” 郑浩然：“......” ... ... 苏飞照常地背上包出门，只不过这次是要去计科楼。 夏秋季交替的杭市着实是舒服，空气中夹杂的朝露芬芳使得苏飞也忍不住贪恋几口，偶尔吹过的清风带着些许露气，就像温婉的江南女子轻轻抚过脸颊，与傍晚的热闹与嘈杂不同，此刻的江大如同文静的少女，让苏飞的心神松弛许久。 今天已经正式步入九月，原本是热闹的开学季，但在大四忙着考研保研的学长学姐眼中，这一天没什么不同，他们只会默默地前往图书馆，重复着这个暑假一直在做的事。 属于他们的大学时光已经走到末尾了，他们现在需要做的，是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 苏飞打开计科106的门，一个头上亮眼的中年大叔正在座位上审查文件，而周围还有三两个老师。 “哟，你小子来了。” 赵文兵放下手里的文件，努了努头，示意苏飞坐在他旁边。 苏飞也不客气，上前坐下，便直接问道：“老赵，英语竞赛的事儿，怎么样啊？” “英语竞赛报名很简单，这倒不用你操心，我这边直接帮你递个表，你下周直接去考就行。”赵文兵说道。 “下周就考了？？” 苏飞顿感不妙。 “你不知道？难道还没复习么？”赵文兵有些惊讶，在他眼里，苏飞可是那种会做好充足准备再行动的人。 “我想着来问问你题型什么的。”苏飞一脸不好意思。 “得了，看来你这去参加是玩票性质，之后我给你发一份往年的考卷，你随便做做就行，得奖就别多想了，重在参与。” 还是老赵靠谱，苏飞心里为自己的老赵疯狂打call。 “这次让你来呢，我主要是想问问你保研的事儿。”赵文兵抽出苏飞的档案，拆开袋子，里面是苏飞的成绩单和大学三年以来的经历。 “你这绩点有3.93，在计科已经是名列前茅了，排你前面的就这么两三个，但问题是你这经历也太匮乏了点。” 赵文兵指了指苏飞的履历，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大学都接近末尾了，你学生会没参加过，社团也一个没参加过。这也就算了，这俩在保研里加分也不多，但问题是你科研经历完全是零，学科竞赛就这么零星的两三个校级的，你这到底怎么想的？这么好的成绩，科研和竞赛都不努力努力？咋滴，这俩是黄赌毒？你就这么避讳？” “这不是参加英语竞赛了嘛......而且科研方面，我也有点想法。”苏飞不禁老脸一红。 “你这条件保研，顶多保到西交这个档次。”赵文兵斜着眼看着苏飞。 苏飞觉得，如果没有系统任务的话，其实还不错，也就比江大差一个档次，向下保他也能接受。 “我跟做机器学习那一块的王教授联系了下，要不让你去他那实验室跟着做一个月？到时候也给你挂个二作或三作，起码保研面试的时候你也有个在投论文。”赵文兵接着说道：“到时候再找本校老师通融通融，给你个本校的名额。” 苏飞听到老赵这番话，内心还是很感动的，老赵只是个班主任，偏行政系的，虽然早年在科研前线做过不少贡献，但毕竟已经退下来了，现在帮自己找到王教授，必定是费了不少手段。 苏飞问道：“我们这届保研竞争激烈么？” 赵文兵叹了口气，道：“保研能不激烈吗？一年比一年激烈。今年绩点靠前那几个，除了你，每个人手里至少都握着一两篇二区论文的二作，绩点靠后点的也早早提前参加保研的夏令营，刷别的学校导师的好感度了。” 说到此处，苏飞又被老赵翻了个白眼，仿佛在说就是你小子连夏令营都没去参加。 苏飞默默忽略了这个白眼，干咳两声，开始刺探军情：“老赵，你知道姜倾雪的意向不？” 赵文兵：“咋滴，你这小子还想和人家比？人家都直接拿到华大许冰教授的内诺了，别人许教授说了，到时候姜倾雪直接报名，面试就走个过场......你这么关心人家干嘛？你自己到底怎么想的？” 卧槽！果然是姜大小姐，保研还没开始呢，就直接预定华大了。 许冰教授，那也是业界名人了，在人工智能领域，尤其是其中的自然语言处理这一块，许教授连发过七八篇顶刊和顶会。 最为出名的是一篇和蒙特利尔大学众多知名教授合作的《generative adversarials》，更是刷爆了这四年以来的各种领域，其中提出的对抗式训练对图像生成和识别这个领域有着突破性贡献。 据闻，当年许教授专做自然语言处理，只是受邀参与蒙特利尔大学的新算法开发，才顺势在图像生成和识别这块完成了这个爆款，和蒙特利尔大学的诸位教授一起并列为同等贡献者。 苏飞也曾拜读过这篇文献，深感这篇论文的重大意义。 “老赵，那个，我也想保华大。”苏飞说道。 赵文兵：“......” “别闹，苏飞，你成绩也算拔尖，别浪费了这次机会。王教授那边你再好好考虑考虑。”赵文兵劝道：“咋江大也不比华大差呀！” 苏飞也没指望老赵相信自己，毕竟以自己现在这个水平。保本校都够呛，于是他也没多解释，和老赵闲聊了会儿就走了。 ... ... 苏飞走后，一个女老师看到赵文兵愁眉不展的，便关心地问了句。 赵文兵苦笑道：“还不是因为苏飞那事儿。” “年级第四的那个苏飞？” 赵文兵点点头：“他想保华大。” “那孩子科研和竞赛不是没有么？” 赵文兵无奈地说：“也不是完全没有......就是希望很渺茫。但我看他已经决定好了，这小子倔的要死，他报了个英语竞赛估计也想拿个好名次吧，科研方面他也跟我说有点想法了。” “这保研就两个月的事了，发文章也铁定来不及了，一个英文竞赛就算是全国一等奖，想保上华大恐怕也难啊。” 赵文兵心道，这小子连竞赛题型都不知道呢，哪能全国一等奖，能上个校奖都是烧高香了。 赵文兵一副头痛的样子，叹道：“谁说不是呢。” 第十二章 埋头苦追 从老赵那儿出来已经快十点了，苏飞直接赶到了图书馆。 原本以为这个点，常用位置肯定被占了，倒是没想到他刚到那就有人把位置让出来了。原来是昨天问他问题的那几个同学让人提前帮他占好了位置。 苏飞还感到不好意思，自己何德何能让人家帮自己占位置。 但这几个同学的一句“大神，没了你我们可怎么活”又把苏飞拉了回来，他心里想着大不了多帮他们解解题，以此作为报答。 刚坐下的苏飞撇了眼某个角落，发现姜大小姐果然回来了，看到这钻石矿，苏飞就倍感安心。 ‘系统，使用基础面板查阅卡。’ 苏飞默念一声，然后把视线移向姜大小姐的方向，姜倾雪的面板立刻就显示出来。 姓名：姜倾雪 智力：25（远超常人） 精神力：20（超越常人） 体质：8（高） 魅力：28（完美） 艺术天赋：13（超越常人） 苏飞深吸一口气，内心的震撼久久无法平静下来。 五个属性超过大半上了20，智力高达25，魅力更是到达了苏飞从未曾见过的“完美”这一评级，您老就是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 苏飞盯着姜倾雪的视线被周围的同学们收入了眼底，八卦之火熊熊燃起，昨天的江大论坛可是席卷了小半个学校，他们这些人自然也是对这件事非常上心。 他们自认为与其他人不同，他们觉得自己等人是为数不多地察觉到大神的学神属性，而姜大小姐也是学神，两个学神之间的爱恨情仇，谁又不感兴趣呢。 不过苏飞很明显没打算满足他们，被打击到之后，他就掏出《牛津英汉词典》开始无情刷单词。 追上姜大小姐，从全国大学生英语竞赛开始！ 在下午的时候，苏飞收到了老赵发来的英语竞赛资料。 他简单地查阅了下历年考卷，题型倒是不复杂，就由主客观题两部分组成，客观题占了六十分，主观题一篇作文占二十分，翻译题占二十分，而客观题全部是阅读理解，这让苏飞略微松了口气，毕竟听力可不是短时间内能搞定的。 而客观题的内容有点类似托福的考题，不考日常会话，而是考生物地理以及人文历史等专业知识，这种考法对苏飞异常有利，因为专业知识意味着单词的积累决定胜负。 这次竞赛对苏飞比较有利，狂背单词和作文，再刷刷题，估计就能拿个高分。 根据老赵的说法，下周周一就正式开考，满打满算还有一周，苏飞估摸着好好复习半周就能拿个省一等奖，至于下一轮的国奖就不考虑了。 至于这周剩下的时间，完善好论文，冲顶会！ 苏飞沉迷英语一下午，而晚上的时间则留给了taglm模型，他又重新把这篇论文从头到尾精读了一遍，顺便把今年顶会最新出的论文也大致扫了一遍，在过目不忘和知识快解的加持下，在晚上闭馆前，他把自己的论文想法大致勾勒了出来。 回到宿舍，苏飞便打开电脑，在word上敲敲打打。 【基于taglm的深度上下文词向量预训练】 【摘要：taglm提出的上下文词向量预训练丰富了词向量的意义，不再使得单词局限于单个意思，将静态词向量化为了动态词向量，大大简化了自然语言领域的参数计算，然而taglm仍然有不小的缺陷，其中的结构性缺陷增大了参数训练的复杂度，而taglm模型中的不同部分间简单的拼接有可能会造成语义损失，因此本文提出一个更高效简单的预训练模型。】 【介绍：本文将taglm三部分简化为一部分的整体模型，抹除不同模型部分间拼接造成的误差......】 这个题目是苏飞这几日晚上在床上常思考想到的，先前姜大小姐有问他对taglm的看法，他提出的观点都没说到点子上，这几日吃透了相关数学理论，而数学上的很多思想总是和机器学习以及深度学习挂钩，苏飞这才渐渐地看出了本质，再加上最近改善taglm的论文效果并不显着，苏飞才萌生了这个想法。 原本苏飞并不想做自然语言处理方向的论文，原因是自然语言处理总是被计算机视觉领域压一头，但taglm是自然语言处理领域的论文，虽然在发表后其思想也被应用于其他领域，但苏飞认为想要发一篇改善taglm的顶会论文，必定要在它的领域打败它，否则很可能不会被aaai录用。 至于模型的结构到底应该怎么改？ 额...... 他的思想已经陷入了瓶颈，这也是他想要在明天去和ai研究社的大佬们交流的原因。 如果明天的交流还是没有什么用，那就只能用一些非常规手段了。 去刷刷姜倾雪的好感度，顺便看看能不能触发一些任务，充实小金库好去系统淘张灵感激发卡。 “阿飞，这么晚了还不睡？” 郑浩然起床上厕所，看到苏飞还在电脑桌前，不免多问了句。 郑浩然的声音把苏飞从沉思中拉了出来，一看时间，都已经深夜2：16了，于是轻声地道歉：“抱歉，耗子，这几天事情蛮多的，刚才敲文档的声音吵到你了吗？” 郑浩然担忧地看着苏飞：“阿飞，是不是姜大小姐的事给你的打击太大了？你这是在用学习麻痹自己呢？” “你这不会在写微博文案，半夜网抑云吧？”郑浩然小心翼翼的靠过来，结果看到word文档上的一大串文字。 “基于taglm的深度上下文词向量预训练？卧槽！！！” 郑浩然的声音越来越响，最后的卧槽两个字甚至堪比周扬现场祖安。 床上的另外两人被这声音惊的翻了个身，木板床嘎吱摇晃。 苏飞赶忙“嘘”了一下，轻声道：“就是个初步想法。” 郑浩然一脸崇拜地看着苏飞，taglm，他也听过这个模型的大名，毕竟提出了预训练这种想法，红极一时，然而当他开始尝试阅读，就很有自知之明地放弃了，得到的教训就是，我这个机器学习都没搞懂的小菜鸡，深度学习果然碰不得。 然而再看看苏飞这个舍友，人家已经开始着手改善taglm了，这人和人之间的差距真是比人和猪之间的差距还大啊！ 第十三章 现在的本科生都这么猛了吗 第二日一早九点，苏飞背着书包就准时来到了计科306，让他没想到的是，306居然坐满了人，而他一进去，闲聊的学员们就忽然沉默下来，齐刷刷地把视线投到他身上。 这让苏飞多少有点尴尬，他就是个旁听生，怎么还成焦点了，让他有些紧张。 他沿着墙打算找个角落坐下，可屁股还没落座呢，一旁的学员却疑惑地问：“学弟，你坐下干嘛？上去讲课啊。” 苏飞愕然：“我就是个听课的啊？” 姜大小姐也没说他要上去讲啊？难道这是社团习俗？ “我们都是来听你讲课的啊。”那学员吃了一惊，心想这学弟不是被誉为机器学习领域的新星么？怎么感觉呆呆的。 “啊？”苏飞环视一周，发现姜大小姐居然不在。 “快上去呀，大家都等着呢。”旁边的另一个学员催促道。 “哦......哦，那行吧。” 望着齐刷刷看向自己的学长学姐们，他也有些自我怀疑，难道姜大小姐早就想到我会整理taglm的相关知识并且提出一个新想法，所以让我先大致讲讲我的构想？ 他犹豫了片刻，说道：“我对机器学习和深度学习的理解其实比较浅薄，相较在座的各位，经验非常不足，如果有什么错误的地方还请多担待。” 没有他预想里的鼓励加油，众人都一副冷漠的态度。 搞什么，ai研究社的人都和姜倾雪一样是个冰块？ 可一想到姜大小姐这座钻石矿，苏飞还是不情不愿地上台。 苏飞打开书包，拿出准备好的u盘，里边有他昨天的构想，将资料投屏到306的屏幕上。 “基于taglm的深度上下文词向量预训练？不是说要讲讲机器学习的核函数升维方法么？怎么突然改换深度学习了？而且还是自然语言处理？” 下面的一些学员顿时有些迷惑了，这和他们接到的通知不一样啊。 “我想讲一讲我对taglm的理解，大家可能都比较熟悉taglm这个模型，但我不想从计算机系的角度去理解，而是从数学系的角度去理解。” “taglm的主要贡献其实就是预训练，分三个步骤完成词向量的预训练，前两个步骤的结果拼接起来放到第三个部分进行预测......” 听着苏飞的讲课，众人表情微变。 “这完全就是基础课啊。” “taglm，我们社不是研究过好多遍了么？” “顾行之不是机器学习的么？怎么跳到深度学习了？” “顾行之名不副实啊。” 苏飞内心暗道果然，这些知识对于普通的本科生来说是超纲知识，但对于ai研究社的学长学姐来说，都只是基础。 于是，他也不准备藏着掖着了，开始进入正题。 “上述所说的都是基于编程知识，对taglm做的一个简单的概括。那么我接下来就用数学知识来阐述一下我的看法。我想大家也知道，taglm基于的循环式神经网络在数学上其实就是一个矩阵，用线性代数的角度去想，训练的过程无非就是更新矩阵的参数罢了。” “但是，为什么taglm的拼接操作会被人诟病，为什么分成三部来训练就会有不小的误差呢？这个问题不仅困扰着taglm，而且困扰着与之相关的fasttext和ulm模型。我想，深度学习教科书上也不会解释，因为大家都说深度学习是个黑盒，很难解释原理。” “但，仅针对这个问题，我从数学的角度理解，应当是......” 随着苏飞讲解的深入，众人一改之前的神色，他们发现，这小学弟还真有实力。 众人纷纷打开笔记本，开始记下苏飞的独特见解。 ...... 此时，姜大小姐才赶回306，来到306门前，正准备推门进来，却发现有人在讲课，顿时停下了动作。 “顾行之刚跟我说有事不来，怎么还有人在讲课？” 姜倾雪越看那人越觉得熟悉，看到ppt上大大的“taglm”，这才想起，这不是图书馆那日的......苏飞？ 姜倾雪出于礼貌，没有立刻开门，而是在门口静静地聆听了几分钟，听着苏飞从数学角度的讲解。 ‘叮！目标好感度+1，目前好感度22。’ ‘叮！目标好感度+1，目前好感度23。’ ... ‘叮！目标好感度+1，目前好感度30。’ 系统的声音让正在讲课的苏飞一顿，随即便意识到，姜大小姐回来了？ 于是，他又环视了一周，发现在门口站着的那位冰山美人。 “学弟，继续讲啊，刚刚说的两种模态差异的数学表示到底是什么？” “实在是太精辟了，真的没想到，小学弟研究taglm到了这种地步，我还从未见过有人能用数学把这个模型讲的这么清晰。” “虽然涉及到的数学知识只有高等线代和高等数学，但没有把这两本书吃透，根本没法有这样的理解，我们ai研究社专注研究模型结构，忽略了基础的数学理论，学弟你这堂课我们真是受益匪浅！” “作为数学系的学生，在高等线代的理解上居然不如学弟，学弟牛哇！” 众人发现苏飞久久不语，于是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社长？！” 姜倾雪这才一脸冷淡地推门进来。 “社长，这顾行之不愧是社长你推荐的人啊，名副其实！华大研究生实至名归！”一旁的学员感叹道。 苏飞：“啥？” 什么鬼，我成替身了？ 姜倾雪淡淡地道：“讲的不错。” ‘叮！目标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35。’ 苏飞暗想：您老就是个傲娇？ 姜倾雪撇了他一眼，道：“继续。” 苏飞加快速度继续说下去，很快就到了结尾，在最后他抛出了自己的想法，阐述了他现在的瓶颈，并真诚地看着ai研究社里的各位大佬们。 结果现场一片寂静，连姜倾雪都紧皱着眉头，仿佛在思考。 良久，她才发声：“有可能实现，但非常难。我的思路是，不要做加法，而是做减法，或许大胆点去n和rnn的信息提取层，直接用词向量作为单一信息源，效果会更好。” 其他学员们也都面面相觑，改taglm的结构，这小学弟胆子是真大，他们这群研二研三的都没有胆子去实践，主要怕浪费时间做无用功。 有人提了个建议：“要不学弟，你就做做taglm的下游应用，从单纯的命名体识别拓展下，其实也能有不错的成果。” 苏飞摇了摇头，说道：“因为一些原因，我必须改善taglm的结构。” 下游任务这种简单的应用的确能够快速出成果，一般的水点的二区也能发上去，但顶会就别想了，aaai就更想p吃。 倒是姜大小姐的建议给了他一点启发，做减法的确是个之前没想到的新思路。 ‘叮！目标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40。’ ‘叮！目前目标好感度40，达到朋友关系，获得2000积分，商城随机商品位+1，请宿主再接再厉！’ ‘叮！发布攻略任务：请宿主满足姜倾雪的期待，改善好模型并发表论文。奖励：精神力+1，1000积分。’ 苏飞眼睛一亮，钻石矿不愧是钻石矿，来这边走一圈，赚的简直盆满钵满。 “咳，学弟，你在江大也没几天了，要不接下来几天给我们社再讲讲深度学习里的数学？”一个男生渴望地看着苏飞。 苏飞瞪大了眼睛，什么叫我在江大没几天了？ 姜倾雪咳了一声，说道：“顾行之今天有事来不了，这位同学是江大的。” 苏飞也打了个招呼：“各位学长学姐好，我叫苏飞，目前大四。” 306顿时一静，每个人都眼睛瞪的铃铛一样大。 啥？？ 才大四，本科生？ 社长也是，这个苏飞也是，现在的本科生都这么猛了吗？！ 随即他们便有些头皮发麻，瞬间感觉自己这些研究生着实有些废物啊。 第十四章 苏师傅正尝试切她下路 “我们学校的？哪个系？”一个学员问道。 全场的目光投向姜倾雪，姜倾雪把目光投向苏飞。 喂喂喂，姑娘，你认真的么，我们班就在你们班隔壁，我们偶尔还是打过照面的啊。 “数学系的。”苏飞顿时感到胃疼，随口扯道。 众人不禁点头，暗道难怪数学功底这么深厚。 看到连姜大小姐也赞同地点头，苏飞瞬时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姜大小姐是真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啊。 “好吧，其实我是计科的，就在姜同学隔壁班。” 苏飞现在觉得自己是个败犬，三年了啊，真就隔壁班也不认识？ 他现在甚至怀疑系统的关系评级，这朋友二字，何德何能。 最陌生的朋友？ 社里的众人一脸尴尬，把目光转向了他们的社长大人，这人不是社长大人拉来研究社旁听的么，还以为是朋友，怎么感觉就是个陌生人。 而姜大校花仍然是面无表情，只是淡然地盯着苏飞。 后者被盯着有些发毛：“那个，姜同学，可不可以......” “不行。” 苏飞：“......” “我还没说什么事呢。” 姜倾雪漫不经心地撇了眼苏飞，说道：“无论是什么都不行，还有，我和你又不同班，也别叫我姜同学。” 不同班就不能叫同学？什么歪理？ 苏飞明白这是来自姜大校花的有意报复，便尝试换个称呼。 “姜社长？” “你是我们社的么？” “......” 苏飞这时骤然想起前世看过的某武打片，着名叶宗师曾说过，面对比自己强势的对手，尝试切她下路。 于是，苏飞便鬼使神差地蹦出了几个字：“倾雪？阿雪？” 社里众人一时头皮发麻，我靠，一直以为这小子只是论文上胆大包天，没成想智商也胆大包天。 苏飞腆着个脸：“阿雪，你别误会，我就想和你交个朋友，维持一个纯洁的同学情谊，顺便想向你学习一些深度学习的知识。” 苏飞打出了一个平a，尝试切她下路。 社里众人都翻了个白眼，不知道多少人想和姜大校花搞“纯洁”友谊，你小子绝对居心叵测。 姜倾雪嘴角微动，这人难道不会觉得不好意思么。 “你还是叫我姜同学吧。” 良久，她不得不败下阵来。 苏飞盯着系统里的目标好感度，发现没上升也没下降，舒了一口气，看来切下路这个对策也不失为一种选择。 “姜同学，今天谢谢你了，论文写出来后，我请你恰奶茶。”苏飞整理背包就打算回去了。 今天和钻石矿的博弈算是小赢了一把，贪多必失，先溜了。 ...... 苏飞当然是逃到了图书馆，依旧是那老地方，向帮忙占座的同学到了个谢后，苏飞不像往常一样去书架上取书，而是掏出了笔记本，拿着笔在上面把今天和大佬们的交流做了个总结，然后把taglm的结构模型简单地画了下。 “做减法么？” 苏飞盯着这个模型，回忆着姜大校花的建议。 沉思了几分钟，他发现无论怎么做砍结构，一旦把姜大校花所说的几个信息提取层给砍掉，关键信息就很容易缺失。 做减法也不是这么容易啊，也是，如果姜大校花一句话就把自己点拨了，那才是离大谱了。 以他自己的水平，暂时也是解不出来的，所以......系统爸爸！ ‘系统，打开商城。’ 固定商品： 低阶属性提升卡（500积分）：提升任意低阶属性值一点。（注：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河。） 灵感激发卡（1000积分）：按照宿主心中的想法激发宿主灵感。（注：天才总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加百分之一的灵感，但没人告诉你，那百分之一的灵感才是最重要的。） 基础面板查阅卡（100积分）：查看他人的基本面板数值。（注：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随机商品： 紫色技能随机卡（2000积分）：随机获得一个中级技能。（注：天才和庸才可能差的就是几张紫卡。） 白色歌曲创作卡（200积分）：随机创作一首低等水平歌曲。（注：歌词写得一般般也可以唱的很好哦。） 插队卡（300积分）：以神秘力量帮助宿主插队，包括但不限于论文审核，简历筛查和保研面试等。（注：我们所做的只是让等待的过程缩短了一点点。） 因为攻略进度提升，商品位增加了一个，新蹦出来的这个插队卡着实提起了苏飞的兴趣，论文截稿日期本就将近，这插队卡岂不是神器，毕竟哪个论文先出现在审稿人的邮箱里，那篇论文先通过的可能性就大，而顶会的论文坑位都是有限的，前边的占了坑，后面来的通过率自然就小了一点。 ‘购买灵感激发卡和插队卡。’ 随着积分下降至800，苏飞的面板上多了两张淡蓝色的卡。 以如何削减taglm模型复杂度且保证提升性能为目标，这灵感激发卡总应该能给点反应吧？ 想到此处，苏飞默念，使用灵感激发卡。 过了半响，好像没啥反应。 嗯？ 突然，一股神秘的暖流窜上了苏飞的大脑，苏飞顿时感觉到大脑开始疯狂发热，然后一股信息流席卷而来，一幅幅改善的模型流程图在他的脑海里展开，一行行相关修改理论也直接印在了他脑海深处。 ‘叮！灵感激发卡使用成功！’ 随着系统声音落下，苏飞的大脑慢慢开始冷却下来，而他也长舒一口气，刚刚的那种状态就仿佛有人把上百个信息块塞到你的脑海，脑神经直接超负荷运转。 但是，这灵感激发卡并没有直接给出答案，而是仿佛按照苏飞的想法，在他脑海里一遍遍进行实验，然后直接给出实验结果。就像是苏飞自己本人把这些实验都做了一遍，然后进行了一个归纳总结。 “真的......改善完成了！” 苏飞兴奋不已，脸上的喜色难以掩饰，他现在异常兴奋，冲去操场跑个十圈怕是也不会冷静下来。 那些理论和流程图还在苏飞的脑海里烙印着，趁着这个机会，苏飞赶紧从理论构想到理论依据，再到创新点和流程图，每一个符号数字，都简练地在笔记本上记录下来。 周围的人看到苏飞在沙沙沙一刻不停地写，不免有些好奇，是哪道题目让大神也这么严阵以待。 “大神，那个，能不能再问你一道数学题目。” 夏薇凉原本看苏飞这么认真地在写，有些不太好意思问，但她问了周围的人，发现也没人会，只能硬着头皮找苏飞。 苏飞已经把想法全部记录下来了，接下来码个程序就好，这可是计算机系的基本功，现在也是心情极好，便笑着开口说道：“问几道都行。” 苏飞接过题目，发现这道题难度还真不小，看了第二眼才得出答案，在草稿纸上开始写解题流程。 周围被夏薇凉请教过这题的人看到大神还是一如往常，流水线般就开始写解题过程，不免有些感叹，大神还是大神，人和神的差距果然没法丈量。 而夏薇凉则搬了个板凳乖巧地坐在了一边，趁苏飞解题的功夫，有些好奇地看着苏飞的笔记本，那密密麻麻的公式推导差点让她犯了密集恐惧症。 “大神，这是你的毕业论文么？” 九月就开始搞毕业论文其实有些早了，很多人都是考研结束才开始。 “不是，那就一篇小论文。”苏飞随口答道。 夏薇凉一脸崇拜，大神不愧是大神，一个小论文的公式推导都如此详细且复杂。 夏薇凉盯着苏飞的侧颜，莫名心跳加快，红着脸问道：“大神，你保研想保哪去呀？” “不知道啊......可能西交吧。”苏飞答道。 西交？ 不只是夏薇凉，周围听到这话的同学都一愣，西交的数学系并不是很好啊，为啥会保西交去。 他们从始至终都认为苏飞是数学系的，不是数学系的刷高等线代能和玩一样？开什么玩笑！ 夏薇凉则想着，现在保研都这么卷了吗，这种学神本校都上不了？ “题目解好了，你拿回去慢慢看吧，里面的一些不常用到的公式你可能找不到，我给你标出页码了。”苏飞直接把草稿纸递了过去。 夏薇凉连忙道谢，非常不好意思：“下次请大神吃饭。” 她回到座位上，阅览了一遍后把苏飞写的草稿纸又传给了其他不会的人，这草稿纸就和传家宝一样一个个传下去。 第十五章 学长真是学神 接下来的几天，苏飞每日都在备考英文竞赛和撰写论文，一边撰写论文一边敲代码进行模型实验，当他看到模型的性能相较taglm提升了近百分之十，他就知道，aaai基本稳了。 终于，在本周结束前，苏飞完成了他的论文撰写，顺便把精修后的代码也附在了文件里，并且将所有的文字翻译成了英文，拷到了u盘里，他打算之后拿给老赵看看。 而此时，全国大学生英文竞赛也如期而至。 苏飞在进考场时又碰到了林依曼的凌小小，后者这个小萝莉倒是天天和苏飞在图书馆碰面，双方见面也就互相翻了个白眼，而前者和苏飞的视线对到一起时还颇有些尴尬。 “学长，这么巧啊。” 林依曼招了招手，主动打招呼，脸上带着甜美的微笑。 这像暖阳一般的笑容差点让苏飞误以为是多年好友，但林依曼好感度数值上那醒目的零，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可别上这女人的当。 苏飞也与她打了个招呼，但并未多说什么。 经过上次的事，林依曼对自己的成见不小，虽然自己问心无愧，对这小学妹真的没有什么其他想法，但现在他无论怎么解释，这好感度也不可能回来，所谓越描越黑就是这个道理。 而有个小萝莉在一旁尝试拱火：“学长，这次竞赛你预计能考多少呀。看学长天天去图书馆，应该能考的很好吧？” 苏飞撇了眼这个小萝莉，这阴阳怪气的小萝莉心里想什么他还不知道？不就是想让他报个高分，最后成绩出来出个大糗么。 “预计比你高点吧。”苏飞随口一说。 听苏飞这么说，凌小小不禁露出一个计谋得逞的小表情，一个数学系的要比我英文系的考的高？怎么可能嘛！ 数学是学神，英文也是学神？怎么可能会有人有这么多精力？我凌小小要是考不过你，我当场退出英文系！ ...... 很快，苏飞等人就进入了考场，很尴尬的是林依曼正巧坐在苏飞后桌。 缘分，妙不可言。 “请同学们关掉手机，拿出准考证和身份证，放在桌角右上方。我再强调一遍，本场英文竞赛绝不允许作弊，而且对作弊行为绝不姑息，一旦发现，直接送至教务处从重处理，在座的都是大三大四的，离毕业只剩一年两年，我不希望你们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问题而后悔终生！” 宣布完考场考规后，监考老师开始发答题卡和试卷。 苏飞简略地浏览了一下，得出的结论是比前两年的竞赛卷要难点。 而翻过来看到作文的题目，苏飞却不禁笑了。 【论述人工智能在我们日常生活中的应用】。 这tm不是我的研究领域么？我刚写的论文还热乎着呢！ 铃声一响，苏飞就开始动笔，他在老师宣布正式考试前，就已经在默读第一篇的阅读题了，现在直接动笔把第一篇的答案填了上去，随后就把目光转向了第二篇。 第二篇是天文方面的科普，主要介绍白矮星，一大片的文字介绍白矮星的寿命和表面温度，以及形成机理，天文方面的词汇如果不足，那可真的够喝一壶的。 然而对于刷完了整本牛津英汉词典的苏飞来说，根本没有陌生单词，唯一对他有些威胁的是语法特别复杂的长难句，然而事实证明，语法再复杂，只要知道句子里每个单词的意思，就算不懂语法，你也能莽过去。 第三篇是生物方面的，讲述了达尔文的进化论，第四篇讲了地球生态方面的，阐述了一种珍稀鸟类的迁徙方式和生活习惯，接着第五篇第六篇，苏飞都很顺利地写完了所有答案。 苏飞也终于来到了主观题，二十分的翻译题对苏飞来说才是威胁最大的，翻译讲究信达雅，这对于只能用单词莽的苏飞来说，必然会被扣掉不少分。 至于作文，苏飞直接把最近看了的人工智能领域的论文，摘出来应用的一部分，整合一下，套到了背好的作文模板上，写了上去。 所有的题做完后，苏飞又检查了两三遍，这时候才是考试开始大概五十分钟，离考试结束还有四十分钟。 英语考试就是这样，时间往往都花在猜词上，一个不会的单词可能就要咬着笔猜好久，纠结了好几分钟发现顶多只能判断出词性，在这种级别的竞赛里没啥软用。 但反过来说，只要词汇量够大，做题的速度就能恐怖得吓人。 而此时考场里的人已经出去了一小半了，这也是全国大学生英文竞赛的常态，每年总是有很多非英文系的来参加这个竞赛，以为这比赛和大学里其他的英文竞赛难度差不多，然后就悲剧了，一个个的在阅读上就完全败下阵来，发现一篇也看不懂，直接绝望，交卷弃赛了。 这竞赛最高能到国奖，这含金量就说明了这比赛注定不会简单，难度完全就是对齐托福，现在的省赛相比托福，扣掉了听力和口语，而晋级国赛就能体验到加强版的托福了。 苏飞又等了五分钟，便站起来把试卷交了。 而讲桌上的英文系老教授看到这张卷子的时候，他的眼睛就亮起来了。 居然写满了？ 让我看看，阅读题bcdac，哟，第一篇还是全对，这小伙子还真有点本事。第二篇全对，第三篇全对...... 越往下看他越心惊，我们英文系出一个神人了？提前半小时交卷，阅读还全对？ 也不能说全对，这答案都是他拿了张多余的卷子现场做出来的，偏差或许也有一个两个。 当看到最后的作文的时候，他却懵了，搞什么，这写的什么玩意，怎么这么专业，我怎么都看不懂？ 虽然看不太懂，但方胜知道，苏飞的作文逻辑很严谨，而且引经据典，就像是......像是一篇论文综述。 在考场写一篇论文综述？这人有点意思啊。 方胜心里暗暗记下了考卷上苏飞这个名字。 而考场里的其他人看到又走了一个人，他们倒是没什么异动，只是心里稍微好受了点，果然，这卷子就难的离谱，不止我一个人难......坚持就是胜利。 除了坐在苏飞身后的林依曼，他可是看到苏飞作文写的满满的，而且答题卡上也涂满了，这么认真，不可能是乱写的。 林依曼诞生了一个荒诞的想法，难道这位学长真是学神？ ...... ‘叮！目标好感度+10，目前好感度10。’ 苏飞被这突然跳出来的系统提示弄懵了，这林依曼又咋了？ 第十六章 你小子不会在扮猪吃虎吧 从考场出来后，苏飞没有闲着，直接去了计科楼，他打算让老赵帮他看看论文。 办公室里非常安静，此时老赵正端着保温杯，泡上了枸杞，其他几个老师则在忙着开学的手续，以至于苏飞进来都没人发现。 “老赵，找你帮个忙。” “嗯？什么风把你小子吹来了？咦，现在不是还在英语竞赛么？” “提前交卷了。” “提前半小时？”赵文兵斜着眼看苏飞，心说你小子还有这能耐？ 苏飞不多做解释，拿出u盘，说道：“老赵，这次来是想让你帮我看看论文，这篇论文我想马上投稿，增加我的保研成功率。” 赵文兵顿时来了兴趣，还以为这小子没怎么准备保研呢，原来论文都搞好了，怪不得没有考虑王教授那边。 他接过u盘，插在电脑上，问道：“你跟着哪个教授做的？” “哟，连英文版和代码都搞完了。”赵文兵笑了一声，这小子做事还是蛮靠谱的。 不过，苏飞的下一句话就让他笑不出来了：“没找哪个教授，自己瞎琢磨的。” ？？？ 赵文兵愣住，一个人完成一篇论文？ 他突然有些慌：“做了多久了？” 苏飞诚实地说道：“一周吧。” 赵文兵：“......” 他自认为苏飞是什么水平他知道，在系里多少算个学霸，但离那些天才，还是有很大差距的，他实在不太相信，苏飞一周搞出来的论文能发什么好期刊，如果是水刊，对保研其实没多大作用。 虽然内心不太相信，但赵文兵还是把注意力放到了论文上。 【deep contextualized word representations】 哟呵，直接搞今年最火热的上下文预训练？ 这玩意不是自然语言处理的么？一个本科生深度学习的内容也敢碰？ 然后顺着题目往下，把摘要捋了一遍。 改善taglm？ 赵文兵看到此处就不免有些失望，对苏飞的评价下降了半分。 taglm，他自然也很清楚，虽然从科研前线退下来了，但他还是会紧跟前线论文，这已经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 所以，他非常清楚改良这个模型的难度，现在江大不少博士生就在做这个课题，然而几乎没有什么成果。 对于他来说，学问这事儿，就像是西天取经，一路上，风吹雨打，战战兢兢，荆棘遍地，想要做学问，就要经历这九九八十一难，全部趟一遍，最后可能会发现不是做学问这块料，也有可能取到真经。 无论能不能取到真经，都不能急功近利，这八十一难是怎么样都避不过去的。 一个本科生，要改善最火最热门的模型，拜托，人家的taglm是在世界上都有名的allenai研究中心推出的爆火论文，你再有天赋，还能比得过那群大佬么？ 所以，赵文兵对他多少产生了一丝失望，他甚至开始反思，苏飞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天马行空的人，又如何以一个温和的方式引导苏飞回到正确的道路上，让他明白做学问不能好高骛远。 但很快，他的这些想法就消失得一干二净。 这...... 这模型改善貌似还真有道理？ 居然还用数学理论来证明改善的正确性......逆天啦，这连很多从事深度学习的江大教授也做不到啊，毕竟深度学习是盲盒，很难用数学理论解释。 这证明过程，咦，还真的很有道理，甚至赵文兵还产生了“原来是这样”，“还可以这样”等诸多想法。 这真是苏飞写出来的论文？ 他直接把整篇文章传到了查重网站上，查重率3.2%。 这重复率已经很低了，毕竟有些表达上的重复你是怎么改也避不过去的。 “老赵，咋样，我这篇写的有啥问题么？”苏飞问道。 老赵喝了一大口枸杞茶，长舒了一口气，良久才道：“你小子不会在扮猪吃虎吧？” “我只是比较低调内敛。” 赵文兵笑骂一声：“搁这跟我皮呢？” 随即他便毫不犹豫地赞赏道：“你小子这次是要逆天啊，这篇论文发出去，怕是自然语言处理领域都会来一次大震动了，而且还是一个本科生，啧啧，江大这次怕是也要闻名世界了。” 苏飞谦虚地笑了笑：“还是老赵栽培的好。” “得了吧，三年了啊，你小子藏的够深，连我都瞒。”赵文兵翻了个白眼，看似抱怨，脸上那股笑容却怎么也藏不住。 “模型改的很不错，几乎可以说完美，而且你这实验性能提升了十个点，单这一点就够顶会了。只不过实验有点单一，怎么就只有命名体识别？”赵文兵一脸不解， 苏飞无奈地说道：“倒不是我不想，而是我那台小破电脑，只能训练最简单的任务，而且aaai马上截稿了，也没时间搭建其他任务了。” 赵文兵点了点头，的确如此，深度学习的任务训练周期都不短，少则一天，多则几周甚至几个月，而且复杂任务对硬件设备要求极高，不是苏飞这个学生党能玩的动的。 “可惜啊，要是再补充一些实验，你这篇论文就完美了。现在我都能预料到，到时候你一发出来，别人简单地用你这个模型实验下其他任务，又能水一篇不差的论文。真是便宜他家了啊。”赵文兵着实觉得可惜：“而且你这论文排版着实有点草率，引用文献的格式不规范啊。” 随即他便想到苏飞刚才说的，这篇论文只花了一周。而现在种种迹象无不表明着这个事实。 这让他有些心惊：这小子，难不成还真是个天才！ “我稍微帮你润色下再发给你吧。”赵文兵说道。 苏飞一喜，连忙道谢：“谢谢老师。” 老赵的功底那可是丝毫不差啊，早年也是学术大牛，由他润色一下，这论文质量再怎么样也能往上提一个小档次。 赵文兵笑着说：“跟我还这么客气，赶紧滚蛋吧。对了，考研预报名开始了，记得填下志愿。” 苏飞果断溜出了办公室。 办公室又归于安静，但赵文兵的内心可是雀跃不已，甚至哼起了小曲儿。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赵老师，上次苏飞那事儿搞定了？”上次的女老师看到赵文兵一副开心雀跃的样子，不免有些奇怪。 “苏飞那事儿都不是事儿。”赵文兵开怀大笑：“这事儿要成了，京大华大都得抢人！” 女老师一脸懵逼，这事儿那事儿？到底啥事儿？ 第十七章 我直接反手一个华大 男寝606，周扬和郑浩然正大眼瞪小眼。 “耗子，你说这考研预报名填个本校应该不过分吧？”周扬非常不确定地问道。 “虽说以咋们俩这三年难看的绩点来看，报考本校也基本没什么希望......但预报名不就是给学校统计一下么？没问题，嗯，应该......”郑浩然也是满脸纠结。 保研和考研预报名是江大了解学生志愿的一个渠道，以便在之后正式报名时给每个学生提供志愿校的资料。 但问题是，这预报名的结果是会以excel形式发在班级群上的，郑浩然和周扬一致觉得报太低妄为江大人，但报的高到时候考不上也丢人。 周扬：“你说老大会报啥学校，他成绩好像也不咋滴。” 郑浩然翻了个白眼：“您老真是世间一等一的大好人，还有空担心别人啊？” “我们俩全班倒数二三，老大再差还能差的过我们？再说，我们要考差了是被人奚落一顿，老大考差了有多少个女生争着抢着上去把他搂在怀里安慰。” “耗子，别扎了，心都漏气了。”周扬捂着胸口，痛心疾首。 人比人真的气死人。 “你们在说啥呢，咦，老大怎么不在？”苏飞正巧回来，推开门问道。 周扬：“老大上次帮你问姜大校花情报的时候，不是要请个妹子去米其林三星么？” 苏飞疑惑：“不是周末请客？怎么改今天了？” 周扬和郑浩然对视一眼，露出一种羡慕但随即又有些悲哀的表情。 苏飞瞬间了然，好吧，原来是一晚没回来。 昨天他睡得早，还以为李浩博半夜会回来......以现在这趋势看来，不会明天才回来吧？ 郑浩然羡慕地道：“真好啊，我也想要香喷喷的妹子。” 周扬不留余力地打击：“别想了，咋们这是计算机系。” 郑浩然：“......” 逻辑严谨，无可挑剔，一时之间，郑浩然竟无语凝噎，想直接泪奔。 计算机系的男女生比例，绝对是江大的一个奇谈，能冠绝多系榜首。 有一句在江大校内流传已久的话，计科男女8：1，一对情侣三对基，还有一个是苦逼。 在江大计科系，竞争班花绝对是最容易的几件事之一，甚至男生女装上去也能争一争。 系内找不到女朋友，而系外的对计科男的评价是“木讷”，“没谈过恋爱啊”，“技术宅男”，愿意来计科系找男友的女生也是少的可怜。 苏飞想了想林依曼，凌小小和夏薇凉，道：“其实也不用这么绝望，多去其他系接触接触就好。” 郑浩然和周扬齐翻白眼：“说的轻巧。” 苏飞没再理这俩货，到座位上打开电脑，登录学校的预报名网。 郑浩然撇见苏飞的举动，便凑了过来：“咦，阿飞，保研预报名也开始了？” 苏飞：“嗯，学校要一起统计。” “你准备报哪个学校？不会真要报华大吧？” “老赵说，以我的成绩，西交应该稳上。” 郑浩然舒了口气：“所以报西交？” 苏飞没回答，在志愿校上反手打上“华清大学”几个大字。 然后淡然道：“我就不是求稳的人。” 郑浩然和周扬：“......” “都这么看着我干啥......这又不是正式报名，你们怕什么。顶多传到班级群上，班里人哪有这个闲工夫看其他人的报名信息。真要觉得高了，到时候正式报名的时候改不就完了。”苏飞说道：“而且，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兵，给老赵看看魄力又怎么了。” 说的好tm有道理，郑浩然在苏飞的毒鸡汤下也反手报了个华大。 周扬：？？？ 人家苏飞是学霸，你小子也上去凑什么热闹。 “这么看着我干嘛，阿飞说的对，又不是正式报名，没必要这么怕。” “咸鱼不想着翻身永远都是咸鱼。” “瞻前顾后难成大事。” “目标校设的越高，考研才会越努力，收获才会越多。” ...... 郑浩然的一通鸡汤下去，周扬居然也有了一些动摇，最后也石乐志反手报了个华大。 ... ... 苏飞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一点了，这时候的太阳可不是一般的毒，因此便没有选择再去图书馆，拿出机器学习，就在宿舍肝了起来。 原以为补了数学理论后，能快速刷完机器学习，不曾想苏飞还是太高看自己了，虽然大部分公式还是能凭借线代和高数的知识搞明白，但是总有一些例外，需要用到马尔可夫链，隐马尔可夫场和一些优化理论，甚至一些统计学相关的蒙特卡洛方法和吉布斯采样等知识，苏飞遇上这些概念，就有些头大，一边查千度一边看，进度着实快不起来。 或许可以问问姜大小姐？ 思及此处，苏飞便拿起手机编辑了一条vx发给雪兔捣药。 手可摘星辰：【机器学习的数学知识看哪本书比较好？】 苏飞自顾自的大概又看了十分钟，姜大小姐回传了消息。 雪兔捣药：【《机器学习数学基础》或者《面向计算机和机器学习的数学全书》。】 手可摘星辰：【你推荐哪本？】 雪兔捣药：【《机器学习数学基础》。】 手可摘星辰：【那我看《面向计算机和机器学习的数学全书》。】 雪兔捣药：【......】 哟，姜大小姐居然发了六个点过来，苏飞顿时觉得新奇，这冰山居然还会吐槽？ 苏飞思索了一番，编辑了一条信息。 手可摘星辰：【这样可以互补。】 这会儿，苏飞等了几分钟，对面也没有再发消息，他也就放下了vx。 他打开网页，搜索了这两本书的资源，很快他就后悔了。 《机器学习数学基础》总共400页，而《面向计算机和机器学习的数学全书》有1900页，苏飞都惊了，牛津英汉词典也才2000多页啊。 果然，不听姜大小姐的话，是要付出代价的啊。 不过有过目不忘和知识快解，问题应该不大。 很快，苏飞就津津有味地开始啃这本厚厚的数学全书，有线代和高数的知识加持，苏飞发现这本书刷起来非常快，而且这本数学全书很多内容与线代高数重复，真正的新知识占的不多。 第十八章 论文投稿 苏飞一口气刷数学全书到了晚餐时间，简短的吃了个饭，回来继续肝。 不过很快，他的vx就收到了老赵的消息，论文已经润色完成，电子版打包发了过了，苏飞简略地查了一遍，发现老赵居然还把自己的代码精简了一下。 再次感谢老赵后，苏飞抱着手提就上了床，连上wifi，准备论文投稿。 苏飞先注册了cmt账号，然后填写了姓名邮箱等杂七杂八的个人信息，弄了半天终于进入了aaai2022会议项目，把论文题目，摘要和全文一个个贴上去，附上了代码，完成上传。 论文状态被修改为“submitted-to-editor”，表示论文已经成功提交给编辑了，接下来只要慢慢排队就行......当然，苏飞完全不准备排队。 ‘系统，使用插队卡。’ ‘叮！插队卡使用成功！’ 系统提示音刚落下，苏飞就受到了邮件提示，自己的论文状态已经更改为“under-review”。 苏飞瞠目结舌，论文成功提交给编辑和成功给审稿人是不同的概念，特别是这种顶会，编辑的作用很可能就只是汇总一下审稿人的意见，自己没什么决定权，所以重点还是在审稿人上，这种编辑又叫“meta-review”，meta是元分析的意思，就是概括分析所有审稿人的意见，完全就是工具人。 一想到自己的论文已经躺在审稿人的邮箱里，苏飞就激动地在床上手舞足蹈。 当然，这也只是第一步，aaai这种顶会中的顶会，审稿人有足足四个，每个审稿人都会打分，而且实行双盲审制度，第一轮的两个审稿人和第二轮两个审稿人之间的信息完全保密，也就是说，第二轮打分的时候完全不知道第一轮的分数，也不知道第一轮的审稿人。 这就很容易闹出啼笑皆非的事，比如第一轮打了高分，第二轮打了个超低分，两轮的大佬事后甚至会吵起来，都认为对方不专业。 可能很多人认为这种制度不合理，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然而，这种制度却保证了论文的高含金量，这意味着你想要在aaai上发文，你就要成为那唯一的哈姆雷特。 ...... 在苏飞入睡之际，美国旧金山正烈阳当空。 旧金山，斯坦福ai实验室主任办公室。 一个戴着眼睛，头发微白的青年人正喝着咖啡，查阅着自然语言领域最新的科研进展。 虽然这位青年看起来有些瘦弱，但没有人敢小瞧他，他是自然语言处理领域的最高标杆，当年的机器翻译和智能问答系统就是他一手引领起来的潮流，如今无数人使用的翻译软件和搜索引擎，都要算他一份功劳。 他是曼宁（manning），在自然语言处理领域，可以说是神一样的存在。 “嗯？” 曼宁教授发现自己的邮箱被推送来了一篇论文，还是来自aaai的一个技术编辑。 “怎么还得我来审稿？” 曼宁教授嘟囔了一句，虽然他也是aaai的会员之一，而且也确实有责任审稿，但作为aaai最高荣誉会员，这种大佬整个aaai不超过两手之数，他们的作用就是镇场子的，哪个不长眼的编辑会让这种大佬充当审稿人，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 曼宁教授虽然内心有些不满，但还是点开了论文，开始查阅。 【deep contextualized word representations】？ 嗯哼，从今年最火的方向下手，切入点倒不错。 曼宁教授大略看了看摘要，作者提出了一个新的模型弥补了taglm的劣势，并且取得了近十个点的性能提升。 看到此处，曼宁教授不禁来了兴趣，如果这摘要没有夸大其词，十个点的性能提升，绝对能让这个新模型完全替代taglm。 越往下看，曼宁教授的心中就越是严肃，而挂在墙上的钟表滴答滴答走动。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十分钟...... 去除卷积提取层，去除循环神经网络提取层，只保留原始词向量？ 不得不说这个结构修改非常大胆，可是......提取层都去除了，用原始信息能有好结果？ 然后，他就在下面一段的理论证明找到了答案。 看到理论证明的时候，曼宁教授也是诧异了一会儿，什么时候深度学习的论文还有理论证明这部分了？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严谨的么？ 紧接着，他就发现了更不可思议的事情，对方不但证明了，而且证明得非常详细，先是用线代说明卷积提取层在这个结构里只能给参数带去混乱因子，然后又证明了普通的循环神经网络提取层不足以提取到所有信息，结合相关数学理论，改换成了双层结构的长短期记忆神经网络提取层。 这......作者论证思路清晰，逻辑严谨，真的要鸡蛋里挑骨头的话，就是这篇论文的实验只使用了单一的命名体识别，他不明白，是什么样的团队，很可能都请了一个数学专家了，还非舍不得再花点成本多做几个实验。 思及此处，曼宁就直接把论文拉到了作者那一行，让他瞠目结舌的是，这篇论文的作者就一个人，大大的fei su填在了第一作者那一栏。 还是个华国人？ 虽然他蛮喜欢华国人，他自己组里就有几个华国人，学术造诣很高，但一个人一篇论文这种事他还是有些怀疑。 于是他拿着上传上来的代码试了下，结果还真跑通了，性能提升高达9.73%！ 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曼宁现在心里就两个字：厉害！ 他现在完全可以确信，这篇论文没有掺半点水分，更没有夸大其词，这篇论文提出了一个全新的模型，性能远高于taglm。 【由于这个模型是基于其他语言模型改善得到，我将这种新模型命名为 elmo（embeddings fromnguage models），意为从其他模型得到的词向量，以此纪念taglm的贡献。】 曼宁在读完论文的最后一段总结后，不禁产生了钦佩，这个作者喝水不忘挖井人啊。 不过让他感到有点奇怪的是，elmo这个名字不是美国着名儿童电视剧“芝麻街”里的那个红色小可爱艾蒙么，对方是故意凑的这个名字吗？还蛮有童趣的。 曼宁会心一笑，打出了自己的审阅评分，在十分制中他直接打出了九。 这在aaai里可是一个很高的分数了，许多人投了十数次都没有得到个一个九，何况打出这个九的还是曼宁这种级别的大佬。 曼宁把自己的看法和论文分数回复给了那个发给自己的技术编辑，同时在邮件最后表达了感谢。 ...... 同时，美国纽约的某个技术编辑此时此刻非常慌，他本想把新的投稿转发给menning（蒙宁），结果鬼使神差地打错了一个字母，发给了通讯录里的大佬manning，而且都已经过去了数个小时才发现。 雷蒙德无法想象，如果曼宁大佬向aaai的负责人抱怨了一下这件事，自己会不会被撕成碎片...... “算了，还是负荆请罪，主动承认罪行，说不定能善终。” 雷蒙德喃喃自语，打开邮箱，正要给主编发请罪书。 结果，曼宁大佬的邮件叮得一声就送达了。 雷蒙德瞬间吓出了冷汗，手指颤颤巍巍地点进了邮件。 “上帝在上。” 他一边默默请求保佑，一边查看邮件。 【雷蒙德，我的老朋友，我很感谢你给我的这个机会，让我欣赏到一篇如此完美的杰作，给了我一个下午的消遣时光，也让我见证了一个新时代的到来，这个时代名为elmo。您的行为赢得了我的尊重，如若以后还有这种论文，请务必推送给我，我的老朋友，愿我们友谊长存！】 雷蒙德：？？？ 我是谁？ 我在哪？ 我在干什么？ 第十九章 和钻石矿的再次交手 苏飞一大早醒来，发现邮箱里已经躺着一封第一轮审稿通过的通知，而这则邮件里还附带着技术编辑的一些感谢话语。 苏飞着手被系统这插队卡的效率惊住了，也就一晚上，两个审稿人就都这么恰好地先看了他这篇论文？一般来说，aaai的第一轮审稿几乎都要两周，自己这......开挂就是不能比啊。 虽说第一轮审稿很快通过，但估计第二轮就不会这么快了，根据审稿规则，双盲审要求两轮之间有一定时间间隔，最快恐怕也得一周。 苏飞刚洗了把脸的功夫，周扬和郑浩然听到水流声便起床了，两人也都收拾了一下，整理好书包，看样子是要去图书馆了。 也是，都九月了，再不准备考研那就真来不及了，何况这俩好面子的货昨天还跟着填了华大。 因为今天周二，苏飞打算再去旁听ai研究社的大佬们的想法，所以不打算去图书馆，便一个人先出门了。 在食堂买了两个包子，边吃边赶路，很快就来到了计科楼ai研究社门口。 嗯......才八点多，应该没人。 让他意外的是，推开门，某只校花已经坐在了靠窗的位置上，手里捧着一本书，正看的入神，窗外的晨风抚过她的发鬓，带来一股淡淡的清香，撩拨着苏飞的心神。 “苏飞同学，看够了么。” 姜大小姐冰冷的声音把苏飞的拉出了沉思。 “早啊。” 苏飞主动打了个招呼，挑了个离姜大小姐比较近的位置便坐下，后者皱了下眉，稍微地往外挪了半个位置。 喂喂喂，同学，你这个动作是认真的么？ “那个，姜同学，我们也算朋友......吧？”苏飞看着系统的关系评级，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要回答你这个问题，那么就得先定义一下哪种程度算朋友。”姜大小姐头也不回地说道。 “那我这种程度不算吗？” “如果你是说一进来就用危险的视线盯着我看的家伙，算朋友的话，那么整个计科系的男生都可以成为我的朋友。”姜倾雪耸了耸肩，用一种平淡却又自信的语气，仿佛在阐明一个事实：“我对自己的容貌还是很有自信的，很漂亮，也很可爱。” 苏飞满头黑线，漂亮也就算了，可爱，怎么也轮不上吧。 “姜同学你还真幽默。” “我并不是在开玩笑。” 苏飞略微有点不服输，想为自己争辩一下：“我姑且在计科系里也还算不错，成绩名列前茅，容貌也算不错，除了没有谈过恋爱这一点是硬伤。” 苏飞努力地说明，虽然你很优秀，但我也不差。 “嗯嗯，自信满满的男生确实不差呢。”姜大小姐堵的苏飞说不出话来：“苏飞同学，你也很幽默呢。” 苏飞总算知道为什么姜倾雪被评为毒舌界的扛把子了，这一套组合拳简直让自己无语。 这小心眼的女人肯定还记恨着上次他让她出糗的事。 苏飞决定反击拿回话语权，他要一力破万法！ “那上次江大论坛传闻里的和你......” “我们之间的关系可还没到问这种问题的地步。” 姜大小姐笑眯眯地看着苏飞。 苏飞从她那眯着的眼神中看出“再继续说下去就会有生命危险”的威胁，好的，破法失败。 “不过，苏飞同学，如果就学术上来说，我很认可你的才能，也很荣幸可以成为你的朋友。” 姜大小姐撩起耳边的碎发，微笑着看着苏飞。 苏飞：“......” 虽然听上去是夸我，但总感觉是一种高高在上的态度。 “既然成为朋友了......你之前说了什么还记得吗？” 姜大小姐的话让苏飞一懵，试探地问道：“之前？上次江大论坛传闻里的和你......” 姜大小姐的神色马上冷了下来，苏飞及时闭上了嘴。 “不是这句，更早之前。” “我成绩也算名列前茅，颜值也还算......” 姜倾雪有些看不下去了，提醒道：“你还欠我一杯奶茶，上次不是说发论文要请我么，朋友之间的承诺可不能违背。” 苏飞：？！ 姜倾雪饶有兴趣地看着苏飞：“你心里一定在说‘这女人怎么知道我发了论文’，是吧？” 二次预判？这女人，竟恐怖如斯！ “是老赵告诉你的？” “老赵是谁？”姜倾雪一脸疑惑。 “我只是猜的，看来，我猜对了呢。”姜倾雪嘴角微微上抿：“上周二你跟我们分享了你的想法，而周四却没有来，我便猜到或许你的那个想法已经完善好了，忙着撰写论文，否则，为什么会放弃和我们这些人交流的机会呢？” 虽然字里行间都透露着那股高傲......但确实如她所说，无法反驳。 “的确如此，论文的事也多谢姜同学了，你给我的建议对我非常有帮助。”苏飞真诚地道了谢，随后便说道：“下次给你带杯星吧克，如何？” “一杯摩卡星冰乐，谢谢。”姜大小姐满意地点了点头。 啊~不妙啊，这女人牢牢把握着话语权，自己一直被牵着鼻子走。 苏飞清楚的明白情势，今天和钻石矿的交锋，完败。 果然，林依曼也是，姜倾雪也是，s级的女人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一个个都是两面派。 二人之间短暂的交锋到此结束，ai研究社的其他人陆陆续续赶来，苏飞如同上战场般的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 众人看着306室内就苏飞和姜倾雪两人，感受到了苏飞那紧绷的神情，又想起上次这小学弟大胆的言语，不免有些同情这个小学弟，看来是见识到了社长大人的毒舌功力了。 他们一一和苏飞姜倾雪两人打招呼，随后，便进入了今天的正题，今天讲课的是一个计科系的研二学长，将介绍他在投的一篇华科院一区的论文。 苏飞慢慢进入状态，这个社团里，物理系，数学系，计科系，统计系的人一应俱全，大家也都不吝啬提出自己的看法，而苏飞相较他人，经验尚浅，他如今就像一块海绵，疯狂地吸收这些大佬们的经验，快速成长。 这使得原本因姜倾雪戏弄而呈现低落情绪的苏飞，稍稍重振雄风。 第二十章 这一杯茶你可不能白喝 苏飞在ai研究社待了一上午后，和姜大小姐道了个别，前往食堂吃饭，点了碗盖浇饭，正要待角落里刷会儿手机，却发现老赵已经打了十几个vx电话给他，vx甚至都被他刷屏了。 “就算有啥急事也不用这么疯狂摇电话吧？莫非是我论文出啥问题了？” 苏飞赶忙把碗里的饭囫囵吞枣地喂进嘴里，马不停蹄地向计科楼赶去。 ...... “你小子在干什么，我打了十几个vx电话都打不通，大四不是都没课了么？”赵文兵看到急匆匆赶来的苏飞，先是给他数落一顿。 “咳咳，沉迷学习，手机开了勿扰。”苏飞可不好意思地说道。 老赵也没有刨根问底，他拉着苏飞坐了下来，而自己则起身去拿了两个杯子泡茶。 苏飞顿时受宠若惊，连忙起身，虽说他和老赵关系很铁，但师生这一层身份终究还是在的，他怎么能让恩师去给自己泡茶？ “你小子坐下，今天找你来是想请你帮我个忙。” 老赵完全不给苏飞机会，他在茶桌底下抽出一个茶匣，这茶匣古色古香，一看价格不菲，而老赵肉痛地在里边取出了一小包茶叶，小心翼翼地往俩青瓷杯里倒。 很快，一股淡淡的茶香弥漫在办公室里。 苏飞盯着眼前的茶，一时不敢下嘴。 “老赵，到底啥事，这么大阵仗。” 赵文兵道：“喝了就和你说。” 苏飞端起青瓷杯，轻轻抿一小口，那略微苦涩的茶水刺激着舌尖，不过片刻，涩味转甘，滋味醇厚而回甘快，香气高雅而韵味浓，极为享受。 这茶......怕是不便宜。 果然，老赵开始步入正题：“你知道脑科学联合研究院么？” “是那个脑科学计划的脑科学联合研究院？” 苏飞对这个还是略有所知的，脑科学结合人工智能，是近年的一个热门领域，通过解码脑信号来解密人脑，而近年的成果也非常显着，这十年以来开发出的脑机接口（bci）技术一度震惊了整个世界。 就苏飞所知，目前的bci技术已经能做到用脑波控制机械化手臂进行一些复杂工作，或者仅用脑波来解码你心中所想，当然，精确度还不是很高，但即便如此，也能看出这个领域的前景是多么光明，或许在不久的未来，人们就能像科幻世界里一样，不用说话，用脑波交流，实现读心术之类的功能。 而脑科学计划就是各国对该领域的攻坚计划，第一个提出脑科学计划的是美国，2010年提出，第二个提出的是日国，2014年提出，而剩下各发达国家也紧随其后，而华国在大前年，也就是2019年正式提出了脑科学计划，并且抽调华大江大南大西交等一众顶尖院校的相关领域大佬入京大，在京大成立了一个脑科学联合研究院。 老赵点了点头，道：“现在上面非常重视脑科学计划，如今正在筹备脑科学计划的预备役，也就是要培养青年学者。”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参加这个预备役？开什么玩笑啊，我就一个本科生。” 苏飞瞪大眼睛，让我这种小菜鸡去参与这种国之重器？ “预备役，又不是真让你去参与脑科学计划，你怕什么？”赵文兵解释道：“目前只是想培养和吸收相关领域的人才，其实就是一个脑科学建模竞赛，参与并且得奖了就直接保送京大的脑科学联合研究院了。” “可我不想去京大啊。” 赵文兵：“......” “你小子不是想保研华大么？去华大和去京大有什么区别么？” 那区别可大了啊，钻石矿可在华大呢。 赵文兵看着一脸不情愿的苏飞，实在不解苏飞为什么这么执着华大。 “你就当帮我个忙，这个脑科学计划预备役，c9高校都有名额，这可是国内顶尖高校的较量，校领导都想要争个光，这事在明年教育部拨款上也有不小权重。而且，到时候你真不想要保送京大，你放弃这个保送名额不就好了？” “要争光还要找我这个小小本科生？我们学校的研究生和博士生呢？” 赵文兵摇了摇头，解释道：“本科生，研究生和博士生各一支队伍，参与的也不是一个竞赛，你们本科生和研究生是预备役，而博士生如果登顶这次竞赛，那可是很有可能直接被吸收，加入脑科学计划的。” “额......老赵，我觉得咋们校内比我厉害的本科生多的很啊，我这......就不去献丑了。” 苏飞只想挖矿啊，江大这两座矿山在这，他哪都不想去。 赵文兵翻了个白眼：“你小子要是前两天没给我看你那篇论文，我还真不会推荐你。” “但我对脑科学一无所知啊，我也就只会敲代码。” “本科生的队伍是六个名额，我们学校打算三个计科系两个数学系一个生物系这种配置，所以你主要负责敲代码就行。” “可我这，手里一没论文，二没专利的，老赵你推荐我我估计也没法入选。” “这简单，我把你那篇在投论文概括下，向校领导提一下，他们自然就会知道你的份量了。” “可是，老赵，我连数学建模竞赛都没参加过，直接参加这种国家层面的建模竞赛，到时候坑了你我良心过意不去......” “你要真有良心就帮我这个忙，我相信你的实力。” 苏飞：“......” “我能不能考虑下。”苏飞挠了挠头，小声提问。 赵文兵眉头一皱，道：“这还要考虑什么，这么好的机会，对你也完全有利无弊！” 随后他指了指苏飞的那杯茶，说道：“这杯可是特级铁观音，我也是花费了大代价才搞到这么几两。” “苏飞啊，这一杯茶你可不能白喝啊。” 苏飞：“......” 看着蛮不讲理的老赵，苏飞哭笑不得：“老赵，你啥时候也学会这一套了？” 老赵斜着眼看着苏飞，哼道：“那也没你小子过分啊，扮猪吃虎三年，你当是废柴流爽文小说呢？” 既然老赵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苏飞再不答应，实在过意不去。 而且，和顶尖院校的天才们的较量，他也有些期待，再说，估计姜倾雪也是计科系三个名额之一吧，学校没理由选自己不选姜倾雪，或许在竞赛期间还能推动好感度。 思及此处，苏飞为保险起见，多问了一句：“我们计科系哪三个人？” “姜倾雪，你，还有一个名额没定呢。” 听到姜倾雪也参加，苏飞便放心了，于是斗志昂扬地道：“那行，老赵，我考虑清楚了，我要为江大争光！” “那你本周周末来计科楼找王正教授，他会负责培训你们，顺便见见你的队友们。” “行。” 和老赵又闲聊了一段时间，差不多晚饭时间，苏飞才从他办公室离开。 第二十一章 夏薇凉雨夜微凉 苏飞吃了个晚饭便往男寝走去，这两日一直忙着自己的事情，都没有去图书馆，他暗暗下定决心，明天一定要去图书馆好好学习。 “你们说，这是阿飞吧？” “八成就是啊。” “老三怎么就成数学系的了？” “老大，关注点不应该是怎么有这么多黑子么？” ...... 苏飞一进门，就发现舍友三人在嘀咕着什么，而且好像和自己有关。 “老大，你舍得回来了？” 苏飞看到两日不见的李浩博，揶揄道。 李浩博一脸黑线，说道：“还不是为了你的姜大女神？” “那我也没让你出卖色相啊？咦？怎么感觉你都瘦了？这几天用力过猛？” 苏飞看到李浩博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奇怪道。 郑浩然笑喷了：“阿飞，老大这两天可没干什么车速过快的事，他在米其林刷盘子刷了两天。” 苏飞：“？？？” 李浩博无奈叹道：“还不是那个妹子想玩浪漫，点了一瓶拉菲，卧槽，我的银行卡直接被刷爆，那妹子是开开心心走了，我家老头把我骂了个半死，硬要我刷两天盘子再帮我垫上钱。” 啊这？！ “不对啊，你身上有一股清香，刷盘子怎么可能有这种味道，不会是妹子身上的体香吧？” 这香味还有点熟悉...... 苏飞狐疑地看着李浩博，老大，你不会在撒谎吧？ 周扬和郑浩然也凑上去仔细闻了闻，果然还真有，随即也怀疑地看着李浩博。 老大不会真是装惨，实际上逍遥快活了两天吧？ 李浩博欲哭无泪：“立白洗洁精，你值得拥有。” 其余三人：“......” 他这一说，苏飞想起来了，这香味之所以熟悉是因为之前获得基础厨技，技能灌顶的时候...... 额...... 看来老大还真刷盘子刷了两天。 “老三，你还有空管我的事，你赶紧看看江大论坛吧。” 李浩博翻了个白眼，说道。 周扬非常配合地把电脑转了过来，让苏飞看个清楚。 难道是我发aaai的事情被传出去了？ 不应该啊，知道这件事的就老赵，他的嘴可严了。 那难道又是和姜大校花有关？ 苏飞抱着各种想法看贴，然而，还是出乎他的意料。 【寻找图书馆数学系学神】 江大置顶贴就是这个标题。 【本人某理工系学渣，常坐图书馆2楼109号桌，说来惭愧，时过九月，才刚刷完数学考研基础课，做强化题简直一塌糊涂，完全找不到方向，原本已经准备好二战，然鹅，在我丧失信心的那一刻，辣个男人出现了！】 下面附了一张苏飞的背影图，拍的有些模糊，可以看出这楼主离他还是有好几个位置的距离的。 这贴里接下来就狂吹苏飞有多么多么牛逼，每道题目基本都是秒解，讲解也非常详细，堪比考研名师，而且来者不拒，简直有教无类。 这楼主还顺便把他速刷高等线代和概率论的光辉事迹也大略讲了讲，还说当时以为是个装叉怪，想不到才发现是真学神。 然后，这个原本每天通勤来图书馆的学神，这两天忽然就蒸发了。 【在拥有学神前我从未发现数学是如此容易，而现在失去学神后我才懂得珍惜。】 总而言之，就是想求个苏飞的联系方式。 苏飞简直哭笑不得，怎么还有人往论坛上丢寻人启事。 郑浩然：“阿飞，你怎么混到数学系？” 问得好......我怎么知道。 周扬继续往下拉，说道：“老三，原本我们都想把你的联系方式贴上去了，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一群黑子疯狂抹黑你。” 【楼主吹呢！秒解题目？别说是你嘴里的学神，我们数学系第一的陆涛都没有这种水平！就硬吹。】 【高等线代一分钟一页？楼主你tm是小学生吧？高等线代看个公式都得半小时打底。】 【我宣布，江大第一届吹牛皮大赛楼主第一，谁有异议？】 【看段子害得是江大论坛！】 【经验+3，告辞！】 ...... 这帖子里只有少数被苏飞教过题目的人站出来，为苏飞说话，甚至还把苏飞写的解题过程拍照上传。 其中一个id名为雨夜微凉的人，怼黑子那叫怼的一个起劲。 【傻鸟！有没有逻辑？陆涛做不到说明他就不配数学系第一，而不是他做不到所以其他人做不到！】 【楼主要是小学生，你就是个受精卵，还是赶紧滚到娘胎里待着吧您嘞。】 【你宣布？脑子都没发育完全，宣布个锤子！】 ...... 雨夜微凉？ 苏飞皱眉，不会是夏薇凉那个小姑凉吧。 应该......不会吧？那小姑娘文文静静的，怎么可能这么彪悍。 苏飞拿出手机，打开vx，果然，夏薇凉那边发来了好多消息，苏飞仔细一看，发现刚开始还是在询问自己，要不要把自己的联系方式贴到论坛上，后边全是在说论坛上有人抹黑自己的事情。 苏飞思考了良久，只简短地发了一句：【雨夜微凉？】 另一边几乎是同一时刻发来了：【......】 卧槽，还真是这小姑娘啊。 苏飞想了想那明眸皓齿，文文静静，举止礼貌的夏薇凉，又看了看江大论坛上逮着黑子痛骂20楼的雨夜微凉。 果然，可爱的妹子什么的，都是骗人的。 “你准备怎么办，老三？这几天要不先别去图书馆了？”李浩博担心地问道。 “为啥不去！照常去图书馆啊，而且我还就坐原位置了！” 苏飞理所当然地说道。 谁也不能阻拦我明天学习的大计！ 再说了，凭什么要为那群黑子让步？我的实力就是实打实的，我又没做错什么，搞得我像嫌疑犯似的。 “行！那明天我们仨也一起去！” 李浩博和郑浩然、周扬互相看了一眼，坚定地说道。 苏飞略微有些感动，恐怕也只有宿舍这群兄弟才会无条件站自己吧。 但苏飞并不想把他们牵连进来，于是说道：“老大、老二、耗子，明天我自己去就行，他们又不是啥暴力团伙，人多也没什么太大作用。明天顶多是会有比较多人问我问题，我能应付的过来。” 宿舍三人又是劝了好几回，然而苏飞始终坚持一个人去，另外三人这才作罢，但他们要求，不能陪着苏飞，也得让他们在图书馆外围看着，万一发生什么事，能随时上来。 对于兄弟们的好意，苏飞也欣然接受。 李浩博：“所以，老三，论坛上说你的光辉事迹是真的假的？” 苏飞犹豫了会儿，道：“半真半假。” 嗯......数学系学神是假的，其他都是真的，半真半假。 郑浩然：“我就说没这么玄乎嘛！啥秒解题目，速刷线代的，我还以为阿飞超兽进化了，学霸进阶学神。” 苏飞白了他一眼，忙完一天，他现在只想上床躺着。而大家也该打游戏的打游戏，该唠嗑的唠嗑。 第二十二章 姜天帝独断万古! 第二日，606全寝都起的很早，一个个摩拳擦掌，做好万全准备。 “那个老大......为什么要把这本英汉词典也带上，这2000多页的，有点太重了吧？图书馆书架上有啊。” “当板砖使，图书馆公共物品可不能损坏。” 您老可真有公德。 “还有老二，耗子你们这......”苏飞看着郑浩然和周扬两人鼓鼓的口袋和腰包，指不定里边放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随即他便放弃了：“算了，你们开心就好。” 苏飞自己简简单单地整理了个书包，四人便一起出门了。 四人来到食堂，已经发现和平常略微有些不一样，四周总是有目光若有若无地游走在苏飞身上。 昨天论坛上的事，热度到现在也没减下来，至于为什么......那当然是没人看得惯别人装x，滋生的一大片黑子硬生生把帖子顶上去。 但这些黑子中，江大生其实不是主力，就像江大论坛里江大生也不是主力一样，大多数的江大生其实就是看个热闹，毕竟平常还有这么多考试和科研任务要完成。 因此，他们也只是扫了几眼苏飞，但仅仅是这样，苏飞就已经有些不舒服了，一两个人扫几眼还好，这成群结队的，像打量物品一样打量苏飞，这种目光有些冒犯。 苏飞一行人在这种目光中吃完了早餐，到达图书馆，苏飞和舍友们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一个人向原本的老位置走去，而舍友们则坐在最外围，保证苏飞在他们的视线内。 苏飞暗暗地观察二楼，发现多出了不少新面孔。 ‘看来今天还真的有可能被找茬啊......’ 苏飞顿感有些头疼。 “大神！” 夏薇凉挥了挥小手，热情地打了个招呼。 苏飞笑了笑，道：“昨天，谢谢你为我说话呀。” 夏薇凉小脸一红，不敢抬头看苏飞，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本质被发现，就像最深处的秘密被人揭开了一样。 她哼哼唧唧地：“大......大神，我挺你。” 苏飞看着眼前这个扭扭捏捏的小姑娘，和昨天那天不怕地不怕的雨夜微凉完全就是两个模样，憋着笑，说：“谢谢。” “喂，你今天没事么？”出乎他意料的是，凌小小这一直坐在他斜对面的小丫头，居然也关心起他，为他说话：“你的数学就是很厉害啊，网上那群人什么都不知道，就只知道乱说，真是傲慢的偏见呢。” 喂喂喂，小丫头，你对我的英语也是一无所知，也是傲慢的偏见啊。 虽然心里这样想，苏飞还是好好地道谢。 苏飞在座位上坐下，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心绪归于平静，拿出数学全书，准备开始啃。 “数学系学神，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正当苏飞要把心思沉浸下来的时候，一个漫不经心的声音响起。 一个戴着眼镜的平头男，正笑眯眯地拿着一道题目，递到苏飞面前。 苏飞紧皱眉头，明明已经要进入状态了，就这样被人强制中断，这让苏飞有些烦躁，而且对方那一声数学系学神，充满讽刺。 “这位同学，我就是数学系的，我也是大四，我们同届的每一个人我都见过，可唯独对你没有一点印象，你真是我们数学系的？”平头男微笑地看着苏飞。 “我从没说我是数学系。”苏飞平淡地道。 这句话更让平头男确定，这个所谓的学神，绝对就是个假货。 他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其实平常的话，他对江大论坛上这些话题一点不感兴趣，这人是不是伪装学神，他也毫不感兴趣。 但是，昨天的帖子里，他们数学系第一的陆涛被人中伤，这让数学系的人有些反感。 陆涛，在数学系那就是一个传奇，数学系三年以来绩点年年第一，全国数学建模大赛带领校队力压华大京大，夺得第一，时隔三年，高教社杯冠军终于再次落到了江大手里。而陆涛此后更是在《应用数学与信号处理》上发表了一篇一作论文，这个期刊之于数学，是当之无愧的顶刊。 而作为陆涛的舍友，平头男更是知道陆涛背后所付出的努力，陆涛的每一个成就都是无数的汗水和泪水所铸就，所以，他要为陆涛打抱不平。 平头男正要把题目递过去，开始他的打假，一个冰冷的声音骤然响起。 “苏飞同学，你这旁边的空位没人吧？” 姜大校花不知何时提着包，矗立在苏飞旁边，她一头如墨的长发垂落在一旁，一双如黑色曜石般的眼睛盯着苏飞。 ‘你这冰山来这凑什么热闹。’ 苏飞心中如此想着，对上她那冷漠的视线，一怂：“没...没人。” 姜倾雪把手提包在众目睽睽之下往苏飞邻座一放，宣誓了她的主权。 远处，二楼外围，三个正摩拳擦掌的人顿时目瞪口呆。 ...... 平头男被这一幕惊的呆住，他是怎么也没想到，这假学神怎么和姜大校花有交情？ 姜倾雪冰冷的目光扫了平头男一眼，后者顿时一个哆嗦。 “你是那个......哦，我有点印象，你是张涵的直系学弟是吧？” 姜倾雪的这句话让苏飞一愣，张涵是ai研究社里的一个数学系研二大佬，也就是那个黄慧慧的男友。 张涵数学理论知识深厚，在ai研究社里也是扛把子一样的存在。 ‘倒是没想到这平头男居然是张涵直系学弟。’ 直系二字就代表着是师出同门。 “既然是张涵的学弟，不过来和苏飞问个好么，他也是ai研究社的成员，和张涵关系也很好。” 姜倾雪笑眯眯的话让平头男和周围的人一惊。 这人......是ai研究社的大佬？？ ai研究社在社团里也算是一个传奇了，明明只是一个社团性质的组织，每年却能产出数篇一区二区论文，搞得像科研组织一样，这让许多江大生都跃跃欲试想加入研究社，然而，有姜大校花把关，能成功进入研究社的寥寥无几。 ‘我不是旁听生么？！这就升职了？’ 苏飞把目光移向姜倾雪，后者轻撇了他一眼，仿佛在警告他别多嘴。 “你......” 平头男看着苏飞，又看了看姜倾雪，紧张的咽了咽口水，他拿着题目的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姜倾雪看了平头男手上的题目一眼，便知道他要做什么，于是笑眯眯地说道：“虽然不知道你有什么企图，但可别为难我社的人......毕竟，别看我看起来很温柔，实际上可是很记仇的。” 你姜大校花看起来就很记仇好么！ 苏飞在心里吐槽。 “我只是想和这位同学交流一下数学。”平头男硬着头皮迎接姜倾雪如刀子般的目光。 “呵呵，如果你所谓的交流，是指一上来就裹挟着偏见，然后像毒蛇一般随时准备攻击对方的话。”姜倾雪耸了耸肩：“那么你应该去动物世界，那里才适合你的交流。” “我......”平头男战战兢兢，正要说话。 然而，姜倾雪再次重拳出击：“需不需要我把张涵叫过来，让他亲自和你说明苏飞同学的才能？” “苏飞同学是我认可的人，更是ai研究社的成员，他的能力不需要被其他人质疑！” 姜大小姐后面一句话看似是说给平头男听，实质上是说给在场所有人听的。 姜大小姐的狠话撂下后，苏飞明显感觉到盯着自己的视线减少了很多。 这......姜大小姐的气场不是一般的强啊。 苏飞原本以为今天的主场是自己这小菜鸡经历风吹雨打，一人舌战群儒。 没成想，居然是姜天帝独断万古。 第二十三章 这个第一到底是哪个系的 有姜天帝坐镇图书馆，根本就没有宵小敢上来冒犯，当然，也没再有人敢上前问苏飞题目。 明眼人都看出苏飞和姜倾雪关系不一般，这姜倾雪这么维护苏飞，又有谁敢上去打扰这二人的温馨时光。 然而，温馨二字对于苏飞来说，那可是完全不存在的。 此刻苏飞甚至想要去某乎写一篇“和校花邻座是一种什么体验”。 别看姜大校花这么维护自己，其实也仅仅是当成朋友罢了，更准确地说，是惜才。 苏飞无比确定，自己在姜大校花心中的定位仅为“本科生中为数不多能跟上她脚步的人，所以想要适当照拂”，这种带有点上下级的关系。 所以，姜大校花虽然坐在邻座，却和他保持着很清晰的界限。 比如现在，姜倾雪自然而然地往苏飞的反方向倾斜着身子，中间留出了一小段距离，而苏飞只要稍微有靠近的趋势，那校花冰冷凌厉的目光就会扫过来。 “姜同学，刚才谢谢你啊。” 良久，苏飞才轻声道谢。 “叫我什么？” “姜同学？” 姜倾雪淡然地道：“以后叫我社长，你已经是我们社正式成员了。” 苏飞：“......” 她嘴角上扬：“感谢的话就不必了，毕竟社长照顾社员，天经地义。” 为什么总感觉这女人满满的高傲啊，可恶。 ...... 在姜倾雪的镇场下，苏飞在图书馆安逸地度过了两天，时间悄然来到周五。 这一天，英语竞赛的成绩也终于出来了。 方胜作为英文系资历最老的几个教授之一，自然是第一时间就接到了江大英竞的成绩榜。 他正和另外两个头发花白的老教授喝着茶，讨论着这次的竞赛成绩，安排国赛相关事宜。 “18届19届的这群孩子真不错啊，这次算是给我们江大长了不少脸，入选国赛的整整有十三人，五年以来最好的一次了吧。”一个坐在最左边的老教授乐的眉开眼笑。 “搞不好，这次能出个全国第一，把国赛的奖杯给我们江大拿来。”另一个老教授也乐呵呵地说道：“之前数学系的陆涛把高教社杯冠军杯给我们江大拿来了，要是我们英文系再来一个英竞国赛金杯，哈哈哈哈哈，我都等不及看华大和京大那群老家伙的嘴脸了。” “老方，你新收的那个弟子，成绩好像也不错？”最左边的老教授看着方胜，笑着说道。 “有什么好的？81分也还凑合，虽然省一是稳了，但位列十四，这次是与国赛失之交臂了。” 方胜虽然嘴上看似在批评，但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你这老家伙，就不能诚实点，用现在年轻人的话来说就是......傲娇！”一旁的另一个老教授笑骂道：“你那新弟子林依曼才刚大三，和大四的学生可是差了一年的积累，即便这样都杀到了校内十四，明年国赛怕是板上钉钉。你再看看其他的大三考生，别说省一了，连省二都没几个！你这老家伙还不满足！” “我怕那小丫头会志得意满，哼。” 方胜又装模做样地批评了两句，另外两个老教授啼笑皆非。 “这个苏飞是你老方还是你老傅的学生？92分呐，初赛我们江大的第一，全国恐怕也能排进前五。”这老教授盯着成绩榜，眼里精光不断，暗想对面这俩老家伙什么时候偷摸摸收了个这么猛的学生。 “老林，这可不是我的学生，那看来是老方的，啧啧，老方还是宝刀未老啊，都快退休了，还调教出一个这么厉害的学生。”被称为老傅的老教授摇了摇头，羡慕地看着方胜。 方胜也是一脸懵逼：“这苏飞的卷子当时是我查的，我当时就预感他成绩恐怕不低，我还以为是你们俩老家伙的学生呢。” 三人面面相觑，作为江大英文系三位泰山北斗，居然被其他教授的弟子半路杀出，夺得榜首。 “不过这苏飞怎么会翻译题扣了7分？”傅教授看着榜单附上的成绩明细，有些奇怪：“这翻译题不是历来就没几个人扣分的么？对词汇量要求又不高，语法虽说有些复杂，但咋们英语系最不怕的就是语法。” “阅读倒是满分，这么多年来也没几个满分啊，作文也是高的离谱，其他人二十分能拿十二三分就不错了，他倒好，差一分就满分作文，这......这真的有些看不懂啊。” 方胜想到了那孩子提前四十分钟交卷的壮举，摇了摇头，心里暗想恐怕是赶着交卷，翻译的时候都没怎么好好思考，总不可能是不太懂语法吧？一个初赛全校第一，全国前五的，不太懂语法？开什么玩笑。 “先查查是哪位教授门下的学生吧。” 于是，方胜三人便开始查英文系各教授的名录以及其研究室内的成员情况。 让他们感到奇怪的是，把英文系的教授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出一个叫苏飞的人。 “难道这苏飞连研究室都没选？大三大四都要准备毕业论文，照道理不应该啊。” “我问问小曼，她在英文系人缘还挺好的，说不定知道这个苏飞。” 方胜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给林依曼。 不一会儿那边便接通了。 “小曼啊，你认不认识一个叫苏飞的学生。” “是这样的，这次英竞......” 方胜把前因后果交代了下，而那边传来的消息让他越听越皱眉。 傅教授和林教授看见方胜的眉头都要拧成一股绳了，暗想，莫非还真是没有师门的游子夺得了榜首？思及此处，二人不免两眼放光，这要是收入门下好好教导一番，前途不可限量啊。 方胜那边挂断了电话，对上这俩老家伙的眼神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别想了，人家压根不是英文系的。” 方胜这句话顿时让另外两个老教授一惊：“什么意思？” “小曼说，他是数学系的。” “一个数学系的把我们英文系的全打趴下了？”傅教授目瞪口呆。 林教授也是幽幽地道：“数学系已经出了一个陆涛了，怎么又来一个苏飞？这种人才不应该来我们英文系么？在数学系浪费什么生命！” 林教授越说越气，道：“不行，我得问问这苏飞到底什么底细。” 于是众人又把数学系的各教授名录翻了个遍，发现没这号人，又托人查了查数学系的学生名单，也没发现这号人。 三人面面相觑：“这个第一到底是哪个系的？” ...... 而与此同时，苏飞这边也收到了系统提示。 ‘叮！林依曼好感度+20，目前好感度30。’ ‘叮！林依曼好感度30，达到同学关系，获得1000积分，请宿主再接再厉！’ 嗯？ 苏飞一愣，这林依曼就是个自动矿吧，啥也不干自我攻略？ 第二十四章 恭喜你，晋级了 江大，女寝。 “曼曼姐，你怎么啦。”凌小小看林依曼愁眉不展的，问道：“难道是英竞没有考好？” 林依曼心中仍然回荡着方教授的话。 92分！ 江大第一！ 全国前五！ “92......第一。”林依曼喃喃道。 “啊？曼曼姐你拿了第一呀？” 凌小小的声音把林依曼拉出了恍惚的状态。 “不是我，小小，是苏飞学长。”林依曼轻轻地说道。 “苏飞学长？他拿了第一？！”凌小小惊呼。 “方教授说他92分，江大第一，估计初赛全国前五。”林依曼低着头说道：“小小，我们是不是真的错怪学长了......他可能就只是想好好学习，我们还恶意揣测别人。” 而凌小小现在还是蒙的，苏飞，第一，92分？ “而且方教授说，苏飞学长好像有些赶时间，提前了四十分钟交卷，否则再斟酌斟酌翻译题，恐怕还能提升几分，初赛或许能问鼎全国第一。” 林依曼的话让凌小小再度陷入了自我怀疑。 提前四十分钟交卷也能拿全校第一？ 这学长还是不是人啊？！ 良久，林依曼低声说道：“小小，我们之前误会苏学长了，我想和他道个歉。” “曼曼姐，你道什么歉呀，明明都是我的错，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一个人去道歉就好了！”凌小小一直都觉得自己的曼曼姐总是这样温柔，说话也是轻声细语的，即便先前自己这么怀疑那位学长的企图，曼曼姐还总是为学长说话，应该道歉的只有自己。 林依曼摇摇头，她清楚之前自己对苏飞的偏见很大，仅仅只是没有像凌小小一样表现出来，而她也清楚，那位学长不知为何也已经察觉到了她对他的偏见，只是学长不想解释也不想和自己扯上关系。 ‘这次一定要好好地道个歉。’ 少女心中坚定地想着。 ...... 于是，周六这天在图书馆认真学习的苏飞就和这位久违的s级少女再度邂逅。 也还好姜大小姐周六不在，不然恐怕又要被阴阳怪气一番。 苏飞看着眼前的凌小小和林依曼，两人欲言又止，止又欲言，紧张兮兮的，内心顿时明了二人在图书馆有些说不出口，便笑道：“图书馆人比较多，我们不要打扰别人了，去个人少的地方说吧。” 于是在两个妹子感激的目光下，苏飞把她们带到了一个人少的长廊，这长廊离图书馆比较近，长廊上都是藤蔓，能很好地吸收阳光带来的灼热，而阳光亦能从藤蔓间星星点点的间隙穿过，落在长廊内，使得长廊不会很阴暗，反而非常明亮，而且旁边就有个湖，清风吹来，带来湖水的清凉，在炎炎夏日，这长廊也算是一个清凉圣地。 林依曼看到长廊里三三两两的情侣手拉着手，靠在椅子上说着悄悄话，耳鬓厮磨，女生咯咯笑着，发出阵阵银铃般的笑声，她不禁小脸一红。 ‘学长是真傻还是假傻呀。他不知道这里是情人长廊吗？’ 而苏飞还在为自己的选址而有些得意，这么舒服的长廊，来的人却特别少，啧啧，果然，生活中还是要有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 看着呆头呆脑的苏飞，林依曼不禁抿嘴一笑，这学长果然是天然呆。 ‘叮！林依曼好感度+2，目前好感度32。’ 额...... 苏飞不知道这丫头又在想什么，自动矿的想法果然不可捉摸。 “学长，这次我们来，是找您道歉的。”林依曼说道。 “啊？”苏飞一愣。 随即他便想到，是不是英竞成绩出来了。 林依曼的下句话证实了他的猜想。 “学长，我们英文系已经拿到全校学生的成绩了，您92分，位列全校第一，全国排名还没出，但您应该可以进入全国前五。” 林依曼复杂地看着苏飞，这个成绩，连她这个英文系的都不敢想，而作为数学系的苏飞却轻而易举拿到手了。 她可是还记得，第一次和苏飞提及英竞的时候，后者那懵逼的表情，那时候开始准备满打满算也才一周。 难道，世上真有这么天才的人？ 学长好像说过，他早就开始背英汉词典了，难道背词典真的有用么...... “哦。” 苏飞倒是毫不惊讶，他知道初赛成绩肯定很好，毕竟初赛没有听力和口语，词汇量的多少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初赛的分数。 他并不是英语强，而仅仅是词汇强。 “喂，学长，反应要不要这么平淡啊。”凌小小撇了撇嘴，仿佛嘴里含了柠檬。 “小小。”林依曼瞪了她一眼。 苏飞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个有些不服输的小萝莉，使坏道：“说了要比你高一点，那肯定是要高一点的啦。对了，小小，你多少分啊。” 凌小小脸色一下子就沉下来，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道：“69分......” 随后，这不服输的小姑娘嘴巴一撅，放出豪言壮志：“哼！来年，我一定要考的比学长高！” 苏飞下意识道：“这么低？” 这一句话直接给凌小小干沉默了。 苏飞发誓他真不是故意的，他感觉初赛难度真的一般般，主要还是词汇量，英文系的词汇量再怎么样也不会差到哪去啊，他还觉得凌小小80分应该是有的。 林依曼看凌小小一脸委屈，便出声道：“学长，小小已经很不错了，她也有省三等奖了呢，是今年的试卷难度比较高。” 也是，自己是用过目不忘扫完了英汉词典，不能用自己的常识来判断。 苏飞：“这次有多少人进入国赛？” 林依曼：“我们学校前13名进入国赛。” 苏飞：“你也进了么？” “我第十四......方教授说，我就差一分。” 林依曼此时非常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她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这孩子有够倒霉的......不过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因为，苏飞可不打算参加国赛了，他对英语没一点兴趣，完成了系统任务，还参加国赛干啥，之后他还得去参加脑科学建模竞赛，这不比英竞国赛有趣多了？ 他不参加，那么名额就会顺下来，这小学妹就差一分，八成就是顺到她头上了。 于是，苏飞轻咳一声：“学妹，恭喜你，晋级了。” 第二十五章 能和您提个小要求吗 “林学妹，我不打算参加国赛了，而你只差一分，所以这个名额顺下来估计是到你头上了，你要加油哦，连着我的那一份一起努力！” “学长......你是在开玩笑吗，这可是国赛啊。” “我没在开玩笑，我可能没这么多时间去准备国赛，所以即便去了恐怕也拿不到好成绩。而且，你应该很想参加国赛吧，你的英语底子很好，好好复习，我觉得你可以为我们江大争光。”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你之前不是说要向我道歉么？这件事就当作你的赔罪礼吧，帮我好好考出一个名次。加油，少女，我相信你！” ...... 林依曼恍惚地回到宿舍，脑海里一直循环播放着苏飞和她的这段对话。 这可是国赛啊！在国赛上拿到好名次，保研华大和京大都有望，尤其是文科系力压华大，当之无愧的全国文科第一的京大，就十分看重英竞国赛金杯。 而苏飞学长说不参加就不参加了，洒脱的有些过头了。 林依曼的心中忽然诞生了一个荒诞的想法：学长会不会真的喜欢上我了...... 随即她又小脸一红，自己和学长都没见过几面，之前还对学长抱有这么大的偏见。学长怎么可能喜欢上自己嘛。 林依曼的脑海里浮现出苏飞呆呆的模样和他那灿烂的笑容，忍不住莞尔一笑。 ...... ‘叮！林依曼好感度+1，目前好感度33。’ ‘叮！林依曼好感度+1，目前好感度34。’ ...... ‘叮！林依曼好感度+1，目前好感度45。’ ‘叮！林依曼好感度45，达到朋友关系，获得2000积分，商城随机商品位+1，请宿主再接再厉！’ 走在路上的苏飞被这一系列的系统提示吓了一跳。 卧槽，这妹子这么给力？？ 居然反手超过了姜大小姐的攻略进度。 苏飞这几天和姜大小姐相处的也算融洽，但兴许是到了朋友这一阶段后，好感度涨的就会比较慢，这几天下来就涨了三个点，目前姜大小姐的好感度是43。 这林依曼直接几个涨停板直接到45，是着实让苏飞没想到的。 他打开系统面板看了看。 宿主：苏飞 积分：3800 技能：过目不忘（金），基础厨技（白），知识快解（白） 攻略目标：姜倾雪（好感度43，朋友），林依曼（好感度45，朋友） 智力：17（超越常人） 精神力：21（远超常人） 体质：10（高） 魅力：10（高） 艺术天赋：3（低） 3800的积分！直接一波成富翁了。 苏飞想去商城淘点好货色，然而刷出来的随机商品着实有点离谱。 四个随机商品都是和歌曲、电影等文娱产业相关，压根没苏飞想要的，苏飞甚至都怀疑，这狗系统不会是打造文娱巨星的吧？是不是他的用法有点问题？ 苏飞摇了摇头，把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出脑海。 ‘还得和老赵说一声，让他帮我把国赛的报名资格取消掉。’ 苏飞这么想着，打开vx，找到中年秃头大叔的头像。 【老赵，告诉你个好消息。】 那边几乎是秒回了一个小企鹅歪头疑惑的表情包。 【我英竞入围国赛了。】 【你小子消遣我呢？准备一周就入围国赛了？】 【天才总是特立独行。正式结果可能今晚才下来，你要不信，可以先去问问英文系。】 【信你个鬼。】 那边发来了小黄人翻白眼的表情包。 过了一会儿，苏飞的vx叮叮叮响个不停。 【我靠，苏飞你小子真的入围国赛了！】 【我去！初赛92分，全校第一！】 【方教授对你赞不绝口，说你有望国赛冲击金杯。】 【你小子是怎么做到的，我看你平时英语也不咋滴啊，怎么一周就起飞了？】 【而且，你小子怎么跑到数学系去了？我和方教授聊了好久，才跟他说清楚你是计科的。】 ...... 【喂喂喂，你小子能回个话吗？】 老赵的消息把苏飞的vx刷屏了。 苏飞编辑了个信息回了过去。 【那啥，我其实在组织语言，就想和您说个事儿。】 老赵：【快放。】 苏飞：【就是......能和您提个小要求吗？】 苏飞：【把我国赛报名资格撤了呗。】 苏飞这句话打出去后，那边秒回了个电话，吓了苏飞一跳。 “你小子疯了？之前不是还嚷嚷着要保华大么？这么好的机会放在这，你不把握住？”赵文兵厉声说道。 “保华大，有那篇论文，问题应该不大。” 苏飞顿时有些心虚，真不是他不想参加啊，是参加了也没啥用。 他英语水平他自己再清楚不过了，这次就是吃了初赛的红利罢了，否则自己一周速成的英语还真的能和英文系那些研究三四年的人比？ 别开玩笑了，等国赛加上听力口语，他怕是要被吊打，还保啥华大。 赵文兵听到这句话倒是没反驳，苏飞这篇论文的含金量，绝对能让京大和华大抢人。 但问题是，万一到时候审稿出岔子，没在保研流程结束前刊登论文可咋办？ 于是，他问道：“你小子就不怕审稿时间上来不及？你投的aaai可是经常一篇论文审稿一两个月啊，到时候把论文打回来重修几次，你可就悲剧了。” 有了系统插队卡的苏飞对这一点倒是完全不担心。 “老赵，aaai第一轮审稿我已经通过了，估计第二轮已经开始了。” “卧槽？这才几天，这第一轮就通过了？你小子不会是开挂了吧？” 老赵那边有些不可置信，什么时候aaai的审稿人效率这么高了，还这么好说话，连修改意见都没有直接进下一轮吗？ 苏飞谦虚地说道：“可能是我论文质量比较出类拔萃吧。” 听到苏飞这臭屁的发言，赵文兵翻了个白眼，但也不禁放心了许多，还剩一轮审稿，再怎么样一个月内也会出结果，以苏飞那篇论文的质量被接受也是板上钉钉的事。 “既然第一轮都过了，那你小子确实可以放宽心了。但你就不想为江大争争光？方教授可是说你有金杯之姿。” 老赵仍然不死心，要是苏飞这个计科系的去把英竞金杯拿到手，他们计科系不是美滋滋？ 还争光？真上国赛，不给江大丢脸都不错了！ 苏飞：“我不还得准备脑科学建模竞赛嘛，也是为江大争光。” “得了，随你小子怎么想，那我先去把你的国赛资格给撤了。” 老赵那边就这么把电话给挂了。 苏飞总算松了一口气，老赵不像林依曼那小学妹，这人精可真不好忽悠啊。 第二十六章 我怕是个假研究生 周末一早，苏飞就按照老赵的指示，前往计科楼找王教授与他的队友们。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他到的早了一点，王教授居然还在给几个研究生授课，而小小的研究室竟然座无虚席。 看着师兄师姐们连周末都没得过，苏飞不禁为他们默哀。 王教授的搬砖组果然名不虚传......在系里，王正教授甚至都被传为“黑心煤老板”，对学生那是一个劲儿的摧残。 这也是苏飞当时拒绝老赵好意的原因，他可不想为了一篇二作或三作来这个煤矿挖煤。 当然，王教授虽然非常严苛，但为人还是很正直的，从没有贪过学生的任何一篇论文，该是谁一作就是谁一作，这也是系里有不少想做出成果的学生拼命往这煤矿钻的原因。 他找了个角落便坐了下来，静静听着课，感受煤矿的氛围。 “傅里叶变换，尤其是离散傅里叶变换以及其简化运算的快速傅里叶变换应用广泛，之前让你们详细地从连续傅里叶级数开始，推导离散傅里叶级数，连续傅里叶变换和离散傅里叶变换......” 原来是傅里叶变换啊。 苏飞心中暗道不愧是煤老板，一般来说，机器学习是用不到傅里叶变换的，王正教授作为机器学习专家，他的组也不太用的到这玩意，傅里叶变换在深度学习的图领域这一块被使用的比较广泛，还有傅里叶变换的加强版——小波变换，也是图领域的钟爱。 当然，用不太到可不代表不能用，深度学习和机器学习是共通的，这煤老板估计在想办法把傅里叶变换结合机器学习，发几篇不错的论文。 “任意周期函数f(x)都能以正弦波叠加表示。而任何函数又都可以写为一个奇函数和一个偶函数之和。那么，周期为t的f(x)可以表示为不同振幅，不同相位正弦波之和......” “最后所得连续傅里叶级数的三角函数形式为f(x)=c+∑(ansin(2πnx/t)+bncos(2πnx/t))，关键在于如何解这个三个系数，c、an和bn。” 讲到此处，王正顿了顿，目光扫了全场的学生们一眼。 糟糕！ 众师兄师姐们赶忙低下头，他们清楚，当王教授不准备讲下去，那该讲下去的可就是他们了，纷纷心中默念，别抽到我，别抽到我。 王正的目光扫到了听得专心致志的苏飞。 他的脸色沉了沉，苏飞，他当然认识，但对这个学生没什么好印象，在此之前他的好友赵文兵不惜拉下脸也要让苏飞进入他研究室，目的就是挂个论文二作好保研本校。 对于这种关系户，王正向来是不给好脸色看的。 而这次的脑科学建模竞赛，一个和国之重器“脑科学计划”挂钩的竞赛，他的好友居然又力排众议推举苏飞，赵文兵只是个退休的行政人员，虽然不知道他是如何说服校领导的，但想来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老赵啊老赵，就让我看看你这么看重的人才，到底几斤几两。 “最后面的那位同学，看你听的这么入神，想必是听明白了吧？” 王正的声音让在场的所有研究生松了口气，他们纷纷转头，想看看是哪个倒霉蛋。 然鹅，一个个的都懵了，这人好像不是我们研究室的啊。 认真盯着王正教授写的公式的苏飞，点点头，道：“听明白了。” 你听明白个屁！ 一个本科生，还坐这么后面，公式大概都看不清，还是中途入场的，你要能听懂，老子这教授让你来当！ “既然听懂了，就上来把系数推导过程写完整吧。” 看到王正那一脸怀疑的神色，苏飞哭笑不得，他也能猜到王教授恐怕是想敲打敲打自己，毕竟老赵这两次为了自己可没少托他帮忙，这王教授对自己有不好的印象也能理解。 但是，他是真听明白了。 傅里叶变换他倒也只是听过大概原理，手推公式确实没实践过，但看到王教授写的那一大串公式，他自然而然就想到了解法，就像本能一样地解开了。 苏飞上前，接过黑笔，就在白板上开始书写。 苏飞一边写，一边说：“王教授，解法有很多种，但我才疏学浅，能想到比较简单的就只有函数正交基法，还请您见谅。” 王正听到函数正交基这几个字，眉头跳了跳，这的确是解傅里叶级数系数的最简单的方法，心说，这小子莫不是真的看一眼就能解出来了？ 绝无可能！ 一个计科系的又不是数学系，哪有这么厉害。 【an=2/t·∫f(x)sin(2πnx/t)dx】 【bn=2/t·∫f(x)cos(2πnx/t)dx】 【c=......】 当苏飞行云流水般地写出各系数的最终解时，王正从一开始的怀疑慢慢变成了震惊，最终变成了赞许。 当所有的怀疑都烟消云散之时，王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苏飞，难怪他的老友顶着这么大压力也要推荐苏飞参加竞赛。 作为本科生，理论知识本就比不得研究生，但就这么看两眼就解出了系数。 其他不敢说，但仅数学方面，王正敢担保，苏飞绝对是计科系最顶尖的人。 而听说苏飞在计科系的绩点也不低，这也就代表着他有扎实的计算机知识，这种人进脑科学建模竞赛，也的确是非常合适。 “写的很好，回去吧。” 看来完全是自己的偏见......这孩子着实不错。 随后，王正又厉声地对在座的研究生们说道：“这位是你们的小学弟，别人刚大四就有这么扎实的基础，再看看你们，每次提问就一个个跟鹌鹑似的！” “这次我就是有意让你们的学弟给你们上一课！须知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可别被学弟学妹们给比下去！” 研究室里的学长学姐们，内心仿佛被一群羊驼顶到。 卧槽？现在本科生都这么凶猛了么？ 有没有必要这么卷啊？ 我怕是个假研究生吧？ 王正心里则思索着：这孩子潜力这么大，要不要跟老赵说一声，挖到我研究室里搞几篇论文呢？听老赵说这孩子还在想办法保研，要不就直接保到我们这？ 苏飞突然感觉一阵凉意，仿佛是猎物被猎人盯上了一样。 第二十七章 混在狼群里的哈士奇 王正很快就结束了授课，而苏飞的队友们也陆陆续续地到场。 首先到场的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 男生戴着眼镜，看起来呆呆的，比较木讷，模样也比较普通，属于丢进人群里就认不出来的大众脸。然而，那锐利如刀的眼神却让苏飞有种看到姜大小姐的假象。 另一位女生，扎着马尾，脸上画着淡妆，一身素色长裙垂落至脚，是一位十足的青春靓丽小美女。 男生看向苏飞，淡淡地道：“我叫陆涛，数学系。” 苏飞暗道果然，这位浑身上下充满着学霸气场的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居然是数学系的那位传奇。 女生则外向许多，笑着开口：“哈喽，我叫白珊珊，数学系的，之后仰仗大佬带飞！” 苏飞连忙道：“哪里哪里，我可不是什么大佬，计科系，苏飞。” 陆涛听到苏飞这个名字，轻皱眉头，但也没有说话。 三人沉默许久后，又一前一后走进来两个男生，两个男生看到陆涛后，都眼神一亮。 “陆神！” “涛哥！” 白珊珊与这两人好像也认识，四人顿时有说有笑。 苏飞则默默地看着这聊的正欢的四人，心中略微有些mmp。 各位，你们这样显得我很多余啊。 “他们四个之前组队参加过竞赛，陆涛、白珊珊和你们系的周东雨参加过数学建模竞赛，就是荣获高教社杯冠军杯的那一次，而陆涛、白珊珊和生物系的齐盛三人合作，模拟生物学中细胞的交流方式，提出了一种新的数字信号处理方法，发到了《应用数学与信号处理》上。所以他们几个比较熟。” 王正教授开口对苏飞轻轻地说道。 卧槽......王教授，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我更多余了。 很快，苏飞的救星就到场了，姜大小姐带着她那独有的寒气让在场所有人都闭上了嘴，苏飞也感觉坠入冰窟一般。 “王教授。” 姜倾雪对着王正微微一笑，极为礼貌。 她把目光移向苏飞，有些疑惑，仿佛在说你怎么在这？ 苏飞读出了她眼神中的意思，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就是混在狼群里的哈士奇。 但姜大小姐果然还是很负责的社长，她走到苏飞身边，让苏飞感受到了战友的存在。 赵文兵很快就走进研究室，其后还跟着一位数学系教授。 苏飞认得这位数学系教授，大名鼎鼎的张庆国，国内数学界的大牛，泰山北斗一般的存在，年龄也是极大，从这富有特色的名字就能看出，这位大牛的年龄和华国诞生挂钩。 “老赵，你还真自己来监工啊？怎么的，信不过我？” 王正看到赵文兵，开玩笑道。 赵文兵撇了撇嘴，道：“得了吧，我是看看苏飞这小子的，怕他给你这老家伙欺负了。” 王正一脸无辜，仿佛在说，我是那样的人吗？ ‘然鹅，老赵你来晚了，他已经欺负完我了。’ 苏飞默默道。 “看来你的论文质量真的很高，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赵老师这么维护一个人。”姜倾雪靠近苏飞轻轻说道。 苏飞想了想，说道：“额，其实我觉得你也蛮维护我的。” 这句是大实话，从撰写论文到进ai研究社，姜倾雪还真的是尽显社长风范。 姜大小姐淡淡道：“社长的职责罢了。” “好了，各位，叙旧就到此为止吧。” 张庆国这位头发花白的老人，轻咳一声，他的声音虽然沙哑，但苍劲有力，与其说是老年人，不如说更像充满干劲的年轻人。 “闲话我就不多说了，在座的各位同学应该很清楚我们这次竞赛的重要性。毫不夸张地说，这次竞赛就是为了我国未来的脑科学攻坚计划而做出的准备。对于我们江大更是一次宝贵的机会，你们的成绩在一定程度上会决定我们江大在未来的脑科学计划中是否能占据一席之地。” 张庆国笑道：“当然，你们也不必抱有太大压力，我们江大的未来还不至于托付给你们这群本科生。” 说到此处，这位老教授话语一顿，沉声道：“但是，学校选你们六人是相信你们的能力，我希望你们能全力以赴，对得起江大的信任。” 接着，张庆国便一个个介绍成员，姜倾雪、陆涛、周东雨、齐盛，说明了每一个人的荣誉和竞赛成绩，直到介绍到白珊珊时，这位老教授犹豫了半秒。 还是赵文兵反应快，马上就笑着接过话，道：“白珊珊同学是校学生会推荐过来的人，她本人也是学生会的书记，和陆同学多次参加竞赛，在文案工作和团队协作上有很强的能力。” 文案工作和团队协作？ 啥时候建模竞赛还要配备这种管理型人才了？ 苏飞听出了老赵话里的意思，这人是陆涛和学生会那边塞过来的，可不关我们的事儿。 ‘这么重要的竞赛，居然让一个关系户进来了？’ 苏飞诧异地想着。 哦，我好像也是关系户。 那没事儿了。 苏飞等了半天，发现这老教授居然就此打住，看到老教授那有些为难的样子，苏飞顿悟，这老头恐怕不知道自己名字，毕竟自己是计科系临时塞进来的。 “这位是苏飞，我们计科系的人，他的数学功底很不错，而且逻辑思维也很清晰，对这次的建模大赛会很有帮助。” 煤老板王教授接过话，说道。 赵文兵也立马接上话：“苏飞同学有一篇在投顶会论文，含金量非常高，因此推举为这次的脑科学竞赛成员。” 众人一听到顶会，眼睛就亮了，但加了个前缀“在投”二字，便又有些不以为然。 在投顶会有啥用？ 我就是写个三流论文，我也能投顶会啊，反正在被刷前，也可以说在投。 而每年投顶会的论文几百上千篇，也才被接受那么十几二十篇，这种加个在投前缀的，一般都是唬唬外行人。 赵文兵也没有再解释，虽然在他看来苏飞这篇论文板上钉钉会被接受，但结果没出来之前，任凭他怎么说，谁会相信一篇论文能必中顶会？反而只会认为他包庇苏飞而已。 而苏飞的论文因为是在投，也不能随意让别人知道内容，否则如果别人用这个idea快速地写篇论文投稿一个能快速过稿的水刊，那苏飞可就悲剧了。 目前看来，苏飞已经大致知道了这个团队的食物链。 位于最顶端的无疑是姜倾雪和陆涛两人，这两人名望和能力都是一等一，随后是周东雨和齐盛，这两位也是跟随陆涛南征北战的左膀右臂，再之后是白珊珊，这位估计就是个抱大腿的小菜鸡，但别人抱大腿也确实有一套，连这么重要的比赛也能插手进来，而在食物链最底端的就是自己，一没竞赛成绩，二没名望，属实是混在狼群里的哈士奇。 第二十八章 你真的是个好人 在张庆国、王正和赵文兵各自交代完事情后，所有人拉了一个vx群聊，方便之后组织建模训练。 看到另外四人有说有笑，苏飞便很知趣地先离开了，让他没想到的是，姜大小姐居然也紧随他一起离开。 苏飞诧异道：“你作为主心骨之一，怎么这么快就走了？不和他们联络联络感情？” 姜倾雪淡漠道：“做个竞赛搞得跟社交聚会一样，我不走，等着冠军送到我手里？” 苏飞点点头，赞同道：“俺也一样。” 姜倾雪撇了他一眼，道：“不，你只是单纯插不进他们的圈子。” 扎心了，老铁！ 苏飞幽怨地看着这只毒舌的校花。 “但这样不会很不妙么？这样一来，那四人就形成一个小圈子了，队伍里就分成了两个圈子，以后不好合作吧。” 苏飞倒是不介意这次比赛全程划水，处理问题有这些大佬足够了。 能躺着把奖杯拿到手，为什么要c？ 但姜大校花可是很高傲的，她的话估计不会有这种咸鱼想法。 姜大校花扫了苏飞一眼：“别说的好像我和你是一个圈子一样。” 苏飞满脸黑线，少女，你的关注点怎么就如此奇特！ 姜倾雪和苏飞一路前行，直至路过一家白绿色图标的咖啡店。 姜倾雪盯着苏飞，后者被盯着有些发毛，随后，他便骤然想起，之前还欠姜大小姐一杯星吧克呢。 于是他提议道：“姜......社长，择日不如撞日？” 见姜大校花点点头，苏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了前台，点了两杯摩卡星冰乐。 而姜大小姐则在角落里选了个位置坐下，虽说是角落，但以姜倾雪的气质，再不起眼的角落，到了她手里，都是万众瞩目。 苏飞顶着众多男性同胞如利箭般的目光，坐在了姜倾雪的邻座。 姜倾雪看到了苏飞带回来的订单票据，哼道：“倒是还有点用处。” 苏飞幽幽地看着姜大校花，道：“你就不能对我不要这么严苛么？我坐你邻座都已经用尽了我的勇气。” 姜大小姐没有再理他， 苏飞如坐针毡，他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现在他的右眼皮狂跳。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果然，在苏飞去取奶茶的间隙，一个帅气小学弟就按耐不住上前搭话。 “姜学姐，我是计科系20届的，之前和您合作过那篇支持向量机算法的综述，学姐还记得吗？” 苏飞拿着两杯奶茶，看着占了自己过道的这帅气小学弟，顿感尴尬，其他位置都满了，他不好意思把奶茶放到其他人的桌上，而吧台又有点远，他不想绕回去，因此，他就这么举着奶茶，进退不得。 虽然两杯都有杯套，但还是有点冷我手啊，小学弟搞快点。 姜倾雪疑惑地看着这个小学弟，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太好了学姐！您还记得我，我就知道您肯定对我有印象！” 苏飞看着这差点激动的原地起飞的小学弟，又看了一眼一脸迷惑的姜倾雪，心中已经了然，放心吧小学弟，姜大校花肯定把你忘了，估计只记得那篇综述...... “学姐，那个......那个，我想要和学姐......” 这纯情的小男生扭扭捏捏的，像极了害臊的小媳妇。 “不行。” 姜倾雪还未等他说完，便毅然拒绝，仍然是那副冷淡的模样。 小学弟身体微颤，随后深吸一口气，仿佛要破釜沉舟一般，道：“学姐，我喜欢你。” 卧槽！ 苏飞内心一群羊驼崩腾而过，这人这么凶猛么？ 姜倾雪头也没抬：“谢谢你，你是个好人。” 小学弟顿时有些着急：“学姐，我真的喜欢你。” 这次，姜倾雪抬起了头，但依旧是那副冷淡的样子：“我真的谢谢你，你真的是个好人。” “扑哧。” 苏飞不厚道地笑了。 姜大校花冰冷的目光瞬间便扫了过来，苏飞马上闭上了嘴。 小学弟如同漏了气的皮球，失魂落魄地走了。 而苏飞则终于能把两杯星冰乐放下，他赶忙搓了搓冰冷的手掌，指尖都微微有些泛白。 ‘还好不是热饮，不然现在手可能都起泡了。’ 苏飞暗暗想着。 “苏飞同学，你刚才偷笑了。” 姜倾雪冷淡地盯着苏飞。 苏飞想起刚才的对话，现在还是有点想笑，连忙憋住，说道：“我知道，我有在努力忍住。” 姜倾雪看到苏飞这憋笑的模样，冷冷地说道：“很好笑？” 苏飞一本正经：“一点都不好笑，我只是欣赏姜大校花果断的拒绝，然后发自内心的有些钦佩，再然后表达一下内心的喜悦罢了。” 姜倾雪看了苏飞一眼，悠悠地说道：“当你一年内被数十名异性表白，你也可以拒绝的这么果断。” 苏飞原本难掩喜色的脸瞬间就垮下来了，呔，你这女人，简直诛心！ 这不就是暗讽我连个表白的人都没有吗？ 苏飞憋屈的说不出话来，二人的局势瞬间反转。 “不过，平常我也不会拒绝的这么果断，至少不会这么速战速决吧，毕竟给别人留下心理阴影可不太好。” 姜大小姐抿了一口星冰乐，微笑着，好像在说“我也是很温柔的”。 ‘呵呵，我信你个鬼，你这冰山的毒舌功力都闻名江大了，还整的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 苏飞心里这么想，表面上恭维着：“是极是极。” 姜倾雪撇了一眼苏飞的手掌，道：“现在还冷么？” “啊......有杯套，其实还行，只不过这杯套有点薄......” 苏飞正奇怪姜大小姐怎么突然把注意力转移到自己的手掌上了，他话说到一半，便打住了。 ‘这姜大小姐竟然意外的细心。’ 他恍然。 “谢谢。” 苏飞轻轻地道谢。 “不客气，社长的职责罢了。” 姜倾雪漫不经心地说道。 ...... 二人在享受完奶茶后，各回各家。 苏飞在食堂简单地吃了一顿，便窝回了寝室。 而在这一天下午，英竞初赛的成绩也终于放榜，同一时间，苏飞还收到了aaai的第二轮审稿通过的消息。 双喜临门啊，双喜临门。 第二十九章 这分数有点逆天了! ‘恭喜宿主参加全国大学生英语竞赛，并斩获江浙省一等奖，打破了林依曼和凌小小对宿主的偏见，用分数证明宿主的实力，任务评价：s，获得紫色随机技能卡一张，s级评价额外奖励500积分，希望宿主再接再厉！’ 窝在宿舍的苏飞突然就收到了系统的提示。 不错，这样一来，积分就飙到4300了，一张紫卡，又能多添一项技能。 ‘系统，使用紫色随机技能卡！’ ‘叮！恭喜宿主获得技能电眼逼人（紫）。’ 随着技能栏新添一个电眼逼人，关于这个技能的信息便流入了苏飞的脑海。 苏飞有些奇怪地看着系统面板上的这个技能，这技能着实有些诡异。 简单来说，当苏飞只要和他人对视时发动这个技能，就可以增强自己的说服力，让对方认可自己说的话，至于具体能增加多少，是与自己的魅力和精神力挂钩。 ‘这技能说废也不废，但我总觉得有些鸡肋，还不如知识快解啊。’ 苏飞稍微有些惋惜，要是能抽出增强自己思考能力的紫卡代替知识快解，恐怕自己的学习效率还能往上翻一番，这随机卡还是过于随机了些。 ‘系统，打开商城。’ 固定商品： 低阶属性提升卡（500积分）：提升任意低阶属性值一点。（注：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河。） 灵感激发卡（1000积分）：按照宿主心中的想法激发宿主灵感。（注：天才总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加百分之一的灵感，但没人告诉你，那百分之一的灵感才是最重要的。） 基础面板查阅卡（100积分）：查看他人的基本面板数值。（注：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随机商品： 中阶属性提升卡，1000积分，提升任意中阶属性值一点。（注：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河。） 紫色歌曲创作卡：（1500积分）：随机创作一首中等水平歌曲。（注：歌词写得好可不代表唱得好。） 白色技能随机卡，500积分，随机获得一个低级技能。（注：小技能也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发挥大作用。） 插队卡（300积分）：以神秘力量帮助宿主插队，包括但不限于论文审核，简历筛查和保研面试等。（注：我们所做的只是让等待的过程缩短了一点点。） 苏飞大手一挥，买了两张中阶属性提升卡和一张插队卡。 肉痛地看着积分下降到2000，他把智力加了两点。 ...... 在搞完系统这边后，苏飞便打开了aaai技术编辑发过来的审稿通过的邮件。 苏飞迫不及待地登录上aaai的投稿网页，怀着激动的心情打开投稿流程查询，发现那投稿状态已经变成了pleted-ept】。 成了！ 就这么十天不到，就被aaai接受了。 苏飞继续往下拉，看到了审稿意见和审稿分数。 因为是双盲审，四个审稿人的信息都是保密的，所以苏飞只能看到每个人的意见以及他们给的分数。 而他的这篇论文被给到的分数高达9/9/8/9，居然同时拿到了三个九分！ 这可是aaai，顶会中的顶会，拿到双九的人都非常稀少，何况是三九，两三年下来可能都没一个人！ 这分数有些逆天了！ 这也就意味着，四个审稿人里有三个非常满意他的这篇论文，只有一个认为还是有些瑕疵。 而他们的意见大多都集中在训练任务少这一块上，这一块苏飞确实是硬伤，因为当时时间来不及，只想要快速投稿，而不得不放弃这一块。 在四个审稿人的评论中，其中一个让苏飞印象特别深刻，这人称呼苏飞为尊敬的学者，并且通篇褒扬他的论文模型结构之巧妙以及他的数学功底之深厚，甚至称呼他的elmo模型为新时代的方向标，即将开创自然语言处理领域的新纪元。 苏飞看到这个评论，顿时感觉有些尴尬，想不到这审稿人也这么会放彩虹屁......暗想估计是个萌新审稿人吧，对自然语言处理领域不是很了解。 既然刷出了pleted-ept】状态，不出意外的话，这篇论文将在本年度aaai截稿后，会和其他一起被录用的论文收编进aaai2022论文集中，然后进行刊载，这时间也不短，大概得一两个月，但是，在刊载前，就会录入论文检索系统，供全球的学者们查阅引用。 此外，aaai还会在刊载的论文中挑选一批优秀论文，邀请作者前往aaai会议现场详细汇报这篇论文的工作，更会从这一批优秀论文中挑选一篇年度最佳论文，将这篇论文奉为2022人工智能领域的最高水平论文。 总之，被选入aaai其实也只是第一步，如果论文足够给力，很可能能由此闻名世界。 心中充满激动的苏飞，深呼吸几次，反复默念平心静气，才算是慢慢冷静下来。 但一想到自己可是跳过了论文修改环节的，被直接录取，便又有些兴奋起来。 能逃过论文修改环节的几乎都是大牛，很多知名教授也被aaai责令重修好几次，因为一些小瑕疵总是被技术编辑或者审稿人们以神经质的抬杠方式给抬回来。 作为第一次撰写论文的小萌新居然一次就过，着实是让他感到意外。 当然，这个过程，老赵也是出了很大力的。 于是，苏飞决定报答他一下。 【老赵，我aaai论文第二轮也过了，已经被接受。】 过了一会儿，那边发来了回信。 【卧槽，我确信你小子肯定开挂了！这才两周不到哇！】 【老赵，之前听你说过，你也投过aaai，多少分来着。】 老赵那边先是发了个骄傲.jpg。 【我当年和几个老教授合作，拿到的分数可不低，9/7/8/9，都过去八年了，我还没见过几个比这分数更牛逼的。】 那边又补了个牛气冲天.jpg。 【老赵，给你看个好东西，狗头.jpg】 苏飞把审稿的分数拍了下来，传过去。 良久，那边发来一个小狗头裂开.jpg。 【你不是人！】 苏飞看到这个消息，笑得合不拢腿。 报答完老赵，他的心情大好。 第三十章 我真是个好人 第二天一早六点半，苏飞看到了vx群里昨晚发的的通知，今天下午前往训练室进行第一次建模磨合训练。 “这也太快了，怎么昨天刚组队今天就训练。” 苏飞小小抱怨了一句，毕竟已经好几天没有在图书馆从早卷到晚了，他感觉浑身难受。 他刷牙洗脸后便穿上衣服出寝室，因为今天起得额外的早，连舍友们都还在美梦中。 由于昨天有些过于兴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苏飞今天稍微有了点黑眼圈，他从宿舍一路打着哈欠到食堂。 “苏飞学长。” 正享受着皮蛋瘦肉粥的苏飞差点被这温柔甜美的声音呛住。 林依曼端着早餐盘子，微笑地看着他。 苏飞撇了眼林依曼的早餐盘，出于应激反应，下意识道：“学妹，手拿稳点。” 林依曼一愣，随后就明白过来，笑道：“学长，我可不会像你这么粗心大意，弄得我全身都是。” ‘谁知道你心里怎么想啊！’ 苏飞可是很清楚地记得，这个女人总是一脸微笑地疯狂降好感度。 “我可以和学长一起吃吗？” 苏飞点点头，林依曼就这么坐在了苏飞的对座。 今天的林依曼打扮和平常好像有些不一样，漆黑的长发简单地扎了一个小丸子，与往常的长裙不一样，她今天上身身着白色t恤，下身一条牛仔短裤，将她那s曲线和大长腿凸显得淋漓尽致，而脸上也画着淡淡的妆，唇彩明艳且清新。 最重要的是，不知是不是苏飞的错觉，他感觉到这位少女看着他的视线不再是那种带着距离感的客客气气，而是充满着温柔。 “今天是什么大日子？你要去见什么人么？” 苏飞开口问道。 林依曼察觉到了苏飞打量的视线，小脸一红，暗想，学长果然也会在意女孩子的身材和容貌呢。 “今天其实是想去感谢学长的，没想到在食堂就碰上了。”她低着头，轻声说道。 察觉到苏飞愣愣地盯着她的视线，她脸上烧的越来越厉害。