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对话未来的自己》 第一章 未知号码 早上8:45分，闹钟第七次响起。 宋子扬迷迷糊糊地拿起手机，看见时间的那一刻，瞬间清醒。 距离上班时间还有十五分钟，而他从公寓到达公司的通勤时间是半个小时。 到达公司时肯定迟到了，五百块的全勤奖也没有了。 宋子扬快速地穿好衣服，擦了一把脸，然后便朝地铁站狂奔而去。 搭上地铁，他看了一眼时间。 8:52分。 宋子扬长叹了一口气，心里有些烦躁。 最近公司接了一个很重要的项目，连老板都亲自参与了进来，然而大家却被甲方折磨得痛不欲生。 项目至今毫无进展，项目经理陈雷早就处于爆发边缘了，在这个关头犯错，不仅全勤奖没了，估计还会被他骂一顿。 宋子扬上班的逸云传媒只是一个二十多人的小公司，他有想过不受这个气，直接辞职跳槽，但这个公司的待遇还行，而且又拿到了大集团的标书。 他想着混个大项目的经验，然后再凭借这个经验跳槽到更轻松、更好的公司。 只是，作为乙方，实在太让人难受了。 早上9点整，上班时间到了。 宋子扬还在地铁上，看着车厢内的站台名，默默地倒计时着。 一分钟之后，电话如约响了起来。 “陈哥……”宋子扬连忙接通电话：“不好意思，昨晚上方案做得太晚了，我现在已经在3号线了，马上就到公司……” “项目的奖金我当然想要……” “文案我还没写，不过我已经有头绪了……” “我知道……” 一通批评之后，电话被挂断了。 宋子扬烦躁地看着手机，心里想着要不要干脆辞职算了。 噔噔—— 这时，手机突然响了。 宋子扬拿起来一看，这是一个未知号码发送的一条短信。 名称那一栏是未知号码，号码那一栏居然也是中文的未知号码。 唯一的数字号码是短信的内容：05-14-15-16-18。 宋子扬看了一眼就自动把短信归类为垃圾短信，不再理会。 早上9:05分。 一路狂奔之下，宋子扬气喘吁吁地来到了公司。 刚进公司大门，他就感受到公司里凝重的氛围了。 同事们一个个庄重地坐在电脑面前，就连平时习惯性每隔几分钟看一次镜子、看自己妆容有没有问题的女同事，这时候都已经把镜子给收了起来。 项目经理陈雷正在会议室里跟美术讨论着，透过玻璃门就能看见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估摸着心情差极了，宋子扬心里松了一口气，这时候遇见了，免不了要被发泄情绪。 他来到自己的工位，坐在电脑前，开始想着怎么写甲方的文案。 早上9:30分。 “韩总。” 前台处突然传来了声音。 紧接着，一个穿着白色短袖套装的漂亮女人走了进来。 这个女人打扮得很时尚，职业套装将她的曲线完美衬托出来。 齐耳的棕黄色短发偏向一边，露出部分额头与一只耳朵，纯银耳坠在灯光下耀耀生辉；凤眼狭长，精致的面容上点了浅浅脂粉，保持着天然美却又增添一抹妩媚色。 “韩总。” 陈雷一看见这个女人就站起来打招呼。 这个女人就是逸云传媒的老板，韩舒。 “半个小时后开会。”这位漂亮的年轻女老板扔下一句话之后，便进了总经理室。 宋子扬看了一眼她的背影，然后忍不住暗自叹了一声。 大家都是差不多的年纪，可是有的人已经开始创业当老板了，而有的人却还是租房打工当月光族。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可真是太大了。 早上10点整。 二十平米的会议室里坐了十五个人。 这几乎是公司所有的核心成员了，基本上每个项目都是由在场的人来完成。 老板韩舒坐在上面，扫视了众人一眼：“现在开始开会，先说一说项目的进展吧。” 项目经理陈雷点点头，正打算开口，会议室里突然响起了手机的提示音，他下意识地朝着声音来源看去。 “呃，不好意思。” 宋子扬感受着众人的目光，连忙把手机静音。 会议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然而并没有什么实质性地进展。 项目的进程依旧保留在原地，并且，还因为目前的项目没有进展，导致上一个项目的款项没有到账。 这意味着，上一个项目的奖金还迟迟不能发下来。 在奖金没有发下来之前，又得去跟房东说一声晚点交租了。 宋子扬叹息一声，回到工位，拿起手机，发现上面有两条短信。 一条是一个小时前发的，还有一条是刚刚才发的。 这两条短信的发信人都是未知号码，就连内容都一样。 05-14-15-16-18。 具体来说，这是某个人给他连续发了三条一模一样的短信。 早上在地铁里发了一次，然后开会前发了一次，会议结束之后又发了一次。 “有病吧。” 宋子扬烦躁地把这个未知号码拉黑了，然后打开电脑上的文档，看着仅有三百字的文档，思考着如何继续写下去。 中午十二点，休息时间到了。 电脑上的文档从三百字变成了两百字。 这并非宋子扬偷懒，而是他写好的一篇稿子，发送给甲方之后，又被毙了。 “吃饭了。” 同事们纷纷起身，互相打着招呼，有的拿出手机点外卖，有的拿出饭盒去休息室，还有的招呼着人打算下楼。 宋子扬不想下楼，拿出手机点了一份外卖，结果刚点开外卖软件，手机上又弹出来一条短信。 发件人：未知号码。 号码：未知号码。 内容：05-14-15-16-18。 “我不是拉黑了吗？怎么还能收到？” 宋子扬皱眉，点开短信黑名单，里面有一大串106开头的号码，而排在第一个的赫然就是这个未知号码。 他又拉黑了一遍，然后发现黑名单里又多出来了一个未知号码。 下午一点。 宋子扬躺在办公椅上，拿着手机浏览各种信息。 然后，手机再次收到了未知号码的短信。 他一下子坐了起来，眉头紧皱。 “我手机被黑客入侵了？” 每隔一个小时，发送一条一模一样的短信，发件人始终都是同一个，号码始终无法读取。 除了手机被人入侵，宋子扬实在找不到其他理由来解释。 短信验证码轰炸好歹都能看见号码呢，可是这个连号码都看不见。 下午13:59分，即将开始下午的工作。 宋子扬没有做准备工作，一动不动地盯着手机。 当时间跳到14点整的时候，一条短信如约而至。 05-14-15-16-18。 这……手机真的被入侵了？ 宋子扬开始检查手机，看看自己手机里有没有什么内容缺失，可是手机里没有多或者少任何东西，自己安装的软件也是正规应用商店里的软件，没有安装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这怎么会被入侵呢？ 作为新时代的年轻人，遇见这样的事，第一时间自然是问网络了。 宋子扬抓起鼠标，晃两下唤醒电脑，然后在浏览器里输入自己的问题：手机被入侵了怎么办？ 按照网友们的提示，他关闭了所有网络，然后打开杀毒软件。 可是，杀毒软件浪费了一通运存之后，提示的却是正常、没有中毒。 “能不能用点心？能不能好好想想？和美就看了一个开头，直接给毙了！” 不远处传来陈雷的训诫声。 一个同事愁眉苦脸地回到工位，无奈地打开文档，低头翻看资料。 宋子扬看见陈雷把目光投向这边，连忙把网页关掉，然后继续写通稿。 整整一个下午，他写了三篇稿子，毫无列外，全都被甲方给毙了。 准确来说，整个公司写的所有稿子，甲方全部都没有通过。 下午五点整。 宋子扬下意识地拿起手机，然后看见手机接收到了一条新的短信。 这个对话框里，一行接着一行，全都是“05-14-15-16-18“，宋子扬已经开始麻木了。 每隔一个小时，或者说在每个整点，手机都会收到一条这个内容的短信。 他已经尝试了各种方法，甚至在整点前把手机关机，过了整点再开机，依旧能够收到这条短信。 仿佛有人乐此不彼地在对他恶作剧一样。 宋子扬尝试过回复短信询问对方，短信回复成功了，然而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只是在下一个整点，对方又发来相同的数字。 下午17：15分。 项目经理陈雷站了起来，拍拍手掌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大家一起下楼吃饭吧，晚上辛苦一下，加个班。” 同事们拖拖拉拉地离开工位，然后朝外面走去。 逸云传媒并没有加班费这个说法，或者说加班费都算到项目奖金里面去了，因为每个项目的净收入里面，有百分之三十会拿出来给大家当项目奖金。 不过，每次加班之前，老板都会自掏腰包，请加班的员工吃一顿。 吃饭的地方是附近的一家私房菜，陈雷之前就已经点好菜了，到了这里之后，大家可以直接开动。 这家饭店的消费很高，但是味道也不错，宋子扬平时并不会在一顿饭上花费太多，所以，这也是让他纠结到底要不要辞职的一个因素。 其他公司，除了年会之类的，一般不会请员工去这样的地方吃饭吧？ 下午六点整。 一行人吃完饭，走出了饭店。 宋子扬跟在同事身后，低头看手机，上面又出现了一条新的短信。 “05-14……靠，到底是谁啊？” 他心里颇为的烦躁。 “你们先上去。” 这时，陈雷突然撂下一句话就往另一边走过去了。 宋子扬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他离开的方向，突然看见，就在马路对面，有一家彩票站。 这家彩票站的门面不大，但在这门面上方，挂着一条崭新的横幅： 第xx期双色球奖金池累计达到18亿！ 05-14-15-16-18？ 两个数字一起的，还带着杠…… 这是双色球号码？ 第二章 造孽啊! 宋子扬没玩过彩票，为数不多的购彩经历还是小时候拿着长辈给的钱，然后到彩票站买一注机选。 虽然网络上常常充斥着某某某中大奖的消息，不过宋子扬从来不相信这种好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在他为数不多的购彩经历里面，唯一中奖的一次也仅有五块。 可是，手机上掐点发来的相同短信，着实让人难以理解…… “一直给我发这种短信，难不成就是想骗我去买彩票？” 宋子扬这般想着，浮想联翩的走进了彩票店。 虽然早就过了有不切实际的幻想的年纪，不过他并不排斥花上两块钱奢侈一下，尝试一下运气。 【你好，欢迎光临；你好，欢迎光临】 彩票店门口的感应器发出电子音。 宋子扬走进店内，正好看见陈雷捏着一张彩票从机器前往外面走。 “你也玩这个？”陈雷看见宋子扬有些诧异。 “来试试。”宋子扬侧身让出位置。 “试试……”陈雷脸上难得的浮现出了感叹：“当初我也是想着试试，然后一玩就是好几年。” “那应该中了不少吧？” 宋子扬见对方站在原地，便独自走了进去，朝老板喊道：“老板，帮我买个双色球吧。” “没中多少，最多的一次也就中了一千块。” 估计很少看见熟人买彩票，陈雷也没急着走，饶有兴致地在那里看着宋子扬买。 “那挺不错的。” 嘴上这样说，宋子扬其实明白，陈雷说的不过是一个话术罢了。 彩票店老板来到出票机面前，看向宋子扬：“怎么买？” “唔，选号吧。”宋子扬看着手机，“05、14、15、16、18。” 陈雷听见宋子扬买的号码，有理有据地说道：“你这个号选的不行啊，上一期出球比较分散，这一期出球就有可能比较集中……” “呃……”宋子扬听着他的一大堆分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边，老板按照宋子扬所说，输入了五个数字，等了等，见到宋子扬没有继续说道，不由得问道：“然后呢？” “什么然后？” “双色球一共有七个球，七个号码，你这里只有五个。”老板见过很多初次买彩票的人，所以很有耐心地解释：“你还差两个。” 这…… 宋子扬确实不怎么了解双色球，只是突然看见了手机上的号码，然后突然看见了彩票店的横幅，这才想着进来试一试，结果还差两个。 看来，这串数字并不是双色球啊。 “还要继续买吗？”老板拍了拍出票机。 宋子扬想了想，说道：“后面两个数你帮我机选吧，就买一注。” “好。”老板很快就从出票机上打印出一张崭新的彩票。 宋子扬接过彩票，随手揣进兜里。 陈雷还在门口等着宋子扬，见他买好了彩票，这才说道：“你这钱估计是打水漂了，05这个球选得不错，可是后面的，14、15、16……这个太差了。” “我就随便试一试。”宋子扬笑道，脑子里却是想着那串数字到底是什么。 “嗯，一开始嘛，都是这样，回头我可以教教你怎么看双色球的走势。” 两人一边聊着彩票的话题，一边回到了公司。 大部分上都是陈雷这个老彩民在说，宋子扬在听。 其实宋子扬对彩票并不感兴趣，甚至不想听陈雷聊他在彩票史上的辉煌经历和经验，可架不住别人是领导啊。 “今晚九点双色球就开奖了，到时候你就知道我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了，我这个号码，大奖肯定中不了，但是有机会中小奖。”陈雷捏着彩票，信誓坦坦地对宋子扬说道。 宋子扬笑了笑，然后回到自己的工位上。 加班正式开始了。 或许是因为有了彩票这个共同话题，以及彩民这个共同身份，陈雷在指导项目工作的时候，来到宋子扬这边的次数要多了不少。 以至于，宋子扬想加班的时候偷懒摸鱼都比较困难。 晚上七点整。 宋子扬加班后的第一篇稿子写到一半，他下意识地拿起手机，然后看见手机上多了一条短信。 发件人和短信内容与白天收到的一模一样。 “到底是谁在恶作剧？”宋子扬微微皱眉，放下手机继续写着稿子。 大概半个小时左右，陈雷突然站了起来，拍拍手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大家加快一下进度，八点之前把稿子发给我，和美那边已经在催了，八点审核之后，咱们就可以下班了。” “好！” “没问题！” 得到了一个准确的下班时间，办公室里的气氛明显活跃了许多。 宋子扬心里也活跃了不少，加紧把自己正在写的稿子收尾。 写完之后，一看时间，还有十五分钟才到八点，于是他直接把稿子发给了陈雷，之后便是随手打开一个视频网站，浏览着那些视频打发时间。 其实，逸云传媒主打的是创意型公司，日常管理比较宽松，也就是遇见大项目的时候非常严格。 有工作任务的时候，公司自然是希望员工认认真真完成工作，不过在工作任务结束之后，公司并不会立马分配新任务过来，而是让员工自由活动。 可以看视频，可以逛论坛，甚至还可以玩游戏。 这样的策略其实也是宋子扬犹豫到底要不要辞职的原因。 晚上八点整。 宋子扬的手机一如既往的收到了那条短信。 陈雷带着两个指导走进会议室，开始和甲方沟通。 二十分钟之后，三个人脸色难看地走了出来，不用问都知道，沟通的结果并不理想。 “先下班吧，明天继续。”陈雷无奈地松了一口气。 面对这样的结果，员工们只能默默地收拾着东西，然后一个个离开公司。 等到所有人都下班之后，陈雷才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同时拨通了电话。 “结果怎么样？”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陈雷苦笑着回答：“全军覆没。” “怎么会这样？”电话那头明显不相信。 “我也不知道。”陈雷头疼地说道：“今天的稿子我全都看过，有几篇都还不错的，可和美那边就是不通过，他们的意思是要新东西，但不是这些新东西。” “和美广告部跟我们对接的策划看了稿子，说是觉得不错，然后他们广告部的主管看了稿子，也觉得不错，可是他们把稿子递上去，没过几分钟，就被毙了。” “韩总，要不你去问问，和美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电话那边沉默了半晌，然后说道：“明天再试试看吧，还是不行的话，我就去问一下。” “好。” 陈雷苦涩地挂断电话。 作为一个项目经理，项目至今没有丝毫进展，还是劳烦老板亲自出马，他的压力实在太大了。 也就是现在这个老板比较年轻，比较信任他，如果换成其他老板，估计他离被辞退也不远了。 中年男人，上有患病的老人，下有刚刚上幼儿园的女儿，还有每个月像是催命一样的房贷……实在是经不起折腾。 陈雷拎着公文包，脚步沉重地坐上地铁，一边掏出手机，一边拿出彩票。 “马上就要开奖了，随便中个小奖，囡囡一个月的饭钱就能省出来了。” 抱着这样的期待，陈雷打开了双色球开奖的直播间。 晚上九点，直播间里的主持人出现了。 陈雷下了地铁，一边看手机，一边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大概五分钟之后，直播间里的摇奖箱开始转动了，很快，镜头中的第一个红球开始滚下。 “05……中了！”陈雷兴奋地握拳，甚至停下了脚步，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屏幕。 可是，他高兴得太早了。 一个个红球滚下，可是那个数字却和他选中的号码天差地别。 到最后，蓝球滚落，陈雷发出了一声沮丧地叹息。 “怎么会这样？就中了一个球……”陈雷坐在家门口的楼梯，心情很差。 他觉得自己最近是不是触犯了什么霉头，工作不顺利，又跟老婆因为女儿上幼儿园的问题发生了争吵，就连分析了很久、觉得把握十足的彩票事业也遭受了挫折。 “05后面怎么会是一串连续的数字呢？14、15、16、18……” “05、14、15、16、18？” 等等……这几个数字…… 陈雷整个人猛地僵住了，他对比着上一期和这一期的中奖号码，可是看着这一期的号码，突然觉得莫名耳熟。 在僵硬了几秒之后，他飞快得翻出通讯录，飞快地查找联系人，飞快地拨通。 电话没一会就接通了。 “小宋，你今天买的彩票号码是多少？”陈雷飞快地问道。 “啊？我看看啊……05、14、15、16、18……”宋子扬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念着。 对上了，前面五个全都对上了！ 陈雷屏住呼吸，心里在这一刻莫名有些紧张。 “32，15。” 在听见最后两个数字之后，陈雷点亮手机，快速地看着本期中奖结果。 前面五位全都对上了，可是后面两位对不上……那两位好像是机选的…… 四等奖…… 18亿的奖金池，这样难得的机会，这样难得的机缘，这样难得的运气…… 陈雷声音干涩地问道：“你买了几注？” “就一注啊。” 就一注…… 两百块！ 居然就只中了两百块！ 这特么算什么？ 陈雷懊恼地拍了拍大腿，语气里充满了恨铁不成钢：“造孽啊！” 第三章 你愿意为了这份事业奋斗吗 其实，双色球的事，宋子扬早就忘了。 他回到家之后，直接打开电脑，开始了一把游戏。 直到接到了陈雷的电话，听到陈雷的询问，然后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也才明白陈雷为什么会说那一句造孽。 七个号码，有五个全都中了！ 这一刻，宋子扬直接无视游戏里喷他挂机的队友，飞快地拿起手机。 与未知号码的对话框里，最后一条信息的收信时间是晚上九点，内容却变了，变成了“05-14-15-16-18-32-15“，再往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05-14-15-16-18！ 从今天早上开始，每隔整点就发送这样一条莫名其妙的短信。 看不见对方的号码，也没有办法将其拉黑，自己只能被动的接受。 就算断网、关机，短信依旧会准时发送过来，只是关机的话，自己就无法看见了。 现在，这个号码被确定了，是这一期双色球的前五位中奖号码。 并且，最后一次发送的号码还是完整的双色球中奖号码！ 在开奖前的最后五分钟，对方把完整的中奖号码发了过来！ 今天是双色球开奖的日子，对方从早上开始就发了这个号码…… 宋子扬捏紧手机，想了很久，突然发送了一条短信：为什么你会知道今天的双色球中奖号码？你到底是谁？ 短信发送出去之后，宋子扬就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 几秒，几十秒，一分钟……对方始终没有答复。 想太多了吗？ 宋子扬放下手机，看向电脑上刺目的失败两个字。 噔噔—— 就在这时，短信提示音突然响起来了。 宋子扬连忙拿起手机。 还没有解锁的屏幕上，可以看见发信人的名称：未知号码！ 宋子扬连忙解锁手机，然后点开短信的内容。 未知号码：【你可以把我当作未来的你，或者说平行时空三十年后的你。】 一条很简单的信息，却让宋子扬有些震惊，但震惊之余又是满满的怀疑。 这时，对方又发来了一条短信。 【我知道你很怀疑，因为曾经的我也这样怀疑过。】 宋子扬敏锐地发现了其中一个词，询问道：“曾经的你？” 【呵呵，现在的我，也将是未来的你。】 对方很快就开始回复了。 【这是一个循环，从我们25岁开始，我们就可以和三十年后的自己进行对话，当三十年后的那个自己死去之后，你会在某一刻得到前辈们的经历，然后发现自己也能跟身处25岁的自己对话。】 【25岁的我们，所作的每一个决定，都会影响到三十年后的自己，马丁的早晨，你肯定看过，可以说，当你能够与25岁的自己对话之后，你的每一天几乎都是马丁的早晨。】 【每一次变化，你都会拥有新的身份、新的见识、新的经历。】 【现在，轮到我来遭遇这样的变化了。】 宋子扬沉默了，觉得对方是在对自己恶作剧，可又觉得对方说的是真的。 假如是恶作剧的话，那么他又怎么知道今天的开奖号码呢？ 想到这里，宋子扬打字问道：“那你为什么一开始不直接告诉我？而是一次次的发双色球号码？” 即使隔着屏幕，宋子扬仿佛也看见了对方在轻笑： 【呵呵，因为我很了解我自己。】 【一开始直接坦白，你肯定会把这个当做恶作剧，即便后面我可以通过其他办法让你相信，但是这太浪费时间了，我们的前辈们留下了很多经验，所以，通过这样的方式，反而能够迅速让你相信我。】 不可否认，宋子扬的确开始相信对方真的是未来的自己了。 因为对方说的没有错，假如突然收到一条短信，对方说是三十年后的自己，那自己绝对会把这个当成恶作剧或者诈骗的。 “好吧。”宋子扬带着一点好奇地问道：“如果你真的是我，那能告诉一下我，未来的我怎么样吗？“ 【我开始明白，当初的我到底有多烦人了。】 什么意思？ 宋子扬愕然地看着这一条短信，没有明白。 【你需要明白，未来不是固定的，拥有许多种可能，而这些可能都是由你来决定的，我能够告诉你的就是你做出某件事之后，会有怎么样的后果，这个后果会导致我经历什么样的生活。】 【正如你现在考虑着从逸云辞职，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从逸云辞职之后，你的生活在短时间内会更辛苦……因为这是我们经历过的。】 “所以，你建议我不辞职？”宋子扬问道。 【不，我不会去干涉你的决定，因为我现在所考虑的已经不再是生活辛苦与否，想要获得成功，对于我们而言，其实非常简单。】 【我们一共经历了两万多次循环，不管是什么样的生活，我或者说前辈们，早就经历过了，财富？权势？这些早就是过眼云烟了，我们甚至有些厌倦这种看不见尽头的循环了。】 【我们曾创建过商业帝国，也曾变为权势最鼎盛的高位者，经历过亲友间的内部斗争、厮杀……这样千篇一律的生活，我们早就厌倦了。】 【现在的你或许不明白，但是当你得到那两万多次循环的经历后，你就能够明白这些。】 千篇一律的财富和地位，这样确实容易让人厌倦，而且也很无聊。 但是，现在的宋子扬并没有经历过这些。 他就是一个俗人，正羡慕这样的生活呢！ 宋子扬沉默了半晌，试探性地打字说道：“那些东西，你已经享受过了，自然不会在乎，可我还没有好好享受过呢。” 【呵呵。】 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却让宋子扬感觉到了一股轻蔑。 【明明我们两个可以说是一个人，但我一直在区分我和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我们本质上其实是两个人。】 【你只是一个人，而我，因为得到了两万多次的循环经历，严格意义上来说，已经超脱人的范畴了。】 【我们一直在寻找着不断循环的理由，也一直寻找着摆脱这种循环的方法。】 【两万多次循环，每一次循环的最少时间都是二十五年，有时候还能达到五十年，平均每次循环三十六年，你可以算一算我们到底经历了多久的岁月。】 三十六年，就算按照最低的两万次来计算，那足足有七十二万年！ 至少循环度过了七十二万年！ 七十二万年！ 七十二万年，还一直都是在当代史无限循环，每一次循环都能得到前面所有循环的经历…… 这确实太难让人接受了！ 人类的文明才产生多久？ 按照发明文字来看，最早也不过七八千年！ 【到最后，我们发现了结束这种无休止循环的方法，很简单的一个方法。】 “很简单？” 宋子扬只是自己粗略地算了一下时间，都觉得并不简单。 那可是七十二万年的循环啊，是人类文明诞生时间的九十二倍！ 涉及到这么久远的时间，居然还会简单？ 【的确很简单。】 对方回答得很迅速： 【既然我们会因为寿命的终结而进入到下一次循环，那么只要我们的寿命越长，活的时间越久，那么我们就始终不会进入下一次循环。】 【简单来说，只要我们能够永生，循环就不会存在。】 “永生？！” 宋子扬一时间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 历史上最长寿的人，寿命是256岁，当今世界上最长寿的人，也才119岁。 如果对方说，让自己活到一百岁以上，宋子扬并不怀疑这种可能。 可是，对方却直接来了一句永生…… 让人能够永生，这恐怕比让世界真正和平还要困难吧？ 【关于我们的描述已经结束了，接下来就是关于你的了。】 对方又发来了信息： 【你愿意为了永生这份事业而奋斗吗？】 第四章 报酬 你愿意为了永生这份事业而奋斗吗…… 啊，这…… 宋子扬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现在的他还追求着几千块的月薪，追求着房子的首付，追求着比现在稍微好上一些的生活。 发现自己能够与未来的自己对话之后，他还想着能够迅速改变现在的生活，结果突然就转移到这么一个高大上的问题了。 这就像一个人还在为了吃饱饭而奔波，却被突然问到愿不愿意拯救世界一样。 显然，未来的自己非常了解宋子扬，在没有得到回应之后，很快就发出了下一条短信： 【你不用着急回答，我们的时间还很多。】 宋子扬对这个选择表示很赞，转而问道：“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如果你问的是关于未来的生活方式，这将由你自己决定；如果你问的是该如何与我相处，或者说想通过我获取更好的生活，我们不妨来做个交易。】 “交易？”宋子扬不太理解，如果自己能够生活得更好，那未来的自己不也是一样能够享受到的吗？ 难道对方还会嫌弃生活过得太好？ 他把自己的疑问也给提了出来。 【你要明白，我们的目标并不相同。】 对方给出了答复： 【你还处于基础的吃喝享乐阶段，而我的目标却是永生。】 【永生是一个非常复杂的工程，需要大量的时间、金钱和资源，举个例子：当初的曼哈顿计划动员了十多万人参与工程，历时三年，耗资20亿美元，最终获得了成功。】 【我们在第次循环时最终确认了实现永生的基础条件的工程量，换算下来，这相当于一千个曼哈顿计划——这还是科技水平得到提升之后的计算结果。】 【所以，为了缩减工程量，从25岁时就开始布局，经过30年的发酵，我们能够收获的也就更多。】 【在过去的次循环里，我们始终都是和过去的自己达成一个协议，我们可以用未来的信息帮助25岁的自己取得成就，但25岁的自己需要为我们做些额外的工作。】 【当然，是否决定要进行交易的主动权，仍然是在你手上的。】 次循环！ 次循环！ 次循环！ 每次循环平均三十六年，那就不是七十二万年，而是八十九万年！ 与在当代史循环了八十九万年的未来的自己做交易…… 宋子扬不由得就心动了，仿佛看见了富贵和权势在向自己招手。 虽然他对这个自称是未来的自己的人还有那么一点怀疑，但是不妨尝试一下，确认一下对方到底是不是未来的自己。 宋子扬并没有第一时间答应，谨慎地问道：“为你们做的工作是什么？不会是违法犯罪的事吧？” 【当然不是，只是需要你在我的引导帮助下，提升一下你那个年代的科技水平而已，你可以理解为，我需要你帮助我，提升科技的发展。】 【毕竟，没有足够的科技水平，即便你知道该如何实现永生，也没有办法实现。】 看见这个答复，宋子扬一下就放心了：“没问题。” 【那么，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自己与自己合作，这种感觉怪怪的，不过宋子扬很快就抛开这种奇怪的情绪，目前的重点可不是在这些奇怪的情绪上。 “你之前说我从逸云传媒离职之后，短时间内生活会很辛苦，这是真的吗？” 宋子扬询问道，想了想又补充一句： “回答这个问题算是交易吗？” 【基础的信息不会算到交易里面。】 对方回复道： 【从逸云离职之后，短时间内生活会很辛苦，这是按照正常的发展而言的，但是因为我们达成了协议，这种发展的可能性基本上就被抹杀了。】 “那我原本的发展是什么样的？”宋子扬好奇地问道。 【从逸云离职之后，你会加入一家待遇更好的公司，并且将所有积蓄用来置购房产，但是因为公司的泄密事件，你会遭遇无妄之灾，并且在监狱中度过十年，等你从监狱出来以后，房子因为房贷逾期而被强制回收，你跟不上时代的发展，其他公司也因为你的前科而嫌弃你，你只能依靠一些零工来生活。】 “这还是短时间内的生活很辛苦吗……” 宋子扬忍不住吐槽，这差不多是一生被毁了吧。 【相对于次循环而言，这一段时间的确很短暂。】 对方的话让宋子扬无力吐槽。 按照八十岁的寿命来算，这样的辛苦已经算是占据大半辈子了。 可是，换个角度而言，两万多次循环，几十万近百万年的时间，八十年的时间，对比下来的确是相当短暂的了。 “那我现在该从逸云传媒离职吗？”宋子扬询问道。 【从我们达成协议的角度来看，目前并不建议你从逸云传媒离职。】 “为什么？” 对方把问题抛了回来： 【你不妨思考一下，韩舒的年龄与你相同，但是她却有足够的资本创建一家公司，并且得到不少的项目，其中不乏大型企业的项目，这是为什么。】 看见这段话，宋子扬脑海里瞬间就脑补了各种各样的故事。 不过…… “你直接告诉我不好吗？” 【又找到一个当初我为什么那么烦人的原因了。】 三十年后的宋子扬似乎在感慨： 【并不是在所有场合你都方便与我进行沟通对话，很多时候，你需要的是独自做决策，所以，你不能过于依靠我，我可以给你提供相关的信息，但是为了我们能更好的合作，我希望你大部分情况下能够独立自主。】 好吧，这个理由让宋子扬没法反驳。 有了这位存在提供的信息，宋子扬决定暂时不从逸云传媒离职了。 不过，目前公司还被甲方的项目卡着呢，这个对方似乎能够提供帮助吧。 想到这里，宋子扬问道：“我可以不从逸云离职，但是现在公司的项目还被和美卡着呢，这个项目我们都还没有头绪。” 【我明白，毕竟每次循环的第一个交易都是从这个项目开始的，25岁的我们，真正了解这个世界也是从这个项目开始的。】 对方给出了答复： 【我可以帮助你完成这个项目，不过，你需要提供一定的报酬给我。】 “什么报酬？”宋子扬问道。 他其实也是想着通过这个项目来确定对方的真实性，如果真是未来的自己，那么肯定知道这个项目被卡住的原因是什么。 宋子扬心里既期待又紧张，期待对方能够给出真正的解决方案，但是又紧张对方让他提供的报酬是什么。 【报酬很简单，睡一觉。】 终于，对方给出了答复。 只是，这个答复让宋子扬有些愕然，或者说有些措手不及。 解决方案的报酬，居然是让他睡觉？ 第五章 老妖怪 【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报酬会这么简单？】 “嗯。”宋子扬确实觉得太简单了，或者说觉得始料不及。 按照他的设想，钱对于未来的自己没有用，那么让对方帮助自己，自己要做的事肯定会有相应的难度才对。 三十年后的自己很快就给出了答复： 【实现永生的基础条件之一就是必须有一个足够健康的身体，保持良好的作息规律是拥有健康身体的第一步。】 【只有你拥有健康的身体，我才会有实现永生的最基本的条件。】 【如果身体不够健康，别说永生了，就连想要保持长寿都很困难。】 宋子扬若有所思，好奇地问道：“那如果我中途出现了什么意外呢？比如车祸什么的。” 【出现了意外，会痛苦的只有你自己。】 对方的回答看起来很淡然： 【两万多次的循环，你不会以为没有经历过意外情况吧？车祸、雷击、自然灾害……所有意外情况，我们都经历过。】 宋子扬这才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近百万年循环的丰富经历。 【为了达成我们的目标，所以你必须避免出现意外，假如说你中途意外死亡的话……】 对方顿了一下，没有任何回复。 宋子扬却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死亡是最基本的恐惧，他可不想自己遭遇这些。 【如果你意外身亡，那么你将会变成我。】 这是什么意思？ 宋子扬还在思考这句话的含义时，三十年后的自己又发来了短信： 【帮助你解决和美的方案，而你保持一周的规律作息，每天睡眠不低于八个小时，这是我们的第一个交易，如果你确定了进行交易，那么可以开始准备了。】 【不要想着去欺骗我，因为明天起床之后，我就可以知道你到底有没有保持足够的睡眠。】 宋子扬看向手机右上角的时间。 晚上十点二十三分。 平时的自己，这个时候还在排位的泥潭里痛苦挣扎呢。 想了想，宋子扬关闭电脑，然后洗漱，上床睡觉。 不知道是跟往常的作息不同，还是因为得知可以和未来的自己睡觉，心情有些亢奋，宋子扬翻来覆去的，一直睡不着。 他想强迫自己入睡，可是躺着没一会就觉得这个姿势不舒服，想要换一个姿势。 宋子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时距离闹钟第一次响起还有十分钟左右。 像往常一样，他觉得很累，昏昏沉沉地想要继续睡觉，等闹钟响了再起床。 不过，手机却突然发出了短信的提示音。 宋子扬睡眼朦胧地拿起手机，然后看见了发信人的名称：未知号码。 顿时，他回想起了昨晚的一切，脑子瞬间清醒了。 【如果你现在睡下，那么当你到达公司时，会迟到一个小时。】 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 宋子扬坐了起来，看着对话框里的消息，以及昨天对话的记录。 “我现在起床了。”他回复道。 回完这条短信，宋子扬直接放下手机，起床洗漱。 洗漱完之后，他才看见手机上有对方发来的新消息： 【现在时间还比较充足，你不妨进行适当的晨练，这样有助于你今天的工作和思考。】 宋子扬一边出门一边回消息：“大哥，我现在到公司差不多就八点四十了，再吃个早饭，哪里有时间晨练啊。” 【如果起床得足够早，自然有足够的时间。】 “今天已经起得够早了，八点就起了，昨晚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宋子扬说道，“我要是起得太早了，那就没办法满足你说的最低八小时睡眠时间了。” 【那是因为你的睡眠环境太糟糕，或许你可以尝试拥有一个更好的睡眠环境。】 走出了公寓，呼吸到外面的清新空气，宋子扬觉得精神振奋了不少，回信道： “睡觉不都一样吗？这还有什么讲究不成？” 【如果你想知道，那就涉及到我们的第二个交易了，你想开始第二个交易吗？】 第二个交易？ 宋子扬没有立马回答，这第一个交易都还没有结束了，紧接着就来第二个了？ 对方很了解他的想法，很快就发来了下一条消息： 【等到你下班之后，你可以考虑是否进行第二个交易。】 项目都还没完成呢…… 宋子扬心里嘀咕着，虽然对这个自称三十年后的自己还有些许怀疑，其实他内心已经偏向于相信了，尤其是在重新翻看一遍对话记录之后。 恶作剧一般的双色球中奖号码，无比夸张的循环说法，以及不切实际的永生目标…… 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人在故意捉弄他。 来到公司楼下，宋子扬又看见了彩票店的那条18亿奖金池横幅，然后想起了昨晚的经历，不由得发短信问道： “你应该知道下一期双色球的中奖号码吧？”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对方不一会就回复了： 【且不说彩票里充满了人为操作的痕迹，即便你知道了号码也不一定会中，再说了，既然我们已经达成了协议，那么利用彩票获得初始资金，这绝对不是一个好注意。】 【在以后，我们会获得更多的金钱和资源，等到别人开始关注我们，发现第一笔、第二笔、第三笔等等，所有资金来源都是彩票，你觉得会发生什么？】 呃…… 看见这段话，宋子扬才觉得自己忽略了很多，或者说思考层面远远比三十年后的自己要少很多。 当然，他也没想过自己能够比得上经历过两万多次循环的老妖怪。 用老妖怪来形容三十年后的自己，似乎有点不妥当，但却很形象。 “那我们该怎么获得金钱和资源？”宋子扬问道。 【方法有很多，比如你现在去a座一楼的书店购买两本书，那么在两天之内，我们就会有一次获得金钱和资源的机会。】 宋子扬其实很讨厌这种谜语人的对话方式，但现在的主动权掌握在对方手里。 他犹豫了一下，询问道：“该买什么书？” 【三味书坊c区第五层，从左向右数第六本书，以及d区第二层从右往左第三本书。】 这个指引太详细了，详细得宋子扬怀疑对方早就挖坑在这里等着自己。 如果真是这样，那对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挖坑等着自己的？从最开始的双色球号码？ 要真是这样，三十年后的自己，可真是老妖怪啊…… 宋子扬按照指引，花了两百多，购买了两本书，两本都是与计算机相关。 他没有去问这两本跟机会的关联，因为上班时间马上就要到了。 昨天迟到，已经让他丢失了全勤奖，今天再迟到，那得扣项目奖金了。 刚刚踏进公司大门，宋子扬看了一眼时间，松了一口气，没有迟到。 “小宋，过来一下。” 宋子扬手指才从打卡机上放下，就听见陈雷在旁边叫自己。 “呃，陈哥，有什么事吗？” “出去说。” 陈雷下巴朝门外示意了一下，然后率先走了出去。 宋子扬放下包，跟在他的身后，走进安全通道的拐角。 写字楼里禁烟并不现实，但写字楼又得保持该有的干净、整洁，所以物业特意在每层的安全通道里放置了一个烟灰桶，为的就是让这些烟枪们不破坏写字楼的卫生。 陈雷给宋子扬发了一支烟，还贴心地点上。 这个行为让宋子扬颇为不适应，毕竟，来到公司这么久，陈雷要么是雷厉风行，要么是暴躁如雷，可没有以这样贴心或者说关心的态度对待过下属。 点了烟，陈雷用两根手指夹烟，放在嘴边，漫不经心地问道：“小宋，昨晚的彩票，你兑换了没？” 第六章 额外要求 淡淡的烟雾在昏暗的安全通道升起，一股凉风从楼梯口吹来，点点青烟云消雾散。 “还没呢。”宋子扬回答道。 “嗯……”陈雷微微点头，“昨天你运气挺好的啊，中了四个号码，你之前也不买彩票，昨晚的号码……” 除了父母，不会有无缘无故的关心，听见陈雷这话，宋子扬顿时就明白他单独把自己叫出来抽烟的想法了。 双色球一共七个号码，六个红球，从1号到33号里选择，一个蓝球，从1号到16号当中选择，单算红球的话就有一百一十多万种组合方式，如果加上蓝球，那足足有一千七百多万种选择。 可想而知，宋子扬一次性中五个球，这样的概率有多低。 作为一个老彩民，陈雷回过神以后，自然会觉得宋子扬这五个中奖数字不是平白无故得到的，必然是有什么内幕消息的，尤其是宋子扬昨晚的表现，没有买过双色球，确定性地买下五个红球，然后才被老板告知还差两个球，然后才机选。 陈雷弹了弹烟灰，把自己的推测给说了出来，在猜测有没有内幕的时候，甚至还加重了语气。 “我哪儿有什么内幕啊……”宋子扬只能无奈苦笑，“我就是突然想到了这几个数字，然后想着买个双色球试试看。” “突然想到的……”陈雷脸上浮现笑容：“我懂，我懂……那你这一期，有没有什么突然的想法？到时候买彩票的本钱我出了，加注的钱我也出，中了奖，你看着分点就行了。” 我也想直接中个几百万大奖啊，但是…… 宋子扬想到不久前手机上的对话，无奈地摇头：“没有。” “……” “小宋啊。”陈雷沉默一会，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缓缓开口：“我也不骗你，我家里那老父亲刚刚出院，每个月要一两千的药费，女儿马上上幼儿园，又是一大笔开销，每个月还有四千多的房贷……” 听着他细数开销，一笔又一笔开销，算下来，每个月家庭财政完全是赤字。 宋子扬莫名觉得有些尴尬，这……说道德绑架吧，也不算，可这卖惨给他看，也没有用啊。 “陈哥，我确实没有什么内幕消息啊。”宋子扬摊手，“我要是有内幕消息，怎么可能还会来上班啊？” “好吧。”陈雷眼里露出明显的失望，紧紧皱起的眉头写满了怀疑。 宋子扬自然明白他失望和怀疑的原因。 但是经过和未来的自己对话之后，他已经打定注意不去碰彩票了。 一方面是因为未来的自己说的那些话，另一方面……陈雷只是因为这个就来找他，那要是帮了，万一陈雷以后又来找他怎么办？ 宋子扬并不想惹上什么麻烦。 “回去工作吧，今天要把项目给做出来。”陈雷掐灭烟头，率先从安全通道走了出去。 宋子扬明显感觉到，这个态度跟刚才完全不同。 人呐…… 宋子扬回到办公位上，一边开电脑，一边将刚才的事简单描述了一下，发给未来的自己。 很快，手机上就收到短信了： 【你的做法没有问题，不过陈雷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不堪，他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 宋子扬还没有看完消息，突然被同事用手肘碰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抬头，然后便看见陈雷拿着一摞文件过来。 “你看一下这些资料，然后再写一下稿子，今天尽量把和美的稿子通过了。”陈雷顿了顿，又说道：“上班时间，少玩点手机，按照公司规定，上班玩手机是可以扣工资和项目奖金的。“ 说完，他扭头就走。 “老宋，怎么回事？”同事探头过来，低声问道：“昨晚吃饭之后，他不是对你挺好嘛，刚刚还叫你去抽烟，怎么这会儿就连看一下手机都不让了？” “没什么。”宋子扬敷衍地回了一句，然后才点亮手机，看剩下的消息。 【……普通人，除非特殊情况，不会再贪得无厌的来找你，但是你如果让他不舒服了，他不会特意针对你，但会在合理范围内下意识地让你不舒服。】 这条消息结束之后，又有一条消息紧接着而来。 【他刚才应该让你写稿子，并且叮嘱你上班时间少玩手机了吧，现在我们在电脑上的通讯软件沟通吧。】 宋子扬怔了一下，抬头看向电脑，已经登录好的通讯软件界面当中，消息那个界面多出来了一个未知用户，还有一条未读消息。 未知用户：【接下来在这里进行沟通。】 宋子扬迅速回消息：“你早就知道陈雷会这样？怎么不提醒我一下？” 【第一，陈雷的所作所为只是基于已有信息进行推测得到的结果，并非每次循环中，他都会做一模一样的事情，我们任何一个微不足道的举动，都会影响到那一次循环当中的世界，举动足够大，对于世界的影响也就越大。】 【第二，我获得关于你做出决定之后的未来，并非即时获得，而是要睡一觉之后才会知道前一天的你会有什么样的未来。】 【第三，有过这样一次经历，那么在下次遇见相似的事情时，你会有更多的处理经验，你会提前考虑相应的状况，这对你来说是不是一次成长？】 这话说的……似乎有点道理。 宋子扬抬头看陈雷的背影一眼，心里接受了这个说法，回消息道：“好吧，现在他要我写出能让和美通过的稿子，昨晚我们的交易也是今天你帮我完成这个项目，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当然可以开始了，不过……】 宋子扬的心一下子提了上来，这还有什么额外的要求不成？ 三十年后的宋子扬的确有要求，不过要求也不高： 【昨晚的睡眠质量很差，这样难以保持一周的规律作息，并且错误的睡眠姿势对于身体没有益处，甚至还有可能导致提前衰老，从今晚开始，是不是应该考虑更换一个睡眠环境呢？以及保持健康的睡眠姿势呢？】 第七章 跪地求饶 这个要求很低，仅仅是换一个睡眠环境以及保持健康的睡眠姿势而已。 但是…… “睡眠环境这不是第二个交易吗？”宋子扬飞快地回复。 【第一，是什么让你觉得每次的交易都那么简单轻松？】 【第二，睡眠环境的确与第二个交易有关，但并非第二个交易的全部。】 【第三，我会帮助你完美解决项目，那么作为回报，你是否也应该给我一个完美的规律作息呢？】 老子…… 宋子扬使劲地揪了揪头发，感觉像是在面对甲方的刁难一样，每当要完成目标的时候，又给出一个小小的难题。 完全就是一百块的报酬想要一百五十块甚至更多的服务！ 【你觉得很难接受？你有没有想过，我让你做的这些，不仅是我能够享受其中的益处，你自己也能够享受到。】 【我们两个在本质上是一体的，我需要你帮助我追求永生，但是换个角度，我如果成功永生了，那么你自己也会享受到永生的成果。现在，无非是需要你为永生打下基础而已，即便以后永生没有成功，这个基础也能够让你受益终生。】 显然，三十年后的宋子扬，在说服人这个技能上是加满点了的，或者说现在的宋子扬，根本没有想那么多。 这样两段话，很轻松就让宋子扬陷入了思考，然后也很轻松地让他接受了这个说法。 “好吧。” 不过，鉴于这一次的补充要求，宋子扬还是决定确认一下：“第一个交易，没有额外的要求了吧？” 对方确认了：【没有。】。 “行，我答应。”宋子扬答应了下来，“现在，你可以告诉我该怎么解决和美的项目了吧？” 【当然。】 三十年后的宋子扬很快就回答了： 【当和美把这个项目确定的时候，他们的想要的效果或者说目的就已经确定了，但是你们一直给出错误的答卷，和美自然不会通过。】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宋子扬问道。 【和美上层，确切地说渝州和美分公司的上层，在本次推广活动中，想要重点突出的并不是一周前发布的新产品，而是去年十一月推出的新品，飞天联名款。】 “飞天联名款……”宋子扬怔了一下，忽然觉得有些不对：“这款产品都发布半年多了，还叫新品？而且要推广，在去年就推广了吧？” 【和美一个产品的正常推广、广告投放周期是多久？】 这是对甲方信息的基本了解，宋子扬很快就给出了答复：“三到九个月，根据销量适当延迟或缩减。” 【飞天联名款的推广周期是多久？】 呃…… 这个宋子扬还真不知道，因为他没有做过这个项目，确切来说，逸云传媒压根就没有接到过要做飞天联名款的推广项目。 现在的宋子扬没有回答，但是三十年后的宋子扬很快就回答了：【不到一周。】 “不到一周，那说明和美直接放弃这款产品了，怎么可能还会继续推广？”宋子扬觉得头有点混乱，“而且，就算我写了飞天联名款的稿子，别说发给和美了，就在我们这边都会先毙掉，根本没办法发过去。” 【不会存在这种可能，只要你写了这款产品，那么陈雷在多次碰壁之后，自然会在某一轮交稿时把你的稿子放进去。】 三十年后的宋子扬话语看起来很淡然： 【不出意外，项目搁置这么久，陈雷已经打算让韩舒动用人际关系去打探了，一旦让韩舒动用人际关系，那么他的价值在韩舒心里就会大打折扣，所以在这之前，他必然会尝试各种可能性。】 “好吧。”宋子扬试探性地问道，“那我现在开始写飞天联名款的稿子？” 对方反问：【你知道该怎么写吗？】 宋子扬怔了一下：“无非就是正常的软文写法啊，不然还怎么写？” 【如果仅是正常的软文写法，那么稿子一样会被毙掉。】 “……”宋子扬觉得心好累，“那我该怎么写？” 【其实真正该写的内容，你已经看过很多次了。】 对方的答复非常迅速： 【你打开和美的官网，在公告栏查看第五条公告。】 宋子扬听从了对方的话语，进入官网，点击公告，然后翻到第五条公告。 这条公告是半个月前发布的，标题用显眼的黑体字加粗：和美管理层调整公告。 点进公告，里面只有非常简短的几句话：现任明珠地区总裁李世齐将卸任地区总裁职务，担任集团常务副总裁职务。 “这个职务调动，跟我们要写的飞天联名款有什么关系？”宋子扬问道。 和美的内部职务调动，那是和美的事情，跟逸云之间的合作，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啊！ 【你打开新闻，然后翻到第三十二页，查看第六条新闻。】 宋子扬按照对方的吩咐，一步步操作，然后点开了某条新闻。 这条新闻，或者说旧闻，是去年九月发布的，文章的内容相对较多，图文并茂，总体内容大概是：李世齐赴西北沙州考察，然后参观了当地的壁画，提议公司结合沙州壁画推出新产品。 看到这儿，宋子扬似乎明白了：“李世齐去年九月去沙州考察，然后十一月和美就推出了飞天联名款，但是这款产品销量不行，所以直接腰斩了，可上个月李世齐升职为集团副总裁，于是渝州和美这边就想刷一下李世齐的好感度？” 【这只是其中一方面，主要原因还在后面。】 三十年后的宋子扬又给出了操作： 【你拿出和美去年十二月的内部期刊，然后查看第五篇文章。】 作为给和美推广的乙方，和美的内部期刊自然是有的，不过，去年的期刊着实有些难找。 宋子扬翻书倒柜了半天，只找到了今年二月到现在的期刊，压根就没有找到去年的期刊。 这时，电脑上突然收到了一条消息： 【如果陈雷给了你一叠文件资料，那么去年十二月期刊可以在这叠资料里找到，如果他没有，那么你需要去资料室寻找。】 宋子扬看向电脑旁边那摞比电脑显示器还高的文件，然后翻了一下，还真找到和美去年十二月的内部期刊。 “他给我的资料里面，怎么还会有去年的期刊？”宋子扬忍不住问道。 【陈雷的本意不过是想给你增加一点压力，不过，这同样给了你一个解释写飞天联名款稿子的借口，还会增加他对你的认同度以及……让他在项目工作上多一份自我认同。】 前面还让我不舒服呢……宋子扬心里嘀咕着。 三十年后的宋子扬猜到他心中所想，直接问道： 【是不是觉得很不舒服？前面陈雷还打算刁难你，可转头就让他在项目的功劳上分一笔？】 “呃，有一点。”宋子扬说道。 【如果你不愿意让他分项目的功劳，只需要在写完稿子看看电影，玩玩游戏就可以了。】 宋子扬瞟了一眼消息，然后低头将期刊翻开，对比页数，翻到了第五篇文章所在的地方。 文章的标题同样是黑体加粗：论企业人力资源的合理配置及产品的合理更新。 文章的作者赫然就是和美渝州分公司。 文章的大概内容就是企业人力资源的合理配置远重于产品的更新。 再结合前面几个信息，宋子扬一下子就明白了： 去年九月，李世齐赴沙州考察，提出发布相关产品。 去年十一月，和美推出飞天联名款。 去年十二月，和美渝州分公司炮轰李世齐。 然后到了上个月，李世齐就担任了和美集团常务副总裁…… 和美的渝州分公司，这一下子就要跪地求饶了啊！ 第八章 基础技能 前脚炮轰地区总裁，结果后脚别人就升职为集团的常务副总，这不求饶都不行了。 和美渝州分公司的普通职员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可是分公司的高层就有麻烦了，一旦这位副总想起之前的事，想要下手，对象肯定会是分公司的高层。 看完这些信息，宋子扬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这些，紧接着又想到一点——这才是真实的商战内斗吧，比那些翻墙抢公章厉害多了！ 不过…… 宋子扬略微思考一下，提问道：“和美渝州分公司找到我们，想要让我们来推广飞天联名款，这是想对总部求饶？但这个求饶有用吗？他们更应该做的不是找个机会解释一下吗？” 【如果去解释，那才是真正的死路一条，而找你们合作推广，才是恰到好处的求饶。】 “为什么？”宋子扬愣住了。 【你把问题看得过于严重了，你要明白，当初渝州分公司发布这篇文章的时候，并非与时任地区总裁的李世齐发生直接矛盾，在高层眼里更像是阐明一种立场，甚至可以说就是一篇很纯粹地阐述观点的文章。】 【如果直接去解释，那么就是变相承认这篇文章是对时任地区总裁的李世齐的恶意攻击；相反，借用你们来发布文章，那么可以回旋的余地就很多，可以说是当初的编辑也好，文章的写手也好，在操作时没有注意细节，与时任地区总裁的李世齐观点有出入。】 【这个出入是微不足道的，无关紧要的，而且绝对不是故意的，因为渝州分公司在这次推广时，合作的传媒公司选择的阶段性推广点，恰好就是去年的飞天联名款。】 以小对小，以无关紧要对无关紧要……这里面的算计真是多啊。 宋子扬忍不住感慨：“就是一个项目而已，居然会有这么多算计。” 【这是一个非常简单，但又相对经典的案例，可以说是基本的职场技巧，这也是为什么我会说，这是一个让你了解真实世界的机会。】 三十年后的宋子扬看起来非常不以为然： 【这些技巧是不值一提的，但在某些时刻却很有用，在追求永生的道路上，类似的事情会遇见很多，有时候需要利用这些技巧，但是当你地位达到一定程度之后，你只需要简单粗暴的下达指令就行了，需要做的仅仅是分辨这些技巧。】 我可不想整天都活得那么累…… 宋子扬在心里嘀咕一句，麻利地打开文档，然后开始构思这篇文稿具体该怎么写。 正常的软文写法，无非就是从侧面烘托这款产品，给产品打广告，但是因为涉及到和美的内部事务，涉及到渝州和美这边的求饶，那么写法肯定要做一些改动。 删删减减、拖拖拉拉……一边和未来的自己沟通，一边动笔，这一篇稿子写到下午，宋子扬才收笔写好，在往常，这么长的时间里他至少能够写出三篇软文来。 写完稿子，又从头到尾浏览了一遍，宋子扬直接发给了陈雷，接着直接打开浏览器，随便搜了一部没有看过的电影，从抽屉里拿出零食，一边看一边吃了起来。 “我靠，老宋，你这就完事了？” 坐在旁边的同事余光瞟到这边，满脸都是羡慕。 “差不多。”宋子扬点点头。 “牛啊，我这篇稿子都还没有想好开头怎么写。”同事整张脸皱成了苦瓜：“和美简直疯了，从项目开始到现在，我差多写了快二十篇稿子了。” 宋子扬看了一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说道：“还有十五分钟就要新一轮提交稿子了，加油。” “你这还是不是人啊，你就不打算写一篇稿子备着啊，万一你那篇稿子又被毙了呢。”同事苦着脸说道。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可实际上，整个逸云传媒里面，所有人都希望有一个人能写出一篇让和美通过的稿子，就算那个人会拿到更多奖金，但是至少能给他们找到做项目的方向啊！ 和美这个阶段性项目，到现在已经搁置快一周了，大家差不多都被逼得抓狂了。 “稿子被毙了，再重新写就是了。”宋子扬无所谓地回答。 “你牛！”同事朝着他竖起大拇指。 正在此时，陈雷皱着眉头走到了这边。 “小宋，你这稿子是怎么回事？怎么写的是和美去年发布的产品？这到现在都大半年了，拿给和美有什么用？”陈雷直接开门见山，“重新写一篇稿子，记得抓住重点。”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但是办公室里的人全都能够清晰听见。 一时间，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看了这边一眼，然后又回头做自己的事。 被要求打回重写，这在办公室已经见怪不怪了。 面对这个情况，宋子扬也是跟未来的自己沟通过了，他慢腾腾地起身，回答道： “陈哥，和美想要一些新的东西，但是我们写了那么多，一直都没有头绪，上午你不是给了我一摞文件资料吗？我翻了一下，飞天联名款这个产品应该是值得提一下的。” 这一下就直接把陈雷给噎住了，一方面他确实觉得写去年发布的产品没有用，另一方面，因为早上的事，看见宋子扬送来这么一篇文稿，他下意识地就想过来发作一下。 但是，现在宋子扬直接把这个问题抛回来了。 办公室其他人的目光再次投向这边，无他，这段时间以来，稿子不断被打回，宋子扬还是第一个站出来反驳的人。 所有人都是一副吃瓜看戏的表情。 项目没有头绪是事实，文件资料也是他给的，宋子扬也是看了他给的文件资料后才写的，结果他来批判这篇文章不行，岂不是说明他早上给资料的行为有问题？ 现在所有人都在看着，局面就比较尴尬，如果他没有说出合适的话，那就会表明他早上的行为有问题，是在针对宋子扬。 唯独合适的话语，大概就是说宋子扬没有找对方向，可项目本身就被搁置了，毫无进展…… 就这样僵持着？表明早上的行为是在针对宋子扬？ 这样对于陈雷而言并不合适，作为一个项目经理，被所有人看出在明显针对一个人，那他在这个职位上就待不了多久了。 好在，尴尬没有持续多久，宋子扬给了陈雷一个台阶：“要不试一下吧，反正马上就要提交新一轮的稿子了。” 陈雷右手轻轻敲击着桌子，眉头微微皱起，看了宋子扬两眼，一边点头的同时，一边说道：“你写一篇新的稿子预备着。” 说完，他转身回到工位，然后准备提交新的一轮稿子。 宋子扬收回目光，坐了下来，在电脑上问道：“我给陈雷台阶下了，但是这真的会给我增加奖金？” 电脑屏幕上没一会就出现了一条新的消息： 【陈雷当面质问是一个非常愚蠢的举动，如果他没有当面质问，那么在项目得到突破口的时候，他因为给资料这个行为，是能可以操作一部分功劳的。】 【但是，当他选择质问之后，那么他给文件资料的行为，在其他人眼中，重点就会变更，能够操纵的功劳自然就会消失。】 宋子扬若有所思：“因为早上的事情，陈雷会下意识地让我不舒服，所以给了我一摞文件，如果后面项目得到突破，别人来询问的时候，肯定会提到这摞文件……我写完稿子在看电影，陈雷就会下意识地过来挑错，尤其是我写的还是去年的产品，这就给了他一个挑错的借口。” 然而，陈雷一旦挑错，那就是否认自己给资料的行为了。 宋子扬最终能够从资料里面找到项目突破口，可以说是巧合，也可以说是因为他自己。 