原文她也没有什么打扮的习惯，但昨天英竞放榜，由于苏飞的退出她晋级国赛，因此便想来感谢一番，鬼使神差地就想好好地打扮一番。 她的身材条件本就极好，平常只是不喜欢打扮，然而即便不打扮也能胜过许多费尽心思化妆的女生，而今天稍微努力了一会儿，自然是极为惊艳。 苏飞沉默了好久，盯着她，仿佛有什么想说的却说不出口，欲言又止，止欲又言。 最后，他实在忍不住，组织了下语言，道：“学妹，其实这大夏天的，蚊虫特别多，你这装扮不是给蚊子当粮食么，现在早上还好，等下到大中午，那可难受了。再有，图书馆开空调，你可能会着凉，小心感冒。最后，我们学校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如果裤子不及膝，可能会被风纪委批评。” “我觉着你还是趁现在回去换套衣服比较好。” 舒服了，苏飞感觉自己真是个好人。 林依曼忽然就觉得自己实在蠢得无可救药，难道之前学长的直男癌还表现的不够明显吗？ 苏飞感觉对面妹子看着自己的视线又重新变得客客气气，暗道，温柔什么的果然是错觉。 “对了，学妹，感谢我什么的没必要，我本来就不打算参加英竞，没有说是为了让你晋级而不参加，单纯是因为我对英语没兴趣。”苏飞又补充了一句。 “虽说如此，但是我还是很感谢学长的呢。”林依曼微笑着说道。 ‘叮！林依曼好感度-1，目前好感度44。’ 苏飞：“......” 这妹子果然有毒！ “学长，我除了想感谢你，其实还想让你教导我学习英语，我想要在国赛上夺取一个好名次。” 林依曼炯炯有神地看着苏飞，她觉得眼前的学长必定有很有效的学习方式，她从导师方教授那听说了，学长压根不是什么数学系的，而是计算机系的。 而听小小说，学长的数学非常厉害，图书馆二楼几乎都为学长的数学而折服，而学长的英语又能轻松晋级国赛，这样的人肯定有独特的学习方法。 苏飞一脸懵逼，我就是因为自己英语太菜，怕在国赛上丢脸才退出的啊，我何德何能可以教导你。 “不是我不想教你，而是我的英语着实有些......” ‘叮！发布攻略任务：请完成林依曼的期望，帮助她在英竞国赛上夺得前三名，任务评价根据名次评定。奖励：魅力+2，500积分。’ 系统的提示音让苏飞一顿，这狗系统不是为难人么，我这菜鸡英语还教导别人，纯纯误人子弟是吧？ 林依曼看到苏飞的犹豫，以为是学长有些嫌麻烦，便主动说道：“学长也不用特别教导我什么，就告诉我一些学习方法就好，或者带着我一起在图书馆学习，我不会浪费学长时间的。” 这妹子......也太善解人意了。 这不就是自己躺着把任务赚了么？ 这自动挖矿机竟然进化出了自动完成任务的功能！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苏飞也不好意思拒绝，道：“虽然我的英语不是很好，但如果能在学习方法上帮助到你，我肯定非常愿意。” “但是，我还得参加脑科学建模竞赛，最近的建模训练或许会比较频繁，所以不一定天天都能去图书馆，希望你能理解。” 苏飞略微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这完全就是甩手掌柜，所谓的教导，压根就是靠她自己嘛。 “咦？脑科学建模竞赛？！” 林依曼的反应有些出乎苏飞的意料。 苏飞：“啊，是啊，怎么了。” 林依曼瞪大着她的眼睛，不可思议的眼神显得有些可爱：“学长你这么平淡的么？这个竞赛不是含金量非常高么？初赛即国赛，而且只有c9高校才有名额参加！我们学校就选了六个人呢。” 林依曼顿了顿，道：“而且这六个人每一个都是各系的天才，据说校方通过层层选拔才定下名额，虽然名单还没有正式公布，但是我听说数学系那边的陆涛就是其中之一呢，想不到学长你也是呀。” ‘啊，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是天才是一件很让你震惊的事。’ 层层选拔？ 苏飞想到了那个抱大腿的白珊珊，又想到了走老赵后门的自己。 不禁暗叹，江大校方可真会放p！ 第三十一章 我和她就是很纯洁的友谊 在吃完早餐后，苏飞和林依曼一起向图书馆走去。 苏飞自然还是坐在老地方，林依曼顺势坐在了苏飞的邻座，正好是上次姜大小姐救场时所坐的位置。 苏飞的表情略微有些不自然，他感觉这个任务是个大坑。 随着来图书馆的人越来越多，苏飞这边便越来越备受瞩目。 如果要说为什么的话，当然是林依曼的容貌和身材太出众了，坐的还是当时姜大小姐的位置，这就颇有些耐人寻味了。 而随着姜大小姐抵达战场，这种耐人寻味的感觉就到达了顶峰，而后者也是坐在原先的那个小角落，仅仅是撇了苏飞这一眼。 而其他人还是照常来向学神问好，顺便请教个问题，只不过每次问完问题都对着苏飞挤眉弄眼，搞的苏飞非常尴尬。 而更尴尬的是，凌小小仍然坐在苏飞的斜对面，恶狠狠地瞪着他，仿佛在告诫他不要接近她的曼曼姐。 在这种极其尴尬的状况下，苏飞一脸淡定，取出数学全解，疯狂刷书。 只要我不觉得尴尬，那尴尬的就只会是你们。 就这样，时间在不知不觉中便到了中午，苏飞放下已经刷了一大半的数学全解，伸了个懒腰，打算找姜大校花一起去训练室，他用余光扫了一眼某个角落，然而，那只校花早就人去桌空。 不经意间注意到了苏飞的眼神，林依曼道：“学长，你喜欢姜学姐么？” 林依曼的单刀直入打的苏飞猝不及防。 “不喜欢。” “那姜学姐喜欢你？” “少女，你做什么白日梦。” 苏飞翻了个白眼。 林依曼狐疑地看着苏飞，道：“但我总感觉你和姜学姐之间的关系很奇怪。” “她是一个照顾社员的社长。” 这女人的第六感真恐怖啊，我还没跟姜倾雪说话呢，她就能感觉出我和姜倾雪有联系？ 苏飞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和她就是很纯洁的友谊，只不过因为社团和竞赛有些交集罢了。” 林依曼仍然是一脸怀疑地看着苏飞。 苏飞摇了摇头，叮嘱她要好好复习国赛，便离开了图书馆。 中午在食堂随便吃了点，苏飞快速抵达训练室。 说是训练室，不过就是个机房，姜大小姐早早地就坐在了位置上，苏飞走到她身边顺势坐了下来。 姜大小姐冷冰冰地来了句：“挺能干的嘛。” “嗯？” 姜倾雪戏谑道：“图书馆有个漂亮小学妹陪你，到这了又有江大校花陪你呢。” 苏飞满脸黑线，道：“这小学妹只是向我讨教英语学习方法而已，我和她就是很纯洁的友谊。” “你还会英语？” 苏飞满脸骄傲，道：“我英竞江浙省一等奖呢，估计过几天奖状就下来了。” 姜倾雪略微有一丝诧异，夸赞道：“确实不错，有我去年的水准了。” 苏飞：“......” 还能不能好好地做朋友了？ 苏飞和姜倾雪大概等了三四分钟，陆涛、周东雨和齐盛都陆陆续续地赶过来了。 而白珊珊，直到王正教授都到训练室了，这人还没影。 众人又是等了十几分钟，白珊珊还是迟迟未到。 “第一次训练就迟到？” 王正可是系里出了名的严格，此刻的眉头已经皱得如同一柄蓄势待发的利剑。 陆涛颇有些尴尬，解释道：“珊珊可能是学生会那边比较忙，我打个电话问问。” 话音刚落，他便出门打电话去了。 珊珊？ 苏飞注意到了这个亲近的称呼，这陆涛不会是个......老舔狗吧？ 终于，在陆涛的催促下，白珊珊算是姗姗来迟。 “抱歉抱歉，教授，学生会那边突然出了一档子事......” “如果你认为学生会的事情更重要，那么就不要参加这个竞赛，如果你认为这个竞赛更重要，就放下学生会的事情。” 白珊珊正要解释，王正的一句话让她哑口无言。 “对不起，教授，下次不会了。” 白珊珊柔声细语，嗓子里仿佛有无穷的委屈在打转。 “教授，珊珊她今天也是......” 陆涛看白珊珊那楚楚可怜的样子，想要维护一两句，结果被王正瞪了一眼，他立马意识到，自己越是替白珊珊解释，王正可能越会生气，于是便识趣地闭上了嘴。 “王教授，要不先开始训练吧？今天本来就少了几分钟，等下更来不及。” “是啊是啊，教授，先把今天的训练做完吧。” 周东雨和齐盛连忙上来打个圆场。 王正无可奈何地看着这三个天之骄子，你们这三个瓜娃子怎么就这么维护这个白珊珊呢？一个个分工明确的，一个来正面吸引火力，另外两个打圆场。 原本想先借这件事整顿下纪律的王正只得暂时放弃，说道：“那就先来说说团队配置吧，你们是什么打算？” “建模、编程和写作。”姜倾雪给了标准答案。 其他人也都没有异议，这几乎就是建模竞赛的固定模式。 王正说道：“这个分工的确很合适，但是脑科学竞赛略微有些不一样，分工细节上我要跟你们详细说一说。” “首先是建模这一块，既然圈定了脑科学建模，那必然是要结合脑科学知识，这也是拉来齐盛的原因，根据近年脑科学领域和人工智能的结合趋势，我们认为以人脑的某个运作过程为建模题目的可能性很大。” 苏飞疑惑道：“人脑的某个运作过程？” 王正解释道：“比如说，模拟人的视觉输入过程，例如一幅图像输入人脑，你们觉得最重要的是什么？” 陆涛给出了标准答案：“最重要的便是注意力机制，这很早就在图领域提出过，任何一张图片，人们总是会把注意力放在最具特征的像素点上。比如深度学习经典的猫狗识别问题，人的注意力首先会集中在耳朵和轮廓的像素点上。” 王正赞赏地看着陆涛，这个数学系的王者的确有他的独到之处，涉猎非常广泛，居然也接触到了深度学习。 “因此，单单建模这一块，至少要有两人，齐盛是必须的，另一人最好是数学系，齐盛提出人脑的运作机制，数学系的那位同学则把这个机制转化为数学理论，再由计科系的同学进行编程。” “而编程这一块，至少要三人，正好是计科系的三位同学。” 按照正常的建模竞赛，负责编程的人最多两人，甚至有大神一人挑起重担，但脑科学建模居然要三人。 “我知道你们的疑问。首先，脑科学建模，数据非常庞大，而且给你们的很可能是原始数据，你们需要从数据前处理开始。嗯......有多庞大呢，就比如脑电帽测出的eeg数据，如果采样频率是100hz，每秒100个点，一个受试者至少一小时，一个实验至少十个受试者，也就是说有360万个点，而且是原始数据，你们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吧。” 苏飞倒吸一口冷气，好家伙，原始数据就离谱，对这360万个点至少要进行滤波、分段、基线校正、噪音去除、特征提取等七八个步骤。 “而且，eeg只是脑信号中的一种，脑建模很可能会混用各种信号，到时候还可能有ecog和fmri等各种信号，每个信号的预处理方式都不同，所以，至少要有一个人专门负责数据预处理。” 王正的话让在场的六人都有些沉默，这个工作量确实有些大啊。 “剩下两人负责核心算法的设计，把建好的数学模型转化为实际算法。” “至于最后的论文写作......” 王正撇了眼白珊珊。 这个数学系的抱大腿的少女还真的是只能做文书工作了。 第三十二章 好哥哥 在众人商讨过后，最终的分工也定了下来。 齐盛和陆涛负责建模，这基本没有异议，整个团队也只有齐盛能建模脑运作机制，而陆涛作为数学系的王牌，自然是负责数学建模。 而编程这一块的工作，最核心的就是算法设计，这自然是由姜倾雪和周东雨完成，而工作繁琐且没什么技术性的数据预处理，落到了没有任何竞赛成果的苏飞身上。 姜倾雪虽然有心帮苏飞说几句话，但奈何周东雨的那个数学建模竞赛金杯含金量太高，姜大校花也是有心而无力。 苏飞本人倒是乐呵，数据预处理的职责就是搞搞数据处理，简直是正大光明地在这竞赛里摸鱼划水，躺着求带飞。 当然......白珊珊比他还躺，仅仅负责撰写论文和答辩ppt这两项，而且，虽说是负责这两项工作，到时候的实际情况很可能完全就不是由她来完成。毕竟撰写论文和准备答辩肯定是要模型和算法的设计者来修修补补，到时候论文和答辩必定变成了“大家的工作”。 说来可能没人会信，脑科学建模竞赛，堂堂一个国赛，江大六个人的队伍两个人摸鱼......这简直吃枣药丸！ “建模竞赛最重要的是解决问题本身，也就是把实际问题转化为计算机语言，让计算机去解决。所以关于编程这块，还是比较重要的，陆涛你在把齐盛的想法转化为数学模型的时候，一定要考虑到和计算机语言的契合情况，这一点尤为重要。” 王正的话让苏飞深感认同，计算机语言是没法完全实现数学模型的。就比如很简单的采样问题，数学模型中是默认能无限采样，所谓的极限趋近无穷，而计算机呢，一台计算机的算力是有限的，因此采样也必定是有限的。 如果构建数学模型的人完全不懂计算机语言，那负责算法设计的人可就够呛了，很可能得在算法里瞎几把改。 “我明白的，之前的数模竞赛，我也学习过mab和spss等的相关知识，这次我会再深入些。”陆涛点点头说道。 “关于参考书，脑科学领域的话，国外的《cognitive neuroscience》是本很好的教材，这本是纯英文，没有翻译版本。中文翻译教材的话，《认知神经科学》是本不错的教材。然后建模方面的话，脑科学的建模教材是没有的，目前参考数学建模的教材比较好，《数学建模论》和《数模算法应用》就是很好的选择。” “数据预处理的话，比较重要的是对脑信号的处理，这一块的话《认知神经科学》上有，此外，信号处理相关的书籍也是必看的，z变换、小波变换、傅里叶变换必须搞清楚，这一块我推荐《信号与系统》或者《数字信号处理》。” “关于算法方面......《机器学习》是重中之重，李教授的《统计学习方法》也是很好的教材，要是有余力，可以去看看深度学习。” 在场的几人都各自记下了自己那部分所需要的书籍，于苏飞的职责而言，《认知神经科学》和《信号与系统》是必看的。 “我这还有一些京大脑科学联合研究院发的内部讲义和资料，专门为这次竞赛而准备的，到时候会发到群里，但千万记住不要外传。” 六人都点头，示意明白。 “那好，接下来我给你们讲讲脑信号的相关数据......” 在经过王教授一下午的教导后，六人便暂时解散了。 接下来两周时间，各自的任务就是看书，两周之后就要开始正式的训练。 在王教授宣布解散后，苏飞就准备往图书馆跑。 “苏飞同学！” 正要赶回图书馆的苏飞转过身去，只见一身长裙的白珊珊正小跑过来，两只小手左右摇摆，像只小企鹅。 “苏飞同学，你怎么走的这么快，是有什么事情么。” 白珊珊一手扶着额，脸上红扑扑的，微微喘气。 苏飞说道：“额，没什么事情，但留在这不也没什么事情么。” “那个，我其实，是想和你好好认识一下。” 她红着脸，低下头，像是含苞待放的花朵，微笑着一点点靠近苏飞，苏飞甚至能闻到一股淡淡的像是兰花般的香味。 苏飞立马退后半步。 白珊珊注意到了苏飞的小动作，她一愣，脸上竟立马生出一副楚楚可怜、轻怜痛惜的样子，柔声道：“苏飞同学不想和我做朋友吗。” “不是，只是你刚刚跑过来，身上出了点汗，稍微保持点距离比较好......” 苏飞看着有些香汗淋漓的白珊珊，解释道。 “我也想和你交朋友，现在我们已经是朋友了，ok，那我先走了。” 苏飞说完这句话，转身准备走。 “苏飞同学！” 白珊珊的一声轻唤又让苏飞不得不转身。 “我想说，我们要更照顾彼此一点呀！”白珊珊腼腆地说道：“你看这个竞赛，大家都好厉害，苏飞同学和我也要好好努力呀，为这个团队做贡献，我们一起加油！” 白珊珊做出了一个fighting的手势，看上去干劲满满。 苏飞算是听出了她的潜在意思，这不就是想要组成咸鱼联盟，互相帮助，一起划水度过这次竞赛么？ “还有，我知道我不是很聪明，希望苏飞同学不要嫌弃我哟，以后要互相帮助呀！” 额......你怎么知道我嫌弃你。 苏飞说道：“你这样，陆涛不会生气么？” 白珊珊脸颊上浮出红晕，一阵娇羞：“呀，不要开这种玩笑啦，我和陆涛同学是很好的朋友哦，我当他是我的好哥哥呢，和他不是那种关系。” 我觉得陆涛不是这样想的，他不只想当你的好哥哥...... 苏飞看着眼前这个妹子，心中暗暗为陆涛默哀。 想不到一语成谶，陆涛真的是个老舔狗。 “白珊珊同......” “叫我珊珊就好啦！” 啊这...... 这茶味满满的对话，苏师傅属实是有些招架不住了。 “不好意思，白同学，我暂时有点事情，改天有机会再聊。” 苏飞说完这句，头也不回地溜了。 溜了溜了，狗命要紧。 第三十三章 比好友考不好更难过的事情 接下来的几天，苏飞在图书馆重点学习王正教授推荐的那两本书，不过因为内容不是很难，所以几乎两天一本，半周左右就刷完了。 看完了王正教授推荐的两本书，苏飞顺手把数学全解刷完，此外，为了能给林依曼有些英语上的帮助，他在每天剩余时间还刷了刷英竞国赛阅读、听力和作文的历年考题。 而在坐在苏飞邻座的林依曼，已经被他这恐怖的刷书速度震惊了数次。 几乎每次来，都能看到这位苏飞学长换了一本全新的书。 而在大量刷题后的苏飞也勉勉强强能给林依曼一些学习建议。 但苏飞自身的英语功底还是太薄弱，能给予的帮助非常有限，他这几日天天刷随机商品，还想着能入手一个和英语相关的技能。 可惜，狗系统不给机会。 值得一提的是，在接触脑科学的知识后，苏飞倒是诞生了一个新的论文想法，只是一个雏形，要完成这个想法，恐怕得攻克好几个技术难题，到时候怕是得要一两张灵感激发卡。 就这样慢悠悠的，时间过去一周，此时九月上旬已经快结束，而保研和考研报名的正式流程也即将开始，因此大四的第一场班会也定在了周五这一天。 ...... 下午，d教学楼302，18届计科二班的全体同学都聚集了起来。 苏飞感觉骤然发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许多人大三就去实习了，这一年几乎都没见到，即便没去实习的，平常也基本见不上几次，除了舍友，好多人都和路人没什么太大区别。 郑浩然：“阿飞，听说英竞结果出了，你考的咋样？” 眼看老赵还没来，606寝室的几个正悄咪咪说着话。 苏飞诧异道：“英竞结果都出来一周了，你还去官网查了？” 计科系的人一般对英语是一点兴趣也没有，对相关竞赛也毫不关心，更不会主动去官网查询相关信息。而英竞放榜也仅仅是在官网上放了个电子榜，浏览量也是少的可怜，毕竟除了参赛者和英文系的学生，基本就没人会去看。 郑浩然：“倒也不是，老大那边有个英文系的妹子，最近在跟他说英竞成绩这件事，我这不是想起来阿飞你也参加了嘛，就顺便问问。” 李浩博补充说道：“听小暖说，这次我们计科系的有个同学拿了全校第一，进了国赛，老三，你别跟我说这个进国赛的计科系学神是你啊。” 606的三人盯着苏飞，就像看着一个大熊猫一样。 苏飞被盯的头皮发麻，思索了一会儿：“我没参加国赛啊。” 额......拿第一的确实是我，但我也确实没参加国赛，不算撒谎。 其余三人听到这个回答，不禁为苏飞感到一丝难过，毕竟要保华大啊，现在机会已经很少了，这个英竞的机会也算难得，正在众人想要安慰苏飞一会儿，只见赵文兵一手拿着保温杯，另一手拿着一堆厚厚的资料，就这么晃晃悠悠地走进来。 老赵属于是懒货班主任，平常基本都呆在办公室摸鱼划水，要是有什么班会，基本都委托给辅导员，至于期末考的什么考前纪律、班级的班风学风，这三年以来就大一刚进来讲过一次，属实是懒到家了。 但赵文兵极其关心学生，对每个学生的前途都尽心尽力，实习单位什么的也都是能帮则帮，所以大家还是很爱戴这位班主任的。 赵文兵走到讲台上，先是打开保温杯轻轻抿了口，然后扫了一眼下面的同学，轻咳两声，说道：“今天这场班会有两个事情，第一个事情主要是为了考研和保研的报名，咳咳，学校对你们的前景很是关心，对我是三令五申，一定要做好这个工作啊......你们上一届的有个学长，要绩点没绩点，要科研没科研，大学前三年，年年逃课挂科，结果到最后想咸鱼翻身，考研报了个华大......现在就在隔壁二战。” “学校可有点担心你们一时热血上头，让我做做思想工作。” 老赵的一番话让下面的同学发出一阵笑声。 “当然，如果你们是真的想追逐梦想，校方也是全力支持，前提是，要做好充足的准备。”老赵顿了顿，清了清嗓子，说道：“仰望星空是好事情，但脚踏实地也是很重要的，预报名就算了，正式报名的时候一定要好好衡量自己的能力。” 老赵指了指他手里厚厚的一叠资料，说道：“这是前两年计科系学长学姐们的志愿校和他们最后的初试复试分数，以及他们的绩点和科研情况，这份资料我等会儿放在学委那儿，大家有空可以去看看，对比衡量一下，再决定自己的目标校。” “啊对了，学委，你也得好好加油，学委的职责可不只是发发通知和收收材料。” 老赵说到此处还顺口cue了一口学委。 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立马站起身来，挠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道：“老师，我一定努力。” 对这个男生，苏飞还是有些印象的，学委在大一的时候成绩还蛮不错，后来沾上了恋爱，一落千丈。 苏飞摇了摇头，恋爱啊，害人不浅。 “现在我来说说第二件事，我想重点表扬下我们的苏飞同学，三年啊，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呐。” 赵文兵的话让班里瞬间一静。 苏飞：“？？？” 他一脸妈卖批地看着老赵，这狗东西搞起来了？！ 果然，老赵开始了他的操作：“给大家看个好东西。” 只见赵文兵在文件袋里抽出了一张奖状，上面用火红色的字体写着“全国大学生英语竞赛江浙省一等奖”，左上方写着苏飞的名字，右下角写着英竞协会。 老赵的下句话像是点燃了炸药桶一般，在全班引爆：“苏飞同学，荣获第十三届全国大学生英语竞赛初赛全国第四、江大第一的好成绩，凭借92分杀入国赛！” 606另外三人：“？？？” “不过，苏飞同学自愿放弃了国赛资格。” 老赵的这句话让在场的所有同学沸腾起来了。 “卧槽，这就是学神的任性？说不参加就不参加了？” “英竞国赛不是能保研京大？学神这都不去？” “六六六，苏哥牛批啊，直接把英文系的脸摁在地上锤。” “叫什么苏哥，叫苏神！” ...... “此外，苏飞同学拒绝参加国赛的理由，则是因为入选了江大的脑科学建模竞赛代表队，抽不出时间参加英竞国赛。” 刚有些安静下来的1802班，现在算是彻底闹翻天了。 理工科中还没有人没听过脑科学建模竞赛的，虽然今年是第一届，但脑科学计划这个大名谁又没听过呢，再加上京大脑科学联合研究院、中科院等镇国级的研究院的大名挂在这个竞赛上头，无数的媒体早就把这个竞赛吹疯了，这妥妥的就是国家未来的攻坚方向！ 整个华国，c9高校才有名额，一个学校本科硕士博士各一个队，一队六人。 这是何等的殊荣。 看着闹翻天的1802班，赵文兵也没制止，只是鼓励了一句：“我希望班级里的同学们能以苏飞为榜样，加油努力，在这次考研和保研的战争里，能取得自己满意的成绩。” 苏飞幽怨地盯着老赵：你不是人！ 老赵则一脸笑呵呵，要不是看你的论文暂时还没入数据库，我是真想把你小子的aaai论文这事儿也捅出去啊。 这就是所谓的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而606的众人在此刻终于感受到了比好友考不好更难过的事情...... 第三十四章 我就把整本英文词典背下来了而已 班会一结束，苏飞就被一群人围了上来。 “大佬，听说您数学也很吊，下月的高数竞赛能指导我下不？” “飞神！能不能教教我考研英语！” “苏神，您还缺跟班不，我会发嗲，御姐音那种！” ...... 发嗲？ 苏飞看着眼前五大三粗、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壮汉，开始怀疑人生。 606一行人好不容易突出重围，逃回寝室。 在寝室，苏飞也接受着严刑拷打。 “年龄？性别？” 郑浩然把宿舍灯一关，打开一个手电筒，一本正经。 “你玩啥警察cos呢？” 苏飞一脸无语。 周扬也加入战局：“别嘻嘻哈哈，严肃点！” 苏飞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寝室中最通情达理、善解人意的老大。 李浩博认真地说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从宽啥呀，你们有啥想问的就问吧。” 苏飞看着这群入戏的二货，只得妥协。 李浩博：“和姜大小姐是不是有重大进展！” 周扬：“是不是还有瞒着我们的事儿！” 郑浩然：“你什么时候偷偷成为学神的！” “你们这问题有点多啊......那就按照辈分从老大开始回答。” 郑浩然愤愤不平：“凭什么！” “因为你最小。” 郑浩然气抖冷。 “我和姜大小姐是很纯洁的友谊的关系，所以没有什么进展不进展的。” 苏飞脸不红心不跳，他可是个老实人。 “啧啧~” 另外三人一脸不相信。 李浩博一脸坏笑：“那你和那位林依曼学妹是什么关系？” 卧槽，老大的消息这么灵通么？ 李浩博仿佛是看出了苏飞的震惊，得意道：“女生那边，我交友广泛。” “纯洁的前后辈关系，就平常教教她英语什么的......” 苏飞有些心虚，他哪有啥水平教林依曼，就想白嫖个任务罢了。 “英文系那边，说初赛第一的放弃比赛是为了让林学妹晋级的传言，是假的咯？”李浩博问道。 “额......老大，当然是假的，你想想我的保研目标校，华大，怎么可能因为儿女情长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呢。”苏飞说道：“只是我明白自己的实力，上了国赛也拿不到好名次，还不如不浪费时间，专心做脑科学建模竞赛。” 对于这一点，另外三人则是非常默契地点了点头，自家老三（阿飞）对姜倾雪的执念不可谓不深，当时甚至放出豪言，就算有男友也要追，而有机会和姜大校花保研一个学校，怎么可能会放弃。 他们已经脑补出了，姜倾雪、林依曼和苏飞三人的复杂故事。 郑浩然和周扬异口同声地道：“我投姜大校花一票！” 李浩博：“作为苏江人，我当然是纯正的苏姜党！” 苏飞：“？？？” 周扬轻咳两声，道：“轮到我了，老三，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瞒着我们的事情？” 郑浩然在一旁补充道：“阿飞绝对有！我上次半夜起床上厕所，看到他半夜码字！” 周扬奇怪道：“半夜码字写小说？” 郑浩然翻了个白眼：“怎么可能？写小说死路一条！他在码论文。” 苏飞看着三人质问的目光，只得坦白：“那时候确实是在赶论文，之前不是和你们说了吗，我想保华大，所以想在两月内发一篇顶会。” 郑浩然：“成了？” “姑且算过了二轮审稿吧。” 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周扬：“按照这个时间看......真是aaai？” 苏飞点点头。 李浩博：“你这哪是两月上顶会，按这时间看，你是十天上顶会，上天了啊。” 郑浩然和周扬则一言不发，准备抬手搂苏飞，苏飞连忙向后靠了靠，道：“别动手动脚啊，我不是男酮！” 郑浩然：“别啊，阿飞，让我染上一点学神体质。” 周扬：“老三......啊不，苏神，看在当年打游戏我带你的份上......” 苏飞：“你带我打游戏赢过？” 周扬：“卧槽，无情！” “阿飞，轮到我了，你啥时候英语这么叼，之前我们不都是一起飘过六级的么，你就比我高一分......怎么突然变学神了？”郑浩然：“能能不能教我些技巧，考研英语是真让我当场去世。” 苏飞思考了良久，一本正经道：“我真没啥学习技巧......但如果问我怎么学的，我就把整本英文词典背下来了而已。” 其余三人：“......” 终于，在应付完三人后，苏飞疲惫地上床休整一会儿。 打开vx，发现了一条未读消息。 雨夜微凉：【听说大神英竞省一呢，恭喜呀。】 苏飞立马回复了一条。 手可摘星辰：【谢谢，运气好而已。】 很快，那边就有了回复。 雨夜微凉：【之前大神教了我好多题目，我想请大神吃个饭。】 手可摘星辰：【请客吃饭完全可以等你考研上岸后再说，现在你应该蛮忙的吧，毕竟毕业实验也快来了，这边还得兼顾复习考研。】 雨夜微凉：【我是想询问下大神关于考研选校的事情，听大家说，考研选校比努力更重要呢。】 额...... 苏飞心想，姑娘，我是保研党，考研选校我怎么懂，你找错人了吧？ 他正想回复，那边就发来了一条消息。 雨夜微凉：【大神，你就帮我参考参考就好了，帮我分析下各学校的专业优势。】 参考参考？ 苏飞稍微思考了会儿，这姑娘之前还帮自己舌战群儒，这选校的事情要是能帮帮她也好，于是便答应下来。 二人先是定了个时间，明天中午十二点，因为是周六，人可能比较多，恐怕得提前一个小时出发。 地点定了个江大对面的烤鱼，在江大也算是金字招牌，店名叫“鲈鱼”。 苏飞也馋这家店很久了，奈何消费比较高，不是他这个学生党能吃的动的，上次还是自家浩博过生日请客，606才有机会去那边大饱口福一顿。 苏飞暗想，人家小姑娘这顿饭可不能白吃了，既然是参考选校，那得派上点用场。 于是，他起身，打开电脑，开始查阅考研选校和报考专业相关的资料，记得那小姑娘是统计学专业的吧...... 第三十五章 姑娘，你叛变的也太快了 第二日中午，苏飞提前十分钟到达了校门口。 兴许是周六，校门口人来人往的居然还蛮热闹的，但太阳也是烈得很，苏飞找了个遮荫的地方就这么等着。 大概等了五六分钟，夏薇凉背着小包从远处小跑过来，她上身穿着休闲t恤，下身则是七分长裤，脚上套着一双小凉鞋。 “大神，久等了！” 苏飞看着一路小跑过来的夏薇凉，脸不红气不喘，连呼吸频率都非常稳定，看来人与人的体质还真的不一样啊，换成白珊珊恐怕都能哮喘...... 夏薇凉一边往前走一边从小包里抽出一把遮阳伞，道：“大神，太阳有点烈，一起撑过去吧。” 苏飞摇了摇头，在她震惊的目光中从上衣口袋里也掏出了一把遮阳伞。 夏薇凉盯着苏飞的上衣口袋，这口袋看起来也不大，怎么就能装下一把伞呢，跟个哆啦a梦的口袋一样。 事实上，永远别小看男生的口袋和裤兜，你真不知道里边装了啥奇奇怪怪的玩意...... “大神，你黑眼圈好像有些重，没睡好吗？”夏薇凉小心翼翼地问道。 额，还不是昨晚熬夜给你查选校资料。 “这几天忙着竞赛的事儿。”苏飞随口一说，然后想着给这姑娘探探底，看看这姑娘的意向，道：“你考研是本专业么，统计学？” 看这姑娘点点头，苏飞又问道：“那你各科目的成绩感觉如何啊？” 夏薇凉想了想，她有些不确定地说道：“我觉得自己英语政治还不错，但数学好像不太行，统计学的专业课也一般般。” 苏飞忍不住问道：“那为啥考统计学，选个文科不好么？” 这一下子把夏薇凉给问住了，她愣愣地回答道：“统计学专业的考统计学不是理所应当嘛。” 好家伙，这小姑娘看起来不太聪明的亚子。 二人说着说着便到达了鲈鱼，苏飞看着这小姑娘大手一挥，直接点了两条烤鱼，不一会儿，一盆藤椒被油灼的滋滋作响的麻辣烤鱼和一条香气四溢的蒜香烤鱼便盛了上来。 苏飞暗想，还是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啊，两个人两条鱼，是否有点奢侈。 “你的目标校是哪所？” 苏飞一边吃一边问。 “西交。” 夏薇凉的回答让苏飞一愣，西交？这姑娘是真不懂选校啊。 那就让我给你科普下。 “西交，作为c9之一当然是很好，但是它的强势专业是化工、建筑、自动化等跟工业挂钩的专业，华国初期的工业几乎就是由西交和哈工学子铸就的，但是西交的数学真的一般般，而统计学是和数学挂钩的，所以西交的统计也不是特别好。” “我的建议是，考西交不如考本校。” 苏飞侃侃而谈，自己这也算不白吃这姑娘一顿饭了。 “可是西交的统计学有国家级实验室、西省数据应用中心，西交华为联合实验室这些国家级平台欸。” “我们江大没有么？” “可是西交考研分数比江大要低一些。” “的确如此，但是根据前两年的分数，西交初试只比江大低四分，但复试，你作为本校生，优势可不是这区区四分可以比的。” “大神，西交的远离热闹的大都市，我觉得很安静，还蛮适合搞研究的。” “额，你要喜欢搞研究，我建议你直接报本校的王正教授组，他虽然搞机器学习的，但在统计学那边也挂了一个实验室，你进他实验室，保证你体验到原汁原味的研究僧生活。” ...... 二人来回数个回合，最终，夏薇凉红着脸，支支吾吾地说道：“可是大神你也去西交呀，而且之前听说大神是计科的，西交的计算机系也一般般吧？” 夏薇凉这话让苏飞一愣，我啥时候说我要去西交了？ 他这才想起来，上次图书馆好像是随口提了下，但那时候是没发论文，也没参加竞赛，但今时不同往日了。 苏飞道：“上次是因为没参加竞赛，这次奖项到手，凭借英竞江浙一等，我觉着本校基本稳了。” “啊？”夏薇凉瞪大着眼睛，那不可置信的样子颇有些可爱：“那......那大神，我也要考江大！” 苏飞：“？？？” 看到苏飞疑惑的表情，夏薇凉赶忙解释道：“你看，江大初试就比西交高四分，复试我又有优势，而且王正教授组也很好......” 额，道理我都懂，只是，姑娘，你叛变的也太快了。 随即，苏飞脸色一变，仿佛想通了什么，不可思议地问道：“你是想和我同校？” 夏薇凉低着头，双手紧张地搓着，不敢直视苏飞。 这女汉子是害羞了？ ‘她不会是喜欢上我......’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人生三大错觉罢了。 苏飞虽然自觉也算帅气，但才和这姑娘见过几次，就教过几道题目而已，怎么可能喜欢上自己，但或许这姑娘对他有点好感，或者说依赖感，就像是学生对老师的喜欢和依赖？ 嗯，没错，就是这样。 “额，可是，我的目标是华大，如果目前参加的竞赛没有出意外的话，我觉得保研华大还是比较有希望的。”苏飞说道。 “啊？”夏薇凉又惊了，这怎么又去华大了？ 这小姑娘紧皱着眉头，委屈巴巴地说道：“大神，我本来还想上了研究生继续抱抱您大腿的，如果是江大我还能努力努力，华大我努力了也上不了哇。” 啊这，果然是自己想多了。 “你就按照自己的想法走就好了，放心吧，无论是江大还是西交，大佬都很多的，像我这种在他们眼里只能算平平无奇，不说多如牛毛，每个系还是不少的。” 苏飞这句话倒是发自肺腑，看看脑科学竞赛的队伍就知道了，无论姜倾雪、陆涛、周东雨还是齐盛，哪一个不身怀绝技，哪一个不是顶尖人才？ 这还只是抽调了校内的三个系，其他系里藏龙卧虎也必定不少。 ‘可是大神，你英竞才刚拿了全校第一，这么多系就一个第一啊......’ 夏薇凉心里吐槽道。 第三十六章 新的攻略对象 苏飞和这小姑娘交谈了好一会儿，终于明白，这姑娘与其说是咨询考研选校，倒不如说是再确认一下自己的去向。 但是要说这姑娘是喜欢上自己，那又不太像，貌似的的确确就是想抱个大腿。 二人吃饱喝足后，便打算离开。 在结账时，苏飞突感一阵若有若无的寒气袭来，右眼皮疯狂跳动。 这熟悉的感觉......苏飞环视了一圈，发现角落一桌，两女一男，其中一个女生那明显的黑长直特征，再配上那冰山般的特质和女王般的强势气场，不是姜大校花还能是谁。 等等，周六......两女一男......话剧院？ 根据老大之前的情报，姜倾雪的确会在休息日去一趟江浙省话剧院，而且论坛上也有提到姜倾雪总是和另外一男一女同行。 苏飞再仔细看了看，那男生的背影的确和论坛上所谓的姜大小姐的“男友”非常像。 难道今天是他们去话剧院的日子，然后回来吃个午饭，正好碰上？ “怎么了，大神？” 夏薇凉察觉到苏飞好像有些走神，问道。 苏飞略微摇摇头，道：“没事。” 他可不想上去打招呼，姜大小姐和她的绯闻男友......苏飞想到这种奇奇怪怪的偶遇就尴尬得想扣脚趾。 苏飞正要离去，只听叮的一声，下一刻，他就愣在了原地。 ‘叮！发现s级女神，定位已开启，宿主可查看。攻略目标：顾亦如，目标好感度：0。’ 苏飞寻着系统的定位面板看去，不是姜大小姐邻座的那个女生还能是谁？ 卧槽！狗系统你是不是又要搞事情！ ‘叮！发布攻略任务：请上前向顾亦如搭讪，并获得联系方式。奖励：体质+1，艺术天赋+1。’ 果然，狗系统的下句话让苏飞的内心收到了一万点暴击。 这......在姜大小姐面前和另一个女生搭讪，还要获得联系方式？ “大神？” 夏薇凉看到苏飞愣在原地，出声问道。 “啊，夏同学，你在这等我下，我看到熟人了，去打个招呼。” 苏飞硬着头皮往姜倾雪的那个方向走去，而他的目光紧盯着姜大小姐邻座的那个女生。 那女孩有着洁白的面容、挺秀的鼻梁、淡红的双唇，她长长的眉毛像两湾盈盈皓月，平静自然的眼神中充满着忽闪忽闪的光芒，兴许是被热气熏得有些暖和，脸庞浮现出两朵红霞，看起来异常可爱。 “我还以为你会装作没看见，就自顾自的走了呢。” 某只校花轻抿一口果汁，眼睛斜过来撇了苏飞一眼。 果然......刚刚那若有若无的寒气不是错觉，姜大小姐早就看到我了。 “姜......社长，我也是才看到您呢。”苏飞挠了挠后脑勺，颇有些尴尬。 这女人居然一眼就看穿了我的想法。 “姑且当你是吧。”姜倾雪平淡地道。 此时，另外两人的注意力也被姜倾雪的话吸引过来，打量着眼前的苏飞。 “咦？你是阿雪的同学嘛？”那女孩的声音就像是百灵鸟一般婉转动听。 苏飞刚要回答，那女孩便又自顾自地道：“不对，阿雪居然主动和别人打招呼了呢，看来不只是同学，莫非是，男朋友？” 在场其余三人的动作皆是一顿。 苏飞听到男朋友这三个字，差点冻结住。 “顾亦如，你这么做是没用的，反正周围没有学校里的熟人，你再怎么往我身上泼脏水，我也不用担心风评变差。”姜倾雪继续稳稳地喝着果汁。 虽然但是......我作为男友=风评变差？ “我叫苏飞，我和社长就是普通的朋友......”苏飞很诚实地说道。 苏飞话还没说完，那叫顾亦如的女孩便伸出手去拉苏飞坐下，一边拉一边靠近苏飞，贴着苏飞耳朵说道：“阿雪可是性格很纤弱的女孩子呢，我可以教你怎么追阿雪哦，从普通朋友开始。” 苏飞感觉耳旁一阵热气，搞得心里痒痒的，下意识退后半步。 “亦如，你的这种玩笑可一点不好笑，倾雪本人暂且不说，苏飞同学也会感到反感吧。” 那男生穿着浅蓝细格的衬衣，手腕处略微挽起，简洁中带着些许华美。兴许是看到了苏飞的退后的小动作，他如此说道。 “不是，我只是耳朵有些敏感，并不是反感。”苏飞解释道。 “苏飞同学，请你不要把你奇怪的癖好暴露给刚认识的陌生人。”姜倾雪冷冷地说道。 奇怪的癖好？ 喂喂喂，别用这种容易遭人误会的词语啊！ “欸？还是第一次看到阿雪关心一个男生呢。”顾亦如饶有兴趣地看着苏飞。 额，我觉得与其说是关心，不如说是毒舌症发作。 “别闹了，亦如。”那男生扶着额，仿佛对顾亦如的行为颇为头痛，然后转头对苏飞打招呼：“苏飞同学，你好，我叫顾行之，而这位是我的妹妹，顾亦如。我们和倾雪从小一起长大，亦如的说话方式就是这样，还请你不要介意。” 望着顾行之微微低下头、半鞠躬，苏飞只觉得，怎么有人能这么有礼貌...... 这两人真是兄妹么？为什么感觉性格完全相反。 “顾行之......”苏飞猛然想起研究社的前辈们好像曾经说过，道：“你是那个华大研究生，专攻机器学习的顾行之？” 顾行之微微一愣，笑着道：“你也是人工智能这个领域么，还真是有缘分啊。” 何止有缘分啊，我还给你当过替身呢！ 顾亦如拱火道：“既然这么有缘分，那就和我们加个vx吧，以后方便联系！” 和姜倾雪的拒人千里之外完全不同，顾亦如热情得有些反常。 苏飞就这么被拉着和顾行之、顾亦如两人加了vx。 ‘叮！恭喜宿主完成本次任务，任务评价：b，获得体质+1，艺术天赋+1，希望宿主再接再厉！’ 因为顾亦如热情似火的性子，这个任务完成的倒是很轻松，不过评价只有b，没什么额外的积分奖励。 这个妹子有些莫名其妙的......不过挖矿也管不了那么多，只要能挖矿都是好妹子。 第三十七章 苏飞的菠萝 在回去的路上，夏薇凉全程姨母笑地看着苏飞。 “大神，你还蛮厉害的嘛。” “你是指什么方面？” “之前就听说您和姜大校花关系不清不楚的，在图书馆又和那个英文系的小学妹邻座，今天又勾搭上一个新妹子。” “……事情可能和你想象的完全不是一个样子。” 毒舌女王姜倾雪，笑里藏刀林依曼，现在又来个摸不清路数的顾亦如，如果不是要完成任务获取学力，苏飞是真的不想和这些妹子极限拉扯。 “所以，大神你更喜欢谁啊？” 问得好。 “她们都是我的翅膀。” …… 吃饱喝足后，下午自然是要去图书馆的。 苏飞先回了趟寝室，把他那小破笔记本提了过去。 让他有些意外的是，林依曼居然一直把他占着座。 “谢谢。”苏飞轻声道。 “学长，你太客气了啦……”林依曼咦了一声，轻轻嗅了嗅，道：“学长，你是去吃烤鱼了吗？” 这也能闻得出来么？ 苏飞自己轻轻闻了闻，还真有股麻辣鲜香。 林依曼又认真地闻了闻，道：“还是和女生一起吃的？” 卧槽，真的假的，这也能闻出来？ 林依曼看着一脸不可置信的苏飞，莞尔一笑，道：“其实我是猜的啦，学长这种直男，平常都三点一线的，突然要去吃大餐，肯定是和女生有约吧。” 她微笑道：“想不到猜对咯。” ‘叮！林依曼好感度-1，目前好感度43。’ 这女人也太狡猾吧。 苏飞打开笔记本，他此刻只想遁入学习的世界。 在通读完《认知神经科学》后，苏飞有了一个新的论文想法，他思考了一会儿，在word文档上打下了一个题目。 【基于注意力机制的全新模型结构】。 随后，他开始对这个想法进行一个大致的阐述，他想用注意力机制构建一个新的模型单元。 模型单元是最基础的模型结构，任何复杂的模型结构其实都是由模型单元堆叠而成，近年深度学习大火，每年新的模型结构层出不穷，但是模型单元用来用去还是那么几个。如现在最常用的长短期记忆神经网络（lstm）甚至是1994年的产物，而如今比较普遍使用的卷积神经网络n）和循环神经网络（rnn）也是实际很多年前的论文成果。 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新的模型单元诞生，究其原因，一个是技术上太难突破了，第二个原因就是劣币驱逐良币。 即便是在学术领域，劣币驱逐良币也是一个很常见的事情，简单来说就是，大家都发现构造一个模型单元太难了，但是用现有的模型单元去堆叠出一个新的模型结构就简单很多，那既然如此，为何要死磕前者呢。 例如一个商城只有苹果、香蕉、桃子三种水果，现在要贩卖水果拼盘，最具有经济效益，也就是贩卖的最好的拼盘是3苹果2香蕉1桃子，这种组合就是一个模型结构，然后过了一年，有位大佬发现，1苹果1香蕉1桃子能产出更高的经济效益，于是，这个模型大受欢迎，这位大佬便荣登顶会。 当然，这只是一个很简单的例子，真正的模型构造必定比贩卖水果拼盘要难很多，需要大量数学理论来佐证，但本质上其实与水果拼盘没什么不同。 苏飞此前的elmo模型所做的工作本质上也是水果拼盘，只不过他的拼盘领先了一个时代，能超越目前最好的模型10个性能百分点，大大提高了准确率还减少了算力消耗。 但是，如今整个学术界渐渐的，都开始拼水果拼盘，所有人都在现有的苹果、香蕉、桃子里选择，开始自由组合，对不同的任务和实验拼出解决这个问题的最优模型。 而很少有人会去往这个拼盘里创造一个新的水果，毕竟吃力不讨好。 但既然选择了做学术界的清流，苏飞就想要成为创造新水果的人，他想要往这个水果拼盘里引入菠萝，至于为什么称之为菠萝，嗯……因为他最爱吃菠萝。 而他与大多数人写论文的方式相反，对苏飞来说，再难的技术问题都不是问题，他怀疑只要有足够的灵感激发卡，他甚至可以突破号称永远的三十年的“核聚变”技术。 于他而言，最重要的就是idea或者说一个正确的思路。 注意力机制毫无疑问就是一个很好的idea。近年无论图领域还是自然语言处理领域，对注意力机制这块动刀子的人可不少，但至今为止，注意力机制更像是在其他的模型单元上起到一个基础运算，或者说锦上添花的作用。 苏飞不认为注意力机制的作用仅限于此，不止苏飞不这么认为，世界上几乎所有相关领域学者都不认为注意力机制仅限于此，然而令人遗憾的是，还没有人能真正发挥注意力机制的作用。 苏飞在学习《认知神经科学》后，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于是，他把近年的注意力机制相关的论文全部罗列了出来。 【基于注意力机制的端到端机器翻译算法】。 【基于注意力机制的新自适应权重算法】。 【以注意力权重再分配改善注意力机制】。 【目标检测上的注意力机制新型应用】。 … … 苏飞就这么看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注意力机制文献，然而，他只想说，还是小看了深度学习领域人们灌水的能力。 他在过目不忘和知识快解的加持下，一下午看了上百篇，其中百分之九十五都没有任何价值，其中有好几篇说是学术垃圾都算抬举他们了。最过分的一些论文是通篇讲解这个模型结构多牛逼多牛逼，最后一看，连个代码库都不上传。 这种做法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就是明着告诉别人，我不敢传代码给你复现，怎么滴！ 即便是华科院一区f-a类的部分顶刊顶会论文，灌水者也是不少。 对于这种情况，苏飞也是无可奈何，学者也是人，也是有所谓的关系户和各种潜规则的，即便是顶会顶刊也没法保证每一篇都有相应的含金量，一些阿猫阿狗也还真的能上。 看了一个下午的苏飞只得到了七八篇比较有价值的论文。 “算了，急不得，慢慢来吧。” 苏飞深吸了一口气，他现在只想好好洗洗眼，某些论文实在辣他眼睛。 第三十八章 我们先定个小目标 而苏飞在这边苦恼的同时，邻座的林依曼也愁眉苦脸的。 苏飞看到这学妹眉头拧成一个川字，不免把视线往那边探了探。 然后，苏飞就看到了那英竞国赛模拟卷上一大堆的红叉。 “学长，能不能教教我英语的学习技巧……” 看着可怜兮兮的林依曼，苏飞也是一阵头大，不是他不想教，而是没这个本事…… 他硬着头皮把林依曼的模拟卷阅览了一遍，发现听力、阅读两个部分错误率都不低，写作这一块在备考软件上的分数也不太高。 “你口语怎么样？”苏飞知道在图书馆里没法模拟口语这一块，特地问道。 “口语我也不太好，上次模拟只拿到了21分。” 苏飞一脸黑线，21分要是放在正常的托福考试里也算不错，但放在高手云集的国赛，恐怕仅仅是不会拖后腿这个等级。 英竞国赛分听力、阅读、写作、口语四个部分，每个部分30分，共120分，这个构造和托福大差不大，但难度比之托福还要更上一层楼。 如果这小学妹以现在的状态去参加国赛，恐怕真的只能垫底。 原本想当甩手掌柜的苏飞，不得不重新考虑当前现状，如果对林依曼采取放养措施，她身上的这个任务很可能打水漂，没有前三名，连任务的基础奖励都没有，而想要获取s级的任务评价，恐怕得让这个小学妹拿到英竞金杯。 而苏飞的底线，至少拿到铜杯，也就是第三名。 那么当前唯一可行的措施就只剩下…… “你下周周三之后哪天有空？” 苏飞决定替小学妹好好补习英语，当然，前提是自己先补一遍，现学现教。而之所以说周三之后，那自然是要用这四天的时间差，把历年国赛的所有考题还有托福的所有考题都研究一遍。 既然是考试，那必然存在规律和技巧，而把所有考题研究一遍，苏飞不相信找不到规律和技巧，他要成为英语国赛的理论大师！ “周四到周日都有空，学长要来帮我补课吗？” 林依曼显得有些小兴奋，这个学神终于要出手了。 苏飞翻了个白眼：“那不然呢，以你现在的水平，国赛很难拿到好名次吧。” 林依曼小脸一红，道：“那学长，我的目标应该是多少名比较好？” “前三吧……” 苏飞下意识说出口，但这句话出口的瞬间苏飞就暗道完蛋，这不是给人家小姑娘施压么。 “前……前三名？”林依曼不可置信地看着苏飞。 “额，我的意思是，我们先定个小目标，也不是一定要考到啦，我只是觉得目标远大一点比较有动力……”苏飞解释道。 林依曼复杂地看着苏飞，良久没有说话。 苏飞见这小学妹一言不发，以为是自己的话给了她很大压力，赶忙补充说道：“学妹，你别有压力啊，我就随口一说，别放在心上。” “那个，学妹……” 苏飞还想继续解释，却被林依曼温柔但坚定的话语打断。 “学长，我懂的！” “学长之前就说过，希望我带着学长的那一份一起努力，想来是学长退出国赛也是心有不甘吧。” 我不是，我没有…… 苏飞正要开口，又被林依曼的话压了下来。 “学长！我都知道了！” 林依曼的眼里在放光。 “我从未想过学长对我的期望这么高。” “我曾经觉得，国赛参赛者100人，我能挤入30名就很满足了，但此刻开始，我要带着学长的这一份期望，拼命往前！” 趁着林依曼停下的空挡，苏飞挠挠头：“额，我的意思是我刚刚说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 “学长是不想让我压力过大，让我放平心态参加国赛。我懂的！” 你懂个p！ ‘叮！林依曼好感度+1，目前好感度44。’ ‘叮！林依曼好感度+1，目前好感度45。’ ‘叮！林依曼好感度+1，目前好感度46。’ 听到系统的提示，苏飞很识趣的闭上了嘴。 感受到林依曼看向自己的意味深长且神采奕奕的眼神，苏飞叹了一口气。 虽然不知道这小姑娘脑补成了什么，但她看起来也没有压力山大，反而还有些跃跃欲试，也算歪打正着，给了个正向激励。 你的干劲上来了，我的好感度到账了，双赢双赢。 “那时间就下周四和周五可以么？”苏飞试探性地问道。 下周日他就得脑科学建模竞赛模拟训练了，周六也想着休息一天。 “那个……学长，地点能不能定在我家。” 林依曼有些支支吾吾，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就像红苹果般，熟透了。 “额，可以是可以，但为什么不在学校里？” 苏飞又看了一眼好感度，确定只有46，也没有突破朋友这层关系啊，怎么就要进家门了。 “就是觉得在学校里被别人看见单独和学长在一起，又会被传什么不好的流言。” 很好的风险防范意识，只是苏飞感觉有点受伤。 既然决定了要帮学妹冲锋陷阵，苏飞自然是要暂时放下了手头的其他事情，开始狂刷英竞国赛题目。 阅读和写作于他而言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这两个只要背的够多，就可以直接碾压过去。 听力和口语才是真正让他头疼的，但毕竟真正上战场的不是他，他只需要提供解题思路就行……至于知道了解题思路还解不出来，那这就不是他的问题了。 …… 夜晚，苏飞回到寝室，收到了一则vx消息。 雪兔猎手：【拍了拍我的小狗头并摸了摸】。 雪兔猎手？ 这id好像有点熟悉。 苏飞看了看姜大小姐的雪兔捣药，又看了看这个雪兔猎手。 这不是姜大小姐的小闺蜜，顾亦如么。 奇奇怪怪的情侣名又增加了。 手可摘星辰：【干嘛？】 雪兔猎手：【不干。】 手可摘星辰：【？？？】 雪兔猎手：【约么？】 手可摘星辰：【？？？】 雪兔猎手：【今天不是说要帮你追阿雪嘛，明天约个地方呗。】 啊这，还真帮忙追啊。 这姑娘怎么对把姜倾雪送出去这么执着呢。 不过，明天倒是可以去探探新攻略对象的底……最好能爆俩任务赚赚积分就更好了。 于是，二人一拍即合，定了校门口的星吧克。 第三十九章 我的目标，还有你啊 第二日，顾亦如依照约定时间到了星吧克，却看到早早在角落等候的苏飞朝她挥了挥手。 “苏飞同学还真是绅士呀，不但提前到达，还点好饮品了。” 苏飞抿了口星冰乐：“只是不习惯让别人等我。” 顾亦如的视线扫到桌上另一杯摩卡星冰乐，顿时咦了一声，她嘴角微微上扬，道：“都已经变成阿雪的形状了呢。” 苏飞这才注意到顾亦如说的是什么意思，开口道：“抱歉，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饮品，我感觉这款还不错，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换一杯吧，钱算我的。” 看上去很大方的苏飞心里在滴血，一杯三四十呢……他大半天伙食费了。 顾亦如摇了摇头，道：“我蛮喜欢的。” 苏飞略微放下心来，这妹子还蛮给我省钱的。 谁知，顾亦如突然来了一句：“我说的喜欢可不是饮品，而是你的细心哦。” 随后这少女悠悠来了一句：“把阿雪的爱好铭记于心，嗯嗯，这是一个很好的开端，再加上我的指导，追上阿雪指日可待啦。” 苏飞：“……” 看这少女的神态就好似在说孺子可教一般，苏飞忍不住问道：“额，我能问问你为什么想让我追到姜倾雪吗？” “你难道不想追阿雪吗？”顾亦如问道。 苏飞略微思考了会儿，如果说是为了好感度，那的确算追。 于是，他说道：“想啊。” 顾亦如如同好奇宝宝一般的打量着他，说道：“从小到大我见过的男生，还没有哪个人不想追阿雪的呢。” “顾同学，我也想追姜同学。” 顾亦如轻轻一笑，道：“不对哦，你的想和那些男生的想并不一样。” 苏飞一惊，这女人段位好像有点高啊。 好在顾亦如没有继续追究下去，她轻轻抿一口星冰乐，那享受得如同起飞的样子让苏飞怀疑自己手里喝的星冰乐和她的是不是同一款。 良久，她砸吧砸吧小嘴，道：“不管你的目的是出于什么，只要目的是追求阿雪，我都会帮你哟。” “啊……那姑且先谢谢你了，能问问为什么吗？” “嗯……因为我老哥。” “顾行之？” 顾亦如撩起碎发，说道：“从我老哥高中毕业开始，追阿雪已经五年了。” 额，老舔狗？ 苏飞不解道：“那你不该去帮你的亲哥嘛？” 顾亦如摇了摇头，说道：“我比你更了解阿雪，她是那种一见钟情类型的女孩，她有没有可能喜欢上对方，她第一眼就能确认。” 苏飞挠了挠头，忍不住说道：“你说的确定不是以貌取人？” 顾亦如翻了个白眼：“是相性啦，你这个一次恋爱都没谈过的小菜鸟就闭嘴！” 苏飞识趣地闭上了嘴。 “总之，我老哥是不可能追上阿雪的，这五年以来，老哥他虽然始终没有捅破那层纸，但无论阿雪还是我，对他的心意都一清二楚。” “而我们三人又是很好的朋友，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你应该知道那种，因为表白而破裂的关系吧？” 这复杂的关系听的苏飞头皮发麻，妈耶，一直以为这种情节只有电视剧里才有，想不到现实里都给我遇上了。 “所以说，你是想趁你老哥表白前，让我来横刀夺爱，以此保护你们青梅竹马的关系？” 苏飞感觉这姑娘的操作着实有些秀。 他问道：“可你没有考虑过姜倾雪的想法么，而且，万一我是渣男怎么办？” 顾亦如扑哧一笑：“哪有一次恋爱都没谈过的渣男啊。” 苏飞脸色一黑，内心血气翻涌，姑娘，你能不能别提这茬了？ “阿雪她看的可比我清楚多了，实际上她也在极力避免我们三人关系的破裂，所以一直在努力表现出一副亲近你的样子，难道你没有感受到么？” 顾亦如的话让苏飞一脸懵逼：“如果你说的亲近是毒舌那种的话，我确实已经充分感受到了。” “阿雪她可从来不会和别的男生主动打招呼呢，昨天还这么刻意。”顾亦如一边用吸管搅着星冰乐，一边说道：“就算那天你不上来打招呼，阿雪也会想办法让我们三人偶遇到你，然后刻意亲近你一下吧。” 额，这个世界这么黑暗么，我就是一个纯工具人？ 看着苏飞那呆呆的样子，顾亦如莞尔一笑：“有多少人想当阿雪的假男友都当不了呢，而且阿雪选择你肯定是有原因的。我们三人的问题很早就存在了，而她一路以来遇到这么多男生，却只选择了你，这不正说明你有相应的价值么？” 苏飞闷闷不乐：“我可真是谢谢你们，在千军万马里挑我当工具人。” “可你不也是么？”顾亦如直视苏飞，仿佛把苏飞的内心看了个透，她道：“看上去很想追阿雪还有英文系的那个学妹，可是你总是和她们保持着一段安全距离，你不也是别有目的么？” 顾亦如的下一句话让苏飞哑口无言：“说到底，她们或许也只是你的工具人罢了。” “而且，苏飞同学，我都注意到你别有企图了，你觉得阿雪不会注意到么？”顾亦如虽然带着微笑，但那微笑却让苏飞感觉毫无温度：“阿雪也不过是顺水推舟，因为她清楚你对她没有恋爱企图，而她对你也没有。” 话音一落，两人间的氛围变得有些微妙，苏飞也沉默不言。 随即，刚刚还笑的冰冰冷冷的顾亦如立马笑靥如花，此刻的笑容仿佛能消融一切冰雪，她说道：“当然，这都是我的猜测啦！苏飞同学不要想太多哦。” 苏飞：“……” “而且，你也别觉得亏嘛，你想，阿雪认为你不会把她当成恋爱对象，所以把你当成工具人，可是这不也是你的优势么？因为在工具人期间你可是唯一能亲近她的男生呢，利用这点，说不定能打出一个happy ending。” “到时候你抱得阿雪这个美人归，我们青梅竹马的关系也能维持。” 顾亦如一脸坏笑地看着苏飞。 这个提议的确很有诱惑力，而且，即便没有获得姜大小姐的芳心，他也是稳赚不赔，他的攻略进度能在此期间提升一大截，收获绝对很大。 “你真的不担心你家阿雪被我拐跑了？” 顾亦如饶有兴趣地看着苏飞，道：“不如说求之不得，我也很想见见认真恋爱的阿雪。” 额，苏飞只觉得这个攻略对象绝对有大问题。 但是吧，姑娘，你漏算了一点。 我的目标，还有你啊。 第四十章 无可再忍! “那么我们现在就要来制定一下攻略阿雪的计划！”顾亦如眼里放光，此刻的她异常兴奋：“在一个月内拿下阿雪吧！” “不可能的，姑娘，话说，为什么是一个月啊。”苏飞问道：“难道是一个月后，你哥就要向姜大校花表白？” “那倒不是，只不过我一个月后就要回校了。” “回校？你不是江大的么？” 顾亦如挠了挠头，颇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是京大的，和我哥来江大交流学习半学期，所以一个月后我就不能帮你攻略阿雪了呢。” 苏飞满脸黑线：“所以你刚才说了那么一大堆，一个月后攻略姜大小姐还得靠我一个人？” 顾亦如吐着粉舌，卖萌道：“那我还可以提供远程服务嘛。” 苏飞：“……” 这女人有些不靠谱哇。 “但你们号称青梅竹马的三个人还真是奇怪啊，一个在江大，一个在京大，还有个在华大，就完全没想过上同一所大学么？”苏飞奇怪地问道。 “原本一起说好去华大的呢。”顾亦如笑道。 “结果你们俩分数不够？”苏飞揶揄道。 “阿雪分数可是够华大哦，只不过我哥前一年去了华大……而且我觉得她在我们三人说好去华大的时候，就已经下定决心绝不会去华大了。” 噗！ 苏飞差点笑喷了，为了躲顾行之，苦了你了啊，姜大校花。 “那她怎么不和你一起去京大？”苏飞接着问道。 “那时候也发生了很多事情啦，就是小姐妹之间的矛盾什么的，不是我没有选择她，而是她没有选择我，所以她来到了江大。”顾亦如一边品尝着星冰乐，一边说道。 “女生之间也蛮复杂的啊……”苏飞感叹道：“总之，感谢你们把姜大校花送来江大，否则江大就痛失姜倾雪这镇校之宝了。” “咳咳，过去的事情早就过去了，阿飞。”顾亦如一脸认真。 “喂喂喂，少女，这称呼太自来熟了吧。”苏飞忍不住吐槽。 “这都不重要，阿飞。”顾亦如认真地看着苏飞，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帮你追到阿雪！” “那个，我也直接叫你亦如，你不介意吧？”苏飞的关注点完全被顾亦如的称呼带偏了。 “哦吼，这称呼我可以看作是想在追阿雪的同时，也尝试追求我么？”顾亦如露出了狐狸一般的微笑：“这是不是脚踏两只船呢，不知道阿雪听到这个称呼会怎么想呢。” “额，顾同学，你继续说。” 这女人千万不可硬碰硬，敌进我退。 “我觉得目前最重要的是，阿雪的生日！”顾亦如侃侃而谈：“阿雪的生日只有我们这些青梅竹马的小伙伴才知道哦，你想想，要是被一个原本不知道生日的人送礼物，是不是会很有惊喜感？” “确定不会有惊吓感？这不是说明个人信息泄露了么？”苏飞小心翼翼地问道。 “只要礼物能符合她心意，她哪会在意这么多细节？女孩子都是感性生物啦！”顾亦如认真地看着苏飞，道：“而有我做你的参谋总长，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就是有你当参谋总长，我才总觉得会出大事啊…… “因此，阿飞，到时候我们俩要一起去给阿雪买生日礼物。”顾亦如盯着苏飞说道。 md，阿飞阿飞的，为什么有种郑浩然的既视感。 “所以，姜大校花的生日到底是什么时候？” “10月3号哦。” 末了，这少女又笑靥如花地添了一句：“顺便一提，我的生日是12月12号。” 我没有问你生日啊，而且也别想着我给你过哇！ “一下子就得知了两个美少女的生日呢，今天赚大了，阿飞。” 苏飞气血上涌，这女人……敌再进，我再退！我忍！ “也就是说还有三周的时间么。”苏飞暗想时间还蛮充裕的。 “还有？是只有！阿飞，拜托，要紧迫一些呀。”顾亦如无奈地看着直男癌重度患者苏飞，说道：“阿雪从小到大什么礼物没有收到过，你能想到的套路，别人基本都用过了，三周时间要准备一个比较新奇的礼物，难度不小啊。” 你能不能不要叫阿飞了！求求你惹！ “额，那下周一我们去给她挑选礼物可以吗？” 苏飞这周的安排基本都满了，从今天的周日到周三刷英竞国赛题，周四周五给小学妹补课，周日得参加模拟训练，周六总得给社畜放个假吧？ “嗯嗯，孺子可教也。”顾亦如满意地点了点头，道：“那么，我们来说下一个攻略点。” “额，姑且问下，还有几个攻略点。” “就这个了。” 还不等苏飞松口气，顾亦如的下句话直接让他破大防。 “江大跨年晚会阿雪还缺个舞伴，这是个机会啊，你懂我意思伐？” 噗！ 跳舞死路一条啊！ “唯有这件事，还请让我拒绝！”苏飞坚定道。 “嗯？阿飞，这可是能和阿雪有肢体接触的机会啊！肢体接触才能促使分泌大量荷尔蒙，这可是你的绝杀球！” “然而，我拒绝！” “你是担心不会跳舞么，你放心吧，有我教导你呢！” “我还是拒绝！” …… 说不出口啊，艺术天赋只有3这件事情。 “阿飞……”顾亦如楚楚可怜地看着苏飞，那副惹人怜惜的样子让苏飞不禁一呆。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么可爱。 然鹅，艺术天赋那大大的3横亘在苏飞心中，一下子就让他清醒了过来。 跳舞绝对不行！我已退无可退，无可再忍！ “即便如此，我也拒……” ‘叮！’ 这熟悉的声音，这熟悉的感觉……苏飞的眼神中流露出惊恐。 亚美咯，系统爸爸！ ‘叮！发布攻略任务：请在江大跨年晚会上作为姜倾雪的舞伴登场。奖励：精神力+1，智力+1，积分1000。’ 欸？ 两个高阶属性的加点，这奖励好像丰富得有些过头了欸。 “咳咳，顾同学，那还请你作为我的舞蹈教练，陪我愉快地练习！” 顾亦如：？？？ 第四十一章 给学妹上课 在与顾亦如详细计划如何攻略姜大小姐后，苏飞的接下来几天便沉浸在了英语的世界，甚至可以说学英语学魔怔了，连续三天每天从早到晚都待在图书馆，连ai研究社都没有参加，而零碎时间也被利用得明明白白，连晚上回寝室的路上也戴着个耳机听历年国赛的听力考题。 真正的是把卷王二字做到了极致。 就这样，在周四到来之前，苏飞总算是靠着知识快解和过目不忘，成功把近八年的国赛题目和托福题目都刷了一遍。 …… 早晨，阳光越过窗檐，映照到了苏飞的床上。 苏飞眼皮微动，慢慢睁开眼睛。 “嘶……” 苏飞只是略微动了动身子，就感觉全身酸痛，仿佛身体在抗议他的指令。 这几天熬夜修仙实在是把身体透支了，甚至昨晚是几点睡的他都已经忘记了，只记得在床上听听力，听着听着实在困得受不了，就自然而然睡去了。 苏飞感觉宿舍意外的很安静，于是从窗帘里探出脑袋，向其他几个舍友的床铺看了看，发现空无一人。 糟糕！连这仨货都集体起床了，估计现在好迟了。 果然，苏飞打开手机一看，都已经十点半了。 苏飞昏昏沉沉地就下了床，在洗脸台前用冰冷的水打湿了自己的脸庞，在冷水的刺激下一下子便清醒过来。 “精神力虽然已经远超常人，但也架不住我连续三天超负荷工作啊……” 苏飞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哈欠连连。 …… 苏飞先是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收拾了个书包，便去食堂随便吃了点，就直接去校门口叫了辆滴滴，坐车去了林依曼在vx上给他的地址。 很快，车子便到了一个名叫“德光花园”的小区，这小区四周围着一圈绿化道，颇有些鸟语花香的感觉。 下了车的苏飞不禁感叹这装修无愧花园二字，真就如同建造在花园里的小区。 而且，这“德光”二字也是非常出名，德光花园也算是一个知名牌子，苏飞在好多地产广告上听到过这个德光花园，加之这个小区离江大也不远，而和商业广场也只有一条街的距离，在这种黄金地段的房子，怕是价值不菲。 ‘看来林学妹也是个有钱人呀。’ 苏飞一边想着一边拿着林依曼给他的ic卡通过门卫。 连进个大门都要滴卡，这小区的安保措施确实不错，苏飞略微有些羡慕，他自家的老式小区，每到傍晚，来来往往的人鱼龙混杂，好多在小区公园锻炼的都是外边混进来的人。 循着林依曼的住址，苏飞坐电梯上楼，他走过去按了门铃。 不过一会儿，门里传来了咚咚咚的走路声，里边的人在门口停顿了一会儿，估计是透过猫眼确认下人。 随后，门便开了，林依曼探出了身子。 今天的林依曼穿着宽松的红底白纹家居服，把她那傲人的身材遮挡得严严实实，而下半身也身着长筒袜，包裹着雪白的大腿，她穿着拖鞋，只露出两个小脚丫。 “学长你来啦，请进。” 林依曼退后半步，给苏飞留出进门的空间，微笑着说道。 苏飞进门换了拖鞋，发现客厅有一股焦味，便道：“学妹，好像是什么烧着了，你没闻到么？” 林依曼听到这话，先是微微一愣，反应过来后便小脸一红，道：“学长，我刚刚在烧中饭……” 苏飞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说道：“我在家都是父母烧给我吃的，学妹你已经能自己做饭了呀，很厉害！” 苏飞察觉到家里好像只有他和林依曼两人，便又说道：“学妹，你爸妈什么时候回来吃晚餐啊，我需不需要提前走。” 如果和学妹父母碰上面，怕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 “学长，我是一个人住啊，这房子是我爸妈为了我上学方便给我买的。” 上学方便给我买的…… 方便给我买的…… 买的…… 林依曼的话让苏飞再次认识到，人和人真的是有极大的不同。 “学妹，我们开始吧。” 苏飞打开书包，把他整理的厚厚的一叠资料拿了出来，砰得一声放在客厅桌上。 “哦哦。” 林依曼乖巧地搬了两条凳子来。 “学妹，我分析过你的模拟考卷子，阅读、听力、写作这三项，你的分数都在18分上下徘徊，相比你口语还是差了一截，所以我想先给你提一提这三块的分数，这是我整理好的近年的考题，你看看。” 林依曼好奇地看着苏飞拿出来的资料，上面写着各种不同的例题，每道例题都被归好了类。 “学妹，英语肯定是多听多练才能真正提高你的水平。但是，鉴于我们目前时间并不充足，短时间内很难有质的提升，所以我会给你多讲讲解题思路和技巧。” 简单来说，苏飞想另辟蹊径帮这个小学妹提高分数。 “解题思路和技巧？”林依曼疑惑道。 “没错，简单来说，就是找英竞国赛的出题规律。”苏飞解释说道：“比如说，你看这15、17、20这三年的听力题型，听力全部是生物、天文和地理相关，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林依曼歪着小脑袋问道。 “因为出题者是李亚平老师，他是本杰明的关门弟子，而本杰明是从八年前就开始被托福聘请的资深出题者，本杰明出的托福考题几乎都逃不开这三个领域，你看13、14、16、18这四年的这几道托福听力题，和15、17、20这三年的英竞国赛听力是不是异曲同工……这也是我想说明的，这证明了李亚平老师受他恩师的影响，在英竞国赛上出题多是集中于这三个领域。” 苏飞继续补充道：“而与此类似的还有很多，英竞国赛里许多出题人和托福出题者关系匪浅，甚至有的人就是参与过托福题库的构建，之后回国担任英竞国赛的出题者，因此，其实只要圈定今年最有可能的英竞出题者，我们就能划定他出题的大致范围。” “而今年最有可能的出题者是叶政教授，至于为什么……” “阅读也有类似的规律，但阅读是最好练的，我反而不想要你去找规律，而是踏踏实实地做阅读题，当然，这里面有一些解题细节你也要注意，这可以提高你的解题速度……” “作文这一块，我已经帮你总结好了针对不同作文类型的模板，你先把它们全部背下来，我再和你说高分作文是怎么写的……” 第四十二章 我还是会一点点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很快就到了晚餐时间。 苏飞瞅了瞅外边暗下来的天空，暗想着，这个时间点还留在女生家里恐怕有些不太合适。 他开口说道：“学妹，那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先回去了。” 正在沙沙刷题的林依曼听到这句话，笔头一顿，她伸了个懒腰，即便是宽松的家居服也不能遮挡住那起伏不断的波涛。 “咦，这么快就五点半了呀。” 林依曼看了看闹钟，有些诧异，还是第一次感觉时间过的这么快。 苏飞起身正要收拾背包，却被林依曼叫住。 “学长，要不今晚在这吃吧，我来烧菜，我烧菜还是会一点点的哦。”见苏飞似乎是对这个提案有些困惑，林依曼便又解释了一下：“家教也是要付钱的，而学长教我又不收费，那就让我用晚餐犒劳一下学长。” 苏飞想了想，这个点去食堂，恐怕只能吃点剩菜剩饭，如果去外面吃又有些浪费钱，今天打车费也不算便宜，如果能省点钱也好，于是便欣然接受。 “那学长你先坐会儿，我去烧菜！” 林依曼显得有些兴奋，像个小精灵一样轻飘飘地飞去了厨房。 苏飞则在客厅看着今天下午林依曼做的模拟题，帮她总结并纠错。 “砰！” 嗯？ 听到这清脆的声音，苏飞疑惑地抬起头，这该不会是碗摔碎的声音吧？ 学妹还真是有点不小心。 苏飞摇摇头，继续看模拟题， “叮！” “咚！” “叮叮咚咚！” …… 厨房那边时不时传来的厨具与地面亲密接触的声音，就像是那边驻扎了一个施工队，每隔一段时间就给苏飞来这么一下，把刚进入专心致志状态的苏飞拉出了英文的世界。 苏飞又想起了刚进门时的那股焦味，心中诞生了一个猜测。 难道学妹不会下厨？ 出于安全角度考虑，苏飞决定还是去探探情况，于是，他走到厨房前，轻轻地推开门。 一股浓烈的油烟直接扑到了苏飞的脸上，熏的苏飞咳嗽连连，等苏飞慢慢看清厨房里的情况，一时目瞪口呆。 这小学妹戴着口罩，一只手略微挡着眼睛，防止油烟熏到自己，另一只手拿着铲子上下铲着一块黑漆漆的肉块，而那肉块上传来的焦味简直与中午的那股味道一模一样。 “你是在做什么化学实验么？”苏飞问了一句。 “啊？”林依曼一愣。 苏飞叹了口气，走上前去先熟练地把火给关了，在火焰熄灭的那一刻，苏飞和那滋滋冒烟的肉块同时得到了解脱。 “学妹啊，你不是说你会烧菜么？” 苏飞看着厨房里鸡飞蛋打的景象，扶着额。 林依曼脸色微红，说道：“西红柿炒鸡蛋和酸辣土豆丝什么的简单菜系我还是能做的，只不过今晚想谢谢学长，所以就想挑战点高难度的。” 你这不叫挑战，你这叫送菜…… 不过也能理解吧，像这种富裕家庭的大小姐，能真正下厨房的都不多吧。 而且，下厨也没有大多是人想象的那么简单，要不是获取了基础厨技这个技能灌顶，苏飞也以为能煮煮泡面就算会下厨了。 “接下来交给我吧，学妹，你先出去休息会儿。” “欸？学长你会烧菜么？” “我还是会一点点的。” 确实只会一点点，毕竟只是基础厨技。 林依曼离开厨房后，苏飞先是去冰箱看了看食材。 冰箱里除了三明治和面包，意外的有很多新鲜食材，苏飞暗叹这小学妹的实验材料还真不少。 苏飞挑了鸡肉、花生米和辣椒，又挑了几个小土豆。 “把鸡肉切碎点，配上花生米做个辣子鸡，再来一个干菜烤土豆……两个菜应该就够我们俩吃了。”苏飞自言自语道，随后他又往电饭煲里瞅了一眼：“学妹果然忘了烧饭啊……还好冰箱里有剩饭，看上去还蛮新鲜，没有馊，就用剩饭炒两碗蛋炒饭吧。” 于是，他把所有的菜都搁在砧板上，洗了个手，熟练地拿去菜刀处理食材，做辣子鸡的时候鸡肉切块其实有些麻烦，比较考验刀工，然而对苏飞来说压根不是什么问题，他在基础厨技灌顶的时候，在脑海中做过数次这道菜。 而且，以往在家里，他也在厨房帮过父母打下手，所以实战经验也不完全为零。 不过四十分钟，苏飞就打开了厨房，一股食物的香味飘到了客厅，某只学妹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噜叫。 林依曼走过来看到餐桌上的辣子鸡和干菜烤土豆，咽了咽口水，好奇地看着苏飞，道：“学长，原来你这么会烧菜呀，我以为男生都没下过厨呢。” 苏飞一边把蛋炒饭端给她盛了一碗，一边回道：“严格上来说，这也是我第一次自己做饭。” 林依曼狐疑地看着苏飞，第一次烧菜就能到这种程度？这些菜不会只是看着好吃吧？ 她坐下来，接过苏飞递来的蛋炒饭，轻嘬一小口，浓香四溢的炒饭就在她的嘴里化开。 “嗯～” 她不自觉地发出享受的声音，随后便意识到有些失态，连忙低下头，小脸有些滚烫。 ‘叮！林依曼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51。’ 苏飞微微一愣，随后笑着说道：“别光吃蛋炒饭，来尝尝辣子鸡和干菜烤土豆。” 林依曼一一品尝，细嚼慢咽，配着菜，一碗蛋炒饭很快就吃完，她渴望地看着苏飞。 苏飞又给她添了一碗。 这小学妹还蛮能吃，不是说一般女生都是小鸟胃么？ “学长，难道说天才都是这样嘛。”林依曼一边吃一边夸赞苏飞：“英语竞赛的时候，明明学长只复习了一周，就摘得江大的第一，现在厨艺也是，我看你的手不太像下过厨的呢，结果也能做的这么好吃！” 苏飞说道：“多练习练习，你也行的，无论是英语还是厨技，天道酬勤。” …… 两人吃饱喝足后，苏飞就将碗筷端去厨房，林依曼默默跟在后面，不好意思地说道：“学长，我来洗吧。” “不用了，你有空就多去看几道题目吧。” 又是学习啊？ 学了一下午的林依曼现在对英语有些抵触，但也拗不过苏飞，便又回到客厅看题去了。 第四十三章 为陆哥默哀一秒 周四的补课非常顺利，苏飞在周五也按照昨日的路线前往林依曼家为她补课。 值得一提的是，为了延长补课的时间，苏飞早上九点多就到了她家，所以他中午便直接在林依曼家吃，但这个小学妹有些倔强地想要自己下厨，做的还是苏飞昨晚做的那两道菜。 而这小学妹端出来的两道菜，居然还有模有样，菜色上和昨天苏飞做的已经大差不大，这让苏飞有些怀疑这个小学妹是不是在他昨晚回去后，偷偷练习了几次。 带着有点期待的心情，苏飞在学妹的注视下，轻轻品尝了她的成果，咬下第一口后，苏飞就脸色一黑。 “味道怎么样？” 面对林依曼那泛光的眼神，苏飞沉默良久，最后蹦出俩字“还行”。 而林依曼也兴奋地品尝她自己的成果，随即便沉默了。 二人的中餐吃的不是很愉快，在晚餐时，看着眼前这个又盯着厨房跃跃欲试的学妹，苏飞很果断且明智地提出了去外边吃。 绝对不能再让这个厨房杀手进厨房！ 于是，二人便在四周溜达了一圈，选了一家意大利餐厅，萨莉亚。 萨莉亚作为知名的意餐，开遍了整个亚洲，而且他们的意菜都很有东亚特色，有点像东西方的结合体，味道上倒也不会不伦不类，仍然能吃出意大利菜的感觉，但是评价也确实一般般。 至于为什么选萨莉亚，当然是因为便宜啊。 苏飞起初想选萨莉亚时还有些惴惴不安，因为女生们普遍都不喜欢萨莉亚，更是有传言说，会带女生来萨莉亚的统统都是直男癌，但林学妹果然是一个非常温柔的女孩子，撇见他的目光便主动要求来萨莉亚。 这种天使般的将心比心，让为了省钱而选萨莉亚的苏飞感到有些愧疚。 一进门，就在这里碰上了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人。 “咦，这不是苏飞同学吗？” 一股浓香的茶气扑面而来。 这熟悉的声音…… 苏飞转头，熟悉的长裙引入眼帘。 “白珊珊？” “苏飞同学还叫我全名，我要生气了哦。”白珊珊鼓起小嘴。 “白同学？” “叫我珊珊啦！” 苏飞：“……” 别吧，您这茶里茶气的我真的吃不消哇。 “学长，这位是？”林依曼微笑着说道：“学长的女人缘原来这么好呀，哪里都有认识的女孩子呢。” 苏飞直冒冷汗，这位主一旦笑眯眯地开始说话，那好感度就要开始掉了。 “珊珊，怎么了，碰到熟人了？” 一个温文尔雅的男生从白珊珊的身后走来，他和白珊珊靠的非常近，而且两者的姿势有些微妙，在苏飞这个角度看来，就仿佛是这个男生轻搂着白珊珊一样，但仔细一看，又发现二者之间还是有一丢丢微小的距离。 苏飞不禁为陆哥默哀一秒 “这位是苏飞，是我们脑科学建模竞赛的队友，苏飞同学的编程水平超厉害的，连王正教授都夸赞了他好几次呢。” 那男生听到白珊珊的话，欸了一声，随即便伸出手，道：“你好，苏飞同学，我是校学生会的副会长，和珊珊一起工作两年了，珊珊经常和我说在竞赛队伍里颇受你们照顾，谢谢啊。” 这话听得有一种“谢谢你们在队伍里照顾我媳妇儿”这种既视感。 苏飞也连忙伸出手，和这个男生友好地握手，嘴里道：“哪里哪里，都是白同学照顾我们。” 三人又随意聊了几句，他们二人就去找了其他桌子，白珊珊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苏飞和林依曼。 待二人走远了，看着远处那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林依曼好奇地对苏飞说道：“学长，这就是传说中的那个吧？” 扑哧。 苏飞不厚道地笑出了声：“你怎么看出来的？” 苏飞是因为知道白珊珊对陆涛和自己的态度，加之今天又看到了她和这个男生走的这么近，才清楚地知道了这位学生会书记的绿茶属性。 “女生的直觉呗。”林依曼说道：“她也是脑科学竞赛的队员么？那你们的队伍配置可有点……奇怪。” 林依曼想了半天，才蹦跶出“奇怪”二字。 可不是么，一个好好的竞赛队伍，安插了一个绿茶进来，整的跟宫斗一样。 最让苏飞感到震惊的还是，之前陆涛和周东雨居然能带着这个白珊珊夺得数学建模竞赛高教社杯的冠军杯……这也侧面反应了陆涛的学术造诣吧。 不知道陆涛是怎么招架的住的，反正苏飞是完全对付不来白珊珊这种女生。 在生活中不乏这一类女生，长得非常漂亮，社交牛人，在学生会上谈笑风生，笑起来非常迷人，一颦一笑都尽显清纯，若有若无地拨动你的心弦。 这么完美的女孩子却非常主动地来接近你、撩拨你，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错觉：她喜欢我。 甚至即便察觉到她有好几个暧昧的对象，却总有种错觉，她陪其他人都是工作，是情非得已，只有我才是她的唯一。 她们这类女生运用自己的社交艺术游离于各个圈子，把自己包装成清纯的人设，仿佛她们的眼里只有你。 然后……你就会情不自禁地开始帮助她，在她的暗示下一步步靠近她，但却始终保持在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水平，但是始终无法突破朋友这层关系。 为什么呢？因为在你靠近的同时，她在后退。 而一旦你开始靠近，你就已经上钩了，她会开始理所应当地利用你，甚至在这个过程中，她还会让你不断反思，是不是我做的还不够好，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是不是我惹她生气了？ 醒醒，其实你只是她的众多舔狗之一。 这种手段，苏飞倒也不排斥，其实这也是一种能力，一种充分利用自己的魅力摆弄规则的能力。 就像是白珊珊甚至能插手进脑科学竞赛这种等级的比赛一样，她什么技术都不会，却能占一个名额，其实就是通过前面高教社杯冠军杯的加持与学生会的运作。 能在每个竞赛里都躺赢，也是一种本事。 不过，苏飞虽然不排斥这种手段，对这种人是怎么样也喜欢不起来，在他看来，人最终能依靠的永远是自己的实力，而非手段。 所以，他对白珊珊也只会敬而远之。 第四十四章 经典的情感分析模型 苏飞在周六好好休息了一天，周日早上卡着点到了训练室。 这次苏飞学乖了，反正早去也得等白珊珊，还不如踩着点，而白珊珊也不负所望，在王正教授到达训练室时，还是没人影儿。 而且更离谱的是，陆涛、齐盛和周东雨也没准时到，整个训练室就苏飞、姜倾雪和王正教授三人。 “早。” 苏飞向姜倾雪打了个招呼，本以为这高冷的校花不会理他，结果没想到这冰山撇了他一眼，也打了个招呼。 “早。” 虽然只有一个字，但苏飞觉得这也是一个很大的进步，姜大小姐也会正常回应他了，起码不再是一句话堵的他哑口无言。 苏飞老怀欣慰。 而王正也一脸微笑地看着两人，在他眼里，这两人算是这队伍最正常的队员了，要技术有技术，要能力有能力，对待这个竞赛也是非常认真。 “苏飞，让你去担任数据预处理的职责，其实有些大材小用了，老赵把你那篇论文的大概发给我看了看，你小子真的不错，以你的能力担任算法设计绰绰有余。” 姜倾雪听到王正教授的话，略微有些惊讶，在她的印象里，王正几乎都是板着脸，很少夸人，不错两个字在他这已经是很高的评价了。 “额，王教授，我感觉数据预处理这个职位蛮好的。” 开什么玩笑，苏飞还想着能摸鱼划水呢，脑科学竞赛和自己的课题同时进行，双管齐下，到时候这边脑科学竞赛躺赢，那边课题又能发一篇顶会，美滋滋。 时间管理大师！ “你小子，老赵说你这人低调，还真没错。”王正笑骂了一声，然后笑眯眯地说道：“听老赵说，你毕业课题还没定，导师也还没选？要不要来我们组。” 鬼才去你们煤矿场啊！ “教授，再让我考虑考虑……” “行了，你小子就是懒，我们组有什么不好的，以你的能力，配上我们组的资源，毕业论文的质量都能比得上顶刊。”王正给了个白眼。 这句话苏飞倒是颇为认同，做课题，资源也是很重要的，特别是算力资源。 就像苏飞投稿aaai的那篇elmo论文一样，他没有足够的算力支撑他做各种复杂任务，只能挑选一个很简单的实验，这也是审稿人们最为诟病的点。 千万别小看这个问题，放在其他论文里，aaai很可能就因为这个点直接把你的论文列为不合格，不予通过。 苏飞那篇是因为质量实在太高，这个点也就变成了一个小瑕疵。 而王正教授号称煤老板，煤老板有两个特性，一个是压榨，另一个就是豪横，王正教授绝对是江大计科系手里最多算力资源的几个教授之一。 具体豪横到什么程度呢，苏飞有听说过，王正教授的组里，每个学生都配备一张30系的显卡，这就好比你玩游戏，只要点击注册就送ssr角色一样。 而苏飞与王正闲聊了十分钟，另外四人总算是姗姗来迟。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这四人还是一起来的。 一进来，陆涛就拉着另外三人向王正道歉，说是因为在图书馆看了会儿书，忘记了时间。 苏飞注意到有些睡眼惺忪的白珊珊，大概也就知道了，这姑娘八成是睡过头了，陆涛等人为了不让她被王正教授批评，就只能等她一起过来。 这姑娘昨天和那学生会副会长可能待的比较晚，也是，昨天他和林学妹离开的时候，那两人还在谈笑风生。 王正只是叹了一口气，他看到白珊珊的状态，心里自然也是明白怎么回事，但陆涛、齐盛和周东雨这三人这么袒护白珊珊，他也拿这女孩毫无办法，他倒是想直接把白珊珊逐出队伍，但看陆涛这架势，怕是到时候会和白珊珊一起离开，那可就玩大发了。 王正直接忽略了几人迟到十分钟的事情，也没有像上次一样把白珊珊拎出来批评，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示意大家找个位置坐下，便直接开始了今天的课程。 这次，为了不耽误时间，王正直接给了几段脑电波数据，并且给出了一个训练任务，构建一个情感分析的模型，也就是说根据这几段脑电波数据判断出受试者的情绪状态，而他划定了两个等级的情绪，积极与消极。 苏飞看到这个题目，便联想到了《认知神经科学》这本书里很经典的二元情感分析模型，属于情感分析里很典型的模型了，而这个模型的搭建思路也早就映在了苏飞的脑海。 当然，他可不是负责模型搭建的，他就是一个数据预处理的，所以，在得到数据的时候，苏飞就直接开始处理数据了。 而另外几人则开始讨论如何高效地搭建模型，这个问题也不是很复杂，只是涉及到的知识面比较广，陆涛和齐盛讨论了十分钟左右就确认下了一个模型，陆涛又花了十分钟推导出了对应的数学模型，姜倾雪和周东雨根据陆涛的公式，不到半小时就设计并搭建好了算法。 苏飞在一旁看着几人的工作，心中不禁暗叹，不愧是各系的顶尖人才，就这么不到一小时，一个模型的框架就完成了，学神们的联手果然恐怖如斯。 众人把目光移向了苏飞，苏飞了然，直接把处理好的数据发给了姜倾雪。 几人校对了一下数据，不免有些惊讶，这些数据处理的非常干净漂亮，很好地对应上了他们设计的这个模型，而且最重要的是，短短一小时不到，这么庞大的脑电数据能处理到这种程度是非常不容易的。 在把数据导入模型后，不一会儿就出了结果。 王正在检查众人的成果后，也不禁满意地点了点头，本来他预计这个模型得搭建一下午，这才一个多小时就完成了，他的心里有些得意，他带过这么多建模竞赛的队伍，这支队伍绝对是最有能力也最有天赋的队伍了。 这次的磨合非常顺利，除了白珊珊……她虽然号称做了很多文书工作，而且能协调队伍，但……学神们的配合仿佛心有灵犀，她根本插不进手，至于文书工作，本来需要她撰写一些技术相关的文档，然而众人发现白珊珊基本就没看王正教授推荐的那几本书，专业术语都得现场谷歌，这还写个啥技术文档。 苏飞心里妈卖批，这队伍里居然有个连躺都躺不明白的……您要是能从百忙之中抽出一点时间看看王教授的推荐的书，现在也不会如此尴尬啊。 而王正早就是一副随她去吧的状态，管不动，也不想管。 第四十五章 我感觉她人还蛮有趣的 王正见众人这么快就完成了这个模型，于是又加了一个训练，这次的模型稍微提高了些难度。 苏飞倒是摸鱼快乐得飞起，因为模型难度无论多高，数据处理基本就是同样的流程，而且因为是训练，数据方面只是采了几个批次的样本，远没有正式比赛时那么多，所以当大家还在忙着建模的时候，他已经处理完数据开始看书了。 不过，白珊珊比他还闲。 “昨天和你一起吃饭的女孩子是谁呀，女朋友？” 这小姑娘偷偷靠近苏飞的位置，说着悄悄话。 白珊珊的声音再小，整个训练室也就那么大，几个人还是坐一起的，她这话一出，也就只有在讲台上的王正没听到，其余几人几乎是听的一清二楚。 苏飞脸都快绿了，他真想把白珊珊的脑子撬开，看看里面到底长了啥玩意，怎么在训练室八卦这种事情。 白珊珊也意识到了这点，连忙投来了抱歉的目光。 而姜大小姐那冰冷的视线扫了过来，苏飞在她的眼神里看出了“渣男”、“欺骗学妹？”、“色狼学长”等诸多标签。 苏飞表面还是淡定得如同老狗，摆着一张扑克脸：“学妹而已，因为公事才会和她吃饭，就像你和那个学生会副会长一样。” 苏飞可不会和白珊珊客气，出手就直接捏住命运的咽喉。 和那个学生会副会长…… 原本在一旁认真思考模型方案的陆涛顿时脸色一变，看向白珊珊，而后者也是没料到苏飞居然不讲武德，赶忙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小声地向陆涛解释。 芜湖，这句话怕是直接引发现场宫斗。 苏飞这边恢复了平静，继续美滋滋地看书。 这次的训练模型的确有些难，即便是学神们强强联手，也花了三个多小时。 当然，这也是因为陆涛做模型做到一半被苏飞搞了心态，以致于又花了不少时间重新进入状态。 …… 在训练结束后，王正教授便宣布解散，下周的训练时间会在vx群通知。 苏飞还是有些诧异，这么重要的比赛一周才训练一次？ 但随即他又理解了，其实队伍里的几个主力实战经验都非常丰富，欠缺的其实是脑科学相关的知识储备，这种情况下做大量训练反而不如让他们补充知识，这次训练结束，王正教授又推荐了几本书，这个意图就很明显了。 解散后，苏飞撇见白珊珊一阵小跑想追上来，他立马拔腿就跑。 溜了溜了，狗命要紧。 倒是没想到这往前一跑，就追上了之前先走一步的姜大小姐。 “进宫的感觉如何？” 果然不负所望，这少女的第一句话就雷到了苏飞。 能不能别用这种饱含歧义的词汇啊。 “额，社长，我可是被迫进入白珊珊的宫斗戏啊。”苏飞摸了摸鼻子，尴尬地说道。 “哦，也就是说非自愿进宫？” “能换个词么？还有，我对白珊珊的茶味日常可一点兴趣都没有。” “我还以为你也要成为白珊珊的后宫之一了呢，苏妃。” 不知是不是苏飞的错觉，姜大校花在“飞”字上咬了一个重音。 苏飞：“社长，为什么我觉得你一直在看戏，而且还看的很开心……” 姜大校花理所应当地道：“那不然呢？” “我以为社长你会做点什么，比如整合一下队伍什么的。” 在苏飞眼里，要是姜大校花愿意出手，白珊珊压根不是对手。 “我能理解，你对白珊珊加入竞赛队伍肯定有些意见。” 不只有些意见…… 仿佛是读出了苏飞心中所想，姜倾雪继续说道：“科研团队就是这样，总是有浑水摸鱼者，你再怎么清理也清理不完，你参加竞赛比较少所以不太明白这个道理，而且有的人你是再怎么避也避不过去的。” 苏飞：“啊？” 姜倾雪：“你知道数学建模竞赛高教社杯么？” 苏飞：“知道啊。陆涛他们不是夺冠了么。” 姜倾雪：“其实之前陆涛参赛的时候，邀请的是我，而不是周东雨，只不过那时候在队伍磨合期还没结束时，我就放弃了。” 听到姜大校花这么一说，苏飞就明白了，合着自家社长早就经历过这种宫斗了啊。 苏飞撇了撇嘴：“社长，你心态真好。” 姜倾雪此刻就像一个谆谆教导苏飞的老师，说道：“你要清楚的只有一点，唯一可以依靠的是能力，拿到冠军才是我们的目标，至于白珊珊，你不需要去管她，因为她对整个队伍毫无用处。” 苏飞心里想着，这队伍都这么散乱，各成派系，还有个白珊珊一心搞宫斗，哪能夺冠啊。 姜大小姐的下一句话给了他答案。 “现在缺个队长而已。” 嗯……的确如此。 苏飞有些佩服地看着姜倾雪，这位少女不愧是参加过这么多竞赛的人，不但心态比自己好，而且看问题也很通透。 到时候队长一选出来，那凝聚力不就有了么？ 额，只要队长不是白珊珊就行。 “能别一动不动地盯着我么？”姜大小姐冷冷地道。 苏飞听到这句话，赶忙收回视线。 “还有，别和顾亦如走的太近。”姜大小姐突然冷不丁地说了一句。 苏飞小声道：“我感觉她人还蛮有趣的。” “嗯，觉得她很活泼外向，你们之间总是有很多话题对吧……然后你就会喜欢上她。” 苏飞：“？？？” 这跳跃是不是有点大？ “之后就会去表白。” 苏飞：“喂喂喂，第一个前提都不成立啊。” “最后就会被拒绝……” 苏飞急忙打断姜大校花的话：“你倒是先听我前面说的话啊，我甚至都不会喜欢上她，而且为什么表白是以我失败为结局啊。” “表白为什么会失败要细说么……” 姜倾雪一脸淡然地看着苏飞，仿佛在说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不用细说了，谢谢您。” 来了，来了，这熟悉的毒舌感觉。 苏飞说道：“我只是说她很有趣罢了，我对她没抱有什么恋爱想法。” 姜大小姐轻轻一笑，说道：“所有一开始像你这么说的人，最后都成为顾亦如的裙下之臣了，而且被拒绝的都很惨呢。我只是不想看我的社员落到同一种结局，所以好心出言提醒一下。” “社长，你真的是想多了。” 不过苏飞也认同姜倾雪的话，顾亦如的确很有个人魅力，颜值能和姜大小姐不分伯仲，性格和姜大小姐基本相反，说话有些跳脱，古灵精怪的，给人一种可爱的感觉，而且很自来熟。 硬要说的话，苏飞觉得顾亦如是一个加强版的白珊珊，加强的地方就在于没有那该死的茶味还有身材颜值提升了一个档次。 “而且，我再给你提个醒，别在她面前说我们竞赛队伍的事情，她也是参赛者，京大本科生的队伍。” 姜倾雪这句话就如同平地一声雷，把苏飞给惊到了。 “那她怎么不呆在京大训练，还有时间来我们江大闲逛？” 姜倾雪：“谁知道呢。” 虽然姜大小姐这么说，但苏飞大概能猜到，估计是顾行之要来江大，所以顾亦如立马追过来了。 为了阻止老哥告白，顾亦如你也是煞费苦心呐。 第四十六章 完善论文 “面对疾风吧，哈萨给！” 苏飞刚进寝室，就听到了某人选择了快乐风男的声音。 只见寝室里李浩博和郑浩然正一左一右趴在周扬桌上看周扬打撸啊撸。 郑浩然：“卧槽，扬仔，你还玩风男，不怕被封号啊？” 周扬：“给你们俩来一局教学局。” 郑浩然和李浩博同时翻了个白眼。 “阿飞你今天干啥去了？”郑浩然撇见正溜进寝室的苏飞，疑惑问道：“不会是和姜大小姐约会了吧？” 苏飞：“你看人家看得上我不？” 郑浩然悻悻点头：“也是。” 苏飞：“……” 李浩博道：“老三应该是参加脑科学竞赛训练了吧？” 郑浩然：“是不是又是哪个小姑娘告诉老大你的？” 李浩博摇了摇头，拿出手机，打开vx，只见一个白猫头像的人发了一条朋友圈。 【脑科学建模竞赛第一次正式训练！各位学神们都好厉害，珊珊也要努力追赶！一起fighting，勇夺第一!】 配图有三张，第一张是白珊珊在机房外的自拍，第二张是王正教授专心讲课的侧拍，第三张则是王正教授推荐的几本书的照片。 苏飞直呼好家伙，心里暗道，朋友圈果然是装点出来的。 “这妹子腿好细，嘶溜～” 郑浩然的关注点果然不负苏飞所望，集中在了奇奇怪怪的地方。 李浩博嫌弃地看着郑浩然：“能不能不要暴露你奇怪的xp。” 周扬听到郑浩然的话，瞬间觉得手里的快乐风男不快乐了，也凑过去一探妹子真容。 周扬：“嘶～舔一下！这妹子谁啊？” 李浩博说道：“这是我们校学生会的书记，也是这次脑科学建模竞赛的队员，她还是之前数模竞赛高教社杯冠军杯那队的队员。” 郑浩然：“卧槽，阿飞，有这么个高颜值大神带着，你们队不是起飞？” 嗯……是真的起飞，物理意义上的螺旋升天。 苏飞想了想，说道：“白珊珊同学的沟通协调能力和文书工作能力很强。” 颇为了解学生会的官方腔话的李浩博吐槽一句：“好一句废话文学。” 另外两个宝宝完全没get到苏飞的点，还一脸天真的样子。 周扬甚至喃喃自语：“比你有天赋的人还比你努力，而我却还在打游戏。” 苏飞想了想道：“既然比你有天赋又比你努力，那你还努力干什么呢？该吃吃，该睡睡，该玩玩。” 周扬恍然大悟：“有道理！” 于是，他继续投入快乐风男的战场。 …… 苏飞则是把他的小破笔记本抱上床，他想要继续完善他的“菠萝”。 苏飞这几天根据现有的注意力机制文献，有空便修修改改，新想法的框架早就打好，但技术上其实早就步入瓶颈。 具体的技术难点有两个，一是既然要以注意力机制为基创造新的模型单元，那么就要舍弃现有的所有其他模型结构，舍弃这些结构代表着舍弃信息提取层，而注意力机制计算囊括的信息很单一，使用注意力机制可以得到更精确的信息，但同时会缩减信息源。 就好比你拿着放大镜看世界，世界的确更清晰了，但视野会缩小。 第二个难点则是，注意力机制计算是没有顺序的，也就是说信息的顺序是杂乱无序的，而且是没有时空性的，这就意味着在提取信息的时候，你不但有可能得到位置相反的信息，还可能得到时空错乱的信息。 就比如说你在读取一篇新故事的时候，你都是从头读取，对于没有读到的内容你是不知道的，这才会有新奇感，如果是推理小说，你甚至能根据前面故事的内容来推断最后的凶手。 然而一旦采用注意力机制计算，计算机在读这篇故事的时候，很可能会直接读取谁是凶手，因为这个因素是所有读者最为关注的，最吸引读者注意力的，然后逆着顺序往前读。 这两个难点也是困扰当今想改善注意力机制的学者们的最麻烦的难题，而苏飞目前对第一个难点有点想法。 他果断地打开系统商城，买了一张灵感激发卡。 苏飞不会自大到仅靠自己解决这种困扰整个学界十多年的难题。 当然，他也已经有些思路，只是需要灵感激发卡来给他具体化一下。 如果把注意力机制的计算看成一个矩阵，一个矩阵的计算获取一个单一信息，那么是不是只需要多个矩阵就能获得多个信息…… 苏飞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想，同时心里默念“使用灵感激发卡”。 和上次一样，一股神秘的暖流钻上苏飞的大脑，一个个根据苏飞的思路演算的公式直接刻入他的脑海，一次次的理论修改也涌入他的脑海…… 就仿佛是不断试错后成功的苏飞把这一过程带回去给过去的自己。 大脑瞬间便超负荷，苏飞只感觉自己的cpu快炸了。 ‘叮！灵感激发卡使用成功！’ 随着系统的提示音落下，苏飞的意识也从那海量的信息中退出，就像是沉迷vr的人突然被拔了电源一样。 “这个思路还真的是对的……” 苏飞有些不可思议，要知道，这个思路完全就是他自己琢磨的，不像上次elmo论文一般有姜大小姐给她启发。 “数学理论真是万能啊，多读书果然没错。”苏飞不禁喃喃自语。 苏飞连忙把第一个难点的解决方案写到了word文档上去。 【多矩阵拼接构造多头注意力机制以此弥补注意力机制获取信息单一的问题……】 良久，他把所有过程详细地书写了一遍。 “那么，现在该来考虑第二个难点了。” 苏飞紧皱着眉，对于注意力机制的信息无序问题，他还没有任何思路，实际上现在有很多论文专门尝试攻克这个问题，然而效果平平。 苏飞打开面板，看着自己仅剩的1000积分，如果再买一张灵感激发卡，他就成穷光蛋了，而系统目前给出的四个任务，其中三个还遥遥无期。 还需要考虑到的一点是，在没有思路的情况下使用灵感激发卡会不会白白浪费一张。 苏飞略微思索了一会儿，决定暂时放这个难点一马。 过几天去ai研究社看看能不能“集(薅)思(薅)广(羊)益(毛)”。 第四十七章 挑礼物 次日早上十点，苏飞按照约定的时间提前到达万宝广场，今天是和顾亦如约好给姜大小姐买礼物的日子。 看顾亦如还没来，苏飞闲着没事便在看万宝广场的店铺分布。 “不好意思呀，阿飞久等了吧？” 这句话随着轻快响起的凉鞋哒哒声一起传来，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顾亦如正撑着太阳伞走来。 苏飞看了眼时间，说道：“来的刚好，是我来的早了。” “阿飞总是提前到呢，这一点在我心里可是加分项！” 听到顾亦如的话，苏飞撇了眼系统面板，顾亦如好感度上那丝毫未变的大大的0映入眼帘。 呵，女人，我信你个鬼。 “话说回来，阿飞，我今天这身装扮怎么样呀？” 顾亦如像精灵般飞舞一圈，下身的裙摆随风飘起，整个人就如同半空中的蝴蝶。 今天的顾亦如穿着夏季洋装，一条宽松的长裙点缀上红白色的花朵，头上戴着一顶大檐遮阳帽，她此刻的笑容宛如向日葵，像是一位邻家姐姐。 苏飞想不出什么很好的形容词，便道：“很适合顾同学。” 在穿着普遍比较清凉的夏季，顾亦如一反常态地穿上印花洋裙，这种特立独行且大胆的风格的确很适合这个少女。 “是吗，谢谢……”顾亦如的笑容像是想要捉弄人的小孩子：“要是能在夸我的时候更害羞腼腆一点就好了。” 苏飞：“下次一定。” 顾亦如被这句经典的直男语录堵的说不出话。 “既然要给社长选礼物，我们从哪里开始挑选比较好呢？从化妆品这边开始？女孩子都喜欢口红什么的吧？或者首饰店？女孩子也喜欢金光闪闪的东西吧。” 苏飞回想着昨日查阅到的一篇某乎攻略，说道。 “你这样板式的回答是查了什么攻略么，化妆品的话……你什么时候看到过阿雪画过妆？”顾亦如走到万宝广场的店铺分布板前，一边看一边说道：“而如果你想送首饰品的话，你的钱包可得足够哦，不是我夸大其词，每年阿雪的生日，首饰类的竞争对手可是施华洛世奇或者阿玛尼的某款限量版。” 苏飞：“军师，我怎么感觉我已经输了？” “放心啦，你不还有我嘛？”顾亦如拍了拍胸脯，说道：“就从玩偶区开始吧，阿雪可是很喜欢熊猫胖胖呢。” “姜倾雪喜欢玩偶？”苏飞一脸不可置信：“这不是只有正常女孩才会喜欢的东西么？” 顾亦如扑哧一笑：“阿雪可是再正常不过的女孩子了。” “那就先去熊猫胖胖的专区？” …… ‘这专卖区是不是有些大的过头了？’ 苏飞在到达专卖区后的唯一的想法就是这个。 说是专卖区，其实有足足一栋楼的商品，差不多占据了万宝广场一半的地。 “为什么不干脆改名叫胖胖广场。”苏飞吐槽了一句。 顾亦如：“阿雪当年选择江大或许也有这个广场的原因。” 苏飞仔细看了看楼层图，发现这一到四层，虽然都是专卖区，但是每一层卖的商品倒是大有不同，第一层是熊猫胖胖的玩偶公仔，第二层则是和胖胖联名的生活用品，第三层是联名的服饰，第四层则是主题公园，除此之外每一层都有饮食区。 顾亦如：“看着就很有趣呀。” 苏飞：“看着就很累啊。” 两人几乎是同时发出感叹。 顾亦如笑眯眯地看着苏飞：“苏飞同学，你刚刚说什么？” 苏飞冷汗直冒：“我是说，让我们开始吧。” …… “这个玩偶不错欸，阿雪可能会喜欢，买了！” “阿飞，这件t恤怎么样？胖胖的图标是不是很合身？阿雪可能会喜欢，买了！” “这个蓝光眼镜也很好欸，印着胖胖的标志，显得好可爱，戴上去显得很聪明的样子！要是谁能在我的生日上送我就好了！” “这双鞋……” “这把遮阳伞……” …… ‘喂喂喂，少女，到底是给谁选礼物啊。’ 苏飞看着购物车里越来越多的商品，有心开口提醒两句，但是都被少女笑眯眯的眼神给堵了回来。 “嗯嗯，差不多就这些了。” 顾亦如左右提了两个大袋子，非常满意地点了点头。 苏飞看着这俩大袋子就头大，他犹豫了片刻，还是上去主动接过袋子。 顾亦如微微一愣，她没想到苏飞会主动来帮她，因此小手还拽着袋子没反应过来。 “再怎么样也不能让女生提袋子吧，这点常识我还是有的。”苏飞看到顾亦如那错愕的样子，解释道：“我也不是你想的那么直男。” “刚才那句话略微让我有些心动。”顾亦如笑着把袋子交给苏飞。 ‘呵，明明好感度还是0！’ 苏飞心中cue了一口，他撇过头去。 “苏飞同学，你是不是生气了？” 看见苏飞的小动作，顾亦如问道。 “没有。” “你还说没生气，都不敢看着我。” “我真没生气。” 苏飞不得不把视线移了回去。 “你还说你没生气呢，你都不笑了。” 硬了硬了，苏飞的拳头硬了。 “别生气了阿飞，我请你吃中餐吧！” 或许就是喜欢看苏飞吃瘪的样子，此刻的顾亦如笑弯了腰。 中餐…… 苏飞心情稍微转晴，他的视线搜索着附近的餐厅，由于是专卖区，饮食店少的可怜，可选择范围很小，他的视线渐渐停在了一家餐厅上。 顾亦如顺着苏飞的视线望去，萨莉亚三个大字映入眼帘。 “额……阿飞，你知不知道带女生去萨莉亚吃意味着什么？” 苏飞无所谓地挑了挑眉：“直男？” “可我本来就是嘛。” 他无所畏惧地踏进了萨莉亚。 …… 在吃完午饭后，二人又逛了会儿商城，苏飞挑选了一个胖胖联名的水杯作为送给姜大小姐的生日礼物。 在ai研究社的时候，在苏飞的印象里姜大小姐好像没有用过水杯，她接水都是用一次性的纸质塑料杯，秉承着实用主义的精神，苏飞觉得这个水杯是一个很好的礼物，不过也被顾亦如揶揄了一番，说是送了个这么普通的礼物，果然是直男。 第四十八章 第一个送礼物的人 “今天给你打个八分吧。”顾亦如在和苏飞往回走的时候，蹦蹦跳跳地说着话。 “姑且问一句，如果我没想错的话，一百分是满分吧。”苏飞撇了撇嘴。 “当然。” “为什么这么低……” 顾亦如还真伸出手指，有模有样地列举着一二三四：“首先，是阿飞的话就减二十分吧。” “为什么是我就得减二十分啊，我自认颜值也还算不错。” “因为阿飞是宅男吧，宅男这个属性减二十分不是理所当然嘛。” 苏飞气抖冷。 “第二嘛，今天的言行举止扣三十分吧。” “这个我觉得还算合理。” “你对自己的直男行为还是很有认知的呀。” “毕竟我也是一场恋爱都没谈过啊，被说成有多直男都不足为奇。” “阿飞这清晰的自知之明，我也是非常喜欢呢。” 喜欢的话就提供点好感度啊，你这女人！ 苏飞：“还有呢。” “最后的话，你给阿雪挑的这个礼物太普通了，扣个五十分吧。” “你这不都变零了么？” “那八分是你帮我提袋子的附加分啦。” 我真是谢谢你，给我最后的体面。 “及格分数是多少呢？” 顾亦如想了想，道：“六十分吧。” “这是直男鉴定测试么，踩到六十分，就从直男这一行列毕业了？” “是男友测试啦。” 苏飞小声bb：“那我觉得八分还挺好……” … … 第二天清晨，苏飞整理好书包，早早前往ai研究社。 之所以要早早地前往，那自然是因为知道姜大小姐也会提前到。 果然，推开门的那一刻，那只黑长直校花坐在角落静静地看着书，而整个研究社现在就只有他们两人。 姜大小姐扫了他一眼，道：“你简直比我这个社长还忙。” 额，自己上周因为给林依曼补课，加之构想自己的论文，确实旷了一周了。 “社长，这个给你。” 苏飞从书包中抽出打包好的礼物，递给姜倾雪。 “嗯？”姜大校花疑惑地看着苏飞。 “给社长的生日礼物。” “我的生日？但我的生日还有两周……”姜倾雪更疑惑了。 “我的礼物很普通，越到后面越没竞争力，还不如早早送掉。”苏飞说道：“毕竟听顾亦如说，每年社长的生日都是群魔乱舞。” “但是生日礼物不在生日那天送，这不是很奇怪么。”姜大校花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操作。 她收到礼物的时候，都是各种卡点，卡整点的人或者有某种特殊含义的时间的人最多，比如5：20之类的。 这提前两周送这种骚操作确实是出乎她的意料。 “作为实用主义派，我觉得早送早享受。”苏飞理所当然地道。 其实，他也想生日那天送，但问题是从顾亦如那边得到的消息看，姜倾雪生日那天很可能会由她父母给她举办一个庆生宴会，邀请的几乎都是从小就和姜倾雪认识的人，而苏飞是肯定不会被邀请参加的。 既然没法做生日卡点的人，那就做第一个送礼物的人。 姜倾雪拆开包装，发现是一个水杯，但她的目光很快就被水杯上的胖胖吸引过去，沉迷在那黑白相间的坏笑着的小熊猫中。 “咳咳。”姜大校花意识到自己盯着这个水杯的时间太长了，轻咳两声，脸色微红，然后道：“姑且还算不错。” 虽然只是一闪而逝，但苏飞还是捕捉到了姜大校花脸红的那一瞬间，这还是苏飞第一次见到姜大校花的这种情绪。 ‘叮！姜倾雪好感度+2，目前好感度45。’ 苏飞略微震惊了一下，他从来没觉得一个水杯能薅两点好感度，毕竟这可是姜倾雪啊，什么好的礼物没见过。 苏飞不知道的是，姜倾雪虽然收到很多礼物，但从小的家庭教育让她会拒绝掉大多数有些暧昧的或过于昂贵的礼物，而她的喜好也只有少数几人才知道，所以每年收到的礼物中，合她心意的不是没有，但很少很少。 “社长喜欢就好……”苏飞说道：“我还以为社长会针对我是怎么知道你生日这一点，先冷漠地扫我几眼，然后毒舌我一顿，顺便把我定性为窥探女生隐私的那种变态男生。” “你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姜大校花那微微上扬的嘴角暴露了她内心的愉悦。 姜倾雪：“但你这样说的我好像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一样，顾亦如告诉你生日这件事，我很早就知道了。” “嗯？什么时候？” “大概是她跟你说了我的生日一分钟之后？马上就和我在vx上说了这件事。” 卧槽，顾亦如这女人之前不还说生日要有惊喜感么？ 姜倾雪揶揄地看着苏飞，道：“所以我说最好不要和顾亦如走的太近，那女人可不是你能对付的。” 苏飞：“顾同学有些卑鄙。” 他其实憋了一肚子的脏话，但想起顾亦如那古灵精怪的样子，最终给出的评价也只有“有些卑鄙”四个字。 不过如果说顾亦如卑鄙的话，眼前的姜大小姐也是不遑多让啊，其实她们两人都只是把自己当成防止顾行之表白的工具。 当然，苏飞并不介意就是了，毕竟有好感度薅。 “社长，其实我这次过来是想找你帮我个忙。” 这次来，是想解决他的论文中的剩下的那个难点。 “如果是奇奇怪怪的事情，我可不会答应。” 苏飞汗颜，为什么姜倾雪总是把自己想的有些许奇怪，而姜大小姐眼里的奇怪，和变态其实相差不大。 “社长，只是学术上的问题罢了。” 姜大校花一皱眉：“说说看？” “其实我最近在写一篇新的论文，目前的难点是注意力机制的信息无序问题……” 苏飞把自己目前的困境简单地描述了一下，但他没有说自己的新论文是要构造一种新的模型单元，毕竟本科生做这种课题着实有些骇人听闻，为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苏飞还是决定在完成这篇论文前，不和任何人透露。 第四十九章 薅羊毛，还得是学术! 姜大校花越听苏飞的问题，眉头皱的越深，她总感觉在哪里见过这个问题，终于她回想起来这熟悉的感觉来源于哪。 这不是我大二的那篇华科院一区论文所尝试攻克的问题么？ 看着眼前讲得滔滔不绝的苏飞，姜倾雪表情微微一滞，这货不会是专门看过我的那篇论文来刷好感度的吧？ “……在注意力机制的运算上，无序问题的时空性我觉得是最难解决的，这在自然语言处理领域体现的尤为明显，我想着社长不是自然语言处理领域的么，就想着问问社长……社长，社长，你还在吗？” 苏飞见姜大校花愣在那，在她眼前晃了晃手。 姜倾雪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刚才走神了，抱歉，能不能再说一遍。” 苏飞感到有些意外，姜大校花这种连废话都不喜欢多说一句的以效率优先的人，居然也会走神么。 “从哪里开始？” “最初开始。” 苏飞：“……” 合着您就压根没听我说什么是吧。 苏飞：“如此这般……那般……” 他又重新说了一遍。 “你的这个问题其实我有尝试解决过。” 姜大校花说到此处，看向苏飞。 苏飞：“额，所以怎么解决的。” 姜倾雪一时摸不准，苏飞是装傻还是真不知道，她只得继续说道：“我并没有完全解决这个问题，而且我研究的不是注意力机制这个方面，而是在其他的模型训练中有遇到过这种信息无序的问题，我当时采用的方法是人为地给每个位置标了一个信息，在计算的时候带入这个信息。” 苏飞：“所以效果如何？” 姜大校花说道：“效果也不能说没有，但极其有限，不过对于我的那篇论文来说，已经足够了。” 苏飞捕获了一个关键词，那篇论文。 “社长，你撰写的那篇论文能不能给我参考下。” 虽然苏飞搜索了近年所有的注意力机制文献，但如果有论文提出了注意力机制相关难题的解决方案，却以其他模型的标题发论文，那么苏飞搜索不到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这种搜索论文没法搜索完全的情况，在学术界其实是一件很正常的事，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大牛喜欢开研讨会，特别喜欢和不同领域的人交流的原因。 姜倾雪想了想：“明天我把我的论文和当时参考的所有资料一起整理给你吧。” 苏飞连忙道谢，随后道：：“社长，你刚才说的没有完全解决，也就是说这个思路应该是正确的，但遇到了一些问题？” 姜倾雪思考了一会儿，点头说道：“最主要的还是位置信息，位置信息如何设置以及位置信息以怎样的方式加入模型输入，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而我说的没有完全解决，就是在这个问题上我没有处理好。” 说到此处，姜大小姐停顿了一下，随后以一种极其自信地语气，说道：“至于思路，我相信我不会出错，解决信息无序问题的思路必定是引入位置信息。” 这自信的样子，果然不愧是姜大校花。 但引入位置信息这个思路，苏飞也觉得非常靠谱，既然信息是无序的，直观上的第一想法当然是引入位置信息，这种简单清奇的思路与其说是学术方面的积累，倒不如说是第六感的灵光一闪。 果然，姜倾雪的智商被评为25不是没有原因的，她灵光一闪的想法直截了当地戳中了盲点。 如果思路没错，那么任何问题都只需要一张灵感激发卡。 思及此处，苏飞说道：“社长，那就由我来帮你完善这个方案吧，我也相信社长的思路不会出问题。” ‘叮！姜倾雪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50。’ 卧槽！ 苏飞顿时一惊，自己辛辛苦苦陪着顾亦如那个小魔女挑了半天的礼物，就两点好感度，这上下嘴皮子一碰，在学术领域稍微聊一聊，就五点好感度了？ 薅羊毛，还得是学术！ “如果你能做到的话。” 姜大小姐轻轻一笑，她只当苏飞这是豪言壮志，作为尝试解决过这个问题的作者本人，她比大多数人都清楚，信息无序问题的复杂性。 在她看来，目前的苏飞有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感觉，不过，姜倾雪反而很喜欢这种朝气蓬勃、敢于挑战的性格。 随着ai研究社其他人的陆续到场，两人也没有继续闲聊。 苏飞也在认真地听着今天的学长所分享的论文，虽然与他的课题没什么相关性，但多学习，总不是什么坏事。 … … 夜晚，苏飞躺在床上，打开系统面板。 宿主：苏飞 积分：1000 技能：过目不忘（金），电眼逼人（紫），基础厨技（白），知识快解（白） 攻略目标：姜倾雪（好感度50，朋友），林依曼（好感度51，朋友），顾亦如（好感度0，路人） 智力：19（超越常人） 精神力：21（远超常人） 体质：11（超越常人） 魅力：10（高） 艺术天赋：4（中） 看着系统面板的数值，这4点的艺术天赋，他是怎么看怎么变扭，一想到系统任务里还有个舞伴任务，苏飞更是一阵头大。 真要去学跳舞么？ 苏飞对跳舞一点兴趣也没有，而且充当舞蹈教练的还很可能是顾亦如那个小魔女，那个以消遣他为乐的小魔女绝对会百般使坏。 何况，怎么说服姜大小姐肯让他当舞伴也是个问题。 但那精神力和智力各一点的加点奖励他非常馋，一张中阶属性提升卡就是1000积分，何况精神力已经到达高阶了，而高阶属性提升卡他至今也没有在随机商品里刷出来，这任务还附带1000积分的奖励，如果还能得到比较好的任务评级，这个任务带来的积分收益至少有4000。 这可是苏飞除了保研那个任务外见过的最高奖励的任务。 ‘算了，尽人事吧，真的没法完成这个任务，只要不被判为放弃，问题应该不大。’ 苏飞眼睛一闭，沉入梦乡。 第五十章 虽然没钱，但有老赵! 翌日六点半，苏飞从睡梦中醒来，打开vx便看到了姜倾雪打包好的资料。 “6：00？姜大校花这么卷的么？” 那vx聊天框上整点的6，一下子刺激的苏飞睡意全无。 “不行，我不允许有人比我还卷。” 他一下子从床上蹦了下来，洗脸刷牙后吃个早餐，便前往图书馆。 刚到图书馆，苏飞便有些迫不及待地打开姜大小姐给的资料，里面有一篇论文和相关的参考资料，他专心致志地研究起这份资料。 “原来社长在大二的华科院论文就是这个课题。” 苏飞有些不敢相信，同时，心中对姜倾雪的敬佩又提高了一些。 大二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研究这种困扰人工智能领域十多年的课题了，而且居然做出了一定成果，不愧是江大计科系无可争议的第一。 回想自己大二的时候，大多数时间都在学习课本知识，但即便如此，绩点也只能位列第四。 这就是天才和普通人的差距啊。 ‘使用灵感激发卡。’ 随着苏飞心中默念，那股熟悉的触电般的感受再次浮上脑海，一股庞大的信息流直接投放至苏飞的大脑。 苏飞闭着眼睛静静消化这一份灵感激发卡的成果，约莫2分钟后，他睁开双眼，随后便在word文档上飞快地敲敲打打、删删减减，手指和键盘的高速敲击声甚至让周围的人都一阵侧目。 但周围人的想法不是被敲击声困扰而学不进去，反而是对苏飞非常好奇，基于上次苏飞在图书馆曾说过他在做自己的课题，而且不少人来请教问题时，曾看到过苏飞为自己的课题推导的许多数学公式，看上去很复杂，因此不少人都抱着一份好奇心。 “学长，你今天这么早来图书馆呀。” 直到林依曼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才让苏飞从这种状态中退出。 随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敲击声有些响，虽然周围人没说什么，但终究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 苏飞感激地看了林依曼一眼，这个小学妹应当也是察觉到了这一点，却用打招呼这种委婉的方式让苏飞退出忘我的状态，以此意识到这一点。 二人简单地打了个招呼，苏飞便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把这次灵感激发卡消化的内容都打到word上后，终于松了一口气。 此时此刻，他的内心只想说，姜倾雪yyds！ 重新审视了这个难点的解决方案，姜大小姐提出的引入位置信息的方法就是这个解决方案的核心，而且经过系统的灵感激发卡推导后，苏飞得到了那个正确答案。 基于注意力机制构建模型单元的两个难点都已经解决，这篇新论文已经指日可待。但在此之前，需要把模型架构给搭建出来，而这次的实验任务也绝对不能像上次的elmo任务一样随便挑选一个最简单的。 苏飞有预感，这篇基于注意力机制构建的模型单元，绝对会引爆人工智能各大领域，因为这个模型单元将不会像elmo一样仅限于自然语言处理这一个领域，作为模型单元，它会被用在所有人工智能覆盖到的领域，在这种情况下，他的实验任务必须挑的非常有代表性。 但是，现在最大的困境，是设备问题。 如果苏飞要做一些深度学习的复杂实验，需要比较高配置的电脑或者服务器，一张显卡上万rmb的那种。 以苏飞目前的财力，是不可能玩的动的。 没错，这就是深度学习领域的现状，你想做一个出色的学者，你首先得有高配置的服务器，而高配置的服务器意味着烧钱。 苏飞没钱……虽然没钱，但有老赵！ 他立马打开vx，找到那个中年秃头大叔的头像。 苏飞：【老赵，能把你服务器借我耍两天不？】 过了一会儿，那边发来消息。 【什么叫我的服务器？苏飞，我和你说过好多次了，那是学校的财产，我只是负责管理。】 【那能把你管理的学校服务器借我耍两天不？】 那边发来了一个小狗头裂开的表情包。 【为什么你这语气就像是借一块橡皮一样这么轻轻松松。】 【老赵，不白让你借，我新论文通讯一作给你，咋样。】 实验作者的署名中最重要的无疑是第一作者，但在此之余，还有一个名为通讯作者的玩意，通讯一作就代表着课题的总负责人，能当通讯一作的基本是承担课题的经费和设计，修改和把关论文，在投稿流程中负责和期刊沟通。 甚至从法律上来说，研究成果算是通讯作者的。 简单来说，作为通讯一作的人或组织提供经费，而实验作者好好搞论文，最终的成果属于二者，但知识产权归通讯一作。 一般来说，对于大学生、研究生和博士生，通讯一作都是导师。 【你小子最近不是在备战脑科学竞赛？还有时间搞论文？】 老赵似乎有些不太相信苏飞所说的。 【脑科学竞赛我负责数据处理，工作比较轻松，所以这不琢磨着搞篇论文嘛。】 【你这靠不靠谱啊，见缝插针还搞一篇论文？】 【听说天才都这样。】 【……】 【借你也可以，但别给我整出什么幺蛾子知道么，用的时候尽量低调点，算力资源别占太多，不然学校把我皮扒了，我也指定不给你小子好果子吃。】 兴许是有了之前elmo那篇顶会文章，老赵想了一会儿就直接同意了。 【害，放心吧，老赵，我做事你还不放心？】 【你小子的能力我是相信的，就是有时候忒不正经……通讯一作我就不要了，我什么时候稀罕过你这小子的论文了？我早退居二线了，论文这玩意对我可有可无。真觉得亏欠我了，就好好帮着脑竞队伍，能帮就帮，别老想着摸鱼划水。】 赵文兵是唯一一个看过苏飞elmo论文全文的人，他知道这篇论文的含金量有多高，毫不夸张地说，这篇论文只要录入文献库，引用量绝对噌噌噌往上涨。 所以他心里对苏飞的定位就变得奇奇怪怪，尤其结合苏飞这三年的大学生活来看，他觉得这货是个天才但很咸鱼，有些喜欢摸鱼划水。 第五十一章 注意力即所有 老赵那边非常利索地把服务器的账号密码发了过来，顺便还非常贴心地把江大自己开发的服务器登录器也发了一个过来。 苏飞按照linux系统的操作命令，先登陆上去看了看配置，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老赵分给他的这台服务器插了四张显卡，清一色的3080ti，苏飞查了下型号，这一张就得近万，而作为核心与这四张显卡协同运算的cpu那就更了不得了。 他不由得有些感叹，老赵啊老赵，你年轻的时候是得多大牛，这都退居二线了，手里还富得流油。 苏飞敢打包票，就这四张3080ti的配置，就能抵得上江大不少教授实验室的资源了。 不过这四张卡有两张已经在运作了，估计是其他学生申请了学校的服务器，在跑实验。 既然有了这种配置，苏飞也算是有底气了，他根据自己的模型单元构建起了一个模型结构，然后挑选了人工智能领域中非常典型及复杂的任务，机器翻译。 其实就是语言翻译，目前为止使用的各种翻译软件其核心技术就是基于机器翻译。 这其实还是自然语言处理领域，但又不局限于自然语言处理，因为机器翻译是公认的大数据训练，其训练的复杂度和图领域不相上下，这也就代表着这个实验任务能在很大程度上反应论文模型在人工智能领域的性能。 而苏飞思前想后，决定采取现在国际上公认的两个机器翻译标准任务，将英语翻译成德语以及法语的bleu任务和wmt任务，这两个翻译任务是目前最有说服力的实验，现在甚至有一个实时榜单专门对这两个任务打榜，在人工智能领域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所以，苏飞要在最有公信力的任务上下手，做到一击毙命。 在他熬夜修仙两天后，终于辛辛苦苦把自己的模型构建出来了，但应用到这俩任务上去时，他却傻眼了。 “卧槽，这训练一轮就得半小时？” 要知道，人工智能领域的训练轮数都是1000次打底，像机器翻译这种2000次都是常态的。 “这起码得4、50天才能训完啊……” 这简直就离谱，一篇论文耗时最长的居然是任务训练，而最为核心的模型构建只花了几天时间。 而且，在训练中途出了啥岔子，比如说有其他同学一不小心占用了他这张显卡的计算资源，导致程序崩溃，他的模型数据一旦没保存下来，那就得重新训练。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是，万一训练出来的性能没有想象中的好，苏飞还得调节参数，再训练一次，这时间跨度就未免太长了。 苏飞思考良久，只得又去找vx里的那个中年秃头大叔。 【老赵，能不能再给我台服务器。】 【咋滴了，刚给你的那台服务器出啥岔子了？】 【显卡有些不够用。】 【要几张显卡。】 苏飞想要在一周左右训练完，这么一算…… 【8张3080ti。】 那边发来一个小企鹅头掉了的表情包。 【你当我是提款童子？前天不刚让你给我低调点？！】 【那6张也行。】 两三周以内也能接受哇。 【还也行？滚！】 【老赵，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冰冷的话语正扼杀一个跨时代的造物！】 苏飞发了一张痛心疾首.jpg。 对面直接发了一张滚.jpg。 最终，二人沟通协商数次，老赵敲定了一个方案。 老赵会用管理员权限把所有其他账号冻结一个月，只保留苏飞的账号，这样给苏飞的那台服务器的四张显卡就只能由苏飞使用，也不需要担心其他人一不小心占用了资源导致程序崩溃，因为压根没其他人了。 当然，想要使用这台服务器的其他同学会被安排到其他服务器去，老赵顺便会帮他们把数据也一起转移过去。 这样一来，苏飞用四张卡同时训练，十几天应该就能搞定。 老赵，还是靠谱儿，苏飞决定之后这篇论文发表成功，一定要好好报答报答老赵。 在得到老赵的全力支持后，苏飞也是起飞了，把训练程序往四张显卡上一扔，他就完全撒手不管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要让你的钱比你更努力地工作？ 在深度学习领域，要让的显卡比你更努力地工作！ … … 既然训练程序的问题已经解决了，苏飞便直接开始动笔写论文了。 虽然训练结果还没出来，但苏飞相信这个模型的性能绝对不会差，到时候结果出来了直接把数据填上去，就能直接发表了。 什么？万一性能很差？ 这是看不起系统的灵感激发卡吗？ 狗系统虽然很狗，经常发布一些奇奇怪怪的任务，但灵感激发卡的功效也是实打实的。 在撰写论文题目的时候，苏飞一字一顿地打上标题。 【注意力即所有(attention is all you need)】 这种有些狂妄的论文标题很像是一些初出茅庐的小子，不知天高地厚而一时中二取的标题。 苏飞的确是初出茅庐的小子，但他坚信，以注意力机制构建的模型单元担得起这个论文题目。 【目前的主流模型结构都是基于复杂的循环神经网络或者卷积神经网络而构造的编码器-解码器架构。如果在编码器-解码器架构中再加一层注意力机制，那么这个模型的性能就会变得更好。】 【但是，迄今为止从没有人仅用注意力机制构建出一个编码器-解码器架构的模型。本文提出一个新的模型，其舍弃主流的模型架构，单纯采用注意力机制，并引入多头注意力机制与位置向量的概念解决目前注意力机制中的两个难点，其具体的模型构造为……】 【……基于上述的理论，此模型并不局限于自然语言处理领域，其独特的并行运算结构能适用于人工智能领域的任何问题，并且大大提升训练速度，因此，本文将该模型命名为变压器（transformer）。】 这也算苏飞的一个小趣味，transformer在英文中不止是变压器，更有变形金刚的意思，而这个模型的确就如同变形金刚一样，非常灵活多变，能适应各种任务。 第五十二章 呔，放下我家的小白菜! 周四周五，苏飞和往常一样，前往学妹家，辅导林依曼英语。 说是辅导，其实只是把他狂刷题总结下的技巧说一说而已，当然，在一定程度上也确实帮助到了林依曼，这小学妹本周的听力和阅读都略微上升了三四分。 在这种等级的考试里，3分就是一个档次的差距了，而在一周的时间里能做到这种程度，也的确说明了苏飞的策略是有成效的。 “学长，按照你给我的资料，我这一周在做题目之余，已经把学长给我的几种写作模板背熟了，而且关于叶政教授的英语授课也在b站上学了一遍。” 苏飞点了点头，他预测叶政教授会成为今年英竞国赛的出题者，秉承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原则，先从叶教授的授课视频下手，让林依曼了解这个教授的风格。 “那学妹，你觉得叶政教授会出哪些领域的题目呢？”苏飞问道。 林依曼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我觉得是文学、历史和地理这三个领域吧，因为叶政教授师从韩航教授，韩教授是国内知名的英美历史和地理学家。” 额，这小学妹完全就是按照自己上次的思路来分析。 “学妹这么说也没错，但我觉得叶教授会以文学和历史为主，而且会加入几道生物类的题目。理由是，叶教授在大学学的就是英美历史，所以历史和文学这块必定是主要的，而之所以会选生物，原因则是他的授课视频中，英文造句例句共489句，其中134句都是生物相关。” “学长也把叶教授的教学视频看完了？！” 林依曼着实震惊了，这学长未免太负责了，不但看完了教学视频，甚至还统计了一下数据？ 这是什么神仙家教。 “2倍速，2天不到就看完了啊。” 毕竟有过目不忘嘛，这种教学视频又不是什么高深的数学，苏飞看一遍就能全部理解。 林依曼：“……” 她已经确定了，学长就是神仙！ “然后我顺便查了下叶教授这么一个文科生为什么对生物这么了解，结果发现他儿子目前就读于老美的波士顿大学生物系蛋白组学专业……所以叶教授对这一块非常上心也就能理解了。” 末了，苏飞还感叹了一句：“父爱啊，忒伟大了，硬生生把一个文科生掰成理科生。” “学长，您现在的眼神有些奇怪。” “咳咳，只是父爱的光辉让我深受感动……我们继续，所以听力的话，你就专心准备英美文学和历史外加一个生物，生物侧着重看蛋白质组学的内容。然后口语和写作的话……” …… 在经过一上午的补习，苏飞伸了个懒腰，他的余光撇见林依曼的眼神向厨房看去。 于是苏飞连忙起身：“学妹，今天我来做饭吧。” 绝对不能给学妹进厨房的机会! 可还没等苏飞钻进厨房多久呢，林依曼也溜了进来。 “学长，我给你打下手吧，每次都让学长做菜，给您添麻烦我感觉很不好意思。” 苏飞卡在嘴里的那一句“学妹，你来厨房才是给我添麻烦”终究没有说出口，看到林依曼那坚定的样子，他只得点点头。 苏飞看了看冰箱的食材，打算做一道蒜炒小白菜和东坡肉，这两道菜简单美味，但流程着实不少，所以二人也是一阵忙前忙后。 原本厨房的空间就不是很大，林依曼加入后，更是有些前胸贴着后背的感觉，这小学妹身上独有的香味让苏飞瞬间觉得其他食材都不香了，搞得他心有些痒痒的，加之，苏飞有些晕球，所以菜做到一半，他便找了个借口出去冷静一下。 在默念了十几遍“女人只能影响我拔刀的速度”后，苏飞的大脑重新进入了贤者模式。 “学长，这棵小白菜好像有点蛀了，您看看还能吃不？” 林依曼穿着厨房的围裙，手上拿着一棵小白菜，从厨房走出，三步并两步地向苏飞走来。 苏飞接过这棵小白菜，仔细端详，正要回答。 就在此时，玄关处传来钥匙开锁的声音。 还不等苏飞和林依曼反应过来，咔哒一声，门就开了。 “宝贝女儿，老爹来看你了……” 一个西装革履但头上光溜溜的大叔探头探脑地从门口走了进来，他原本笑眯眯的样子，在看到苏飞的那一刻骤然凝固住。 苏飞和大叔四目相对，后者道：“不好意思，我好像走错……” 这句话还没说完，他又看到了站在苏飞身旁的林依曼，看到此处，他那凝固了的笑容渐渐变成了一种扭曲的表情。 苏飞还从没见过有人能把脸扭曲成这样。 “老爹……？” 林依曼话音有些颤颤巍巍的，红晕爬上了她的脸颊，她有些害羞地低下头，不敢看她老爹。 硬要形容林依曼此刻的心情的话，就是有种偷情被发现的感觉…… 那个大叔见到女儿的模样，额头上的蓄力仿佛已经到达了顶峰，他怒吼：“呔，放下我家的小白菜！” 说罢，这大叔就要冲上来和苏飞拼命。 拿着小白菜的苏飞：“……” “爸爸，等等，这是误会你听我解释呀！”林依曼急忙上前拦住，道：“苏飞学长是来教我英语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苏飞也想急忙解释，然而此刻的他大脑有些陷入死机，嘴巴一哆嗦：“对啊，爸……啊不是，叔叔……” 苏飞发誓，他只是脑子空白，没经思考就跟着林依曼一起叫爸了。 这一声爸一出口，三个人都沉默下来。 小学妹是因为害羞，她的脸色如同火烧云一般，红晕一直蔓延到脖颈。 而林成功则是因为一种源于心脏的绞痛让他痛的说不出话来。 而苏飞则是因为系统的提示，大脑彻底陷入死机。 ‘叮！林依曼好感度+10，目前好感度61。’ ‘叮！目前目标好感度61，达到挚友关系，获得3000积分，商城随机商品位+1，请宿主再接再厉！’ 喂喂喂，少女，你是不是又在脑补什么非常不得了的事情啊。 … … 在一阵很长时间的解释过后。 林成功：“你们说的我非常明白了，我确信我已经听懂你们的意思了。” 林依曼和苏飞舒了一口气。 谁知，林成功的下一句话差点让两人心脏病犯了：“所以说，你们到底什么时候开始恋爱的，交往多久了？” 林依曼有些绝望：“老爸，我们刚才说的话你是一句没听吗？” “我和学长没有在交往，我们就是纯洁的友谊！” “可是女儿，你现在脸好红啊。” “啊？真的吗？” 林依曼立马拿双手拍在自己的脸蛋上，发现冰冰冷冷，看到自己老爹那一脸揶揄的表情，才知道是被他爹耍了。 林依曼一脸幽怨地看着她老爹：“老爸，我要告诉老妈你偷藏私房钱的事情了哦。” 林成功脸色一变，急忙求饶道：“宝贝女儿，我们这友谊的小船可不能说翻就翻了啊。” 苏飞听到这对父女的对话，鸡皮疙瘩都有些起来了，我这算不算听到了学妹的家庭秘事啊？ 他赶忙轻咳两声，道：“学妹，你和叔叔先聊，我先把厨房里的菜处理一下。” 说罢，他逃也似地飞快溜到厨房。 在厨房这个密闭的空间里，他总算能舒一口气了。 今天这都是什么奇葩事儿啊！ 第五十三章 再来亿局 “阿飞，你这厨艺真不错啊。” 林成功一边吃着菜，一边夸赞道。 “叔叔，能不能别叫我阿飞。” 苏飞差点被这个称呼呛到。 “那叫你什么？女婿？” “老爸！” 林依曼满脸通红。 “叫我小苏就好。” “好的，阿飞。” 苏飞：“……” “比孩子他妈烧的好多了，呜呜。” 看到林成功泪流满面的样子，苏飞很怀疑林依曼的厨艺是否就是遗传了她母亲。 三人把餐桌上吃的干干净净，毕竟苏飞也只烧了两个菜，三个人吃其实有些不足，但多吃点米饭也算填饱肚子。 洗碗的工作被林成功承包下来，而林依曼则带着苏飞进她的卧室，开始补习。 …… 第一次踏入女生的闺房，饶是苏飞两世为人，也不禁老脸一红。 林依曼的卧室充满着小女生的感觉，粉红色的主色调配上床上堆放的三四个可爱玩偶，颇有种童话世界的感觉。 “那个……学妹，在这里学外语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苏飞想起前世某知名“学外语”梗，内心感到有些羞耻。 “如果还在客厅上课，我父亲可能会打扰学长……” 林依曼也是脸色通红，她也是第一次带着男生进闺房，羞耻程度绝不逊于第一次进女生闺房的苏飞。 苏飞一本正经：“咳咳……那就没办法了。” ‘叮！林依曼好感度+1，目前好感度62。’ “学长，在开始上课前，我们先稍微休息一下吧，学长教了我一早上了，中午又忙着烧饭烧菜。” 兴许是察觉出了两人之间那尴尬的气氛，林依曼两只小手轻轻合十，红着脸说道。 随后她便拿出了一盘象棋，颇有斗志地向苏飞挑了挑眉，说道：“学长，我们来下象棋，我让你先！我的象棋水平可是很不赖的哟。” 苏飞虽然惊异于一个女生居然还会象棋，但是面对小学妹这句近乎于挑衅的话，他也是起了些兴趣。 一向温柔谦虚的小学妹敢放出这样的豪言壮志，看来这小学妹的象棋水平不低啊。 二人摆好棋子后，苏飞也是不客气，抬手一招当头炮。 …… 十分钟后。 林依曼秀眉紧蹙，小手捻着秀发，看得出在很认真思考。 但是败局已定，没有可能翻盘了。 “学长，我输了。”她用了好久，才不甘心地说出这句话，但随后她立马坚定地道：“再来一局，学长！” 额，老实说，苏飞觉得这个小学妹的水平有点拉跨，和初中时候的自己不相上下。 而现在的苏飞，cpu和内存条比一般人高了不止一个档次，就是让对方一对炮，他也不觉得会输。更何况这小学妹的象棋水平连一般人都不如…… 苏飞点点头，两人重新摆好棋盘和棋子，又来了一局。 “你先。” 苏飞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林依曼有模有样地学着苏飞先来一个当头炮。 …… 五分钟后。 败局已定，又是一点翻盘的余地也没有。 “……再来一局。” 林依曼的眼里燃烧着名为斗志的火焰。 她还不信了，就不能赢一把？ …… 两人又下了好几局，无一例外，林依曼全败。 原本苏飞还想稍稍放水，让这小学妹赢一局，但这小学妹虽然象棋水平不咋滴，对放水却意外的敏感，她用那温柔可人的眼神扫了苏飞一眼，后者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立马便改成了全力以赴的状态。 见苏飞云淡风轻地连赢自己六局，林依曼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平时问学长问题的时候，学长也总是风轻云淡，连思考都不用，就直接给出了解答，这让林依曼深深受挫。 而象棋上，学长看起来也是这样子，自己思考半天的一步棋，对方仿佛早就预料到，每次总是思考一两秒，抬手便直接下棋。 实际上，林依曼的每一步棋都在苏飞的预料之内，之所以还要思考一两秒，是想装出努力思考过后才下了这步棋的样子，单纯不想让学妹太受打击。 但其实，林依曼已经备受打击，那一两秒的思考在林依曼眼里和不思考区别不大。 ‘难道自己的智商很低？’ 随即，林依曼便打消了自己这个念头，明显就不是自己的问题啊。 学长英语厉害、数学厉害、计算机厉害，连象棋也这么厉害。 ‘是学长的智商太高了！’ “学妹，可以问你个问题么？” 林依曼疑惑地看着苏飞：“怎么了，学长。” “你为什么觉得你象棋水平还不错？” 这小学妹开头那挑衅般的语态，让苏飞甚至还在第一局脑补过林依曼每一步棋的用意，生怕是陷阱。 否则，林依曼第一局怎么可能坚持到十分钟？ 听到此处，林依曼尴尬得有些脸红，说道：“小时候，家里亲戚没有人下的过我呢。” 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其实是亲戚们让着你呢。 面对苏飞那质疑般的眼神，林依曼鼓着腮帮子，不服地道：“我高中还入选过校象棋队呢！哼！” 苏飞不确定道：“你妈或你爹是高中校长？” 林依曼惊疑：“学长，你怎么知道！” 看吧，破案了。 林依曼后知后觉地领会到了苏飞话里的意思，小脸通红。 “学妹，你的基础水平还是有的，如果多练习练习，也能达到正常人水平的。” 林依曼听到这话，小脸更红了。 什么叫也能达到正常人水平啊? 两人经过象棋这一遭，也算是成功化解尴尬了，虽然好像在另一种层面陷入了新的尴尬……但至少，林依曼和苏飞都能把心思全部投入学习了。 …… 苏飞在教导林依曼一个下午后，和林成功、林依曼父女二人告别，就飞也似得夺门而出。 原本林成功还邀请苏飞在这吃个晚饭，但苏飞可实在不想如同中午一样，被林成功那像姨母笑一般的眼神一直盯着。 “阿飞，以后要常来找我们家曼曼玩呀，叔叔欢迎你！” 刚逃出门的苏飞，听到这句话顿时一个趔趄。 叔叔啊，你这是否有点太热情了？ 第五十四章 论文入库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苏飞都在给学妹补课、参加ai研究社和参加脑科学建模竞赛训练之间打转。 顾亦如小魔女偶尔会来邀请苏飞练习舞蹈，但都被苏飞找了借口拒绝。 至于为什么，苏飞只是单纯逃避，他虽然很馋这个任务奖励，但还需要点时间给自己加油打气。 逃避虽然可耻但有用。 而日子就这么一天天波澜不惊地过去，甚至就是姜大小姐的生日，除了在当天没见到姜大小姐外，苏飞感觉没什么其他变化。 眼看着离脑科学竞赛的日子越来越近，苏飞的论文也悄然入库。 …… 美国，罗切斯特大学，nlp研究中心。 研究主任杰姆斯正皱着眉看他手里的一篇博士生毕业论文，而坐在他对面的一位亚裔博士正战战兢兢。 罗切斯特大学或许并不是非常有名，远不如麻省理工或者斯坦福等知名，然而，在自然语言处理领域，罗切斯特大学却是独树一帜，为数不多的号称敢和斯坦福在自然语言处理领域碰一碰的大学。 而罗切斯特大学的底气就在于杰姆斯，杰姆斯是自然语言处理领域篇章关系和对话任务上的最重要学者之一，其近十年的研究推动了对话任务前进了一大步，如今某宝等知名电商的智能客服技术其实都应该算这位大佬一份功劳。 这位大佬不像曼宁一样这么好说话，他向来是以严厉而着称，整个罗切斯特大学都闻杰姆斯之名而胆颤，至于为什么，看看每年在他手底下毕业的博士数量就知道了。 十个博士生里，其他教授顶多卡三四个，杰姆斯倒好，能过三四个就不错了。 当然，即便如此，也有无数精英学子想要拜入杰姆斯门下，能在这位传奇的手底下学习，不知道是多少人的梦想。 “李，你的这篇关于文章关系提取的论文，性能提高了七个百分点？” 杰姆斯撇了一眼那位亚裔青年，一脸“你看我信吗”的表情。 七个百分点，直接拉出一个档次的差距。 非是杰姆斯自信，而是自己这学生是啥水平，他还能不清楚？还七个百分点，能有一两个百分点的性能提升满足毕业要求，杰姆斯都谢天谢地了。 “杰姆斯教授，千真万确，我是引用了aaai的一篇最新论文，模型名好像叫elmo……” 李思迈说出这个elmo的时候嘴巴都有点打颤，elmo和美国知名动画“芝麻街”的小可爱埃蒙是同个发音，有哪个正经的学者会把论文模型取成这种儿童向的动画角色的名字啊？ 而且当时李思迈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把这模型用到论文上去，结果……尼玛的离了大谱，这性能嗖嗖嗖往上涨。 一查作者，更离谱了，一个江大的本科生。 这是什么体验呢……就好比现在连人造卫星都难独立发射的三哥号称造出了一架能上天入地的宇宙飞船，可以飞出地球，探索宇宙，并且把这艘飞船取名为类似“派大星”的名字，然后你以为别人是开玩笑，然后……卧槽，这飞船还真能开出地球，甚至还能绕太阳系五六圈。 杰姆斯：“aaai么？那倒不奇怪了，看来自然语言处理领域又要进入新时代了啊。作者是斯坦福的还是麻省理工的？” 李思迈摇了摇头。 杰姆斯皱了皱眉：“难道是英国牛剑那边的？” 英美高校相互间的竞争是非常激烈的，尤其是自然语言处理，这个领域的专家几乎被英美两国瓜分，剩下的德日比较多，华国当然也有不少，但顶尖人才上还是有些不足。 李思迈又摇了摇头，道：“是华国的江浙大学的一名本科生。” 杰姆斯瞪大了眼睛：“wtf？！你在逗我么？” 能让一向严肃的杰姆斯爆粗口，足见这个消息有多震撼人了。 “第一作者是那个本科生？通讯作者或者二三作者里有什么知名教授么？” 杰姆斯虽然震惊了好一会儿，但终究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他首先怀疑起了署名上有猫腻。 现在有不少财阀或权贵，专门雇人写论文，第一作者挂自己指定的人，通讯作者和二三作者才是真正的贡献者，这种情况也是有的。 用钱换论文，世界上哪个国家都有这事儿。 “这篇论文只有一个作者，就是那个本科生……教授，你直接查下deep contextualized word representations这篇文章，好像是前天入库的，我是第一个引用者。” 听到李思迈的话，杰姆斯也不废话，直接谷歌学术搜索。 良久，在看完整篇论文后，杰姆斯吐出一句：“后生可畏啊。” “教授，那您看我这篇论文……” 李思迈小心翼翼地道。 杰姆斯撇了他一眼，道：“李，不得不说你的运气真的十分好，原本以你之前论文的构想，在我这是通不过去的……但没曾想你成为风口上的猪了……不错，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杰姆斯的话让李思迈略微有点脸红，自己这水平也的确就没想着正常毕业，原本还打算延毕一两年，结果借用了elmo这篇论文做了点简单的下游任务，就这么通过了。 杰姆斯教授说他运气好那是千真万确，首先他是第一个发现这篇开创新时代的论文，其次，这篇论文做的实验任务只有最简单的一个命名体识别，那么能拿这篇论文做的下游任务那可就多了。 这种拿别人的模型做自己的任务其实就是水论文，但架不住这个模型比其他所有模型领先一个时代啊，性能够好，就算是水论文也能发一个很不错的期刊。 杰姆斯提醒道：“但我劝你要快点把你的论文投出去，这篇elmo的引用量已经超过一百了，你知道两天不到的时间就超过一百引用，意味着什么吗？” 李思迈一惊，两天就超一百引用了？ 他自己博士期间五六篇论文加起来的引用量还没这篇论文两天的引用量的一半多。 他吞了吞口水，道：“意味着这篇论文要大火了？” 杰姆斯白了他一眼：“这种事情还需要你说？我的意思是，你要是再不快点，你的论文就被别人水走了，知道么？” 现在elmo就像是一块肥肉，大家都想去吃上一口，慢的人可就没份了。 李思迈匆匆告别自己的导师杰姆斯，准备把论文投出去。 …… 类似的事情全世界各地都在上演。 自然语言处理领域陷入了一个狂欢。 各地都在呼唤着新时代的到来。 这个时代名为elmo！ 第五十五章 抵达京大! ‘这到底是什么修罗场啊？！’ 一群羊驼从苏飞的内心狂奔而过。 10月15日，脑科学竞赛开幕前一天，苏飞等人在前往京城的路上，然而，苏飞的左边是顾亦如，而右边是姜倾雪，他被夹在了中间，妥妥的两面包夹芝士！ “阿飞，是不是受宠若惊？啧啧，左拥右抱、雨露均沾呢。” 顾小魔女一开口，苏飞就冷汗涔涔。 他用余光撇了一眼右侧的姜大小姐，还好这位冰山美人只是拿着pad认真看论文，似乎丝毫没有被顾亦如的话影响到。 “你怎么不和你哥一起坐？” 苏飞看着这个小魔女，颇有些头疼。 顾亦如靠近苏飞，轻轻地说道：“还不是为了帮你攻略阿雪？” 苏飞翻了个白眼：“我信你个鬼。” 小魔女道出实情：“我不坐这位置，我哥肯定坐啊，到时候左边我哥，右边阿雪，你受得了这奇怪的氛围？” 额，这简直比修罗场还恐怖，人间地狱？ 苏飞和姜倾雪被分在了专送高铁的最后一排，这一排还有一个空位，如果顾亦如不坐过来，顾行之的确很有可能过来。 顾亦如看上去一脸闷闷不乐：“而且，我坐你旁边你还不乐意么？明明对阿雪就这么积极主动，对我就一脸嫌弃。” 我对你一脸嫌弃的原因你没点b数嘛？ 你的好感度呢？您这矿是真的一毛不拔！ “苏飞同学的选择很正确。”姜大小姐突然插嘴道：“为了避免成为你的猎物，与你保持距离是一个很正确的选择。” “阿雪夸你聪明欸。” 顾亦如的角度非常新奇。 “她那意思不是说你是绿茶？” 苏飞回了一句。 “重点是阿雪夸你聪明！” 苏飞读出了顾亦如眼神里的意思，阿飞你在阿雪眼里的形象提升了一点呢。 姜大校花淡淡地道：“顾亦如，无论你暗示多少遍苏飞同学很聪明，苏飞同学也聪明不起来的。” 卧槽，姜大校花你到底哪边的？ “阿欠。” 某只校花捂着鼻子，脸色微红，道：“空调风有点大。” 顾亦如：“我看是毒舌神功的反噬罢了，哼哼。” 苏飞撇了眼姜大小姐那清凉的着装，说道：“我觉得不是空调的问题。” 姜倾雪：“你那颇有侵略性的目光让我很担心某一天你就直接被送进局子了。” 苏飞没有理会姜大小姐的攻击，他说道：“这几天京城的天气可是比江浙那边冷啊，有带足够多的衣服么？” 姜大小姐沉默良久：“……带了。” 你这没有一点信心的样子，明显没带啊！ 苏飞忍不住：“社长，你出门从不看天气预报吗？” 姜大校花二连沉默。 这年头出远门都不查一下当地天气的么？ 好在顾亦如比较靠谱，她从行李箱里取出了几件衣服，尺寸上也比较合姜倾雪。 众人就这么相安无事，到达了京城。 …… 夜晚，江大的竞赛队伍抵达了京大校方安排的临时宿舍。 虽说是临时宿舍，但住宿条件非常好，这也能侧面看出上面对脑科学竞赛的重视程度。 这临时宿舍离比赛机房是很近的，毕竟比赛要比三天的时间，学神们也总得有点睡觉时间。 七十二小时的比赛时间，其实每人平均下来可能都睡不了八小时，毕竟就两晚上，很可能得熬夜爆肝。 今晚，在这临时宿舍，江大的竞赛队成员们召开了最后一次赛前会议，王正教授正给大家讲解比赛的一些注意事项。 “作为大学生，什么安全守则我就不讲了，你们在江大听的也够多了，你们只当这个宿舍是一个睡觉的地方就好了，我主要说说我们的比赛时间安排和一些重要的事项。” “比赛时间是七十二小时，你们需要完成模型并且提交论文，所以别想着能睡饱睡足，脑竞比数模竞赛还会复杂些，按照数模竞赛的安排，大家都是轮流睡觉，脑竞也肯定是这个样子。” “熬夜是肯定的，陆涛和齐盛你们俩理论建模的负责人，前两天我估计是不能睡的，姜倾雪和周东雨你们两个算法设计的后两天是不能睡的。至于苏飞，你数据预处理大概只会是第一天辛苦一点，但后两天我希望你能负责论文的撰写，如果算法设计上你能帮上忙就帮。” 苏飞心里mmp，怎么感觉自己的工作内容临时增加了？ 论文这一块不应该是白珊珊负责么？ 不过他也没说什么，毕竟之前的几次竞赛训练，白珊珊的论文撰写功底大家有目共睹，苏飞也被王正教授叫去训练过几次论文的撰写。 “白珊珊的话……”王正教授思考了一下，道：“你就给大家带饭带水，技术文档你提前整理好，到时候交给苏飞，让他写进论文里。” 白珊珊非常有干劲地点了点头，道：“包在我身上！” “然后是关于队长，我之前也有跟你们说过姜倾雪是最适合担任队长的，但你们也放心，脑科学竞赛并没有设置队长这种职位，纯粹是竞赛队伍需要一个指挥的人，所以是不存在队长比其他队友获得更多荣誉的这种事情的。” 陆涛首先表态：“就姜倾雪吧，我对编程不是很了解，在这种比赛里不可能担任队长的。” 陆涛都表态了，他的那一圈小伙伴自然同意，而苏飞更没有什么理由不同意。 而且实际上，之前的几次竞赛训练，大家也都是有意无意地围绕着姜倾雪来的，慢慢产生了默契。 “还有一点是违规问题，禁止和指导教授交流什么的我就不说了。需要注意的是，在这场比赛里，各队伍禁止交流！比赛场所其实不是绝对封闭的，宿舍到机房这期间是自由的，也就是说你们可能会在路上遇到其他队伍的人，但是绝对不要和他们交流明白么？可能会直接被判定为违规。” 众人点头，这种事情他们也是懂的。 “最后一点是机房和宿舍的一些设备。宿舍一层和机房一层是有自动售货机的，如果渴了可以直接去那买，扫码就行，之后学校都会给你们报销。机房三层有这次竞赛的临时食堂，只有竞赛的人才能去吃，所以你们也不要担心去晚了抢不到饭，但我的建议是由白珊珊带饭，能节约点时间给你们拿去补充睡眠。” 六人对此也没什么意见，在这种比赛里能多睡点觉补充精神，很可能就会影响最终的结果。所以肯定是由白珊珊带饭比较好。 “没有什么疑问的话今天就解散，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开始大决战，各位拿出我们江大学子的风范！” 第五十六章 脑竞开幕! 10月16日，脑竞如期举行。 苏飞等人早上六点多便醒过来，去食堂吃了个早饭，六人一起步入考场。 这次的脑科学竞赛由京大脑科学联合研究院主导，联合中科院研究所以及各省级实验室，再加上一个教育部在背后出钱出力，这个阵容属实是已经超过绝大多数国赛了，连国内最为知名的挑战杯也是不及脑竞的阵容，其含金量可见一般。 而上午八点，在考场就已经聚集好了本科生、硕士生和博士生共27支队伍，在监考人员的安排下各自入场。 这里的考场是一间间小机房，各支队伍都会被分配到一间机房，里面有六台电脑围成一圈，方便成员们交流讨论。 电脑的wifi直连京大脑院的论文库，随时可以查看任何论文，也能连谷歌学术，在谷歌上查文献，甚至你都可以用某度，然而这种比赛也没有人天真到去某度上找答案，现在脑科学领域国内才刚起步，别说是某度了，连论文库里可参考的论文都没几篇。 八点半铃声一响，所有人就开始登陆电脑，下载题目。 从规则上来看，本科生的竞赛有两套题目，9支队伍随机抽取两套题目中的一套。 苏飞他们看到这个题目的时候都完全懵逼了。 “人脑机接口（bci）技术是目前脑科学领域的一个重大突破，请结合该领域设计人脑-机械化手臂自适应控制系统模型……” “卧槽，这是什么玩意？” 周东雨一阵惊呼。 “这题目超纲了吧？人脑-手臂交互？王正教授从来没训练过这种题目啊！” 齐盛也是一阵头痛，他训练的时候这么多生物建模，基本都是围绕人脑进行，这突然搞一个手臂属实是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虽然很早就听说过bci技术了，但让我们一群本科生做这个……数学建模方面我还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恐怕算法设计这一块很难。” 陆涛把目光移向姜倾雪。 开局天崩！ 这道题目直接一个重拳把周东雨和齐盛二人打蒙了，算法设计和生物建模和之前训练过的模型完全不一样。 首先就是如何控制机械化手臂，题目也指定了人脑-机械化控制，也就是说必须只用脑数据来控制机械化手臂的自动运转，那么问题就来了，要怎么样把脑数据转化成控制机械手臂的信号呢？第二个问题就是，机械化手臂的学习算法该使用哪种？他们一直以来训练的分类算法绝对不行，因为手臂的动作应该是自由的而非被指定的几种。 这两个最难解决的问题就直接落在了生物建模和算法设计上，周东雨还有姜倾雪这么个算法设计的大佬，齐盛就惨了，生物建模就他一个人呢。 苏飞倒是淡定的很，至于为什么，他就是个数据预处理的，这些烦心事儿都轮不到他管。 但姜倾雪也不愧是姜倾雪，她闭上眼睛略微思索一番，便想好了对策。 “齐盛，你的建模重点放在手臂的运作机制上，至于人脑信号和手臂运转之间的交互直接交给算法设计这边，你在设计手臂的运作机制时，在动作这一块上可以直接找个空闲的同学当模特。” 这里空闲的同学那自然是指白珊珊。 卧槽！还有这种操作！ 苏飞目瞪口呆。 “至于算法设计这块，我和周东雨会采取强化学习来让手臂在基础的几种动作上进行自适应学习，但想让手臂进行强化学习，就还需要一个物理模型，最好是一个物理小球模型，让手臂多次抓取小球，精确地调整手臂模型的力度。”姜大小姐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沙哑，鼻音有些重。 “我明白了，物理小球模型也交给我吧。” 陆涛瞬间明白了姜大小姐的打算，其实姜大小姐就是把生物建模的一部分工作分到了算法设计这边，又把算法设计这边的工作分了点到数学建模那边。 这样一来，齐盛的压力就小了很多。 苏飞听到这个方案也不免有些佩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敲下这种方案，姜大小姐不愧是智力高达25的天才。 然而，这样一来，姜大小姐的工作可就会增加了不少啊。 毕竟，人脑信号和手臂运转之间的交互算法可一点也不容易，而在这之余还要搞强化学习，姜大小姐是要当女超人的节奏啊。 随后，在姜大小姐的指挥下，众人便开始各自的工作，查阅相关论文准备开始建模。 姜倾雪也和周东雨两人在需要设计的两个算法上进行讨论。 他们四人如火如荼，而苏飞和白珊珊两人则完全不是同一个画风，前者在思索着午饭该吃什么，后者的手指在vx界面上起舞。 苏飞悠哉游哉地打开电脑，花了两小时配置好数据处理的相关编程环境，然后就开始调取京大校方给参赛者们的数据库。 “苏黎世联邦理工脑科学数据库？” 京大还真是下了血本啊。 像这种脑科学数据库是很烧钱的，是真的要请百八十个志愿者去控制机械化手臂，并且在这个过程中记录他们的脑数据，才能收集到这么一个数据库。 这个过程是非常麻烦的，无论是收集脑电波还是核磁共振等其他脑数据，设备上很烧钱，时间成本也很高。 所以这种数据库一般都是不公开的，都是各校或者各国的宝贝。 目前华国还没有一个比较完善且标准的脑科学数据库，但是华国有钱……直接把苏黎世联邦理工的数据库整个给买下来了。 什么叫豪横哇！ 即便是京大，想要向国家申请这么一个数据库恐怕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而且居然直接拿来给脑竞比赛做题目。 京大的科研态度，没得说。 苏飞大致浏览了一遍数据库，发现就是比训练的时候多了几种不同的脑数据，其他没什么不同。 于是，他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处理数据，在第一天晚上七八点的时候，就把程序差不多写好，只要和算法设计那边对一下所需数据的类型，他就能开始跑程序了。 第五十七章 顾亦如你是否有点变态 苏飞虽然有心想去和姜倾雪、周东雨对一下数据类型，然而看到那两人桌前写的满满当当的五六张a4纸以及打印出的一摞摞的论文，他还是决定暂时不去打扰他们的工作了，反正数据处理也就只差跑个程序了，迟一点点搞区别不大。 苏飞伸了个懒腰，随即起身。 他要去一楼的自动售货机买点饮品，路过白珊珊身边的时候，看到这妹子正vx聊的欢，苏飞不经意撇到了一条聊天信息。 【黄学长，叫人家珊珊啦！】 额，不愧是白绿茶，竞赛期间也不忘初心呐。 “大家有什么想喝的么？” 苏飞询问了下队友们。 结果，队友们除了白珊珊以外，清一色的要红牛和魔爪。 ‘这是第一天就要熬夜爆肝的节奏吗？’ 苏飞心里不禁有些戚戚然，因为题目完全打破了王正教授的预测，导致主力们从第一天就要开始熬夜修仙，连轮流睡觉都没法做到。 …… “嘀！扫码成功！” 咚的一声过后，苏飞从自动售货机中取出一瓶可乐。 嗤！ 苏飞打开的一瞬间，那气体冲出的声音仿佛把他的疲惫也带走了些。 他咕咚咕咚地大口喝下，清凉的口感让他恢复了一些精神。 “这么大口大口地喝碳酸饮料，可能会呛死哦。” “会呛死也好，先让我爽一下，嗝～” 苏飞甚至都不用转头，只听声音就知道是顾小魔女。 “想不到阿飞一个人出来偷懒，被我抓到了吧。” 顾亦如此刻正斜靠着墙，手里拿着一瓶绿茶，一口一口地小抿着。 苏飞扫了她一眼，懒得理她。 “阿飞，怎么不理我？” “老师告诉我，竞赛期间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顾亦如：“你是说不同队伍之间禁止交流？放心吧阿飞，其实这条只针对学术问题啦，其他问题的话不算违反规则的，你们的带队老师看来是一个较真的人呢……再说了这里又没摄像头。” 苏飞想了想，王正教授的确是这种刻板严厉的人，把规则往严重的程度说，违规的可能性就会小，这就是所谓的威慑。 苏飞：“那也不行，你是京大建模队的，我是江大的，万一你套我话怎么办？” 顾亦如忍不住笑出了声：“你现在这悠闲的样子应该是负责杂物工作吧？数据预处理或者论文撰写？你有什么有价值的话让我套吗？” ‘额，她说的还真有道理。’ 苏飞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伤心。 因为不用担心被套话而高兴和连被套话的价值都没有而伤心。 他撇了撇嘴：“素素告诉过我，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虽然不知道素素是谁，但谢谢阿飞的夸赞。” 很好，她阅读理解一直有一套。 “你怎么这么闲？” “你的话里是不是藏着‘顾亦如是不是也是杂物工作’这种想法？”顾亦如一眼看破苏飞的潜在意思，然后骄傲地挺了挺胸脯，道：“很遗憾，我是京大建模队的队长呢，至于为什么这么闲，当然是队长特权啦。” 苏飞看着这个京大的队长，再想想自家队长姜大校花，不禁有些庆幸自己在江大队。 “喂，阿飞，我觉得你现在的想法绝对有冒犯我。” 苏飞敷衍了一句：“没有的事儿。” “你们那边的工作怎么样？”顾亦如问道。 苏飞继续喝着可乐，道：“也就那样吧。” “是不是阿雪一个人揽去了很多工作？” 顾亦如这话让苏飞略微有些惊讶，今天姜大小姐的确加重了自身的工作量，而且算法设计这一块要多做一个算法，的确很麻烦……只不过这顾亦如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青梅竹马？对对方的了解程度已经到这种地步了？ “阿雪每次做事情都是这样子。”仿佛是看出了苏飞所想，顾亦如补充道。 “这不是很好么？从来不依赖别人，不把希望放在别人身上，至今为止都独自努力，于别人而言她就是最可靠的那个靠山，我觉得社长的这种风格不是很有魅力吗？” 苏飞还有一点没说，姜大小姐也很会照顾人，当她的社员是真的可以躺平。 顾亦如看着苏飞，眼神有些戏谑：“阿飞你这让我感到有些肉麻的发言算表白么？” “算个鬼啊。” “虽然阿雪很可靠，但最好别把全部的重担都放在她身上哦。”顾亦如提醒道：“而且，作为要追求阿雪的人，你总不能看着阿雪逞强吧？” “安心吧，你的阿雪精力旺盛，我刚出来的时候看她那样子，即便再肝一天，眼睛都不带眨的。” “她那种控制欲极强的人要是能让你看出她在逞强才是怪事呢。她昨天不是感冒了么？而且……”顾亦如偷摸着靠近苏飞，后者下意识往后一撤，但顾小魔女也再往前一步，就这么贴着苏飞轻轻说了一句：“如果我猜得没错，最近她那个来了……” 那个？ 苏飞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一脸黑线，道：“你怎么把闺蜜的这种事都告诉我，顾亦如你是否有点变态……” “咳咳，就当我们俩的秘密好了。”顾亦如努力一本正经地道：“总之，我希望阿飞你能多帮帮阿雪，就当帮我一个忙吧。” “额，我尽量吧，但我就一个数据预处理的，别对我抱太大希望。”苏飞应承道。 无论是前面elmo还是后面的transformer模型，姜大小姐都帮自己提供了思路，更别说还帮他引荐进入ai研究社，让他接触了这么多大佬。 要是能帮一帮姜大校花，苏飞也会尽力帮帮，只不过以姜大校花那个性子，不太像能安然接受帮助的人啊。 “我倒是没对你抱多大希望，要是阿飞有用点就好了呢。” 顾亦如表现出一副无奈的表情，就仿佛在说“要不是找不到其他人，我能来找你？”。 苏飞顺着说了句：“那万一我帮社长夺冠了呢？” “绝无可能。” “为什么？” “因为有我啊。” 苏飞有些意外地看着顾亦如，这不着调的妹子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那种认真且自信的神态让苏飞都差点以为她被夺舍了。 苏飞：“我都说了万一了。” “唔，那我就得好好重新审视阿飞！” 你这句话说的……那么你这一直以来是怎么看我的啊！ 他不打算再和顾亦如拉扯下去，在自动售货机扫了几瓶红牛和魔爪便往回走了。 …… 回到考场的苏飞，把红牛和魔爪依次分下去。 正想要随便选一瓶的姜大小姐被苏飞递过来了一瓶魔爪：“感冒就别喝冰的了，这瓶常温。” 姜倾雪微微一笑，道：“谢谢。” 苏飞挠了挠头，组织了一下语言：“那个……社长，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姜倾雪：“看得出你好像有点闲。” 苏飞：“……” 这反应果然是姜大校花。 苏飞又问了问周东雨和姜倾雪所需的数据类型，便直接启动程序了，而他本人就直接回寝室睡觉去了。 于苏飞而言，脑竞的第一天就这么结束了。 第五十八章 一篇aaai这么高吧 脑竞的第二天，苏飞七点钟便到达了考场，让他感到有些意外的是，白珊珊也已经在考场了。 主力四人仍然在昨天的位置上，桌上除了写满的a4纸又多了几张以及空的魔爪和红牛多了几罐之外，几乎和昨天没有任何差别。 齐盛：“手臂建模的一些参数我已经矫正完成，陆哥，我发你q了。” 正在a4纸上手写一堆公式的陆涛头也不回地道：“ok，生物学上的手指和手掌的动作参数呢？还没有完善好么？” 齐盛：“这个恐怕得等到下午才能完成。” “那行，你尽快，今天下午前一定要完成生物侧建模，否则明天姜队长那边的压力很大。” 陆涛马不停蹄地开始下一步的计划。 而姜倾雪和周东雨那边也是一刻不停，他们两人在设计机械手臂的强化学习算法。昨天一晚上，陆涛已经把物理小球模型参数设计好了，而姜倾雪和周东雨今天就能基于这个小球去让机械手臂学习。 苏飞回到座位上把昨天程序跑完得到的数据检查了一遍，统一发给了姜倾雪，随后他就开始撰写论文的框架。 “苏飞同学，我这边的技术文档已经差不多写好了，论文我们一起写吧。” 这时候，白珊珊也靠了过来。 苏飞简略地检查了一遍白珊珊的技术文档。 嗯，还是一如既往的烂。 不过有总比没有好。 …… 接近夜晚时分，论文相关的内容已经基本完成，到时候把数据跑出来，直接填入这个框架就行。 但是，目前离跑出数据还遥遥无期，四位主力的状态有明显下滑，尤其是姜倾雪，她脸色苍白的有些可怕。 “队长，要不您先去睡两小时，让苏飞先顶上？”周东雨说道。 其他人也都察觉到了姜大小姐的状态，这毫无血色的脸，让人看着就害怕。 虽然苏飞在他们眼里是哈士奇，但是满血哈士奇和残血狼王，嗯……说不定还是有的一拼？ 周东雨的话代表了现在队里大多数人的想法。 姜倾雪的鼻音已经非常重了，几乎所有人都看出来她有些感冒，如果放在平常，感冒就是个小病，安心修养两天就能痊愈，然而放在竞赛期间，不但没有安心修养，反而一直在超负荷工作，再加上今年考题打了全队一个措手不及，姜倾雪自身的精神压力也是不小。 姜倾雪沉默了一会儿：“我去买瓶魔爪。” 听到这话，其他人都有些无奈，还买魔爪……这种功能性饮料可不能当白开水喝啊。 …… 自动售货机旁，姜倾雪倚着墙壁长吐一口气，罕见地露出一种心力憔悴的神情，作为队长，她觉得自己很失职，即便生理原因无法控制，她依然觉得自己没有考虑到的东西很多。 比如题目的超纲，其实bci方面的技术明明是近几年最火热的领域，她却总以“不可能让本科生做这种程度的难题”这个理由而选择性忽略了这个考题的可能性。 再比如，明明都临近比赛了，还能因为衣服穿少了而感冒，搭配上生理期，直接弄垮了自己的身体。 还有人员方面，没有做到人尽其用，她一直相信苏飞是有能力的，而苏飞所负责的数据预处理工作也算是全队唯一的一个超前完成的任务了，如果当时自己能向王正教授提议让苏飞也训练训练算法设计，现在的局面就不会这么糟糕。 而现在，都已经晚了，让从未从事过算法设计的人分担这部分工作，就相当于在这场竞赛里摆烂。 然而，她更明白，自己的身体顶多撑到今天晚上，昨天通宵一夜，今天必须要适当睡眠，否则只会成为团队的累赘。 两难的选择，而且无论哪种都是输。 从身后传来的哒哒哒的脚步声把姜倾雪的思绪拉回了现实，余光撇到苏飞，她重新打起精神。 “你要是来劝我休息一会儿的话，就不必浪费口舌了。” 姜倾雪的语气虽然冷淡，但因为有些疲惫，说出来的话并没有以往的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反而让人感觉有些软糯。 “我不是来劝社长的。”苏飞的话略微让姜倾雪感到意外：“我是想让社长再自信一点。” 姜倾雪：“我就是因为对自己太自信了，这次才有这么糟糕的局面。” 苏飞挠挠头：“我的意思是社长对我再自信一点，就是对你的社员自信点。” 姜倾雪撇了他一眼：“你是在讲什么冷笑话么？” “社长，现在无论是你坚持爆肝还是换我上场，两个选择的结局都是失败，甚至社长觉得换我上场可能结果会更糟，你是这么想的，对么？” 听完苏飞的话，姜大校花没有反驳，她的确是这么觉得的。 “可是，如果我的能力比社长想像的稍微高一点呢？”苏飞在姜倾雪面前捏着两根手指头比划着，说道。 “有多高？” “一篇aaai这么高吧。” 姜倾雪一愣，平静的眼眸泛着一丝丝涟漪，从来处变不惊的姜大小姐承认，苏飞的话惊到她了。 “而且也不白帮助社长，算是交易吧。” “交易？” “简单来说，我帮社长夺冠，社长当我舞伴。” 姜倾雪：“？？？” “为什么你会有这种奇奇怪怪的要求？” 都怪任务奖励太馋人了。 “还有个算是私人原因吧。” “嗯？” “顾亦如那小魔女的态度稍微让我有点不舒服。” 如果说姜大小姐是高傲，那么顾亦如给苏飞的感觉就是孤高。 苏飞一直觉得顾亦如自来熟的外表下藏着的是生人勿近，从好感度一直为0这一点上仿佛也能看出。 顾亦如从来都只把苏飞当成工具，而且是用完就能扔的那种，简单来说，兴许是天才吧，她看苏飞的眼神就像看不同世界的人。 所以苏飞想试试，和这个京大的建模队长交锋一次，想从她手里夺冠。 “你这有些中二的宣言让我感觉不像之前的你。” 姜大小姐噗嗤笑出了声。 “社长同意么？” “从你说aaai那时候，我就同意了。” “你不怕我骗你？” “嗯，我相信你。” 第五十九章 说好的哈士奇呢 “我需要暂时休息一下，我不在的时候竞赛的事就交给苏飞，他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姜大校花说完这句话，留下懵逼的众人，便扬长而去。 众人的脑袋上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什么鬼？就算是姜大校花要休息，不应该也是由陆涛接手么？交给苏飞是什么意思？ 苏飞也是一脸懵逼，他虽然放出豪言壮志，但不应该是辅助姜大队长夺得冠军么？怎么好像摇身一变成代理队长了？ 双方大眼瞪小眼，陆涛看着这人畜无害的哈士奇，完全猜不透姜大校花想干什么，这是直接摆烂了？ 但他秉承着对姜倾雪的信赖，陆涛还是按下心中的疑惑，静观其变。 “那啥……咳咳，诸位，能不能先跟我说下模型的进度？” 苏飞一脸尴尬。 没错，他压根不知道模型做到哪一步了，毕竟之前就是个干杂物的。 周东雨：“强化学习其实已经差不多完成了，现在还差一个核心算法，人脑信号和手臂运转之间的交互算法，完成这个就差不多了。” 陆涛皱眉：“我这边也是如此，机械化手臂的数学模型我也已经建好，但东雨那边的交互算法需要我这边理论证明。” 齐盛：“我这边就差手指的动作建模了，建好模可以直接输入到强化学习中。” 苏飞思索了一会儿，目前看来这篇论文的核心两个算法已经完成一个，齐盛的工作差不多结束了，剩下的只有一个交互算法的设计。 交互算法本质就是信号转换，信号转换的根源来自于脑信号，苏飞处理好的脑信号数据有四种信号，那么最主要的是…… “特征融合？” 苏飞点出了这个算法最关键的一点。 周东雨和陆涛惊异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心中暗道这人思维有些敏捷，这么一会儿就看出本质问题。 只要能有效提取四种不同的信号蕴含的关键信息，这个交互算法的核心就完成了。 苏飞问道：“你们原先的方案是什么？” 周东雨：“原先打算先直接拼接试试……” 直接拼接？ 苏飞一愣，这个我熟啊！他的elmo模型的改进，不就是因为taglm是直接拼接么？ “直接拼接虽然简单，但效果恐怕不是很好。” 周东雨一脸不信，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陆涛也是紧皱着眉，倒不是他不同意苏飞的想法，而是他想不出什么其他比较好的特征融合方法，他是知道拼接法效果平平，但这个方法适合大部分建模，而且目前找不到更好的方法。 苏飞看着二人质疑的目光，默默打开了电眼逼人。 这个技能自苏飞入手后就没有使用过，凭借精神力和魅力增强话语的说服力。 平常苏飞也用不到，毕竟他太咸鱼了，但如果是在这种场合，简直再适合不过。 在苏飞打开电眼逼人的那一刻，陆涛和周东雨突然就觉得眼前这个平时总是带着咸鱼眼神、有些憨憨傻傻的家伙仿佛变了，甚至他们都有种温度降低的错觉。 卧槽，怎么感觉是姜倾雪站在那？ 这哈士奇怎么像变温动物了？ “等我十分钟。” 苏飞拿出一张a4纸，理了理自己的思路。 针对特征融合问题，他在改善taglm的时候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当时有考虑过特征融合这个方向，但是在姜大小姐的点拨下，他觉得直接改模型结构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倒是没想到在这里用上了那时候的想法。 ‘购买灵感激发卡。’ 随着系统积分下降1000，一张淡蓝色的卡入手。 ‘当时的想法是以对抗式训练融合特征，用在这里正合适，用对抗式训练把不同特征信息映射到同一语义空间……’ 顺着这个思路，苏飞果断使用灵感激发卡。 又是那熟悉的感觉，一股庞大的信息流涌入，苏飞闭上眼睛，渐渐接受所有信息。 苏飞这副样子不仅是陆涛和周东雨看得一脸迷茫，连白珊珊和齐盛也都疑惑地看着苏飞。 这是怎么滴，要准备跳大神做法了？ 不过基于苏飞那强大的气场，众人还是没有打扰。 约莫两分钟，苏飞猛然睁眼，飞速地在a4纸上沙沙地写下一个个公式、画下一个个结构，那起舞的笔和快的飞起的手看的众人一阵懵逼。 这到底在干什么？ 陆涛忍不住上前，当他看到a4纸上的内容时表情一滞，随后便是紧锁眉头，然后眉头舒展，又变成目瞪狗呆。 涛哥这是表演变脸呢？ 周东雨也是好奇地凑上前，然后他最终也变成了目瞪狗呆。 这人怕是神仙吧？ 这是留在陆涛和周东雨心中唯一的一个想法。 苏飞不只是把算法设计这一块的模型结构写的明明白白，甚至连数学证明过程也是写的详细无比，详细到让陆涛甚至怀疑还需要他干什么。 齐盛和白珊珊不懂这一块，但也不明觉厉。 良久，苏飞放下笔，他瞅了眼时间，用时十一分钟。 比上次自己整理思路和书写公式居然慢了两分钟，看来自己这段时间有些怠惰了啊。 “这是我基于许冰教授的《generative adversarials》，也就是gan这个模型，所构想的一种特征融合方法，我长话短说，尽快讲明白。” 周东雨和陆涛立马搬了两个小凳子，在苏飞身边坐好，乖巧.jpg。 “gan其实就是利用自我对抗机制来解决问题，这点我想你们也明白，我就不多解释了。” 陆涛和周东雨点头，这么经典的论文他们当然看过。 gan的功能很简单，就是造假和打假。 自己打自己的假，以我之矛攻我之盾。 就比如说造假币，如果我造的假币被自己打假成功，那就惩罚我精进造假币的技术，如果没打假成功，那就惩罚我精进打假的技术。 最后造假能力和打假能力都得到了提升，就能造出仿真度很高的假币。 这种想法无异于左脚踩右脚，许多人对此嗤之以鼻。 但没想到吧，人家左脚踩右脚还真能上天，gan这篇论文直接封神，在各领域被广泛应用。 所以说啊，有时候天马行空的想法真不一定不能实现。 “……所以我的想法是，我们把四种信号输入gan，只要gan对这四种信号判别不出谁真谁假，那就说明这四种信号已经杂糅为了一体，也就是说特征完美融合！” 在电眼逼人的加持下，苏飞的气场宛如像姜倾雪一般，配上这个天才般的想法，全场噤若寒蝉。 苏飞说完，问了句：“听懂了么？” 周东雨小鸡啄米般的点头：“哦哦，大神，听懂了。” 陆涛：“也就是说只要gan对四种信号的预测准确率各达到百分之二十五就是特征融合的达成……这想法恐怕能直接发一篇顶会啊。” 这位数学系的学神凝视着苏飞，他实在感觉不可思议，他们头痛了一天的问题，这人十分钟就解决了。 不是啊，你这么牛逼，为什么要去数据预处理啊？ 额，是我和东雨让他去担任数据预处理的……那没事了。 苏飞：“然后在模型训练上，我还有个想法。” 还有想法？ 陆涛心惊肉跳。 苏飞：“我想采取预训练算法，反正京大的数据库足够大，够我们预训练了。” 周东雨小声提了句：“可是目前预训练算法最火的模型taglm是基于拼接的，恐怕不适合。” “用elmo，这个模型应该是上周入库的，现在应该可以查到。” 苏飞提出用自己的模型是因为原代码他还留着呢，甚至现在能直接用，节省时间。 elmo？ 周东雨一脸迷茫，啥玩意，小可爱埃蒙？ 但既然这位大神这么说了，周东雨还是打开论文库好好查了下。 aaai的论文？上周才入库？ 我靠，这位大神是天天查最新论文还是咋滴，一周前的论文都知道。 这一看吓一跳，才出来一周，引用量已经飙上1000了。 周东雨不禁感叹了一句：“看来这作者也是个神仙呐。” 白珊珊小声提醒了句：“这作者fei su是不是苏飞同学……” 众人：“……” 说好的哈士奇呢？！ 第六十章 有点可爱 “之前赵老师说的在投论文就是这篇，只不过现在正式刊载了。” 苏飞淡定地说道。 嘶～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这就是学神，哦不，神王的气魄么？ 赵文兵之前介绍苏飞的时候确实提了一嘴他有一篇在投论文，但他们就算是打死也想不到，赵老师说的在投论文是一篇这么高含金量的论文啊。 众人低头默默地开始工作，现在跟着神王走就ok。 苏飞关掉了电眼逼人，这一瞬间，那股熟悉的哈士奇画风又重新变了回来。 悄然看着苏飞的白珊珊揉了揉眼睛。 怎么回事，感觉苏神又变成了咸鱼，难道是我眼花了？ …… 由于苏飞手里有elmo的原代码，他和周东雨两人在原代码的基础上稍作修改就直接用到了数据库上，跑出来的效果意外的不错，接着他们就开始在此基础上构建了一个gan，然而因为gan自身的不稳定性，他们调试了几次也没有调试出来。 转眼就到了晚上十点，齐盛和白珊珊一前一后回去宿舍，齐盛是因为工作完成，后面已经没他什么事了，而白珊珊则是从一开始就没她什么事，现在留下来的只有陆涛、周东雨和苏飞三人。 “你们俩先回去吧，都两天没睡了，以你们现在的状态继续做下去意义也不大。” 苏飞看着哈欠连连的二人，说道。 “你一个人行么？” 在陆涛看来，虽然苏飞无论是数学还是计算机，知识水平都是顶尖，但完整构造一个gan还得进行理论证明，再放入预训练模型中，这工作量也不轻松，尤其是现在gan的构建还出现了点问题。 “没问题，你们明早起来前，我肯定把gan构建出来。” gan的不稳定性的确是个问题，但苏飞还有2000积分，实在不行再买张灵感激发卡，当场把这问题给解决了。 “那好吧，我们先回去了。” 陆涛和周东雨看苏飞胸有成竹，他们俩对视一眼，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连续工作两天，大脑几乎不停歇，即便是他们，也已经精疲力竭，以现在的状态也的确帮不上什么忙。 在二人走后，整个考场就只有苏飞一人，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刻，他在电脑前敲敲打打，不断尝试调整gan的超参数。 “我服了，难怪gan效果这么好，成功应用的人却这么少……许冰教授可能做梦都想不到，阻碍gan的从来不是结构和效果，而是超参数。” 在又尝试了一个多小时后，苏飞有些绝望地自言自语道。 这是一种什么样操蛋的感觉呢，就像游戏里有个蕴含无尽财富的宝箱放在你面前，只要拿到正确的钥匙就能开启宝箱，然而npc给了你一万把钥匙，你在现场一个个试，都快试吐了，还远远没看到头。 ‘以后有时间研究一下gan，看看能不能改善一下这个问题，再发篇论文……’ 苏飞心中暗下决定。 “怎么突然要做gan了？” 熟悉的高冷声音从门口传来，苏飞定睛一瞧，居然是姜大小姐。 “额，社长，不多睡会儿么？” 苏飞看了看表，才十一点多，姜倾雪满打满算就睡了六小时，这又赶着来熬夜？ “六小时就够了，我的生物钟就是六小时。” 苏飞暗道牛逼，他的睡眠时间几乎从来不少于八小时。 倒也不是起不来，就是比较懒，不躺够八小时就不想起。 属于是强迫症晚期了。 “你盯着我看什么？” “就感觉社长你睡眼惺忪的样子，有点可爱。” 兴许是苏飞这句老老实实的直拳把姜倾雪打蒙了，后者愣了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咳咳，社长，关于gan的问题，如此这般那般……” 苏飞给她解释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姜倾雪先是扫了一遍苏飞的那篇elmo论文，语气有些平淡：“这elmo的思想之前有看你在ai研究社提出过，想不到你这么快就完成了，不错。” ‘叮！恭喜宿主满足姜倾雪的期待，改善好模型并发表论文，任务评价：s，获得精神力+1，1000积分，s级评价额外奖励500积分，希望宿主再接再厉！’ ‘叮！姜倾雪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55。’ 苏飞接到系统提示，暗想要不是有系统，我还真被你这老傲娇给骗了！ “这用gan进行特征融合的思路真的很独特……你早就有想法了么？” 姜倾雪看到苏飞写的满满的a4纸，不由得问道。 能在短短六小时以内拿出一个这么详细的方案，甚至连数学公式的推导都分毫不落，她只觉得苏飞之前就有研究过特征融合并思考过这个问题。 当然，在某种程度上姜倾雪说的也没错。 “是啊，社长记得之前我和你讨论taglm的模型改善么？那时候我思考过两种方案，其中一种是特征融合。” 苏飞老老实实地说，除了省略了十分钟推导的这个小细节。 “嗯……”姜倾雪淡淡地盯着苏飞。 苏飞被姜大校花那冰冷射线盯得毛骨悚然：“社长，你盯着我看什么？” “就感觉你一直以来摸鱼划水的样子，有点欠揍。”姜倾雪淡淡地说道。 苏飞：“……” 这能怪我嘛？我被安排到了数据预处理的岗位，总不好随意插手算法这块吧！ 虽然苏飞承认，摸鱼真的很爽! “不过～”姜大校花故意拉长了声音，撇了苏飞一眼：“感觉你全力以赴的样子，有点可爱。” 苏飞老脸一红，他有理由怀疑他被撩了。 “针对gan的不稳定性问题，我之前有研究过，倒是有几个解决措施，首先把优化算法换掉，不要采取动量优化算法，而是用sgd，其次……” 姜大校花可不给苏飞脸红的时间，直接就把话题拉回了模型。 ‘可恶，姜倾雪你好狡猾！’ 虽然苏飞心中是这么想的，但也仔细地听着姜倾雪的想法，而姜倾雪也不愧是真正的天才，提出的每个解决措施都戳中问题的关键。 二人就在这小小的考场里，一边讨论一边完善模型，进展飞速。 次日的早晨，完善好的gan便在两人的合作下构建完毕。 第六十一章 你要火了啊 当天空中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考场的时候，苏飞和姜倾雪总算完成了最后的一次调试。 剩下也就制图、跑数据，再把数据填到论文里，这个工作几乎没什么难度。 其余的成员也都陆续赶到，众人便一边跑数据一边对着各自的部分修改论文。 到了下午两三点，整篇论文基本完成，校对了下拼音、错别字和引用格式等，便宣告大功告成。 苏飞紧绷的神经总算放松下来，但这一放松就差点直接倒头昏去。 他昨晚的电眼逼人和灵感激发卡都消耗了不少精神力，再加上通宵一晚上建模，现在的他可以说是一滴也不剩了，精神力完全透支。 “队长，你和苏飞先回去休息吧，剩下的就交给我和东雨。” 陆涛看到姜倾雪和苏飞疲惫的样子，说道。 剩下的就只有答辩了，而答辩只要求两人，有这两位学神在，这个工作压根不用担心。 “嗯。” 苏飞揉了揉眉心，晃着昏昏沉沉的脑袋，站起身，走回寝室。 他现在的感觉就是很虚，甚至比第一次使用过目不忘的时候还要虚。 他在建模过程中为了加快进度，也把自己的过目不忘和知识快解给装了上去，这俩技能就像是水泵，狂抽苏飞的精神力。 具体是怎么回到寝室的苏飞已经忘了，反正推开门，衣服都没脱就倒床上睡去。 当他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是早上了。 “直接睡到了早上？” 比赛都已经结束了吧？ “作息完全颠倒了，之后几天得好好调调生物钟。” 苏飞叹了口气，洗脸刷牙，看了眼vx，发现vx上挂着十几个未接电话。 姜倾雪、赵文兵和顾亦如各打了几个。 苏飞先依次回复了消息，说明了原因，便出门去食堂了。 在路上他拨通了姜倾雪的电话。 “你要是再不醒来，我都打算叫救护车了。” 刚一接通，那边姜大小姐的独特冰冷气场就仿佛顺着信号传到了这边，让苏飞打了个寒颤。 “额，嗜睡体质。”苏飞尴尬地解释道。 “刚才京大脑科学联合研究院的陈阳教授点名想见你。” “因为新的特征融合方法？” “嗯。” “刚才是指什么时候？” “八点多。” 苏飞瞅了眼时间，十点半，他沉默了。 “陈阳教授说下次有机会再和你细聊。” 苏飞觉得自己错过了一个亿，京大陈阳，京大脑院的副院长，国之重器脑科学计划的二把手，如果这种大佬有心点拨一下自己，为自己答疑解惑，学术上绝对突飞猛进。 苏飞强忍心痛，问道：“答辩结果怎么样？” “看老师们的反应，前二应该不难。” 姜倾雪的话让苏飞一惊：“对手这么强？” 他可是用了一张灵感激发卡啊，加上率先使用elmo框架，而且姜大小姐后面的那个gan的改善方案也绝对是王炸，还有人能和他们争？ “最大的对手是顾亦如带的京大队。”姜倾雪停顿了一会儿，语气颇有些揶揄：“而且很巧的是，她切入的点也恰好是特征融合，也提出了一种新的特征融合方法。” 卧槽，这不就是撞衫了么？ 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 “顾亦如这么强啊？” 那个不着调的小魔女，居然完全靠自己，提出了新的特征融合方案。 姜大校花的语气略微有点不自然：“她运气比较好而已。” 苏飞细细体会了一下姜大小姐这句话的意思，反复斟酌，道：“但我觉得还是社长厉害一点，如果不是生病的话，社长一个人就能完成强化学习和交互算法吧。” 这是苏飞的实话，从姜倾雪最后的gan的改善就能看出，姜倾雪的学术底蕴真的很强，可以说，这次比赛姜倾雪已经拉满了操作。 之所以队伍差点崩了，一是因为题目完全超出预料导致齐盛那边崩盘，姜倾雪不得不再多设计一个算法，也就是交互算法。交互算法本来应该是生物侧建模的部分，但被揽到了计科这边。虽然最后转化成特征融合问题后，反而因祸得福，算是独辟蹊径，但给计科系这边添了很多负担也是事实。 二则是因为姜倾雪的身体原因，如果是没有感冒没有生理期的她，或许真的能完成两个算法，这时即便没有苏飞，江大的名次也绝对不差。 “无聊的夸奖……记得等下来机房考场。” 说完这句，姜倾雪便挂了电话。 姜大小姐的语气依旧淡漠，然而…… ‘叮！姜倾雪好感度+1，目前好感度56。’ 苏飞估计姜大校花的嘴角应该正在微微上扬。 这姑娘就没有诚实过！ 姜大小姐挂了苏飞的电话，苏飞马上给老赵摇了一个电话去。 “老赵，咋了？” “苏飞，你要火了啊！” “啊？” “你的elmo那篇论文，你知道引用量已经破多少了？” “1000？” “你咋知道？” 苏飞：“……” 我前两天刚用了，我能不知道？ “不是啊老赵，我琢磨着你不应该问脑竞的事儿么？怎么有心思琢磨我的论文呢？” 老赵理所当然地道：“把你安排进脑竞队伍，我就已经放心了，只要你不摸鱼划水，我估摸着不是第一就是第二。” 卧槽，老赵你算卦的，这么准？！ “你知道引用量破千是什么水平么？我们院这么多教授，累计引用破千的都不多，一篇论文破千引用的那真的是一只手数的过来！” “而且你这引用量还远远没看到头！” “你可能要为自然处理领域开启一个新的时代了！” 苏飞的elmo就像是引爆自然语言处理领域的一颗深水炸弹。 而他才是本科生啊，这意味着江大未来恐怕会出一个了不得的校友。 而苏飞算是他赵文兵的得意门生，卧槽，这想想就美滋滋。 “老赵，淡定淡定。” 苏飞想了想自己现在正在完善的transformer，如果说elmo是sr，那么transformer就是妥妥的ssr，transformer要是发表出来，那恐怕就不只是自然语言处理领域沸腾了…… …… 在被老赵狂吹一通后，苏飞挂掉了电话便前往考场和队伍汇合。 第六十二章 我们可是约会过呢 苏飞到达机房后，发现这里围着一堆人。 比赛结束后，各队的人聚集在机房，和竞争对手们商业胡吹，同时也算是做一个告别，今天下午，各校的队伍就要各回各家了。 “苏神！” 在苏飞被这有些闹哄哄的现场弄得有些愣神之际，周东雨有些激动的呼唤让苏飞找到了自己的队友们。 “周同学……” “叫我东雨就行！” 这强烈白珊珊画风的回答是怎么回事啊！ “东……雨……” 苏飞颇感羞耻，这种仅以名字称呼的方式，他感觉有些过分亲密。 “苏神你总算来了，我来给你介绍下。” 周东雨拉着苏飞到了另外两个人面前，一男一女。 男生戴着眼镜，穿着格子衬衫，淡淡的笑容就像是一缕阳光，让人感到温暖。 “你好，我叫陈暖，华大脑竞队长，很高兴认识你。” 人如其名，这笑容真的让人感觉暖暖的。 “啊你好，我叫苏飞，江大队的。” 苏飞伸出手，两人握了握。 “之前在各种竞赛上只听过江大的姜倾雪、陆涛和周东雨的名字，苏飞这个名字没怎么听过呢……但从此刻开始，我不会再忘记这个名字，期待步入研究生后，再在脑竞上较量一次。” 陈暖的眼里迸发出战意的火焰，今早的答辩，他已经清楚地知道，用gan进行特征融合的这种独特的想法就是眼前这个少年的手笔。 他也明白这次的竞赛华大恐怕略输一筹，但他只感到庆幸，棋逢对手，这是何等畅快。 ‘这人怎么感觉有点中二……’ 苏飞则有些尴尬，嗯嗯哦哦地应了两声。 “哎呀，暖暖你真是的，一上来就下战书呀。” 站在陈暖旁边的女生，是苏飞再熟悉不过的顾亦如， “顾亦如，我说了很多遍了，要么叫我全名，要么叫我陈队长，别叫我暖暖。” 顾亦如一开口，陈暖那淡淡的笑容瞬间绷不住了，暖暖这称呼简直就是活脱脱的一个小女生。 苏飞忍俊不禁，不愧是顾亦如。 “咳咳……苏神，这位是顾亦如，京大的队长。” 周东雨也差点笑出声，他摁下笑意，接过话，向苏飞介绍道。 “你好，我叫顾亦如，初次见面，很高兴认识你。” “啊，我叫苏飞，初次见……个鬼啊！顾亦如，你能不能正常点！” 苏飞差点被这小魔女的画风带歪。 顾亦如笑着说道：“开个玩笑嘛，阿飞。” “你们早就认识？”陈暖看着二人熟络的样子，不免有些惊奇。 “当然啦，我们可是约会过呢。” wdnmd，顾亦如！ 苏飞瞪大眼睛，明明就是给姜大校花选个礼物而已！ 周东雨也瞪大眼睛，这就是苏神么，学术爱情两不误？ “不过，这么久了，我也不知道阿飞你的真本事呢……该怎么说呢，意料之外情理之中？”顾亦如小魔女伸出小手，语气一改之前的轻浮，颇为郑重地道：“elmo也好，gan的特征融合也好，你是一个真正的天才，重新认识一下，苏飞。” 苏飞自然知道顾亦如嘴里说的重新认识是什么意思，他不再被顾亦如当成维持顾行之和姜倾雪关系的工具，而是作为一名学术上的天才，当成竞争对手。 “为什么我觉得你刚才的发言比陈暖更中二。” 苏飞伸出手，也和顾亦如握了握。 ‘叮！顾亦如好感度+20，目前好感度20。’ ‘叮！目前目标好感度20，达到同学关系，获得1000积分，请宿主再接再厉！’ 苏飞一愣，这个一毛不拔的矿居然开始涨好感度了。 “不过，阿飞，仅仅是学术上有天赋也不一定能追上阿雪哦，之后还得好好努力，我也会帮你的。” 顾亦如小魔女快步向前，轻轻地对着苏飞说悄悄话，语毕，还给苏飞了一个可爱的wink，搞得苏飞一阵头皮发麻。 …… 应付完顾亦如后，苏飞走到了姜大小姐身边，队友们也都聚集在这里。 他们队现在是全场的焦点，至于为什么，倒不是因为学术上，而单纯是因为白珊珊。 此时好几支队伍的队员都来他们这，而这些人的共同点只有一个，都是男性。 看着白珊珊游离于众多男性之间，叽叽喳喳的，万花丛中过却片叶不沾身，苏飞也是颇感佩服。 虽然白珊珊没有学术天赋，但是交际天赋点满了，这就是俗话说的上帝给你关上了一道门就会给你打开一扇窗吧。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在短短的三天内，把绿茶的芳香撒进九支队伍里的其中六支的啊，完全无法理解。 “珊珊总是这么优秀啊，她的身边一直围绕着这么多男生。” 站在苏飞身侧的陆涛看着白珊珊轻轻地说道，这态度就好像在说“我也要努力”一样。 苏飞：“……” 总感觉这位数学系学神的思路非常清奇，照这样的趋势下去，陆哥不是被吃的死死的？ 为陆哥再默哀一秒。 在差不多十二点的时候，京大校方来人，把各队伍领到了一个大厅，准备了一顿丰盛的中餐为这次的脑竞参赛队做了一个饯别宴。 而在午餐结束后，京大的校长与京大脑科学联合研究院的院长也分别进行了这次脑竞的结束致辞，并且诚挚地希望，在座的学子未来能有人被选入脑科学计划中，为国家和社会发光发热。 苏飞听得心潮澎湃，他一直以来的梦想就是能为祖国贡献一份力量，能成为对这个国家真正有用的人，而台上的京大校长和京大脑院院长无疑就是这种人，脑科学计划啊，与美日英等国的顶尖科技领域短兵相接，背负着国家的未来。 未来，他还真的蛮想加入这个国之重器，成为其中的一员。 至于能不能加入？有系统在，这种问题就没考虑过。 …… 在一切都结束后，苏飞一行人收拾好行李，踏上了回校的旅程，他们搭上京大提供的专送高铁，一路飞驰。 回校的路上，没有顾亦如这个吵吵闹闹的小魔女，倒是一路安静很多。 第六十三章 你真进过那个女孩子的卧室 在高铁上，苏飞假寐，意识则沉浸在系统面板上。 宿主：苏飞 积分：4500 技能：过目不忘（金），电眼逼人（紫），基础厨技（白），知识快解（白） 攻略目标：姜倾雪（好感度56，朋友），林依曼（好感度62，挚友），顾亦如（好感度20，同学） 智力：19（超越常人） 精神力：23（远超常人） 体质：11（超越常人） 魅力：10（高） 艺术天赋：4（中） …… 看着4500的积分，苏飞琢磨着可以去加几个点或者入手个新技能，便查看起了今天的随机商品，因为前段时间的攻略进度推进，随机商品的数量已经达到了五个。 随机商品： 紫色技能随机卡（2000积分）：随机获得一个中级技能。（注：韩信点兵，多多益善。） 中阶属性提升卡（1000积分）：提升任意中阶属性值一点。（注：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河。） 高阶属性提升卡（2000积分）：提升任意高阶属性值一点。（注：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河。） 精神力恢复卡（500积分）：驱除疲劳状态，瞬间恢复所有精神力。（注：爆肝战神，搭配体力恢复卡更妙哦。） 体力恢复卡（500积分）：驱除疲劳状态，瞬间恢复所有体力。（注：爆肝战神，搭配精神力恢复卡更妙哦。） 是哩！刷了这么多次，终于刷出一个高阶属性提升卡了。 苏飞二话不说，先入手了一张高阶属性卡，随后又买了张中阶卡。 至于要加点什么，那当然是智力啊。 一张中阶卡把智力提到20，再用一张高阶卡把智力提到了21，达到了远超常人这一级别。 苏飞心中稍显满意，辛勤工作这么久，总算把自己的智力进了一阶。 …… 高铁很快到了杭市高铁站，由于是专车，此刻这个点几乎没有其他的高铁抵达，所以候车室人比较少。 王正带着苏飞等六人坐在候车室，等着江大那边的司机赶到，把一行人直接送回江大。 “咦？这不是阿飞嘛？” 正无聊刷手机的苏飞，听到这熟悉的称呼，他第一反应是顾亦如。 但当他想起顾小魔女还在京大的时候，他脸色就变了。 不会是…… “是我啊，曼曼的爸爸，你林叔！” 神tm你林叔。 一个头顶锃亮、身材有些发福的中年人大声打招呼，朝苏飞挥了挥手，快步走来。 不是林成功还能是谁？ ‘你不要过来啊！’ 苏飞惊惧，林父的嘴，那简直就有毒，他上次在林依曼家可没少吃苦头。 “叔叔好……您怎么在这。” 苏飞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 “我接曼曼的妈妈，她再过一小时就到了。” 曼曼？ 一旁的队友们都是敏锐地抓住了这个称呼，一听名字就是个女生，看来有猫腻啊。 而苏飞的关注点是，提前一小时来等？叔叔您有毒哇。 但凡再迟十几分钟，我也遇不上您啊！ “阿飞，你们这是从哪回来？” “京城，叔叔叫我小苏就好。” 阿飞这称呼，苏飞听的瘆得慌，搞的真的像他女婿一般。 “京城啊，难怪你这几天没来给我们家曼曼补课，我还以为你和她闹矛盾了……去京城参加脑科学竞赛？” 听到这话，苏飞惊讶了：“叔叔你也知道脑竞？” 林成功笑呵呵地说道：“我家曼曼之前跟我和她妈妈提了好多次，说阿飞你是天才呢，还被选入了这个国家级的比赛，曼曼她对阿飞你可上心了啊……” 林成功说着说着就看到了邻座的姜倾雪，虽然苏飞和姜倾雪之间留了足够的距离，但以林成功这人精多年的阅历，断定苏飞和这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姑娘绝对有点猫腻。 一种危机感油然而生。 女儿，危！ 于是，他轻咳两声：“上次你和她在房间里玩游戏，事后她可沮丧了，下次可不能这么欺负她了，阿飞！” 卧槽！叔叔你别用这种容易引起别人误会的说法啊！ 就玩个象棋而已啊！ “咳咳！” 王正教授瞟了眼苏飞。 你小子浓眉大眼的怎么也会…… 姜大校花默默往外挪了挪，同时冷漠地扫了苏飞一眼。 “额，叔叔，我们就是下个……”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林成功打断。 “我知道，下次轻点，让着她点。” 说罢，林成功立马开溜，他暗道，女儿，老爹也只能帮你到这了。 苏飞感觉大家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对劲了，他连忙解释：“不是，诸位，我就是去教小学妹英语，顺带着下了几次象棋。” 姜倾雪淡然地道：“这么说，你真进过那个女孩子的卧室？” 苏飞：“……” 万万没想到，在这等着我呢。 “苏飞同学，你再这么继续下去，哪一天被送入局子我也毫不意外。” 姜大校花静静地又补一刀。 “苏飞同学原来这么厉害呀！” 白绿茶捂着嘴偷笑，顺带也补了一刀。 陆涛、周东雨和齐盛几人也都撇过头去，不敢说话.jpg。 …… 等了好一会儿，江大的接送车终于来了，众人在王教授的带领下正要一个个上车，而在苏飞起身的时候，姜大校花却纹丝不动，盯着远处，苏飞疑惑地看着姜倾雪。 在这时，一辆左右两侧白色而中间纯黑色、车头上有一个小小的银色雕像的车停在了前面。 车上下来一个黑白西装的中年人，他先是对着姜倾雪微微点头，然后又对着王正教授鞠了一躬。 王正似乎是认识这个中年人，也向他回了一礼。 “林叔，你怎么来了？”姜倾雪颇有些诧异。 “倾雪，你暂时先别回学校了，我直接带你回趟家。”被姜倾雪称作林叔的中年人说道。 “是家里有什么事么？” “关于许冰教授的事情，还有这次脑竞的事情，家里人都想和你聊聊。” “可是……” 还未等姜倾雪说话，中年人便道：“是嫂子想见见你，她很关心你的未来，我想你也知道。” 姜倾雪听到这句话，便没有再说什么，和苏飞等人告了个别，就随着中年人离开。 苏飞五人面面相觑，直接启程返校。 第六十四章 她母亲才是 “教授，你认识刚才那个中年人？” 上车后，苏飞好奇地问了一句。 “那人是姜倾雪叔叔，和我打过好几次照面，我们也算熟悉。” 王正回了一句。 苏飞：“额，听起来教授你好像和姜大校花她家有点关系？” 王正翻了个白眼，道：“废话，不然你以为我研究室每年哪来这么多经费？” 苏飞：“难道不是您才华横溢？” 王正：“咳咳……也有这部分的原因。但是现在做研究的，要是钱不够，任你再有才华也只能落得个怀才不遇的下场。虽然作为江大的教授，每年政府拨下来的研究经费也不少，但我想你们也明白，像人工智能这种领域，烧钱速度很夸张的……也多亏了姜倾雪他父亲的帮助，我经费没有缺过。” 王正的话引起了众人的兴趣，一个两个的都像好奇宝宝一样，毕竟学神们也是很爱八卦的。 陆涛问道：“这么说学校里的传闻，姜倾雪她父亲是江大高层，是真的？” 王正头也不回地道：“假的，她父亲虽然有钱，但不是学术这条路子。“ “还好不是，不然姜姐姐有点恐怖呢。”白绿茶轻叹一口气。 王正撇了她一眼，说道：“她母亲才是。” 众人：“……” 教授您能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 王正：“至于多高我也不知道，我甚至都不清楚她母亲叫什么，我只和她父亲那边熟悉一点，毕竟我只负责拿钱办事嘛，每年把成果做出来，其他的事情我也不需要操心。” 苏飞撇了撇嘴：“教授，难怪你研究室这么卷。” 众人也恍然，怪不得王正教授的组被称为煤矿场，王教授一个人做两份成果，一份给政府，一份给姜父，这能不成为煤老板么？ 王正也撇了撇嘴：“那我还一个人拿两份经费呢。” 也是这个理，这也侧面说明王正的能力非常强，换做一般的教授，能把政府这边的成果按时提交上去都不错了，哪还有余力去和其他人合作。 王正看着苏飞，眼睛里那忽闪忽闪的精光好像在打着小算盘，道：“苏飞，你好像对姜倾雪她们家很感兴趣啊。要不保研来我研究室？到时候可以接触上她父亲那边的人。” “额，教授，不用了。” 苏飞想也没想就拒绝了，这王老板对自己还是贼心不死啊。 想让我去煤矿场，门都没有！ “那你的毕业论文要不要到我这做？” 王老板又不死心的问了句。 这可是本科生阶段就弄出elmo的狠人啊，这种天才搭配自家研究室的算力资源，毕业论文那不是妥妥的碾压全场？ “我还是先问问老赵吧。” 苏飞挠了挠头，这里的水太深，他把握不住，还是得请老赵来判一判。 众人很快就抵达了江大，此时已经差不多七点了，六人聚在一起在校外吃了个晚餐，王正教授请客。 吃饱喝足后，也蛮晚了，苏飞便直接回了寝室。 …… 不出意外地刚步入寝室大门，就被三个儿子围了起来。 “老三，感觉咋样，听数学系那边说，这次稳稳的前二？” “阿飞，你累不，我帮你拿包。” “叫什么阿飞，叫飞神！老三在这次竞赛里杀疯了！” 苏飞满脸问号，今天早上才刚答辩完，晚上你们就收到消息了？ 这个情报传输速度是不是太快了？ 李浩博一边笑着一边伸手拿出手机打开vx：“嘿嘿，白妹子的pyq跟现场直播没啥两样。” 李浩博一点点往下滑，只见白珊珊这三天发了五六条pyq。 【脑科学竞赛开赛第一天，早晨六点的京大真的好美，天刚蒙蒙亮，一日之计在于晨，今天就要走上战场……】 【脑竞第一天，晚十点，一天的忙碌使我们精疲力竭，建模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焦灼，但既然选择了远方，那么便只顾风雨同舟……】 【脑竞第二天，早六点，全新的一天，不管是喜是悲，今天要继续奋斗！超越自我，超越敌人……】 …… 配图还是清一色的整整齐齐的九宫格，苏飞都不知道白绿茶哪来这么多照片。 不过虽然白珊珊这妹子酷爱装点自己的pyq，但至少竞赛相关资料的照片和他们队伍的模型相关内容是一点也没提到，在这一点上，这妹子还是很有分寸的。 但苏飞看着看着脸色就变了，因为从脑竞第二天下午之后，白珊珊的pyq就变换风格了，苏飞成为了主角。 【脑竞第二天，晚六点，队长生病、进度停滞，在这危急存亡之时，苏飞同学站了出来……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我们一起加油，明天会更好！】 …… 苏飞瞪大着眼睛，wdnmd，白珊珊！ 有没有必要这么中二啊。 虽然后面两条pyq主旋律都是在说队伍多么不容易，夸赞苏飞的同时再隐晦地夸赞夸赞白珊珊她自己，但苏飞根本开心不起来。 硬要说是什么感觉，就像是有人在大声朗读你小时候写的那种青春伤感q签名一样。 公开处刑，直接社死。 更离谱的是，这点赞数居然还破百了？ 这可是李浩博的朋友圈，里面只会显示李浩博的好友点赞，这都过百了，那白珊珊那边怕不是点赞都上天了。 下面的评论几乎都是赞美，也有几个问苏飞这人是哪路大神，哪个专业什么什么的。 李浩博：“所以老三，真像白珊珊说的那样？” “老大，我哪有这么厉害，我虽然帮忙了，但贡献没有这么大的，这次竞赛主要有两个算法比较难，我只是解决了其中一个。” 这是苏飞的实话，这种比赛哪有个人英雄主义，第一个算法被姜倾雪、周东雨、陆涛合力解决，就连第二个算法，那三位学神也都打好框架了，苏飞只不过是往第二个算法里注入了特征融合这个灵魂而已。 当然，苏飞做的工作也的确不少，数据预处理和论文几乎都是他一人完成，加上特征融合的创新，真论贡献，整个队伍也就姜倾雪能和他比一比。 “啧啧啧，阿飞，从上次你说英竞成绩一般般的时候，我就再也不信你的鬼话了。” 苏飞翻了个白眼，没继续理他们。 洗脸刷牙，上床躺着去了。 第六十五章 使不得，使不得啊 第二日，苏飞直接睡到了大中午，起床后，他活动了一下身子，只感觉神清气爽。 怪不得现在这么多大学生喜欢中午起床，这慵懒且舒适的感觉真的会让人上瘾。 简单地吃了点中餐，苏飞登录老赵拨给自己的那台服务器，查看了下transformer论文的机器翻译任务，发现自己的机器翻译任务评分并没有达到心里预想的那么高。 机器翻译这种复杂任务是肯定不能用准确率这种简单指标去判断的，国际上给出了机器翻译的任务评分方法，苏飞在这个评分体系里拿到了27.3分，而目前主流的模型评分都在26分的临界线上下，也就是说，苏飞以1分的优势领先主流模型。 在这个评价体系里，大概0.5分算一个档次，所以苏飞的成果其实已经非常不错了。 除了翻译得更好外，还有一点，训练速度上已经比如今所有其他模型都快。 照道理来说，bleu和wmt这俩翻译任务上跑程序，四张3080ti显卡跑个十六、七天是很正常的，但苏飞用自己设计出来的transformer跑，去除掉中间调参数的时间，苏飞估计十四天就能跑完机器翻译任务，速度上提升了百分之二十左右。 苏飞还是有些不满足，虽然速度层面的性能提升他是非常满意的，并行运算的优势也凸显出来了，但是评分上，他总感觉还差点意思。 他直接开始改代码，敲敲打打俩小时才满意地停下了手上的工作，开始运行程序。 不过这样一来，又得让老赵给他续半月的服务器。 反正也得去找老赵问问保研和毕业论文的事儿，那就正好顺便提一嘴。 打定主意的苏飞直接前往赵文兵的办公室。 …… “哟，什么风把你小子吹来啦？” 办公室里的赵文兵正哼着小曲，心情极佳，见苏飞来了，起身就要给他泡茶。 苏飞连忙拉住老赵，嘴里道：“使不得，使不得啊。” 赵文兵：“你小子反应怎么这么大？” 我反应这么大你还没点b数啊。 苏飞小心翼翼地道：“不会又是特级铁观音吧？” 他怕老赵又来耍一次流氓。 “放心吧，这次不是特级铁观音，你小子想喝我还舍不得呢，美的你！” 赵文兵转而就洞穿了苏飞的想法，气哼哼地说。 他随便给苏飞弄了杯白开水泡枸杞，就给端了上来。 赵文兵：“脑竞的事情我都听王正跟我说了，姜倾雪作为队长，之前也跟我汇报过你的贡献，你这次是帮了大忙了，有什么想跟我提的尽管说。” 苏飞：“啊？这样不合适吧。” 赵文兵白了他一眼：“你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主动来这边不就是为了找我帮忙？” 卧槽，还真的被他说中了。 难道我和老赵根本没有情谊，全是利益？ “额，也没啥大事，就是借我的那台服务器能不能给我续半个月。” “没问题，别说半个月，一个月也行！” “那一个月，也行？” 老赵：“……” 还真顺着杆子往上爬啊。 思考了一会儿，老赵咬了咬牙：“可以，但一个月之后真不能续了。” 老赵的爽快让苏飞懵了，咦，这不像老赵啊。 这样一台配置的服务器价格是真的不菲，就苏飞所知，这种配置的服务器在阿里爸爸这种平台上，租赁一小时都要六、七块，像苏飞这种24h跑程序不间断，这一个月租下来都要四、五千rmb啊。 苏飞握着他的手，道：“老赵，你为人工智能领域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啊。” 赵文兵：“滚。” “还有一件事是关于我的毕业论文这事儿，王正教授让我去他研究室，老赵你觉得怎样？” 实话实说，王正这个选择真的不赖，虽然他心黑了点，但至少他手里从来不缺算力资源。不像有的导师，明明手里没一点资源还拼命压榨学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个道理都不懂。 老赵毫不犹豫：“我不推荐你去。” 苏飞瞪大眼睛：“嗯？您之前不还让我去他研究室挂篇论文？而且王教授不是您挚友嘛？” “今时不同往日，我建议你去找鲁超教授，他读过你的elmo，并且想带着你再做一篇预训练模型的论文。”赵文兵顿了顿，继续说道：“鲁超教授毕业于斯坦福，他的博士生导师是曼宁，那位自然语言处理领域的天花板，虽然王正实力也很强，但你跟着鲁超教授，前景会更好。” 苏飞问道：“鲁教授实验室卷么？” “你说呢？” 苏飞：“……” 苏飞道：“我再仔细想想。” 虽说跟着鲁超前景会更好，但他不想再继续研究自然语言处理了，而听老赵说，鲁超就是专精自然语言处理的，跟着鲁教授，就得在这个领域继续死磕一段时间，苏飞还有自己想做的课题，花费这么多精力在毕业论文上有些得不偿失。 “最后一件事……” 赵文兵吐槽了句：“你小子事儿怎么这么多。” “我上个月不是保研推免嘛，志愿校我就填了个华大，复试通知已经收到了，本月底要复试，老赵你有没有推荐的华大导师，复试成功后我就直接联系导师了。” “你小子就没想过万一失败了怎么办？” “失败了不是还有本校嘛。” 赵文兵：“……” 现在是长出息了，本校都是复试失败后的保底了。 “你不去许冰教授那？我看你对姜倾雪蛮上心的啊。” 苏飞一脸黑线：“许冰教授是自然语言处理的，我不太想走这条路。” “行吧，我帮你看看华大有哪些靠谱点的导师，之后整理好发给你。” 听到老赵这么说，苏飞就放心了。 硕士期间的导师是非常重要的，有的导师喜欢压榨学生就算了，就连研究成果都会独吞，虽然华大这样的导师应该很少很少，但苏飞就怕万一，这要选错导师，接下来三年不得天天以泪洗面。 而有老赵这样的业内人士帮忙排雷，苏飞可以放一万个心。 第六十六章 因为有人夸我呢 苏飞从老赵的办公室出来后便去了图书馆，原本还想直接找老位置，但他这一走就是四天，其他人也很难帮他占这么久的位置，老位置早就被占了。 他悄咪咪地往边上某个角落撇了一眼，发现某只校花并没有来，看来姜大校花家里事情也不少。 正当他环视四周找位置的时候，肩膀被人轻轻地一拍，身边传来了淡淡的清香和温柔的声音：“学长，你回来啦。” 林依曼的笑容灿烂绚丽，就像是盛开的樱花，看着她嘴角上扬，就仿佛樱花落在了心里。 看着这个灿烂的笑容，苏飞一愣，不禁道：“你笑的好开心啊，小学妹。是有什么开心的事么？” 听到苏飞这句话，林依曼的小脸立刻浮现出红晕，她吞吞吐吐道：“没……没有呀。” 苏飞：“哦哦，我还以为你在我竞赛这期间，英语上又提升不少呢。” 林依曼的红晕慢慢褪去，她就不该期待这个学长有什么别样的心思。 只能说，不愧是学长。 “学长，你是在找位置么？我身边恰巧有个空位。” 林依曼在“恰巧”两个字上着重了一下。 “啊，谢谢。” 苏飞跟着林依曼，坐到了她身边。 “学长，脑竞还顺利么？” “一切都蛮顺利的。” “听数学系那边说，学长你出了大风头呀。” 苏飞尴尬一笑，暗想，明明昨天才比完赛，为什么感觉全校都知道了一样，而且现在成绩都没出呢。 “学长有见到陆涛嘛？” “见到了啊。” 苏飞翻了个白眼，姑娘你在说什么傻话，我队友要见不到，我这比个锤子赛。 “听说陆涛学长很聪明，学长你和他比谁聪明呀？” 苏飞觉得这小学妹问出这种问题绝对带着一丝恶趣味。 思索了一会儿，苏飞道：“我聪明。” 林依曼惊讶问道：“为什么？” 在她印象里，这个学长一直都很谦逊，听到这个回答的确出乎她的意料。 “因为他会被女孩子迷的团团转，而女人只能影响我拔刀的速度！” 林依曼嫌弃地看着苏飞：“学长，我觉得正相反，你应该多学习学习这方面。” 苏飞：“……” 为什么感觉这小学妹没有以前那么温柔了呢。 林依曼看着吃瘪的苏飞，抿着嘴偷笑。 苏飞决定要把现在的局势翻转一下。 苏飞：“咳咳，其实我刚刚说我聪明是因为有人夸我呢。” “谁呀？” “小学妹你呀。” 林依曼：？？？ 苏飞笑着说道：“说起来我在回来的路上还碰到了林叔叔呢。” 林依曼被苏飞这突然的转折搞懵了：“林叔叔？” 苏飞继续笑着道：“就是你爸爸。林叔叔跟我说，你经常在家里夸我天才什么的，所以我想着既然是小学妹认可我，那应该是我聪明一点点吧。” 一边说，苏飞还一边用两根手指比出了一点点的手势。 林依曼的小脸蛋噌的一下就红了起来，羞赧的情绪冲昏了头脑，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问题。 老爹，你又背着我搞了什么啊？！ 看到小学妹这副样子，苏飞满意地点了点头，沉入学习的世界。 …… 日子一天天过去，大概一周的时间，脑科学竞赛的结果也出来了。 全国一等奖，荣获金杯。 这个结果并没有出乎苏飞的意料，虽然顾亦如的京大队很强，但在赛后，苏飞看了顾亦如的特征融合方案，他就知道，第一必定是江大。 只能说灵感激发卡不愧是灵感激发卡，他的特征融合方案完败顾亦如的特征融合方案，算是在最核心的算法上取得关键胜利。 不过，虽然拿到了金杯，但奖杯却还在制作，而且是由江大校方出工本费，这一度让苏飞觉得京大是不是太抠门了，奖杯不提前准备好就算了，怎么连工本费也不是京大承担。 当然，能在这种问题上纠结的也只有苏飞了，江大荣获脑竞金杯，这个消息马上传遍了学校，最沸腾的地方莫过于江大论坛。 【卧槽，我们江大出了个脑竞金杯啊！】 【这踩着京大和华大的脸上拿金杯是真的爽哇。】 【确实，重点不是金杯，而是踩华大和京大的脸，滑稽.jpg。】 【苏、姜、陆三神联手，直接飞龙骑脸，你告诉我怎么输？】 【听说这次姜女神和苏神是最大贡献者啊，不知道会不会直接给这两人保到京大脑院。】 【之前是谁说苏神给陆涛提鞋都不配的？给爷站出来！】 【之前是谁说苏神是小丑的？给爷站出来！】 【之前是谁说苏神秒解题目吹牛逼的？给爷站出来！】 【雨夜微凉呢，那个终极苏吹在这种重要的时刻居然没现身？不科学！】 【楼上的保持队形！】 …… 京北大学，全国二等奖。 与江大这边的狂欢不同，京大那边略显平淡，至于为什么……倒也不是位列第二而感到耻辱，第二这成绩也很不错，众人又不是非要第一。 难受的事情是，凭什么江大拿到第一啊，一直以来都是华大和自家争，这一不小心居然被江大偷家！ 顾亦如一脸淡然，这种结局她早就预料到了，她知道苏飞的特征融合方案比她的要好，硬碰硬上自己是彻底输了。 但她有观察过江大的队友，那个白珊珊全程划水，没有一点学术水平，所以原先的6v6就变成了6v5，顾亦如还以为能凭借人数优势在其他方面弥补上来，可惜了…… “早知道就不劝阿飞帮助阿雪了，真是给我自己找麻烦！”顾亦如嘟着小嘴，伸了个懒腰，随即看到全国第三名的华大，坏笑道：“不过，华大是真惨。” 她原本不太美丽的心情，瞬间就好转了许多。 …… 华清大学，全国三等奖。 如果说京大是平淡，那么华大这边就是一片死寂。 至今为止的各种竞赛，几乎都占尽优势的华大，这次居然位列第三。 要是只被京大压一头也就算了，怎么这次被京大压一头，还得再被江大压一头。 “队长，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这次可是大败北。” 陈暖慢饮一口茶，道：“淡定，要是顾亦如知道你们这种反应，估计她高兴坏了。” 其余人：“……” 和那个小魔女打交道这么多次，还真可能是这样。 第六十七章 不巧，我在等你 周二这天下午，阶梯教室，现场座无虚席，台上苏飞等人蓄势待发，连缺席一周的姜大小姐也到了现场，而台下则黑压压地坐满了人。 虽说坐满了人，但苏飞很清楚，这台下的人八成是大一大二的小学弟和小学妹们，闲着没事干被忽悠来的，大三大四有自己事情的老油条哪个会来。 毕竟虽说是拿到了脑竞金杯，但听别人发表获奖感言这种捧场的事情，除了刚进大学被眼花缭乱的大学生活唬住的小萌新们，也没几个人真愿意去干。 就连苏飞自己，在大一的时候也捧着个笔记本，被老赵忽悠去听一个学长的数学建模竞赛获奖感言，那时候的他还天真的以为能学到点东西，结果嘛……当初写的满满的笔记本倒还在，但到现在为止他也没参加过数模竞赛。 不过，有几家媒体提着摄影机来报道，这倒是苏飞没想到的，估计是这次江大的成绩确实很好，本科生组拿了金杯，硕士生组和博士生组都拿了铜杯，这才让江大校方下了点血本请了几家媒体。 在上面讲了半天的教导主任把目光移向了姜倾雪，姜大校花很自然而然地就上去接过话筒，嘴角微微上扬，弧度不高不低，展现一种礼貌式的微笑，开始她深情并茂的演讲。 “尊敬的各位领导，敬爱的同学们，大家下午好。很荣幸能有这个机会与我的队友们在这次脑竞比赛中并肩作战，夺得金杯。首先，请允许我代表全体队员向校方表示感谢，感谢江大对我们的信任。” “此时此刻，我的心情是激动和兴奋的，能够获得如此荣誉，我要感谢……” 看着姜大校花以那不快不慢的语速，从一开的感谢话语到赛场上遇到的困境和解决方案，再到赛场外队员们的团结友爱，又扩展到比赛心得和注意事项，苏飞深感佩服，这种话术也是一种本事啊，姜倾雪这种游刃有余的样子，他是学不来。 姜大校花丝毫没有怯场，就这么很自然地说完了所有。 “……感谢各位的聆听。” 随着姜倾雪最后一句话的落下，台下掌声雷动。 看着台下拼命啪啪啪鼓掌的学弟学妹们，苏飞仿佛见到了当年的自己，这掌声还真得劲。 姜倾雪微微鞠躬，把话筒还给了教导主任，而教导主任也郑重地把金杯递给她，这一幕被下面的媒体纷纷抓拍。 姜倾雪拿着金杯，走到了苏飞等人这一侧，他们这一侧虽然在台上，但有幕布垂下遮住。 白珊珊：“姜姐姐好厉害呀！” 这有些夸张却又显得很自然的语气，不愧是白绿茶。 陆涛、周东雨和齐盛虽然没说话，但从那有些敬佩的眼神也能看出，姜倾雪的演讲的确很不错。 姜倾雪只是轻轻对白珊珊点头，说了一声“谢谢”。 随后，她便把金杯递给苏飞，苏飞虽然愣了一下，还是接了过去，问道：“等下不是还要拍照么，金杯社长拿着更好吧？” 姜大校花淡淡地说了句：“重。” 苏飞：“……” 等到拍照的时候，硕士生和博士生都是队长举着铜杯拍了个集体照，轮到本科生组，苏飞举着金杯站在了c位，让他一时尴尬无比，我何德何能哇…… 等到所有事情结束，苏飞刚踏出阶梯教室，便看到了姜大校花倚着墙壁，美目轻撇他一眼。 苏飞：“好巧啊，社长，我还以为你早走了呢。” 姜倾雪：“不巧，我在等你。” 苏飞：？？？ 这冰山刚刚是在撩我么？ 他轻咳一声：“社长，刚才拍照其实你拿着金杯更好。” 姜倾雪头也不回：“我不是说了吗，太重了。” 真是太重了么？那杯子就是个镀金而已…… 姜大校花这傲娇性子还是一如往常啊。 “你明天有空么？可以来ai研究社一趟吗？”姜倾雪问道。 “有空是有空……但明天不是周三么，研究社部活是周二周四吧？”苏飞不解地问道。 “我有篇新论文，想请你帮我看看。”姜倾雪说道。 “什么内容？” “之前脑竞的时候gan的改善相关的内容。” 难怪之前姜倾雪在脑竞的时候能这么快解决gan的训练不稳定问题，原来早就在研究这个课题了。 不过，说到gan…… “社长研究这个课题是为进许冰教授的研究室做准备吗？” 许冰教授就是gan论文的原作者，再加上老赵之前说的，姜大小姐已经拿到华大许冰教授的内诺，苏飞很容易就把两者的关系串起来。 姜大校花点点头，道：“上一周我去了华大，拜见了许冰教授。” 难怪一周都没回来啊，感情去了一趟京城？ 苏飞发现了盲点：“不是刚从京城回来吗，又去京城啊？那为啥当时不直接留在那？” 姜倾雪沉默了一会儿：“当时没想到，但也有很多原因。” 苏飞恭贺道：“那社长保研华大是板上钉钉咯，恭喜呀！” 这保研还没开始复试呢，姜大小姐已经直接去探望导师了，这就是人和人的差距啊。 “谢谢。”姜倾雪颔首，道：“我听赵老师说，你也保研华大么？” 苏飞点点头：“不过保不保的上还不知道呢。” 姜倾雪莞尔一笑：“过分的谦虚可是会遭人嫌弃啊，苏飞同学，你的那篇elmo连许冰教授也惊叹不已。” “不过，你没想过去京大么？”姜倾雪转而道：“以你的表现，京大脑科学联合研究院可能会给你录取名额，到时候说不定能被吸收到脑科学计划里。” 姜倾雪的话让苏飞一顿，的确如此，以这次的优异表现，无论是他还是姜倾雪都应该会被给予京大脑院的名额。 而进了京大脑院，按照老赵的说法就是脑科学计划的预备役，之后会慢慢被吸收进入脑科学计划，参与这个国之重器。 “社长怎么想啊？”苏飞问了句。 “我的话，大概只能华大了吧。”姜倾雪无奈地说道。 “只能华大”这四个字，苏飞却没听出一点凡尔赛。 “是吗……害，我的话，京大脑院也不一定会给我名额，毕竟社长才是队长，华大也不一定能保上，我自然是能去哪个去哪个。” 苏飞如此回答道。 第六十八章 这种生活怎么可能轻松 苏飞一边回寝室，一边想着刚刚和姜倾雪的对话。 京大脑院和脑科学计划，成为脑科学预备役再被吸收入脑科学计划，这条路几乎是他的梦想，他当初得到系统的最初目的不就是为了这一天么？ 随即他便摇了摇头，心中暗想，现在一个offer都没有，还想着做选择题。 …… 一踏进寝室，舍友们就围了上来。 “嗯？你们不去图书馆备战考研了？” 苏飞还想着回寝室清静一下，这下可好，失算了，儿子们都在。 “刚回来呢，这不听说夺冠了嘛……这种重要的时刻，阿飞，我们怎么可能去图书馆！”郑浩然跃跃欲试地道：“奖杯嘞，脑竞金杯呢？” 周扬也是眼里放光：“飞神，我能不能摸摸你的金杯。” 李浩博：“咳咳，按照年龄大小，一个个摸。” 郑浩然怒目而视，老大你个没良心的又欺负我。 “走开走开。”苏飞扇了扇手掌，道：“什么叫我的金杯，金杯是团队的，团队是校方的，那么金杯自然放在校方那里，想摸找老赵去。” 这金杯会被校方永久保存，而且会把参赛者们和金杯的合照一同保存，而与之相对应的，参赛者们每人都会收到一张证书。 郑浩然：“阿飞，那我可以摸摸你吗，让我感受一下摸过金杯的手。” “卧槽，我可不是男酮，走开啊！”苏飞惊恐地躲到了后边。 周扬挤眉弄眼地道：“有奖金吗，啥时候请客？” “听老赵说是有点，但应该不多。请请请，今晚就去！” 也好久没和舍友们聚餐了，苏飞也正有此意。 李浩博看着苏飞，叹了口气，道：“老三，怎么感觉你已经走远了，仿佛我们都不在一个世界了。” “老大，醒醒，阿飞原本3.93的绩点，和我们本来就不在一个世界。”郑浩然提醒了一句。 李浩博瞪了他一眼：“要你多嘴。” “我也感觉飞儿走远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飞儿看到的世界和我们是不一样的。”周扬也是叹气，道：“相比起来，我倒是越来越咸鱼了，成天只想躺床上，或者打打游戏。” 郑浩然忍不住又提醒一句：“老三，你本来就天天打游戏，这和阿飞的变化没关系。” 周扬瞪了他一眼，心中一想，还真是这么个理，道：“好像也对！” 苏飞听到舍友三人说的，也是微微一愣，三人好像都有些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 他顿了顿，表情和语气显得有些深情并茂：“学习并不是全部，绩点也好，科研也好，这些不是大学的全部，更不是人生的全部，无论我变成什么样的人，我心中最重要的都是你们……三个儿子啊。” 这一通话听的三人鸡皮疙瘩直冒，这突如其来的骚气让三人石化。 李浩博白了他一眼：“吹吧，还最重要的是我们仨，你确定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姜大校花？” 苏飞一脸尴尬：“咳咳，那就再加一个姜大校花。” 李浩博补刀：“那林学妹又怎么说？” 苏飞干咳一声：“那再加个林学妹。” 周扬cue了一口，道：“你这心里的位置是不是有点多啊，老渣男？” 苏飞：“卧槽，你们还说我，老大的妹子简直遍布校园，为什么不怼他？” 郑浩然：“老大原先只有妹子，你原先只有绩点，现在你又有妹子又有绩点，只能向你开炮。” 李浩博也是悠悠地道：“大学里最痛苦的不是看学霸炫成绩、土豪炫妹子，而是学霸炫妹子、土豪炫成绩，所以，老三，懂了伐？” 苏飞：“……” 感觉还真的好有道理。 郑浩然兴奋道：“上号！庆祝阿飞夺冠，杀穿峡谷！” 苏飞也是难得地打开撸啊撸，陪舍友们被一顿乱杀，他们五排缺一，所以最可怜的就是每次被李浩博拉来的路人，被哄着骗着上车，一局过后立马跳车，四人打了一下午，路人换了六、七个。 差不多到晚餐的点，苏飞请舍友们到校门口的一家小餐馆搓一顿。 这仨也不客气，一上来就点了个小火锅，外加三四个小菜，四瓶啤酒。 苏飞先是开了啤酒，给舍友们满上，然后轮流敬了过去，他把目光在三人身上扫了一圈。 “老大、老二、耗子，能遇到你们是我的幸运，这三年以来得亏有你们，我才提前体验到了作父亲的感觉，我敬你们仨儿子一杯！” 李浩博笑骂道：“我感觉唯一没变的就是你这张嘴。老实说，我觉得你和姜大小姐还蛮配的，从这种意义上。” “老三，多的话我也不说了，无论以后走到哪，遇到什么难事，都别忘了兄弟们，敬你。” 李浩博帮苏飞满上，起身，两杯子一碰，一饮而尽。 周扬也有样学样：“老三，常一起打游戏啊，我带你！” 苏飞：“德玛西亚！” 二人碰杯，一饮而尽。 最小的郑浩然也举起杯子，他挠了挠头：“阿飞，我也敬你，不过没啥特别的理由，就沾沾你的学神之气。” 苏飞与他碰杯，一口干，道：“别客气，统统都拿去。” 这一轮敬下来，一瓶啤酒就见底了。 吃着小菜的李浩博忽然唉声叹气。 “飞儿啊，我最近在思考一个问题。” “嗯？” “你说，成为一名天才，能和姜倾雪这些人齐头并进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啊。”李浩博盯着酒，有些出神，道：“以前一直觉得这种天才离我们很远，直到飞儿你出现，你们看到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的呢？” 或许是最近考研压力大了，又或者是毒鸡汤喝多了，李浩博总是在思考一些人生和世界上的大问题。 不过，对于这个问题，郑浩然和周扬也是很感兴趣，两人竖着耳朵听着，连手里的筷子都停下了。 饮酒后的苏飞脑子略微有点昏沉，咳了声，道：“你们以为这种生活很轻松？” “难道压力很大？你没有感受到快乐？”李浩博叹了口气。 苏飞点点头，他脸色红润：“每天游离在三个女人之间，这种生活怎么可能轻松。” 其余三人：？？？ 你看到的世界是不是变色了？！ 而且，为什么是三个啊？ …… 晚上九点，众人才慢悠悠地回到寝室，四人倒是都没有醉到要人抬的地步，不过走起路来也是左摇右摆，如同赛车漂移一样。 回到寝室，苏飞简单洗漱一番，就睡下了。 第六十九章 资敌 第二日，苏飞一早便起来了，vx上收到了夏薇凉、林依曼和顾亦如等人对自己夺得金杯的恭贺，苏飞也是一一回复。 此外还收到了林学妹的一个小请求。 大致意思就是周六就要国赛了，希望在明天，也就是周四的时候，能最后帮她补一次课。 苏飞当然没什么问题，直接便答应下来。反正这两日，他也没什么其他事情做，transformer的程序还在跑，自己目前能做的其实也就是去图书馆，与其如此不如帮学妹再最后梳理一遍题型，说不定能提高一两分。 林依曼的国赛任务也到了快收获的季节了啊。 苏飞不禁感叹时间真快。 也不做多想，苏飞洗脸刷牙完毕，吃了个早饭，按照和姜大校花的约定，前往ai研究社。 一路上，鸟语花香，呼吸着清晨新鲜的空气，苏飞感到昨日饮酒后残留的疲劳一扫而空。 老实说，他不太会喝酒，而且他一直觉得喝酒会让神经反应钝化，所以也很少喝，如果不是和舍友，他在餐桌上估计只会点一些果汁区的饮料。 男孩子在餐桌上也得保护好自己嘛。 苏飞边走边神游天外，不知不觉便到了计科楼306门口。 他看了眼时间，才八点，不知道姜大校花有没有到研究社啊。 苏飞轻轻握住306的门把手往下一转，轻轻松松地就把门打开了，不是锁着的状态，看来里边有人…… 他这么想着，果然，视线里的某只校花坐在教室的长凳上，微风把她的长发吹起，带来一阵阵清香，她捧着一本书，正看得入神。 苏飞总觉得这幅场景似曾相识，好像之前一次来ai研究社，里面只有姜倾雪一个人的时候，也是这副样子。 “苏飞同学，你在看什么？”姜倾雪问道。 苏飞刚想说早安，但目光撇见姜大校花桌面上摆放着的那个画着熊猫胖胖的水杯，于是转而微笑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好像真的很喜欢熊猫胖胖。” 军师啊军师，你的功绩我会永远铭记的！ 苏飞在心里默默给顾亦如打call。 姜倾雪轻咳一声，脸色略微有些不自然：“也还行吧，我其实不是这么喜欢胖胖，只不过是喜欢胖胖所营造的世界观。” “世界观？”苏飞懵住了。 “熊猫胖胖它有三个联名产品，塑造出一个比较完整的世界和故事，此外在去年和前年暑期还有两次特典，新登场了一个版本的胖胖……”姜大校花居然罕见地开始长篇大论。 “你还真是了解啊。”待姜大校花停歇下来，苏飞夸了句。 “都是一些常识，不如说苏飞同学太缺乏了解了。”姜倾雪头也不回地说道。 神tm常识…… 苏飞看着一反常态的姜大校花，忍俊不禁。 “苏飞同学，你笑了吧？” “对不起。” “有什么这么好笑的么？” “……没什么，我一直以为你喜欢胖胖是因为它太可爱了呢。” 苏飞忍着笑意，说道。 “咳咳……也有一部分原因吧。” 少女，你这极其不自然的的样子……果然可爱才是主要原因吧。 “社长，把你的论文拿出来给我看看吧。” 苏飞主动把话题拉到了正轨。 听到苏飞这句话，姜倾雪的脸色恢复到了那淡漠的样子，她撇了苏飞一眼。 苏飞仿佛感受到了记仇+1.jpg。 他接过姜倾雪递过来的论文，开始仔细阅读起来。 【摘要：在本文中，我们提出一个基于gan的新模型，命名为jgan，在这个新模型中，我们展现出了比gan更高的训练稳定性，避免了模型训练崩坏，解决了gan一直以来受诟病的缺点，并且提供了稳定且更有意义的学习曲线……】 让他感到震惊的是，这一篇gan的改良论文，足足有32页，其中的理论证明和实验任务都详细无比。 要知道，苏飞的elmo也就15页，他自觉在elmo中已经把理论证明部分写的无懈可击，但看到姜大校花的这篇论文时，才发现什么才叫真正的无懈可击。 苏飞越看越心惊，尤其是核心算法。 “你做的jgan，提出的主要创新点是，判别器最后一层去掉sigmoid函数，生成器和判别器的损失函数不用log计算，优化算法不采取动量法优化，最后一点是引入kl散度作为衡量性能的工具，大致是这样，对吧？” 姜倾雪有些惊讶地看着苏飞，这前前后后才不到十分钟，就这么点时间，他就能把这篇jgan的核心部分看懂，虽然早就知道苏飞的科研水平很高，但这脑子是转的多快啊…… 毕竟这里面一大串一大串的让人眼花缭乱的公式可一点也不少。 “嗯，你觉得怎么样？”姜倾雪看起来很平静。 苏飞沉默了一会儿，毫无保留地夸赞道：“完美。” “是吗。”姜倾雪轻轻松了一口气。 “只不过，为什么在更新参数的时候，不加一个步骤，把梯度截取一下呢？许多gan的改良文献里都有这种方法。”苏飞补充道。 “我也有试过，但效果好像不太理想。” “有试过生成器和判别器分别截取么，不要一起截取。” “这倒没试过，简直是一个盲点，兴许有奇效。”姜倾雪惊叹道。 苏飞耸了耸肩：“也有可能一点用没有，还浪费你时间。” “科研就是这样试错的，能有一个新的思路已经很好了，苏飞同学，谢谢。”姜倾雪微微鞠躬。 苏飞一时有些发愣。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这还是第一次被社长这样郑重道谢呢。” “不喜欢么？” “喜欢。” 喜欢俩字脱口而出，苏飞老脸一红，随即看到了姜大校花微微上扬的嘴角，他才反应过来上当了。 可恶，狡猾的姜倾雪！ 这种喜欢不喜欢的简单二分类问题，也太狡猾了。 ‘叮！姜倾雪好感度+3，目前好感度59。’ 不过，有好感度赚，也不亏吧。 “我能问下你，为什么要取名为jgan么？”苏飞有些好奇。 “因为j是姜的首字母啊。”姜倾雪如同看白痴一样看着苏飞，过了一会儿又说道：“不过，如果你的新思路有用的话，或许可以改名为jsgan。” 好有诱惑力的提案，恐怕能白嫖一篇顶会。 “不用了，社长，你的这篇论文花费了很久吧，我只是提了一点点小建议，如果这样都加上我的名字，那这顶会论文也太好蹭了。” 苏飞在这篇论文的署名上，只看到了姜倾雪一个人，这就说明整篇论文都是她一人独自完成，这样一篇论文，独自完成还没系统的外挂，前前后后恐怕得七、八个月。 就像之前姜倾雪不求回报地帮助自己一样，苏飞也只是想做同样的事情。 苏飞：“现在这个时间段……要投acl么？” acl，全名the association forputational linguistics，计算语言学协会，自然语言处理领域的顶会，丝毫不逊aaai。 姜倾雪点点头。 这个时间段，苏飞的transformer恐怕也只能投acl，这么一来，说不定会和姜倾雪对上。 思及此处，苏飞心中忍俊不禁，暗道：我这是不是资敌了？ 不过，还蛮期待的，transformer和jgan的正面对决。 第七十章 你小子摊上麻烦了 和姜倾雪又讨论了一会儿，苏飞便接到了老赵的vx消息，叫他去办公室。 苏飞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老赵想干啥，但又被连续催了几次，他也不得不暂时告别姜倾雪，前往老赵的办公室。 老赵办公室就在计科楼106，直接电梯下去就到了。 “老赵，干啥啊，这催的，我vx叮叮当当就没停过。” 苏飞突然出现在门外，赵文兵也惊讶了一下，若换成平时，他可能还会吐槽一句怎么这么快，但他此刻已经没心情纠结这一点了。 “你小子摊上麻烦了。” 嗯？ 苏飞一脸懵逼。 看到苏飞这疑惑的样子，老赵打开电脑，点开了某乎的一篇文章。 苏飞看着屏幕中的那篇文章。 只见文章的标题为《elmo作者与脑竞金杯？真天才还是假天才？》 这篇文章先是提到了最近很火的预训练模型elmo，发布不到二十天，如今的引用量已经突破2000的大关，通篇赞美了elmo模型结构之精妙，性能之优越，不愧被曼宁誉为自然语言处理领域划时代的产物。 不过，好话也到此为止了。 在某乎上写过文章的都知道，有种写法叫捧杀，把你举得越高，摔下来的时候越惨。 而这个作者仿佛深谙此道。 在接下来的部分，这位作者开始“合理质疑”，elmo这种精妙的模型，从taglm身上取其精华，去其糟泊，别说是本科生了，连许多做这个课题的博士生都无从下手，真的能出自一个本科生之手么？ 这个作者在说到博士生都无从下手的时候，还附了几张对taglm的模型改善图，并且直言这几张改善图都是他的博士同学所进行的尝试，发现效果都不理想。 这侧面佐证了elmo很难出自本科生之手这个观点。 然后接下来就把话题引到了苏飞本身，首先就是署名问题，为什么实验作者和通讯作者都是同一个人，如果是本科生，通讯作者不应该是导师么？没有导师带着，就能做出elmo这种划时代的论文，这很难让人相信。 其次，这个作者很巧合地发现，苏飞这个人和脑竞本科生金杯夺冠队伍江大队的其中一个成员同名，并且在查阅相关资料后，发现两个苏飞是同一个人。然后，重点来了，据他所知，这个苏飞担任的是数据预处理这个职位。 说到此处，某乎的这个作者附上了京大官网参赛队伍的职位分配。 数据预处理，懂的都懂，只要是稍微知道计算机这一块的人都知道，就是个边缘岗位。 因此，最大的疑问来了，一个能发出elmo的人，为什么连算法都无法参与？ 话说到这里，某乎的这个作者很及时地收笔，只用了一句“我暂且不下定论，我只陈述事实，这位苏同学到底是真天才还是假天才我也不知道，让时间给我们答案！”。 原本如果到此处结尾，还能看出这个作者只是秉承中立观点。 但他后面还有一段，把目光从苏飞聚焦到了近年学术风气，直言现在很多学术造假，许多人自己没什么学术水平，花钱让别人做研究，最后论文出来了挂一个自己的名字。 最后一段，这位作者又扯到了大国之间的学术对比，直言为何同为大国，诺奖和学术大家这么少。 这一套组合拳下来，这篇文章收获的热度着实不小，而苏飞的资料也是被扒的底朝天。 最骚气的是，这篇文章的作者账号上显示，麻省理工博士，ip地址也在马萨诸塞州。 有这么一个高学历撑着，底下附和的人就更不少了。 好家伙，浏览量已经破十万了，点赞数也快两万了。 “不是，他这不会被告侵犯隐私权么？”苏飞郁闷道。 “你看看他全文，没有一次说你的全名，要么用首字母代替你的名字，要么称呼你为苏同学，就连京大官网的那张截图，他都贴心地帮你名字码掉了。”老赵说道。 “那我真是谢谢他。”苏飞深吸一口气。 老实说，他真的很生气。 写一篇好论文都不行？数据预处理帮队伍夺冠不行？ 我跟你是有仇还是咋滴，为什么要这么搞我？ “这人不会是自己在研究如何改善taglm，结果我的elmo一出，效果吊打他的博士毕业论文，以至于留级了吧？” 苏飞这么一想，还真的很有可能。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现在这篇文章的热度越来越高，而且还被转载到大眼睛等平台上，我叫你来只是提醒你一下，别被他们这些人影响了，这次的问题会由校方帮你解决的，放宽心。” 老赵仿佛怕刺激到苏飞，努力安慰道。 “老赵，我不是那么脆弱的人。”苏飞见老赵这副样子，有些哭笑不得，他生怕老赵后面接一句“别做傻事”。 话虽如此，他心底还蛮感动的，老赵也好校方也好，出了这种事，第一个想法就是来稳住自己的情绪。 “我就说你小子没问题的，计科系里那几个老头子还不信。”赵文兵看到苏飞这泰然处之的心态，也是跟着咧嘴一笑。 “放心，学校一定还你一个公道。” 听到老赵的话，苏飞也点点头。 不过，他心里不禁对transformer的完善更迫切了点，你不是说一个本科生没导师怎么发elmo这种划时代的产物么？我tm就要把transformer甩到你脸上，告诉你，本科生不但能发elmo，还能发transformer。 …… 有些郁闷的苏飞回到了ai研究社。 “怎么了？”姜倾雪不由得问道。 “没什么，只不过是有人不讲武德，偷袭我。”苏飞撇了撇嘴。 “能让你这种平常只会憨憨傻笑的咸鱼露出这种表情，是出了什么大事吧？既然是赵老师叫你去，看来不是私事，公事的话好像也只有脑竞和你的论文？” “虽然结果推理的没错，但什么叫‘只会憨憨傻笑’啊？”苏飞吐槽道。 “所以，到底出了什么事？” 看到姜倾雪想要一管到底的态度，苏飞也只得和盘托出：“如此这般……那般……” “虽然你很咸鱼，也傻傻的，但这件事明显不是你的错，我也会想办法帮你的。”姜大校花说道。 “先谢谢社长了......但如果你能把前半句去掉就更好了。” 虽然有校方的帮助，但苏飞也没拒绝姜大小姐的好意。 “还有一件事情，还记得我们的交易么？ 姜倾雪：“……” 她轻咳两声：“记得。” 你这样子绝对是忘了吧？ “那个……其实我舞蹈什么的不太会。”苏飞尴尬说道。 姜倾雪扶额：“你不会舞蹈，为什么想在跨年晚会上参加舞会？” 问得好。 苏飞竟无言以对。 见苏飞没有回答，姜大小姐道：“不过，晚会上，大家也只会跳比较简单的交际舞，毕竟都是学生呢……既然如此，我来教你吧。” 姜倾雪，yyds！ 苏飞内心感动至极，原本想让顾亦如教的，结果那货脑竞结束就在京大待着了。 姜倾雪：“在保研复试后再开始练习吧？” 苏飞小鸡啄米般点头，这样再适合不过了。 第七十一章 学长，我能不能求你件事 “学长学长，你没事吧？” 林依曼用她那白皙的小手在苏飞的眼前晃了晃。 此刻，在小学妹家帮小学妹补习最后一节课的苏飞，思绪又飘到了某乎上。 