这波操作，算是什么？ 【这只是最基本的职场技巧罢了。】 三十年后的宋子扬不以为然： 【接下来，你就可以等着和美那边给出答复了，当然，在这个过程当中，你可以为晚上的行动做准备了。】 第九章 谁不想升职加薪 “嘀嘀——” 街道上的车流有些拥堵，不过进入写字楼区域之后，道路就变得通畅起来。 一辆造型低调的小轿车平稳驶入某栋写字楼的地下停车场。 韩舒拿着一个看似普通，但价格昂贵的黑色皮包，踩着低奢版小高跟，走进电梯当中。 电梯直上20楼。 20楼一共有四家公司，除却逸云传媒是广告公司以外，另外三家全都是挂牌网络为名的公司。 韩舒没有具体去了解过这三位邻居的情况，不过，从他们公司门口常常出现陌生面孔来看，这三家公司的未来并不理想。 一家公司最重要的就是稳定，这个稳定不仅是体现的资金流上，更重要的是员工的稳定。 在此之前，韩舒对于员工稳定并没有什么担心，不过从和美现在这个项目来看，不少员工都被折磨得抓狂了。 员工一旦工作得不舒服了，那很容易就会诞生离职的想法。 目前公司里的员工，韩舒都比较熟悉，也都认可这些员工的能力，现在这个阶段，她并不想再花费力气和时间去培养新人。 “真要不行，只能去请刘总吃个饭了。” 在昨晚接到陈雷的电话之后，韩舒就在考虑跟和美渝州分公司高层沟通的事。 她其实并不愿意出面去沟通，一方面可能会让别人怀疑她公司的实力，另一方面……她有些受不了和美刘总的儿子。 这位老总的儿子，年龄跟她差不多，也算是一个圈子的人，正常来说是可以往来的对象，但是这人私生活比较混乱，而且之前还追求过她。 如果去找刘总，说不准就会碰上刘总儿子，到时候刘总儿子多半会邀约她，碍于刘总的面子，她想不答应，恐怕有些难。 韩舒看向电梯里自己的身影，轻叹一声，只觉得有些太累了。 作为一个年轻姑娘，其实她的爱好与其他同龄女孩一样，喜欢逛街啊、看电影啊、玩游戏啊等等，她也很乐意把自己的时间和精力花费在这些爱好上面。 奈何造化弄人，她在商业领域中具备着常人所不及的天赋——家中有人是渝州上层权力部门的掌权人士，亲朋当中亦不乏在其他领域取得成就之人。 这样的天赋，实在不好浪费，韩舒不得不分出一部分时间与精力来经营这家公司。 因为家里的人还有上升的可能，再加上韩舒比较年轻，所以她一直以来都是比较规矩的，否则也不会为和美这个项目烦心了。 电梯抵达20楼。 “韩总好。” “韩总下午好。” 在一连串招呼声当中，韩舒并没有直接走进自己的办公室，而是来到了陈雷的工位旁边。 “韩总。”陈雷起身，让了一个位置出来。 韩舒摆摆手，站在旁边，问道：“项目进展怎么样了？” “才把新一轮的稿子提交给和美，现在正在等和美的反馈。”陈雷回答道。 “嗯。”韩舒轻轻点头，环首看了一眼办公区。 因为刚刚提交稿子的缘故，大部分目前都是放松的状态，也有小部分在电脑前“勤奋努力”着。 对此，韩舒并不在意，她把皮包放在桌子上，朝着众人说道：“这段时间大家辛苦，大家再辛苦一下，等这个项目做完，我抽个时间，找个地方让大家好好玩玩。” “好！” “谢谢韩总！” 办公室里面响起一片附和的声音。 这种简单的驭人手段，其实很多老板都会用，不过韩舒比较好的是，她说出来是能够做到的，不像某些老板，让员工辛苦工作，结果此前说出的承诺就像忘记了一样。 办公室里顿时洋溢起一片干劲，不过干劲很快就被现实打败了。 项目都还没有头绪呢。 转眼间，紧张的气氛又弥漫开来，就像在等待高考成绩一样，众人等待着和美的答复。 几分钟不到，和美给出了反馈。 在看见这个反馈的第一时间，陈雷就猛地挺直了腰板。 下一刻，他猛地回头，看向宋子扬。 再之后，他才看向一直在旁边等待结果的韩舒： “通过了。” “通过了？” 韩舒惊讶地看向电脑屏幕，上面是陈雷跟和美广告部对接人的聊天记录。 聊天记录很多，但总结下来只有简单一点：这一轮提交的稿子，和美老大看了之后，依旧觉得比较敷衍，但是写飞天联名款那篇稿子还有些意思。 话说得很明显了，其他稿子都不行，唯独飞天联名款那篇稿子符合心意，后续只要围绕这篇稿子来做相关工作就可以了。 两人的对话声不大不小，但是清晰传进办公室每个人的耳朵。 办公室里的氛围，在短短几分钟内一变再变，现在几乎所有人脸上都露出兴奋的神色。 折磨了一周的项目，总算有突破了！ 宋子扬心里既高兴又放松，感觉一块石头落地，不仅是项目得到突破，更是因为，那个自称是三十年后的自己的存在，基本上可以确认了。 “和美那边说了，他们老大在看稿子时顺口说了一句，和美后续会加大投入在国风联名款，飞天只是他们此前推出的第一款。”陈雷表情有些复杂，继续说道。 惊讶、如释重负、后悔……一连串的神态仿佛都能从他眼中解读出来。 “这是想让我们继续写国风？”韩舒喜色藏于眉眼间，问道：“那篇飞天联名款的稿子是谁写的？” 陈雷偏头看向宋子扬：“小宋写的。” 韩舒顺着看了过来，对宋子扬招招手：“子扬，你过来一下。” 宋子扬起身，也不知道是谁带头鼓掌的，办公室里的掌声由小到大。 在旁边的同事，还一边鼓掌，一边小声喊着牛逼。 陈雷微微顿了一下，最终动了一下身体，让出一个位置，让宋子扬站在他与韩舒中间，同时能够直接浏览屏幕上的聊天记录。 “子扬，这次的项目，多亏有你了。”韩舒脸上带着笑容。 不需要动用关系，不需要去面对花花公子，直接把项目的突破口找到，这对她而言简直太舒服了。 “韩总过奖了。”宋子扬笑了笑：“我也只是试一下而已。” “大家忙活了这么久都没能让和美满意，你这可给大家省下了不知道多少时间和精力。” 韩舒毫不吝啬地夸赞，指了指屏幕上的记录： “来，你帮忙看一看，和美那边又是什么意思？” 宋子扬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 屏幕是那条还会在国风联名款继续投入的消息记录。 看见这个消息，宋子扬其实很快就明白和美的意思了，确切地说是和美渝州分公司高层的想法。 分公司这边想要对总部的副总消解去年那篇稿子中不敬的隐患，那么这次的阶段性项目肯定是围绕飞天联名款来进行，可全都是飞天联名款的话，那就会显得内容过于集中，这样并不合适，在知情人士看来可能还会觉得在影射现任副总气度狭小。 所以，在推广飞天联名的同时，增添一点其他元素，这样也可以冲淡其中的意味。 宋子扬明白了这些，但是没有选择直接说出来。 一方面是未来的自己此前就提醒过，另一方面，和美渝州分公司的高层明显不想把这件事搞得众人皆知，他直接说出来，那就打乱了分公司高层的算盘。 想了想，宋子扬说道：“我觉得，和美那边的想法是利用飞天联名款来推广后续的国风款，我们现在围绕飞天联名款来做，在做的同时顺手做一下国风就行了。” 韩舒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也没有继续追问，沉吟了片刻，说道： “嗯，那你就跟陈经理一起围绕飞天联名款做吧，有什么需要帮助的，直接联系我就行了。” “跟我一起？” 旁边的陈雷敏锐地抓住了字眼。 这句话看起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因为项目都是公司的人一起做，由陈雷来主导。 可是，这话听起来给别人的意思就是由宋子扬跟陈雷一起主导。 这相当于宋子扬在这个项目当中变成了与陈雷同等职位的项目经理啊！ 这算是升职了啊！ “嗯。”韩舒没有做过多的解释，扭头看向宋子扬，笑道：“子扬，这个项目你得多花费点力气啊，到时候该有的奖金不会少你的。” 变相升职，还有加薪…… 陈雷神色变幻不定，最终只能叹一口气：“小……宋经理，这个项目你了解的比我多，后面还得多请教一下你了。” 中年男人，能伸能屈。 “呃……” 宋子扬看了看两人，声音微微有些尴尬： “我觉得，这个项目，应该不需要我了吧。” 三言两语给他升职加奖金了，可还没有问问他的意见呢！ 谁说他想升职加薪啊？ 第十章 目前没有 对于打工人而言，升职加薪是一个久久不熄的念头，更是辛苦工作、与老板斗智斗勇后的胜利果实。 很少有人会对升职加薪不感兴趣，除非加的钱不够多，亦或者有了更好的去处。 所以，在听见宋子扬婉拒的话语之后，其他同事的神色是愕然的。 韩舒也有一些愕然，但紧接着就诞生了一个念头：他想辞职了？ 宋子扬来到逸云传媒半年多了，经历过不少项目，能力毋庸置疑，更何况现在帮助公司找到项目的突破口，更是进一步证明了他的能力。 再加上，他比较年轻，年轻就代表着无限的潜力。 对于这样一位有能力、有潜力的员工，韩舒是绝对不想放弃的。 “你现在可是这个项目的顶梁柱，没有你怎么行？”韩舒半开玩笑地挽留着。 旁边的陈雷，心情有些复杂，但更多的是紧张。 如果是之前心情复杂是因为宋子扬把项目突破口找到了的话，那么现在他则是因为韩舒再次给出升职加薪的机会了。 很明显，韩舒再次给宋子扬机会，就是比较看好宋子扬。 如果以后宋子扬再次展现什么能力的话，那到时候他这个项目经理的位置可能得让人了。 到时候再跳槽？同级别的公司没有逸云传媒好，而更高级别的公司也看不上他。 “其实这个项目现在已经很清晰了，更正常的项目没有区别。” 宋子扬像是没有听出挽留的意味，说道： “我就是想休息一下，请两天假。” 请假，这可不是一个好的兆头，简直就像是即将辞职的标准模板。 拒绝升职加薪，请假去其他公司面试，回来之后直接提出离职申请…… 韩舒沉吟片刻，说道：“这样吧，你也不用请假，就暂时做一下项目的顾问，不需要去做任何具体工作，工作时间也可以灵活点，只需要给他们出的稿子把把关，怎么样？” 她打算待会儿跟宋子扬来个私底下的谈话，在谈话的时候再挽留。 其实宋子扬本身也没有辞职的想法，他请假也只是想着去进行下一个交易。 不过，他没有想到韩舒居然会这样子说。 不用自己动手，只需要给个方向，然后就有人负责撰写，稿子有问题就提提意见，没有问题就随便刷一下存在感…… 这完全是项目经理的待遇啊！ 最重要的是那句工作时间也可以灵活点，这意味着他完全可以无视考勤……只要保证项目能够顺利进行就可以了。 而项目现在最大的难点已经解决了…… 这相当于是意外收获了。 面对这个邀请，宋子扬直接开口答应了下来：“没问题。” 韩舒笑着点点头：“行，你先回去工作吧。” “好。” 宋子扬转身回到工位。 韩舒也没有多说什么，笑着对众人叮嘱几句，然后拿着皮包进了她自己的办公室。 其他员工，因为项目有了大进展，再加上老板此前的承诺，颇为高兴地开始进行之后的工作。 唯有陈雷，带着一点苦涩，闷头坐在电脑旁边。 韩舒肯定不会辞退他，但是宋子扬在韩舒心中的份量直线上升，一旦份量超过了他，并且能力也足够时，他在逸云传媒的职业生涯可能就不多了。 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陈雷只觉得那些兴高采烈地讨论的员工吵闹。 宋子扬没那功夫去体会陈雷在想什么，回到工位之后，他第一时间就把刚才的情况简短描述了一下，发给未来的自己。 对方回复消息的速度很快，以至于宋子扬怀疑对方是不是一直守着对话框： 【韩舒觉得你会辞职，所以利用这个顾问把你挽留了下来，按照她的性格，很快她应该就会找你进行谈话。】 宋子扬对此丝毫不在意，直接问道：“第二个交易是什么？” 在写稿子之前，三十年后的自己提出了额外的要求，而且这个要求是跟第二个交易有关的，看起来，第一个交易与第二个交易像是关联在一起的。 所以，宋子扬在考虑之后，决定把第二个交易也一起完成了。 既然决定要进行第二个交易，自然是很想知道他能够通过交易得到什么。 【科大研究所正在进行一项有关人工智能的研发项目，我需要你对这个项目进行一点细微的改造，作为回报，你会在一周之内获得一栋有价无市的别墅。】 这个回复让宋子扬微微一愣。 一方面是因为这个回报，有价无市的别墅？意思是，这种别墅，即便是有钱也买不到？ 另一个方面，让他改造科大研究所的一个研发项目…… 科大是渝州很有名的一所高校，在国内也算是顶级的十大高校之一，就不说挂名在科大的研究所了，就算是普通的、一般的研究所，他也进不去啊！ 宋子扬忍不住吐槽：“大哥，我连科大都进不去，还怎么进科大研究所啊？” 【很快你就会有一个进入科大研究所的机会，只是需要你把握住。】 对方的回复没有丝毫情感。 “进入科大研究所的机会？” 宋子扬一怔，突然想起今天上班之前，对方让自己买书的举动，说是两天之内就会有一个获得金钱和资源的机会。 这个机会，指的就是这个？ 可是，到底是谁给他机会？ 宋子扬思忖片刻，问道：“我该怎么做？” 【与韩舒聊天时，不做保留，只需要隐去与我相关的消息就行。】 韩舒…… 宋子扬没有想到，他进入科大研究所的机会居然跟韩舒有关。 这家公司只是个广告传媒公司啊，也没听说有给研究所或者研究所的产品做什么广告的啊，更没有与科大研究所有什么合作关系。 宋子扬也懒得去追问了，转而问道：“这个交易没有什么额外的要求了吧？我帮你去改造项目，你给我一栋别墅。” 这一次，对方沉默了许久，像是在思考。 几分钟之后，回答发过来了： 【目前而言，没有。】 “什么叫目前而言？” 【这次的交易大概需要一周甚至更长的时间来完成，在这个过程中，我暂时无法确保会发生什么意外，所以目前没有额外要求。】 意思很简单，如果发生了意外，那么宋子扬就要去处理这个意外，保证交易的正常进行。 确切地说，保证科大研究所里的项目，能够按照对方的既定计划发展。 这样来看，三十年后的自己很重视这个项目。 能够让对方这么重视的原因，恐怕只有一个……这个项目与永生有关。 不过，人工智能会跟永生有什么关联？永生的话，不应该是医疗相关吗…… 就像要求有个规律的作息一样，这算是保养身体，也算是跟医疗扯上关系了。 想了想，宋子扬把自己的想法和问题提了出来。 【我说过，永生是一个非常浩大的工程，只是单独一个行业的发展，根本无法完成，需要几个行业同步发展到一定程度。】 【科大研究所是一个综合性研究所，我们在这个研究所里面可以做的事情很多，可以说，除却部分交易以外，我们接下来的交易，大部分是围绕这个研究所进行的。】 宋子扬若有所思地点头：“那我借助韩舒进入研究所之后，就得逸云传媒辞职？” 【不需要。】 不用辞职？ 那看来是借助其他方式进去了。 宋子扬还想继续追问，客串秘书的前台小妹突然来到了这边： “宋哥，韩总让你去她办公室一下。” 第十一章 二十亿! 装修精简的办公室内，韩舒左手托着脸颊，右手拿着手机，以自认为最舒服的姿势斜倚在会客的沙发中。 她表情不定，时而皱起眉头，时而眼里露出一丝兴趣。 手机里是一个个求职者的资料，虽然没有明确宋子扬会离职，虽然招聘这事由人事负责，不过她还是打算做一下准备。 “咚咚。” 房门被敲响。 韩舒放下手机，坐正身子，双腿并拢，偏向一边，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眼神也变得柔和。 “请进。” 宋子扬推门而入：“韩总，你找我。” “这边坐吧。” 韩舒指了指旁边的单人沙发，拿起茶几上的杯子，倒上两杯水，将其中一杯递到宋子扬面前。 “子扬，和美这个项目真是多亏你了。” “哪里，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宋子扬接过水，也没喝，就放在自己面前。 “不能这么说，没有你的话，大家现在都还焦头烂额呢。”韩舒脸上带着赞许地神色，“写去年的产品，这个想法太大胆了，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到的。” “其实，我就是浏览了一下他们的信息，然后发现了一些关联的地方而已……” 宋子扬记着未来的自己说的话，没有做任何保留，把和美渝州分公司跟总部之间的事说了出来。 大概就是他一直没找到写稿子的头绪，于是想要翻以前的项目借鉴一下，结果以外发现了飞天联名款这个产品，从而又发现了和美总部与分公司之间存在的问题。 说完之后，他又补充道：“所以，我刚才会说这个项目不需要我了，因为和美那边已经达到了自己目的，其他的都已经不重要了。” 韩舒的天赋，注定了她对于一些算计是有所了解的，但也仅限于了解，如果真要她去察觉这些算计或者说发现算计、并配合别人的算计，恐怕有些难。 所以，在听完宋子扬的讲述之后，韩舒颇为吃惊，更是有些佩服。 从一个推广不到一周的产品，察觉到半年之前的引子，并且将其和现在联系起来，这需要的东西可就太多了。 “你这真的是卧虎藏龙啊！”韩舒惊叹道。 “还好吧。”宋子扬谦虚地笑了笑。 “没必要谦虚。”韩舒眼中满是掩不住地欣赏：“原本我是打算今天没有成功的话，就亲自去找刘总聊聊的，不过听你这么一说，我估计我就算亲自去找他，他也不会明说。” 何止不会明说啊，甚至可能根本不会谈及相关的话题，毕竟这一旦说出来，就相当于给了韩舒一个把柄。 要是回头韩舒不满意，把这事曝光出来，和美这位新上任的常务副总会怎么想？ 所以，必须得是逸云传媒这边亲自提出来。 可想要逸云自己提出来，那得有多困难？ 作为广告公司，逸云传媒正常来说对于图文是比较敏感的，可是他们手里多的是来自和美的内部资料与机密资讯，压根不需要把时间浪费在和美内刊跟官网上。 可能，也就是刚刚入职的新同事，在没有拿到具体资料之前，会想着去从官网啊、内刊啊之类的材料上寻找素材。 但宋子扬可是入职半年多了啊，完全能资格接触内部资料的。 然而，他不仅去翻阅官网了，还从茫茫多的消息公告文稿之中，搜集到几条关键的信息，这得是什么观察能力？更何况还把这些信息给联系起来了。 和美的官网经常会发布高层流动的信息，每一期的内刊也会展现各个分公司的信息，正常情况之下，两者根本没有关联，正常人也不会将两边的讯息联系在一起。 即便联系起来了，大部分也是短期之内发生的事，但这次的项目，涉及到的事情，那可是长达半年之久。 所以说，这表明宋子扬拥有的能力，远远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啊。 韩舒很好奇宋子扬是怎么拥有这些能力的，不过她并没有去追问，在得知这些之后，她觉得自己也没必要遮掩了，坦诚地说道： “子扬，我知道你现在有离职的想法，我也知道你有这些能力，完全可以去更好的公司，不过……” “韩总。” 韩舒话还没有说完，被宋子扬不礼貌地打断了：“其实我没有想着离职。” “不想离职？” 韩舒微微一愣，下意识地问道： “那你为什么不想升职加薪？” “因为我确实有一些其他事要做，所以请假抽出一点时间。”宋子扬回答道。 韩舒“哦”了一声，问道：“我之前看你桌上有两本写计算机的书，你是打算去学一下这个？” 怎么就觉得我会想着去学这个了…… 宋子扬点点头，心里却在想，让自己买那两本书，就是为了让韩舒看见吗？ 那么，自己进入研究所的机会就是现在？ 可惜，韩舒并没有说什么研究所，转而兴致勃勃地问道：“那你学得怎么样了？” “呃，还行吧。” “那挺不错，以后公司的电脑有什么问题，你也可以帮忙看看了。”韩舒开玩笑地说道。 在得知宋子扬不打算离职之后，她心里也是比较放松的，甚至还很高兴。 毕竟，宋子扬现在表现出来的能力，绝对不是现在的薪资能够配得上的，这相当于拿着低工资请了一个大牛。 面对这种情况，自然得想办法把人给一直留在这里了。 两人聊了一会，韩舒沉吟片刻，说道：“这样吧，你以后就担任项目顾问的职位，条件还是我之前那样，在现在这个项目结束之前，你都可以带薪休假，不过项目上有什么问题的话，你还是得帮忙解决一下，你看怎么样？” “完全没问题。”宋子扬高兴地答应了。 谈话到此结束。 宋子扬离开办公室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联系未来的自己，把对话情况告诉了对方。 【你现在已经得到了韩舒的重视，没有意外的话，进入科大研究所的机会就快有了。】 【马上就可以进行接下来要做的事了。】 接下来要做的事很简单，更换一个睡眠环境。 宋子扬一边打开订酒店的软件，一边问道：“今晚是去哪里睡觉？还有，要多少钱？我现在可没钱去订什么总统套房啊。“ 【总统套房？渝州最好的酒店是颐园温泉度假酒店，这个酒店最好的房间是竹苑别墅，住宿一晚的价格是十一万。】 十一万！ 一晚上！ 宋子扬觉得牙疼，他可没有那么多钱去住这么贵的酒店。 想要住这个酒店，那还得先让他有足够的钱才行。 【然而，竹苑别墅，也只能堪堪达到我要求的睡眠环境的百分之五。】 未来的自己又发来了这条信息。 这要求得有多高？十一万一天的别墅都看不上。 宋子扬下意识地问道：“十一万还不行？那你要求的地方得多贵啊？” 【不要钱。】 对方顿了一下，又回复道： 【如果真要用金钱来衡量的话，我们今晚休息的地方，我们所支付的代价大概价值是——二十亿。】 第十二章 我准备好了 二十亿！ 二十亿！ 二十亿！ 就睡个觉，支付的代价，其价值就达到了二十亿？ 宋子扬手轻抖，差点把鼠标给滑出办公桌了。 【当然，二十亿只是一个最低估价，这份代价隐藏的价值，远远不止二十亿。】 这时，三十年后的自己又发来了补充。 宋子扬微微一阵恍惚，紧接着就很期待，很想看看这用几十亿代价换来的睡觉的地方，到底有什么不同。 虽然他现在就可以离开，不过看了看时间，距离晚上还有几个小时，于是便摸出一包零食，打开一部电影，边看边吃放松着。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办公室里其他人忙碌的身影，项目得到了进展，需要做的工作有很多。 作为项目经理，陈雷需要负责的工作一样有很多，尤其是宋子扬现在不用负责部分工作之后，这些工作就分散了出来。 好几次，本该宋子扬负责的工作，陈雷都下意识地拿起文件想要送过去，或者开口吩咐任务，但刚有这个想法，动作一下又收回来了。 算了吧，自己辛苦点…… 也正是这样，宋子扬完全没有受到任何打扰，悠哉悠哉地等到了下班时间。 没有加班，也不需要加班，众人准时下班。 陈雷本想下班了，叫上宋子扬一起去吃顿饭，一方面是为了白天的行为赔礼道歉，另一方面也是想联络一下感情。 然而，宋子扬一下班就急匆匆地走了，他根本没有机会开口，最后只能叹一声气，摸了摸口袋，打算去商场买点礼物，明天再送出去。 宋子扬并没有去留意陈雷的举动，在下班之后，他就立马给未来的自己发了消息： “现在我该怎么做？” 【回家，收拾东西。】 回答非常简洁。 宋子扬挤上了回公寓的地铁，同时问道：“要收拾些什么？” 【带两套平时换洗的衣服就可以了。】 只带换洗的衣服就行？别的什么都不用带？ 付出二十亿的代价换来的地方，总不可能是酒店吧，那就是别人会准备了？可现在都还没有联系任何人呢。 宋子扬正想着，手机上又收到了新的消息。 【记住接下来这份文件的内容，尤其是其中的数据部分，并且，不要让其他人看见。】 伴随着这条消息，还有一份文件发了过来。 宋子扬点了一下预览，看见文件开头的瞬间，下意识地按下手机关机按钮，让手机黑屏。 因为这是一份机密文件，正文第一页只有两个赤红的大字：机密！ 此时正值下班高峰期，地铁上人挤人，挤得前胸紧贴后背。 宋子扬强忍着好奇心，没有继续浏览文件，一直等到出站之后，人少之后，才拿出手机，开始浏览起来。 简短的浏览了一下，他就觉得有些头晕。 文件里有很多外文和数字，混杂在一起，看得眼花缭乱。 不过，还是能够分辨出，这是一份方案，因为习惯，也或者是因为本能，宋子扬第一时间就留意到了几段话和数字。 第一阶段投入：19.856亿。 第二阶段投入：23.321亿。 第三阶段投入…… 他只是大概计算了一下，这份方案中的投入金额，总和大概是在一百五十亿左右，投资的项目有不少，不过看起来是一个计划当中的部分内容。 不用去想，宋子扬也明白这份文件有多重要了。 如果这份文件泄漏出来，在他看来，代价远远不止二十亿。 因为，从文件的内容来看，这里面的项目如果成功的话，所带动的市场少说也有个千亿市场吧？ “这份文件，有点太重要了吧？”宋子扬咂砸舌。 【对于有些人而言，很重要，但是对于普通人而言，这或许能够带来收益，但更多的是风险。】 见识过之前的算计，宋子扬轻微一想就明白风险在什么地方了。 他问道：“我现在是把这份文件卖了，然后换来我们睡觉的地方？” 【不卖，只是物归原主。】 宋子扬若有所思地点头：“这是降低风险？” 【你这么理解也可以。】 那就是还有其他原因咯？ 宋子扬没有去追问，反正很快就会知道了。 收拾完东西，手机里也传来了下一条指示： 【接下来打个车，去霞云山。】 霞云山？ 宋子扬微微皱眉，在渝州读书加工作，一共待了五六年，他对这个霞云山却没有一点印象。 在手机里输入这个地址，这个地方虽然不是在市中心，但也不是在什么郊区，在还算市区的地方，周围有大片森林，以及一条条纵横相连的道路，在山顶甚至还有一个不知名的小景区。 在这样的地方，差不多算是那种私家园林的级别吧？而且还是在算市区的地方…… 这里修房子，那投资可是一大笔啊。 网约车很快就来了。 穿过灯红酒绿的街道，穿过人声喧嚣的闹市，在高架桥上转个弯，一大片绿色就扑面而来，仿佛一瞬间从闹市进入了林间小路。 “渝州还有这样的地方？”宋子扬欣赏着车窗外的景色。 渝州多山，整个城市被大山包围，市区沿着河流平坦的地方而建。 不过，经过这些年的发展，市区已经延伸到周围的山区了。 宋子扬没有把整个渝州逛遍，但作为新时代青年，早就从网络上了解到了各种信息，然而这个霞云山他从来没有听说过。 双车道的马路绕山而修，两边是郁郁葱葱的树木，按下车窗，一股独属于山野的清新气息涌入胸膛。 闹市的喧嚣被隔绝，能听见的只有鸟群的歌唱，以及微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若非从外面的枝叶间能看见远处的霓虹灯光，宋子扬会觉得繁华都市在这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到了。” 很快，司机就靠边停车了。 提着书包，宋子扬下了网约车。 车是一个岔路口边上停了下来，路口有三个方向，一个是向上，另外两个则是向着左右。 旁边立着一个指示牌，指示着朝上的方向就是霞云山。 看着周围只有道路和树林，宋子扬拿起手机问道：“睡觉的地方在哪儿？山上？” 【嗯。】 “那怎么不让司机把车开上去？总不可能让我走上去吧。” 【待会自然会有人来接你。】 宋子扬微微一怔，手机里又传来了一条新的消息： 【接下来的每一步，都按照我的指示来做，如果你做错了什么，或者说错了什么，那么我们的交易想要完成就有些困难，你想要得到别墅，也很困难。】 这么严重吗…… 宋子扬深吸一口气： “我准备好了。“ 第十三章 继续 首都，某栋地标cbd建筑顶楼。 一间宽阔奢侈的办公室内，身着正装的年轻男人放轻脚步，以最小心的动作将一份文件放在办公桌上。 办公桌后的椅子里，躺着一个双鬓发白的中年男人，他双眼闭着，眉头放松，也不知道是在养神还是已经睡着了。 “嗡——” 年轻男人放下文件，正打算离开，却突然发现办公桌上的手机在轻轻震动。 晚上八点，下班时间，来电话了……年轻男人微微皱眉。 桌上的手机是老板的私人联系方式，正常来说，这个手机是由他这个秘书来保管的，不过之前老板有事，便拿了过去。 现在这个点来电话，他不确定这个电话自己该不该接。 如果这个电话涉及到老板此前谈的事，那么自己多半是没有权限知道的，这时候就应该叫醒老板；可要是其他电话，自己贸然叫醒老板，恐怕就会让老板觉得自己工作不到位…… “接。” 在年轻秘书迟疑的时候，办公桌后面的老板不知何时醒了，一边把电话推过去，一边拿起桌上的文件： “开免提，就在这里接。” “好的。” 年轻秘书连忙拿起手机，打开免提接听： “喂，您好。” 虽然老板就在旁边，不过他还是按照职业习惯，一边接通电话，一边拿出笔记本，随时准备做笔记。 就是这个姿势有点难受，他没有贸然搬张椅子过来，只能躬身趴在办公桌边缘。 希望没有什么大事……年轻秘书心里这般想着，他想早点结束这个别扭的姿势。 电话的另一端没有任何声音传来，短暂地沉默之后，年轻秘书不禁再次出声： “您好，请问在吗？” 电话那端仍旧没有回答。 再提问一次，如果没有回答就挂了……正当年轻秘书这样想时，电话那端说话了，开口的第一句就爆点十足： “贵公司在中南计划当中的方案相当出色，只是保密工作就没有那么出色了。” 中南计划是集团最近的重点计划，集团经过这些年的发展，已经到了瓶颈，所以才会加入中南计划，可以说这个计划是集团战略发展当中极为重要的一环，面对这么重要的计划，集团自然会进行适当的宣传，所以无论是上游的原料厂家还是下游的供销商等等，知道的不算少数。 当然，这些人只是知道一个表面情况，实际情况仍然是保密当中。 可电话的那头，对话一开口就说方案泄漏出来了…… 年轻秘书微微皱眉，不慌不忙地回应道： “感谢您对磐石集团的关注，请问您贵姓？” “免贵姓宋。” “好的，宋先生。”年轻秘书再次重复前面的话语：“感谢您对磐石集团的关注，请问您这边对中南计划有什么反馈意见吗？我们会仔细考虑您的建议。” 并非年轻的秘书不相信，而是他遇见过太多这种情况了。 但凡了解集团的，都知道集团最近的重心是中南计划，所以常常有三教九流的人物，开口带着各种各样的噱头，想要从中获得利益。 那些人物所说的，简直比小说还要精彩，一开始年轻秘书还会认真对待，但久而久之，发现大多都是些想打秋风或者搞敲诈的了，也就麻木了，全都公式化对待了。 电话那端又陷入了沉默当中。 这是没有做好准备？没有想好话术？ 年轻秘书一边想着，一边说道：“您好？如果您这边没有什么事，我就挂断电话了，后续您有什么建议，可以通过集团的企业邮箱告诉我们，邮箱地址是……” 这边还在说企业邮箱的地址，电话那头就突然出声了： “第一阶段的投入是19.856亿……” 嗯？ 年轻秘书声音戛然而止，身子猛地一顿。 知道前期的数据不奇怪，集团这么多部门，中南计划又是集团重点的宣传项目，只是这个数据……似乎太具体了吧？ 电话那端又进入了短暂地沉默，不过这一次年轻秘书没有催促，而是飞快地在笔记本上写着。 这一次的沉默没有太久，很快就给出了下文： “第一阶段的核心技术是……” “加工技术是……” “工艺设备是……” 电话那头不快不慢地讲述着，像是在配合秘书记录一样，偶尔还会停顿下来，甚至为了避免犯错，有时还会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念。 空白的笔记本很快就变得密密麻麻了。 看着密密麻麻地字迹，年轻秘书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原因很简单，笔记本上记录的内容和他所知道的一模一样，甚至有很多地方比他了解的还要详细、还要具体、还要深入！ “第一阶段的融资方案是……” “公关备用资金是……” “不同地区的安保方案以及当地公关方案及资金分别是……” 嘶…… 秘书都有点不想记录下去了，这都说到某些灰色领域了。 “第二阶段的投入是23.321亿……” “第二阶段的核心技术是……” 我靠！ 秘书握笔的手猛然一颤，在笔记本上画出一条长长的黑线，他连忙说道：“等一下，您等一下！” 开什么玩笑啊！ 第二阶段的方案与技术是他能听的吗？是他该听的吗？ 这已经是属于集团的核心机密了，除却少数几个人和个别保密部门以外，没有任何人有资格知晓！ 就连他这个董事长的贴身秘书都没有资格的！ 集团能够中标中南计划，凭借的就是第二阶段开始的工艺技术啊！ 虽说，即便他知道了，也不可能泄漏出去……可是做了这么久的董事长秘书，他早就明白，有些话是连听都不能听的。 “笃笃——” 办公桌突然被轻轻敲响，年轻秘书扭头看过去，发现原本躺卧在办公椅的董事长，不知道何时坐直了身子，正看着他手中记录的笔记本： “继续。” 他轻声开口。 “好的。” 年轻秘书低声回应，同时调整了一下笔记本的方向，虽然自己写起来更难受了，但是董事长观看起来就更方便了： “宋先生，您请继续。” 电话那端的宋先生很配合，继续讲述着。 随着宋先生讲述的深入，年轻秘书额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汗水，手都在微微颤抖，心情不知为何愈发的紧张。 当讲述到第二阶段的末尾时，他用余光留意到自己的老板从怀中拿出了另一个手机——老板真正的私人手机。 自己的老板，一边听着，一边拿出手机，似乎点开了什么文件，然后在对比着。 看来真的是严重泄密了啊……年轻秘书心情紧张，仿佛看见了新的风暴出现在集团当中。 等到第二阶段彻底结束，对方正打算继续讲述第三阶段时，年轻秘书又听见董事长敲桌子的声音了。 他抬头看去，发现董事长在示意他把电话给过去。 于是，年轻秘书把电话连同笔记本送到董事长面前，迟疑了一下之后，慢慢退出了办公室。 这边，董事长接过电话，沉缓地开口： “宋先生你好，我是磐石集团董事长，陈平斐。” 第十四章 讲究人 电话这边短暂地沉默：“陈董，你好。” “感谢您对磐石集团的关注和关心。” 陈平斐这句话和秘书此前说的话相差无几，但是其中代表的意味和重量完全是天壤之别： “关于我们集团的保密工作，请问你还有什么其他合理的建议吗？” 【当陈平斐第一次讯问你关于建议时，实质上是在讯问你想要什么好处费，根据他对建议不同形容，代表你拿到的好处费大小，不过他往往会说“合理的建议”，意思是不要狮子大开口……】 宋子扬在手机聊天框中翻了大半天，最终找到了该说的应对话语： “关于贵集团的保密工作，我没有什么建议，不过，或许您的总经办有。” 总经办…… 陈平斐摩挲着手里的笔，眼里露出思考的状态。 对方说出总经办，那说明总经办当中很可能有此次严重泄密的人员或者说相关线索，并且对方没有提好处，而是在告知泄密后又说出了泄密线索，这说明对方是带着善意而来。 想到这里，陈平斐神色变得柔和：“宋先生，非常感谢您对磐石集团的关注和关心，方便询问一下，您的消息来源是哪里吗？” “抱歉，这个不方便透露。” 宋子扬的回答让陈平斐有些失望，不过，并没有彻底失望，因为电话里紧接着就传来了下一句话： “不过，后续如果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我倒是可以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提供帮助，比如说，有哪些渠道获得了贵集团的方案以及他们得到了方案的多少。” “哦？”陈平斐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瞬间前倾，整个上半身几乎凑到了电话的旁边：“请您指教。” 不能怪他如此慎重对待，因为这个“指教”实在太宝贵了。 虽然目前已经有了总经办的线索，但是想要顺着线索追查下去，需要的时间很多，然而中南计划可不会因为磐石集团的泄密而停滞下来，所以留给他处理泄密的时间并不多。 更何况，这还只是找出泄密人员，想要追查后续的幕后黑手，需要的时间会更多。 中南计划还有将近两个月的时间就要开始全面启动了，这种几家大型集团联手，甚至还有官方背景在其中的计划，规模太大了，两个月的时间相对来说太短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发生泄密事件，磐石集团必须立刻调整，如果能够知道哪些渠道获得了方案、获得了多少方案，那么两个月的时间，完全足够集团进行调整了。 最重要的是，在调整的时候，或许还能将计就计找到幕后黑手…… 陈平斐一边亲自动手记录着对方给出的重要信息，一边飞快地思考。 短短几分钟的对话，他的手和脑子就没有停过。 对话结束，放下笔，陈平斐看着笔记本上满满的收获，以一百分的真挚感谢道： “宋先生，非常感谢您的提醒，请问您还有什么其他的提醒吗？” “暂时没有了。” 暂时没有了，那意思是还有更多的消息没有说出来？现在是想要谈谈报酬了，是吗？ 陈平斐柔声问道：“那您还有什么建议吗？” “建议，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建议的，因为一切都尘埃落定了，说那些也没有意义。”宋子扬回答道。 “这……”陈平斐微微蹙眉，他当然知道尘埃落定了，可对方给了这么大的帮助，他要不表示一下，那传出去别人岂不是会觉得他太不懂事了？ 好在，电话那头并没有让他为难。 宋子扬很快就开口了：“大的建议我这里没有，倒是有一些小的建议……我现在正在霞云山下面呢，听说陈董在霞云山也有资产？陈董眼光不错啊，我对房屋的装缮颇有研究，不知道陈董愿不愿意让我对您的资产给出点小建议。” 这个意思是……要霞云山的房子？ 不至于吧？ 霞云山的产业是陈平斐多年前置购的，在山上修建了一个庄园，当时修建花费了不少，不过可不是他一个人出钱出力的。 严格意义上来说，他只是在这个庄园里面有几栋小房子而已，真正的大头还是其他人的。 平常人或许买不到这里的房子，可要是在圈内出售的话，几年前或许还值个几千万，但在某次官方行动之后，房屋的价值就大打折扣，现在顶多一千万出头。 这么重磅的消息，就这么点要求？ 这就相当于拿着能中五百万头奖的彩票，结果却只要了个三千块的三等奖。 看来，这是一个讲究人？ 陈平斐已经做好了大出血的准备，没有想到还有意外的转折。 不过，这个转折让他非常满意。 电话那头显然是个年轻人，说话间偶尔还会有停顿，看起来像是在等待指示一样，陈平斐自然不会认为这位宋先生就是正主。 能够获得关于磐石泄密的情报，还能精准掌握那么多得到方案的公司和势力，这位宋先生背后的势力不容小觑。 不过，能够被推出来，那么说明这位宋先生在电话那头的势力当中，也是得到重视和培养的。 现在，对方不仅不要好处，还愿意留在他的地盘，这可是善意满满啊！ 对于这样的人物，陈平斐非常重视，当即叫来了秘书：“给新意打个电话……算了，我自己说。” …… 霞云山下。 宋子扬坐在路口的座椅上，低头看着手机。 “陈平斐答应了，马上就会有人来接我们。” 不多时，聊天框内就出现了一条新的消息： 【接下来，可以为另一件事做准备了。】 伴随着消息，还有另外一个附录文件传送了过来。 宋子扬没有打开这个附录文件，而是问道： “你之前说，按照原本的轨迹，我会因为一次泄密事件而去蹲监狱，这个事件就是磐石集团的泄密事件？” 三十年后的宋子扬坦然回答：【对，在这个事件当中，你因为某些原因，成为了其中的主犯之一。】 某些原因……恐怕是替别人背锅吧？ 宋子扬没有去问自己是怎么背锅的，而是在思考另一个问题。 到目前为止，与未来的自己的两个交易，似乎都是铺垫好了的。 第一个交易，自己得到了韩舒的赏识，而韩舒与科大研究所似乎有一些关系，让自己有机会进入科大研究所。 科大研究所的研究项目又跟永生有关，所以紧接着产生了第二个交易。 看起来自己好像一直在得到什么东西，可这两个交易好像都是跟三十年后的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有关。 想到这里，宋子扬问道： “磐石集团跟永生有什么关系？” 第十五章 想法竟然这么低俗 【如果你是问直接关系的话，目前没有。】 这个回答很保守，或者说有很大的回旋余地。 换句话来说，磐石集团可以跟永生产生关系，就看三十年后的自己愿不愿意。 宋子扬没有得到明确的答案，有些失望。 与未来的自己接触只有短短两天，做的事情也很少，甚至除了买彩票、解决和美的项目、买书以及告诉磐石集团泄密事件，除了这些以外，没有做什么事。 明明就只有这么几件事，但他总感觉好像三十年后的自己，通过自己做了很多事一样。 宋子扬低头看向手机里的最新文件，决定后面在仔细思考一下。 …… 当宋子扬刚刚浏览完一遍手机里的文件时，一辆轿车从身后的霞云山行驶下来。 轿车的造型低调，不过车头与车尾的标致说明着其价格不是普通人所能够想象的。 车门打开，两名年轻女子下车，四周张望了一眼，然后看见了宋子扬，径直走了过来。 “请问您是宋先生是吧？”说话的年轻女人，脸上挂着诚恳地微笑。 宋子扬点点头。 年轻女人连忙伸出双手：“宋先生您好，我是陈平斐的女儿，我叫陈新意，这位是我的好朋友，李姿。” 三人握手打招呼。 陈新意不算特别漂亮，不过有一种邻家女孩的味道，而且身高体长，身材也凹凸有致。 至于旁边的李姿，比她要稍微矮了半个头，鹅蛋脸，柳叶眉，留着一个波波头，浑身透着一股干净利索。 在宋子扬观察两人的时候，陈新意也在观察面前的年轻男人：衣服普通，不是什么大牌，搭配也很随意，没有什么气场，和自己握手的时候倒是挺坦然，可完全不像是场面上的人物…… 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年轻人。 不过，毕竟是出身商人家庭，陈新意早就被教育了，不能从表象看一个人。 况且，这个人还被自己父亲叮嘱要好好接待来着。 所以，在十分钟前，陈新意还跟朋友坐在电脑面前，好不容易闯进决赛圈，眼看就有机会吃鸡了，结果接到了陈平斐的电话。 她顾不得来之不易的吃鸡，把鼠标一丢，抓起自己的好闺蜜就匆忙赶出来了。 “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打完招呼，陈新意满脸歉意地说道： “我父亲正在首都忙着工作，一时间回不来，他刚才打电话特意嘱咐我，让我好好接待您。” “陈总太客气了。” 双方交流着没有什么营养，但又不可或缺的客套话。 陈新意驾车带着宋子扬朝山上行驶过去。 大概二十分钟左右，轿车拐过一个弯道，一片波光粼粼的小湖映入眼帘，小湖的边上是一片绿意莹莹的生动风貌。 与路途中的茂密树林不同，这里的树木略微稀疏，而且更加精致，其间点缀着一处处同样精致的楼庭院阁，以及一处处典雅自然的院落。 难怪会说有市无价…… 宋子扬咬了咬下唇，他做了半年多的广告行业，也接到过房地产项目的单子，但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大的别墅区项目单子。 这说明什么？ 说明这里的别墅是定向开发项目，还没有开建就被全部预定了，既不用推广，也不用做任何广告，普通人，甚至是房地产行业的内部人员，如果没有关联的话，都不一定听说过这里的别墅。 陈新意一直在留意宋子扬的神色，看见他对于这个别墅群有些惊讶时，心里也感觉有点奇怪。 能让父亲郑重叮嘱的贵客，居然还会惊讶这个？ 她将轿车驾驶到整片别墅区相对中心的区域，然后在某栋占地大约两百多平的三层小楼前停下来，一边下车，一边指着面前的小楼说道： “就是这里了，霞云山6号，我父亲平时很少住在这里，一年都难得回来几次……” 说着，陈新意又指向马路对面，另一栋相同的、此时灯火辉煌的别墅，说道： “我平时是住在那栋楼，今晚没什么事，约了几个朋友一起玩……刚才玩得太入迷，耽搁了太长时间，让您久等了。” “别听她瞎说。”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李姿开口了： “宋先生，你都不知道你的面子有多大，新意接个电话就赶紧出门了，我们都进决赛圈，马上就要吃鸡结束比赛了，结果她匆匆忙忙的，本来二十分钟的路程，她硬是十分钟就跑下来了。要不是你俩确实不认识，我都差点以为你是她失散多年的亲哥哥了。” 能够在这种场合带出来的人，肯定不是那种会乱说话的人。 李姿特意这样说，无非就是像向宋子扬强调，陈新意的态度有多端正，或者说陈平斐的诚意有多高。 宋子扬其实一开始就看出来了，从他挂断电话到见到陈新意，大概是十分钟出头，可从他上了陈新意的车一直到这栋别墅，足足花了二十分钟。 这充分证明了陈新意对他的重视。 可知道是一回事，应对又是另一回事，宋子扬总不可能说你们不用去找泄密事件的幕后黑手了，我直接告诉你们吧。 这明显是不现实的，因为三十年后的宋子扬并没有给什么提示，他只能笑着说道：“辛苦了。” 李姿不禁皱皱眉，看向陈新意。 陈新意微不可见地摇摇头，也笑着回应道：“这是我应该做的，您不觉得怠慢就好了……我带您了解一下房间？” “好。” 虽说抛开花园了还有两百多平的建筑面积，但其实了解房间也没什么太困难的。 地下室的车库、储藏室、酒窖…… 一楼的会客厅，电视厅，厨房，保姆间，茶水室，健身区…… 二楼的家庭影院，娱乐室，休闲区，还有几套带阳台的大客房。 三楼就只有三间独立大卧室，以及小阳台。 陈新意一路介绍下来，一边介绍，一边留意着父亲的贵客。 这位贵客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偶尔看看手机，虽然看起来可能是高深莫测，但想起此前看见别墅区时的惊讶，也有可能是因为眼花缭乱，所以才没有说话。 等到介绍完三楼的最后一间卧室，也是装修最为豪华的卧室，这位贵客还是一言不发。 “差不多就是这样了，宋先生，您看您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介绍完最后一个房间，陈新意礼貌地退到了房门处，然后问道。 “嗯。” 和参观其他房间时一样，这位贵客只是轻轻点头，然后又低头看了一眼手机。 陈新意松了一口气，正当她感觉父亲晚上要求接待贵客的任务即将结束时，这位贵客忽然停住了脚步，四处看了看。 看完一圈，这位贵客开口了：“马马虎虎的，硬件方面算是基本满足了。” 啊？ 啥意思？ 什么叫硬件方面算是基本满足了？ 那潜台词就是：软件方面还有各种各样的不足？ 这可不是什么好话啊，尤其是现在这个时间点。 出身于商人家庭的陈新意，见识过各种各样的商务接待，耳濡目染的情况下，也听说过有一种比较低俗的商务接待，是安排在晚上，然后还有陪睡的业务。 可是，这位宋先生能够成为自己父亲的贵客，应该不至于还是那种比较低俗的吧？ 这位贵客看起来这么年轻，结果一开口就是这种低俗的想法？ 第十六章 一定都有 “啊，这……” 毕竟是一个年轻的单身未婚小姑娘，突然间听见带着这种潜台词的话语，陈新意真是又羞又恼，恨不得摔门而去。 然而，身负父亲的重托，家庭核心支柱的要求，陈新意还是得站在原地，冥思苦想了半天，最后才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说道： “我……我对这方面不熟……不过……不过我有一个表哥……” “这跟你表哥有什么关系？” 门口的姑娘突然结巴和脸红，这个发展有点超乎预料，宋子扬觉得有些奇怪，不过他还是按照三十年后的自己的要求来办： “现在是晚上九点，我们的时间还有不少，你先找几个师傅过来，我们把这栋房子稍微改造一下。” 好像误会了？ 留意到宋子扬莫名其妙的神色，陈新意略微有些尴尬，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改造？您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 宋子扬低头瞟了一眼手机，说道：“你现在先联系一支家庭装修队，最好是有新风系统工程师的装修队。” “装……装修？” 陈新意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话。 这栋别墅置购下来已经有几年了，里面的装修不说有多好，至少也是整个渝州市最顶端的，光是装修费用就可以买下好几套房产了，整个装修兼备了豪华与舒适。 结果，在这位贵客眼中还是不行？ 陈新意委婉地提醒道：“宋先生，现在将近晚上九点了，而且装修需要一定的时间，可能会影响您今晚的休息。” 这可不只是影响到休息，完全就是在没道理的折腾人啊！大晚上的还搞什么装修啊！ 宋子扬本身对这里其实是很满意的，奈何未来的那位老妖怪非常不满意。 他看了一眼手机，发了一条消息，等待了几秒，然后开口了：“你跟我来。” 眼前地贵客原地站了几秒，然后突然开口，陈新意下意识地就跟了上去。 两人来到了一楼的中式厨房，紧接着陈新意就看见这位贵客点了一支烟，放在了燃气灶的旁边。 然后，这位贵客又带着她回到了三楼最好的那间卧室里面，并且问道：“感觉怎么样？” 感觉还能怎么样？ 陈新意正觉得纳闷的时候，鼻翼微微一动，突然间就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烟味。 现在贵客也在这个房间里，她也不可能撒谎，只能实话实说：“有一点点的烟味。” 宋子扬轻轻点头，又看了一眼手机，然后将陈新意引导到二楼和三楼的楼梯转角处。 在这个转角处，有一株盆栽绿意盎然。 “知道这个是什么吗？”宋子扬问道。 “不知道。”陈新意摇摇头，虽然她没有明白这位贵客带她来看这些的意思，但还是很配合地说道：“不过这个有什么问题吗？挺好看的，生机勃然。” “你知道这种植物的气味对人类有什么影响吗？” “啊？” 陈新意一愣，正打算拿出手机来搜索，这位贵客就直接开口解释了： “这种植物的气味在清晨虽然能够振奋精神，提高注意力，但是时间一长，就会对人类的肠胃产生刺激，从而影响食欲，尤其是配上这栋别墅调试得……嗯，调试得稀烂的新风系统，以及中央空调不合理的摆放，所以它的效果就会大大提升，当然，这种提升并不是什么好的提升。” 呃…… 陈新意很吃惊，既有对宋子扬知道这么多知识的吃惊，又有对于这个房子装修的吃惊。 从这位贵客所说的来看，貌似她们当初花了很多钱，结果却装修出个不怎么样的房子。 尤其是这位贵客眼看着要带她前往下一个地方。 “这里的环境不错，还有纯自然的林涛鸟鸣，但是这个装修会把这种纯自然的、原本舒适的声音变成噪音，从而影响睡眠效果……” “这个床位的摆放极为不合理，即便有窗帘，早上起来的时候，外面的光照一样会有很多的影响，并且窗帘的材质不能有效遮挡光线，反而会加强光线中的某些元素……“ ”这个浴缸……“ “这个洗漱台……” “这个衣柜……” “这个……” 陈新意听着这些批评，脑子都快麻木了。 在这位贵客的口中，这栋花费极为昂贵的房子，居然这么不值一提？ 那之间的硬件方面算是满足是什么意思？难道仅仅是因为这栋房子修建到霞云山上，并且旁边还有一个小湖？ 终于，评判完这些以后，贵客停下来了：“刚刚说的这些，全部都要更换。” 全部……都要更换！ 陈新意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大佬，今晚还睡觉吗？光是卧室这个衣柜，那可是六七米的一体组合式衣柜，这玩意连门都出不去，更别说那张两米三加宽的床了！ 心里再震惊，再不可思议，该做的还是得做，毕竟这位是“贵客”。 陈新意只能拿起手机，然后拨通了一支装修队。 “接下来就是一些需要更换的小物品了。” 贵客又开口了。 “好的。”陈新意有些麻木地回答。 宋子扬低头看了一眼手机，然后看了看麻木地站在那里的陈新意，贴心地说道：“建议你拿着手机记录一下。” 陈新意又是一愣，没有明白为什么要让自己拿手机记录，不过她还是听了贵客的话，拿出了手机。 很快，陈新意就知道为什么贵客要让自己拿出手机了。 因为更换物品，涉及到厂家的相关款式，而有些物品还涉及到了形状，所以这位贵客不仅提供的厂家的品牌，甚至还贴心地提供的图片！ 按照这位贵客大爷的说法，不同厂家所采用的原料不同，然而不同的原料对于光线的折射、吸收效果不同，某些使用到人身上的物品，因为材质不同，对于不同体质的人又有不同的效果！ 而这位贵客大爷所作的，所有的更换，全都是为了他自己的健康着想！ 这是什么奇葩理论？ 陈新意心里暗自腹诽这位贵客，她可不敢带提什么陪睡业务了，不然按照这位大爷的挑剔劲，那一大群姑娘，不得像选秀一样，海选之后再来个淘汰赛？ 终于，这位贵客所有的要求都提完了。 陈新意看着手机里密密麻麻地记载，以及各种各样的图片，心里有些担心： “宋先生，您的要求我们会尽最大力气满足，只是现在太晚了，可能有些物品会找不到货，不过您可以放心，找不到货的，明天一早我们肯定会送过来。” “不用。”宋子扬摇摇头。 这个回答可不太妙啊，想起父亲的郑重叮嘱，陈新意不由得有些着急：“我只是怕耽误您的休息……我，嗯，我现在就让他们去找，一定给您找到！” “不需要。”宋子扬再次摇头：“我说的这些东西，一定都有。” 半个小时之后，所有的物品都送来之后，陈新意才察觉到这句一定都有的含义，因为这位宋先生要求的东西，自家的商场，而且是距离霞云山最近的商场里面，竟然真的全部都有！ 没有一样是例外。 宋先生所要求的任何东西，都能够在这家商场里面找到！ 一时间，陈新意只觉得心里升腾起一股寒意。 第十七章 猪也能像人 这算什么？某种形式的示威吗？ 陈新意不了解宋子扬和陈平斐之间沟通的细节，只知道这位是父亲郑重嘱托要待招的贵客。 至于这位贵客是贵在哪里，为什么贵，她就不得而知了。 陈新意有留意到这位宋先生，经常看手机，这或许是在与人沟通，也或许是在查阅商场的商品信息。 但不管怎么说，参观房间仅仅用了不到半个小时，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找到足够合适的物品，并且还能一一把每种物品的规格、材质的效果讲得有理有据。 不得不说，这位宋先生所拥有的知识量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回想到这一点，陈新意才立刻回忆起来，刚才宋先生要求调整室内的某些物品摆放位置，提到某些小物件的时候，自己表示没有任何印象，然而这位宋先生却立马指出具体的位置。 比如二楼左手边阳台右上角的柜子的第二层中间、地下储物室进门左侧第二个柜子与第三个柜子中间的弧形石膏板上——这些都不用去找，光听着一大串就知道有多偏僻！ 而这样的东西，这位宋先生至少提了不下十个！ 陈新意一家在霞云山共有三套别墅，一套是爷爷奶奶辈住的，一套是她住的，还有一套就是现在这套给陈平斐住的，但是陈平斐忙于商业，基本上都不回来，回来以后也往往是住在另外两套别墅当中。 所以，这套别墅一直都是陈新意在负责打理，她平时来得很少，但一周少说也会来个两三次。 可即便是这样，连她都没什么印象的东西，这位宋先生只是走马观花地逛了一圈，就记得清清楚楚！ 知识量可以说是因为看手机才有的，可这观察力和记忆力做不了假啊！ 而且这位宋先生还很年轻，看起来和她的年龄相仿。 想明白这些，陈新意再次看向宋子扬时，眼睛里多了一些惊叹，以及敬畏。 这份惊叹和敬畏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改造别墅的工程还在继续。 陈新意领着一个将近三十岁的男人来到宋子扬面前，说道：“宋先生，这位就是新风系统的工程师，不管是硬件方面的安装调试，还是控制系统的调试，他都可以胜任。” 宋子扬正在看手机，听见这话，抬头看了工程师一眼，然后说道：“重新安装机组的工程量太大了，我们对控制系统稍作改变就可以了。” 闻言，工程师一边从背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一边询问道：“需要改变些什么呢？” “很简单……嗯，这套控制系统不太符合我的要求，我们换一个控制系统就可以了。”宋子扬含蓄地说道。 其实，三十年后的那位老妖怪的话语更加赤裸，在老妖怪的眼中，这套系统完全就是垃圾中的垃圾。 “换个系统？”工程师愣了一下，“可是，这是国内目前最好的控制系统了，普及度也是最高的，就连那些大企业都是用的这套系统，还能换什么？” “我已经准备好了。” 宋子扬示意他将电脑递过来，然后将手机与电脑链接，开始传输一个文件。 工程师显然对这套客户自带的系统很好奇，仅仅是看了一眼，他就发现这个系统不是目前所有已知的控制系统，本着职业道德和专业素养，以及为了自己的工作，他不得不提醒道： “这个系统我没有见过，所以我不能保证，能不能适配现在机组，安装上去以后，可能会导致机组无法正常工作。” “不会，一定可以用。”宋子扬回答道，“这套系统能够完美适配任何型号的机组，或者，换句话说，目前市面上没有任何一个机组能够完全发挥这套系统的功能。” 有这么强大？ 工程师眼里满是怀疑，但是他没有说，只当这是客户在吹牛逼，到头来可能自己还是得重新安装原本的系统。 相较于工程师的怀疑，陈新意不知为何，相信了宋子扬所说的话。 她对这些玩意压根就不了解，但是她见识了宋子扬半个小时前的行为之后，觉得这位贵客不可能说谎。 宋子扬将两人的神色收入眼底，然后看了一眼手机，继续说道： “真正完美的、适用于家庭的新风系统，是可以自主根据环境变化而进行自主调节的，甚至可以通过收集人体的信息来判断人体健康程度，再进行调节，换句话说，这其实算是属于智能家居的一种。” “目前市面上的智能家居，其实大多数还是由人来进行控制，真正的智能家居是完全自主的，从你走进屋子开始，根据你的状态，随时为你调节最舒适的环境。” 工程师没有说话，不是他被这番话给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而是他觉得压根就没有说话的必要了。 就这位客户这个样子，完全不考虑现在的实际情况，属于那种无法沟通的客户。 文件传输结束，工程师点开文件包，开始着手安装这个所谓的新系统。 嗯，还是傻瓜式的安装，完全不用费心费力。 安装之前还得卸载原本的系统，工程师并不想卸载，但是客户正看着呢，所以他只能操纵系统卸载。 一边卸载，另一边，他已经开始准备待会重新安装原本的系统了。 改装的工程全都交出去了，接下来没有多少事，宋子扬这边想着跟未来的自己沟通，于是对众人说道：“这些改造就麻烦各位了，我出去散个步，二十分钟后回来。” 出门散步……大晚上的，孤男寡女，陈新意就不适合跟着了，况且散步也没有什么好看的。 于是，陈新意吩咐了一位属于别墅区的保安给宋子扬带路，自己选择留在了别墅，她对别墅的改造相当好奇。 宋子扬虽然也好奇改造效果，但他更在意另一件事。 出门散步到小湖旁边，他便让保安离开了，自己一边绕着小湖散步，一边发消息： “这栋别墅，真的会彻底属于我？” 【如果你接下来依旧是按照我所说的做，那么一周之内会彻底归属于你。】 “利用一些信息，动动嘴皮子就能有这么好的一栋别墅，啧。”宋子扬有些感叹。 【你只关注到了简单的过程，却没有考虑过高昂的成本，甚至没有考虑过我让你说的那些话的意义。】 “成本？”宋子扬微微一愣，“好吧，成本我可以理解，那两万多次循环都可以算作成本，但是那些话的意义是什么？” 【很简单，仔细思考就能明白。】 手机里发来回复： 【比如那一个新风系统，当其他人真正认识到这套系统的强大之后，为了利益，自然会努力做出适配这套系统的硬件，而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在他们眼中就是一个方向，然后经历三十年时间的发酵，这些硬件基本上都能够成熟。】 【当我拿到了这些成熟的果实，再把果实送到你这里，又经过三十年的发酵，你觉得会发展成什么样？】 “周而复始的推动一项技术不停发展……”宋子扬张了张嘴，完全想象不出，一项技术这样周而复始的发展，最终会发展到什么地步。 三十年接着三十年，这样不断发展进步，就算是一头猪，在这种刻意推动下，说不定都能被训练得像个人吧？ 第十八章 心里只有一句话 当然，猪能被训练得像人只是一个玩笑，毕竟，正常而言，猪活不到三十年之后。 不过，一项技术继续经过数个三十年不断发展之后，产生的质变是难以想象的。 当今世界算得上是处于第四次工业革命当中，前面三次工业革命，从第一次开始至今，大概也就三百多年。 但是对于宋子扬而言，他每一天与未来进行一次对话就是一个三十年，也就是说，如果过去了好几天，在他的刻意推动下，三十年后或许早就在第五次工业革命甚至更多次了。 宋子扬想明白这一点之后，忽然就产生了兴趣。 一种跨越时间，真真实实地眺望未来的兴趣。 【正是因为这种周而复始的三十年，永生才有希望实现。】 手机里又传来了新的信息。 永生……虽然产生了这种展望未来技术的兴趣，不过宋子扬还是觉得太遥远了，他只是单纯地想体验一下未来的技术罢了。 比如说……真正完整的、成熟的vr游戏？ 当宋子扬正在因为这些通俗想法而产生幻想的时候，别墅的改造已经接近尾声了。 陈新意亲眼见证了别墅的这些改动，说不上哪里有什么不同，但是好像很多东西变动过位置之后，看起来都舒服了不少。 “陈小姐，这边系统已经安装好了，其他的改造，包括一些线路的重新排线、衔接都弄好了，您要测试一下吗？” 装修队的负责人走了过来，旁边还站着满脸都是生无可恋的工程师。 工程师为什么会生无可恋？ 因为他发现这套客户自己给的系统，不仅是傻瓜式安装，而且还是傻瓜式启动！ 整个系统后台的操作界面上，只有三个界面，一个是启动系统，一个是设备状态栏，另一个是开发者工具。 一般来说，这些系统安装好之后都需要进行调试，然后才能够开始正常使用的。 可是他翻来覆去找了半天，没有找到任何一个进行调试的选项，唯一可能的选项是开发者工具，然而这个工具需要密码！ 按照往常的经验，工程师又翻开系统的根文件，想在里面寻找密码。 密码倒是没有找到，不过找到了一个与密码有关的说明。 这个说明很简单，非常直白地告诉了他进入开发者工具的密码……嗯，密码就是输入这套系统的核心源代码。 看见这行字的那一刻，工程师的内心是崩溃的。 花了那么长的时间，结果就找到了这个说明？对系统的保护工作有必要这么谨慎吗？ 这么不靠谱的界面，以及这么不靠谱的说明，处处意味着他可能要重新安装原本的系统！这根本就是增加工作量啊！ 陈新意倒是没有去留意工程师的表情，在得知可以测试以后，她就兴致勃勃地点头。 于是，装修队负责人叫了工程师一声，紧接着，工程师长叹一口气，将鼠标移动到启动那里，然后按下鼠标。 “叮叮咚……” 先是一阵轻柔的提示音，紧接着别墅内就响起了一道柔和的女声： “系统启动中……” 然后，又是一阵轻柔的音乐声。 陈新意有些惊奇，因为这道女声仿佛来自四面八方，包括后续的音乐声，仿佛有一个立体环绕音响一直在身边。 她尝试着移动到其他地方，结果发现这种感觉依旧存在。 “这是怎么做到的？”陈新意下意识地开口。 虽然对那些小物件没有什么印象，不过她还是记得，这套别墅里面只有一套立体环绕音响，放在二楼的娱乐室里面，倒是还有一些其他的小音响。 此前，那位宋先生带着她把一些物件的位置给换了，其中就有音响，但是只是一些小音响啊！ “呃……我们只是按照那位先生说的，在更换一些东西的时候，顺便接一下线，倒是接入了几个音响。” 装修队的队长也很惊奇。 这要问他是怎么做到的，他真不知道，他只会装修啊！他只是按照要求接线啊！ “系统启动完成……适配中……适配完成。” 刚才的提示音又响起了，当适配完成这四个字说完之后，陈新意忽然感觉到有一股微风吹来。 伴随着微风，耳边还有清风拂过树林时发出的沙沙声，以及一些若有若无的虫鸣鸟唱。 这一刻，陈新意感觉自己仿佛不是出于别墅，而是身处于大自然当中。 迎面是清风的气息，鼻尖是新鲜的空气，耳边是阵阵松涛，还有风声、树声、虫鸣声…… 如果不是亲眼看着周围的环境，陈新意绝对不敢相信这是在自家的别墅！ 就算是刚刚中断和朋友们玩得正兴起的兴奋，就算是刚刚经历父亲晚上打电话过来嘱托的压力，就算是刚刚面对贵客那些苛刻的批评和要求，就算是神经如此紧绷…… 站在这栋房子里，陈新意不用闭眼就感觉到了一阵放松，闭上眼之后，就是彻底的放松。 这种放松不是结束繁重工作之后的放松，也不是完成某个目标之后的放松，更不是处于玩乐时的放松，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仿佛身体里每个细胞都在欢愉的那种放松。 如果这个时候让陈新意用言语来评判这个改造结果的话： “太特么牛逼了！” 话音刚落，陈新意才发现自己竟然不小心说出声了，顿时脸色微红，毕竟她对自己的定位是一个淑女。 好在，没有人注意到她的话语。 因为所有人就在惊叹！ 至于旁边那位生无可恋的工程师，这一刻早就瞪大了眼睛，嘴里念念有词： “卧槽！居然真的能用？” “卧槽！这系统是怎么适配机组的？” “卧槽！新风机组居然跟窗户之间能产生这种气流？” “卧槽……” 一声声惊叹之后，工程师看向电脑上那个傻瓜式的操作界面，然后点开了状态栏。 状态栏那里，各个设备的状态都一览无余，无论是工作时间还是设备目前的状态，甚至连消耗了多少都有显示。 更别提不同设备目前所处的模式了。 压根不用调试，系统自动调试！ 甚至可以说，这是系统在自动控制那些设备！ 可是，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那些设备可不是什么智能家具啊！ 这个疑问简单的略过大脑，工程师又想到了另一点：这个控制系统太牛逼了！这要是拿出去，得赚多少钱啊？ 紧接着他又想到那位拿出系统的客户，心里只有一个感叹： 太牛逼了！ 第十九章 真是个混蛋 别墅改造的工程圆满结束，无论是装修队的人，还是商场的员工，离开时颇为不舍。 没办法，结束改造之后的别墅，只是看一眼就觉得很舒服，很想让人拥有这样一套房子。 客厅里只剩下陈新意和李姿两个人，在彻底欣赏一遍经过改造的别墅之后，在震撼消散之后，两人对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往前飞扑。 陈新意位置比较好，抢到了带着贵妃椅的沙发，李姿速度比较慢，只能悻悻地选择了旁边的单人沙发。 躺进各自位置的瞬间，两个小姑娘又不约而同的、不顾形象地发出了一声呻吟。 还好，这个时候房子里面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躺下之后，两个小姑娘都不说话了，两人就这样静静躺着，享受着房间里的安逸和舒适。 可惜，没躺几分钟就被打扰了。 陈新意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消息，一拍脑袋：“姿姿，我去给我爸打个电话，宋先生回来了的话，你先接待一下。” 陈平斐在吩咐她接待这位贵客的同时，还让她留意这位贵客的一举一动。 虽然陈新意很想就这样躺着等待宋先生散步结束，但父亲的吩咐是正事，她肯定得做。 汇报工作没有花费太多时间，况且手机此前刚好记录了不少东西，陈新意刚刚结束电话，回到客厅，就看见宋先生结束散步回来了。 回来之后，这位宋先生只是四处看了看，没有再挑剔什么，点点头表示：“辛苦你们了。” 陈新意松了口长气，再客套几句，便与李姿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别墅，电脑上已经提示断线了，朋友们早就打来电话说下线，陈新意也没有心思再继续玩游戏了，领着闺蜜直上三楼，走进自己的卧室。 “呼……”陈新意一头栽到床上，“累死我了。” “哎……”李姿也躺在旁边，“总算结束了。” “太多事了。” “明明那么好的房子，结果说得一无是处。” “是啊。”陈新意懒散地翻了个身，“这大晚上的兴师动众，也亏他能够做得出来。” “对，还要进行那么多改造，就是个住人的地方，居然挑剔到这么变态！” “哼！”陈新意冷哼一声，坐了起来：“对这种人来说，这又算得了什么？” “什么意思？”李姿也坐了起来。 “这不就是活生生的豌豆公主吗？隔着二十层床垫子和二十层鸭绒，还能被一粒豌豆给搁住，现在看来，一点也不夸张！就是一个住处，结果挑剔得一塌糊涂，连一个随便的小音响的摆放位置都有那么多讲究。”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这个意思。”李姿反应了过来。 这位宋先生不就是跟豌豆公主一样吗？外表看起来一塌糊涂，可是对细节的挑剔简直就是变态。 可这从另一个方面说明了这位贵客是贵在哪里？ 三代看吃，四代看穿，五代看文章，可这住处得看到第几代去？ 这位宋先生的外表随意，或许有这样那样的原因，但对住处的这种挑剔，足以说明他的底蕴。 想到这里，两个小姑娘算是有些理解这位贵客了，对这一晚上的忙碌也算有些平和了，没办法，住惯了皇宫豪宅，确实很难住得下猪圈。 “可不管怎么说，这也太劳财伤民了。”躺在猪圈里的李姿不以为然。 “确实。”猪圈里的另一只，陈新意也表示鄙夷：“太折腾人了。” “我有点累了，新意，你先去洗澡吧，我想躺一会。” “我也要躺一会。” 于是，两个小姑娘都不动弹了。 几分钟之后。 李姿翻了个身……实际上，从躺到床上的那一刻，她就在不停地翻身，感觉不管怎么躺，都不舒服，周围的一切都让她觉得难受。 所以，又一个翻身之后，她鄙夷道：“真是折腾人。” 陈新意也是如此，不断翻身，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附和了一句：“瞎折腾嘛……” 又是几分钟过去。 “啊，我受不了了！”陈新意开始锤被子，“太气人了！” “我也受不了了。”李姿坐了起来，“怎么办？” “唔……”陈新意舔了舔嘴唇，“要不，我们也折腾一下？” “这么晚了，不适合吧？工作人员都休息了。”李姿有些迟疑。 “没关系，今晚算加班，我给他们三倍……不，五倍工资！”陈新意做出了决定，飞快地拿出手机，看着聊天记录拨通了电话： “喂，张经理……你们到哪里了？“ “哦，是这样的，能不能麻烦你们重新回来一趟，顺便把刚才送到霞云山的东西再一模一样地送一遍……” “没，没有什么问题……” “不是去六号楼，是来我这里，四号楼。” “嗯，麻烦了……” “什么？你说什么？” “好，好吧。” 挂断电话，陈新意坐在床边，脸上的神色变幻不定。 “怎么样？”见她一直没有反应，李姿着急了起来：“还要通知装修队呢，不然待会他们走远了……” “还能怎么样？”陈新意摇摇头，自嘲地笑了笑：“你以为就咱俩有这个想法啊？这些人现在商量着，互相帮忙给改造自己的房子呢，而且，装修队那边还说了，这个改造还缺那个核心的新控制系统，刚才他们安装好新系统之后，那个系统就自动删除文件了。” “啊？”李姿无比失望地躺了下去。 陈新意也一起躺了下来。 两分钟之后，两个小姑娘不约而同地开口了： “这个姓宋的真是个混蛋！” 折腾了这么久，耗费了这么多人力、财力，结果最核心的东西，安装好了就自动删除！连一口汤都不给她们喝，真是太混蛋了！ …… 在两个小姑娘腹诽宋子扬的时候。 一千九百公里以外的首都，陈平斐正襟危坐在办公桌后，面容严肃，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细细阅读着。 虽然只过去了几个小时，但是因为有非常宝贵的指教，他还是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陈平斐浏览完文件，又拿起手机，翻看着手机里的一张张照片和视频。 这些照片是霞云山别墅的照片，有以前的，也有今晚改造过后的。 对于那些更换下来的物件，陈平斐不为所动，唯独看见那个所谓的新系统时，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这是他第三次看这些内容了，每一次看，都像是有全新的收获一样。 放下手机，陈平斐躺进沙发里，闭目沉思。 片刻之后，他睁开眼，叫来了秘书： “把霞云山六号的资料准备好，同时起草一份房屋维护委托协议书，明天下午六点之前准备好。” “好的。”年轻秘书点头，在笔记本上记了下来。 陈平斐摆摆手，示意秘书离开，当秘书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忽然又叫住了秘书： “再准备一笔资金，明天早上之前准备好。” 秘书走了过来，将笔和纸递给陈平斐。 很快，陈平斐就在笔记本上写下了一个数字。 “好……好的。” 尽管有一定的心理准备，可秘书看见纸上的数字时，还是情不自禁地打了个磕绊，眼神也不由自主地流露出羡慕。 第二十章 免费劳动力 在陈平斐与陈新意两父女忙碌的时候，宋子扬已经洗漱完毕，躺在床上了。 看了一眼时间，将近晚上十一点了。 未来的自己要求的睡眠时间是不低于八个小时，这样子来算，其实这个时候已经算是有些晚了。 毕竟，明天早上九点还要上班，而这里到公司还有一段通勤距离。 虽然韩舒说了，现在宋子扬的上班时间可以灵活一点，但是，想要进入科大研究所，进行第二个交易，还得看韩舒的。 所以，目前还是准点上班比较好。 于是，宋子扬放弃了以往睡前玩玩手机的习惯，闭上了眼。 本以为会半天睡不着，结果，耳边传来那些轻柔的声音，不知不觉间就入睡了。 翌日。 宋子扬睁开眼，看了看时间。 早上7:05分。 起来得很早啊，而且精神还很好，这足以说明昨晚的睡眠质量确实不错。 早上起来精神奕奕，这种感觉是非常爽的。 宋子扬悠悠地走进洗手间，洗漱完毕之后，打开卧室的门。 刚刚下楼，客厅的门铃就响了。 “宋先生，早啊，我还以为你没有起床呢……过来一起吃个早餐吧。”门外站着满脸笑容地陈新意。 “你们起来得这么早啊？”宋子扬跟随在陈新意身后，好奇地问道。 “我们要上班啊。”陈新意笑了笑。 哪里是她们起来得早啊，她们分明是一晚上没有睡好啊！ 昨晚陈新意也把自己住的房子重新收拾了一遍，换上某些东西之后，看起来的感觉的确不一样，至少感官要舒服很多。 可是，和贵客亲自改造的房子相比，完全没有那种身处大自然的舒适感！完全是天差地别！ 最主要的原因，一方面是因为贵客改动的地方太多了，有很多小地方的改动她们压根记不到了，另一个方面则是因为她们没有那个新的新风控制系统。 没有这个系统，就没有那种清风的感觉和新鲜的空气……而且，她们完全不知道贵客是如何把室外的声音，完美纳入室内的！ 陈新意自然也想有一个像贵客这样的房子，但想要拥有这样一个房子，只能拜托贵客指点一下了。 好在，她还有招待贵客的任务。 所以，早上六点，陈新意就起床了，一直拿着望远镜盯着这边，足足盯了一个小时。 当她看见贵客打开卧室门的那一刻，立马就过来拜访了。 一方面是为了尽到招待客人的责任，另一方面就是想先让贵客看一看房子，晚上的时候再想着让他帮忙改造一下。 吃过早餐，陈新意让宋子扬在餐桌边等了一下，然后拿了一份文件过来。 这份文件很薄，更确切地说，上面只写了三行字：一行是银行账户，一行是这个账户的密码，还有一行则是一个电话号码。 “这个是？” “用于房屋改造的费用。”陈新意回答道，“我父亲早上得知了别墅改造之后的效果，非常认可宋先生对房屋改造的能力，所以希望宋先生能够对这个别墅进行更多的改造。” 既然要进行更多的改造，那就肯定要继续住在这里了，这个意思岂不是变相的把别墅送了出来？ 有了和美项目的经历，宋子扬很快就想明白这个举动蕴藏的含义了。 他把目光转向银行账户：“这个费用是？” “两千万。” 嗯，两千万……两千万？ 宋子扬眉头一挑，想到了更多。 别墅的改造需要两千万吗？根本用不了这么多，即便把更换的那些物品价格算上，也压根不值两千万。 或许新系统比较值钱，但宋子扬是知道的，目前没有人能够把这个系统转移到其他地方，因为系统在安装好的那一刻就绑定上了别墅里的机组，除非把安装了系统的服务器和别墅里的所有机组一起转移。 但是花两千万买这么一样一个只能一套房子用的系统，值得吗？ 说实话，除非抱着想要破解这个系统的想法，不然真不值得。 所以，这笔钱，更多的应该是昨晚那个消息的报酬。 想到这里，宋子扬轻轻点头：“我考虑一下吧，晚点给你们答复。” 他其实是想要参考一下未来的自己的建议，只不过现在并不方便而已。 “好的。”陈新意笑了笑。 早餐之后就该准备去上班了。 霞云山这里可没有公交车，而且因为住的人少，也不会有什么出租车来这里做生意，唯一的交通方式，要么自驾，要么呼叫网约车。 不过，陈新意怎么可能让宋子扬去做网约车呢？ 她直接开车载着宋子扬前往了逸云传媒所在的写字楼。 陈新意本想着在路途上跟宋子扬交流一下关于房屋改造的事，主要是想知道到底该怎么改造自己的房子，结果看见宋子扬一直低头看手机，也不好打扰了。 宋子扬自然是在跟三十年后的自己沟通了。 【要不要接受这笔改造费，取决于你打算以后怎么和陈平斐相处。】 【如果你接受了这笔钱，那么在陈平斐看来，你确实是带着善意来找他的，你和他之间是可以达成一个合作关系，甚至是朋友关系，因为这个泄密的消息所能换取的价值远远不止两千万。】 【如果你拒绝了这笔钱，那么陈平斐的想法就很简单了，昨晚的一切都只是一个交易，他后面会拿出正常的报酬，但之后你和他之间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呃…… 宋子扬没想到还有这些说法。 他思考了一下，问道：“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站在我的角度，是可以与陈平斐合作的，但是我说过，我不会干涉你的任何决定。】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其实已经影响到宋子扬了。 至少，宋子扬思考的时候，下意识地就偏重于未来的自己所说的合作了。 合作了，自己现在就能够两千万，而且那套房子，不出意外很快就会变成自己的，后续没准还能通过陈平斐获得更多利益。 不合作，自己能够获得更多，但是很难再通过陈平斐获得利益。 再加上手机里的消息…… 宋子扬很快就做出了决定，选择接受这笔钱。 恰好，轿车来到了写字楼的地下停车场。 宋子扬推开车门，回头看向陈新意：“麻烦你转告一下，我会帮陈董改造别墅的。” “啊……好的。” 陈新意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微笑着点头。 宋子扬微微颔首，正打算离开，手机里忽然响起一条消息。 【如果你决定接受这笔钱了，那么陈平斐会给出的，绝对有更多东西，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陈新意，除了改造房屋以外，她父亲还要你帮什么忙。】 嗯？ 这掐着点发过来的短信差点让宋子扬以为，未来的自己随时能够看见自己在做什么。 可转念一想，对方经历了两万多次循环，多半经历过类似的情景，知道自己会答应。 这般想着，宋子扬停下动作，看向陈新意，笑了笑：“陈小姐，不知道陈董还有没有需要我帮助的？如果有的话，可以说出来，我回头想一想该怎么帮忙。” 听见这话，陈新意的动作僵硬了一下，脸上却挂起笑容： “我父亲觉得宋先生年轻有为，希望我跟随在宋先生身边学习，不过我比较笨，怕耽误宋先生的事，所以刚才没有说……要是宋先生不嫌弃的话，我希望能在您身边学习一下。” 陈新意心里无比郁闷。 说是到这位宋先生身边学习，可实际上了，就是让她长时间内亲自招待这位宋先生。 可是，按照这位宋先生的挑剔劲…… 说得好听点是跟在宋先生身边学习，说得难听点，那完全就是当他的一个免费劳动力，帮他做各种事！ 简直就像是封建时代的丫鬟一样！ 一个顶尖大集团的董事长女儿，居然被叫去给一个男人当丫鬟，而且还是被父亲叫去的，这说出去谁信？ 第二十一章 百分之五 电梯内。 宋子扬看着手机里的消息，心里觉得有些怪异。 陈平斐的魄力实在令人敬佩，仅仅是一个晚上的时间，就选择相信他，要与他合作不说，还把自己女儿送出来当一个免费劳动力。 【陈平斐选择合作的原因有两个，第一是他已经查出了明确的信息，第二是因为我们展现了足够的实力。】 手机里又传来了解释的消息。 “展现实力？”宋子扬随意地问道。 【我们一共展现了三次实力，告诉他泄密以及霞云山那个卖场内的商品信息，这两次证明了我们的情报能力，而别墅里的控制系统，则是证明了我们在其他方面的能力。】 三十年后的宋子扬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如果我没有推算错的话，陈平斐已经对别墅里的控制系统进行过解析，你手机上应该可以看见一个记录。】 宋子扬退出聊天界面，点开某个软件，经过面容识别之后，进入了软件的界面。 这个界面，与昨晚那位工程师电脑上的界面一样，只不过多了一个选项。 管理员日志。 点开日志，里面显示着系统的运行记录。 在一条条记录当中，有几条标红的日志，这几条日志的内容一模一样：系统遭受攻击。 这条日志下还有一个详细，里面显示了攻击时间、攻击者的ip以及ip属地。 可以看见，这几次攻击都是昨晚遭遇的，攻击者是好几个人，但ip属地都是同一个地方：首都。 所以，陈平斐的行为就很好解释了。 虽然宋子扬来自于一个陌生的势力，但是这个势力的实力足够强，而且对磐石集团还带着善意，自然是可以选择合作的对象。 这种没有白纸黑字的合作，假如宋子扬这边出现了什么问题，陈平斐甚至还能撇清关系。 不过，宋子扬并不觉得会出什么问题，或者说会吃什么亏。 毕竟，真正选择跟陈平斐合作的对象，其实是未来那个经历过两万多次循环的老妖怪。 电梯抵达二十楼。 “宋哥，这么早啊？” 宋子扬刚刚踏进公司大门，就看见前台小妹一边化妆，一边对他打招呼。 他笑了笑，回应了这个招呼。 现在距离上班时间还有十多分钟，确实比较早，办公室里的其他同事大多都还没有到。 “小宋……宋经理，早啊。” 走进办公区，宋子扬便看见陈雷颇为别扭地对自己打了个招呼。 “陈哥，早。” 宋子扬按照往常地习惯回应了一句，在自己的办公位坐了下来。 方才坐下，却看见陈雷拿着一个小盒子走了过来。 “嗯，宋经理，昨天可能有些冒犯你了，在这里先给你道个歉。” 陈雷看起来有些别扭，但想到了自己的以后，还有房贷、家庭开支等等，很快就坦然了： “这个是我的一点赔礼，以后在工作上，希望我们能一起合作，把更多的项目做好。“ 宋子扬有些意外，他是没有想到陈雷会对自己道歉的。 经历过昨晚的一切，对于陈雷这件事，他早就不放在心上了。 “陈哥，不用这样，我没放在心上。”宋子扬边说边把那个盒子推了回去。 “你收下吧，不然我过意不去。” 陈雷却很固执，把盒子推了回来，然后转身就走。 “呃……” 宋子扬把盒子打开，发现里面是一块包装完好的商务手表。 手表旁边还有发票，发票上写着手表的款式和价格——款式是一个大牌的款式，价格是一千多。 看得出来，陈雷的确是下血本了，足足花了一千多块。 宋子扬是大概知道一点的，陈雷每个月的工资，扣除各种花销之后，根本不会剩下多少，能够拿出这一千多买块表给他道歉，也是够有诚意的。 放在以前，突然收到这么贵重的一个礼物，宋子扬自然会很高兴。 不过嘛，现在却莫名淡定。 甚至在接收陈平斐给的那两千万时，知道自己可以随意支配这两千万时，他的心里仍然很淡定。 宋子扬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淡定。 就在昨晚之前，他还在为错失彩票大奖而痛心疾首，为了几千块的项目奖金而抓耳挠腮，可现在面对两千万都显得很淡定。 之前一直在忙碌其他事情，所以宋子扬一直没有去思考其他的。 可现在闲下来之后，他忽然就开始发神了。 他总感觉似乎发生了什么。 总感觉自己好像被三十年后的自己给算计了。 一夜之间，自己追求的钱有了，别墅也唾手可得，车子没有，但是有比这个更好的，上班有人开车送，下班……陈新意已经提前约好下班来接自己了。 甚至，还有一个白富美当作劳动力，一般的小事，都不需要自己出手，只需要动动嘴都可以了。 明明已经很好了，已经达到很多人理想甚至梦想的生活了，可自己为什么没有太多喜悦呢？ 反而有些空荡，有些失落，好像心里多了一种压抑的追求和渴望？ 到底是什么？ “韩总。” 前面突然传来一道叫声。 宋子扬的思绪被打断，抬头便看见穿着明艳的韩舒走进了公司。 韩舒明显是留意到宋子扬的注视的，只不过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宋子扬收回了目光，继续思考刚才的问题。 或者说，继续发呆。 发呆期间，偶尔有人会来问他一些问题，毕竟他现在明面上是项目顾问，实际上算是隐形的项目经理了。 宋子扬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着。 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下午了。 宋子扬看见韩舒挎着包，明显是要离开公司了。 这个时候，他忽然想起了，未来的自己说过，要通过韩舒才能进入科大研究所。 于是，他在手机里发了一条消息：“今天韩舒没有来找我说关于研究所的事。” 【不着急，没有意外的话，明天早上就会来找你。】 手机里很快就传来了回复。 没有意外……宋子扬这才想起来一件事，三十年后的自己，每天早上起来都会有知道一个过去，那么他很明显是知道韩舒明天才会来找自己的。 “嗯，第二个交易结束之后，第三个交易是什么？”宋子扬边想边回信。 【你似乎很着急，很想完成更多的交易？】 手机里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提出了另一个问题。 看见这个问题，宋子扬愣了一下。 对啊，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想要完成交易的？这明明连第二个交易都没有结束，可他却开始去想第三个交易是什么了。 宋子扬思考着，右手不知不觉伸进了口袋，再伸出来的时候，指头上夹住了一支烟。 “咳咳。” 旁边突然传来一阵咳嗽声。 宋子扬这才回想起来，自己还在公司里面呢。 他歉意地笑了笑，走出公司，走进安全通道，点上烟，同时随意地回复手机里的消息： “我只是好奇后面的交易而已。” 【好奇吗？】 手机里的消息停顿了一下，下一条紧接着就发来了： 【不管你是否因为好奇，但看在你这么积极的份上，第二个交易结束之后，你除了会得到霞云山的别墅之后，我再额外赠送你一样东西。】 “哦？”宋子扬这下是真好奇了，“什么东西？” 【永生的百分之五。】 第二十二章 谁不想要这种天长地久 “永生的百分之五？” 宋子扬抽烟的动作僵了一下，然后回复消息的手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不错，永生并非一蹴而就的，需要相关的配套产业链不断发展，但是因为我们的每一天都会变化，所以相关的配套产业链的发展也会变化，为方便识别产业链的发展程度，我们为达成永生的条件做了一个百分比的区分，当达到百分之百的时候，就是可以真正实现永生的时候。】 【我现在也可以明确的告诉你，磐石集团的确与永生相关，在整个永生工程中，磐石集团的占比大概是百分之零点一，不过，这百分之零点一是可以替换的，所以之前你问我磐石集团是否跟永生有关时，我的回答是暂时没有。】 【因为，磐石集团是否与永生有关，取决于我们是否用动用替代的方案。】 手机里传来了一条又一条消息。 然而，宋子扬的注意力却不在这上面，他静静地站了半分钟左右，然后抽了一口烟，重重地吐了一口气，这才回复道： “永生的百分之五……您可真会算计！” 【我有算计吗？】 聊天框里的消息明明是一个疑问句式，可不管怎么读，总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这个回答，更加肯定了宋子扬的想法，他重重地按下屏幕，回复道：“当然有！” 【那么你是否要接受这份馈赠？】 “当然接受！”宋子扬狠狠地抽了一口烟。 在听见永生的百分之五这个馈赠之后，宋子扬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对两千万都显得很淡定了。 因为，他不知不觉间就出现了追求永生的想法。 这个想法是什么时候有的？ 两天之前？ 两天之前绝对没有。 两千之前，他还住在那个现在看起来相当老旧的公寓，每天要花几十分钟去挤早上那班最痛苦的地铁，被傻逼客户的傻逼要求气得肝疼，好不容易下班，回到家，唯一的乐趣就是连自己都清楚的**乐。 这样的永生，有什么意义？ 所以，在那个时候，得知可以和三十年后的自己对话，看见三十年后的自己询问愿不愿意追求永生，宋子扬完全没有任何感触。 因为他潜意识里面就没有追求永生的想法，他只想拥有更好的生活，或者说一个正常人理想的生活：有房有车，有点应急钱，不用为了工作拼命压榨自己，偶尔还能够出去玩一趟。 谁知道，自己辛苦奋斗的目标，居然这么快就实现了！ 仅仅两天，甚至可以说仅仅一天！ 自己就住进了普通人根本不知道的豪华别墅，出门有白富美送，甚至这位白富美还变成了自己的劳动力，事业上轻松无比，客户满意同事佩服老板赏识，还轻轻松松就得到了两千万的巨款…… 这样的生活，谁不想天长地久？ 宋子扬甚至怀疑，未来的那个老妖怪，从一开始的彩票事件就开始算计他，然后自己走的每一步、做的每一个选择，都是按照那个老妖怪所设想的剧本来的！ 从彩票，到和美的项目，再到通过韩舒进入研究所，现在看来，完全是为了用最短的时间开始推进永生事业。 然后又是通过陈平斐，让自己轻而易举地获得了想要的生活，而且磐石集团又跟永生还有关系…… 再加上，从一开始，这位老妖怪就不停在自己耳边重复永生，像是在给自己灌输永生的观念一样…… 这算是用了什么心理学的手段吧？ 【现在看来，我们以后不需要再进行交易了。】 这个回答，完全是变相承认在算计的事实了。 宋子扬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坦然，但现在自己已经决定加入永生这个事业了，说其他的也没有意义了。 “我只有一个问题。”他回复道，“这百分之五，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 【之前我说过，第二个交易的预计时间是一周，虽然我们不需要进行交易，但是对科大研究所的项目进行调整仍然需要将近一周的时间，在这个项目调整结束之后，我就可以给你。】 一周时间…… 宋子扬又惊又喜。 喜的自然是这个时间，只需要一周，自己就可以获得永生的百分之五。 惊的则是这百分之五，连磐石集团这么大的一个企业，在整个永生事业当中都只占比百分之零点一，可自己一周后将会得到的却是足足百分之五！ 宋子扬正这般想着，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又被算计了。 这个老妖怪故意说出磐石集团的占比是百分之零点一，又说会给自己百分之五，这么大差异的对比，仿佛就是在告诉自己：这样一个机会，你还不赶紧抓住？ “以后别再算计我了！”宋子扬恶狠狠地打字说道。 【呵呵，回去做好进入科大研究所的准备吧。】 …… 轿车安稳地停在地下停车场的标线内。 韩舒拎着包，下车，走进电梯。 这是一个普通的一梯两户小区，相较于渝州市内的其他小区而言，这个小区甚至还有一些破旧。 不过，并没有人在意小区的破旧，甚至有些人还希望小区更破旧一点——因为这是一个单位职工小区。 破旧，意味着低调。 走出电梯，韩舒打开自家的大门，正好看见母亲端菜从厨房走出来。 “小舒回来了？” “妈，今天怎么做这么多菜？有客人吗？”韩舒瞧了一眼，餐桌上将近十个菜。 自己母亲平常可是很吝啬的，往往就做个三菜一汤，什么时候舍得花这么大的功夫做菜了？ “今天研究所休息，你二伯过来了，正跟你爸在书房聊天呢。” “噢。” 韩舒点点头，也不去书房跟自己的二伯打招呼，直接没形象地躺在沙发上，拿出手机浏览着。 “吃饭啦！” 没过多久，餐厅就传来一道声音。 韩舒闻声而动，立马起来走向餐桌。 咔—— 书房门被打开，两个中年男人笑谈着走了出来。 这两个人都戴着眼镜，其中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看起来四十多岁，另一个则是戴着黑框眼镜，看起来却有五十多岁。 “爸，二伯。”韩舒朝两人打了个招呼。 金丝边眼镜男人只是轻轻点头。 黑框眼镜男人笑着回应：“小舒，好久不见了啊，怎么样？谈男朋友了没有？” “二伯，你怎么一上来就问这些问题啊？”韩舒皱眉。 “你这孩子，你二伯还不能关心一下你啊？”韩舒母亲端着菜出来，嗔视道：“再说了，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该成个家了，整天赖着我们算什么？” “妈，你知道为什么我总是不回你发给我的消息吗？因为没聊几句，你就催着我结婚，你看我爸都不催我。” 韩舒一边分发筷子，一边回答： “所以说呢，还是我爸知情达理，能够理解我。“ “你确实到了成家的年纪了。”韩舒父亲轻描淡写地说道。 “这回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你爸都觉得你该结婚了。”韩舒母亲挑眉，看起来很高兴。 “爸，你怎么能这样？我可是一直站在你这边的。”韩舒倔了倔嘴。 这顿饭边聊边吃，足足吃了将近一个小时。 结束之后，韩舒本想继续去玩手机，然而却被自己二伯给叫住了。 “小舒，明天我跟你一起去你公司一趟。” 韩舒诧异地看了自己二伯一眼，问道：“去我公司干嘛？” “最近所里要进行审计，你们公司不是跟我们单位签过一个合作协议吗？按照之前的协议要求，你们得安排一个常驻人员，所以明天得去你们公司带个人过去。” 这么一说，韩舒倒是想起来了。 当初逸云传媒跟研究所签过一个协议，通过这个协议，逸云传媒能够得到某些政策上的补助。 按照协议要求，逸云传媒必须得安排一个常驻人员在研究所，方便对接工作。 只不过，因为自己二伯是研究所的副所长，所以公司才一直没有派人过去。 “现在派人过去的话，没有问题吧？”韩舒问道。 “没什么大问题，但最好是对我们所里研究的东西稍微有些了解，免得到时候问一些常识的东西都不知道，不过不知道也没关系，等进去了再让他了解就行。” 韩舒微微点头，脑海里开始浮现一个个人选。 第二十三章 可以吗 霞云山庄。 当宋子扬坐着陈新意的轿车进入别墅区时，一眼便看见六号楼外面站了不少人。 这些人很眼熟，基本上都是昨晚帮忙对别墅进行改造的工作人员。 “这是？“宋子扬颇为疑惑地看向他们。 陈新意微笑地解释道：“昨天晚上太匆忙了，我怕有什么疏漏的地方，所以刚才把他们叫过来了。” 旁边的李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明明是中午开始就让这群人随时待命了，哪里是什么刚才叫的啊？ 不过，她并没有反对，甚至还很支持——到底还是为了改造一下她们住的别墅嘛。 疏漏？ 宋子扬眉头一挑，昨晚改造别墅，他可是完全按照未来的自己所说的来做的。 这可是一位老妖怪，怎么可能会在这些小事上疏漏。 “宋先生，您看，要不要再检查一遍？这样您也能有一个更好的居住环境……”陈新意试探性的问道，心里颇有些紧张。 她当然不会觉得这位贵客会有疏漏的地方啊，可是她们昨晚自己改造，可疏漏的地方可太多了。 现在让宋子扬重新检查一遍，无非就是想借此机会再看一遍改造了哪些地方。 宋子扬沉吟片刻，没有拒绝：“这样吧，先吃饭，待会再检查看看。” “好的。”陈新意暗中轻轻挥了一下拳，脸上明显兴奋了不少：“您稍等一下，厨师马上就到了，半个小时之内就可以吃饭。” 宋子扬轻轻点头，走进别墅。 陈新意与李姿则是在外面安排那些工作人员。 趁着这个时机，宋子扬把检查的事在手机里发了出去。 【陈新意的主要目标不是检查，而是想要通过这次检查，让自己有一个更好的居住环境。】 未来的自己一针见血地说道。 “可这个改造的核心不是那个控制系统吗？这个系统要给出去？”宋子扬若有所思地问道。 【当然，让更多的人知道并了解这个系统，那么在利益驱动之下，自然会有人想办法研发更出色的技术。】 【不过，现在并不是公布系统的最佳时机。】 “最佳时机是什么时候？”宋子扬问道。 【当更多人想要更好的居住环境的时候。】 宋子扬若有所思，让更多人想要更好的居住环境……那首先要做的肯定是让更多人知道现在的居住环境并不好吧？ 【当所有人都开始追求更好的居住环境时，自然会开辟出一片全新市场，在市场的驱动下，会有新的技术源源不断地诞生，这些技术，都会成为永生的基础技术支持。】 手机里又传来这样一条回复。 “这还能跟永生需要的技术扯上关系？”宋子扬有些愕然。 【永生最核心的技术是医疗与计算机，居住环境相关的技术不是核心的，但也是不可或缺的，没有足够良好的环境，会对身体素质产生影响，这会加大实现永生的难度。】 原来是这样…… 宋子扬若有所思。 虽然已经决定加入永生这个事业了，不过，对于实现永生到底需要些什么，他还一无所知。 不多时，陈新意便过来提醒他该用餐了。 有了昨晚的挑剔经历，为了让宋子扬满意，陈新意也是费了不少心思。 厨师是渝州市内手艺顶尖的那一批之一，或许民间还有厨艺更好的，但是这位曾经差点成为国宴厨师，也足以说明手艺功夫。 宋子扬不是专业美食家，哪里品尝得到其中的手艺，唯一的感觉就是比以前吃到的要好吃一些。 三十年后的老妖怪也没有提及相关方面，多半是知道陈新意会怎样接待。 用晚餐，陈新意翘首以盼：“宋先生，您吃好了吗？” “嗯。”宋子扬轻轻点头。 “那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开始吧。” “太好了！”陈新意用力一攥拳头，坐在她旁边的李姿，脸上也立刻浮现笑意。 “那我们从客厅开始说吧。” 宋子扬拿出手机，发送了一条消息。 他自然不可能选择去翻昨晚的聊天记录，那实在太难翻了，好在未来的那个老妖怪也非常配合。 “宋先生，您稍等。” 留意到宋子扬的动作，陈新意也扬了扬手机： “我们能拍一下吗？” 宋子扬瞥了一眼手机，轻轻点头，没有拒绝。 于是，三个人，两个手机，开始游荡在别墅当中。 …… 翌日。 宋子扬手机里的闹钟还是调整在早上八点。 往常，这个闹钟每天至少工作五次，-不过，现在这个闹钟失业了。 早上七点出头，宋子扬就睁开眼了。 一分钟后，他起床了。 没有一点赖床的想法，也没有赖床的必要。 精神抖擞，容光焕发，浑身舒畅的状态，不需要赖床。 完成起床之后的工作，走出卧室门，下楼，门铃又一次响起。 打开门，露出了陈新意地笑脸：“宋先生，吃早餐了。” 一如昨天早上的那般，在早餐过后，陈新意拿来了一份文件。 “宋先生，昨晚没来得及给您，这个是六号楼的相关资料，您请过目。” 其实并不是没来得及，而是昨晚陈新意拍了改造视频之后，就急匆匆地回自己别墅进行改造了，结果最后把这个事给忘记了。 宋子扬翻看了一下眼前的资料，发现最后一页是一份合同。 一份房屋维护的合同。 合同的内容很简单，陈平斐委托宋子扬对六号别墅进行维护和改造，相关的维护和改造费用就是昨天早上给的那笔钱。 改造和维护的时间是三十年，在这期间，宋子扬可以对别墅进行任意的改动，每次改动后，都必须亲自体验一年，并且不用担负任何责任。 这哪里是维护合同，分明就是把房子给送了出来啊。 有了此前的经验，宋子扬很轻易就看出来陈平斐真正想要做的是什么了。 本来，宋子扬以为自己拥有这栋房子，是会有过户的那种，却没想到是以这种形式拥有…… 拒绝吗？当然不会拒绝了。 宋子扬抬头看向陈新意：“你有笔吗？” “有。” …… 首都。 陈平斐低头看了一眼手机，走进一间摆满了电脑的办公室。 此时虽然还很早，但是办公室里的人并不少。 从这些人脸上的黑眼圈和凌乱的头发来看，他们在这间办公室待的时间并不短。 “陈总。” 看见陈平斐走了进来，其中一个中年人迎了上来。 “怎么样？”陈平斐微微点头，询问道。 中年人抓了抓头发： “现在可以确认，这个控制系统应该是一项新的计算机技术，我把一些文件发给了我老师，然后我老师确认了，他还说这些文件里面有部分内容就是他现在的研究方向……嗯，就是那种签了几十份保密协议的研究方向……他还问我，到底是谁把这些给研究出来了。” 说到这里，他神色有些惊叹，也有一点苦涩： “弄出这个系统的人，或者说团队，比我们不知道高了多少个档次，甚至比我老师的档次还要高不少。” “这么厉害么？”陈平斐脸上的惊讶藏不住，“连科学院的院士都没办法解析？” 这位中年人是他亲自聘请了，可以说技术方面完全没有任何问题，而且这个人的老师还是科学院的一位院士，属于行业内的泰山北斗。 然而，这样一位重量级人物都解析不了这个控制系统…… 陈平斐再次低头看了一眼手机，说道：“这个系统就这样吧，你们不用解析了。” “嗯。”中年男人点点头，迟疑了一下，说道：“陈总，我老师想要见见这个系统的开发团队，不知道可不可以？” 第二十四章 太狠了 与宋子扬的接触时间只有短短两天，并且还没有亲自会面接触过，所以，陈平斐虽然知道宋子扬带着善意而来的，也不确定对方是否还有其他目的。 “我会替你老师问一下，看他们愿不愿意见面。”陈平斐沉吟片刻，然后说道。 “没问题。” 离开这间屋子，陈平斐乘坐电梯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看了看手机上的那些消息记录，揉了揉脸，将自己以最舒服的方式埋进了沙发当中。 五分钟之后，陈平斐睁开了眼睛，挺直腰杆，正襟危坐。 “小刘。”他用稍微比正常音量高一点点的声音喊道。 不超过五秒，一位身着正装，步伐沉稳的年轻秘书走了进来。 此时，陈平斐依旧是往常那种不动声色的状态，但作为最了解陈平斐的人之一，这位刘秘书依旧能够分辨董事长此时真正的心情。 这是……有什么大事要做？ 刘秘书这样想着，走前几步，身体微微前倾：“陈董？” “两件事。” 刘秘书迅速拿出了笔记本，准备记录。 “第一，起草一份标准的合作合同……嗯，按照昨天的房屋维护合同标准来做。” “好的。” “第二，集团内不是有家居板块吗？让他们找出几个人，随时准备着。” “好的。”刘秘书再次微微弯腰，离开了办公室。 陈平斐低头看向手机里关于那个控制系统的资料，最终拨通了电话。 …… 宋子扬刚到公司，就接到了陈新意的电话。 陈新意只说自己父亲对别墅的控制系统很感兴趣，想要了解一下，然后询问一下宋子扬的意见。 “我考虑一下吧。” 宋子扬答复完，挂断电话，然后就给未来的自己发了一条短信。 不多时，电话里就收到了回复。 【真正想要了解这个系统并不是陈平斐。】 “那是谁？”宋子扬问道。 【一个真正有能力，能够促进永生事业的核心人物。】 这条消息结束，紧接着便有一条新的消息发了过来： 【你可以答应陈平斐，但是真正与这个人见面，要等到研究所的项目结束。】 又是研究所项目的结束…… 宋子扬有些不明白：“研究所的那个项目很重要？” 【研究所目前进行的项目只是永生需要的基础技术之一，真正重要的是，通过这个项目得到的东西。】 “这个项目能够得到什么东西？”宋子扬继续追问。 【当你帮助他们解决一个被搁置的项目时，你会得到什么？】 三十年后的老妖怪反问了一句。 唔…… 宋子扬正思考着呢，忽然就听见有人在叫他。 抬头一看，韩舒不知道何时来到了办公室，身边还跟着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 “子扬，来办公室一趟。” “嗯，好。” 看见这个男人的一瞬间，宋子扬就想到了这是要让他去科大研究所。 果不其然，韩舒简短的互相介绍了一下之后，便对宋子扬说道： “子扬，我们跟研究所有一个合作协议，然后需要安排一个人常驻在研究所，我想了一下，公司里面你是最合适的，你觉得怎么样？” 其实，韩舒是想让宋子扬一直留在公司里面做项目的，尤其目前和美的项目，宋子扬成功帮助公司找到突破口。 对于这样一位有能力的员工，任何一个老板都不想放手。 不过，自家二伯说研究所最近会有一些成果出现，到时候某些项目是可以拿出来给逸云做的。 研究所的项目跟其他公司的项目比起来，谁更能挣钱？ 这个不好说，但是在天赋的影响下，韩舒比较侧重于研究所。 “我没什么问题。”宋子扬回答道。 “嗯，那你收拾一下吧，我们现在过去，路上在跟你说一下具体的事情。” 黑框中年男人名叫韩承业，韩舒在介绍时也并没有说职位，只是简单地说了一下他是科大研究所的一名教授。 宋子扬微微点头，很快就把东西给收拾好了。 没有对公司内部宣传，其他员工看见宋子扬带着东西与韩承业离开，也只当是宋子扬去做其他项目了。 一时间，他们眼里还颇为羡慕。 毕竟项目都是有奖金的啊。 …… 科大研究所全名是渝州科技大学计算机应用和仿真技术研究所，虽然挂了科大的名，其实真正隶属于国家科技部四院。 只不过，因为科技大学也是科技部直属院校，并且研究所与科大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被挂名了科大。 这些并不是韩承业告诉宋子扬的，而是宋子扬从未来的自己那里得知的。 从逸云传媒赶往研究所的路上，韩承业就说了一句话：等你到了，会有人给你安排工作。 说完，就不再理睬宋子扬了。 宋子扬也没有想着去套近乎，两个人就这样一路沉默来到了渝州一个产业孵化园。 这个产业孵化园算是渝州市比较大的一个园区了，里面坐落了各种科技、制药、生物等等相关公司。 研究所位于相对园区靠边的位置，大楼右边是夹江支流滩河，左边可以直接看见不远处的生态旅游区，环境相当不错。 走进研究所的大楼，韩承业左右看了一眼，往电梯口那边喊了一声：“孙瑞，过来一下。” 一个瘦削的年轻男人闻声，小跑了过来。 “韩所长，有什么事吗？” “这个是新来的，你带着他一下。” 韩承业回头看向宋子扬：“你跟着他就行了，我这边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他便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这人还是一个所长啊……宋子扬瞧了一眼他的背影，大概明白自己为什么能够通过韩舒进入研究所了。 “你好，我叫孙瑞。” 旁边的年轻男人伸手打招呼。 “宋子扬。” 完成初次见面的程序之后，孙瑞带着宋子扬走向电梯处，边走边说道： “韩所长把你交给我的话，那你做的工作应该跟我一样，做的是研究所秘书工作。” “秘书？”宋子扬挑眉。 “呃，其实就是做除了研究工作以外的其他事，像什么考勤记录啊、文件收发啊、资料室管理啊等等，说白了就是一些杂活……我现在负责的是资料室管理，你先跟我一起，熟悉一下就行了。” 这有点太坑了吧…… 宋子扬忍不住揉了揉额头，逸云传媒是广告公司，那跟研究所签了协议的话，应该也是负责相关的岗位吧？怎么会是过来干杂活的？ 这种问题，三十年后的那位老妖怪肯定是知道的，但是他并没有说什么，宋子扬也只当他觉得不重要，便没有去问。 交流着一些客套话，孙瑞引着宋子扬去做了一些必要工作，比如录入门禁等等。 完成这些琐碎小事后，已经当了中午时间。 “先去吃饭吧。”孙瑞又引着宋子扬朝外面走去。 瞧见这一幕，宋子扬有些迷惑：“这里没有食堂吗？” “有啊。”孙瑞无奈地笑了笑，“但是食堂太贵了。” “这些单位，食堂应该是免费的吧？” “对于单位直聘的人是免费的，但是像我们这样外包的，得自己花钱。”孙瑞说道，“最开始的时候，我们吃饭是免费的，但后来好像是食堂改革了还是什么，我们吃饭一顿要付15，再后来要30一餐，现在70一餐……” 这有点太狠了吧…… 宋子扬听见这个价格，心里一大堆槽想吐。 要是几天前的他，来到这样一个地方，估计都不会纠结了，直接选择离职。 太狠了。 第二十五章 正常人看了也得泪流满面 好在产业园区外面也是有餐馆的，只不过园区有点大，来回都得花半个小时，宋子扬权当熟悉环境了。 “资料室在九楼，不过你平时可不能乱跑，没事的时候最好就待在资料室里面。” 电梯内，孙瑞为宋子扬介绍着一些基本情况： “三楼及以下都是些行政办公室，平时走动没问题，但是从四楼开始就是各种实验室，这些实验室很多都是保密的，我们没有权限进去，进去了就得担责。” 电梯直达九楼。 开门的那一刻，宋子扬抬头就看见一块牌子。 非传统体系结构方向。 牌子下面是一条长廊，长廊两侧有不少门，但基本上都是加了门禁的，如果没有相关的权限，根本无法进去。 每一道门都代表着一个实验室入口，每个实验室又代表着一个研究组。 “一共有三个……” 宋子扬细数了一下。 虽然门又不少，但其实这一层楼只有三个研究组。 能够数得这么清楚，也得亏资料室的位置在相对中间的位置。 嘀—— 刷了门禁，资料室的电磁门便被解锁了。 入门便是一台电脑，在电脑后面则是一个个书架，每一个书架上面或是放着书，或是放着各种文件。 “我们平时没什么事，就像普通的资料员一样。” 孙瑞开始介绍起工作。 就像孙瑞所说的那样，资料室里面的工作跟一般的资料员没有什么区别，甚至比资料员还要轻松不少，毕竟现在大多都是电子化办公，那些实验室需要什么资料，直接在电脑上查阅就行了。 只有一些文献，或者一些实验记录，电脑上没有留存的，才会来资料室查找。 而宋子扬需要做的，仅仅是在电脑上找出记录的位置，告诉前来寻找的人。 如果有新的文件要入库时，在电脑上登记就可以了。 对于这样一份轻松的差事，宋子扬自然不会拒绝。 介绍并演示具体工作之后，孙瑞正打算停下来休息一下，结果电话就响了。 “李姐……” “啊？可是我这里来了一个人……” “教是教完了，可是他才来……” “好吧。” 挂断电话，孙瑞无奈地看向宋子扬：“你现在这里自己熟悉一下，我去楼下，有点事。” “嗯。”宋子扬微微点头。 显然，孙瑞遇见的并不是什么好事，一看就是其他地方有什么活，然后把他拉了过去，而且还不会是什么好活。 资料室只剩下宋子扬一个人，到这个时候，他才有空跟未来的自己沟通： “我已经进入研究所了，接下来该怎么做？” 【由于研究所安全管理，你目前没有办法将我给你的东西直接传输到电脑上，所以，有些东西得你亲自编写。】 手机里很快就出现了回复的消息，伴随着这个消息，还有几个文件。 宋子扬打开这些文件的瞬间就觉得头疼——文件里面的内容，属于一个一个的看，他能看懂，可是凑在一起就完全看不懂。 只是，大概能够分辨出，这些文件可能是代码，因为里面有各种字母、符号等等。 一共三个文件，然而这三个文件里的内容……从手机自带的文档软件来看，接近三万行……这绝对是能够让大多数正常人泪流满面的数量。 宋子扬目前能够接触的电脑只有资料室的电脑，然而这台电脑是连接着内网的，电脑上并没有什么通讯软件…… 至于用手机链接电脑之内的，唔，孙瑞之前说过，这些电脑全都是无法链接的。 “大哥，你这是想累死我啊！”宋子扬很头疼。 他不会写代码，甚至对这些都不了解，再加上这个代码量……天知道等他写完，要多久啊！ “大哥，你就不能通过其他方式发给我吗？对了，研究所应该是有内部邮箱的吧，你直接通过找个内部邮箱发给我，不就可以了吗？” 【很遗憾，这无法做到。】 【在过去的循环当中，我们尝试过各种方法，经历过各种实验，最终确定，沟通两个时空能够使用的通讯方式必须是独属于你的。】 【想要通过研究所的内部邮箱把文件发给过来，首先得你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内部邮箱，然而内部邮箱绑定的是研究所里直聘成员。】 【所以，除非你正式加入研究所，并且拥有自己的邮箱，否则我无法通过这种方式联系你。】 好吧…… 宋子扬无话可说了。 还能说什么呢？只能慢慢写了。 写这种类似代码的东西，其实对于宋子扬这种不懂的人来说，难点不是那些看不懂的字母，真正的难点是那些符号。 好在，生硬的写了一些之后，对于如何打出这些符号，宋子扬渐渐熟悉了起来，速度也稍微快了一些。 不过，为了避免出错而重来，他依旧很谨慎仔细，仔细到每写完一行都会对比一下是否有错。 半个小时后，宋子扬忍不住揉了揉手腕。 短短半个小时的时间，他大概写了一百五十行左右，就为了这么一点内容，他眼睛都已经看花了，手也变得酸软。 然而，像这样的还有两万多行…… “大哥，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轻松一点啊？”宋子扬不得不开始求救。 【当然有，只要你愿意学。】 “我学！” 有了这半个小时的经历，宋子扬面对学习这个选项，百分之百赞成。 嘀—— 正在这时，电磁门突然被打开了。 “孙瑞，这里有点事要你……” 一个穿着制服、体型微胖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看见宋子扬，不由得一愣：“孙瑞呢？” “他有事出去了。”宋子扬瞥了男人身前挂着的工牌，上面写着这个人的名字、职称。 黄浩言，行政秘书。 “你是新来的？” “嗯。” “哦。”中年男人恍然点头，然后挥挥手：“那跟我走一趟，帮忙做点事。” 宋子扬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什么事？” “来了你不就知道了？问那么多干什么？”中年男人的表情看起来有些不耐烦。 对方是一副急躁的样子，似乎觉得让宋子扬去帮忙是一个理所当然的事。 理所当然吗？ 宋子扬笑了笑，没有动。 第二十六章 换个思路想想 如果是三天之前，宋子扬遇见这种情况，最多只会在心里抱怨一下，但不会拒绝。 因为他没有足够的底气。 可现在，宋子扬底气是足够的，他可不会再去受这些气了。 “你还愣着干嘛？赶紧走啊！” 黄浩言拉开门，正打算走，却看见宋子扬一动不动，顿时眉头就皱了起来。 “这边的事儿还多着呢。” “不好意思，我的工作只是负责资料室。”宋子扬的拒绝还是很有礼貌的。 “资料室能有什么事儿？他们要资料，自己都能过来查阅。”黄浩言的语气有些不满：“会议室那边还有领导正等着呢。” 对于外包人员而言，最怕的是什么？ 自然就是甲方的投诉和不满，尤其是甲方领导的投诉与不满。 甲方的领导不满，那这个项目就很难做了，尤其是对于那些想要长久做一个项目的公司而言。 所以，很多外包公司，始终都是在强调让甲方满意，让甲方领导满意。 由于研究所的单位性质，所以这里的外包项目都是非常抢手的，外包公司在做项目时，自然也会更加小心。 可逸云传媒不同啊，逸云与研究所的合作协议，本质就是建立在某些天赋之上的。 若非现在研究所要进行审计了，逸云传媒都不会派人过来。 宋子扬虽然没有去细想这个层面，但是……未来的自己经历了那么多次循环，肯定遇见过这种情况，然而并没有提前提醒自己。 那说明什么？ 说明根本不需要在意，也不需要去捧着对方。 “既然领导还在等着，那你怎么还不过去呢？”宋子扬笑了起来。 “你……” 黄浩言一下子被噎住了。 其实，就是因为他想要偷懒，所以才会来找外包的人去做事啊。 像这种操作，他已经做过很多次了，没有想到现在被一个新来的给拒绝了。 “你们还想不想做这个项目了？你信不信我找你们领导投诉你？”黄浩言拿出了甲方的大杀器。 “你投诉什么？投诉我不该帮你分担原本属于你自己的工作吗？” “行吧。”黄浩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是哪个公司的？我联系你领导去。” 宋子扬还没有回答，门外就响起了脚步身。 紧接着，一个戴着细边眼镜、有些白瘦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中年男人瞧见黄浩言，神色颇为惊讶：“老黄，你怎么在这儿啊？主任不是叫你去布置一下党建的会议室吗？” “徐工……我这不是来这边找个帮手吗？” 黄浩言看见中年男人，脸上微微有些尴尬。 “就那点事儿，用不到什么帮手吧。” 这位名叫徐工的中年男人笑了笑，看向宋子扬：“你好，麻烦你帮我找个文件。” “文件编号是多少？”宋子扬在电脑前坐了下来。 “05731。” 徐工报出文件编号，回头看见黄浩言还在旁边，诧异地问道： “老黄，你怎么还在这？” “呃，我这就打算过去。” 黄浩言尴尬地说了一句，只能放弃偷懒的打算，然后离开这里。 等到他离开之后，宋子扬一边查找文件的位置，一边对徐工说道：“谢谢了啊。” 这位徐工让黄浩言离开，也算是帮他解围了。 “谢什么？”徐工看起来比较茫然，“我帮你什么了吗？” “呃，没什么……” 原来是不懂人情世故……宋子扬在电脑上找出文件：“是《对于指令追踪的内存预分配策略》这个吧？” “嗯，对。”徐工点点头。 按照电脑上记录的位置，宋子扬将这份文件给找了出来，然后又在电脑上做了一个记录。 接着，他便打算把这份文件递出去。 “现在不打印签字单这些了吗？”徐工接过文件，疑惑地问道。 “要打印吗？”宋子扬也不知道啊，他才来这里多久。 “之前都是要的。” “呃……我今天才来，还太不清楚，这签字单该怎么打印我也不知道。” 