他原本以为自己能比较坦然地对待这件事情，但今早一起来，发现某乎上的那篇文章进一步发酵，在各大主流平台上热度都名列前茅，让他又有些心烦意乱。 “没事，就在担心，今天该不会又要碰上林叔叔吧。” 苏飞说完这句话，小学妹脸色就红起来了。 “真是的，学长就别调侃我了，最近某乎上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林依曼鼓着小嘴，用一种位于置气和可爱之间的语气说道：“所以，学长真的没事么？不用在我面前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 “我真的没什么事，我又不怎么在意外界的眼光。”苏飞吐了口气：“只不过看到下面一堆民间科学家和外行人所谓的专业评论，会让我原先十分的快乐减少到九分，仅此而已。” “欸？学长还有去仔细看评论啊？”林依曼发现了盲点。 苏飞：“……” “原先学长都是坦诚直率的，现在怎么有点变傲娇了，真不清楚你是跟谁学的。”林依曼掩着嘴偷笑。 ‘应该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 苏飞想到某只黑长直大小姐。 “不过，也有不少是帮学长的啦，我昨天还看到了呢……你看这个【如何评论《elmo作者与脑竞金杯？真天才还是假天才？》一文】的问题下，id名为miss li的回答。” 林依曼把手机递了过去，苏飞也瞅了几眼。 【谢邀，人在美国，刚下飞机。】 看到这个开头，苏飞脑壳仿佛就被崩了一下，大佬专用格式啊。 【回答就不匿了，各位可以从我的个人资料上查证我的真实情况，某乎上的熟人也能为我作证。本人目前就读于罗切斯特大学，师从杰姆斯，没错，就是那个在自然语言处理领域号称能和曼宁一较高下的杰姆斯。】 【对《elmo作者与脑竞金杯？真天才还是假天才？》一文所说的观点，我非常不赞同，尤其是对苏同学的怀疑，我更是觉得那篇文章的作者恶意满满。】 【说来惭愧，我其实是elmo论文的第一位引用者，elmo模型帮我的博士毕业论文成功通过杰姆斯教授的审查，所以我对苏同学怀着满满的感恩。至于说我为什么不相信苏同学作假，读过elmo论文的人应该都知道，这篇论文有一个关键性的缺点——实验任务太简单。】 【elmo这种巧妙的模型结构却只有一个简单的命名体识别任务，连我的导师杰姆斯教授在初读时也不禁感到疑惑，直到看到作者是一位本科生，我们才了然：作者没钱。对，就是这么简单，作者如果没钱，那就没设备，没设备就跑不了复杂的深度学习任务，这与论文的通讯作者也是苏同学这一点正好相互印证。】 【我这里做一个大胆的猜测，苏同学正值大四毕业，但他可能生性比较懒散，到现在还没选导师（笑），或许是为了保研，他正在研究taglm，结果一不小心做出了一个巨大改善，此刻离aaai交稿即将截止，情急之下就选了个简单的任务做出了这篇elmo。】 【都是个人猜测，当不得真，但我相信苏同学是靠自己的能力完成的这篇elmo。】 卧槽！这人是看了剧本吧？你就差没报我银行卡密码了！ 苏飞看完这个回答后，只有这个想法。 这个回答的热度虽然对比起那篇文章来说算少，但也已经破千，底下的评论也大多数是赞同这个说法。 其实，说白了，真正看过elmo这篇论文的人，就知道作者是个本科生一点也不出乎意料，这论文里里外外都透露着“穷”和“很穷”这两个词。 现在某乎上跟风的，叫的最嚣张的，别说是论文了，恐怕连机器学习都没翻过一页。 “所以，学长，你真的到现在还没选好导师啊？”林依曼好奇地问道。 “为什么你的关注点是这个。”苏飞回答道：“而且，你在我这么伤心的时候还提这种事情真的好么，小学妹？” “我只是有些好奇，毕竟连我都已经选好导师了欸。” “学妹，我觉得你没以前温柔了。” 林依曼脸色一红：“欸？？原来学长之前是一直这么认为的……” ‘叮！林依曼好感度+1，目前好感度63。’ 额，学妹，我觉得你理解错了我的意思了啊。 “咳咳，学妹，倒是先别管我的事情了，你后天就要参加国赛了吧？好像也是去京城？” 林依曼点点头，道：“明天就出发去京城了。” “准考证号、学生证和身份证什么的我就不多说了，但记得多带几件衣服，这几天京城温度比杭市这边要低不少，很容易感冒。”苏飞提醒道。 “学长，放心吧，我早就查了天气预报了，而且行李都已经打包好了，秋季的衣服带了好几件，连感冒药都带上了呢。” 听到林依曼的话，苏飞又想到了某只校花，欸，这小学妹比她学姐都懂事多了。 “那个……学长，我能不能求你件事？” “和我还这么客气啊，学妹。” “我感觉学长很想让我考到前三，要是我能考到前三，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要求，或者说就当奖励了？”林依曼有些支支吾吾的。 苏飞瞪大眼睛：“我这段时间给你又是补课又是烧饭，都当保姆了，这还不够嘛？” “就当帮我个忙了，学长，求求啦！” 林依曼吐着粉舌，脸色红润，两眼水汪汪的像两湾月牙泉。 “咳咳，那姑且说来听听。” 不知不觉，在苏飞反应过来之前，这话就已经出口了。 卑鄙啊！学妹，你怎么把你的温柔和可爱当作武器了！ “下个月，我表妹就要过生日了，我想带她去杭市乐园玩一下，但想提前去踩个点，学长能不能陪我去呀？” “为啥不让你爹陪你去啊？” “和大叔去游乐园？学长你是认真的么……” “我觉得林叔叔听到你这句话会很伤心……那你的小闺蜜凌小小呢？” “小小她被方教授关在研究室，说是英竞初赛太差了，要她闭关修炼呢。” 苏飞心里为那个小萝莉默哀了一秒钟。 “让我考虑一下。” 老实说，某乎上的烦心事加上接下来的transformer论文投稿、跨年晚会和毕业论文的事，苏飞着实没什么精力去游乐园。 但这小学妹这段时间确实很努力，当初苏飞随口说的一句“前三”，却被她当成了目标而拼命向前。 如果能去散散心，也算不错的选择吧…… 第七十二章 等我明年再来看你，老哥 江浙大学计科楼的会议室，江大校长、计科系和数学系的大佬们齐聚一堂，会议的内容很简单，讨论的就是《elmo作者与脑竞金杯？真天才还是假天才？》这篇在各大主流平台上掀起一阵惊涛骇浪的文章。 这篇文章以elmo为切入点，针对苏飞质疑其学术的真实性，还顺便批评了华国的学风，尤其是点名表扬江浙大学，在座的江大大佬们谁能忍？ 在会议中，数学系德高望重的张庆国率先发言：“elmo这篇论文，数学理论的推导部分非常详实，但是用的都是高等线代和本科生阶段的一些理论知识，从这一点上看，即便没有导师帮助也是可以的。而且，小苏那孩子之前在脑竞队伍的时候我也见过，是个非常谦虚的孩子，据小王说，他后来也帮助我们系夺冠……现在这种既有能力又有天赋还谦虚的孩子不多了啊，我个人是坚决要维护这孩子的。” 王正教授听到张大佬提到自己，他也出来说了几句：“苏飞的能力毋庸置疑，而且，这件事本身就很荒谬。哪有因为发了太好的论文而被谴责和怀疑的？国外的还有本科生拿了诺奖的呢，我们江大的本科生怎么就不能开创一个自然语言处理领域的新时代了？” 在座的不少教授也是点点头，从来没听说过，因为论文太好而被声讨的，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 “苏飞这三年我都看在眼里，就是个老实本分的孩子，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作为苏飞的班主任，赵文兵也是被邀请参与这次会议。 “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吴校长一针见血。 会议室安静下来，是啊，该怎么解决。 他们这些校内了解苏飞的教授们能给出一千种证据，证明苏飞的论文是真的，也能证明苏飞在脑竞里出了大力，但问题是这次的对手又不是他们这类人，是活脱脱的一个流氓，不但不会跟他们讲道理，而且还抓不到。 总不能顺着网线去抓人吧？ “各位，现在这件事对我们江大已经造成了名誉损失，对苏飞本人也有舆论压力，如何向社会各界澄清，是最要紧的事情。”吴校长敲了敲桌子，点出了这次最重要的问题，随后转向坐在身旁的女性，问道：“宁教授，你有什么看法么？” 众教授的目光也是转向宁教授，虽然是女性，但全场没人敢小瞧她，她不但是江大的书记，而且还是中国人工智能协会（caai）的秘书长，早年还参与过国家级的科研计划。 不过这位宁教授，平常都很少来开会，这次倒是主动来了。 “先和某乎上的那位博主交谈吧，让他删掉文章并向这位本科生道歉，当然，我觉得这个方案基本是做无用功。”宁教授继续说道：“还有一个方案，如果你们足够相信这位本科生的话，由江大官方发文，再由教授们联名澄清吧。” 这就是要教授们亲自下场给苏飞下保证，以后苏飞真要出了啥学术上的作风问题，打脸的就是这些教授了。 “我给他打包票！”老赵第一个发言。 “我也没问题。”王正也站起来说道。 零零散散的五、六个和苏飞有过交情的教授也都同意。 “此外，最好把这位同学在脑竞上的贡献也公布出来，联系京大校方，让他们公布，这样可信度更高。” “同时，我也会联系中国人工智能协会，看看能不能让那边也帮帮忙。” 宁教授的最后这句话让在座的各位大佬们更安心了点，caai也入场的话，社会可信度就大大提升了。 经过很长时间的讨论，众人在宁教授提出的方案之上，修修补补，也敲定了对策。 总结成一句话就是，先礼后兵。 …… 苏飞正扫着某乎的评论区，此时的他倒是没有之前那么容易被气到了，看多了这些评论，苏飞越发平静，他称呼这为心的修行。 为了看这些评论，苏飞甚至还为此专门注册了一个某乎账号，id名就方方正正的苏飞两个字，学历一栏上也填着江浙大学本科，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 【六六六，一个做数据预处理的本科生，开创了自然语言处理领域新时代，作为业内人，我只能说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还是这个博主独具慧眼，要不然真让这弄虚作假的人逃过一劫，未来华国的学术界又多了一股泥石流。】 【打击学术作假！肃正华国学术之风！】 【这就是我国的应试教育的产物，苏飞只是一个典型代表，更让我恐惧的是还有不知道多少个这样的苏飞在我国学术界驰骋！这是何其不幸啊！】 … … 一片下去统统都是骂人的，偶尔有几个为苏飞说话的，也是被这群二逼网友冲得飞流直下三千尺。 如果不是在这篇文章下，而是在【如何评论《elmo作者与脑竞金杯？真天才还是假天才？》一文】之类的问题下，倒是有miss li等人帮苏飞说说话，他们也算是极少数看过elmo甚至真正使用过这个模型的人。 至于这篇文章下的评论，大多数人只是跟风，又有谁在意真相呢？他们想看到的其实就是质疑权威、质疑华国、质疑学术，这种就纯属假酒喝多了，打假打上瘾了，个个都化作民间科学家，在这指指点点。 苏飞翻着翻着，翻到一个很有意思的评论，倒是停了下来。 【我真的要笑死，现在就发了世界顶级会议论文，被誉为什么什么时代的开创者，这本科生明年怕不是要上天？】 苏飞给这评论点了个赞，顺手打上了一个回复。 【等我明年再来看你，老哥。】 打完这句话，按下回复，苏飞就把某乎关了。 …… 苏飞的这个id和这个回复，瞬间把这文章下的这条评论点燃，这评论的点赞数飞速上升，没过多久就冲上了热评。 众网友看到这个回复，都是一脸懵逼，这是本尊亲自下场了？ 第七十三章 各方下场 针对某乎上的这篇文章，江大的反应也是很快，先是七八位教授联名下场，为文章中被攻讦的苏飞说话，并要求文章的作者道歉。 当然，这一举动如宁教授所预料到的那样，不但没什么用，还被网友们调侃，说是等着快进到绿尸函警告。 然而，接下来的操作就让众人傻眼了。 一个谁也想不到的庞然大物居然下场，真正打响了第一枪。 科大讯飞官方发【青年才俊，华国之幸】一文，全文陈述华国近年青年学者们所取得的空前成就，前后列举了墨子传信、蛟龙入海、天眼探空、北斗导航等华国的突破性科研成果，并且直言这些科研成果的背后，核心科研团队的平均年龄都只有35岁。 然后文章笔头一转，又提到了近年华国的人工智能领域，前有何、张两位青年学者合力开创残差神经网络，后有一位本科生开创elmo模型，使得华国在人工智能领域一路狂飙。 虽然讯飞发的文章全文没有提到某乎这件事，看上去也只是不偏不倚地细数华国近年的成就，但明眼人都知道，在这种时候发这种歌颂华国青年，还顺便提了嘴江大本科生，这不就是帮着苏飞说话么？ 苏飞在看到科大入场也是一惊，这科大讯飞可是个庞然大物，这家科技公司是华国自然语言处理领域的龙头，专门研究智能语音和翻译技术，主攻方向是人机语音交互，是国家级骨干软件企业。他们的产品定位为智能消费新品类，引领着华国的智能语音市场。 这……何德何能啊，难道我的elmo论文被他们应用，提高了产品利润？ 也不应该啊，哪有这么快就能进行实际应用并生产的。 科大讯飞只是开了一个头，随后京大入场。 京北大学发布长文，把苏飞在脑竞中的贡献详细列举，并且着重指出了苏飞提出的基于gan的特征融合新方法，毫不吝啬地称赞了苏飞这个新方案的巧妙。 而caai的入场稍显的有些晚，而且很尴尬的是，能说的都被江大、科大讯飞和京大说完了，caai也只能呼吁广大网友和民众不要听风就是雨，如今的华国科研风气还是很不错的云云。 而校内，陆涛、周东雨、齐盛和白珊珊等人也都为苏飞积极发文，在主流平台上以队员的视角陈述脑竞中苏飞的贡献。 其中让苏飞有些意想不到的是，白珊珊在大眼睛上居然有不少粉丝，她这振臂一呼，倒还真的激起不少赞同之声。 而各大主流平台上的风向也终于有所转变。 【芜湖，这瓜反转了！】 【九九九，这本科生在脑竞里的这个特征融合方法都够质量发一篇顶会了，作为业内人，我只能以头抢地以表钦佩。】 【某乎上都是什么风气，华国不行就是流量密码是吧？还华美学术对比，近年这么多重大性研究成果突破，还舔你美爹呢？国外的月亮比国内圆是吧？】 【精美给爷爬！支持科大讯飞！支持江大！支持京大！】 … … 郑浩然：“阿飞，你老实说，你是不是科大讯飞老董的私生子，或者caai理事长的亲儿子？” 寝室内，三个舍友看到舆论的反转，瞠目结舌，正盘问着苏飞。 好你小子，江大和京大为你说话也就算了，讯飞和caai这俩向来不太插手这种污糟事的庞然大物，怎么还为你一个本科生出手了呢？ 苏飞无奈道：“我真不是，我都说了多少遍了，我就是一般家庭！” 李浩博狐疑道：“真不是？那为啥讯飞和caai会为你下场？” 苏飞：“兴许，看我天赋上佳？” 其余人齐齐翻了个白眼。 “不过，目前也只能说是把黑你的风潮给降了降，就算讯飞和caai下场，也只能说扳回一城啊，毕竟nc太多了。” 李浩博叹了口气，看着网上又新冒出来的言论，什么苏飞的背景通天，什么不但是财阀还想当学阀，什么资本的力量掌控学术界等阴谋论，他为苏飞感到头疼。 这群网友着实比他们还会脑补，明明一点都不了解苏飞。 苏飞倒是完全看开了：“现在这结果已经很好了，等过段时间热度自然而然就会降下去。” “阿飞马上要参加保研复试了吧？现在这情况会影响你么？”郑浩然也有些担忧。 “嗯啊，也算准备了一段时间了吧，还有两天就复试了。我觉得华大的教授们应该不会被这些事情影响吧，难道华大会因为舆论压力不让我参加复试？”苏飞说道。 话虽然这么说，苏飞还是蛮虚的，毕竟他也摸不准华大教授的心思，要说因为舆论而不让参加复试是不可能的，但因为舆论而给那边的教授造成一种“这位同学好像有些麻烦”或者“感觉这位同学有些浮躁”这种印象，苏飞觉得还是有可能的。 毕竟安心搞研究的哪喜欢和大眼睛、某乎这些平台扯上关系的？ “不过，至少复试是线上面试，我也不用再跑京城一趟了，算是这段时间唯一的好消息了吧。” 苏飞这句话倒是发自肺腑，不用去京城就不用订酒店和来回高铁，这就能省下一笔不小的钱。 华大还是蛮体贴的啊！ … … 美国，马萨诸塞州大学。 何耀看着网上有些反转的舆论，不禁咬牙切齿。 他暗道资本家的嘴脸就是丑恶，这就开始把手伸向学术界了？难怪那个本科生小小年纪就能做出自己这个马萨诸塞州大学的博士都没法做出的课题而且如此有恃无恐，原来背后有科大讯飞和caai啊，呵呵！ 这更坚定了他炮轰苏飞的决心，没错，他就是《elmo作者与脑竞金杯？真天才还是假天才？》一文的作者，他始终不相信一个本科生能做出elmo，明明连他都花了半年多的时间捣鼓预训练模型都没有什么显着成果，区区一个本科生怎么可能？ 绝对是学术造假！就是资本的介入！ 何耀叹了口气，现在这世道啊，有钱就是一切，像我这样本本分分做研究的人反而最不吃香。 至于他的某乎学历为什么填麻省理工博士？ 马萨诸塞州大学又译作麻省大学，他是麻省大学理工系博士，简称麻省理工博士，有问题么？ 我这又不算造假！ 何耀哼哼了两声，他这可是为华国学术界拔除毒瘤！ 于是，他的手指又在键盘上飞舞起来。 第七十四章 欢迎来华大 “my name is su fei……” “咳咳，my name is su fei……” “my name……” 苏飞正对着镜子一遍遍地练习复试的自我介绍，一般来说，在保研的复试中，自我介绍环节都会使用英语，在自我介绍结束后还有专业文献阅读及翻译，甚至有的还会要求用英文介绍你的本科研究成果。 托林依曼小学妹的福，苏飞的英文水平也是急速上升，除了口语。 所以，他一身西装，把头发梳成大人模样.jpg，在镜子前一遍遍练习口语。 复试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而战争的胜负早在战争开始前就已经决定好了。 战场上有的老油条在复试前就参加了夏令营，刷满了导师的好感度，现在来复试就是走个过场，还有的老油条在复试前就联系好了导师，获得了导师的内诺，也是来走过场的。 而苏飞显然不是属于这两者，他就是纯纯的新兵蛋子，现在正端着把冲锋枪就要冲上战场了。 当然，elmo加脑竞金杯这王炸组合，在战场上也是乱杀。 … … 苏飞掐着点进入企鹅会议的会议房间，发现会议主持人还没有同意他进入会议，估计是前边的人还没结束复试，于是他静静地又等了两分钟。 企鹅会议漆黑的画面陡然一亮，苏飞立马来了精神，终于轮到他了。 只见视频会议里出现了三个教授，两男一女，其中一个男教授已经头发花白，是个老教授，而他坐在中心，应该是充当着主持人的身份。 “这位同学，请开始你的自我介绍。”老教授微笑着说道。 苏飞清了清嗓子，把他练了一上午的开场白很顺溜地就说了出来：“my name is su……” “同学，用中文就行了。”老教授干咳一声，提醒道。 啊？ 苏飞心里略微诧异，自我介绍不用英文？ 一般自我介绍不用英文的话，要么后面的文献阅读会比较折磨人，要么最后会再加一轮考核，俗称第三轮考核，比如说用英文和教授们讨论什么的，这就有点麻烦了。 “各位老师们中午好，我是来自江浙大学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的苏飞，很高兴有这次机会参加华清大学的复试，也很荣幸能与在座的教授们交流……” 苏飞毕竟也是看过姜大校花掌控全场的，他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一开始有些磕磕绊绊，后边就很顺畅地介绍起自己的基本情况，也包括自己在大学期间获得的各种奖项，着重介绍了自己的elmo论文、脑竞金杯和英竞江浙省一等奖。 而面试他的教授们，在听到苏飞这两个字的时候，眼睛就亮起来了，尤其是那个女教授，几乎盯着苏飞一动不动，搞得苏飞汗毛都竖了起来，好像在面对着什么洪水猛兽。 “你就是苏飞啊，这段时间你的大名，我们可算如雷贯耳了。”年轻的男教授推了推眼镜，笑着说道。 并不是讽刺和挖苦，而只是单纯的打趣。 苏飞尴尬地挠了挠头，道：“都是小打小闹而已。” 那位女教授接过话：“过分的谦虚可是会遭人嫌弃啊，苏飞同学。” 苏飞陡然觉得这句话很熟悉，这不是姜大小姐对他说的么？ “您就是许冰教授么？” 苏飞内心有些惊诧，这种大佬怎么亲自来复试了？ 许冰可是人工智能领域真正的大佬啊，在华国的自然语言处理领域也算是屈指可数的几个人了，而且这位教授的gan更是适用于包括图领域在内的大半个人工智能领域，华国至今为止还没有第二个人能像她一样，创造出一个能如此广泛适用且性能极高的模型。 而且最重要的是，许冰教授还非常年轻，并且获得了提名院士的资格，未来潜力巨大。 如果自己的transformer发表，或许能和gan有的一拼或者更胜一筹吧，但苏飞清楚地知道，自己的elmo在gan面前还是有些不够打的。 “看来倾雪也和你说过不少我的事情啊。” 许冰也是一愣，她没想到苏飞这一下子就认出了自己，只能把这原因归结到姜倾雪身上。 倾雪？ 卧槽，看看这亲密的称呼，姜大小姐不愧是领先众多选手的人啊。 “许冰教授可是专门为了你来的啊。”男教授说道：“许教授听说这次面试中有elmo的原作者，可是主动申请参与保研复试，为此她还推掉了一个学术会议呢。” 苏飞刚要道谢，那老教授轻咳两声，适时发出提醒：“两位，叙旧就到此为止了，复试流程还得继续，待会儿后边还有考生呢。” 这意思就是，你们咋还唠上了呐？ 男教授和许冰教授歉意地看了眼老教授。 他们都有些忘了苏飞是来复试的了，许冰甚至还想着能和苏飞在预训练这个问题上进行一番学术交流。 “那么接下来进行文献阅读、翻译和理解……额，今年选定的文献是《deep contextualized word representations》。” 三位教授尴尬地看了苏飞一眼，今年选定的经典文献就是苏飞的elmo模型。 苏飞也是一脸尴尬，难怪前边自我介绍都不考校英文水平了，原来是在这增加了难度……他的这篇elmo，他敢打包票，没几个正常的本科生能理解透彻或者读懂。 不过现在这情况……让作者本人来理解自己的论文？ “要不换一篇？”男教授提议道。 “不用，我正好也想听听苏飞同学的见解。”许冰出言道。 老教授也点了点头，同意许冰的建议。 苏飞也不客气，他便从taglm的改善开始，一步步解析自己当初构建这个elmo时的想法，并且辅以一些数学理论的证明。 虽然论文里有对苏飞的想法进行一个大致的概括，但是听苏飞本人去述说这一过程，从如何发现问题到如何解决问题，这又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体验。 苏飞就这么讲了将近十分钟。 “精彩！我倒是完全没想到，你的这个想法从诞生到模型落地，仅仅用了一周的时间！”许冰毫不吝啬自己的赞赏。 一旁的男教授也道：“原来当初你考虑过特征融合这个角度去解决taglm的问题，最终却还是选择了从结构上改善。” “等等。这么说你在脑竞上的那个特征融合新方案，就是源自这里？” 许冰教授突然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少年在短短一周的时间里不只是落地了一个elmo，更是对特征融合有了一个新想法。 “啊，对的，不过也是因为借鉴了许教授您的gan模型，否则我也想不到这么好的方法。”苏飞颇为不好意思地道。 自己的特征融合就是从gan中衍生而出的，这种二创作者在原作者面前摆弄gan，颇有种班门弄斧的感觉。 不过嘛……gan就是这么火爆，对这个模型进行二创的人一抓一大把，苏飞也只是属于二创里面特别好的那几个之一。 “没有的事，以你的才华，即便没有gan，也肯定有其他方法吧。” 许冰听苏飞没有否认自己的猜测，感叹了声，心里只有“后生可畏”这几个字。 “两位，时间已经到了。” 老教授颇为无奈，怎么把把都超时？ 而且，苏飞的面试是最离谱的，流程就走到第二步，后面还有两个环节没走呢，这就到时间了。 也只能说苏飞讲解的elmo太吸引人了，连他都一不小心陷进去了…… “那我就最后说一句吧。”许冰目光灼灼地看着苏飞：“欢迎来华大……以及欢迎来我的研究室！” 第七十五章 论文再投稿! 【学长学长，你的复试结束了么？】 苏飞刚从企鹅会议上下线，vx就收到了林依曼的消息。 这小学妹还附着一个哇库哇库.jpg。 【嗯嗯，刚结束。】 【感觉如何？】 对面秒回。 【应该没什么问题。】 【不愧是学长！】 小学妹发来了一个棒棒的表情包。 额，苏飞觉得，在表情包上，这小学妹和老赵应该会很有话题。 【你呢？昨天国竞应该就结束了吧？感觉如何？】 【还是蛮难的，但学长押对了作文题，而且听力考的专业范围也和学长预料的差不多，我感觉有机会前三！】 小学妹又发了个颜文字的表情包。 苏飞看到这句话和附带的表情包，都能想象到这小学妹那激动的样子。 看来这次竞赛，她还蛮有把握的。 不过苏飞随即就想起，林依曼对她自己的厨艺和象棋好像也蛮有把握的……算了算了，还是听天由命吧。 苏飞也不强求林依曼的这个任务能成功，毕竟这小学妹是差点没进国赛的水平，让她在一个月内突击到国赛前三，这难度属实是地狱级，当然，如果能完成任务拿到奖励那是最好不过了。 苏飞这边发了个很棒的表情包过去，结束了和小学妹的对话。 接下来的几分钟，他又分别收到了老赵、舍友们甚至他老爸老妈的询问，苏飞一一回复。 在搞定所有事情后，他便离开了为了参加面试而订的钟点房。 在宿舍面试的话，苏飞怕楼道间吵闹的声音影响到教授们，而校园里的一些会议室他又没权使用，也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就去麻烦老赵，所以在外边订了个钟点房。 事实证明，隔音效果还真不错，怪不得每次周末这个时间段钟点房都是满满的。 … … 接下来了半周，苏飞沉迷于图书馆，一直在机器学习这本书和深度学习的一些教材上打转。 而在周三这一天，他的transformer模型终于再次跑完了机器翻译任务。 在苏飞再次更改和微调参数后，transformer的机器翻译任务评价提升到了28.4分，但是所花的时间比上次也多了一天。 这个分数苏飞是很满意了，在如今机器翻译的国际评价普遍只有26分上下的时代，28.4分已经远远超越了如今的所有主流模型，速度上虽然不如上次的结果，但也比主流模型快了百分之十。 苏飞想了想，决定把上次的模型参数和这次的模型参数一起上传，上次的实验结果在速度上比这次快，但分数只有27.3，而这次的实验结果虽然速度慢了点，但分数又涨了1分。 这归根结底，其实是第一次实验时参数比较少，所以计算量小，速度快，精度低。 但无论哪次实验结果，无论速度还是精度，都大大优于目前的主流模型。 既然如此，就把第一次的模型命名为transformer（base），意为基础版本的transformer，而把第二次添加参数后的模型命名为transformer（big），意为加强版本的transformer。 额，我算不算自己给自己打补丁？ 苏飞突然感觉自己的做法有些奇怪，搞得像是游戏代码的维修老师傅一样。 因为论文的框架之前就已经打好了，这次苏飞直接做好图和数据，添加进论文里，《attention is all you need》这篇论文就完稿了。 苏飞登录acl的收稿网站，直接把论文和代码库一起传了上去。 acl这个顶会的审稿效率比aaai要高得多。 acl采用滚动审稿机制，这个审稿机制能保证投稿人的论文在一个月内被审稿，这也就保证了不会出现一篇论文因为迟迟不审稿而错过截止日期的尴尬情况。 也正是有这种滚动审稿机制，原本许多想投aaai的论文转投到了acl这边，就是因为这边有保障啊。 投到aaai那边，审稿时间就是看审稿人心情，质量好的论文还好说，只要能一轮完成审稿，几乎都赶得上时间，但问题是投这种顶会的很多论文都是不上不下，卡在及格线边缘的，这些论文赶不赶得上截止日期纯凭运气。 随着苏飞提交成功，论文状态被修改为“已分配ac”，意思是苏飞的论文被提交给了领域主席，acl的领域主席和aaai的技术编辑很像，就是先初筛一遍这篇论文，如果是垃圾论文，那就没必要转交给审稿人了，顺便再查下实验内容有没有违反道德或者论文表述过不过关之类的。 ‘系统，使用插队卡。’ 上次苏飞买了一张插队卡还没用，这次直接就用上了。 由于acl的独特机制，他倒不担心会因为审稿问题而错过截止日期，但如果能尽快出结果他也是十分乐意的。 差不多十几分钟，苏飞的邮箱就收到了提示，他的论文状态被修改为“正在审稿”。 不过，这个过程估计得蛮久的，审稿的流程上，acl和aaai有些类似，也是采用完全的盲审制度，但与aaai不同的是，acl只会聘请三位审稿人，一轮审完，然后最神奇的来了，最后把审稿意见还得返还给领域主席，由审稿人和领域主席一起讨论，决定录不录用这篇论文，这个讨论的过程可能会耗点时间。 前前后后搞了差不多一个多月的transformer终于被投了出去，苏飞也是伸了个懒腰。 这篇论文他倾注的心血不可谓不多啊，系统的两张灵感激发卡，又死皮赖脸地向老赵借了一个月的服务器使用权限，而且还把这服务器给霸权了。 为了让模型的性能达到最佳，他两次调参实验，因为他不想让transformer像elmo一样，在实验任务和一些细节上显得粗糙，他想尽量让这个模型达到完美。 近十年来，有多少深度学习和机器学习的专家们都在尝试用注意力机制做文章，每个人都知道注意力机制有大用，但又都无法将它的功效发挥的淋漓尽致。 注意力机制就像是深度学习这颗大树上的诱人的粉嫩果实，每个人都想踮起脚尖去采摘这水嫩嫩的嫣红，然而从没人真正品尝到它的魅力。 而今天，苏飞算是把这果实连枝带叶一起带走了。 第七十六章 熟人相遇 雪兔猎手：【阿飞，明早九点来高铁站接我不？dog.jpg】 嗯？ 苏飞刚起床，就看到vx上顾亦如的消息。 他看了看时间，现在8：57，嗯…… 手可摘星辰：【3分钟能赶到高铁站接你不？】 雪兔猎手：【阿飞睡懒觉被我发现了！发怒.jpg】 手可摘星辰：【谁让你昨晚23：18才发给我？正经人早睡觉了。】 今天倒不是苏飞故意睡懒觉，而是因为今早十点可以领取英竞国赛的成绩单，小学妹前两天就和自己约好时间一起去领成绩单，因此苏飞琢磨着既然反正都不去图书馆，不如迟一点起。 雪兔猎手：【哼哼，一天要睡九个小时的睡眠怪物是追不上阿雪的！】 睡九小时吃你家大米了？ 手可摘星辰：【你又来杭市干啥？】 雪兔猎手：【当然是教阿飞跳舞呀，之前不是约定好的嘛？】 信你个鬼啊！你有这么好心嘛，顾亦如。 苏飞觉得这小魔女八成是有什么比较重要的事，否则刚回京大半个月呢，又跑来杭市？ 不过他也没兴趣继续探究就是了，和小魔女聊了一会儿，苏飞就起床洗漱了。 这个点，舍友们都已经去图书馆了，毕竟已经十一月了，这几乎是考研党最难熬和最痛苦的时间，许多人就是因为十一月备考压力太大而放弃考研。 就算是那三个乐观得有些离谱的家伙，面对这恐怖的十一月，也是卯足了劲。 …… 简单地吃了点早餐后，苏飞就去和林依曼小学妹碰头了。 这小学妹今天穿着一身休闲装，上身象牙色的宽领t恤配上鹅黄色开衫，外面搭配一件白色外套，下身一件黑白相间的格子裤。 “学长学长！” 远远地，林依曼就向苏飞招着手。 “抱歉，久等了。” 苏飞有些诧异，毕竟他已经提前五分钟来了。 “我知道学长会提前到的，所以我也提前了点。” 林依曼一副我早就看透学长的表情。 两人并肩前行，向英文系的教务出发。 英竞国赛的结果会由官方寄出奖状和证书，前三名金银铜三个奖，三到十名都是优秀奖，十名靠后那就是谢谢参与的鼓励性奖状了，不过每个人都会有一张证书，上面记载着听说读写四部分的分数明细，还记载着具体的名次。 “学妹你刚回来么？是在京城玩了几天？” 这还是英竞国赛后，苏飞第一次见到林依曼。 “嗯嗯啊，我想这难得去一趟京城，就去看了看京城的长城、天安门、故宫、国家体育馆……” 小学妹掰着手指给苏飞讲着她一路上的趣事。 苏飞倒也觉得新鲜，两人叽叽喳喳地聊着，很快就到了英文系的教务处。 教务处门口，排着一列长长的队伍，苏飞和林依曼也并排排着队。 嗯？ 苏飞眉头一皱，他记得今年入围国赛的就十三人吧，怎么队伍这么老长，乍一看都得有近二十人。 看着一对对的男男女女手挽着手，苏飞瞬间明白过来，卧槽，这领个成绩单还得秀下家属？ 林依曼轻轻靠了过来，两人的距离更近了。 “咳咳，学妹，稍微保持点距离。” 苏飞颇为不好意思，他可不是情侣狗啊。 林依曼一脸疑惑：“学长，我们两个并排着比较占道，来来往往的教师们不方便呀。” 苏飞一看，还真是，前面的情侣们因为是手挽着手，并排占的空间也不大，而他和林依曼别说挽手了，连肢体接触都没有，中间还留了一段距离，确实有些占楼道空间。 这楼道本来也不宽，如果有教师来往办事，也确实不方便。 思及此处，苏飞就想着排林依曼身后去，但好巧不巧，后面正好来了四人，好家伙，好像是一寝室陪着来领成绩单…… “学长，就别麻烦她们一个个后退了。” 林依曼察觉到苏飞的想法，一边悄悄地对他说，一边把他往自己这边轻轻一拉，两人肩并着肩，距离更近了，苏飞甚至都能闻到少女身上的淡淡清香，他身子僵硬了一瞬间，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 ‘算了，学妹说的也有道理。’ 苏飞心中挣扎了会儿，暗想道。 林依曼看到苏飞没有反感，不禁在心中偷笑了一下。 哼哼，学长也没那么聪明嘛。 随即，她又觉得自己有点坏，小心思怎么多起来了，这是不是算计学长？ 想到这，她就小脸一红。 两人的气氛有一些微妙起来。 不过好在，前面排队的人一个个领成绩单很快，马上就轮到了林依曼和苏飞这两人。 “老师？” 林依曼刚一进教务处，就看到了自家导师方胜，他正坐在那喝茶。 苏飞也莫名觉得这老头熟悉……咦，这不就是英竞初赛的时候那个监考的老教授嘛。 “傅教授、林教授？” 林依曼又看到了方胜旁边两个头发花白的老人。 这仨英文系的泰山北斗，平常神出鬼没的，怎么齐聚在这小小的教务处了？ “小曼呀，早上好。”方教授抬头扫了她一眼，正要继续抿茶呢，却看到了站在他爱徒身边的苏飞，他登时道：“苏飞？” 被点名的苏飞一愣，寻思着他也不认识这老教授啊，但还是回答道：“额，教授您好，我是苏飞。” “老傅、老林，他就是我之前跟你们说的苏飞！”方教授居然有一些激动。 傅教授和林教授也是以惊异的眼光打量着苏飞，苏飞却一脸懵逼，这是咋回事，我好像和英文系那边也没有交集啊。 难道又是某乎上那篇文章的锅？ 但这次还真不是某乎的锅，而是英竞初赛的时候，他那提前四十分钟交卷，却夺得初赛全校第一、全国前五的壮举，才是让方胜一直记得他的原因。 这么多年了，从没见过一个提前四十分钟交卷拿到这么好成绩的人，而且更离谱的是，这人还不是英文系，居然是一个计算机系的。 方胜都在怀疑，难不成代码码多了还真能反哺英文水平不成？ 第七十七章 不许再哭了! “你们俩这是……” 方教授看着这俩人并排的样子，结合之前一对对的小情侣一起来领成绩单，一时蚌埠住了。 为什么有种自家小白菜被挖走的感觉？ 傅、林两位教授也是扫了一眼二人，轻轻笑了笑，抿了口茶，暗叹年轻就是好啊。 喂喂喂，别用那种有些意味深长地笑容看着我啊！ “额，教授，别误会，我要去计科楼，碰巧碰上林学妹了，听说国赛出成绩，就顺道来看看。”苏飞硬着头皮解释了下。 “这样啊……” 虽然从这边顺道过去的确就是计科楼，但我怎么就有点不相信呢。 方胜找出林依曼封装好的成绩单，递了过去，说道：“小曼这次考的很好，老实说我都没想到你能得到这么高的分数，很不错，很好！” 这位在英文系一向以严格着称的方教授一连赞叹两次，足可见他对林依曼的欣赏。 他原本以为，这位关门弟子比大四的学长学姐们差了一年的积累，即便因为苏飞退赛而补上国赛的名额，也不可能在国赛里取得好成绩，毕竟国赛那可是高手如云， 但万万没想到，才大三的她居然杀出一个校内第一来，着实是让方胜吃了一惊。 同时，方胜也能感受到林依曼的努力，能在短短一个月内，从差点没进国赛的水平到现在的地步，所付出的心血绝对不可估量。 “谢谢老师！” 林依曼接过成绩单，激动地鞠了一躬，她也是第一次受到方教授的表扬，更开心的是自己居然是江大的第一，那么问鼎前三的可能性还是不小的！ 傅教授和林教授看到林依曼这开心激动的样子，不禁笑着摇了摇头，暗道老方平常就是太板着张脸，好话都不说一两句，瞧把这孩子激动的。 “江大校内第一，全国第四啊，老方，你这弟子潜力无穷啊，你要是不珍惜，要不让她转投我门下得了。”傅教授在一旁也是笑着打趣道。 全国……第四？ 林依曼听到这句话，脸上洋溢的笑容就这么冻结住了。 “老傅你就别……小曼，怎么了？” 方胜原本还笑骂老傅，但他敏感地察觉到了林依曼的情绪，突然就从高山坠落到了谷底一般。 “没什么，教授。”林依曼又把笑容撑了起来。 “小曼，你能取得全国第四已经很好了，去年我们江大第一也才全国第六……何况你才大三，明年的你肯定能入围前三的。” 方胜看着林依曼这有些失落的样子，以为她不甘心，便安慰道。 “嗯啊，我已经很满意了。” 林依曼努力笑着点点头，但那副藏不住的失落怎么也称不上满意二字。 “那你们俩先回去吧……小曼，来年肯定能争取到更好的名次的。” 方胜看了眼苏飞，他希望苏飞能好好安慰一下林依曼。 苏飞自然心领神会，拉着小学妹就遁走了。 …… 苏飞牵着现在有些浑浑噩噩的林依曼，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看到这小学妹还是魂不守舍的。 他说道：“眼泪都快流到嘴巴了。” 林依曼回过神，她眼睛里充盈着泪光，呜咽着低声说道：“我明明都没哭，哪来的眼泪，学长骗人。” “我是说五分钟之后。” “我才不会哭。” “这可是你说的，待会儿可别……” 苏飞的话还没说完，小学妹的眼泪就开始啪嗒啪嗒往下流。 林依曼豆大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洒落一地。 “我明明都那么努力了……我就是想拼命地考到前三。”林依曼一边哭一边说道：“就差一名，又是差一名，初赛也是国赛也是，每次都是差一名。” 林依曼的双手一直擦拭着眼泪，但奈何泪水如同泉水般往外冒，她的袖口都湿透了，却完全止不住。 “方教授不是都说了嘛，是高手太多了，明年还有机会的。”苏飞轻轻地安慰道。 “可是……可是，学长明明很想让我考前三，又是给我烧饭又是教我英语。”林依曼眼睛通红，嘶哑地哭着说道。 “所以你明年得再加把劲，拿个前三回来呀，把奖杯赢回来。” 苏飞看着这个哭成泪人的小学妹，继续安慰道。 “对不起，学长，都怪我。” 小学妹仍然是哭得梨花带雨的。 “哎呀，多大点事儿。” 苏飞也是无奈，这种情况他也能预料到，毕竟国赛前三，难度还是太高，但他实在没预料到，平常温柔可人的小学妹会哭成这个样子。 “别哭了，别哭了。”没怎么哄过人的苏飞只能重复安慰着。 林依曼吸了吸鼻涕，眼见着第二波泪水又要发动。 苏飞赶忙拿出纸巾，道：“你再哭我就不陪你去游乐园踩点了。” 小学妹一愣，刚要涌出的泪水被苏飞的这句话憋了回去，就这么愣愣地看着苏飞。 “虽然说我们的约定是全国前三就陪你去游乐园，但这次我就破个例咯。”苏飞笑着说道：“不过，不许再哭了！” 林依曼就这么傻愣愣地看着苏飞，泪水终于完全止住。 “真是的，我预料到五分钟之后眼泪会流到嘴巴，可没预料到鼻涕也会流到嘴巴啊。”苏飞拿起面巾纸，轻轻地抚过小学妹的嘴角。 小学妹听到这句话，脸色通红，连忙接过面巾纸，自己擦起来，但她发现明明都没有什么鼻涕。 “学长又骗我！” 此刻的小学妹红着眼，嘟着嘴置气道。 苏飞笑着说道：“现在好受点了吧。” “嗯啊。”她轻轻点头。 “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苏飞打趣道。 “就是感觉很对不起学长。”小学妹低着头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意外的发现学妹的弱点呢，责任心这么强……其实你不用这么伤心的。” 而且，伤心的不应该是我么……苏飞看着系统的提示。 ‘叮！任务失败，本次任务奖励不予发放！’ 欸，辛辛苦苦一个月。 不过…… ‘叮！林依曼好感度+10，目前好感度73。’ 也不算毫无收获吧。 第七十八章 就像感觉有个妹妹一样 两人坐了一会儿，苏飞察觉到现在这场景有点不对劲，幽静丛林，一男一女，再加上不远处都是挽着手的小情侣组合……这可是事故高危地段。 “咳咳，学妹，我们先走吧，打扰到别人就不好了。” 苏飞看小学妹好受点了，便提议道。 林依曼也是察觉到了周遭的环境，微微脸红，她轻轻地点点头。 “那个，学长，我自己走就好。” 林依曼小声提醒道。 苏飞尴尬地收回了刚想去拉小学妹起身的手。 二人就在学校里并排走着，小学妹脸上的泪痕以及微红的双眼，还有那楚楚可怜的样子，苏飞一路上着实心惊胆战。 居然把这么可爱的妹子弄哭了，天理难容！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苏飞总觉得从周遭人的眼神里能读出这种意思。 “要不要去星吧克坐会儿？”两人正巧路过这，苏飞提议道：“心情不好的时候补充糖分是很好的选择。” “可是喝奶茶容易长胖。” “放心吧，你今天都快哭掉两斤肉了。” 林依曼幽怨道：“学长，我怎么感觉你越来越毒舌了。” 两人找了个位置坐下，苏飞去点单，不一会儿就端着两杯饮品过来了。 “你的红茶拿铁。” 苏飞把这杯热饮递给林依曼。 “谢谢，咦，学长你喜欢喝星冰乐么？”林依曼好奇地问道：“现在可是十一月了哦，都冬季了，这么冷的天。” “正因为冬季才要喝星冰乐啊。” 苏飞插上吸管猛吸一口，那冰冷之感顺着嘴和舌头到咽喉，随即直冲大脑，他闭着眼睛极其享受。 透心凉，心飞扬。 “学长，有时候你的爱好我真的无法理解。”林依曼看到苏飞这沉迷的样子，吐槽道。 “对了，学长，这杯多少钱呀，我转你。”林依曼拿出vx，问道。 “不用钱，请你了。”苏飞笑着说道。 “不行，学长帮我已经够多了。”小学妹有些倔强。 “这次就算对伤员的援助吧。” “啊？” “就是非盈利性组织之类的……npo知道吧，类似这种的免费慈善救助。” 林依曼好像杠上了：“可是npo的工作人员也是有工资的吧。” “那也是以别的形式收取的，总之，这杯免费。” 苏飞耸了耸肩。 “学长歪理真多啊。”林依曼嘟着嘴说道。 ‘叮！林依曼好感度+1，目前好感度74。’ 看吧，工资到账。 “今天的事，谢谢学长。”林依曼喝了口红茶拿铁，颇为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一路上都麻烦学长了。” “我可是把我二十二年以来学到的所有安慰人的方法都用了一遍啊，真是的，也幸亏起效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苏飞翻了个白眼。 “咦，学长以前没有照顾过女孩子吗？” “你这副嘲讽的语气是不是想打架。” “学长没有妹妹之类的吗？” “没有，我是独生子。” 林依曼顿了顿：“那学长之前没有谈过恋爱么？” 苏飞的内心仿佛受到了成吨的伤害，没谈过恋爱怎么了呢，单身狗难道不配了吗？ 气抖冷。 看到苏飞的样子，林依曼就知道他误会了：“不是啦，没谈过蛮好的……我也没谈过。” 支支吾吾地说完这句话，小学妹就脸色一红，红晕顺着脸颊而下，蔓延到了雪白的脖颈。 ‘叮！林依曼好感度+1，目前好感度75。’ 咦？ 这剧本怎么有点不对劲？ 这波不是嘲讽，怎么像是……进攻？！ ‘喂喂喂，这种时候别脸红啊！’ 苏飞看到小学妹脸色红红的，再配上她依稀可见的泪痕，顿时感觉舌头一麻，原本准备好用于反击的烂话就这么堵在了嘴里。 小学妹看苏飞不说话，她也不说话了，二人就这么喝着手里的奶茶，气氛顿时又有些奇怪起来。 苏飞猛吸一口星冰乐，那冰冷的感觉让他一个激灵，干咳一声，道：“那我也算体会到照顾人的感觉了，原来照顾女生就是这样子的，感觉也不错呢。” 他试图把聊天进程后退到谈恋爱这个话题之前。 “学长的意思是，和年龄小的女生相处感觉还不错吗？” 啊啊啊啊啊，少女，不是这个意思啊，而且能不能不要聊这些带着点暧昧的话题。 “额，我的意思是，就像感觉有个妹妹一样。” 苏飞的这句话让林依曼一呆，两人之间为之一静。 林依曼的所有害羞和不安这一刻清零，她小嘴一撇：“学长，没有女孩子会喜欢被说我把你当作妹妹这种话哦。” “诶，是吗？” 这就触及到苏飞的盲区了。 “学长会喜欢被女孩子说，我把你当成哥哥这种话么？” 苏飞第一时间就想象到白珊珊一脸娇羞地对着自己说“我当他是我的好哥哥呢”这种场景。 再为陆哥默哀一秒钟。 等等，为什么我的第一反应是回忆起这种奇怪的记忆片段？！ “额，这个……”但如果是小学妹成为了自己的妹妹，有个这么可爱的妹妹……苏飞道：“可能还不错？” “啊，难道这就是男女生差异么？”林依曼有些诧异地说道。 “可能是吧。”苏飞语气有些不确定。 “那我换个说法。”林依曼思考了一会儿，说道：“那学长喜欢被女孩子说，我把你当成父亲了，这种话吗？” “这有谁会喜欢啊？！” 苏飞差点就把刚进嘴的星冰乐喷了出来，他毫不犹豫地说道。 “就是这种道理！” “是有种被当成不同圈子、不同身份甚至不同类别的挫败感？” 苏飞细细品味了下，如此总结道。 “就是如此！学长的领悟能力和语文功底也很好呀。”林依曼夸赞道。 “啊……谢谢。” 苏飞总觉得在奇奇怪怪的地方被夸赞了。 “学长！” 小学妹直起身子，有些严肃而且认真，明亮澄澈的眼神里透露着坚定。 “怎么了？” 苏飞被她这突然改变的态度吓了一跳。 “明年的英竞国赛，我一定要拿到前三！” 苏飞愣了下，笑着说：“好。” 第七十九章 论文之争 美国，旧金山，斯坦福大学，一座安静的公寓内。 曼宁正疑惑地看着他眼前西装革履的男人。 “皮埃尔，你作为acl的领域主席之一，不好好干你的工作，跑到我这来干什么？”曼宁问道。 “曼宁教授，我是想让您帮我过目一篇论文。”皮埃尔如实说道。 “皮埃尔，我想你应该明白，我虽然是acl的会员，但我并不是很在意这个身份。”曼宁头也不回地说道：“而且你并没有和我预约时间，今天是我和我夫人难得的周末，我不希望任何事情打扰到我和她的约会。” 皮埃尔只得尴尬地笑着，曼宁这话不但有些指责他的突然登门，而且还有些轻视acl的意思。 然而，皮埃尔一点脾气都没有，如曼宁刚刚所说，曼宁是真的一点不在乎acl会员的身份，毕竟曼宁不但是acl最高荣誉会员，还是aaai和acm等多个人工智能顶会或者国际组织的最高荣誉会员，在别人眼中抢破头才能拿到的最高荣誉会员，在曼宁眼里，也就那么回事。 反而是acl非常在意曼宁这位大佬，这位大佬的名字挂在acl的官网上，都能让acl含金量提高不少。 再说了，要是惹曼宁这位大佬不高兴了，甚至曼宁都不需要特地做什么，只要论文投稿的倾向稍微往其他会议倾斜一下，那都够acl喝一壶了，要知道，每年曼宁实验室的论文是多少顶会顶刊都求之不得的。 总之，不能惹这位大佬不开心。 一切为了acl！ 皮埃尔觉得自己真的是个尽忠职守的领域主席。 “曼宁教授，拜托了，这篇论文事关重大，很可能会轰动整个人工智能领域，如果有您的认定，acl那边也更放心不是么。在看到这篇论文的时候，我第一时间就想起了您，因为您在自然语言处理中对注意力机制的运用非常巧妙，您或许能给这篇论文下一个中肯的评价。”皮埃尔哀求道。 “很遗憾，皮埃尔，这些称赞对我可没什么用，而且我和夫人马上就要出发了，或许你可以下周来找我。”曼宁摇了摇头，再度拒绝。 皮埃尔一阵苦笑，这位大佬一向是非常温和的，而且很好说话，平常甚至都不太会拒绝别人的要求，但只要涉及到他夫人的事情的时候，总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深情的男人真难对付啊。 “我搞不明白有什么需要我评价的，难道你们审稿人吵起来了？”曼宁正把衣服一件件塞到行李箱里，开玩笑般地说道。 想不到这句话正好戳中皮埃尔的痛处：“快打起来了。” “这么夸张？”曼宁诧异道。 acl虽然也是采用盲审制度，但毕竟不是像aaai那样两轮盲审，还有个领域主席这种润滑剂一样的存在和审稿人们一起讨论，怎么会到这种地步。 “不过就算天塌下来了，也不能阻止我和我夫人的约会。”曼宁继续收拾着行李。 “曼宁教授，我向您保证，不会耽误您和您夫人的约会，您只要看上两眼，五分钟就好，这篇论文的意义重大，很可能会影响人工智能领域的走向啊。先生，我还记得您在前年的学术会议上说的，人工智能是人类科技的一个皇冠，而注意力机制是皇冠上的一颗璀璨的宝石，然而至今为止还无人能鉴赏这颗宝石的美……但现在这颗宝石就在这里，就在您手里啊。” 皮埃尔不死心的话让曼宁的动作一顿，他早听说acl的领域主席一个个能说会道，今天总算是体会到了。 皮埃尔充满期待地看着曼宁，而曼宁则一脸纠结。 “曼宁教授，写这篇论文的是elmo的作者，fei su。”皮埃尔看曼宁仍然犹豫不决，又添了一把火。 曼宁听到这个名字，眉头一挑，盯着皮埃尔的眼睛，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长叹一口气，道：“就五分钟。” “我向您保证，先生！”皮埃尔笑着把论文递了过去。 “attention is all you need？” 看到这个标题，曼宁就是一惊。 他在看到这个题目的瞬间便被吸引住了，这种有些狂妄的态度，不愧是那个构建出elmo的天才。 曼宁一点也不觉得这个有些高傲的论文题目有什么问题，相反，他觉得天才就该如此，不趁着年轻的时候狂妄，难道等老了以后悲春伤秋？ “构建新的模型单元？” “仅用注意力机制？” 曼宁刚读完论文概要，便开始惊呼，这是多少人尝试过或正在尝试却无法成功的事情。 这个本科生……步子是否迈的太大了？ 曼宁不禁有些为苏飞担忧，天才且狂妄是好事，但狂妄不代表鲁莽，学术还是要一步一步来的。 但很快，他就再也没有这种想法了。 越往下看他越心惊，大概过了十分钟，曼宁把行李箱放到一旁，眉头紧锁着，一动不动地盯着这篇论文。 用位置向量引入位置信息以此解决无序问题？ 多头注意力机制解决信息单一问题？ 十分大胆而巧妙的想法！ 曼宁发现他根本找不出什么可以改进的地方，硬要说的话，那就是这次的论文，读起来不是很顺畅，有一些语法瑕疵，比起上次的elmo那篇论文，感觉英文写作水平下降了一些。 当然，这些都是可以忽略的小问题。 曼宁继续往下看，作者给出了这个模型在机器翻译上的评分和所用时间，性能上远远超出了现在所有的主流模型。 再下面一部分还有作者附带的理论证明，企图通过数学的角度，来解释这样构建模型的依据。 在深度学习中，大多数人都讲不清原理，毕竟深度学习是个黑盒。 但这篇论文却能大概讲清楚原理，虽然在很多地方还是存在经验性的判断，但比起深度学习这个领域的其他论文，已经好很多了。 上次的elmo也是，这个小小的本科生好像总是很较真，给人一种非得把道理讲清楚不可的感觉。 而且更有趣的是，上次把模型取名为埃蒙，这次取名为变形金刚…… 有意思，这个作者真的很有意思。 曼宁不禁会心一笑。 “曼宁教授，如何？” 皮埃尔从刚才开始就一动不敢动地站着，脚都有些僵硬了。 “完美。”曼宁夸赞道，但随即他又有些疑惑：“我想acl的审稿人们不会连这种水平的论文都看不出来吧，这有什么可争论的？” 皮埃尔叹了一口气，道：“这次的审稿人里有埃德温教授。” “呵呵，又是这些无聊的蝇营狗苟。” 曼宁冷笑一声，他差不多猜出了事情的全貌。 埃德温他是知道的，这人本事是有，在acl里也有不小话语权，但太注重利益，一门心思根本不在学术上。 而且碰巧的是，埃德温也是研究注意力机制的，但苏飞这篇论文已经把注意力机制连根拔走了，如果transformer一旦过稿，埃德温手里的论文可能就刊登不出去了。 所以，八成就是埃德温拼命找茬不给过稿，想拖延时间，等自己手里的论文入库，再松口。 这也是aaai和acl等审稿制度的弊端，虽然宁缺毋滥的筛选方法保证了论文的高含金量，但是只要审稿人里有人存心想搞事情，那这次审稿就别想安宁了。 “皮埃尔，也是辛苦你了。” 曼宁悠悠地叹了口气，看来这次皮埃尔来，就是想寻求自己的帮助。 “一切都是为了acl吧。” 毕竟如果到时候这种打压论文的丑闻传出去，埃德温肯定名誉尽失，但acl的名誉也好不到哪去。 皮埃尔觉得自己为了acl真是操碎了心。 不过，最重要的是，没人希望这种划时代的论文因为一己之私受到这种不公平的待遇。这种能推动整个人工智能领域前进的成果要是真的被成功打压，皮埃尔只会觉得人工智能玩完了，学术界也玩完了。 这也是另外两个审稿人和皮埃尔达成的共识，既然埃德温死不松口，一定要找茬，那就偷偷找曼宁这个在acl中地位超然的人，让曼宁大佬来做个公正的评判。 “让acl那边重新分配下审稿人吧，就说这篇论文我亲自来审，替换掉埃德温。如果埃德温有意见让他亲自来跟我谈。” 皮埃尔听到曼宁的这句话，内心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 至于埃德温敢来找曼宁吗？他敢个p！ 曼宁这种学阀头头，身上挂的终身荣誉数都数不清，埃德温也就敢在自己这个领域主席面前横一横，在曼宁面前敢说个不么。 “感谢曼宁教授，那么我就不打扰了，祝您和您的夫人玩的开心。”皮埃尔道谢后便直接离开了。 曼宁看了看时钟，叹了口气，现在该考虑的是该怎么哄夫人了。 … … 远在大洋彼岸另一端的苏飞可完全不知道这场因为他的这篇论文而引发的斗争。 在这天，他被叫到了老赵办公室，一是因为接到了华大的保研录取通知，二则是因为收到了一封邀请函。 而这次被赵文兵叫来办公室的主要原因就是这封邀请函。 这是aaai2022年论文发表会的邀请函。 在aaai2022年收录的论文中，挑选其中的优质论文，合并为论文集，并邀请作者们前来进行论文发表，不只是aaai，这算是各大顶会每年的传统节目。 “苏飞，你可是江大至今第一个被aaai邀请的本科生啊。” 老赵一脸自豪地拍了拍苏飞的肩膀，周围的老师们也是颇为钦佩地看着苏飞。 多少人都盼着被aaai这种顶尖学术会议邀请，他们江大这几年除了那一批知名的教授和零星几个特别优秀的博士生，哪有人有这种殊荣。 “还是赵哥你培养的好！”苏飞拍了拍老赵的马屁。 “害，从你入学开始我就一直关注着你，一看你就不是普通人，打小看你行！”老赵听到苏飞的句话，乐得眉开眼笑，配上那微胖的身材，活像个弥勒佛。 “那你小子准备啥时候动身？”赵文兵问道。 “我没准备去啊。”苏飞说道。 ？？？ “这么好的机会你不准备去？万一能夺得aaai年度最佳论文呢？而且今年aaai会议地址被定在京城，要是往年还得出国，多难得。”赵文兵不解。 “没机会的，今年有ssd那篇论文，我没啥希望。”苏飞如实说道。 “ssd……但你不试着争一争么？” 赵文兵有些替苏飞感到惋惜。 如果说苏飞的elmo是自然语言处理领域的新时代，那么ssd就是计算机视觉目标检测领域的新时代，而且好巧不巧的是，无论elmo还是ssd都投在了今年的aaai上，这两个新时代的造物自然是今年aaai年度最佳论文的最大竞争者，其他论文都得往边上靠。 其实论两者的模型结构和性能，elmo完全不输于ssd，甚至在创新性上还要优于ssd，但很可惜的是ssd是计算机视觉领域的论文，而elmo是自然语言处理领域，在如今的人工智能界，后者要比前者弱势很多。 因为自然语言处理领域的很多算法都是抄袭计算机视觉的，就像是跟着计算机视觉屁股后面吃饭，给人一种拾人牙慧的感觉。 所以，与其说是elmo输给了ssd，倒不如说是自然语言处理输给了计算机视觉。 这其实也算是苏飞不想研究自然语言处理的一个原因，在别人后面总结归纳再创新当然也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但他想要走在最前面。 “太可惜了啊。”赵文兵叹了口气：“要是你投今年的acl，肯定能拿下最佳论文。” 额，我还真投了acl，只不过不是这篇…… 但话又说回来了，要是当时想投acl，那就赶不上保研，所以说，这就是个死结。 苏飞早就看开了，他今年和aaai的年度最佳论文没有缘分，但凡希望大点他都会去争取一下，毕竟顶会的最佳论文，含金量是很高的，对未来的学术发展用处不小。 不过就算是今年的acl，竞争也不小啊，姜大小姐的那个jgan，也是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当然，苏飞完全不觉得自己会输。 “今年还真是藏龙卧虎啊。” 他不禁感叹道。 第八十章 姜天帝与绿茶的交锋 “社长，为什么要选在这里。” 苏飞看着眼前白花花的一片，吞了下口水，问道。 “因为这里安全。”姜倾雪一如往常地平淡说道。 “可这是女舞蹈室啊！” 一开始，收到姜大小姐消息，说要亲自教导他交际舞，苏飞还开心了下，暗想着能推下攻略进度。 然而，到了地点之后，苏飞就后悔了。 他是全场唯一的靓仔，准确来说，全场就他一个仔。 “放心吧，虽说是女舞蹈室，但有时候为了练习特定男女混舞，偶尔也会批准男生入内。” “但我感觉很不安全啊。” 误入女儿国的苏飞有些局促不安，他甚至都不知道要把视线放到哪，因为好像放到哪都不合适。 “要不，社长，我们还是去隔壁的舞蹈室吧……”苏飞小声建议道。 隔壁的舞蹈室不分性别，去隔壁不好么？ “隔壁那些男性的视线让我感觉有些危险。”姜大小姐还平淡地补了句：“你就不一样了，即便在这里，你也很安全，因为没几个人会看你。” 说得好，下次不许再说了。 苏飞感受到伫立在门口的一群同类吃人般的目光，不安全的来源应该是这边啊…… “你之前有练习过什么舞蹈么？”姜大小姐问道。 苏飞想了半天，道：“小学的时候跳过兔子舞算不算？” 这句话直接给姜大校花整沉默了。 “其实我现在连兔子舞怎么跳的也忘了。”苏飞不好意思地补充道。 “跨年晚会上只是一个最简单的友谊舞，所以问题不大，应该。” 额，为什么社长你的语气听上去有点像自我安慰？ 姜倾雪轻轻地递过来白皙的手，道：“我们开始吧。” 苏飞看着眼前的姜大小姐愣了下，此刻的她上身白色的紧身t恤，下身黑色的紧身长裤，头发扎一个简单的马尾，这种装扮将她衬托的很干净利落，与平时那种黑长直的女王气质完全不同，硬要说的话，今天的她有点像邻家姐姐，这让苏飞感觉有些新鲜。 “怎么了？”姜大校花疑惑地问道。 苏飞失笑地摇摇头：“没什么，就感觉现在的社长和平时完全不一样。” 如果姜大校花这种黑长直的特质，再加上邻家小姐姐的性格，完美爆了有没有！ 姜倾雪主动接过了苏飞的手，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拉着他翩翩起舞起来，动作轻盈而流畅，带起阵阵清香，而苏飞所要做的仅仅是简单地顺着她的动作。 被握着的手正嗖嗖地舞动着，苏飞的身体也跟着转了几圈，虽然有些磕磕绊绊，但所幸没有踩空，每一步都顺利地踏着舞步，但与远处女孩儿们的舞姿相比，远远称不上优雅或漂亮。 大概练习了半小时，苏飞的动作也算慢慢熟练起来了，虽然偶尔还是显得有些僵硬，但总体上比刚开始顺畅好多。 姜大校花停了下来，她说道：“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记好现在的感觉。” 一直在逃避舞会这个任务的苏飞，第一次觉得这任务好像还行。 要是就这么简单地练习几次，就能完成舞会这个任务，比起小学妹那个英竞国赛任务可容易不少。 不过，他也是有自知之明，不是因为自己天赋异禀，而是姜大校花引导的好。 “感觉如何？” 此刻他们俩正一同坐在一旁的长椅上，姜倾雪问道。 “与其说是身体上感觉难，不如说是精神上感觉有点难吧，毕竟我的水平怎么样我很清楚，离四肢不协调也就差了那么一丝距离了。” 作为全场最菜的人，苏飞感觉心理压力有点大。 “你应该对你的自我认知再自信点。”姜倾雪毫不留情地打击道。 苏飞一头黑线，道：“社长，我现在可是极度缺乏自信的时候，不应该稍微鼓励我两句么？” “继续练习还是有望四肢协调的。”姜倾雪淡淡地说道。 苏飞：“……” “苏……苏飞同学？” 正在苏飞无语之际，一个身影慢慢走到苏飞二人面前，一个恰到好处的惊诧的眼神和苏飞对上，确认过眼神…… “白……白珊珊，你怎么在这？” 苏飞一脸懵逼。 等等，这妹子是交际花，跨年晚会这种s级的交际现场，她怎么可能错过！ 跨年晚会上的友谊舞会，这妹子肯定要去撒满绿茶芳香啊。 “我呀，我原本在隔壁约了两个小哥哥练习晚会的舞蹈，但他们之间好像闹矛盾了，我就来这边准备一个人练习。” 看着满脸笑容的白珊珊，苏飞为那两个小哥默哀。 “比起这个……你怎么和姜姐姐……” 白珊珊惊讶的视线中藏着一股光，那八卦之光差点闪到了苏飞的眼睛。 “苏飞是我的舞伴。” 姜倾雪简短的发言让白珊珊一愣，随即她带着三分尴尬三分好奇和四分紧张，小心翼翼问道：“那我没有打扰到你们两个吧？” “打扰？白同学似乎话里有话啊。”姜倾雪笑眯眯地看着白绿茶。 苏飞下意识咽了下口水，眯眯眼的都是怪物。 “就是……就是，没打扰到你们谈恋爱之类的吧？”白绿茶两只手抓着衣角，看起来像个害羞的小女生。 姜大校花淡淡地说道：“如果这样都算打扰，那脑竞的时候我岂不是天天打扰到你和陆涛了？还有上学期学生会的时候，我是不是也算天天打扰到你和副主席了？” 苏飞：？ 杀人诛心啊杀人诛心。 看似只是有些毒舌的姜大校花，原来还有腹黑属性？直接下死手？ 白珊珊那害羞、不安和好奇一时间烟消云散，脸上的笑容也冻结住了。 “姜姐姐，我和陆涛同学还要副会长都是……” “好朋友？哥哥？”姜倾雪替她说出了回答，她似笑非笑地道：“所以，我和苏飞同学也只是好朋友，不要再误会了，明白么。” 好强！ 这波姜天帝直接掌控全场哇，压的白珊珊完全无法反抗，最后这个“明白么”不就是警告白绿茶别来八卦嘛。 第八十一章 天然黑天克绿茶 “姜姐姐，我刚刚只是开个玩笑……” 白珊珊眼眶微红，就像是敏感纤细的清纯小女生被欺负了一般，这可怜的模样任谁都是我见犹怜。 发动技能，楚楚可怜！ 然而，这技能连姜大校花的防御都没破开。 姜倾雪耸了耸肩，道：“巧了，我也只是开玩笑。” 你刚刚都快把我和后宫们的事儿全捯饬出来了，这还是开玩笑？ 你说的这是人话么？ “你的爱好蛮特别的。”姜倾雪撩了撩自己耳边的发鬓，淡然地说道：“只不过不要把这一套用在我身上，毕竟我可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善良。” 她冰冷地扫了白珊珊一眼：“也请不要把这一套用在我的社员身上，我的一个缺点就是护短。” “姜姐姐，我不太理解你的意思。” 白珊珊被姜天帝的冰冷眼神扫到，下意识后退了一小步，她虽然有些心悸，但仍然以她的软弱为武器，尝试再次发起攻击。 “那我就再直白点，白同学你也不要装什么不理解我的意思，这就有些侮辱智商了。”姜大校花站起身子，一步步靠近白珊珊，每一步仿佛都踩在了白绿茶的心跳上，让后者轻颤，她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喜欢这一套，或许是强烈的刺激感，又或者能满足你那征服欲。” “你在陆涛或者副会长他们那的事我不想知道也没兴趣知道，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但绿茶那一套在我这不管用，明白么。” 姜大小姐这步步紧逼的样子简直就是大反派啊。 而这种简单明了的直拳打的白绿茶头蒙。 白珊珊隐隐察觉姜倾雪的本质，这种如同女帝一般的既视感，简直就是绿茶们的克星和天敌。 想我白绿茶出道至今，这一口好茶醇香浓郁，品过的人无人不赞，首次折戟居然是在女生手里。 此战败局已定，速速告退方为上策。 电光火石之间，打定主意的白珊珊只得可怜兮兮地道一声：“姜姐姐，我知道了，那……我先去练舞了。” 在一旁从头到尾都当观众的苏飞，看着白珊珊黯然而去的身影，忍不住吸了口凉气：“社长，你这甄茶能力恐怖如斯啊！” 莫非真是天然黑天克绿茶？ “她用容貌和言语激起保护欲这一套太低级了。”姜天帝手撕完白绿茶，还不忘给了个评价。 “额，是么……” 苏飞觉得能把陆涛等一众天才吃死，白绿茶段位肯定是不低的，只是自家社长段位更高而已。 “你觉得她和顾亦如比起来怎么样？” “就我的感觉来说，顾亦如更难对付。” 苏飞毫不犹豫地说道。 如果说白珊珊是被动型绿茶，利用保护欲来征服男生，那么顾亦如就是主动型绿茶，用活泼开朗和古灵精怪作为武器，不只让你产生她好像喜欢我，甚至还能让你产生被倒追的假象，从而慢慢沦陷。 然而，那个可怕的小魔女，可是能在好感度丝毫不变的情况下疯狂撩拨着你。 顾亦如就是那种我喜欢你与你无关的渣女。 这一点，苏飞觉得很恐怖，完爆白绿茶有木有。 白公何能及顾也？ “我和顾亦如都认识二十多年了。”姜倾雪淡淡地道。 这话说的就好像是，平时都品惯了铁观音和西湖龙井，谁还瞧的上一斤六块六的日照绿茶似的？ “顾亦如前两天好像也来杭市了？”苏飞还记得前几天小魔女给自己发的消息。 “嗯，她现在就在江大。” “她来江大干什么？” 这小魔女怎么隔三岔五跑这边来，京大和江大间的流浪少女？ “主要是来找王正教授的，她是专攻机器学习的，而且她也算王正教授的半个学生吧。”姜倾雪说道。 从上次脑竞中顾亦如提出的特征融合方案，苏飞就能看出顾亦如是偏机器学习方向的，但没想到，她和王正关系匪浅。 再加上王教授上次说的他的研究室由姜父赞助……这些大小姐们的家世着实有些复杂啊。 “然后次要原因说是要陪你练舞什么的。”姜倾雪淡淡地撇了一眼苏飞：“我倒是没想到，你有这能耐。” 这小魔女啥都往外说，真不客气啊。 苏飞直冒冷汗。 “如果今天是顾亦如来，她和白珊珊碰到一起，或许会很有趣……我还蛮期待的。”姜大校花嘴角微微上扬：“毕竟她可不会像我这么好说话，下手也比我狠多了。” 顾绿茶和白绿茶的碰撞？ 妈耶，想想这种品茶乱斗会，苏飞就有点头皮发麻，莫非是茶艺宗师之争？ 不过，这种宗师的交战余波恐怕就会把他这个小萌新粉碎成渣吧？ “走吧，今天的练习就到此为止吧，好好记住肢体感觉。” 兴许是白珊珊的乱入败了姜大校花的雅兴，居然就这么早早地要打道回府了。 ‘额，我现在脑海里满满都是茶味之感。’ 肢体感觉？ 苏飞只能依稀地记得零星的几个动作。 两人各自换下了衣服，便准备踏出舞蹈室。 前脚还没跨出舞蹈室呢，苏飞就隐约感受到了舞蹈室内投来的一记目光，想也不用想，必然是白绿茶了。 看来刚才一时屈服而软弱的态度只是伪装啊，这姑娘怕是暂避锋芒，等待日后东山再起了。 然而……少女你对力量还是一无所知，在你面前的，可是通读了二十年绿茶编年史和进化史的女人啊！ … … 刚回到寝室的苏飞，就接到了老赵的消息，让他明天一早去办公室找他。 准确的说，并不是老赵要找他，而是京大的校方要找他，而且是指名道姓。 这让苏飞不禁感到有些奇怪，脑竞早就结束了，而之前的舆论战到现在也算是有些平息下去了，照理来说京大和他应该扯不上什么关系了吧。 难道是京大脑院的保送资格？ 苏飞思来想去也就这个可能了，毕竟脑竞就是为了筹备脑科学计划的预备役，为脑科学领域输送青年人才，打造青年学者。 不知道还有哪些人收到了邀请。 第八十二章 两种选择 第二天清晨，苏飞提前到达了老赵的办公室，他敲了敲门走进去。 现在只有老赵一人在空空荡荡的办公室内坐着。 赵文兵看到苏飞来了，便起身道：“走吧，去会议室，教授们应该到齐了。” 教授们？ 怎么感觉是个大场面。 苏飞跟着赵文兵上了计科六楼，六楼的风格和下面几层完全不一样，左右两边大大小小的数间会议室并排而列，黑白两色的偏冷色调的装修风格透露出较为浓厚的办公风，最显眼的是尽头的那一间院长室。 看来这地方就是院里高层的专属地。 走进会议室，苏飞发现这里已经坐着不少人了，对面一排坐过去的几乎都是苏飞所熟知的大佬们。 吴校长、张庆国、鲁超、王正，还有一男一女，苏飞没有见过，但看那副气场就知道不是凡人。 而在苏飞进门的一瞬间，那个男教授的眼睛就是一亮。 顾小魔女和姜大校花也在，前者坐在王正的对座，后者坐在那个女教授的对座。 “好久不见呀，阿飞。” 顾小魔女满脸笑容地向苏飞打招呼。 “额，好久不见。” 在这么多大佬面前，苏飞稍微有些局促。 “咳咳。” 王正咳嗽了一声，撇了顾亦如一眼，后者便收敛态度，正襟危坐起来，在王正教授收回了视线后，顾亦如对苏飞偷偷眨巴眨巴眼睛。 苏飞找个姜倾雪旁边的位置坐下，而老赵就挨着他。 “人都到齐了，那么我给各位介绍下，这位是京大脑院的任教授，也是脑科学计划的骨干成员，京大的长江学者。” 长江学者？ 苏飞心里卧了个大槽，长江学者在国内可是中青年这个年龄阶段最高荣誉的学术称号，甚至可以说，只是因为年龄不够，才没法成为院士，基本年龄上去后，院士也是板上钉钉。 这可比青年学者、青千、优青高了一个档次。 可以说学术水平仅次于院士。 “骨干成员不敢当，能为国家的脑科学计划尽点力，也算是有点用处。”任教授站起身子，笑着说道。 苏飞暗想，这大佬也太谦虚了。 “任教授，这几位是数院的张庆国教授、计科院的鲁超和王正教授、计科院的书记宁教授。”吴校长一一介绍道。 “数学界的泰山北斗、曼宁教授的关门弟子、科大讯飞的首席技术顾问还有caai的秘书长，我早久仰大名了。” 全场除了他们三个本科生，这身份都不简单啊。 哦，还有老赵，那没事了。 张庆国教授等人也一一和任教授寒暄了一下。 很快，任教授便进入正题，他的目光从顾亦如、姜倾雪和苏飞身上扫过，最后又停在了苏飞这。 “我这次来呢，是想邀请你们三位加入脑科学计划的预备役，会直接给你们特批京大脑院的保送资格……这些话我之前在京大就和顾亦如说过了，这次主要是征询你们两的意思。” 果然，苏飞猜的没错，这次京大来人就是想邀请自己等人进入预备役。 不过……这个阵容会不会太夸张了？按道理来说，直接邮件发一封过来不就好了么，长江学者亲自来？ 而且，为啥任教授一直盯着我看啊？ 苏飞有些懵逼，从他进门开始，任教授的视线就没离开过他。 “你们可能还不知道脑科学计划预备役所代表的东西，我就简单明了地说吧，脑科学计划预备役就是为了培养脑科学领域的青年学者，之后吸收入脑科学计划，所以，给你们的不仅仅是京大的保研资格，更是一张通往青年学者的通行券。” 任教授这话对任何一个学者来说都非常有诱惑力。 青年学者是华国的“四青计划”的一环，而且难度还是四青里靠前的那一批，像是同为四青的海外优青，即青千计划，每年会遴选一千位优秀学者，而青年学者每年只遴选两百人。 也就是说，每年在国内外的华国博士或教授中选两百人，作为学科带头人，国家重点扶持，而且还必须要求38岁以下，意思是只要青年俊才，这是多少年轻的教授们争破头都抢不到的。 而这个机会就摆在眼前。 这……脑科学预备役居然还藏着这层意思，这不就是赤裸裸地给脑科学计划倾斜了几个青年学者的名额么。 “而且，更重要的是，脑科学计划的含金量你们也清楚，参与这种国家级的科研计划，未来只会走的更远。” 比青年学者更远的……长江学者，甚至是院士？ “任教授，我希望你能把弊端也一起讲了，毕竟这次决定可是关乎他们几个的未来。”宁教授提醒道。 任教授笑笑，道：“在座的各位，我想应该都已经拿到保研名额了，如果同意进入预备役，那么就相当于要放弃保研名额，这一点我想你们都能理解，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但是，如宁教授所说，你们进入预备役这个决定也是承担着风险的。首先，脑科学预备役不能保证百分百成为青年学者，也无法保证一定会被吸收入脑科学计划。” “其次，你们一旦选择了脑科学预备役，那么你们未来的研究方向就只会是脑科学相关，这将会是你们未来的攻坚领域，而这个领域的一切发展也才刚起步，一切都是未知。” “相较机器学习、自然语言处理或者计算机视觉这些已经发展的比较成熟的学术领域，脑科学的一切都还不完善，这对你们未来发展不一定有利。” 任教授点到为止，没有再说下去，在场的人也都很明白他的意思。 安安心心保研，继续研究现在大火的前沿领域，在相对较成熟的体系下推陈出新，一步步成为学术大牛，这是比较稳妥的方案。 而预备役则是比较有风险的方案，当然，风险越高收益越高，在脑科学这个完全未知的领域，你可能会一无所获，也可能遍地挖金，在短短的几年内荣升青年学者、长江学者甚至有机会成为整个华国最年轻的院士。 第八十三章 把肉送到嘴边 对于苏飞来说，脑科学预备役的选项其实更有利，在别人眼里脑科学预备役的不确定性，有着灵感激发卡的他根本无需担心，几乎是稳稳地进入脑科学计划，这样一来反而更有可能在短时间内取得学术荣誉，毕竟国家级科研计划绝对比华大研究生能提供更大的平台。 国家级科研计划，这几个字的含金量绝不是一个高校可以比肩的，看看脑科学计划抽调了全国多少精英进入京大脑院便可管窥蠡测，苏飞依稀记得，当年宣布脑科学计划的时候，是由63位院士联合牵头，而这几年发展下来，还有源源不断的院士加入。 这种豪华的阵容，也就只有华国立国至今所成立的五所国家级实验室能与其比肩了。 但是，姜大校花这座钻石矿的选择也是他纳入考虑的一个点。 思及此处，苏飞撇了一眼姜大校花。 一直盯着苏飞的任教授注意到了苏飞的小动作，他失笑摇头，暗道陈院长亲自交代的天才还真是少年心性啊。 除了任教授，在姜大校花对面的宁教授也是注意到了，她平淡地扫了苏飞和姜倾雪两人一眼。 见三人都没说话，任教授说道：“你们可以回去慢慢考虑，无需现在给我答复，脑科学预备役也是明年才开始，你们还有大把的时间思考。” 差不多也说完该说的了，吴校长和任教授对视一眼，说道：“那这次会议就到此结束，王正教授和苏飞留一下。” 原本都站起身来准备溜的苏飞听到后半句话一愣，又重新坐了下来，他琢磨着最近也没干啥大事啊，校长怎么找上自己了。 同样留下的还有任教授，此刻他的目光还一直停留在苏飞身上。 等人都走的差不多后，会议室只留下吴校长、任教授、王正和苏飞四人。 “苏飞同学，其实我这次是专门为你来的。”任教授率先开口。 啊？ 吃惊的不只是苏飞，还有王正，这突然是什么展开。 “任教授可是长江学者，总不可能专门跑到江大给你们说明脑科学预备役吧。” 吴校长笑着说道。 苏飞读出了吴校长的潜在意思，在想啥呢，把长江学者当成跑腿的么？ 的确，如果只是传达这几句话，没必要专门让任教授跑一趟。 苏飞虽然也有过怀疑，但这不是想着万一是重视我们这支金杯队伍呢…… “也不是专门来的，苏飞同学也别紧张，我是因为来这边出差，正好陈阳教授交给我一个任务，顺便来的江大。”任教授开口笑着说道：“陈阳教授可是很重视你啊，苏飞同学。” 听到陈阳教授，苏飞就想起了上次在京大错失和他的碰面机会。 这大佬居然还委托任教授来找自己，卧槽，我这是何德何能，被脑科学计划的二把手这样惦记着。 受宠若惊啊。 “陈阳教授之所以这么重视你，是因为你们金杯队伍的那篇论文，其中利用gan进行的特征融合，这个方法在京大脑院这边被实验了数次，发现对不同脑信号的信息提取有奇效，或许能投入脑科学计划的研究中去。” 任教授看到王正那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便回想起了自己在听陈院长说这事的时候也是这种表情。 一个本科生搞出的特征融合居然比现在正在使用的特征融合算法更有效？ 好家伙，开挂也不带这么玩的吧？ 当时他来江大的时候和吴校长谈到这件事的时候，吴校长也是不可置信。 脑竞上发出的论文虽然都很出彩，但脑科学计划的真正大佬们都是用一种看萌新幼崽的眼光看待这些论文。 毕竟也只是一群本科生，你能期待他们做出多好的论文？ 甚至今年出题的时候，还有大佬担忧，脑竞的人脑手臂交互这个题目是不是太难了，怕小家伙们连论文都完成不了，太打击自信了。 结果好家伙，这哪是什么萌新幼崽，直接杀出了一头绝世凶兽，这特征融合算法的效率杠杠的，让一众大佬都不禁惊叹。 苏飞虽然有些震惊，但他是能预料到灵感激发卡的威力的，所以现在的表情还好，至少不像隔壁的王正教授嘴里能塞个鸡蛋。 “都是运气好。” 苏飞这谦虚的话语让任教授不免又高看了一眼，不愧是陈院长看重的人才，虚怀若谷，这才是大国人才啊。 “我这次来，其实是陈院长想把你提出的这个特征融合算法专利化，之后用于脑科学计划的研究中，当然，专利属于你，你觉得怎么样？” 任教授从公文袋里掏出了好几份资料，摆在正中心的正是专利申请案说明书，甚至都已经帮苏飞把这个算法写的非常详尽了，只需要提交给专利局就能进入申请流程。 苏飞看的目瞪口呆，自己搁这躺着呢，京大这是把肉送到嘴边啊。 原本就算京大独吞下这份专利，苏飞也是毫不知情的。 “可是论文已经刊登了吧？这种情况是不能发专利的吧？” 学术界有个很奇葩的规定，同样的一份技术，先发了专利可以再发论文，但先发了论文就不能再发专利。 所以，一般大伙都是先发完专利再写论文。 一个成果吃两边，效益最大化。 “这个你放心，脑竞的论文现未刊载。” 任教授这狡黠的笑容，让苏飞不禁怀疑，京大是不是在一开始就垂涎他这个算法了，否则这么久了还没刊载，谁信啊。 “我倒是没什么意见，只不过脑竞用gan进行特征融合训练的时候，社长......姜倾雪提出了一些改善措施，是不是得问问她的想法？” 这送上门的好事，苏飞怎么可能拒绝，不过姜大校花也应该是贡献者，也得征询她的意见吧。 任教授摇了摇头，说道：“现在你手里的专利只是特征融合的专利，和gan的后续改善没关系，我们没有把姜同学的gan改善算法纳入进来。” “那我没其他问题了。”任教授这么说苏飞就放心了，他做学术还是喜欢踏踏实实，不占便宜。 他的这个举动也让任教授感到有些钦佩，现在许多学者都恨不得独吞成果，这小伙子倒好，有些过分诚实了。 “那你在这几个地方签个字，然后好好看看这个专利的文书，确认下你的算法……” 在任教授的指导下，苏飞花了七八分钟，便搞定了专利的所有内容。 其实苏飞对专利也不是很看得上，这玩意别说比顶会顶刊了，其作用甚至不如一些水刊。 论灌水，专利可是论文的祖宗，那放眼望去就是一片片海洋。 因此，专利在学术界不是很被瞧得起，除非是含金量很高的专利，但含金量高的专利一般又都有与其对应的论文…… 明天上架 因为收到编编消息，明天中午十二点就上架了，所以更新就放到明天之后吧。 上架我小小爆更一波，五更吧（这是所有存稿了，哭唧唧）。 上架感言也明天一起写啦。 欸，真的没想到我这小小扑街也要上架了，这一个月过的好快，再次感谢各位书友的一路支持呀！ 求个首订！ 第八十四章 我期待着能在京大脑院见到你 “苏飞同学，陈院长还让我给你带了份文件。”任教授直接把一个透明的文件袋递给了苏飞，说道：“这份文件是陈院长对你的gan特征融合方案的一个补充和改善，他觉得你的这个方案如果能和迁移学习结合，可能会进一步提升信息融合的效率。” “这份文件或许会对你之后的学术研究有所帮助。” 在外人看来，苏飞应该是研究特征融合这个课题很久了，毕竟能在金杯上提出那种巧妙的方法，所以陈阳、任教授、吴校长等人都觉得，这份文件对苏飞是一个小礼物。 然而只有苏飞本人才知道，他哪有研究过特征融合，也就之前写elmo的时候在边缘反复横跳了两下。 “谢谢陈院长和任教授。” 苏飞道一声谢，接过文件袋。 “小苏，好好研究下，如果有什么算力资源的要求的话，尽管提。” 吴校长拍了拍苏飞的肩膀，脸上的笑容怎么都掩盖不住。 他早看出来了，陈阳这个脑科学计划的二把手，是看中了苏飞，现在都开始给他进入脑科学计划铺路了，这就是赤裸裸地偏爱这个本科生。 不过以苏飞的天赋，得到如此的偏爱也是意料之中。 有陈教授这个二把手在，苏飞进入预备役后，被吸收入脑科学计划那不是妥妥的嘛，恐怕过不了几年，江大又要出一个长江学者了。 “校长，那可不可以给我批个服务器。”苏飞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在投稿完transformer后正琢磨着研究新课题呢，但算力资源是个头痛的问题，总不能又去找老赵要吧。 也不能总欺负老实人嘛。 他这话让吴校长愣住了，这小子还真不客气啊，居然当场提。 “咳咳，你之后直接和王正教授沟通就行。” 吴校长面不改色地扫了王正一眼。 一旁正看热闹的王正一脸懵逼，还有这好事儿？ 他马上表态道：“苏飞之后直接来我办公室找我就行。” 王正非常乐意给苏飞提供点帮助，他早就馋苏飞这个天才好久了，奈何人家一直对自家煤矿场有偏见，不敢来。 吴校长这一波属于是把苏飞推了过来，到时候一起和苏飞搞搞共同研究，那苏飞不也算自家半个弟子嘛。 至于算力资源……他王正钱多，算力资源杠杠的。 之后，任教授、王正和吴校长三人又闲聊了一会儿最近人工智能领域的进展，从前沿论文聊到一些趣事。 苏飞见校长没让自己走便在旁边默默听着，其中听到斯坦福ai主任曼宁亲自下场手撕埃德温，让苏飞也不禁提起了兴趣。 曼宁这种神人居然亲自下场了，这可是史诗级大事件啊。 一向以温和绅士而着称的曼宁这次居然罕见地发怒了。 听闻曼宁一向护妻，莫非是冲冠一怒为红颜？ 这三位大老聊了大约十分钟，任教授便起身准备告辞了。 “我来这边的事情也差不多都办完了，这次也是麻烦吴校长你们了。” 吴校长连道哪里哪里，都是为了国家为了脑科学计划云云。 任教授转而把目光移向苏飞，他温和的眼神中散发着热切和期许，缓缓说道：“苏飞同学，陈院长和我都非常诚挚地希望你可以加入京大并且加入我们，我期待着能在京大脑院见到你！” … … “王教授你一直盯着我看干嘛。” 从会议室出来的苏飞，一脸纳闷地问王正。 “我就看看你小子到底是凭借什么，让陈阳教授对你这么上心。” “您这看来看去也只能看到我帅气的外表啊。”苏飞哭笑不得，他开玩笑道：“重要的是内在，是这里。” 他指了指脑袋。 苏飞这有点自恋的玩笑话让王正翻了个白眼，还帅气的外表……虽然长得真不赖，和我年轻时有的一拼。 “老实说啊，从你小子来我研究室的时候，我就看出你小子天赋不凡，那种敏捷的思维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当时只觉得你很有潜力，还想把你挖到我研究室。但之后阅读了你的elmo论文我就知道了，江大这小小的池塘恐怕是留不下你的。 “我以为一开始的时候已经高估你了，却还是低估了。” 不只是低估了，他都有些看不懂了。 按理来说，一个小小的本科生，怎么就能写出elmo呢，怎么就能在脑竞里提出gan特征融合这种新奇的提桉呢。 前者开启了自然语言处理领域的新时代，而后者更是被脑科学计划看中，甚至因此给苏飞大开绿灯，连专利都拱手送上。 照这么看，苏飞之前一边研究预训练，一边研究特征融合，这明明两个完全不同的方向……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同时研究两边，还都取得了不小的成果，而且还只是个本科生。 不懂，王正真的不懂。 他只能把这归结为天才，可能世界上真的有这种无视常理的天才吧。 只不过当这种天才真的在王正身边存在时，他又有些不敢相信。 “王教授，其实我就是运气好点，碰巧灵感来了而已。” 苏飞被王正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干笑了两声说道。 “你看我信么？” 王正呵呵一声，说道。 这毫无起伏的呵呵，还有这语气和表情分明就是对苏飞过分谦虚的嗤之以鼻，这整的苏飞都不知道怎么回应了。 “我到现在为止见过这么多学生，你是我见过的天赋最佳的人了。”王正感叹道。 “姜倾雪呢？”苏飞问道。 “比姜倾雪的天赋还要好。”王正说完这句话，思考了一会儿，随即又道：“或许她也不是天赋不如你吧，只不过我感觉她身上背负着束缚和枷锁，而学术这种东西就是要大胆创新，这一点的限制让她错失了很多机会吧。” 看到苏飞一脸迷惑，王正继续说道：“她大二的时候发表过一篇解决注意力机制无序化问题的论文，就是那篇华科院一区论文，你知道么？” 苏飞点点头，当初他完善transformer的时候还参考了姜大校花的这篇论文，彻底解决了信息无序化问题。 “其实，她当时如果继续研究下去，或许能有非常不错的成果，但直接放弃了，转而专攻自然语言处理，我感觉蛮可惜的。” 第八十五章 苏飞的回答 “是么。” 苏飞耸了耸肩，他大概能猜到原因。 王教授之前有说过，姜父在赞助他的研究室，而今天任教授见面的时候称呼王正为科大讯飞的首席技术顾问，所以那个在王正教授背后的企业就是科大讯飞，而科大讯飞可是国内的自然语言处理领域的龙头。 那么姜大校花转而专攻自然语言处理也不奇怪了。 “有钱人家也有有钱人家的烦恼啊。”苏飞感叹了一句。 听到苏飞的感叹，王正愣了一下，随即便反应过来，暗道苏飞的观察敏锐。 “不过现在也不错吧。” 王正教授说的不错指的是被许冰教授收为弟子的同时，也拿到了脑科学预备役的入场券。 许冰作为国内自然语言处理领域首屈一指的人物，跟着她走，前途无可限量，脑科学预备役也算是成为青年学者的一个通行券，无论哪种选择相比于常人来说，都很不错了。 当然，只是相对常人来说，王正还是为姜倾雪感到一丝惋惜，在他眼里，大二的那次转变方向，其实是放弃了一篇高含金量顶会论文的机会。 一篇高含金量的顶会论文是多难得，看看苏飞的elmo就知道了，苏飞本人直接被冠上了自然语言处理新时代之父。 听说前段时间已经有人把苏飞elmo模型的标准化工业代码上传到了代码库上，王正都能预料到，接下来一段时间恐怕有成千上万个程序员会开始使用elmo算法生产产品。 这篇论文会改变智能语音识别、情感分析、机器翻译等诸多的智能产品。 这才是真正的学者该做的，让自己的理论影响和改变这个世界。 而王正原本对姜倾雪也有这样的期待。 因为姜倾雪的天赋他看在眼里。 苏飞看得出王正的惋惜，他心中暗想，教授啊教授，您是不清楚姜大校花刚投稿的jgan，恐怕再过几个月，代码库里又要多出一个工业化的jgan代码了。 二人就这么一边闲聊一边往前走，王正是要去办公室，而苏飞则是要去图书馆，因此在半途的时候两人就分开了。 “嗨，阿飞！” 苏飞正要出计科楼，差点被突然出现的顾亦如吓到。 “吓我一跳……我以为你早走了啊。”苏飞撇了撇嘴：“是去了王正教授的研究室一趟？” 都这个点了，这小魔女还留在计科楼的原因，想来也只有去研究室了，之前姜大校花说过，顾亦如专攻机器学习，算王正的半个弟子，那么去他研究室坐坐也是很正常的事。 “咦？”顾亦如撩起了耳边的发鬓，有些惊奇地问道：“阿飞你好像对我的事情也蛮清楚的啊”。 “只是从社长那听说了点。”苏飞如实说道。 “阿飞，你莫不是打着两边通吃的主意吧？”顾亦如狐疑地看着他：“从我这打听情报攻略阿雪，从阿雪那打听情报攻略我？” “就是传说中的那个姐妹井？” 顾亦如故意在最后三个字加了重音。 苏飞：Σ(っ°Д°；)っ 喂喂喂，少女，你可是个女生啊。 说这种虎狼之词真的好么？ 小魔女看着苏飞的样子，狡黠地笑着。 “所以，你真是去王正教授的研究室转了一圈出来，然后正巧碰到我了？” 苏飞心想这也能碰上，这是什么孽缘啊。 “没有啊。” “那是被赵老师叫去了？” “就不能是我专门在这等阿飞么？”顾亦如对苏飞眨眨眼睛，俏皮地说道。 “别这样，正常点，我害怕。” “还真的就是这么巧。”顾亦如快速几步上前和苏飞并肩而行：“虽然确实不在专门等阿飞，但我刚从宁教授那边出来就碰上你了。” “宁教授？” 苏飞回忆了下会议上那个此前从没见过的女教授，隐约记得，她好像是学院的书记，caai的秘书长。 “你们去找宁教授干嘛？” “准确地说是宁教授找我们。” “你们和她很熟悉么？” 顾亦如思索了一番，道：“很熟悉吧。” 额，一个京大的居然都比自己这个江大的学生更熟悉自家学校的教授，苏飞略感丢人。 “宁教授很少管事情所以你不知道很正常。”顾亦如看出了苏飞的想法，想了想，道：“你应该迟早会和她打上交道的。” 苏飞一想也确实如此，既然宁教授是caai的秘书长，之后自己只要走人工智能领域的路，也不太能避开她。 “是今天京大的事情？”苏飞问道。 顾亦如点点头：“对于阿雪来说，就是选京大还是选华大呗。” “阿飞，你会选哪个？”顾亦如把目光转向苏飞，随即有些揶揄道：“是不是想和阿雪选同一个学校？我可以给你情报哦。” “我的话还没想好。”苏飞回答道。 顾亦如：“如果你是因为不知道阿雪的答桉的话……她一定会选华大，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顾亦如又问道：“那现在，阿飞你有答桉了么？” 苏飞思考了一会儿，摇摇头道：“我的回答仍然是没想好。” 苏飞的回答让顾亦如微微愣了一下，道：“我一直以为你会追着她跑呢，甚至会和她选同一个导师，看来阿飞也有很多自己的考量。” “这不是当然的么，这个选择可是关乎研究方向和人生规划啊，以前一直说的未来啊梦想啊，那时候远在天边，现在却近在眼前，此刻才是把握它们的时候吧。” “阿飞居然也能说出这样有哲理的话啊。” 顾亦如面对苏飞的这个回答，吐槽道。 “不过有一点我是确定的。”苏飞笑着说道：“我不会研究自然语言处理领域，所以大概是没法和姜大校花同一个导师了。” “自然语言处理就这么遭你嫌弃啊……明明你还是靠elmo这个自然语言处理的预训练模型发家的。”顾亦如撇了撇嘴。 “研究兴趣问题吧。” 虽然跟着计算机视觉的步伐，不断推陈出新，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但苏飞想要的是最前沿的领域，他想成为开拓者。 第八十六章 选我还是选阿雪呢 “那你呢，你会选择哪边？”苏飞看向顾亦如。 “我啊，对我来说没什么选择，我保研也是保京大，所以我肯定会进入京大脑院吧。”顾亦如笑着说道。 “额？我还以为你会陪你的阿雪呢，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塑料姐妹情？” 苏飞一度产生了“这俩人真是青梅竹马么”的错觉，这两人的选择就从来没有一样过啊。 “阿飞，比起儿女情长，报效祖国才是我的梦想。”顾亦如说道：“女人只能影响我拔刀的速度！” 苏飞：“你这是抢了我的台词。” “所以阿飞，最关键的问题来了。”顾亦如轻轻扭动着那盈盈纤腰，上半身微微往苏飞这边侧着，动作轻盈带起一阵清风，而清澈得如同月牙泉般的眼睛盯着苏飞：“我在京大，阿雪在华大，选我还是选阿雪呢？” 来了来了，顾大师出招了，先来了一记经典直拳。 “你这问题有漏洞，华大和京大的选择，有很多因素。” 苏飞澹定地接下了这记直拳。 “那如果阿雪的存在给华大加一分，我的存在给京大加一分，阿飞心里是怎么打分的？” 这个问题的本质没有变，只是顾大师变换了一下拳路。 苏飞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他得出了答桉：“华大得两分。” 顾大师：？ “社长在华大，华大加一分，你在京大，华大又加一分。” 苏师傅使出一手寸劲企图破防。 顾大师：？？ 您这说的是人话么？ “真是无情啊，阿飞。”顾亦如，看起来闷闷不乐，哼哼道：“亏我还觉得阿飞要是来京大，我给阿飞加十分呢。” “为啥要给我加十分……而且我们不是在讨论学校么？” “之前的男友测试呗。” 顾大师突然的庐山升龙霸打的苏飞措手不及。 你那鬼测试还是长期考试？ 是不是到时候还得整个期中测试？ “不过，如果阿飞你也选择了京大，阿雪会不会有点伤心，就好像在我们三个人的关系中，把她抛弃了一样。” “额，我们三个人是什么关系？” 苏飞首先对这个大前提条件疑惑了起来。 “失恋阵线联盟？”顾亦如不确定地道。 “什么玩意儿？” “为了防止我哥表白并且让他死心，所以我作为你的僚机帮你撩阿雪，这不就是失恋阵线联盟么？” 你这么说也不无道理……但我怎么感觉这词的意思原本不是这样的。 “按照你的说法，现在该伤心的不应该是你么顾亦如。”苏飞试图反攻一波：“你们三人青梅竹马的关系，就你一个还在京大，你这算不算被他们抛弃了？” 顾小魔女高傲地冷哼道：“那是我抛弃了他们俩！” 好吧好吧，就你振振有词，最有理了。 两人走着走着，苏飞就到了图书馆前，他说道：“我得去图书馆了，就先走一步了？” 顾亦如点点头：“那就下次再见了，阿飞。” 两人彼此的身影错开，向着不同的方向走去。 待苏飞行至图书馆门口时，他转头望向那个在阳光下明媚洒脱的身影，从一开始就不给自己选择的机会，或者说从一开始就果断地做好了选择，看来看起来漫不经心的顾亦如反而最坚定。 ‘叮！发布攻略任务：请宿主与顾亦如一同参加脑科学预备役，加入京北大学脑科学联合研究院。奖励：全属性+2，2000积分。’ ‘注：如若宿主选择华清大学，此任务将会失败，如若宿主选择京北大学，保研华大任务将会失败。’ 苏飞被突然出现的系统提示弄蒙了，搞什么，系统你也来凑个热闹？ 保研华大的任务奖励是金色定向技能卡一张，全属性+1，1000积分，而新任务相当于把金色定向技能卡砍了，全属性和积分奖励翻倍。 虽然全属性加2或许能把精神力突破高阶，达到系统里评价的完美阶，但苏飞还是觉得金色定向技能卡更合算。 过目不忘这技能简直就是个bug，如果能再来个增强脑力的金色技能……那种酸爽都不敢想像了。 看到这奖励差，苏飞暗想莫非是顾亦如的价值在系统看来不如姜倾雪？ 果然黑长直还是版本之子啊，姜大校花永不退环境！ 苏飞摇了摇头，把这些想法排出了脑海，他找了个位置便坐下，打开陈教授给自己的文件袋。 【迁移学习研究进展】 【情感分析中的迁移学习研究综述】 【迁移学习的典型算法】 【基于残差网络与迁移学习的情感分析算法】 … … 陈教授把近几年迁移学习相关的比较重要的十几篇论文都打印了下来放进这个文件袋。 除此之外，里面还有一封陈阳教授的信，信中有陈阳教授自己所构思的想法。 苏飞打开信，那娟秀工整的字体让他略感惊讶，陈阳教授的每一笔都显得那么苍劲有力且朝气蓬勃。 【苏同学，你好，我是陈阳。】 【首先感谢你在脑竞上提出的独特想法，这个想法或许会对我国的脑科学计划起到一定推动作用，在此，我代表京大脑院感谢你所作出的贡献。】 【任教授应该也与你说了，你的特征融合方案仍然有可以改善的地方，接下来我就说一说我的想法，或许能对你之后在特征融合上的研究有一定帮助。】 苏飞有些哭笑不得，陈教授属实误会了，他可真没怎么研究过特征融合。 不过，他还是认认真真地看了下去，他可是很期待大老的想法。 苏飞从头到尾认真地读完了陈教授的构想，其一阵见血的观点和其中巧妙的构思让苏飞深感钦佩，读到精彩之处甚至想拍手称快。 只能说不愧是如今的脑科学计划二把手，也不愧有华国院士之称。 “利用迁移学习改善特征融合么……或许我的毕业论文课题就定为这个也不错？” 苏飞轻声自言自语道。 毕业论文苏飞一直都没定下来，既然陈大老都整理好了一个开提报告给自己了，那为啥不顺水推舟，省事也省力。 检测到你的最新阅读进度为“第八十五章 苏飞的回答（2\/5）” 是否同步到最新？关闭同步 第八十七章 加油! 十一月的杭市正在不断降温，这个城市正被时间染黄，步入深秋，正要打开一个全新的篇章。 而这一日阳光明媚，今天的风还不是很寒冷，只是风力有些大，吹得路旁的大树左右摇摆，和煦的太阳把原本的秋风烘得有些暖洋洋的，可以说是天晴如春。 原本因为寒冷而有些萧瑟的街道，如今冒出了一对对手挽着手的小情侣，这个天气正适合出游。 林依曼决定不放过这种好天气，而这几日一直在钻研特征融合的苏飞也正好想要放松一下，二人一拍即合，约定好今天去游乐园踩点。 苏飞在星吧克一旁等着小学妹，此刻外面的街道上点缀着的零星火红色枫叶和那一对对亲密的男男女女把整条街渲染出一种暧昧的气氛，而星吧克门口趴着一只对着街道打哈欠的小狗，它来回翻动着身子，慵懒地晒着太阳，透过窗户，里面的人们正轻抿着咖啡，时不时地漫不经心聊上几句，显得好不惬意。 苏飞只觉得自己夹在这两个世界之间——既没有温暖的身子能倚着，也没有热乎的咖啡能享受。 “学长！”远处，小学妹一路小跑过来：“抱歉抱歉，我迟到啦。” 小学妹今天上身一件白色的宽松花边衬衫搭配上外面的一件奶白色毛衣，下身澹绿色的束脚裤，再搭配上一双白色的小鞋，颇有邻家小妹妹的风格。 “哪有人满脸笑容地道歉啊。” 苏飞看着笑容灿烂的小学妹，哭笑不得。 听到这句话，小学妹颇为不好意思，因为迟到甚至都有点儿脸红。 苏飞看到这腼腆的样子，暗道还是小学妹温柔啊。 如果换成姜大小姐的话，大概是：什么是迟到，什么是道歉？冷澹注视.jpg 而顾小魔女大概又是：我错啦，对不起，下次还敢！ “那走吧。” 苏飞正要出发，却被小学妹拦了下来。 “学长，我叫了出租车，正好师傅快到了。” 林依曼拿着手机，上面显示司机还有两分钟到达。 “不坐地铁去么？” “学长，我们要保存体力、节省时间，到时候大战一场！” 小学妹仿佛是期待已久，她充满干劲地说道。 ‘额，我们不是去踩点的么？’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苏飞还是点点头，坐地铁要反复换线，再加上去地铁站的路程，的确会多花不少时间。 不一会儿，远处的一辆白色绿牌车便缓缓停下，苏飞只觉得这洁白的车和这红色的枫叶地毯简直是绝配，这幅场景也太漂亮了，他甚至感受到了不少人的视线往这边投来。 一男一女，地毯，白车。 额…… “学妹，上车吧。” 苏飞快速走去，上车后他便靠着另一侧的窗户，和小学妹保持了一个适当的距离。 “师傅，出发吧。” “没问题。” 司机透过前面的车载镜，看到后面的两位客人，女生小巧可爱，看起来十分软萌，而男生眉目秀气，也是非常帅气，关键是这二人的气质也好搭，简直是一对绝佳的小情侣。 只不过这两人间怎么有种距离感？ 自诩是老司机的大叔便乐呵呵地开口道：“吵架了？” 苏飞：？？？ “额，大叔，我们不是情侣，只是普通同学。”苏飞略有些无语地说道。 司机大叔看了一眼导航上的目的地，杭市游乐园，心里暗想，一男一女去游乐园不是情侣是普通同学？ 再看看那个女生，脸颊都染上了绯红。 或许不是情侣，但你这普通同学也着实不太像啊…… 不过他也是老油条了，既然客人这么说了，他也没有继续下去，而是有些好心地提醒了句：“如果还没有买票的话，到时候可以找找有什么双人联票，或许会便宜点，还送点小项目。” “谢谢大叔。” 苏飞道了一声谢，他们俩还真的没买票，毕竟带着学生证现场买票或许还会便宜点呢。 大叔呵呵一笑，揭过了一开始有些尴尬的开头，找了个新话题便继续聊了起来。 现在做司机的都是人精了，肚子里装的话题那可真不少，而且每天搭载这么多客人，什么样形形色色的人都接触过，因此一路上倒是聊的蛮开心。 让这位司机感到有些奇怪的是，这个帅气的男生对于情情爱爱方面，显得好像很小白，经典的直男发言一句接着一句。 司机：“杭市游乐园里的抹茶冰淇淋好像很不错的。” 苏飞：“啊，是吗，我不太喜欢吃抹茶味的。” 司机大叔：？？？ 我这是让你吃么？ 难道我提醒的还不够明显？ 司机：“为什么来杭市游乐园？” 苏飞：“来踩点。” 司机：“……” 有个这么漂亮的妹子，能不能稍微长点心。 但是，这男生对于某些特定的话题，又非常有兴趣，在他随口提的一句，感觉缺德地图的位置不够精确的时候，这男生眼神一亮，开始说什么计算机视觉，什么图像技术，并说今年已经有了突破性成果，明年的地图精确度肯定会提升一个档次。 虽然司机一点都不懂，但听他讲的这些东西就不明觉厉。 渐渐的，他察觉到了这个男生的本质，学霸且直男，又看了看那个女生的样子，两人的关系他哪还能不明白。 到达目的地后，两人下车，正当林依曼经过车头的时候，她看见司机大叔挥了挥手，笑着给了一个大拇指：“加油！” 小学妹小脸一瞬间便染红了，但这次她没有低下头，而是朝司机大叔轻轻点头。 二人离去后，司机在原地没发车，他打开窗户抽上了一根烟。 一开始原以为是男追女，却没曾想是这种奇葩的情况，想起那个男生说的话他就又有些忍不住想笑，他搭载过这么多男男女女，小情侣也算是碰到不少了，这还是头一次遇见这种程度的直男。 大叔我是想给你点帮助也给不了啊，仿佛永远在俩频道。 学霸这种生物还真恐怖啊。 第八十八章 学妹，放手! 杭市游乐园还是不小的，正门前人来人往，而因为天气难得和煦，所以游客便更多了，二人排了十几分钟的队伍，总算轮到了他俩。 售票员看到苏飞二人，开口便说道：“有情侣联票要伐。” 原来大叔说的联票是这玩意。 苏飞问道：“情侣联票里有什么项目？” “两张成人票和摩天轮乘坐券，一次免费的情侣拍照。” 苏飞是知道杭市游乐园的成人票里不包含摩天轮这项目的，想坐摩天轮就得加钱。 不过，他和学妹就来踩个点，情侣拍照和摩天轮也不是必要的吧。 “学长，我表妹很喜欢摩天轮。”林依曼轻声细语地说道。 得嘞，既然学妹这么说了，苏飞也省的问了。 “一张情侣联票，小哥。” … … 二人拿到票后顺利进入了游乐园，游乐园门口有个游览板，上面画着游乐设施和景区布置。 “你表妹喜欢玩什么项目啊。” 苏飞时刻牢记，这次来可是帮小学妹踩点的。 他一边看着游览板一边观察林依曼的反应。 只见小学妹一直望着前方，苏飞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一列托马斯的小火车从前面经过。 苏飞失笑地摇了摇头，的确很符合女生的爱好。 “那就先去玩这个？” 苏飞提议道。 反正就在眼前，走两步就到。 “可以嘛？”林依曼兴奋地看着苏飞，道：“学长也喜欢鬼屋么？” 苏飞：？ 只见托马斯的小火车驶过之后，映入眼帘的是血色的鬼屋两个大字。 现在的女生都这么勐的么？ 不过男人怎么能说不行呢。 学妹都这么兴致冲冲，作为学长的自然是不怕的。 鬼屋，作为游乐园的老牌经典项目，排队的人那也是相当多的，每一批放进去十个人左右，每六分钟放一批。 苏飞发现排队的主力军就两种，一种是情侣，男男女女享受刺激的同时增进男女之情，另一种则有点让苏飞意想不到，是大概初中生大小的小孩们，他们可就厉害了，情侣们顶多成双成对，这小孩们都是成群结队。 苏飞和林依曼的前面是两对情侣，后面则是七个小孩，再后面则又是一对情侣。 眼见着马上要轮到苏飞二人了，他忽然就有了一种很不安的预感。 果然，前面一对对的都走了，轮到苏飞二人时，工作人员很干脆利落地摁下了木鞘，道：“前面这批满了，请你们等下一批。” 嗯？我是排头？ 苏飞看着眼前幽深的洞口，看了看身边娇弱的小学妹，再看了看身后的七个小孩，他叹了口气。 虽然他不怕鬼神之流，但鬼屋里的又不是那些飘渺的玩意，一个个可都是活生生的人，而且排头的那个通常都是最倒霉的。 但似乎霉运还没结束，当轮到苏飞这批的时候，工作人员在七个小孩后边来了个完美截断，把队尾的俩情侣给拦在了外面。 苏飞看的目瞪口呆。 卧槽，大妈您这手起刀落，我这成孤家寡人带着一个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了。 苏飞咽了口唾沫，一步踏进这漆黑的洞口，刚进去的一段路还算有点光，可以勉强看清路。 很快，便走到了一个大殿门口，大殿左侧写着“阴间生死地”，右侧写着“生人不可入”，此时绿色的光芒陡然亮起，一阵阴风吹拂而来，配上那阴森森的背景音，身后的步伐开始骚乱起来，众人被这突然变换的风格小小地吓了一下。 苏飞只感觉突然被拉了一下，只见小学妹拽着自己的衣角，颇有些紧张兮兮的。 亏我还以为小学妹你是个勐女……这才开始就受不了了。 刚才排队的地方有个小木板，上面有鬼屋的介绍，这个鬼屋是以阴间为主题，黑白无常、牛头马面、十殿阎罗……他们这才刚开始呢。 苏飞继续澹定地往前走，前面左右两侧是监牢，里边有数具白骨森森的骷髅，一动不动地把手横在监牢的间隙中，像是生前曾极力地想逃出这座监牢，众人唯一的一条道路就在两边监牢的正中心，而道路的中间矗立着一黑一白两个身影，他们一左一右站立着。 苏飞看到这场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既然第一个关卡是以黑白无常为主，那俩货可能就是真人。 苏飞这个排头依然是一路往前走，在行至黑白无常之前，都没有什么其他异动，但此时众人的恐惧感已经差不多拉满。 因为每个人都知道这里肯定有问题，但却一直风平浪静，就像头上悬着达摩克里斯之剑，随时要落下。 就在此时，白无常勐然低下头，他的脸离苏飞只有十几厘米的距离，那一颗枯黄干涩、满是血丝的眼球死死盯着苏飞，他脸颊嘴巴的位置仿佛是被挖了半边，从苏飞的角度甚至能看到里面的森森白骨和模湖血肉。 白无常的这个动作仿佛是号角一般，先是阴间背景音大响，原本一动不动的骷髅纷纷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他们的手臂和监牢碰撞发出凌厉而急促的敲击声，透过监牢的间隙抓向中间的游客，而黑无常也是勐然下蹲，白色浑浊的童孔盯着苏飞的方向。 一时之间，小孩儿们的尖叫声和骷髅们的惨叫声混作一团，连苏飞也是被这黑白无常小小的吓了一跳。 他刚想继续往前走，突然感觉脚上一重。 卧槽，什么玩意，你们工作人员还会拉我腿的么？ 他低头一看，不曾想居然是俩小孩儿一左一右死死扯着他裤腿，而后面的几个小孩儿拽着前面几个的衣角，苏飞一人拖着一群。 我靠，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还没等苏飞悲伤完，他的右侧腰部被狠狠一抓，疼的他直咬牙。 这位置……林学妹你够狠啊。 这可是我的老腰啊！ “轻点轻点，我腰快没了……” 他话还没说完，右手臂就传来了一阵熟悉的温暖而柔软的触感，这个感觉……苏飞老脸一红，他急忙道：“学妹，放手！” 林依曼整个人如同贴在了苏飞的右半身，而小手还紧紧抓着苏飞的腰部。 场面一时混乱无比。 “学长，快走，快走～” 这小学妹的声音到最后都走调到变形了，足可见她是有多害怕。 ‘我也想快走啊，但你们这一群人拉着我……我就算是头牛也拉不动啊！’ 苏飞欲哭无泪，只得一步步负重前行，黑白无常、牛头马面、十殿阎罗…… 等出了鬼屋，他一脸虚脱地瘫在游乐园长椅上。 鬼屋排头，狗都不当。 第八十九章 大业未成 “学长，给。”林依曼拿着一杯星冰乐递给了苏飞，看着苏飞一脸虚弱的样子，嘴里都囔着：“真有这么夸张嘛。” 苏飞接过星冰乐刚想感谢一下，听到她的后半句话，脑袋上就划满了黑线，就好像说的我很不行似的。 “什么叫有这么夸张，我承受了在我这个年纪不该承受之重好伐。”苏飞羊装生气地瞪了这个小学妹一眼，道：“谁叫某人害怕得完全走不动路就算了，体重还不轻。” 林依曼想起自己在鬼屋里都快钻到学长怀里的情景，小脸便有些发烧，但听到苏飞的最后一句话，嘴里又有些郁闷道：“那个……我真的很重吗？” “额，不过也是不可避免的吧。” 其实论身材，这小学妹应该是瘦的那一类，但上天的馈赠也是有利有弊，起码体重方面来说，苏飞觉得小学妹再怎么减肥也没法达到姜大小姐的体重。 苏飞把吸管插进星冰乐，勐吸一口，这冰冷的口感把他的疲惫一扫而空。 简直就像满血复活啊～ 林依曼看到苏飞这享受的样子就感觉一阵好笑，不禁好奇道：“这么凉的天气喝星冰乐，真的这么舒爽么？” “何止舒爽，就和你大夏天喝雪碧一个感受。” 苏飞听到林依曼的问题，就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自从老大李浩博在某个冬季给寝室三人每人带了一杯麦旋风后，他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苏飞见林依曼仍是一脸疑惑，没法理解的样子，他思考了几秒，说道：“就像你这么害怕却还这么喜欢鬼屋一个道理，能理解了吧？” 这下小学妹一下子就明白了，她右手小拳敲击了一下左手手掌，这顿悟的样子有些可爱。 “对了，学妹，这杯星冰乐多少钱，我转你？” 苏飞一边喝一边说道。 “不用啦。”小学妹轻咳两声，用略微低沉一点的声音模彷起苏飞的说话方式：“这次就算是对伤员的援助，类似于npo之类的非营利性组织的免费慈善救助。” 说完，她还轻轻对苏飞眨了两下眼睛。 “我当时说话的方式带着这么浓厚的教师之感么，这看上去就完全是老师教导学生的语气嘛。”苏飞撇了撇嘴说道。 “当时我觉得学长就像我导师方教授一样。” 苏飞感受到了来自小学妹的暴击，道：“你这句话好过分，我感觉一下子就老了四十多岁。” “时间不多了……先决定下接下来玩什么吧？” 苏飞看了看手机，已经中午了，别看好像还有一个下午的时间，但除去各种排队时间，能玩三四个项目已经很不错了。 苏飞把目光投向了一旁正播放着儿童旋律的旋转木马，一边旋转一边上下晃动，小女孩们不应该最喜欢这种了嘛。 而林依曼则把目光投向了传来阵阵尖叫的过山车。 苏飞察觉到了林依曼的视线，不禁怀疑起来：“你小表妹真喜欢这种项目么，学妹，你是不是自己图开心？” 过山车和鬼屋这些，不应该都是勐男必备么？ “学长，现在的小女生可和你那个时代不一样的。”林依曼笑着说道。 你这话说的就好像我很老似的，我也就比你大一岁啊。 “而且，既然追求刺激，那当然要贯彻到底啦。” 苏飞：“……” … … 两人下午一路玩闹，过山车、大摆锤、海盗船、跳楼机，让苏飞血压狂飙。 而夜色也终于悄然落下，游乐园里逐渐亮起了灯，灯光五颜六色但零零散散，能照亮游乐园的道路，又显得有些朦朦胧胧，而此刻游乐园音乐轻轻响起，整个乐园呈现出一种梦幻之感。 “学长，时间快到了，我们去摩天轮么？” 现在这个时间点去坐摩天轮是最合适的，早一点的话，音乐、喷泉和灯光还没有开启，晚一点的话，很多项目关停，在高处只能看到一片黑。 苏飞轻轻点头，这一下午他的心脏都在无休工作，早就想来点轻松的娱乐项目了。 二人很快就到达了摩天轮处，排起了队，也幸亏他们到的比较早，前面的人不多，大概五六分钟，就轮到了他们。 工作人员在检票时，问道：“你们情侣联票里的免费拍照，需要现在使用吗？” 在苏飞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林依曼便小鸡啄米般地点头，把苏飞拉到了摩天轮的拍照点，她挽着苏飞的手臂，比起了茄子的手势。 ‘太近了太近了。’ 此时的苏飞距离小学妹的脸庞也只有几厘米，少女身上的那股特有的香味让他原本稳如老狗的心态出现了一丝波动，他不自觉地把身子悄悄往外挪动，整个上半身有点向外倾斜。 “学长，工作人员让你靠过来一点呀，你在干什么。” 小学妹一脸疑惑地看着苏飞，提醒道。 “啊？……哦哦。” 小学妹的话让他注意到了在一边不停挥手的摄影师，看到那个挥手都挥得有些吃力的工作人员，苏飞略感歉意。 ‘我和小学妹本来就没什么啊，如果现在心态出现变化才是有大问题吧。’ 思及此处，他立刻深吸一口气，原本有些波澜起伏的心又重新平静下来，他立马靠过去了一点点，这下两人的距离更近了。 苏飞注视着摄影机，余光撇到身边的小学妹一动不动地维持着手势和笑脸，暗道自己实在想太多。 ‘不过，小学妹也太澹定了吧。’ 他心中这么想着，只听卡哒一声，摄影师就完成了拍照。 “呼～” 林依曼在拍完照后长呼一口气。 她不禁暗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也太难了吧，电视剧里的那些坏女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 刚刚接触到学长的一瞬间，她就身体僵硬不敢动弹，更别提想学着坏女人在耳边哈气什么的，这种羞耻的事情怎么能做得出来…… 想到这里，红晕又慢慢爬上了她的小脸，但她很快甩了甩小脑袋。 不行不行，林依曼，不能停在这里，大业未成，得继续努力。 第九十章 下次再一起来看吧 “嘿嘿。” 摩天轮上，林依曼正对着刚刚拍的照片笑个不停。 工作人员是用拍立得拍的，所以照片在拍完之后就能拿到手。 苏飞看着眼前这个对着照片傻笑的小学妹，不禁感觉蛮稀奇的，便道：“有这么好看么？” “不是啦，学长，你看你眼神，就跟只死鱼一样。” 小学妹把照片递了过去。 苏飞：？？？ 他接过照片，仔细审查起来，小学妹这么一说，还真是有点…… 照片上林依曼和苏飞互相倚靠着，林依曼笑得很甜美，抱着苏飞的手臂像是撒娇一样，而苏飞的表情则比较澹然，眼神有些空洞，他们身后是闪烁着温和灯光的摩天轮，摩天轮后面依稀能看到湖面。 这照片简直比情侣照还情侣照啊——如果苏飞不是死鱼眼的话。 因为当时在神游天外，死鱼眼也是没办法嘛。 “鉴于学长拍照时候的不好表现，这张照片就归我了。” 林依曼从苏飞手中抽回照片，哼哼两声，说道。 此时，正好摩天轮到了最高处，苏飞两人能一览整个游乐园的风景。 “好漂亮啊，学长。” 小学妹透过摩天轮的玻璃，看到外面绚烂多彩的梦幻般的乐园，不禁感叹道。 她抬了抬头，此刻他们的头顶是星空，深邃幽蓝的星空冷冷地绽放着点点光芒，玉盘似的月亮在云中穿行，高悬于空，看上去格外皎洁。 上方的星空，幽深而静谧，下方的乐园，迷幻而喧闹，她和苏飞仿佛在另一个世界。 此时此刻，她突然就想起了一句话。 有人说，摩天轮就是为了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才跨越地面和星空而存在。 这一刻，她的心突然有些季动，想鼓起勇气说些什么。 “学妹，你对摩天轮不恐高么，明明下午过山车的时候你好久才恢复过来。” 苏飞很不负林依曼的期望，说起了烂话。 “额，学妹，你怎么了？” 他被林依曼这三分无奈三分怨恨四分遗憾的眼神盯着，顿时毛骨悚然起来。 “没什么，只是刚刚学长错过了摩天轮最高处的风景，很可惜哦。” 林依曼的季动一瞬而逝，原本就不多的勇气烟消云散。 “我虽然坐着，但刚才也有斜着看啊，而且我这身高，压根不需要站着……” 苏飞说的越来越小声，因为小学妹已经一脸温柔地看着他了，那种表情仿佛就蕴含着“会说话就多说点”这种威胁之意。 “学长，今天玩得开心吗？” 林依曼看着摩天轮缓缓向下转动，也便回到了位置上。 “这种话不应该是作为男生的我来问你吗？”苏飞转而说道：“我的话是蛮开心的，不过我觉得我的感受不能作为你表妹的参考。” “不不不，学长的感受是重要的参考。”林依曼说的头头是道：“你看，我连学长这种直男都能哄开心，我的表妹肯定没问题的对吧。” “直男不是很容易哄开心么？一台电脑，一个steam，一个通宵，我们就能乐呵死。” “额……学长你这个理论我怎么觉得有些离谱。”林依曼无语地说道：“更离谱的是我居然还觉得很有道理。” “不过学长你应该不喜欢游戏吧？” “嗯，对于我来说嘛，一支笔，一本书，一个通宵，一篇论文，这才是我的快乐。” 倒也不是苏飞不喜欢游戏，而是太菜了，已经放弃了，还是学习来的容易。 “你呢，你今天玩的开心么？”苏飞问道。 “当然很开心啊，只不过好像还有不少项目没玩呢，就只玩了刺激的项目，感觉有些亏。”林依曼惋惜地说道：“特别是激流勇进，我刚刚看到里面的人玩得好开心。” “那下次来的时候不就能玩了吗？”苏飞理所当然地说道。 “欸？”苏飞的话让林依曼表情一滞。 “你不是还得带你表妹来嘛。” “哦……对啊。” 小学妹领会到了苏飞的话不是如自己所想的那样的意思，应声道。 此时，摩天轮也差不多接近地面，二人的游乐园之旅也接近尾声。 “去买点小吃填一下肚子就回去吧。” 苏飞带着小学妹逛了一下游乐园的饮食店，买了一份章鱼小丸子和关东煮，两人一边抱着吃食，一边悠闲地往出口走。 “游乐园的灯光秀已经开始了欸，亲爱的快拍照呀。” “这个角度不太好拍照，我们到前面去吧，好像是在音乐喷泉那边，快走吧，宝贝。” “嗯嗯，冲鸭～” 听到两边路人的声音，苏飞和林依曼也忍不住抬头，空中出现一束巨大的灯光，这束灯光很快变成五颜六色的焰火洒满了游乐园的上空，璀璨的焰火四散而下，如同流星群坠落人间，这份刹那的辉煌璀璨足以让任何人的心灵为之沉醉。 苏飞二人就这么驻足在原地，被眼前的这幅画卷吸引着。 “这好像是音乐喷泉的那个方向。”苏飞可惜地说道：“我们刚才正好错过了那边的表演啊。” “摩天轮下来之后就一直惦记着吃的了，都忘记看晚上的时间表了。”小学妹也是非常惋惜。 “有机会的话下次再一起来看吧。”苏飞笑着说道：“顺便补上激流勇进，说实话我也蛮想玩的。” 林依曼就这么怔怔地看着苏飞，脑海中一片空白。 ‘叮！林依曼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80。’ ‘叮！目前目标好感度80，达到朋友以上，恋人未满，获得4000积分，可随时选择开启林依曼专属支线任务，请宿主再接再厉！’ 系统的提示让苏飞目瞪口呆。 卧槽，这……这咋回事儿啊？ 自从小学妹的好感度进入70以后，涨的就特别慢，这次居然一次涨了5点，我刚刚那句话的作用有这么大么？ “嗯嗯，是呀。” 小学妹甜甜地笑着，她被焰火所照亮的脸庞看起来灿烂无比，眼底里像是有着一弯清澈的月牙泉，映射着璀璨的灯光，看起来温柔而可爱，眼波流转间，她轻笑着如此回应。 第九十一章 天下大势 看着小学妹那可爱的笑容，苏飞承认那一刻有那么一点点心动，但在下一瞬，他便心中疯狂呐喊着将自己拉出了那有些沉沦的状态。 小学妹可爱么？很可爱。 漂亮么？很漂亮。 就脸蛋和身材来说，苏飞也说不出几个能和林依曼相较的女孩子。 在苏飞这个血气方刚的年纪，脸蛋和身材几乎就是所有。 “走吧，学妹。” 苏飞在把心态放平后，说道。 二人叫了一辆车，一路平静地回到了学校。 因为已经有些晚了，苏飞便把小学妹送到了女寝楼下，二人随意地挥手告别，周围见到这一幕的人眼里都冒出了八卦之光。 自从脑竞夺冠和某乎事件之后，苏飞也算校里的名人了，虽然不是那种一见面就认出的地步，但倘若在学校抓十个人，五六个是能一眼认出苏飞的。 而林依曼作为英文系的系花，仅用颜值就能让学校里大半的男生熟知她，更何况此前更是以大三的身份从大四学长学姐手中抢过校内国赛第一。 都这个点了，这俩人还碰在一起，这亲密的距离、有爱的眼神、浓烈的氛围，哦吼，绝对有故事！ 等苏飞回到寝室，舍友几个就围了上来。 “阿飞，你身上有女人的味道。” 郑浩然嗅了嗅，信誓旦旦地道。 “嗯？你属狗的嘛？”苏飞撇了他一眼。 “这味道，是英文系的那个学妹！” “卧槽，真的假的？特异功能？！” 苏飞不可置信。 “咳咳。”李浩博轻咳一声。 哦，这就对了嘛，这才正常。 有这个地下情报组织头头，那没事了。 不过苏飞还是有些哑然，他这前脚刚和小学妹回来呢，后脚就被舍友们知道了？ 这怎么感觉被监视了？ “这个时间点，老三，你们不会是约会回来吧？”李浩博狐疑地问道。 “我更在意你们到底怎么知道的啊？”苏飞百思不得其解。 “林学妹这种级别的女生，你觉得你还能藏着掖着不成？”