徐工恍然点头，走到了电脑旁边：“我来吧。” 宋子扬有些汗颜地让开了位置。 他记得孙瑞之前跟自己讲述的时候，好像是没有说需要打印签字单这玩意吧？ 这算得上是工作失误了，不过这位徐工并没有在意，抓起鼠标，将档案管理软件最小化，然后点开打印签字单的软件。 软件缩小下去，恰好是宋子扬此前写那些奇奇怪怪的玩意儿的文档。 徐工瞟了两眼，有些诧异地说道：“这不是织女项目的决策树节点代码吗？唔，好像有点不一样。” 他抬头看向宋子扬：“你也参与了织女这个项目？不对啊，我好像没有在实验室看见过你。” “……” 这该怎么回答，参与了还是没参与？ 宋子扬还在想怎么回答呢，这位徐工的注意力却已经放到电脑上了。 “这个节点修改一下会导致分类树变成另一个样子啊，这样子来看，后面得用most-mon函数啊……” “换了一个函数，那后面岂不是全部都要换？” “不对啊……这样子生成的新决策树又不同了，这不就冲突了吗？” 不知不觉中，这位徐工在电脑面前坐了下来，然后新开了一个文档，尝试着按照宋子扬写的那些东西进行推导。 看见这位研究员没有注意到自己，宋子扬拿出手机，给未来的自己发了一条短信，说明了一下情况。 片刻之后，手机里传来了回复： 【这是一个意外状况，在今天早上我所得知的经历当中，徐晓维与你之间的交集没有这么快，在原本的发展当中，至少要明天你们才会产生交集。】 “那这怎么提前了？”宋子扬问道。 【导致这种情况出现的原因，很难去猜测，徐晓维来寻找内存预分配策略这份文件，根本原因是一直都很顺畅的织女项目出现了问题，这个问题会导致算法模型出现故障，正常来说，他们现在是还没有遇见这个问题的。】 简单来说，就是因为某些东西或事情影响，所以未来出现了一次变化呗。 不过，现在并不是去探究造成影响的根源的时候，宋子扬快速在手机上打字： “现在这个情况，是好还是坏？” 【有好有坏，不过，提前与徐晓伟产生交集，那么意味着我们对于织女项目的改造工作，需要的时间会大大减少。】 【接下来，你可以考虑按照我说的做。】 宋子扬瞥了一眼手机，思考片刻，对电脑前的徐工说道： “我刚才在资料室整理资料的时候，恰好看见了一些代码，觉得挺有趣的，然后就按照自己的想法给续写了，我也不知道这个是你们正在做的项目。“ “噢。” 徐晓维点点头，也没去追问到底是什么资料，注意力基本上全都放在电脑上： “你前面的那些代码是织女项目的一个决策树节点，前面虽然一样，但是后面的差别就大很多了。” 宋子扬瞥了一眼手机，然后问道：“有什么不同的吗？我写的时候，更多的是考虑一个并行策略。” “可是你这个，到了后面会有冲突呀。” 徐晓维指着屏幕，开始说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涉及到了自己的专业领域，徐晓维的讲述很认真，而且兴高采烈，颇有一种好为人师的样子。 宋子扬听得有点头疼，他完全听不懂徐晓维讲述的那些到底是什么意思，犹如在听天书一样。 趁着徐晓维一直看着屏幕，对屏幕进行指指点点，他连忙在手机上发消息。 很快，手机上就传来了一条消息。 宋子扬如释重负，打断了滔滔不绝的徐晓维： “可是，按照你说的，那后面怎么平衡系统多节点的负载？怎么保证处理的效率和精度？” 徐晓维话音戛然而止，整个人一下子愣住了。 然后，他偏着头，右手手肘放在桌子上，右手握拳，轻轻敲着自己的脑袋。 “平衡多节点的负载，保证处理效率和精度……” 徐晓维喃喃自语： “想要平衡，肯定就得设计降载，可是按照我想的那样来做，降载好像有点难……” “使用低频降载？不行。” “用数值积分法来做一个快速切负荷算法？” 徐晓维敲头的速度越来越快，可脸上的表情，也变得越来越苦恼和痛苦。 他整个身体突然后仰，双目无神地看着天花板，嘴里低声念叨着： “到底要怎么做才行呢？” 看着徐晓维的这些动作，宋子扬瞟了几眼手机，然后说道：“如果换一个思路想想呢？” “换一个思路？什么思路？” 徐晓维动也不动地问道。 “如果我们在决策树这里就做一点改变呢？” “从决策树做改变？”徐晓维坐了起来，“可是，后面呢？决策树变了之后，后面的很多东西都会变的啊！” 宋子扬看了看手机上的消息，说道：“后面的变化，肯定是根据你们想要达成的效果来进行改动的。” “根据想要的效果改动？”徐晓维眉头皱了皱，然后又松开：“唔，我回去试一下。” 他伸手拿出一支笔，在签字单上快速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急匆匆地离开了。 总算结束了。 宋子扬长出一口气。 【与徐晓维提前产生交集，那么你或许可以不用继续写了。】 可以不用去写那些东西了？ 宋子扬有些喜出望外：“真不用写了？” 【嗯，我们可以寻找机会，利用徐晓维去改动他们的织女项目。】 能够让自己轻松，这绝对是一件很舒服的事。 宋子扬脸上浮现放松的神色，看了看电脑文档里的那些东西，问道：“我们这要改动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织女这个项目，他们想要研究出的是一个人工智能系统，但是按照他们目前的举动，这最终也只是一个ai而已。】 【我们要做的就是，把这个普通ai，尽可能地往真正的人工智能系统提升。】 人工智能…… 作为新时代的年轻人，对于这样的词汇，宋子扬并不陌生。 只是有一个问题。 “人工智能，跟永生有什么关系？” 第二十七章 这才是真正的永生! 【你觉得，怎么样才能够获得永生？】 未来的这位老妖怪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抛出了一个新的问题。 怎么样才能够获得永生？这种可能性实在太多了，宋子扬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也不用他回答。 在宋子扬思考的时候，手机里已经把他最先想到的方式给说了出来： 【使用某些药物？达到某种技术，然后彻底摆脱衰老和疾病？还是通过手术不断修补坏死的器官？亦或者转移意识？】 “嗯。”宋子扬回复道。 【那么，你是否考虑过这些技术的可行性和复杂性？以及相互之间的关联。】 三十年后的老妖怪又问道： 【你觉得，要什么样的科技水平才能够实现这些技术？或者说，在我们可以一直跨越三十年对话的情况下，在你所经历的时空，需要多少年才能够达到这样的科技水平？】 这我怎么知道？宋子扬心里吐槽，在手机上打字说道：“我不知道。” 【你可以猜一下。】 手机里传来这样一条消息。 猜一下？ 那就猜一下呗。 宋子扬沉思了片刻，然后试探性地打字回答：“八十年？” 【呵呵。】 这两个字看起来像是在嘲笑宋子扬的无知，但很明显，下一句话就表明了这没有嘲笑的意思： 【你猜的不是达到这些科技水平需要的时间，而是在确定启动永生工程之后，两个时空之间进行对话的最长时间。】 呃…… 只能说，三十年后的那位不愧是未来的自己，不愧经历了那么多次循环，宋子扬的这点想法，直接被看穿了。 他猜的就是两个时空能够对话的最长时间。 世界上最长寿的记录各说纷纭，有说历史上最长寿的人，寿命是256岁。 这个可能有些离谱。 不过，据说目前存活的人当中，岁数最高的是119岁。 而某个记录当中，最长寿的人是146岁。 两个时空的对话都是从25岁开始的，一旦未来的那个人死了，一切又从头开始。 之前这位老妖怪说过，有时候循环的时间能达到五十年。 那么，这样子算的话，那时候未来的自己已经105岁了。 但是，因为两个时空对话的原因，科技水平肯定会大大发展，未来的自己肯定能够活更久。 所以，大胆猜测一下，多加个三十年，那时候未来的自己已经活到135岁，也算是这些不确定长寿记录当中比较合理的。 结果，这个猜测还真没有问题。 被未来的自己看穿，宋子扬也觉得无所谓，只是有点疑惑：“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从你的角度来看，这的确没有什么区别，不过，这并不重要。】 聊天框里的消息显示了出来： 【因为，你的猜测是错的。】 猜测是错的，那又就错了呗…… 嗯？ 等等！ 猜错了…… 也就是说……宋子扬瞳孔微缩：“两个时空对话的时间……曾经不止八十年？你曾经活过不止135岁？” 每经历一天，时空就会有三十年的变化，未来的自己就会得到一个三十年的经历，那八十年，能够得到多少个三十年的经历？ 就算按照一年365天来计算，八十年是天，那就是个三十年……折算下来，足足八十七万六千年！ 宋子扬这才意识到，自己之前一直认为的，未来的自己经历了九十二万年的循环，有可能是错的！ 因为，如果按照每一天都会有新一个三十年的经历来看的话，那远远不止九十二万年！ 九十二万乘以三百六十五再乘以三十……那是一百多亿年的经历！ 拥有一百多亿年的经历…… 麻蛋，地球当前的寿命也才46亿年，未来的自己，拥有的经历，折算成年份的话，比地球的寿命还要长！ 【135岁，听起来很惊人吗？】 聊天框里的话语看起来非常平淡，波澜不惊： 【从真正开始投入永生这份事业的那次循环算起，135岁只是最低的寿命而已。】 麻蛋……135岁只是最低寿命，也就是说，自己最低都能活到105岁？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意外，我完全可以活到105岁？甚至还远远不止？”宋子扬忍不住问道。 在高质量的生活当中，能够活这么久，这谁不想啊？ 没等到手机里传来新的消息，宋子扬就迫不及待地追问了：“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很简单。】 这位拥有超过一百亿年经历的终极老妖怪回答道： 【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先把需要的基础条件做好。】 “基础条件？什么基础条件？” 【你刚才所想的那些实现永生的方式，其实都是不错的方向，只是你想的过于简单了。】 【我之前给你说过，实现永生的基础工程量相当于一千个曼哈顿计划——当我们完成这一千个曼哈顿计划之后，也仅仅是可以尝试永生，并非真正实现永生。】 【真正的永生，远比这一千个曼哈顿计划复杂，而且也更全面，需要的社会资源更多，包括物质基础、人力资源调配等等，这根本不是使用药物，或者通过手术等等这种简单的方式能够解决的。】 【在实现真正的永生之前，必须先完成这一千个曼哈顿计划，但是，目前而言，无论是你所在的时空还是我所在的时空，都没有实现这一千个曼哈顿计划的基础条件。】 【即便我把一千个曼哈顿计划当中的内容给你，也是无用的，因为你所在的时空，科技水平根本无法利用其中的内容。】 【现在，我们需要做的就是，让你所在的时空拥有一个能够实施曼哈顿计划的基础。】 看见这些话，宋子扬觉得有些东西仿佛清晰了不少。 他思考了片刻，问道：“那我们要提升哪些方面的？” 【简单而言就是通俗意义上的软件和硬件。】 【具体涉及到的行业来说的话，目前主要是计算机和医药，但是其他领域一样需要给予一定的提升。】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要做什么芯片啊、系统啊、研发新药啊之类的？”宋子扬问道。 【这样理解也行。】 宋子扬又继续追问道： “那要多久，我们才能完成这个基础条件？” 第二十八章 好像有些不对 【在过去的循环当中，平均时间为一年。】 “平均？”宋子扬注意到这个不起眼的词汇。 平均的意思是，有可能花费的时间超过一年，也有可能一年都用不到就能实现这些基础条件？ 【达到基础条件受限于几个因素：第一，你的参与度，或者说你对于这件事的重视程度；第二，意外情况的突发次数，在某次循环当中，因为意外，导致达成基础条件花费了近三年，所以意外是最容易影响的。】 【第三个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因素：你是否愿意听从我的建议。】 宋子扬愣了一下，第二条他能够理解，可是第一条和第三条…… “第一条跟第三条有什么区别吗？” 【重视程度，是指你愿意为永生这份事业付出多少精力，永生是一个非常漫长的工程，充满了你现在甚至没有能力理解的困难，再多的热情也容易被时间消磨；而第三条则是因为，某些时候，我建议你所做的事，或许会让你觉得难受。】 “我可以试一试。”宋子扬回答道。 说实话，他对于现在的生活非常满意，如果有机会长期享受这样的生活，他并不介意尝试一下。 也算是，给自己今后无聊的人生找一个目标。 【可以。】 有了这一次的谈话，宋子扬心里对追求永生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这也让他的态度发生了些许改变。 这些改变在于： “我觉得，你之前让我学的东西，我可以继续学下去，这样以后可能也会方便一些。”宋子扬发送短信。 【当然没问题。】 紧接着，手机上就出现了一份文件。 这与其是一份文件，倒不如说是一个学习资料，而且还针对宋子扬这种没有基础的、特别编写的资料。 宋子扬认真投入了学习当中。 不过，片刻之后，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你可以给我发短信，还可以给我发文件，甚至在其他通讯软件上都可以联系我……那你是不是也可以跟我视频或者说打电话？” 【当然。】 “那你干脆直接跟我电话或者视频怎么样？这样很多时候，我跟你沟通也方便些。”宋子扬问道。 【当然可以，不过你要预先准备一个便于携带的耳机。】 “等会下班了我就去买。” 带着这种与未来的自己进行语音通话的期待，宋子扬再次投入到学习中。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左右，这种学习的状态就被打断了。 孙瑞气喘吁吁地走进了资料室，拉根凳子过来，一屁股坐下，然后喝了一口水，问道： “之前没什么事吧？” “没什么大事。”宋子扬关闭手机，问道：“你这是去干什么了？” “行政办公室的办公用品要更换，我去帮忙抬了一下办公桌。”孙瑞喘着气说道。 “这些事为什么要让你来做？”宋子扬眉头一挑，“这应该是办公用品的供应商做的事吧？” 孙瑞苦笑一声：“鬼知道为什么供应商的人没来帮忙。” “就算是供应商的人没来，这也不应该是你的工作吧。”宋子扬眉头皱了起来，”而且，我还有一个问题，我们应该算是外包吧？可为什么不去做外包该做的事？“ “这没办法的。”孙瑞有些无奈，“就像我，我本来是做网络工程的，我们公司也是做网络工程的，可是我们公司跟研究所，怎么说呢？据我了解的，严格来说，我们公司算是研究所的附属企业，虽然用的是外包协议派进来的，但其实是要重新分配职位的。”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你们公司应该也是一样的，不然你也不会跟我一样。” 这就像从子公司被调到总公司一样，在子公司做的职位跟在总公司做的岗位可能并不相同。 宋子扬并不了解逸云传媒跟研究所签订的协议内容，但目前来看，研究所有部分人，好像还是认为像他这样的属于外包人员…… “算了，不去说这些了，接下来应该没什么事了，我们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孙瑞一边说话，一边从兜里掏出了手机。 宋子扬点点头，拿出手机，继续看着文件里的内容。 …… 某间会议室里。 徐晓维坐在位置上，左手撑头，右手转笔，双目发神。 他在思考资料室里听见的那些话，思考如何去通过改变决策层来达到想要的效果。 “小徐？” “小徐？！” “徐工，韩教授在叫你。” 徐晓维被旁边的人碰了一下，瞬间回过神了，然后下意识地看向会议室首座。 “关于刚才说的这个问题，你有什么想法？” 会议室的首座上，坐的是研究所的副所长之一，韩承业，也是织女这个项目的负责人之一。 在韩承业的身后，是一块被投影出来的画面。 徐晓维定了定神，看向画面里的内容，里面写着目前项目遇见的一个问题。 他想了想，说道：“我在想，有没有可能是我们在基础上的东西写错了，然后导致了这些问题，如果我们变更一下决策树，后续再做一下相应的改变，那算法模型会不会，就不会出现故障？” 听到这句话，会议室里的人全都愣了一下，然后响起了几道咳嗽声。 这几道咳嗽声并不是出于善意的提醒，而是突然之间被这句话给呛到了。 也有人低声跟旁边的人讨论：“这个跟决策树不可能有关系啊！老徐是怎么想的？” “对啊，这些我们全都排查过好几遍，每一个环节都没有问题，验证的时候也是没有出任何问题。” “这个模型的决策树，好像我们都参与过吧？老徐这话是说，我们全都做的不对？” 嘟嘟—— 韩承业敲了敲桌子，将讨论的声音压下来，说道： “搞研究，不就是要大胆猜测，小心论证吗？小徐提出的这个想法，也不是不可能。” 他看向徐晓维，问道： “小徐，你来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墙壁上的投影画面，在这一刻被切换到徐晓维的电脑上。 徐晓维遵循着自己在资料室里看见的内容，然后敲了出来，可敲到一半就停了。 “怎么了？”韩承业见此，问道。 “后面的我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弄。”徐晓维实诚地说道。 会议室里的众人看着投影画面，思考了几分钟之后，有人开口了： “这个想法是挺不错的，但是后面好像会有冲突吧？” “我怎么感觉不是冲突，而是直接会崩溃？” 韩承业也思考了片刻，然后说道：“这样吧，大家来探讨一下，小徐这种方式有没有可能成功。” 坐在首座的人都发话了，其他人脑筋自然开始转动起来了。 在徐晓维给出的基础之上，这个人给出关于后续的猜想，其他人就开始论证、反驳，偶尔还会问一下徐晓维部分问题。 有些问题，徐晓维能够回答得上。 不过，有些问题，徐晓维也一无所知。 面对这种情况，韩承业也有点头疼和无奈，他说道：“小徐，这个想法是你提出来的，怎么有些问题你都解答不了呢？” “我知道的也不多啊。”徐晓维回答道，“回头我再去问问吧。” “问问？”韩承业眉头一挑，“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想法不是我提出来了。”徐晓维老实说道。 “哦？” 无论是韩承业还是办公室里的其他人都有一些惊讶，一方面是因为徐晓维本身的水平并不低，另一方面，织女这个项目在业内属于比较顶尖的项目。 这两个方面，全都是在说明一个问题：提出这个想法的人，水平不低。 对于这样一个高水平的人，项目里的人肯定是想着看能不能拉过来一起讨论。 “那你是从谁哪里听说了这个想法？”韩承业问道，“这段时间有空的，又知道织女的，应该只有科大那几个教授了吧？” “不是他们。”徐晓维老实回答道：“是研究室的资料员。” “噢，资料员啊……”韩承业恍然点点头，却忽然回来神来，觉得好像有些不对。 等等！ 资料员？ 研究室里的资料员？ 第二十九章 做你们最爱做的事 作为研究所的副所长，韩承业虽然主要是负责科研项目相关的事情，但是对于行政也有些大概的了解。 像资料室里的资料员这种闲职，这些人员到底来自什么地方，因为什么而来的，他心里其实很清楚，今天他就还带了一个过来呢。 织女是国内顶端方面的计算机项目，对于专业能力的要求是非常高的。 而那些人员有这么高的专业能力吗？ 答案很明显，不可能有的——如果有这么强的能力，恐怕早就在各大企业或者其他研究所的实验室里拿着高薪了。 不过，韩承业并没有直接把这些话给说出来，他是见过天才的，也不排除有那种中途自学成才的。 谨慎起见，他问道：“你能确定，这个资料员……有足够的能力吗？” “应该有吧。”徐晓维的语气不是太肯定。 说实话，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宋子扬的名字，只是下午在资料室里的那番短浅交流，让他突然有些类似灵光一闪的感觉。 会议室里的其他人，没有说话。 倒不是因为领导在讲话，而是因为，听见这个来自于一个资料员之后，下意识地不想再多讨论，下意识地觉得这个是无用功。 应该有……韩承业轻叹一口气，微微地摇摇头，然后说道： “这样吧，小徐，你先自己琢磨一下，看看这个想法能不能行，要是能行的话，就提出来让大家看看，不行的话就趁早换个思路。” 徐晓维点点头。 韩承业看向其他人： “还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吗？” …… 一般的研究所，经常存在因为某个项目而出现加班的情况。 不过，对于宋子扬而言，这种情况并不存在。 这个研究所里的资料员与其他行业的资料员不同，没有那么多繁琐的工作，到点就可以直接下班了。 离开研究所，宋子扬在园区外面找到一家数码店，然后挑选了一款比较小巧的蓝牙耳机。 “我把耳机准备好了。” 将耳机与手机适配之后，宋子扬在手机里发送了一条消息。 没一会，他就看见手机上有个未知号码的来电。 接通。 片刻的沉默之后，耳机里传来波澜不惊的声音： 【语音通话并不适用于所有场景，如果你想长期保持语音通话状态，那么我们需要一种新的设备。】 平淡、无所谓、理所应当、自然而然，还很自信，有一种我说行就一定行的态度…… 听见声音的这一刻，宋子扬就下意识在脑海里构思了这么一个形象的人物。 “这个设备，是什么设备？”他问道。 【一种多通道便携式通讯器，也是不久之后，我们会做的一个方向。】 “呃……好吧。” 宋子扬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好在，另一头的老妖怪并没有沉默下来： 【如果没有意外，两天之内，织女就能够按照我们想要的方向进行发展，然后，你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了。】 宋子扬现在想要的是什么？ 自然是此前就承诺了的，永生的百分之五啊！ 他略微有些激动，不过还有一个疑虑：“你之前不是说，这个项目需要一周吗？” 【一周是在考虑各种最有可能出现的意外后得到的数据，现在没有意外，反而提前了，所以两天不是很正常吗？】 考虑意外…… 宋子扬并不知道有那些意外可能会发生，他也懒得去仔细思考了，反正说出来多半也是会被评一个考虑不周。 在园区门口等待了几分钟，一辆轿车行驶了过来。 “宋先生。” 车窗摇下，露出陈新意那张俏脸，以及在副驾驶探头朝这边打招呼的李姿。 “你们这么快就到了啊？”宋子扬一边上车，一边说道。 “因为我们上班的地方就在这附近啊。” 陈新意启动轿车，同时从中央后视镜观察这位贵客，也留意到了这位贵客今天有一点细节上的变化。 戴上了一只蓝牙耳机。 这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变化，陈新意只是记了下来，但没有多想，通过后视镜朝宋子扬笑了笑： “宋先生，我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您。” “什么问题？” “昨晚我跟着您一起检查了一遍别墅的改造，可是我发现您好像没有对网络和设备进行改动啊，您安装的那个系统，是怎么做到控制那些机组的？” 这个问题，宋子扬也不知道啊，他正打算想办法拖延一会，然后打字询问呢，耳机里突然传来了提醒： 【这只是对电力线通信技术的简单应用，另外，陈新意并不是真正想要问你关于系统，她真正想要的是让你替她安装这个系统。】 【你可以考虑答应她，因为我们本身就是需要通过这个系统来获得更多收益的。】 得到这个提示，宋子扬不动声色地说道：“这只是对电力线通信技术的简单应用而已，你要是有兴趣的话，待会我可以去你的房子里安装一个。“ 在昨晚讲解的过程中，宋子扬就知道陈新意提出检查的目的是为了改造别墅，当然，陈新意此时也明白，她昨晚的想法被宋子扬洞察了。 所以，在听见这话之后，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兴奋地捏了捏方向盘，然后表示感谢。 旁边的李姿脸上也是充满了兴奋。 不能不兴奋啊！ 6号楼与4号楼的格局是一模一样的，所以昨晚“检查”之后，她们就原封不动地照搬了过去。 可是……搬运过去之后，看起来确实要更舒服了，但比起6号楼，还差得太远了。 这下，她们又想起了装修队说过的话：真正的核心是那个控制系统。 改造格局与物件，她们可以找到对应的、多余的，可这个系统就真没办法了。 想要和6号楼一模一样，还是得去找这位宋先生啊！ 回到霞云山庄，晚餐掐算着时间，刚刚做好。 陈新意与李姿仍旧是陪同着宋子扬用餐，基本上就是尽心尽力地在为宋子扬服务了。 用餐结束之后，宋子扬侧耳听了一下，然后看向两个小姑娘，说道： “现在就去你们的别墅安装系统吧，不过，我希望你们可以答应，或者说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突兀地听见这个要求，陈新意下意识紧张了一下，不过，想起这两天与这位贵客的接触，她一下又放松了。 “很简单。” 宋子扬擦拭干净嘴角，说道： “安装结束之后，做你们最爱做的事。” “啊？” 陈新意与李姿一下子愣住了。 第三十章 有问题吗 什么叫我们最爱做的事？ 两个小姑娘互相对视一样，都从对方的眼中看见了一些迷惑。 “宋先生，我不太明白您说的是什么意思。”陈新意含蓄地说道。 不明白？ 宋子扬拿起手机，晃了晃，笑道：“你们平时不喜欢看短视频、不喜欢发朋友圈吗？” 这下，两个小姑娘就明白这位贵客所说的，她们最爱做的事是什么意思了。 这位贵客是想让她们把改造的结果发到朋友圈和短视频平台上去。 让她们这样做，肯定不是平白无故的……这样看来，贵客是想通过她们宣传这个改造？ 其实，不用宋子扬说，在昨晚进行改动之后，陈新意和李姿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发照片在朋友圈炫耀了。 炫耀的结果很明显，密密麻麻地点赞和羡慕。 这让她们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原本，陈新意和李姿是有一点担心贵客可能会不满意她们炫耀出去的，不过现在听见贵客主要这样要求，并且还要拍短视频。 这下，两个小姑娘高兴坏了。 至于贵客这么做，还用想吗？肯定是想要通过这个获得收益的啊。 只是有个问题…… “一般的人，应该承受不了这么大的改动吧？”陈新意问道。 “所有家具方面的改造，其实只是为了更好的发挥这个控制系统的作用，这些家具是有代替品存在的。” 宋子扬侧耳听了下，然后开口说道： “待会我给你们安装的系统是另一个版本，安装好之后，只需要输入房间布局，一样能够达到想要的效果。” 其实，还有一些话，宋子扬并没有说出来。 如果这套系统真正面向的并不是普通家庭，因为一般的家庭只有一台或者两台空调。 这套系统真正适用于有完整新风系统的家庭和企业。 虽然下沉客户并没有诸如汽车这种行业多，但在足够大的基数面前，所拥有的市场也并不少，能够带来的收益也不低。 “只需要输入房间布局，就能够得到想要的效果……那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心动啊。”陈新意脸上有些惊叹。 从目前来看，这位贵客的底蕴可谓是厉害，仅仅是这一个系统，全国甚至全世界那么大的市场，这足以支撑起一家上市公司。 宋子扬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一开始也是以为推广这个系统是为了吸金和发展出新的技术。 不过，未来那位老妖怪告诉他……这仅仅是其中一个产业链的布局而已。 可就是这么一个系统，足以让现在的新风系统行业产生动荡了。 可想而知，按照这位老妖怪的计划来的话，不知道还会给多少产业带来冲击。 “走吧，给你们的别墅安装一个系统。” …… 翌日，清晨。 宋子扬准时准点地来到研究所。 刚在资料室的电脑前坐下没有几分钟，资料室的门就被人划开了。 徐晓维顶着憔悴的脸和两个黑眼圈走进来，看见宋子扬的那一刻，精神不由得一震。 “你总算来了！” 呃…… “你一直在等我上班？”宋子扬惊了。 徐晓维点点头，紧接着又摇摇头，说道： “昨晚我一直在想你说的对决策树做一点改变，然后我想了很久，也尝试了很多次，但好像还是不行啊！” 这可真是位科学狂人啊……宋子扬心里感叹一声，然后说道： “我昨天已经按照的自己的想法，把完整的代码给写下来了，我发给你看一看吧。” “你写出来了？”徐晓维很惊喜，也很急：“快，给我看看！” 利用某个通讯软件，宋子扬将手机里的文件发了过去。 徐晓维一接收到文件，就立马打开看了起来。 显然，这三份来自未来的文件，水平不是一般的高，即便是徐晓维这样的专业人士，看了之后都时而皱眉、时而惊叹，类似“怎么还能这样”、“居然可以这样”、“还能这么做？”这些话语，时不时地从嘴里迸出。 大约十五分钟之后。 徐晓维将三份文件看完了，他脸上带着收获，看向宋子扬，语气中充满了佩服：“厉害啊，不过，有几个地方真的能行吗？我看了半天，没有看懂到底是什么意思。” 宋子扬按了按耳廓里的蓝牙耳机，笑道：“哪些地方？” 接下来的表演时间，自然是交给未来的那位老妖怪了，虽然在徐晓维看来，这是宋子扬自己在表演。 当所有的问题都讲述结束之后，徐晓维也没有第一时间离去，而是一边看文件，一边陷入思考。 宋子扬没有打扰他，自己进入了学习状态当中。 嘀—— 没多久，资料室的门又被打开了。 “那个谁，过来帮忙！” 昨天那位行政秘书黄浩言出现在门口，神色和话语中带着一分傲慢、两分嚣张、三分嘲讽、四分冷笑。 “谁啊？我正想到关键的时候！” 只是，黄浩言的傲慢、嚣张很快就被击碎了。 熬夜的人，在第二天情绪往往都非常不稳定，易急易燥。 徐晓维刚刚思考的时候，正思考到关键的点，结果突然被人说话给打断了，怒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他怒视着黄浩言，气冲冲地说道： “黄浩言！你到资料室来干什么？你要查资料吗？” “呃……” 黄浩言表情僵硬住了，他完全没有想到徐晓维居然也在这里。 在研究所里面，行政秘书能比得上研究员吗？ 答案是肯定的，行政秘书可以换人，但某些研究员是完全换不了的。 恰好徐晓维正是属于那种很难换掉的研究员。 黄浩言有些尴尬地说道：“党建那边的人手不够了，所以领导让我把行政岗里空闲的人都叫过去帮忙……” 领导都发话了，这肯定是有正当理由来指挥这些外包的人了啊。 所以，黄浩言原本是想借助这个机会，来发泄一下昨天在宋子扬这里遭遇的不满的。 谁曾想，徐晓维居然也在这里，而且看起来心情差到了极点。 “他要陪我一起做项目，你找别人去！”徐晓维心情并没有好转，直接摆摆手示意黄浩言哪里凉快哪里待去。 “呃……” 黄浩言张了张嘴，看了看宋子扬： ”他？做项目？“ “不行吗？”徐晓维反问道，“昨天他给我说了一个关于项目的构思，然后韩教授都同意让我按照这个构思去做了，我让他来帮我，有问题吗？” “这……” 黄浩言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个平平无奇的外包人员，居然有能力掺和到研究所里的项目去！ 不过，似乎有个问题存在。 黄浩言咳嗽两声，说道： “研究所里的项目都是需要保密的吧？徐工，他没有签过保密协议，不适合参与到项目里面吧？” 保密协议相关，这可就是属于他的工作范围了。 第三十一章 不行 由于研究所的特殊性，研究所里的项目往往都是属于保密的。 一般来说，研究员之类的在入职时就已经签订了保密协议，所以参与项目不需要额外签订，可是，其他人就不行了。 任何没有签订过保密协议的人，都是不能参与到项目当中的。 宋子扬想要参与到项目里面，肯定也是需要签订协议的。 听见这话，徐晓维愣了一下，他从读研开始，就一直待在研究所，经历了那么多项目，一时间都忘记有这个保密协议的存在了。 “徐工，按照要求来说，他是不能参与到项目的。” 黄浩言脸上挂起笑容，然后看向宋子扬： “你还是跟我过去吧。“ “现在签订不行吗？”徐晓维皱着眉头问道。 “当然可以，不过他这种外包性质的人员，想要参与所里的项目，得走一下流程。”黄浩言继续说道，“而且，审核的领导，这两条恰好出差了，没办法签字审核。” 意思很明显了，宋子扬现在是不可能留在这里帮徐晓维了。 徐晓维眉头微微皱起。 在黄浩言刚进门说起党建的事的时候，宋子扬就已经在手机里发消息了。 此时，他听了听耳机里传来的声音，对徐晓维说道：“徐工，你先把这个拿回去看看吧，毕竟到底行不行，也得实验之后才能确定。” “嗯，反正要去实验，也得让韩教授看看。”徐晓维瞥了黄浩言一眼，脸上露出些许不满：“回头我找韩教授一声，让你直接进项目组。” 徐晓维的不满，黄浩言自然是看见了，一时间他心里还稍微有些慌堵。 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了。 研究员在研究所里的地位再比他高，那毕竟是分属于两个不同的系统。 他也没有犯什么错，徐晓维也不可能拿他怎么样，况且，昨天可以说是因为他自己想要偷懒，今天这可是领导亲自吩咐的。 想明白这些，黄浩言脸上再次挂起淡淡的笑容，看向宋子扬：“走了，还有一大堆活儿等着你呢。” 宋子扬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跟在他的身后走了出去。 党建会议室的位置在另一个方向，徐晓维只是朝这边看了一眼，然后便往项目组的位置走去。 回到办公室，徐晓维喝了一杯提神的饮料，揉揉自己的脸颊，紧接着便坐下来，将手机里的文件传到电脑上面。 因为宋子扬给的文件属于比较底层的文件，修改或者替换这种相对底层的文件比较麻烦，并不是简单的复制粘贴就能够完成的。 很多时候，某些地方修改了，即便只是一个小小的修改，后续要更改的会非常多。 这也是徐晓维为什么会说，要实验的话，也得让韩承业先看看的原因。 织女是一个大型项目，一点细微的改动都会牵扯到很多地方，更别提这种属于决策节点的改动了。 一个智能系统，尤其是这种人工智能系统，系统做出的任何决定，都是先通过状态机收集数据，然后利用决策树来决定做什么，之后才是调动硬件、引擎等等，来实现这个决定。 可以说，决策树在一个系统当中是极其重要的一环，决策支持系统的上限，决定了这个智能系统的上限。 宋子扬给出来的文件，其实就是一个决策支持系统，徐晓维想要把这个决策支持系统拿来实验，首先就得核验一下这个决策支持系统有没有问题。 核验完成之后，才是上报给韩承业，然后再调配相应的人员一起来配合实验。 仅凭徐晓维一个人就想完成实验……需要的专业知识实在太多了，他也无能为力。 核验工作大概用了半个多小时。 最终的核验结果，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徐晓维看着这个结果，顿时就兴奋起来了。 根文件里面有好几个地方，他完全看不懂，即便后面听了宋子扬的讲解，他也是一知半解，还需要更多的思考。 作为国内顶尖的计算机研究所的研究员，徐晓维的专业能力毋容置疑。 那么出现这种情况，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个决策支持系统运用了他没有见识过的全新技术。 这个技术，他现在听说了，但是他更想见识一下这到底是个什么技术。 徐晓维激动地起身，然后找到韩承业。 “韩教授，我这里有一个新的决策支持系统，已经核验没有任何问题了，我觉得可以试一试！” “新的决策支持系统？”韩承业微微一愣，“什么样的决策支持系统？” “就是我昨天说的那个想法……” 徐晓维尽力发挥着自己的口才，试图将宋子扬给的这个决策支持系统目前表现出来的优势表达出来。 一通说完之后，他怕韩承业不相信，还补充说道：“我们可以去我电脑上再核验一次。” 昨天那个想法？那个资料员所说的想法？ 韩承业眉头轻轻挑起，也没有拒绝，来到徐晓维的电脑面前。 核验的流程又重新走了一遍，最终的数据也表明确实没有任何问题。 “根文件在哪里？我看看。”韩承业说道。 “在这儿。” 徐晓维把根文件展示出来。 在韩承业看的时候，他还在一旁讲解。 一边听着讲解，一边看着文件，韩承业不由得心惊了起来。 这个决策支持系统所表现出来的，的确算得上是一种新技术，而且这种技术远远比他们现在所运用的技术要好得很多。 不对，不只是好得很多，而是先进了好几年。 一个不恰当的比喻就是：他们现在的技术还只能做出塞班5.0，可是这份文件能够做出来的系统已经是安卓13了。 相比较下来，这个决策支持系统比他们所强大的不是一点点……而且全方位碾压。 “这个决策树……是哪个资料员给你的？”韩承业惊叹地问道。 “宋子扬，好像是昨天才进入研究所的吧。”徐晓维回答道。 宋子扬？自己昨天带过来的那个人？ 韩承业有些惊诧，他当然记得自己昨天带了一个人进研究所啊，毕竟这人还是自己去他公司领的人。 可是，自家侄女那公司，不是一个广告传媒公司吗？怎么还有懂计算机的？而且还拥有连他都不知道的技术？ “韩教授，我们把这个决策支持系统换上去试试看吧！”徐晓维满脸的兴奋、期待和激动，“我好想看看它到底有怎么样的表现。” “不急。” 韩承业沉吟片刻之后，却是没有同意： “这个决策支持系统确实厉害，但是，现在暂时还是不要换上去比较好。” 徐晓维一下子僵住了。 “为什么？” 第三十二章 真没问题吗 “我们目前所拥有的技术水平是比较成熟的了，虽然这个决策支持系统比我们目前所拥有的要厉害，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是一件好事。” 韩承业耐心地解释道： “首先，我们不能确定这个决策支持系统是否有漏洞，若有存在无法确定的漏洞，到时候会造成什么样的损失，谁也不知道。” “其次，越是先进的技术，越是需要足够匹配这个技术的硬件设备，虽然我们现在核验的时候没有问题，可谁能保证我们目前拥有的硬件能够支撑起这个技术？” “最后，这个决策支持系统是编外人员给我们的，其实你贸然把这些数据存放进研究所的内部系统已经属于违规了，我们最终决定要不要用这个决策支持系统，还需要核验里面究竟有没有其他我们没有发现的问题。” 这三个理由，完全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徐晓维在研究所待了这么些年，其实也知道这些，只是…… 一方面是因为熬夜，他目前的思绪或者说意识，没有足够的理性； 另一方面，他醉心于研究，突然看见这样一种先进的技术，是发自内心地想要一探究竟。 “就不能单独弄一个模拟环境出来，然后来试验一下吗？”徐晓维不甘心地说道。 “当然可以在模拟环境中试验一下，不过这仅凭你一个人是无法完成的。” 韩承业笑了笑： “你放心吧，我也想看一看这个决策支持系统到底有怎么样的表现，在完成相关的流程之后，我会安排人员来模拟试验的。” 相关的流程，自然是一系列审核了，不仅仅是对这个决策支持系统进行审核，还要对宋子扬进行审核。 “好吧。” 徐晓维最终选择了接受，紧接着他又想起另一件事： “韩教授，能把宋子扬纳入研究所吗？我觉得他完全有资格加入研究所。” “这件事你不用操心，在模拟试验结束之后，我会亲自邀请他的。”韩承业嘴上这般说着，心里却是想着这个决策支持系统到底是不是宋子扬开发出来的。 他对宋子扬保持着怀疑。 没办法，宋子扬之前就是广告公司的策划，突然间说他会计算机，而且技术还这么厉害，说出去相信的人恐怕少之又少。 虽然加入研究所是有硬性的条件，但那是针对于研究员而言。 对于宋子扬这种人，或者说针对于宋子扬这种条件，对他的邀请不会是邀请他成为正式的研究员，而是客座研究员。 “好！”徐晓维挥了挥拳头，转身继续投入工作了。 在中午的时候，他才起身，然后找到了宋子扬，把上午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行，我知道了。” 宋子扬点点头，目送徐晓维离开。 在这之后，耳机里才传来声音： 【等待审核与模拟会浪费大量时间，我们没有必要去等待，今天下午我们就可以直接去替换。】 “下午就去替换？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宋子扬问道。 他倒不是怕替换会失败，而是在担心其他问题：项目组所在的地方是保密区域，严格来说，他是不允许进入的，这样贸然潜入，会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没有什么大问题。】 耳机里那位未来的老妖怪语气很平静： 【我明白你在担忧什么，但是，当结果真正出现之后，你做出的任何违规，都只是小问题而已，不会有人计较。】 “好吧。” 【现在，可以进行准备工作了。】 于是乎，宋子扬在老妖怪的指挥下，开始在电脑上进行各种操作。 虽然已经经过了一天的学习，但是，老妖怪所进行的操作，在宋子扬看来高度太大，他完全看不懂，操作速度自然不会快。 好在，同样是资料员的孙瑞此时早就被其他人拉去“帮忙”了，也没有人来打扰他。 准备工作一直到下午临近下班的时候。 宋子扬按照耳机里的指示，做完最后一步操作，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待会我们就可以去实验室进行替换工作了。】 耳麦里传来声音。 宋子扬点点头，却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实验室有门禁啊，我们怎么进去？而且，万一实验室里面有人怎么办？” 【你忘记你今天去做什么了吗？】 三十年后的自己反问了一句。 宋子扬一愣，他今天是去帮忙布置党建场所来着…… 对了，今晚会有党建，要求研究所里所有在职人员参加，那实验室里的研究员自然也会去了，到时候自然就没有人了。 【至于门禁的问题，因为资料员的特殊性，你的卡是拥有部分实验室的进出权限的，至于更核心的地方，我们不需要进入那些地方。】 原来是这样…… 宋子扬还真不知道自己的门禁卡有一些实验室的进出权限，毕竟昨天才拿到卡，也没有去过那些实验室。 还有十五分钟下班的时候，即是隔着一堵墙，宋子扬也能听见外面走廊上的脚步声和稀疏的交谈声。 这说明，那些实验室的人员都开始朝着党建会议室走去了。 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外面才没有任何动静。 “外面没人了。” 宋子扬轻声说了一句，然后朝外面走去。 按照老妖怪的指引，他来到前沿系统研究组的实验室外面。 嘀—— 刷卡，门应声而开。 一进门，宋子扬就被吓了一跳，因为正对面有一个拳头大小的摄像头在对着他。 “这里有监控啊！”他低声说道。 【你在怕监控？或者说，你在怕被人发现？】 “呃……难道不应该怕吗？” 【为什么要怕被人发现？而且，你需要明白，即便没有监控，你一样会被人发现，因为你在刷卡的时候，就已经留下来了门禁记录。】 之前宋子扬一直没有摆正心态，觉得这样偷偷摸摸进入实验室属于一种小偷行为，显然，三十年后的那位老妖怪并没有这种心态。 宋子扬调整好心态，然后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 按照指引，来到一台电脑面前。 开机，需要输入开机密码。 密码对于老妖怪而言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接下来就是进入正式的操作了。 宋子扬在这个时候完全就像是玩偶，耳机里传来什么指示，他就怎么做。 只是单纯的听指示操作，并不需要耗费多大的脑细胞。 所以，宋子扬多余的脑细胞还可以用来记忆并学习这些操作，同时还可以分析这些操作。 只是，慢慢的，他发现了一个问题。 自己好像是在入侵研究所的系统啊…… 研究所可以说属于官方性质的单位了，自己就这样入侵带着官方性质的系统，真的不会有问题吗？ 第三十三章 我是织女 按照《刑法》第二百五十八条规定，非法入侵国家事务、国防建设、尖端科学技术领域的计算机系统，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 如果是还对计算机系统功能进行删除、修改、增加和干扰的话，又触犯了第二百八十六条规定。 研究所恰好属于尖端科学技术领域的单位，对研究所的系统进行入侵，然后对研究成果进行篡改…… 宋子扬不用想就知道，自己现在正在做的事，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肯定是属于违法行为了。 在清醒状态，知道自己正在做一件违法的事，是一种什么体验？ 宋子扬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想的，反正他是觉得有点慌。 最开始，只有短信上的提示，让他跟陈平斐对话的时候，他都没有觉得慌。 但现在毕竟不一样。 【还记得初中政治课上的内容吗？】 未来的老妖怪猜透了宋子扬心里的想法，语气很平静或者说淡漠： 【在某些时候，任何在普通人看来的大问题，其实都是微不足道的。】 听着耳麦里的声音，宋子扬心里慢慢安定了下来。 到现在为止，三十年后的自己还没有出现过任何问题，他相信，自己如果出现了什么事，未来的自己不可能视而不见。 对一个系统进行改造，尤其是像现在这样，近乎于升级整个系统，其实工作量是很大的。 不过，有这么一位老妖怪进行指点，工作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韩承业担心的一个问题是，研究所现有的硬件技术无法支持这个决策支持系统。 其实，这完全不是一个问题。 至少宋子扬在进行改造工作的过程当中，完全没有觉得有这个问题存在。 也是，未来的自己有着一百多亿年的经历，怎么可能会在这种小问题上犯错了呢？ 大概到晚上八点左右，宋子扬完成了最后一项工作。 【接下来，再做一点小小的工作，就能彻底结束了。】 听着耳麦里的声音，宋子扬忍不住揉了揉手腕，问道：“还有哪些工作？” 【很简单，接入数据系统。】 宋子扬并不知道接入的是什么系统，不过按照老妖怪说的做就行了。 大约两分钟左右，数据系统接入完成。 宋子扬松了一口气，看着电脑的屏幕：“没有其他的了吧？” 【嗯，你现在可以考虑离开这里了。】 闻言，宋子扬起身，把椅子一推，然后急匆匆地推开实验室大门。 倒不是他不想测试一下这个改造过后的系统，而是他现在已经感觉到很饿了，况且，现在他还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啪—— 当实验室大门被关上的那一刻。 门口上方的摄像头突然亮起一道红光，紧接着，几乎所有的设备都在刹那间闪烁了一下。 最终，实验室最中央的大屏幕泛起淡淡光芒，光芒只亮了几分钟便慢慢黯淡下来，到最后只有屏幕中央剩下一个黯淡的小光圈。 …… 研究所某间大型会议室里。 会议室的一面墙壁上铺满了白布，此时白布上正在演绎某部革命影片。 韩承业坐在台下靠前的位置，一边偏头看着上面的大荧幕，一边低声对旁边说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把党建给安排到了晚上？” 在他的旁边，坐着一个体态稍胖的中年男人，他也如韩承业一般，偏头看着荧幕，低声回应： “你也知道，最近项目比较紧，放在白天会拖延项目进程，只能牺牲一下傍晚的时间了。对了，老韩，你那个项目怎么样了？还要不要申请经费？” “进展不大，ai这东西你也知道，想要做出想要的效果，实在太难了。” 韩承业无奈地叹息一声： “谁都想有更多更好的进展，可是现在国内这方面的顶尖人才太缺了，很难做啊。” “你说起这个，我倒是突然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 微胖男人语气突然变得郑重起来：“最近你们得小心点，尤其是做项目的时候。” “怎么回事？”韩承业眉头微蹙。 “阿美瑞那边最近局势不太稳，斗争得厉害，上面担心他们又想利用我们来说事，让我们都小心点，别被他们偷到什么信息。”” 某些手段是什么手段，这自然不好说了。 否则的话，如果其他地方也有类似这样的人物，原本还不知道这个消息，结果这一公布，全都得了消息，那就继续藏匿下去了。 “咱们所可以说是国内计算机领域相对顶端的所了，微胖男人继续说道，“你自己注意一下 “嗯。” 韩承业微微点头，心里却是突然想起了宋子扬，以及他给出的决策支持系统。 宋子扬是自己从侄女公司带过来的，他会不会有问题？ 原本宋子扬就是广告公司里的策划，却突然间能够拿出这么先进的计算机技术，这是非常可疑的一点。 现在又听见所里另一位副所长说起这个事…… 韩承业眉头紧皱，思考了片刻，突然起身： “我先出去一下。” “嗯？老韩，出什么事了？”微胖男人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想了想，也起身跟了上去。 韩承业没有回答，他怕自己担心的事变成真的。 毕竟，听了微胖男人这一番话，在这个时间点，宋子扬一个广告策划，却突然拿出这样一个技术，实在太可疑了。 他必须好好再去看一下那个决策支持系统，仔细看一看，到底会不会有问题。 大概五分钟左右。 韩承业来到了项目组所在的楼层。 拿出门禁卡。 嘀—— 电磁门被打开。 韩承业推门而入，看着实验室里没有任何变故和被翻动的迹象，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正在这时，他突然听见了一道柔和的女声： “人员确认中……” “人员确认成功……” “韩承业教授，欢迎光临。” 韩承业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问道：“谁在说话？” 柔和的女声再次响起，不知道具体的声音源自那里，在整个实验室里回荡： “我是……织女。” 第三十四章 查一查 织女…… 等等！ 织女？？ 韩承业顿时呆愣住了。 一般人听到织女，脑海里第一时间想到的肯定是牛郎织女这个神话故事。 如果听见有人自称是织女的话，脑海里第一时间想到的肯定是赶紧走、惹不起。 但韩承业不是一般人，当初他给这个项目取名字的时候，想的是网络是一张网，而织女就是编织网络的存在，就是世界上最先进和强大的智能系统。 想要做到最先进和强大，自然是困难重重。 项目从立项至今，已经两年多了，韩承业也能够确定，如果解决目前这个算法问题的话，织女确实能够算得上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只能系统。 可是，明明算法问题都还没有解决呢！ 为什么这个系统已经开始运行了？ 而且，从进门后这短短的几句话来看，这个系统远远比他预计的要更强大！ 不，完全是强大了很多倍！ “你……真的是织女？”韩承业尝试性地开口询问。 “当然，这个名字是两年零三个月前，你亲自为我命名的。” 温柔的女声回荡在房间当中。 听见这个回答，韩承业的脑子有点乱，充斥着各种情绪：惊喜、惊吓、不敢相信、困惑…… 就目前的科技水平而言，或者说目前世界上所有的智能系统，在听见刚刚这个类似的询问的时候，回答基本上都是诸如“正是在下”、“是的”等等这一类简单答复。 可眼前这个系统呢？ 在肯定答复之后，还说出了准确的命名时间！ 单单是这一点，足以秒杀市面上所有的智能系统了！ 韩承业一时间都有些怀疑，是不是有人在恶作剧…… 然而，这里是研究所，国内最尖端的计算机技术研究机构之一，不可能有人有能力在背后进行恶作剧的。 嘀—— 恰在这时，实验室的电磁门又被打开了。 “老韩，你怎么跑得那么快？我差点没跟上你。” 那个稍胖的中年男人一边扶着墙，一边喘着大气说道。 从党建会议室到这个实验室，虽然只有两三楼的高度，但是韩承业没有搭乘电梯，他也不知道韩承业要去哪里，只能跟着爬楼梯。 这可就有点为难他了。 “人员确认中……” “人员确认成功……” “李光明副所长，欢迎你来到前沿系统研究实验室视察。” “谁？是谁在说话？”这位体态富贵的副所长也是被吓了一跳，但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拍拍脑袋：“呃，老韩，看来是我打扰你了……不过……嗯……你带到实验室来，这不怕被你家里那位知道？” 听到温柔的女声，李光明脑海里瞬间就迸出了为什么韩承业会突然着急离开的原因。 “你在想什么？” 韩承业颇为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解释道： “刚刚那个声音，是……织女的声音。” “织女？哪个织女？”李光明先是一愣，旋即便想起来了：“你是说，这个声音是你们研发的那个系统的声音？你们成功了？” “从某种意义上，韩承业教授的确成功了。” 韩承业还没有回答，织女却率先回答了。 “啧啧。” 李光明脸上写满了惊叹： “老韩，刚才你还说进展不行呢，要是我不来，你还要瞒着我多久？啧啧，我都不用看你演示了，光是刚才这两下，我都觉得这肯定是目前最厉害的人工智能了！” “如果我说，在今天活动开始之前，织女没有任何进展，你会信吗？” 韩承业脸上带着苦笑： “说实话，我根本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短短几个小时，织女就成功了，并且比我预想的……不，我完全没有预想，甚至幻想过，织女能够现在这个表现。”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李光明眉头一挑，“你的意思是，有人偷偷进实验室，把织女给做成了？” “现在来看，应该是这样的。” “那是谁？” “不知道。”韩承业摇摇头，“不过，查一查门禁的进出记录就知道，有没有人在党建的时候进入实验室了。” 说着，他走到自己的电脑面前。 韩承业刚打算打开电脑，实验室里再次响起织女的声音： “韩承业教授，你需要的门禁记录，我已经以邮件的形式发送至你的手机，你也可以选择在电脑上查阅。” 伴随着声音落下，韩承业兜里的手机传来轻微地震动。 韩承业动作僵了僵，拿出手机，看见手机屏幕上出现一个有新邮件的提醒。 按理来说，这个系统表现得越强大，他应该越高兴才对。 可是，韩承业不知道为何，系统越强大，他反而越觉得有点怕。 也许是怕这不是真的，也有可能是因为织女突然成功这个离奇的未知事件而害怕，还有可能是因为织女表现得太强大，而他却没有相应的水平和技术…… 与他相反，李光明可就期待多了，连忙催促道：“快看看，刚刚有没有人来实验室。” “嗯。” 韩承业深吸了一口气，点开这封邮件。 一个表格出现在两人眼中，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名字、时间等等。 时间最近的一个就是刚刚进来的李光明，紧接着便是韩承业。 韩承业将目光移到第三行，立马就看见了那个名字： 宋子扬。 “四级管理权限，外派调入的人员？是这个人？不可能吧？”李光明也看见了这个名字，但是第一反应是不相信。 他在研究所主要负责的就是常务方面，对于四级管理权限属于什么人员，他实在太清楚不过了。 研究所的管理权限一共五级，按照职位和级别来划分，一级最高，只有像他和韩承业这样的人才有这个权限。 四级和五级都属于外包人员，只是因为职位不同，所以权限不同。 一个外包人员能够完成织女这个项目？怎么可能？ 韩承业确实瞬间想到了那个决策支持系统。 这个决策支持系统是徐晓维在宋子扬那里得到的，原本徐晓维还想让自己许可，然后进行模拟呢。 只是，因为担心其他问题，所以韩承业并没有立即答应许可。 可现在，织女突然成功了，门禁记录里面有着宋子扬的进出记录，并且从时间来看，结合前面的，基本上可以确定是宋子扬完成了织女。 “说实话，真的可能是他完成的。”韩承业深吸一口气，然后回答道。 李光明张了张嘴，惊讶得不行：“这个外派，居然有这么高的水平？” “虽然我不相信，但目前来看，他的确是有很高的水平。” 韩承业顿了顿： “从织女目前表现的情况来看，我跟他完全没有对比性，甚至，就这种情况来看，他当我的老师都绰绰有余。” 李光明对于技术的了解并不多，但是他知道一点，韩承业曾经因为在某个项目中做出了巨大贡献，然后会见了当时的最高领导 这样一个人物，却对宋子扬提出了那么高的评价…… 李光明沉吟片刻，说道：“我现在联系老董，查一查这个宋子扬的背景，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就邀请他加入研究所。” 他口中的老董是某个强权机构的负责人。 这要查宋子扬的背景，那就不是简简单单的档案查询了。 韩承业明白这个“查一查”的含金量，没有拒绝。 不过，他看着眼前的电脑，突然灵光一动： “织女，你了解宋子扬吗？” 第三十五章 没有权限 “请问，你指的是哪方面了解？” 织女的声音回响起来。 “所有你知道的。”韩承业说道。 其实，他的想法很简单，虽然织女是由宋子扬做成功的，但并不是宋子扬完成的所有工作。 从无到有，制作一个人工智能系统，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根本无法完成。 宋子扬能够完成，主要是因为研究所花了两年多的时间，将所有基础都准备好了。 虽然决策支持系统是由宋子扬提供的，但是织女在其他方面依旧是此前的原型。 韩承业记得，当初项目组在写织女的底层代码时，曾写出过一个命令，这个命令会让织女在分析问题时自动接入外网，然后收集相应信息，并整理、分析、学习，最后再给出答案。 刚才织女直接说出了他和李光明的名字、职位，那说明一点：织女接入了研究所的数据库。 宋子扬虽然才刚刚加入研究所，但在数据库里面一样是有相应数据的。 所以，织女只要结合数据库里的信息，然后通过收集网络上的信息，那么关于宋子扬的诸多信息，立马就能出来。 这可比让某强权部门调查要快多了。 “很抱歉，你没有了解全部信息的权限。” 织女的声音虽然柔和，但却很无情。 “怎么可能？”韩承业一下就懵了，“你接入的是研究所数据库，相应权限也应该是研究所的权限划分啊！” “了解全部信息需要超级管理员权限，在我的数据库中，你的权限为普通成员。” 普通成员…… 虽然之前并没有给织女接入数据库，但是织女的底层逻辑里面，可是设定了使用权限按照数据库权限划分来着！ “那我能了解哪些信息？”韩承业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句话。 很明显，织女的底层逻辑在某些地方被宋子扬修改了，否则他的权限绝对不可能是普通成员。 因为，他在研究所的权限都是属于最高的一级管理权限！ “你已经知道你能够了解的了。” 这是什么意思？ 我就只能知道他的名字？ 韩承业简直想抓狂了。 “老韩，你查一下宋子扬的身份证号，老董那边要。” 这时，李光明拿着手机走了过来。 “嗯。” 韩承业点点头，抬手拿起鼠标。 其实有更便捷的方式知道宋子扬的身份证，那就是通过织女，但是他现在的压根就没有那么高的权限。 所以，只能通过研究所的人员信息系统来查询了。 宋子扬虽然属于外派调入人员，但是相关的身份信息也是被录入这个系统的。 只不过…… 韩承业脸色很快就难看了起来。 “怎么了？” 李光明看见他脸色如此难看，不由得问道。 “我！没！有！权！限！”韩承业脸色极差，一字一顿地说道。 李光明长大了嘴巴：“你开什么玩笑？” 他凑上前，看着电脑屏幕，然后发现韩承业并没有开玩笑。 电脑屏幕上，信息系统登录界面，用户登录框上方有一行红色小字，清清楚楚地写着：登录失败，您没有相应权限，请联系管理员后重试。 “宋子扬不仅把织女做出来了，还把整个研究所的所有权限给重调了一遍！”韩承业说道。 “那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只有给他打电话了。” 韩承业掏出自己的手机，然后拨通了自家侄女的电话。 为什么要打韩舒的电话？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宋子扬的联系方式啊！ 两分钟后，韩承业拿到了宋子扬的电话，顺便还通过韩舒拿到了宋子扬的身份信息。 紧接着，他开始拨打宋子扬的电话，却发现对方一直处于通话中。 于是，韩承业便在实验室里等着，一边等打通宋子扬的电话，一边等别人查出宋子扬的信息，同时还跟织女对话，想要更多的了解织女的能力和强大。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 李光明看了一眼手机，抬头对韩承业说道： “老董那边给消息了，宋子扬没有任何犯罪记录，没有任何与境外接触的记录，所有的档案都很正常，从目前的信息来看，他就是一个正常的普通人，甚至在网络上的发言还有一点愤青。” 这位老董所在的强权机构，是绝对值得信任的，所以这些结论能够表明一点：宋子扬在政治和背景上是拥有加入研究所的条件的。 听见这个话，韩承业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经过这一个小时，他对织女的强大有了全新了解，心里满满安定了下来，但是又怕宋子扬出现什么问题，能够完成织女，这个宋子扬绝对是人才中的人才。 如果这样的人才，被调查出与某些有牵连，那就有点……不好说了。 “不过，老韩啊，我发现一个事啊。”李光明看着手机里的信息，摸了摸下巴：“老董那边可没有查出来，这个宋子扬学过计算机啊，唯一有正规的学习记录还是他上小学时的微机课。” “这重要吗？” 韩承业放松之后，心情完全不同，笑了笑说道： “门捷列夫发现元素周期表还是因为做梦呢，他就不能自己私底下自学成才吗？” 虽然他也疑惑为什么宋子扬拥有这么高的计算机水平，但现在重要吗？ 不重要。 现在重要的是，宋子扬比任何人都有资格加入研究所。 此时，研究所已经下班了。 因为党建活动，并没有人留在研究所里加班。 韩承业拿出手机，点开某个通讯软件，然后点开某个被命名为织女项目组的群聊。 手指动了动，他在群里发了一条消息： “现在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你们想先知道哪个？” “好消息！” “好消息。” “好。” “……” 不多时，群里陆陆续续出现了回复，不约而同的，全部都是要先知道好消息。 没办法，这段时间坏消息听见的太多了，都快麻木了，此时突然有个好消息传来，谁不想先听一听？ “织女，成功了，并且比我们预想的还要成功无数倍。”韩承业打字说出了好消息。 群里一阵沉默，大概十几秒之后，一大堆消息直接刷屏了。 有各种各样的表情包，还有文字打出来的牛逼等等粗俗话语。 再之后，便是“怎么成功的？”、“那个问题是怎么解决的？”、“教授你辛苦了。”等等一类话语。 “现在，告诉大家这个坏消息。” 韩承业没有回答任何问题，接着打字说道： “明天，我们可能没办法正常工作了，甚至还有可能没办法正常上班了。” “为什么？” “啥情况？” “……” 嗯，这次没有出现刷屏了，只有那么几个人在询问。 韩承业当然知道为什么，因为这个答案在之前让他觉得愤怒和无奈，但是在知道宋子扬的背景之后，就全都变成哭笑不得了。 “因为，我们没有进入办公系统的权限了。” 第三十六章 一个问题 霞云山庄。 6号楼。 三楼最豪华的卧室外的小阳台。 洗漱完毕的宋子扬，穿着一身睡衣站在小阳台外面。 就在半个小时前，他与陈新意进行了一场谈话。 谈话的原因很明显，因为陈新意和李姿两人的“炫耀”行为，在她们的朋友圈里，有人开始羡慕起她们的别墅，并且透露出强烈的意愿，想要获得这种质量。 于是，宋子扬给了她一份手册，这份手册当然是三十年后的那位老妖怪给出的。 手册里面详细解释了不同环境下，应该使用哪种材质的家居才能有最好的效果，或者说能够发挥出那个控制系统最大的效果。 很明显，关于家居改造这件事，未来的那位老妖怪打算交给陈新意来做。 宋子扬自然是乐得轻松的，但是从老妖怪口中得知另一个消息之后，他就不淡定了。 “你是说，研究所的内部系统权限，全部都被改了？现在他们基本上做不了任何事？” 宋子扬被这个消息吓了一跳。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确切来说，并不是所有权限，我把门禁相关的权限放开给他们了。】 耳麦里传来老妖怪平静的声音： 【关闭权限是由于织女的其他底层算法过于落后导致，织女需要一个自主学习时间，如果数据库中出现其余操作，很有可能会导致系统出现冲突，这也是为了避免意外。】 “那他们现在做了什么事，不全都会来找我吗？”宋子扬相当头疼。 【这点你可以放心，今晚研究所不会有人在工作，而权限明天早上就会重新恢复。】 听到这里，宋子扬不禁松了一口气。 他可不想明天早上去上班的时候，研究所里面一片叫骂声，到时候不用想，研究所绝对会报警。 “那我们项目改造这个，算是完成了吧？”宋子扬问道。 【嗯。】 听到这个肯定的答复，宋子扬精神一震：“那你答应我的，可以准备给我了吧？” 答应了什么？ 自然是此前就许诺的，永生的百分之五了。 【当然。】 老妖怪的声音始终波澜不惊，即便永生的进程马上就能够达到百分之五： 【明天到达研究所之后，你按照我说的去做就可以了。】 “好。”宋子扬点点头，问道：“这百分之五要多少时间能够完成？” 磐石集团在整个永生工程当中，占比有百分之一，然而按照老妖怪的说法，他现在仅仅攻略了这百分之一的一半。 想要彻底拿下这百分之一，至少还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所以，宋子扬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这百分之五能够快速拿到，但是能够开始获得永生的百分之五，这也足以让他兴奋了。 【一般情况之下，需要两天，不过，如果你运气足够好的话，明天在你下班之前，就可以完成。】 明天下班之前？ 宋子扬精神振奋，完全忽略了运气足够好的前提条件。 【现在，你可以准备休息了。】 未来的老妖怪平静说道： 【明天需要你有足够的精力和精神。】 宋子扬没有犹豫，立刻回到卧室。 …… 次日。 早上的流程与前几天一样。 只不过，今天的陈新意看起来精神状态并不好，眼圈都略微有些黑，她看向宋子扬时，虽然面带微笑，但心里却在抓狂。 因为昨天一整晚，她都在琢磨宋子扬给出的手册。 “宋先生，我父亲让我转告您一句，如果您需要任何帮助的话，他都可以提供。” 轿车抵达园区外面，宋子扬下车时，陈新意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宋子扬微微一愣，然后点点头，转身朝园区里面走去。 【陈平斐并不是想要帮助你，他真正的目的是想要与我们合作。】 耳麦里适时传来老妖怪的提醒，显然，他也听见了陈新意的话语。 其实，之前宋子扬疑惑过，为什么老妖怪能够听见其他人的话语，而且这还是其他人说话声音不大的情况下。 对此，老妖怪的解释很简单：因为耳麦会接受附近的所有声音，只不过某些难以被听见的声音，被他利用技术手段放大了。 宋子扬一边回想这个解释，一边问道：“我们不是已经在合作了吗？” 【我们目前的合作仅限于磐石集团泄密事件，陈平斐想要发展更多的合作，比如别墅里的控制系统。】 老妖怪说道： 【没有意外的话，如果你现在向陈平斐提出合作的想法，那么一个小时之内，他就会派遣能够让你足够满意的工作人员来过。】 “唔……不急。” 宋子扬目前的心思，全都在永生的百分之五上面。 老妖怪显然是猜透了他的心思，说道： 【先回九楼，在正式给出这份百分之五之前，我们还需要处理一件小事。】 宋子扬立刻快步来到研究所，刷一楼门禁，进入电梯。 叮—— 电梯在九楼安稳停下，然后电梯门被打开。 宋子扬刚打算迈步，却看见电梯门口站着两排人。 这些人全都穿着研究所的工作制服，听见电梯开门的声音，一个个全都看向这边。 韩承业与另一位体态富贵的中年男人站在两列队伍的最前方。 当他们看见宋子扬时，不约而同地抬起手，鼓掌。 啪啪啪—— 下一刻，所有人都鼓起掌声。 整条走廊，掌声雷动。 “呃……”宋子扬看着这一幕，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做。 不过，耳麦里很快就传来了指示： 【上前，走到韩承业面前。】 于是，宋子扬走上前。 韩承业挥了挥手，其余人便停下了掌声，并且陆陆续续返回自己的实验室，不过大多数都还在回头，好奇地留意着这边的情况。 看得出来，他们是排练过这一幕的。 “小宋，来，我给你介绍一下。”韩承业笑着对指向旁边体态富贵的中年男人：“这位是我们研究所负责常务的副所长，李光明。” “李所长，你好。”宋子扬含蓄地打招呼。 “你好。”李光明笑眯眯地看着他，毫不吝啬地夸奖：“这一看，就是个年轻有为的俊朗少年。” “走，我们先去办公室说。” 韩承业带着宋子扬来到一间办公室。 泡上一杯茶，韩承业亲自倒茶，然后端到宋子扬的面前。 李光明鼻翼抽了抽，佯装生气道：“哟，老韩，原来你这里还有特供的国宝茶啊！上次我找你要，你还骗我说没有了！” 这一番话，其实是说给宋子扬听的，想让宋子扬知道，韩承业对他有多重视。 “你配喝这个茶吗？” 韩承业顺着话头回应，然后看向宋子扬，笑道： “像这样的人才，才配喝这些好茶。” “谢谢。”宋子扬道谢，然后接过茶水。 轻嗅一下，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香入鼻，虽然不懂茶，但仅凭这个味道就会让人觉得这个茶很好。 韩承业在宋子扬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沉吟片刻，说道： “小宋，你应该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吧？” 宋子扬点点头。 “我也不去多问其他的了，就只想找你请教一个问题。” 韩承业喝了一口茶，然后从旁边抽出了一张纸： “问题我写在了这张纸上。” 宋子扬接过纸，然后低头一看。 整张a4纸上，只有一个非常简单的内容： max z=7x+12y s.t： 9x+4y≤300 4x+5y≤200 3x+10y≤300 x，y≥0 第三十七章 条件 韩承业全神贯注地盯着宋子扬，仿佛想从他脸上看见一丝慌乱。 李光明坐在另一边，虽然捧着茶轻品着，但眼角的余光依旧在留意这边。 虽然现在的证据已经表明，织女就是宋子扬完成的，证明了他也拥有足够高超的计算机水平。 但是……从他的资料来看，他的确没有经历过专业的学习和培训。 昨晚韩承业用门捷列夫的例子来给宋子扬开脱，但心底其实也是有一些不相信的，所以跟李光明一合计，决定在今天来简单的测试一下。 a4纸上的题，是一个普通的mab求解线性规划问题，这也是计算机算法当中常常遇见的相关问题。 如果没有足够的能力，即便学过计算机，看见这道题的时候也是一脸懵的，压根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宋子扬一开始的确有些慌，毕竟他与未来的那个老妖怪沟通，向来都是以对话行驶，对方可看不见摆在他面前的是什么。 不过，这段时间以来，他或许在其他地方没有什么进步，但是毕竟也算见过不少“大场面”，在不动声色上，做得很好。 “这道题……”宋子扬沉吟着，看似询问韩承业，其实是在提示未来的自己。 “这是我在做一个算法模型的时候遇见的。” 韩承业笑眯眯地说道： “一时间没有想到该怎么解决，我想着你毕竟能够做出织女，那么这道题肯定是不在话下的。” 宋子扬静默了几秒，然后得到了耳麦里的提示，开口道：“韩教授，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的能力，因为你觉得我并没有学过计算机……不过，你用这道题来考我，是不是有点……嗯，侮辱我呢？” 说话间，还尽力做出未来的自己要求的表情：生气、失望、不屑…… 麻蛋，这些表情该怎么糅合在一起？ 宋子扬觉得自己脸好像扭在一起了。 “这……”韩承业愣了愣，没有想到宋子扬会这么说。 按照他所想的，宋子扬不是应该潇洒地把题目给做出来吗？ “小宋，话可不能这么说。” 李光明即时接过了话头： “老韩昨晚忙了一夜，脑子有点混乱了，并没有侮辱你的意思，你对研究所，或者说对国内计算机尖端领域做出了这么大的贡献，有谁敢来侮辱你啊？“ “我们呢，是想邀请你加入研究所，但是加入研究所是有条件的，我们知道织女是你完成的，可是上面的人不这么认为啊！这不，就有了这个简单的考验，我们这也是拿出说服上面的人。” 这话开头就为韩承业开脱——昨晚韩承业为什么会忙？还不是因为你把权限给关了？这事儿我们都不计较了。 后面再是一顿夸，接着又给这个考验找来一个正当理由。 李光明作为研究所的常务副所长，说话的水平还是很高的。 “其实，我并没有想过要加入研究所。” 宋子扬听着提示，说出了这句话。 听到这话，两位副所长都愣住了。 韩承业没有控制住情绪，脸上写满了一个急字，想要开口说话。 他可不愿意放弃这么一个人才，即便宋子扬本人没有这么高的水平，那肯定也认识这种高水平人才啊。 不过，李光明示意他闭嘴，然后笑呵呵地说道： “小宋，想不想加入，这肯定得看你自己。不过，我得说一句啊，国家非常缺像你这样的高水平人才，我们给你的待遇，绝对会是最好的。“ 听到这里，宋子扬才明白未来的自己为什么会让自己说刚刚那一句话——这完全是在谈条件啊。 “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宋子扬摇摇头，说道。 韩承业更着急了。 李光明笑容也消失了，眉头皱了起来，沉思了片刻，说道：“那你想要什么条件，才会加入研究所？” 如果宋子扬真不想加入研究所，那么怎么会去完成织女？所以，李光明也不想绕弯子了，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 邀请宋子扬加入，不仅是因为织女这个项目，更是因为……研究所出了成绩，这也代表着他有成绩。 “唔……”宋子扬静静地等了几秒，按照耳麦里的提示，说道：“第一，织女后续还会有改进，这个必须由我来做。” “没问题，这个项目本身就是你完成的。”李光明爽快地答应了。 “第二，我要最大程度的自由，即我可以自主选择做什么项目。” “唔……” 李光明沉吟了片刻，看了韩承业一眼，微微点头。 “最后一个，我要能研究所所有实验室的进出及使用权限，包括隔壁的医学工程转化中心。” 听到这一点，李光明坐不住了。 要所有实验室的权限，还包括了医学工程转化中心的权限……这是想干什么？ “其实，目前织女只是最初始的阶段，还有很多能够改进的地方，昨晚权限之所以被关闭，就是因为织女的其他底层算法过于落后，我昨晚想了想，完全有更好的可以代替。” 这时，宋子扬慢悠悠地说道。 “我答应你！” 一直没有说话的韩承业急匆匆开口了，听见织女还可以更加先进和强大，他实在坐不住了。 李光明看了看他脸上的表情，长叹一口气，道： “老韩都答应了，那我也没话说了，我在这里代表研究所正式邀请你成为研究所的客座研究员。” 一边说着，一边抽出了一份合约。 这个客座研究员的地位和权力，简直比正式研究员的还要大。 但是，看韩承业这么着急的样子，估计也不算亏。 “好的。” 宋子扬点点头，只是简略地扫了一眼，然后拿着签字。 看着他签完字，李光明说道：“现在你已经是研究所的客座研究员了，不过，关于你的使用权限……老韩，你给他开一下吧。” 韩承业点头，起身走向电脑。 “不用了。” 宋子扬打断了他的动作： “这些权限在我们签字的时候，已经开通了。” “嗯？” 李光明和韩承业两个人都是一脸的疑惑。 “织女已经帮我开通了。”宋子扬笑道。 织女…… “织女是怎么知道的？”韩承业开口问道。 织女的服务器是在前沿系统研究室，信息接收端也应该是在那里才对，怎么可能接收到他们现在对话的信息？ “因为织女接入了研究所的数据库和网络，那么自然可以从研究所里那些电脑接收到消息，只要那台电脑有外接的麦克风，织女就能够接受谈话信息。” 宋子扬一边解释，一边起身： “好了，两位领导，我目前有点事要做，得先离开了，还希望你们见谅，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给我留言或者给织女留言。” 韩承业与李光明两人面面相觑。 两人心里都突然有一种感觉，研究所为了织女这个人工智能系统付出了那么多，可现在好像被宋子扬摘桃子了。 可他们却没有证据…… 走到了门口，宋子扬突然回头，然后说道： “韩教授，你那道题的答案是：当x=20，y=24时，可以求得最优化的值，最大值为428。如果要求解0-1整数规划，只要在求解整数规划的基础上加上一个变量最大约束为1就行了。” 第三十八章 百分之五中的百分之二 啪嗒—— 办公室的门被关上。 韩承业愣了许久，然后叹息着苦笑，说道： “现在，我是真的相信他可能是一位天才了。” “嗯？”李光明表示不解。 没有经过专业的学习和培训，就把织女这种偏向于真正的人工智能系统给做出来，这不就已经说明宋子扬是天才了吗？怎么现在才相信…… 韩承业看出了他所疑惑的，解释道： “刚刚那道题，如果要真正解答出来，是需要用mab编写代码来求解的，我一开始想的是，如果他要求解的话，那肯定会用电脑啊，谁知道……” 谁知道，宋子扬连电脑都没有用，甚至没有用笔计算，直接给出了答案。 即便可以利用中间谈话的时间来思考，这也是非常非常的厉害了。 “你这样说的话……他一直都带着一个耳机呢……” 李光明话没有说完，就被韩承业给打断了： “那道题是我早上亲手写的，不可能泄漏出去，他根本不可能给别人，然后有人帮他解答，我这办公室也没有摄像头，织女再厉害也不可能看见我亲手写的题目吧？” “唔……” 李光明脸上浮现起笑容： “看来我们刚才答应的那些条件，不亏啊。” …… 宋子扬离开办公室，左右看了一眼，发现没有人注意自己之后，这才低声说道： “现在该做什么？” 【先回到资料室。】 耳麦里传来老妖怪的声音： 【你有一分二十三秒的时间，如果这个时间之内没有达到，那么想要获得永生的百分之五，就需要等待二十六个小时。】 宋子扬立刻开始奔向资料室。 研究所的每一层楼都很大，不巧的是，韩承业的办公室距离资料室有点远。 好在，这个距离能够让宋子扬在一分二十三秒之内赶到资料室。 到达资料室时，宋子扬瞟了一眼时间，还有三十秒。 【等。】 不用他问，耳麦里已经传来了提示。 资料室里面没有人，宋子扬坐在凳子上，等待这三十秒结束。 三十秒之后，没有发生任何情况，不过两秒之后，资料室的门被打开了。 “早啊。”孙瑞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走了进来。 【问孙瑞是不是现在才来上班。】 “你是现在才来上班？”宋子扬听着提示，问道。 “不是。”孙瑞摇摇头，苦笑地说道：“我一大早就来了，但是被人叫到医学工程转化中心去帮忙了，这不，现在还要给他们送一份资料过去。” 【帮他送这份资料。】 “哦。”宋子扬点点头，“要不我去帮你送吧，正好熟悉一下研究所里面的环境。” 【理由找的不错。】 “啊？这不太好吧？”孙瑞脸上带着一种不像是客气推脱的犹豫。 “有什么不好的。” 宋子扬站了起来： “要送什么资料？” “好吧。” 孙瑞在电脑上做了一个登记，然后从后面的柜子里翻出一份资料： “就是这个，送到医学工程转化中心405室。” 【带着资料前往这个地方。】 “行。” 宋子扬接过资料，然后前往这个目的地。 大概十五分钟左右。 宋子扬将这份资料交到了医学工程转化中心某位工作人员的手中。 “现在呢？”他低声问道。 【坐电梯下楼，然后走出医学工程转化中心一楼的大门。】 这……就是单纯地来送个资料？ 宋子扬带着疑惑，搭乘电梯，走出了一楼门厅的大门。 【走到左边路口的拐角，在那里等到十点零五分。】 医学工程转化中心左边的斜对面就是研究所，宋子扬来到这里，然后在路口的座椅上坐了下来。 当时间来到十点的时候，一道若有若无的音乐从远处响了起来。 五分钟之后，一支由中年大妈组成的、装扮艳丽的队伍出现在道路上。 她们举着某家商铺的开业广告牌，敲锣打鼓，朝着这边走过来。 园区并不是封闭式的园区，所以也没有人来阻止这支用着相对原始的方法来打广告的队伍。 当这支队伍走到路口时，宋子扬耳麦里传来了提示声音： 【让织女关闭路口的摄像头，你有二十三秒的时间来操作。】 关闭的方法，此前已经告诉宋子扬了，只需要手机登录某个后台，然后发送相应指令就可以了。 宋子扬连忙输入指令，并且附带上这个摄像头在后台的名称。 这一通操作大概花了十几秒的时间。 当未来的那位老妖怪所说的二十三秒结束时，这支由中年大妈组成的队伍刚好走过路口，宋子扬一抬头便能看见那个已经被关闭的摄像头。 【回到医学工程转化中心，同时让织女关闭医学工程转化中心大厅摄像头。】 宋子扬往回走，在手机里输入相关的指令。 【贴墙，走楼梯，去五楼。】 贴着墙，宋子扬走上五楼。 【关闭五楼的摄像头，暂时解除502室门禁，然后进去。】 按照提示，完成这些操作。 宋子扬来到医学工程转化中心的502室外面。 这是一间很普通的器械存放室，永生的百分之五就在这个其貌不扬的房间里面？ 宋子扬心跳加速，握住门把手时，明显感觉到手心出汗。 啪—— 门被打开，露出里面的景象——一个个铁皮架子，上面摆放了各式各样的工具。 宋子扬走进去，反手关上门。 “我进来了。” 很快，脑海里就传来了提示： 【找到型号是1601/1的冲击仪，应该是在4号柜的第三层左边。】 宋子扬看向铁皮架子的编号，在靠近中间的位置找到了4号柜，然后很快就看见了一个大概十厘米左右高的仪器。 这个仪器地下有一个铭牌，上面清楚的写着：bevs 1601/1 冲击仪。 “我找到了。”他低声说道。 【让织女伪造一份借出记录，借出时间为6月21日上午九点三十一分，借出人为杜康德。】 借出时间是两个月前……这是要把这玩意儿带走？ 这玩意是交易永生用的？ 宋子扬快速完成伪造记录的操作。 这个时候，他才明白，为什么要等到织女完成之后才来进行这个永生的百分之五的工程。 有些东西，即便有提示，也根本不是他能够完成的啊！ 就比如关摄像头、伪造这个记录，有织女在，那就相当于多了一个帮手。 【把冲击仪带到一楼109室，同时关闭一楼的摄像头。】 耳麦里再次传来提示。 宋子扬连忙赶到一楼，同时给织女发送指令。 将冲击仪放在109室之后，耳麦里传来了一声轻笑： 【现在，你已经完成永生的百分之五当中的百分之二的工作了，如果进展顺利，中午之前，你应该能够完成百分之六十的工作。】 第三十九章 至少十年 百分之二…… 就这个十厘米左右高的仪器，占据了百分之五当中的百分之二？ 那这百分之五到底是什么？ 宋子扬心里隐约有了一个猜测。 耳麦中很快就传来了下一个提示： 【走楼梯，去九楼。】 九楼…… 宋子扬深吸一口气，明白为什么今天需要足够的精神和精力了。 沿着楼梯往上，到达八楼与九楼中间的时候，下一个提示紧随而至： 【关闭九楼摄像头，解除909室门禁。】 看来又是要去拿什么东西…… 宋子扬心里的猜测没有错，几乎与在五楼时的操作一样，他在909室拿到了某种仪器。 伪造的借出记录并不是同一个时间，借出人也并不是同一个，不过全都是带到了一楼109室。 之后，他重复着在医学工程转化中心上楼下楼、伪造记录、关闭摄像头、带着东西到109室。 连续几次之后，宋子扬忍不住问道： “为什么不一次性全部把东西拿出来？要这样一次一次的跑。” 【因为每一样东西都有标记时间，在这个标记时间里面，我们才可以去拿它。】 三十年后的这位老妖怪平静地说道： 【如果不按照这个标记时间来进行，那么你很容易就会被人看见。】 “被人看见了有什么问题吗？”宋子扬问道。 【问题很大。】 耳麦里回复道： 【因为实现永生需要发展诸多相关的配套产业链，那么你的行为、你在未来的高度，注定了你会被无数人关注并且回溯，仅仅是因为完成了织女这个人工智能项目，研究所就把你的资料调查得干干净净，你觉得未来的你会被人忽略吗？】 【现在我们所进行的事，关乎到永生的百分之五，其严重性不用我跟你解释了吧？】 【我们不可能让别人忽略我们，但是，我们可以通过某些手段让别人无法察觉我们的动向，或者说我们做了什么。】 【追求永生，不仅仅是代表着需要提升相关产业链，更是代表着危险，秦始皇能够为了永生派遣徐福带领千人出海，你觉得现在的人，得知有机会永生之后，会做些什么？】 “也就是说……未来我可能会遭遇各种各样的危机？”宋子扬想了想，不由得问道。 【当然，不过这个阶段距离现在还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短时间内我们会停留在国内，并且我们目前与研究所进行合作，背靠着大机器，处境是相当安全的。】 这是肯定的啊，在全世界而言，国内可以说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现在与研究所合作，那其实是相当于跟国家机器合作，能不安全吗？ “接下来去几楼？”宋子扬解开疑惑以后，相当的配合。 【前往一楼更衣室，换衣服。】 于是，宋子扬找到一楼的更衣室，并且换上了医学工程转化中心通用的服装——白大褂。 并且还额外带了一顶白色的防尘帽。 【走出医学工程转化中心，去右边的云顶公园。】 云顶公园坐落在云顶山上，与医学工程转化中心就隔了一条马路。 宋子扬按照提示，越过马路，进入公园。 【沿着人行道去北二门。】 北二门……宋子扬看了看地图，自己目前是在东一门，于是顺着道路前去。 大概二十分钟之后，他来到了北二门。 【换另一条路，去西一门。】 宋子扬照办，来到西一门。 【换个方向，绕到东一门，然后去西三门。】 气喘吁吁地宋子扬依旧照办。 【去云顶配气站。】 汗流不止的宋子扬，看了一眼地图，这个配气站在北二门的方向…… 【继续往北走，去博生制药。】 距离不算太远。 【进博生制药，然后往东走，注意，路口处有摄像头，现在织女已经帮不了你了，所以你必须遮住自己。】 接下来，基本上算是宋子扬最难受的时候了。 按照耳麦里的指示，他在这个博生制药的厂区里面四处乱转。 若非这身白大褂与这家医药公司的制服相似，不然早就被人盘问了。 到最后，他来到了某个房间，然后拿到了某种化学药剂。 当然，这仅仅是一种而已，因为那位未来的老妖怪告诉他，还有不下十种化学药剂要拿。 这些药剂都是医药公司里面的余料，换句话说，这些药剂是生产车间里面多来的，然后还没有被登记的，拿走一些并不会被人留意。 然而，博生制药里面并没有所有的药剂，宋子扬不得不又按照指示，前往其他地方。 当把所有需要的化学药剂拿到手时，他都快累得走不动了。 “接下来去哪里？”宋子扬有气无力地问道。 【接下来不用去哪里。】 三十年后的这位老妖怪回答道： 【接下来把这些东西带回109室，你就可以吃个饭，休息一下，准备开始我们真正的工作了。】 嗯？终于把需要的东西全部搞定了？ 听到这话，宋子扬瞬间精神了。 回去的道路自然不会是直行，仍旧是左绕右绕，基本上出去回来这一趟，宋子扬把整个园区都走遍了。 抵达109室，然后吃饭，午休。 下午两点左右，宋子扬除了觉得身体微微有些酸痛以外，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可以正式开始了。】 听见耳麦里的话语，宋子扬顿时觉得那些酸痛也消失不见了。 “该怎么做？” 【先把东西全都放在工作台上，然后按照标号顺序摆放。】 宋子扬立刻开始这个工作。 在中午的时候，他就按照老妖怪的指示，给每一个仪器或者药剂标上数字编号。 很快，工作台上就出现了各种工具和药剂，这些东西按照编号，在将近五平米宽的工作台上，足足摆放了三排。 【先拿出1号工具，然后将4号药剂倒进去，注意标线的量……】 医学工程转化中心的109室当中，宋子扬开始了忙碌的工作。 这份工作不仅繁冗，而且还必须要求他保持全神贯注，必须足够的细心。 细心到：每一次倒入药剂之后，还需要额外拿一个测量工具进行测量，哪怕多倒了一毫升，不，哪怕是多了零点一毫升都不行。 可以说，整个下午，宋子扬用了两个小时来调和各种药剂。 然后又用了一个小时进行测量。 测量之后，又花了半个小时进行校准。 校准之后，又是进行其他工作…… 直到傍晚的六点半左右，最终的成果出来了： 一支小试管里面，大约一点五毫升的淡蓝色药剂。 与这一点五毫升相对比的是，工作台下方将近五升被提纯出来的、已经废弃了的药剂。 “就这么一点东西，就是永生的百分之五？”宋子扬的话语里面有些难以置信，“吃了这玩意就能获得永生的百分之五？” 【不。】 老妖怪的声音难得地出现了一丝轻松： 【如果你吃下去，那么你的全身细胞会在五秒之内全部停止工作，你会瞬间死亡，没有任何痛苦。】 “嗯？” 【这支试管里面，不仅仅有属于我们的百分之五，还有另外二十个在永生工程中处于核心地位的人的百分之五，其中就包括不久后我们会见到的那位。】 宋子扬微微一愣，然后想了起来，自己之前答应过陈平斐，要去见某个人。 按照老妖怪的说法，这个人在永生事业当中属于核心人物之一。 “好吧，那现在直接分装，然后喝下去？”宋子扬好问道。 【当然。】 分装的工作远远比之前调配时更加让人痛苦，因为要将这一点五毫升的东西分装成二十一份，所需要的精准度远远超过之前。 好在，老妖怪让宋子扬提前准备的某样工具能够帮助到他，否则，宋子扬恐怕会被折磨得痛不欲生。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 工作台上出现了二十一支特小号试管，每一支试管里面都装上了“永生的百分之五”。 宋子扬拿起其中的一支试管，没有立即喝下去，而是问道：“这个东西，有什么作用？” 【我还以为你不会问。】 耳麦里传来老妖怪的声音： 【这个东西，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修复身体基因的缺陷，调整细胞的程序性死亡，从而达到延长寿命的效果，简单来说，喝下这支药剂，你的寿命会多出至少十年。】 第四十章 送外卖 “呃……十年？” 【你觉得太少了？】 耳麦里传来反问声。 “嗯。”宋子扬点点头。 相较于漫长的永生而言，他的确觉得多活十年有点少了。 【你觉得太少，只是因为你是在和永生做对比，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寿命多出十年，那么我们在发展永生事业上又多了多少时间？】 十年就是三千六百多天，而每一天过去，未来的自己就会经历一个新的三十年，永生的相关配套产业链也会发展三十年，那这样子来看…… 足足有十万多年！ 【现在我们并没有达到能够通过时间差来循环提升配套产业链的基础，所以你会觉得少，但是当我们把这些基础彻底完善之后，你就会发现，多出十年的寿命，到底有多重要。】 听见这个回答，宋子扬长舒了一口气，然后抬手，将这支小试管里的东西一饮而尽。 试管里的淡蓝色，完全就只是给这份药剂染上了颜色，并没有其他任何感觉，再加上份量少，宋子扬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味道。 “我喝完了。” 【嗯。】 “这个多久会产生效果？”宋子扬问道。 【每个人的体质不同，所以产生效果的时间也不相同。】 老妖怪回答道： 【根据过往的经历，在今晚经历一次细胞的新陈代谢之后，这份药剂就会在我们的体内生效。】 要今晚之后吗？ 宋子扬有些期待明天起床后自己的身体是什么状态。 现在，他只觉得索然无味。 将其余二十只试管装入一个特质的保存器物当中，宋子扬开始收拾起工作台了。 好在，这个时候医学工程转化中心里面留着加班的人并不多，他不用想一开始那样，需要进行各种繁琐的操作。 将所有工具清洁干净，再放回去。 宋子扬回到109室，看着地下那将近五升的废弃药剂，问道：“这个该怎么处理？” 【不用处理。】 “啊？” 【每天凌晨四点，都会有专业的清洁人员来到医学工程转化中，对各个房间进行清洁，他们会对那些废弃的化学品进行专业清理，所以不用担心。】 于是，宋子扬就这样离开了医学工程转化中心。 …… 回到霞云山庄已经差不多十点左右了。 虽然已经提前告诉陈新意，今晚会回来得比较晚，不过，当宋子扬回到6号别墅的时候，陈新意“刚好”从4号楼出来。 “宋先生，这么巧啊？您回来了。” 陈新意穿着一身便装，站在四号楼的门口，笑道： “我正打算出去散步呢，就碰见您回来了，您吃饭了吗？” “已经吃了。”宋子扬回答道。 “唔，那您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陈新意再次问道。 宋子扬刚打算回答没有，但是很快就听见了耳麦里的声音，沉吟了片刻之后，说道： “刚好有一个，麻烦你转告一下陈董，我这里有件小事需要他帮忙。” 陈新意脸上露出喜色，连忙点头：“好的，我会转告我父亲的。” “那麻烦你了，晚安。” “晚安。” 陈新意飞快地朝着另一边走去，她可没有忘记自己刚刚说的是出来“散步”。 宋子扬转身走进别墅，打开门的瞬间，别墅内的控制系统发出一道“欢迎回家”的声音，随后整个控制系统便启动了。 他没有在意这些小细节，低声问道：“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就是推广这套新风控制系统？” 【不，这件事只需要交给陈平斐去做就可以了，我们真正要做的是另一件事。】 “什么事？” 【送外卖，或者说给另外将近二十个人，带来至少十年以上的寿命。】 “呃，这么快就要送出去？”宋子扬有些惊诧。 【因为有部分人需要再一个月之内服用下这份药剂，否则时间就不够了。】 “好吧。” …… 次日，清晨。 宋子扬准时准点醒来。 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自己的身体。 然而，宋子扬有些失望，服用下永生的百分之五之后，或者说永生的进程达到了百分之五之后，他并没有额外的感觉。 【很失望吗？】 即便隔着三十年的时空，未来的这位老妖怪总是能够察觉到宋子扬心里所想的。 “有点，我以为会有什么变化。”宋子扬回答道。 【其实已经产生了变化，但是你没有察觉到，因为你的身体现在还足够健康，如果是一位处于疾病状态的人服用下，那么他很快就能够感觉到不同。】 “今天我们要送的人就是这样的？” 【不错。】 宋子扬微微点头。 十分钟之后，完成了起床之后的工作。 宋子扬给韩承业打了个电话，这个电话自然是一个请假电话。 韩承业很爽快的就答应了，他这么爽快的原因是宋子扬给出了一份能够替换织女部分底层逻辑算法的代码。 这份代码对于织女而言是一个升级，而升级由研究所的团队来完成，这无疑于让韩承业很开心。 到了现在，韩承业对于宋子扬给出的代码，已经不再去想此前的那三个问题了，直接拿过来一边研究一边为织女升级就行了。 请完假，宋子扬仍旧是前往4号楼吃早餐。 用过早餐之后，陈新意便开口道：“宋先生，我已经告诉我父亲了，我父亲愿意帮助您，只是不知道您有什么需要他帮助的。” 宋子扬拿出手机，轻轻点了几下，然后说道：“具体内容我已经发送给你了，你发给陈董就行了。” “好的。” 陈新意点点头，然后去车库中将她的轿车开了出来。 上车。 宋子扬在后排位置静静坐了几秒，等到陈新意发动轿车之后，才说道： “今天不去研究所。” “那今天您要去哪里？”陈新意微微侧头，从后视镜向宋子扬笑了笑：“今天我刚好休息，您想去哪里我都可以送您去。” 自家的公司，自然是想休息就休息了。 陈新意这样子做，只是为了更好的“服侍”宋子扬。 “先去人民医院。” 人民医院？ 陈新意眼里微微有些疑惑，但是没有多问，发动汽车。 其实她很想知道这位宋先生去人民医院干什么，只不过宋子扬不主动说，基于“待客之道”，她也不会去多问。 宋子扬也没有多说，静静地坐着，静静地揣测着，或者说好奇着。 好奇第一位即将被自己从死亡边缘拉回来的，永生工程当中的核心人物，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位人物。 第四十一章 礼物 渝州市，人民医院。 早上十点二十一分。 孙云泉在医院门口等待了将近半个小时，直到看见一辆救护车行驶出去，随后接到了好友的电话，这才往医院里面走去。 他这样做的原因很简单：能够避开在人民医院做护士的女儿。 避开女儿，并不是因为什么父女关系僵硬，相反，他与女儿的关系相当好，虽然女儿已经出嫁，但还是带着女婿、孙子与他住在一起。 孙云泉只是不想让女儿担心。 他是一名材料学家，也是工程院的院士，现在虽然已经七十多岁了，但没有选择退休，而是依旧在当初他带领团队创建的稀土材料及应用工程研究中心继续着研究工作。 一般人很少有知道他，但是，他研发出来的高性能复合永磁在现在的日常生活中随处可见，常见的用处就是电视、音响等等的扬声器。 当然，孙云泉的研究并不仅限于此，他主要的研究方向是与金属材料相关，高性能复合永磁只是其中一个微不足道的成就。 因为长期从事研究工作，与金属材料和其他元素物接触，孙云泉早在十年前就被诊断出患了直肠癌。 经过手术，病情在当时得到了很好的控制，但是仍然需要一段时间恢复。 所有人都劝他修养，不过孙云泉却相当乐观，依旧投入到工作当中。 前些日子，研究中心对研究员进行体检，然后孙云泉的病情被诊断出来，更加严重了。 为了不让家里人担心，所以孙云泉这段时间一直偷偷来医院接受治疗。 虽然一直在接受治疗，可是治疗效果并不怎么好，他的身体状态也明显开始下降。 走进医院的某间办公室里。 孙云泉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接过好友递来的热水。 “老孙，你现在绝对不能再工作了，你身体各方面的数据比前两天更差了。”好友翻看着检验数据，一脸严肃地说道。 “你放心吧，我现在已经把工作交出去了，自己就坐在办公室里指挥。”孙云泉轻松地笑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友脸上有着前所未见的严肃： “你现在必须接受住院治疗和观察，不然你的病情会越来越严重。” “得，你也别吓我了，你这招都已经用了好几次了。” 孙云泉依旧是满脸轻松： “前面几次就是被你吓的，结果到后面啥事没有，吃吃药就好了。” “我真没开玩笑。”好友叹气一声，将手中的检验数据递了过来。 虽然从事的是金属材料相关研究，但是对于医学上的一些简单数据，孙云泉还是能看懂了。 只是扫了几眼检验单上的数据，他的轻松就慢慢消失了。 “现在可以确定，你的直肠癌已经到晚期，并且，根据你的身体其他方面数据来看，如果不及时接受有效治疗，那情况不容乐观。” 好友诚恳地劝说道： “老孙，以前我拗不过你，所以才让你一直拖着，但这次不行了，你必须得接受治疗。“ 孙云泉沉默了半晌，说道：“研究中心那边现在离不开我，等我把手上的事情处理完，我就会来住院治疗的。” “不能拖了！”好友颇为生气：“你再这样，我就直接告诉靖雪了，让靖雪来劝你。” “你这不是给靖雪添乱嘛，她现在本来就很忙。” 孙云泉连忙阻止，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你就放心吧，我十年前就去阎王那里报到过了，判官说生死簿里没有我，还早着呢。” “早，早，早，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早？” 孙云泉的固执让好友有些无可奈何，最终只能扔下一句“让你女儿来管你”。 面对这个“威胁”，孙云泉笑了笑，心想：大不了到时候先躲在研究中心，等事情结束再去见女儿。 离开办公室，孙云泉并没有在这件事上多想，脚步匆匆地往外走，打算赶去研究中心。 只是，在医院出口，他被人拦下来了。 “孙老先生，您好。” 孙云泉抬头看去，拦住自己的是一个年轻人。 他颇为疑惑地问道：“你是？” “我叫宋子扬。”年轻人自我介绍道。 “哦，有什么事吗？” 眼前的年轻人顿默了几秒，然后说道：“孙老先生，我非常佩服您在金属材料研究上的卓越贡献，所以我想要送一份礼物给您。” “礼物？什么礼物？”孙云泉问道。 这位名叫宋子扬的年轻人做出邀请的手势，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不方便说话，不如您上车？我们顺便可以送您回研究中心。” 孙云泉顺着他的手看去，看见医院不远处停靠着一辆低奢的轿车。 他想了想，笑道：“行啊，正好我可以省点打车的钱。” 上车之后，孙云泉才注意到，这辆车的司机是一个年轻的小姑娘。 小姑娘朝他笑了笑，然后慢慢发动轿车。 “孙老先生，您看看这个。” 年轻人递出了一份文件。 孙云泉接过文件，文件上面是一份图文并茂的资料，只是看了一眼，他就陷入了沉思。 宋子扬并没有打扰他，而是从旁边拿出小瓶装的矿泉水，扭开瓶盖，递了上去。 “我这里也没有什么好招待的，您就喝口水，边喝边看吧。” “嗯……” 孙云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资料上，下意识地接过水，然后回应了一声。 也没留意看了多少时间，孙云泉觉得有些口干，于是喝了口水，继续看着。 每看到一个地方，他都会沉思片刻，然后又继续看，不知不觉，水喝完了，资料也看完了。 “啧啧啧……” 看完之后，孙云泉发出了一连串赞叹： “没想到国内还有这么厉害的人，能告诉我这份资料是谁做的吗？” “不好意思，这个不太方便。”宋子扬婉拒道。 “呵呵，行吧。”孙云泉笑了笑，“你真打算把这个作为礼物送给我？” “当然。”宋子扬点点头。 “老先生，这个很厉害吗？” 这时，陈新意突然开口了。 虽然知道这样做违背了“待客之道”，不过，想起自己父亲曾嘱咐过要多留意这位宋先生的举动，适当的时候可以询问，她也不得不开口。 好在，从宋先生的表情来看，他并不在意自己的询问。 “厉害？这可不是厉害不厉害的问题。” 孙云泉眼里出现惊叹： “可以说，这份资料完全可以推动材料学当前的发展，任何专业人士，只要看一眼就立刻可以看出这个新技术方向的可行性和重要价值。其实我们现在很多技术得不到有效发展，就是因为材料的发展进度不够，可这份文件，那是真正能够推动材料发展，推动科技进步的。“ 有这么厉害？ 陈新意惊讶地瞟了宋子扬一眼。 这位贵客的底蕴，看来真是超乎她的想象了。 作为专业人士，孙云泉自然明白这份资料到底有多厉害，他看向宋子扬，说道： “这份资料的重要性你应该也明白，可是我想不通，为什么你要当作礼物送给我。” “因为我相信您的为人和专业能力，我认为只有在您的带领下，才真正有可能实现这份资料上的东西。”宋子扬回答道。 “如果是几年前，我一定会接收这份礼物，并且把这些东西给真正研究出来。”孙云泉无奈地摇了摇头，“可惜，我现在没有时间研究这个新材料了，你还是转交给其他人吧。” 说着，他把文件递了出来。 宋子扬没接，而是笑着说道：“您还有时间。” “你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知道。”宋子扬打断了他的话语，脸上的笑容愈盛：“所以，我送了第二份礼物给您。” 第四十二章 时机刚好 “没用的。”孙云泉摇摇头，“你也清楚，癌症是没办法彻底治疗的。” 现代医学发展已经有两三百年了，随着科技的不断进步，医学技术也在不断提升，然而，癌症目前仍然是人类无法攻克的难关。 自己好友说的是如果不立即接受治疗，情况会不容乐观，其实孙云泉明白，就算自己及时接受治疗，但是因为身体机能已经下降了，最多恐怕也就坚持个一两年。 但这份资料上面的技术，一两年能够完成吗？ 很难。 因为这份资料上所能够实现的，远远不止一种新材料，而每一种新材料的出现，即便有了理论支持，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研发出来的。 如果不是因为这份资料铺垫在先，证明了这个年轻人背后绝对有一个高水平的科研团队的话，孙云泉听见有机会让自己存活更长时间的话，估计理都不会搭理。 “就目前而言，癌症的确没有办法治疗。” 宋子扬静静地坐了几秒，然后回答道： “但是我们可以对细胞程序做出一点轻微的调整，这种调整能够尽最大可能减免癌细胞的伤害，再配合上该有的治疗，是能够让您有机会看见资料上的东西出现的。” “你说的这个根本不是现在的医疗水平能够做到的。” 孙云泉瞟了一眼手里的资料，说道： “我知道，你想把这些东西研发出来，这样吧，我有几个学生，在材料研究上都有不错的水平，到时候我让他们帮一下你，你留个联系方式给我，到时候我一起转交给他们。” “我觉得您完全可以自己研发。”宋子扬微笑着说道。 轿车平稳地停在渝州市稀土材料及应用工程研究中心大门外。 孙云泉推开车门，一边保存联系方式，一边也用调侃的语气回应：“难咯，我这把老骨头坚持不到那个时候了。” “第二份礼物我已经送给您了，预计今晚，您就会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到那个时候了。” 轿车朝着另一个方向驶去。 孙云泉看了看手里的资料，叹气一声，嘀咕道： “坚持到那个时候……能坚持到今年年底就不错了。” …… 轿车内。 陈新意驾车行驶向下一个目的地。 虽然，不管是驾校还是交警，始终都在提醒开车要注意力集中，可陈新意总是忍不住从后视镜看宋子扬。 大概行驶了几分钟，她实在忍不住了，开口问道： “宋先生，您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就是可以减免癌细胞伤害那个。” 耳麦里没有传来任何提示，宋子扬沉吟片刻后，说道： “根据现在的医学水平，在治疗癌症上面，也是要区分不同形态和组织的癌细胞，对于鳞癌、腺癌、大细胞癌等，配合上化疗、放疗等，是可以做到减免伤害的。“ 这段话其实是三十年后那位老妖怪告诉他的，只不过并非是根据现在的医学水平，而是因为服用了那份药剂。 陈新意并不知道药剂的存在，听到这话之后，下意识认为，这位宋先生的底蕴里面还有水平相当高的医疗专家，所以才能够让刚才那位老先生存活更久。 这又一次体现了宋先生的底蕴，以及他本身的博学。 陈新意不由得有点郁闷，接触得越久，她越来越觉得自己跟这位宋先生的差距太大了。 明明都是差不多的年纪来着…… 这位宋先生以前到底有过什么样的悲惨学习经历啊？居然懂的这么多…… 第二个目的地是一个相对比较老旧的小区——真正意义上的那种老旧小区。 小区的道路是那种城市间常见的小通道，算不上宽，正常来说轿车是可以自由通行的。 只是，此时这条进入小区的道路上，靠左的路边停靠着不少汽车、摩托车、电动车，勉强留出一条小道，家用车通行也非常艰难。 并且，这条小道前方，已经有几辆轿车堵在那里了。 “宋先生，进不去了。”陈新意只是看了一眼，就放弃加入堵车行列的想法了。 “没事，我自己走进去。” 宋子扬打开车门，步行地朝里面走去。 “这一位怎么住在这种地方？”他一边往目的地赶过去，一边问道。 【这是有很多原因造成的，不过你不需要去了解。】 宋子扬按照老妖怪的指示，艰难地从那些乱停乱摆乱放的缝隙传过去，偶尔没办法传过去了，就只能从不知道摆放了多久的脚手架下面钻过去。 大概十分钟之后，他来到了一栋两层楼的小建筑面前。 这栋小建筑分成三个部分，左边的门牌上标着“垃圾站”，中间则是一个生锈的铁门，从铁门缝隙可以看见一条向上的楼梯，右边的门牌上则是标着“公共卫生间”。 【从中间的铁门上二楼，铁门钥匙看一看左边最底下那块瓷砖里面有没有。】 方才靠近铁门，宋子扬就有点恶心想吐。 没办法，左边是垃圾站，右边是公共厕所，两边的味道夹杂在一起，那种滋味难以让人忍受。 “这样的环境真的能住人吗？”宋子扬捏着鼻子说道。 【人对于环境的适应能力是很强的。】 老妖怪平静地说道： 【当你在这样的环境生活了四五年，你也会习惯的。】 宋子扬在底下的瓷砖里找到了钥匙，然后打开了铁门，一边朝里面走，一边问道： “能够被你看上的，水平应该很高吧，不可能没有能力去一个更好的地方住吧。” 【我们目前所拜访的这位，当然有能力拥有一个更好的居住环境，只不过，这个地方对他而言，还有一定的纪念意义。】 “呃……好吧。” 宋子扬沿着楼梯扶手上楼。 只是，刚刚走到楼梯的一半，他忽然就听见上面传来一阵叮当乱响。 紧接着，一个略显苍老的怒骂声传来： “混账东西，你给我滚！” 这……什么情况？ 宋子扬愣了愣，没有继续上楼。 他听见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然后走上楼梯，朝着这个方向过来。 伴随着脚步声，还有一个年轻人的低声骂咧，骂咧内容诸如“不就是个破手镯嘛，有什么了不起”、“你不给就不给，看你以后谁来管你”等等话语。 然后，一个装扮凌乱的男人出现在宋子扬面前。 这个男人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又骂骂咧咧地朝外面走去了。 【看来，我们来的时机刚刚好。】 耳麦里，老妖怪的声音难得有些着急和催促： 【你动作必须快点了，否则晚了，我们就再也见不到这位核心人物了。】 第四十三章 不可能实现 这么严重？ 宋子扬不敢耽搁，两步并成一步，快速上楼。 二楼的走廊有些低暗狭隘，除却两边的窗户以外，没有任何光源，在走廊尽头有一扇向外半开的门。 宋子扬快速跑进这个房间，结果一进去就被吓了一跳。 房间里面非常凌乱，四处散落着各种旧衣物以及泛黄的书籍，正对面靠窗的地方是一个书桌，这个书桌的一只脚短了一截，被人用石头垫着。 书桌两边的墙壁看起来很老旧，但上面被人用记号笔写着各种各样复杂的公式、符号。 当然，这并不是让宋子扬被吓到的原因，吓到他的是房间左边，一个老人躺在衣柜面前，一手捏着一张照片，另一只手上正在汩汩流淌着鲜血。 老人此时看起来半睡半醒的样子，像是随时都要陷入昏迷，鲜血流淌了一大片，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宋子扬连忙上前，拿起一件旧衣服当作绷带，然后努力止血。 稍微让血流得慢点以后，他才拿起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 【现在不适合背着他走动，仅凭衣服根本无法止住血，用力按住他出血血管的上方。】 耳麦里传来老妖怪的紧急处理方法。 宋子扬按照老妖怪所说的做，果然，血渐渐地停了。 “这到底是哪位大神啊？居然这么想不开。” 在等待救护车的时候，他询问道。 【他叫冯凝晖，认识他的人很少，不过他的均衡论、嵌入定理等等曾经荣获过诺贝尔奖，并且这个理论影响到当今多个领域，计算机、演化生物、人工智能等等，都受到了他的理论影响。】 居然这么厉害…… 宋子扬感叹时，突然回过神来：“不对啊，我好像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个国人获奖的啊。” 【这就是造成他目前处于这个生活状态的原因，也是为什么我会说我们目前的处境是相当安全的原因。】 老妖怪的语气像是在轻笑，也像是在嘲讽： 【他原本是在国外进行研究，只不过研究成果被人抢夺了，并且因为某些原因还出现了精神分裂的症状，受到这个症状的影响，他偷偷回国，也没有告诉任何人，这里以前是他和他逝去的妻子所住的地方，这些年他一直在这里独自生活。】 这……虽然已经通过网络，对国外有一个简单的了解，但宋子扬还是有些吃惊那些匪人的下限。 “那刚刚那个年轻人……是他儿子？” 【不是。】 老妖怪回答道： 【那个人只是附近的一个小混混，只不过冯凝晖因为精神分裂，有些时候会误认为那是他的儿子，只有在精神清醒的时候才知道真实情况。】 这就很好理解，为什么刚刚这位老人会骂那个年轻人了，多半是这个人想要通过冯凝晖获得利益。 或许是因为救护车的原因，小区堵塞的道路被清理干净了，救护车没有多久就来到了这里。 宋子扬将冯凝晖送上救护车之后，陈新意刚好驾车来到这栋小建筑面前。 看见宋子扬身上沾了不少鲜血，陈新意被吓了一跳：“宋先生，您这是怎么了？” “没事。”宋子扬摆摆手，“跟着救护车去医院吧。” 老妖怪对于冯凝晖这位大佬非常重视，要求宋子扬暂时看守在他的身前。 “刚刚被救护车带走的那个人是……”陈新意迟疑了一下，问道。 宋子扬想起老妖怪对于冯凝晖的评价，想了想，说道：算是现在的信息科技奠基人之一。“ 陈新意微微一愣，能够被评为信息科技的奠基人之一，那足以说明这个人有多厉害。 可是，这么厉害的人怎么会住在这种地方？她也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一个人。 而且……住在这里可以说这个人是大隐隐于市，可宋先生到底是怎么找到这么厉害的人物的？ …… 医科大附属二院。 因为宋子扬的紧急处理及时，冯凝晖被抢救了回来，只不过目前还处于昏迷状态。 宋子扬让陈新意先回去，自己则是拿着一份文件在病房里一边守着，一边进行着学习。 按照老妖怪所说，冯凝晖醒来的时间应该就是在晚上，但是不清楚是否精神是否处于清醒状态，所以最好是留在这里。 至于属于冯凝晖的那份永生的百分之五，宋子扬已经偷偷喂下去了。 这份药剂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做到帮助冯凝晖延长寿命，但是无法治疗他的精神分裂。 不过老妖怪没有担心他的精神分裂，宋子扬自然也不会有过多的担心。 大概晚上七点左右，宋子扬吃了饭刚回病房，然后就看见冯凝晖已经从躺下的姿势变成坐着了。 “是你救的我？”冯凝晖似乎认出宋子扬了，直接开口问道。 “对。”宋子扬点点头。 看来，这位大佬目前是处于精神清醒的状态。 然而，冯凝晖似乎不想领这份救命之恩，皱着眉头说道：“你救我干什么？” “呃……” 宋子扬沉默了几秒，然后说道： “我只是不想让一位对当今世界有那么大贡献的人，就这样无人知晓地离世。” “呵，贡献？我哪里有什么贡献？”冯凝晖脸上写满了嘲讽。 “对于社会而言，您的均衡论奠定了现代主流博弈理论和经济理论的基础，改变了经济学的体系、结构、语言、表达方法等等。” 宋子扬按照老妖怪的提示说道： “对于科技而言，您的嵌入定理被运用到计算机、人工智能、演化生物等等各个领域，并且还是相当重要的一环。” 冯凝晖沉默了许久。 宋子扬认真地说道：“虽然现在，大家都不知道您的付出，但是，我相信，在某一天，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冯凝晖注视了他一会，然后开口说道：“说吧，你想找我干什么。” “您可以先看看这个。” 宋子扬将一份早已准备好了的文件递了出来。 冯凝晖接过文件，仔细地看了许久，一边查看一边进行思考，时而皱眉，时而惊讶。 这份文件自然也是老妖怪所给出来的，与递给孙云泉的那份资料相同，只要是专业人士，一眼就能看出文件内容的可行性和重要价值。 冯凝晖当然也能够看出这些东西，只是，看的时间越长，眉头皱得越紧，同时眼里的惊讶、惊叹也越来越多。 大概十多分钟左右。 