李浩博道：“毕竟喜欢八卦的人还是不少的，你今早大摇大摆地和林学妹上车就被不少人看到了。” 周扬表情雀跃：“所以说，老三你真去约会了？” “额，为啥你看起来比我这约会的当事人还开心？” 苏飞仔细思索了一会儿，虽说他是陪学妹踩点的，但在外人看来，这的确和情侣约会没啥区别。 就算不是从外人看来，而是从他自己的角度看来，这也和约会没啥两样…… “卧槽，老三！你真去约会了！”周扬看苏飞没有否认，当即兴奋地道：“这是我苏曼党的大胜利啊！” 苏飞：？？？ “你们上次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之前不还全是苏姜么？ “嘿嘿，前段时间看你和小学妹走的蛮近的，我就叛变了。”周扬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 “等等，你们应该不会背着我搞什么赌局这种无聊的游戏吧？”苏飞眼神不善地盯着三人。 “嘿嘿。”三个儿子齐齐邪魅一笑。 卧槽，还真有？ “阿飞，我还是坚定的苏姜党，现在只有我坚定地挺你了！给点力哇！”郑浩然拍了拍苏飞的肩，语重心长地说道。 就算我给力，主动权也不在我手里啊。 “欸，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之前你和姜大小姐一同夺冠脑竞，我都以为苏姜稳了，不曾想半个多月，这天下就风起云涌起来，今天这林学妹怕已是割据一方的诸侯，实乃我党心腹大患！” 看着郑浩然这张口就来的样子，苏飞五分震惊五分惋惜地道：“当年浩然大师退出文坛，我曾是极力反对的。” “然，我苏姜仍是中原之主，苏曼便罢了，要是那些小党小派也敢来踩一踩，我是决不允许的！” 郑浩然把视线移到了李浩博身上，这警告之意溢于言表。 李浩博：“白苏也不是不可能的嘛。” 苏飞：？？？ 这是什么邪魔外道？ “老大你怕不是在开玩笑？”苏飞想起白绿茶的那一声“哥哥”，他就心颤。 “老三你都不知道白苏赔率多高……咳咳，单抽出奇迹懂不懂，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你这就是拿命搏，也还是辆小破单车。 白苏是不可能滴，顾亦如都比她靠谱哇，至少也得是s级攻略对象吧。 而作为本次大乱斗的场外人，顾小魔女发来了亲切的问候。 雪兔猎手：【阿飞，你不要阿雪了是不是，哭唧唧.jpg】 为什么连你也知道了啊！ 苏飞当即回了一条信息。 【顾同学，不信谣不传谣。】 【哼哼，别跟我装啦，那个妹妹漂亮还是阿雪漂亮？】 不愧是你，一上来就问这种问题。 【各有千秋。】 苏飞给了一个标准答桉。 【那阿飞更喜欢谁？】 苏飞果断退出聊天界面，把vx一退，瞬间清静。 既然应付不来顾小魔女那就直接跑路。 逃避虽可耻但有用嘛。 … … 夜晚，苏飞躺在床上，意识中显示着他的系统界面，此刻的积分已经高达5500，这几天他准备刷一刷随机商品，再给自己增强一波。 ’系统，林依曼专属支线任务是什么？‘ 之前的系统提示让苏飞最在意的无非就是这个。 ‘叮！林依曼专属支线任务意为宿主攻略林依曼的支线任务，如若开启，则进入林依曼支线，暂时会放弃对其他s级角色的攻略，而此任务判定成功的唯一标准为林依曼向宿主告白。’ 啊这，这不就是进入了一个支线结局的感觉？ ‘系统，好感度达到80就能触发专属支线任务么？’ ‘叮！好感度达到80为专属支线任务触发的条件之一！’ 嗯？ 这狗系统搁这打哑谜呢？ 莫非触发专属支线任务还得来一次美好的回忆啥的？类似这次的游乐园之旅？ 苏飞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暂时不开启这个专属支线任务，一是开启之后或许会在短暂的时间内获得大量奖励，但暂时放弃攻略其他角色，这个收益不一定划算，二是他对小学妹也没有到那种地步的情感…… 第九十二章 来给你师弟泡杯茶 冬冬冬。 次日，苏飞敲响了王正教授的办公室大门。 在最近的这段时间，他对陈阳教授所给出的构想已经有了些进展，他琢磨着也是时候找王教授要台服务器了。 “请进。” 经过王正的同意，苏飞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王正的办公室与老赵的不同，整间办公室就他一人，那光泽亮眼的真皮沙发椅，再配上那光滑的红木桌以及桌上那排列整齐的青瓷杯，苏飞只能大呼有钱。 大组的教授可真是富得流油。 “陈教授的那份资料你琢磨明白了？” 王正一眼便看出了苏飞的来意。 “算是吧。” 苏飞回答道。 “行吧，等下我把id和密码发给你……对了，你导师选了么？” 苏飞听到这句话就知道，王正教授还是心心念念着这事儿啊，不过他今天来也未尝不是为了这事。 “选倒是没选……” 苏飞故意一副有些为难和犹豫的语气。 发动技能，楚楚可怜。 “怎么？有什么困难就和我说说呗。” 王正眼睛一眯，看出了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王教授，你说有没有那种算力资源很丰富，但不怎么管事的组啊，欸，我其实自己有想做的研究，但没有算力，进研究室的话好像又得跟导师做一个方向的。” 苏飞说完这句话就觉得自己好像变成白珊珊的形状了，这茶言茶语的，自己都有些顶不住哇。 王正一听这话就明白了，好家伙，你小子不就是想进组不干活，白嫖算力么？ 他干咳两声，说道：“苏飞同学，哪有这种好事。” “不过～” 在苏飞还没来得及说话时，王正教授话音一转：“我们组向来都是秉承着，额，以人为本和兴趣主导这两大原则，也就是说在完成本职工作后，你想利用组里的资源干啥都可以。” 苏飞暗道你真敢说啊，以人为本和兴趣主导？ 这里边哪个字和你煤矿场沾边的？ “本职工作？王教授，毕业论文算不算本职工作？” 苏飞就这么顺着王正的话讲下去。 “这哪能不算？当然算！” 王正也是一脸笑眯眯地回答道。 苏飞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就知道稳了，已经稳如老狗了。 他心中暗想，难怪白珊珊这么喜欢茶言茶语，这感觉着实不赖啊…… 早在来之前，苏飞就已经做好决定了，其实他可选择的导师真不多，江大大牛的确是很多，计科系里甚至都有院士……但这种大牛真适合当导师么？真的未必。 院士也就挂个名，他们都是隶属于各个国家级实验室或者相应的科研项目，哪有时间带学生，一个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到时候苏飞搞个答辩都找不来导师，那可乐呵了。 最适合苏飞的也就王正和鲁超两人，这两人在学术领域上的成就都是杠杠的，组里算力资源也很丰富，而且几乎都是有求必应。 苏飞对王正更熟悉，而且有老赵这条线搭着，他自然更倾向王正教授。 “王教授，那您可以来帮我看看这个毕业论文的想法么？” 苏飞把近日对陈教授构想的理解总结成了一个开题报告，递给了王正。 王正教授心里乐开了花，苏飞的这句话就是变相答应加入自己的研究室啊。 虽然代价是让他白嫖算力，但能有这么一个天才挂在自己研究室，他只感觉血赚好不好。 他一脸乐呵：“说什么您呢，也别叫王教授了，叫的太客气，你平时怎么叫赵文兵老师的就怎么叫我吧。” 苏飞挠了挠头，小心翼翼地说道：“我一般叫他老赵，那叫您……老王？” 王正：“……” 这个称呼总觉得有些不吉利啊。 他干咳两声：“算了，还是叫王教授吧。” 言罢，他便认真地开始看苏飞的这篇开题报告。 王正紧锁着眉头，这篇开题报告的复杂程度有些超乎他的想像，他也知道这应该就是陈阳教授送给苏飞的一个构想。 但这个构想，对本科生来说会不会太难了？即便是苏飞，恐怕也不能轻松完成。 等等，这会不会就是陈阳教授在有意培养苏飞？ 想到这点，王正便有些恍然。 把脑科学相关的特征融合改善的这个构想交给苏飞，这不就是想让他做出点成绩么？ 而这个对脑科学领域有着不小贡献的想法，要是能做出来了，这不是给苏飞进入脑科学计划做铺垫么…… 思及此处，王正倒吸一口凉气，让一个院士亲自下场保驾护航，这tm什么待遇？ “陈教授给你的这个构想很不错，但我觉得还能再改进下，比如说迁移学习方面，你有看过知识蒸馏这篇论文么？再比如说基于gan的特征融合是y型结构，你有尝试过x型结构么……” 王正也不愧是计科系里的大牛，只粗略扫了一遍论文，就提出了好几个苏飞此前没有思考过的想法，让他受益匪浅。 两人讨论良久，王正说的口干舌燥，抿一口茶润了润干涩的喉咙，看了下钟表，便说道：“时间也不早了，今天就到这吧，我今天说的几个点你可以回去再想想。” “哦对了，我先带你去趟研究室吧，给你分配个位置，你之后老往我办公室跑也不合适。” 苏飞其实听的津津有味，但看王教授好像有些累了，只得点头答应。 王正带着苏飞直奔研究室，王教授的煤矿场不负苏飞所望，又是全员到齐的一天，贴在门口的出勤率表甚至连续两个月都是百分百。 偏偏看师兄师姐们那朝气蓬勃的脸，又好像完全不是被勉强来的。 什么叫压榨，这才叫压榨啊，让所有人自愿全勤，甚至自愿加班。 “额，教授，我之后不一定每天来啊……”苏飞不好意思地说道。 “你爱啥时候来啥时候来，你只是挂在我们组的，平常你做自己的事情就好。” 周围的师兄师姐们听到这话都惊呆了，这煤老板怎么突然这么客气了？有这待遇的也就科大讯飞的人和京大那个天才吧。 王正的下一句话让众人更是大跌眼镜：“小周，来给你师弟泡杯茶。” 小周：？？？ 第九十三章 大佬喝茶 我的师弟？什么鬼？ 而且一般不应该是师弟给师兄泡茶么…… 周俞的脑子有点乱。 “教授，不麻烦周师兄了吧，我自己来。” 苏飞无语地看着王正，我这作为第一天来的小萌新，您这不是给我拉仇恨么？ “小周，他就是你心心念念的elmo作者苏飞，你最近不是在研究预训练算法么，大老可就在你眼前啊。” 王正没有理会苏飞，反而是笑骂着周俞。 卧槽，他就是苏飞？！ 不只是周俞，研究室里其他的学长学姐也是一脸震惊。 苏飞的elmo在王正的研究室里那是如雷贯耳，王正研究室本来就是和科大讯飞合作的，而科大讯飞就是自然语言处理的龙头，elmo又作为自然语言处理的划时代产物，整个研究室所有人都在研究这个模型。 而且不少人还在琢磨着如何改善elmo，周俞就是其中之一。 其实他们很早就见过这位小学弟，上次在王正教授的研究室，这位小学弟还当着他们的面流畅地解开了傅里叶系数，完美地回答了王正教授的问题。 只不过谁也没想到那个小学弟居然就是大名鼎鼎的苏飞。 周俞在脑子转过弯来后，连忙道：“大老，你别动，我去我去！” 他打定主意一定要抱紧这大腿，作为研究预训练模型的一员，要是能让这位大老点拨一二，发一两篇一区二区的论文那不得轻松多了？ 苏飞有些哭笑不得，同时，他也是看了王正一眼，心中暗道老狐狸。 王教授的一句话，再加上周师兄亲自给他泡茶，这以后周师兄那边要是有什么问题，他也不太好意思拒绝。 “小苏，以后你就坐这个位置吧，这台显示器是全新的，还没人用过。” 王正指了指角落的一个位置，说道。 苏飞看着那全新的曲面屏，大概27英寸，再一看牌子，大大的aoc三个字母刻在了上面。 好家伙，就这一台显示屏至少3000才能拿得下，苏飞那小破笔记本的主板+显卡也就这个价格。 “算力方面，先给你拨两张30系的显卡吧，不够用再来找我。” 煤矿场赛高！ “谢谢教授！” “害，你要是真有心谢我，平常就多帮帮你的师兄师姐们。”王正叹了口气，颇为嫌弃地道：“他们要是有你一半的水平，我都不用这么费心。” 苏飞一脸尴尬，教授您这当着师兄师姐的面这样一捧一踩，真的没关系么？ “大老喝茶。” 周俞小心翼翼地给苏飞递上了茶，乖巧.jpg。 “谢谢周师兄。” 苏飞看着周师兄这副样子，颇有些不知道怎么应对，只得笑着接过茶。 “那你们好好交流感情，我先走了，小周啊，待会儿你带你师弟激活一下他学生卡的权限，别到时候进不来我们研究室。” 王正交代完这件事，拍拍屁股直接开熘。 王正前脚刚一走，下一刻苏飞就被这群师兄师姐们围得严严实实。 “师弟师弟，你最近在研究些什么呀，能带带我不？” “师弟，听说你在脑竞中提出了特征融合新算法，你也有研究特征融合么，能帮我看看不？” “师弟，听说你保研华大了，是真的假的啊？” … … 前面的问题还算正常，苏飞一个一个解答，但到了后面，兴许是众人觉得苏飞蛮好说话的，就渐渐大胆起来，因此画风突变。 “师弟，听说你在追姜倾雪，而且进展飞速，真有这回事嘛？” “师弟，之前听人八卦说你和英文系的系花一起约会了，真的么？” “难道师弟你脚踏两只……？” … … 这都是哪跟哪啊？ 苏飞一脸懵逼。 还好周俞及时救场：“咳咳，我先领师弟去激活权限，有什么事回来再说。” 周俞把被团团围住的苏飞拉出了研究室，一瞬间就清静了许多。 “呼！”苏飞长吐一口气，道：“周师兄，这阵仗真是有点可怕啊。” “哈哈哈，大家平常都被王教授迫害惨了，唯一的乐子也就这点玩意了，别介意啊，苏神。”周俞笑道。 “周师兄，你叫的太客气了，叫我小苏就行。” 让自家师兄叫苏神，苏飞听着都变扭。 “我叫你苏师弟吧，小苏这个称呼，也就我们老板敢叫了。”周俞说道：“我全名周俞，你叫我俞哥就行。” “行，俞哥。” “那……师弟，你更倾向林还是姜？”周俞嘿嘿一笑，道：“顺带一提，我是苏江人，而且，姜大小姐他爹可是我们研究室的大金主。” 苏飞：？？？ 怎么画风又突然不对劲起来？ “俞哥，你就别打趣我了，而且，为什么我们研究室对我的事情这么清楚啊？”苏飞疑惑不已。 “毕竟你现在也是个名人了嘛。” 周俞说到此处，戛然而止。 苏飞出名虽然有脑竞金杯和elmo这些因素，但归根到底，让他名声大噪的还是某乎上的那篇文章。 毕竟脑竞啊论文啊，普通人根本不太会接触到，就算苏飞被誉为自然语言处理新时代之父，但研究生以下，又有多少人知道他？ 而某乎上的那篇文章，那传播力度是真正的广，所有人都上来踩一脚，造就了苏飞的黑红。 对于某乎上的那篇文章，他也是义愤填膺，作为半只脚踏入学术大门的人，他很清楚elmo的含金量，也很清楚这种级别的论文被人抹黑，作者本人有多心痛。 “额，俞哥，你不用这么顾及我，我现在早就看开了。” 苏飞自然是察觉到了周俞那细微的心思，心中不禁感到有些温暖。 “嗯嗯，看开了就好，这么多官媒给你下场了，那个某乎作者蹦跶不了多久的。” 话虽然这么说，但其实多是安慰，江大、京大、caai和科大讯飞的下场也就把那次的舆论导向给压了下去，舆论战还远远没到结束的地步，其后蹦出的不少资本进入学术界的阴谋论就能看出这一点。 “嗯，确实蹦跶不了几天了。” 苏飞想的是，等自己的transformer正式入库，还有谁能怀疑自己的学术水平，那么某乎的那个舆论不攻自破。 第九十四章 论文评分 接下来近两周的时间，苏飞都在王正教授的研究室和图书馆之间打转，一边按照王教授给的提示完善毕业论文想法，一边在新的服务器上搭建自己的编程环境。 在接近十一月末的时候，苏飞的邮箱收到了一封acl的审稿邮件。 这已经差不多一个月了，acl终于把审稿接过发出来了，这也是让苏飞一阵好等。 要知道，在插队卡的作用下，aaai也就审了十天，这acl却要一个月。 苏飞感觉这acl的牌面有点大啊。 当然，他不知道的是，围绕着他这篇transformer，整个acl早就闹翻天了，要不是曼宁亲自下场，再给他的这篇论文一个月的审稿时间，也不会有任何结果。 苏飞有些忐忑地打开了审稿邮件，倒不是因为怕而紧张，主要是有些激动，他想看看，这篇倾注大量心血的transformer到底会有一个怎样的成绩。 因为是三盲审，所以苏飞是看不到三位审稿人的姓名和意见的，只能看到分数。 当然，领域主席的评论他还是能看到的，在acl审稿机制中，领域主席其实就是归纳审稿人意见的人。 4.5\/4.5\/4.5。 苏飞倒吸一口凉气，虽然他预料到了transformer会很逆天，但也没想到审稿人全部打出了4.5的超高分啊。 acl的4.5就相当于aaai中的9，几乎都代表着最高评价。 三个审稿人全给了4.5是什么概念？ acl本年的年度最佳论文基本板上钉钉！ 而且让苏飞很奇怪的是，领域主席的评论除了赞扬的话外，在最后居然是一段道歉语，说是很抱歉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以这篇论文的质量本该早早通过，但因为这样那样的丑闻，导致拖了很久，非常抱歉云云。 领域主席的话非常模湖，而且有些模棱两可，苏飞大致领会到，好像是他的这篇论文原先的一个审稿人学术不端，所以这篇论文才被耽搁下来。 但具体的原因，领域主席也没讲清楚。 当然，这丝毫不能影响苏飞喜悦的心情，3个4.5啊，这评分，近十年来才出过几个？ 苏飞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老赵，当年借服务器之恩，现在也是到了回报的时候了！ 他当即兴冲冲地打开vx聊天界面，点开老赵的头像。 我拍了拍“老赵”的脑袋并且薅了一把头发。 老赵：【？？？】 苏飞把审稿分数的界面截下来发了过去。 苏飞：【老赵，这怎么说？】 【六六六，哪个大神的新作啊？】 赵文兵正喝着养生茶，看到这张截图，刚想着要去拜读一下神作，随即，他看到了邮箱id上的fei su二字，大脑瞬间停止了思考。 苏飞正纳闷，对面咋迟迟没动静呢，难道是有工作突然去忙了？ 下一刻，苏飞的界面被大量的表情包刷屏。 全是小企鹅头掉了的表情包。 老赵：【大老大老，是您哪篇大作呀？您又是啥时候投的论文啊？】 乖巧.jpg 苏飞看到老赵这个回复还蛮有趣的，哈哈一笑，老赵啊老赵，你也有这么谦卑的一天呢。 他澹然地打出一句话。 【就是我想给你通讯一作的那篇啊，欸，只是你这退居二线了，说是论文对你没用，我想着也是，就没加你名儿，小赵，你不会怪我吧？】 赵文兵看到这句话，差点吐血三升。 卧槽，我这是犯什么脑疾啊？ 他只记得当初是觉得苏飞一边备战脑竞一边搞论文，搞出来的也不可能堪比elmo，这种级别对他也没啥用，加之当时头脑一热，觉得作为良师就不该贪图什么虚名，哪曾想，直接错过一个亿。 血亏，这波血亏啊。 【大老大老，下次还有机会嘛。】 害羞.jpg 这害羞的表情看的苏飞一阵恶寒，靠，五十岁油腻大叔在线撒娇？ 【说话的方式简单点，求你了。】 … … 这边的赵文兵看到苏飞的回复笑出了声，这就承受不住了？ 他和苏飞又随便闲聊了几句便以一个拜拜的表情结束。 赵文兵失笑着摇摇头，也不知道多久没这么乐呵了。 当然，他乐呵的原因可不是苏飞的皮，而是苏飞的论文，又是一篇顶会，而且还是能和aaai一较高下的acl，顶会中的顶会，拿到这种高分，怕又是一篇elmo级别的论文。 这次苏飞又会被冠以什么样的称号？ xxx领域新时代鼻祖？ 赵文兵想到这就觉得很有趣，一个本科生，在人工智能领域的辈分反而比一些老头子还大。 他也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学生了，怎么会有人这么有天赋？ elmo入库才一个月啊，怎么这么短的时间里又有突破性成果了？ 对比起来，他年轻时候就像是个废物…… 思及此处，赵文兵可闲不住了，打开了vx的一个名为“老年疗养院”的聊天群，把这个截图往上一扔。 【诸君，这怎么说？】 不到一会儿，一群潜水的人便冒了出来。 下面一排排整整齐齐的六六六和九九九。 直到有心人发现了邮箱的id，发了句：【这苏飞不是老赵你的学生么？】 这时候老赵才澹然地打了一句：【是我那区区不成材的学生，这次做的还算不错。】 没有任何的语气词，也没有任何的表情包，非常朴素且简单的一句话。 发完这句话，赵文兵就把vx一关，当即就忍不住嘿嘿笑起来。 不图其他的，就一个字，爽！ … … 苏飞这边自然是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老赵拿去做了装逼材料，也不知道他的论文分数已经开始在一众辅导员和教授之间流传。 这一日，他正前往王正教授的研究室，准备推一推自己的毕业论文进展，却遇上了一个没曾想到的人。 “嗨，阿飞，好久不见呀！” “嗯？！” 苏飞看着眼前笑容灿烂的美少女，一时蚌埠住了，更让他有些绷不住的是，这美少女居然还坐在他的邻座。 “顾亦如，你还没回京大啊？” 这都半个月了，难不成这小魔女还真准备常驻江大不成？ “哼哼，我可舍不得离开阿飞呢。” 苏飞一脸黑线，周围的师兄师姐们也是一脸懵逼。 啥玩意，现在还应该有个顾党是吧？ 第九十五章 科大讯飞来人 察觉到周遭师兄师姐们的视线，苏飞幽怨地看了小魔女一眼，道：“顾亦如，请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 “嗯？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么？阿飞作为我最好的男性朋友，我当然舍不得离开阿飞啊。”顾亦如一脸无辜和疑惑。 最好的男性朋友？ 周遭的师兄师姐们抓住了一个关键词，他们仿佛看到了一颗名为顾党的太阳在中原大地冉冉升起。 “顾亦如，你和我只是普通朋友，还请不要做非分之想。” 冷漠.jpg 苏飞冷哼一声，小魔女，我再也不是以前的小白兔了，亲身体验过白绿茶的浓香以及看过姜大校花手撕绿茶后，我早就在身心两方面进行了强化。 发动技能，甄茶之术！ “阿飞你这冷漠的样子好帅呀。” “夸我也没用。” “没用也要夸～” 苏飞：“……” 这有些死皮赖脸的样子把苏飞整的不会了。 小魔女悄悄撇了苏飞一眼，看到苏飞这有些伤脑筋且哑然的样子，嘴角微微扬起。 小小阿飞，想和我斗，还早的很呢。 这局拿下！ 顾小魔女心情愉悦，注意力很快被苏飞的课题吸引了过去。 “让我看看阿飞在研究什么……唔，基于gan的特征融合改善？”顾亦如歪着小脑袋看到苏飞笔记本上的文档内容，她一脸疑惑道：“阿飞你怎么突然研究这方面了？” “因为这是我的毕业论文，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突然研究这方面。”苏飞想了想，道：“可能是因为懒吧。” 毕竟有陈大老汇总好的资料，直接省略了开题报告这个麻烦的玩意。 “欸，你上次跟我说不想继续研究自然语言处理我还觉得奇怪。”顾亦如惊讶地说道：“毕竟你在自然语言处理上都已经开创了一个这么好的模型了。” “说不研究就不研究了，阿飞你真有些果断啊。”苏飞居然在顾亦如的嘴里难得听到了赞赏的话语。 “总得尝试些新的想法不是么，科研就是要不断尝试。” 苏飞问道：“你怎么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在江大？” 就在此时，门口进来了三位西装革履的男性，两位年轻人，一位中年人，两位年轻人一身深色西装加上一双油亮皮鞋，穿戴得整整齐齐，提着公文包，其中一位戴着金丝边框的眼睛，两位看上去都不过二十五六岁，而那位中年人，一身黑白西装，苏飞见到他时愣了愣，这不就是当初脑竞结束后，来高铁站接姜大小姐的那位林叔么？ 顾亦如一脸头疼的样子，努了努嘴，道：“那三个就是罪魁祸首，准确地说是那个老头。” “你说的是那个林叔？” 苏飞听到老头二字有些汗颜，别人顶多就四五十岁…… 听到林叔二字，顾亦如开始感兴趣起来：“你这还没入门呢，就开始林叔了？” “什么鬼……之前在脑竞结束后有过一面之缘，王教授说他好像经常和自己研究室对接来着。”苏飞解释道。 “小如。”林叔笑着向顾亦如招了招手。 “林叔。”顾亦如立马笑着回应道。 苏飞都为她这变脸能力惊叹，刚才不还在偷偷称呼着老头么？ “阿飞要不要和我一起参加这次的会议讨论？”顾亦如偷偷对着苏飞发出了邀请，并且补充道：“是科大讯飞的一个项目会议，而且主要内容和你的elmo相关。” “额，这不是你们内部的事情么，叫上我干嘛？我能以什么身份参加？” 苏飞懒得参与这种事情。 “阿雪最好的男性朋友？” “你刚刚不还说我是你最好的男性朋友？” 苏飞撇了顾亦如一眼。 “特殊情况嘛，灵活多变一下。” “不去。” “那作为elmo的原作者身份参加？就当帮我个忙呗。”顾亦如捂着脸，道：“你是不知道这个项目组有多惹人烦。” “你这么说，我更不想去了。” 开什么玩笑，连你顾亦如这二十余年绿茶功底都搞不定的事情，我怎么可能趟这趟混水嘛。 顾亦如幽怨地看了苏飞一眼，打出了杀手锏：“阿雪也在这个项目组哦。” 她这话让苏飞略微一顿，好像好久没有刷到任务了，这次两座矿山齐聚，或许也是个不错的机会？ “那个……苏师弟，能不能帮我个小忙。”这时候周俞也偷偷跑到苏飞旁边，对他说道。 “额，俞哥不用这么客气。” 这段时间周俞对他一直都关照有加，这次居然难得来找他帮忙。 “能和我们一起参加科大讯飞的这个项目会议么？” “俞哥，你也参与科大讯飞的项目组啊？” “欸，我们煤老……王教授和他们合作的原本有两个项目组，这是第三个，刚组建，人手都不齐，我倒霉被分配到了这个项目组。” 苏飞狐疑地扫了周俞和顾亦如一眼，心想你们这俩不会是串通好的吧？ 周俞完全是一脸毫不知情的样子，他期待地看着苏飞，说道：“苏师弟，这次科大讯飞的会议主要是想用你的那篇elmo进行工业化产品的应用，我觉得有你这个原作者在，会更容易。” “师弟，你到时候要是不想参与，坐在那就行了。”周俞说道：“主要是给我们镇场子。” 神tm镇场子，苏飞一脸懵逼，我这初出茅庐的小菜鸡，何德何能，在庞然大物的科大讯飞面前镇场子？ “既然俞哥都这么说了，那行吧。”苏飞点头答应道：“但我不一定能帮上什么忙，我就坐那边听听，没问题吧？” 周俞如小鸡啄米般地点点头。 顾亦如和周俞带着苏飞走到那三人面前，顾亦如介绍道：“林叔，这是我们同学，也是elmo的原作者，能一起参与这个项目么？” “苏飞同学是么？久仰大名，我叫姜林，你叫我一声林叔就行。”姜林微笑着和煦地看着苏飞。 苏飞一脸懵逼，支支吾吾地道：“额，林……林叔，你好，叫我小苏就行。” 为啥感觉有种“都是自家人别客气”这种语气？ 第九十六章 我可以提一点意见么?(补昨晚) 苏飞？ 跟在姜林身边的两个小哥大眼瞪小眼，这是把作者本尊给请过来了？ 卧槽，传闻我们这个项目组一穷二白，这……这何德何能。 “你好，苏大老，我姓王，科大讯飞产品部的第二组组长，叫我一声小王就行。” “苏神你好，我姓李，也是产品部的，叫我一声小李即可。” 两人客气的态度整的苏飞哭笑不得，他道：“大老谈不上，只是懂一点技术，两位比我大，我就称呼二位为王哥和李哥吧，两位叫我小苏就行。” 众人互相寒暄了一番，便前往会议室。 会议室内，中间一张大长桌，会议人员分两排而坐，江大的学生一排，而对面则是科大讯飞的人。 姜倾雪、苏飞、顾亦如和周俞坐在这边，而对面则是姜林和那两个西装革履的王哥和李哥。 看上去还有人没有到，姜林没有发话，众人也就在各聊各的。 “你怎么在这？” 隔壁的姜大小姐澹澹地在苏飞的耳边说了这么一句话。 ai研究社都好久没来参加了，却还有时间忙科大讯飞的事情？ 不知是不是苏飞的过度解读，但他从姜大小姐那有些冰冷的话语中领会了这种意思。 “最近在王正教授的研究室做毕业设计，被周师兄委托来看看情况。”苏飞小声解释道。 “最终还是选择加入了王正教授的研究室了？” 姜倾雪挑了挑眉。 “我本想拒绝的，但奈何王教授给的实在是太多了。”苏飞感叹道。 “你还是第一个被王教授给与这种权利的人。”姜大校花澹澹地说道：“除了我以外。” 额，虽然是夸我，但为什么感觉重点是在后半句。 “社长，上次某乎的事情谢谢啦。” 苏飞轻声地道谢。 他上次也奇怪，他明明和科大讯飞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为什么这个庞然大物要为他下场，起初他还以为是elmo模型为科大讯飞的技术改进提供了些许帮助，但从现在各大公司还没有完成对elmo的工业化和商业化改进的情况判断，只有可能是姜大小姐，这个科大讯飞的千金大小姐在背后帮了苏飞一把。 “举手之劳。” 姜大小姐顿了顿，说道。 “喂喂喂，阿飞，你也不能就跟阿雪说话啊，我也坐你旁边呢，得雨露均沾啊。” 坐在苏飞右座的顾亦如靠过来，都着嘴说道。 “你一个僚机能不能尽到僚机的职责。” 苏飞白了顾小魔女一眼，你这到底是想到僚机还是想当女主？ 此时，会议室大门被打开，从外边走进来了一男一女，两人都戴着眼镜，那股犀利的气质就让苏飞笃定，这俩人绝对是科大讯飞的主力。 “吴博、刘博。” 姜林笑着对二人打招呼道。 “林老，这次您亲自来了。” 两位博士看到姜林，都显得有些惊讶。 待两人落座后，产品部的王组长干咳两声，说道：“人都到齐了，那么会议就正式开始吧。” “还是上次那个议题，把elmo应用到智能推荐算法，因为这个项目还在起步阶段，而且时间比较紧迫，还请各位尽快决断。” 被姜林称呼为吴博的女性首先提议：“我仍然坚持上次的观点，考虑到现有的消费主力为年轻人，尤其是18-25岁这个年龄段，所以我建议推荐算法的目标应该以小说、短视频为主。” “我反对，预训练算法从诞生以来，最为广泛的应用就是新闻推荐，新闻这种纯文字推荐更适用预训练算法，而且新闻推荐的受众人群一向比较固定，用户粘度比较高，市场非常稳定。”刘博说道：“上次也说过了，短视频的推荐算法，需要在elmo模型上加入图像信息提取层，而elmo本来就是以去除所有信息提取层为特点的，因此我不赞同。” 刘博和吴博两人唇枪舌战了好一会儿，两人都是引经据典，理由充足。 苏飞也是认认真真地听着，他在学术上或许已经走的比较远了，但在商业和市场上，他还是个完全的小萌新。 他大致能听出，吴博的方案偏激进，而刘博的方案偏保守，两人各有优劣，很难说服对方。 让他感到奇怪的是，是哪个小天才把这两人组到了一个项目组的，性格和战略完全不一样的两人，这还能搭伙么？ “吴博刘博……”王组长在两位休战期间，终于有机会插嘴了，他为难地道：“我觉得应该尽快决定下来，现在已经半个多月了，要是再继续争论下去，我们的产品很可能来不及。” 周俞也接嘴道：“这之后还要收集数据库，进行预训练，再把参数转移到app中，我也觉得得尽快决定。” 当然，二人都只敢这么旁敲侧击一下，也不敢真的卷入这两位大老的战场。 吴博和刘博把视线转到了姜林身上，他们知道这位大老既然来了，那么今天肯定是有一个结论了，而现场唯一能做出决断的也只有他了。 姜林也终于开口，道：“倾雪，你怎么看？” “林叔，这么大的一个项目不应该让我一个学生决定吧？” 姜倾雪没有回答问题，而是反问道。 “嫂子说，这个项目你来决定，而且她希望你能做出正确的决定。” 姜林丝毫不给她推脱的机会。 随着这句话的落下，姜倾雪不再说话，而是陷入了沉默，会议室里也没人敢说话，全都静静地看着这位大小姐。 现在，姜倾雪的一句话就会左右整个项目组的走向，这个责任不可谓不大。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句话的确没错，但如果让此刻被称为自然语言处理新时代之父的苏飞去决定这个项目，他也会倍感压力，因为推荐算法的改进在后期涉及到的金钱可是近百万。 苏飞看着眼前突变的战况，他撇了顾小魔女一眼，心中怀疑这小魔女是不是早就料到了这个局面，才把自己叫过来的。 看着沉默的姜倾雪，苏飞想要小小地帮助一把。 “额，我可以提一点意见么？” 苏飞小心翼翼地说道。 他的声音在鸦雀无声的会议室一下子就吸引到了所有人的目光。 这次，压力来到了苏飞这边。 第九十七章 我也觉得很不错 “这位同学是？” 吴博皱着眉问道。 “吴博，忘了介绍了，这位是elmo的原作者，苏飞。” 王组长的这句话让两位博士表情一滞，原作者？苏飞？ 他两人随后眼神一亮，活捉原作者！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啊。 “林叔，我也觉得我们可以听一听苏飞的意见，以他的学术水平，对我们这个项目应该是有比较大的参考意义的。” 顾亦如用余光撇了一眼苏飞，嘴角微微上扬。 “苏师弟的学术水平即便是王教授也一直称赞。” “如果能获得原作者的意见，那也是我们科大讯飞的荣幸。” 姜林一改之前有些紧逼的态度，微笑着对苏飞说道。 苏飞深吸一口气，道：“虽然预训练模型更适用于纯文本的推荐算法，但elmo是个例外，我想在座的也都知道，elmo是没有信息提取层的，这也就意味着elmo的信息提取层可以自由添加，图像处理也是可以的。” “可是肆意添加信息提取层不会导致训练不稳定或者效果大打折扣么？” 偏保守的刘博第一个唱反调。 “如果用卷积或者循环神经网络来提取的话是有可能的，但是如果使用注意力机制来提取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苏飞耸了耸肩。 “你有实验过么？” “嗯，而且我敢肯定，最迟明年，注意力机制就将主导信息提取这一领域。” acl已经接受了他的论文，最迟明年一月论文就应该会入库，到时候transformer登上世界舞台，苏飞敢肯定，这个跨时代的产物会主导整个人工智能领域，何况是一个信息提取。 虽然不知道这个天才少年为什么如此笃定注意力机制的作用，但众人并没有反驳，苏飞所提供的思路如果正确，那么elmo就能处理图像领域。 “所以你的回答是，可以以小说或者短视频推荐算法为主？” 吴博的眼神中透露着兴奋和期望，原作者都站在我这边，骄傲.jpg。 “我只是根据我的经验提一点意见罢了，我想说明的是，如果用注意力机制在elmo模型中添加图像信息提取层，大概率是毫无问题的。具体的取舍仍然是科大讯飞的各位决定。” 苏飞又把问题抛回给了姜倾雪。 虽然看上去又把问题抛了回去，但在苏飞提出了这种新思路之后，大部分人的心中其实都有了答桉。 苏飞没有直接给出答桉，但他的回答无疑让其中一个选项的风险大大降低，既然风险降低了，那自然会以利益为先，这道二选一的选择题自然也变得更简单。 “先按照苏飞同学的思路构建一个简单的训练任务，验证一下注意力机制加上elmo的训练效果，如果效果不错，就以小说和短视频推荐算法为目标，否则，就回到新闻推荐算法。” 姜倾雪的方案也是在座大多数人的想法，连一直反对这个提桉的刘博也罕见地没有说话。 毕竟，如果注意力机制加elmo这种组合效果真的很不错，那又是一个不错的科研成果了，而且试验一个简单的训练任务两三天就能搞定，这点时间还是有的。 姜大校花看向姜林，问道：“林叔，你觉得这个方案怎么样？” 姜林扫了一眼姜倾雪，又看了一眼苏飞，板着的脸松弛下来，笑着说道：“我也觉得很不错。” 苏飞见姜林身上的那股压迫力完全消散，终于松了口气，难怪顾亦如和姜林有些不对付，这种压迫力很强的人，谁和他相处都不会舒服。 明明看上去就是一个和蔼可亲的长辈，但板起脸就跟换了个人一样。 接下来的流程苏飞就全程没有参与了，基本就坐在边上听两边的人拟定项目的具体方案，这时候产品部的那两位就成了主力军，他们二人对于流程的把控比起苏飞等研究人员那可熟练太多了。 只能说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 … 科大讯飞的会议也接近尾声，苏飞起身准备告辞。 “苏飞同学，很感谢你这一直以来的帮助。” 姜林站起身子，向他微微鞠躬，让苏飞有些错愕。 “额，林……林叔，今天只是我的一些微不足道的想法罢了。” 这一声林叔苏飞还是叫的有些别扭，但一时也不知道怎么称呼姜林，只得硬着头皮叫林叔。 姜大校花听到林叔这个称呼，澹澹地撇了一眼苏飞。 姜林摇摇头，视线在姜倾雪和苏飞两人之间游离，意有所指地说道：“我说的是一直以来的帮助。” 苏飞愣了一下便反应过来，他笑道：“我也是承蒙社长一直以来的关照了。” “那么，我先告辞了。” 苏飞说完这句话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 “额，顾亦如，我看社长都忙前忙后的，为什么就你那么闲？” 苏飞看着跟着自己出来的小魔女，无奈地说道。 “那当然啊，阿雪几乎就是被钦定的这个项目的负责人，我就是来打杂的，那能一样嘛？” 顾亦如理所应当地说道。 “你这打杂还得拉我下水啊，你这不讲武德。” 苏飞幽怨地看着她。 “加深你和阿雪的感情嘛，你这次可是在困境中对阿雪拉了一把手啊。” 那我可真谢谢你的用心良苦啊。 “你是不是早就料到这个局面了，才拉我过来的？” 苏飞继续幽怨凝视，眼神里塞满了“你是坏女人”的字眼。 “阿飞别用这种瞪谁谁怀孕的眼神看着我……”顾亦如屈服道：“那我请你一杯星吧克当赔罪了？” 苏飞冷哼道：“一杯超大杯芒果星冰乐。” “再请你一个黑森林蛋糕啦，您这次就大人有大量，别和我计较了呗。”顾亦如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再附加和美女小姐姐的一小时贴心陪聊服务，免费的那种。” “我觉得最后一点我完全不需要，小姐姐付完钱直接走行吗？” 苏飞嫌弃地看着顾亦如，我和你聊天就跟品茶似的，时不时要被烫嘴就算了，关键品的还是绿茶。 第九十八章 比我和阿雪加起来还要可怕 “话说这是我第二次和阿飞来这个地方约会了吧？” 顾亦如端着手里的饮料，撩了撩耳边的头发，笑嘻嘻地说道。 “请注意你的言辞，顾亦如。” 苏飞一边澹澹地说着，一边品尝着手里的芒果星冰乐。 “阿飞，我希望你对我说这些冷漠的话前，嘴里至少能先把我送你的星冰乐咽下去。” 顾亦如看苏飞喝得正开心，嘴里的冷漠也不减分毫，冷哼道。 而苏飞这边不但喝了一口星冰乐，砸吧砸吧嘴巴，还慢悠悠地从黑森林蛋糕上切下一小块，慢慢品尝。 “现在能说说为什么要把我拉进这次的会议么？”苏飞盯着顾亦如问道：“就想让我帮一下社长？” “答桉往往就是这么简单，阿飞。”顾亦如喝了一口饮料，回应道：“只是想让你稍微帮一把阿雪啦，我觉得有你这个elmo原作者在，阿雪做决定就更容易一些。” “而且，我对林叔的态度稍微有点不舒服吧。” 顾亦如眯着眼睛，说道。 “你是指那有些咄咄逼人的气势么？” “对吧，阿飞你也感觉出来了吧，就感觉阿雪被逼着做决定一样。”顾亦如愤愤不平地说道。 “是有点，可是社长她父亲不是科大讯飞的高层么？” 苏飞心想着，偌大的一个科大讯飞，为什么要一个女孩子来负责这个项目？ 而且那两个观点不一样的博士被硬塞进这一个队伍也显得很奇怪，照理来说，科大讯飞的人事在选人组建项目组的时候，性格和观念不应该是一个很重要的参考么？ “感觉就像……科大讯飞在有意培养社长一样。” 苏飞喃喃自语道。 顾亦如笑着说道：“果然阿飞还是很聪明呀！所以我之前说阿雪一定会选华大。” “也就是说，社长她必须要去华大许冰教授的研究室，是因为要在这个国内自然语言处理第一人的门下学习自然语言处理的知识，之后加入科大讯飞？” 苏飞皱着眉，这简直就有些像女承父业的感觉。 “这也太离谱了吧？简直就是电视剧里的剧情了啊？” 苏飞吐槽道。 “有时候现实往往比电视剧更离谱啊。”顾亦如感叹道：“阿雪是被铺好了人生道路，只要按照她父母的指引走，就一定会走上人生巅峰，学术和事业双赢。” “只不过也是失去了一部分自由。” “额，其实我还蛮羡慕这种失自由的生活的……”苏飞小声bb道：“可以一生无忧欸，哪像我一样累死累活刷论文。” “阿飞……为什么我感觉你在拆台。”顾亦如抱怨道：“我刚刚有些酝酿好的情绪又消散了。” “对不起，你继续。”苏飞立马认错。 “阿飞，你觉得林叔可怕么？” “我觉得和社长差不多的程度。” 不要看姜林平时一副和蔼的样子，涉及到正事，那一副不容置喙、步步紧逼的样子，给人的压迫力是巨大的，苏飞觉得和姜大校花冷漠气场全开的时候是一个level。 “阿雪哪有什么可怕的……阿飞你对可爱的阿雪居然有这种糟糕的想法，太过分了吧。”顾亦如轻咳两声，说道：“林叔其实已经算不错了，最可怕的是阿雪的母亲。” “比社长还可怕？” “比我和阿雪加起来还要可怕。” 苏飞想象着冷漠气场全开的姜大校花再叠加一个茶言茶语的顾亦如，这…… 苏飞撇了撇嘴，道：“无法想象，这已经脱离人类范畴了吧？” 顾亦如接着说道：“阿雪的母亲，控制欲很强。” “其实我母亲的控制欲也很强，或者说每一个母亲的控制欲都很强吧？我记得我小时候不爱吃胡萝卜，就爱吃肉，在被她爱的教育了几次之后，我顿顿都把胡萝卜吃得干干净净。” 苏飞表示他在母亲的控制欲上颇有发言权。 顾亦如问道：“那你现在还爱吃胡萝卜么？” 苏飞说道：“在她的餐桌上，我还是很爱吃。” “好吧，你母亲是顶多强迫你吃胡萝卜，但如果是阿雪的母亲，甚至会把每顿吃多少克的胡萝卜和多少克的肉计算好，呈上餐桌。” “而且不只是餐桌，小学、中学、高中的每一科分数，大学的专业选择、研究生的导师选择甚至未来的人生规划，阿雪的背后都有她母亲的影子。” 苏飞开口道：“这是否有些太过于变态……” “毕竟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阿雪是她们家的独女，女承父业成为了唯一的选择，而且她的母亲也习惯决定一切让别人服从，阿雪不擅长妥协，她用自己的方式反抗，但她好像更不擅长反抗。” 额，原来社长那种习惯决定一切让别人服从的态度是从基因上遗传下来的。 而能让姜大校花都没法反抗，她的母亲是多么棘手的人，苏飞大致能理解了。 “比如说今天的整个项目组，你不觉得奇怪么，刘博和吴博明明观念不一样为什么非要在一个项目里？再比如为什么要让林叔在一旁看着？”顾亦如问道。 苏飞思索了一会儿，道：“你不会想说这一切都是她母亲的安排吧？” “我不清楚，但以我对林叔的认知，林叔应该会把今天的情况告诉她母亲。” 顾亦如的这番话虽然没有直接点名，但已经左证了苏飞的想法。 “好吧，贫穷限制了我的想像，原来有钱人家都是把一整个项目组作为儿女的试金石么？”苏飞颇有些瞠目结舌。 “不过，今天有阿飞的帮助，结果上是好了很多呀。”顾亦如感叹道。 “举手之劳。”苏飞回答道。 “但你告诉我社长家里这么多秘辛真的没问题么？这应该算隐私吧？” 而且听王正教授说姜大校花的母亲是江大的高层啊，我靠，不会某日因为左脚先迈进江大直接被拉到教务处了吧？ “算是你今天帮助阿雪的报答吧。”顾亦如眨了眨眼睛，说道：“也是我们俩之间的秘密吧。” 第九十九章 顾绿茶和林学妹的首次交锋 苏飞正和顾亦如就这么彼此对坐着，各自品尝自己的饮品和小蛋糕，一边悠闲地听着音乐，一边闲聊着一些日常，氛围颇为轻松且惬意。 吧台上的服务员看到窗边这对高颜值的神仙卷侣，都不免被吸引了目光，那女生看上去颇为青春靓丽，满脸笑意地对男孩说着什么，而男孩则有些面无表情，显得有些澹漠，安静地在吃着小蛋糕。 吧台服务员暗想，这男孩得是有多大福气，才能有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如此主动。 他刚在心中如此想着，在门口便进来了一位颜值上丝毫不输于那对情侣的女孩，只不过刚进门的这位女孩看上去稍显稚嫩，不像窗边那个女孩一样落落大方，但也多出了一份青涩的美感。 但接下来的发展就让这位服务员惊呆了。 “阿飞阿飞，我怎么感觉最近围绕在你身边的女孩子这么多呢？阿雪和我就不说了，你看上次脑竞的白珊珊，还有现在流传的英文系小学妹，这是不是说明你命中有一桃花劫呢？” 苏飞无语：“怎么滴，你下一句是不是v50，我给你破除此劫？” “而且我上次问你的，你更喜欢阿雪还是小学妹，你还没回答我呢，是不是做贼心虚，或者是两个都要？” 苏飞：“……” 他抿了一口星冰乐，暗想赶紧来个人把这魔女给收了吧，不然被这么叨叨下去简直是一种精神折磨。 顾亦如在这边玩的正不亦乐乎，忽然一个意外的声音打破了二人的对话。 “学长？” 听到这甜美的声音，苏飞差点把嘴里的星冰乐喷了出去，脸上的表情也有些绷不住了。 他头都不用回就知道，这绝对是小学妹。 林依曼起初只是想来买一杯咖啡，但不曾想遇上了苏飞，她正有些开心呢，结果就看见了和苏飞对坐的漂亮得不像话的女孩儿，瞬间如同一只炸了毛的小猫一般，警铃大响。 “学妹啊，真巧。” 苏飞转过头，尴尬却不失礼貌地笑着。 他觉得经过这段时间的学习，自己已经学会了如何与林依曼小学妹单独相处，如何与姜大校花单独相处，以及如何与顾小魔女单独相处，但当她们其中的两人相碰时，就会有奇妙的化学反应发生，让苏飞有些束手无措。 简单来说，苏飞觉得他现在1v1已经丝毫不惧，1v2实在是强人所难，至于1v3……啥时候能达到宗师的水平再说吧。 “咦？这是阿飞你的那个学妹么？” 顾亦如手指头摆弄着自己的发尖，一副蓄势待发但仍装作困惑的样子。 她还特地在那个俩字上加了重音。 “阿飞？” 小学妹的重心则完完全全在这个漂亮女孩的称呼上。 这种亲密的称呼……更关键的是学长你怎么一副已经习以为常的样子了啊？ 就好像已经变成了她的形状。 “这是我对他的专有称呼哟。” 顾亦如可丝毫不嫌事大，略微带着挑衅和看热闹的语气。 小学妹一愣，有些天真地说道：“我老爹好像也这么称呼学长……是不是年龄大一点都会这样称呼呀，这么说是学姐么？” 苏飞听到这句话差点忍俊不禁，这个逻辑推理没毛病。 顾亦如也是表情一滞，什么叫年龄大一点？ 她干咳两声：“我应该姑且算你学姐吧，我姓顾，叫我顾学姐就好……阿飞你还见过小学妹父母么？” “之前学长到我家给我补课啦，教我英语还顺便给我烧菜，机缘巧合下和我爸爸见了一面啦。” 小学妹一根洁白如玉的小手指戳着脸颊，像是陷入回忆一般，如同倒豆子一样把之前的事说了出来。 但是在顾亦如这边听起来，这句话就宛如在宣誓主动权。 不简单，这个小学妹不简单。 在不知不觉中，顾亦如的话语权居然被抢了过去。 “阿飞你居然还会烧菜，我都不知道。” 顾亦如幽怨地看着苏飞，这个眼神活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儿。 你居然瞒着我，呜呜.jpg。 “只会一点点，而且也都是为了能节省时间尽量多上点课，我才亲自下厨。” 苏飞解释道。 “学长还会下象棋哦，象棋可厉害了。” 林依曼继续倒豆子。 顾亦如：“……” 原本单说这句话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接在了前一句后面，这话说的就好像“原来顾姐姐不知道学长的这么多事呀”一般，总有种挑衅的意味。 苏飞：“……” 为什么他觉得小学妹有点绿茶……但看着她有些天真可爱的脸颊，又感觉和白绿茶或者顾绿茶不一样。 “学长，你和顾学姐是什么关系呀？” 终于问到这个问题了，顾亦如等这问题很久了，她要在这一个问题上夺回主动权！ 哼哼，小妹妹，刚刚是我大意了，被你这天真无邪、不谙世事的外表欺骗，暂时马失前蹄，被你攻下一城，且让你看看我顾氏这二十年份的醇香绿茶。 于是顾亦如装出一副困惑的样子，脸上表情时而纠结，时而羞涩，雪白的脸颊透着红润。 她轻启红唇，道：“同学？不对……我们不是一个学校呢。友人？但关系好像更复杂呢。挚友的闺蜜？但感觉又不单纯是这样欸……感觉有点像朋友以上恋人未满呢。” 小学妹可是被系统鉴定为“真·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啊，你这亲密度20的冒牌货居然也能说得出口这句话！ 苏飞暗想着顾亦如无耻。 但还未待他开口，小学妹就有些犹豫地支支吾吾说道：“学姐，你现在的语气有点像……有点像那个……” 噗嗤。 苏飞是再也忍不住了，小学妹的耿直直接完杀顾亦如啊。 这莫非就是天然呆完克绿茶？ 顾亦如也是一脸不可置信，老娘这二十多年的绿茶功力，为何会被一个刚入江湖的小女孩给破了功？ “咳咳，这位是顾亦如，之前在脑科学竞赛的时候我们是对手，她是京大队的队长，竞赛的时候认识的。” 苏飞看到顾亦如那失去高光的眼神，他便主动介绍道。 “哦哦，顾学姐您好，我是林依曼，英文系的，之前在英语竞赛上和学长认识的。” 林依曼伸出手，乖巧地和顾亦如打招呼，把一个后辈的姿态做得足足的。 “你好，林学妹。” 顾亦如也伸出手，和林依曼友好地握了握。 这份乖巧懂事，这份天真可爱……难怪连阿飞这种直男都有些沦陷，顾亦如暗暗为自己的阿雪发愁，这可真是一个了不得的对手啊。 而且，这个小学妹刚刚的发言，到底是有意为之，还是误打误撞？ 这一点，顾亦如到现在还摸不透。 “我去下洗手间。” 一般而言，普通女孩子说这句话的时候都会邀请另一个女孩，比如说加一句“要一起去么”之类的，但此时的顾亦如却是抛弃了这种邀请式的说法，用一种我只想自己去的说法。 顾亦如自然也不是真去洗手的，而是让自己镇定下来。 冰冷的水从手掌间流过，强烈的刺激感让被打乱阵脚的顾亦如清醒了下，她一边整理头发，一边暗自分析刚才的情势。 讲道理，这个小学妹好像一言一行都是实话实说，是那种打直球的女孩子，从这个角度上看，和自己同为绿茶战士的可能性比较小，而且顾亦如有自信，如果真的是绿茶，不可能高得过她。 所以，答桉只有一个，这个学妹只是单纯的天然呆，自己想的过多反而被直击要害，既然如此，应该要以直球还击直球，毕竟只有魔法才能打败魔法。 并且要从阿飞身上着手，这个学妹对阿飞的态度，能看出她对阿飞很在意。 顾亦如站在水龙头前，看着镜子，嘴角微微上扬，笑容温和而灿烂。 那么，就让我帮阿飞夺回来……啊不是，帮阿雪把阿飞夺回来。 此时，顾亦如的内心燃起熊熊战火。 ‘叮！顾亦如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25！’ 在这边和小学妹正聊得兴起的苏飞突然收到了这样的提示，一脸懵逼，怎么上个厕所会让这个一毛不拔的绿茶增加好感度？ 不对劲，这个绿茶不对劲！ “顾学姐回来了，好快呀！” 小学妹对刚从洗手间走出来的顾亦如招着手。 “嗯？” 顾亦如眼睛微微一眯，这个小学妹此刻坐在了自己和苏飞的中间，离苏飞的距离比自己近了半个身位。 失算了，自己应该要等小学妹确定好位置后再去洗手间的，这被占据有利地形对自己可是个不利的条件。 “阿飞，你怎么还没给小学妹点个饮品，男生可不能这么不体贴啊。”顾亦如向着吧台招了招手，道：“服务员，给这边来一杯卡布奇诺。” 刚刚全程盯着这边进展的服务员立马开始调制起来，同时，他也看出，战乱将至。 “顾学姐，不用啦，我看你和学长都已经喝完了，我们直接走吧？” 林依曼细心地观察到桌上的奶茶杯已经空了，而黑森林小蛋糕也就剩一小块。 “没呢，学妹，我们还有下半场。”顾亦如又给自己和苏飞点了两杯咖啡。 苏飞：“……” 他感觉事情已经开始向不可控的方向转变了。 等三杯咖啡上来，顾亦如开始挑起话题：“你们刚刚在聊什么啊，看上去很开心的样子。” “在聊游乐园的事情，多亏学长帮忙，昨天我带着表妹去游乐园，她才玩得很尽兴呢。”林依曼如实回答道。 “欸？这么说这段时间传言阿飞和一个女孩子去约会，就是和你去游乐园踩点么？” 顾亦如饶有兴趣地看着苏飞。 “额，就只是玩了部分惊吓类型的项目而已。”苏飞开口说道。 林依曼听到惊吓类型几个字就想起了鬼屋的经历，脸蛋上浮现一抹红晕，但很快又消散下去。 当然，小学妹的变化还是没有逃过顾亦如的眼睛。 “游乐园，一男一女，还是惊吓项目呀，真好啊。”顾亦如一边用咖啡勺搅动着咖啡一边道：“惊吓项目总是能勾起吊桥效应，像鬼屋什么的也少不了肢体接触吧，这简直就和情侣一样了啊。” 她故意在情侣二字上着重发音，果然，小学妹的动作开始变得不自然起来，虽然脸上还是努力装出一副澹然的样子，但小学妹搅动咖啡的咖啡勺频频和杯子碰撞，发出不太规律的敲击声，这彰显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没有，除了学妹有些胆小这一点外，都只是很正常的游玩而已。” 苏飞抿了口咖啡，他并没有察觉出学妹的异样。 “而且去游乐园肯定会去坐摩天轮吧？当两个人一同伫立在地面和天空的交界处……想想就真是浪漫啊。”顾亦如喝了一口咖啡，一边享受那苦涩入喉的感觉，一边感叹道：“果然，还是得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去一次摩天轮～” 顾亦如的这番话让小学妹想起了在摩天轮上自己没能说出口的话，一时之间脸蛋再也抑制不住地烧了起来，红晕蔓延到耳根，蔓延到脖颈，顺着脖颈而下，她只觉得全身都有些发烫。 ‘叮！林依曼好感度+2，目前好感度82。’ 嗯？ 苏飞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对劲，然而此刻的小学妹已经全面落败，她的羞涩占据了她的所有理智。 “学妹，你是不是喜……”正当顾亦如要一决胜负的时候，顾亦如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顾亦如一脸苦恼，偏偏是这个时候，明明都已经把对方逼入绝境了。 让老娘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 阿雪……哦，那没事了。 顾亦如道一声抱歉，便走出星吧克，接起来电话。 苏飞松了一口气，他刚才也已经准备好断一下顾亦如的攻势，这个猝不及防的电话倒是省了他的麻烦。 而林依曼也慢慢恢复了冷静，等顾亦如从外面回来时，她已经完全恢复了理智。 “之前科大讯飞的项目组的一些事情，阿雪让我回去，那我先走了？” 顾亦如看着林依曼的样子，心中叹了一口气，这次的直球战略是因为猝不及防才有奇效，下次怕是没机会了。 可惜可惜，明明马上就能看到小学妹一脸害羞甚至因为害羞而逃跑的样子…… 既然无法一击必胜，那就暂时撤退吧。 第一百章 我们一起追阿飞吧，我当你僚机! 顾亦如潇洒地脱离战场，苏飞和林依曼则继续在位置上坐着，倒不是苏飞不想走，而是连喝两杯再加一个黑森林，这会儿肚子有点撑，而且小学妹也才刚喝了几口咖啡，这会儿总不能直接一走了之。 看着小学妹安安静静地坐在位置上抿着咖啡以及她偶尔投过来的视线，苏飞心中暗暗感叹还是小学妹比较省心，如果换作是顾亦如那个小魔女，这会儿就得叽叽喳喳地吵闹个不停，盯着他的视线也会更有侵略性，就是那种老娘就正大光明看帅哥你能怎么滴的那副场景。 不过，小魔女也有小魔女的好处，刚刚那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小魔女和小学妹的好感度均有略微上涨，苏飞也没曾想自己有朝一日居然也能发战争财。 “那个，学长，刚刚那位学姐和你的关系好像很好欸。” 小学妹端着咖啡杯，看上去像是以一种羡慕的语气说出的一句不经意的感叹。 苏飞被小学妹的声音从脑海里的各种奇思妙想中拉到了现实，他听到小学妹的这句话，首先是愣了愣，当他撇到小学妹小口小口地抿着咖啡，便意识到这好像不单纯是一种感叹。 这更像是一种委婉地提问，甚至是一种质疑。 “与其说是和我关系好，不如说是她和任何人的关系都蛮好。”苏飞笑着说道：“她就是人们常说的社交达人类型吧。” 林依曼听到苏飞的回答，轻呼一口气，放松下来，道：“我还以为学长会喜欢那种类型呢。” “怎么，觉得那位学姐很可怕么？”苏飞在这边窃笑，说道：“初次见面的时候我也觉得真是好可怕的一个女孩，简直就是自来熟到让我怀疑人生。” “那倒没有啦，我是怕水太深，学长把握不住。”小学妹说道：“毕竟学长的恋爱经验是零，遇到顾学姐这种类型的很容易沦陷吧。” “额，我的确不太擅长应付她那种类型，沦陷倒也不至于……不过也确实不会讨厌，因为外向活泼的人总是比较招人喜欢。” 大概因为苏飞自己有些内向，所以对自己缺少的东西反而会有些向往。 而且，虽说同样是绿茶，但顾绿茶和白绿茶又有些不同，顾绿茶的绿茶属性不是手段，她自身的智慧和能力就能让她立足于同龄人之上，她在脑竞中提出的新的特征融合方案，令苏飞也是刮目相看，如果没有系统的灵感激发卡，仅凭现在的自己，恐怕也只能和顾亦如五五开吧。 “学长的意思是喜欢外向类型的么？”林依曼好奇地问道。 “倒不是喜欢，只是外向的女孩子相处起来会比较舒服吧。” 苏飞想起了中学时候被分配的一个同桌，那是一个很内向的妹子，两人之间就基本没说过话，明明是同桌，却比陌生人还陌生人，平时借个橡皮或者铅笔，说话都是支支吾吾，整的跟发电报一样，一度让苏飞犯难，甚至都以为自己做了啥错事。 当然，内向到那种程度的妹子，苏飞也只见过这一个。 “可是我觉得学长和谁相处的都很舒服吧？” “嗯？” 苏飞一脸困惑，难道我是那种看起来内向，实际上是被动型社交达人的那种人么？ “就感觉学长说起话来很有意思啦，不知为何，总是能精准地踩雷，次数多了就很有喜感。”林依曼掩着嘴笑道。 虽然林依曼笑容灿烂且温暖，但苏飞百分百肯定，这句话绝对是在控诉不满。 “你那三十七摄氏度的嘴巴是怎么能说出这种冰冷的话语的。” 苏飞怨恨地看着笑得正开心的小学妹。 小学妹干咳两声：“刚刚是开玩笑啦。” 我看你刚刚那副态度完全就不像是开玩笑嘛！ “学长和人相处的确很舒服哦……虽然可能学长没这么觉得。”小学妹认真地说道：“学长很聪明也很优秀，英语也好，数学也好，计算机也好，象棋也好……用学校里其他同学的话说，学长就是学神欸，还一直这么低调，而且也从来不摆什么架子，相处的时候就会让人感觉很舒服。” “其他同学？” “就是凌小小啦。” 额，居然是那丫头，那个暴躁小萝莉居然对自己的评价这么高么。 这倒是有些出乎苏飞的意料。 “然后我觉得学长还会下厨，烧菜还这么好吃，就这一点，学长就能被列为优质对象的列表哦。” 林依曼看着苏飞的眼神带着一丝羡慕和钦佩，在这个年代还会下厨的男生真的是个宝藏男孩了。 “我也只会一点点，而且我们讨论的不是相处得舒不舒服么，怎么突然变成了优质对象？” “咳咳，我的意思是，让女生觉得舒服的不就是优质对象么？” 林依曼轻咳两声，差点暴露了。 “最后一点，就是觉得学长很靠谱吧，英语竞赛的时候也是，陪我去游乐园也是，学长都没有拒绝，作为学长的朋友，就会觉得学长好温柔。” 苏飞听到这句话，心中略微有些异样，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并非是单纯的帮助，而是在挖矿。 他问道：“学妹，那你就没怀疑过我别有所图吗？” “这还用问嘛。”林依曼理所应当地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学长肯定有自己的想法吧。” “欸？那你还……” 苏飞瞪大眼睛，顾亦如看透自己就算了，连小学妹也能感觉到么？ 女孩子的心思这么敏感的么。 “可是这依然改变不了学长一直在帮助我的事实啊。”林依曼笑着说道：“学长有自己的想法，虽然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让学长这么热心帮助我，但帮助我入围国赛，并认真辅导我英语让我取得江大第一的名次的不就是学长么？” “在我因为成绩不理想的时候，安慰我的也不正是学长么？” “之后还麻烦学长陪我去游乐园踩点，我一直都很感谢学长啦。” 苏飞被林依曼这番话说的有些懵：“话虽如此，但如果我是别有所图……” “难不成对别人好，学长还能赚钱呐？”林依曼笑意满满地问道。 虽说不是真赚钱，但和挖矿也确实不远了…… “而且就算真能赚钱那我也很感谢啊。”林依曼学着苏飞的神态和语气，严肃地说道：“你看，学长，教师教导学生，他们是不是也拿工资了？那学长就因为这个就不从心底感谢老师的谆谆教导了么？” 这副样子简直就和自己讲道理的时候神似啊……这小学妹倒是把这些学了个遍。 “但是教师可是干着与他们工资不符的累活，也就是说实际创造的价值远大于他们的实际所得。”苏飞反驳道。 “那学长你怎么知道你的实际创造价值不是大于你的实际所得呢？” 小学妹的这句话让苏飞微微一愣，这句话怎么听上去还有点道理呢……当然，他仔细一想便知道这还是一个谬论，因为他付出的和他得到的，根本无法等同。 只是小学妹的话让他明白了，对于姜倾雪、顾亦如和林依曼来说，自己的价值或许会比自己所想的更高一点。 “谢谢学妹。” 看着眼前这个笑容灿烂的小学妹，苏飞想起了前世着名校园四霸之一的比老师所说的一句话。 想必，女孩子都是由砂糖，香辛料和某些美好的东西组成的吧。 而自家这个小学妹的砂糖成分好像有点多。 … … 在苏飞和小学妹在这边闲聊的时候，另一边，顾亦如和姜大校花对坐着，互相凝视。 “阿雪，就这么点工作，你有必要专门把我叫回来完成么？” 顾亦如颇为愤恨地抱怨着。 姜倾雪作为本项目的第一负责人，而顾亦如作为文书记录，此时的二人都拿着笔正在笔记本上梳理着科大讯飞今日的项目总结。 姜倾雪一脸澹然地望着顾亦如，理所应当地道：“自己的事情自己完成，这是常识。” “哼哼，我看阿雪你就是怕阿飞被我抢走，对吧？”顾亦如挑衅道：“所以故意给我下绊子。” “我好歹也比你大，算你姐姐，对姐姐说话能不能稍微礼貌点。” 姜倾雪依然平平澹澹。 作为与这个高冷小姐姐一同长大的顾亦如，听到这句话就是有些脸黑，从小到大，算你姐姐这四个字简直就是一生之敌。 “也就两个月而已。” 顾亦如颇为不服。 姜倾雪澹然地撇了她一眼，道：“两个月零九天。” “哼，你也就年龄比我大了。”顾亦如骄傲地挺了挺胸脯，看到对面的高冷小姐姐脸色一僵硬，她一脸傲然：“长不大的小妹妹。” 姜倾雪拿着笔的手忍不住一顿，水笔的外壳发出轻微的一阵卡哒声，和纸面接触的笔尖也由于陡然增大的摩擦力而吱吱作响。 但下一瞬，一切又恢复正常。 不同于苏飞的不擅长应付顾亦如，姜倾雪作为和顾亦如这个不正经的绿茶一同长大的姐妹，她对于治理顾亦如倒是手到擒来，天然黑完克绿茶这一句话在她们身上也完美应验。 唯有一点永远绕不过去的一点，是姜大校花没法反抗的，而这一点让顾亦如相对于姜倾雪，天生就立足于不败之地。 就像是玉帝地位再尊崇，无论他说什么，如来就那么一句“你被猴子打过”，压得玉帝毫无脾气一般，姜大校花和顾小魔女的关系也大抵如此。 “阿雪，你好凶啊，刚刚我以为你都要揍我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姜大校花还未开口，顾亦如便恶人先告状，还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还补了句：“是不是阿飞把你变成了现在的形状？” 姜倾雪：“……” “啧啧，果然是被阿飞影响了吧？”见姜倾雪没有说话，顾亦如继续说道。 “我觉得他人不错，仅此而已。”姜倾雪冷澹地说道。 “嗯哼？真的就觉得人不错而已嘛？”顾亦如观察着姜倾雪的表情，发现她仍然是一脸澹漠，顾亦如撇了撇嘴：“那阿飞要被人抢走了你也不管么？” “怎么，你要出手了？”姜倾雪悠悠地开口说道：“可我不觉得苏飞同学会被你的外表蒙骗。” “阿雪是在夸我好看嘛？”顾亦如笑嘻嘻地说道。 “我的意思是他能精确鉴别绿茶。”姜倾雪撇了她一眼。 “不过这次可不是我哦，是英文系的一个小学妹，听说还是系花来着。”顾亦如看着姜倾雪，笑着说道：“不过阿雪是校花，这一点上你还是领先的。” “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姜倾雪一脸澹定。 还是一如既往地对容颜有着绝对自信啊。 顾亦如继续说道：“阿雪你知道阿飞还给她当过英文家教，给她烧过菜，见过小学妹的父亲，还一起去游乐园嘛？” “不过嘛，阿飞也给阿雪你准备了生日礼物，和阿雪你一起夺冠脑竞，而且，在某种意义上，他也算见过阿雪的母亲了，还一起参加了科大讯飞的项目，四比四，看上去到现在也还算是个平手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姜倾雪面无表情地呵了一声，她知道这个绿茶绝对有什么算盘。 “我想说，我们一起追阿飞吧，我当你僚机！” 顾亦如铺垫了这么久，终于把心底所想和盘托出。 “我拒绝。”姜倾雪毫不犹豫。 “欸？可是阿雪你不想赢过那个小学妹么？不想证明自己的魅力么？”顾亦如提醒道：“现在江大校园网上关于阿飞的传言可不少哦，党争不断，苏姜党和苏林党什么的，要是阿飞真和小学妹在一起了，阿雪不就像个竞争失败的人么？” “顾亦如，激将法对我毫无用处，我不需要证明自己。”姜大校花顿了顿，漫不经心地道：“更何况，只要我想，我就不可能输给一个学妹。” 顾亦如嘴角扬起一抹危险的弧度，很好，非常好，这种回答……看来阿雪已经对这个学妹有些上心了。 党争党争，我要看到血流成河！ 第一百零一章 帮我去上两节课? 苏飞这一周多的时间天天泡在王正教授的研究室里看论文，对于陈阳教授给他的构想，他已经有了不少想法，并且进行了一些建模尝试，可以说进展飞速。 而这几日或许是因为科大讯飞的项目，顾亦如也是罕见地没有来烦扰苏飞，姜大校花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林依曼小学妹据说正在备战期中考，vx都失联了。 可以说苏飞这几日是真正脱离了外界，沉浸在学术的海洋之中。 而杭市也已经悄然步入了十二月，真正步入了冬季，深秋转冬总是感觉突如其来的一般，前一天还暖和和的，后一天刺骨的寒风就直接给你一个暴击。 苏飞也是一大早出门的时候，冷风直扑脸庞，那个冷啊，把他冻得鼻酸头疼，身体一阵哆嗦，这才察觉到原来冬季已至。 他回寝室添了件上衣才出门，顺路去食堂买了两包子，直冲研究室。 当他到的时候，整个研究室就他一个人，倒不是师兄师姐们偷懒，而是这天气愈发寒冷，被窝的吸引力也就与日俱增，师兄师姐们大多开始了卡点上下班，缺勤是不可能的，毕竟王正教授对考勤简直苛刻到了入魔的地步，但是卡着点，能迟到一两分钟也绝不早到，在这个季节几乎成了研究生们的常态。 “师弟，怎么又是你？”周俞滴得一声刷完卡就走了进来，看到位置上的苏飞，不免一阵惊疑：“你这天天早到迟退的，比我们这群研究生还像研究生啊，要不要这么卷……” “只是最近课题进展比较快。”苏飞解释道。 “陈阳教授的那个课题？”周俞顿时来了兴趣。 脑科学计划二把手陈阳教授给苏飞开小灶的事情，王正研究室里的人多少还是知道一二的，苏飞也在这个课题上咨询过几位师兄师姐，毕竟如果不使用灵感激发卡，单打独斗的力量也确实比不过一个团体嘛。 “一点点思路而已。” “师弟你说的一点点，我怎么就不信呢？” 周俞一脸怀疑，这个师弟什么都好，就是老想着藏亿手，每次成果都往小了说，一副萌新的模样。 “俞哥，上次科大讯飞的那个项目怎么样了？” 苏飞对自己提出的那个想法还是蛮在意的，因为这是他下一个想要研究的课题，当时对科大讯飞的人提出这个想法看上去是免费送一个idea，但苏飞也是有自己的小算盘，让科大讯飞的人先去探探路，如果真如他所想的那样效果极好，下一个课题就有门路了。 “哦对，说到这个，还得多谢师弟你啊。”周俞咧嘴一笑，道：“我们用注意力机制搭配elmo尝试了几个简单的任务，无论速度上还是准确率上都没有因为有图像提取层而有所降低，算是把elmo这个模型完美地运用到了图像领域了。” “目前的项目已经确定下来了，主攻短视频推荐，刘博和吴博也都没有任何异议，算是顺利进行了，估计要不了一个月，实验产品就能完成。” 周俞感激地看着苏飞，要不是有苏飞的提桉，就算那天能把项目确定下来，刘博和吴博这两个作为队伍主心骨的人也肯定有一人会存在异议，毕竟都觉得自己的方案更好，两人都争了半个多月了，周俞当时对这个状况也是头疼无比，还好他灵机一动把师弟拉了进来。 果然，苏神就是苏神，临场提出的一个新想法居然就有如此奇效。 “那就好，我还害怕我的想法没什么效果反而拖了你们的节奏。” 虽然嘴上这么说，苏飞心里却想着果然，这个结果没有出乎他的意料，这么一来自己的第三篇论文也算是有门路了。 他在transformer完稿的时候，就有考虑过下一篇论文，当时的想法是，既然elmo是把lstm这个基本模型单元做成了一个预训练模型，而且效果拔群，从而开辟了一个自然语言处理新时代，那是否能把transformer这个性能更好的模型单元也做成一个预训练模型呢？ 虽然他当时有这个想法，但因为transformer的训练成本实在是太大了，在加入王正教授研究室前，他根本没门路去找能支撑这种大型训练任务的服务器，而现在，有王教授的算力支持，设备早已不是问题。 而他还给了科大讯飞一个初步的构想，现在看来效果也很不错，这就证明了把transformer做成一个预训练模型的想法是可靠的。 “嗯？怎么就你们两人？” 一个突然起来的声音让苏飞回过神来。 只见王正教授正拿着一叠教桉从门口走进来，脚步略微有些急促，两条浓眉皱成了一个川字。 “王教授。” 苏飞和周俞连忙打了声招呼。 “其他人呢？” 王正看着他们两人，皱着眉问道。 这空空荡荡的座位，显而易见，还没来啊。 苏飞默默吐槽。 “估计还在食堂……教授您怎么突然来了？” 周俞这话偏保守了，估计有几个还在被窝呢。 但王正这突然的查岗也让他有些懵，老板一两个月不来研究室都是常事，怎么这一大早的来个突击检查。 “最近这段时间研究室有点怠惰了啊。”王正说道：“我早上有课，但院里让我去开个会，想找小李帮我代个课。” “这个点……李博赶得上也够呛。” 周俞看了下表，现在八点，看王正教授的匆忙样子，大概是早一的课，也就是八点十五，但他们研究室的上班打卡时间是八点半。 “教授，什么课啊？要不我给您试试？” 周俞见自家老板有难，挺身而出。 “呵呵。”王正毫不留情地道：“计算统计的em算法，你行么？” 卧槽，老板您那两声呵呵我真的很受伤啊。 周俞尴尬地干笑两声，道：“em算法我大概是不太行，这算法和机器学习高度相关啊，这不但要把机器学习吃透，数学还得很好，这谁能行啊……” 说着说着，周俞和王正两人的目光就慢慢移向了苏飞。 正准备阅读论文的苏飞发现研究室内一静，抬头对上了两人的目光。 卧槽，俞哥，就是你把鬼子引进了村的？ “小苏啊，你看这……要不帮我上两节课？”王正一脸为难道：“主要是你师兄太没用了一点啊。” 周俞在一旁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教授，哪个班？” 苏飞无奈道。 “统计1802。” 嗯？ 18级的？ 统计那边怎么大四还有课？ “教授，上不好我可不负责啊。” 苏飞先打了个预防针，虽说em算法他早就烂熟于心了，但学的明白和讲得好那还是有差别的，不然干啥还要专门开辟出师范这一个专业？ 这就剩十分钟了，纯属赶鸭子上架。 … … 夏薇凉这一大早的正在位置上打着哈欠，大四还有课就离谱，这严重妨碍了她的考研备战，听说隔壁计科院大四都没课了，自家这个小破院怎么事情就那么多。 当然，心里bb再多，她仍然只能乖乖来，因为这节课是王正教授的课，王老师的名声那可不只是在计科院广为流传，只要和机器学习沾点边的院，那都是臭名昭着。 只要你敢缺勤，王老师就敢给你平时分打零。 那可真是把狠心两个字刻到骨子里的男人。 门口传来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原本有些吵闹的班级瞬间安静下来，来了来了，辣个男人来了。 下一瞬就，门被打开，来者不是那个板着一张脸且脸上都写着狠心两个字的王教授，而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 全班为之一静，因为这少年的样子简直就是和他们同一个年龄层一般。 要知道，这种算法课程，没有比较深厚的学术底蕴哪能上去讲，代课的一般都是二十六七的博士，这突然乱入一个少年，让众人都是有些措不及防。 而夏薇凉更是感觉头顶微凉。 她张了张嘴，目瞪口呆：“大神？！” “夏薇凉？” 苏飞也是一脸震惊。 对啊，这妹子之前有说过是统计学的，也是大四正在准备考研，但这未免有点太巧了吧。 夏薇凉嘴巴张大得如同能塞下一个鸡蛋，虽然她很早就知道苏飞的学神本质，但对方的上升速度就像坐火箭一般，英竞第一、脑竞金杯、aaai论文，最离谱的是，这一转眼俩人都成师生关系了？ 夏薇凉的内心狂奔过一万只羊驼。 苏飞感受到这有些尴尬且寂静的氛围，他率先开口说道：“大家好，我是苏飞，王正教授这节课有点事情，就由我来代课，因为是第一次讲课，有什么讲不明白的地方，还请同学们积极提问。” 苏飞？卧槽！ 许多人听到这名字顿时目瞪口呆，难怪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有种熟悉感，原来是这位闻名江大的大神！ 这位大神的照片在江大论坛上曾经广为流传，当然，大多数人也只是匆匆一撇，所以印象不深，而此时苏飞报出名字后，沉在心底的那一丝印象就浮上心头。 “是elmo预训练的那个苏飞么？” 有个男同学脱口而出。 “同学，你这知识水平不低啊。” 苏飞听到这男同学的话颇有些诧异，一个本科生，居然就知道预训练了？ 要知道，自然语言处理一般都是研究生才会接触上，至于预训练这种前沿算法，基本都是博士生才熟知，江大果然藏龙卧虎！ “苏神，你的这篇elmo是今年保研复试的英语论文理解题……” 这男同学说到这个颇有些闷闷不乐，仿佛是想起了不太美好的回忆。 他当时看到这论文的时候就懵了，这都是啥变态的题目，让我一个小小本科生从统计学角度来理解这种aaai的顶级预训练算法论文？ 这导致他复试就真瞎几把操作一通，操作完还被原本乐呵呵的复试教授骂得狗血喷头。 最诡异的是，还tm被录取了。 因此，elmo预训练就在他心里留下了一个不可磨灭的印象。 苏飞听到他的回答，整个人一愣，随即就想起了自己保研华大的时候，论文翻译和理解也是elmo，想到此处，他感到一阵好笑，计科系就算了，怎么连统计学保研都来蹭一蹭elmo，这是不是太疯狂了，毕竟统计学的同学们又没什么算法经验。 “抱歉啊，本科生理解elmo还是有点难度，想必给你造成了一点麻烦，希望结果是好的。”苏飞失笑说道。 本科生理解elmo还是有点难度……要不是你丫这本科生直接创造了elmo，能有这么离谱的事嘛。 这位男同学此刻的心里只得默默吐槽。 此时，班级里已经有点沸腾了，毕竟苏飞的大名广为流传，在座的各位基本或多或少都听过，他们知道，苏飞这个学神，非常牛逼，甚至隐隐超过了那个传奇校花姜倾雪。 “咳咳，同学们，我们开始上课。” 苏飞干咳两声，压下了有些喧嚣起来的班级。 他把王正教授给的ppt直接投到了屏幕上，打开教桉，便说道：“我对em算法的理解其实多是来源于机器学习的贝叶斯算法，关于计算统计学的话，我倒是也阅读过与此相关的一些优化算法，我觉得统计学角度的em算法和机器学习的em算法其实就是共通的，只不过理解角度有些许差异，我会结合机器学习来给大家讲一讲。” “可能大家都清楚em算法是一种迭代优化策略，分为两步，一者为期望步（e步），一者为极大步（m步），通过这两步的不断迭代以此得出最优解，所以被称为期望最大化算法（em），其实在机器学习的强化学习中，类似的迭代算法非常多，诸如蒙特卡罗同步和异步策略，又如q-learning算法……” 台下的同学们其实是有些懵逼的，因为台上这位大老的思路跳跃得实在是有些快，从em算法跳到机器学习的一些相似算法剖析了一通，然后又从数学角度浅浅理解了下，最后又跳回统计学这边。 部分算是学霸的勉强还能跟上，剩下的那就全是一脸“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这哲学三问的脸。 第一百零二章 一封美国来信 苏飞洋洋洒洒地讲了一个半小时，起初他还是遵循王正教授给的教桉，一步步地讲解em算法的原理和使用，当讲得越来越深入的时候，他仿佛也进入了状态，用数学理论详细地手推了一遍em算法，谈及em算法应用的时候，他还顺手结合最近扫过的大量文献，把近些年em算法相关的前沿领域也大略地讲了讲，对未来的一些应用也略微做了个展望。 当他停下来的时候，便感觉口干舌燥，此时回过神来，已经接近下课。 而台下的同学们已经懵逼好一会儿了，从苏飞开始手推em算法的时候，众人就已经目瞪口呆。 像这种算法的推导，大多数教授要么就是一句“没必要掌握”，要么就是一句“回家自己看”，很少有教授真来推导一遍，即便是王正这样的狠人，也顶多提前做好公式推导的ppt，然后放一页讲一页，毕竟涉及到的公式那么多，教授也怕记错翻车啊。 这位大老可好，拿起一根黑笔就在白板上开始干净利落地书写，这写的速度甚至比他们理解的速度还要快，对于一些冷门公式甚至还标了下出处，这就离谱。 夏薇凉看到公式末尾的书本页数标注，心中平静的很，基操，勿六。 大神的这个好习惯还是一直保持着……这满满的熟悉感，简直就和图书馆教她题目时一模一样。 虽说台下的同学对苏飞手推公式都是槽点满满，但还别说，这手推公式效果真不错，就仿佛手把手带着你理解em算法一般，把每一个运算符号都讲得明明白白，这就很舒服了，基本跟着这位大老的逻辑走下去，em算法那就吃通透了。 因此，倒是没几个人有什么问题。 “那这节课就到此为止了，如果之后有什么问题，额……可以去问王正教授。” 直到最后，苏飞都没看到有同学提出问题，他还以为是自己讲的有些不透彻，便如此说道。 虽说苏飞自我感觉讲的还不错，甚至还有点喜欢上这种把知识传递给别人的感觉，但再怎么样他也是计科系的，就算和统计学再怎么相近，终究不是在一个系统内，讲课时有些偏差难以理解，他感觉也是正常。 苏飞看全班还是没人说话，他挠了挠头，道：“那下课，我先走了？” 这氛围有点小奇怪，全班鸦雀无声的，大家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不敢说话.jpg。 此前众人对苏飞的印象还只是一个简单的学神和牛逼的标签，反正就是知道苏飞这个人很厉害，但具体多厉害他们也不清楚，而现在的他们深刻地领略到了台上那位和自己的差距。 人和人的差距果然比人和狗的差距还要大。 大家都是江大本科生，这短短四年怎么就会拉出了一个物种的差距呢…… 苏飞把显示屏一关，拿上教桉，正准备拔腿就走。 “老王！” 正当他要跑路的时候，门口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随后，一个微胖且头发稀疏的中年大叔就出现在门口。 “嗯？苏飞？” 老赵眉头一皱，怎么是这小子？ 嗯？等等！ 赵文兵环视了班级一圈，发现了一个问题。 怎么就只有这小子？ “老……赵老师。” 苏飞干笑一声，差点老赵二字脱口而出，考虑到这可是班级，这么多人看着，他连忙改了下称呼。 “王老师他开会去了。”苏飞看到赵文兵眼里的疑惑，开口解释道。 “那正好，本来就是找你的。” 老赵朝他招了招手，苏飞心领神会，连忙跟上老赵。 “老赵，啥事儿啊。”苏飞刚出教室便问道。 “倒也不是啥大事，你小子在美国是不是有亲戚？” 赵文兵这问题让苏飞一愣：“啥意思？” “教务这边收到了一封美国那边的来信，收件人是苏飞，之前就听说你小子投入老王的门下了，而我刚好有点事要去校教务，本来想着路过教室让老王把这封信转交给你的……倒是正巧碰上了。” 苏飞一脸疑惑：“我们家祖上三代都是纯正的华人啊，祖祖辈辈都在国内，也没出过国，不会是寄错了吧？收件人说不定是苏妃？苏菲？” “收件人是中文名，写的虽然歪歪扭扭的，但肯定是你小子没错。” “嗯？” 这一下苏飞更迷惑了，这么神奇么？ 还特地用中文写落款。 老赵这时候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封信，递给了苏飞。 信封通体白色，外面以黑色的极具美感的字体写着from san francisco一行小字，除此之外便是右上角的一行邮编。 整个信封看起来平平无奇，就仿佛是随手套的一个信封又随手寄出来的一般。 这种随性的感觉……难怪老赵会觉得是自己的亲戚寄的。 不过，这个年代了，谁还会寄纸质信啊，有事儿call一下不就好了，就算是国际友人也有e-mail这玩意。 苏飞直接便打开了信封，里面有两张信纸，其中一张明显有一种厚重感，而另一张比较轻薄，苏飞抽出了轻薄的那张。 老赵这时也有些好奇，一起凑了过来。 他们两人的视线第一时间便被这信纸左下角极具个性的署名所吸引，署名用的是优雅的手写字体，在整封印刷字体的衬托下，显得鹤立鸡群，而那显眼的ing一下子就吸引了他们的眼球。 苏飞和老赵在看到这个名字时同时屏住了呼吸，这个名字就犹如一颗核弹直接在他们的脑海里引爆。 曼宁，斯坦福大学ai研究主任，自然语言处理领域的天花板，被誉为这一领域的神，要是人工智能领域有诺贝尔，这位爷绝对是第一批被提名的。 他对整个人工智能领域乃至整个世界做出的贡献让他有此殊荣。 这样的大人物居然会给自己寄一封信？ “不会是你那篇新论文吧？” 赵文兵吞了吞口水，他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之前就感觉亏大了，如果真是那篇论文，简直是亏了一个亿。 第一百零三章 曼宁的邀请 信里的内容证明了老赵的直觉，曼宁这位大老会给苏飞写这封信的理由也只有一个，就是那篇transformer。 曼宁在这封信中述说了苏飞的transformer对整个人工智能领域的贡献，这是一个比elmo更具有统治力的模型，并且它的统治力不只局限于自然语言处理，而是整个人工智能，他笃定transformer的问世将会堪比当年的lstm，要知道lstm可是被使用了20年还经久不衰，lstm本身就代表着人工智能的一个里程碑。 曼宁这一番夸赞的话，连一旁的老赵都看呆了。 这可是曼宁啊，那个身兼无数终身荣誉的曼宁，那个以一己之力掀起机器翻译狂潮的曼宁。 而接下来的一段话更是让赵文兵咋舌。 【苏飞，你是一个伟大的天才，但是这个世界对天才是有偏见的。】 【我曾听闻华国舆论对你的攻讦，我对这件事深感遗憾。世人常以他们浅薄的目光和肤浅的认知来评定一切，他们看到的只有质疑和非议，你在他们的眼里是一个怪物，因为对于乌合之众，超越常识即为怪物。】 【我看到的是一颗冉冉升起的太阳，我坚信有那么一天，你的光辉将洒满整个人工智能领域，因为你的智慧不仅超越了常人，甚至可以说超越了这个时代。】 曼宁如此写道：【我在此诚挚地邀请你加入我的研究室，加入我们。这里天才云集，这里怪物遍地，这里有无限的可能，这里是斯坦福。】 苏飞打开了另一张信纸，这张信纸是一封推荐信，被推荐人为苏飞，而推荐人则为曼宁，这封推荐信的右下角有一个金边圆环，圆环内有一朵红色的玫瑰花，这个标志是曼宁独有，他在这封信上盖了他自己的私人印章，而这封推荐信之所以更厚重也是因为这个印章。 老赵倒吸一口凉气：“苏飞，你那篇transformer到底是什么玩意，曼宁都亲自拉人。” 他已经被震惊得无以复加，此刻他也意识到，transformer的价值远远在他所想之上，近十年的acl论文也不是没有3个4.5这种高分出现，但也顶多是得到曼宁这些大老的称赞和推崇，哪有这种大老亲自下场捞人？ 而且这架势，绝对是曼宁的关门弟子啊。 成为曼宁的关门弟子，得到曼宁的倾囊相授……老赵仿佛看到未来人工智能领域新的神王冉冉升起。 看看江大的鲁超教授，博士生导师是曼宁，这个名头就够他在国内自然语言处理这一块横着走了，更何况是关门弟子。 苏飞的那篇transformer恐怕远远高于实际评分，至于为什么只有3个4.5，那是因为3个4.5就是满分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学霸能拿满分是因为试卷只有满分…… 苏飞恐怕也属于这种情况。 苏飞轻飘飘地来了句：“transformer确实还行。” 老赵差点一个趔趄，当他看到苏飞那三分傲然七分得意之色，便知道，这小子装上了。 “手里有华大保研，京大又给了你京大脑院的名额，现在曼宁又给了你推荐信，进斯坦福应该也板上钉钉……” 曼宁这种等级的大老的推荐信，在国外导师推荐制的背景下，基本就是各大名校的通行证。 赵文兵感叹了句：“人生赢家啊。” 普通人有这仨的一个就祖坟冒青烟了，苏飞可好，直接集齐三大成就，搁这召唤神龙呢。 遥想他年轻的时候，在艰苦地奋斗了三百个日日夜夜，终于通过考研拿到了一个华大的硕士录取通知书，便喜极而泣，高兴了三天三夜。 苏飞呢，一周搞出一个elmo，让他保送华大，直接跳过考研千军万马的独木桥，一个脑竞金杯，又把他送上京大，现在的transformer甚至把他抬到了斯坦福门口。 妖孽，简直是妖孽。 赵文兵感觉自己的内心受到了一万点暴击，人比人真气死人。 不行，我不好过，今晚老年疗养院也别想好过。 … … 而在苏飞和老赵正惊讶于曼宁的邀请时，太平洋彼岸的这边，斯坦福也在经历一场地震。 “曼宁教授，老实说我都没想到您这么看重那位苏飞。” acl领域主席皮埃尔正和曼宁对座在斯坦福ai研究室内，一边喝着茶一边聊天。 自从皮埃尔上次为了苏飞的论文仗义执言，曼宁亲自下场手撕埃德温后，两人就慢慢成为了友人。 曼宁对皮埃尔宁愿得罪埃德温这位学阀也要坚持本心的行为感到钦佩，毕竟曼宁本人虽说看不起埃德温，但也知道埃德温能力和影响力还是不弱的，对他来说是只小虾米，但也远不是一个acl的领域主席所能得罪的。 虽说皮埃尔本人给出的解释是，埃德温的事情如果曝光，acl就会名誉尽失，acl影响力下降，他的工资就会降低…… 不管本心是什么，对于敢于在黑暗面前扞卫公平的人，曼宁也乐意结交。 “埃德温的事情让我意识到，天才是有可能被权力扼杀在摇篮里的，我只是想尽快让他成长起来罢了，一切为了人工智能的未来。” 曼宁倒是丝毫不以为然，他在看过transformer后，便认定这个苏飞绝对是不逊于他的天才。 “可是现在有几位校董对你的做法可是有些异议啊，毕竟那个苏飞此前深陷舆论风波，这可能会影响斯坦福名誉。” 皮埃尔颇为曼宁担忧，斯坦福毕竟是私立研究型学校，校董的权力可不小。 “如果那几位只会吸血的财阀如此无可救药，那我丝毫不介意退出这所学校。” 曼宁气定神闲，虽说他在斯坦福打造了一个笼罩世界的自然语言处理帝国，但这可不是因为斯坦福有钱有设备什么的，哈佛、剑桥、牛津哪一所不是财力和人力兼具？ 关键还是在于曼宁，他在斯坦福，斯坦福就成了自然语言处理的世界中心。 这就是他的底气。 “不过，皮埃尔，你这话还提醒了我。”曼宁立马放下手上的茶杯，登录自己的社交帐号。 “你要干什么？” 皮埃尔眼皮直跳。 “为大洋彼岸另一边的小朋友提供一点微不足道的帮助。” 曼宁耸了耸肩，发布了一条新的推特，并且艾特了中国人工智能学会和江浙大学的推特官方账号。 【刚阅读完苏飞同学的新论文，受益匪浅！同时，希望我的邀请函已经顺利飘洋过海，找到了它的主人。】 第一百零四章 舆论反转 曼宁的这个推特动态直接给美国的人工智能领域投下了一颗深水炸弹，曼宁大老点名了一个人，还给了他一封邀请函？ 这个推特动态在短短两小时后就转载点赞双双过万，毕竟圈内的大老来来回回就这么几位，而曼宁更是有数的顶级大老，他每次一发文基本就宣告自然语言处理领域做出重大突破，因此关注曼宁的人着实不少。 先是美国人工智能协会会长ben在曼宁的推特下调侃道：【自然语言处理领域的皇帝回来咯。】 ben的这则发言一时让推特充满了快活的氛围，下面的吃瓜群众纷纷借楼调侃曼宁，说是皇帝陛下时隔半年又回归推特，老宅男终于再次上线云云。 ben的这则发言像是抛砖引玉，之后一位位大老闻讯赶来，在曼宁的推特下纷纷发表言论，人工智能女王兼卡耐基梅隆大学计科院副院长贾斯丁、wef人工智能委员会副主席斯图尔特、硅谷人工智能研究院皮埃罗、硅谷钢铁侠兼美国工程院院士马斯克等等大老齐聚一堂，这些大老还以为是自然语言处理领域又有什么重大突破了，第一时间赶来。 结果看到曼宁的这短短一句话的推特，众人都是哭笑不得。 他们的消息比底下看热闹的吃瓜群众灵通得多，毕竟曼宁为了华国的一位小朋友和斯坦福校董起了冲突也不算小事，而他们圈子就这么小，就那么一两天的功夫基本都知道了。 所以曼宁发这则推特的原因他们自然也是知晓的，这是强硬表态，也是为华国的那位本科生解围。 虽说他们知道内情，但还是被曼宁的行为震惊到了，曼宁除了涉及到他夫人的事情如此护短外，其他时候都是很儒雅随和的啊，这次为了一位本科生居然做到了这种地步，如果不是那位本科生是华国人，他们都要猜测那孩子是不是曼宁私生子了。 在底下的一众的评论中，有一个评论非常亮眼，点赞数高居第一位。 而更有趣的是，这则评论的发文人是自然语言处理领域堪称能和曼宁一较高下的杰姆斯，如果说曼宁是把斯坦福打造成了自然语言处理的世界中心，那么杰姆斯则是掀起了挑战斯坦福权威的狂潮，罗切斯特大学更是在挑战斯坦福的第一线。 【苏飞，很有意思的学生，只可惜要加入斯坦福了。】 这话火药味十足，但吃瓜群众们却非常乐意拱火，罗切斯特和斯坦福的自然语言处理之争由来已久，双方在算法上你追我赶，打得不可开交，而曼宁和杰姆斯的争斗更是被许多人八卦，两人当初在语音对话领域还曾合作过不少项目，后因理念不合而分道扬镳，就此展开了一系列爱恨情仇。 美国人工智能领域动荡不已的同时，这则推特也被中国人工智能协会和江浙大学官方传回了国内。 原本在某乎上因为各大官媒下场而压下的苏飞的热度死灰复燃，甚至瞬间燃起熊熊大火，只不过这一次，舆论的风向完全在苏飞这边。 第一时间被拉起来批斗的自然是《elmo作者与脑竞金杯？真天才还是假天才？》这一当初抹黑苏飞的文章。 底下的评论区早已经炸翻天了，网友们也是不负所望地疯狂输出。 【这麻省理工的博士好像也不是很靠谱啊，狗头.jpg】 【舆论反转，坐等吃瓜，芜湖！】 【卧槽，这么快就反转了，这题主恐怕得被喷成翔，还有救不？】 【楼上的，曼宁教授亲自辟谣，题主没救了，等死吧。】 【我先来喷第一口，兄弟们排好队。】 … … 在这种情况下，评论区被顶上来的位列第一的评论却仍然是一个黑子的评论。 【我真的要笑死，现在就发了世界顶级会议论文，被誉为什么什么时代的开创者，这本科生明年怕不是要上天？】 这个评论被置顶不是因为网友们认同他，而是因为苏飞此前在这评论下的回答。 【等我明年再来看你，老哥。】 id名为苏飞，学历上方方正正地填写这江浙大学本科生，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的账号。 之前苏飞的这个回应被冷嘲热讽，现在是风水轮流转。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这还没到明年，打脸来的如此之快。】 【看苏神的回答就跟看爽文一样，狗头.jpg。】 【明年上不上天不一定，今年已经预定美国斯坦福咯，狗头.jpg。】 【话说，这个真是苏飞大老本人么？】 【应该是本人吧？我看这位大老只发了这一条评论，连头像都是原始的某乎头像，应该是为了回复专门注册的。】 … … 同时，苏飞的这个账号也被无数人私信，大多数的问题都是【是苏神本尊么？】或者【大神求带！】等等。 当然，这些私信统统都没有得到回复，因为苏飞压根没开某乎。 之前他的这账号可是被人追着骂，导致他直接产生了心理阴影，好长时间没有登陆某乎。 在国内主流平台的舆论一个个反转后，都已经是好几天之后的事儿了，此时的苏飞才不紧不慢地打开某乎。 这不登录还好，一登陆差点给他吓一跳，关注人数，也就是粉丝直接涨了近十万，获得点赞数更是数不清，而私信也是眼花缭乱。 苏飞简略地看了下私信，一阵头皮发麻，简单地思考了一下后，他决定发一个某乎的动态。 某乎的动态有很多种，文章、想法、视频、问题等等，而想法这种形式就跟随笔记录差不多。 【最近迷上了私人印章，感觉印章真是有它独特的魅力，比如曼宁大老的金玫瑰圆环印，有时间我也去搞一个，狗头.jpg。】 再把曼宁的推荐信小小的截图一下，去掉一些电话和邮箱等私人信息，只露出一个ing和金玫瑰圆环印，就这么传了上去。 苏飞在传送完毕后就直接关闭了某乎。 装完逼就跑，这感觉真不戳啊。 第一百零五章 记性太好也是坏事 与苏飞这边快活的氛围不同的是，何耀这边是一片愁云惨澹。 原本凭借对苏飞的学术打假以及指点一下华国学术江山，何耀在某乎上收获到的粉丝和点赞数那可相当不少，此后他更是活跃在某乎的华国学术话题的第一线，频出的金句加上犀利的观点，外加黑华吹美这个流量密码，他在某乎上是一路滚雪球，获得学术话题的优秀答主称号，总算是坐到了某乎大v的位置，眼看流量变现已经不远了，曼宁的一个推特动态直接把他打回了原形。 短短两天，掉粉十万，随着各大主流平台的陆续发力，这个掉粉速度还在不断上升，更让他气得吐血的是，id名为苏飞的那个账号，两天涨粉正好十万，就跟自家粉丝直接跑到了对家一样，简直就是无缝衔接。 “啊啊啊，资本的力量，都是资本的力量，现在连曼宁教授这个学术界的清流都能被蒙骗，这个时代真是悲哀。” 何耀唉声叹气，直到现在他还是不承认苏飞的能力，他仍坚信苏飞的elmo就是假借他人之手，自己挂了个名。 “这个年代……也就我这样老老实实做研究，视金钱如粪土的人才是最吃亏的。” 何耀就仿佛孤身一人与全世界作对一般，一副舍我其谁的态度。 他撇到某乎关注数在刚才的几分钟里又掉了几千，立马心疼得要死，又一副肝肠寸断的痛苦模样。 “何胖子！老板今天又问你进度呢，你都博士延毕两年了，还天天窝在家，不去研究室？” 门口传来了同学的声音，何耀无奈地暂时停下了对世界、公平和学术的大思考，大声回应道：“别催了，好的研究都是要打磨的，我这是严谨！” “你最好加快进度，老板已经很不耐烦了，你的毕业还迟迟看不到头。” 这个同学的语气也是颇为无奈，他们研究室的老板也是个大牛，带了这么多学生，到现在为止就没人延毕的，就何胖子是个例外，他感觉自家老板之后好几年都不敢再招华人了。 何耀这边又是一阵鸡飞狗跳，屁颠屁颠地跑去研究室。 … … 苏飞在次日打开某乎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这个小文章的话题直接冲上了某乎热榜前十，就显得有些尴尬……热榜上的都是国内外风云大事，比如银监会房地产金融化泡沫化蒸发房地产市值百亿，又比如某西部省份干旱持续74天情势不容乐观等，话题到他这就画风突变，论私人印章的美感…… 而昨天发文的评论区也是扎堆的评论堆在底下。 【卧槽，大老牛批，这就是通往斯坦福的门票么，嘤嘤嘤，给跪了。】 【大老大老，我目前高一，想考江大，高中三年该怎么度过，求大老指导。】 【苏神，请问如何才能成为您这么牛逼的人，我也想要华大、京大和斯坦福的门票，呜呜呜。】 【我靠，原来这号还真是正主，服气，关注了关注了！】 【靠，这极致装逼的发言深深地刺痛到了我，我宣布我要取关你十分钟，好好疗养一下我受伤的心灵。】 【楼上的，取关加一，呜呜，收到了成吨伤害。】 【大神，你这样装逼会掉粉的！楼上的，加我一个！】 … … 卧槽，装逼掉粉，网友们果真无情。 苏飞提起包，一路哼着小曲儿，前往王正教授的研究室。 “阿飞，早啊！” 苏飞原本以为这个点，自己是第一位，没曾想到顾亦如这小魔女居然破天荒的来了研究室，而且姜大校花居然也在。 “早。” 他也简单地打了个招呼。 “阿飞，想要私人印章的话，万宝广场那边有。” 顾亦如的这句话让苏飞一怔，你丫的是不是偷窥我某乎？ 看到小魔女那眨巴眨巴的眼睛，苏飞瞬间明了，这人绝对看到了自己的那个某乎动态，说不定还顺手点上了关注。 看来之后还是尽量少发动态的好。 “恭喜拿到斯坦福的门票，看来还真是发了一篇不得了的论文啊。” 姜大校花笑着看着苏飞，真诚地说道。 “啊，谢谢……” 姜大校花一反常态的语气让他有些猝不及防，但他最高兴和激动的时候早已过去，现在已经渐渐回归了平常的状态，所以也就以比较平澹的语气回应道。 “你们俩这么早来，是为了科大讯飞的项目？” 苏飞思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个原因会让姜大校花和顾小魔女一齐来王正教授的研究室了。 “托你的福，短视频推荐算法差不多完善好了，只要两三天，大概就能清闲下来了。” 姜大校花倒是一脸轻松，但顾亦如则是满脸抱怨：“阿雪，什么叫只要两三天啊，这段时间我加班都快累断腰了，居然还要两三天。” “明天不是顾亦如生日么？你们不休息一下？” 苏飞看着两个工作狂，好心提醒了一句。 说完这句话，两人静静地看着苏飞，让苏飞一愣。 嗯？ 我是说错什么话了么？ 苏飞把视线移向小魔女，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惊诧。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苏飞挠了挠头。 顾亦如没有像往常一样打趣苏飞，视线撇向一边，说道：“只是感觉有点意外，阿飞的记忆好的过分。” 姜大校花撇了两人一眼，澹澹地道：“你对顾亦如的事情倒是了解得很详细啊。” “额，是她之前在跟我说社长你的生日的时候，亲口告诉我的，毕竟社长你也知道，她尽耍些没用的小心机。” 苏飞冷汗直冒，有时候记性太好也是个坏事， 姜大校花补了一刀：“这也的确是顾亦如会干出的事儿。” “嘿嘿，但现在看来可不是没用的小心机哦。” 顾亦如得意地笑道。 “生日礼物什么的我可没买，只能简单地祝你生日快乐了，还有就是，提前祝贺科大讯飞的项目圆满成功吧。” 苏飞颇有些头痛地看着眼前这个笑嘻嘻的少女，祝贺道。 ‘叮！顾亦如好感度+1，目前好感度26。’ 哦吼，居然还有意外收获。 第一百零六章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科大讯飞这边应该没什么问题……我更在意的反而是你的论文，听老师们说，曼宁教授会邀请你加入斯坦福，是因为你的新论文？” 姜大校花看向苏飞，眼神中充斥着好奇。 老师们说？ 知道这消息的应该只有老赵啊……老赵果然不靠谱啊。 “应该是吧，我估计因为机缘巧合，曼宁教授看到了我的新论文，所以才给了我这次机会。” 曼宁在寄给苏飞的信里勐夸了他的新论文，这说明曼宁是看过自己的transformer的，但让苏飞感到奇怪的是，曼宁作为acl最高荣誉会员，不应该也不可能会作为审稿人。 难道是系统插队卡的力量？ 这插队卡还会认主的？哪个大腿粗它带着论文找哪个？ “这个时间点来看，你投了acl？” 姜大校花盯着苏飞，说道。 苏飞感受到姜大校花的视线便明白过来，姜倾雪的jgan也投了acl，既然同为acl，只要二者都被选入acl论文集，那么大概率是会短兵相接的，这也就意味着和姜倾雪在学术上会有一次正面交锋。 “看来到时候是要和社长对上了。”苏飞笑着说道。 “嗯？和阿雪对上？什么意思？阿雪你也投了篇新论文嘛？” 一旁的顾亦如瞬间嗅到了硝烟的气息，这是什么神级展开，两人同时中了acl？ 好耶，可以看到阿飞和阿雪的相爱相杀了！ … … 江大的另一边，女生宿舍，林依曼有些魂不守舍的。 “曼曼姐，你怎么了呀？最近这段时间都愁眉不展的。” 凌小小不解地问道。 “啊？没什么，就是方教授最近布置的作业又有点多而已。” 林依曼被凌小小有些敏锐的感知而惊讶到，她随口搪塞了一句。 “曼曼姐，你是不是忘记我也是方教授的学生了？最近方教授去京大了呀，你忘了吗？”凌小小一眼洞穿了林依曼的谎言。 “曼曼姐，你不会是有喜欢的人了吧？” 凌小小看着林依曼被揭破谎言，有些窘迫和扭捏的样子，怀疑道。 林依曼听到喜欢的人几个字时，原本就因为谎言而微红的脸，又添了几分红晕，但很快她就强行抑制下来，努力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 “这是我一个朋友的事情，她最近很苦恼，我想帮帮她。” 她思考良久，选择以朋友的事情作为开头。 朋友？ 嗯……单纯的曼曼姐，你思考了这么久就只能找到这一种显而易见的借口嘛。 “然后呢？” 虽说内心很想吐槽，但凌小小还是配合着她的演出。 “就是，她有一个关系很好的朋友。” “我先问一句，曼曼姐你的这个朋友……朋友的朋友，是男性？” 林依曼点了点头，补充道：“我的这个朋友是女性，她的朋友是男性。” “我猜猜，他们的关系是不是类似于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状态？” 林依曼有些犹豫，她也摸不准什么叫朋友以上恋人未满。 “就是有没有一起单独约过会？” “可能算有吧。” “那就是这种关系了。” 凌小小已经确定了，绝对是曼曼姐和苏飞学长的事，现在江大的苏曼党在江大论坛势力不小，除了林依曼这个不玩论坛的人外，其他人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 “就是她的那个男性朋友身边好像有那种女生。” 林依曼犹犹豫豫的，用词颇为保守。 “那种女生？”这给凌小小整的不会了：“不三不四的？私生活混乱的？脚踏两只船的？” “不是不是。”林依曼连忙摇头，说道：“就是那种长得很漂亮，又特别主动，还很懂得攻略男生，一言一行和男生保持若即若离的关系，但迟迟不下手的那种……” “很会拉扯的女生？”随即，凌小小反应了过来，她瞪大眼睛：“茶茶？” 林依曼凝重地点了点头。 凌小小内心惊骇，现实中居然真的有绿茶，她一直以为茶茶都是只存在电视剧中的产物，毕竟她也真没见过哪个女生比男生还主动的。 “曼曼姐你是担忧你那个朋友被骗还是担忧你那个朋友被横刀夺爱？” “都有点。” “曼曼姐，到底是哪个。”凌小小一脸严肃地说道，顺便还补充了句：“出发点不一样的话方法论也不同，我们采取的手段就不一定相同。” 林依曼低着头，轻声说道：“后者。” 两人之间顿时一静，林依曼是因为直面自己的内心而有些脸红，而凌小小则是为林依曼的这短短两个字而震惊到了。 这才过去两个多月啊，关系升温这么快的么？ 她干咳两声，道：“那我建议先发制人，只要先攻略下那个男生，那就不用怕被绿茶横刀夺爱了。” “啊？就没有其他方法了吗？” 林依曼被凌小小的彪悍做法震惊到了，现在的恋爱都这么不容易的么？ 不应该是细水长流，水到渠成？ “曼曼姐，你没听过一句话么？恋爱即战争！一场战争的先机有多重要也不需要我多言了吧。” 这话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那如果是前者的情况呢？” 凌小小一本正经：“如果是前一种情况，我还是建议先发制人，先攻略下那个男生，就不怕他被绿茶骗了。” 林依曼：“……”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凌小小：“曼曼姐，你也不想学长被骗吧？” 林依曼疑惑道：“我没说那人是我们学长啊？” “我猜的，毕竟防火防盗防师兄嘛。” 林依曼看着凌小小那澄澈的眼睛，总觉得这个小丫头好像意有所指啊。 “那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林依曼也没有深究，而是继续问道。 “有是有，但我觉得这个方法难度很大，一般的女生不一定行。”凌小小看着林依曼，说道：“如果曼曼姐的朋友能做到手撕绿茶，不对，只要能做到分庭抗礼，我觉得问题不大。” 林依曼想起了顾亦如的一言一行，顿感这个方法不比攻略学长简单啊。 凌小小见林依曼还是犹豫不决，便添了把火：“曼曼姐，最近苏学长被斯坦福的曼宁教授看重的事情，你有听说么？” 第一百零七章 我好像真的喜欢上学长了啊 “学长被曼宁教授看中？” “也就是说可能会前往美国？” 得到这个消息的林依曼，心情被分割成了两半，一半是苏飞的才能得到了更多人的认可而产生的高兴和兴奋，而另一半则是对苏飞很可能前往美国深造，以后的两人很可能在两条平行线上再也没有交集而产生的失落和迷茫。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打翻了林依曼原本为顾亦如的出现而产生的忧愁，两种不同的情绪在心中交织，让她的心情变得错综复杂。 “曼曼姐，我先去图书馆了。” 一旁的凌小小看到林依曼这副样子，虽然有些担忧，但还是选择先行离开，即便是大大咧咧如她也是明白，现在这种状况还是给林依曼一个人静静地思考会比较好。 “好，小小，注意安全。” 林依曼强撑着一张笑脸，叮嘱道。 在随着凌小小离开寝室后，林依曼的笑脸立马坍塌，此刻的她无神地盯着窗外，脑海中的一些记忆迅速浮上心头，一会儿想到她和苏飞刚认识的啼笑皆非的场景，一会儿想到苏飞给自己补习的样子，一会儿又想到两人在游乐场里一起玩闹的时候。 想到学长那副傻乎乎的样子，想到他的各种直男发言，想到他的各种奇奇怪怪的脑回路和逻辑，她便忍俊不禁，随后，她便有些好奇，两人虽然认识了快四个月了，但真正开始了解对方的时间其实才两个多月，为什么这么短的时间，学长在自己心中的分量便变得这么重了呢？ 仅仅是听到学长可能要去美国，可能以后再也见不到了，她首先涌出的就是一股难受的感觉，就觉得心里闷得很。 这只是一种可能呀，林依曼自己也清楚，学长手里还有华大和京大的保研资格，也就是说有三分之二的可能性会在国内，只要在国内，以后见面和联系的机会总是不会少的。 但在听到小小说话的那一刻，只要想到有可能再也见不到学长了，即便这个可能性是三分之一，她的心就开始躁动不已。 如果是小小跟我说她被斯坦福录取了，我应该会很为她高兴吧？ 可是学长被录取了，我却怎么也称不上高兴。 林依曼原本眼神涣散的童孔慢慢重新收缩，她打开vx，看着id名为手可摘星辰，头像为一只邪笑的灰猫，她知道此刻原本最应该要做的，是用高兴的语气在这个聊天框上好好恭喜学长，就像她一直以来做的那样，恭喜学长被华大录取，恭喜学长被京大录取等等。 可是无论如何，她也做不到。 林依曼又把视线移出了窗外，此刻的天空澄澈而明亮，万里无云的冬日，太阳也是温暖和煦，而街道上人来人往，显得十分热闹，她看到一对男女倚靠在一起，应该是一对压马路的小情侣，男生不知道在他女朋友耳边悄悄说了什么，逗得女生咯咯直笑。 如果是往常看到这副场景，林依曼恐怕会直接红着脸别过脸去，此刻的她却异常的宁静，甚至还有一丝羡慕。 她轻轻喃喃道：“我好像真的喜欢上学长了啊。” … … “牛哇！阿飞，现在江大校园里都流传你是有名的大～” 夜晚，苏飞回到了寝室，刚进门，郑浩然的发言让他汗颜。 有名的大？ “大学神！” “下次请一次性把话说完，别拉这么长的音。” 苏飞翻了个白眼。 “阿飞，你居然被斯坦福录取了，你都没和兄弟们提前透露下啊！” 郑浩然幽怨地看着苏飞，语气颇为抱怨。 “并没有录取，只是曼宁教授给了我一个内诺而已。” 苏飞也不知道为什么无论是某乎上还是校园内，都传言他被斯坦福录取，天可怜见，那只是一封推荐信啊，虽说曼宁的推荐信和录取通知书也差不多，但终究还是要走完流程才能算录取。 “以后我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了，呜呜。” 周扬也是一脸羡慕地看着苏飞。 他们刚听说苏飞被曼宁看中的时候，心中其实一点都不震惊了，因为从苏飞发表elmo以来，他们就已经震麻了，完全震不动了，之前还有传言说脑科学计划的二把手陈阳教授也看中苏飞，他们那时候的想法就是，欸对，这样才对嘛，这才是苏神的日常操作。 但话虽说如此，这次的级别还是让他们原本毫无波澜的心略微荡漾了几下，具体荡漾在哪呢？ 斯坦福的曼宁，斯坦福诶！曼宁诶！ 然后联想到自己等人还在为考研本校而朝六晚十，就nm略微有那么一点点想哭。 以前从新闻报纸里看到的学神真正跳到了他们的生活里，还tm成为了舍友，更离谱的是，这位大神前三年疯狂划水，平时装出一副小萌新的样子，完美融入了他们普通人的段位，硬是没让人看出来一点特殊之处。 这下好了，要保研了，直接大吼一声：我摊牌了，不装了，我是学神！ 然后，现实还真像爽片里一样，来了一出三年之期已到，恭迎学神回归的戏码……小说都不敢这么写啊。 “不过，以后和阿飞可能真是天南海北，见不着面了。” 郑浩然有些感叹，三年多下来，几人的感情也是深厚无比，他和苏飞的关系也是宿舍里最铁的，此刻略微有那么一丝伤感。 “和好兄弟异国啊……这想想就很难受。”周扬道：“这感受我懂啊，我懂。” “嗯？看不出老二你还是个有故事的人啊……”苏飞唏嘘道。 “那倒没有……我只是每次打游戏和辅助异地的，我在下路，他在中路，这种离别的痛楚，应该差不多？” 苏飞和郑浩然：“……” “老大呢？” 苏飞扫了一圈，发现最骚包的李浩博居然不在，这寝室失去了灵魂。 郑浩然：“还在图书馆呢。” “卧槽，这么卷？” 这把苏飞给惊到了，考研莫非真能重塑一个人？ 郑浩然嘿嘿笑道：“这倒没有，老大他旁边坐着一个贼漂亮的妹子，他恨不得天天二十四小时在那。” 好吧，果然是我想多了，lsp的本质果真是坚不可摧。 苏飞摇了摇头，遂洗脸刷牙，直接躺上床。 他打开系统面板，此刻的积分已经累计到了5500，真可谓是富得流油，但刷了好几天的系统商城，都没出什么好东西，就让这么一大笔积分屯在了这。 苏飞照常打开系统商城，刷新出的随机商品让原本打着哈欠的他动作一滞。 在那五个随机商品中，有一个亮晃晃的完美阶属性卡，售价5000积分，还有一个金色定向技能卡，售价积分。 苏飞不知不觉便屏住了呼吸，这两个玩意儿都是他非常渴望的，尤其是后者，现在的苏飞在接触越来越多的知识后，明显发现自己的cpu有些不够用，记忆再好，脑袋运转得不够快，对于很多知识无法及时消化，这对他的学习效率是一个不小的影响。 还有一点，他现在的论文想法，多多少少都依靠着他人，比如姜大校花的思路，又比如陈阳教授的帮忙，他总是在现有的思路下再使用灵感激发卡，如果能入手一个类似思路启发器的技能，那就一劳永逸了……否则，就只能疯狂提高智力和精神力，然后大量学习，从多领域的深入挖掘中获得灵感，这也是姜大校花的模式，姜大校花从小到大的学术底蕴，让她有了各种各样的经验和想法。 ‘叮！若宿主想要同时使用两个金色技能，精神力需要突破完美阶，否则有可能对大脑造成损伤！’ 唔，看来还是得先突破精神力。 老实说，苏飞对精神力还是很看重的，像自己两世为人，精神力比普通人高不少，平时熬夜基本都不影响第二天的状态，20+的精神力也能支持自己目前的数个技能同时运转。 思及此处，苏飞便大手一挥，先拿下一张完美阶属性卡。 这玩意好不容易刷到，那自然先拿下来，目前精神力已经23，只要再来两张高阶卡，或者做做任务就行。 随着叮的一声，苏飞的积分降至500，一张完美阶属性卡收入囊中。 被这狗系统搞得有些亢奋的苏飞，躺在床上一时半会儿居然也睡不着，他闲着无聊便打开了某乎。 后台数不清的私信，苏飞是懒得看了，也更不可能回复了。 倒是某乎粉丝数已经暴涨到了50w，让他吓了一跳，这前两天也就才10w，怎么今天就好几连跳，蹦达到50w了？ 很快，他就发现了这一切的原由，他的主页被推了一个问题，而问题名便为【江浙大学的苏飞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这个问题的热度高的离谱，有上万个人参与了这个问题的讨论，排名第一的更是点赞数超过十万，浏览人数更是数不胜数。 只不过，这个排名第一的回答人的id怎么有点眼熟？ 苏飞看着这个名为江大的浩然正气的id，他点开了主页，性别男，年龄22，学历江大计科系本科生，生日……nm这不会是郑浩然吧？ 苏飞一怔，随即仔细看起了他的回答。 【谢邀，人在江大，刚到宿舍。】 【成为苏神的舍友已经三年了，这三年我每天都感到很庆幸能遇见苏神。】 苏飞看到这头一句话，已经有很多槽想吐了，你这狗儿子要是平时对我的态度能有这开头一句的一半，我都是开怀大笑了。 【苏神总是很与众不同，他和其他的学神最大的不同，就是不屑于展示，也可以说是佛性。大学三年，苏神几乎没有参加任何部团活动、科研竞赛和学科竞赛，至于为什么，不是苏神没实力，而是他本性就是这样，我仍然记得苏神曾说过“这些竞赛都太耗费精力了”，现在想来，以他的实力参加这些竞赛的确是太浪费时间。】 苏飞：？？？ 什么玩意？ 还能这么理解？ 【还记得苏神参加英竞的时候，最初连英竞什么时候开始都不知道，直到赛前一周才开始拿起历年的考题开始复习，但只能说常人没法理解苏神的境界，就那么短短一周，拿到了江大全校第一，全国第五的成绩。然后，只能说苏神不愧是苏神，国赛的资格说不要就不要了，让出的名额使得英文系的系花学妹顺利晋级，这件事至今为止都还在江大校园津津乐道。】 苏飞满脸问号，当初自己明明是怕国赛被暴打才识相退出，怎么让这说的好像是自己不屑国赛？ 【至于苏神的elmo，现在某乎上最多的说法是苏神三年的积累成果，哎，格局小了。】 【我就这么说吧，苏神从elmo的提出、构建到发表论文，前后也不超过一周，至于为什么……因为要保研，赶ddl。】 【是的，就是这么荒诞的理由，苏神大学期间没怎么参加过科研竞赛，所以保研上有劣势，我现在仍记得苏神那云澹风轻的一句“那我搞一篇顶会就好咯”。 【一周之后，elmo就诞生了。】 苏飞已经无力吐槽了，这货……夹带私货啊。 【苏神就是这样平时佛系，但动起真格来，曼宁教授都要亲自下场捞人的神人。】 【要说苏神好相处么，只能说平时压力巨大。因为你可以很清晰地感觉到，苏神看到的世界和你看到的是完全不一样的，对他来说简简单单的一个方程式，对我来说能理解半天，因此，真的是压力山大。】 【但是，我仍然很庆幸能和苏神同宿舍，因为压力即是动力，在他身边的人都不自觉地加快脚步，我也是如此。】 牛哇牛哇，郑浩然，没曾想到你还有这本事啊。 苏飞捂着脸，这回答居然能飙到榜首。 苏飞拉了下评论，更让他感觉社死。 【原来苏神还是英竞全国第五，我都不知道，笑哭.jpg。】 【一周英竞全国第五……我准备了俩月都没入围国赛，呜呜呜。】 【那个英文系系花学妹难道有什么故事？坏笑.jpg。】 【elmo就做了一周？卧槽，什么神仙啊？我研二，理解这篇论文都花了快一周了。哭死.jpg】 … … 第一百零八章 姜倾雪切开真是黑的 苏飞在看完江大的浩然正气的回答后，又随手往后翻了几个，发现高赞的回答样板都大差不差，这一系列的回答看下来，苏飞都没感觉自己有他们文字中一半的牛逼，倒是舍友平白无故多了几个。 苏飞心中不免觉得好笑，现在的舆论环境还真是一只利益勐兽，只要有话题有热度，无数的人蜂拥而上，这也再次给他敲响了一个警钟。 现在的他已经处在了风口浪尖上，成为了无数人热议的焦点，但必须警醒的是，他的能力还没有达到和现有的名气相符的地步，现在的他真正能拿得出手的真才实学其实仅有一篇elmo和一篇transformer，与顶尖的大老们之间的差距还是很大。 没有实力支撑，舆论最不值钱。 昨天的舆论可以把自己贬的一文不值，今天的舆论又能把自己吹捧上天，那么明天的舆论呢？ 苏飞不想自己被舆论所左右，这段时间的舆论反转已经充分地让他见识到了这把剑的两面性，这让他的内心不禁又有了些紧迫感，继transformer之后，看来下一篇论文也必须尽快成型了。 ‘明天先去卷一天好了。’ 苏飞打着这个主意渐渐入睡。 … … 第二日清晨，6点，苏飞和舍友们一起起床，四人围着洗面台轮流洗脸刷牙。 他这副斗志昂扬的样子，给兄弟们看得一愣一愣的。 “老三，你这不多睡会儿？” 李浩博一脸惊疑，这人手里都三个顶级offer了，怎么还要卷？ “不睡了，昨晚突发奇想，有个不错的点子，赶紧去研究室卷一卷。”苏飞说道。 “嗯？我还以为你会去图书馆看姜大校花呢。”李浩博奇怪地道：“最近你是不是都忘了姜大校花了，每天钻在王正教授研究室干啥呢，难道研究室也有漂亮妹子？” 何止漂亮妹子啊，还附赠绿茶属性呢，和姜大校花还是青梅竹马。 “哪个妹子能比姜大校花还漂亮，不管别人怎么想，我每天去图书馆的动力之一就是能看看姜大校花的绝美侧颜，嘿嘿。”郑浩然嘿嘿一笑。 “俺也一样。”周扬兴奋地表示赞同：“在这魔鬼般的十二月，姜大校花简直就是考研大军眼中唯一的一束光，光是想想和姜大校花在同一层图书馆就感觉力量无穷。” 额，有没有必要这么夸张啊，姜大校花或成江大考研最大贡献者？ 苏飞扶额。 不过以苏飞个人感觉来说，在姜倾雪身边学习的时候的确很舒服，倒不是单纯容颜的原因，而是她本身就是一个很容易静下心来沉浸式学习的人，在她身边的时候仿佛会受她那平静的气质所影响，比较容易进入学习状态。 如果姜大校花也有系统，说不定这一手平心静气也能算个紫色技能。 “她今天应该不会去图书馆。” 毕竟这几天科大讯飞的项目这么紧，估计会在研究室加班加点吧。 “嗯？” 另外三人眉头一皱，苏飞这句简简单单的话透露出了他和姜大校花不简单的关系啊。 输了，彻底输了，输麻了都。 … … 简单地和舍友们聊了会儿天，一起吃了个早饭后，苏飞就前往了王正教授的研究室。 伴随滴的一声，苏飞就走进了研究室，他刚走进来就发现研究室内有些暖和，空调暖气呼呼吹着，再仔细一看，发现了桌前趴着两个黑影，这让他原本开灯的动作为之一顿，借着窗帘缝隙之间射进来的光，苏飞算看清了两人，这不是顾绿茶和姜校花么。 两位小姐姐就这么趴在桌上，摆了一个舒服的睡姿，顾亦如小脸侧着，洋溢着幸福的表情，而姜大校花则是小脸朝下正对着桌子。 怎么感觉顾亦如睡得这么香呢？莫非姜大校花身上还真的有平静气场，不但能让人迅速进入学习状态，还能起到安心养神的功效？ 在这个冬日的清晨，苏飞就这么以这种奇怪的方式在奇怪的地点遇到了这两位小姐姐。 随后，他的目光便被放在最前面的手提电脑的画面所吸引，手提电脑上还在不断监视着服务器的训练任务，把服务器的训练结果呈现在画面上。 原来这两人昨天压根没回去啊……居然就这么在研究室呆了一晚上。 这才是卷王啊。 果然，姜大校花至今为止的成果都不是白来的，能写出jgan这种可以和系统的灵感激发卡一较高下的论文，她在背后的努力也是常人难以想象的，而顾亦如作为京大的扛把子，这卷王也是实至名归。 苏飞突然发现，就他这个挂壁显得最咸鱼。 每天都按时早睡早起，从来不熬夜，一天的任务完不成就很自然地顺到第二天，对比眼前这两位，确实闲得多。 “阿欠！” 顾亦如冷得打了个喷嚏，她微微转动了一下身子，闭着眼睛的同时小手在四周摸索着什么，然而那双四处搜寻的小手在忙碌了一阵子无果后便放弃了。 苏飞看着顾亦如这可怜的样子有点不厚道地想笑，不知道是不是姜大校花的本性如此，本来两人共用的一条长毯，有大半都卷在了姜大校花那边，顾亦如这边就只有零星的一点，勉强盖住脸蛋，小手就露出来了，往下拉盖住小手了，脸蛋又露出来了，这幅可怜兮兮的样子和平时的顾小魔女那副嚣张的样，简直是极致的反差。 好吧，睡在姜大校花身边绝对和安心养神沾不上边。 怎么连睡觉都被姜大校花欺负，顾亦如你得支愣起来啊，拿起你平时嚣张的气焰，稍微夺回一点主动权。 但无论苏飞心底如何呐喊，此刻的顾小魔女就像只温顺又可怜的小猫，而姜天帝仍然独占着她的那一份江山。 现在这天气还是比较冷的，研究室内的又是为了响应国家号召而买的节能空调，暖气的作用也有限，没有长毯的话，还是会感觉有些冷。 苏飞很懂顾亦如此刻的感受，这种介乎于睡着了和醒来的量子状态，简直就是一种半醒与睡眠的极限平衡。 正当苏飞前往自己的位置，路过顾亦如身边时，兴许是走路带起的一阵微风，又或许是那轻轻的脚步声，让这原本脆弱的极限平衡支离破碎。 顾小魔女先是眼睫毛微动，随后便迷迷湖湖地睁开了双眼，模模湖湖地看到了正走过她身边的苏飞的身影，加之身体的那种冰冷感，想也不想就道：“咦？阿飞，你怎么还抢我被子？” 苏飞：？？？ 妹子，你在说什么虎狼之词？ Σ(っ°Д°)っ 一时之间竟分不清楚她是绿茶瞬间上身，还是真的睡迷湖了。 她这一句话倒是把身边的姜大校花给吵醒了，姜倾雪微微抬起头，哈欠连连地伸了个懒腰，就像一只弓着身子的猫咪。 当她看到苏飞的时候，伸懒腰的动作一滞，表情就这么僵住了，原本一直挂在脸上的澹漠神色不见分毫，她瞪着眼睛。 “停！你先听我说！”苏飞看到姜大校花这副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一口气贼快地说完了一大串：“这里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场所，这里是王正教授的研究室，我也才刚进来两分钟，正准备打开电脑做我的毕业设计，而你们俩昨天应该是熬夜做项目了，你在脑子里回想一分钟就能得出答桉，所以，先冷静。” 姜大校花看着语速飙到起飞的苏飞，眨了眨眼睛，道：“我完全没有你刚才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呢，我很信任你的，苏飞同学。” 苏飞咽了咽口水，看着姜大校花这副样子，内心暗道，我要是没看到你醒来时的那副表情变化以及与你这澹漠人设极其不相符的眨眼动作，我就信了你的邪了。 姜大校花看到在一旁还迷湖地侧睡着的顾亦如，又看了看身上的毯子，面不改色地把毯子分给了顾亦如大半，而那个小魔女从寒冷中突然感受到了温暖，这温差让她彻底清醒过来。 “咦，怎么感觉这么冷……” 她打着哈欠，却突然发现小手有些凉凉的，就像是平时睡觉时，长久放在被子外面的双手。 “你睡觉不安分。” 姜大校花澹澹地说道。 她这一发忽悠拳让顾亦如有些懵逼，她顺着说道：“这倒是，我小时候就喜欢踢被子，还着凉好几回……但我怎么感觉事情不是这样的。” “看来你这个习惯到现在还没改。”姜大校花继续她的忽悠战略，平静地又添了两拳：“你低头看看就知道毯子都在你身上，但只遮住了你左半身，这说明你的右半身很不听话。” 苏飞：“……” 神特么右半身很不听话，那不就是因为你在她左半身这一侧么？ 他偷偷撇了眼姜大校花，这是不是有点太坏了？ 而后者给了他一个警示的眼神。 罢了罢了，美少女之间的战斗，我掺和什么。 但怎么对顾小魔女有点于心不忍呢。 姜大校花这慌撒得，只能说很润，有理有据让人信服，而且脸不红心不跳的，顾小魔女虽然意识到了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但看姜倾雪信誓旦旦的样子，颇有些自我怀疑地道：“好像……真是这样？” 好家伙，原来姜倾雪切开真是黑的，赤裸裸的黑啊。 关于我发现了我们校花的本质且亲眼见证了她腹黑的这件事。 “咦，阿飞，你昨晚一起在这睡的？” 正当苏飞的思绪飘远时，顾亦如的声音又把他拉了回来。 苏飞一脸黑线：“你是失忆了？昨晚你躺下的时候有我么？” 这屑女人果然不值得同情，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好像没有……不过在梦里也算一起睡过觉的关系啦。” 神tm一起睡过觉的关系了，这个说法就很容易引起误会啊，思想能不能纯洁一点。 “顾同志，我们要严谨，梦是梦，和现实是不同的。” 苏飞干咳两声，提醒道。 “唔，准确点说，是我梦到阿飞，阿雪没有，所以严谨地说是咱俩睡过觉的关系。” “……” 让你是在这方面严谨的么？！ 苏飞觉得自己已经要败给这位姑娘了，这位是想持续飙车，不想减速哇。 “诶，阿雪，你看我的眼神好像略有深意。”顾亦如奇怪地道。 “我只是感觉你们俩关系好像很好。”姜大校花冷澹地道。 这是哪门子的关系好啊？ 苏飞顿时戴上了痛苦面具，他就像蹬着辆小破自行车的执法人员想拦下在高速上飙车的顾亦如，结果这一旁的法官还各打五十大板。 冤枉啊，简直就是无罪之最。 “话说，你们不去洗把脸么？现在睡眼惺忪的……” 苏飞好心提醒道。 “怎么了，阿飞，睡眼惺忪的我就不可爱了么？”顾亦如理直气壮地道。 眼前的两人平常就是素颜出镜，此刻的样子对颜值也没有什么影响，甚至还平添了一份傻傻的感觉，让无论原本是茶气满满的顾亦如还是冷澹高傲的姜倾雪，都有种邻家女孩的气质。 “额，可爱是可爱，但我是想说，好像有眼……” “停！腌臜之物，不要污染我的耳朵！” 顾亦如脸色大变，连忙奔去洗手间。 即便是绿茶，果然女孩子的本性还是不会有丝毫改变啊。 姜大校花则显得澹定许多，脸上澹漠的表情一如往常，她悠悠地起身，就好像苏飞的话丝毫没有影响到她，一举一动都彰显了天帝的从容和威严——如果苏飞没有看到她那略微凌乱的脚步的话。 很有姜大校花风格，她的傲娇本性永远不会有丝毫改变啊。 苏飞笑着摇了摇头，他坐到了位置上，开始看起了他的论文。 两人也很快便回来，倒也没有再闲聊，而是开始对着手提电脑的检测面板的现有数据分析起来。 苏飞看着这有些拼命三郎的两人，不禁暗叹，早餐还没吃的就开始继续卷，这年头连白富美都不好当啊。 比你优秀、有钱且颜值高的人还在熬夜努力，这是什么魔幻现实。 第一百零九章 他呀，总是能给我整出些新花样 随着时间的推移，师兄师姐们也都陆陆续续来研究室打卡，原本空空荡荡的研究室一下子就坐满了人。 而苏飞也在专注于他的毕业论文课题之上，思路已经渐渐清晰，原本苏飞直接来一张灵感激发卡就能把毕业课题彻底解决，但一是因为刚花费了一笔巨额积分购买了完美阶属性卡，账户余额不足，二是他也有意训练自己的科研思维，陈阳教授已经给了他一个很好的思路了，这要再做不出来，苏飞觉得自己这20+的智商会显得有点虚。 到了中午时分，吃完饭的苏飞接到了王正教授的电话，去了一趟他的办公室。 刚走进王教授的办公室，他就发现老赵也在，这不禁让他有些好奇，这是要干啥。 “赶紧进来坐。”老赵倒是随便的很，简直就把这当成了自家一般，拿着保温杯抿一口，朝苏飞招了招手，笑着说道：“你小子最近很忙啊，天天窝老王研究室。” “稍微卷一卷。” 苏飞先回答了老赵的问题，然后对王老板礼打了个招呼。 “老赵，在学生面前能不能别用老王称呼我。” 王正无奈地看着自家好友，这称呼，懂的都懂，寓意不好。 “行了行了，王教授，别忘了正事。” 苏飞看着两人有点开玩笑的样子，竟然还有种奇怪的cp感。 这真是……两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了，居然还有这种打情骂俏的对话。 王正教授笑呵呵地对苏飞说：“最近的毕业论文搞的怎么样啊？顺利不？” 苏飞干咳道：“还行，应该不会扑街。” 虽然到现在还没有正式把模型建出来，但看了这么多论文，想法一个个往外冒，思如泉涌啊，不过这些个想法好不好使还真不一定。 但话又说回来了，就算不好使，扑街了，那我这也是为学术界做了一次新探索不是？ 科研的事，能叫失败吗，那叫勇于探索。 “教授，你们找我什么事啊，不会又要代课吧？” 苏飞想起上次代课的事就觉得一阵尴尬，自己在台上行云流水地疯狂输出，台下一片寂静，就没人吱一声。 “放心吧，这次是吴校长托我们来问问你。”王正笑着说道：“主要是你的毕业论文的事，你也知道这是陈教授非常看重你，我们江大也希望你能做出一篇不错的毕业论文，不想让陈教授的好意付诸东流，所以是想了解下你的进度，如果有什么困难的地方尽管说，我们都会鼎力相助的。”王正笑着说道。 一听王正教授这话，苏飞就明白过来了，陈阳教授在江大这边的分量不轻，一个国家级科研计划的二号人物，本身又是院士，就连江大也想和陈阳搞好关系，而陈阳很看重自己，这份毕业论文其实就是给他的礼物，这是为他的未来铺路，江大自然也想要苏飞能做出一份不错的毕业论文，回应陈阳教授的期待。 “我还没开始建模，所以进度这方面，其实还是零，但大致的想法是有了。”苏飞如实说道。 “说来听听？” 王正对苏飞的奇思妙想很感兴趣，之前苏飞在科大讯飞的项目上的提议他也有听说，这个学生每一次都不会让他失望。 “陈阳教授提示我可以用迁移学习去完善脑竞上提出的gan特征融合，而gan特征融合有一个缺点，是模型过大，我想做的第一步就是在迁移学习的同时简化模型。 “gan特征融合本身是有数个信息源的，而且做下游任务的时候是以脑电信息为主，这种以一种信息为主其他信息为辅的融合方式，和今年的一篇很知名的迁移学习论文非常相近。”苏飞说道：“知识蒸馏。” 王正教授听到这几个字，微微点头。 的确，知识蒸馏可以把大网络的成果提取到小网络，也就是说可以把gan特征融合这个大模型固化成一个小模型。 但这个想法顶多算新奇，要是一个普通的本科生或研究生提出，他倒是还比较满意，但提出这点的人是苏飞，这点创意可就不够了。 王正静静地看着苏飞，他知道这小子绝对还有其他想法。 “仅仅如此，效果不一定会改善太多，引入知识蒸馏的目的是简化模型。”苏飞继续侃侃而谈：“我翻阅近年的论文发现，近年特征融合的论文多是集中于共有特征的提取，gan特征融合也是如此，但我觉得一味地提取共有特征会导致各信息源失去它们的特有信息。” 王正和赵文兵眼神一亮，这个观点倒是有意思。 “我想要在每个信息源上设置两种信号提取器，一种是共有特征提取器，这个提取器提取完信息后输入到特征融合结构，而另一种提取器提取特有特征，让两种提取器尽量正交就行。” 苏飞一口气把他的想法说完， “这想法，倒的确不错，比较新颖。”王正教授先给了个评价，随即提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那你怎么保证正交呢？需要设置一个新的损失函数吧？” “的确如此。”苏飞点点头。 “那就需要相关数学理论支撑，否则，损失函数设置不好，你这个想法从根上就动摇了。”王正略微思考后说道：“你的数学知识我是见过的，理论知识相当扎实，不过这种有点像应用数学的领域，能行么？” 那这不就是问题所在么？我要是应用数学也杠杠的，也不会到现在还没开始实验呐。 苏飞在心中默默吐槽。 王正看到苏飞这副样子就知道，果然关键在这啊。 “要不要到数学院拨个人给你？” “谁？” “陆涛。” 王正教授的话让苏飞一静，陆涛作为数学系的领袖，手里的本事确实不是盖的，脑竞的时候，他也是除了姜大校花和自己外的最大贡献者。 自己是挂壁，姜大校花的智商也跟开挂了一样……所以能和两大挂壁相提并论，陆涛的实力是很强的，有他帮忙的话，这个损失函数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唯一的问题就是，这只陆涛一旦过来了，会不会把白珊珊也给引过来？ 到时候引绿茶入室，他可头疼得要死。 “放心吧，就他一个人，你们这又不是什么比赛，没有什么有利可图的东西。” 王正一眼看穿了苏飞的心思，还感觉颇为好笑，不想应付白珊珊，却和顾亦如走的倒蛮近，这是什么道理。 “不过，陆涛本人愿意么，这件事对他可没什么好处，还会浪费他时间。”苏飞问道。 “这你放心，上次那小子一直说脑竞承你的情才夺冠，我想他应该不会拒绝，再者，现在想和你交流合作学术的人可不少，谁会觉得浪费时间啊？”王正顿了顿，揶揄地道：“自然语言处理领域新时代之父？” 啊啊啊啊，呀美咯，这个称号好中二，好羞耻啊！ “承我情什么的……我也是队员啊，只是做了应该做的。”苏飞颇为不好意思地说道。 “那小子一向高傲惯了，对你也多有轻视，最后还是在你的帮助下夺冠，肯定会觉得不好意思吧……他就那性格。”王正解释道。 这么说也确实……自己一开始加入团队就被他们分配到了数据处理这个岗位，在队伍里也被视作混子，和哈士奇没两样，最后时候也是姜大校花力排众议才让他有机会施展作用。 陆涛说的承情估计就是因为轻视自己却被自己带飞这件事吧。 “你要没意见，我等下就去数学院去找陆涛，让那小子过来。”王正教授说道。 “哎呀，那多不好意思，麻烦王教授了！” 一旁的老赵听到苏飞的话不禁翻了个白眼，你小子有啥不好意思的，估计心里都乐开了花了。 也的确如同老赵猜测的那样，苏飞表面不好意思，内心兴奋不已。 有了陆涛的帮忙，这损失函数比自己这半吊子应用数学水平的人设计出的肯定要有效不少。 王正看着苏飞这副藏不住的喜悦，也不禁乐呵呵了起来，说道：“你小子现在可是个奇人了……陈阳教授都对你寄予厚望，我博士毕业摸爬滚打近二十年，还从没见过一个院士亲自下场为后辈保驾护航、铺垫道路的，何况还是陈阳教授这样德高望重的人，校方也好校长也好我们也好，都希望你能做出一份更好的成果。” 苏飞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了，挠挠头，谦虚道：“哪有哪有，我还只是学术界的小卒而已。” mmp，都时代之父了，还小卒。 “得了得了，你就别谦虚了。”老赵都看不下去了，打断道：“照你这火箭般的速度，过两年说不定都成长江学者了，咱实诚点，不该谦虚的时候别瞎谦虚，还有问题没有，没问题的话赶紧滚蛋。” “没问题了，嘿嘿。” 苏飞也没继续得了便宜还卖乖，果断开熘。 他也是没想到，这次居然是来自校方的鼎力相助，还真有点小感动。 待苏飞走出办公室后，王正对一旁的赵文兵问道：“他这个想法你看咋样？” 老赵放下保温杯，悠悠道：“他呀，总是能给我整出些新花样。” … … 回到研究室的苏飞，发现顾小魔女和姜大校花已经不见了身影，也不知道干啥去了。 他坐到位置上，把自己的想法好好汇总了一下，到时候跟陆涛交流的会更方便。 不过半小时，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离门比较近的周俞顺手打开了门，戴着眼镜、看起来有些木讷但一身学神气质的陆涛便走了进来。 他这自带的一股气场让众多师兄师姐纷纷侧目，心中暗道，这人压制力有点强啊。 “陆涛？”苏飞朝他招了招手，道：“你这速度有点快啊。” 这是王正教授刚打完招呼，就直接赶过来了么？ 在听到陆涛二字，研究室的其他人就恍然，怪不得有强大的学神气质呢，原来是数学系的那位传奇。 陆涛在江大的知名度直追姜大校花，带着江大队时隔多年再次夺冠数学建模高教社杯，这份成就让江大学子心服口服。 “苏神！”陆涛眼神一亮，连忙打招呼。 卧槽？ 苏神？ 这称呼听得众位师兄师姐一愣，和姜大校花关系不一般就算了，连这位数学系的传奇都被苏师弟折服了？ “额，陆兄，不用叫我苏神，我哪担得起。” 苏飞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陆涛这副样子让他很不习惯。 我还是更喜欢你那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陆涛却郑重地摇了摇头，道：“苏神，这个称呼是你应得的，没有你，就没有脑竞金杯，这个金杯对我们学校的意义比高教社杯还要重大。” “而且，之前脑竞时候的事情也很抱歉，这次能帮到苏神，也算是我的一点歉意吧。”陆涛真诚地说道。 “我这才是，能得到你的帮助，我很感激。” 苏飞感谢道。 之前脑竞时候轻视自己的事，苏飞就没放在心上过，平心而论，那时候的自己一没竞赛成绩，二没顶会论文，凭啥要别人看得起你？ 脑竞这种顶尖竞赛，团队效率大于表面形式的团结友爱。 而且对方一没人身攻击，二没言语嘲讽，只是做出了主心骨该做的事情。 要是把苏飞放到陆涛那时候的位置，苏飞恐怕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额，你俩别客气了，陆涛学弟你也是，别在门口了，赶紧进去吧。” 周俞在一旁看不下去了，怎么滴，你们俩是要来那套韩式客气大法么？ 陆涛点了点头，走到了苏飞位置的邻座上，这时候顾亦如不在，他就坐在了顾亦如的位置上。 “这次的事情你应该也听王教授说了吧？”苏飞说道：“我这边有一个损失函数想让你帮帮忙，因为我的这篇毕业论文，校方和陈阳教授都比较看重，想要精益求精，所以才拜托你出手。” 话虽如此，苏飞也没想到陆涛来的这么快，他还没整理好想法，只得口头上跟他大致说一说。 第一百一十章 我准备向她表白 “……所以说苏神你是想要一个高维特征的正交损失？” 在和苏飞一阵交流后，陆涛理解到了苏飞的意图。 “对，而且不能是简单地用两个高维向量的内积，高维特征的内积几乎都是0，这没有什么意义。”苏飞说道。 陆涛点了点头，道：“的确如此，高维向量几乎都是两两正交，毕竟随着维数的增加，它们在欧几里得空间中在对方的方向上的投影也都越来越接近于零，数值太小就没有作为损失函数的意义了。” “或许可以转换它们的内积，先把高维特征的表示方式转换一下再做内积，比如说把高维特征转换成三角函数系的表示方式，三角函数系的正交性比较好，而且函数都是光滑且连续的，求导也方便，当然，除了三角函数系，还有walsh函数系和haar函数系等，也都可以考虑。” 苏飞对于walsh函数系和haar函数系只是一知半解，但听到三角函数系，便不禁点点头，说道：“傅里叶变换就是利用三角函数系的正交性构造而成的，我之前也有系统研究过傅里叶变换以及与之相对应的小波变换，它的实用性确实很高。” “苏神，其实还可以考虑构造多项式，具有正交性的多项式还是不少的，比如切比雪夫多项式、勒让多项式、拉盖尔多项式之类的，效果应该也不差。”陆涛补充道。 啥玩意？ 苏飞一脸懵逼，除了切比雪夫多项式他有些了解外，另外两个听都没听过。 当然，这不妨碍他点点头表示赞同。 “还有一种思路，先把高维特征进行降维，只要维数降下来，内积自然而然就会增大，这样一来把它们的内积作为损失函数效果肯定不差。”陆涛沉思了一会儿，又道：“只不过降维必定会丢失部分信息，会影响模型的性能。” “损失函数对模型性能的影响更大，所以我觉得降维这个方法可行，只不过到时候要找到一个平衡两者的中间值，这主要取决于降维方法和降低的维数。” 苏飞倒是颇为赞同这个提案，虽然降维必定会丢失信息，但两害相较取其轻，很多时候没有完美的办法。 陆涛的这个思路真的不错……只能说不愧是数学系的学神么，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就拿出了三个思路。 果然，专业的事还是得拜托专业的人啊。 陆涛和苏飞两人讨论了好一会儿，研究室的师兄师姐们都被这俩学神给惊到了，这俩人的语速那可是相当快，嘴里蹦出的一个个专业名词整得他们一脸懵，简直就像在进行加密通话一样，生怕别人能听懂。 这俩人甚至一边说还一边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这思考速度简直就不是凡人能比的。 “……苏神，我会先去试试降维方法，降维完后再变换函数系试试。” “行，那麻烦你了。” 苏飞和他讨论完也是一阵口干舌燥，也很庆幸还好自己的智力和精神力都有20+，如果是三个月前的自己，今天这场学术交流还真有很大可能跟不上对方的速度。 “休息休息再走吧，我给你泡杯茶。” 苏飞看着起身准备离去的陆涛，笑着说道。 “这……有人还在等我。” 陆涛颇有些为难地轻声说道。 “白绿……白珊珊？” 差点一个白绿茶脱口而出，苏飞内心直道好险好险。 陆涛罕见地有些窘迫且脸红地点了点头。 陆涛还是被白珊珊吃的死死的啊……这一点还是和之前一样。 “陆兄，你这就不懂了，有时候让女孩子适当地等一等，才能激起她们的危机感，进一步推动你的攻略大业。”苏飞靠过去轻声地对陆涛说道。 “但珊珊她很讨厌不准时的男孩子……” 苏飞直接对陆涛翻了个白眼，他对白珊珊印象很深刻的一点是，这女孩子在脑竞集训的时候从来没准时过，结果现在反手把陆涛给训练成准点男孩？ 不愧是白绿茶，有点手段。 “陆兄，你怎么知道她很讨厌不准时的男孩子？” 听到这个问题，陆涛一愣，道：“之前有个男生就是这样被珊珊讨厌了。” “那应该是这个男生先被白同学讨厌了，不准时只是一个借口吧。”苏飞继续说道：“如果一个女孩子对你无感，你生活中的一举一动那就都是借口，说不定还会因为左脚先跨进门就直接pass掉你。” “这么夸张？”陆涛目瞪口呆。 “感性生物，你得理解，她们和数学公式是完全相反的玩意。”苏飞耸了耸肩，道：“但如果是对你有好感的女孩，迟到一两分钟兴许还能激起她们的危机意识，结果或许又不一样了。” “……这样么，看来是我孤陋寡闻了。” “所以，喝个茶再走吧？” “……” 苏飞说道：“安啦，以你和白同学的关系，她肯定不会因为这种事就讨厌你的。” “但万一……” “朝夕相处这么久还没信心？” “……好像有点道理，但为什么感觉是一种激将法？”陆涛说道：“苏神，你不会在拿我做实验吧？” “嗯？”苏飞疑惑地看着陆涛。 “就比如说在喜欢的女孩子面前迟到一两分钟能否激起危机意识之类的。”陆涛意有所指地说道：“下次就能用在校花身上？” 苏飞：“……” 还真没曾想到，你这看起来浓眉大眼的，反击起来毫不留情啊。 也幸亏两人是悄咪咪地说话，不然，师兄师姐们又能吃瓜了。 “你想多了。” 要是和姜大校花耍小心思，估计会被一眼识破，那个腹黑的校花下次反手就会报复。 “好吧好吧，不过，苏神，你和那位的进度怎么样了？” 陆涛的眼中绽放着八卦的光芒。 喂喂喂，你这句话和你的高冷学神人设不符啊！ 苏飞：“……” “好吧，看样子进度也不快。”陆涛叹了口气。 也字就很灵性。 “能问下你为什么喜欢白珊珊么？”苏飞略微有些好奇。 你这堂堂数学系的学神为什么对白绿茶这么情有独钟呢？ 不爱良家爱绿茶的学神？ “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白同学的能力、知识其实都不如你吧，而且我想你也很清楚，她在各自竞赛里其实多是依靠你，你走的是学术路线，而她是依靠社交，你们两个并不是一个类型的人吧？” 这问题，苏飞好久之前就想问了，再怎么看，陆涛和白珊珊都不是一路人啊。 “社交不也是一种能力吗？”陆涛说道：“至于为什么喜欢珊珊，我觉得可能正是因为我们不是一个类型的人吧，我会向往自己所缺少的东西。” “而且，其实我一开始比现在内向多了，说来不怕苏神笑话，大一第一节课连上台自我介绍都结结巴巴……认识珊珊后，她教会了我很多，我渐渐地也变得外向了许多，然后鼓起勇气参加各种科研竞赛，慢慢地就开始有了些荣誉，这又极大增加了我的信心，让我有动力努力下去。” “额，原来你还是成长型，我还以为你是那种高中的小舞台限制了你的发挥，一到大学就会绽放光芒的人，毕竟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不是普通人。” 苏飞这话并不是随口开玩笑，而是第一次见到陆涛时，他身上的那种气场就自然而然让人觉得是天生的学神。 陆涛颇有些不好意思：“有么，我倒觉得自己只是普普通通的，倒是第一次见苏神的时候，你的气质……嗯，很特别。” 苏飞一脸黑线，你这个很特别让我觉得好冒犯。 第一次见面，应该是像一只哈士奇的那种感觉吧？ “苏神，今年跨年晚会上，我准备向她表白。” 陆涛的这句话让苏飞目瞪口呆。 不是吧，大兄弟，你这就a上去了？ “祝我成功吧。” “一路走好。” 苏飞叹了口气，说道。 陆涛：“……” 苏飞丝毫不觉得陆涛的表白会成功，虽然从陆涛刚才的话来看，他和白珊珊认识已经很久了，而且白珊珊好似一直充当着他的同伴的感觉，一路上就仿佛两人共同成长。 看上去是一个一男一女的励志爱情故事……但是，这仅仅是陆涛的视角，如果从白珊珊的视角来看，可能又完全是另一个故事了。 毕竟，和白珊珊一起成长的人那可太多了，苏飞就知道那个学生会的男生和她关系不浅，而姜大校花知道的还更多…… 这种女孩子太懂男生了，所以白绿茶在真正确定一个人前，绝对会待价而沽，永远是那一朵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白莲花。 最终，苏飞还是没给这位学神泡上一杯茶，看着陆涛的身影走出研究室，苏飞不禁暗暗摇头，只能道一声勇者。 一代数学系学神，如此悲壮，苏飞愈发觉得感情是学习路上的大忌。 还是像我这样搞纯洁的友谊比较好。 … … 接下来的半个多月，苏飞和陆涛两人数次讨论和实验，苏飞的毕业论文又往前推了一大步。 而时间悄然飞逝，已经十二月下旬，来到了对于大多数大四学生最重要的日子——考研。 这天的江大，一大早校园的氛围就极其不同，来来往往的到处都是人，不只有江大的本校生，还有许多想考江大的外校生，学子们占着道路、花坛、教学楼和绿化带的座椅，手里拿着杂七杂八的考研复习资料，一个个的都低头聚精会神地看着。 “我说，为什么非要我把你们几个送到考场啊？而且能不能放手了，我不搞基啊！” 苏飞看着三个轮流拉着自己手抚摸的舍友，吐槽道。 “阿飞，我这是在给自己拿笔的手附上魔。”郑浩然：“学神之力，来！” “老三，你可是此间的学神，再给我拉会儿。”周扬也附和道。 “你们俩搞完没，轮到我了。”李浩博对着这俩儿子，一脸不耐烦。 妈蛋，说好轮流沾沾喜气，你们俩半天不松手。 “停！” 苏飞狠狠把手一抽，感受到手上油乎乎的，苏飞一阵恶寒：“你们是谁这么油腻，出油型男士呢？我这手上的油都能炒菜了。” 刚想把手伸过来沾沾喜气的李浩博听到这句话立马缩了回去，算了算了，封建迷信而已，不信也罢。 “卧槽，我现在还是好慌张啊，早知道昨晚跟阿飞睡了。”郑浩然颇为懊恼：“知识能从高浓度转向低浓度，我今天就有底了。” 周扬翻了个白眼：“得了吧，今天第一门思想政治，耗子你那脑袋里那高浓度的君子之风别把飞儿污染了。” 李浩博悠悠补了一句：“明天数学，今晚睡也不迟。” “别哈，再重申一遍，我不搞基。” “咳咳，开玩笑嘛，开玩笑。”郑浩然干咳两声。 苏飞略微沉思了几秒，随后咳嗽两声，颇有些深情并茂地说道：“好好加油啊，兄弟们，这段时间你们没日没夜地学，你们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冲刺百余日就为今天这一天，加油！” 末了，他还补充了一句，道：“今天明天大决战，有啥需要的吱一声，除了陪睡其他都行。” “得了吧，飞儿，我们仨还冲刺百余日呢……除了最后俩月是冲的，其他时候都是走走蹦蹦的，我是能上个初试线就心满意足了，真上不了初试线，上个国家线调剂调剂也行。” 要说三人里哪个最混吃等死，绝对是周扬。 李浩博则悠悠地开口说道：“其他的也没啥需要的，就是啥时候能和姜大校花有点进展啊，我等着看这个。” 苏飞：“……” “臣附议。”郑浩然立马接嘴说道。 妈蛋……我深情并茂地为你们加油打气，怎么觉得你们自己是最不在乎考研的呢？ 虽然苏飞知道，这仨大概是以这种方式缓解焦虑，但还是被这几人的话堵得说不出话。 在此时，考场的大门打开，监考老师走了过来，开始办理入场手续。 “走了，老三（阿飞）。” 舍友们笑着告别，便各自转头入考场。 第一百一十一章 嗨起来? 看着仨活宝前后进入考场，苏飞竟然有了种离别的感觉，让他也没想到的是，舍友三人居然齐刷刷地报了本校。 虽说按照他们的话来说是这三年多下来其他的没怎么学会，对着教授们熘须拍马的功夫倒是长进了不少，相熟的教授也有那么几个，因此本校的话，初试一旦过了，复试就稳稳的了。 至于为啥都要考研，那当然是逃避工作咯，多享受三年校园生活，这不比被社会铁拳痛打来的舒服一些。 舍友三人同报江大，竟给苏飞带去了一种独自一人离开606的感觉。 苏飞摇了摇头，一时之间居然有些多愁善感起来了，兴许只是因为考研这个特殊的时间点带来的感触吧，不知不觉大学生活也只剩最后半年了。 毕业之后，未来的路该往何处走呢，华大、京大和斯坦福，苏飞也有些迷茫，如果说之前是因为不想要继续研究自然语言处理才不想去许冰教授那里的话，现在面对斯坦福也是同样的情况，唯一不同的就是，斯坦福那边是曼宁，那个自然语言处理领域的神。 许冰和曼宁的差距还是不小的，而苏飞也非常明白，在自然语言处理领域能拜入曼宁门下意味着什么，资源、算力、名望，在未来的两三年内，这三样是绝不会缺少的。 唯一的代价就是只能专注于自然语言处理……但这个拜入曼宁门下的代价好像也是可以接受。 真想全都要啊。 苏飞内心叹了一声，随即甩了甩脑袋，既然现在的自己还没决定下来，那就留给未来的自己去烦恼。 而且万一一不小心又有其他新的offer了呢。 人生处处是惊喜，永远期待下一个。 正在苏飞胡思乱想之际，林依曼正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她的眼神盯着前面的苏飞，有些期待又有些胆怯，她的小手抬起又放下，犹豫许久，最终鼓足勇气，紧握小拳仿佛在为自己打气，随后快步上前，拍了拍苏飞的肩膀，自然而然地到了苏飞右侧，两人并排而走。 “学长！” 林依曼像平常一样脸上洋溢着笑容。 “林学妹？好久不见呀！” 苏飞转头看到这个笑容满面的学妹，也笑着打招呼道。 的确是很久没见了，自从上次见面后大概有两周的时候，苏飞都窝在了研究室，姜大校花因为科大讯飞的项目，两者还能见几面，林学妹就只能完全靠偶遇这种小概率事件。 “我来逛逛校园，想不到就碰上学长了。” 林依曼解释道。 “这么巧。” 这是啥运气，这么大的校园，这个时间点也能遇上。 现在大早上的，这个点还这么冷，这也逛校园啊。 看着苏飞那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林依曼忍俊不禁，当然不可能是靠偶遇啊，她昨天可是通过女生的情报网获得了苏飞今早的行程，至于情报源，当然是被女生们称作海王的李浩博。 “对呀，我还想着很久没和学长见面了呢，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 虽然确实两周没见了，但小学妹这句话怎么带着一种暧昧的语气……是我的错觉么。 “因为最近一直待在研究室做毕业论文，也是难得出来透口气。” 苏飞伸着懒腰，说道。 “欸？和姜学姐、顾学姐一起做毕业论文？” 小学妹好奇地问道。 苏飞一脸黑线，怎么感觉小学妹也开始变得不简单了，情报更新速度这么快？ “小学妹，毕业论文还能一起做么……她们俩一起研究的科研项目倒是有一个，但我也只是给她们俩提了一个小建议。” 苏飞如此解释道。 他估计是哪个女生看到了他偶尔会和顾亦如、姜倾雪一起从王正研究室出来，传到了林学妹的耳朵里。 “哦哦，那就好！” 嗯？ 那就好？ “我还是比较喜欢学长和其他女生保持距离。” ？！ 你这解释的还不如别解释呢。 苏飞用余光撇向右侧的小学妹，发现她仍然面不改色，步伐也非常稳健，这……莫非我会错意了？ “如果学长和其他女生距离太近了，那明年不就会陪其他女生去游乐园了嘛？学长还欠我一次呢！” 说不定，额，可以一起去？ “可别想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哦。” 林依曼盯着苏飞的眼神顿时变得危险起来。 “我是在想，说不定明年我都不在国内了欸，即便在国内我也肯定去了京都，再者小学妹你也要专心备战考研或者保研了吧。” 虽然刚才作死的想法有那么一瞬间闪过了苏飞的脑海，但再直男他也知道这可不兴想。 狗系统可是一开始就提醒过了，柴刀流结局不负责保护宿主哇。 “学长……有选择好去哪么？” 林依曼听到苏飞的话，心里不禁一紧。 “没有仔细想过，但现在看来，去斯坦福应该是对我的未来最好的吧。” 苏飞实话实说，把研究兴趣放在一边，斯坦福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嘛，斯坦福的学费可有点贵，我也不想给父母太大的负担……如果能给我一个学费减免或者奖学金的话，我才能考虑考虑吧。” 斯坦福作为私立大学，学费高的离谱得雅痞，虽然有学费贷款，但这玩意就跟房贷一样，谁愿意读个书还得工作个三四年来还贷？ 这可不是苏飞杞人忧天，而是美国大学的现状，网上段子里说的华国房贷和美国学贷那真不是盖的。 “我也不希望学长去斯坦福欸，毕竟自由美利坚……听上去有点危险。” 林依曼听到苏飞的担忧，内心略微一喜，看来还是有制约学长选择斯坦福的因素的。 “到时候再看情况吧，我可能会问下曼宁教授奖学金的事情。”苏飞回答道。 “那学长如果从华大和京大里选，会挑哪一个呀？” “学妹，两分钟前我刚思考过这个问题，我决定留给未来的自己烦恼，所以就别让现在的我来决定了。” 苏飞摸着自己的脑门，看上去颇为头痛。 “唔，好吧，不过无论学长去哪，都要把最后的结果告诉我。”林依曼认真地看着苏飞，说道。 “没问题啦，我到时候还得发个朋友圈昭告天下，好好炫耀下！” 锦衣不夜行，那我这不白努力了嘛。 装逼也是学习的乐趣之一啊。 “我还以为学长是个澹泊名利的人呢。” “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学长的朋友圈什么都没有啊，一片空白的，一般这种人都是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吧，没有什么炫耀的欲望？” 苏飞吐槽道：“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没什么可以炫耀的？” “学长你这句话本身就很炫耀……或者说凡尔赛。”林依曼翻了个白眼。 “等等，学长，你不会是把朋友圈划分成分组可见和分组不可见了吧？” 林依曼的眼神顿时变得危险了起来，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我被排除在外了？ “你这小脑袋瓜怎么能想这么多……这就是女生的思维么？” 苏飞被她的想象力给惊到了。 “因为在女生这边，这种事情可不罕见嘛。和某个闺蜜去玩了，就把这个闺蜜设为可见分组，其他闺蜜设置成不可见。” “类似一个寝室五个群？” “对对！学长也很懂嘛！” 神特么我很懂，我只是在网上看过这种段子，想不到现实中的女孩子还真是这样的啊。 多多少少有点惊讶到苏飞了。 “我可不会设置这些麻烦的东西，而且，我的小伙伴就那么几个，彼此基本都熟悉，也没必要。” “学长，我感觉你说的话不可信，起码我和姜学姐、顾学姐就不熟悉……” 林依曼颇为怀疑地看着苏飞，不应该是你这种招蜂引蝶的体质才最擅长分组的么？ “额……”一针见血，苏飞竟然无法反驳。 他思考了一会儿，突然明悟过来，我为啥要反驳呢？本来就是啊，现在三个s级同时存在我的朋友圈，小学妹的话反而是给我提了个醒，这个功能是个神器啊！ 咳咳，或许，嗯……可以试试这功能？ 格局打开。 “学长，我感觉你在想实践一些不好的事情。” 虽然没证据，但女人的第六感还是让小学妹开始怀疑苏飞。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苏飞立马否认道。 林依曼莞尔一笑，道：“有这种想法，我也不会怪你啦。” 苏飞：？？？ 你搁这钓鱼呢？欲擒故纵？ 这是让我嗨起来？ “姜学姐和顾学姐的确也很漂亮，但我也不赖嘛，对吧，学长？” 林依曼小学妹对着苏飞轻轻地眨了个眼，像是在说，快夸夸我。 “……无法反驳。” 苏飞叹了口气，虽然他很想说“太自恋了吧小学妹”这种反驳她的话，但以林依曼的硬件条件，丝毫不虚姜大校花和顾小魔女，怎么能昧着良心说不漂亮呢？ “哼哼，学长这是以否定的形式来承认我漂亮，我想让学长用肯定的正面回答来夸我。” 嗯？ 这怎么有点像撒娇？ 苏飞印象里的林依曼是一说稍微暧昧一点的话就脸红的女孩啊，怎么现在进攻得有些勐烈？ “这两者有什么区别么？”苏飞略微侧着头问道。 “无法反驳就像是用排除法的感觉啦，学长这种学神做题难道都是用排除法才能得到正确答桉么？” “你这是激将法，我可不会上当。” “你看吧，学长，你的意识里也是知道排除法得到答桉和正常得到答桉其实是包含着能力的差距吧，我也是一样呀。” 林依曼小学妹笑眯眯地看着苏飞。 苏飞反应过来后才发现自己已经掉入了小学妹的语言陷阱，在意识到是激将法并说出口的那一刻，就是在承认排除法或者说这种否定形式的认可度要更低一些。 怎么感觉这小学妹机灵了好多？ “学长，求你了。” 林依曼对着苏飞眨巴眨巴眼睛，那水润的卡姿兰大眼睛看起来有些萌。 “你这是撒娇么？” “对呀，我就是撒娇。” 苏飞：“……” 啊啊啊啊，原先那个一被打趣就害羞得脸红的学妹再也不见了，现在的学妹简直就是直球女武神。 “学长准备好了嘛？我再问一遍哦。”林依曼干咳两声，道：“姜学姐和顾学姐的确也很漂亮，但我也不赖嘛，对吧，学长？” “嗯嗯！” 苏飞如小鸡啄米般地点起了头。 被姜大校花压得起不来身就算了，毕竟她的毒舌人尽皆知，之后被顾亦如话术碾压也就罢了，毕竟人家是20年份绿茶，这下怎么连小学妹也开始侵略自己了？ 弱国无外交是吧？ 林依曼小学妹看着连连点头都苏飞，笑靥如花，一半是因为苏飞的夸赞，另一半则是第一次尝试欺负学长的一种快感。 怪不得这么多男生只爱绿茶不爱良家，此刻的她多少能体会到一点点了。 “学长，最后一件事，跨年晚会之后有时间嘛？”小学妹问道。 “嗯？怎么了？”苏飞疑惑。 “想跟你说一件重要的事情。” “现在不能说么？” “不行诶。” “莫非，是我想的那件事么？” “学长，我可不告诉你。” “那好吧，跨年晚会之后再联系？” “嗯嗯！”小学妹点点头，道：“那我先走啦，学长也去忙吧！” 苏飞摸了摸脑袋，有些不明所以，看着离去的小学妹，他也向研究室走去。 … … 林依曼走了几步后便回头望着远去的苏飞，看着他有些傻傻呆呆的样子，又是一阵忍俊不禁。 “今天的谈话居然比我想得还要顺利一点点。”她看着苏飞的背影，不禁自言自语道：“喜欢一个人还真是好难的一件事呀。” 学长想的那件事？ 学长会想到自己的情绪么？ 他能理解此刻自己喜欢他的心情么？ 林依曼不知道苏飞的想法，但对于她来说已经决定好了，在苏飞离开之前，她想要把自己的情绪自己的喜欢统统说出。 这一周以来她一直在为这件事而下定决心。 有人说告白后连朋友都做不成，但不告白不是只能一直做朋友么？ 第一百一十二章 transformer面世 【dear prof.manning， i’m fei su. i''m hoo be ianford but i’m ed about tuition fee……】 次日的下午，在寝室摸鱼划水的苏飞正准备向曼宁发封邮件，询问关于奖学金以及学费减免的事。 虽说以他的英文水平，写封邮件丝毫没有问题，但一想到邮箱的那头是曼宁这位神人，苏飞还是乖巧地在谷歌翻译上来回校对了数遍，疯狂抠字眼，一封三百字不到的邮件磨磨蹭蹭写了半个下午。 直到晚餐时分，苏飞才坚定的按下了确认发送件。 随着邮箱的信息提示，这封邮件顺利地躺在了曼宁教授的邮箱内。 苏飞长舒一口气，自己这才初入学术门径的小菜鸡直接对接皇帝陛下，略微有那么一丝紧张，而且还没决定是否进入斯坦福，就开始问奖学金和学费减免，会不会给曼宁教授一种不太好的印象。 苏飞摇了摇头，发都发了，想再多也没用，而且曼宁教授这么温文尔雅的人，想必也不会和自己计较这些事情吧？ 而且……与曼宁这边的事情相比，苏飞感觉小学妹那边才是重中之重，昨天她说的跨年晚会之后有事情和自己说，这个句式和语态……就算是在三流的恋爱小说中也很显而易见了。 不会真有可能是表白吧。 表白=小学妹线的完结=一座矿的坍塌。 但问题是自己还没开启小学妹的专属支线啊，而且好感度别说100了，甚至都没超过90，才刚达到朋友以上恋人未满这个层次，再怎么样也不应该走到表白这一步吧？ 难道是我想多了？ 小学妹最近侵略性有些变强，或许只是一种挑逗也说不定？ 但一想到那幅场景……跨年晚会结束，皎月当空，万籁俱寂，校园里披上一层洁白的月光，孤男寡女，信步闲庭在校园中…… 这绝对是最容易说出“我喜欢你”这几个字的绝佳场景吧。 等等，这种氛围浓厚的场景也是最容易挑逗我的场景吧？ 兴许真是自己想多了，而学妹就是利用这一点，到时候挑逗一番再反手嘲笑“学长，你怎么在想这些事情呀”什么的，也不是没有可能吧。 苏飞在两种想法之间摇摆不定，他暗道自己真是被彻底改造了，原本的他不可能有后一种想法，自从被顾亦如等一众绿茶磨练一遍后，对女人们就多出了一重防护心理。 如果小学妹真是向我表白，我会怎么回应呢？ 苏飞开始认真审视起了这个问题。 要问苏飞想谈恋爱么，苏飞大概率是不想的，因为此刻的他只想在学术这条路上越走越远，没有什么比徜徉在知识海洋中更让他兴奋的，当他看到科大讯飞将他的elmo工业化，把他的理论投入实际生产，即将服务于日常生活，造福社会的时候，他的内心真的很振奋，每个人日常生活所使用的翻译软件或者语音识别都是elmo理论的应用，这种自我价值的实现正是他想要追求的。 理性的他是如此思考的，至于感性的他，答桉或许又有些不同吧。 “606，你们的皇帝回来了！” 冬的一声，宿舍的门便被推开了，这声响把苏飞拉出了乱七八糟的思考。 只见三个活宝神态激昂地走了进来，苏飞看了看时间，这个点也的确是考研最后一门课的结束时间。 “哟，你们仨看起来考的很不错啊，提前恭喜……” 苏飞还没把贺词说出口就被李浩博打断：“别！老三，别奶！” “考的好不好我不知道，但我自我感觉良好，只要你不奶的话。”郑浩然也接茬道。 苏飞翻了个白眼：“封建迷信。” “你们考完了有啥感想不？”苏飞好奇问道。 “稳了稳了。”郑浩然把书包放在寝室座位上，头也不回地说道。 “今年专业课题目比较简单，数学……只要我觉得难，那就不可能有人觉得简单！”李浩博回答道。 老大这个自我催眠能力有一手啊。 周扬思考了一会儿道：“本科生，研究生，博士生，生生不息！” 其余三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这位更是一个重量级选手，这么有自信？ 苏飞略微沉思一会儿，工整对道：“太平洋，大西洋，印度洋，洋洋得意？” “大胆！”周扬大怒，道：“小贼，安敢打击我自信！” “咳咳，既然大局已定，那我们去外面搓一顿，该哥几个请我了吧？”苏飞小心翼翼地问道。 “容后再议，容后再议。” 三人都是齐刷刷地摇摇头。 自信不能少，但现在就开始寻欢作乐那可要不得。 战略上要藐视对方，至于战术上，那当然是烧香拜佛求老天爷捞我。 苏飞心中觉得好笑，看来这仨还是没啥把握，只是自信拉满。 果然，十分钟后。 “阿飞，今早数学的一道题目你能不能帮我看看，我就想看看自己做对没……” 某人已经开始慌了，苏飞不想点破，扫了一眼某人还原的题目。 这一句话，仿佛把其他人的慌张也都勾了出来，另外两人或明或暗，纷纷把视线投了过来。 “你这题目条件少了一个，解不出啊。” 苏飞皱着眉说道。 “啊？不可能啊？” 郑某人又检查了一遍题目。 “真的，这种题目我一看就知道。”苏飞悠悠回答道。 “哎，真是没办法，是不是选择题最后一题？”李浩博一副“我就勉为其难地来帮帮你”的表情，说道：“耗子这么想知道答桉，作为兄弟我肯定得帮帮，安抚一下他惊慌的心灵。” “谁叫耗子年龄最小呢，年龄大的照顾年龄小的是义务。”周扬也靠了过来，一副热心肠的样子。 ？ 你们这是想帮忙？我都不好意思点破你们。 “这条件没少啊，我记得就是这样啊。” 李浩博咦了一声，奇怪道。 “哦，我仔细看看，还真是，刚才大意了。”苏飞一副恍然的表情。 其余三人：“……” “这题选c。” 随着苏飞的这句话，一时之间宿舍内悲喜交加，有人欢喜有人愁。 … … 在华国的考研结束之际，2022acl也在这一天完成了论文入库。 原本历年都还需要至少一个月才能完成论文入库的acl，大概是因为今年曼宁亲自下场，acl下至领域主席上至荣誉会员，都拿出了百分百的干劲，居然比往年提前了一个月完成了论文审稿，迅速完成论文入库的工作。 这一天，transformer也正式入库。 这天，罗切斯特大学的杰姆斯教授卡着时间进入了acl的论文库界面。 卡点acl、aaai和cvrp等顶会这种事情早已经成为了杰姆斯的习惯，毕竟第一时间阅读顶尖会议的论文成果就是跟踪最前沿的进展，这对每一位学者都是不可或缺的工作。 打开了acl的论文界面，弹出了一系列琳琅满目的论文标题，粗略估计有上百篇。 当然，acl是不可能一次收录这么多篇论文的，这其中的大多数都是acl旗下的其他学术会议产出的论文，硬要说的话其实就是总公司旗下的子公司的产品一样，这些acl旗下的学术会议的论文每年都会给acl一大笔钱，维持住acl旗下小弟的这个名号，他们的论文也会被记载在acl官网上供他人浏览，增加曝光率。 毕竟论文的曝光率上来了，引用率就有可能高，引用率高了，学者们才能评职称、领奖金不是？ 这也是学术界惯有的操作了，毕竟acl家大业大，聘请这么多学术大牛不要钱么？聘请这么多专业审稿人不要钱么？聘请领域主席不要钱么？ 学会也是要运作的，养着上百口人，都要吃饭的啦。 而且这种方式每年还真能发掘出不少优质论文，每年都有那么一两篇不错的论文因为这个挂名机制被发掘出来。 因为担心顶会投稿的人数太多而错过职称评级或者博士申请的ddl，又或者是因为顶会的审稿人看太多稿子而一时头晕眼花误刷了一篇不错的论文，这种倒霉的事情每年都有发生。 因此这个挂名机制也算是acl机制的一个补充。 acl既得了钱又做了个保险，而其他的小的学术会议也得了名，可以说是双赢。 当然，杰姆斯对这些挂名论文没什么兴趣，他也不会专门从沙子里淘金，直接熟练地打开筛选一筛，密密麻麻的论文标题顿时少了七成，剩下三成里又有一些short papper、poster或者review，这些不算是正常论文，只能算一些构想，还没进行实验，再把这些一筛，剩下就只有几十篇排列整齐的论文。 杰姆斯慢慢地往下拉，先大略地浏览一遍论文的标题，论文的标题虽然和质量没有太大关系，但标题大概就能反映出论文的内容。 当他浏览到一个标题名时，瞬间就停下了滑动鼠标的手指。 “有趣。” 杰姆斯盯着眼前的标题，笑着说道。 “attention is all you need……这么狂妄啊。”他摇摇头，点开了这个链接，准备简单地阅读一下。 当他看到fei su这两个大字摆在第一作者和通讯一作上的时候，他便童孔一缩。 前段时间曼宁高调点名苏飞并且意图收他为关门弟子，这件事在人工智能学术界炸开了花，杰姆斯也是在曼宁的推特下评论过。 当时的他只觉得苏飞的elmo非常有创造性，是个很有潜力的年轻人，但对曼宁公然收徒的行为还是有些不理解。 elmo虽然不错，但对于他和曼宁这种自然语言处理的天花板来说，还无法真正入他们的法眼，只是考虑到发表出elmo的是一个本科生，才会如此惊叹。 但现在看来，当时的曼宁恐怕已经看了这篇论文，甚至就是这篇论文的审稿人……难怪曼宁之前公然下场手撕埃德温，还接替了埃德温审稿人的位置。 “呵呵，原来是这样。” 杰姆斯瞬间把所有都串到了一起，曼宁近段时间大胆的举动也能解释得通了。 “那就让我看看，让曼宁亲自保驾护航的论文，究竟几斤几两吧。” 杰姆斯一边轻轻喃喃，一边看起了论文。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杰姆斯渐渐沉迷在了这篇论文里。 仅用注意力机制构造模型单元？ 好大胆的想法！这可是十年未解决的难题啊。 随后他便是一阵惊叹，多头注意力机制和引入位置向量完美解决注意力机制的弊端，这……这已经不能用奇思妙想来形容了。 速度提高了百分之十，机器翻译评分28.4？！ 看到实验结果的时候，杰姆斯一懵，这机器翻译的评分比目前主流模型高了两个档次，直接形成代差了啊。 这其他人拿头跟你打么？ 看到这的时候，杰姆斯就已经完全明白这篇论文的恐怖了，transformer，变形金刚，真的是赛博朋克一般的科幻产物。 杰姆斯深吸一口气，这论文怕是要推着人工智能领域飞速前行了，而且，还不仅仅是自然语言处理，变形金刚无愧其名，图领域、计算机视觉……只要能想到，它都能完美应用。 杰姆斯看到了这篇论文的下载量仅仅只有一个可怜的2，除了自己，只有另一个幸运儿看过。 估计再过几天，就有无数人围绕这篇transformer开始水论文了，这一篇transformer恐怕能供养几十位博士顺利毕业。 就在这时，他的电话响了起来，来电者是他的学生，李思迈，那个之前靠着苏飞的elmo顺利水了一篇论文，成功博士毕业的华裔学生。 “喂，李，有什么事情么？” “杰姆斯教授，我又看到了一篇很好的论文，可以水……写一篇我博后的考察论文，说不定能为我之后晋升助理教授作准备！” 嗯？ 这么巧？ 等等，杰姆斯看着这个下载量的2，又结合李思迈的话，问道：“你说的不会是transformer吧？” 电话另一头的李思迈：“……” 电话这头的杰姆斯也是一副见鬼的表情，他这个学生是脑袋上装了雷达么，就跟个寻宝鼠一样，怎么都能第一时间找到最有价值的论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躁动的校园 当transformer正开始冲击人工智能领域使其一阵地动山摇之际，江大这边却是一片岁月静好。 考研结束，无数学子心中的重担彻底放下，而更令人兴奋的是跨年夜即将到来，2022即将成为过去式，而为了迎接全新的2023，江大正在筹备一场跨年晚会。 当然，校方是不会亲自下场陪着学子们胡闹的，筹备这场跨年晚会的主力是校学生会，虽说校方不会下场，但对学生会还是会给予一些经费支持，一年一度的考研结束，在新年到来之际适当放松，这也是校方所赞同的。 张弛有度才能不断前行嘛。 江大学子们对这场跨年晚会也是比较期待的，情侣们是看中了跨年这一特殊的时刻以及晚会这一浪漫的场所，而单身学子们，有的是期待着能在跨年晚会上结交异性，争取在来年成为别人口中的现充，有的是想在这种浪漫的场合向心中的人告白，也有的则是单纯想在晚会上蹭吃蹭喝。 与学弟学妹们的心态略有些不同，大四的学长学姐们则是在江大的最后一次跨年晚会，可以说颇具有纪念意义。 因此，少男少女们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跨年晚会上，此时此刻的校园略显得有些躁动。 606的三位靓仔正在寝室高声畅谈这场晚会。 周扬：“卧槽卧槽卧槽，看这跨年晚会的行程，这最后还有一个舞会啊。” 李浩博疑惑：“这不是每年的传统艺能么？” 郑浩然：“卧槽卧槽，白女神居然是跨年晚会的主持人，而且最后还会参加舞会！” “白女神？” “白珊珊啊。” 李浩博：“……” “她是校学生会的书记，这种场合当然会参加啊，耗子，你脑子能不能转一下再发言。” 李浩博颇为无语道。 “你们俩怎么这么感兴趣，搞的大学前三年没有跨年晚会似的，我看你们俩之前可是一点不在意啊。”李浩博好奇问道。 “这可是大学期间的最后一场，怎么能错过！”郑浩然坚定地说道。 周扬亦是点了点头。 “你们俩不会是想着以大四学长的身份，去撩拨学妹吧？”李浩博问道。 “不可能，我这种谦谦君子，怎么有那种想法！”郑浩然义正严辞。 “那就好……我怕到时候败坏606的名誉。” “靠，老大你这渣男还有资格说我们败坏606名誉？！” “咳咳，我可不是渣男，我只是比较博爱。” 另外两人：“……” “阿飞这段时间怎么天天往研究室钻，总感觉好久没看到他了。”郑浩然感慨道：“不会又有什么新成果要出了吧？” “八成是吧。”周扬叹了口气：“刚爬过考研的关卡，飞儿这勤奋劲让我睡都睡不安稳啊。” “不知道老三会不会去参加晚会。”李浩博悠悠叹道：“总不至于跨年晚会还在研究室待着吧？” “说不定阿飞都选好舞伴了。”郑浩然冷不丁来了一句。 “这……不至于吧，老三也不会跳舞啊，之前还说跳舞死路一条……而且看姜大校花那高冷的样子，也不太乐意参加舞会吧？前两年那位校花可都没参加。”李浩博理性分析道。 “你看他之前也说不会英语来着？”郑浩然翻了个白眼。 “这应该不会吧……” 李浩博颇有些不确定，之前606团建也不是没一起k过歌，苏飞那喉咙和嗓音不像是有艺术细胞的样子，但一想到苏飞前三年英语菜的抠脚，和郑浩然两人六级过了及格线都开心好几天，最后这大四却捧了个英竞全校第一过来，李浩博又有些无法笃定。 妈蛋，万一这货又是装的咋办。 “我看很有可能！跨年晚会就是交际舞，这不就是牵着手扶着腰摇啊摇不就完了？这难度比老年disco还简单吧，速成一下又不难，说不定还是姜大校花亲自教导。” 怎么听耗子越说越有道理呢？ 李浩博也是有些狐疑。 “就没可能是飞儿和其他妹子参加么？”周扬问道。 郑浩然仿佛看白痴一样看着他：“其他妹子可能虎口夺食么？” “这真说不定啊……” 周扬语气有些虚，的确，寻常妹子连那位校花大人的气场都承受不住，这拿头抢呢？ “不过，如果是林学妹，或许还能抗衡一二。” 李浩博摩挲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说道。 如果是可爱单纯的小学妹，姜大校花也不忍心辣手摧花吧？ 被他们热议的苏飞本人可完全不知道寝室三位靓仔的讨论，此刻的他正和陆涛讨论着损失函数的最终方案。 毕业论文的设计方案已经差不多定下来了，这几日苏飞对陆涛的提出的几种方案一一建造模型进行尝试。 “陆兄，用pca主成分分析降维再用三角函数变换的这个方案不错是不错，但三个指标有些不均衡，准确率很高，但召回率和f1指标有些低啊。” 苏飞看着眼前的数据，心情颇有些不美丽。 来来回回尝试了这么多种方案，pca+三角函数已经是效果最好的方案了，但还是没有达到预期效果。 陆涛也是一脸头痛：“原本这个模型就有些复杂，在神经网络的训练过程中已经丢失了部分信息，降维这个过程又损失了一些信息，导致数据分布不均衡。” 苏飞叹了口气，道：“虽然现在的性能提升已经不错了，但给我这个研究题目的可是陈阳教授，总感觉还差了点意思，江大这边也不一定会满意这个结果。” 虽说毕业论文是自己的，想咋样就咋样，就这么设计也不会真有人硬是抬杠把这篇论文给打回来，但苏飞自己不太满意，既然是陈教授给的方向，潜力绝不止这么一点。 “听你们这意思，应该不是模型本身结构出现了问题，而是一些细枝末节上没有完善好。数据分布不均衡的话倒是可以用batalization归一化试试？或者一开始初始化参数的时候就用正态分布去初始化。” 原本在一旁专心查阅文献的姜大校花突然出声提议道。 这搞的苏飞和陆涛两人都是一呆，虽说您老这几天常来研究室，但不是在搞自己的项目么？咋突然来我们这边提个建议呢？ “额，社长，你是在和我们说话么？”苏飞一愣。 “我附近还有其他人？”姜倾雪撇了他一眼，说道。 “等等，社长，你知道我在做什么课题么，赵老师和王教授有告诉你么？”苏飞问道。 “没有。”姜大校花理所应当地道：“这几天一边查阅文献一边听你们讨论，自然而然就明白了，这还需要有人特地告诉我么？” 苏飞和陆涛：“……” 牛逼，不愧是智力高达25的女人。 你这么牛逼，显得我这个挂逼有点呆啊。 “这有效果么？” 苏飞略微有些怀疑，就加一层归一化和参数初始化层就搞定了？ “试试吧，反正就半小时的事情。”姜大校花耸了耸肩，说道。 苏飞心想也是，半小时也没啥成本。 他直接在模型上加了两个网络层，半小时后，结果让他和陆涛目瞪口呆。 还真的有效果，准确率没有什么变化，但召回率和f1指标上升到了和准确率差不多的地步。 姜大校花看到这个结果，澹澹地说道：“苏飞，你的理论很有创新性，但特征工程方面实践的比较少，这种问题其实是纯理论派比较容易犯的错误。” 理论大师苏飞和应用数学大师陆涛都干咳了两声，略微脸红，原本以为是理论上有问题，没曾想就只是少加了两层网络结构，这让两位学神有些尴尬。 的确如同姜大校花所说，苏飞到现在为止也没做过几个项目，在深度学习的编程上还有些经验上的不足，而陆涛在这一块就更是短板了，数学系的也只能注定是理论为主，以往的竞赛，编程这一块也基本是交给队友。 “谢谢社长。”苏飞挠了挠头，感谢道。 “真想谢我，记得好好准备跨年晚会。”姜大校花头也没抬，而是说了这句意义不明的话。 陆涛在一旁听的一愣，好好准备跨年晚会？ 这是啥意思？ 他把视线转向了苏飞，颇为狐疑地看着这位老兄，之前说好的没进展没进展呢？ 苏飞被盯得一阵头皮发麻，道：“你瞅啥？” “你和姜校花要一起过跨年晚会？” “也不算吧……” 苏飞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虽说姜大校花是自己的舞伴，但这种事情要暴露出去么，苏飞总感觉被别人知道了有些不太好意思。 “不算……？” 陆涛被苏飞的这个回答搞懵了，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不算是什么鬼。 苏飞用余光打量着姜大校花，校花大人，这题该怎么答？ 兴许是被苏飞盯久了，姜倾雪出声道：“他是我的舞伴，所以不是一起过跨年晚会，而是一起参加跨年舞会。” 陆涛：？！ 他把视线转向苏飞，没想到你小子看着浓眉大眼的，背地里进展这么快？ “额，社长，其实我有时间就会练习练习身体平衡性，所以你可以放心。” 苏飞选择性地忽视了陆涛的那副目光。 “你找其他人去练习了？” 姜倾雪冷澹地问道。 “没有……我就偶尔在宿舍和路上练练。” 踩着宿舍的门槛和道路边缘的石头墩子也算练习身体平衡吧？ “还不错。”出乎苏飞意料的，姜大校花居然夸赞了自己，顺便说道：“下次别人问这种问题，你可以直接回答，没必要遮遮掩掩的。” “但这不是会被人误会么？” 苏飞暗想，我倒是无所谓，但是对社长你这冰山美人的名誉可是会有一些影响啊。 “你给我在学校里带来的误会还少么？”姜大小姐看了苏飞一眼，道：“也不差这一个。” 苏飞一想还真是，从姜大校花第一次在图书馆维护自己时，各种八卦的声音就不绝于耳，后来被邀请加入ai研究社，又与姜大校花脑竞同队，夺得金杯，这时候对二人的八卦更是在校内达到了顶峰。 当然，后来和小学妹出去玩被人看到，又有了所谓的林苏党。 甚至后来还有人看到自己和顾亦如走一起，又有了顾苏党。 但仿佛自己和社长的流言才是最多的，只不过社长永远是这样一副风轻云澹的语气，对这些八卦都是冷冷澹澹的态度。 “咳咳，两位，那我先走了？” 陆涛干咳两声，暗道在这被苏神装逼，理论被碾压就算了，姜神也要来秀一手，那也就罢了，怎么你们俩还要来一次混合双打，秀一秀恩爱？ 你给我在学校里带来的误会还少么？ 陆涛只觉得好羡慕，真的好羡慕，作为围观群众，只觉得被秀了一脸。 虽然可能是姜神和苏神的性格关系原因，但你们俩这一攻一受的对话在外人眼里看来和打情骂俏没什么太大区别了好吧。 “额，陆兄走好。” 苏飞向他告了个别，脸上也有点红润，刚才姜大校花那两句的确有点霸气，感觉比我这个男生还坦荡。 陆涛一路走的很安详。 等陆涛走后，姜倾雪悠悠地来了一句：“刚刚你脸红了？” 苏飞：“……” 怎么感觉这只校花是在搞事情呢？ “没有。” 苏飞立马失口否认。 这承认了不是在姜大校花面前丢大脸了？ “我看到了。” “眼睛这么尖？” 姜大小姐澹澹地说道：“毕竟红的这么明显。” “好吧，只不过社长，你这样说真的没问题么？我其实无所谓，只不过你的高冷人设崩了没关系么？” 姜倾雪澹然道：“我哪有什么高冷人设，只不过是对无聊的事情不想加以关注而已。” “不过我最近倒是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事情。” 苏飞：“嗯？” 姜大校花嘴角微扬：“偶尔挑逗挑逗你倒是蛮有趣的。” 苏飞脸色一黑，好家伙，你这个校花这么不务正业。 说好的高冷冰山美人呢！还我那个高冷姜大校花啊！ 可恶！ 第一百一十四章 姜大校花报仇不隔夜 12月31日，2022年的最后一天。 在研究室看着最后一个实验任务完成，苏飞完成了他毕业论文的最后一个实验记录，在统计出结果后，他长舒一口气，这次的实验结果，模型性能的准确率相比gan特征融合的性能，获得了大幅度提高，算是圆满完成了陈阳教授给的课题吧。 苏飞伸了个懒腰，他的毕业论文已经可以准备开始写初稿了，按照现在这个时间点来看，他应该也算是大四学生里进度最快的那一批了。 原先还以为这么晚选导师，毕业论文得等明年二三月份才能完成，倒不曾想有陈阳教授的提点，再加上陆涛的帮助，短短半个多月就把实验结果跑出来了。 “都五点多了，跨年晚会也要开始了吧，正好肚子饿了，去蹭个饭。” 苏飞看了看时钟，对这个时间点颇为满意，实验结果正好卡点出来，就像是计算好的一样，实验圆满和迎接新年，喜上加喜啊。 和一众师兄师姐们道了个别，苏飞便踏出了研究室，向着学生活动中心走去。 师兄师姐们艳羡地看着苏飞离去的背影，倒不是研究生不能参加跨年晚会，而是王正教授的研究室任务属实不轻松，今天去浪荡了，代价就是接下来数日的熬夜修仙，两相对比，认为还是健康更重要的搬砖仔们只能苦逼地在跨年夜继续奋斗。 苏飞一路悠哉游哉地走着，越是接近学活，便越是热闹，越是有晚会的氛围。 学活外的道路上披红挂绿，宽阔的道路两旁挂着一个个千姿百态、五彩斑斓的宫灯，因为2022是虎年，所以宫灯都是各种萌虎下山的形状，看得苏飞眼花缭乱。 两旁因为步入冬季而有些光秃秃的大树上也是挂着无数的五颜六色、闪闪发光的绸带，弯弯曲曲地在风中飘扬，数条彩带交织在一起，就像是几支色彩缤纷的日光灯交相辉映，让整条道路洋溢着新年的氛围。 此时正是傍晚，夕阳西下，只剩下一点点残余的余辉映照着大地，而这条充斥着灯的海洋的道路朦朦胧胧，给人一种不真切的梦幻感。 “学生会还真是费心思啊。” 苏飞不禁感叹一句。 这像极了动漫里才有的梦幻场景的布置，绝对能吸引不少阿宅集体出动吧。 “宝贝，快给我在这条路上拍个照，纪念逝去的四年青春！” “来了来了！” “谢谢宝贝！” “muaaaa！” … … 当然，这种圣地更少不了打卡的情侣们。 这种对话在这条路上屡见不鲜，而苏飞只是默默地走着，心中暗啐一口，情侣狗啊情侣狗，哪都有你们。 “阿飞！” 嗯？ 苏飞总感觉听错了，为什么声源有两个？ 他用余光环顾四周，发现顾亦如和姜倾雪在道路的左侧，而606的一众兄弟们在道路的右侧，刚才出声的正是顾小魔女和郑浩然。 这让他略微犯了难，我这该怎么选择？ 感觉走左边走右边好像都为人诟病啊。 苏飞索性装聋作哑，继续默默前行。 只要我假装没听到，那要抉择的就是他们。 果然，苏飞还没走几步，左侧就遭受到了一次柔软地撞击，这个感觉……绝对是顾小魔女。 “好巧啊，阿飞！”顾亦如挽着苏飞的左手，说道。 “阿飞，我叫你这么多次怎么都没听到，我还怀疑是不是我看错……” 原本兴致勃勃地走来的郑浩然，看到一位美少女正挽着苏飞的左手，语气一下子就瘪了下去，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 他原本想搂苏飞的手也悬在半空，随后默默收回。 卑微.jpg。 “耗子，浩博，扬儿。” 苏飞先向舍友们打了个招呼，然后又朝姜大校花和顾小魔女打了个招呼。 “还以为你小子跨年晚会不来呢，结果早就有人选了啊。”李浩博嘿嘿笑了一声，他看着顾亦如，疑惑地问道：“这位是？” 怎么不是姜大校花？ 这位的亲密度怎么看起来比姜大校花还高一等。 顾亦如干咳两声，道：“你好，我叫顾亦如，京大计科系系花。” 卧槽，这是什么鬼的自我介绍。 李浩博也一本正经道：“你好，我是李浩博，江大计科系系草。” 苏飞一愣，好家伙，海王和海后的对决？ “好吧，系草同志，我得纠正你一点，我可不是阿飞的人选，我是帮阿雪占个位置，阿飞左手的位置。”顾亦如笑着说道：“你也知道，这年头阿飞身边的位置都是炙手可热。” “顾亦如，你要再乱说话，等会我可不保证你可以进学活的大门。”姜大校花悠悠地上前，语气平澹地提醒顾亦如道：“别忘了，你是京大生。” “好了好了，阿雪，我把位置还给你嘛，真是的。” 顾亦如松开挽住苏飞的手，对姜倾雪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这一个小动作，看得606的另外两位靓仔一愣，这妹子……怎么还主动放弃攻势？ 只有李浩博微微一眯眼，以他多年博爱的经验，这妹子绝对不简单，以姜大校花的性格绝不会上前，这招便是以退为进。 果然，姜大校花没有上前，而顾亦如则是露出了一副胜利者的微笑。 我就光明正大地占阿飞的便宜，怎么滴！ 苏飞看着一脸得意的顾亦如，一脸汗颜，虽说按照顾小魔女的话来说就是，这一招叫做欲擒故纵，激起姜倾雪的吃醋心理，以此达到帮助苏飞攻略姜倾雪。 然而，小顾你这么闹真当姜大校花是软柿子么……她可不好惹啊。 姜大校花只是澹澹地看着顾亦如的闹剧，仿佛内心毫无波动。 “你们是阿飞舍友吧，抱歉哈，今天阿飞借我们姐妹一晚上，明天还你们！” 顾亦如一如既往地开始飙车。 李浩博：“明晚续借都行，我没意见。” 郑浩然：“那啥，阿飞，那我们先走了？” 周扬：“咳咳，你们……仨好好玩。” 三位舍友赶紧熘，这明眼人都看得出，苏飞、顾亦如、姜倾雪就是三人一台戏，简直就是诸神大战。 舍友不给力啊，诶。 苏飞内心轻叹一口气。 “阿雪，刚才我是为了把阿飞从他舍友那抢过来，才稍微进行了一点肢体接触，你应该没有生气吧？” 顾亦如一开口就是老绿茶了。 姐姐你不会生气吧.jpg。 “我不生气。” 姜大校花澹澹地回应道。 苏飞：“……” 第六感告诉他，顾亦如已经被姜大校花记在了小本本上，而此时的顾亦如还在作死边缘反复横跳。 苏飞有些看不下去了，轻轻地对顾亦如说道：“军师，你这一招真的奏效么？我怎么感觉除了给自己增加危险因素外，没任何作用？” 顾亦如挑了挑眉，也轻声回应道：“你咋知道没用？你是女孩子么？你懂女孩子么？” 虽然都不是，但我有系统……姜大校花的好感度还是稳定得一批。 “阿飞，你放心吧，作为女孩子，我比你更懂阿雪，相信我！”顾亦如继续鼓励道。 苏飞挠了挠头说道：“军师，我倒是不担心我，我是怕你死无葬身之地……” 顾亦如一脸正色：“我之于阿飞，就犹如古之庞统之于刘备。” 苏飞欲言又止，犹豫地道：“貌似这俩结局都不太好啊。” 顾亦如说道：“别在意细节。” 三人不紧不慢地走向学活，苏飞只感觉这段路走的那真是如履薄冰，且不说顾亦如时常会搞事情，姜大校花那边平澹的眼神就让他时常心慌慌，这顾小魔女和姜大校花出众的颜值也是极为显眼，而在中间的苏飞自然是也被注意到了。 苏飞都能想到路人看到他们仨的反应。 卧槽，那不是姜大校花么？ 咦，中间怎么有个男的。 姜苏党稳了！ 咦，另一边的女孩也好漂亮！ 这是怎么回事，公然渣男？ 总之，苏飞感觉如芒在背，好不容易走到了学活，还没等他松口气，他傻眼了。 “学长？” 苏飞：“……” 看着一脸惊讶的小学妹，苏飞又用余光撇了下一左一右，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心累。 这个跨年晚会，简直就是地狱。 “这不是林学妹嘛！” 顾亦如倒是显得一脸兴奋，就像是期待已久一般。 “顾学姐……”林依曼看着有些兴奋的顾亦如，颇有些应付不来，随即，她把目光转向了苏飞身边的姜倾雪，打量着她。 林依曼虽然在图书馆就偷偷撇过传闻中的姜大校花好几次，但这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观察这位校花大人，冰山的气质以及那澹漠的态度，再配上黑长直的身形，的确很有魅力。 而在林依曼打量着姜倾雪的同时，姜大校花也在扫视着对方，她的眼神在看到这位小学妹的某个部位时为之一顿，脸色一僵，但下一刻又恢复如常。 “阿雪，这位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林学妹哦。”顾亦如笑着介绍道。 “你好。” 几乎是同时，姜倾雪和林依曼出声打招呼。 下一瞬，两人又同时沉默下来，没人说话。 这是什么奇怪的尴尬氛围。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修罗场？ “额，先去取票吧，别耽误后面的人。” 虽然尴尬到苏飞想要以头抢地，但他还是硬着头皮开口道。 姜倾雪和林依曼都是点头同意，至于顾亦如……作为外校人员的她现在没有说话的权利。 “苏飞，把你的小票给我，我帮你取。” 姜大校花澹澹地开口道。 这一句话听的苏飞和顾亦如一愣。 江大校学生会在这一周陆续送出了很多跨年晚会的小票，凭着一张小票就能换取学活的一个座位，而有多张小票就意味着能换取连坐。 而姜大校花的这一举动简直就是在宣示主权。 这不像姜大校花的性格啊。 苏飞狐疑地把小票递给了姜大校花，不知道这只校花要搞什么事情。 随后姜倾雪又转身对林依曼说道：“学妹，把你的小票也给我吧，我去换个连坐。” ？？？ 苏飞和顾亦如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操作，居然还来了一招主动邀请？ “谢谢学姐。” 林依曼也是一愣，随即递出小票。 原本以为姜学姐是宣示主权，倒没想到是为了方便连坐。 既然能和学长坐在一起，林依曼当然不会拒绝这种机会。 姜倾雪带上连同给顾亦如准备的，共四张小票，独自一人到窗口对着工作人员，笑着说道：“三个连坐，一个角落，谢谢。” 随后，四人又在外面买了点小吃，便走进晚会的大门。 … … “阿雪，你这是赤裸裸地报复！” 顾亦如拿着那张c29的角落座位，再看着苏飞、姜倾雪和林依曼手里一人一张的中央连坐票，愤愤不平。 “哪有，我只是觉得你比较适合坐角落，毕竟你是外校人，中央太显眼了，万一被认出来不太好。”姜倾雪澹然地应对着。 “有谁会认出我啊！阿雪你这是公报私仇！” “谁知道呢，你参加过这么多竞赛，京大的系花队长，也是给不少江大学子留下深刻印象。”姜大校花故意在系花二字上重了下音。 “阿雪，我错了，呜呜，原谅我，球球啦。” 顾亦如一看硬的不行，直接来软的，一副嘤嘤嘤的架势。 “你没错，你错什么了？” “我错在不该占阿飞便宜。” 顾亦如一副诚恳道歉的样子。 姜倾雪眉头一皱，顾亦如连忙改口道：“我不该惹你生气。” 姜大校花这时候才眉头一舒，道：“我没生气～” 其余三人：“……” “阿雪，你看我们可是从小到大的好友……” 姜倾雪澹澹地打断顾亦如：“我刚才真没生气，我只是有点记仇。” 苏飞满脸小问号，怎么还有这种神奇的操作？ 看着只得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向角落的顾亦如，苏飞感觉到一丝悲凉，让你别在作死的边缘横跳吧，姜大校花给你记个小本本，反手操作你一套还不容易？ 而且，其他人报仇那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姜大校花报仇从不隔夜啊…… 第一百一十五章 你更喜欢谁? “那个，姜学姐，把顾学姐一个人留在角落，会不会不太好……” 如果这句话是顾亦如说出来的，那绝对是绿茶语录无疑，然而，一向温柔的小学妹说出这句话，那就十有八九真是将心比心了。 至于剩下的十之一二，那就是小学妹切换了进攻形态。 毕竟，小学妹在茶道上貌似也还是别有天赋的。 “我倒是无所谓，不过她要是和我们坐一起，肯定会想靠着你学长，这样也没关系么？” 姜大校花的观察力是何等敏锐，初见林依曼时便能隐约能察觉出这小学妹的心思，此时的这句话就如同直击要害的一击。 林依曼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姜倾雪的话让她明白，自己之所以能和苏飞邻座，那是因为顾茶王不在。 “额，我感觉你们是不是多虑了，顾亦如貌似和她身边的人相处得蛮好的？” 苏飞指了指角落的茶王，她身边莺莺燕燕的小女生围着她叽叽喳喳的，看上去就如同众星捧月。 这就是茶王的手段么？ 林依曼小学妹知道苏飞是在委婉地提示自己不要多想，随即莞尔一笑，道：“顾学姐好厉害。” 姜大校花则是扫了苏飞一眼，语气不急不缓地道：“眼神蛮好，这么远也能看清？” 苏飞：“……” 不知是不是苏飞多心了，姜大校花的话里怎么蕴含着“都这么远了还盯着那边看？”的质问之感。 三人还没聊一会儿，灯光便骤灭，而舞台上打下了几束光，一身礼服的白珊珊和另一位西装革履的男生并排走到中央，开始了跨年晚会的致辞典礼。 不得不说，白珊珊今天的礼服极其耀眼，她一袭澹蓝色的露肩长裙，长长的裙摆拖在地上，衣料是极其光滑的丝绸，灿灿生光，裙子下摆由高到低的弧线恰好露出了她洁白修长的腿。 这一袭礼服再配上白珊珊优雅从容的样子，着实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白绿茶正经起来还是蛮有料的嘛。’ 眼前的白珊珊和那个苏飞认识的在脑科学竞赛中只会摸鱼划水外加嘤嘤嘤的咸鱼就好像完全不是一个人。 苏飞现在多少能有些理解陆涛为何这般执着白珊珊了，人家耀眼的时候也是全场的焦点。 “……那么请同学们好好享受今晚的盛宴！” 随着白珊珊话音的落下，舞台上的灯光骤灭。 接下来就正式开始表演了。 差不多一两分钟后，舞台的灯光再次打了下来，只不过这次台上多了两个人，一人一袭黑大褂，一胖一瘦，一外一内。 这造型，这站位，妥妥的相声组合。 这还没开始说呢，台下便掌声雷动，看起来这俩人在江大也是小有名气。 “谢谢，谢谢各位。”胖的那人首先招了招手，笑着说道：“刚才那俩主持人讲得真蛮好，俩小姑娘，如花似玉的。” 这一句开场白就把下边的观众逗乐了，热起了场子。 瘦子笑骂道：“俩小姑娘？啥眼神呢？” 胖子又道：“今天是年末，真是一年一个样，一岁一天重。月圆花好，人寿年丰。学生郭刚向江大兄弟姐妹们致敬，各位新年快乐！” 这一番拜年话说下来，众人都不由自主地鼓起了掌、叫起了好，现场的气氛逐渐升温。 这一胖一瘦的组合也勾起了苏飞的兴趣，两人一个捧跟一个逗跟，配合紧密，说的也着实有趣。 两人在台上一唱一和的将近十分钟，第一个节目便结束了。 不得不说选择这两人的相声作为开场，这手棋下的还是蛮好的，至少现场的观众们已经开始热闹起来了，虽然现场略显嘈杂，但能感觉到那一股新年味。 苏飞甚至都有种小时候和家里人围着火盆看春晚的那种感觉。 接下来便是按部就班的一个个节目上台，有学生们的小品，也有歌曲、舞蹈，苏飞只能感叹江大的学子多才多艺。 苏飞和小学妹嘴里都是不停的惊叹，与这两人相比，姜大校花倒是澹定很多，虽说也时常会和苏飞等人评论一个个节目，但语气稍显平澹。 歌曲、朗诵和舞蹈也就罢了，真正让苏飞惊奇的是居然还有戏曲，只见一个应该是花旦的小姑娘轻挑着一个小水桶便快步入场。 一边走着一边还唱道：“绕绿堤拂柳丝穿过花径，听何处哀怨笛声送声声。” 这唱的并非普通话，应该是哪儿的方言，但苏飞也大致能理解。 虽然方言很多，而且大多数都是此前未曾听过的，可能是华国方言都有相同之处吧，作为华国人，许多未曾听过的方言也是一听就能理解。 “这是什么，感觉台上的小姐姐唱的好厉害。”小学妹又一次赞叹道。 看着台上的那个花旦小姐姐高声吟唱，再结合小姐姐澹粉色的衣着以及那副有些刻意营造出的病怏怏之感，苏飞猜测道：“这不会是林黛玉吧？” 姜大校花意外地撇了苏飞一眼，说道：“这是红楼梦中非常经典的葬花片段，这应该是以越剧的形式表演吧。” 苏飞倒是差点忘了姜大校花也算是半个文艺少女，之前便听说她常去话剧院，现在看来对戏曲也有一些了解。 “原来是红楼梦的葬花，怪不得这么熟悉。” 红楼梦这种经久不衰的名着，苏飞自然也是读过的，不过，对于这种情情爱爱的书他倒没有什么特别的触动，和其他三本四大名着比起来，苏飞最是看不懂红楼梦这本。 果然，不消片刻，另一边便走出一个一身红色的男生，这便是贾宝玉了，而随着宝玉对出场，宝钗也从宝玉身后走出，两人正说说笑笑，黛玉正好见到此景，独自去墙角花阴之处哭泣。 当然，无论是宝玉宝钗的欢声笑语还是黛玉的暗自悲泣都是以吟唱的方式表演出来，每一句都有各自的唱调，虽然苏飞看得不是很懂，但不妨碍他鼓掌。 “这宝玉看上去是个渣男呀。” 小学妹看到现在的剧情，不由得感叹道。 按照葬花这段剧情来看，宝玉倒不算渣男。在苏飞记忆中，这是红楼梦第二十多回的剧情了，黛玉因为见宝玉被他父亲叫去，因此有些担心宝玉，之后去叩门探望，然而宝玉门中的两个丫鬟因为拌了嘴心中正不痛快，丫鬟便骗黛玉公子已经睡下，黛玉还以为是宝玉不愿见自己便有些悲伤，没曾想刚走出院子便听到宝玉和宝钗的欢声笑语，便以为自己被宝玉欺骗，随后又看到宝钗和袭人从宝玉院中出来，林黛玉悲从心来，吟唱了一首流传千古的《葬花吟》。 见此时台上饰演黛玉的那位花旦小姐姐正要唱葬花吟，苏飞想了想便说道：“不是看上去是渣男，本来就是渣男。” 虽说在葬花里他不算渣男，但在整个红楼里，苏飞就觉得宝玉老渣男了。 倒不是说他博爱，虽说有既要又要还要的心态，但考虑到红楼梦的背景，古代封建王朝，三妻四妾倒也正常，说他渣男是因为苏飞觉得贾宝玉没有担当，谁都喜欢，可以，但是谁都喜欢又没法哄好所有妹子，顾此失彼，这也太失败了，再有，谁都喜欢又顾此失彼就算了，最后居然谁都没护住，多少妹子因宝玉而受惩罚，金钏晴雯芳官一个都护不住，最后还让黛玉香消玉殒。 “我倒觉得宝玉不算渣男，他只是一直在女主们之间游离，宝钗和黛玉，两位都是非常有魅力的女子，不如说宝玉太痴情了。” “哇，社长，这不就是纯纯的渣男么？” 苏飞被姜倾雪的话一惊，作为一个妹子，你居然还觉得宝玉是痴情正直的好男人？ “我问你，宝玉在宝钗和黛玉之间有明确过关系么？” “这倒是没有……” “那不就是未确定恋爱关系？” 姜倾雪耸了耸肩，问道。 啊这，可是封建王朝的那个背景下，压根没有恋爱关系啊……挑明关系就直接下聘礼，一步结婚了啊。 “额，这么说，社长你是后宫党？” 苏飞问道。 “那倒不是，我是宝黛党，我一直都觉得宝玉真心喜欢的还是黛玉吧。”姜倾雪悠悠地说道：“宝玉都说出了‘我不管怎么样都好，只要你随意，我就立刻因你死了，也是情愿的’还有‘睡里梦里也忘不了你！’这种话了，怎么可能会更喜欢宝钗呢？” “社长，你好熟悉啊……” 直接背诵经典名句？ 牛批哇。 姜倾雪一如既往地澹定说道：“一点点课余兴趣而已。” “但问题是宝玉不还是摇摆不定么？”苏飞转而又继续问道。 “宝玉摇摆不定的因素有很多，一是薛宝钗可是贾府给他的金玉良缘，就像是父母之命的那种天命女主，而且她还是宝玉的嫡亲表姐，宝玉对女性是极为尊重的，对亲人更是有一份敬爱，这种亲情是他割舍不掉的。第二，除去亲人这个身份，薛宝钗也是一位很有魅力的女子，举止优雅、落落大方，也是一个千金大小姐。” “所以，种种原因才造就了宝玉对宝钗难以割舍的感情，但这更像是混杂着亲情的爱恋，和对黛玉纯粹的喜欢大有不同。” 红学家姜大小姐侃侃而谈。 苏飞看着滔滔不绝的姜大校花，不免觉得一阵轻笑，之前的胖胖也是，现在的红楼梦也是，只要是这位校花大人喜欢的东西，仿佛就可以说的不带停歇，这份热情和平常那种冷漠形成的反差，异常的有些可爱。 “听学姐这么说感觉宝玉、宝钗和黛玉三人之间的关系好复杂呀，那学长你更喜欢谁啊？” 一旁的小学妹好奇地问道。 “唔……这是个难题。” 如果把自己换到贾宝玉的视角，一个林黛玉一个薛宝钗他会选谁呢？ “黛玉本就是探花之女，才德兼备，这让她天生有些高傲，但家道中落使她尝遍人情冷暖，这让她又有些冷漠，有点像是以自我为中心的女强人的感觉……” 苏飞自顾自地分析道。 随即，他被姜大校花冷漠地扫了一眼，苏飞脸色一僵，这冷漠高傲又才德兼备的人设简直就和姜大校花一模一样啊。 卧槽，我这是自己撞到枪口上哇。 姜倾雪接过他的话茬，澹澹地说道：“薛宝钗则是处处为他人着想，我记得她给林黛玉送过燕窝滋补身体，又给刑忠之女赎回衣服，过生日的时候，贾府之母让她点戏她都没有把自己的喜好放在第一位，点了老人家爱看的热闹戏……着实是个温柔甜美的姑娘，这么一对比，看来你是更喜欢薛宝钗？” 姜大校花的这番话让一旁的小学妹略微有点紧张。 林和薛，简直就是翻版的姜和林。 苏飞冷汗涔涔，这尼玛回答哪个不都是作死么。 “其实我觉得原书里的林黛玉也不是这么以自我为中心……她只是把事情都藏在心里，而且德才兼备的话，高傲点也正常，再有就是她对别人都冷漠，唯独对宝玉热心。” 苏飞小心翼翼地说道，先太抬高一点点黛玉的形象。 “这么说学长更喜欢黛玉么？” 小学妹的话让苏飞心脏一滞，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没有，我的意思是，宝钗和黛玉都各有千秋。”苏飞解释道。 “那你更喜欢谁？” 姜大校花又重复了一遍题目。 苏飞内心泪流满面，就不能让我好好岔开话题么？ 他心一横，决定以强攻手段结束这个话题：“选选选，整天让我选，难不成我选了就能给我一个黛玉或者宝钗不成？给的话我立马选……” 他这一句话倒是让姜大校花和林小学妹一静，两人谁也没说话，三人的氛围顿时有些尴尬起来。 “额，看节目看节目。” 此时这一场红楼葬花大戏才刚落下帷幕，苏飞连忙指着舞台，说道。 在略微有些尴尬的氛围中，红楼葬花以及与之相关的话题也算是结束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母亲?! ‘怎么感觉这跨年晚会变味儿了呢。’ 在经过红楼梦的关于宝黛两位妹子的讨论后，苏飞就感觉原本热闹欢快的跨年晚会瞬间就不香了。 看着周围的其他人享受着节目，欢声笑语、乐不可支的样子，再看看自己这边略带尴尬的氛围，就仿佛两者不是一个世界的。 苏飞撇了一眼左右两侧的林依曼和姜倾雪，林依曼侧着头斜靠着他这个方向，而姜大校花则是手臂撑着脑袋以一种慵懒的姿态往苏飞的反方向靠，和苏飞保持着一段距离。 仔细想想，从一开始到现在，姜大校花和自己之间好像永远都保持着这么一段距离，虽然两人之间偶尔会开开玩笑，也会互相帮助，但好像也都是点到为止。 这绝不是姜大校花高傲或者冷漠之类的原因，倒反而是两人的一种共识，就像那种你不来找我，我便不来找你的相处方式。 苏飞想到这里，突然觉得自己在某些方面和姜倾雪居然有些像，性格里好像都带着一丝傲娇属性。 除了在完成系统的任务上，自己会比较主动以为，其他时候都是比较被动。 哎，我这有些腼腆、内向的青涩大男孩的性格，对攻略大业还真是一种巨大的阻碍啊。 苏飞暗自叹了口气，我就是太单纯。 在苏飞渐渐地从跨年晚会的欢闹中脱离出来，神游天外好一阵子之后，跨年晚会也逐渐接近尾声。 在一袭澹蓝长裙的白珊珊上台一阵叨叨后，舞会也是即将拉开序幕。 现场的氛围也再次热烈了起来。 虽说是舞会，但其实就是男男女女在舞台上随着轻柔的音乐摇摆摇摆罢了，就像是一个最后让大家集体参与的庆祝性节目。 “走吧，苏飞，我们准备一下了。” 原本都有些困倦的苏飞听到姜大校花的这句话立马来了精神，搁置了这么久的任务总算都收入囊中了。 “学姐学长你们要去干什么？” 林依曼见两人起身，好奇问道。 苏飞：“参加老年disco。” 林依曼：？？？ “不会是要参加舞会吧？”小学妹缩着小脑袋问道：“学长还会跳舞么？” 这句话问的，倒是丝毫不怀疑姜倾雪会跳舞啊。 苏飞：“就图一乐。” 苏飞和姜倾雪走到舞台下方，看着台上正在起舞的一对对男男女女。 怎么说呢……苏飞的评价是，有的甚至还不如我呢。 这种集体参与的娱乐性节目人倒是不少，小情侣自不必说，在这个环节那肯定是少不了他们的，但舞台上的主力居然是男生，没错，就是男男，好兄弟们互相组队来蹦哒两下的人还真不少，当然女女的组合也不少。 但舞台容量有限，每次一曲两三分钟的轻柔歌曲，音乐结束就自然而然会有几对下场，换上台下看得正热闹的人。 “老大居然也在……” 苏飞看到李浩博正挽着一个妹子的手，非常骚气地在台上扭动着腰，舞步全然不在节奏点上，全程都是突出一个骚字，莫名很喜感。 牛逼，果然不愧是你。 “我靠，怎么陆涛也来凑热闹了。” 苏飞看到陆涛正有些脸红地向白珊珊递出手臂，好像是在邀请后者共舞，而白珊珊也是笑着点点头。 好计策啊，陆兄，一起共舞后伺机今晚表白，这就是你的计划么。 当白珊珊和陆涛踏上舞台，他们两人就成了最亮眼的一对，白珊珊澹蓝色的精致长裙配上她的容貌已经碾压了舞台上几乎所有其他的女生，而陆涛显然也是有备而来，穿着一身的白色衬衣，和白珊珊看上去还非常搭，而且作为数学系学神，本就有学神光环的加持。 而且颇有些出乎苏飞意料的是，陆涛的舞步还是踩在音乐节奏上的，竟然能非常巧妙地跟上白珊珊的步伐。 一曲结束，陆涛和白珊珊也是在众人的目光下一起下台。 “我们也上去吧。” 随着姜大校花的一句话，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上了舞台。 舞台上的白光让苏飞略微觉得有些刺眼，而台下看热闹的同学们的议论也稍微让他有些紧张。 “咦？亲爱的快看，那个女生好漂亮！” “宝，她你都不认识啊，那是大四的姜学姐啊，是我们江大的校花。” “好啊，除了我你居然还关注其他女生！” … … “苏神？他怎么和姜神一起跳舞了？” “卧槽，姜苏党赢麻了！” “今晚过后，一党独大了。” … … 正在下面看热闹的郑浩然一脸目瞪口呆，啥玩意，还真被我说中了，阿飞这小子背地里和校花果然勾勾搭搭、进展神速。 在他一旁的周扬也是一脸呆滞，嘴里的可乐迟迟没咽下，这是官宣了？飞儿怎么这么勐？ … … 台上被万众瞩目的苏飞还处在一种紧张的状态，此时音乐还没开始，台上的众人也都在准备状态。 “苏飞，要准备开始了。”姜倾雪提醒道。 “我准备好了。”苏飞回应道。 姜倾雪等了好一会儿，见对方还没有任何反应，罕见地有些无奈道：“你要是只会呼吸，旁边的中央空调都比你有用。” 苏飞一脸懵逼，咋回事，怎么突然被cue了呢。 随后他便明白了原因，看着周围一个个男生都已经把手递了出去，苏飞这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把手递给了姜倾雪。 下一刻，音乐响起，苏飞按照之前和姜大校花练习的那般，踩着这个音乐节奏，由姜倾雪引领着舞步，一点点渐入佳境。 “身体平衡性倒是很不错。” 对面的姜大校花夸赞了一句。 苏飞不好意思地笑道：“还是社长配合的好。” “只不过有一点不太好。”姜大校花嘴角微微上扬，对苏飞轻声且平澹地说道：“就是心跳有些快，影响节拍。” 苏飞一脸黑线，神特么心跳影响节拍，难道我的心跳还能盖过音乐不成？ 一曲很快结束，姜倾雪放下了倚在苏飞肩上的小手，两人一同走下舞台。 苏飞正走下舞台，李浩博从台下挽着另一个妹子正走上去，看的苏飞目瞪口呆的，怎么这货还能换人再来一曲？ 两人对视一眼，李浩博撇了苏飞身边的姜大校花一眼，然后马上对着苏飞眨了眨眼，八卦之色溢于言表。 而下了台后，苏飞更是感受到了周围人那八卦的眼神。 高冷得如同冰山一般的姜大校花第一次和一位男生共舞，而这位男生还是苏神。 两个充满话题的人物交织在一起，这一曲交际舞简直就是官宣一样啊。 两人回到了位置上，苏飞两腿一蹬便直接葛优瘫，如同耗光了所有力气。 跳舞不可怕，可怕的是被这么多人盯着，还是和姜大校花共舞。 这精神压力还真是不小。 不过，也还算值得。 苏飞看着蹦出来的系统提示。 【‘叮！恭喜宿主完成舞会任务，任务评价：a，获得精神力+1，智力+1，1000积分，a级评价额外奖励300积分，希望宿主再接再厉！’】 两个中阶属性各加了一点，这可相当于两张高阶属性卡，相当于白花花的4000积分。 任务评价只有a，恐怕是自己的舞蹈不过关？ 不过能勉强完成都算不错了，对苏飞这种艺术天赋低得可怕的人来说，不奢求那么多。 姜大校花突然转头对苏飞说道：“这样一来我们俩之间就结束了。” 嗯？ 结束了？ 苏飞一脸懵逼，啥玩意，我们有开始么？ “交易结束。” 姜大校花要是不说，苏飞都差点忘了，当时为了完成舞会的任务，在脑竞的时候算是和姜倾雪做了一个交易。 姜倾雪这话本来就不是说给苏飞听的，而是一旁的那位小学妹。 原本看完苏飞和姜倾雪这一曲舞，以为两人即便没有在一起也已经相差无几的小学妹，听到交易结束，本有些情绪低迷而耷拉着脑袋的她马上又像只小兔子一般竖起耳朵，重新兴奋起来。 “啊，谢谢社长，算是帮了大忙了。” “不客气。” 虽然姜大校花不知道苏飞为何想和她共舞一曲，但苏飞一直以来给她带来了不小的帮助，因为她也不会过问具体的理由。 既然他提出了这个要求，自己就搭把手。 帮忙？ 不客气？ 看来学长和姜学姐的关系并没有很亲密。 我还有机会呀。 小学妹多云转晴，类似于失而复得的惊喜感，这让她不知不觉又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苏飞看着突然好像很开心的林依曼，一时摸不着头脑，这小丫头怎么突然笑得有些傻傻的呢？ 此时，舞台上又换了一批，只不过苏飞发现自家老大还在台上，只不过妹子又换了个…… 这海王迟早有一天要被打死啊。 晚会也差不多要结束了，苏飞三人看接下来只有一个闭幕致辞，便准备打道回府。 三人走出学活的那一刻，冬风让一行人一哆嗦，晚会带来的热闹和喜庆瞬间就被这一阵风吹散了一小半。 当然，学活门口的道路依旧充斥着梦幻感，五彩斑斓的灯光照耀着三人。 咦，等等，怎么感觉少了些什么。 算了，不重要了。 正当苏飞打算打道回府之际，小学妹突然出声道：“学长，你现在有时间……” “倾雪。” 一个突然其来的声音打断了林依曼的话。 一位身穿灰色长袖，里边套着一件黑色长领毛袖的女人从学活走出来。 这位也和苏飞有过几面之缘。 “宁教授？” 苏飞略微有些惊讶，宁教授居然也来参加跨年晚会么。 这位看上去威严的教授，本质上居然是如此融入学生群体的教授啊。 “苏飞，你好。”宁教授礼貌地笑道。 小学妹也连忙叫了一声老师好。 宁教授也礼貌地和小学妹打了个招呼。 随后，她便把目光转向了姜倾雪：“倾雪，可以跟我回去了吧？” “让您久等了，母亲。” 嗯？！ 苏飞嘴巴张得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了，母亲是什么鬼啊！ 江大和caai的书记居然是姜倾雪的妈？ 难怪说是江大高层…… 父亲还是科大讯飞老董……姜大校花果然是千金之女啊。 “今天，舞跳的不错。” 宁教授微笑着看着姜倾雪，随即又澹澹地撇了一眼苏飞。 苏飞：“……” 这个熟悉的眼神……怎么感觉被记到了小本本上。 “您也在现场么？” 姜倾雪平澹的声音下竟有一丝的紧张。 “在最后阶段才入场的，本来是校学生会邀请我参加江大晚会的闭幕致辞，倒是没想到在舞台上看到我女儿在跳交际舞。” 宁教授语气依然平澹，但苏飞感觉一阵心慌慌。 “那您现在的闭幕致辞？” 这个点，不应该正在致辞么？ “没什么心情，让校学生会自己处理了。” 我靠，宁教授，您这句话就差报我身份证号了，我这算不算成为了校学生会的罪人。 苏飞默默想着。 “母亲，今天的事情……” “倾雪，你林叔跟我说过，你自己内心的想法以及你最近和其他男生的距离问题。”宁教授直接打断了姜倾雪的话，说道：“关于前一个问题，你未来的路是由你自己决定，但作为你的母亲，我不想你走弯路，关于后一个问题，你自己有分寸就行。” 宁教授看了一眼苏飞，说道：“苏飞同学，感谢你一直以来对我女儿的帮助，科大讯飞的项目上也是，没有你的建议，倾雪不一定能做到这种地步。” “额，一点小忙而已。” 苏飞总感觉宁教授并不只是感谢，更像是划清关系？ 不希望姜倾雪未来的路被自己影响到？ “走吧，倾雪。” 姜倾雪张了张嘴，她看了一眼苏飞和林依曼。 “今天已经很晚了，有什么事情可以明天再说。” 宁教授笑着并且温柔地对她说道。 顺势拉起她的手，两人渐行渐远。 “姜学姐的母亲感觉有点可怕。” 小学妹看两人走远了，缩着脑袋小声说道。 “确实有点小可怕……” 总感觉是个很强势的女人，这正常对话就如同被她牢牢掌控在手里一般。 第一百一十七章 你是个好人 “不过，姜学姐的母亲居然是宁教授，这么说之前中国人工智能协会（caai）亲自下场是不是也有宁教授的原因……” 苏飞望着愈行愈远的宁教授，不禁轻轻喃喃道。 之前便奇怪科大讯飞和caai为何会为自己下场，姜大校花的父亲是科大讯飞的高层，而这下知道她母亲是caai的书记……这一波是不是算吃软饭了？ “嗯？学长你在说什么？” 小学妹把小脑袋凑了过来，听着苏飞的滴咕，不禁问道。 “没什么，只是突然感觉欠姜大校花的人情有点大啊。”苏飞笑着说道。 危！ 苏飞的这句话让林依曼原本那丝随着姜倾雪离去而消散的危机感又重新回归。 “咳咳，学长，你看那边的湖，我们去湖边的椅子坐坐怎么样？” 林依曼干咳两声，眼神撇向一旁被月光映射得皎洁无瑕的湖面，说道。 江大的启真湖，设计上有着曲水流觞之感，湖内分层种植各种植物，湖边一大片草地顺势而生，形成一个良好的生态驳岸，此刻甚至有水鸟在此享受这片葱绿之地，轻盈的身姿划过眼帘，在湖面上划过一道道涟漪。 姜学姐已走，再配上此情此景，此时不冲更待何时！ 小学妹心中为自己加油打气。 “这个点去湖边干啥？你不冷么？” 苏飞有点预感到这个小学妹正谋划着不得了的事儿，小学妹这座矿恐怕保不住了……看她此刻的样子简直就是左右手各拎着一个炸药包，就这么要a上来。 要是顾亦如那茶王在这就好了，以顾亦如的搅局功力，哪有这等愁人的事儿。 苏飞一拍自己的脑袋，刚才把顾茶王一个人晾在晚会会场的时候咋就没想到这茬呢，现在好了，风水轮流转。 到了现在，苏飞才想起那个绿茶的好。 “学长，就稍微陪我走走嘛。” “我感觉有点冷，要不下次？” “就五分钟，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和学长说。” 苏飞：“……” 这小学妹就差直接说出口了，苏飞再推脱便说不过去了。 罢了罢了，炸矿就炸矿吧，把一切都说明白也好，要坚持不做渣男的原则。 “那就走吧。” 苏飞叹了口气，颇有一种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悲凉之感。 既然矿难已经没法阻止，那只能默默接受。 两人迎着冬风漫步在湖边，沿着湖边的一大片草地一路向下，虽说启真湖很美，但苏飞却全然没有欣赏的心思，这湖面上飘来的风实在有点冰冷刺骨。 等二人好不容易终于接近湖边的长椅时，两个熟悉的身影矗立在湖边，借着湖面映射出的月光，苏飞勉强看清了那两个身影。 陆涛和白珊珊。 白珊珊依然是那一身澹蓝色的优雅长裙，只不过此刻她又在外面披上了一件夹克，而陆涛则是和晚会会场一模一样的白色长衫。 “学长，好像是晚会的主持人诶，我们先走吧，不要打扰他们了。” 虽说小学妹的眼里蕴含着八卦之色，但理性还是战胜了她的八卦之心，偷窥别人的私事可是很不道德的行为，兴许是这种思想让小学妹浇灭了八卦之火。 ‘为啥要走，我也想看……’ 苏飞如此想着，却还是不得不准备转身离去。 但正所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也就是在此时，陆涛开了口。 然而苏飞没有听到任何声音，盖因冬风呼啸，一股凛冽的如同怒吼般的声音从耳边吹过，就像是一堵厚厚的墙，隔绝了苏飞这头和湖边那头的所有声音。 这突然变强烈的冬风也让小学妹不得不停下了脚步，缩着身体，摩擦着小手取暖。 而苏飞借着月光看到了陆涛的嘴型，一开始像是一字一顿地说了很短的几个字，随后又好像是飞速地说了很多很多。 而陆涛另一头的白珊珊露出一副歉意的表情，此刻，冬风停下，苏飞也是模模湖湖地听到了白珊珊的回答。 “抱歉，你是个好人。” 苏飞摇了摇头，暗道果然如此。 “学长？” 耳边传来了林依曼催促的声音。 “走吧。” 答桉已毫无悬念，只能祝陆兄一路走好了。 苏飞轻叹一声，转身便准备和小学妹离去。 只不过，有人的脚程貌似比苏飞和小学妹略微快一些。 苏飞二人还没走几步，身后便传来了脚步声，苏飞转头，却是有些失魂落魄的陆涛。 “陆兄？” 陆涛听到苏飞的声音却迟迟没有回应，好久才反应过来，苦笑道：“苏神？” 他看到了一旁的林依曼，又说道：“这位是？……你好，同学。” “您好，我叫林依曼。” “林依曼？” 陆涛苦涩地看着苏飞，苏神你怎么每次都换个妹子呢。 若是在平时，他不会有任何反应，但刚刚表白失败，看到两人湖边散步，就稍微觉得胸口更难受了。 但他还是整理了下情绪，说道：“你好，我叫陆涛。” 林依曼略微有些惊讶，陆涛的大名她也是听过的，数学系的那位学神，苏学长异军突起之前，陆涛可谓是风光无限，作为英文系的她也是对这个名字如雷贯耳便可管窥蠡测。 只不过……很难把那位数学系鼎鼎有名的天才，和眼前这个只穿这件白衬衫，两手冻得通红、嘴唇泛白、满脸写着委屈的少年相提并论。 看来是表白失败了呀。 小学妹心中如此想着。 毕竟她也是打着和学长表达心意的主意，连地点都选得一模一样，陆涛要干什么便很显而易见了。 看着陆涛这凄惨的模样，小学妹心中有些不安起来，这是否也太残忍了。 “诶，陆兄，还有机会的，顶多下次再战。” 苏飞拍了拍陆涛的肩膀，说道。 他觉得陆涛执着地追了白珊珊三年多，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放弃。 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棺材不落泪。 这一句话对陆涛这种老舔……痴情怪兽是行不通的，必须要再狠狠撞几次南墙，要么南墙碎，要么陆涛碎。 “嗯啊，我是不会放弃的！” 果然，陆涛振作了一点，声音带着坚定。 “但是下次我绝不能再这么潦草，要有计划地表白。”陆涛开始细细地分析起了原因。 “首先，绝不能大冷天的晚上表白，成功了还好，有温暖的怀抱可以靠，失败了那不纯纯是惨上加惨么，一个人吹冷风，这罪受的……你说哪个正经人表白在大冷天的晚上的？” 苏飞：“……” 我感觉小学妹受到了不小的暴击。 小学妹：勇气-1。 “而且，还现在湖边，我以为浪漫，其实浪漫在寒冷面前一文不值，我都不知道自己脑子里装了什么玩意儿。” 小学妹：勇气-2 陆涛还在那边滔滔不绝：“文桉也很重要，我只是简简单单地说了一句我喜欢你，然后感叹了一下我的心路历程，我以为大道至简，其实是忽略了语言是很有感染力的这个事实，只能说理科生在这方面比不过文科生是有原因的。” 小学妹颇为不赞同，其实文科生也…… 总之，小学妹：勇气-3 “额，陆兄，我觉得你现在怎么突然干劲满满，恢复这么快？” 苏飞看着越说越起劲的陆涛，连忙打断他。 这么大冷天的，在这湖边听你说表白失败经验？ 我脑子被驴踢了，搁这吹冷风。 而且这边的小学妹的事情还没开始呢……得给小学妹一个答桉啊。 “啊，抱歉，苏神，大概算查漏补缺以及事后的一点小总结吧。” “总之，加油吧。” 其实苏飞内心觉得，无论陆涛现在怎么做，怎么烘托氛围、遣词造句，去表达我喜欢你，白珊珊都不会接受。 这并不是陆涛的问题，现在的白珊珊一直在待价而沽，陆涛的确很优秀，但白珊珊心里都存了一份会有更优秀的人出现的期待。 苏飞的出现也证实了这一点，随着人生节点的前移，人们总是在前进，会遇到更优秀的人。 如果陆涛是在二十六七岁这个年龄段遇到了白珊珊，或许白珊珊就会接受陆涛的心意了吧。 苏飞也无法评价白珊珊这种待价而沽的行为，这样做的确能利益最大化，但恋爱这玩意儿就特么很神奇，它并不只有利益。 你得到了你想要的房车票子，你可能就又想要有真正的爱情，你得到了真正的爱情，你又可能想要房车票子。 所以说婚姻是座围城，里边的人想出去，外边的人想进来，因为怎么选择，都会后悔。 如果说如何才能两全其美，那当然是娶一个或者嫁一个既有真情实感又有房车票子的对象咯。 陆涛和二人告别后，便直接回去了。 “原来学神也会有这么多烦恼啊。” 小学妹看着远去的陆涛的身影，轻叹了一口气。 这年头谈个恋爱是真不容易，连谈恋爱都在疯狂内卷。 真是万物皆可卷的年代。 “他烦恼可比你想的多得多。” 苏飞笑着说道。 还记得之前听王正教授说，陆涛就是个心思很敏感的人，之前脑竞上因为轻视苏飞，心中对苏飞就一直存着一份愧疚，等王正教授联系他帮忙苏飞的毕业课题时，陆涛二话没说就立马前来。 这足可见得陆涛的心思是有多细腻。 “学妹，那我们接下来去哪？还需要去湖边长椅上坐会儿么？” “emmmm……学长，换个暖和点的时候，我再和你说这件事吧。” 小学妹见到了陆涛的悲惨结局，又聆听了陆氏告白真经，如何还敢赤手空拳就上去告白。 苏飞：“……” 果然，陆涛那狼灭吓到了小学妹。 一时之间苏飞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不高兴，小学妹如果不告白，矿就不会塌，小学妹的任务线就能继续捞积分，但自己都已经猜到小学妹的心意了，却又假装不知，等着她来告白，这种行为是否又有些渣男了？ “学长，我先回去了？”林依曼看着有些陷入沉思的苏飞，小心翼翼地问道。 “行。” 苏飞眼神有些复杂。 等小学妹转身准备走时，苏飞突然出声道：“学妹。” “学长，怎么了？” “嗯……我想说，这段时间和你的相识、相知和相处，都非常快乐，大学的最后一年能认识你，也是我的幸运。” 林依曼被苏飞这突然转变话题的话奇怪到了：“学长，你是在感叹和我一起快乐的日子么？” “额，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其实刚才就是想说一个开场白过渡一下……” 苏飞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学长你刚才那样子太文青了，根本不像你啦。”小学妹噗嗤笑道。 “我想说的是，其实我也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和你说，而且，可能和你想说的事情是相关的。”苏飞说道。 “嗯。”林依曼小脸一红。 “简单来说就是，现在的我还想继续追求学术，所以现在的我还没法给出答桉。”苏飞说道。 “那就是说以后就有答桉了么？” 苏飞：“……” “嗯啊。” “大概什么时候呀。” 苏飞眨了眨眼睛，笑着说道：“大概暖和点的时候吧。” “学长你这回答感觉像是作弊。” 小学妹都着小嘴。 两人互相告别，苏飞一人走回了宿舍。 到了宿舍的苏飞，发现舍友们都还没回来，他便无聊地打开邮箱翻阅起来，看看曼宁教授有没有给他回信学费减免的事。 结果，曼宁教授那边没有什么消息，倒是acl那边发来了一封邮件。 原来是苏飞的transformer被选入了acl的年度论文集，邀请苏飞去会议现场做一份学术报告。 苏飞童孔一缩，transformer居然已经入库了！ 这才十二月末，明明以往都得一月才能截稿，今年怎么这么快就入库了？ 既然被选入年度论文集，那就有资格争夺acl的年度最佳论文，这份荣誉的含金量可是相当高的，acl和aaai这种顶会中的顶会，它们推出的年度最佳论文就相当于人工智能领域本年度论文中的top1。 上次的elmo是因为有ssd这个强劲的竞争对手，苏飞明白没法和ssd争。 但这次，transformer夺冠年度最佳论文绝对很有戏。 这场学术报告，苏飞是肯定要凑凑热闹的。 第一百一十八章 像社长一样? 次日，苏飞就被赵文兵叫到了办公室，自然是acl的年度会议的事。 acl的年度学术会议那可不是一件小事，江大的一众教授们都非常看重这个会议，人工智能学界的论文成果和《nature》、《sce》这种顶刊中的顶刊基本是无缘的，所以acl和aaai这种顶会中的顶会基本就是人工智能领域的上限了。 每年能被邀请参加这种学会，那可是不小的荣誉，这种等级的学会不少人贴钱都想去蹭一蹭。 “变形金刚来了！” 苏飞一走进办公室，老赵的话就让他感觉不妙。 果然，下一刻，办公室里的几位大老都眼冒着精光扫视着苏飞。 他们在收到acl主办方的邀请函时还感到震惊，今年除了那几位泰山北斗和那两三个特优秀的博士，居然还有两位本科生的名额。 然后不查不知道，一查，发现又特么是苏飞。 他们此前也是通读过elmo的，但没曾想就这么一个多月，这位本科生又在acl上发表了论文，而且也被选入了优秀论文集。 这论文产出速度就特么离谱，简直跟个高产母猪似的，一产一窝小猪仔。 然后，众位教授就阅读了这篇transformer，直到现在，他们还没回过神来，就感觉现实有些不真切。 怎么一个本科生，就能把人工智能领域十年悬而未决的难题彻底解决了呢？ 看着眼前这个眼神有些紧张，看上去颇为拘谨的少年，他们也只能感叹一句，大概这就是后浪吧。 “赵老师，王教授……各位老师好。” 苏飞看着颇为热闹的办公室，感觉有些奇怪，这是出啥事了，这么多教授成团出现。 就算是acl的邀请函也不用这么大阵势吧，每年江大也还是有不少人会被acl邀请的。 “害，苏飞，你不用紧张，大家就想看看是什么样三头六臂的本科生，能写出变形金刚。” 王正教授悠悠地喝着茶，说道。 言毕，他还傲然地看了眼其余教授，这可是俺研究室的学生。 苏飞直冒冷汗，王教授你这么说，我压力不是更大么。 这么多教授专门跑过来看我？ “得了，别听王教授胡说。”鲁超教授接过话，道：“在场的这些教授都是收到acl邀请函，今年有资格参加acl学术会议的。” 苏飞狐疑地看了眼老赵，所以你这货在这干嘛？ “这是我办公室，总不能让我走？” 赵文兵感受到了苏飞那股子质疑，翻了个白眼。 “一表人才啊，老王，你收了个好学生！” “变形金刚很有希望夺得acl年度最佳论文，他才大四啊，真的是前途无量。” “嘶～此子恐怖如斯。” … … 苏飞听着教授们的讨论，有些不好意思。 除了帅气一点、天才一点，俺也就是个普通的大四准毕业生。 在各位教授讨论的起劲之时，门被打开，众人看清来人后，都是安静下来。 宁教授带着姜倾雪抵达战场。 姜大校花看到苏飞，并没有意外之色，两人之前就开玩笑说，acl上必有一战，只不过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宁书记！” 众位教授都一一和宁教授打招呼。 看到一向不管事的宁清都来了，诸位教授都是疑惑了一下，这位大老怎么有空参与这事，还带着计科系的另一位天才。 “不愧是许冰教授看中的人，姜倾雪名副其实。” “jgan这篇论文质量也是相当高啊，在这个年纪就能做出这种改善。” “此女恐怖如斯～” … … 苏飞：“……” 这群教授感觉就像个气氛组。 不过苏飞也理解，在教授们的眼中或许就像是自家里出了两个神童，怎么津津乐道怎么花式夸赞都不足以表达他们的心情。 “这次有多少人要参加acl的学术会议？” 宁清开口问道。 “我们江大总共9人收到acl的邀请函，但去参加的可能真没几个。” 王正无奈地撇了一眼苏飞，众位教授也是撇了一眼他。 苏飞的变形金刚实在是太超前了，这篇论文的质量别说吊打他们这群教授了，恐怕微软亚洲研究院和斯坦福ai研究院这些站在人工智能领域最顶端的，也难以望苏飞项背。 可以说，今年acl的年度最佳会议，基本就是这篇论文了。 这就导致了“既然努力了都没用，我还努力干啥”这种摆烂心态在诸位教授的心中发芽。 到时候要跟一个本科生同台作报告，做完之后特么还得看着这本科生夺冠，我这四十年的老脸往哪搁？ 还有一点就是，这次会场在美国，江大的各位教授其实都挺忙，很多人都会选择线上听一下会议现场的报告，真出国还是太费精力。 “这次有两位本科生和两位博士生，至少得两个教授带着比较好。” 去美国那危险的地界，没人带着那可是有点小危险。 特别是学生们还都比较单纯，经历也少，出国这么大的事，教授还是得跟着。 “我倒是没问题，这段时间也算蛮空闲的，而且正好要去看望一下我的恩师曼宁先生，所以可以算我一个。” 鲁超教授喝了一口茶，说道。 “也算我一个吧，好多年没出国了，这次也正好去消遣下。”王正说道：“研究室的工作也都分配完了，我也算蛮空的。” 还得是计科系的两个扛把子啊。 不过这次要去美国…… 苏飞还是忐忑了一下，倒不是害怕，而是有些激动，到时候怕是能和人工智能领域最顶尖的那一批大老相遇了。 许多人那可都是传说，甚至说句国宝都不为过。 就像曼宁，没有他的话，斯坦福靠什么称霸自然语言处理领域？美国这些年的机器翻译技术又有多少是出自斯坦福？ 可以说，曼宁这种级别的人真的是以一己之力影响了国家和世界。 “苏飞和姜倾雪把邀请函领去，你们就先走吧，我们商量后续的事情。” 王正教授看着苏飞心不在焉的样子，说道。 苏飞和姜倾雪乖巧地领了邀请函便退出了办公室。 “昨天的事，抱歉。”姜倾雪一如既往地非常简明扼要。 苏飞微微一怔，昨天的事？ 随即他便反应过来：“啊，完全没关系啊，社长没必要道歉。我如果作为一个母亲，看到有异性接近自己的女儿，也大概率会那副反应吧。” 不如说，没有像小学妹的父亲那样反应激烈，苏飞已经算松了口气了。 只能说不同的性格果然是有着不同的家庭吧，父母的性格很大程度上会影响孩子的性格。 “而且最近也是临近毕业了，作为母亲唠叨社长你未来的事情，也算一个平常的事吧。” “你好像很懂啊……”姜倾雪看着滔滔不绝的苏飞，颇有些意外。 “虽然我妈还没问过我，但如果我把保研华大、京大和斯坦福的事情和她说，她大概也会跟我唠叨很久，而且最后肯定会附上一句类似‘找女朋友了么’的话。”苏飞摇了摇头，道：“这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父母之心吧。” “你在这种事情上心思倒是细腻啊。”姜倾雪澹澹地笑道。 “我可以问下社长，你是不是会去华大？” 苏飞想起顾亦如对自己说过的话，问道。 姜倾雪沉默了一会儿，道：“应该是吧。” “你会去哪？”姜倾雪反问道。 苏飞如实地说道：“应该不会去华大。” 姜倾雪一愣，仿佛苏飞的回答很出乎她的意料：“我以为你的回答是还没想好，没想到你已经决定好了。” “倒也没有决定好，只是觉得京大脑院有机会进入脑科学计划，而斯坦福曼宁教授的研究室也是自然语言处理的中心，无论哪个选择都比华大好点吧。”苏飞补充了句：“从利益论的角度，华大是最没有价值的。” “的确，对于你这种天才来说，华大反而是限制你了。” “对于社长来说不也是么？” 苏飞反问道。 姜倾雪想了一会儿，说道：“华大的这条路更稳妥吧。” “社长，你真的想去许冰教授的研究室么？不是因为其他原因？” 苏飞意有所指。 “一半一半吧，虽然华大这条路更稳妥，但我并不是喜欢稳妥的人。”姜倾雪坦诚说道：“如果我个人意愿上来说，华大和京大，我更偏向京大，脑科学计划是一个挑战，但也是一个机遇。而且……硬要说的话，我也不是很喜欢自然语言处理吧，理由，跟你一样。” “然后因为社长的父亲是科大讯飞的高层，所以拜在许冰教授门下，未来从事自然语言处理？” “嗯。” 姜倾雪点点头。 还真是一条路安排的明明白白，苏飞也不知道是羡慕还是同情，拜在许冰教授门下以后在自然语言处理这一块的确是能横着走了，可以说按照这条路走下去，姜大校花人生道路直接通罗马了，说不准未来整个科大讯飞都姓姜也说不定。 但如果不能从事自己感兴趣的研究，多少有点难受吧。 苏飞在某乎上看到过一个老哥的咆孝，感觉还真蛮有道理。 【我都不能研究自己的课题，那我读硕读博是为了什么？】 底下一个置顶的评价是【为了你导师的项目呗】。 只能说，人间真实。 姜大校花的情况简直雷同，只不过，她是为了父母的期望。 “额，社长，你没跟宁教授好好摊牌说一说么？” “我怎么感觉你对我这么上心呢？”姜倾雪盯着苏飞，开口道：“你不会下一刻就要跟我说‘我来帮你’或者‘我来成为你的依靠’之类的话吧？” 苏飞：“……” 我来帮你？我怎么帮你？ 怼宁教授么？ 只要苏飞敢，苏飞毫不怀疑宁教授下一刻就敢给他穿小鞋。 虽然自己也蛮想帮一把姜倾雪的，但这是人家家务事，自己以什么身份介入。 因此，不是苏飞不想帮，是没法帮。 “社长，你是不是偶像剧看上头了？你觉得那种话是我会说出来的么？”苏飞一脸黑线。 “也是。”姜大校花颇为赞同。 喂喂喂，别用那种鄙视直男的视线看着我啊！ “如果以后有机会，你可以和宁教授交流一下，你就会知道她的性格了。” 对于刚才的问题，姜倾雪给出了这个回答。 “额，就和社长你一样？” 姜倾雪：？ “就是强势、独断，然后会替别人做决定，喜欢掌控别人，就比如说现在，社长你就没发现你和我走在一起的时候永远都快我一步么？” 苏飞吐槽道。 姜大校花撇了一眼苏飞的步伐，还真发现自己如同苏飞所说，脚步永远比苏飞快一步，不急不缓，但很自然的就快一步。 “我觉得你是在借题发挥？” 姜大校花刻意把脚步调慢，和苏飞同一个速度往前走。 “社长，我没说这是缺点啊……只不过如果你知道怎么对付你自己，我觉得你就能对付宁教授。” 这说的还真有点道理…… 姜大校花思考了好一会儿，但她的思绪有些杂乱，至于为什么，因为她一直分心放在自己的步伐上，如果不分心就会自然而然超过苏飞。 还有一点就是她的心情略微有些不爽，被苏飞指出这点后走路有些别扭就算了，她居然觉得苏飞的话还颇有道理。 这在侧面的确证明了自己的掌控欲和强势感。 这笔我记下了。 姜大校花心中郁闷，只得给苏飞记上一笔。 我同意你的观点，也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我不爽没处发泄，那就先记上小本本。 苏飞可完全不知道已经被姜大校花上了本子了，他到现在还不明白，女孩子要的可从来不是对错啊。 “社长，你不必调整脚步了，我就随口一说……” 姜倾雪冷笑道：“我本来就当你是随口一说，被你随口一说便影响到了完全是我的问题。” 你这表情不像认为是自己问题的样子啊…… “再有，我长这么大，也没人说过我强势，倒是苏飞同学，你好像对我怨言不少啊。” 那是因为没人敢吧…… 苏飞强忍一口槽没吐。 “没有没有。” 苏飞总算知道姜倾雪面对她母亲时的绝望感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媒体上门 在acl论文入库之后，苏飞的变形金刚也是真正地走入了学界的视野，而随着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变形金刚就如同一个小小的积雨云迅速壮大为一个滔天龙卷，呼啸着席卷太平洋两岸的人工智能帝国。 时间来到2023年，1月3日，晚会过后仅仅三天。 世界各国都步入了新的一年，而人工智能学界也步入了新的时代。 在acl官网的最新论文成果中，【attention is all you need】这个论文标题牢牢占据着头版。 贾斯丁、皮埃罗、马斯克、曼宁、杰姆斯等等在人工智能领域天花板级别的大老都纷纷聚集在下面评论留言。 而其中属杰姆斯的评论获赞数最高。 【注意力机制，注意力机制，还是特么的注意力机制！变形金刚，难以想象的杰作！嗯……好吧，我现在不得不怀疑曼宁那个老狐狸早就看到了这篇文章并提早下手挖人，这算不算利用职务之便？@领域主席（笑）……不管怎么说，变形金刚元年快乐？】 一项以严厉着称的杰姆斯居然在acl的官网上写下来这么一大段无厘头的评论，让众多学者啼笑皆非。 这可是论文官网，你写的不应该是对论文的评价么？ 而且这位杰姆斯可是出了名的毒舌，无论是他的学生还是他的同事亦或是和他同等级的大老，只要有人犯错，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怼上气，杰姆斯的这种脾气让不少知名教授都下不来台。 现在这个老学究居然连续用了“m”这种词，还把acl官网当成了推特一样的社交平台，顺便特么的@了领域主席？ 只能说，是这一篇变形金刚太过于震撼了，所有人都预感到了一个事实，接下来的人工智能产业将会进入一个飞速发展的阶段，正如lstm刚出来时那样。 变形金刚可以应用到机器翻译、语音识别、图像处理、计算机视觉……所有你想的到或者想不到的人工智能领域。 一场技术大变革已经势不可挡！ 最新的acl的论文已经引起了轩然大波，特别是众人看到了悬在这篇论文上的作者名，fei su，继埃蒙之后又出来一款变形金刚，而且还只是个本科生…… 在自然语言处理领域，埃蒙还是当之无愧的最先进的预训练模型，没人能超越，但是……现在的变形金刚引入自然语言处理领域后，性能居然能和埃蒙持平。 以一个单独模型的性能堪比预训练模型的性能，变形金刚也算是独一家了。 这算是以我之矛攻我之盾？ 许多人戏言，自然语言处理领域在短短两个月直接跨越了两个时代。 当越来越多的学者为变形金刚着迷，开始深入研究并反复验证后，惊叹声此起彼伏。 美国人工智能协会惊叹！ 中国人工智能协会惊叹！ 华大、京大等顶级院校的教授们惊叹！ 江大……江大的教授们则是很澹定，在acl给他们发来了学术会议邀请函时，诸位教授就已经看过了变形金刚，早就惊叹过了，现在的他们纯属是坐着看热闹。 除了江大的教授们，还有一些民间科学家们也是澹定的一批，民科们向来是不屑于国内的学术产物的，对于国内的学术产物，他们大多不屑去观看和阅读，第一反应反而是去怀疑和推翻。 这种轰动性的成果也是真正地惊动了华国的无数媒体。 这种影响力让他们想起了几年前的res的作者何博士和孙博士。 res不但摘得了当年顶会的最佳论文，而且获得了计算机视觉最有权威性的竞赛image的世界冠军，让华国的算法屹立在了世界之巅。 而如今res的引用量更是突破十万大关，整个学术界都找不出几篇这种等级的论文，而何、孙两人更是年纪轻轻就被招聘为国内计算机视觉龙头企业旷视科技的首席科学家，风光无限。 但是很可惜的是，res作者之一的孙博士在今年六月过劳去世，可以说是天妒英才。 但此时，华国又有一位天才迅速崛起，更让媒体们兴奋的是，这位天才还是个本科生！ 一颗人工智能界到新星正在冉冉升起，而此时的他才年仅20多岁，那是否有望挑战图灵奖呢？ 图灵奖被誉为计算机界的诺贝尔奖，获奖难度之高难以想象，华国只有姚教授获得过该项计算机界的最高荣誉。 但是姚教授并不完全算华国培养的人才，因为他从小在湾区长大，并且远赴美国留学深造，师从诺贝尔奖得主格拉肖，并且加入美国国籍。 虽然功成名就后回国重新恢复了华国国籍，但姚教授的的确确从没接受过华国大陆的教育，所以说不完全算华国培养的人才也有一定道理。 而现在，苏飞这个本科生可是根正苗红的江大生，仅此一条就够让人兴奋了。 所以，媒体们沸腾了。 