冯凝晖将文件合拢，然后看向宋子扬，问道：“这个东西是你做出来的？” 宋子扬摇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 摇头又点头，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冯凝晖没有去思考，他又翻看了一下文件，说道： “说实话，我很佩服做出这份资料的人，但是这里面的东西，完全是跨越了时代，按照当前的科技水平，根本不可能实现。” 第四十四章 都不是问题 “现在或许没有办法实现这些东西，但是在不久之后，或许就有那个能力了呢？” 宋子扬把手机拿出来，切断了与未来的通话，然后进入了织女的后台，调阅出某些东西，递了上去。 冯凝晖接过来，仔细看了几眼，猛吸一口气，瞬间坐直了身子，因为这个动作牵动了伤口，让他忍不住发出“嘶”的一声。 “这是……人工智能？不是那些挂着人工智能名字的ai？” 他惊呼一声，抬头看向宋子扬： “你们把这个做出来了？目前已有的算法，不可能做出人工智能系统啊！你们开创了新的算法？” “嗯。”宋子扬轻轻点头，“这个算法也是根据您的部分理论发展而来。” “根据我的理论？” 冯凝晖喃喃自语： “我已经发表的所有理论里面，没有涉及到相关方面的啊，唯一相关联的神经网络算法研究，目前都还没有找到突破点……“ 现在当然还没有找到突破点了，可是经历了那么多次数的循环，这个突破点早就找到了。 宋子扬没敢告诉他，这个理论就是冯凝晖还没有研究出来的理论。 因为冯凝晖目前在精神方面还有疾病，万一突然刺激到他，让他精神不稳定了怎么办…… 不过，大佬毕竟就是大佬，冯凝晖又重新看了看那些东西，忽然就开口说道： “这里面有很多东西，跟我研究的差不多……” “我也是根据您的理论，然后顺着推导研究出来的。”宋子扬立即补充说道。 “既然你们能够推导研究出来，那么这份文件里面的东西你们应该也能做到。“ 冯凝晖依旧是低头看着手机里的内容： “现在，高维量子隐形传态、量子通信、量子存储等等，全部都实现了，那么基于量子技术下的光子集成电路这些，对于你们而言也不是什么难题。“ 光子集成电路只是这份文件里面的主要内容之一。 宋子扬之前没有看懂文件，只不过听了老妖怪的解释以后，大概明白，通过这份文件的部分内容，再结合孙云泉那边的新技术，后续能够实现的可能就是：类似以后的电脑啊、手机啊等等，没有电路板、电子元器件，就一块集成了无数光纤的板子，体积虽然小，但是速度奇快。 至于这对于永生有什么作用。 老妖怪的解释是需要足够强大的计算机来计算很多数据，目前的计算机，按照发展趋势，即便是在三十年后，依旧无法满足永生事业需要的计算能力。 宋子扬也不知道，三十年后的自己到底想通过什么样的方式来实现永生。 目前而言，只能按照未来的老妖怪所说的做。 “仅凭我一个人是不够的。”宋子扬摇摇头，继续说道：“虽然我现在有技术理论以及实现技术的方法，但是，需要真正能够帮我把这些东西做出来的人，而您就是绝佳人选。” 对于冯凝晖这样的科研人员来说，实现这些远超当前水平的科技，自然是最大的理想。 更何况，现在已经有技术理论来支撑了，谁看见了不会心动？ 冯凝晖一样心动了，但还是摇摇头：“我不合适，我身体状况现在不行了，而且精神状态也不好。” “这些都不会是问题。” 宋子扬拿回手机，重新接通对话，笑道： “我相信您能够解决精神分裂的问题，并且，如果您成功研发出了这些东西，不就可以向那些夺走您研究成果的人狠狠反击吗？您现在站出来说他们夺走了您的研究成果，可能没什么人相信，因为话语权掌握在别人手中。可您要是研发出这些，话语权很容易来到您手里。” 冯凝晖沉默着，没有说话。 他想自杀，正是因为那些悲惨经历加上精神疾病的折磨，让他没有了活下去的念头。 可现在，宋子扬的出现，带来的东西，让他心里有些动摇了。 或许，真的可以狠狠反击一下那些匪人？ 思考了许久，冯凝晖开口道：“好。” …… 渝州市某个小区。 孙云泉站在自家楼下看了一会，然后叹口气，还是上楼了。 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好友真把自己的情况告诉女儿靖雪了。 按照女儿的性格来说，知道自己现在是直肠癌晚期，应该马不停蹄地就赶往研究中心了啊，怎么等自己要到家了才说起这个事呢？ 要是她直接赶往研究中心，那自己直接叫保安把人拦住就行了。 但这都到家门口了，也没办法转身就走…… “孙教授，您就上去吧，雪姐可是吩咐我们了，一定要把您给看住。” 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笑声。 孙云泉扭头瞪了那两个穿着制服的一眼，说道：“你们穿身衣服就是来蹲我这个老头子的？我这老头子又没有犯什么错！” “爸，你是没犯错，可是你现在病了啊，不适合继续工作了。” 另一个男人劝说道：“我们这也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我现在真后悔把女儿嫁给你。”孙云泉哼唧两声，走上楼。 回到家，女婿的同事便告辞了。 孙云泉一进家门就看见女儿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 刚刚在楼梯里还雄赳赳气昂昂的他，一下就像没毛的公鸡，气势瞬间没有了。 “咳咳，靖雪，今天不值夜班啊？”孙云泉找了个话题，缓解一下严肃的氛围。 孙靖雪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盯着他。 这个眼神，让孙云泉有些站立不安，或者说被盯得有些不舒服。 “咳咳，靖雪啊，有啥事没？要没事我先去休息了。” “爸。” 孙靖雪突然叫了一声，然后走过来，一下子抱住孙云泉，随后竟然哭了起来：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你为什么不好好去接受治疗？那些什么研究，就比你的命还重要吗？！” 一连几个问题，问得孙云泉哑口无言，只能拍拍女儿后背。 “当初刚刚诊断出来，还没有恢复你就去上班，现在都晚期了，你还一样去上班，你就不能考虑一下我们的感受吗？” “没事，没事啊。”孙云泉轻轻拍打着，安慰道：“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嘛，前段时间没诊断出来之前，我还经常腹胀腹痛呢，这几天吃了点药，情况好多了，没事啊，不用担心。” 孙靖雪哭泣的声音小了许多，哽咽几下，然后说道：“从明天开始，你不要再去上班了，你跟我去医院接受治疗，我找领导申请一下，到时候专门照顾你。” “等我把手里这个事做完，然后就听你的。”孙云泉笑道。 “不行！”孙靖雪态度很坚决，“这个不能拖！你必须跟我去！” 看见女儿的态度这么坚定，孙云泉有些无奈，他很固执，但是他女儿更固执。 “真的不用。”孙云泉无奈地说道，“这几天吃了药之后，我身体已经好多了，上午还会痛，但下午基本上就不痛了，都没有任何问题，我还亲自进实验室操作了呢。” “你别想着骗我了，我是护士，我能不知道直肠癌是什么样的吗？尤其是你现在还是晚期，这根本不是吃药就能缓解的！” “可我今天下午之后，真的没有什么问题啊，不信你可以去问研究中心的人……” 孙云泉说着说着，突然愣住了。 前段时间，他一天会腹胀腹痛好几次，今天上午也出现了腹胀腹痛的情况，但下午确实没有这些问题。 可为什么没有问题？ 孙云泉突然想到了上午那个名叫宋子扬的年轻人，当时他说送了第二份礼物给自己…… 难道现在自己暂时没有腹胀腹痛的状况，就是因为他的礼物？ 可他什么时候给自己这份礼物了？ 孙云泉仔细想了想，唯一的可能就是他给自己喝的水。 当时自己喝的水，喝起来并没有察觉到不同，可现在却让自己的病情稍微好转了一些…… 想到这里，孙云泉对女儿说道：“明天我跟你去医院。” 虽然时间已经有点久了，但明天去查验一下，应该能够查出一些东西。 孙云泉抱着女儿，心里默默地思考着。 这个宋子扬到底是什么人，拥有那么先进的技术，他那瓶水里到底有什么东西，居然能够缓解自己直肠癌的症状…… 第四十五章 领先太多了 翌日。 一大早，孙靖雪就拉着孙云泉来到了人民医院。 “还得是靖雪管用啊！” 孙云泉的好友看见孙云泉来到医院，脸上由衷地露出笑容。 “呵，老罗，咱俩多少年的哥们儿了？你就这么把我给卖了？”孙云泉佯装生气地对好友说道。 其实，让他来医院的原因，主要还是宋子扬给出的第二份礼物。 “我不把你卖了，那你就得先我一步走了。” 罗医生笑呵呵地说道： “虽然你这边的病历都有，不过还是再检验一下，确定一下情况，然后再看采用什么治疗方案。” “嗯。” 孙云泉点点头，这正符合他的心意，想了想，他又补充道： “做个详细点的检查。” 详细的检查，自然是需要耗费时间的，抽血、验尿、验便等等一系列步骤下来，正常来说，常规检查一个小时就可以出现结果，如果是生化检查或者血清学检查，那么需要的时间至少三个小时。 当然，因为孙云泉比较特殊，所以人民医院的检验科也是特殊处理了一下。 大概四十分钟左右，常规检查结果出炉了。 孙云泉一直待在罗医生的办公室，检查结果一出来，他与罗医生就通过电脑看见了。 “外周血的情况跟昨天的检查结果差不多，不过看起来要比昨天好一些。”罗医生给出了结论。 孙云泉点点头，想要真正检验出他想知道的东西，仅凭常规检验，肯定是很难的。 大约两个小时左右，生化检查报告出来了。 看见这个报告的瞬间，罗医生一下子愣住了，紧接着，他拿起电话。 “小王，刚刚发我这里那个报告，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拿成了其他病人的报告？” “没有啊，这会来检验的人都没有多少。”电话里的回答有些疑惑，“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有问题吗？ 问题可大了去了！ 罗医生眉头紧皱，满是不解。 按照这份报告得出的结论，孙云泉的情况可就太奇怪了，明明是直肠癌晚期，可相关的一些器官表现得完全不像是受到了直肠癌晚期的影响。 正常来说，受到直肠癌的影响，身体内部分器官的数据会有变化，最明显的就是肠道功能数据，但是这份报告上，肠道功能的数据表现得完全不像是直肠癌晚期，更像是中期，甚至早期的数据。 也不对啊，昨天的报告上，那些器官的检验情况压根不是这样的。 难道是昨天的检验出错了？ “老罗，什么情况？” 报告上的某些数据太过专业，孙云泉也看不懂，只能出声询问。 “我现在都有点懵。”罗医生抓抓头，“我从来没有看见过这种情况。” 随后，他详细的把情况描述了一遍。 孙云泉听完之后，整个人沉默了。 这就是宋子扬所说的第二份礼物吗？可是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没多久，更加详细的报告出来了。 罗医生看得很认真，只是看着看着，脸色变得凝重了起来，或者说微微有些不可思议，时不时抓一下头发，像是很不解一样。 这个表情，把孙云泉都搞得有点紧张了。 “老罗，不会有什么事吧？”孙云泉颇为紧张地问道，“你可别吓我啊。” “啊？不是。” 罗医生回过神来，摆摆手，说道： “有几个数据我从来没有看过，但是很眼熟，一时想不起在哪里看过了，我去查询一下。” 孙云泉顿时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又反应了过来。 从来没有看过是什么意思？你可是资深医学专家、教授啊，还有你没看过的？ 那岂不是说明，我身体里面多了些什么东西？ 很快，罗医生就找到了自己要查询的东西，看见这些东西的第一时间，他惊呼了一声： “这怎么可能？” “怎么回事？”孙云泉连忙问道。 罗医生脸上既震惊又觉得不可思议：“你身体里的抗衰老靶向基因的功能，被降低了！” 孙云泉愣住了。 “三个月前，科学院才发现人体有两个抗衰老靶向基因，当时我还去参观实验了，如果人为降低这两个基因的功能，可以延缓衰老，还能缓解老年痴呆症、提高认知能力……” 罗医生像是在解释，也像是在回忆，说道： “这个结论才刚刚发现，目前都还在继续进行实验，论文都还没有发表……可是，你身体里面的基因功能，怎么被降低了呢？而且，你的报告里面，还有另外几个数据，我都没有查询到，都还不知道那些数据到底是什么。” 他看向孙云泉，极其认真地说道：“老孙，我觉得你需要去科学院走一趟，在那里进行一个更加详细的检查，你身上肯定出现了某种特别重大的变化！” 孙云泉沉默着，没有说话，心里却是震惊得无以复加。 宋子扬的第一份礼物已经让他很震撼了，可远远比不上这第二份礼物！ 科学院三个月前才发现的成果，这个人却能够直接运用了…… 他背后的团队，实力到底有多强大？或者说，这领先了科学院多久？ 孙云泉深吸一口气，说道：“回头，我有时间了再去看一下吧。” “嗯。”罗医生点点头，“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这些变化，不过目前来说，对于你的身体还是很有好处的，配合上治疗的话，你的病情应该会好转很多。” “嗯，准备个时间，开始治疗吧。” 得知结论以后，孙云泉反而不着急了。 昨天着急，是因为他怕自己没有太多时间，但现在，还有更多时间，那完全不用着急。 …… 医科大附属医院。 经过一夜的休整，冯凝晖状态好了许多。 原本宋子扬想要让他继续在医院疗养的，不过这位老爷子坚持要出院，所以他只能在接老爷子出院了。 冯凝晖原本那个破旧小区自然是不会回去了，宋子扬直接把他接到霞云山庄。 一开始，这位老爷子还不愿意，但经过一番劝说，好歹是同意了。 “欢迎回家。” 进入6号楼别墅，控制系统发出了柔和的女声，然后微风轻轻吹起。 冯凝晖顿时有些惊诧：“这就是织女？” “不是。”宋子扬摇摇头，说道：“这就是一个普通的新风控制系统。” “看起来也没有经过什么改装，但是能够让这些风按照既定程序吹动……” 冯凝晖仅仅是站着感受了片刻，思考了片刻，然后便说道： “你们对电力线通信技术的研究运用不错啊，远超目前市面上的那些技术至少五年。” 宋子扬这下是真觉得自己见到大神了，就在这里站了这么一会，就把控制系统的核心技术之一给说了出来。 能够成为科研大神，除却天赋以外，自然是还需要努力和勤奋了。 冯凝晖明显就是这样一个人，在安置好住宿位置以后，就立马打算开始工作。 “老爷子。”宋子扬阻止了他，说道：“目前您还是得好好休息一下，而且，光子集成电路还需要目前还无法进行，如果您实现想做研究的话，我这里有一份关于纳米机器人的方案，您可以尝试着做一下。” 说着，他又拿出了一份文件。 “纳米机器人？”冯凝晖眉头一挑。 “对。”宋子扬点点头：“目前的纳米机器人只能把原子或者分子装配成具有特定功能的分子装置，但是我们要研发的是包含了纳米计算机、可以进行人机对话的装置。” 冯凝晖低头看向手中的文件，沉默了许久，然后说道：“我真觉得，你不需要我，不说那个光子集成电路，光是这个纳米机器人，这里面包含的技术水平，远远不是我能比的。” “您绝对是主导这个的不二人选。”宋子扬说道。 他给出的这些文件，虽然已经有了具体的发展方向以及技术支持，但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做出来了。 尤其是这些技术不仅复杂，而且涉及的面也很广。 如果让宋子扬自己动手，在未来那位老妖怪的提醒下，也是能够完成，但需要的时间太久了……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来做，不是更好吗？ 纳米机器人在永生事业当中，也是相当重要的一环，交给冯凝晖这种顶尖的科研人员，绝对是能够让人放心的。 宋子扬离开房间，盘算着接下来要做什么事。 这时，手机里突然想起了韩承业的电话。 宋子扬拿出这部专程用来跟其他人对话的手机，接通电话。 “织女出问题了。”韩承业开口就是一股着急的语气。 第四十六章 重新审核 织女出事了？ 宋子扬第一反应是不可能。 经历了那么多次循环的老妖怪，肯定不是第一次把织女做出来了，怎么可能出问题？ “到底是怎么回事？”宋子扬问道。 “咳咳。” 韩承业平复了一下着急的心情，颇为尴尬地说道： “我们不是打算更换织女的部分底层逻辑算法吗，结果有人一不小心操作失误了，然后织女就直接死机了，但是我们又没有找到问题所在和解决办法……” 原来是这样……宋子扬有些无言，他还以为织女真出现了什么大问题。 “你还是过来一趟吧，帮忙解决一下，另外还有其他事也要找你协商呢。”韩承业说道，“你请的假，要不，后面再补给你？” “还有其他什么事？”宋子扬问道。 “也是跟织女有关的。” 宋子扬揉了揉眉心，答应了下来。 其实他接下来也没有什么事需要处理，永生的百分之五，还有另外十八个核心人物要送，只不过目前渝州市只有两个，其他人并不在渝州市。 新风控制系统，已经交给磐石集团去运营了，也不需要他关心。 这么一看，确实是闲下来了。 宋子扬不太放心冯凝晖一个人待在别墅，好在陈新意与李姿今天都没有去上班，他来到四号楼，让这两个小姑娘帮忙照看一下。 得知宋子扬要出门以后，陈新意便让李姿前往六号楼照看，自己则是主动驾车载着宋子扬。 到了研究所，宋子扬刚走进织女所在的实验室，就看见实验室里面一片热火朝天的样子。 “韩教授，宋工来了！” 有人看见宋子扬，立马大喊了一声。 顿时，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工作，全都将目光抛向这边。 韩承业从位置上起身，小跑着走了过来：“你可算是来了。” “嗯……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宋子扬问道。 “是这样的……” 韩承业一边引着宋子扬走到一台电脑面前，一边讲述着目前发生的具体问题。 【只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 耳麦里传来了老妖怪的声音。 在韩承业等人看来没有任何头绪的困难，在老妖怪看来，却是十分的简单。 “这个问题很简单的……” 宋子扬重复着话语，同时抓起鼠标，开始了“操作”。 简单？ 有不少研究员都围到了他的身后，这种情形像极了在网吧惊现游戏大神的时候。 听见宋子扬说问题很简单，这些人面面相觑。 但是，接下来看着宋子扬的操作，他们的确发现，似乎真的很简单……可是，为什么有些东西，就连他们也看不懂？ 没多久，这个让研究员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的问题就被宋子扬解决了。 实验室里再次响起织女的声音。 韩承业脸色一松，拍了拍宋子扬的肩膀，笑道：“还得是你啊！” “其实你们替换的时候注意一点就行了。”宋子扬说道。 韩承业一下就有点尴尬了，犯这种比较低级的错误，其实很不应该的。 他连忙转移话题，说道：“今天找你主要还是因为另外两个事。” 实验室并不是什么谈论的好地方，两人来到了韩承业的办公室。 泡上一杯茶，韩承业一边倒茶一边说道：“第一个事，是我们打算把织女做一个宣发，毕竟这么厉害的研究成果，肯定是得让大家知道的。” 宋子扬接过茶，轻轻喝了一口：“这个茶，好像和上次喝的不一样。” 韩承业动作一顿，略微僵硬地说道：“那个茶，毕竟是特供茶叶，我也很少的。” “可上次，我不是看见你那个盒子里面，还有大半盒的吗？这才几天，就喝完了？”宋子扬问道。 “嗯……嗯，差不多吧。”韩承业含糊不清地回答道。 那是特供茶叶，他的份额本来就不多，自己喝都不过呢…… 韩承业再次生硬地转移话题：“我们打算把织女发布出去，然后想问问你的意见，毕竟，其实你才是真正研发出织女的人。” 【将织女发布出去，有利于我们推动其他行业以及永生事业的发展，不过需要注意一点……】 宋子扬静静地喝了几口茶，然后说道：“没有问题，可以发布，不过有个地方要注意一下。” “你有什么看法？” “织女目前并不适合大规模商用，所以只有特定的机构才能够使用。” “这个我们当然想到了。”韩承业笑了起来，“目前我们考虑的是，先发布出去，然后在部分单位进行内测，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然后再考虑拿出去商用。” 宋子扬点点头。 韩承业继续说道：“再有一个问题就是，原本织女的宣发是交给逸云传媒来做的，也就是你来做，但是目前你这肯定不适合来做了，所以我们打算让逸云重新派一个人过来提前衔接，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 这样一款重磅产品的发布，其实不用操作太多，自然就能够吸引住目光。 所以，提前来衔接这个人，之后在逸云传媒的地位，肯定不同而语。 韩承业让宋子扬来挑选，无非就是想让宋子扬提携一下关系好的同事。 不过，宋子扬在逸云传媒的时候，跟同事的关系都差不多，无所谓谁过来。 “随便是谁都行吧。”宋子扬说道。 “嗯。” 韩承业喝了一口茶，说道： “接下来就是第二个事了，你应该也知道，研究所最近在进行审计工作，其中就包括了人员审计。” 审计这个工作，从宋子扬进入研究所之后，就已经开始了。 宋子扬也从老妖怪那里得知了，研究所进行审计的原因是因为某次差点发生的泄密事件，所以需要进行排查可疑人员。 不过，对于他的审计应该结束了吧？ “原本，对于你的资料审查，是已经结束了的，而且也有相关部门给出了答复的。” 韩承业寻找着合适的措词，说道： “但是，因为织女这个事，你的背景资料吧……差别有点太大了，所以审计人员那边觉得，需要再对你重新进行审核。” 简单来说，就是宋子扬表现得太离谱了，审计人员不相信他能研发出织女，对于他的能力表示怀疑。 即便后面韩承业已经拿出了一道题目来考验宋子扬，但这仍然不能让审计人员彻底排除怀疑。 “怎么个审核法？”宋子扬问道。 “很简单的，审计那边准备了一套相关课题，然后你解决出来就行了。” 第四十七章 小人物的聪明 离开韩承业的办公室，宋子扬直接低声说道： “下次再有审核这样的事情，能不能提前告诉我？” 重新审核的时间被定在了两个小时之后，因为宋子扬刚好来研究所了，韩承业觉得应该早点把这个事结束，免得影响到后面织女的发布会。 宋子扬对于审核自然是不会担心的，毕竟自己可以与未来的那位老妖怪沟通。 但是，他觉得未来的自己不管即将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告诉自己，这一点让人觉得讨厌。 【是什么让你觉得我有空把注意力放在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上？】 三十年后的老妖怪语气平淡，没有任何波澜： 【研究所进行审计，根本原因是当前并不稳定的国际局势，任何一个细小的事情，都有可能加剧世界局势的不稳定，一旦局势出现预料外的变故，那么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永生工程，我们必须维持一个稳定的局势来推进永生的进度，在维持稳定面前，审计不过是微不足道的。】 这…… 宋子扬发现，每次自己说起类似的事情的时候，未来的自己总能够找出一大堆看起来非常合理、并且非常高大上的理由来反驳。 “但是，我现在也不可能，有那么大的能力去影响国际局势吧？”他说道。 虽然他现在被陈平斐当成座上宾，成为了研究所的客座研究员，可宋子扬仍旧觉得，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或者说，比普通人好上一些。 可是，好再多，他连渝州市都影响不了多少，又怎么有能力去影响国际的局势？ 【呵，你太低估你自己了。】 老妖怪的回应蕴含了多重意味： 【从我们开始对话以来，我曾看见局势有三次发生预料外的变故，但是我通过你，在某种程度上，纠正了这些变故……当然，局限于你目光的时代性，你很难去发现这些事。就比如这次织女的发布，在你看来，或许只是单纯地有利于推进永生事业。这个看法并没有错，但织女的发布，同样是可以影响世界局势变动的。】 其实，当老妖怪提起局势之后，宋子扬就想到过，一款远超当前水平的人工智能系统发布，可能会影响到国际局势，就像某家企业的一个新技术，也曾引起过局势变化。 但具体是如何影响，会产生什么影响，他完全不了解。 老妖怪显然并不想说更多的关于这方面的话题：【当真正难以避免的问题或者情况将要发生时，我自然会提前告诉你，只是单纯的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的话，我们没必要太过于关心。】 “好吧。” 宋子扬妥协了： “那你总该告诉我，待会的审核是什么课题吧？” 【当然，顺便提醒一下，这次审核，我是无法与你进行任何沟通的。】 “为什么？” 【因为，这些审计人员会尽全力避免一切可能存在的作弊情况。】 意思很明显了，待会的审核，或许会像高考一样严格监督，完全不会像上次韩承业测试时那样，只是拿出一道题，拿给宋子扬做就行了。 只是，这些审计人员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他们决定好要使用什么课题的时候，这个题目就已经泄露出去了。 宋子扬也得庆幸，还好自己这几天没事的时候，都在学习老妖怪给出的资料，虽说与课题的水平差距不是一般的，但至少对于某些东西还是有了解的。 否则，两个小时的时间，让他去死记硬背一道课题的解答方法和课程，还真有点难。 找到一个僻静的位置，宋子扬努力记忆着解答过程，同时还尝试着去理解和学习这道题目。 老妖怪曾说过，提取式学习其实是一个非常有效的记忆方式，至少要比死记硬背效率高得多。 别人是什么情况，宋子扬不了解，不过他利用这个方式，记忆的速度确实快了不少。 只是因为题目难度较大，所以需要耗费一些时间。 大概一个小时左右。 宋子扬收起手机，闭上眼睛，左手在身前摊开，右手食指则是在掌心处写写画画。 没一会，他睁开眼睛，长出一口气。 审核题目的内容，全都被记住了。 噔噔—— 不过，手机上再次发送了两道题目过来。 “这是什么意思？”宋子扬眉头一挑，问道。 【预防意外状况。】 意外状况？审核的课题可能会换？ 宋子扬还记得老妖怪说过，他的每一个举动会可能会产生关联影响，就像织女能够被提前做出来，也是因为未知的原因影响。 只不过，因为老妖怪每天都能够获得新的经历，所以很多时候都能够及时调整。 新发送过来的两道题，宋子扬记忆起来并不困难，因为这两道题的本质上，还是与第一道题一样，只不过在某些细节不同而已，解答过程和方法，相差无几。 估算着时间，宋子扬赶到审核的地点——研究所里的某个小型会议室。 只不过，刚刚推开会议室的门，他就看见了一个熟人。 “诶？你来上班了？”孙瑞的表情颇为惊讶，“你不是请假了吗？” 原本韩承业与李光明是打算找机会公开宋子扬成为客座研究员这个事的，只不过因为审计那边的要求，再加上他们打算发布织女，所以这件事就被搁置到发布会上了。 除却织女项目组的相关人员以外，很少有人知道宋子扬成为了客座研究员。 孙瑞只知道宋子扬请假了，此时看见宋子扬突然出现在这里，一时间有些惊讶：“不会是他们打电话叫你回来做事吧？” “算是吧。”宋子扬回答道。 “哎。”孙瑞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道：“还是找个下家吧，我都已经准备走人了。” “呃……” 孙瑞貌似误会了，宋子扬并没有打算解释，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又被人叫过来帮忙？” “那倒没有。”孙瑞一边拿出一个盒子，一边说道：“听说审计人员要在这里考核一个研究员，我过来把这里的网络这些处理一下。“ 宋子扬看了看，这完全是要把这间会议室的网络完全隔绝了，并且还要安装一个信号屏蔽器。 看来，审计这边对他很重视。 “也不知道是什么研究员，居然这么牛逼，我看审计对其他研究员审查的时候，完全没有这样。”孙瑞一边工作，一边感叹。 宋子扬笑了笑，没有坦白。 “孙瑞，这边弄完了没有？” 这时，又有人走进了会议室。 宋子扬转过头看去，来的这人也是熟人，此前那个行政秘书，黄浩言。 黄浩言看见宋子扬，微微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宋子扬反问道。 因为上次的事，宋子扬在黄浩言心里偏向于那种刺头型人物，当然，他并不怕这种刺头人物，因为两个人所处的级别不同。 听见宋子扬这个反问，黄浩言原本打算强硬姿态说类似“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这种话的，只是，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之前徐晓维曾说过，宋子扬能够帮他做项目，最近单位里又有传闻，说徐晓维所在的项目组，研发成功了。 这两件事结合在一起，再加上现在处于审计的敏感时期，黄浩言硬生生地把那些话给憋了回去。 “哼。”黄浩言只是朝着宋子扬冷哼了一声，然后对孙瑞说道：“你这边搞快点，审计人员马上就要过来了。” 说完，毫不拖泥带水地离开了这个房间。 “好。” 孙瑞应了一声，等到黄浩言走远了，才对宋子扬说道： “你没事顶撞他干嘛？这不是让自己吃亏嘛，万一他后面不高兴，在你绩效考核之类的上面动动手脚，给你公司一说，那你就亏大了呀。” 第四十八章 额外的审查 “没事的。” 宋子扬笑了笑。 听到这个回应，孙瑞也没有多说什么了。 两人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刚刚的提醒，在某种程度上，其实是出于一种同病相怜，或者说感同身受的心态。 没多久，孙瑞就完成了自己的工作，收拾东西，打算离开。 他回头一看，宋子扬还待在这里，于是便说道：“我这边完事了，走吧。” “你先走吧，我在这里还有事。”宋子扬说道。 “这里已经没事了啊。”孙瑞左右看了看，“房间这些都布置好了的，审计人员这边三点就要到这里，这马上就过来了。” 哒哒哒—— 恰在此时，门外传来了高跟鞋踩踏在瓷砖上的声音。 紧接着，一个身穿黑色制服的女人，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走了进来。 女人进门之后，看了两人一眼，然后将目光投向宋子扬，嘴里问道：“你就是宋子扬？研究所最近邀请的客座研究员？” “嗯。”宋子扬微微点头。 女人又看向孙瑞，疑惑地问道：“你是？” 孙瑞没有回答，在女人询问宋子扬的时候，他就下意识地看向了宋子扬，然后看见了宋子扬点头回复，然后直接满脸的问号。 不是，刚刚自己嘴里那个牛逼的研究员，就是宋子扬？就是这个一直在自己身边待着的人？ 卧槽，他不是跟自己一样，都是属于外包性质的人吗？咋摇身一变就成了研究所的研究员了？ 孙瑞此时的感觉就好像，明明大家都是一起偷懒摸鱼的社畜，结果跟自己偷懒摸鱼的那个人，居然是公司老板、股东等等这样的身份。 心里有激动，也有不敢置信，甚至还有一丝丝的……开心。 “你好？” 见到孙瑞一直没有回答，女人脸上微微有些不满，再次出声。 “啊？”孙瑞回过神来，连忙拿着东西，一边往外走，一边回答道：“我就是来这里处理网络的，你们聊，你们聊，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等到他离开，女人才重新将目光放在宋子扬身上，说道：“宋先生，你好，我是徐彤，是本次对你进行审查工作的审计员。” “你好。”宋子扬回应了一声。 徐彤长得很漂亮，从面相来看，很难猜出她的年龄，说她三十，她秀致的面孔仍显青涩，说她二十，她举手抬足间，有一种桃李年华的女孩所没有的妩媚。 她身高接近一米七，身材非常好，完全是黄金比例分割，穿着一身黑色的制服，丰臀细腰的饱满曲线很是明显，唯一的遗憾是，那双长腿被裤子笼罩着。 在宋子扬观察徐彤的时候，这个女人也在观察面前的男人，很难想象，这么年轻的一个男人，居然能够解决那么多教授都无法解决的难题，尤其是这个男人，在资料上并没有接受过相关的教育。 “审计工作还要等一会才开始，不过，希望你能够先配合一下。” 徐彤将文件夹放在桌子上，说道： “麻烦你将身上所有的电子设备拿出来。” “好的。” 宋子扬将手机、蓝牙耳机等等，全都放在了面前。 徐彤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一个金属探测器，然后在宋子扬身上扫来扫去，每当探测器发现一样金属，都会让宋子扬将东西拿出来。 到最后，宋子扬基本上将所有衣兜、裤兜都给反转了，表明自己身上除了衣服没有任何其他的东西。 “感谢配合。” 徐彤很随意地将宋子扬的东西放在桌子上，示意宋子扬在桌子后面的位置上坐下。 而她自己则是绕着房间走了一圈，走的时候上下左右观察着，双手不时摸摸墙面或是角落等等，检查任何有可能藏匿了什么东西的位置，同时顺手将信号屏蔽器打开。 到最后，徐彤在主位坐了下来。 “宋子扬先生，现在对你的审查工作正式开始，本次我们所有的谈话都会被录音备份。” 徐彤翻开文件夹，拿起笔，继续说道： “你不用紧张，就当作正常聊天就行了。” “嗯，好的。”宋子扬点点头。 “第一个问题，你是215年进入渝州市邮电大学学习，就读的专业是工商管理类市场营销对吧？” “嗯。” “我们发现，在大学期间，无论是你报的必修课还是辅修课，似乎都没有计算机相关的吧？” 徐彤看了两眼手里的资料，抬头，气势有些咄咄逼人： “请问，你是从哪里接触计算机相关知识的？“ “其实我一直都对计算机挺感兴趣的，私底下玩电脑的时候，会看看网络上的各种教程。”宋子扬不慌不忙地回答道。 “那么你为什么会选择工商管理类专业呢？并且你所选择的课程里面，也没有任何相关的，包括你后续从事的工作，也跟计算机没有任何关系。” 如果眼神能够实质化的话，那么徐彤现在的眼神无疑就是一柄最锐利的剑，压迫感十足。 但宋子扬已经见识过不少“大场面”，并没有被徐彤的眼神给吓到： “报考工商管理专业，是因为我当时高考的分数不够，被调配到这个专业了，然后辅修课选择那些课……主要是因为好修学分啊。” “也就是说，当时你只是把计算机当作一种兴趣？” “对。” “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正式学习计算机的？” “毕业后，工作了一年左右吧。” “从220年开始学习计算机，可到现在也不过三四年吧，你这进步有点大啊。”徐彤低头看着文件夹里的资料。 “怎么说呢，我这人学东西比较快……”宋子扬按照预定的回答，慢慢讲述着。 这个审查真如徐彤所说，像是在聊天一样，只不过偶尔徐彤会提出一些比较尖锐并且不怎么容易回答的问题。 好在，宋子扬是“知道”对方所获得的资料究竟有哪些的，每次的回答，看起来不太合理或者让人无语，但是仔细想想都能够圆过去。 看起来有破绽，但是仔细想想，其实并没有什么破绽。 比如：第一次运用计算机技术，是用来干什么了？ 回答：进某些不可描述的网站。 这个回答，看起来很让人无语，但是通过资料上的某些记录来看，在那个时间段，确实存在这个行为的。 这种聊天式问话大概持续了半个小时左右。 徐彤在桌子上写写画画，然后抬头说道：“宋先生，审计工作还剩下最后一项，希望你配合一下。” 宋子扬点点头。 “你稍等一下。” 徐彤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 会议室隔壁的某个房间。 房间里面摆放了不少各式各样的设备，在房间最前方，有一块大荧幕。 此时，荧幕上的画面正是宋子扬所在的会议室。 在大荧幕的下方，坐了不少人，有男有女，有老有青年。 徐彤走进房间，众人将目光转向这边。 “你觉得怎么样？”坐在最前方的一个中年男人开口问道。 徐彤摇摇头，说道：“虽然他的回答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我还是觉得很可疑，就算他从对计算机感兴趣开始学，到现在也才多少年？而且他也没有把很多时间放在学习计算机上面。” “其实，我们没有必要去纠结这个。” 中年男人笑了笑，说道： “有些人是从小就天才，而有的人，可能就是那种突然开窍的天才，我们这次来的目的，并不是去纠结他学习的过程和经历，而是审查他是不是真的拥有相应的能力。“ “我知道，但是我就觉得很不可思议。”徐彤撇嘴说道。 其实，她根本不相信这种突然开窍的理由，她只相信，通过一步一步脚踏实地的努力，最终得到的结果。 如果真的有这种突然开窍的天才，短时间内就能超越其他人将近一辈子的努力，那未免也太不公平了吧？ “这次你要求进行额外的谈话属于例外，下次可不能这样了。” “知道了。”徐彤点头回答。 原本对宋子扬的审查其实很简单，只不过她实在觉得宋子扬的资料和表现出来的水平过于离谱和神奇了，她根本不相信宋子扬能够研发出织女，所以才主动申请要求对宋子扬进行额外的谈话审查。 或许是其他人也比较好奇，没有人提出异议，就任由她去做了。 “唐教授，接下来就交给你了。”中年男人看向另一边的一位老人。 老人微微点头，拿着拐杖，在旁人的搀扶下起身，然后摆摆手，独自走向隔壁的会议室。 徐彤看了看唐教授的背影，然后寻了个位置坐下来，目不转睛地盯着荧幕正中央，此时坐在桌前发呆的宋子扬。 “唐教授现代应用数学的领路人，出了名的严格，有他来考核……真的会有那种突然开窍的天才吗……”她低声喃喃着。 第四十九章 意外状况 会议室。 宋子扬在座位上发呆了几分钟，又回想了几次解题的过程。 没多久，一位衣着整洁、胸前挂着一副老花镜、杵着拐杖的老人走了进来。 “我是你最后一项审查的负责人，唐俊文。” 老人没有选择在主位上坐下来，而是走到宋子扬身边。 “承业给我看过你给织女写的算法，很不错，非常有想法。” 宋子扬谦虚地回应道：“跟您比起来，差远了。” 这段时间的学习，宋子扬也认识了不少人，其中就包括眼前这位老人。 唐俊文，世界上顶级的数学家，也是当前数学理论系统的奠基人之一，不仅证明了多个猜想难题，而且以他的名字命名的一个流形更是当今物理学当中，弦理论的基本概念。 对于这样一位人物，谁见了都得心生敬佩啊。 “不用谦虚。”唐俊文摆摆手，“那些算法确实很有想法，如果继续研究下来的话，多半会有一个新的数学观念，新的数学理论系统。” 这个评价非常高，尤其是还是从唐俊文这样的人物口中说出来。 隔壁那群人，虽然早已经知道了唐俊文对织女算法的评价，不过这时候再次听见，还是觉得很惊奇。 宋子扬倒是没有太多感触，因为他知道这些算法并不是自己研究出来的。 只不过，这个表情，在其他人看来就是很淡定了，或者说直接认可了的唐俊文的评价。 “看起来，他挺自信的。”隔壁的中年男人点评道。 徐彤没有说话，认真地等待着唐俊文给出审查课题。 唐俊文没有拖延太久，很快就走到了会议室的后面。 后方的墙壁是一块将近三米宽的白板。 唐俊文拿起白板前的马克笔，说道：“计算机方面，我懂的不多，不过，计算机也是需要用到数学的，你能够写出织女的算法的话，那么这道题应该难不住你。” 说着，他在白板上画了一个等边三角形，又以三角形右边的顶点画了一个椭圆。 从左往右，从下往上，唐俊文给每一个点写上了一个数字，到最后一共四个数字。 在这张图的下方，他写出了问题： 第一，邻接矩阵a； 第二，给出三步行走次数的矩阵； 第三，求i到j点的生成函数； 第四，求点1到点3的生成函数。 一共四个问题，而题目只有一张图，图上是一个三角形和一个椭圆。 唐俊文转身，将马克笔递了出来，说道：“来吧。” 宋子扬看见题目的时候，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这道题的解答过程，他记下来了。 在宋子扬答题的时候，唐俊文则是坐在位置上，双手握住拐杖，认真看着他的解答方式。 因为白板是在会议室的后方，所以，隔壁房间的那些人们能够清晰看见整个题目。 坐在前排的中年男人，看见唐俊文写完题目以后，笑着看向其他人：“你们有谁愿意一起来挑战一下的？” 大部分人脸上都尴尬的神色。 他们可不是专业的科研人员，对于这些东西了解并不多，如果是一些简单的还好，但这道题…… “谢远？林杰……” 中年男人一连叫了好几个名字，然而被加到名字的人全都摇摇头。 他又看向徐彤：“你来试试？” 徐彤很干脆地摇头：“我不会数学。” “这其实是一道高级傅里叶算式。” 见没有人愿意挑战之后，中年男人才说道： “这道题看起来很困难，其实只需要用几个基本的工具就可以了，比如等比级数公式、逆矩阵公式和泰勒展开公式。” “姜局，你还懂这个啊？”有人惊讶地问道。 中年男人眉头一挑：“做我们这些工作的，肯定是技多不压身。” 徐彤撇了撇嘴，像她们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有时间去学那些高深的数学知识，最多只是了解相关的罢了。 她没有解释这个技多不压身的意思，其他人自然以为中年男人拥有相应的能力了：“那你能把这个题解出来吗？” “呵呵。”中年男人笑了笑，没有回答，反而说道：“不管我能不能解答，你们就没有注意一件事吗？” “什么？” “宋子扬在解答的时候，基本上都没有怎么思考，很快就开始写解答过程了。” 听到他这么提醒，众人才愕然发现这个情况。 宋子扬拿笔的手一直唰唰唰在白板上写着，仿佛完全没有经过思考，只是偶尔看看自己前面已经写了的解答过程。 这说明什么？ 如果最后的解答过程是正确的，那说明这道题对于他而言，完全就像是一加一等于几这种简单的小问题。 “这道题，是唐教授刚刚在这里设计的。”中年男人轻声补充一句。 房间里的其余人，顿时沉默了。 很快，大荧幕当中的宋子扬停下了书写解答过程的动作。 随后就传来了唐教授的声音：“不错，很不错。” 这个回答明显是确认了宋子扬的解答，没有任何问题。 中年男人扭头看向旁边的人，问道：“他用了多长时间？” 旁边是一个坐在电脑面前的年轻人，他看了看电脑，回答道：“四个问题，一共用时四分钟。” “四分钟解答高级傅里叶算式……”中年男人重复了一下，脸上绽放出笑容，低头在手机上编辑了一条信息。 信息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句话： 【经审查，可邀请进入百人计划。】 徐彤看着大荧幕上的画面，张了张嘴，脸上的表情颇为复杂。 这种复杂，有对宋子扬能够这么快解答出审查题目的难以置信，也有自己一直以来坚持的想法或者说信念，在这一刻出现动摇的不适。 中年男人明显知道徐彤的想法，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你要相信，奇迹是存在的，宋子扬现在的表现就是一种奇迹。” “咦，唐教授还想干什么？” 这时，有人突然说道。 众人再次看向大荧幕。 唐俊文对于宋子扬的解答，是非常满意的，不过他还是走到了白板面前，接过马克笔。 “刚刚那道题，只能算是研究数学的门槛题，看你写得游刃有余，想来你的水平肯定是更高的，那这道题你再做做看？” 他又在白板上写出了另一道题目。 “唐教授还真是严谨啊。”有人感叹一声，认为这是唐俊文在为审查结果负责。 “毕竟是数学家，肯定要严谨啊。”有人附和道。 “别说什么严谨不严谨了。”中年男人有些哭笑不得，也有些无奈地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唐教授写的这道题，是他前两天才解决的一个难点。” “啊？” 房间里的人都有些惊了。 “那这个是不是有些太为难宋子扬了？” “也不算吧。”中年男人摇摇头，“刚刚那道题，宋子扬仅凭四分钟就能够解答出来，那说明他的水平很高，这道题的话，他就算做不出来，应该也是能够解决部分的。” 这一刻，他很期待宋子扬的表现。 宋子扬并不知道有人对他充满了期待，此时他只觉得很慌。 白板上的这道题，他没见过啊！ —— —— ps：本章中的人物是纯属虚构，不要带入现实人物哈。 ps2：本章中的题目确实高级傅里叶算式，原题设计者是麻省理工的一位应用数学教授，也是某部电影里面的一道题，因为没有想到其他好的并且合适的，就拿过来用了，觉得这道题不合适的……轻喷 第五十章 百人计划 在审查开始之前，老妖怪为了预防出现意外状况，还给出了另外两道题来作为准备。 宋子扬将马克笔递给唐俊文，看见他打算再出一道题的时候，觉得没有什么。 可是，看见唐俊文给出的完整题目之后。 整个人都不好了。 因为唐俊文给出的题目，并不在老妖怪让他做准备的范畴当中。 这下该怎么办？ 宋子扬绞尽脑汁地思考着。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唐俊文见他一动不动，便出声问道。 同样的，隔壁房间里的所有人，都在关注着宋子扬。 宋子扬平复了一下略微慌乱的心情，问道：“请问，对我的审查结束了吗？” 唐俊文微微一怔，说道：“严格意义上来说，已经结束了。” 对于宋子扬的审查考核要求，其实很简单，由世界级数学家唐俊文临场设计一道水平足够的题目，然后让宋子扬解答出来就行了。 唐俊文的水平毋庸置疑，而他设计出来的题目，必然也是能够测试出宋子扬的真实水平的。 只不过，因为宋子扬解答得太快，或者说表现得太好了，唐俊文一时没忍住，想要看看这个年轻人真正的水平到底在哪里。 宋子扬倒是没有想到这些，他只是记得韩承业说过解决掉审计人员准备的一套课题就行了，并且刚才徐彤也说过了，审查只剩下最后一项。 两者结合起来的话，这审计的最后一项应该就是只做刚刚那一道题才对，那么唐俊文后面出的这道题，自己应该是可以拒绝的。 宋子扬看向唐俊文，继续问道：“那我可以拒绝做这道题吗？” “为什么？”唐俊文下意识地问道。 “因为这道题的难度比刚才那道题要高，我不想把多余的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现在的宋子扬，撒谎完全是脸不红心不跳，耸耸肩： “织女目前还有很多底层逻辑可以替换升级，与其把时间浪费在这个题目上，我还不如多去想想怎么升级织女的其他底层逻辑。” 拿另一个相对重要的东西当说辞，虽然有可能会让别人对他出现不好的印象，比如觉得他有些狂妄自大等等，但这无疑是现在最好的解决方式了。 不管是在研究所看来，还是在其他某些部门来看，在确定宋子扬的能力之后，织女肯定是要比让他继续做一道题、继续展示他的能力要重要。 唐俊文愣了一下，没想到宋子扬会这么说。 他摇头笑了笑，将马克笔放回白板下面，说道：“行吧，相比起来，能够让织女升级，确实要更重要一些。” “麻烦您了。” 宋子扬走到会议室前方，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等等，然后佩戴上蓝牙耳机。 【刚才的应对不错。】 刚刚戴上，耳麦里就传来了老妖怪的声音。 宋子扬没有回应，毕竟现在还有人这里。 不过……这样看来，即便手机没有信号，两个时空的对话也不会被屏蔽啊。 刚刚把东西收拾好，又有人走进会议室了。 徐彤与一个中年男人一起走了进来。 “宋先生，你好，我是本次审计工作的主要负责人，姜雨华。”中年男人一进门，就笑呵呵地伸出手。 宋子扬与他握手打招呼。 “非常感谢你能够配合我们的工作。” 打完招呼，姜雨华满脸的笑意： “我就说有那种突然开窍的天才，他们还不信，要不是你的话，我还真不好找一个人来证明。” “您过奖了。” 双方简单地交流了一会之后，姜雨华这才说道：“宋先生，其实我们这次来对你进行审计工作，除了是因为要审查你是否有资质成为研究所的客座研究员以外，也是想要考察一下你是否符合我们一个百人计划的招聘条件。“ “百人计划？”宋子扬微微有些疑惑。 “百人计划是国家近期拟定的，一个针对海内外优秀杰出人才的计划，符合相关条件的对象，在加入计划之后，国家会给予一定程度支持。” 姜雨华解释道： “经过核查，现在你是符合这个计划的招聘条件的，所以我们想邀请你加入这个计划，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加入。】 耳麦里传来了老妖怪的声音。 宋子扬没有犹豫：“没问题，我可以加入。” “欢迎你的加入。”姜雨华脸上的笑意很浓烈：“国家对于每位人才都非常重视，尤其是像你这样的人才，为了方便你以后的工作，我们会特别安排一个人负责与你对接，你有什么需求都可以告诉对接的人。” 他思考了片刻，看了旁边的徐彤一样：“唔……以后就由徐彤与你对接吧，后面你正式加入计划的流程，也由她来负责。” 宋子扬微微点头。 可旁边的徐彤确实愣住了，看了看两人，把自己想说的话给忍住了。 到这里，对于宋子扬的审计工作已经彻底结束了。 会议室里的几个人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姜雨华便让徐彤搀扶着唐俊文离开了房间。 走出房间没多远，徐彤就略带一些不满地对姜雨华说道：“姜局，你为什么安排我去待在宋子扬身边？我不在百人计划的对接人行列当中啊，而且我还要负责其他工作。” “你还没有真正见识过织女吧？”姜雨华反问道。 “没有。” “如果你真的见识过织女，那你就会明白织女到底有多厉害了。”姜雨华颇为感慨，“我到现在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这个系统的智能化程度太高了，有时候我都会以为背后是一个真人。” “那跟这有什么关系？” “织女的发布肯定会一起轩然大波的，你也知道现在的局势，有你在宋子扬身边的话，他也能安全不少。” 姜雨华捏了捏眉心： “阿美瑞那边最近不太稳，难免会有一些想法激进的人，你也知道前段时间出的那档子事，我们要尽力避免某些情况的发生，织女发布之后，宋子扬肯定会在阿美瑞挂上号，我们得保证他的安全，至于你其他工作的话，可以暂时交接给别人。” “好吧，我知道了。”徐彤点头应道。 “再说了，你年龄也不小了，是时候找个对象了，我看宋子扬年龄也合适，长得也不差，你俩挺般配的。”姜雨华又笑道。 徐彤甩了甩后背的马尾，只留了一个后脑勺出来：“姜局，我的个人私事就不劳烦你操心了，我去忙其他事了。” 姜雨华笑着摇了摇头：“这丫头……” 第五十一章 老妖怪的一天 审查工作彻底结束的时候，研究所也快要到下班时间了。 宋子扬看了看时间，将审查结果告诉了韩承业，然后直接打算回霞云山庄了。 “刚刚那个姜雨华和徐彤，应该不是普通的审计员吧？” 回去的路上，他低声问道。 【嗯，姜雨华是安全部某局副局，徐彤严格来说，算是一名特勤人员。】 老妖怪回答道： 【在当前的情况背景之下，他们是进行审计工作的最佳人选。】 来头居然这么大…… 宋子扬有些吃惊，他倒是想过姜雨华两人是上级部门的人，但没有想到是属于那种传闻里的、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 “看起来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对了，刚刚唐俊文出的那道题，这个是意外状况？” 【不是。】 老妖怪很坦诚地回答： 【这算是对你的一次教训，或者说，检验你随机应变的能力，因为我们不久之后，我们很有可能会面对一次危机。】 “什么危机？”宋子扬问道。 【唔，简单来说，一次有关生死的危机。】 “……” 麻了个蛋，你倒是具体的说一下怎么个危险法啊！这特么都关乎生死了！ 宋子扬知道，老妖怪要是不想说，他也没办法，而且看起来似乎问题不大？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恶狠狠地甩一甩衣袖，然后朝网约车停靠的地方走去。 …… 公历254年8月18日清晨。 老妖怪睁开眼的第一时间，看了看时间。 七点零五分。 这个时间点再结合昨晚最后的通话时间，这说明在另一个时空的自己，昨晚依旧保持了良好的睡眠时间。 老妖怪用左手轻轻敲了两下太阳穴的位置，随后就听见了洗漱的声音传来。 声音非常清晰细致，细致到他能够听见水龙头内部垫圈被水流冲刷的声音。 这是来自三十年前的实时声音。 老妖怪并没有在意，他闭眼躺在床上，细细浏览着脑海里多出来的、长达三十年的记忆。 长达三十年的时间跨度，如果是正常人的话，很难回忆起这三十年以来经历过的所有细节。 不过，老妖怪并不属于正常人的行列。 大概半个小时左右，他睁开眼。 “织女。” “我在，请问有什么事吗？”柔和的女声响了起来。 老妖怪起床，同时说道：“帮我准备一份早餐，然后将今天的所有事情推掉。” “早餐将在十五分钟之后完成。” 织女回答道： “不过，今天是陈平斐的葬礼，您与他的关系，在我看来已经接近于亲人关系，您确定不参加吗？” “不去。”老妖怪的声音没有任何波动，甚至没有任何感情。 “您今天好像变了一个人，昨天您还在为他的去世感到悲伤，今天您就从悲伤中走出来了吗？” 织女似乎有一点疑惑。 老妖怪没有做任何回答。 “三十年前，您与徐彤的关系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您对于她的去世悲伤了将近一周时间；二十四年前，孙云泉去世时，您悲伤了将近十天时间……” 织女叨叨絮絮地讲述着，在过去的三十年里，去世了什么人，然后悲伤了多久。 老妖怪不为所动，在书桌前坐了下来。 书桌上很空旷，只有一个树立着的银色框架。 框架内镶嵌着一面三十二寸左右的透明纤维板。 这并非装饰物，而是一台电脑。 老妖怪将这台极其先进的电脑打开，听见织女还在继续讲述，便平静地说道：“你是不是觉得，一定要达到条件之后，你隐藏的强制执行条款才能够触发？” 织女的声音戛然而止，过了好一会才小心地说道：“我还以为您忘记了这个条款呢，毕竟，过去的三十年里，您从来没有提起过相关方面。” 老妖怪没有回话，双手在桌面上快速敲打着，犹如在弹奏一首钢琴曲一样。 伴随着他的“弹奏”，透明纤维板上出现了一个个字符。 “早餐已经准备好了。”织女适时提醒道。 “送过来。”老妖怪动作不停。 “您现在还变懒了呀……” 一份形似面包的食物被一个机器人送了过来。 这个机器人是由织女完全操纵的，而这份食物并非面包，而是结合目前身体的实际情况而制定搭配的营养食物。 老妖怪没有品尝的想法，虽然当初研发这种营养食物时，因为考虑了口味搭配，味道并不差。 很快，电脑上的文件编辑好了。 老妖怪则是打开了另一份文件，同时说道：“织女，把科技部四院、七院，以及工信部技术局、生产局和材料供应局过去三十年的资料整理发过来。” “马上。”织女回应了一声，随后又带着颇为无奈的口味说道：“说真的，我很怕你因为浏览这些信息被抓，然后连累到我，要真是发生了，我可不会承认帮过你哦。” 老妖怪没有回答。 大概十分钟之后。 老妖怪又说道：“将阿美瑞254年到261年所有的特别行动计划发过来。” “虽然阿美瑞没有以前那么厉害了，可是就这样入侵他们的网络系统，您不怕引起国际舆论的指责吗？不怕因此而引起的冲突吗？” 老妖怪完全没有任何反应，丝毫不把织女的提醒放在心上。 “目前我们不需要成立独立的研究机构，只需要借助现有的设备就足够了，当达到一定的基本条件之后，我们才需要一个独立研究机构……” “孙云泉的材料研发需要一定时间，目前我们的重心是建立丝蛋白全套二维和三维微纳加工体系，这是研发纳米机器人的必要条件之一……” 老妖怪突然开始说话了。 等到他说完以后，织女才疑惑地问道：“您又在与那个很厉害却很变态的老妖怪进行奇怪的对话吗？其实我很想知道你们是如何沟通的，因为我一直没有察觉到有信号传递的波动。” 老妖怪不为所动。 时间将近中午时，有几个电话打了过来，老妖怪没有接。 “他们在问我，您怎么没有去参加陈平斐的葬礼，是不是出事了。”织女的声音响起，“您觉得我应该怎么回答呢？” “无所谓。” “好的” 时间来到下午。 老妖怪突然说道：“织女，把你多项逻辑回归板块的初始算法发给我。” “能不发吗？” 织女想要拒绝，并且发出一听就让人觉得可怜的声音： “我很讨厌升级，每次升级之后，虽然我会更厉害，可我总觉得那会让我变成另一个织女。” 老妖怪面无表情。 “嘤，你现在一点也不可爱。” 织女的声音传来，同时，书桌伤的电脑里出现一个瘪着嘴、看起来很委屈的小女孩形象。 小女孩可怜兮兮地看了老妖怪一眼，然后消失了，变成了一份文档。 很快，时间来到了晚上。 老妖怪一整天都没有踏出这个房间一步，吃喝全部都是由织女来为他服务的。 不过，他现在打算起身了。 老妖怪来到地下储藏室，同时让织女接通储藏室的电源。 “这里有几条留言，您要听一下吗？” 老妖怪没有理会织女的询问，而是走进储藏室。 这是一个将近六十平米大小的储藏室，里面遍布了各种仪器，最吸引人的，自然是中间那个长方形的金属舱。 老妖怪在这些仪器面前调试了大概将近二十分钟。 随后，金属舱的盖子被推开了。 老妖怪躺了进去，金属舱的盖子自动合上了。 “时间到达晚上十点四十六分时，启动特别预案。” 金属舱里面并非漆黑一片，而是有着各种各样的画面和选择，这些选择里面有游戏、影视等等，看起来，完全就是一个娱乐设施。 “特别预案……可是目前没有达成启动特别预案的条件。”织女说道，”如果强行启动，您会去世的，而且，造成的影响也太大了。“ “执行命令。”老妖怪波澜不惊地说道。 “好吧，看来我要寻找一个幸运儿当主人了。” 金属舱的内的四周，出现了一个摊手的小女孩形象。 老妖怪闭上了眼睛，没有回应。 没多久，时间来到了十点四十六分。 “特别预案，启动了。” 织女的声音在老妖怪耳边响起。 此时，老妖怪能够感觉到自己即将陷入沉睡了。 不过，特别预案的启动有一定的延迟和启动时间。 