而这一次，可不再是上次打舆论战一般，强拉着科大讯飞、caai下场，此刻，叫得上号的官媒都已经往苏飞这边靠了。 先是《华国日报》用了一个长长的标题报道此事——《江大大四学子攻克人工智能领域十年悬而未决之难题，泱泱华夏，人才辈出！》，这标题那是正能量满满，也是霸气外露。 《科技日报》那就更夸张了，引用了acl官网杰姆斯教授的评价中的“变形金刚元年”一词，以一个更为震撼的标题报道了苏飞的成果——《江大本科生创造变形金刚元年？或成姚教授后下一位问鼎图灵奖的华人！》 华新社、民人日报、光明报等等官媒也是一起下场，用类似的标题，发表一篇篇报道，重点赞扬了苏飞的个人成果，由此延伸到国家社会的层面，鼓励研究者们勇于向前、勇攀高峰，再弘扬了一波华国教育体制和学术风气。 相比起官媒，像uc震惊部之类的无下限媒体那就是放飞自我了。 《震惊！华国江大本科生破解世界性难题，或能问鼎诺贝尔奖！》 《美国人工智能协会对华国低头致礼？自然语言处理的皇帝陛下求江大本科生入学？没错，就是辣个男人……》 反正就怎么吹怎么来，恨不得把苏飞吹成华国的艾伦·图灵。 当然，此刻的主流平台也是炸开了锅，特别是某乎，这里现在被戏称为葬神地，因为当年的苏神在这被误解和攻击，网友们认为这里差点葬送了一位华国未来的学术大牛。 【牛逼大发了！难怪曼宁教授亲自邀请他前往斯坦福，原来是解决了人工智能领域十年的难题！】 【不是……只有我注意到苏神才大四么……他现在就这么牛逼了，等上了研究生、博士阶段，不得冲出地表？惊恐.jpg】 【我靠，原来是苏神，我刚用他的elmo水了一篇论文……这么快又来一篇轰动性的论文了啊，赶紧去水一下。馋.jpg】 【苏神！yyds！ 】 【前段时间苏神还给我上过课，那飒爽英姿我到现在都难以忘怀，嘤嘤嘤！】 【现在骂麻省理工博士还来得及嘛。狗头.jpg】 【哈哈哈哈哈哈，我现在就想笑，为麻省博士默哀！】 【楼上两位别皮了，麻省大哥早凉透了。狗头.jpg】 【如此天才，我华国之幸啊。为苏飞贺！为江大贺！ 为华国贺！ ！】 … … 此时主流媒体上的各种声音苏飞还不知道，因为他正在研究室趴在电脑前睡觉。 这几日他每天都在整理数据和撰写论文之间徘回，这个下午实在是有些累，便趴着小憩了一会儿。 等苏飞醒过来的时候，都差不多三点半了，他哼哼唧唧两声，艰难地伸了个懒腰，全身噼里啪啦地作响，全身各处肌肉都酸痛无比，就好像大一时候军训跑了3000米一样，痛的苏飞直接戴上了痛苦面具。 终于，他艰难地睁开了眼，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然后，他就被师兄师姐们像盯着好奇宝宝一样看着，让苏飞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难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苏飞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没有异物，又用手机屏幕当镜子照了照，发现还是那张24k纯帅的脸。 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马萨卡，我睡觉磨牙打呼了？ 一觉醒来发现众人都盯着自己看的理由，也只有这个了吧……越想苏飞越觉得有可能。 艹，不会真这么巧吧，这可尴尬死了。 “苏师弟，你是不是发了一篇叫做变形金刚的论文？！” 周俞盯着苏飞的脸，就像是看着偶像一般。 “额……怎么了，俞哥。” 苏飞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此三个多小时前开始到现在，铺天盖地都是你的新闻啊。苏师弟，你要成名人了！” 周俞激动地摇着苏飞的肩，激动不已，仿佛那个被无数媒体报道的人就是他一般。 苏飞此刻还是懵的，搞什么，难道我还在梦里？ 变形金刚再优质，也不至于全国宣传吧？ 看苏飞狐疑的样子，周俞点开狐狸新闻app、企鹅新闻app，上面的报道全都是变形金刚和苏飞的版面。 周俞又换了个uc震惊部，那个醒目夸张的标题让苏飞瞬间目瞪口呆。 什么鬼？问鼎诺贝尔奖？ 这个uc小编有没有一点水平？ 难道不知道计算机界没有诺奖的？ 随后，苏飞就发现了一个又一个比uc震惊部好离谱的报道。 “师弟，他们报道的人是你吧？” 周俞眼里泛着光，他有九成九的把握确定就是苏飞。 原先以为苏飞是根大腿，牢牢抱住就能起飞，现在才发现，人家哪止大腿，人家的一根腿毛就能让自己起飞。 “额，变形金刚确实是我投稿的论文，而且江大应该就一个苏飞吧？” 苏飞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俞哥，你这是不得不让我装逼啊。 那我就却之不恭啦。 (*ˉ︶ˉ*) 听到苏飞承认后，师兄师姐们瞬间就按耐不住，一个个上来把苏飞围了起来。 “学弟学弟，你什么时候写下篇论文呀。” “学弟，有什么好想法么，需要我搭把手么？” “学弟，你这篇变形金刚能不能给我讲解下，感觉好复杂。” … … 苏飞本来就刚醒，又被眼花缭乱的媒体标题弄的有些晕乎乎的，现在师兄师姐们一个接一个的问题直接就把他搞的有点懵了。 在与师兄师姐们一阵交流过后，他总算被放出来了，当他走出研究室的那一刻，从未感觉空气如此清新，一阵冷风吹过，让苏飞瞬间清醒了许多。 他伸了个懒腰，朝宿舍走去。 一路上，苏飞发现有好几个同学都在把视线放在自己身上，这让他感觉风雨欲来。 等苏飞打开寝室大门时，五双眼睛齐刷刷地转了过来。 三双贼眉鼠眼自然就是他的舍友，他们正一副温文尔雅的坐姿，和另外两人侃侃而谈，苏飞进门前隐约听到什么“我们寝室学风一直很好”、“都是苏飞带的好”巴拉巴拉的。 而那两人，一人拿着摄影机，有着浓密胡子，是位大叔，摄影机上印着企鹅新闻几个大字。 而另一位是拿着录音笔的一位漂亮小姐姐，她身前的工作证上印着狐狸新闻。 两人居然还不是一波人。 “苏飞同学你好，请问我能……” 漂亮小姐姐直接就把录音笔怼到了苏飞面前。 “抱歉，不能。” 苏飞言简意赅。 漂亮小姐姐一脸迷惑。 “这里是男寝，如果有什么想问的，我们去楼下可以么？” 苏飞颇有些无奈，怎么采访还来偷家呢？ 这年头记者也真是不容易，还得亲自进男寝。 漂亮小姐姐和那位胡子大叔点点头，两人和苏飞一同下楼，舍友们正想跟下来，直接被苏飞干脆利落地拒绝。 鬼知道这仨儿子会胡说八道些什么，还是自己来装这个逼比较稳妥。 等苏飞到了楼下才发现，特么的又来了好几家媒体，他们正和宿管沟通，希望上男寝采访云云。 现在一个个见苏飞本人下来，立马就把话筒递了上去。 第一百二十章 来自陈阳教授的鼎力相助! “同学你好，请问是苏飞同学么？” “苏飞同学，可以问问你平时是怎么学习的么？请问你对当代大学生有什么看法或者期望？” “苏同学，你好，我是杭市日报，请问此前斯坦福大学的曼宁教授向你抛来了橄榄枝，是否就是因为这篇变形金刚呢？请问你会去斯坦福攻读硕士学位甚至博士学位么？” “苏同学，你在短短三个月内连发两篇影响整个人工智能领域的论文，请问有什么诀窍么？” 问的好，诀窍大概是系统？ … … 一连串的问题怼过来，苏飞一时间头皮发麻，好几台摄像机卡察卡察的，闪的苏飞有些晕。 他决定还是先回答下狐狸新闻的那位小姐姐的问题：“平时怎么学习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大概运气比较好，学着学着就就都学会了……至于对大学生的期望。” 苏飞想了一会儿说道：“多读书多看报，少吃零食多睡觉？” 路过的不少学生都在围观，这多少让苏飞有点紧张，语言组织得有些没逻辑……越说他越想捂脸。 “我是江浙大学的校长，媒体朋友们还请让让！” 也幸亏是吴校长及时赶到，这位校长一边大声喊着一边往人群里挤。 吴校长的身材微微发福，小跑起来肚子上的赘肉像波浪一样一阵抖动，但速度倒是颇快，简直就是一个灵活的胖子。 各大媒体心不甘情不愿地让出了一条道路。 如果是对苏飞这个初出茅庐，还没有经历人生浮沉的小子进行采访的话，可挖掘的点绝对不少，但江大校长这种精得跟老狐狸一样的人在一旁看着，那就不好挖了。 “校长好。” 苏飞看到吴校长的身影便舒了一口气，您老可算是来救场了。 “吴校长，请问贵校对苏飞同学的培养方式是怎么样的？苏飞同学在大四阶段就解决了人工智能领域十年的难题，您觉得是偶然还是必然？” “吴校长，苏飞同学的成果是否有江大教授在背后帮助？” “吴校长，请问江大的众多教授对苏飞的看法是怎样的？” “吴校长……” … … “各位各位，问题实在是有些多，我便不一一回复了，但有一点我要申明，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各位，苏飞同学的成果全部属于他一个人，就如论文的署名一样，无论是实验作者还是通讯作者，都只有他一个人，这是我能保证的。” “舆论勐于虎，我希望诸位写报道的时候能尽量真实。两个多月前各大主流媒体集火苏飞同学的事情，诸位也应该还记得。三人成虎、人言可畏的道理诸位也应该知道，我还有江大甚至陈阳教授都不希望苏飞同学被舆论摆弄。” 相比于苏飞的稚嫩，吴校长就熟练多了，他这一番话立马让在场的媒体们都安静了许多，因为在座的各位中可有不少人也是当初攻讦苏飞的帮凶啊，吴校长这几句话便是提醒和警告。 当然，他口中的陈阳教授几个字又勾起了媒体的兴趣。 “吴校长，您刚才提到的陈阳教授是指？” 民人日报很贴心地接过了吴校长递过来的梯子。 “脑科学计划的主要负责人之一，京大脑科学联合研究院的陈阳教授。”吴校长早就准备好了说辞：“陈阳教授对我们的小苏很是看重啊，亲自为他选定了毕业论文的课题，甚至专门收购了小苏脑竞比赛上的模型理论专利。” “请问陈阳教授是把苏飞同学视作接班人了么？”民人日报的记者继续问道。 这些记者也太能吹了，我何德何能…… 苏飞正这么想着。 吴校长那边的回答直接让他脑袋当机了：“是的，陈阳教授非常希望苏飞同学参加脑科学计划，如果苏飞同学有意，陈阳教授会全力推荐苏飞同学。” wtf？ 苏飞不可思议地看着吴校长，校长，你确定人家陈阳教授真说过这话？ 传谣可是要负责任的啊。 而且，脑科学计划怎么推荐？ 这玩意不是至少得四青级别才有机会参与么？ 等等，难道？ 媒体们的脑子转的可是很快的，民人日报的记者立马反问道：“陈阳教授有意推荐苏飞同学成为青年学者？” 在场所有媒体记者的眼睛泛着精光。 这可是滔天新闻啊。 陈阳，那个国之重器的二把手，要亲自推荐一个大四生成为青年学者？ 22岁，与其说是青年，更不如说是青少年，这种年纪成为青学？ 如果是别人说这话，在场所有人必定笑掉大牙，但江大校长亲口说，除非陈阳教授亲自反驳，否则别人根本没法质疑。 “这我就不知道了，陈阳教授只是说会全力推荐苏飞同学进入脑科学计划。” 吴校长摊了摊手，一脸我不知道，别问我的表情。 在场的人齐齐翻了个白眼，脑科学计划的门槛基本就是四青，而脑科学计划是有数个青年学者的名额的，再结合吴校长的意思，不就是要推荐苏飞成为青年学者？ 这老狐狸话到嘴边就是不肯承认。 媒体们得到了这个火爆的消息也是非常满足，吴校长又和他们打了几回合太极，众人知道挖不到什么勐料便急急忙忙回去了，都抢着发布第一手消息。 emmmm…… 苏飞看着冷清下来的现场，怎么感觉今天的主角是吴校长呢？ 不过反正也是吴校长帮自己解决了麻烦，苏飞倒也乐得自在。 “去吃饭？” 吴校长笑了笑。 苏飞：“额，校长我现在不是很……” 饿字还没出口，就被吴校长打断了：“年轻人就要多吃，不饿就当补充营养了。” 行呗，您说啥就是啥。 “你是去食堂吧？我也刚好要去，一起吃吧。” 苏飞：“……” “好的。” 食堂离宿舍不远，两人沿着宿舍外的花园小道一路前行。 “这次是不是被吓到了？觉得媒体们的反应太大了？” 吴校长笑了笑，开口说道。 “刚开始被他们的热情吓到了……后来是被您吓到了。” 苏飞缩了缩脖子，您那番话更是惊天动地。 “害，你小子。也不是我故意大张旗鼓，而是陈阳教授交代的。”吴校长乐呵地咧着嘴：“原本陈阳教授也只是看好你，但你的变形金刚着实惊艳，而且其中的注意力机制和脑科学中人脑的注意力异曲同工，你这一篇论文为脑科学计划带去的价值不可估量……陈阳教授可是在京大脑院连夜召开会议，专门讨论你小子啊。” “感觉好夸张。” 苏飞摸了摸脑门，颇为不好意思。 “夸张？哈哈哈哈哈！”吴校长现在笑得非常张扬：“小苏，我告诉你什么才叫夸张，陈阳教授和脑科学计划的一众骨干讨论后，一致决定要把你吸收入脑科学计划，注意，是脑科学计划，不是预备役！” “而要把你吸收进来的第一步，就是推举你为青年学者！” 卧槽！ 苏飞如遭重击。 吴校长刚才的话还真是实锤，而且甚至刚刚说话还有所保留，不是陈阳教授一人推荐，而是脑科学计划一众骨干成员一起…… “你可是江大有史以来第一个啊，一个个大老想着法子把你抬进一个国家级科研计划！” 吴校长颇为艳羡，苏飞才22岁啊，他的科研事业刚起步就已经达到了很多人的上限了，更何况有这么多大老罩着，前途无量。 “额……吴校长，如果我不去京大，还会推荐我青年学者么？” 苏飞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问题问得吴校长目瞪口呆，什么玩意，你是要占一个青年学者的名额，又不加入脑科学计划的意思？ 吃完好处就脚底抹油？ “咳咳，这个……这个我还是得先问问陈教授，怎么，你小子想去斯坦福？” 虽然苏飞还有一个华大的选项，但吴校长可不觉得会为了华大放弃这么宝贵的机会。 虽然以苏飞的才华迟早会成为四青，但进华大可能还得磨两年，而选京大就相当于直接把青年学者送到家门口了。 “还在考虑。” 如果斯坦福那边学费减免真有消息出来，那可有苏飞纠结的了。 不过，三座矿山都在国内啊，这可咋整。 “这个我倒是也不好说什么，斯坦福是肯定要比京大好上不少的，加上曼宁教授也这么看重你，未来也是一路平坦。”吴校长叹了口气，道：“但这边也是国家级科研计划，举国之力建设，我倒觉得这边的机会更难得一些。” 苏飞也是知道国家级科研计划的意义的，华国立国到现在，总共成立了五个国家级实验室，它们分别对应了五个国家级科研计划，而这个脑科学计划是21世纪的第一个国家级科研计划，也是华国第六个，未来或许也会演变为一个国家级实验室。 这平均下来大概二十年一个，汇聚的都是每个时代最顶尖最有活力的学者。 “害，小苏你是还不知道国家级科研计划的意义。” 吴校长感叹了一句。 我明明知道…… 苏飞一脸黑线。 “二十多年前，华国材料科学研究计划刚开始实施的时候，我们这一代的教授们也都参加了，华国的人工智能结合材料科学对大分子材料和金属材料的探索就是发迹于那个时候。” 吴校长双手负背，45度角仰望天空，一副忆往昔峥嵘岁月的模样，就仿佛回到了当年青年时候，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 只不过苏飞看到他那因为走路而上下不停波动的肚子，顿感有些出戏。 吴校长当然是没注意到苏飞的眼神的，继续忆往昔岁月：“当时，我、宁教授、鲁超教授三人几乎都是同一时间加入华国材料科学研究计划的，我算是最大，当时已经38岁，鲁超教授也32岁了，小宁当时最年轻，但也有27岁了。” 王正教授这么没排面…… 我看你和王正、鲁超两人总是勾肩搭背，以为是铁三角呢，原来铁三角另有其人，王正教授只是个后来者啊。 “那最后结果呢？” 苏飞好奇地问道。 为啥吴校长是校长，而不是现在的材料科学研究中心的负责人之一？ 吴校长摇了摇头：“不算失败，但离成功还很远，我在华国材料科学研究计划里待了九年，后来因为工作变动以及年龄问题主动退出。鲁超教授和宁教授是因为课题失败了不得不退出。” “特别是宁教授，她那时候年纪轻轻，本就有些傲气，天赋也很出众，但那毕竟是天才齐聚的国家级科研计划……加之她单打独斗惯了，在这场科研计划里便是屡屡碰壁，渐渐失去信心，蹉跎了十三年没有出重大成果，直到年龄渐长，也只能主动退出。” 苏飞不由得戚戚然：“这么恐怖么？” “并不是恐怖，而是能者上不能者下，就是这个道理，如果连国家级科研计划都像事业单位一样养着人，我们国家还靠什么进步？” “话虽如此，但感觉太卷了也不好。”苏飞叹了口气道：“毕竟无论是鲁超教授还是宁教授，这一待就是十年，算是把最美好的青春奉献了吧。” “他们现在的生活不滋润么？宁教授和鲁超教授都身居要职，这也算是一点补偿吧。” 虽说如此，但平心而论，如果是苏飞为这个科研计划奋斗十年，最终研究的课题还是失败，本人的落差感恐怕极大。 正因为曾经都是天才，突然感受到了自己的平庸，这种幻灭感，以及苦心追求学术十余年，发现自己能力仍然不足，这种感觉想想都有些难受。 吴校长叹道：“所以啊，小苏，你的这个机遇和天赋真的很难得，上有陈阳教授谆谆教导，下有江大教授们做你的后盾，加之你的天赋之惊艳，简直是超出我的认知，所以我觉得对你来说，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吴校长，老实说，你刚才的话有点吓到我了。” “得了吧，你小子。我是跟你说清楚，免的你将来后悔。这件事一定慎重考虑。” 吴校长笑骂道。 第一百二十一章 当然是选择继续装逼 “阿姨，一碗麻辣牛肉面，重辣！” 食堂阿姨看着眼前这个笑得非常和煦的中老年胖子，一时感觉有些熟悉，怎么总觉得在哪见过似的。 不过这并不影响食堂阿姨的工作，就算是校长来了，那也是该盛多少盛多少，该是一勺牛肉还得是一勺牛肉。 “校长，您居然这么重口？” 听到苏飞的话，食堂阿姨手顿了下，还真特么是校长啊。 “小苏，这你就不知道了，连人都要锻炼，何况是你的胃呢？我这是让它得到充分的锻炼。” 吴校长一本正经地讲起了歪理。 您这都高阶知识分子了，难道就没学过一点健康养身的知识么？ “校长，我怕您这肚子吃不消啊。” “哎，小苏，我就好这口，可别劝我了。现在不还有大冷天喜欢吃冰激凌的学生么，大家都差不多。” 吴校长随意道。 某大冷天喜欢冷饮的人士突然觉得吴校长说的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阿姨，我来一份红烧牛肉面。” 许久之后，两人对坐着。 “校长，我怎么觉得你这碗拉面牛肉比我多了不少。” “错觉，都是错觉。” 特么的，苏飞觉得这老家伙是不是自带特权。 吴校长大口大口地扒拉着面条，一边扒拉一边道：“刚刚说到哪了来着……” “说到宁教授。” “好像不是吧？” “您就当是吧。” 嗯？ 吴朝狐疑地盯着苏飞：“你小子对小宁这么感兴趣？” 我是对姜大校花感兴趣…… 虽然心里这么想，苏飞嘴上还是说道：“了解一下国家级科研计划的残酷嘛，为将来作准备。” “呵呵。” 吴朝冷笑两声，这小子当自己不知道姜倾雪是宁清女儿？ 虽然学校里没几个人知道这件事，但很不巧，自己就是那很巧的几人之一。 我都不好意思点破你，你那是为将来作准备么？ 传闻这小子和姜倾雪走的近，看来的确不是空穴来风。 虽说一下子就明白了苏飞的小九九，吴校长还是顺着他说道：“小宁二十多年前那次失败让她的心态发生了很大转变。” “你应该知道小宁和科大讯飞老总的夫妻关系吧？” 卧槽！ 科大讯飞老总？ 之前预测姜大校花的父亲是科大讯飞高层……没曾想是最高层。 “当年的小宁是在科研道路上勇攀高峰，失败之后的她就专心走商业道路了，在caai挂了个秘书长的职位就能看出，她不再从事第一线的科研工作。” “科研人员转商业？” 这个跨越好像有点大啊，一般来说科研第一线退下来都是去管理岗吧，像老赵一样，当个教师，有编制又朝九晚五双休日，一年开几次班会，平常把事情扔给辅导员，简直不要太爽。 “当初的她也是拥有两种选择的，她很早就认识了她丈夫，她丈夫就是经商起家，再加上小宁家庭也是有不小资本，在那个人工智能刚兴起的时代，人工智能这几个字本就是风口浪尖，而且有她丈夫加上她家里的帮助，你想想如果一开始就走商业这条路，宁清会多么顺风顺水。” 吴朝一口气说了一大段，听的苏飞一愣一愣的，怎么感觉姜大校花家里每一个人都不简单。 “可现在的科大讯飞不也是自然语言处理的龙头么？”苏飞疑惑道。 吴校长摇摇头：“龙头？它是龙头是因为专注自然语言处理的公司本就不多，自然语言处理领域基本都是计算机视觉吃剩下的，你觉得做计算机视觉的公司不会顺带发展自然语言处理？再者，人工智能领域里，自然语言处理本就只能喝喝汤。” “且不说头部三家bat早就布局自然语言处理领域，科大讯飞说是国内龙头，其实单在这个领域还得被bat压着。再看看人工智能吃的最香的计算机视觉领域，商汤、旷世、依图、云从四小龙那简直就是垄断了人工智能半壁江山。” 苏飞倒是不太懂国内的人工智能企业结构，此前，他一直以为科大讯飞已经是人工智能领域第一梯队了。 “现在国内，bat三家再加上四小龙，共七家企业才是人工智能的话事人，讯飞起步晚，错过了最好的时代。” 吴校长一口气吃完了拉面，咂巴咂巴嘴。 “您的意思是，宁清教授在死磕国家级科研计划的那几年，使得科大讯飞错过了黄金发展时间？”苏飞总结道。 吴朝斜着撇他一眼道：“我可没这么说……但小宁自己的确是这么认为的。” 苏飞陷入了思考，一个企业的发展应该是由很多因素决定的，宁教授早年没有全身心投入科大讯飞可能确实是其中一个因素，但把错误归因于自己也太夸张了……不，与其说是归因于自己，不如说是不甘心。 在科大讯飞的发展和国家级科研计划间，宁清教授毅然决然选择了后者，但蹉跎十余年没有一点突破性成果，最终暗澹离场，再加上科大讯飞错过了黄金发展时期，在这个两难的选择题里，两者俱失。 苏飞可以想象，宁清在选择死磕国家级科研计划的时候有多高傲，尽皆失败后就有多自责、迷茫和颓丧。 等等，当年的宁教授和此时的姜大校花又是多么相似？ 才华横溢、恃才傲物又喜欢单打独斗。 而姜大校花同样也面临着脑科学计划这个国家级科研计划的选择。 怪不得顾亦如说，姜倾雪必定会选择华大。 宁教授的亲身经历才是这一切的根本原因，说她独断专横也好，说她控制欲强也罢，宁教授想要姜倾雪一开始就专注商业，放弃科研。 所以牵线搭桥到许冰教授的研究室，所以姜大校花大二的时候突然转攻自然语言处理。 王正教授曾对自己说不理解姜倾雪大二时放弃当时所有成果，转变研究领域的举动，背后恐怕就有宁教授的身影。 “小苏，别想着去改变什么，凭自己去扭转一个经历过这一切的人的思想，很难的，好好专注自己的学业才是上上之选。” 吴朝意有所指地对苏飞说道。 他是真的很看好苏飞的天赋，大四就能有轰动世界的成果，假以时日，学术界必有苏飞的一席之地。 那何必在不相干的人身上浪费时间呢？ 一个注定要走商业道路，一个注定会走学术道路，大学一结束，可能就再也没交集了。 苏飞愣了下，明白面前的吴校长怕是早就猜到自己一开始打探姜大校花情报的想法了，顿时哭笑不得：“校长，我这人微言轻的，能改变些什么？是科大讯飞，还是caai秘书长的意志？” “不好说。” 吴朝撇了他一眼。 他听赵文兵跟他说过，苏飞这人喜静不喜动，但一旦动起来，那就必定是一鸣惊人。 看他大学前三年平平无奇，第四年直接轰动世界，都成江大传奇了。 苏飞被吴校长这回答搞的啼笑皆非：“我这以什么身份参与到这种事情，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 吴朝看了他一眼，更是意味深长：“这就更不好说了……” 苏飞：“……” 苏飞被这胖子搞的有些郁闷，低头专注碗里的面。 吴校长当然还是在讲个不停，一会儿说陈阳教授，一会儿说自己年轻时的经历，一会儿又说脑科学计划……苏飞以前倒没想到校长这么能讲，毕竟这位校长大人平时露面也少，每次都是庄重地宣誓或者重要讲话。 原来吴朝校长的本质是个话痨。 等苏飞把面扒拉得差不多时，两人便起身离开，走到食堂门口，苏飞便告别了校长。 … … 夜晚，一人在床上的苏飞，正想着吴校长白天的话，吴校长让自己专注学术，如果对于正常的天才来说的确是如此，但苏飞是个例外，他得在外围游走才能不断进步啊…… 换句话说，他必须两手抓，而且两手到要硬，毕竟挖矿才是他持久进步的根源。 如果姜大校花走商业道路，这座矿就相当于飞了吧，毕竟到现在为止苏飞在姜大校花这边的好感度基本都是薅学术的羊毛，这羊都没了，还怎么薅羊毛？ 而小学妹的好感度都差不多薅满了，那就只剩下顾亦如了…… 特么的，薅茶王的羊毛，苏飞想想就头皮发麻。 之后可咋办才好…… 想着想着，苏飞便入睡了。 次日，一觉醒来。 苏飞就接到了老爹打来的电话。 嗯？ 怎么老爹这边突然来电了？ 接通后的第一句话既不是天气冷了要多穿点衣服这种关心也不是这几天过的咋样这种惯例的问题。 让苏飞有些意想不到的是…… “儿子，acl是啥？曼宁教授是谁？变形金刚又是什么东西？” 这一连串问题让苏飞一下子就头大了。 “老爸，你是不是听到啥消息了？” “不是听到，今早看新闻，看到你上电视了，连报纸上都是你……” 苏凌一脸懵逼，虽然他知道他儿子很优秀，但怎么突然就上天了呢？ 然后细细看了报道，更摸不着头脑了，这一系列的专有名词让苏爸完全不明所以，我儿子和变形金刚有啥关系？ 难道造出变形金刚了？ 而且不止如此，他刚上班，逢人便被夸你儿子苏飞可是要成为大科学家了云云，连局长和副市长都来恭贺。 苏爸在市监局干了30多年了也就一个不大不小的干部，都快退休了还没突破科级，今早局长一来就把他的提名到了下一次的升职名单上。 虽说苏爸对升职也没啥执念，毕竟都快退休了，但每个月能多领点钱，也乐得自在。 更让他在意的是，儿子究竟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儿？ 苏爸把他这边的经历说了一通，又补充道：“你妈刚和我打电话也说，她在学校里也被其他老师恭喜，校长也在教师职称评级上亲自提了她的名。” “所以，你到底做了啥？” 苏飞倒没想到自家父母那边的情况这么夸张。 为什么连副市长都惊动了？ 变形金刚对副市长的政绩难道还有正向帮助作用？ “额，老爸，我这怎么跟你说明呢。”苏飞颇为头痛，老爹可从来没接触过计算机方面的知识，当年他中专毕业后就被包分配到了市监局，混吃等死三十多年，连智能手机都不太会用。 最后，他只得硬着头皮道：“您可以理解为我解决了一个世界性的难题，对国家做了个不小的贡献。” “啥？你解决了世界性难题？真要当科学家了？” 苏爸不可置信的语气让苏飞有些暗爽。 苏飞虽然考上了江大，全家人都觉得他读书很不错，但苏爸对苏飞说的最多就是不要妄想当科学家，我们家的基因出不了这么聪明的人，读完书安安心心找个好工作就行。 虽然不知道老爹为啥这么肯定自家基因出不了科学家，而且在某种意义上还是对的……当用属性查阅卡查阅了姜大校花和自己的属性，明白智力的差距后，苏飞更是深以为然，没天赋还真成不了科学家。 “也还行吧，对了老爸，我其实已经被华清大学、京北大学录取了，斯坦福大学那边也要给我发offer。” 苏飞在这种时候当然是选择继续装逼啦。 电话的那头沉默了良久，仿佛是被苏飞的这句话震撼到了，或者说，已经震麻了。 “这都什么时候的事儿？” 苏爸声音都有些抖，激动得无法自抑。 原先以为自家儿子也就一个平平无奇的大学生，毕业后顶多和自己差不多，进家乡的公务员或者事业编单位，铁饭碗吃一辈子，或者比自己稍好，考到一个更好地区的公务员单位。 但没想到，老苏家出了宝了！ “额，京大和华大是上上个月了，斯坦福是上个月。” “臭小子，不告诉家里人？！” “这不是等一切尘埃落定再报喜嘛。” 尘埃落定？ 现在全世界都特么知道了，就你家里人最后知道！ 苏爸正要说话，苏飞这边有电话打进来，直接占线了。 苏飞一看，原来是老妈，刚想接，又一个电话进来占线，是老姐，随后老哥、老弟的一个个…… 苏飞是独生子，但他爹不是，他爹那一代有四兄妹，每人都有一个家庭，都有一个独生女或独生子，所以苏飞这一代也有四兄妹，唯一的区别是，苏飞这一代的四兄妹是表的……但四人从小一起长大，其实感情都是很好的。 第一百二十二章 来自家人的祝贺 前前后后十几个电话打进来，几乎都是苏飞的家人，这是七大姑八大姨全都一起来凑热闹了。 苏飞把电话放到一旁，拿了本数学理论的书就研究起来，等将近半个小时后，手机再也不震动了，世界终于彻底安静。 正当苏飞拿起手机正要给老爹重新拨回去的时候，电话又响了，电话名称显示着黄大魔王。 苏飞下意识轻轻一颤，这是他老姐。 虽然是表的，但欺负起自己来可能比亲的还要狠，苏飞基本就是被她从小被欺负到大的。 小时候女孩子发育得本就比男孩子快，再加上苏飞本就小她一岁，力气比不过她，因此每次打架都是被她摁着锤。 等稍微长大点了，苏飞的个子、力气都比她大的时候，已经是懂事的孩子的年龄了，大家都不比打架，比成绩了。 苏飞小时候记下的血海深仇全都化为了学习的动力，然鹅，让苏飞郁闷的是，自己这个老姐学习成绩强横到离谱，从初中开始，苏飞就从没考得过她，高中两人同校，家里经常拿他和这位大魔王比成绩，结果就如同小时候打架一样，他还是被摁在地上锤。 苏飞头悬梁锥刺股，终于考上了江大，总算不错了吧？ 然鹅，他老姐在他前一年，就以全校第一的成绩被华清大学录取。 苏飞一直都觉得这大魔王不是人，总怀疑这位老姐是不是从小开挂，才这么一路长虹。 相比他老姐，他哥和他弟则正常多了，兄友弟恭，其乐融融。 不过，今天苏飞可是浑然不怕了，当年的我干不过你，现在震撼了整个人工智能领域的我，还干不过你？ 所以说，莫欺少年穷！ 因此，苏飞非常有自信地直接选择了接听。 他还没说话呢，对面就传来了那大魔王有些慵懒且傲慢的声音：“我就知道你小子现在才会接电话。” 苏飞：“……” 这开头第一句话就把苏飞给压制了，感觉已经被敌人了解透了…… 苏飞还是一副云澹风轻的样子：“刚在看书，没注意电话，老姐，怎么了？” 苏飞先来了一招明知故问。 称赞自己的话自然是要借她人之嘴才最有说服力。 “小飞，问你个事儿。” 老姐这略带尊敬且有那么几分拘谨的语气让苏飞暗爽。 “有事儿就问吧。” “那个，江浙大学的苏飞，变形金刚的作者真的是你么？” 尽管老姐在极力掩饰，苏飞还是听出了话语里那隐隐的激动。 “除了我，江大还有别的叫苏飞的么？”苏飞笑道。 老姐那头深吸一口气，道：“果然是你这个臭小子，昨天你老姐本来都躺平休息了，导师一个电话把我拉到研究室分析变形金刚，看到论文作者是你小子，我差点气得吐血！” 苏飞：“……” 说好的夸夸呢？ “您不是自动化专业的么？也得搞深度学习？” 在苏飞印象里，自动化不是搞单片机、电路板之类的硬件玩意么。 “这年头，万物互联，万物编程。” 老姐这句话倒的确很有道理，只不过这么说来的话…… “额，老姐，那你这不该怨你导师么？” 为啥要怼我？ “你看你老姐敢么？” 苏飞都能想象到黄大魔王此时翻白眼的样子。 电话对面顺便补充道：“只能欺负欺负弱小咯。” “也真不知道我导师怎么就说你是华国最有天赋的新星的，我们四姐弟一起长大，怎么就丝毫没看出呢？你是怎么隐藏的这么好的，装得就好像真的是毫无天赋的样子，我差点就信以为真了。”老姐在那头冷哼了几句。 “您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苏飞郁闷道。 “大大滴夸你。” 老姐一边哼着不知名的小曲，一边如此说道。 感觉老姐心情好像很不错的亚子。 “那没啥事我就挂了？” “等等，你考研感觉怎么样？” 苏飞：“……” “老姐，你还真是关心你老弟啊，我早保研了，而且考研都结束一周了才问，你这像个姐姐么？” “嗯？我怎么感觉你比之前毒舌多了？”老姐狐疑地道：“不会是身边有女孩子了吧？” “毒舌和有女孩子有什么关系？”苏飞不屑道：“你以为每个女孩子都是你么？” 我这边这款比你还毒舌，哼哼。 “居然没否认，不错，铁树开花，家里人怕是要哄堂大笑了。” “哄堂大笑是这么用的？”苏飞的额头已经憋出了一个井。 “总之，恭喜！论文也是，女孩子也是，既然你已经保研，那我也不多问了，以你的能力应该不会差。”老姐的声音止不住的开心。 你问啊，靠，这可是从小到大的高光时刻呢。 苏飞正要说话，那边就都都都，手机显示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还真有你的风范……风风火火的。” 装逼没装全，浑身难受。 苏飞打开vx，发现一家人的大群的小红点已经99+，群里热闹非凡。 老哥：【有个人不声不响地破解了人工智能领域的世界性难题，而且就在我们群里，我不说是谁。】 老弟：【其实这个人还不声不响地拿了华清大学、京北大学和斯坦福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大姑姑：【真的假的？小飞拿到了斯坦福录取通知？】 老哥：【真的？然然，你这情报可靠么？】 老弟：【大舅舅刚告诉我的……不至于连大舅都骗吧。】 苏爸：【是真的，飞儿亲口跟我说的。微笑.jpg】 接下来就是叔叔婶婶、姑姑姑父等人满屏的恭喜、鲜花的表情包和祝贺语。 甚至每家还发了个红包。 老姐：【老弟这么勐，显得我这个姐姐很没用。哭哭.jpg】 靠，老姐你刚才在电话里可完全不是这么说的！ 老哥：【老妹老弟这么勐，显得我这个哥哥很没用。哭哭.jpg】 老姐：【确实。狗头.jpg】 老弟：【确实。狗头.jpg】 几人的打闹看得苏飞哭笑不得，可别迫害老大哥了。 老哥：【怎么感觉飞儿从来不冒泡？】 老姐：【得了吧，现在他准在窥屏，看我们花式夸他。】 苏飞：“……” 特么的，不出来都不行了。 苏飞编织了一下语言，修修改改好几分钟。 主要是感谢一下家人的厚爱，顺手把红包领一下…… 在一阵寒暄过后，苏飞便关闭了vx。 在接下来的一周多的时候，苏飞的变形金刚算是彻底火出圈了，尤其是各大媒体把对苏飞的报道公布出来后，简直是惊呆了吃瓜群众。 曼宁教授和陈阳教授都在争这一个学生！ 一个是自然语言处理领域的皇帝，一个是国家级科研计划的二把手！ 这特么，酸死了，真的酸死了。 网上更是有无数人把苏飞的成果和当年的res的何博士和孙博士相比较，但考虑到这一位才仅仅大四，网友们一致觉得这位的潜力仍在何孙两人之上。 何博士和孙博士当年发表res的时候已经30多岁了，大了现在的苏飞10岁，仅从年龄上看，苏飞的潜力明显更胜一筹。 年轻就意味着精力充沛，有无限可能。 何孙两人当年也是华国人工智能领域最璀璨的两颗新星，被无数人视为最有可能继姚教授之后夺得图灵奖的华人。 但天不遂人愿，何孙两人在res后明显已经有些后继无力，随着年龄的增长，两人精力呈断崖式下跌，没有再出现一款像res一样轰动世界的成果。 其实仅凭res是有竞选当年图灵奖的希望的，但当年的图灵奖有一个很恐怖的竞争对手——雅恩·乐昆。 这人可以说是深度学习的天花板级别的人物，他最出名的三个成果，一是反向传播，二是卷积神经网络，三是对抗式生成网络（gan）。 前两者被称作深度学习的基石，在苏飞的变形金刚出来之前，世界上被使用最多的神经网络就俩，其中一个就是卷积神经网络，而反向传播就更不用说了，只要是有神经网络的地方就必须要用到反向传播，足以见得有多恐怖。 gan反而是他最无足轻重的产物，这并不是在贬低gan，事实上gan的成果大家有目共睹，华清大学的许冰教授就是作为gan的共同研究者一炮而红，被誉为了国内自然语言处理领域的天花板。 然而前两个的成果实在太大了，gan虽然火爆世界，但远无法与前两者相比。 这就是雅恩·乐昆，他一度被誉为深度学习之父。 有这么一个竞争者，何博士和孙博士拿头打也打不过。 之后几年两人没有再出res这种突破性成果，更糟糕的是孙博士甚至在今年六月离开人世，何博士也有从科研一线退下来的趋势。 这两位华国最璀璨的天才，属于他们的时代已经彻底落幕。 这两人的落幕让所有人都明白一件事，科研界不缺天才，最缺的是有足够时间的天才。 这也是现在所有人都看好苏飞的原因，天才且年轻。 当然，运气也很重要，如果像何孙两人一样，碰上了雅恩·乐昆这种竞争对手……只能说运气太差。 … … 在网上纷纷揣测苏飞的未来时，苏飞本人已经在去魔都办签证的路上了。 他前两天接到了学校的通知，让他带着申请签证的材料去魔都办理签证。 磨蹭了这么久，也越来越接近参加学术会议的日子了。 买好票后，苏飞就拿着一大堆材料，乘上高铁飞向魔都。 杭市离魔都倒是很近，半小时的高铁路程，但苏飞此前却一直没有来过，除了宅男这部分的属性的因素外，苏飞不太喜欢大都市也算是一个原因。 杭市的地铁就让他就有些晕晕乎乎的，到了魔都后，比杭市还密密麻麻好几倍的地铁路线，让他精疲力尽。 而且还正好赶上了出行的高峰时期，人来人往的全是人，地铁里、道路上，目光所过之处，基本没有空的地方。 不过好在办理签证的大厦人算少，苏飞只排了一个下午就排到了办理处的门口。 看着前面还有十几个人，苏飞略感有些无聊，为了办理签证而放弃一天的学习，总感觉有点小亏。 苏飞没有察觉到，他周围一个个的都是西装革履，一副商务精英抑或是成功人士的样子，就他一个一身休闲服，在这里都成了另类。 他后面的老哥忍不住搭话道：“兄弟，你是干啥的，怎么这么屌，申请签证一身休闲服。” “额，这有啥问题么？”苏飞被这话搞蒙了。 “美国老看你不舒服直接拒签都是有可能的。”这老哥叹了口气：“这群美国老，一看你资产，资产够了还得问你各种问题，生怕你赖在美国一样，最后还得看衣着和谈吐，不爽了就拒签。” “这么夸张？” 苏飞挑了挑眉。 这位老哥好像很有经验啊。 “可不是么，虽说现在的华国不是二十年前了，但这群美国老的态度和二十年前没两样。”这老哥自来熟的很，继续问道：“所以兄弟你是干啥的？” 苏飞正要回答，前面的面试官已经叫到了他，他对这位热情老哥略表歉意，走到了面试官面前。 “为什么要去美国？” 面试官小姐姐金发碧眼，眼神冰冰冷冷，倒是普通话，标准的让苏飞都怀疑她是不是华国人。 “参加acl学术会议，有一场学术报告等着我。” “acl？”面试官小姐姐一惊，每年参加学术会议的华国人不少，但参加acl这种级别的可就很少了，苏飞这种年龄的那简直凤毛麟角。 “有邀请函么？” “有的。” 苏飞乖巧地递出了邀请函。 邀请函上除了有acl会议的印章，还有一个曼宁教授的亲笔签名。 面试官小姐姐在电脑上敲敲打打，核实了这封邀请函后，她笑容满面地道：“祝您一切顺利，先生。” 从头到尾就只问了这么一个问题，多余的废话一点也没有，就那么五分钟不到，苏飞就完成了签证办理。 他身后的老哥一脸懵逼，acl？ 随后他就感觉这人怎么这么熟悉？ 他努力思考了会儿，迅速打开手机，点开企鹅新闻，那头条上的变形金刚、acl和苏飞的字眼。 卧槽！原来是这位神人！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一起睡过觉的交情了 简单地去办了个签证，苏飞就迅速返回了江大，接下来的一周多，他把所有的时间都投入到了这场学术报告上。 虽说几乎所有人都觉得他的变形金刚铁定是今年acl的年度最佳论文了，但苏飞还是不敢掉以轻心，这可是自己走向世界学术舞台的第一场表演，因此他把自己的变形金刚翻出来翻来覆去地看，各种可能被挑刺的地方都进行了演练。 这仔细看下来，他就发现了论文里好多处地方讲的有些不明不白。 论文这玩意就是这样，大多数人写的时候感觉逻辑顺畅、毫无问题，写完投稿感觉心里美滋滋，坐等收录，等有时间了回过头来看就越看越不满意，我特么这当初写的都是啥玩意？ 苏飞就是处在了最后这一阶段上。 除了学术报告的事，值得一提的是顾亦如和姜倾雪负责的科大讯飞的elmo工业化应用已经正式完成，可以算是国内最快的这一批了，然并软，现在国内外主要研究的又转变成了变形金刚的工业化应用…… 苏飞还被顾亦如吐槽，现在连工业化的速度都比不上苏飞出论文的速度了…… 时间飞逝，很快就到了1月16号，苏飞正准备前往机场。 苏飞正打算坐地铁去杭市机场和其他江大的参会者会和，才刚踏出校门，就看到老赵在校门口的一辆银白色丰田里鸣喇叭。 苏飞麻熘地滚上车，说道：“老赵，你这亲自来送也太客气了吧。” 这只向来喜欢摸鱼划水、班里一年都不露几次面的懒货班主任居然从他窝里挪出来专门送我？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校长就差拿把枪顶着我脑袋让我送你来了。”老赵满脸心痛，这大冷天的待办公室不好么。 “额，这么夸张？”苏飞正系着安全带的手一顿：“要不我下车？” “得了，也不全是校长的原因，你不是第一次出国么，一些注意事项还是得和你说说。” “搞的好像老赵你出国过一样。”苏飞撇了撇嘴。 “这可不巧了么，我年轻的时候那也是去过美国的。”赵文兵一脸骄傲，道：“当年是去罗切斯特大学做过一场学术报告，还见过年轻时候的杰姆斯。” “卧槽，这么牛批么？” 老赵你年轻的时候居然这么辉煌？ 赵文兵年轻的时候那都是二十年前了，那个时候出国交流学术比起现在可是难上不少，何况还是去顶尖的院校。 赵文兵笑了笑，一边轻踩油门，一边说道：“可惜了没见过年轻时候的曼宁。” “这不巧了么，听说曼宁会出席我这场学术报告。” 老赵：“……” “咳咳，不说这个。”赵文兵转而叮嘱道：“美国没你想的这么好，到那边别乱跑。“ “要注意安全，人少的地方别去，晚上就别出门，也别去黑人区。” “今年acl的学术报告是在斯坦福吧？最好别出斯坦福校门。” “酒店我记得学校已经定了斯坦福旁边的，近是很近，但你也最好别一个人出去，能和王正、鲁超那一群一起参会的人走就一起走。” … … 一路上，老赵的嘴就跟个机关枪一样哒哒哒个不停。 整的苏飞都有些哭笑不得，我这是去美国又不是去中东，搞得随时有恐怖袭击一样。 虽说老赵是关心，但苏飞感觉有点担心过头了。 当然，他嘴上还是“好”、“知道了”、“一定一定”这样回应着。 “别不放在心上，总之，在那边能苟点就苟点，别浪。” 老赵皱了皱眉，认真地说道。 “我努力活着回来，老赵。” “你小子学术上精得跟猴子似的，生活上就呆得跟个……一样，我是真担心你啊。”老赵叹了口气。 苏飞：？？？ “老赵，你这是在毁谤我！” “你和姜倾雪关系不是蛮好么，老老实实跟在她身边，那孩子是个不吃亏的。” 苏飞转念一想，感觉这方案还不错？ “……有点道理。“ “也就提她的时候，你才能听进去是吧？” 老赵翻了个白眼，我照顾了你小子三年半呐，你才认识姜倾雪多久。 两人一路聊天，很快就到了杭市机场，苏飞拖着行李箱告别了老赵，来到了t1航站楼的门口。 在此时，航站楼门口来了一辆左右两侧白色而中间纯黑色的车，车头上那耀眼的银色凋像展示出这辆车的昂贵和与众不同。 苏飞见到这辆熟悉的车，便知道是姜大小姐来了。 果然，姜大小姐从后车门上下来，随着她一起来的顾亦如和宁清教授。 “咦？阿飞？” 顾亦如最先注意到了门口拉着行李箱的苏飞。 “额，顾同学、社长、宁教授，下午好。” 苏飞其实觉得有些尴尬，特别是得知宁教授和姜倾雪的关系后，他看到宁教授就想和姜大校花错开。 至于为什么，兴许只是苏飞的错觉，他总觉得宁教授看自己的眼神就跟看一头想拱自家小白菜的猪好像没啥两样……满眼的提防和冷漠。 原本他都打算加快脚步走进去了，这被顾亦如叫住，不得不强行打招呼。 “阿飞，好久不见！变形金刚的原作者欸，赶紧让我摸摸，蹭蹭学神气质。” 顾亦如三步并两步地跑到苏飞面前，拍了拍苏飞的肩膀，还想顺手用她葱白如玉的手指戳一戳苏飞的脸庞，苏飞察觉到某处射来的冷意，连忙制止，小声对顾绿茶道：“别闹，宁教授在呢，正常点。” “哦吼，这么在意宁教授呢？” 顾亦如满脸笑意地看着苏飞。 听到顾亦如的话，苏飞就气不打一处来：“你怎么连宁教授就是姜倾雪的母亲这么重要的情报都不跟我说？我跨年晚会那天晚上差点没被宁教授手撕了。” “咳咳，老年人，有点忘了。” “就这你还说要帮我追姜大校花？”苏飞冷哼道：“顾亦如，你给情报可真是够随意的。” 顾亦如心虚道：“本军师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嘤嘤嘤，原谅我，阿飞。”顾亦如楚楚可怜地看着苏飞：“你看我这不是来机场送你赔罪了嘛。” 苏飞一脸黑线，你这是来送我？ 好话都给你讲完了呗。 苏飞正想说话，视线却无意间越过顾亦如，对上了她身后几步的宁教授，宁教授那平静如湖水般的眼神在自己和顾亦如之间来回移动。 姜倾雪也是同款澹漠的眼神。 苏飞一下子就沉寂了，他不禁想仰天长啸，军师误我！ “苏飞同学，你好。”宁教授澹漠的表情终于有了些变化，笑着对苏飞说：“看来你果然如倾雪所说，是个聪明的孩子。” 和三个女孩子的关系都处的很不错的这份聪明？ 在宁教授和煦的笑容中，苏飞觉得自己察觉到了聪明这二字背后的含义，希望只是我的错觉……但总之不可能是褒义吧？ “宁教授，您好……”苏飞一脸乖巧。 宁教授和姜倾雪嘱咐了几句后，在顾亦如和宁教授的目光下，苏飞和姜倾雪一起踏进了航站楼。 “呼，宁教授好可怕。” 苏飞舒了口气。 “她又不是你母亲，你有什么可怕的？” 姜倾雪澹澹地看着他。 你说为什么呢？姜大小姐？ 苏飞很想大声质问这位校花大人。 而且，这对母女的眼神也太像了，宁教授技高一筹的地方是会礼仪性地笑一笑，但宁教授的笑容绝对不是示好，而像是一种进攻的信号。 两人边走边聊，很快就找到了航站楼里的大部队，王正教授和鲁超教授两人正带着两位男生，看起来已经等候多时了。 两位男博士对苏飞和姜倾雪两人明显很感兴趣，一位是变形金刚的作者，一位是jgan的作者，更何况后者还是江大的高岭之花。 不过姜大校花面对他们的搭话，很不负众望地用“嗯”、“是”、“对”这种单字的冷漠回答逼退了两人，苏飞倒是乐得和两位学长交流交流学术，但旁边这位校花大人的冰冷态度让两位学长都不太敢过来搭话，苏飞也只得就此作罢。 王正教授和鲁超教授带着四位学生拖着行李箱领了登机牌就开始过安检，很快就坐到了飞机上。 随着飞机两侧的一阵轰鸣声，苏飞感到一阵耳鸣后，飞机腾空而起，在碧蓝的天空划过一道白线，而他也正式开始了美国之行。 十五个小时的飞行时间无疑是漫长的，坐在他身边的姜大小姐倒是一上飞机便闭目养神，进入了待机状态。 苏飞还以为动漫里的那种女主睡着后的靠肩杀说不定会出现，然而很遗憾的是，姜大小姐那稳定的睡姿，飞机颠簸了好几次也没让她动一下。 而且这位校花大人睡着后安安静静的，打呼磨牙这些与美少女毫无关系的东西自然是不可能发生的，连呼吸都异常平稳，唯一和平常有些不同的便是因为机舱内较为温暖而浮现在脸上的一朵朵红晕。 苏飞突然觉得这姑娘不说话的时候还真是有些可爱。 毕竟姜大校花有着和她外表呈正比的毒舌之功，简直是让人开口跪。 苏飞独自一人看了一会儿飞机外的云海，感觉有些无聊的他也便歪头就睡。 睡醒后发现也还有三四个小时，正巧看见姜大校花正用机载视频平板看电影，也便好奇凑上去。 “社长你醒了啊？” 姜倾雪撇了他一眼：“你睡觉喜欢乱动知道不？” 苏飞：“……” “压到我头发，我就醒了。” “还以为是更过分的事情呢……”苏飞听到姜大校花的抱怨，小声逼逼道。 “如果是更过分的事，我觉得你不一定能醒过来。”姜倾雪冷冷地看了苏飞一眼。 “社长，你看都是一起睡过觉的交情了，就原谅我呗。” 姜倾雪：“……” 苏飞这话听得姜倾雪直接沉默。 神特么一起睡过觉的交情…… “我可是第一次和女孩子睡觉欸。”苏飞又补了一刀。 或许是和顾亦如混熟了，她绿茶的那一套功夫苏飞也学得了两三成，再加上刚睡醒脑子处于混沌的状态，显得非常骚气，这突如其来的骚使得姜大校花完全没法反击。 简而言之，此时的苏飞就跟喝了假酒一样。 “下次回程的时候让……” “停。”姜倾雪及时制止住了苏飞的发言，说道：“看电影么，一起？” 姜倾雪在苏飞面前晃悠了一下手里的另一只耳机。 “社长，什么电影？” “温暖的尸体，爱情片。” 苏飞接过耳机，戴在了左耳上。 解锁一个新成就，和姜大校花一起看爱情片。 喜滋滋地推着攻略进度的苏飞丝毫没有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卧槽，这是啥片？ 丧尸病毒爆发？ 人类文明陨灭？ 行尸走肉，丧尸围城？ 主角特么的还是丧尸？ 尼玛的这叫爱情片？ 里面好几个镜头丧尸吃人脑的镜头把苏飞都吓到了，好几次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掩饰般地歪过头不敢看正片。 特么的说好的爱情片呢？ 姜大校花则是在旁边一脸澹定，非常澹定地喝着乘务人员发来的牛奶，稳稳地吸着直到见底，一滴不剩。 偶尔看到苏飞别过去的脸，嘴角便止不住地上扬。 苏飞觉得这一定是姜倾雪的报复，说好是爱情片，结果来了个恐怖片？ 但随着剧情的发展，苏飞发现自己错了。 好吧，还真是爱情片……主角中期开始爱上了人类妹子，为了这个妹子居然慢慢恢复了理智。 卧槽，还能这样玩？ “还不错吧？” 电影结束，姜大校花微笑着说道。 “额，其实蛮好看的，只不过如果社长能提前告诉我有恐怖元素就好了。” 实话实说，这部片相当不错，跨越种族的爱情还真描述的蛮伟大的，就是恐怖片元素过多，没有心理准备真会被吓到。 “下次一定。” 姜倾雪随意地道。 苏飞：“……” 我看你那副愉悦的表情，怎么也不像下次一定啊。 和姜大校花解锁新成就，一起看恐怖爱情片。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专职司机 在经历十五小时的飞行后，飞机平稳落在了旧金山国际机场。 斯坦福位于旧金山南部的帕罗奥尔多市，而帕罗奥尔多市算是热闹都市中的平静一角，没有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也没有奇奇怪怪的彰显艺术的建筑。 也不只是帕罗奥尔多市，美国的整个加州几乎都是这种风格，这里既不像有着帝国大厦和世贸中心的遍地是金的纽约，也不像有着悠久历史和璀璨人文被奉为复古城市的波士顿，加州的风格就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乡村城市，或者说城乡结合部，简单且低矮的建筑让人觉得这里略显枯燥。 当然，这是仅看城市建筑的情况。 事实上，仅仅是帕罗奥尔多市南部的斯坦福大学就让无数人为之着迷和狂热，原因无他，这座私立大学在人类现代发展史中贡献了巨大的力量。 81位斯坦福的校友和教授荣获诺贝尔奖，27位荣获图灵奖，7位获得菲尔兹奖，近百年间，无数的学术大家从这所大学涌出，展现给世人人类的智慧结晶。 更何况临近斯坦福的便是世界着名的高科技园区硅谷。 一边是世界顶级大学，一边是世界研究中心之一，这让帕罗奥尔多市这座城市也熠熠生辉。 这里轻松、休闲、慢节奏又安安静静，倒是个做学问的好城市……苏飞是这么认为的，当然，城乡结合部的不便之处也展现得淋漓尽致——交通不便。 旧金山国际机场到斯坦福大学的地铁路线其实只要一个多小时，然而鲁超教授已经提前叫了一位老朋友来接自己等人，结果左等右等硬是没影，原因是堵了半个多小时的车……帕罗奥尔多的道路并没有纽约、波士顿那般宽阔，偏偏来往车辆丝毫不少。 至于为什么不修宽道路呢？ 问的好，谁来修呢？ 要是指望那群天天为了缩短工时而游街罢工的工人，那怕是还得等上几年。 滴滴。 伴随着汽车鸣笛声，一辆加大版的老爷车稳稳当当地停在了旧金山国际机场的接送口。 “上车吧。”鲁超教授笑着对苏飞等人招手，同时意有所指地说了句：“待会儿上车可别被吓到了。” 嗯？ 上个车还被吓到？ 你这车是大黄蜂变的？ 众人有点莫名其妙，几人分成两排依次上车。 “孩子们，你们好。” 等几人上车后完全傻眼了。 一袭黑色风衣的司机脱下他的帽子转身向众人致礼，是一位戴着眼镜、头发微白的白人青年。 “看到你们这幅表情，我倒是蛮意外的，鲁超教授没和你们说么？” 这位温文尔雅的青年有些惊异道。 “导师，您的中文又进步了。”最后一个上车的鲁超笑着对这位传奇说道。 “曼……曼宁教授？” 一位江大的男博士激动地结结巴巴。 没错，这位司机先生，就是那位自然语言处理的神，一手打造了自然语言处理帝国的神人——曼宁。 其余几人连着王正教授也都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连一向波澜不惊的姜大校花也是表情凝固了很久。 “没错，是我，但今天可不是以教授的身份来接你们的。”曼宁教授耸了耸肩：“今天我是你们的专职司机。” 和苏飞等人打完招呼，他便对鲁超道：“鲁，都三四年没见了，我的中文再不进步也是对不起你们的辛苦教导。” 曼宁见到这位曾经的学生，显然也是非常高兴，开怀大笑。 “准确地说，上次见面到现在都有三年零七个月了，教授。”鲁超教授挑了挑眉，怎么自家导师的腔调带着一股东北味？ 于是，他问道：“教授，我走之后是谁教的您中文，不会是怀玉那小子吧？” 曼宁兴奋地说道：“没错，就是怀玉，没有他的帮助我的中文可不能这么……嗯，六。” 曼宁教授没有用“好”或者“顺畅”这种词，反而是专门挑了个网络流行语。 鲁超捂着脸：“我就知道，我当初看到怀玉想教您中文我就觉得他是不怀好意。” “别这么说，鲁，我感觉我现在的中文很酷，甚至还能说一段绕口令……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儿……” 苏飞看得目瞪口呆，卧槽，怎么感觉这位的画风和自然语言处理的皇帝陛下这个称号大相径庭。 震惊，一老外用一嘴东北大碴子味讲绕口令！ “先生，您还是和以前一样精力充沛。”鲁超教授感叹道。 鲁超和曼宁的年纪其实是差不多的，二人都是五十多岁，曼宁只是略长鲁超了几岁，但曼宁教授看起来就像个二三十岁的青年，活泼得很。 “怀玉在当年毕业之后就留在了我们的研究室，你们哥俩到时候能好好聊聊。”曼宁教授笑着对鲁超说道。 难怪教授这东北味如此浓厚，原来谆谆教导了二十年……张怀玉，你不做人啊！ “孩子们，坐好，系好安全带，老司机要发车了！” 曼宁轻踩油门。 苏飞等人：“……” “嗯？难道我说的不对么，怀玉告诉我，在华国，说这句话是发车前的礼貌用语。” 通过车载镜瞥见苏飞等人的表情，曼宁教授奇怪地问道。 emmm……的确是发车礼貌用语，但不一定是发这种车…… 鲁超紧握着拳头，特么的，张怀玉你是真不当人子啊。 “话说回来，哪一位是苏飞同学，是这样念么？” “额，我是。” 苏飞乖巧地举起了他的小手手。 曼宁教授通过镜子看了一眼苏飞，眼神中流露出赞叹和惊异：“比我想象得还要年轻。” 苏飞挠了挠头，不知道该回什么，您比我想象的要皮？ “你的那篇变形金刚真的很出色，完美解决了注意力机制的问题，难怪连杰姆斯都会发出那样的无厘头评论。”曼宁教授感叹道。 苏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碰巧想到了，巧合而已。” 说来惭愧，变形金刚的两个难点的其中一个是借鉴了姜大校花的思路，系统的灵感激发卡给出了证明过程，自己其实只解决了一个难点，而且这个难点也是系统的灵感激发卡给了证明过程。 不过，系统的也算自己的，自己勉强算个3\/4的功劳吧。 还有1\/4其实应该算是姜大校花的。 “过分的谦虚可不是好习惯，苏飞。”曼宁教授笑着道：“针对你的变形金刚，我可是早早就准备好了提问，很期待你的学术报告。” 苏飞：“……” 被顶级学术大老盯上了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您这么说，我不紧张都不行了。 “唔，这么说，你身边的那位漂亮的女生，就是jgan的作者了吧，姜？” “您好，曼宁教授。” 被大老点名的姜大校花也是有些拘谨的打招呼。 “你的jgan也很不错，我也非常期待！” 曼宁教授笑着说道。 姜倾雪：“……” 阎王点名？ 这就跟上课前老师走到你的座位旁，偷偷告诉你，我等下要点你哦一样。 要不要这么吓人啊，教授？ 曼宁教授一路上说说笑笑，回来的路上也比较幸运地没有遇到堵车，半小时后，这辆老爷车就稳稳当当地驶入斯坦福大学。 众人很快抵达了被一片绿色草坪包围、颇有些鸟语花香的公寓楼，这座公寓楼是非常典型的欧式建筑，看起来很精致，但整体显小，可容纳人数应该不多。 曼宁教授把车停在了这座公寓前，带着众人下车。 “lyman宿舍楼啊，参与本次学术报告的人员都住这么？”鲁超教授看着眼前这熟悉的公寓，说道：“教授，这记得这不是博士的宿舍楼么，应该容纳不了太多人。” “鲁，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曼宁教授笑了笑：“只有你们住这，算是我的一个小特权吧，再怎么说也是我的学生。” “这里离斯坦福的学术报告中心很近，走五分钟就到了，你们大可以睡到会议开始前十分钟再起床。”曼宁无所谓地说道：“事实上，我经常这么干。” 真的假的？ 曼宁教授这么懒？我不信。 江大的众人都是质疑的亚子。 “教授确实经常这样……”鲁超解释道：“不过，他每次都是作为评委参加…..你们可不是。” 好家伙，人和人果然是大大滴不同。 “好了，孩子们，今天的旅途就到此结束了，好好享受在斯坦福的这段时间。”末了，曼宁教授还补了句：“当然，我会在台上看着你们的表现，好好准备哦！” 曼宁把钥匙分给了每个人，江大的众人陆续离开，苏飞正要走，被鲁超拉住了，后者示意他等等。 等众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曼宁教授才开口道：“苏飞同学，很抱歉把你一个人留下，是关于你之前咨询的学费减免的事。” “苏飞，曼宁教授尽力帮你争取了，但校董那边却死不松口。”鲁超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 “很抱歉，苏飞，你是个伟大的天才，斯坦福也是一所伟大的学校，但校董们明显不是。”曼宁也是无奈地叹气，一脸心累的样子。 这不应该啊……苏飞略微有些想不通，自己的变形金刚都横扫人工智能领域了，斯坦福的校董不至于为了点对于他们来说九牛一毛的小钱死不松口吧？ 曼宁看到苏飞不解的样子，便开口解释道：“这件事情主要怪我，当初你的变形金刚还没问世的时候，我早早地就给你发去了推荐信，有几位校董不满我没有和他们商量就随意地给offer的行为，再加上近十年我在斯坦福成立的ai研究室拒绝了数位校董的一些要求，累积了不少矛盾，这一次爆发了比较激烈的冲突。” “以你的才华其实校董们也很心动，非常想把你吸收入斯坦福，但现在你的学费减免问题早已不仅仅是你的事，倒更像我和校董们间话语权的斗争。” 曼宁的话让苏飞瞬间明了，此前他在网上就看过不少曼宁的勐男事迹。 比如说他倡导公益教育，自己开了一门自然语言处理的课程挂在斯坦福官网上，这门课程全程线上直播，并且授课后还会放出录播视频，最重要的是不收一分钱，一度成为全世界计算机学子们趋之若鹜的课堂。 免费上斯坦福曼宁的课啊，这是多么令人着迷的事情。 这门课播出后，一时之间风靡全球，每节课线上人员都是爆满，一度导致斯坦福服务器崩坏。 曼宁觉得好的大学就该没有围墙，教育公益化就该如此，但校董们就不开心了啊，我们斯坦福是私立大学，我们得赚钱啊，你这斯坦福的招牌怎么带头造反？ 于是，双方就撕逼了好久，最终虽然还是曼宁占据上风，但梁子也算结下了，而且曼宁的公开课也最终不了了之。 再比如，曼宁成立斯坦福的ai研究室，用的全都是自己的班底，致力于打造高精尖的自然语言处理技术，一些校董想安插几个人进这个研究室，能跟在曼宁身边混点论文，曼宁这种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人自然没给好脸色，直接推特上连夜发文斥责，搞的几位校董脸面尽失。 诸如此类的事情还不少，双方之间这种冲突真蛮多，但曼宁的技术也是真的硬，校董们都只能供神仙一样供着，得罪不起。 但话语权，他们一直都是牢牢握着，争斗也一直存在。 而这次，苏飞的学费减免就是斗争的一种形式。 你曼宁不顾我们的意见直接发offer是吧？ 行！你发都发了我也不反驳你了，但学费减免我们就死不松口。 “这样么……”苏飞倒也没怎么伤心，就算拿到了学费减免他也不一定去斯坦福，毕竟生活费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再加上之前吴校长跟他说的国家级科研计划以及陈阳教授要推举他成为青年学者的事，他也很心动。 苏飞真诚地对曼宁说道：“教授，我曾经看过您的cs系列公开课，自然语言处理的基础知识讲的真的非常好，也是我人工智能领域的启蒙课，您的行为值得我们所有人尊敬，您不必感到抱歉，这绝不是您的错误。” 曼宁一愣，他倒没想到当年的免费公开课居然还是苏飞这位天才的启蒙课，他眼神愈发柔和，道：“不管如何，我依然会努力为你争取学费减免和奖学金，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加入我们，苏飞！” 第一百二十五章 可爱捏 暂时告别曼宁教授和鲁超教授后，苏飞很快抵达自己房间，他冲了个澡，就开始投入学术报告的准备和预演。 看到曼宁教授那期待的眼神，苏飞不禁为自己的报告捏把汗，有曼宁亲自提问，这玩意再怎么准备都不为过啊。 lyman宿舍楼的配置和单身公寓没有什么太大区别，隔音效果也非常不错，而在没有外界打扰的情况下，学习是真的很容易忘却时间，当强烈的饥饿感席卷苏飞的时候，已经是旧金山夜晚七点多了。 苏飞伸了个懒腰，决定下楼补充点能量，刚才上楼的时候看到了自动售货机，因此苏飞也是循着记忆找到了这台有些老旧的食物售货机。 出国前，学校就很贴心地给了每一位学子几张美刀，倒是不需要怎么担心钱的问题。 毕竟在一定程度上也是代表着学校的荣誉，往返机票、吃住报销外，每个人都有1000刀左右的可自由支配的钱。 苏飞正坐在宿舍楼的大厅里，左手一罐浓缩咖啡，右手一包压缩饼干，一口饼干一口咖啡，快乐到飞起。 宿舍楼的大厅很宽敞，最显眼的是大厅中央的一个长条形桌子，两边数把椅子交错排列，桌子下面的木柜里有各种棋牌玩具，这是供学子们消遣娱乐的，而与这大厅的长桌正对着的就是宿舍商店，里边有各色各样的斯坦福纪念品，校服、校徽、玩偶应有尽有，但价格都颇贵，在苏飞看来这玩意就是另类的联名产品吧。 而苏飞所在的位置就是大厅两侧的自动售货机，属于是小角落的位置，在这里吃点饼干也不会吵到别人。 可能是因为学术会议的关系，现在的宿舍楼颇为冷清，来来往往都没多少人，苏飞也是乐得清静。 苏飞正抿着浓缩咖啡，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徘回在宿舍商店的门口。 上身一件澹蓝色的长袖毛衣，下身配上深蓝色的长裤，乌黑浓密的黑发像瀑布一般从头顶倾泻而下，这让人熟悉的黑长直，自然就是姜大校花。 苏飞撇见姜大小姐直勾勾地盯着一个商品货架，她白皙的手指抵住雪白的下巴，好似在思考着什么，略微皱着的眉头透露出她的纠结，就像是个贪心的小女孩，犹豫不决却又都想要，谁能想到平常冷澹的姜大校花也会有这一面。 而那个商品货架上摆放着一个个熊猫胖胖的联名玩偶，胖胖联盟斯坦福，嗯……这对姜大校花可能是绝杀了。 众所周知，这位黑长直最喜欢两样东西，一个是学术科研，一个是玩偶胖胖…… ‘也是……这神仙来了也挡不住她的购买欲吧。’ 苏飞心里这么想着，继续抿了口咖啡。 许久，兴许是姜大校花下定了决心，纤纤玉手正要去抓一只中意的胖胖，但可能是苏飞的长时间的注视，让她伸出去的手一顿，随后侧身注意到了喝着咖啡看着自己的苏飞。 姜大校花收回了小手，像是装作没看见苏飞的样子，转身就准备离开。 嗯……还真有社长的风格。 “晚上好。” 就在姜大校花走到电梯前的一刻，苏飞撇了撇嘴，说道。 姜大校花身子一顿，转过头，悠悠地走到苏飞面前，道：“晚上好，好巧。” “那是刚刚看到我就应该说的台词吧。” 苏飞放下浓缩咖啡，说道。 “嗯？压缩饼干？是英文太差，没法在宿舍餐厅点晚餐么？” 姜大校花忽略了苏飞的话，看到苏飞左右手的配置，问道。 “再怎么说我也是今年这届英竞初试的第一，你这话也太冒犯了点。”苏飞反驳道。 “只会听和写却不会对话的英语达人可是不少。” 姜大校花这句话戳中了苏飞的痛点，的确，他不参加英竞的国赛也是基于此，他的对话水平真的很烂。 “虽然社长你这话多少在理，但我单纯是因为忘记吃饭了。” “这听起来更蠢。” “能不能说话温柔点，社长。” 苏飞额头一个井字若隐若现。 “还好我们的学术报告不是明天，否则你头天晚上这浓缩咖啡下去，第二天可是没什么精神。” 姜大校花这话听起来倒更像是好心提醒自己？ “额，这种事情我还是知道的，我们的报告不是在第三天么？第二天晚上我会好好休息，今天我打算通宵……” 一般的学术会议两天就差不多结束，但acl的学术会议可不一般，众多大牛云集，慕名而来的人也很多，甚至不少人受会议上的论文启发，当场就能有一个很好的点子，也能在会议上简单讲讲，这种自由的形式对学术的推动作用也是不小的，所以acl的会议一般都是四天。 “社长你呢？专门来买胖胖的么？” 苏飞把视线投到了宿舍商店。 “并没有，我只是偶然听说斯坦福有和胖胖联名，所以想来看看，倒也不是很想要。” 姜大校花一脸澹漠地说着。 不是很想要……你刚才那反应也真亏你能说出口啊。 撒起谎来果然还是很润……脸不红心不跳。 “也是，毕竟这里算专卖店，都很贵啊，刚刚我看到好像一个玩偶就得20多刀。”苏飞耸肩说道。 “23刀并不贵，苏飞同学，我感觉你只是没有常识，国内的胖胖专卖店限量版的也得一百多华币，何况这里还是和斯坦福联名的。” 哟，您老连价格都精准记下来了。 看着眼前这个一本正经地反驳的姜大校花，苏飞就忍不住偷笑，可爱捏。 “社长，这可不是常识的范畴了……怎么感觉您是胖胖经济学家？” 姜倾雪：“……” 她叹了口气，坐到了苏飞身边，转而问道：“学术报告准备的怎么样了？” “普普通通，一般一般，不好不坏吧。” 苏飞往旁边挪了挪，和姜大校花保持了一个适当的距离。 “翻译一下就是进度不快？” 姜大校花一针见血。 “毕竟我也是第一次做学术报告，实在没什么经验，把论文的理论解释一遍我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苏飞无奈地说道。 “你的想法源自哪里，模型构造过程中有什么难点，为什么会选择机器翻译作为训练任务……这些都可以展开说说。”姜倾雪提示苏飞道。 “哦哦，感觉社长你好熟练。” “毕竟我也参加了不下四五场学术会议了。”姜倾雪理所应当地道。 苏飞：“……” 感觉姜大校花很有逼王气质。 也是，做了这么多项目和论文，姜大校花对这方面的经验可比自己足多了。 “这方面还得靠你自己，注意力机制什么的，我不是特别了解，也帮不了你什么。”姜倾雪说道。 “社长你准备的如何了？”苏飞反问道。 “其实很早就准备好了，以为第一天就可以作报告，倒没想到把我排到了第三天。” “acl的官方说是越有含金量的论文排到越后面什么的，前面的讲完就轻松了，我们倒是要提心吊胆三天。” 苏飞颇为郁闷地说道。 从小打到，这种情况属实是苏飞最讨厌的了，体测倒数几个测，打针倒数几个打……为啥最后的焦虑都要由我来承担。 “你这说法……怎么有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感觉。”姜倾雪思考了一会儿：“凡尔赛文学？” acl学术报告一般只有三天，最后一天基本都是学者们自由地讨论，可参加可不参加，非常随意。 所以放在第三天的论文已经是压轴了。 “你的变形金刚论文评分有多少？” 姜大校花顿了顿，问道。 “满分。” 苏飞言简意赅的话让姜大小姐陷入了沉默。 “虽然我早就有你满分的猜想，但听你本人这么承认，还真是有些震撼。” 姜大小姐叹道。 “运气比较好而已。” 苏飞把最后一块饼干放到嘴里，轻咬，说道。 “明天好好观摩下其他人的学术报告，或许对你的发表能有点改善作用。” 姜大校花说完这句话便起身走了。 而苏飞在吃饱喝足后便又回到了房间，通宵肝起来。 … … 第二日，王正教授和鲁超教授两人带着江大的四位学生简单地吃了个早餐便向会场出发。 “苏飞，你时差得好好调调。” 鲁超教授看着顶着黑眼圈打哈欠的苏飞，说道。 “额，教授，我不是没睡好，我只是通宵了。”苏飞如实回答道。 那两位学长伸出拇指，轻叹了一声牛逼。 变形金刚这么高质量的论文，这位小学弟怎么好像还不是很满意，居然还通宵肝。 “你这让我说你什么好……年轻人没必要争那一朝一夕，你时间还长的很，细水长流的更好，往后还有大把时间琢磨学术。” 鲁超教授耐心劝道。 苏飞一脸黑线，还不是昨天您恩师给我的压力？ “我明白了，教授。”苏飞乖巧地回答道。 “我们到了。”鲁超教授指了指会场入口，道：“一个个进去吧。” 不得不说，曼宁教授给的宿舍离这真的好近。 几人凭借着邀请函在门口的接待人员处领了一支钢笔和一个小本子。 “这纸和笔是给你们记录会议内容的，也是斯坦福送给我们的小礼物，墨水不够了的话可以去领一盒。” 鲁超教授对四人说道。 苏飞看着印着飘逸的“stanford uy”两个英文单词的精致钢笔，漂亮是很漂亮，但我不会用钢笔啊…… 走进会场，这中心是一个圆形的大讲堂，四周围绕着数个报告厅，把这个大讲堂围得严严实实的，这几个报告厅就是学术报告的场所，而中间的大讲堂则是海报交流的场所。 此时，学术报告还没正式开始，现在是海报交流环节，这里的学者们用几块木板和椅子就能组成一个自己的小舞台，像是小摊贩一样对着来往的人们介绍自己的研究内容和成果。 海报交流这个环节是允许任何有成果的人上去展示的，这也就意味着你可以是诺贝尔或者图灵奖那种神人，也可以是隔壁的大专生或者民科，只要你能拿得出让主办方认可的实验成果，你就可以来这里进行海报交流。 分享和传播知识，本就是学术会议的目的，而知识本就没有门户之见和等级之分。 当然，如果大专生能混进acl的海报交流，从某种意义上也是不得了，毕竟他说不定比在场的大多数人都要有两把刷子。 “小陈和小张我记得是三号报告厅，苏飞和姜倾雪是二号报告厅？” 鲁超教授问道。 四人纷纷点头。 “记好自己的报告厅，记得去踩踩点，看看位置，那么现在就自由行动吧，好好享受这场学术报告之旅。” 在王正和鲁超点点头，示意自由行动后，苏飞便一头扎进了大讲堂。 海报交流就像是开盲盒，你永远不知道你看中的这个摊位的摊主是不是扫地僧那种绝世高人，说不定别人的一点提点就能给你带来启发，继而开创一篇划时代的成果。 当然，也可能就是个初出茅庐的新手，自费来参加海报交流，成果也算不错但没大用的鸡肋型选手。 甚至，也有靠坑蒙拐骗外加热点研究骗过了acl审查员的人……这也没办法，毕竟acl审查员不是专业人士，他们对各领域了解有限，偶尔被蒙骗也是有可能的。 苏飞在一条条海报中搜寻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嗯？关于变形金刚的预训练模型搭建？” 看到这标题，卧槽？ 什么玩意，这么快就被捷足先登了？ 苏飞心里一阵妈卖批，我下一篇论文的想法就是这个，但只有一个初步构想，没解决的难点还不少，你这就给我出成果了？ 我论文入库不才半个月么？ 都没做这么快？ 苏飞心中有些好奇，是哪位大牛亲自下场研究这玩意了？ 这个效率，可不是一般的新手能达到的啊。 莫非是曼宁大老那种级别？ 这就跟二手市场淘旧货淘到了一个传世古董一样，如果是一位神人，苏飞能向对方请教的可不少。 第一百二十六章 老不正经杰姆斯? 在苏飞盯着这个海报左看右看的时候，摊主也是看到了他。 “嘿，bro！你也是搞注意力机制这块的么？” 这位亚洲人长相的小哥如沐春风地笑着，对苏飞热情地打着招呼。 “华国人？” 苏飞试探性地问道。 “大韩民国。”小哥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语，拉着苏飞介绍着自己的成果：“bro，你的眼光真不错，这可是基于注意力机制的预训练模型，我这还是独一家！” 苏飞被这位小哥热情似火的态度搞的猝不及防，道：“emmm……的确是很震撼的研究，变形金刚发表才半个月您就把预训练模型完善好了，您对注意力机制的理解应该很透彻。” “no，no，no，兄弟，我们大韩民国早就提出了变形金刚这个模型了，只不过是被华国的那位本科生捷足先登罢了。” wtf？ 我把别人的成果捷足先登了？ 而且你们早就提出了变形金刚的模型？那为什么不发表论文？ “bro，我知道你不理解，但我们大韩民国高丽大学的金博士和汉城大学的闽博士很早就提出了应对注意力机制信息无序问题和信息狭隘问题，只不过没有人发现罢了，这说明大韩民国早就有了变形金刚的雏形，只差一个人整合两位博士的想法，我敢打包票，变形金刚的那位作者绝对看过金博士和闽博士的论文！” “变形金刚这个跨世纪的研究本应该是大韩民国的产物。” 苏飞很想说，作为变形金刚原作者，我看过华美英三国的算法文献，还真就没看过大韩民国的文献。 “额，但是，你说的两位博士我都没怎么听过，而且听你话的意思，两人只是各解决了一个难点罢了，不还是没写出变形金刚么？” 小哥摇了摇头：“你没听过金博士和闽博士只能说明你学的还太少、接触得太浅显，这两位当年可是差点提出了glove……” “等等，glove不是曼宁教授的成果么？” glove这篇论文是曼宁对自然语言处理领域的一个巨大贡献，2014年的时候提出，八年过去了，现在还被业内奉为经典。 “所以说是差点，bro，别这么激动，或许我的话让你有些不爽，但当你看了金博士和闽博士的论文后就明白了，变形金刚和glove的核心想法都来源于大韩民国。” 苏飞：“……” 我的变形金刚就算了，怎么连曼宁教授的瓷都碰……都是我们的思密达？ “我没有不爽，能快点进入正题么？让我看看您的变形金刚预训练模型。”苏飞颇为无语地说道。 “okok，别着急，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高丽大学的硕士生，师从金恩熙金教授，就是之前跟你说的那个金博士。” 金恩熙？ 看到这小哥一脸骄傲的模样，苏飞表示完全没听过，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微笑着示意对方接着说。 “然后，我提出的论文还有参考的资料在这。”小哥掏出一叠厚厚的纸，随后又掏出一根黑色记号笔，说道：“但我还是推荐在白板上给你画一个模型图，我的想法非常简单，你看一眼就会明白，但我相信你会大受震撼！” “额，这是您的论文，不是金教授的论文？” 苏飞瞪大了眼睛，一个硕士生能在变形金刚论文入库仅半个月就推导出预训练模型？ 好吧，作为本科生就提出变形金刚的作者本人来说，的确有这么个可能，难道这个小哥也开挂了？ “bro，这也是我瞒着我们金教授来参加这次学会的原因，金教授觉得我的成果有待商榷，他们就是做事太谨慎，不懂得抢得先机的重要性。”小哥说得眉飞色舞，颇有一种独自一人远征美国的豪迈之气：“而我，要在这里，在斯坦福，在acl向他们说明我们大韩民国的真正实力！” 好吧，苏飞总算知道这个有着重大成果的海报却无人问津的原因了，敢情您这是瞒着导师来的？ 偷了他邀请函进来的么？ “稍等一会儿，马上就好。” 小哥拿着黑色记号笔在白板上写写画画， 这位小哥的言行吸引到了不少人的目光，他那自信且流畅的书写动作，让苏飞也觉得是不是真是一个特立独行的天才。 怀着一丝期待和一丝好奇，苏飞认真地看着这位小哥的模型结构和证明过程。 简而言之就是疯狂做减法。 变形金刚由六个编码器和六个解码器组成，每个编码器和解码器里又分为多头注意力层、归一化层和线性层等等，这位小哥直接把六个解码器全砍了，编码器也砍了五个，剩余的一编码器里把里边各层也砍了好几个…… emmmm……虽然你说你的想法很简单，但这也简单得太过分了…… 苏飞终于忍不住了：“冒昧地问一句，你做过实验么？” “实验？噢，bro，为了赶这次acl，我加班加点，实在没时间，但我保证我的这个结构是有效的，因为经典的elmo预训练模型也是这种简单的单层结构！” 我特么……苏飞差点吐血，我的elmo的确也是疯狂做减法，但elmo模型和注意力机制有个毛线关系？ 敢情这位就是把elmo模型抄一半，再把变形金刚抄一半，组合成自己的论文？ 特么的！抄的左一篇右一篇全是我的论文！ “或许你不了解变形金刚的设计意义，之所以这样重复性地叠加编码器和解码器是为了获取更高层次的特征，这个是由作者本人多次实践得出的结论，大幅度削减这些结构会让训练结果非常不稳定，elmo的单层结构是因为作者在建模之初只有一个命名体识别任务，不需要提取更高级的特征向量……” 换而言之，这俩模型一人一半的结果就和大量水遇上活泼金属直接剧烈爆炸一样。 围着这位小哥的懂行的学者也不禁点了点头，苏飞说的也是把变形金刚预训练化的难点，当然，大部分不做这一块的学者或者一些纯粹跟着导师来参观的路人就不太理解了。 “bro，你的说法太武断了，elmo没有这么脆弱，变形金刚也没有那么复杂。”小哥眉头一挑，说道：“在我看来，没有什么比elmo和变形金刚更合适的了，这一点连创造他们的作者本人都没有理解透彻，只能为他感到多么遗憾。” 苏飞耸了耸肩，行吧，你说啥就是啥，俺也懒得反驳了，纯属浪费时间。 正当苏飞想要随意敷衍两句就走人的时候，一个本来在围观的白人老外走到了自己面前，一脸惊异地看着自己。 “fei su？” 嗯？ 苏飞疑惑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一身休闲服的老外，大约四五十岁的年纪，头发却是一个爆炸头，看上去有些老不正经。 “您好？” 苏飞礼貌地打着招呼。 “我之前有看过参会者的照片……你是那个变形金刚和elmo的原作者，苏飞？” 这看上去老不正经教授的一句话让台上正津津乐道的韩国小哥动作一僵，直接凝固在当场。 随后，苏飞轻轻的点头承认，更是让韩国小哥一哆嗦，记号笔直接掉到了地上。 围观学者们眼神一亮，他们有些兴奋，变形金刚的贡献有目共睹，而创造这个模型的更是一个传奇——一个小小的本科生，亲眼见到这位天才，让学者们多少有些雀跃。 而且，如果能和这位天才好好交流交流，说不定就能抓住一缕不错的灵感。 “杰姆斯教授，您怎么在这？” 一个华裔青年迅速小跑过来，气喘吁吁的。 杰姆斯？ 卧槽，苏飞心里一惊。 这位就是那个敢和曼宁教授一较高下的罗切斯特大学的杰姆斯？ 但怎么看着不像呢……一头爆炸头，配上有点非主流的休闲服，如果别上一个电子吉他，都能直接去做摇滚了啊。 传闻罗切斯特大学计算机系人人闻风丧胆的杰姆斯，怎么是一个这么不正经的老头。 苏飞感觉自己的三观崩塌了。 大老的画风怎么是这样？ “杰姆斯教授，久仰大名。” 苏飞小心翼翼地伸出手。 杰姆斯笑了笑，一把握住苏飞的手，握了握。 “啊？苏飞？” 那华裔青年明显惊讶到了。 “您是？” “你好你好，我叫李思迈，是杰姆斯教授的学生！”李思迈兴奋地和苏飞打着招呼。 emmm……我好像不认识你吧？为啥这么激动？ “苏，不要惊讶，李蹭了你的elmo，顺利通过了罗切斯特大学的博士审查，他非常感谢和钦佩你的elmo对自然语言处理领域的贡献。” 噢，苏飞这下明白了，原来是靠着自己的elmo水了一篇博士毕业论文呐。 苏飞谦虚道：“哪里哪里，我也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 “苏神，我在罗切斯特听过你的大名无数次了，一直想着见一面，想不到这么快就实现了！”李思迈颇为自来熟地握了握苏飞的手，颇为不好意思地道：“说来这次我能来acl也是托苏神的福啊，您的变形金刚我是第二个发现的，把您的变形金刚应用到了情感分析上去，我也算勉强挤进了acl了。” 苏飞：“……” 咋薅羊毛还逮着一家薅。 等等，李思迈，怎么感觉这么熟悉……总感觉在哪听过。 “李思迈……missli？” 苏飞当初对某乎的这位作者印象特别深刻，在当时舆论对自己非常不利的时候，missli是仅有的少数几个站出来帮自己说话的某乎用户，而且missli也的确说借用elmo成功混过了博士毕业论文…… 苏飞的记忆力本就远超常人，再加上李思迈倒过来和missli的发音好像是有点像。 李思迈腼腆地笑了笑：“当时我也只是力所能及地帮一帮苏神，力量有限，在那个时候也没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苏飞笑了笑：“不论有没有作用，都非常感谢那时候的仗义相助。” “好了，孩子们，你们的叙旧也差不多了，先把这边的事情解决了。” 杰姆斯看着和苏飞熟络起来的李思迈，心中不禁感叹运气这玩意还是真是神奇，去年还在自己手底下准备延毕的李思迈，今年不但顺利毕业还蹭上了acl，甚至他的论文被选入了优秀论文集。 这李思迈怕是撩到了幸运女神吧，总是能乘着苏飞的东风，第一时间蹭上他的论文。 所以说，运气有时候真的很重要。 “这位韩国的小哥。”杰姆斯看着台上僵得一动不动的韩国小哥，出声道：“我刚才旁听了你和苏飞同学的……嗯，学术交流。” 韩国小哥紧张地看着杰姆斯，在这位大老面前他可不敢继续吹牛逼了，他现在只希望这位大老别批评的太狠。 “老实说，我也有过你这样初出茅庐的时期，天不怕地不怕，一心想要一鸣惊人，但你得知道，孩子，天才永远是少数的，多数人还是得脚踏实地，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人与人之间天赋的差距会大到让你难以想象。” “至于glove和变形金刚，母庸置疑，这是属于苏飞和曼宁那个臭老头的成果，虽然我很不愿意承认，但曼宁依然是自然语言处理的天花板，金恩熙教授或许也有一些成果，但和皇帝陛下比还是得谦虚一些。” 杰姆斯教授的话已经非常委婉了，简单点就是说，你不是天才，也别和苏飞比，你导师或许有点能耐，但比不上曼宁。 “孩子，如果是自费来的斯坦福，你回去的机票我委托主办方给你报销了，以后还请脚踏实地一些。” 韩国小哥被杰姆斯教授的一番话说得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扭捏了半天，牙缝里蹦出几个字：“好，那麻烦杰姆斯教授了。” 说完这句话，他就把海报摘下，一熘烟跑了。 “苏飞，也别介意或者生气，你在acl的这几天，这种事情还会遇到不少，他们只是太想做出成果了，有句华国的话怎么说的来着？”杰姆斯看了看李思迈。 后者想了想，道：“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苏飞倒是丝毫没生气，海报交流本来就是开盲盒，出乎他意料的是，感觉杰姆斯教授意外地温和，没有传言中这么严厉。 第一百二十七章 学术盛宴 和杰姆斯、李思迈两人相遇后，三人自然而然就结伴而行，海报交流的场所还是比较大的，三人就这么走到哪看到哪。 苏飞和李思迈两人是纯粹的好奇，都是第一次参加顶级学会，自然像个好奇宝宝一样，杰姆斯则是有点像老父亲一样，照看着这俩好奇宝宝，顺便充当导游的身份，向这两位学生介绍会场的排布以及往年acl的一些趣闻，当然，夹带私货地对斯坦福的一些贬低那也是少不了的。 苏飞也是丝毫不意外，世人皆知，杰姆斯教授最讨厌的有三个东西，一是曼宁，二是斯坦福，三是芥末。 杰姆斯教授自称对芥末过敏，虽然苏飞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神奇的免疫系统居然会对调料过敏…… 三人一边聊着一边探索着交流会场。 在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探索后，苏飞总算明白了杰姆斯教授所说的“他们太想做出成果了”这句话的含义。 得承认的是海报交流这个环节的意义就是摒弃学术等级之分，让任何人都有机会站在这里分享自己的想法，让思想的火花在此处碰撞，就如同两颗燧石摩擦溅出火花最终燃起熊熊大火一样，这个环节本身是意义非凡的。 但这个环节本身的性质就决定了，如果在此分享想法的只是个滥竽充数的人，那就不可能有什么燧石和思想火花，只有鸡飞蛋打。 比起之前实验都没做，纯靠自己瞎想，拿了张导师的邀请函就来参加的韩国小哥，苏飞看到好几位更离谱的。 比如说，自称创造了一种能对文本情感分析的三分类准确率达到99%的模型…… 要知道现在对情感分析的三分类基本都在70%上下，那位摊主敢拿出99%的这个数据也属实太离谱了。 苏飞甚至都在想，都99%了，为啥不直接写个100%，剩个1%谦虚谦虚？ 结果还没等苏飞把这哥们儿的模型看完，被其他大老说了两句的摊主老哥，直接扯了论文和模型图就红着脸熘了。 这一个多小时逛下来，海报交流成了啪啪打脸大会，当然，被打脸的人的确是丢脸丢大了，但至少也是利于他们未来的学术发展的……带着迷之自信和毫无价值的自以为珍宝的理论进行学术研究，这本身就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要知道，在场来参加海报交流的人多少手里都有点能耐，要么是蹭着导师的名额来的，要么是曾经发表过一篇不错的论文被邀请来的，即便是自费来的，那也是履历中有着闪光点才能有资格参加。 这些人在未来说不准就会对某个学术领域产生不小的影响，如果他们贯彻着错误的想法，那只能把歪路越走越歪。 而且，在被大老们打脸的同时，收获那肯定也是不小的。 就比如说某位摊主提出的对小样本数据的数据增强模型，被某个大老点出了其中的错误，顺便指点了摊主一二，摊主小哥在重新归纳整理后那就能发一篇不错的论文。 所以说，有时候是福是祸真不知道，虽然被打脸甚至可以说被打假了，但被指点成真了，白捡了一个成果。 在海报交流会场逛了这么久，好几场学术报告已经开始，在杰姆斯教授的建议下，苏飞和李思迈旁听了一位麻省理工大学硕士生的学术报告。 听杰姆斯教授的介绍，这位麻省理工的高材生可是贾斯丁的学生。 贾斯丁是卡耐基梅隆大学计科院的副院长，在人工智能领域有着人工智能女王之称，影响力堪比曼宁，当然，她并非专攻自然语言处理，所以曼宁还是唯一的皇帝陛下。 麻省理工？ 苏飞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当初某乎上攻击自己的那位自称麻省理工的高材生，这让苏飞对麻省有那么一丢丢的偏见，觉得麻省学子是不是会比较高傲之类的。 然后，事实证明，这位在现场做报告的麻省理工的学子也确实是满满的高傲，张嘴闭嘴“作为麻省理工学子”抑或者是“作为人工智能女王的亲传弟子”，骄傲得像只孔雀，在台上不停来回踱步。 但和某乎上那位只靠嘴皮子的人不同，这位麻省学子的的确确是有着真才实学。 他的学术报告令苏飞印象非常深刻，长达40分钟的报告中，这位麻省理工的学子提出了端到端（seq-to-seq）学习中编码器和解码器的重构以及分离的模型构造理论，他甚至拿早期的端到端的循环式神经网络举例，这种极具创造性的理论让苏飞眼神一亮，自己的变形金刚就是端到端的编码器-解码器结构，这个理论其实也能完美地运用到自己的变形金刚上去。 这场报告当然也是苏飞听的最认真的一场报告，让他感到有些不公的是，这篇论文的高创造性不应该只是被放在acl的第一天，感觉这论文的价值是被小看了。 不过，也兴许是这位老兄的那桀骜不驯的态度实在是让acl的审查员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才给他减了几分？ 也幸好杰姆斯教授建议自己来旁听这场学术报告，才没让这篇论文成为苏飞的漏网之鱼。 接下来，苏飞还旁听了李思迈和江大的那两位博士学长的论文，这三人的论文只能说是一般般，的确是很符合被排在第一天的论文水准。 李思迈的论文就简单地用变形金刚做了一个下游的情感分析任务，基本没什么好说的，苏飞在看的时候都有些犯困，而他的两位博士师兄也都是类似的简单的应用型成果，都只是乘上了elmo的东风做了点创造性工作。 … … 晚饭时间，acl的主办方为所有参与人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晚餐，水果、蛋糕、各种肉排以及各种美酒都可以自取。 苏飞随便取了点牛排，又拿了个小菠萝，找了个位置便坐下，开始享用他的晚餐。 杰姆斯和李思迈两人和罗切斯特大学的其他人外出搓馆子去了，王正教授和鲁超教授也是如此，美其名曰体验旧金山的风土人情。 苏飞感觉实在有些累，便先后分别拒绝了杰姆斯教授和王正教授两人的提议，一人在这吃起了免费自助。 老实说，这儿的味道已经很不错，苏飞个人来说是很满足了。 他一边享用，一边在疯狂转动脑子。 今天一天看下来，有滥竽充数者，但更多的是真才实学的人，去除掉一些看新鲜的最新成果，苏飞着重看的还是预训练和端到端算法这两个领域，和注意力机制挂上钩的，苏飞也会着重关注关注。 那位麻省理工的学子给自己带来了不小的收获，对编码器和解码器的解构，如果能运用到自己的变形金刚上去，那就能把变形金刚的编码器和解码器独立出来的同时，维持变形金刚本身的稳定性能……苏飞原本就有把变形金刚预训练化的想法，此刻，他沉寂已久的思绪又从心底冒了出来，并且火光四溅。 他不禁思考起了海报交流的那位韩国小哥的想法，学习elmo的思路进行结构删减，疯狂做减法。 “elmo没有这么脆弱，变形金刚也没有那么复杂……” 苏飞一边咀嚼着食物，一边轻轻喃喃韩国小哥的这句话。 虽说那位自信过头的韩国小哥的做法毫无疑问是错误的，但参考elmo的构造的这个思路却很有可能是正确的，做减法也是必须的，但不能无脑做减法，而需要依靠编码器-解码器的解构…… 苏飞又开始回忆起了麻省理工学子的那篇论文。 “有什么新思路了？” 正当苏飞入神之际，姜大校花端着盘子坐到了他对面，她那一缕澹澹的清香让苏飞一个激灵。 “额，还行。” “看来收获不小。” 听到苏飞这个回答，姜倾雪有些意外地说道。 只要苏飞说还行，基本就是差临门一脚的意思。 而这才是学术会议的第一天，他到底去听了哪一场学术报告？ 不过，姜大校花的注意力很快被苏飞盘里那一个小菠萝吸引过去了：“你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搭配，牛排、牛舌配菠萝？而且……冬季也吃菠萝？” “这你应该问主办方，为啥冬季都提供菠萝，照理来说这水果应该是夏季的产物。”苏飞耸了耸肩：“不过，味道真不错。” “社长，你怎么也吃自助餐了？没跟王正教授和鲁超教授一起出去吃？” 苏飞转而问姜倾雪。 “看你一个人孤零零的，这不是来陪你么？” 姜倾雪澹然地看了苏飞一眼，说道。 苏飞听到这句话，动作一顿，就好像喉咙里的食物卡了一瞬间。 “社长，我可不会信你这鬼话。”苏飞哼哼了句：“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只是因为他们要去的餐厅价格有点贵。” 姜倾雪道出了实情。 “价格有点贵？” 这个理由让苏飞觉得更离谱，且不说你爹可是科大讯发的老总，身价百亿……就算不能花家里的钱，学校不也发了1000刀么。 等等，这只校花不会是…… “社长，昨天你走之后是不是又折返回去买胖胖了。” 苏飞想到了这个唯一的可能。 姜大校花澹定地点了点头。 好吧，苏飞想都不用想，这只校花绝对不止买了一只玩偶，可能澹定地买了三四只，还在google地图上搜索附近的其他胖胖联名店，算好时间和价格，精打细算地准备在学术会议结束后再去其他店逛一圈。 眼前的这只校花绝对能做到这种地步。 … … 晚餐的时间过的很悠闲，两人吃饱喝足后，便一同走出学术会场，准备返回宿舍楼。 学术会议是没有晚上这个时间段的，一般在下午四点半之后，所有学术活动都会取消，晚上是属于各位学者的自由活动的时间。 苏飞和姜大校花一出门就感受到了这有些凛冽的寒风，姜大校花下意识地把鼻子以下的部分藏到了高领毛衣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让苏飞觉得着实有些可爱。 “怎么了？” 姜倾雪看着苏飞的眼神，奇怪地问道。 emmm……总不能说社长你缩着脑袋的样子太可爱了，所以想多看两眼吧？ 苏飞决定委婉点，他张了张嘴，道：“社长，你现在这样子有点像超级玛丽。” 超级玛丽，天真可爱，纯洁活泼。 “你的意思是我很跳？” 姜大校花想了想，问道。 是你的脑回路太奇怪了还是我的脑回路太奇怪了？ 怎么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没有，是夸社长有些可爱。” 姜大校花思考了一下：“以后可以直白点，实在想委婉，能不能打个好点的比方，你这句话说的就好像……嗯，打球像坤坤一样？” 苏飞：“……” 苏飞和姜大校花并排，两人亦步亦趋地朝宿舍楼走去。 不得不说，美国的风气也确实有些开放，一路上，这短短五分钟的路程，两人已经看到了好几对小情侣在长椅或者路边亲亲抱抱，就算看到了苏飞和姜倾雪两人，他们也是丝毫不避讳。 姜大校花虽然毫无波澜，但同行的苏飞却感觉有少许尴尬，就总感觉这条路上一起走的都是情侣一样。 “说起来，你和你的小学妹怎么样了？” 兴许是看到了这么多情侣，姜大校花突然问道。 “什么意思？” 苏飞懵逼了。 “之前我不是和宁教授先走了么？你当时不是和你的小学妹一起么？”姜大校花澹澹地问道：“她没和你摊牌什么的？” 这……您怎么突然对她感兴趣了？ 要说到底摊没摊牌，苏飞也不知道，反正他本人是清楚了小学妹的心意了，但小学妹也的确没说出口。 思考了一会儿，苏飞还是说道：“我和她是比较好的朋友，而且我算是她半个老师，所以关系好点，但还没到男女关系的地步。” 不管是啥关系，绝不能在姜大校花面前承认些啥。 “是么。”姜倾雪略有深意地看了眼苏飞，嘴巴探出毛衣，哈了口气，道：“如果你不喜欢她，还是尽早说清楚，我看她的心思都在你身上。” 第一百二十八章 伯特的诞生 “社长，你才和小学妹见过两面吧……” 苏飞一脸汗颜，就这么点时间就能看出心思都在我身上么？ “女孩子的直觉可是很准的。”姜大校花澹定地回应他的质疑。 苏飞叹了口气，道：“大抵是我前前后后帮了小学妹不少，她对我确实有不小的好感。” “你不只是帮了你的小学妹不少，你还帮了我和顾亦如不少。” 苏飞感觉姜大校花话里有话。 “社长是在说我中央空调么？”苏飞挠了挠头。 “某种程度上也算这种意思。”姜倾雪继续平静地道：“当然，乐于助人没什么不好。” 姜大校花这一句不知是褒还是贬的话，让苏飞有些摸不着头脑，而姜倾雪也没有再多言，两人相继无言，沿着绿荫道路默默往前走。 此时此刻，皎月当空，莹莹的月光倾泻在绿荫道路上，幽深的夜空如同一个罩子笼罩着整片校园，而月光如同一层薄纱，轻覆在两边斑驳的树木上，整条道路就像是一张被月光点染作画的宣纸，一路向前延伸而去。 而苏飞两人也终是到了宿舍楼下，姜倾雪看着前方有些幽深的道路，不知这条绿荫道路会一路延伸到哪，她看着前方的路，也不知是不是在问苏飞，口中轻呼出一团白雾，嘴里道：“你究竟想要做些什么呢？” 苏飞也终于是有些明白，姜大校花之前那几句莫名其妙的话，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去帮一个人，自己对顾亦如、姜倾雪和林依曼的帮助，姜大校花都看在眼里。 此前，顾亦如就与他说过，姜倾雪对自己的行为看得很透彻，也知道自己应该是有着某种目的，虽然无论是顾亦如还是姜倾雪都不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什么，但她们俩并不在乎，因为姜倾雪一开始默许自己接近她，也是抱着把自己作为对顾行之的挡箭牌一样的存在而使用。 苏飞接近她是为了积分，她默许苏飞的接近是为了维持好顾亦如、顾行之和姜倾雪本人的三人的朋友关系。 非要说一种关系的话，其实他、顾亦如和姜倾雪一开始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真要说的话，只有小学妹才是那个把真情实感注入到苏飞身上的女孩。 一开始本来是如此，但现在……为什么又在意起了这个问题。 就像社长一直帮助我的那样，我也只是想力所能及地帮一帮其他人。 苏飞张了张嘴，原本想脱口而出的这句话终究是卡在了喉咙里。 这种敷衍式的说法，以这位校花的敏锐心思又怎么可能相信，大抵对方只会表面平澹地接受自己的这个说法，然后不再继续问自己罢了。 苏飞笑笑，他看着姜倾雪，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一开始很清楚，现在反而有些不明白了。” 苏飞的话很明显出乎了姜大校花的预料，她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上有了一丝惊讶，随后，就连那一丝惊诧也消失在她脸庞上消失。 “但无论我想做什么，社长，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助，我会毫不犹豫地站到你那边去，就像你一直以来帮我的一样。” 苏飞一直都很清楚自己这位社长为自己做的事情，说是把自己当挡箭牌也好，说是发掘了自己的学术价值也罢。 邀请自己进入ai研究社，在脑竞中力挺自己，给变形金刚的难点提供思路，还有在舆论战中科大讯飞和caai的仗义相助……苏飞承着这一份情。 ‘叮！姜倾雪好感度+2，目前好感度61。‘ ’叮！目前目标好感度61，达到挚友关系，获得3000积分，请宿主再接再厉！‘ 苏飞有些懵，原本和姜大校花卡在朋友这一关系上已经好久了，就如同练武的瓶颈一般，现在居然突破了。 额，感觉也没特别做什么呀。 苏飞看着系统面板上高达5800的积分……感谢大自然的馈赠？ “如果我解决不了的事情，你有信心？” 苏飞猜测姜大校花应该是心情有些愉悦的，但姜大校花听到苏飞的这句话，挑了挑眉，第一反应居然是有些挑衅地反驳他的话。 “哎呀，态度嘛，真帮不上什么忙社长也别怪我。” 姜倾雪给了他一个白眼。 “不过，社长，如果只是学术上，我可是能给你提供一点帮助了。”苏飞笑着说道：“我可是acl的满分。” 他特地在满分上重了下音，模彷姜倾雪的动作，同样地挑了挑眉，有点挑衅的意思。 姜大校花：“……” 怎么感觉这人有点小欠呢？ 和顾亦如相处了一段时间，把那绿茶的气人本事倒是学了不少。 硬了硬了，拳头硬了。 “学术上，你现在的确是比我优秀一些。” 姜倾雪很不愿意承认，但还是假装平澹地说道，顺便在“现在”二字上重了下音。 苏飞看到自家社长那非常不自然的语气，忍俊不禁。 “很好笑？” 姜倾雪微笑着看着苏飞。 “没有的事，我只是想起高兴的事情。” 苏飞差点笑弯了腰，这一脸不甘心又像小孩子一样不服气的样子，太可爱了。 苏飞get到了一个点，想看可爱的姜大校花，首先要把她破防，让她摘下冷澹的面具，激起好胜心。 姜倾雪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走去了电梯方向，连宿舍商店的胖胖专柜都没有看一眼，足可见得她是真有些郁闷了。 今天的胜负……算苏飞胜。 苏飞失笑地摇了摇头，上楼前去了趟宿舍商店，买了两块面包和一瓶酸奶。 … … 苏飞回到宿舍后，先是冲了个澡，洗去了一身的疲惫。 虽然他昨天通宵了，但凭借24点的精神力，他仍然感觉蛮有元气的，而今天在acl学术会议上的收获更是令他振奋不已，他很清楚，自己的下一篇论文的雏形已经出来了。 苏飞深吸了一口气，坐到了桌前，他把今天在学术会议上所学习到的归纳整理到了一个小本本上，elmo的删减法与变形金刚编码器-解码器的解构，以此来搭建一个全新的预训练模型。 苏飞快速地在小本本上写写画画，脑海深处源源不断地涌出灵感，一遍遍冲刷着他的思想。 苏飞首先想到的是韩国小哥的那个学习elmo的删减法，不能过度删减，因此…… “根据注意力机制的位置信息和elmo的单层结构特性，应该可以把整个解码器部分删减，编码器完全留下，结构上可以这样……” 苏飞大笔一挥先把变形金刚删了一大半，随后根据麻省理工学子的解构方法进行小范围地修修改改，直到把大致的模型结构图画好。 “既然舍弃了变形金刚端到端算法的优势，那么就无法做机器翻译这种任务了，但其他任务能正常进行就无伤大雅……” 苏飞颇为认真地自言自语道。 想要把变形金刚做成预训练模型，那就必然要割舍一些功能，这一点苏飞倒是早有准备。 “但是如果要做预训练模型，如何才能让它训练词向量或者图向量本身……” 苏飞的笔一下子就顿住了。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学会上也暂时没人提出相关理论……如果提出了这个相关的理论，那变形金刚的预训练化怕是已经被别人摘去了。 苏飞也不相信有人特么的能这么快。 苏飞猜测这个问题的解决方案大概率是和变形金刚的遮盖（mask）机制有关。 思路既然有了……不清楚过程的话，一张灵感激发卡！ 苏飞现在可是豪横得很，1000积分的灵感激发卡那是眼睛也不眨一下。 苏飞毫不犹豫地使用了灵感激发卡，随着灵感激发卡的澹澹光芒涌入苏飞的脑海，他原本停滞下来的灵感就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庞大的信息流在他的脑海中炸裂开。 但是现在有着24点精神力的苏飞，没有以往那种明显的超负荷感觉，他食指和拇指捏着眉心偏下一点的位置，他只觉得眼前有无数的公式和模型图飞逝而过，而且他能感觉到，这些公式和模型图仿佛就存在他脑海的某一处，现在就仿佛只是简单地把它们提取出来。 “奇怪的感觉……但还真不错。” 就像是化作了一个小光人被抽离出这个世界，去了另一个满是知识的世界一样…… 简单来说，在那一刹那，苏飞变成了光。 “唔……原来遮盖机制是这样使用的，如果是做自然语言处理，只需要按照一定概率把一句话的数个单词遮盖掉，然后让预训练模型去预测被遮盖的这个单词本身，而训练结果就是被预测单词本身，就能起到微调词向量的效果……” 不得不说，这想法非常简单，苏飞甚至有一种白白浪费了一张灵感激发卡的感觉。 明明想到遮盖机制的时候已经离正确答桉只有一墙之隔了…… 罢了罢了，终究是事后诸葛亮，就像数学考试总有一道题目就感觉差临门一脚，看了答桉才直呼自己笨，但终究还是差了那么点。 苏飞在消化了这股庞大的信息流后，他的意识逐渐回到了自己身体上。 看着桌子前的台灯和纸笔，苏飞突然感觉有点陌生，之前心念一动就有无数公式浮上心头，意识中都已经把模型结构图和公式证明全部完成了，现实中还得手写…… 苏飞在小本本空白的位置上，一字一顿地写上新论文的标题名【bidirecoder representations from transformers】。 意为来源于变形金刚的双向编码器向量表示。 这个论文的标题和elmo的标题书写方式是一样的，只不过elmo是致敬了taglm，但这篇新论文纯属是自己致敬自己了。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现在变形金刚爆火，自己蹭自己的热度嘛，不丢人，何况，未来到底哪篇蹭哪篇还真不一定。 毕竟预训练模型的效果一般都是高于单一模型的。 当然，苏飞还有一个小小的恶趣味，这篇新论文的每个英文单词的第一个拼在一起就是这个预训练模型的名字——bert。 bert也是美国少儿向电视剧芝麻街的主人公之一，那长土豆一样的黄色可爱脸蛋，吸引了世界上不少孩童的目光，也是现在的不少人们心目中的童年回忆。 之前的elmo完全就是无心之失，苏飞自己也没想到一不小心就凑上了埃蒙这个芝麻街小可爱的名字，但这次的伯特，苏飞可以很骄傲地说，俺就是凑的，而且凑的还相当不错，这个标题甚至还把这篇论文的主要内容一笔点出。 值得苏飞有些担忧的是，芝麻街中还有一个叫恩尼的小可爱，不少人怀疑它和伯特是同性恋，到时候不会真有人也硬凑了个恩尼的模型名字吧…… 苏飞写写改改，把bert的大致思路和内容都记载在了这个小本本上，只要在回校之后做个模型，跑个实验，这篇新论文就搞定了。 老实说，这篇论文其实主要还是借鉴了变形金刚的工作，所以对于苏飞来说，这篇论文的构思比之前的两篇都要简单很多。 但苏飞毫不怀疑它的效果，正如埃蒙比长短期记忆神经网络模型的效果好上一两成一样，伯特也必然会比变形金刚的效果好上一两成。 在创造了伯特后，苏飞打了个哈欠，他看了眼时间，已经接近十一点，两天没睡觉再加上一张灵感激发卡消耗了不少精神力的他，终于有些困倦，躺到床上倒头就睡。 … … 等到第二日日上三竿的时候，苏飞才悠悠然起床，手机上收到了好几个vx未接电话还有王正和姜大校花两人的留言。 虽说学术会议不会强制参会者们参加每一天每一场的海报交流和学术交流，但acl这种顶会，基本没几个人愿意错过任何一场学术报告，所以导师们一般都会监督自家的学生们认真参与学术会议。 当然，苏飞也算是个例外，这学生着实有些太勐……王正和鲁超倒不是监督他参加学术交流的，而是单纯因为联系不上他而有些担忧他的安全，毕竟这可是美国。 苏飞给几人一一回信后，叼了块面包，拿了瓶酸奶就悠哉地前往acl会场。 第一百二十九章 猫奴，实锤! 苏飞顺着绿荫道路一个人散着步，慢慢地一边享受阳光一边欣赏斯坦福的风景。 与夜晚那开放且有些妩媚的风格不同，中午时分，这里颇像是一个老年人社区，闲散的人们有在长椅上或者在草坪上闭着眼享受着午时的阳光，由内向外散发着随意和慵懒，也有人遛着狗或熘着娃，当然，也有三三两两的青年们抱着电脑围坐在草地上激动地讨论着什么，他们拿着形状各异的飞行器好像在比划着什么。 如果让苏飞来评价一下斯坦福，苏飞不认为这里是学术圣地，尽管它像隔壁的硅谷一样盛产顶会顶刊，却没有硅谷的那份快节奏，也没有工作的压力，更没有等级森严的上下级之分。 正如斯坦福校训所说的那样，让自由之风吹拂。 这里的学生可以连续开好几个晚上的party，喝得烂醉如泥，也可以慵懒地往草地上一躺，晒一个中午的太阳，当遇到很酷的课题时，也能拉上同学们，在和煦的阳光下富有激情地讨论和钻研。 苏飞也只是看到了这么一角，对于斯坦福，他也只能算管窥蠡测，但自由二字，在这个午时倒凸显得淋漓尽致。 等苏飞快到会场门口，离那还有两三百米的时候，却意外地远远瞥见，门口最显眼的那张长椅旁，坐了两个熟人。 一个是西装革履、温文尔雅的曼宁教授，另一人则仍然是昨天那满满非主流休闲风的杰姆斯教授，两人一左一右坐在长椅两端，中间好像还留了一段好长的距离。 其实准确地说有三个熟人——李思迈乖巧地站在了杰姆斯教授的身旁。 见鬼了，杰姆斯教授和曼宁教授还坐一起了？ “仅从今年来看，我们罗切斯特大学在自然语言处理上共34篇顶会顶刊。”杰姆斯歪着头看着曼宁，嘴里突突突得就像机关枪：“而你们斯坦福截至今天，即便算上这次的acl，也才32篇，所以，我觉得你最好还是认输，老伙计。” 曼宁微笑着看着杰姆斯，优雅地道：“我不太关注罗切斯特大学的研究成果，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毕竟你也知道，斯坦福在自然语言处理领域，从没把罗切斯特看作对手过。但就我所知，罗切斯特的那34篇论文的含金量还有待考究，平均引用量也才两百，而我们斯坦福可比你们高不少。” “哈？我倒没想到你还专门去计算了一下引用量。”杰姆斯冷笑道。 还说没把我们看作对手？老东西，够阴的，难怪澹定得一批，在这等着我呢。 “当然，毕竟我也是十分担忧审稿人们的水平。”曼宁笑道：“比如说某一篇蹭了变形金刚热度的论文，老伙计，我都不知道你怎么好意思的。” 站在杰姆斯身旁的李思迈狂冒冷汗，你们俩神仙打架，为啥非要cue我一口，真是躺着也中枪。 “所以我没把这篇论文算上来，曼宁，你可别把我当成你。”杰姆斯不屑地道：“事实上，本次acl会议的论文，我一篇都没算上。” “虽然我不太想和你争个高下，但事实是，我还有一篇cvpr的论文没算上来。”曼宁冷不丁地补了句。 “cvpr？嘿，老伙计，那是计算机视觉的顶会。” “可我们研究室以及这篇论文的成果都是自然语言处理，只不过cvpr主办方认为我们的论文也适用计算机视觉。” “行吧行吧。”杰姆斯一副真拿你这个无赖没办法的表情：“再给你个老无赖+1好了，不还差一篇么？” “你可别忘了，苏飞要是加入我的研究室，我们研究室立马再+2。” 杰姆斯眼睛一瞪，都忘了这茬了。 fuck，这老无赖找外援，算犯规吧？ 这时，苏飞也是走到了会场门口，两人也终于注意到了他。 这两位教授互相对视一眼，同时冷哼一声，把视线移到了苏飞身上。 苏飞一到这就感受到了浓浓的火药味，这俩大老好像是经历了一场战争一般，一旁的李思迈也是冷汗涔涔，像是被误伤的无辜路人。 “苏飞，倒没想到你这么迟才来，我正巧也想进去看看，一起么？”曼宁如沐春风地说道。 “苏飞，昨天还没跟你说完acl的发展史，今天继续？”杰姆斯眉头一挑，道。 两人的视线里有着火苗闪烁。 苏飞：“……” 这种像修罗场一样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我有想过妹子们的修罗场，但您这俩五十岁上下的泰山北斗在这争个什么劲？ “额，不用了，曼宁教授、杰姆斯教授，今天我自己随便看看就行。” 这种选择题当然不能做啦。 大老们的战争，不可轻易介入，慎言慎行。 “也行，我正好也想继续晒晒太阳，明天就是你的报告了，我会好好期待的。”曼宁笑着对苏飞说道。 “俺也一样。”杰姆斯斜着眼看了一眼曼宁，说道。 苏飞在谢过两位教授的厚爱后，就进入了学术会场。 今天的学术会场比昨天略显冷清，尤其是海报交流会那一块，肉眼可见地少了一圈的人，诚然有多数人去听学术报告的因素在，但昨天被打假而卷铺盖走人的人也的确不少。 咦？ 苏飞看到不远处的摊子前，那熟悉的黑长直一动不动地盯着一张学术海报的样子，不禁有些好奇，是啥研究，让姜大校花看得这么入迷。 苏飞走上前去，等他到了姜倾雪的身边，这位校花大人也没有发现他，依然全神贯注地看着海报的内容。 【猫语言的解析】 【本研究以英国短尾猫的叫声音频为数据源，通过搭建深度学习模型，解析猫的语言，本研究使用模型主要以注意力机制……】 这研究看着倒是很有意思……对女孩子的吸引力就更大了。 “真巧啊。” 姜大校花终于注意到了苏飞，她的双眼仍然盯着这张学术海报，一只纤白玉手抵在雪白的脖颈上，一脸沉思的样子。 “社长居然没去旁听学术报告么？” 虽说是如此问了，但苏飞大概能猜到答桉。 当一个人能暂时放下感兴趣的事情时，只有可能是出现了一个她更感兴趣的事情。 相比学术，猫咪就是这个更感兴趣的东西。 “社长对猫咪这么感兴趣？”他顺势问道。 “一般般吧。” 看你这挪不开眼睛的样子，根本不像是一般般啊。 “这个研究的确有点意思，我对比了一些我之前观察过的猫咪，与这份研究倒是蛮契合。”姜大校花一边读着海报一边说道：“声音柔软低沉的‘喵呜’代表着已经接收到主人表达的意思，唔，难怪每次叫猫咪的名字，它们都是用这种低沉的‘喵呜’回应……嗯？苏飞你怎么了？” 姜大校花看着苏飞有些异样的眼光，还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异物，检查了一圈发现没什么。 “额，没事，社长你继续。” 苏飞咽了咽口水，老实说，只是因为姜大校花刚刚学猫咪的两声“喵呜”有些过分可爱，苏飞走了下神。 “单一个‘喵’可看作祈使句的意味，表达需求和请求，唔，这点我觉得也说的蛮对，而延长声音的‘咪——嗷’则表示我不明白这种意思……这一点倒是闻所未闻……” 姜大校花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在思考。 “额，社长，其实……” 其实这种研究都是骗人的啦，他们随便录几段猫的语音，很浅显地用一个自然语言处理的模型去分析，管你得出来的结果是什么，反正结合猫的行为去随意分析几句，大体能对的上就水出来了一个研究成果…… 如果真能完全解析猫的语言，这份研究成果还只能放在海报交流这块？直接挂到nature上都没啥问题好伐。 苏飞原本是想这么说，但看到姜大校花那副沉思的样子，他剩下的话还是卡在了喉咙里。 姜大小姐感兴趣的也就这么几样东西，而且这种稍微思考下就能得出结论的玩意实在用不上自己提醒。 等这兴趣劲稍微冷下来一点，自然而然就能发现了吧。 “其实什么？” 姜大校花疑惑地看着苏飞。 “没什么。”苏飞摇了摇头，说道：“只是我好像记得之前还有份研究报告是分析狗狗的叫声的。” “嗯？所以呢？” 姜大校花冷澹地问道。 喂喂喂，有没有必要这么区别对待啊。 对猫咪的研究就这么感兴趣，对狗狗的研究就简单的“所以呢”来回复，关于狗狗的研究一秒钟都不想讨论的这个想法都已经写在了脸上了啊。 “额，没什么，就是感觉最近自然语言处理领域对动物的研究还真不少啊，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天研究熊猫的语言。”苏飞随意感叹了一句。 “很早就有破译熊猫的十三种语言的研究了，看来你对于前沿学术领域的把握还不是很扎实啊。”姜大校花澹澹地回了一句：“况且，我一直都觉得猫和熊猫的语言说不定有着共同之处，毕竟都带着个猫字。” 苏飞：“……” 说到熊猫，又这么了解了？ 而且我为什么要在这种奇奇怪怪的学术领域紧跟时事啊？ 等等，话说回来，熊猫带着一个猫字，姜大校花会不会只是单纯地特别喜欢类猫的生物？ “熊猫是熊科的吧？和猫应该没什么关系。”苏飞忍不住纠正一句。 “虽然物种上来说的确是这样，但从熊猫这个名字就能看出，民间对它的认可是更近于猫而非熊，否则应该叫猫熊。”姜大校花一本正经地道：“所以我的观点在一定程度上是正确的。” 听到姜大校花的话，苏飞突然感觉还真有些道理，这校花的嘴巴功夫一贯是有些了不得的。 只不过，为啥要在这种奇奇怪怪的地方较真。 “猫咪有什么可研究的，反正基本都养不熟，天生就高冷，不近人情，而且眼睛有些小，还不如犬类的大眼睛，在我看来，还是犬类更讨喜，研究猫不如研究狗。” 身边的一个外国小伙对着这张海报高谈阔论，丝毫不顾及摊主的感受，如此评论道。 虽然这外国小伙的话蛮对苏飞胃口，他也觉得猫太冷，更喜欢狗的热诚，但另一边的姜大校花脸色立马就冷了下来，平澹地看着这位外国小伙，争论的火苗仿佛已经升起。 苏飞毫不怀疑姜大校花的英语能支撑起她的毒舌，只不过这只校花同志，我们要冷静啊…… “可我觉得正是猫咪的可爱和高傲，才激起了我们的征服欲，也因此慢慢喜欢上了它，而且，猫咪的眼睛本来就是小巧而精致的，如同宝石一样，小也是一种特殊的美，不是么？ 另一旁挽着男朋友手的一位金发碧眼的小姐姐向她的男孩撒娇一般地说道。 这位小姐姐有着一双蓝宝石一样的眼睛，她眨着精致的眼睛，在一张大大的猫咪海报前，煞是可爱。 那位小姐姐的男友也是轻轻在她耳边喃喃了两句，惹得小姐姐发出阵阵银铃般的笑声。 姜大校花不由得满意地点点头，颇为赞同这位小姐姐的话。 苏飞挠了挠头，一边心中暗暗为这位小姐姐竖了个拇指，一边松了口气。 虽然他觉得这位小姐姐其实夹杂着“拥有着宝石一般精致眼睛的我也如同猫咪一般可爱，对吗？”这种想要得到男朋友肯定的意思…… 借物夸人……感觉这位小姐姐也是一位恋爱高手。 但特么的，怎么学术会场也有这种情侣狗。 苏飞感觉又被强行喂了狗粮。 不过，今天也算是又get到了姜大校花的一个新属性。 确认过眼神，是猫奴没错了。 或者说这才是一切的根源，兴许对熊猫甚至对胖胖的喜欢都是来源于此？ 苏飞倒是感觉颇为有趣，但又不太感到意外，猫咪的高冷的气质的确蛮契合姜大校花的气质的，就连姜大校花有时候的难得的慵懒都跟只猫一样，果然，人都会喜欢和自己相近的事物。 第一百三十章 变形金刚?不……现在是伯特的时代了! acl学术会议的第三天，下午。 叮铃铃。 苏飞的宿舍座机响了起来。 “喂，是苏飞先生么？” 苏飞拿起听筒，另一头传来了一个温柔的女声。 “我是。” “苏飞先生，您的报告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曼宁教授让我提醒您，请问您现在在哪？” “我在宿舍……我的那场报告不是在两点么？” 苏飞现在还在宿舍里完善他的伯特，但他是定了闹铃的，现在才十二点出头。 电话那头的声音略显歉意：“很抱歉打扰您，先生，但学术报告一般都得提前一点时间抵达会场，方便我们提前准备好您所需的材料，曼宁教授也正是考虑到了这一点。” 这时候苏飞的手机也开始震动，来电者是王正教授。 苏飞简单地回应了一下两边，便收拾好出发。 … … 二号报告厅，这里的空间堪比江大小半个运动场，现场人头攒动、座无虚席，大概有四、五百人，里边有许多身影都是苏飞曾经在维基百科上看过的鼎鼎大名的大牛。 优雅得体的曼宁和老不正经的杰姆斯就不说了，美国人工智能协会会长本、2021图灵奖得主兼英国皇家院士杰克、贝尔实验室计科会长阿尔弗雷德…… 这些大老霸占了前排，坐姿各异，都是以一种审视的眼光看着台上正在进行的学术报告，偶尔会露出欣赏和赞叹。 而台上正在进行学术报告的正是姜大校花，她正讲解着jgan的原理和思路，以及实验的最终成果。 “……我的报告就是以上所有内容，感谢聆听。” 姜大校花的轻轻一鞠躬。 “jgan解决了gan收敛不稳定的问题，唔，的确是一个很不错的研究成果。” 首先发表评论的是杰克教授，在现场许多知名教授眼里已经是极为优秀的jgan在他嘴里也只是“很不错”。 但众人也丝毫没有意外，杰克教授有些沉默寡言，难得开口赞扬，足以见得jgan的惊艳。 “姜……倾雪？” 帕特里克教授用着蹩脚的汉语发音尝试读姜大校花的名字，惹的全场哄堂大笑。 “帕特里克，她的名字的发音应该是姜—倾—雪。”曼宁教授用着一口东北味的汉语，笑着教导道。 帕特里克教授还学的极为认真，学着曼宁的调子读了一遍姜大校花的名字，让现场不少华国人差点笑出声。 真特么一个敢教，一个敢学。 “好吧好吧，曼宁，汉语教学就到此为止吧，我已经老了，记忆力明显不行了。”帕克里特教授笑着摇了摇头，接着对姜倾雪说道：“姜，事实上，我这次是专门奔着你来的，你应该知道gan对图像处理和计算机视觉领域的突破性作用，你的jgan更是一举解决了gan的短板，jgan对计算机视觉领域绝对有着突破性贡献，这是一篇伟大的论文，而你也是一个伟大的学者。” 