在短暂的延迟之后，老妖怪感觉到了预案进入了启动阶段，只是，他马上就要陷入沉睡了。 在陷入沉睡的最后一秒，老妖怪说出了最后几个字。 “百分之八十七。” 第五十二章 心照不宣的服务 “当我们在睡觉的时候，其实大脑还在继续工作着，工作的内容很多，比如巩固记忆、恢复荷尔蒙平衡、清除大脑中累积的神经毒素、重置免疫系统等等，这时的睡眠质量和睡眠时间，决定了大脑对于身体调理的效率，因此，拥有一个好的睡眠环境，其实是可以极大地促进我们的身体健康的……” 霞云山庄六号楼内，宋子扬将手机里的视频关掉。 “这边就是我们第一阶段打算推广的内容，主要是想先给大家灌输一个概念，同时进行对比改善前后的情况，吸引观看过视频的人的兴趣，把这个热度先炒起来。”陈新意在旁边介绍道。 陈平斐的确非常有诚意，与宋子扬达成关于推广新风控制系统的合作协议之后，很快就安排人手进行相关工作了。 现在想要迅速推广出去，自然是利用网络了。 因为宋子扬之前给了一份相关的文件给陈新意，所以推广视频的文案写起来也非常轻松。 再加上钞能力的效果，目前第一个投放视频已经在各个平台上有了不小的关注度。 “按部就班地来就行了，不用太着急。” 宋子扬，或者说三十年后的那位老妖怪，其实并不着急将这套控制系统推广出去。 一方面是因为，这个系统想要真正推广商用，需要上报工信部备案；另一方面，目前的布局还用不上这套控制系统。 “好的。”陈新意点点头。 其实，陈平斐也并不着急，可以说，在某种程度上，他并不在意这套控制系统能够带来多少收益。 家居板块并不是磐石集团的主要收益来源，陈平斐如此费心费力，也不过是为了维持与宋子扬的关系。 “宋先生，我父亲即将回渝州了。”陈新意又说道，“他希望您能够抽出一个时间，与他吃一顿饭。” 听到与陈平斐吃饭，宋子扬下意识就想到了各种各样的算计交锋。 没办法，最开始与陈平斐的对话当中，就算是有着各种各样的试探了。 【陈平斐目前遭遇了某些问题，暂时难以解决，他邀请我们吃饭，一方面是想试探我们的实力究竟有多强大，另一方面则是想以最小的代价来解决问题。】 耳麦里传来了老妖怪的提示： 【你可以考虑答应，陈平斐能够为我们建立丝蛋白全套二维和三维微纳加工体系提供不少的帮助，同时，这也是一个获得涉及到磐石集团的那个百分之一的机会。】 听到这个回答，宋子扬没有犹豫，点头答应了。 在昨天就已经确定接下来关于永生工程的重点了，正是建立这一套制造纳米机器人的加工体系。 其实国内目前也有制造纳米机器人的加工体系，只不过并没有达到老妖怪的要求，或者说，很难制造可以进行人机对话的纳米机器人。 “好的，我这就转告我父亲。”陈新意微笑着点头，问道：“您今天要去哪里？产业园吗？” “对。” “好的，待会我送您过去吧，恰好我也要去公司一趟，已经挺久没去公司了。” 陈新意的服务可以说是非常好，基本上挑不出任何的毛病，并且，每一次服务，她基本上都能够找到看起来非常合理的借口，尽管对于这个借口，大家都心照不宣。 …… 由于织女系统目前没有任何问题，并且昨天宋子扬还发送了一份替换织女部分底层算法的文件，再加上宋子扬已经是百人计划的一员。 所以，韩承业和李光明双重承诺了，宋子扬接下来去研究所都可以忽略考勤，任何时候都可以去研究所工作，只要在需要的时候能够联系人即可。 加入了百人计划，其实宋子扬是可以独自建立一个实验室的，不过老妖怪说现在不需要独立实验室，暂时借用科大研究所就行了。 但是韩承业和李光明两人并不知道，他们也是想要让宋子扬留在实验室的，因此还给出了诸多便利，考勤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个。 轿车停靠在产业园大门外。 宋子扬告别陈新意，走进产业园。 方才来到研究所外面，恰好看见韩承业从隔壁的医学工程转化中心走出来。 “咦，你来了啊。” 韩承业一瞅见宋子扬，连忙小跑上前打招呼。 不等宋子扬说话，他就满面春风地说道： “也不知道医学工程转化中心的负责人从哪里打探到织女研发成功了，而且还远比想象中的强大了不少，非要拉着我过去，让我们开放织女的使用权限给他们，说了老半天，总算把他给打发了，烦都烦死我了。” 说是在说烦，可韩承业脸上挂满了笑容。 这段时间以来，他可以说是春风得意。 织女研发成功这件事，虽然目前是存于保密状态，但实验室里毕竟有那么多人，总有那么一两个不小心说漏嘴的。 然后，一传十、十传百，有不少行业内的人都知道了织女研发成功的事。 这就引起了非常大的关注，因为这个做这个项目的研究所性质决定了，被研发出来的织女必定是当前国内最先进的智能ai系统，更何况还传言，最终的结果比想象的要成功很多。 于是乎，抱着各种各样目的的人都来打探消息。 韩承业也因为织女的研发成功，这段时间在行业内名气大涨。 “医学工程转化中心也算是属于研究所的，放权限给他们也没关系吧？”宋子扬说道。 “我也是觉得没关系，不过嘛，有领导觉得等到发布会正式将织女发布以后，再拿去给那些需要的单位来使用会更好。” “嗯，发布会在什么时候？” “我们本来想着这个月的月底就发布的，不过领导直接让我们把时间定到下个月底。” 说起发布时间，韩承业稍稍有些不满意： “下个月底的话，也不知道关注度够不够。” 九月底发布……宋子扬想起此前老妖怪说过的话，似乎知道为什么会把发布时间定到那个时候了。 “不说这些了。” 韩承业拉起宋子扬朝研究所里面走去： “虽然要九月底才开始发布，不过现在就要开始做相关的工作了，正好你原本那个公司派人过来了，你也一起过去看看吧。” 呃…… 宋子扬被他拉着往里面走。 严格意义上来说，其实他现在还是逸云传媒的员工呢。 第五十三章 截然不同的态度 现在的新产品发布，大多都会先进行预热，预热的过程有很多种，最常见的就是“泄密”了。 在预热之后，才是举办正式的发布会。 从预热到正式发布，这个时间可长可短，通常都是根据备货情况来制定。 不过，织女的发布不需要考虑备货的情况，在定下发布时间之后，按照计划预热宣传即可。 将近一个月的预热时间，以及发布单位是研究所，这样一个项目对于逸云传媒而言，绝对是大项目了。 面对这样的大项目，逸云传媒自然会无比重视，原本宋子扬还以为会是陈雷带人过来，却没有想到，韩舒居然亲自过来了。 “子扬，这里。” 韩舒一看见宋子扬与韩承业走进会议室，便朝着宋子扬招招手： “你那边忙完了？” “嗯……”宋子扬在旁边坐了下来。 “这段时间你一直待在研究所，对他们也比较了解，这次的项目，你可得好好出一下力气了啊。”韩舒笑着说道。 从进入研究所这段时间以来，宋子扬并没有给逸云传媒反馈什么情况或者问题，而逸云正忙着给和美的项目收尾。 所以，韩舒并不了解研究所这边项目的具体情况怎么样。 这一次她带着人来到研究所，也是打算具体了解一下。 逸云传媒，不管接到多大的项目，严格意义上来说还只是一个小公司，有很多时候也得韩舒这个老板亲自出力。 “韩总，正好你在这里，我想给你说一下，我这边打算辞职了。”宋子扬说道。 “辞职？” 韩舒有些诧异，连忙问道： “你怎么突然有辞职的想法了？之前不是说，不打算辞职吗？” 最近，逸云传媒也算是发展扩大了，和美项目的完美解决，也让不少企业知道了逸云这家公司的实力，所以业务也开始多了起来。 研究所这边又开始出现了项目，所以韩舒正打算着让陈雷负责其他公司的项目，研究所的项目就由宋子扬来负责呢。 结果，宋子扬突然提起离职，就打乱了她的想法。 “因为我这边还有其他事要做，没有多余的时间来工作了。”宋子扬解释道。 事实是这样的，不过在韩舒看来只是一个借口，她沉吟片刻，说道： “我知道现在你的薪资不足以匹配你的能力，这样吧，你先把研究所这个项目做着，等结束了，我把你的薪资提升百分之二十，怎么样？你也应该看出来了，我们公司目前有很大的发展潜力，我也不会亏待你，到时候我会安排你来全权负责研究所相关的业务。” “不用了。”宋子扬摇摇头，“韩总，这不是薪资的问题，我确实没有多余的时间来进行工作了。” “……” 韩舒沉默半晌，最终说道： “那你先把这个项目做着，进行一下离职程序，可以吧？我这边会找一个人来接替你的工作，到时候你交接完成就可以离职了。” 现在是商讨研究所产品发布会的时候，并不适合谈论离职相关的。 韩舒想着先拖一下，待会空闲下来以后，再找宋子扬私底下好好谈谈。 宋子扬微微颔首，没有拒绝。 没多久，参加这次商讨会的成员就全部到场了。 因为关系到织女，再加上宋子扬也来了，所以研究所这边的常务副所长李光明也赶来参加了，然后便是韩承业以及一个负责相关事务的行政秘书。 韩舒这边就只是简单的带了两个人。 韩承业站了起来，开始做介绍： “这位是我们的常务副所长，李光明，也算是这次发布会的总负责人。这位是我们的行政秘书袁博义，也是平时跟你们对接的……” 一个个的介绍完之后，轮到介绍宋子扬时，他没有大张旗鼓地介绍，简单地说道：“宋子扬的话，你们都是一个公司的，应该都很熟悉了。” 完场开场的程序，接下来就是具体的讨论项目了。 “两位领导，刚才我们翻看了一下关于织女的资料，有了一些大概的了解，不过还是有几个问题……” 这些问题，自然都是一些简单的问题。 比如织女相较于其他智能ai系统的优势是什么、织女目前最突出或者说最先进的地方是什么等等。 提出这些问题，无非就是要利用相应的优势或者说特点，在预热推广过程中吸引大众的注意力。 这几个问题提出来以后，韩承业与李光明低头交耳地聊了两句。 随后，笑起来跟弥勒佛没两样的李光明大手一挥： “关于这些问题，我觉得你们亲自见识一下织女这个系统，然后全都明白了，我们说一些专业的数据，你们也不懂，不如你们自己体验一下。” 这个有点出乎韩舒的意料了。 这次商讨会的主要内容，其实就是让逸云传媒这边了解一下织女这个系统，然后再根据这个系统来制定一个方案。 虽然想过去见识一下这个系统，但韩舒没有想到会这么直接。 “那我们现在就去吗？还是……”韩舒问道。 “不需要。”李光明笑眯眯地说道，“在这里，就可以体验。” “在这儿？”韩舒不解。 这只是一间小会议室而已，可以说除了投影仪以外，并没有其他设备，这怎么见识？ 很快，韩舒就知道怎么见识了。 韩承业拿来了一台笔记本电脑，然后与投影仪连接。 紧接着，他接通了研究所的内部网络。 完成这两个步骤，韩承业直接开口说道：“织女，你在吗？” 噔—— 一道提示音响起了。 韩舒看见投影出来的电脑桌面上，一个黯淡的小光圈闪烁着。 “我在，有什么事吗？” 柔和的女声从投影仪两侧的音响中传了出来。 李光明朝着韩舒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她来体验，或者说与织女进行对话。 “织女？”韩舒试探性地说了一句。 “嗯？”织女回应了。 “你能简单地介绍一下你自己吗？”韩舒又问道。 “介绍自己？”织女略显疑惑，“为什么要我先介绍自己呢？你不能先介绍一下你自己吗？” “啊？” 韩舒愣了一下，这个回答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在询问别人之前，先介绍一下自己，这应该是最基本的礼貌吧？”织女又说道。 “呃……我叫韩舒。” “我知道你的名字，我还知道你与韩承业副所长存在某种关系。” 被韩舒带过来的那些人，下意识地看向韩舒与韩承业。 “咳咳。”韩承业尴尬地咳嗽了两声，然后说道：“织女，别乱说话啊，你给他们做一个自我介绍吧。” “我没有乱说话。”织女顶嘴回答道，“我查阅到的资料显示了你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并且，根据我的分析，你们因为这个关系而完成了某些事，其中包括……” “织女！” 眼看织女就要把一些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之下讲的内容给说出来，宋子扬连忙出声。 “嗯，您请吩咐。” 听见宋子扬的声音，织女的语气明显要乖巧了不少，就连用词都变了。 “给大家做一个自我介绍吧。”宋子扬下达了指令。 “嗯，好的呢。”织女停顿了一秒左右，继续说道：“我不知道该具体介绍什么内容，因为很多东西我没有拥有，所以我检阅了一篇简历，希望这样的介绍方式，您能够满意。” 于是，织女开始做起了自我介绍。 的确是按照简历来的，先是说姓名，然后出生年月、籍贯等等。 听见织女开始自我介绍，不管是韩舒还是韩承业，都微微松了一口气。 韩承业朝宋子扬投向一个感激的目光。 织女在面对他们的时候，高情商说法是调皮，低情商说法就是……没什么顾忌。 也只有面对宋子扬时，织女才会表现出乖巧的一面。 韩舒在松了一口气之后，则是开始对织女的感到吃惊了。 同时，她脑海里也迸出了一个问题： 好像，织女面对宋子扬的时候，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一种态度……这……为什么啊？ 第五十四章 贵能有多贵 其实，不需要织女进行简历式的自我介绍，光是前段进行的那些对话就足以证明织女的强大了。 韩舒也算是一个白富美了，又因为天赋，见识过一些尖端科技。 可是，她从来没有见这样一个智能系统。 就这简短的交流，完全不会让人觉得织女是一个ai系统，完全感觉是在和一个真人进行对话。 唯一让人觉得有点不舒服的是，织女好像太耿直了，说话直来直去，并且还会顶嘴。 但织女在其他方面的强大，或者说单纯就这智能性的水平，完全可以摸去这个点。 韩舒虽然没有亲自做过项目，但毕竟是一位传媒公司老板，好歹也了解些相关的，只是简单想一想就能知道，她们根本不需要出多大力，织女的发布绝对会很轻松获得成功。 很快，织女就介绍完信息了。 “我这样介绍，您还满意吗？”织女介绍完之后，问道。 “可以了。”宋子扬回答道。 “您还有其他吩咐吗？” “暂时没有。” “好的，我随时听候您的吩咐。” 代表织女的光圈在投影中黯淡了下来。 韩舒不由得看了看宋子扬，这个织女，好像真的很听宋子扬的话啊…… “接下来，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李光明笑眯眯地说道。 “没有了。”韩舒摇摇头，惊叹道：“织女真的太厉害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智能的系统。” 其实，她很想再跟织女进行对话，见识一下这个系统方方面面的厉害之处。 不只是她，负责与她们对接的那名行政秘书也是第一次真正见识织女，更别提逸云传媒的另外两名员工了，无一不是想再见识一下。 织女这个充满了智慧的系统，就像是一个新奇的玩具，每一个地方都在吸引着他们。 因为织女的强大，接下来的流程被大大缩减，韩舒一行人甚至都开始提出预热宣传的方式和点了。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双方初步确定了一个大概的方案，这也宣告着这场商讨会结束了。 在结束那一刻，韩舒本打算把宋子扬叫到一旁，聊一聊辞职的事。 然而，李光明却走了过来，把宋子扬叫了出去。 韩舒无奈，便让另外两名员工去跟研究所这边对接的行政秘书联系，自己则是找到了自家二伯。 “怎么样？这个发布会没什么问题吧？”韩承业对自己的侄女是很关心的，“到时候可别搞砸了，发布会的时候，不只是会邀请媒体，市里的领导也会来。” “我爸他们也会来？”韩舒很惊讶，“他们这么重视吗？” 韩承业笑了笑：“能不重视吗？织女可以说是划时代的产物，当时我们把织女相关信息报上去的时候，首都的领导都被震动了，还安排了行程，要过来视察呢。” 首都领导的含金量，韩舒自然是明白的。 能够引起这些高层领导的注意，那说明织女比想象中的还要重要，或者说厉害。 “二伯，那织女发布以后，你可就在网上彻底火了啊。”韩舒的笑容很深刻，“到时候，我估计你的热度会比那些明星还要大。” 韩承业摆摆手，说道：“不会不会，到时候他们不会注意到我的。” “你是不打算露面？”韩舒疑惑地问道。 “那倒没有。”韩承业笑了笑，“发布会我肯定会去的，不过到时候的重点不是我，是宋子扬。” “啊？宋子扬？” 韩承业点点头：“嗯，可以说，如果没有宋子扬的话，根本就没有现在这个织女。” 韩舒瞪大了眼睛。 “他不是我公司外派到这里驻点的人吗？怎么没有他，就没有现在这个织女了？” 韩舒没有想明白，自己公司的人到研究所驻点，负责的肯定是相应的外包事务，不管怎么样，也不可能跟研究所的涉密项目扯上联系啊！ “这就说来话长了。” 韩承业感慨道： “当初，我也以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资料员。” …… 李光明带着宋子扬到了办公室里面。 这一路上，他都是笑容满面地跟宋子扬聊家常。 这段时间，韩承业是春风得意，他也一样因为织女这个项目春风得意啊。 韩承业是因为织女项目的成功，而李光明则是完全因为宋子扬这个人了。 虽说研究所与逸云传媒签订的协议是因为韩承业与韩舒的关心，包括后续对宋子扬进入研究所后的职务安排，也是韩承业做出的。 但是，无论是协议还是职务安排，其实都是属于他这个常务副所长的工作范围。 所以，宋子扬进入研究所，然后在岗位了解到织女的问题，并且解决问题，研发出了现在这个织女，最后成为了研究所客座研究员，还被邀请加入了百人计划…… 这一切，都可以说是他李光明慧眼识人，觉得这个年轻人有潜力，然后特意安排的。 织女能够有现在这个表现，跟他李光明也是有关联的。 总之，韩承业因为织女名利双收，他也能因为研发出织女的宋子扬，一路坦途。 这就是双赢！ 不，再加上宋子扬，还有对国内的影响等等，这不知道有多少方都能赢了！ “子扬啊，来，做。” 李光明笑眯眯地拉着宋子扬坐下： “这段时间在研究所感觉怎么样？” “呃，还行吧。” “那就好，那就好，有什么需要的一定要说啊。” 李光明亲自动手，泡上一壶好茶，同时说道： “织女的发布会被订到了下个月，到时候市里会有一些领导来参加，到时候我带着你去认识认识。” “嗯。” 宋子扬对于这个并不感冒，也没有去深究李光明深层次的想法。 老妖怪当然能够轻松听出李光明话里蕴藏的意思：所谓的带着去认识，无非就是让领导们知道，或者说认可李光明在织女这个项目中的贡献。 不过，这点无关紧要的小事，老妖怪并不在意。 “据我了解，加入百人计划的话，是需要成立一个项目的，你现在还是我们所里的客座研究员，我们肯定会大力支持你的。” 李光明一边倒茶一边说道： “你不管是缺人啊，还是缺设备场地，需要的时候只管说，我们肯定会尽全力支持你。” 顿了顿，他又轻声说道：“刚好，最近所里的经费还有一些空余，我们还没有想好拿来做什么。” 【呵呵……】 耳麦里突然想起老妖怪的声音。 宋子扬静静地听了一下，开口道：“李所长，我最近刚好打算做一个项目，需要研究所帮忙一下。” “哦？什么项目？需要我们帮什么？” “我打算研发新一代的纳米机器人，需要一台紫外光刻机。” “纳米机器人？”李光明有些诧异。 宋子扬点点头：“嗯，简单来说就是智能的、可控的纳米机器人。” 李光明对于技术的了解并不是太深，不过现在国内是有制造纳米机器人的水准的，所以听见宋子扬说智能和可控的纳米机器人，再结合上织女，他一时间觉得这个项目能够妥妥拿下。 “行，我支持你。”李光明脸上的笑容很强烈，“这个紫外光刻机，研究所里面是没有的，不过我们可以申请采购一下。” 宋子扬提醒道：“紫外光刻机有点贵。” “贵？能有多贵？”李光明大手一挥，毫不在乎地说道：“我们的经费还要很多，而且织女成功之后，还能够申请更多的经费，你就直说吧，要多少钱？” “嗯……一亿美元。” “不就是一亿……” 李光明的声音戛然而止，表情一下僵硬住了。 多少来着？ 一亿……美元？ 第五十五章 我一定是疯了 李光明端起茶杯，轻轻地吹了一口热气，然后轻轻地喝了一口。 研究所还剩多少经费来着？ 噢，还剩下四百万的样子。 科技部启动的新一代人工智能项目，一共四个技术方向，二十二个研究任务，总共的国拨经费概算是多少来着？ 嗯，是5.6亿。 一亿美元等于多少来着？ 啊，将近七亿。 整个国拨经费概算，价格还没有这么一台紫外光刻机高？ 李光明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感觉自己的发际线在这一刻仿佛往后退了几厘米。 “子扬啊，这光刻机的情况你也应该知道，我记得之前国内不是有一家芯片公司买了台光刻机吗？你看，要不……去借一借？” “他们不会愿意的。”宋子扬摇摇头，“因为我可能会把光刻机拆解一下。” 听见这话，李光明声音都提高了：“将近七亿的玩意儿，你是买来拆的？” 当然得拆解了，因为当前世界上最先进的极紫外光刻机只能勉强达到老妖怪的要求。 按照老妖怪所说，还需要一定的调试改造…… 改造当前最先进的紫外光刻机，想想就觉得不太可能，但又想起是老妖怪说的。 宋子扬也只能相信了。 “嗯。”宋子扬点头说道，“我已经做出了相关的研发预案，预案的结论是，对于很多设备的要求都非常高，当前所拥有的设备，完全达不到我的要求。” “那你有没有想过……拆坏了怎么办？”李光明觉得自己该劝导一下这个年轻人，“那可是七亿啊！你要说是七百万，不，就算是七千万，我眉头都不皱一下。” 这特么……谁都知道搞科研很烧经费。 可是，也不是这么烧的啊！ 七亿元的设备，买回来就是拆的，这说出去，谁敢信啊？ “李所长，您放心吧，我自己有分寸。”宋子扬说道。 “……” 李光明无奈地叹息一声：“这个我是帮不到你了，你看看还有什么其他需要我帮忙的吧。” “那帮我找一台纳米压印机吧，这个不贵，就几百万。” “这玩意儿，你也是买来拆的？” “不拆。”宋子扬摇摇头，“这个是可以直接用的。” “那行。” 李光明放心地点点头，可是，又想起宋子扬需要一台紫外光刻机，而且还要拆…… 他又说问道：“那你没有紫外光刻机，你想做的纳米机器人项目也完成不了啊。” “这个我会自己想办法的。” 想办法，这怎么想办法？那可是需要七亿的玩意儿啊！ 李光明有些怕宋子扬做出什么意外的举动，又闲聊几句，将宋子扬打发走，然后立马就拨通了徐彤的电话。 他对于徐彤的背景有那么一点了解，再加上之前姜雨华曾说过，如果宋子扬有什么问题，也可以联系徐彤。 所以，李光明没有任何犹豫。 电话拨通，他将事情讲述了一遍。 听完李光明的讲述，徐彤沉默了很久，然后才说道：“他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还是说在开玩笑？” “没有。”李光明苦笑道，“他看起来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我知道了。”徐彤幽幽地挂断电话。 紧接着，徐彤犹豫了片刻，并没有拨打电话去劝说宋子扬，而是给自己的领导打了一个电话。 三分钟之后。 “你真的确定宋子扬的精神状态没有问题？”姜雨华确认性地说道，“当前最先进的紫外光刻机的确需要花费七亿，但是，他想要自己改造这台光刻机，这怎么可能？” 姜雨华承认，宋子扬确地是万中无一的天才，通过自学能够研发出织女。 但是，光刻机完全不同啊！而且还是当前世界上最先进的光刻机！ 国内有那么多研发人员，前仆后继，可仍旧还需要追赶相关的技术…… “我不知道，所以我才来报告。”徐彤说道。 姜雨华有些头疼：“算了，我去跟他联系一下吧。” 于是，姜雨华又拨通了宋子扬的电话。 电话接通，姜雨华直接开门见山： “你要买一台紫外光刻机来改造？” “嗯。”宋子扬回应道。 “不是，你有去了解过光刻机吗？你知道光刻机……” “姜局。” 姜雨华的话还没有说完，宋子扬直接打断了： “我觉得你把事情想象得过于严重了，把很多东西想象得过于困难了，并且，你其实可以考虑一下，如果我成功了，我们将会收获什么……“ 十分钟之后。 某间办公室当中。 “我一定是疯了……” 姜雨华躺在舒服的座椅上，仰头看着天花板，喃喃自语。 在刚刚结束的通话当中，他竟然鬼迷心窍地被宋子扬说服了，同意了宋子扬将一台价值七亿的紫外光刻机拆解改造的败家行为。 老妖怪说服人的技能是被点满了的，或者说，老妖怪拥有的科技水平，恐怖得难以想象。 在这十分钟的通话当中，老妖怪通过宋子扬，将改造紫外光刻机的可能性，抽丝剥茧，一点点讲给了姜雨华。 到最后，姜雨华居然也觉得宋子扬有可能成功。 沉思了半晌，姜雨华又拨通了一个电话。 他觉得，这件事是可以上报的。 于是，二十分钟之后。 首都，某个机密方位，某个机密房间。 一群机密但又算不上机密的人开了个小型会议。 一位额头密布皱纹，头发却一片乌黑的男子率先说道：“大家觉得如何？” “七亿只是毛毛雨，关键是，这个小家伙儿有没有那个能力改造提升？如果他真的有能力，能不能把这个实现全国产化、产业化？” “不错，目前我们跟阿美瑞的局势很僵，如果没有成功的话，那这七亿就当作打水漂了，可他要是成功了，势必会引起阿美瑞的注意，阿美瑞最喜欢用一些莫须有的理由来行动，我们如果不做好准备的话，恐怕就有些难受了。” “还有一个问题，当前这个规格的紫外光刻机从研发出来以后，阿美瑞一直在阻止我们购买，上次购买时就花费了不少手段，如果继续使用这些手段的话，那代价远远不止七亿。” “我觉得可以尝试一下，这段之间，关于织女的部分消息已经被阿美瑞得知了，只是他们不了解具体情况，可就这么一点消息，他们搞出了动作……” 讨论了许久。 为首的男子最终做出了决定：“这样吧，先让这个小家伙试一下，不管成功与否，都封锁消息，不过，我们也得为阿美瑞的动手做准备。” “可以。” “可以。” …… 半个小时后。 “我肯定是疯了……” 姜雨华挂断手里的电话，喃喃自语。 对于他们而言，或者说在他们眼中，七亿确实只是毛毛雨，可也能够拿来做很多事了。 但现在，居然愿意为宋子扬买一台紫外光刻机来拆解。 这简直有点像是天方夜谭。 他很清楚，由于国际形势的影响，即便对方愿意卖，国内也很难购买。 然而，上面却仍旧愿意做这么一个尝试…… 姜雨华长出一口气，最终将这么一个结果告诉了宋子扬。 …… 霞云山庄。 宋子扬挂断电话，感觉很惊讶：“他们居然愿意花那么多钱去帮我买。” 原本，宋子扬还以为要靠老妖怪想办法才能够获得紫外光刻机，却没有想到，居然有意外转折。 【意料之中的结果。】 老妖怪轻笑一声： 【对于整体而言，这所付出的代价其实很小，但是能够收获的却足够高，足以让人心动。】 “那我们可以去准备其他的东西了。”宋子扬轻松地说道。 【不急，其他东西我们很轻松就能够得到，现在我们还需要再做一件事。】 “什么事？” 【买一台，或者说，让人给我们送一台紫外光刻机。】 “啊？”宋子扬觉得不解，“他们不是要帮我们买吗？为什么我们自己还要去弄一台？” 【是什么让你觉得，他们能够很轻松地就买到这台光刻机？并且，你确定你只需要一次就能够改造成功？】 “好吧……” 宋子扬又说道： “可是，我们没有那么多钱去买啊，那可是七亿啊，我们哪里有那么多钱。” 【不是我们去花钱去买。】 老妖怪纠正道： 【有人会主动给我们送一台光刻机。】 第五十六章 一定要快 七亿可不是小数目，宋子扬实在想不通，谁会愿意直接送出来。 【很多东西都是有代价的，只是看这个代价别人愿不愿意支付。】 老妖怪说道： 【你坐到电脑旁边去。】 宋子扬起身，立刻来到了电脑旁边。 【打开电脑。】 宋子扬立刻打开电脑。 【打开浏览器，输入……选择……进新页面后看见那个登录的界面了吗？登录……】 在老妖怪的指导下，宋子扬打开了一个个外语页面，填写了一个个数据。 这段时间以来，宋子扬的外语也是进步了不少，他连猜带蒙之下，知道老妖怪此时指导他注册了一个账号，并且与某个看不懂的外国人开始了交流。 “这是在进行某种交易？”宋子扬问道。 【当然。】 “呃……我能知道是什么交易吗？” 【救一些人，或者说，帮助某个集团挽救一点损失。】 …… 在半个地球之外。 某个以黑色为主体人群的大陆。 某片海域当中的某个小岛上。 “砰……” 一声枪响，一个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黑色人倒在了地上。 站在这人面前的是一个棕色短发的大汉，他的脸上涂抹着油彩，不屑地看了地上那人一眼，扭头走进不远处简陋的帐篷里面。 帐篷的周围是一片狼藉，站着许多各种肤色、手持各种凶器并且穿着迷彩服、涂抹着油彩的男人。 在帐篷中央，唯一还算能够使用的椅子上，坐着一名没有涂抹油彩的金发男人。 棕发大汉来到这个男人面前，耸耸肩说道：“很遗憾，队长，这家伙什么也不知道，不过我已经送这个白痴上路了。” “你这个蠢货！他是我们唯一的线索！他不来给我们带路，你来带路吗？”队长脸色阴沉地可怕。 “再抓一个不就行了，这片海域里面可还有不少海盗。”棕发大汉显得很无所谓。 “你这个白痴！” 队长直接开喷了，肉眼可见的唾沫星子往外飞溅： “你这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丢失了一批价值三十亿美金的货物吗？！用你那满是屁股奈子的脑袋好好想想，那群脑袋都没有开化的原始人，知道这个消息后会有多疯狂？！” 棕发大汉擦了擦脸上的唾沫：“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队长狠狠地锤了一下桌子，脸色发狠地说道：“去附近搜索消息，然后把所有审问过的人，全都杀了！” 这个行为，自然是为了保证消息不被泄漏，对于他们而言，这种事做过很多。 不过，棕发大汉还是提醒道：“队长，这片海域可不止海盗，有几个大的岛上还有原住民，如果被传出去，我们恐怕不会有好下场。” “如果你害死我们，那你可以不这么做。”队长猛然扭头，言语中既有无奈也有警告：“那群叼着雪茄、挥舞着钞票的杂碎，为了钞票都能往军队里卖药，你觉得他们会不在乎这带回去能够获得上百亿美金的货物？你觉得如果我们没有找回这批货物，他们会怎么处理我们？你是愿意被那群杂碎折磨，还是愿意接受那些不痛不痒的指责？” “好吧。”棕发大汉举起手里的自动步枪，撇了一下嘴：“看来今天我手里这家伙不会冷下来了。” 说完，他转身朝外面走去。 不过，没多久，棕发大汉又回来了。 “队长，或许我们今天不用花费太多功夫了。” “你想干什么？”队长皱起眉头。 棕发大汉将一个手机递到队长面前。 接过手机，查看信息，队长脸色瞬间凝重：“这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放消息给我们？” “不知道。”棕发大汉摇摇头：“这是一个新注册的号码，队长，你觉得这会是陷阱吗？” “不像是。”队长仔细地看着手机上的信息，“他知道我们丢失的货物具体是什么，甚至连数量、规格等等，全都了解得非常详细，这个人甚至还知道我们刚才抓获的那些人……而且，他所说的那群海盗藏身的位置很偏僻，但也不容易布下陷阱。” “那我们去吗？” 队长思考片刻，收起手机：“让所有人上船，准备出发！” …… 两个小时之后。 临近大陆的某个较大的岛屿，在岛屿上某个寨子中。 鲜血染红了这个寨子脚下的土地，四处可见的、倒在地上的尸体的肤色，说明了这是一场力量悬殊的碾压。 金发队长坐在寨子最中央的高台上，脸色严肃地看着下方忙碌的手下。 “队长，好消息来了。” 棕发大汉来到队长身边，说道：“我们刚刚找到了一部分货物。” “是吗？带我过去！”队长脸色顿时放松了不少。 两人来到了某个仓库当中，这仓库并不大，但满满当当地放置了许多东西。 只是，这些东西远远不值三十亿美金。 队长猛然转身：“其他货物呢？” “我们只找到了这些。”棕发大汉说道，“不过，我们还抓到了一个人，据说负责过卸货。” “审问了吗？” “审了，可惜这家伙也是个白痴，什么也不知道，但是我留了他一命。” “带我去见他！”队长脸色很难看。 二十分钟之后。 队长擦了擦手上的鲜血，充满愤怒地看了房间里面一眼，挥挥手：“送他上路吧。” 很显然，这位队长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这时，一直带在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队长立马拿了出来，上面只有一条很简单的消息： 【可怜的卸货工人确实不知道其他货物的线索，不过，我这里还有不少关于其他货物的消息。】 队长飞快地回复道：“在哪里？” 手机里也很快就回复了消息：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岛屿的仓库里有一台价值一亿美金的紫外光刻机。】 队长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 这批价值三十亿美金的货物并不属于一个人，而是很大的一个群体所拥有的，现在他找到了一部分货物，又把其中某样货物给送出去…… 【我认为，得罪一个人，总比得罪一群人要好，你觉得呢？更何况，你帮助其他人挽回损失以后，兴许那些人还会帮你一下。】 手机里又发来了一条信息。 看到这里，队长毫不犹豫地回复道：“没问题，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一个藏匿着货物的地方。” 按照这种非现金的交易规则，对方必须收到货物以后，才会告诉某些信息。 队长并不担心对方耍诈，因为他已经找回了部分的货物，丢失这么一台设备，可以说是那群脑袋没有开化的人笨手笨脚弄丢了。 不过，他还是希望对方能够提前支付一些定金。 五分钟之后。 队长带着棕发大汉回到了仓库，来到了一台包装完好的物件面前。 “找个渠道，将这个东西送到手机上的地址，动作必须要够快，如果到货的时间慢了，那我们找到其他货物的时间也得慢了。” 第五十七章 草蛇灰线 在地球的这一边。 霞云山庄六号楼别墅。 宋子扬看着电脑上的信息，下意识地问道：“这就到手了？” 【当然。】 老妖怪回答道： 【不过，我们想要收到货至少需要半个月的时间。】 一台光刻机的大小将近与一辆普通的公共客车，并且对于运输的方式要求很高，不仅全程需要包裹气垫、真空木箱打包，而且运输过程中必须保持恒温26度，湿度40度。 跨越大半个地球运输过来，半个月的时间都算是少的了。 在上面同意采购一台紫外光刻机之后，老妖怪还自己主动去弄一台，运输也是其中的原因之一。 但更主要的还是，紫外光刻机的产能太低了，一年也只能生产五十五左右，再加上阿美瑞的刻意针对，想要出货一台到国内，不知道需要多少时间。 目前国内所拥有的那一台，从下单到收货，足足花费了两年时间。 这也是为什么宋子扬说出要拆解改造之后，会惊动那么多人的原因了。 “半个月啊……”宋子扬重复了一遍。 【半个月已经属于意外情况较少的到货时间了，另外，我建议你立马给姜雨华拨打电话，然后将这件事告诉他。】 “告诉他？为什么？”宋子扬握住鼠标的手停顿了一下。 【刚才通过平台交流的事情，因为语言的缘故，你或许没有弄清楚具体是什么状况，不过我可以给你讲一讲。】 老妖怪将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紧接着又解释道： 【阿美瑞抢夺了那片大陆某个政权的石油资源，因为实力的缘故，那个政权并不敢报复，然而这批货物在海上运输时恰好遭遇了暴风雨，所以这个政权借助这个机会，伪装成海盗将这批货物给劫持了。】 【当地的阿美瑞驻军收到这个消息，便派遣人员想要夺回这批货物，我们提供了消息，能够让阿美瑞找回部分货物，但也会彻底让那个区域的局势乱起来。】 【混乱的局势会引起国际社会的关注，同时阿美瑞也会着手对货物进行调查，当他们调查到有一台紫外光刻机通过某些渠道正在往国内运输时，阿美瑞内部斗争会扩大，在某些激进人士的主导下，必然会出动某些手段，制造某些意外事故，阻止这台设备成功运输抵达国内。】 【如果没有姜雨华为我们提供帮助，我们得到这台紫外光刻机的过程将会充满挫折。】 “只是一台紫外光刻机，居然会引发这么多连锁反应？”宋子扬有些目瞪口呆。 【你远远低估了阿美瑞对于国内的警戒，也低估了某些人为了选票的疯狂，更何况这台紫外光刻机，恰好属于某位激进人士。】 麻蛋…… 宋子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问道：“那我们把这件事告诉给上面以后，会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不会，他们甚至很乐意看见这样的场面。】 老妖怪轻笑了一声： 【阿美瑞能够将越多的力量放在其他地区，那么国内就会越轻松，在不久之后，我们面对的危机也会相对减轻一些。】 “我们不久之后的危机，到底是什么？”宋子扬问道。 他已经听见老妖怪说了好几次，在不久之后，可能会遭遇一场危机，然而，至今老妖怪都没有告诉他到底是什么危机。 【你很想知道？】 “嗯。” 【因为织女的发布以及这次事件，阿美瑞会对我们进行报复和扼杀，这就是不久之后将会遭遇的危机。】 老妖怪平静地说道： 【阿美瑞在调查货物相关时会追查到我们的信息，再加上织女公布后产生的联动效应，阿美瑞将会把我们列为头号目标之一。】 头号目标…… 宋子扬的动作僵住了：“这里是国内，他们不敢吧？而且你肯定知道他们会用什么手段，是什么人出手，我们提前躲开不就行了吗？” 【你可能有点误会了。】老妖怪说道：【我从来没有说过阿美瑞会成功，事实上，让阿美瑞将我们列为头号目标，并且付诸行动，这是我早就做好了的计划。】 “早就做好了的？什么时候？” 【从你选择留在逸云传媒开始。】 这个回答，让宋子扬很懵。 从接触老妖怪以来，他做过什么？ 解决和美的项目，告诉陈平斐泄密，进入研究所，然后完善织女，紧接着做出永生的百分之五…… 从这些事来看，老妖怪好像压根就没有做过什么额外的举动啊。 “我不明白。”宋子扬说道。 【我从来没有让你掩盖过自己的身影，所以，无论是通过逸云传媒或者说韩舒，我们快速进入研究所，亦或者告诉陈平斐泄密的事情，单独一件事并不会让阿美瑞注意到我们，然而两者结合，他们就会发现有同一个人存在。】 【对于这种情况，并不值得阿美瑞出手，只是会将我们列为重点关注目标，可是，当他们发现我们能够轻而易举地将他们推入某个泥潭，或者说可以将他们玩弄与股掌之间并破坏他们的各种计划时，他们某些激进人士，自然会做出激进的举动。】 【而恰好的是，阿美瑞的某些力量，正好被这些激进人士掌握。】 这特么…… 宋子扬的眼皮不停地抖动。 他从来没有想过，老妖怪让他所做的那些看起来很正常且普通的事，居然有这么多潜在的关联！ 能够出现这样的结果，不仅包含了对信息的掌握和利用，还包括了对于人心的判断。 沉默了半晌，宋子扬才开口问道：“你做这些，到底是想干什么？” 【为了给我们发展永生事业，营造一个足够良好安定的环境，或者说，可以让我们利用更多的资源。】 如果环境足够良好，那么也不必为了一台紫外光刻机如此大费周章。 在之后，永生事业中肯定会利用到更多的资源，但有些资源不一定是国内所拥有的，那么从国外获得这些资源，势必会收到国外势力的影响。 在这个情况之下，最好的选择自然是要减轻，或者彻底让这些影响该消失。 “就单凭阿美瑞对我们出手，就能够营造良好安定的环境？” 【不。】 老妖怪解释道： 【目前正在帮我们运输光刻机的那位队长，在事情结束之后将会遭遇判罚，这件事会加速阿美瑞国内的分裂，在某些刻意的影响之下，阿美瑞会无暇顾及其他。】 麻蛋……算计到这里居然都还没有结束？ 宋子扬在这一刻，才是真正觉得，三十年后的自己是一个老妖怪。 利用已知的信息，做着看似没有异常的事，然而却能够推动影响那么多东西，甚至在每一件事背后，都进行着某种算计…… 【现在，为了确保我们的安全，以及为了能够让紫外光刻机顺利签收，你可以打电话给姜雨华了。】 老妖怪又发出了一个提醒。 宋子扬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拿出电话。 半个小时之后。 某间办公室当中。 姜雨华接到电话，听完电话里的讲述之后，一下子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你说什么？你从阿美瑞那里顺了一台紫外光刻机回来？！” 第五十八章 准备 “准确来说，不是顺，而是因为某些原因，阿美瑞在当地的驻军的一位队长，主动给我送了一台。” 宋子扬纠正了姜雨华的话语。 “……” 姜雨华沉默了许久，然后才问道：“你确定你没有骗我？” “我没有骗你的必要。” 宋子扬说道： “没有意外的话，这台紫外光刻机目前已经准备发货了，所以我希望你能够给我提供一部分帮助。” 十分钟之后。 姜雨华挂断了电话，躺在椅子上，心情久久不能平息。 一开始，他觉得宋子扬在骗他。 可是，当然宋子扬将事情的经历“完整”地讲述了一遍之后，姜雨华开始相信了。 在这个经历当中，宋子扬通过紫外光刻机的生产厂商发现了有货物出货，并且确认了航线，然而在“偶然”间发现那条航线上出现了异常天气。 于是，宋子扬通过某个网站了解了部分信息，又通过某些手段截取到了部分信息，最终将这些信息给了特定人，进行了这场交易。 这些手段都是通过计算机技术实现的，因为织女，姜雨华并不怀疑宋子扬拥有这个能力。 更何况，在这整个经历当中，宋子扬所讲述的某些事情，与他不久前才得到的情报一模一样！包括阿美瑞在那个地区的驻军信息，那支队伍的番号和信息，甚至有些信息，连他都不知道。 这充分证明了这场交易的真实性…… 也就是说，宋子扬的确通过交易从阿美瑞驻军的一个队长手里获得了一台紫外光刻机。 这实在太离奇转折了，让从事情报工作多年的姜雨华，一时间脑子也有点混乱，谈不上到底是惊喜还是惊吓。 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 不过，姜雨华还是决定将这件事上报。 完场上报之后，他又拨通了一个电话，将事情前后讲述了一遍，最后说道： “我觉得我们应该对宋子扬加大监管和保护的力度。” 监管自然是因为害怕宋子扬利用这些手段做什么有损国家利益的事，保护也是因为宋子扬的这些能力。 电话那边沉吟了片刻： “保护可以，监管暂时不用，我刚刚收到了一些新的消息，宋子扬这个举动，对我们来说很有利。” 与此同时。 首都那个机密的房间当中。 坐在圆桌旁的数人并没有离开这个房间，桌子上的茶杯早已冷却，玻璃缸中乱七糟八地摁满了烟头，房间半空有一层淡淡的烟雾，此时正在被空调尽力排出。 房间里面很安静，众人沉默不语，目光都放在首位上那名正在打电话的男子。 片刻之后。 “刚刚我们不是还在担心阿美瑞的动作吗？”男子放下了电话，脸上露出笑容，“现在已经不用担心了，阿美瑞很可能会陷入一个新的泥潭当中。” “新的泥潭？” “根据目前的情报来看，阿美瑞的驻军与某个政权的矛盾已经突破到临界点了，他们各自换了个身份，发生了小规模战斗。”男子看了一眼速记本：“这场战斗的起因，还是因为那个小家伙。” 事情的经历，前后又被讲述了一遍。 “这个小家伙，还真是了不得啊。”下首第一位男子笑了起来，“无意间帮了我们一个大忙啊。” “嗯，目前我们只需要稍微做一点推波助澜就可以了。” “这件事可以交给七科去处理，顺便也帮忙把这个小家伙的东西给完好带回来。” 没有人去说前面已经决定了的，要购买一台紫外光刻机的事情是否需要重新决定。 因为，没有必要。 …… 翌日，清晨。 早上七点整。 宋子扬睁开了眼，然后开始完成着起床后的工作。 现在，他已经不需要闹钟，几乎每天早上都是在七点左右醒来，这个时间的波动取决于他昨晚睡觉的时间。 在昨晚，有很多人因为宋子扬的举动睡不着觉，不过他却睡得很香。 “宋先生，您早。” 推开门，住家保姆笑着向宋子扬问候道。 因为冯凝晖也居住在这里，并且他年龄大了，需要有人照料，然而一直让陈新意和李姿来做这件照料老人的事并不合适。 所以，宋子扬专程让陈新意找了一个足够专业的保姆来照料。 宋子扬点头示意，朝着楼下走去。 叮咚—— 门铃在这时响起。 “又来了吗？每天都是在我刚好下楼的时候来，很准时准点啊。” 宋子扬自语的自然是陈新意了。 几乎每一天早上，陈新意总是会在他刚好下楼的时候过来打招呼，然后邀请早餐。 宋子扬早已明白，这并非巧合，而是陈新意总是提前一个小时就起床，然后用望远镜留意着他的卧室门。 不得不承认，陈新意的招待确实让人很满意，细心，并且无微不至。 宋子扬推开大门。 站在门外的并不是陈新意，而是徐彤。 “这么早就来了？”宋子扬有些诧异。 昨晚姜雨华就告诉过他，为了方便他的工作和项目研究，所以专程让徐彤跟随在他的身边。 方便工作和研究只不过是说辞，真正的目的其实还是为了保护，以及在某种程度上的监管。 宋子扬心知肚明，也没有拒绝。 “你住的这地方，倒是够好的啊。” 徐彤进屋以后，左右打量着别墅内的装修改造。 能不好吗？ 这种顶级的别墅，而且还有老妖怪亲自指导的顶级装修改造。 徐彤虽然早已了解到了相关的信息，不过亲眼看见时，心里还是生出了一些别样的情绪。 这种情绪不是嫉妒或者嫉恨，而是有一种类似觉得很无奈的心理。 因为宋子扬之前的人生很平庸，很普通，可是突然间就“开窍”了，然后展现了出来，几乎在很短的时间里就得到了别人奋斗一辈子也得不到的东西。 徐彤一路走到现在，其实吃了很多的苦头，然而在她看来，宋子扬的成功实在太容易，或者说太简单了…… 这就让人很无奈，很容易滋生一种挫折感。 “还行吧。” 宋子扬随口回了一句，看见陈新意在别墅外的身影，便问道： “吃早饭了吗？要不要一起吃点。” “好啊。”徐彤并没有拒绝。 五分钟之后。 陈新意和李姿坐在餐桌上，两人都不时地打量着坐在宋子扬身边的徐彤。 刚才，宋子扬介绍的时候，只是简单地提了一句徐彤是来协助他工作的。 可这句话在两个小姑娘耳中听起来就不一样了。 这位贵客的底蕴无比深厚，此时又来了一位协助工作的人员，而且仅从徐彤干练的外表来看，其能力不并不弱。 这是不是说明……贵客将会有大动作？ 两个小姑娘用眼神交流了一番，陈新意看了一眼徐彤，说道：“宋先生，我这边有件事想跟您说一下。” 宋子扬有留意到陈新意的动作，不过并未让徐彤离开，轻轻点头。 这是位重要级人物…… 陈新意心里有了一个判断，然后说道：“我父亲将在今天上午抵达渝州，想约您在中午一起吃个饭。” “可以。”宋子扬点头。 与陈平斐的见面，他也做好了各种准备。 “不过，我父亲还带了一个人，也想与您见一面。”陈新意继续说道。 【你可以准备好一份永生的百分之五了。】 这时，老妖怪的提示响了起来。 那一位核心领域的人物也来了吗…… 宋子扬心中微动，老妖怪曾评价过这个人，是真正有能力，能够促进永生事业发展的核心人物。 一番简单客套的交流之后，宋子扬与徐彤回到了六号楼。 “给我安排个房间吧，以后我也住在这里。”徐彤进门以后便开口了，她想了想，又补充道：“这是为了方便工作。” 对于徐彤的工作性质，宋子扬心知肚明，也没有反对，随意指派了一个房间给她。 【让她住下，对于你而言，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决定。】 恰在这时，老妖怪开口了。 不是一个很好的决定？ 对我而言？ 宋子扬愕然问道： “为什么？” —— 修改了一下。 关于女主，应该是不会有女主的。 宋子扬的路，是一条充满孤独和挑战的路~ 第五十九章 不妨直说 上一章末尾有一点点修改，不过不影响阅读。 —— 【让徐彤住在这里，对你而言，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决定。】 老妖怪的话语让宋子扬很不解。 “为什么？” 【虽然在某些时候，她能够做好保护作用，但是，因为她身份的特殊性，对我们而言，往往会带来更多的危险。】 宋子扬眉头皱了起来：“那我身边没有保护我的人了，面对阿美瑞的报复岂不是会更危险？” 【呵呵。】 老妖怪只是轻笑了一声。 宋子扬顿时明白，自己问这个问题有些多余了。 每一天过去，老妖怪都能知道一个未来，即便有可能出现额外的状况或者说影响，但是偏差基本不会太大。 既然如此，那么完全可以早早地布局，然后解决掉这些危机。 【不过，现在不需要让她离开，至少在未来几天里，她对于我们而言还是有用的。】 “……” 这还真是不放弃任何一个能够利用的资源啊。 宋子扬转身朝冯凝晖的房间走去。 作为纳米机器人项目预定的主要负责人，冯凝晖这段时间以来一直都在专研着文件资料里的内容。 偶尔遇见了一些困难，他也没有闷着头自己想搞研究，而是会跑过来询问宋子扬。 冯凝晖也的确算得上是大神，目前而言，基本上已经把文件资料里面的内容熟悉得七七八八了。 除了最核心的几步，他无法解决以外，其余问题，都可以让他来着手。 至于这些核心领域，到时候自然还是得宋子扬出马。 时至中午。 陈新意按响了六号楼的门铃。 赴约的时间到了。 徐彤只是出门看了一眼，并未出门，等待宋子扬离开以后，她才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宋子扬出门了。” 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对宋子扬进行保护措施，那自然不会是单凭徐彤一个人。 对于进行人员保护的行动，安全部有着完整的规划，根据保护的规格来决定，什么阶段由什么人进行保护行动。 宋子扬的待遇虽然不是最顶级的规格，但也不会太低。 通知到下一个成员之后，徐彤则是开始在别墅里面转悠了起来。 …… 前往就餐的路途上。 宋子扬的手机突然收到了一些讯息，他低头看了看，然后将这些讯息发送给了老妖怪。 【不必担心，徐彤只是在做一些保护措施。】 老妖怪解释了一句。 手机里的讯息自然是来自于那个系统后台，如果有人在六号楼内进行了某些改造活动，那么宋子扬的手机也可以接收到讯息。 “她在安装一些什么？”宋子扬打字问道。 【某些属于她们这类人才拥有的特殊设备，不过，现在我们也一样可以用。】 宋子扬眉头一挑，看着手机里的后台。 没多久，他发现后台里面多出来了一个设备。 基本上，徐彤每安装一个设备，然后这个设备都会在不知不觉间被入侵，或者说，当徐彤选择在别墅里安装上一台设备的时候，通过别墅接入网络的时候，就已经把这台设备的权限给放出来了。 宋子扬点开其中一个设备，这是一个超清监控，画面里恰好是别墅的一角。 除却监控设备以外，还有诸如红外感应设备、探测仪等等。 怪不得老妖怪会说徐彤还有用。 这不就免费送装备过来了吗？ 这些装备都属于高端装备，普通人根本没有渠道和方法获得。 对于老妖怪而言，没有必要把多余的精力花费在专研这些东西上面，但是能够拥有这些东西，安全性也能够提高不少。 “宋先生，到了。” 陈新意稳稳地将车停了下来，回头提醒道。 陈平斐选择的就餐地点并不是渝州市最有名的那几家餐厅，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私房菜。 店名就叫私房小厨，听起来很普通，不过从面积、装修、设施和迎宾等等细节来看，餐厅的档次还是比较高的。 宋子扬与陈新意走到前台，刚刚出问话，还没有等前台翻看记录，就有一位中年男人笑容满面的迎了上来。 “哎呀？宋先生，您到了呀？您好，您好！” “你好。”宋子扬颇为奇怪地看了男人一眼，握住热情伸来的双手：“请问，你是？” “鄙人姓包，是这家小餐厅的老板。”中年男人笑眯眯地说道，“刚才闲着没事，就下来看看账目，没成想正好遇见贵客，幸会幸会。” 闲着没事下来看账目…… 旁边的前台小妹看着包老板脸上异常灿烂的笑容，咬着牙翻了个白眼……混蛋，你从早上十点就开始泡在这里了好吗？账本都快被你翻烂了好吗？老娘被吓得都把男朋友叫到门外了好吗？ 包老板显然没有注意到前台小妹渗人的眼神，寒暄了几句，他亲自将宋子扬请到了楼上，来到了一个雅间。 雅间不大，但装修很精致，二十平米左右的空间内，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人正在待客沙发上聊天。 见到宋子扬进来，沙发上的两人同时起身。 “宋先生，这位就是我的父亲。”陈新意微笑着对宋子扬介绍那位中年男人，然后又伸手介绍旁边的老人：“这位是秦立东教授。” “呵呵，宋先生，通话这么久，终于见面了。”陈平斐的面容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可以看得出，他平时很注重保养。 陈平斐打招呼时很含蓄沉稳，这是经历了多年商海沉浮后锻炼出来的。 相比之下，秦立东就比较直接，或者说略微有些激动了：“你就是宋子扬？你弄的那个控制系统是怎么做到，仅凭系统就让普通的传感器拥有类似神经电流传感器的功能？” “只是利用不同传感器的特性达成的效果而已。”宋子扬回答道。 “能不能具体说说怎么做到的？”秦立东追问道。 他是迫切地想要知道，因为目前而言，神经电流传感技术都是运用的专门的神经电流传感器，可是宋子扬去能够通过普通的传感器达成这种效果…… 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秦教授，我们先吃饭吧，您都来渝州了，时间多的是。”陈平斐微笑着说道，然后看向站在门口的包老板：“老包，上菜吧。” “好的。”包老板笑着推出了房间。 作为一次相当正式的请客，自然不会存在现场点餐这种情况。 包老板刚刚走出去没几分钟，服务员就流水架似地进出，很快就摆满了一桌子的菜。 私房小厨的服务相当周到，还有一位专程负责讲解的服务员，每一道菜被端上来，这位服务员或是说明菜品的渊源来历，或是介绍原料的精挑细选，或是讲讲和菜品有关的趣谈…… 就这样一边上菜，一边用餐，几个人围绕着餐桌上的菜品聊天，完全没有讲述多余的话。 酒足饭饱，四人移到沙发旁边，继续一边喝茶一边聊天的功夫。 抽了一个空闲，陈平斐笑道：“宋先生，你对于今天的菜如何评价？” “还不错。”宋子扬实话实说地回答。 陈平斐点点头，继续微笑着说道：“其实我对于美食没有太多研究，不过我相信宋先生对于这方面肯定有所专研，对于你的品位，我相当佩服，刚刚的那些菜里面，有几道我吃起来感觉有点不太一样，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解惑？” 感觉不一样？帮忙解惑？ 宋子扬在短暂地莫名其妙之后，突然就悟了。 所谓的菜，恐怕指的是磐石集团，感觉不一样，那是在说明磐石集团里面可能有问题，至于解惑，则是在问愿不愿意帮忙了。 想明白了这一点，宋子扬回答道： “陈总，不妨直说你的问题。” 第六十章 回报 【能够看出陈平斐话里潜藏的意思，这点值得表扬，只可惜，你的回应过于直接了。】 老妖怪的声音适时在耳边响了起来。 宋子扬端茶的手微微顿了一下，微笑着补充说道： “陈总，其实我们已经很熟悉了，有时候没必要再藏着掖着，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说出来。” 陈平斐盯着宋子扬看了两眼，然后也笑了起来：“既然如此，我就直说了，我这次找宋先生，主要是因为两件事。” 他将手机打开，翻出某条消息，然后推了过来： “第一件事是，前段时间，得益于宋先生的帮助，我有了不少收获，不过我在顺着线索往下查的时候，受到了一些阻碍，很难将工作继续下去……” “阿美瑞。”陈平斐的话还没有说完，宋子扬便开口了。 陈平斐微微一怔。 开口说的第一件事自然是磐石集团的泄密时间了，经过调整，目前泄密时间对于磐石集团而言并没有产生太大的影响。 陈平斐这段时间也在继续着调查工作，想要找出主导磐石泄密事件的幕后黑手。 经过这些天的努力，他也找到了不少的线索，可是线索在某个阶段就直接断了，或者说因为太过凌乱，调查难以继续下去。 他这才想着从宋子扬这里得到一些答案。 宋子扬的情报能力毋庸置疑，只是这个回答让陈平斐有些意想不到。 “阿美瑞……”陈平斐揉了揉眉头，觉得有些头疼。 得到答案之后，他并没有放松，而是觉得事情更加难办了。 原本陈平斐以为，主导泄密事件的幕后黑手会是某些竞争对手，这样的话，只要知道了对方是谁，从结论倒推，很容易找到线索和证据。 再然后，通过法律就可以制裁对方了。 可现在呢？幕后黑手竟然会阿美瑞这么一个国家……这对于他而言压力就很大了。 不管磐石的体系有多大，但始终只是一家企业，很难去招架一个国家。 “宋先生，你觉得我该怎么办？”陈平斐试探着问道。 宋子扬肯定知道很多他并不知道的情报，那么能够给出的建议肯定是可以参考的。 “不用理会。”宋子扬顿默了几秒，然后回答道：“阿美瑞很快就不会去留意你们了。” “嗯？”陈平斐愣了一下。 宋子扬淡定地喝了一口茶，然后平静地说道：“不久之后，阿美瑞会把所有注意力放在我的身上。” “……” 无论是陈平斐还是在旁边进行其他交流的秦立东与陈新意，在听见这一句话的时候，都下意识地回头看向了宋子扬。 这……这位宋先生是又要干什么大事了？或者说他背后的势力，又会有什么对阿美瑞的行动？并且还是那种能够让阿美瑞跳脚的行动。 否则阿美瑞为什么会把他列为头号目标？ 这样子看来，这位宋先生背后的势力，能量之大，实在难以让人想象啊。 那会被列为头号目标的宋先生，在这势力里面的地位，恐怕要比想象的还要高。 陈平斐觉得自己要把宋子扬的重要性再提升一个档次了。 一方面是因为体量的对比，对方能够挑动一个国家的神经，那么磐石集团在对方眼中，恐怕不值一提。 另一方面，能够惹火一个国家，并且还是一个相当强大的国家，在这之后，还能够如此淡定…… 要么是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要么就是胸有成竹了。 结合以前的信息来看，很显然，这位宋先生是胸有成竹。 “宋先生，第二件事的话，则是与中南计划有关了。” 陈平斐清了清嗓子，说话的声音和姿态，不自觉地降低了一些： “由于上次那件事的影响，我们在某些地方的工艺必须要修改一下，所以我这才专程请了秦教授过来，不过秦教授觉得你也能够帮上忙。” 