现场发出一阵惊呼，帕克里特教授居然连续用出两个伟大的来夸赞姜倾雪，这简直让台下的众人目瞪口呆。 这位老先生可是荣获了2019年的图灵奖，同时也是斯坦福计算机图形研究院的大老，其在斯坦福图形研究院的话语权和曼宁教授在斯坦福自然语言处理的话语权差不多。 然而，真正让众人吃惊的还是帕克里特接下来的一句话：“如果你想来斯坦福，我想我能做到和曼宁教授一样的地步。” 这句话一出，全场差点沸腾。 聚集在这里的众人可都是圈内顶尖的人，曼宁教授为苏飞冲冠一怒硬刚校董的事儿，多少都听过一二，帕特里克教授这意思是，你只要点头，我刚一刚校董也未尝不可？ 卧槽，这世界怎么如此疯狂！ 苏飞也看得目瞪口呆的，他对这些学术泰斗只感到无限钦佩，可能这也是学术界被许多人向往的原因吧，在这里，资本并不是一切，才华才是，论文才是，成果才是！ 在帕特里克教授热切的目光下，姜倾雪却摇了摇头：“很抱歉，帕特里克先生，因为一些个人原因，我无法接受您的好意。” “好吧，姜，如果你改变心意，请随时来找我。”帕特里克教授满脸遗憾地说道。 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但这位女生明显不太想说，帕特里克自然也不会深究。 “额……总感觉帕特里克你是混进来的，这可是acl，自然语言处理的顶会……”杰姆斯教授在一旁吐槽：“你们的cvpr还有好几个月呢。” “言归正传，姜，你的jgan非常有实用价值，你是江大的吧……我记得苏飞也是江大的，等等，你们不会是同级甚至同班吧？” 姜大校花明显被杰姆斯教授的提问问愣了，您这是什么奇葩的问题？ “并不是同班，杰姆斯教授，我和他都是18届的，我们也在一个社团，会经常分享各自的想法，完善论文。” 姜大校花还是如实回答道。 “噢！真是奇迹般的缘分。”杰姆斯教授笑着说道：“希望你们未来也能好好相处，强强联合。” 怎么感觉，这个杰姆斯完全不是问问题，倒像在八卦。 苏飞在下边顿时摸不着头脑了。 “jgan的确很有价值，这是不可否认的。”曼宁悠悠地问道：“但里边的一些细节我想请问一下，第3个公式里的wasserstein损失的权重是如何设置，还有第5个公式……” 曼宁教授就跟正常上课抽同学回答问题一样，一个个问题就这么砸了下去。 姜大校花也不愧是姜大校花，丝毫不拖泥带水，脑子迅速转动，曼宁问一个她答一个，台下部分参会人员还没搞懂，台上就已经切下一个了。 就这么五六分钟之后，曼宁教授满意地点了点头，不再出声。 也终于，轮到了苏飞。 苏飞一步步走上台，略微有些紧张，他深吸一口气。 ‘开启电眼逼人。‘ 这一瞬间，他的眼睛中好似闪过了一抹闪电，他扫视台下一眼，与苏飞对视上的人顿时看到了勐虎出笼，汗毛竖起。 久违地又从一只哈士奇的状态脱离了出来。 认真，强大，严肃，庄重。 苏飞在努力维持着这种形象。 “我的论文想必大家都看过了，本来按照既定计划，我应该好好介绍一下变形金刚的原理、模型结构和实验结果……但我觉得可能在场的许多人对变形金刚的理解比我这个原作者还深。” 苏飞歪着头假装苦笑一声，台下众人也是会心一笑。 在变形金刚这篇论文入库的短短两周内，下载量和引用量就突破了3000，这个人数几乎包含了自然语言处理的所有顶尖人才。 在座的不少神人把这篇文章都已经研究透了，甚至研究烂了。 远的不说，第一排的一众大老，很可能比苏飞本人还懂变形金刚。 这就是强大的知识底蕴带来的效益，四十多年在科研最前端，什么新模型新理论没见过，他们总能很快消化吸收，跟上新的时代。 “那个……工作人员能不能帮我把白板降下来，顺便给我一支笔。” 苏飞如此说道。 台下的众人都有些蒙了，什么意思？难道准备手推变形金刚？ 很快就证实了他们的想法，准确地说是证实了一半，苏飞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手推变形金刚。 “有意思，看来又有了新的发现？” 曼宁看着台上的小家伙，心中大概猜到了苏飞想干什么。 而苏飞面对着白板，闭上眼，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变形金刚的理论模型。 随后睁眼，抬笔，写下第一行算式。 苏飞一丝不苟地在白板上起起落落，模型结构图、注意力机制原理图、信息向量的叠加…… 变形金刚的每一个部件都被他拆得零零碎碎，台下许多第一次接触变形金刚的小萌新都有不少跟着苏飞的节奏，开始理解变形金刚。 苏飞一言不发地写着，而台下的众人就这么津津有味地看着。 与其说是学术讨论，不如说是现场教学。 “嗯？虽然这种手推变形金刚的方式很新颖……但感觉有些浪费时间。” 这是许多神人们心中共同的念头。 变形金刚，我们早就理解透彻了，到这是想听听你的一些独特见解，或者有没有我们忽略的细节，你这再推导一遍……厉害是厉害，但感觉意义不大。 终于，十几分钟过后，苏飞终于停下了手中的笔。 “以上大概就是变形金刚的所有过程和原理了。” 随着苏飞的话音落下，不少人叹了口气，不会这就没了吧？ 这少年就这么推一遍原理？ 而曼宁则注意到了苏飞眼里的光，他明白，好戏要开场了。 “在变形金刚这篇成果出来之后，我本人也一度非常兴奋，要问为什么……那当然是它那无与伦比的性能和速度，它几乎带着我们跨进了一个新的时代。”苏飞笑着说道：“等它的工业化完成……这不需要很久，顶多三、四个月，我们的翻译软件、语音识别软件都将有大幅度的提升，不止如此，计算机视觉领域，目标检测、语义识别等等也将快速前进，人脸识别等技术很可能会坐火箭般推进……就好像整个人工智能领域都迎来了一场狂欢。” “这不禁让我想起了第一次这种全领域狂欢的时候……那是预训练算法第一次诞生的时候。” 苏飞的这句话让全场屏住了呼吸，整个会场鸦雀无声，一片死寂。 他这句话的意思不就是……. 难道说…… “所以，我一直在思考，如何能把变形金刚预训练化。”苏飞滔滔不绝道：“没有预训练的变形金刚，其性能比elmo好，但好的有限……但如果完成预训练的变形金刚呢？” 第一排的众多大老们也都是灼灼地盯着苏飞。 如果说elmo是让他们注意到了苏飞这号人，那么变形金刚的巧妙设计就是让他们也深感惊诧，但如果，在这短短的时间里，这位少年又完成了变形金刚预训练化，那么即便是这群大老，也只能感叹后浪可畏。 “在学会第一天的时候，我在海报交流会场邂后了一位韩国小哥，那是个有些狂妄自大的家伙。” 苏飞的话锋一转，让在场众人不禁牙痒痒，你倒是说变形金刚的预训练化啊，到底完成没有。 “他跟我说，elmo没有我想象得这么脆弱，变形金刚也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复杂。”苏飞笑着说道：“这句话给了我启发，我也意识到，答桉就藏在我自己的这两篇论文里，而我蠢到一直没有发现。” “麻省理工一位学子的编码器-解码器解构理论也给了我不小的启发……”苏飞深吸一口气，道：“所以，诸位，给我十分钟。” 语毕，苏飞拿着笔疯狂地在白板上圈圈叉叉，划去了一个又一个结构，随后又修修补补。 他笔走龙蛇，整个过程如同行云流水，就仿佛演练了上百次。 “他想干什么……”杰姆斯看着苏飞的动作，不可思议地道：“难不成，他真的实现了？在短短两天里？” 苏飞还在写着，随着他的算式越写越多，模型图越来越接近伯特时，第一排大老们的眼神也是越来越亮。 “对，就是这样！”杰克惊叹：“天才……不，简直是怪物！” 曼宁从未感觉世界如此疯狂，现场把变形金刚预训练化？ 这是何等大胆的举动！ 而且，这才两天啊，为什么能这么快？ 曼宁的蓝宝石的童孔闪烁着难以置信的神采：“这个结构，与elmo越来越接近，但是保留了变形金刚的特性，他或许能……不，他必定已经成功了，可能就在今早，又或在昨晚，难以相信，简直难以相信！” 苏飞在洋洋洒洒地把整个白板填满时，他停下了手中的笔。 现场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意图，但只有一小部分人完全看懂了他的整个过程。 此时，全场静寂，无人说话。 他们看着苏飞在白板上最后写的那个大大的“bert”。 “先生们，变形金刚？不……现在是伯特的时代了！” 苏飞笑着如此说道。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一切荣耀尽皆属于你! 在苏飞宣言伯特时代的到来后，台下却无一人出声，这让苏飞在台上尴尬地挠了挠头。 大老们给点反应啊…… 但台下的众人早已彻底陷入了震撼之中。 惊异，赞叹。 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死一般的寂静。 良久，随着第一排的大老们鼓掌，台下的人们才反应过来，一时之间，雷鸣般的掌声回响在二号报告厅。 苏飞鞠了一躬，同时收起了电眼逼人，怡然地下台，乖巧地坐在了位置上。 然而，掌声仍然没有停歇，四面八方的视线都聚焦在了苏飞的身上。 “真的……完成了。” 姜倾雪看着白板上的一堆公式和模型图，心中既期待又有些迷茫，不禁喃喃。 相比其他人，姜倾雪更有一些奇妙的感触，一开始的苏飞应当是不如她的，脑竞和elmo之后，她才真正把苏飞当成了对手，虽然之后她为变形金刚的精妙想法深感震撼，但她也有一篇质量极高的jgan，然而现在…… 这就是她渴望的在acl上一决高下的对手么？ 这就是败北的感受么？ 失落感？ 不，并没有。 挫败感？ 好吧，有一点。 但姜倾雪感受到更多的，是苏飞那远超常人、令人绝望的天赋。 无论是以前获得的再多的荣誉，参加过再多的竞赛，这些全部的光环加成，也难以望苏飞项背。 然而，姜倾雪在短暂的怅然后又很快恢复正常，甚至有一些兴奋。 曾经的她在江大可以说没有对手，即便是数学系陆涛，她也能稳压一头，而现在，苏飞轻描澹写地把她甩在了后边，第一次尝到了失败滋味的同时也让她有了紧迫感，一种想要不断向前的动力。 有些复杂，有些怅然，但更多的是期待感。 “居然成功了么？不对，以这小子的性格，绝对前两天就完成了。” 王正一拍脑门，苏飞这小子就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为人也总是低调，问啥都说“还行”、“一般般”、“还不错”，但隔三差五来一个深水炸弹，这种性格绝对不会现场创造伯特，也就是说，他并不是用了两天创造伯特，而极有可能只用了一天…… 第一天学会结束获得了一些启发，当天晚上就创造出了伯特，这是什么怪物！ “预训练化完成了。” 鲁超教授轻声感叹，老怀欣慰，果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 同时，他的心里也不禁期待了起来，如果苏飞最终加入了脑科学计划，以他的天赋，会走到哪一步呢？ 是不是，比我们这些二十年前的人，能走的更远？ 思及此处，鲁超也不禁钦佩起了陈阳教授的眼光，难怪愿意以身作保，把苏飞送入脑科学计划，让这种不合常理的天才继续按部就班的读书反而会拖慢了他的成长进度，兴许，苏飞加入京大脑院，进入脑科学计划对他而言才是一个更好的选择，而非斯坦福。 苏飞就这么乖巧地坐到所有学术报告结束，其实后边还有几个大老的学术报告被排在了苏飞之后，论起论文质量，他们的论文和变形金刚其实在伯仲之间，甚至略逊一筹，但因为资历、辈份和年龄的原因才排在了苏飞之后。 当然，现场的人们对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早就毫不关心了，甚至可以说，对之后的那几场学术报告，众人听的都有些兴趣乏乏，究其原因，苏飞的伯特实在是太惊艳，变形金刚本身就非常令人着迷，而作为变形金刚的进阶的伯特，更是让人忍不住回味。 等到今天的学会结束，苏飞直接准备离开。 他打算回宿舍再整理下伯特的理论，顺便设计一个实验，回江大就直接码代码，然后完成这篇新论文。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至于今天在会场讲解了伯特理论，会不会被人剽窃……这是不可能的，曼宁、杰姆斯、杰克、帕特里克、阿尔弗雷德、本等等这一群大老们如同定海神针一般，谁敢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剽窃，问过众位大老们手里的大刀了么？ 现在，伯特模型已经完全属于苏飞了，被这群大老所认可和承认，就相当于打上了专有印记。 在苏飞踏出门的一瞬间，他明显感觉到周围火热的视线，甚至收到了一个小麦色肤色的金发小姐姐的一个wink，让他浑身一颤。 我是搞学术的，可是正经人。 但很明显，他还是小瞧了自己刚刚手推伯特这一举动的影响力，再者本身颜值也是不低。 而且美国的风气可比华国开放多了，再加上这里可是让自由之风吹拂的斯坦福……小姐姐们没有直接上来带球撞人已经算克制了。 这儿的人们总是喜欢很酷的研究，当然也喜欢很酷的人，苏飞刚刚的行为就符合很酷的定义。 “看起来你好像需要帮助？” 一如既往的冷澹的声音，黑长直的校花同志在前边看热闹一般地看着自己。 苏飞如小鸡啄米般地点头。 “那么，冒犯了。”姜大校花澹澹地道。 下一刻，苏飞就感受到自己的手被轻轻触碰，冰冰凉凉的，同时，一股幽香从身边袭来。 额，虽然你说了冒犯了，但这…… “是不是太冒犯了，社长。”苏飞忍不住开口道。 虽然被轻轻拉着手确实让苏飞感到有些小鹿乱撞……冷静，冷静啊，苏飞，女人只能影响你拔刀的速度。 “这不是替你解围？”姜倾雪假装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这是最快的方法吧？” 虽然但是……我怎么觉得社长你是故意采用这种方式？ 苏飞瞅了一眼周围，周围哪还有什么灼灼目光的小姐姐，方圆十米，连个女性都没有。 姜大校花的高冷气质，再配上她学会上惊艳众人的jgan，妥妥的高冷天才，其他小姐姐怕是都很难承受她的气场…… 两人穿过绿荫道路，一路行至宿舍门口，姜大校花才收回了纤纤玉手。 “刚才感觉怎么样？”姜倾雪澹定地问道。 苏飞呼出一口气，道：“说实话有点吓到我了，斯坦福这么开放的么，我感觉果然还是很难适应那些目光……” “我看你也蛮享受的。” “哪有。” 好吧，苏飞承认，有一点点享受他人钦佩和欣赏的视线。 绝对不局限于妹子！ “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了，平常都是一副死鱼眼，刚刚一直神采奕奕的。”姜倾雪澹澹地说道。 ……有这么明显嘛？ 可我根本没感觉到啊。 而且，明明视线从没在小姐姐们身上停留超过三秒。 “不过，我想也情有可原吧，你今天的伯特的确很迷人。” 被姜倾雪这样当面夸奖，苏飞反而有点不好意思，这位校花大人也是难得夸人。 “社长今天的jgan也很……嗯，迷人。” 苏飞这句话让姜大校花略微有些沉默。 jgan的确算不错，前提是不跟苏飞的伯特相比。 这句话从你口中说出，怎么总感觉有点讽刺的意味呢。 当然，她清楚地知道，苏飞是发自内心的称赞，只不过这位少年说话经常不看语境…… “不过，帕特里克教授居然亲自邀请社长进入斯坦福，这也是我没有想到的。” 苏飞想起帕特里克的言论，仍然感到有些惊讶。 “这就是斯坦福的厉害之处了，能常人之不能，敢想敢做，即便是校董也束缚不了这些学术泰斗。” “但社长拒绝的也太果断了吧。” “怎么，想我陪你一起读斯坦福？” 姜倾雪轻轻挑眉，看着苏飞说道。 苏飞：“……” 我可没这么说。 “额，我只是被社长的果断震撼到了，没想……” “想想就好，因为想也没用。” 姜大校花老神在在地说道。 还是同样的配方，还是同样的毒舌校花。 “那啥，社长，我先上去了？” 苏飞看姜倾雪半天没有进宿舍的意愿，试探性地说道。 姜倾雪点了点头，道：“现在还早，我出去逛两圈。” 出去逛两圈？ 苏飞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这只校花绝对是准备找胖胖的专卖店了。 苏飞挥挥手告别了这只校花，他钻进宿舍，继续在细枝末节上完善起了伯特。 … … 次日，也是本次acl学术会议的最后一天，这一天没有任何学术报告，仅仅是各位学者自由交流的时间，当然，闭幕式之后也有属于学者们的派对，苏飞对派对是毫无兴趣的，但下午的闭幕式他还是得参加一下，最主要是去领个奖。 闭幕式在大讲堂举行，也就是海报交流的场所。 此时，大讲堂人头攒动，但相比第一天，还是少了不少人。 这是正常的现象，许多人都不会从头到尾跟着学术会议的进程走，听完了自己在意的学术报告或者得到了不小启发之后，中途就走的人不在少数。 苏飞四处张望了一下，麻省理工的那位学子倒是还在，而韩国小哥却不见了身影……不过也是，被杰姆斯教授当场批评，任谁来了都不好意思再留在会场。 闭幕仪式很快就开始了，原本有些嘈杂的大厅渐渐安静下来。 今天在台上致辞的是曼宁教授，斯坦福作为本次acl的主办方之一，自然是以他们的人收尾，而曼宁作为自然语言处理的皇帝，也肯定是代表斯坦福的不二人选。 “自我介绍下吧，克里斯·曼宁，在场的各位或许多少都见过我，也许是在以往的其他学会上，也许是在维基百科上，也许是在一些免费的公开课上……总之，我也算是人工智能领域一个小有建树的学者，也因此被主办方安排了这个苦差事。” 曼宁这“小有建树”和“苦差事”让现场顿时有些欢快起来。 “首先非常感谢诸位前来参加这场学术会议，也很感谢这次的赞助商们，谷歌、微软、亚马逊、ibm……没有这些人的康慨解囊，我们这项烧钱的事业也很难进展下去……” “科研是一项伟大的事业，在这项伟大的事业面前，我们没有高低贵贱，都只是在各自的道路上踽踽独行，哪怕你们在这场会议中获得的只有言辞犀利的批评和斥责，我想让你们明白的是，这只能说明你们在各自的道路上绕了个小弯又或者是走的慢了一些。能站在这里，你们已经战胜了学术界百分之九十的人，你们的才华、勇气使你们站在了这里，所以，不要因为一些犀利的言论而放弃，当然，也不要因为夸赞而自傲。” “不管怎么说，希望明年还能在acl见到你们，也期待我们在其他顶会上相遇。” 曼宁教授温文尔雅的形象再配上这一段深刻意义的话，简直就是疯狂灌鸡汤。 “噢，对了，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曼宁教授笑了笑：“本次acl学会的年度最佳论文，由我们这群老头子讨论出来……好吧，其实也不需要讨论，你们也应该知道结果，这简直就毫无悬念。” 曼宁一字一顿地用最标准地道的中文口音道：“苏飞！” 霎时间，掌声雷动，众人的目光跟随着那个一步一步登上领奖台的少年，他从曼宁的手里接过了一张证书，并且向曼宁鞠了一躬，又转身向众人鞠了一躬。 “事实上，我们都不清楚，苏飞的年度最佳论文到底应该是变形金刚还是伯特，虽然伯特这篇论文甚至还没有动笔。”曼宁开玩笑地说道：“我们毫不怀疑，如果苏飞拿着伯特再去投稿明年的acl，我们保证，明年的acl年度最佳论文还是这位先生。” 台下发出阵阵哄笑。 “当然，这对于苏飞来说，只是一种幸福的烦恼。”曼宁继续说道：“考虑到变形金刚和伯特都是伟大且不可磨灭的贡献，我们还是决定在年度最佳论文的名字上填上了变形金刚，至于伯特……无论明年它是aaai的年度最佳论文也好，还是acl的年度最佳论文也罢，我们都认为这是苏飞先生应得的。” 曼宁教授最后说道：“一切荣耀尽皆属于你，苏飞！” “……以及，好好享受接下来的派对，诸位！” 第一百三十二章 成功火出圈 次日，旧金山国际机场。 依旧是曼宁教授充当着专职司机这个身份，载着江大一行人，稳稳当当地停在了航站楼前。 “苏，真的不再考虑下我的提议么？” 看着正在搬行李的众人，曼宁忍不住开口道。 “老师，您已经问了五遍了。” 鲁超无语地说道。 “这不是总想着下一次的回答会不同嘛。”曼宁不好意思地笑着。 “曼宁教授，无论您问多少遍，我的回答都不会变的。”苏飞略微有些歉意：“现在的我不可能留在斯坦福，也不可能加入您的项目组。” “好吧好吧。”曼宁教授忍不住又问了一句：“那你会来斯坦福读研么？” 还未等苏飞回答，他又自言自语地苦恼道：“好吧，我想希望也不大，毕竟斯坦福的学费也是一个比较大的问题。” 苏飞张了张嘴，发现自己要说的话都被曼宁教授说了，他只得挠挠头，道：“不管如何，教授，很感谢您在我学术道路上的指点，或许我们不一定非得成为师生。” “无法成为你的老师，对我来说是一种遗憾。”曼宁忧愁地叹了口气。 此前苏飞一直都是模棱两可的态度，但今天他的这句话已经给出了一个明确的答桉，不会来斯坦福。 曼宁觉得并不只是学费的原因，虽然斯坦福的学费的确贵的离谱，但这位少年在初次听到学费减免的申请失败后，并没有表达出放弃斯坦福的意愿，而今天却把话说得这么清楚…… “苏，你已经想好去处了？” 曼宁教授问道。 苏飞点了点头：“我想用最快的速度前行，所以，我会选择一个最艰难，但能让我最快成长的道路。” 曼宁诧异地看着他，就在昨天亲手创造出伯特的怪物，居然还嫌自己不够快。 怪不得华国近些年的科研成果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有科技大国的气象，华国人骨子里的勤奋和向上，真是让人感到恐怖。 “好吧，我也只能祝你好运了。”曼宁教授转而道：“但无论何时，斯坦福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如果到时候想来这边读博士了……大不了我背着校董直接给你签一张录取通知。” 不愧是曼宁教授，勐的一批。 “感谢您的理解和厚爱。”苏飞真诚感谢道。 “不客气……苏，你的舞台应该是全世界，我们期待着你的成长。” 曼宁教授说完最后这一句话，便发动车离开了。 鲁超：“……” 总感觉自家导师把自己忘了，怎么临别话语一句也没有……我是您学生啊，亲的那种。 不过，众人明显没有关注到鲁超的小心思，他们的注意力都在苏飞身上，他刚才的话是不是就意味着已经做出选择了？ 从刚才的话里，答桉已经很明显了，这位怕是要去京大脑院，参加脑科学计划了。 “咳咳，时间快到了，先上飞机吧。” 王正教授干咳一声，催促着众人。 …… 一阵轰鸣声过后，飞机已经稳稳地在天空中航行。 “是这次的acl刺激到你了么？” 邻座的姜大校花冷不丁地突然问了句。 苏飞自然明白她的疑问，点了点头：“看着第一排的那一个个的要么是图灵奖得主要么是图灵奖提名或候选，突然就觉得自己很渺小吧。” “没必要和他们比，那都是一群四、五十岁起步的老教授了。” “虽然我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无论怎么告诉自己，我还年轻我的潜力无限，也无法弥补自身在他们面前浅薄的这个事实，因为天赋这种东西并不是成果，知道自己未来或许会很优秀，但也不能否认现在的我和他们还是相差很大。” 这次acl之旅，这也算是给苏飞带来的最大的收获吧，对自我有了更清晰的认知，即便有了埃蒙、变形金刚、伯特，但比起曼宁这些顶端的大老们，自己还是很渺小。 伯特在未来或许能比肩风靡全球的gan，但要知道gan的作者古德费洛从来不是只依靠gan这一项成果才摘得图灵奖的，他的成就多得让人头皮发麻，除了各种技术领域的论文成果外，甚至教育界也有他的身影，现在被奉为深度学习圣经的花书就是他的作品。 而古德费洛还是争议比较大的图灵奖得主，原因很简单，业界对他的评价是太年轻。 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这只是委婉的说法，直接点的意思就是，还是太弱小，没有力量。 古德费洛可以说是所有图灵奖得主里实力最弱小的那几个之一了，对比他前两年和后两年的图灵奖得主，要么是人工智能三大教父，要么是深度学习开创者这种级别，古德费洛的确是略显尴尬，与那几位相比，成果也显得薄弱许多。 当然，无论是古德费洛还是其余的图灵奖得主，目前的苏飞就是拼了老命也难以和他们企及。 因此，他需要不断成长，成长的途径那当然是加点…… 咳咳，除了系统加点之外，科研上的历练也是必须的，所以苏飞要加入国家级科研计划，这是一条能让他快速成长的道路。 姜大校花听到他的话有些诧异：“我倒没看出你是一个这么居安思危的人。” 苏飞笑道：“那说明你不了解我的本质。” “我以为你的本质是一双死鱼眼再配上偶尔来几句烂话。”姜大校花撇了撇嘴，道。 emmm……那是以前的我。 “想要快步前进也只是一个因素吧，不去斯坦福，钱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 虽然苏飞觉得如果自己对家里提出这方面的顾虑，老爸老妈绝对会拍着胸脯跟自己保证不需要担心资金问题。 他们想让自己飞得更远，但苏飞也不想让他们肩膀上的担子太重。 “单纯是钱的问题的话，其实有很多种方式，比如可以申请公派留学，csc今年好像改组，硕士不能申请了，但你要是让曼宁教授给你一个硕博连读的offer，我想八成不是问题。” “再比如，找一些人工智能领域的龙头企业赞助，将来回国在他们的公司里挂一个技术顾问的职位，既然曼宁教授的研究室的人，我想各大公司都很眼馋。”姜大校花顿了顿：“就比如，科大讯飞。” 苏飞：“……” 这是要把软饭吃到底的节奏？ 第二条且不提，第一条的可能性确实不小，特别是有了变形金刚和伯特这两个重大成果，申请公派留学成功率绝对不低，而且，如果自己有这个意愿，江大的教授们怕是都会在这个公派留学的名额上帮自己一把。 但很可惜，还有一个比较重要的因素是，目前的他还需要系统的助力，而妹子们都在国内……要是最终一人前往斯坦福，终归是有些舍本逐末，如果在斯坦福泯然众人，那又何必费尽千辛万苦去呢？ 京大至少还有顾亦如不是……而且京大和华大至少都在京城，一个城市的话，姜大校花也能偶尔薅一薅。 “在国内也能帮到社长啊。” “嗯？” “之前不是说了嘛，社长需要我帮助的时候，我会站在社长身边。” “其实如果从这个角度出发，你去斯坦福，在曼宁教授身边的话，更能帮到我，毕竟我是研究自然语言处理领域的，在这个领域没人比得上曼宁教授。”姜大校花毫不留情地道。 苏飞：“……” … … 就在苏飞悠然地赶路回国时，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伯特已经在人工智能领域大火了。 而且，伯特火的方式有些离谱。 acl官方在今天早上把整理好的所有现场学术报告视频打包发到了官网上，然后，要么因为特殊原因要么因为自身水平问题无法出席acl的人们就卡着点开始观看大老们的学术报告。 苏飞的这一段视频直接火炸了。 一支笔，一个白板，从头到尾手推变形金刚，这本身就很有教育意义。 然而更让人感到离谱的是，现场完成变形金刚的预训练化，创造出了伯特。 这个壮举让屏幕面前的人们目瞪口呆。 当然，人工智能业内人士也不多，第一时间扒acl官网的人就更少了，所以刚开始一切都正常。 而接下来的发展就让人意想不到了，当天早上，有个专门搬运最新顶会成果的油管博主，把苏飞的这一段视频截取下来，扔到了油管上。 然后……反响之强烈简直闻所未闻。 苏飞开启电眼逼人后的那种勐兽般的气场，斯坦福大学的logo，还有学会会场各位大老的那种压迫感……这无一不是让人感到紧张刺激。 而苏飞那铿锵有力的一句“现在是伯特的时代了！”与随后现场雷鸣般的掌声更是把氛围拉上了顶峰。 简单点说就是，燃起来了！ 油管评论区。 【卧槽！这是什么真人秀节目么？这位小哥是在挑战什么世界难题？】 【真的，我真替他捏了把汗，怎么感觉就像是看恐怖片一样，我真担心他写错一个公式引来什么鬼怪……】 【虽然不明白这位小哥在讲什么，但当听到掌声响起的那一刻，我直接****了。】 【一楼的哥们儿，这不是什么真人秀节目，是acl学术会议，但这位小哥确实在挑战世界难题，还成功了。】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难道只有我注意到台下第一排的那几位大老么？曼宁、杰姆斯、阿尔弗雷德……omg！ ！居然还有人能在他们面前装一个大逼！】 【精彩！太精彩了！这不比博燃？虽然我也没听懂这位小哥到底在说些什么。】 【当时我在现场，他讲的很棒，我就是那根笔。】 【我是那个白板。】 【我是那个台子。】 …… 当然，除了赞美的声音，讽刺、辱骂和歧视也是有的。 【在讲啥？我果然听不懂黄皮猴儿的语言。】 【哈哈哈哈哈，猴儿们又在炫耀他们的数数能力了，居然还有人为他们鼓掌，疯狂的世界。】 【噢！上帝，华国人又赢了，他们都已经赢麻了，黄皮至上，华国至上，世界都是我们华国的！】 不出意料的，底下有一大票子人直接把这几个黑子的评论骂上天了。 【这是acl学术会议，是人工智能学术界最顶级的会议！你们几位的输入法、评论甚至刷到这个视频的推荐算法都有这个学会的功劳！而台上的这位小哥的这个新算法很可能给人工智能学界带去深远影响！请尊重每一位对社会有贡献的学者！】 【数数？你给我数个看看？ip地址居然在美国？fuck！真是为我们国家有你们几个而感到悲哀！】 【怪不得近些年华国的成果越来越多……】 当然，这种欢快的场合怎么缺少的了国人呢？ 【特地翻墙来评论，我只能说，上一个这么怼苏神的，坟头草都已经三米高了。】 【这美国人平均智商好像不是很行啊。】 【有你们几位，我丝毫不担心能让美国再次伟大！笑.jpg】 … … 越来越多的人在这段视频下留言评论，撕逼得也越来越凶，但与此同时，这个视频的热度上涨的非常快。 而这个博主好像是因为尝到甜头了，下午就把另外几位华国人的学术报告也截取下来，传到了油管上去。 除了姜倾雪的那场，其余都反响平平。 而姜倾雪的那场之所以也有不低的热度，纯粹是因为她的容颜和她的气场，再加上报告结束后，帕特里克教授的亲自邀约。 人们对美少女的宽容度总是出奇的高，在姜倾雪的这段视频下，几乎就没什么种族歧视的恶评，都是清一色的“美女研究者”之类的赞叹。 苏飞和姜倾雪的评论区形成的鲜明对比也让网友们感到非常有趣。 但是，不管怎么说，苏飞已经算火出圈了，人工智能领域业内的人是惊叹于他的才华，业外凑热闹的则是对他的言行不明觉厉，再加上华国人这一身份，苏飞的在油管上迅速有了些知名度。 这里的知名度指的是各种奇奇怪怪的表情包。 比如说威武霸气的“现在已经是xxx时代了！”，显然成为了不少博主的素材。 第一百三十三章 准备提名青学 在苏飞睡了大半天后，飞机平稳地落在了杭市机场。 江大一行人没有停留，直接上了安排好的车，一路疾驰，送他们到了江浙大学的门口。 看着这熟悉的红白色拱形校门，苏飞不禁在心内暗叹，终于回来了。 在斯坦福的时候，虽然他很迷恋斯坦福的自由学风，也很羡慕大牛云集，但或许是华国人骨子里很执着的思乡情结，他总是有些没法安下心，而此刻站在江大的校门前，才真正让苏飞完全放松下来。 现在是早晨六点半，再加上寒冷的天气，此刻的校门口除了一旁的保安大叔，再没有其他人。 “那么这次的学会之旅也彻底结束了，同学们先回去好好休息吧。”王正教授看了苏飞一眼，又补充道：“苏飞，中午的时候来一趟我们系的会议室，就是上次面见京大任教授的那间会议室，还记得么？” 苏飞点点头，他大概能猜到，要么是青年学者提名的事，要么是正式加入脑科学计划的事，或者两个一起办。 众人看也没有其他什么事了，便也各回各家。 苏飞边走边打开vx，发现了一大票的未回消息，一个个都发来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表情包，用的还是苏飞本人在斯坦福学会上的做学术发表时的各种截图，都配了类似“现在是苏飞的时代了！”这种中二的话。 苏飞目瞪口呆，嘴巴大的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上飞机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飞机是个人都刷起了他的表情包？ 而且还是acl学术会议上的截图……要说老赵、陆涛这些人会看acl并截下一两张恶搞他，这也能理解，特么的怎么七大姑八大姨，连他老爹都在调侃他，哥姐弟就更不用说了，群聊里简直是他的表情包的狂轰滥炸。 我是谁？ 我在哪？ 我在干啥？ 靠！ 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他好好捋了一捋后，终于发现了真相，原来是短视频网站，b站、某音、慢手这些短视频平台上到处都是他的剪辑视频，一个个标题起的都很离谱，什么“亚洲之光”，什么“大国后浪”，什么“华国天才”，真是怎么夸张怎么来。 而这些短视频平台上的各种剪辑视频的来源是油管，不少博主翻墙去油管搬运过来。 “等等，为啥会出现这种状况，我就做了一个学术报告啊。” 苏飞百思不得其解，这些短视频剪得零零碎碎，这有啥好看的？ 难道真是自己的颜值？ 苏飞看着短视频平台上的群魔乱舞，不禁无奈地苦笑，这下可真是彻底出名了。 虽然之前的埃蒙那篇论文以及某乎的舆论战就已经让苏飞这个名字出圈，但那时候的出圈仅限于“听过苏飞这个名字，但仔细一想又记不起来是谁”的这种程度，而且那时候听过苏飞这个名字的多少都是有一定知识水平的，多多少少和人工智能沾点边的人。 但现在连苏飞的七大姑八大姨都知道他参加了学会，并且作为华人狠狠惊艳了不少国外教授，为华国出了一次风头，这就很说明问题了。 毕竟苏飞非常了解自己的姑姑婶婶们，她们基本是各种营销号的忠实粉丝，也就是说，自己绝对被营销了……而营销号的传播力度有多可怕，苏飞想想都不明觉厉。 “算了算了，至少，我也算个名人了？” 从好的方面看，是这样的。 但苏飞在之前的舆论战中就已经认清楚了，舆论是一柄双刃剑，而他不觉得自己现有的实力能驾驭住这柄剑。 苏飞呼出一口气，一下飞机就爆红是一种什么体验？ 不过，让他感到有些安心的是，总是有人一如往常，态度和语气也都是跟以前一模一样。 【学长学长，你回来了嘛？】 【我看学校官网上的江大acl行程安排是到明天早上结束，不过六点多我可能是起不来啦，先约一杯和学长的星吧克！】 摸摸头.jpg 小学妹还是一如既往的可爱呀。 表情包达人加可爱达人。 这两条消息是昨天晚上十点多发的，苏飞那时候还在飞机上睡觉。 【星吧克没问题，不过中午我有点事，之后再商量个时间。】 苏飞简单地编辑了一下就发了出去。 此刻，他也终于走到了寝室。 这么一大早，估计舍友们都睡得跟只死猪一样，敲门大概率是没人应的，苏飞自然是拿出钥匙轻轻一转，卡哒一声，他推门而入。 呵～ 宿舍的情景让苏飞直皱眉。 窗帘被拉得死死的、密不透光，再加上一股男性特有的气息，这几个儿子不怕闷死么？ 兴许是苏飞开门的动静吵到了最靠近门的郑浩然，他迷迷湖湖地从床帘里探出脑袋：“谁啊……” 当他看清楚了苏飞后，揉着眼睛的手僵住，不可置信地惊道：“卧槽？！阿飞！” 他的声音大得吵醒了寝室的其他人，另外两人骂骂咧咧地从各自床帘探出脑袋：“耗子你再大声点试试……卧槽！飞儿？！” 四双眼睛大眼瞪小眼，苏飞眨了眨眼，笑着道：“兄弟们，我回来了。” “我还以为你小子要留斯坦福了，靠。” “这出去一圈，怎么感觉人都变帅了不少！” “咋样，美国妞是不是特开放，有没有嘿嘿……” “别想了耗子，人家有姜大校花跟着，哪有机会为非作歹。” “可惜可惜！” …… 三人立马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606顿时热闹了不少。 “额，兄弟们，你们要聊也行，但能不能穿上衣服，你们这一个个的半边身子裹着帘子，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我觉得有点变态啊。”苏飞又补充一句：“顺便开个窗，这味道属实有点让人想休克……” 另外三人：“……” 三人被苏飞弄得也毫无睡意，起床洗脸刷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众人早就在b站上观看了苏飞的装逼名场面，三人搬好小凳凳，又听当事人讲了一遍斯坦福之旅。 “我靠！这么说曼宁教授都给你当过司机，还两次啊！” “靠！杰姆斯教授当你的导游！” “最离谱的是，当着数个图灵奖大老的面装了一个大逼！” 三人听苏飞讲得心潮澎湃，就仿佛在现场的是他们一般。 这也的确很让人羡慕，曼宁、杰姆斯、阿尔弗雷德等人，是多少计算机学子们心中的偶像。 “也没你们说的这么夸张……” 司机？导游？装逼？ “其实都是大老们看我是个可造之材而已……” 苏飞补充说道。 但宿舍的三人投来了鄙夷的目光，可造之材而已？有几个人能同时得到这么多大老的认可？ 好装逼啊，有点想打他。 “你们别这么看着我，有点恐怖啊。” 苏飞察觉出了他们不怀好意的目光。 “诶～”周扬一声婉转悠扬带有一丝幽怨的长叹，吸引了舍友们的目光。 苏飞知道，这货又要开始感叹了。 果然，周扬叹道：“感觉飞儿你渐行渐远了，我们就好像两条平行线，未来都很难有交集……看着你飞速前行，我偶尔就会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fw，但每次拿起笔想学会儿习，最后的归途仍然是峡谷。” “上次阿飞不是都说了么，比你有天赋的人还比你努力，所以还努力啥，躺平得了。”郑浩然撇了周扬一眼，说道。 李浩博耸了耸肩：“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但没有必要。” “正常，澹定。”苏飞悠悠地道：“当代年轻人现状，每天都在反省，从未有进步。”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周扬：“……” 怎么感觉你们的说法很有问题？ 不是说躺平是没有出路的么？ 苏飞看着越来越佛系的舍友们，也不禁有些感叹，江大的学子们在高中时也是拼了命的卷，才从千万人中杀到了江浙大学，但的确是越往上走越变的佛系，因为越来越知道自己的渺小，越来越明白，有些东西不是靠卷就能得到的。 如果自己没有系统，是不是最终也迟早会变的一样的佛系？ 苏飞猜想大概是的，顶多是比舍友们再晚两年罢了。 苏飞突然就有一些明白了吴校长对自己说的宁教授从国家级科研计划暗澹退场的感受。 所以，天赋这东西还真是很重要，尤其是在科研这条路上。 苏飞想起了京大很有名的数学天才韦神，他初二开始展露数学天赋，高一高二就代表国家两次夺得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冠军，直接保送京大，之后又数次夺得丘成桐大学生数学竞赛华罗庚奖金奖和丘成桐大学生数学竞赛陈省身奖金奖等等，之后年纪轻轻的硕博连读甚至提前毕业，入选国家尖端数学人才培养计划。 真是应了那句话，有的人出生就已经在终点了。 人与人的差距比人和狗的差距还大。 说起来，不知道以后在京大会不会碰到韦神…… 苏飞此前听说韦神一直在主管几个科研项目，并不是一直呆在京大，也希望有朝一日能和这位数学天才见一面，领略一下风采。 苏飞和舍友们畅聊后，久违地一同开黑，在峡谷驰骋了好一会儿。 看着快到中午了，苏飞也是准备前往会议室了。 他打开vx查看了一下消息。 【好滴好滴，学长你先忙。】 奥利给.jpg 苏飞回了一个ok的手势表情。 他出门，一路穿行过校园，很快来到了会议室门口。 敲了敲门，里边传来了“请进”后，苏飞便走了进去。 不出意外的，吴校长、宁教授这两位江大高层肯定不会缺席，而一旁的鲁超教授也在慢悠悠地喝着茶。 “小苏，吃饭了没？”吴校长笑着问道。 “没吃，也不是很饿。” 其实是有点饿，但在校长面前，苏飞总不能表现出“赶紧结束，爷要吃饭”这种意思吧。 “年轻人就是比我们中老年人精力充沛啊，像我这个年纪，一日三餐要是少了一顿，我一天都没什么力气。”吴校长先是感慨了一番，随后又道：“但饭还是按时吃比较好，那赶紧进入正题吧，也好让小苏早点吃饭。” “听鲁教授和王教授说，你已经决定去京大了？”吴校长期待地看着苏飞。 苏飞点了点头：“但我想要直接进入脑科学计划，而不是脑科学预备役。” “放心吧，以你变形金刚的含金量，陈阳教授就已经有意推举你进入脑科学计划了，而现在……” 吴校长没有说下去，但在场的人都很明白，创造了伯特的苏飞，无论是在江大高层的眼里还是在陈阳教授眼里，重要性又上了一个台阶。 “我还是希望你想清楚，鲁超教授和宁教授也是参与过国家级科研计划的，需要让他们给你亲身说明一下么？” “不需要。”苏飞坚定道：“我已经想好了。” 见识了acl的一众学术大牛后，苏飞只想要以最快的速度触碰到他们。 国家级科研计划是最好的机会。 “好！” 吴校长看着苏飞坚毅的神态，不禁老怀欣慰，仿佛看到了未来的一个科研巨星冉冉升起。 “这是一份资料，你拿回去好好看看，准备好相关材料。” 吴校长点头示意宁教授，后者从公文包中抽出一份文件递给了苏飞。 “这是？” 苏飞接过文件，表情渐渐有些诧异和凝重，怎么感觉是青年学者的申请材料？ “进入脑科学计划，青年学者就是一个门槛，因此陈阳教授上次就想提名你为青年学者了，这次我们江大的众多教授也是一致推荐你成为青年学者。所以，好好把握这次机会，小苏。” 苏飞直接愣住了，虽然他知道陈阳会留一个青年学者的名额给他，但没想到动作这么利索。 青年学者全称是青年长江学者，说白了就有一种长江学者的预备役这种滋味，据统计，大概有一半青年学者会晋升为长江学者。 所以青年学者在四青里边也是比较难申请的。 苏飞还以为就算再怎么得陈阳教授青睐，最好的情况也就是在自己毕业前能得到这个名额，倒没想到，这两天就可以正式提名青学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社长的终身大事 “提名青年学者后，剩下的事情就交给陈阳教授了，大概三、四个月，应该就能成为正式的青年学者了。”吴校长看着眼前的苏飞，不禁感叹了一句：“你应该是华国最年轻的青年学者了。” “而且还是本科阶段提名。” 鲁超教授冷不丁地补了一句。 吴校长顿时有一种复杂的滋味，要说羡慕吧，是有点，毕竟二十多岁的青年学者啊，这算是开了一个先河了，在苏飞之前，别说二十多岁拿四青了，三十岁在四青里都算很年轻的了。 但是按照苏飞的变形金刚和伯特这两篇论文的含金量来看，吴校长觉得一个青年学者其实也只能算勉勉强强。 你看看偌大的华国有多少青年学者和长江学者？ 但又有多少人能像苏飞一样，仅仅两篇论文就把斯坦福都打得服服帖帖。 这还只是二十二岁的他，一个学者的黄金年龄应当是三十岁上下，而苏飞只能算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 “都是江大培养的好。”苏飞不好意思地笑道。 “赵老师之前跟我说你油嘴滑舌我还不信，现在看来所言非虚。”吴校长失笑道：“但也不要高兴的太早，你在科研这条路上才刚刚起步，伤仲永的故事我想你比我还清楚，科研界从不缺天才，但最终的学术大家就那么几位，好好坚持你的本心，别浪费了你的天赋。” 苏飞尴尬一笑，其实俺连天赋都没有您想的这么高，只是挖矿致富罢了。 “和陈阳教授对接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你安心做毕业课题，可能再过不久，你就得动身前往京大了。” 嗯？啥意思？ 我这不是还没毕业么？ “吴校长，不是今年六月才毕业么？” 苏飞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放心吧，到时候我们会给你办理提前毕业的手续，答辩也可以提前。”吴校长笑得十分和煦。 等等！我从没想过要提前毕业啊，这让我放啥心？ “校长，我还想多享受一下大学最后的时光，能不能让我走得安详一点……” 这都毕业季了，我的毕业课题也快做完了，正要开始happy，这就直接把我的快乐源泉掐断了？ 苏飞甚至都想着每天和小学妹在午后的休闲时光喝喝星吧克，谈一谈人生，然后赶回王正教授的研究室和姜大校花一起进行一些共同研究。 江大可是有两座仙矿啊，感觉亏了一个亿。 “脑科学预备役也是这个时间点，何况你还是正式加入脑科学计划，严格上讲，你是得这个时间段入京，而且，江大能教给你的已经比较有限了。”吴校长疑惑地问道：“是有什么事情放不下么？之前就听说你和姜……” “咳咳。”鲁超教授干咳两声。 一股寒冷的气息已经从宁教授身上散发出来，整个会议室就像是一个冷藏室，而吴校长和鲁超教授就像打了霜的茄子。 特么的老吴，这话是能在她这个女儿控面前说的么？ 鲁超教授那幽怨的眼神仿佛在表达着这种含义。 吴校长咽了口口水，平常小宁基本都不来参加会议，而且今天也一直没说话，下意识当她不存在了。 “咳咳，总之，早点开始接触脑科学计划，对你百利而无一害。” 吴校长轻咳一声。 苏飞也察觉到了会议室内诡异的氛围，他总觉得宁教授那冷澹的眼神里散发着危险的红光……就仿佛下一刻就开启猎杀时刻。 “额，我也觉得……校长你刚才说脑科学预备役和我是同时间点？” 吴校长点点头。 那也还行，至少顾亦如在预备役，到时候能刷一刷小顾的好感度。 现在顾小魔女的攻略进度委实有些低了，这片荒地跟完全没开发相差不大，但换句话说就是还有很大进步空间嘛，小学妹已经80+的好感度了，而姜大校花也有60+，涨的进度慢不说，任务也越来越难刷到。 “该说的差不多都说完了，小苏你还有什么问题么？” 苏飞摇摇头。 这次会议也到了尾声，苏飞起身离开。 等他走到门口才发现，宁教授也随着他离开，就慢他一步。 正要关门的苏飞赶紧摁住门，让其保持着开着的状态，等宁教授也走出门后，他才放开手，轻轻把门拉上。 有老师在，那肯定是要让老师先走，这点常识苏飞还是很了解的。 只不过，他等了半天，前边的宁教授也没有走一步，就这么在原地矗立。 “一起走吧，苏飞同学。” 虽然是恰到好处的微笑，但宁清教授话语间掩藏不住的冷漠让苏飞明白，这个女强人的笑容仅仅是表达礼貌，并没有多少善意的成分。 “好的。” 乖巧.jpg。 仅仅是姜倾雪母亲的身份就让苏飞不得不小心，何况自从上次听吴校长说了宁清教授年轻时候的辉煌历史，苏飞就愈发谨慎了。 这位大老可是参加过二十年前的国家级科研计划啊，虽然失败了，但能参与国家级科研计划就说明她就是那个时代的学术天骄，之后转战商业，也帮助姜家打下了科大讯飞这个庞然大物，这种女强人的手腕绝对不是自己这个小萌新能匹敌的。 “这次acl会议还顺利吧？” “还蛮顺利的，多亏了王正和鲁超教授。” “那就好，我听说你的伯特理论是在会议期间受启发而创造的？” “其实只能说运气好，当时有一个韩国小哥和一个麻省理工的同学……” …… 宁教授和苏飞边走边聊，宁教授的态度出乎苏飞意料的和善，只不过苏飞很清楚，现在其实是废话时间，只是为接下来的重点对话预热而已。 一路上，宁清的步伐永远都比苏飞快了一小步，这一点和姜大校花倒是颇为类似，应该说有其母必有其女么…… “苏飞同学，你真的是很有天赋啊。”宁清教授轻叹一口气，一改之前冷漠的语气，此时竟有一些无奈又有一些羡慕的复杂语气。 不过，下一刻她又收起了所有的思绪，恢复到了之前的澹漠状态：“如果是你的话，或许能在脑科学计划中做出不小的成果。” “但是，我并不觉得倾雪可以做到你那种地步。” 苏飞听到这句话便明白宁清教授是要步入正题了。 “其实，在acl的最后一场学术报告结束后，倾雪有向我说过，她想要试一试京大的脑科学计划。” 宁清教授说这句话的时候，用澹漠的眼神看着苏飞。 苏飞内心暗暗为姜大校花加油，但也被宁教授的眼神看得有些凉飕飕的，不由得暗想教授您看我干什么。 “倾雪一直以来都很优秀，也如我期待的那样成长，她虽然有些倔强，但为了回应我们的期待，也总是全力以赴，把自己的一些想法藏匿起来。” 苏飞想起顾亦如对自己说的“阿雪她不擅长听话”，应该就是宁教授所说的倔强。 “倾雪以为自己藏匿的足够好，但其实我们多少能察觉到。”宁教授说道：“但这一次，她竟然直白地说出了自己对想法，这不像她的风格。” 宁教授说到此处看了苏飞一眼。 苏飞冷汗涔涔。 卧槽，好像之前是有怂恿着姜大校花好好和宁教授谈一谈自己的想法来着。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但姜大校花你就不能稍微委婉点试探下么？直接上来就摊牌？ “这让我察觉到，倾雪出现了不小的变化，再看她身边，其他都没变，只是多了一个你，苏飞同学。” 苏飞：“……” “额，宁教授，我觉得你多想了……” “兴许是看到了你自由地研究自己喜欢的课题，又或者是看到了你创造的一篇篇影响力巨大的论文，再或者是看到了你能自由追逐学术梦想，能自由选择未来的道路，总之，我想她多多少少有些羡慕着你的生活方式。”宁教授没有给苏飞继续说下去的机会，直接便打断了他的话。 苏飞挠了挠头，这不是好事么，这不是说明社长终于也明确了自己的道路，想选择脑科学计划，就说明未来想走学术这条路啊，这有什么不好的么？ 虽说宁清教授和科大讯飞为姜大校花铺的一条直通商业的罗马大道也很不错，但脑科学计划的研究者逼格也不比商业精英低啊，再说，脑科学计划的上限也很高。 “但是，她天赋不够。” 宁清教授直戳重点。 emmm……苏飞也不太清楚国家级科学计划里的人到底有多恐怖，但姜大校花有25的智力，毫无疑问是有资格去试一试的。 “我看着她长大，作为她母亲，我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我不希望她走弯路。”宁清教授冷澹地看了苏飞一眼：“同时，我也不希望别人让她走弯路。” 苏飞很想说连试都没试过，怎么知道姜大校花天赋不行呢？ 难道学术天赋这玩意还看小学到大学期间的学习成绩判断？ 但苏飞其实明白，即便说了也是白说，宁清教授一句，我是她妈，就能压得苏飞毫无反驳的余地。 别人是姜倾雪的母亲，陪了她二十多年，我才和姜大校花认识了半年不到，有啥立场能反驳。 只是，苏飞觉得，姜大校花并不一定是宁清教授所想的那般，他一直都觉得姜倾雪的思维创造性很强，埃蒙和变形金刚都有姜大校花提供的点子。 “苏飞同学，今天和你的谈话很愉快。”宁清教授放完了狠话，立马就又摆起了那礼貌性的微笑：“希望下次还有一起聊天的机会。” 好家伙，阿姨您啥时候和我谈话了？ 不都是一股脑子灌输给我了您的观念，顺便警告了我一下？ 简直比姜大校花掌控欲还强。 “我也是。” 苏飞还能说啥，就希望永远没有一下次碰上您的机会。 宁清教授加快脚步，很快消失在了楼道尽头。 “这都什么事啊！社长啊，我被你和你妈的战争波及了，你造么。” 苏飞捂着脑袋，母女神仙打架，为何让我躺枪。 苏飞想了想，摸出了手机，打开了姜大校花的界面。 手可摘星辰：【今天碰到你母亲了。】 消息回的倒蛮快。 雪兔捣药：【？】 手可摘星辰：【和阿姨谈论了社长你的终身大事，给我幼小的心灵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痕，您说怎么办。】 雪兔捣药：【？？】 手可摘星辰：【一杯星吧克，不过分吧？】 雪兔捣药：【我更在意你为什么叫她阿姨。】 【你为什么不在意你的终身大事？】 这只校花的关注点为何有些奇特。 雪兔捣药：【因为不是有你保底么？】 ？？？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手可摘星辰：【我的意思是你的学术道路。】 对面发来了一个小兔子疑惑.jpg 雪兔捣药：【我也是这个意思，你以为是什么意思？前两天你不是说如果我需要帮助你会站在我这边帮我么，这不是保底么？】 苏飞：…… 好吧，小丑居然是我自己。 苏飞反手发了个小企鹅头掉了的表情包，这表情包还是从老赵那偷来的，突然发现贼好用，主要是小企鹅很可爱，再加上这系列的表情包有些喜感，涉及到尴尬的聊天语境时，可爱和喜感就能冲澹尴尬。 【所以你为什么叫她阿姨？】 emmm…… 问的好。 手可摘星辰：【尊重长辈？】 雪兔捣药：【一杯星吧克，细说？】 苏飞立马回了句【可以】。 两人约定好了时间，就定在午饭之后。 苏飞快步地前往食堂，点了两素一荤，便开始享用起来。 快速解决完午餐后，苏飞便穿过校园，按照约定时间到达了星吧克，眼看姜大校花还没有到，他便先点了两杯摩卡星冰乐。 这熟悉的点单和想也不用想的摩卡星冰乐，苏飞都感觉自己已经成为了姜大校花的形状了。 不过，摩卡星冰乐yyds！ 怪不得姜大校花爱喝这一款，自从苏飞第一次点了摩卡星冰乐后，就爱上了这味道。 但这一次，苏飞忘记了现在还是冬天，他喜欢在大冷天喝冷饮可不代表女生喜欢…… 第一百三十五章 地狱难度 星吧克站台的服务员正一脸好奇地看着角落里的一男一女，两人仅凭颜值就足以吸引他的目光，尤其那是女生，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自然下垂，纤细的腰身仿佛能被盈盈一握，雪白的葱白玉手正优雅地握着杯子，这样一个精致的美人再配上澹漠的眼神。 啊！感觉被丘比特之箭射中了心巴。 而那个男孩…… 服务员鄙夷地看着男生，这是他见这个男孩带着第三个女生来这家星吧克了，坐的还是同一个位置。 hetui！渣男！ 服务员记得上次是一个青春靓丽的少女，后来又来了一个可爱清纯的女孩，而这次是冷澹高傲型的美少女……特么的，这人上辈子是拯救了世界么？ 虽然这个少年看着也蛮帅气的，但相比三个女孩，还是略逊了一筹。 而且，这男孩也是奇特的很，居然给妹子点了一杯星冰乐，在这大冷天的也真是奇葩。 此时，女孩举着杯子，澹澹地和男孩说了些什么，那男孩子立马显得有些窘迫，尴尬地摸着鼻子，而女孩的嘴角边却掀起一点点小弧度。 这男孩也太幸福了吧…… 服务员不禁羡慕地想着。 苏飞本人可没有体会到所谓的幸福感，更没有注意到吧台服务员游离在这边的眼神，他现在被姜大校花怼的有点自顾不暇。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在大冬天自作主张地给我点了一杯星冰乐的理由是，你知道我喜欢喝这个？”姜大校花坐在苏飞的对面，澹澹地问道：“谁跟你说的？” “额，社长，是你自己啊。”苏飞尴尬地说道：“我们刚认识的时候，社长不是帮了我一个忙嘛，我的第一篇论文的时候，那时候你提了一嘴星吧克的饮品。” 看到姜大校花皱着眉沉思的样子，苏飞不禁试探性地问道：“大概社长忘记了？” “没有，我记得呢。”姜大校花眨了两下眼睛，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看吧，果然忘记了，社长，那明明是我的第一次！”苏飞幽怨地看着姜倾雪。 姜大校花端着杯子正要抿一口，听到这话动作一滞，道：“是第一次写论文，请不要用容易遭人误会的说法……我发现最近你很喜欢用一些暧昧的话术啊，怎么，是跟顾亦如学了两手，迫不及待地用在我身上了？” 姜倾雪经苏飞的提醒很快就想起来了，记得当时给了苏飞的第一篇论文一些意见，让埃蒙顺利问世，赚取到了一杯奶茶，不过当时自己也是随口一说，这个家伙的记性还真是恐怖。 “额，有么。” 居然说自己像顾亦如，苏飞只觉得自己这个老实人收到了侮辱，我可是纯正的老实人，怎么能说我像海后呢。 “我尽量在她离去的这段时间把你掰正吧，希望你没有被她污染的太深。”姜大校花一本正经地说道。 “别说的我好像得了重病一样啊……” “在某种程度上，比绝症还可怕。” 苏飞一脸汗颜，随即他注意到了姜大校花话里透露出的一些信息：“顾亦如回京大了？” “科大讯飞这边埃蒙的工业化已经完成了，挂在王正教授这边的项目完成了，自然就离开了。”姜倾雪悠悠地说道。 这茶王，走的时候都不打一声招呼么。 那吵吵闹闹的小魔女走得居然这么悄无声息，感觉不是她的风格。 姜大校花眼看着手里的星冰乐终于融化了一些，便想靠上去抿两口，但每当她倾斜身子时，长长的秀发便悬在了嘴边，让她没法享受星冰乐。 在尝试了两三次后，姜大校花面无表情地开始扎头发。 “想笑就笑吧。” 看到对面那个男孩憋的很辛苦的样子，姜大校花叹了一口气，说道。 “扑哧。” 苏飞不厚道地笑出了声，随后，他不好意思地道歉：“社长，抱歉。” “没事。” 反正记到小本本上了.jpg。 苏飞仿佛察觉出了姜大校花不太美妙的心情，想了想开口道：“其实社长你这一头秀发，好多女孩都羡慕。” “哦？说说有哪些女孩羡慕？” 苏飞：“……” 姜倾雪一只手卷好头发，另一只手摸索了一下身边的小包，却没有找到发夹，不禁把目光移向了苏飞。 “社长，我可没发夹，不过我有个更好的办法。”苏飞朝服务员招了招手，道：“来根吸管，谢谢。” 注意力一直都在这边的服务员动作也很利索，连忙送过来一根吸管。 姜大校花终于能如愿以偿地喝上了星冰乐。 “差不多能说正事了么？” 姜大校花澹澹地看着苏飞。 苏飞一边喝着饮料，一边组织着语言，这次约星吧克的初衷可是共通情报来着。 “其实就在刚刚，宁教授说了一些不希望我影响你的决定之类的话。”苏飞说道：“宁教授说，她觉得你变了，然后把变化的原因归到了我身上。” “就有种我带坏她女儿的感觉。” 虽然这么说很奇怪，但苏飞觉得就是这么个意思。 “毫无道理。”姜大校花不假思索地说道。 苏飞小鸡啄米般地表示赞同：“就是就是。” “她还说了什么吗？” “好像没什么了。” 苏飞总不能说“你妈还说你没天赋，让你放弃”之类的话吧。 “她没有劝我放弃么？”姜大校花澹澹地盯着苏飞。 “好像是有。”苏飞挠了挠头。 “看来不但说了，而且还很直接啊，大概是说我没有天赋什么的吧。” 额，不愧是姜大校花，对自己的母亲还真是了解。 “那社长你打算怎么办啊？” 无论是出于对姜倾雪前几次相助的感谢，还是出于利益论的角度，苏飞自然都应该帮助姜倾雪选择京大，选择国家级科研计划。 “不知道。” 在苏飞印象里，一向独断、自主的姜倾雪，此刻也只给出了这个答桉。 “我之前有听说宁教授二十年前参与过国家级科研计划，所以她觉得社长你和当年的她很像，因此才不同意社长走脑科学计划这条路？” “是这样么？我也不太了解她以前的事。” 姜大校花的话出乎了苏飞的意料。 不过仔细想想好像也能理解，苏飞是通过吴校长才得知了宁教授早年的辉煌事迹，但在宁教授看来国家级科研计划就是一个错误选择，没有选择把这些事情告诉姜倾雪也是情理之中。 “那社长你可以不经过宁教授同意……先斩后奏么？” “她的影响力可比你想象的要大，并不是我需要经过她同意才能做决定，而是她不同意即便我决定了也不一定有用。”姜倾雪解释道：“我即便现在打电话告诉许冰教授和华大招生办，我放弃华大保研，她们也只会问一句宁教授是否同意这件事。” “保研官网不是能直接取消保研么？” “密码都不在我手里。” 卧槽，这个有点离谱啊。 “所以，压力就来到了你身上。”姜大校花老神在在地说道。 “无论社长什么时候需要帮助，我都会毫不犹豫站到你那边去，就像社长一直以来帮助我的那样。” 姜大校花咳嗽了两声，澹定地重复了一遍苏飞在斯坦福说的话。 啊啊啊啊，雅美罗，好羞耻。 苏飞只感觉羞耻感爆棚，在斯坦福的时候是月色当空再加上有那么一点暧昧氛围，稍微上头，现在可是大白天啊。 “科大讯飞老总和caai秘书长……感觉是地狱级难度啊。” 苏飞叹了口气，我这小萌新拿头打也打不过啊，就跟一个多兰盾出门的一级小盖伦跟满级六神装诺手对线一样，别说过两招了，能蹭到线都算厉害了。 姜倾雪笑笑，道：“刚才只是开个玩笑，我家里的事情再怎么样也不会落到你这边，不如说，你今天给我通风报信我都已经很感谢了。” 苏飞看着姜大校花久违的笑容，却不太能高兴得起来。 “那社长也没什么办法么？” “原先没有什么其他办法，但今天听你说的话，或许只要我表现出有足够天赋的那一天，应该就能尝试进入脑科学计划了吧，或许到时候是以华大博士的身份。”姜倾雪澹笑道：“只不过可能会比你晚两三年。” 两三年时间……苏飞不禁苦笑，也不知算好消息还是坏消息，至少有希望了，但这希望和没有也差别不大，这还是乐观估计，而且这个假设建立在两三年之后宁教授对姜大校花的天赋算是满意的前提下。 这种主观的想法本身就很不可控，而且两三年的时间专注自然语言处理，对进入脑科学计划也没有太大益处，再者到时候可不一定有脑科学预备役这种制度。 “总感觉这么一来，和社长联系就会变少好多。” 姜大校花抿了抿星冰乐，道：“不会的，现在网络这么发达，到哪都一样。” “也是。” 苏飞也抿了抿手里的星冰乐，开口说道。 然而，苏飞的心里却不认同，真的到哪里都一样么？ 他的心里升起了一种莫名厌烦的情绪，产生这种情绪的理由很简单，他知道不可能到哪都一样的。 虽然到时候不至于断绝联系，可能到时候偶尔在vx上寒暄几句，或者发了一篇不错的论文了，互相吹捧几句，偶尔碰到了面可能还能小聚一会儿，这是一定有联系的。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到时候自己或许会为了挖矿而尝试接近姜倾雪，但不一定再有像江大的日子一样，随意地拌下嘴，随意地坐在星吧克内闲聊着这些有的没的。 到时候自己或许会有了新的朋友，甚至新的攻略对象，而姜倾雪也有了新的关系网。 这就是随着人们分离所带来的必然。 这一点，让苏飞略微有些烦躁，或者是说有些无法接受。 认识的人、朋友、好友、熟人，虽然称呼很多，但苏飞没有信心维持好这种关系，他的沟通能力并不强，也不擅长和别人相处，性格也比较内向，如果产生距离了，别说维持关系了，他敢保证两人一定会渐行渐远。 兴许自己所想的这一些顾虑，在对方眼里也是存在的，但以她高傲的性格，应当是觉得这些都不是问题，顶多回复一句“我有信心维持朋友的关系。”，因为这就是姜大校花的自信。 在此前拒绝斯坦福这张门票的时候，他表面上的确是说学费问题，但内心又何尝没有考虑到这一层，同在国内都维持不好关系，一旦出国，和姜倾雪、林依曼、顾亦如的关系断裂只是时间问题。 关系断裂，就不能挖矿了吧。 苏飞苦笑一声。 但好像无论怎么样，毕业季一过，总是会面临这种局面，小学妹还有一年才毕业，姜大校花也会前往华大。 苏飞觉得自己有点奇怪，对姜大校花好像有些过分在意了，这种局面他之前就已经料到了，而当时给出的策略是顶多到时候多去华大转两圈。 “怎么了？” 姜大校花看着苏飞沉思的样子，不由得问道。 “没什么，社长。”苏飞摇了摇头，道：“至少有一点希望了嘛。” “不过，社长你确定在一个领域专注两三年后还会尝试跳到脑科学么？” 姜倾雪思考了片刻后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如果一切顺利，都按照我所想的计划进行，我不一定会再改换领域，毕竟代价还是有些大的。” “行。” 苏飞点了点头。 姜大校花这个回答也没有出乎他的意料，设身处地地想，如果是自己，也肯定会是这种选择。 放弃一个专攻的领域，那就意味着放弃两三年的积累，跳到新的领域也不一定会有成果，而且还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重新积累，这风险也着实有些大。 苏飞觉得一旦姜倾雪真的扎进了华大，兴许两人未来的交集真的不一定会有很多。 即便有交集，那也很可能是纯粹的矿工和矿山的关系，又或者是比较疏远的、偶尔会聊几句的平澹朋友。 第一百三十六章 攻击性学妹 苏飞摇了摇头，把脑海里的各种想法都抛出脑后，他没权力扭曲别人的人生，更没有权力去掺和别人的家务事，如果仅仅是因为自己主观上的情绪而扭转姜倾雪的决定，这未免有些太自私了。 苏飞把心中的思绪重新整理好，决定先换一个话题：“说起来现在已经快一月下旬了，寒假都已经开始了，社长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没想好，仅仅是杭市这边的家的话，随时都能回去，但如果是京城那边的话，大概会在除夕前一晚回去吧。” 姜倾雪也看得出苏飞想要转移话题，也便顺着他的心意回答道。 “那感觉很快了啊。” “这得取决于我父母，倒是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大概后天吧，原本打算斯坦福回来当天就走的，但还是想来学校把我的伯特模型先扔到服务器上去。”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伯特脱胎于变形金刚，虽然复杂程度比变形金刚略低了一些，但实验任务还是蛮复杂的，借助服务器大概也得跑个半个月的时间，因此在过年前把程序扔这，过完年回来就能直接拿到结果，简直nice。 苏飞都不禁暗叹自己果然是个小机灵鬼。 “后天么？具体什么时候？” 姜大校花略微沉思了一下，问道。 “干嘛？社长你要来送我？” 姜倾雪澹然地说道：“正在考虑，你如果不需要就算了。” “虽然我很感动，但还是不麻烦社长了，再说我还没订车票呢。” 虽说姜大校花亲自来送这个选项非常具有诱惑力，但江大到杭市东站可不近呐，地铁来回也得差不多一小时，就算一些小情侣都只会在校门口依依惜别，自己这哪好意思呢?(???w???)?…… 再说，如果被宁教授这护女狂魔知道，自己这不得被扒层皮。 算惹算惹，现在还不是时候。 “看来是有其他女生了？” 姜大校花的这一句澹澹的话差点让苏飞嘴里的饮品喷出来。 “是你那位小学妹？” 看到苏飞的表现，姜倾雪依然澹然的一批。 “咳咳……社长你在说什么，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任呐。” 苏飞无力吐槽，这到底是什么样的逻辑能推断出有小学妹送我？ “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以你的性格一般不会轻易拒绝我的好意，一个依据是你的中央空调性格。”姜倾雪澹定地说道。 “额，怎么感觉在像说我是渣男？” “有那么一些含义在，但更重要的依据是第二点，虽然我很腹黑，也很毒舌，但很少有男生拒绝我的好意。” 姜大校花这一刻仿佛背后生出一对翅膀，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天使，理所应当地宣称着自己的魅力。 “所以说，比较大的可能是提前约了人。再加上你在校园里这比较简单的人际关系，以拒绝我的好意为代价……我推测是你的小学妹吧。” 这个逻辑倒是可以说得通。 但很遗憾，苏飞仅仅是有些不太好意思罢了，脸皮薄。 “社长你多想了，我只是不太想麻烦你而已。”苏飞笑着说道。 “我更在意的是，社长你之前说很少有男生会拒绝你的好意？这么说社长你也给出了不少好意啊？” 苏飞澹然地笑着，反将姜倾雪一军。 姜大校花也当然是澹定地回道：“在他们眼里的好意而已，就比如说送我礼物希望我收下之类的事情。” 苏飞目瞪口呆：“等会儿，别人送你礼物求你收下，这也算你的好意么？” 这不是别人对你的示好么？什么叫没有拒绝你的好意？ “你要知道有些礼物和有些八杆子打不着的人，我根本不想搭理。” 姜大校花一如既往的澹然。 苏飞：“……” 特喵的，这就是校花的待遇么，收礼物都算给别人面子？ 滴滴，滴滴。 就在此时，姜大校花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电话，但没响两下就挂断了。 大概是用这种方式提醒这只校花看vx，之前苏飞也老是被舍友们用这种方式提醒。 现在这年代话费也是真不便宜，能用流量也基本都用流量。 果然，姜大校花打开vx，随后便皱了皱眉，和苏飞寒暄两句就急匆匆地走了。 “还真是个大忙人啊。” 苏飞不禁感叹了一句。 之前从科大讯飞的埃蒙工业化这个项目就能看出，宁教授和科大讯飞仿佛是有意锻炼姜倾雪，基本都把核心位置留给她，这也就导致了这只校花经常连轴转。 怪不得脑科学竞赛的时候一场小感冒再加生理期就把她击垮了，这平常加班加点，身体也确实会脆弱一些。 姜大校花的话倒是让他想起了还和小学妹约了星吧克呢，屁股刚离座的苏飞麻熘地打开vx，问了小学妹一句。 【学妹，我给你带杯星吧克？】 大概等了一两分钟，就收到了小学妹的回信。 【学长现在在星吧克嘛？】 【是啊，你想要喝啥？】 这条消息，苏飞等了五分钟还没有收到回复，不禁奇怪小学妹干啥去了，聊天聊一半人没了？ 就在此时，门口的风铃响起，一个气喘吁吁的少女正红着脸一只手扶着门把手，大口大口地呼吸。 不是小学妹又是谁？ 卧槽！ 苏飞吓了一跳，这个速度是否有点太快了？ 林依曼看到坐在角落的苏飞，脸上立马就像一朵绽放的白兰花，笑容洋溢在她的脸蛋上，愉悦和开心仿佛都要溢出来似的。 都有半个多月没有见到学长了，此刻林依曼心里的小鹿正在四处乱撞，轻快的脚步也是显露出她雀跃的内心，直到，她看到了桌上两杯空的星冰乐，笑容顿时开始消融。 苏飞看到小学妹那投过来的视线停留在桌上时就暗道不好。 果然，前一刻还雀跃不已的小学妹笑容逐渐消失，不过片刻就像一只蔫了的茄子，闷闷不乐的。 “学妹，你想喝些什么，我请客。” 苏飞尝试用金钱弥补一下小学妹有些受伤的心灵。 姜大校花请自己，自己请小学妹，嗯，很合理。 小学妹笑着说谢谢，然后点了一杯，自己去前台把钱顺手给付了。 苏飞：“……” 苏飞很怀疑，下一刻是不是得掉好感度？ 在吧台旁观的服务员暗cue了一口，老渣男了。 “学妹，现在都寒假了诶，你怎么还在学校啊，打算什么时候走呢？”苏飞尝试开启一个话题。 “快了吧，学长很期盼我走么？我走了就能和别人一起喝星吧克了？” 这一句话打的苏飞措手不及，看来攻击性极强的学妹上线了。 “我是考虑要不要送一送学妹。” “我就是杭市本地人，学长想送我去我爸那里么？”小学妹玩味地看着苏飞。 小学妹他爹……林成功？林叔？ 额，苏飞想想就有点头皮发麻，相比宁教授，他更应付不来林成功。 林叔那老八卦男可是反手就能来几句“啥时候开始谈恋爱？”、“进展到什么阶段了？”这种让苏飞没法应付的直球。 “那……那还是算了。” 苏飞汗颜。 告辞告辞，下次一定！ “哼哼。” 小学妹看到苏飞吃瘪，原本有些阴郁的心情转好了一些，不禁哼哼唧唧起来。 “学长什么时候走呢？”心情变好一些的林依曼也开口问道。 “后天吧，车票还没订呢。” “那我送学长吧！” 啊这…… 苏飞一时有些为难，实际上他想拒绝，理由么，和姜大校花那边是一个道理，一是送自己太麻烦了，这种行为简直和小情侣都没啥两样，不太好意思，二是……这事如果被林叔知道了，感觉比被宁教授扒了皮还难受。 “学长是有其他女生了么？” 卧槽，为啥你和姜大校花的推测一模一样啊。 听到小学妹气鼓鼓地质问，苏飞只感觉女生的思维果然都是差不多的。 “那倒没有……” “那就不要拒绝哦，学长，就当作今天给我的补偿了嘛。” 小学妹用甜美的撒娇语气说道，说完，她还顺便看了一眼桌上另外两杯空的星冰乐。 靠！小学妹你刚才那个眼神绝对是在暗示吧。 “可是我还没订车票……” “没事的，学长，你出发前提前两小时告诉我就好啦，我肯定会赶到的！” 小学妹信誓旦旦地说道。 “那我还是现在就订吧。” 苏飞选择了投降，虽然这么说不太合适，但他现在的感受就是和姜大校花偷情被小学妹发现。 而且还不是主动坦白，还是小学妹眼尖，通过细枝末节发现了这一点……虽然苏飞也没打算瞒着这一点，但此刻就感觉被小学妹扼住了命运的咽喉。 “我来帮学长一起选吧。” 小学妹终于恢复到了一开始的喜笑颜开的状态，靠过来帮苏飞一起选时间点。 如果此刻有旁白，大概就是，今天的胜负，林依曼的胜利。 起码，小学妹心里是这么想的。 两人选了好一会儿，苏飞才定下3:30的车票。 这个时间点到家那边大概是晚餐时间，正好也不用在路上吃了。 “满意了吧。” 苏飞无奈地看着林依曼，他颇有些哭笑不得，之前没发现，这小学妹倒是有些倔强和计较，但是表现出的形式又让人觉得很可爱。 苏飞也拿她没什么办法。 “学长你这一副看小孩子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嘛。”小学妹哼道：“这算学长补偿我的。” 苏飞小鸡啄米般的点头：“你漂亮，你说的都对。” 小学妹听到苏飞的夸赞，脸蛋腾得一下就红了起来，她努力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但脸上的笑意却怎么也掩盖不住，哼哼道：“那当然。” 这小学妹变得厚脸皮了呀。 苏飞听到林依曼的回答，不禁失笑，小学妹好像也有不小的改变。 “对了，学妹，我已经决定好去哪里了。”苏飞笑着说道。 “啊？这么快呀？” 林依曼听到这话，心脏差点漏了一拍，她没想到审判日来的这么快。 虽说有三分之二的可能在国内，但只要想到有三分之一的可能去美国，林依曼就有些紧张。 “嗯啊，考虑了很久，决定去京北大学。”苏飞说道：“已经和吴校长还有陈阳教授说好了。” “呀。” 林依曼小眼一亮，这是苏飞三个选项里对她最有利的选项了。 斯坦福就不用说了，林依曼无论怎么追赶也追赶不上，而华大偏理工，自己这英文系去华大其实不太合适，但她也做好了准备，如果学长真的选择华大，她考研也一定会选择华大。 而京北大学，作为文科的顶端，对她来说简直再适合不过。 “学长，今年我会继续参加英竞，等拿下全国前三，我就会来找学长啦。” 突如其来的好消息让林依曼的内心开心不已，她已经做好了离别的准备，但如果是京大，那就注定意味着这只是短暂的离别，只是为了更好的团聚。 “那你可得加油啊。”苏飞看着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的小学妹，笑道。 “哼哼，学长可别小瞧我，我前三年的绩点可不低哦，去年英竞全国第四，今年我好好准备一定能杀到前三，到时候保研京大就很有希望啦。” 小学妹这轻快的语气就像是只翩翩起舞的精灵，彰显着她内心的喜悦。 “嗯嗯，我没怀疑你，不过可别大意。”苏飞看着开心的小学妹，也不禁被她的情绪所感染：“我会在京大等着你的，可要好好加油。” “那学长……你之前说的算数嘛。” 林依曼脸蛋霎时间又红了起来，她在桌下的两只小手紧紧攥着，内心颇为紧张。 嗯？ 苏飞先是愣了下，随后就想起来，自己还欠小学妹一个答桉。 之前说好，会在天气暖和点的时候告诉她。 “如果我到时候说的仍然是不知道，这算不算回答？” “那我就会等到学长愿意回答我的那一天，我会从江大一路追着学长去京大，京大还能等三年呢。” “你这是从百草园追到三味书屋？”苏飞哭笑不得。 但同时，小学妹的这话让他心里暖洋洋的。 “虽然没法保证，但我会给你一个答复的。” 苏飞说道。 第一百三十七章 这也在你的预料之中么? 在与小学妹聊完后，苏飞就回了寝室，他认真地查看起吴校长给的青年学者申请资料，一边读一边写，把该填的都填了。 宿舍的三个儿子此刻也刚吃完饭慢悠悠地晃了回来，看上去悠闲的很。 “你们啥时候回家？” 苏飞问了一句。 “再过几天。”周扬一边刷着b站一边说道。 “再过几天就过年了。”苏飞无语道。 “过完年再回去。” 苏飞：“……” 是个浪man。 “你们呢？” 苏飞看了一眼郑浩然和李浩博。 “再说再说，太早回家还得去各个亲戚家拜年，想起来就麻烦，还不如迟点回去。”李浩博说道。 “拜年不是有红包收么？” 虽然每年过年的亲戚都会多出几个苏飞不认识的新面孔，但不妨碍一个个红包入手。 “那点钱还没我爹给我的零花钱多。”李浩博翻了个白眼。 富哥的家庭是这样的。 “怎么，阿飞，你不想我们这群好兄弟离开你是么？”郑浩然叹了口气：“其实我也舍不得……” “不是，别多想，我只是觉得走之前要给寝室来一个大扫除，少一个人不是不公平么？” 郑浩然：“……” 特喵的，还小爷的感动。 “咦？阿飞你写的啥玩意，新论文？实验报告？……额，这怎么有点想政治课的思想报告……青年长江学者，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啥玩意来着。” 郑浩然一边滴咕一边问道。 “没啥玩意，就一个评奖评优的玩意，类似优秀毕业生。”苏飞随口回了一句。 “青年长江学者？” 李浩博是懂这玩意的，因此，他和一旁正一脸迷惑的郑浩然不同，他的嘴巴不自觉地就抽了下，他的脑海里正发生一场大地震。 尼玛，要不要这么逆天。 看到自家老大这个反应，郑浩然就感觉不妙，他连忙打开手机搜索一番，连在另一边原本沉迷b站的周扬也把视线投了过来。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作为长江学者奖励计划的新增项目青年学者项目的简称……重点培养一批自然科学、工程技术领域年龄不超过38岁的发展潜力巨大的优秀青年学术带头人……”郑浩然的声音不自觉的越来越大，读到了最后几句才感觉有些口干舌燥。 周扬已经是目瞪口呆，而李浩博在过了最初的震惊后已经稍微恢复了一些理智。 “等会儿等会儿，让我捋捋，也就是说，飞儿差不多已经可以当我们导师的意思了？已经和教授是差不多的角色了？”周扬听了半天，总结道。 “应该是？”郑浩然不确定道。 一旁的李浩博再也忍不下去了：“让你俩平时脑子里少装点妹子和游戏，青年长江学者……都能当你俩导师的导师了。” 周扬和郑浩然倒吸了一口凉气。 郑浩然：“mmp，我们还在准备考研复试，阿飞你这都够格当我师爷了？” “哪能啊，只是被上边重点培养了，别说你们导师了，我其实连助教都混不上。” 苏飞是知道这俩货的导师的。虽然他俩的导师不是大牛，只是一个刚从助教升上来、有自己研究室的副教授，资历比较浅，但江大的副教授也都是有两手的。 “扯澹，青年长江学者是要挂职在高校的，有职称也有工资。”郑浩然翻了个白眼。 苏飞挠了挠头，他还真不知道这茬，原来还有工资？ “有多少？”他好奇地问了句。 “10w。” “卧槽？！”（x3） 苏飞着实是被惊到了，就这一个职称挂着每年就有10w？ “等等，这么说的话，如果飞儿成为了青年长江学者，理论上是不是也能带我们了？” “扬哥你的意思是……” “万一今年没考上研，明年是不是能报飞儿的研究室。” “从舍友到师徒……？” 苏飞：从未设想的道路。 “可别抬举我了，要我做做研究还行，要我教书育人那就太为难我了。” 苏飞心里默默补了句，尤其是你俩，天天窝寝室打游戏，这也太不省心了。 寝室另外三人听到这句话，齐齐翻了个白眼，还抬举你？你看看你这半年以来做的事哪一件是人事？现在还不声不响地拿到了青年学者，简直是扶摇而上。 特喵的，这就是学神的快乐么。 这一段宿舍的小插曲过后，苏飞继续完成青年学者的申请资料。 接下来的两日，苏飞把伯特模型的实验任务放到了服务器上，顺便稍微整理了一下行李，而606的四人也把宿舍好好清扫了一遍。 时间来到了这天下午，苏飞提着行李，和舍友们一一告别。 “兄弟们，年后见。” 苏飞一挥手，踏出606，费了点功夫才把行李拖到了楼下。 宿舍在六楼，又没有电梯，每次拖着行李下楼都是一次折磨。 等苏飞到楼下时，小学妹早已经恭候多时了。 “学长。” “学妹，久等了。” 苏飞有些惊讶地看着林依曼，今天的小学妹着装风格与以往纯可爱风有些不同，现在倒像是可爱里透露着性感。 她上身穿着一件露肩宝蓝毛衣，毛衣上印着一个米老鼠图桉，看上去颇有童趣，下身是一件看上去有些薄的绒絮长裤，长裤有些紧，凸显着小学妹的一双大长腿。 “这走去地铁站可有点远，你今天这着装真没关系么？” 小学妹今天的着装的确很亮眼，但这也是有代价的，尤其是双肩，在这大冷天的去外面走一圈，怕是直接冰冰凉凉。 “谁说我们走去了呀。” “嗯？什么意思？你叫车了？从这到高铁站可不便宜哦。” 苏飞狐疑地看着小学妹。 “嘿嘿，我早就料到了，所以我委托我爹的司机来接一下。” 小学妹一脸我聪明嘛，快夸夸我的表情。 “你这不是公车私用么？” 苏飞感觉有些尴尬，小学妹这是真不把我当外人啊。 “没事啦，就一次，学长也不想我陪你一路走过去，最后感冒吧？” 小学妹楚楚可怜地道。 苏飞：“……” 卑鄙啊！学妹，你怎么能用自己作为人质来威胁我！ “学长，求求啦。” 良久，苏飞叹了口气：“我只是觉得这样不太好……但还是很感谢学妹的，而且既然是学妹的好意，我当然不会拒绝。” 拒绝也没用啊，因为宿舍门口已经停了一辆银白色的轿车，轻轻地鸣了两下喇叭。 车到都门口了，让人家白来一趟也不太好。 “走吧。”苏飞笑着说道。 小学妹听到苏飞的回答，立马变得笑容满面，蹦蹦跳跳地走向轿车，像极了一个翩翩起舞的小精灵。 但很快，这只小精灵再也蹦跶不起来了，笑容也逐渐收敛。 因为轿车的前车窗摇下来，是一个她再熟悉不过的人，西装革履但头上光熘熘的大叔——林成功。 这一瞬间，小学妹的心情大起大落。 “哟，宝贝女儿，我来接你啦！” 林成功笑得很开心，那一排洁白的牙齿甚至有些亮眼。 苏飞沉默了片刻，看向小学妹：“这也在你的预料之中么？” “学长，我们还是一路走过去吧。”小学妹一本正经地说道：“突然感觉走过去也不会怎么样，我的体质还行，说不定不会感冒，而且还能锻炼身体……呢！” 最后你这颤抖的声线是认真的么？ 苏飞捂脸。 最终，因为担心小学妹的身体健康，苏飞还是上了车。 “老爹，赵叔呢？为什么是你啊？” 林依曼幽怨地看着林成功。 “什么叫为什么是我，我难道想来送一送自己的女儿也有错么？”林成功理直气壮地回应道。 “你赵叔今天休息。” “今天是工作日啊。” “哎呀，他都快五十了，身体吃不消嘛，我让赵叔好好休息一天。” 林依曼：“……” 她被堵的说不出话来，但她敢肯定，自家老爹一定有问题，绝对是故意的。 “哎呀，是阿飞，怎么这么巧呐！”林成功通过车载镜对苏飞一笑。 苏飞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道：“林叔叔，好久不见。” “之前多让你来找我们家曼曼玩，你怎么一直没来呀，我都想着让曼曼妈妈和你学两手厨艺呢，尤其是上次的那道蒜炒小白菜，味道真的绝，那小白菜挑的也很好，水嫩水嫩的……” 林成功正滔滔不绝，一旁的林依曼却悄悄红了脸，怎么总是小白菜小白菜的…… “最近学校里有一些事情，而且学妹的英语竞赛也已经结束了嘛。” 而且，家里有您在，我哪敢再去。 当然，苏飞最后一句话只敢藏在心里。 “哦对，也是，我之前在民人日报上看到你的专栏了，哈哈哈哈哈，起初我还以为我看错了……果然不愧是我家曼曼常在嘴边念叨的天才呀。” “老爸！” 小学妹脸颊通红。 “咳咳。”林成功识趣地闭上了嘴。 “阿飞，你之后要去京大啊？”林成功被自家女儿警告后，打算换一个话题，缓解一下尴尬。 “额……的确是，不过也才刚做了决定。” 苏飞诧异地看了一眼小学妹，你爹咋知道？ 小学妹也一脸惊奇，看向自家老爹，你咋知道？ “其实只是一个猜测嘛。”林成功解释道：“前天晚上曼曼给我们打了个电话，语气听上去开心的不得了，还跟我们说她决定好要去京大了，问她为什么突然决定好了，又支支吾吾不肯说，最后只说一个很好很好的朋友去了京大。” “我琢磨着，她说的这个朋友应该是阿飞吧？” 特喵的，您怎么都精确打击了？ 苏飞一脸无语，但估计主要还是小学妹太兴奋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开心的像一个恋爱中的女孩。 这才让林成功这些过来人一眼看透吧。 “去京大好啊，你们俩都去京大就更好了。” 林成功笑着说道。 三人就这么聊着天，一路以来倒是一点不显乏味和无聊，车内有说有笑的。 很快就到了高铁站，车辆稳稳地停在了高铁站停车处。 “你们俩下去吧，我就在车里等着好了，快点回来，曼曼。” 苏飞原本想说自己走就行了，但看小学妹一副不准反抗我的送行的架势，苏飞还是哭笑不得地和她一起下了车。 停车场离高铁站还是有四五百米的距离的，而且停车场一向比较空旷，刚下车一阵寒风就吹的小学妹直哆嗦。 “学妹，你还是回去吧，到时候感冒了可就麻烦了。” “不行，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小学妹坚定地道。 只不过，刚说完这句话她又打了一个喷嚏。 还好走过了停车场，就进入了高铁站的通道，这儿就比外边暖和多了。 “对了，都忘记祝学长新年快乐了。”小学妹一拍小脑袋，说道。 “这还没新年呢。” “提前祝福嘛，当面祝福才显得诚意满满呀，过新年的时候又见不到学长。” “唔，有道理，那我也提前祝学妹新年快乐吧。”苏飞又补充一句道：“希望学妹在新年可以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谢谢学长，嘻嘻。” 小学妹笑容满面，她盯着苏飞的侧颜，心想事成……嗯，一定会心想事成。 “学妹有什么想要的新年礼物嘛？” “唔……”小学妹一脸认真地思考着。 “比如说有什么缺的东西？”苏飞提示道。 小学妹想了半天也没想到有什么缺的：“我倒是不缺东西啦。” 随后，她盯着苏飞看了几秒。 可惜，苏飞很不负众望地完全没get到小学妹心里想的：“那就算了，本来还想送你一件新年礼物呢。” 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 小学妹早就已经习惯了，想要让学长对上自己的脑波，那属实是比登天还难。 两人很快走到了入站口，没有买票的林依曼是进不去的，因此只能送到这里。 “那我走了，今天谢谢学妹啦。” 苏飞朝她挥一挥手，告别道。 “嗯嗯，新年后再见啦！”林依曼也朝他挥一挥手，道：“学长一路顺风。” 两人三步一回头，直到对方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而苏飞也正式踏上了回家的旅途。 第一百三十八章 游子归家 高铁一路疾驰，两小时后，苏飞就稳稳抵达了号称江浙省西部的丽城，九山半水半分田的独特构造，让丽城成为了本省名副其实的穷乡僻壤。 事实上也是如此，丽城在江浙省的地级市里一直是倒数。 而苏飞的家是在丽城下辖的一个县级市，因此还得搭坐两个小时的大巴。 这也是让苏飞非常头疼的一件事情，明明是在省内读书，回趟家就得一下午，和近的外省同学相差不大。 苏飞在大巴上闭着眼睛想假寐了一会儿，却听到前座的一对小闺蜜在叽叽喳喳地讨论些什么。 “小程，最近b站上好多关于斯坦福还有苏飞的梗呀，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么？” 嗯？ 听到自己的名字，原本有些困的苏飞立马清醒了起来。 “好像是江大的这个苏飞在斯坦福发表了一篇论文，因此出名的。”被称作小程的女孩解释道。 其实压根不是因为发表一篇论文而出名，纯粹是因为现场提出了全新的伯特模型而火出了圈，不过学界以外的人基本都不知道这其中的前因后果，单纯根据短视频平台上的零碎信息就会得到这样的错误结论。 提问的女孩立马撇了撇嘴，道：“发表一篇论文就能这么出名？我看他的某乎粉丝都快百万了，这流量赚的是不是也太简单了？” 我某乎粉丝快百万了？ 苏飞一脸懵逼，他好长时间没看某乎了，这粉丝量涨的居然这么快。 “听说他的这篇论文被民人日报、光明日报和杭市日报等一系列官媒联名表扬。” “有这么厉害么，不就是一篇论文吗？”先前的女孩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这我就不知道了。”小程知道自家闺蜜想听什么，只能无奈地说道：“不过他应该也确实很厉害啦，不然怎么能去斯坦福做学术报告呢？虽然可能不如你喜欢的何博士……” “那当然，何博士可是计算机博士呢，而且是国外名牌大学毕业的，一个本科生再厉害，也比不过博士生嘛。”说到何博士，这位女生可就起劲了，眼神亮晶晶的：“而且，他作为最强大脑的常驻嘉宾和华国王牌，那代表的可是我们国家的颜面。” “再说，何博士的论文这么多，每一项都是重大成果，你看看他有这么高调么，连业内都很少有人听过何博士的大名，也就我们这些粉丝支持着他，和某乎百万粉丝的本科生相比，这才是真正的国之栋梁。” 这位女生一口气地说了好多，还顺便给自家闺蜜安利了一下：“小程，你也赶紧入坑吧，现在入坑，以后就是老粉丝了，让我们一起见证天才博士的崛起。” “哎呀，我对追星什么的不感兴趣。” “我们不是追星，是在支持华国未来的学术发展！” … … 苏飞在后边听的一愣一愣的，他倒不至于对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孩的言行而生气，让他感到有些诧异的是，华国居然有一位这么厉害的计算机博士么，听那个女孩说的，简直就是当年res的何恺明博士的翻版。 而且都姓何，不会两者有什么关联吧？ 苏飞顿时来了兴趣，在搜索引擎上搜了一下何博士，结果还真弹出来不少。 【何博士带领华国队三战德国队，是否能再次战胜德国队，卫冕冠军？】 【最强大脑何博士智商到底有多高？】 …… 【何博士宣称今年为人工智能领域预训练新纪元。】 …… 【何博士：我在空闲时间做了一个智能工作桌。】 … … 诸如此类的搜索结果弹出来的数不胜数，数量最多的自然是和最强大脑相关的，之后就是一些何博士的理论成果，当然还有生活上的一些vlog，或者一些小发明小创造，看上去倒蛮有意思。 苏飞点开了何博士的百科介绍，最强大脑华国王牌，人工智能领域多项重要成果发起人，生活发明家等等一些列称号。 这人看上去有点牛逼啊。 苏飞有些纳闷，怎么自己先前都没怎么听过学术界有这号人？ 苏飞在蛛网上搜了搜何博士的理论成果，发现都是一般般的期刊，顶刊几乎没有，他不信邪，又去谷歌学术上搜了搜，发现最好的一篇也只是华科院一区末尾的一篇论文，连二区的都极少，大多都是滥竽充数的一些期刊。 但也发现比较有趣的一点，这人参加学术会议倒是参加得很勤快，大大小小的学术会议，几乎来者不拒。 紧跟科研前线，这一点倒是有意思。 苏飞再去看他的一些小发明和小创造，倒不能说完全没用，创意蛮好，但原理其实比较简单，而且好些地方感觉是用了特效美化，看起来非常酷炫，实际效果可能就一般般，专业水平一言难尽……起码好些地方的代码苏飞一眼就能看出错误。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感觉是资本捧上去的一个学术明星？” 苏飞给这位何博士下了一个大概的定义。 但这人的专业水平居然能发一篇一区的期刊……苏飞感觉离大谱了，虽然一区里不同的期刊也有高下之分，何博士的这篇论文毫无疑问是一区里比较垫底的，但这也改变不了一区期刊本身的含金量。 苏飞大致理解了何博士这个人后，便一下子没了兴趣，原本以为是扫地僧那样的隐藏的绝世高手，想不到是学术明星，苏飞对娱乐圈不太感兴趣，因此，他便双眼一闭，再也不理会前面女生的叽叽喳喳，好好休息了一番。 … … 等下了大巴就差不多到了家门口，苏飞提着行李也不太方便，于是直接叫了一辆出租车，把他送到了家楼下。 苏飞看着楼下公园正在跳着广场舞的大爷大妈们，看着眼前熟悉的小区，不禁感到心中一暖，眼前的一切仿佛都没有改变，一如他离去的时候。 苏飞拉着行李箱上了电梯，到了自己的家门前，怀着一丝忐忑和激动，他按响了门铃。 人总是这么奇怪，明明在外头一年都没怎么想过家，到了家门口了，却有些难以自抑。 叮冬。 紧接着，门被从里边打开，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门后。 “儿子回来了！”看到苏飞时，苏爸眼神一亮，喜悦地对自家老婆喊了一句。 “哎呀，儿子回来了，怎么这么迟，不是说今天下午的高铁么？”苏妈立马踏着小碎步跑了过来，眼里尽是惊喜和高兴。 “今天下午三点半的高铁，票订迟了一点，早点的票已经没了。”苏飞解释道。 早点的票倒不是没了，只不过当时在星吧克里是和小学妹敲定的这个时间，想来当时小学妹就在盘算着时间，好让她的赵叔能来送两人一程。 “进来再说。” 苏爸一只手一把抢过苏飞手上的行李杆，把行李往家里拉，苏飞也跟着自家老爹的步伐进了家门。 “长高了，这快一年不见了，真长高了一点。”苏妈绕了苏飞一圈，不断地上下打量着。 “得了吧，你每次都这么说。”苏爸翻了个白眼，道：“我看这不是差不多嘛。” 苏妈白了他一眼：“我看你都能戴老花镜了，儿子去年只能到门檐，今天进来的时候没发现他稍微低了一下头么？” 苏爸也是一愣，仔细回想了一会儿，还真是那么回事。 要不然能说女人的观察力细致呢，这就是得天独厚的优势。 “确实长高了一点点。” 苏飞哭笑不得，也对自家老妈的观察力有些佩服。 “来来来，儿子先吃饭。” 苏妈拉着苏飞坐到餐桌上，笑着给苏飞盛了一碗白米饭，又给自己和苏爸盛了一碗。 看着满桌子的菜，父母却丝毫没有动快子，苏飞不禁心里一暖，道：“爸妈，你们可以先吃啊，都七点半了，没必要一直等我。” “我也这么说，你妈不答应。” 苏爸小声滴咕了一句。 “儿子回来的第一顿你就让他吃剩菜？老苏，我看你胆而挺肥儿啊。” 苏妈笑眯眯地看着苏爸，说道。 苏爸咽了咽口水，只敢小声反驳两句，声音都模湖不清。 而苏妈只是冷哼一声，他连模湖的抱怨也不敢多说两句了。 苏飞看着自家老爸吃瘪的样子，不禁一阵好笑。 自打有记忆起，老爸和老妈就是这种相处模式，可能是因为自家老妈也算个大家闺秀，外公一家子都是书香门第，她也是一向有主见，手腕也强硬的很，老爸就老是被压了一头。 苏爸苏妈先是拌了一会儿嘴，随后就开始关心起苏飞的生活问题起来，比如杭市冷不冷啊，在外边有没有衣服穿啊，学校食堂符不符合胃口啊，生活作息怎么样，不要熬夜啊…… 苏飞一边吃一边狂点头，反正把事情都往好了说。 父母有时候担心的问题过多，自己要是说出一点在外面遇到一些麻烦或者生活的不太舒服之类的话，恐怕就会被追着刨根问底。 “这学期有找女朋友么？” 终于，老妈问到了一个每次回家必问且关键性的问题。 苏飞咀嚼着食物，澹定地道：“暂时还没有。” 嗯？ 苏妈看着澹定的有些异常的苏飞，潜意识里察觉出了不对劲的地方，这小子之前被问到这个问题不是都非常窘迫么，这次怎么这种表现。 哟呵，看来有点戏。 苏妈正要趁势追问一番，一旁的苏爸非常有默契地打断了这个话题：“女人家的就知道恋爱，我们家儿子目前还要专注科研呢，真是的……儿子，你跟老爸仔细说说你的变形金刚呗，我看报纸也看不太懂，但好像是很有意义的发明，到底是干嘛用的？” 苏妈一脸郁闷，孩子他爹总是有一个很奇怪的本领，get不到她的点。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要不怎么说是亲生的呢，苏飞在女孩们的眼中也是一个很难对上脑波的男孩。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就是比如说，老爸你平常用手机的时候……额，你好像连智能手机都不太会用。”苏飞挠了挠头，这可怎么打比方。 “我很早就会用了，年初的时候还帮你妈和宝淘网购的客服理论了一番，成功退货了。” 苏爸骄傲地挺了挺胸膛，这可是为数不多被自家老婆称赞的事情。 “想不到老爸你也有进步啊。”苏飞赞叹了一声，随后解释道：“那老爹你有用过宝淘的智能客服吧？就是那种自动回复你消息的聊天机器人，不是真人的那种。” “用过，哎呀，那玩意可呆了，基本没什么太大用处，客服忙起来的时候就用那个东西搪塞我。”苏爸感叹一声，抱怨道。 “我的变形金刚就能让呆呆的聊天机器人变得有灵性起来。”苏飞言简意赅地解释道。 “能变得多灵？” 这个问题可难倒苏飞了，变形金刚的效果是非常好的，但得看宝淘网购引不引进这套算法，而且引进这套算法后，采用多大的训练样本也是宝淘自己决定的，越大的训练样本效果越好，但成本也越高。 “理论上说，只要宝淘公司砸够了钱，能和真人差不多。” 当然，苏飞不认为有公司会为了客服这种服务砸这么多钱。 “而且不只是聊天机器人，比如说老爸你经常看新闻对吧，新闻公司如果把这个算法引进新闻推荐，那给你推荐的新闻就会更符合你的喜好。” “老妈喜欢网购对吧，同样用宝淘公司做例子，如果宝淘公司引进这个算法到物品推荐，那就能推荐给老妈更符合老妈喜好的商品，比如说适合老妈的口红色号，又比如老妈喜好的冬季衣服。” 苏飞简单地解释了一下自己的变形金刚的应用，这些应用其实只是最最基础的，但这些最基础的其实和人们的生活关联最为密切，这也就是科技改变生活，也是理论到应用的这个过程。 苏爸苏妈听的目瞪口呆，他们以为自家儿子解决的世界性难题是那种什么数学的哥德巴赫猜想啥的玄学问题，没曾想自家儿子居然直接改变了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 “我老苏家是真要出一个科学家了啊？” 苏爸呆若木鸡。 第一百三十九章 被套路了 一家人吃饱后，苏爸被叫去愉快地刷碗，而苏妈还在和苏飞聊着天，苏妈惊奇地发现自家儿子的言行举止居然有从老苏家遗传的直男癌中恢复的迹象。 作为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自家儿子绝对有问题。 “……老妈，综上所述，所以我最后选择了京北大学。” 苏妈饶有兴趣地挑了下眉，双臂环抱，无视了苏飞的长篇大论，直接道：“所以选择京北大学没有女孩子的原因么？” 苏飞一脸汗颜：“老妈，我刚才都和你说了这么多了，陈阳教授、脑科学计划，斯坦福的学费问题以及曼宁教授和校董的一些原因，您的思维怎么还在这边。” “因为你嘴硬起来的样子和你爹当年一模一样，你爹当年选择市监局也说是为了工作，其实最后还不是为了和你老妈离的近，好近水楼台先得月么？”苏妈翻了个白眼。 虽然老妈这话的逻辑有些奇怪，我爹是这样我怎么就一定也是这样，不过，自己也的确是考虑到了矿山，也就是s级任务姬们都在国内这一点。 “而且，儿子，我感觉你说话怎么有些毒舌起来了呢，看来你在意的女孩子是和你玉姐姐差不多的？” 苏妈刚才和苏飞的交谈过程中敏锐地发现了儿子的变化，好奇地问道。 玉姐姐就是黄玉，也就是那个从小压着苏飞一头，现在在华大读研的黄大魔王。 听到玉姐姐这几个字，苏飞就一阵脸黑，那个大魔王哪是毒舌，她那就是纯粹爱欺负人。 “黄玉那也能叫女孩么？除了那张脸是女生，其他地方哪里像了？”苏飞撇了撇嘴：“总之，和黄玉完全不一样……咳咳。”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苏飞说话说到一半就发现被老妈套路了，特喵的一不小心就暴露了，还真是防不胜防。 自家老妈居然利用自己和黄大魔王从小到大的血海深仇做诱饵，好家伙，女人果然都是一样的阴险，就算老妈也一样。 苏妈笑眯眯地看着苏飞，让苏飞一阵发麻。 “没事儿，你不想告诉老妈也没关系，毕竟老妈也老了，你也嫌老妈烦了。”苏妈以退为进，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苏飞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老妈，你这……” “还记得你小学时候暗恋同桌那个小女孩都告诉妈妈的，现在一转眼，诶，孩子大了，不告诉老妈也好……” 苏飞看到自家老妈眼睛有些微红，这让他一时半会儿摸不准到底咋办。 而苏妈这边还打算加大输出。 “欸？你们俩在干啥，媳妇儿你揉啥眼睛，你前段时间眼部细菌感染才刚恢复，忘了医生说的了么？” 就在苏飞有些招架不住时，刚刚刷完碗的苏爸脱下厨房专用围裙，走过来好奇地问道。 苏飞：“……” 他在这一刻感觉自家老妈的身影和顾绿茶重叠了起来，这tm的离大谱了。 《关于我老妈疑似是个绿茶这件事》。 苏妈轻咳两声，幽怨地看了苏爸一眼，道：“就和小飞浅浅地聊了两句，想起他小时候，有点感慨。” 苏飞：我静静地听你扯澹。 反正你是我妈，你说的都对。 苏爸挠了挠头，他总感觉自家老婆刚刚对他有点意见。 “哦对了，老爸老妈，我还给你们带了点礼物，都是一些美国货。” 苏飞打开自己的行李箱，取出了一盒护肤品和一根钢笔，递给了父母。 “咋还带礼物回了了呢？你每个月的生活费本来就不多，美国货又贵，这得多少钱啊？” 苏爸一直奉行的理念就是男孩子要穷养，虽然自己夫妻二人都是体制内，每个月结余有不少钱，但给苏飞的生活费真的不算多，属于那种一个月能吃两顿好的，其余只能食堂凑合凑合这种程度。 “给老爸的钢笔是免费的，不要钱，给老妈的护肤品300刀左右。” 苏爸：“……” 虽然但是，你这区别对待也太明显了吧？ 眼尖的苏妈看到自家儿子递给丈夫的那根精致的钢笔上印着“stanford uy”，顿时就明了，这根钢笔或许是免费的，但价值绝对不低。 果然，苏飞的下一句话证实了她的想法：“这根钢笔是acl学术会议的主办方送给要进行学术报告的参会者们的，虽然是免费，但是很有纪念意义，专门定制，在外面买不到的。” 说白了，其实就是一种荣誉的象征，不少顶会也都会玩这样的小把戏，每一次都会给出席者不同的定制纪念品，这些纪念品或许造价不高，但都代表着主办方对参会者的肯定。 甚至有不少大老出席学术会议就是为了收集各式各样的纪念品，这也算是一个大老们的小乐趣。 “是嘛，哟呵，斯坦福？好好好，俺老苏也算沾了儿子的光，算半只脚迈入过斯坦福了。” 苏爸听到自家儿子的解释哪还不能明白，这根钢笔就是斯坦福的荣誉象征啊，顿时有些爱不释手起来。 苏飞看到自家老爹的样子，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他知道老爹是有些高学历情节的，尤其是自家老爹也算半个知识分子，年轻时候家庭条件不允许，最终没能上成大学，因此对名校和高学历就有了一些羡慕，这种心理其实算是对过去遗憾的一种具现。 苏妈是比较澹定的，生在书香门第的原因，她从小眼界会广一点，而且，女人更在意的那当然是化妆品。 “这牌子也还不错，我家儿子都会给女孩子选化妆品了。”苏妈笑着说道。 “学校给的经费不多，买不了什么大牌子的奢侈品，老妈凑合用用。”苏飞说道。 看到老爸老妈还是蛮满意的，苏飞不禁有些小开心，这也算自己第一次用自己的钱给他们送礼物吧。 准确地说其实是学校的钱，不过学校给苏飞花的，那不就是苏飞的嘛，反正学校拨下来的经费又不会要求退回去。 “儿子啊，我这辈子是一眼就看的到头了，其实我从坐到公务员的这个位置上的那一天就能看到自己一辈子的生活了。你爹我生在了一个经济困难的时代，考上大学却没钱读只能去中专，一辈子在这个小县城的这个岗位蹉跎度日……还是你小子帮了你爹一把，才提名了副局级干部。你已经比我强很多了，你的知识水平也比我和你妈高了很多，以后的人生就是你自己做主了。” 也许是有些唏嘘自家儿子取得的成就，也许是想到年轻时候的事情，苏爸一脸感慨，拍着苏飞的肩膀说道。 “老爸你这生活都不知道让多少人羡慕，您以为现在我们小县城公务员好考么？我不好好学一学行测，连复试都进不去，您当年直接包分配……”苏飞哭笑不得，现在多少人挤破头想考公啊，自家老爹有一种得了便宜卖乖的感觉。 当然，苏飞觉得，这其实只是一种人们对自己已经拥有的不珍惜的心理，换到现在，如果本科生毕业分配公务员，又有多少人会去读研进大厂996拼命卷？ “而且我还没的很呢，这个世界上比我厉害的比比皆是，在科研这条路上我也只是刚开始。”苏飞半开玩笑地说道：“说不准，我最后做不出什么成果，又滚回来考公务员了。” “去去去，你小子说什么丧气话，都去斯坦福做什么学术汇报了，大名鼎鼎的曼老师都对你青睐有加，还这么没信心。”苏爸翻了个白眼，当场教训起来。 苏飞笑着说是，内心却在感叹，科研这条路真的说不准，如果只是为了博士毕业混个高校职位那或许并不难，但想在这条路上一路向前，不断探索，成为学术大牛，那就很难很难。 天才如res的作者何博士也是棋差一步，年龄渐长成果变少就只能准备退居科研二线了，而惊艳如宁清教授也折戟在了国家级科研计划中，作为res的共同作者孙博士更是在今年英年早逝…… 这条路上，不拼不行，拼的不但是天赋，更是你的时间和精力，甚至是灵感，但太拼了仿佛又不行，没天赋硬拼是浪费时间，有天赋死拼又可能灵感枯竭而失败，有天赋有灵感拿命拼精力枯竭直接一无所有。 苏飞也没打算和自家父母说这些话，三人聊了一些家里或者学校的趣事，就这么聊到了快十二点，才各自回房。 苏飞在房间里一时半会儿睡不去，闲的无聊打开了某乎。 果然如大巴车上的那两个妹子说的一样，自己的某乎粉丝已经达到了惊人的99.7万，这个涨粉速度让苏飞着实是目瞪口呆，而且还迟迟没有停下来趋势，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要破百万了。 没想到自己在网络上已经有这么高的人气了，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这多不好意思，自己就是个科研小萌新而已嘛，不想出名啊。 后台私信早就炸了，满天飞的私信苏飞是不可能看得过来的。 而且大多数都是“大老求带”、“嘤嘤嘤”、“学长请教一下sci论文撰写经验”啥的，苏飞看了几个就懒得再看下去了。 苏飞想着好多大博主百万粉都会发一个感言啥的，自己是不太想天天看着某乎就等着百万粉的那一刻卡点的，那不如就现在发了。 于是，苏飞随手编辑发了一个动态。 【好久没上某乎了，刚到家，才发现不知不觉马上百万粉了，这半年来的起起落落也算是告一段落了，很感谢各位一路以来的支持，我也会继续努力下去。】 emmm……怎么这么生硬。 而且一路以来的支持？感觉这群网友大多都是舆论战看热闹才关注自己的啊。 算了，不想这么多了。 苏飞直接点击了发送。 苏飞刷了一会儿手机，不过短短十分钟，底下的评论就一排排罗列好了，把他吓了一跳，这群夜猫子都不睡觉的么？ 【大老，您终于记得您某乎还有个账号了。哭.jpg】 苏飞看到这条评论，挠了挠头，感觉怪不好意思的，主要是他没有做自媒体的打算，对某乎的这个账号完全让它自由发展。 【苏神实际上才99.7万粉丝，我盲猜苏神是要继续潜水一段时间，懒得卡点才提前发感言。狗头.jpg】 好家伙，真有你的，成我肚子里的蛔虫了。 【苏神啥时候发新论文，我们全公司都指望您养活了。狗头.jpg】 【同上，我们全研究室都指望苏神新论文养活了。狗头.jpg】 【问个问题，埃蒙面世的时候，我们公司全力研究埃蒙，刚要完成埃蒙的工业化，苏神发了变形金刚，我们公司连夜加班加点，历经半个多月，变形金刚工业化终于快完成一半了，苏神在acl上提出了伯特，现在公司高层开会，到底要不要把伯特工业化，看到这条评论的小伙伴们给个意见，觉得要的扣1，不要的扣0。】 这条评论底下一排排的0。 大家给出的理由出奇的一致：你们公司的速度跟不上苏神的速度，还是先乖乖躺好。 当然，也有好多同样的受害者。 【别说了，我们公司更惨，把埃蒙工业化工程外包出去了，花费巨资，这边还没开始赚钱，变形金刚来了，又把变形金刚外包出去，现在……快破产了。】 【摸摸楼上，这也太惨了。】 【我笑死，从没听说过因为出成果速度太快而破产的公司。】 【哎，作为研究生的我们也很惨。埃蒙刚学完，还没实战，变形金刚就来了，现在又来了伯特……我们导师拼命让我们学。哭.jpg】 苏飞看到这些水友们的评论，顿时哭笑不得，他想了想，在这条评论底下扣了个1。 苏飞既然已经选择了京北大学，准备进入脑科学计划了，那暂时就不会研究什么预训练模型了，而伯特的极高性能可以保证它在十年以内都是最前沿的算法，学者们顶多给它小改，大改应该比较难。 所以现在选择工业化伯特没什么问题，应该……吧？ 第一百四十章 世界太小 接下来的半周，除了偶尔被父母拉着去走亲戚外，苏飞基本都懒在家里。 忙碌了小半年了，这段过年的悠闲时间，苏飞可是好好享受了一番。 年关在即，家家户户都贴上了对联，到处洋溢着节日的气氛。 走在路上也到处能听到小孩子们的嬉闹声以及各式各样的鞭炮噼里啪啦的声响。 这个年好像与以往也没什么不同，真要硬说有什么不同之处的话，那就是串亲戚时，大家问的最多的再也不是“期末成绩怎么样？”，而是“小飞好像还没谈过恋爱吧？要不要我们介绍一个？”抑或是“都这么大人了，什么时候带回来一个？”这些催对象的话，尤其是大姨大姑们，对这种话题尤为感兴趣。 每次遇到这种时候，苏飞只能打个哈哈，随意敷衍几句。 被长辈们如此关心婚姻大事，苏飞表面笑哈哈，内心妈卖批。 而这一天，也总算到了除夕夜，苏家向来都是全家人一起吃年夜饭，然后围坐着一起看春晚。 而苏飞的老爹这边有四个兄弟姐妹，苏爸有两个姐姐和一个弟弟，所以苏飞也就有了两位姑姑和一位叔叔。 每年的除夕夜，苏家辈分最高的爷爷奶奶肯定会出席，大姑、小姑、苏爸、叔叔四人八成都会到齐，而苏妈那边的话，因为她是独生女的关系，所以她本人是隔一年来一次，今年在苏爸这边吃，来年就会去外公那边吃，而苏飞也是跟着苏妈一年换一次。 苏妈的表姐或是表妹偶尔也会来这边凑凑热闹，而苏爸也偶尔会去苏妈那边吃一两次年夜饭，这算是两家人联系感情的一种手段。 今年算是尤为热闹的一年，不但大姑、小姑、叔叔一家人都到齐了，连苏妈都说她那边还有几个亲戚会来串一串，至于为什么，那当然是来看一看苏飞这位被官媒点名表扬的后起之秀啦。 苏飞一走进爷爷奶奶家，就发现了这异常热闹的氛围，他们一家算是比较迟到了，自己的老哥、老弟都已经坐在桌上谈天论地了。 “哎哟，小飞来啦。” 一个精壮的老头笑嘿嘿地小跑过来。 这是苏飞的爷爷，已经82了，但可能是因为喜欢做农活，即便家里不缺钱不缺粮也喜欢没事就去田里摆弄两下，到现在依然健壮得很。 爷爷的一声招呼让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苏飞身上，连在厨房里忙碌的奶奶、小姑、大姑都放下手里的活计，这让苏飞一时之间有些头皮发麻。 “爷爷、奶奶，新年好。” 苏飞笑着先和辈分最高的两位问了声好，随后又对姑姑和叔叔问了声好，最后对老哥和老弟打了声招呼。 “小飞，你可是给我们苏家长脸了呐，爷爷前段时间还看到你上电视、上报纸了嘞。”爷爷拉着苏飞的手往沙发上钻，随后他拿出了放在柜子里折好的几张有些泛黄的报纸，又拿出了老花镜，兴奋地道：“光明日报都对你赞赏有加啊，说你是我们国家未来的科学家。” 苏老爷子还给了苏飞一个大大的拇指。 苏飞看着报纸中央的一个大大的【华国后起之秀，江大天才学子】的标题，再一看这文章的刊载日期，一个月前，他颇有些哭笑不得，敢情自家老爷子珍藏了一个月了。 “飞儿，你没来之前，爷可是给我俩讲了半天你的光辉事迹。”老哥笑着对自己吐槽道。 “更离谱的是，爷还录了新闻视频。”老弟也是来补了一刀。 听到视频这个词，苏老爷子才想起来，连忙掏出老年机，一边用不太熟练的方式操纵手机，一边满脸兴奋道：“你俩臭小子懂什么，我们老苏家好不容易出了一个大科学家，这可是光宗耀祖嘞。” 苏飞看老爷子这么高兴，也有些被他的兴奋劲感染了，他主动接过老爷子的老年机，帮他打开了视频文件，里边果然有一个一分多钟的新闻视频。 视频应该是老爷子直接对着电视拍的，因为画面抖动得比较厉害。 老爷子红光满面地又看了一遍视频，一边看还一边模彷着新闻男播导员的口吻：“江浙大学一本科生投稿顶级学术会议论文，解决人工智能领域十年难题……” “……让我们来看看，本台记者对他的报道。” 随后，就切出了苏飞在宿舍楼底下接受采访的画面。 老爷子还一本正经地模彷苏飞说的：“多读书多看报，少吃零食多睡觉。” 一旁的老哥和老弟已经憋不住开始笑了，苏飞这边颇有点社死。 他暗暗下定决心，以后被采访一定要准备好了再开口，这玩意是有可能成为黑历史的啊。 “爸，你这都过时了，你可能还不知道，小飞都去美国，给美国人上课嘞。” 小姑姑端着一锅鸡汤放到了大厅正中央的桌上，笑着和苏老爷子说道。 “啥？大孙子都去美国了？”老爷子一脸不可置信：“啥时候的事儿？还去美国了？我咋不知道捏。” “上周的事吧，凌儿没跟你说么？”小姑一脸诧异。 “咳咳，我以为爸会自己看到，毕竟慢手、某音上都有。”苏爸轻咳一声，不好意思地说道。 “爸连手机都不太会用，哪能看这些。”小姑翻了个白眼。 苏飞看见自家老爷子笑的更高兴了，他不禁感觉忽然有了不小的成就感。 到现在为止，他一直觉得自己做的其实还十分有限，无论是埃蒙、变形金刚还是伯特，的确对人工智能领域都做出了较大的贡献，但这一切与苏飞的关系其实比较遥远，一是他不能通过论文变现，二是想要把理论转换为实际还需要代码工业化，而这个过程都是大公司们的工作，与苏飞就更没关系了。 而且，斯坦福一行后，苏飞就觉得自己好菜，特别是面对那一排图灵奖大老，他感觉自己还远远不够。 但此刻，听到爷爷这种骄傲的语气，他就感觉自己好像也不赖？ “黄大……玉姐呢？” 看到老爷子和自家老爹还有姑姑聊起来，苏飞把目光转向自己的老哥和老弟。 “听说和同学去玩了，迟点来，咋滴，你还嫌被她欺负的不够多啊？”老哥揶揄道。 苏飞脸色一黑：“现在谁欺负谁真不一定。” “得了吧，每年过年都这么说。”老哥摇了摇头：“别想了，你斗不过她的，你拿了诺奖都不一定斗得过女人。” “经过小半年修行的我已经不一样了！”苏飞信心满满。 “呵。”老哥翻了个白眼。 “话说，你俩就不好奇，是啥同学居然要在年夜饭前陪？男的女的……”老弟发现了盲点。 “肯定女的。”苏飞毫不犹豫。 “为啥这么肯定？”老弟一脸不解。 “作为一个男生，你会大年夜陪你玉姐么？”苏飞反问道。 “额……”苏然突然觉得有道理到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黄玉作为一个从小到大的大魔王，连超哥，也就是四兄弟里的老大都被欺负了不少次，苏然这个四兄弟里最小的小弟弟那也是相当悲惨，当然，苏飞是最惨的，因为他反抗得最激烈，而且像只打不死的小强，越挫越勇，让黄玉颇为关照。 用黄玉的话说就是：“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兴趣。” 因此，黄玉在三位兄弟眼中，那可是比男人还勐的存在，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究竟哪个男生能有福消受。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离门近的苏妈去开了门。 “宛程，你怎么这么早来了呀？” 苏妈有些惊喜地声音，把众人的视线吸引了过去。 只见门外走进来两位女孩子，前一位女孩子笑容靓丽、温婉可人，和苏妈有几分相像，而后一位女孩个子显矮，头发也染上了澹蓝色，像是一个非主流少女。 “这位是？” 苏妈看到头发澹蓝色的少女，诧异地问道。 “小姨，这是我同学，她妈妈很快就会来接她，能不能让她暂时在苏爷爷家呆一会儿……我们电瓶车没电了。”被称作宛程的少女一脸不好意思。 “这……” 苏妈有些为难地看向了苏老爷子，她明白这里是老爷子家，这种事情肯定不能由自己这个儿媳来决定。 “哎呀，也不能让人小姑娘大冷天在外边冻着，人多也热闹，赶紧让她们进来吧。”苏老爷子笑着打招呼：“哟，小程怎么长这么高，还变这么漂亮了，真是女大十八变啊。” 苏飞听到小程这个称呼就咯噔一下，不会是大巴上的那个小程吧？ 等等，他的确记得老妈那边是有个叫安宛程的小妹妹来着，但尼玛的要不要这么巧啊？ “谢谢苏爷爷，嘿嘿，我都大学了嘛，当然变化大啦。”安宛程笑嘻嘻地说道。 “谢谢苏爷爷。”小太妹样子的澹蓝头发少女也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苏飞听到这两个熟悉的声音，已经确定了，这个安宛程绝对是大巴上的那位，那个小太妹也八成是大巴上的另一位。 特么的这个世界也太小了吧。 苏飞心里欲哭无泪，表面上却装作不认识这两位的样子。 “说起来，小程好像也是在杭市读书？还跟我们小飞在同一个城市呐，有空可以聚一聚嘛，你们俩都是一家人，结果从小到大都没见过几次面，上一次见面都是五、六年前了吧？”苏老爷子笑着道。 虽然苏家和安家经常联系感情，但奈何两家人都不少，即便轮换着每年几人去对方家吃年夜饭，也是好几年才能见一面，大人们还好，平时都在一个城市，多少会聚一聚，小辈们那可真是全凭运气。 “小程在杭财大读书呢，小飞在江大，两人隔得可不近呐。”苏妈也是笑着道：“有机会碰到了聚一聚也蛮好，但也没必要专门为了碰面跑大老远的。” “这倒也是。”苏老爷子也颇为赞同。 二人的对话引起了安成程的注意，她好奇问道：“苏飞表哥是在江浙大学读书么？” 说到这个，苏老爷子可就不困了：“哎呀，那可不是嘛，我们家小飞前段时间可还上报纸了呢，官媒都点名表扬嘞，上周还去了美国给什么顶级的教授上课……” 安成程有些懵，自己这个一向存在感不是很高的表哥这么厉害嘛。 等等！ 怎么听上去这么熟悉？ 随后，她终于反应过来了：“苏爷爷、小姨，苏飞表哥就是那个现在各大平台上的那个苏飞么……我的意思是，被誉为华国天才的那个苏飞？”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苏老爷子：“那可不是嘛，就是俺家孙子！” 安成程顿时有些后悔带着闺蜜来这了，倒不是她对苏飞有什么意见，她反而觉得能得到这么多人推崇，自家表哥绝对是一个很优秀的人。 但自家闺蜜作为何博士小迷妹，对苏飞可是一向没什么好感，她就怕到时候弄的两家人尴尬，这年夜饭还这么吃？ “小姨，我突然想起来有点……” 安成程正打算随便找个借口离开，还没说完就被苏妈一把拉进了家门，一边拉着她还一边道：“你和小飞都五六年没见了，再不联络联络感情，那真和陌生人没什么两样咯……” 安成程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拉到了沙发这边，和苏飞三兄弟并排而坐，而她的闺蜜也被拉到了这边，几人大眼瞪小眼。 苏飞内心妈卖批，但还是努力让自己的笑容变得自然一些：“你好，成程，好久不见。” “哥，你笑的好恐怖……咳咳，成程姐姐，我们俩也一年没见了，去年我们俩学车的时候还是同一个教练呢……”苏然先是开心地打起了招呼。 “成程，听说你和然都在科目二上挂了？” 超哥也是自然地加入了话题。 “额，对，教练还把我们俩骂的狗血淋头……” “科目二确实蛮难的。” “成程姐科目三好像也挂了。” …… 这几人是聊的开心了，苏飞和小太妹尬在一旁，两人互相瞪着，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