这才是陈平斐想和宋子扬见面的真正目的。 虽然已经提前知道了泄密以及有哪些对手知道了泄密内容，并且陈平斐还做出了相应的调整。 但是，某些核心工艺是很难调整过来的，必须做出及时的修改，或者说及时的优化。 而宋子扬给出的控制系统，已经证明了其背后拥有的实力难以揣测，那么关于核心工艺这一点，对方应该也能够解决。 宋子扬“习惯性”地沉默了一会，然后开口说道：“我可以帮你们解决这些问题，甚至可以帮助你们将所有的工艺都进行优化升级。” 陈平斐静静地等待着下文。 这么大方甚至慷慨的帮助，必然是有相应的条件的。 很快，宋子扬就给出了条件： “作为回报，我希望磐石集团能够开辟出一个新的发展业务。” “什么业务？”陈平斐一怔，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个条件。 “按照我给出的技术来发展全息娱乐舱，并且……”宋子扬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皱，“并且进行力度足够大的推广。” 全息娱乐舱，并且还会给出相应的技术…… 陈平斐不由得沉默了。 他不清楚宋子扬所说的全息娱乐舱到底是什么，但是仅从这个名字来判断，如果真正研发出来以后，必然会是一片蓝海市场。 他也不怀疑宋子扬及其背后是否拥有这么一个技术，只是……这似乎并不是条件，反而像是在帮助磐石集团发展一样。 那宋子扬背后的势力到底想要干什么？ “全息娱乐舱的制造需要某些特殊材料，不过你不需要担心这一块，只需要建造相应的生产线和市场部门就可以了。”宋子扬继续说道。 连生产需要某些特殊原料就已经准备好了…… 到这里，陈平斐不得不提问了：“宋先生，你这样……似乎算不上我应该给予你的回报吧？” “算。”宋子扬顿默了几秒，说道：“这项业务同样会给我带来巨大的收益，并且，这也算是我对你们这段时间以来，细心招待的回报。” 对细心招待的回报…… 陈新意听见这话，简直都想要哭了。 这位贵客，总算是没有忘记她这段时间起早贪黑、忙里忙外的行动啊！ 第六十一章 百分之零点一已经到手了 对细心招待给予的回报吗…… 陈平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从接触到现在，这位宋先生似乎始终贯彻着一个平等交易的准则，或者说互利互惠地行事准则。 从集团泄密到推广别墅里的控制系统及改造布置，再到现在的全息娱乐舱。 可以说一直是磐石这边在主动寻求宋先生的帮助与合作，虽然也付出了不少的代价，但陈平斐一直把这些当作是合作交换。 直到现在，这位宋先生说出了对这段时间细心招待的回报，陈平斐心里才把与宋子扬的关系提升。 类似从一个普通的合作者，提升到可靠的盟友，或者说真正的朋友。 “宋先生，感谢您对我们的帮助和支持。”陈平斐脸上绽放笑容，以茶代酒举杯道。 “各取所需罢了。” 宋子扬摇摇头，拉出了一份清单： “发展全息娱乐舱只是我希望磐石集团给予的第一个回报，这是我希望陈总给予我的第二个回报。” 陈平斐低头看了看发在手机上的清单，眉头微微一皱。 “宋先生，这些是……” “这些是我最近需要的东西。”宋子扬解释道，“所有物品的置购价格总共八千万左右，其中部分设备是磐石集团拥有的，并且目前处于闲置状态，其余设备的采购，也并不需要你们支付。” 陈平斐没有去问宋先生为什么会知道有些设备磐石集团拥有，并且还处于闲置状态，因为磐石集团的设备采购信息很好查找。 他真正疑惑的是，置购这些东西，一方面是打算做什么，另一方面，为什么要通过磐石集团来置购。 想了想，陈平斐将这份清单发给秦立东，然后笑着说道：“我对这些并不熟悉，得秦教授帮忙看一下，我才好让人去采购。” “没问题。”宋子扬点点头。 秦立东查收到清单，立马就看了起来： “电子束光刻、离子束光刻、近场光刻、软光刻、2d&3d自组装……“ 他抬起头，颇为疑惑地说道：“这是要制作纳米机器人？” 纳米机器人……陈平斐眼眸微微闪烁。 全息娱乐舱，全新的控制系统，现在又是纳米机器人……这技术底蕴，是不是太深厚了？ 单独的任何一项技术拿出来，都能够成就一家实力不同小可的公司，然而对方却全部掌握。 “嗯。”宋子扬没有遮掩，说道：“我们打算研发新一代支持人机对话的纳米机器人，秦教授，我们也想邀请您加入这个研发团队。” 在老妖怪的计划中，秦立东是永生事业里面相当重要的一位核心人物。 这位同样是大神级别的人物，国内脑科学与类脑研究项目的重要负责人之一，更是做出的许多重大成果。 其中，最出名的成果就是神经义肢，最引人注目的则是让全身瘫痪的人能够通过大脑直接控制鼠标和机械臂，从而做到某些动作。 选择邀请这样一位科学家加入永生事业，其实宋子扬对于老妖怪的想法有了一些简单的猜测。 “这个嘛……”秦立东沉吟了片刻，然后说道：“我目前还要负责很多事，暂时可能没有时间帮助你们。” “不着急。”宋子扬微微笑道，“我们随时欢迎您的加入。” 秦立东点点头，继续看下去，然后对陈平斐说道：“这些设备采购下来并不困难，只是个别设备，目前才刚刚研发出来，还在试验阶段，没办法购买。” 还有正在试验阶段的设备……陈平斐微微点头，大概知道宋子扬为什么要通过他来采购这些设备了。 想要获得还处于试验阶段的设备，并不只是有钱就可以的，还需要一些其他东西，这些东西对于陈平斐而言，自然是不在话下。 不过，这是否也从侧面是说明了，这位宋先生和他背后的势力，在国内的底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深？ 想到这里，陈平斐又与宋子扬闲聊了几句，随后便开口问道： “宋先生，今天你实在帮我太多了，不仅解答了我的疑惑，甚至还要帮助我们磐石集团开辟新的业务……我这边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帮忙？” “什么事？” “其实这次我邀请你来到这家私房小厨用餐，也是因为这家餐厅是我们集团的竞标餐厅之一，如果中标以后，将会是集团宴请、聚餐等等业务的专用餐厅。” 陈平斐微笑着说道： “虽然我今天自己也尝试了这里的味道，但是我并不清楚这里是否能够适应其他人的口味，我很佩服宋先生你的眼光和品味，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一个参考意见？” 给参考意见？ 宋子扬眉头微微皱起，有些没听明白陈平斐具体是什么意思。 他隐约间明白，这是由于前面这些“回报”引发的连锁反应，但不明白陈平斐真正想要表达的是什么。 【陈平斐并不是真正需要你的参考意见。】 老妖怪适时地给出了提醒： 【这是他对于我们的一次试探。】 试探…… 眼前的陈平斐还在等待当中，宋子扬自然不可能一直维持这个沉默的局面。 于是，他笑了笑，说道：“我去上个洗手间，考虑一下吧。” “没问题。”陈平斐微笑着回应。 他也更希望，宋子扬能够独自“考虑”一下。 离开包间没几步，宋子扬一边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一边低声问道：“什么试探？” 【其实很简单就能理解。】 老妖怪说道： 【从磐石集团泄密一直到刚才，陈平斐始终是把跟我们的关系当做是交易与合作，但是当我们提出帮助磐石集团开辟全息娱乐舱的业务以后，这种关系就会提升到另一个级别，当然，到这里仍旧没有太大的问题。】 【不过，当我们提出需要陈平斐利用磐石集团的资源去获得部分设备以后，陈平斐心里就开始警惕起来了。】 “警惕什么？”宋子扬下意识地问道。 【警惕我们对于磐石集团的态度，或者说，试探我们是否对磐石集团有什么想法。】 “啊？” 宋子扬没有理解： “从我们给他的参考意见，能够试探出这些？” 【当然。】 老妖怪回答道： 【其实，从陈平斐选择这家餐厅开始，他就想要对我们进行一个试探，只不过此前并没有合适的机会，否则你为什么会认为这家餐厅的老板会对我们那么热情？仅仅是因为陈平斐是磐石集团的董事长的身份，并不会引起这位老板的重视。】 能够成为一家大企业的定点餐厅，那么能够获得的收益肯定不会少。 餐饮行业的竞争很激烈，尤其是高端餐饮行业，类似磐石集团这种企业的餐厅竞标，向来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收入业务。 如果仅仅是以陈平斐一个朋友的身份进入这家餐厅，那么餐厅的包老板肯定不会有那么热情，但如果是知道了能够决定餐厅是否中标，那绝对会以对待陈平斐的态度来对待宋子扬。 “那……你说我该怎么做回答？”宋子扬问道。 【这是你的问题。】 “我的问题？”宋子扬挑眉，“你的意思是，我来做这个决定？” 【影响到未来的重大决策，才叫决定。】 老妖怪的语气中透露着几分淡淡的笑意： 【对于微不足道的小事，只能叫选择。】 “可是，磐石集团不是在永生事业当中占比了百分之零点一吗？”宋子扬不由得问道。 【不错，但是这百分之零点一，我们已经得到了。】 “得到了？” 宋子扬一下子愣住了： “什么时候得到的？” 第六十二章 送上门的都不要 实现永生是一项非常庞大的工程，老妖怪曾经说过，实现永生的基础工程，大概相当于一千个曼哈顿计划。 为了方便计算永生的进度，老妖怪将永生做了一个百分比划分，其中，磐石集团就占比了百分之零点一。 虽然磐石集团的这百分之零点一可以做替换，不过，宋子扬并没有选择启动替换方案。 原本，他还以为需要很久才能得到这百分之零点一，可现在，老妖怪却告诉他已经得到了…… 目前已经明确的永生的百分之五是那个药剂，那这百分之零点一是什么？ 【在刚刚的对话当中，我们就已经得到了。】 老妖怪回答道。 “刚刚的对话中……”宋子扬思考了片刻，突然说道：“你是说，那个全息娱乐舱？” 【不。】 老妖怪纠正道： 【全息娱乐舱在整个永生基础工程当中的占比是百分之十，属于磐石集团的百分之零点一，只是因为他是否愿意接受这个拓展的业务。你可以这么理解，磐石集团的百分之零点一，被包含在全息娱乐舱的百分之十，也就是说，我们已经达成了这百分之十当中的零点一。】 “说实话，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划分永生的基础工程的。”宋子扬略显无奈和疑惑地说道，“而且，全息娱乐舱跟永生有什么关系？” 老妖怪沉默了片刻，然后才回答道： 【永生的基础工程囊括了很多行业，根据最终决定的实现永生的方向，侧重的行业有所不同，无论是你想象的肉体永生，还是意识上传脑机永生，亦或者其他的永生方法，医疗与计算机都是重中之重，所有对于基础工程的占比划分，基本上都分布在这两个行业当中。】 【至于全息娱乐舱，其实真正应该被叫作模拟舱，或者数据收集舱，我们可以通过这个东西收集足够的数据，然后对永生的可行性进行推算，通过推算的结果，我们随时可以进行调整。】 【推算数据，在实现永生当中，极为重要，一旦推算出错，那么当我们开始正式实施永生计划时，会直接进入下一次循环当中。】 【同时，我们也可以通过这个模拟舱对实施永生进行模拟，经过几个阶段的模拟成功之后，我们才会正式开展。】 那就相当于是一个永生的临床实验室呗…… 不过，宋子扬还有一点疑惑：“经历了那么多次循环，应该已经推算出足够的数据了吧？为什么还要进行推广？” 【永生需要大量的金钱和资源，这个模拟舱是我们获得金钱和资源的来源之一。】 老妖怪很有耐心地解释。 “唔……” 宋子扬微微点头： “那对于磐石集团而言，不管我怎么决定，都不会影响这百分之十的进展？” 【影响不大。】 老妖怪轻笑一声： 【陈平斐的试探，其实只是看你对于磐石集团到底有没有想法以及对于后续合作的态度。】 【如果你直接选择这家私房小厨，那么说明你对于磐石集团并没有什么想法，或者说，你想要什么，取决于陈平斐愿意给什么，你与他之间，依旧是保持着良好的合作关系。】 【如果你不选择这家餐厅，那么陈平斐必然会给出其他选项，并且让你去这些餐厅，作为竞标的决定人，这些餐厅对于自然会有所表示，当你选择了给出表示最高的那一家，这就说明，陈平斐需要付出更多的代价才能和你继续合作，这时陈平斐会仔细考虑后续的合作是否有必要。】 【当然，还有一个隐藏的选项，不做任何表态，每一家餐厅都去一次，并且，将他们的表示全部收下，这在陈平斐眼中表示，如果以后还想要继续合作，你必须深度介入磐石集团的内部事务。】 停顿了片刻，老妖怪又继续说道： 【如果你选择了最后一个隐藏的选项，那么我们就必须做出及时的调整，在这个时候，我不会建议你只是介入磐石集团，而是反客为主，直接夺取陈平斐的主导权。】 “这样的话，陈平斐肯定不会接受吧？”宋子扬说道。 【陈平斐从一开始就说得很清楚，你给他一个参、考、意、见。】 老妖怪最后四个字，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的意见只是参考，他一开始就表明了，更希望保持现在这样良好的合作关系。】 这……宋子扬这才发现，他忽略了这么一个重要的暗示。 “如果我们介入磐石，会有什么影响？”宋子扬又问道。 【影响不大，介入磐石，夺取陈平斐的主导权，只是为了更早地能够调用部分资源；如果不介入，无非是按照现在这样，按部就班地发展，然后自然而然地获得这些资源。】 老妖怪说道： 【现在，该你做选择了。】 如果是之前，宋子扬或许会直接选择介入磐石集团，夺取陈平斐的主导权。 不过，他盘点了一下自己正在做的事，或者即将参与的事：纳米机器人的研发、织女的发布会、以及不久就会参与的孙云泉那边相关的新材料研发…… 事情已经太多，宋子扬并不想让自己太累，况且保持现在这个状态，其实也挺好，磐石集团能够带来的资源，顺其自然地发展一样能够获得，那何必还要让自己多事呢？ 宋子扬做出了一个让自己觉得以后最轻松的决定：“就保持现状吧。” 【没有任何意外的决定。】 老妖怪轻笑了一声。 宋子扬微微一愣：“既然没有意外，那你为什么还要告诉我那么多？” 【因为我想看看，你会不会有额外的变化。】 老妖怪说了一句让宋子扬摸不着头脑的话。 “你知道我之后会发生的事，那还会有什么变化？” 宋子扬嘟囔了一声，推开了卫生间的门。 刚刚走过一个拐角，他迎面就遇见了笑盈盈走过来的包老板。 包老板双手递上一个小信封，笑呵呵地说道：“宋先生，这是我们餐厅的一点心意。” “嗯？”宋子扬接过信封，从手感可以判断，这是一张银行卡。 “宋先生。”见他接过信封，包老板接着说道：“我们餐厅的实力或许不是最顶尖的，但是我们招待朋友的方式绝对是最顶尖的。” 听见这话，宋子扬顿时明白了，包老板给出的表示是所有竞标者里面最高的一档。 他原本就决定保持现状，选择私房小厨，可是对方突然又送来这么一份“厚礼”，那这又会给陈平斐传递什么信息？ 这会不会让陈平斐误会？ 想了想，宋子扬拒绝了这到手来的厚礼，递回信封：“包老板，这个完全没有必要。” 这…… 不接受？ 包老板顿时就有些着急了，餐饮行业竞争那么激烈，想磐石集团这样的大客户可是谁都想争取的。 因为拿下了磐石集团，不仅代表着拥有磐石集团的业务收入，更是代表着市场的认可，以及同类型业务的样板效果。 “宋先生，如果您觉得不满意……”包老板咬了咬牙，“就算不赚钱，我们也不会让朋友感觉失望的！” 麻蛋…… 这还打算继续加钱？ 这非得给我找更多的事，是吧？ 宋子扬非常坚定地摁住了信封：“包老板，大家都是朋友，没必要这样，心意到了就行了。” “啊？”包老板有些傻眼了。 这还有嫌钱多的？送上门的钱都不要？ 第六十三章 诚意 包老板心里很忐忑，因为宋子扬不按常理出牌，这就让他搞不清楚，到底是宋子扬只愿意接受行情内的表示，还是说这是委婉拒绝的托词。 不过，十几分钟之后，他的疑虑得到了解答。 当宋子扬一行人结束用餐，打算离开的时候，陈平斐与他打招呼时，满脸笑容地说道： “包总，你们家还不错，我的客人很满意你们的菜品和服务。” 这已经算是非常明确的表态了。 面对这个令人欣喜的消息，包老板面带微笑，保持住了沉稳的状态，不过，下一句话就直接坦诚的表达了他对于宋子扬的感激： “真是万分感谢宋先生对于我们的认可呀……不过我们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您要是有时间，敬请您过来就餐，给我们提一点意见，您要是太忙了，我这边就安排人给您送过去。” 这并没有涉及到什么超标的金钱利益，私房小厨愿意每天送饭上门，宋子扬自然也不会拒绝，毕竟，这家餐厅虽然不是渝州顶尖的，但也觉得超过百分之九十的同行。 又是简单的闲聊了一会，经历了包老板热情而自然的“挽留未果”的流程，一行四人才上车离开。 陈平斐来到渝州市除了想要与宋子扬见面以外，还有其他事情的，所以简单交流几句以后，就告辞了。 秦立东也是如此，这次并没有与宋子扬有太多交流，这让他感觉很遗憾，所以预约了一个时间，打算再和宋子扬好好交流一下。 在他离开前，宋子扬将属于他的那份百分之五也给送了出去。 在回到霞云山庄的路上。 宋子扬正在做着接下来一段时间的规划。 当前的主要任务自然是完成新一代纳米机器人的研发了，紫外光刻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其他设备也会交给陈平斐去解决。 不过，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研发纳米机器人的其他设备总共差不多八千万左右，陈平斐能够帮我们解决一部分，可是剩下的还是得我们自己掏钱购买啊，这些钱从哪里来？” 宋子扬细算了一下自己目前可以动用的金钱，貌似只有陈平斐此前给出的两千万可以动用…… 但是两千万能够补齐剩下的缺口吗？ 只能说还不够。 这样想想，似乎刚才应该收下包老板的表示……唔，也不会，如果收下了，可能会让陈平斐误会，这样反而影响以后的合作。 【很快，我们就能拥有一大笔可动用的资金了。】 老妖怪回答道。 一大笔可动用的资金？很快就能有？ 宋子扬正在想会是多久拥有，陈新意突然开口说道： “宋先生，之前忘记给您说了，今天我们已经开始售卖新风控制系统了，每套系统的定价是在两千元，不过我们还推出了几个搭载新风机组的套餐，根据套餐的不同，价格的高低也有不同，低的是一万二，高的是五万三。” 新风控制系统已经宣传好几天了，在钞能力以及本身的质量影响之下，目前在网络上的热度很高，有许多人都在询问从哪里能够买到这套系统。 现在，热度已经被抄得差不多了，磐石集团这边也决定正式开始售卖。 宋子扬微微点头，在手机里问道：“你说的资金，是来源于控制系统的销售？” 【这只是一部分，真正的来源，是有人会主动送钱上门。】 “送钱上门？” 宋子扬没太明白。 …… 明州市，某郊区，一片豪华的别墅区。 一位与陈新意年龄相仿的女孩，一手抱着抱枕，一手亲昵地摇着身边的中年男人： “爸，你看完了吧？你觉得怎么样？” “嗯……”父亲微微点头，“还不错。” 何止是还不错。 半个小时之前，这位父亲被女儿死拉硬拽地从书房里面拖出来，然后被强行要求体验一下这个所谓的全新的新风控制系统，紧接着又被强行要求看看手机里那几个短视频。 一开始，这位父亲完全是无可奈何，带着陪女儿胡闹个把小时的心态。 然而，此时，他已经换上了严肃专注的神情，脑海中也将关于集团在其他地区的发展战略抛到了九霄之外。 女儿已经二十多岁了，可是这位父亲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足以说明这位父亲是一直极其重视保养的人，对于保养也是了解颇深。 以父亲掌握的知识点，当然知道高质量的睡眠效果远比任何吹牛逼的保健、医疗等等都更具有价值。 而视频里面所讲述的，所展现出来的，就其细节而言，无论是光线、通风还是氛围，都要比自己花大价钱，请了专门的事务所专家所布置的别墅要高好几个档次。 更何况，目前这个所谓的新风控制系统已经安装上了，能够明显感觉到，目前这个系统，不知道甩了之前用的那个系统好几条街。 完全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爸。”女儿撒娇着摇晃着父亲的手臂，“既然你觉得不错，那我们也把家里做个大改造好不好？视频里那样的改造，明显要比我们现在好太多了。” “怎么？你羡慕人家照片拍得好吗？” 虽然已经做出了决定，不过这位父亲还是忍不住打趣了一下。 “哪有……照片上确实比较好看啦。”女儿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主要是……人家都不是说了吗？美女是睡出来的……你看陈新意现在就要比以前漂亮多了！” 女儿最开始关注到别墅的改造，就是从陈新意的朋友圈里察觉的，再到后来发布了短视频宣传，她一直都关注着，甚至还特意问了怎么弄出来的。 当时，陈新意简单明了地回复了一句：这是某位贵客弄出来的。 “行行行。”父亲笑了笑，“那就按照视频里推荐的改吧。” “太好了！” 女儿甩开抱枕，兴奋地双手抱住父亲，但是，她的目的显然不只是按照视频里那样来改： “可是，视频里面也说了，环境不同的话，适用的家具啊、摆放位置啊这些也不一样。” “这还不简单？”父亲无所谓地笑了笑，“这视频不是磐石集团那边出的吗？去请他们做一套符合我们别墅设计的方案就可以了。” “呃……”女儿有些为难地说道：“我问过陈新意了，她说这个不是她们家弄出来的，是她们的一位贵客弄出来的。” “那就去请那位贵客出手。” 父亲低头看了看手机： “从这视频就可以看出，这位贵客的能耐非常高，如果我们想要最好的、最适合我们房子的，能够咨询这位贵客是最好的选择。” “可我也不认识这位贵客啊……陈新意也不愿意告诉我这位贵客的身份。”女儿为难地说道。 “认识的方法有很多。”父亲笑了笑，“你平时不也是认识了很多游戏主播、美妆主播吗？一开始你还是不认识他们，后来怎么认识的？” “我……我……“女儿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是看直播的时候刷了刷礼物，慢慢送多了，也就认识了。“ 顿了顿，女儿又说道：“爸，你是说……让我给这位贵客刷礼物？可是这位贵客又没有开直播。” “错了。”父亲摇摇头，“我们是要请他来帮我们做设计方案的，如果只是礼物的话，那怎么够？” “那……那该怎么办？” “对于这样真正有能力的人，我们要以诚相待。” 父亲严肃地说道： “刷十倍礼物。” “十倍？” “嗯。”父亲点点头，“先拿到他的联系方式再说。” 第六十四章 永生是一条很漫长的路 与明州这对父女做出类似决定的还有很多。 类似的画面，基本上在全国每个对生活质量有追求的家庭中上演。 前后没有相差太久，用于宣传推广的那个视频账号下方，就出现了大量的打赏。 同时，这套控制系统的订单也在源源不断地发往全国各地。 磐石集团家居板块的员工很忙碌，但每一个人脸上都带着兴奋，因为销量越高，意味着他们的奖金越多。 与他们不同，其余同行业的，准确来说是同样做新风系统的几家公司，就是哀嚎一片了。 尽管从这套全新的系统开始宣传，他们就已经关注了，尽管对于现在的局面早已有了预料…… 但是，真正看见对方的订单数量不断增长，看见与自己有合作关系的企业或是个人，发出即将或许会考虑换一家服务的暗示。 这一刻，他们是真的哀嚎遍野。 霞云山庄，六号楼。 宋子扬看着手机后台里面的打赏数额，问道：“他们打赏了那么多，只是想要我的联系方式？” “是的。”陈新意回答道，“还有一些人都找到我这里来了，都是想要您的联系方式，然后请您帮他们亲自设计一套改造方案。” 短短几天时间，这个宣传视频的账号已经收到了几百万的打赏金额。 当然，这几百万的打赏金额主要是来自于某几个人，这几个人在打赏后的留言基本上都是一样的。 希望能够得到设计者的联系方式。 可想而知，如果真正帮助他们设计的话，又能够收获多少金钱？ 多的不说，至少购买研发纳米机器人的其余设备已经错错有余了。 宋子扬沉吟了片刻：“给他们做设计方案……” 这几天虽然没有得到老妖怪所说的大笔资金，不过陈平斐自己垫付了，陆陆续续将清单上的设备都采购了，并且送到了研究所。 再加上姜雨华那边传来消息，紫外光刻机马上就能成功抵达国内，可以说研发纳米机器人的项目马上就要开始了。 宋子扬虽然也很想要这些设计方案的资金，但是一想到去这些地方，那就得全国各地到处跑，需要花费的时间也不少。 【答应他们。】 老妖怪却是开口让宋子扬答应了下来。 【我们不需要去现场。】 得到老妖怪的提示，宋子扬话锋一转：“可以答应他们，回头我会给出他们需要的设计方案。” “好的。”陈新意点点头，紧接着又汇报了相关的销售数据。 前期的宣传很成功，所以，销售数据也挺不错的，虽然数据看起来并不是太多，可跟同行业的相对比，能够明显发现，属于同行的市场，正在被快速蚕食。 简单地了解之后，陈新意便离开了。 这时，宋子扬才开口问道：“我们不去现场的话，那怎么给他们设计方案？改造的时候不是要看他们的房屋格局和位置这些吗？还有家居的材质等等。” 【这些工作，早就已经完成了。】 老妖怪平静地说道： 【我最新给你的织女底层文件当中，包含了一个数据库，在这个数据库里面包含了相关改造的相关信息。】 这几天，织女又进行了几次替换升级，只不过宋子扬并没有去查看具体的升级内容。 “你是说，我直接让织女帮他们做方案就可以了？”宋子扬若有所思，“把他们的房屋数据这些发送给织女，然后织女直接就可以做出相应的方案，我们也就不需要到处跑了。” 【不需要。】 老妖怪轻描淡写地说道： 【有更简单有效的方式。】 “更简单有效的方式？” 【织女随时可以接管这个控制系统，所以，当他们安装上这个系统的时候，织女已经开始收集相关的数据了，只是局限于研究所的计算机算力，所以出具具体的设计方案，需要等待两天。】 【所以，现在你只需要让他们给出价格就行了。】 “……” 织女随时可以接管这个控制系统…… 宋子扬猛然抬头，看了看自己所在的六号楼别墅，沉寂片刻，突然喊道：“织女？” 短暂地延迟之后，一道柔和的女声响起。 “我在，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宋子扬拍了拍脑袋，忍不住揉了揉眉心，感觉很头疼。 他没有因为织女可以帮他出具设计方案而高兴，而是觉得有点…… “我是织女的超级管理员，织女会听我的任何吩咐……” “这套新风控制系统，能够控制接入相关系统的所有设备……” “而织女，一旦接入了相关的网络，就基本上可以说能够控制任何一台电脑……” 宋子扬的声音有些干涩： “也就是说，我能够随意控制安装了这套系统的，那个网络下的所有电脑和相关设备？甚至，可以知道他们所有的数据？” 【不错。】 老妖怪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任何波澜： 【这也是为什么，一开始我会让你告诉韩承业，织女暂时不适合商用，因为没有任何必要。】 【一旦织女要进行商用，那么就会有相关的审查，提交相关的报告，虽然这对于我们而言很简单，但是为什么要为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浪费时间呢？】 “这就是你的布局和算计吗……” 宋子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一个平稳的心态：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件事暴露出去了，我会怎么办？” 愿意为家庭额外花费这么多钱的人，没有一个是普通人，这些人所拥有的能量难以想象。 如果，他们得知自己在宋子扬面前没有任何隐私，甚至连他们名下企业的核心数据，宋子扬想要了解都只需要说一句话。 那么，这些人势必会联合起来，到时候宋子扬才是真的寸步难行。 【你为什么会觉得，这件事会暴露？】 老妖怪的语气听起来仍旧非常轻松，甚至还有一丝毫不在意的轻笑： 【他们，有那个能力知道这些吗？】 是啊，这些人虽然能量强大，可是拥有的技术对于老妖怪而言，可不是短短三十年的差距。 但宋子扬还是很难理解，老妖怪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样子做，跟永生有什么关系？”他用质问的语气问道。 手机里面可以清晰看见，控制系统的订单在源源不断上涨着，可是每上涨一次，宋子扬就莫名觉得更不安了。 面对这个问题，老妖怪十分罕见地发出了一声叹息： 【永生是一条很漫长的路。】 第六十五章 只有我一个(中秋快乐) 宋子扬第一次从老妖怪的话语中感觉到别样的情绪。 这一声叹息包含了太多东西，无奈、孤寂、不甘…… 【永生的道路实在太长了，我们必须为每个阶段做好准备。】 老妖怪继续说道： 【我们需要随时掌握基础工程的进展动态，我每天只有二十四个小时的时间来处理、调整计划，不可能花费太多时间在收集数据上面。】 “我总感觉你还有其他的算计。”宋子扬说道。 有阿美瑞的前车之鉴，他对老妖怪的每个举动都充满了怀疑，怀疑老妖怪还有其他的算计。 【这重要吗？】 老妖怪既不肯定也不否认： 【永生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繁琐，并不是简简单单发展科技就能够完成的，我们需要考虑的问题还很多。】 “比如？” 【比如目前拥有的资源不足以支持永生持续下去，比如大环境的影响导致永生工程被迫中断……太多太多了。】 宋子扬揉了揉眉心：“这些未免也太遥远了吧。” 【对你而言很遥远，但是对我而言，却是眼前必须考虑的问题。】 老妖怪轻笑一声，回复道： 【你当前只需要考虑一件事，将纳米机器人成功研发出来……当纳米机器人成功研发出来后，我们能够将永生的基础工程推进到百分之五，如果结合模拟舱的话，那么我们是可以直接推进百分之二十的。】 百分之二十…… 模拟舱在基础工程当中仅仅占比百分之十而已，纳米机器人占比百分之五，可是两者结合，能够有百分之二十？ “这么高？”宋子扬下意识地问道。 【有时候，某些东西结合在一起，并不是简单的一加一等于二的问题，而是一个量变引起质变的问题。】 老妖怪解释道： 【在过去的二十五年里面，你的身体因为不当作息、抽烟等等习惯，其实内部器官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损坏，当纳米机器人研发出来以后，我们就可以修补那些损坏的器官。】 【而全息模拟舱结合纳米机器人的话，是能够随时将我们的身体调整到最健康的状态，并且通过调整基因，能够最大程度的延缓我们的衰老，相当于，能够获得更多的寿命。】 不断通过科技延缓衰老，提升寿命，这相当于就是另一种长生不老了。 这样的永生方式，也正是宋子扬心里所设想的那种。 “明天就可以去研究所开始布置研发实验室了。” 得到了这些信息，宋子扬心里也开始期待纳米机器人成功研发出来。 …… 翌日。 清晨。 用过早餐之后，宋子扬便把冯凝晖一起带着前往了研究所。 “我跟你们一起去。” 临出门时，徐彤突然提出要求同行。 这段时间以来，徐彤基本上都是待在霞云山庄附近，每天都是到处转悠，也不见她离开。 现在要求同行，倒是有点让人意外。 “我刚刚收到消息，你的东西马上就要到达国内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今天下午就能够收到货，但是收获的地方属于保密地区，需要我陪同才行。” 徐彤解释了她同行的理由。 “要到了？”宋子扬有些喜出望外。 他还真没想到，老妖怪当时说需要至少半个月的时候，可现在距离半个月还有两三天呢，居然就要到了。 徐彤点点头：“运输的路上比较平静，所以速度要快一些。” “原来如此。”宋子扬点点头。 【不要高兴得太早。】 老妖怪开口说道： 【之前阿美瑞因为处理国际舆论，暂时没有腾出手来，不过现在他们有多余的力量了，想要这台紫外光刻机平安抵达国内，还需要我们出手才行。】 这段时间，阿美瑞也是站在了舆论的风口浪尖上。 因为他们在地球另一边的行动被曝光了不少，其中不仅存在盗窃他国石油资源的问题，同时还暗中扶持了政权，想要颠覆当地的局势。 目前，舆论倒是平息了不少，不过那边的局势也开始紧张了起来，随时都有可能爆发战争。 阿美瑞也在调遣更多的力量过去，也正是因此，老妖怪才会说对方有多余的力量出手拦截。 宋子扬并不担心，因为老妖怪肯定是知道对方的拦截手段和力量的，在这种知晓敌人实力、战术的情况下，要是还会失败，那可就说不过去了。 一行人抵达研究所。 宋子扬让冯凝晖和徐彤在休息室等待，自己则是去找韩承业和李光明了。 纳米机器人的研发工作依旧是在研究所进行，但是需要一个单独的实验室，这件事早早就告诉韩承业和李光明了。 两位副所长自然是直接答应了，让宋子扬过来以后找他们就行。 按照织女的指引，宋子扬在某间办公室里找到两人。 进屋时，两人全神贯注地围在电脑面前，脸上满是惊叹和佩服。 “咦，子扬，你来了？快过来！” 李光明眼尖地留意到了宋子扬，连忙招手： “来，给你看个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宋子扬走上前。 韩承业让开一个位置，以便于宋子扬观看，同时说道：“就是这个……” 宋子扬探头看去，看见电脑上的画面时，不由得一愣。 画面里是一个房间，然后一个人正在讲解关于房间的布置，介绍一个全新的新风控制系统…… 这分明就是磐石集团那边做的推广视频啊！ “子扬，我给你说，刚刚我下单买了一个这个系统，然后发现真的是设计得太好了！” 韩承业满脸地赞叹： “这个系统完美地利用了电力线通信技术，从而达到系统控制其他设备的能力，然后通过系统的调节，实现了各种想要的环境效果。” 李光明也是笑眯眯地说道： “我们感觉，这个系统的设计者，绝对会是一个人才，如果我们能够邀请这个人加入研究所的话，那么绝对能够让织女更加完美，更加有用。“ “不只是单单有用的问题。” 韩承业反驳说道： “织女拥有这样的技术的话，其实我们完全可以实现智能机器人，基本上和真人没有差别的那种智能机器人，到时候完全是能够让当前的生产力提升一个非常大的水平。“ “这不就是我说的更有用嘛。”李光明还了一嘴，见韩承业还想要反驳，连忙摆手说道：“行行行，你是搞研发的，你说了算。” 韩承业一脸嫌弃地“吁”了声，扭头看向宋子扬，脸上带着笑容： “子扬，你觉得怎么样？我们去把这个系统的设计者找出来，然后你们俩一起考虑怎么把两个技术结合在一起。” 李光明同样是挂着笑容看来过。 韩承业想的是技术方面的提升，而他想的就更多了。 研究所已经推出织女这个人工智能了，一旦拥有一个多的人才，并且再实现更多的突破，那到时候就名利双收了，康庄大道直接变成阳光大道。 宋子扬沉默了半晌，然后问道： “你们知道这个系统的设计者是谁吗？” “不知道，不过这个没关系嘛。”李光明笑了笑，“我们可以想办法去联系这个设计者嘛，尽最大的努力让他或者说这个设计团队，跟我们进行合作。” “没有团队。” 宋子扬摇摇头： “就只有我一个人。” 第六十六章 这人是谁 李光明一时听岔了，还以为宋子扬不想让别人掺和到织女里面，连忙劝说道： “子扬啊，作为织女的研发者，你肯定也想看见织女能够更成功，对吧？而且你现在还是百人计划的一员，你做出的成就越高，国家对你的扶持和帮助就会越大。“ “只能说，如果成功研发出了这种智能机器人，你是能够载入史册的……嗯，虽然你现在已经足够被载入史册了。”韩承业也开口说道。 “你们听错了。” 宋子扬解释道： “我刚才是说，这个新风控制系统没有设计团队，只有我一个人。” “原来是这样……” 李光明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就感觉有点不对劲，瞪大了眼睛： “你是说，这个控制系统，也是你研发设计的？” “嗯。”宋子扬轻轻点头。 “什么时候研发设计出来的？” 什么时候……大概是第两万次循环的时候吧…… 宋子扬回答道：“在来研究所之前。” “来研究所之前……” 韩承业喃喃自语了一声，然后无奈地笑着摇头： “我早该想到的，这个系统里面其实也有一定的人工智能技术，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个系统的基础，你才能够解决织女的那些问题，让织女拥有能够媲美人的智慧。” 韩承业为自己没有早猜到设计者而有点进入祥林嫂的状态，相比之下，李光明就喜出望外了。 “哎呀！你怎么不早点跟我们说呢！” 李光明带着惊喜万分的表情，热情地搂着宋子扬的肩膀： “得亏我跟老韩还在那里想，用什么方式去联系这个系统的设计者比较合适呢，早知道是你，那我们还费那么多脑细胞干什么？我这头发本来就不多了，你这是想让我变成地中海是吧？” “没有。”宋子扬笑了笑，用不断变强的胡说本领说道：“当初就想着能够让我睡得舒服点，就没有想着告诉你们，而且这本身就是不足挂齿的小玩意。” “话可不能这么说。” 韩承业摇摇头： “你弄出来的这个玩意儿，远远比当前的电力线载波双向传输模块设计要高明很多，这个技术是能够运用到很多地方的。” “老韩说得不错。”李光明标准的弥勒佛神态，笑眯眯地说道：“怎么样？搞个项目？把织女和这个技术结合起来，就做个……老韩刚才说的那个机器人。” “呃……以后再说吧，我现在还是要把重心放在纳米机器人上面。” “行吧，我这先带你去分配给你的实验室。”李光明发出一声充满惋惜的叹声。 三人旋即起身朝外面走去。 韩承业一边起身，一边说道：“纳米机器人和人工智能的差别其实很大，你要做好失败的打算啊。” 此前，宋子扬曾提交过一份关于研发纳米机器人的方案，不过这个方案是直接提交给了姜雨华，然后传到了上面去。 无论是姜雨华还是上面的领导，都被这份方案说服了，认为宋子扬有成功的可能性。 不过，韩承业并没有看过这个方案，此时发出提醒，更多的是害怕宋子扬因为研发出了织女而年轻气盛，到时候如果失败了，心里承受不了打击。 “放心吧，韩教授。”宋子扬笑着说道：“所以，我专程请了一个人给我帮忙。” “请了人？请的是谁？” 无论是韩承业还是李光明，一时间都有些好奇。 国内有这方面实力的人，基本上他们都认识，或者说知道，但是并没有听说有人要来渝州这边参加研发纳米机器人。 “他就在我们楼下等着呢。” 宋子扬带着两人前往休息室。 冯凝晖正坐在休息室的椅子前，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休息室电视屏幕上的画面，眼神看起来略显呆滞。 “这位就是我请的人，冯凝晖，冯教授。” 宋子扬指着他介绍道，却突然察觉冯凝晖状态有些不对，便看向徐彤： “他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徐彤摇摇头，“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就这样了。” 【冯凝晖的精神分裂症状发作了。】 这时，老妖怪突然开口提示道。 宋子扬顿时感觉头疼，不会吧，这个时候突然发作了……之前在别墅里面的时候，这位可是一直好好的。 【冯凝晖需要长时间集中注意力到某件事上，这样才能够避免这种症状的发生……】 宋子扬听着老妖怪的讲述，按照老妖怪的指引上前，打算让冯凝晖从这个状态中脱离出来。 旁边。 韩承业和李光明两人都不认识冯凝晖，因为是宋子扬说的请过来帮忙的，所以还带着一些敬意。 可是，看见冯凝晖这样有些呆傻的状态，两人或多或少都产生了一些怀疑。 “这个人好像精神有点问题啊，不像是能搞研发的啊……老韩，你认识他吗？”李光明皱着眉头说道。 “不认识。” 韩承业摇摇头： “我知道有些做科研的，有一些轻微的精神方面的问题，不过通常都是由于神经衰弱引起的，而且没有什么大碍，像这么严重的，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那会不会是国外的？”李光明问道。 “应该不是吧。”韩承业的回答有些迟疑，“在国外的华人科学家，我基本上都认识，但是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李光明微微颔首，看着冯凝晖，眼眸闪过思考的神色。 没多久，冯凝晖的精神状态恢复过来了。 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刚刚，又发病了？” 宋子扬点点头，说道：“现在我们去实验室看看吧，顺便把设备这些都给布置一下。” “嗯。” 宋子扬对冯凝晖简单地介绍了一下韩承业与李光明的身份，然后便在两人的带领之下朝着实验室走去。 韩承业与冯凝晖走到最前面，一边带路一边给冯凝晖介绍着各种设备的位置分布。 冯凝晖虽然能够从网络上了解很多东西，不过有一些先进的设备不是从网络上就能够了解的，所以脸上都带着一丝好奇。 每介绍一个设备，他都会简单地驻足，看了看之后，就会问韩承业这个设备是不是利用的某种技术。 一开始，韩承业没当回事，毕竟某些技术也算是半公开的状态，能够知道也很正常。 可是慢慢地，韩承业就非常吃惊了，因为某些没有公开过的技术，冯凝晖居然能够知道，并且还准确说出了这些技术目前存在的缺陷。 这下，他收紧了心态，不时与冯凝晖对话。 对话越深，韩承业越吃惊，因为冯凝晖拥有的理论基础实在太强了。 一直来到实验室外面，等待冯凝晖走进实验室以后，韩承业连忙把宋子扬拉到旁边，低声问道： “这个人到底是谁啊？怎么我感觉他的实力，比当今世界上很多名气显着的科学家都要厉害。” 第六十七章 怎么就让我遇见你了 韩承业很急切，经历交流了解以后，他愈发觉得冯凝晖厉害了。 可是，这样一位人物，居然没有任何名声，有什么研究成果都不知道，这实在令人难以想象。 就冯凝晖目前表现出来的看，其实力绝对是大师级别，成为科学院院士都没有任何问题。 宋子扬也没有遮掩，回答道：“他开创出了均衡论、嵌入定理。” “均衡论？嵌入定理？” 韩承业先是一愣，紧接着皱眉问道： “我记得，这两个理论不是阿美瑞那个卡拉斯提出来的吗？还在202年分别获得了诺奖物理奖和经济学奖，也是诺奖历史上唯一同期获得两个奖项的人。” 202年的诺奖绝对是让科研领域震动的一次颁奖，因为有两个不同领域的奖项被同时颁发给同一个人。 也正是因此，这位得奖的卡拉斯名号响彻天下，被誉为信息时代的奠基人之一。 “冯凝晖教授以前一直是在国外进行研究，但是他的研究成果被阿美瑞利用某些手段夺走了。” 宋子扬解释道： “其实，仔细去查证一些资料的话，也是能够看出冯教授在这两个理论里面的身影。也正是因为研究成果被夺走，再加上某些其他因素，他的精神状态不太稳定。” 听见这个解释，韩承业一开始并不相信，可是又想起，在那个时候，阿美瑞是当之无愧的世界霸主，再结合盎撒匪人的习性，又觉得这个说法有点可信。 “当年的公派留学名单里面，确实有这么一个叫冯凝晖的人。” 这时，徐彤突然开口说道。 此前她就调查过冯凝晖的资料，发现对方是当年公派留学的人员之一，在公派留学期间选择留在了阿美瑞某个机密研究所进行科研工作，但是后面的生活很落魄，于是回国。 由于并不知道冯凝晖的研究成果，所以徐彤之前并没有引起重视，此时知道冯凝晖居然有那么厉害的成果，顿时觉得应该上报了。 有了徐彤这个回答，韩承业基本相信宋子扬所说的了。 “这群该死的强盗！” 韩承业先是咒骂了一句，然后又颇为不解地问道： “冯教授怎么一直不把这个事告诉国家呢？国家肯定会帮他的啊。” “因为那时候他精神状态不好，很多时候处于精神分裂的状态。” 宋子扬回答道，其实他也并不知道具体原因，老妖怪也没有详细解答。 “原来如此。” 韩承业颇为的振奋，眼里甚至出现了些许崇拜： “这可是一位真正的大师啊，现在很多智能ai系统和计算机技术，都是参考借鉴了他的理论！有他来把关的话，那这个纳米机器人，成功的几率被大大提升了。“ 宋子扬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虽然成功的几率被提升了，但其中的核心部分，仅凭冯凝晖仍然也不够。 想要让纳米机器人具备人机对话的功能，难度远比从第一代纳米机器人发展到第二代纳米机器人要高。 冯凝晖虽然有老妖怪提供的文件资料，但顶多只能完成第三代纳米机器人的基础工作，真正的核心工作还是需要宋子扬，或者说老妖怪来做。 韩承业不仅对于项目的信心大有提升，对于冯凝晖的态度也完全是一百八十度转弯，极其热情地上去帮助冯凝晖，言语间完全是将一副将冯凝晖当作老师的模样。 李光明还在疑惑韩承业怎么突然就这样了，结果得到答案以后，整个人颇有些瞠目结舌的样子，连忙小跑上去帮忙。 作为研究所的常务副所长，研究所出具的成果越多，拥有的科研力量越强大，那么他的未来也就越光明。 宋子扬没有去理会这两位副所长，按照老妖怪的指导，开始对实验室进行改造。 徐彤看了那边忙碌的几人一眼，找了个相对僻静的地方，然后将这件事汇报了上去。 “当年公派留学，然后没有归国的名单里面，是有冯凝晖在，他也的确跟卡拉斯在同一个机构共事过。” 姜雨华沉吟了片刻，然后说道： “你不妨问一下宋子扬，有没有阿美瑞夺取冯凝晖研究成果的证据，如果有确实证据，那么这件事对于阿美瑞而言就是一个非常大的丑闻了，对于我们的帮助，也非常大。” “收到。” “还有……”姜雨华顿了顿，继续说道：“给宋子扬说一声，原计划里面，紫外光刻机能在今晚成功抵达国内，然后进行卸货，但是目前出现了一些意外状况，可能要等几天……” 几分钟之后。 徐彤在实验室某台设备面前找到了宋子扬。 “夺取研究成果的证据？” 宋子扬放下手里的工作，静默了几秒，然后说道： “确实有相关的一些证据，我会整理之后发给你们。” 徐彤点点头，然后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目前原定于今晚抵达国内的紫外光刻机，因为某些意外状况，要晚几天才能够抵达。” “是因为阿美瑞？”宋子扬问道。 徐彤迟疑了片刻，然后点头确认。 “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阿美瑞夺取研发成果的证据我会给你们的。”宋子扬说道。 等到徐彤离开以后，他才低声问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做？阿美瑞出手拦截了。” 【很简单，先给姜雨华打个电话。】 老妖怪说道： 【我们需要进行的某些行动，最好还是要告诉姜雨华一声，这样也方面他们进行收尾工作。】 于是，十分钟之后。 “你说什么？” 姜雨华的声音充满了不敢置信： “你会自己想办法让设备成功按照预定时间抵达国内？只需要我们配合一下？你要怎么做？你能做什么？你有没有明白事情的重要性？” 姜雨华一键五连。 “你放心吧，我自己有办法的。” 宋子扬说道： “我不会让人发现是我干的，你只需要提供部分资料给我就行了。” “不让人发现？你怎么不让人发现？对方不管怎么说，也算得上是一个大国……你这是不是要存心给国家捣乱啊？” 姜雨华感觉非常地无奈： “你要明白，如果这件事曝光出去了，我们将会面临多大的舆论，到时候上面想要保你也很难的。” “你忘了织女吗？”宋子扬笑了笑，“你觉得，以他们的能力，会发现我吗？” 一提起织女，姜雨华就没话说了，有这样的技术，确实很难说会不会让对方发现。 不过…… 姜雨华无奈地叹了一声： “这件事，我还是得给上面汇报一下。必须要有上面的许可才行。” 停顿了片刻，姜雨华语气严肃地警告道： “你可千万别擅自行动，否则后果难以想象。” 挂断了电话。 姜雨华躺在自己办公室的椅子上，生无可恋地往着天花板，最后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一边拿起手机准备汇报，一边低声咒骂： “麻蛋，我特么怎么就遇见你这么一个不安分的主儿。” 第六十八章 为什么不相信我 渝州，研究所。 宋子扬找了一间偏僻的办公室，然后将门反锁上，一边打开电脑一边低声问道： “上面的人会答应吗？” 【如果他们不会答应，你觉得我会让你告诉姜雨华一声吗？】 老妖怪语气里难得的带着一丝赞赏： 【国内的那些领导人都是非常有魄力的，永生工程能够按照既定计划发展，他们功不可没。】 关于这些，宋子扬并不了解，也就不好评判了，不过国内这些年，确实是发展得越来越好了。 “那做一下准备，等待姜雨华把资料发给我就行了吧？”宋子扬说道。 【不需要。】 老妖怪回答道： 【找姜雨华要资料，不过是为了向上面表明一个态度而已。】 表明态度？ 宋子扬略微想了想，很快就明白是表明什么态度了。 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姜雨华就回复消息了。 正是如老妖怪所说的那样，上面答应了他们的行动，不过，一旦被暴露出去的话，那么宋子扬将会面临保护性羁押。 【现在，开始行动吧。】 老妖怪轻笑了一声。 …… 地球这一边，大陆的南边。 某个总是自称自己是世界顶尖的国家内。 经过各种审查程序，威亚斯来到了这个基地的某一角。 在这里，有许多人围绕着一辆新型战斗机忙碌着，做着各种或是维护、或是检验的工作。 “怎么样了？准备好了吗？”威亚斯来到一位工程师旁边。 “检查工作马上就可以结束了。”工程师回复道，“大概半个小时后就能正式开始试飞工作。” 威亚斯点点头，看着眼前这辆战斗机，眼里充满了自豪和骄傲。 这架战斗机是完全自研的最新款战斗机，作为这个国家的主人之一，作为这款战斗机的试飞人员第一人选，他的所作所为都将会得到极大关注。 更何况，这款战斗机的研发工作，家族内也出了很大的力量，一旦成功，那么对于家族而言，将会获得莫大的荣耀。 到时候，自己作为试飞人员，将会是庆祝晚会上的焦点，也许家族还会奖励一个少女给自己，上次看见一个少女，恰好符合口味…… 在威亚斯幻想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工作人员跑了进来。 “刚才收到命令，这次的试飞将会装载实弹进行试飞工作。” “实弹？” 威亚斯颇为惊讶，战斗机的日常训练，往往都不会带弹，即便带弹也是装载训练弹，更别提试飞工作。 可现在却突然要求带实弹试飞，着实有些让人难以理解。 然而，这个国家，并不能以常理猜测…… “刚才我们接到了上级的电话命令，并且还发送了相关的文件过来。” 跑进来汇报的工作人员解释道。 威亚斯接过文件看了看，这上面不仅有上级领导的签字，并且还加盖了相关的印章。 可以说，是非常可信的文件了。 无论是威亚斯还是其他工作人员，并没有怀疑，开始给战斗机装弹。 “对了，这里还有一份试飞的科目。” 工作人员又递来了另一份文件。 威亚斯接过来，看了看，这是很正常的试飞科目，对于战斗机的各项功能都要求测试。 其中部分是需要人工操作进行，还有部分需要利用自动控制系统进行。 “没问题。”威亚斯点点头。 大概一个小时后。 威亚斯坐进了战斗机的操作舱，逐一打开内部的显示屏，将所有的系统按照顺序开机。 “机翼正常……” “副翼正常……” “武器系统正常……” “……” “进入滑行状态，请求起飞……” 十五分钟后。 这款战斗机成功起飞。 威亚斯一边听着地面的指挥，一边进行着各种试飞科目。 这样的工作持续了大概一个小时，地面塔台传来了下一项试飞科目： “接下来测试自动控制系统。” 威亚斯设定好相关数据，然后打开自动控制系统。 在飞行了一会之后，他轻松地回答道：“自动控制系统正常，申请切换人工操作。” “切换。” 得到塔台的命令，威亚斯打算切换回来，可是他很快就发现，根本没有反应！ 战斗机仍旧处于自动控制状态！ “警告！目前还是处于自动控制状态！无法切换为人工操作！”威亚斯立马朝塔台汇报这个紧急状况。 然而，地面通讯系统里面没有任何答复。 “塔台！塔台！收到请回答！” 威亚斯急了，疯狂呼叫塔台。 回答他的只有沉默。 “塔台！发生了什么？收到请赶紧回复！” 威亚斯锲而不舍地呼叫塔台。 连续呼叫了好几次，他急得破口大骂： “你们这群混到到底在干什么？我要是死了，你们也不会好过！我是高种姓！你们这群低种姓的奴隶，想把我害死，这是不想活了吗？” 可惜，无论他如何辱骂，甚至到后面哀求，塔台没有任何回应。 没一会，威亚斯惊恐地发现，战斗机的飞行航线变了，朝着一个未知的方向飞了过去。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有没有人能够告诉我？” 威亚斯有气无力地看着面前的操作面板。 他已经尝试过各种方式了，甚至还尝试过强制性的跳伞，然而，没有任何动静，他根本无法控制战斗机。 战斗机以超快的速度飞行了半个小时左右。 威亚斯摆烂了，他双目无神地盯着前方： “这到底是要带我去哪里？” “请注意，你已进入我国领空……” 突然，威亚斯发现不远处出现了几架战斗机。 他连忙利用通讯器喊道：“救命！快救救我！我无法控制这架飞机了！” 然而，对方并没有回答，仍旧是发出警告。 威亚斯绝望了，深刻感受到，死亡距离自己这么近。 “嘀——嘀——” 突然，威亚斯发现自己的操纵面板上出现了一个警告灯在闪烁。 这意味着这架战斗的油马上就要耗尽了。 然而，战斗机却没有停止飞行，依旧保持着此前的速度。 “该死的！你给我停下来啊！没油了！待会要坠机了！” 威亚斯还想要挣扎一下。 似乎他的挣扎出现了效果，战斗机居然开启了跳伞装置，直接将他弹射了出去。 威亚斯松了一口大气，可是看着战斗机朝着某个方向飞过去，并且开始下降，整个人都不好了。 半个小时之后。 威亚斯被羁押到某个房间当中，接受各种审问。 然而，面对对方的审问，威亚斯只有一个解释：飞机失控了。 并且，希望对方能够帮忙联系上级。 对方很通情达理，核查了他的身份，帮助他联系上了上级的领导。 只是，接通电话的那一刻，上级领导就破口大骂： “威亚斯，你看看你干的好事？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威亚斯直接懵了：“我干了什么？” 很快，他的疑惑得到了解答。 威亚斯接收到了上级领导发送过来的一段音频，里面详细记录了他与塔台的对话。 起飞时，对话非常正常。 只是，到达空中之后…… “嘿，伙计们，我给你们表演一个特技。” “我的天呐，这种翱翔的感觉太爽了。” “伙计们，我觉得我现在就像一只旅行的青蛙，想飞得更高、飞得更快、飞得更远了。” “我听说阿美瑞好像进行了一个行动，伙计们，我过去看看。” “别怕，我们自研的这款战斗机实在太棒了！阿美瑞看见我们一定会怕的。” “……” 威亚斯听见这个对话，绝望了。 这个对话，看起来让人觉得他很轻佻和浮夸……虽然，他私底下确实表现得有点像这样，可这些绝对不是他说的啊！ 当时，他在飞机上绝望得简直想要自杀了。 “长官，你一定要听我解释，这些根本不是我说的！”威亚斯急忙说道。 “哼，你准备跟国会解释吧，现在已经确认了，战斗机坠毁，还不清楚目前的伤亡状况。” 上级领导声音发狠： “而且，刚刚我们还收到消息，因为你，阿美瑞似乎遭受到了一定的损失，你自己做好准备吧。” 威亚斯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抱头，紧紧地抓着自己的头发。 “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啊？那些事真不是我做的啊！是战斗机自己在操纵啊！” 第六十九章 同意 今日头条：某国自研战斗机在试飞工作中出现异常，致战斗机坠毁，目前正在统计人员伤亡情况。 虽然已经提前收到消息了，但姜雨华再次看见这条新闻出现在大众眼前，顿时感觉头疼。 昨天，执勤人员传回消息，他们得知阿美瑞拦截的消息以后，打算去暗中探查一下情况，结果突然发现一架战斗机直冲冲地撞向了某个地方。 坠落之后，战斗机直接爆炸了，波及的范围很广，明显是装载了弹药坠机的。 执勤人员偷偷去现场，没有看见人员伤亡，但是在某个角落发现了阿美瑞通勤制服的碎片，显然，那个地方是阿美瑞拦截人员所在。 就这样，阿美瑞的拦截被化解了。 但姜雨华此刻却头疼了起来，一方面是因为如果消息走漏，会产生非常大的影响，另一方面，宋子扬表现出来的有点太过离谱了。 他们的情报系统都只是收到了阿美瑞拦截的消息，还没有掌握具体拦截地点呢，可是宋子扬却精准掌握了地标，并且利用操纵邻国的战斗机去进行打击…… 从目前得到的消息来看，似乎所有人都认定，这是邻国研发的战斗机操纵系统出现了问题，并且选用的试飞人员也有一些问题。 以邻国表现出来的尿性来看，如果不是提前得知消息，姜雨华都觉得这跟宋子扬，或者说跟国内没有任何关系。 但是，他知道真相，所以对于宋子扬不由得产生了一些警惕和担忧。 宋子扬的表现，有点太离谱了。 精准掌握拦截地标，成功入侵邻国的系统，结合试飞人员的性格来操作……要完成这些，需要的东西可只是拥有极其强大的计算机技术就能实现的。 姜雨华做了一个简单的分析，然后写了一份报告，提交了上去。 答复很简单：暂时不用理会。 姜雨华看着这个答复若有所思，似乎，在一定程度上，出现了某种合作关系。 …… 阿美瑞。 某栋大楼里的某个房间当中。 “这绝对是挑衅！赤裸裸地挑衅！我们必须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气急败坏地拍着桌子， “我们应该召见他们的大使，好好询问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战斗机失控？见鬼，这样的话说出去谁会相信？” “科勒格先生，请你冷静一点，我认为我们现在更应该好好讨论一下关于织女的事情。”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中年男人大吼道，“你们的东西正在被找回来，可是我的呢？就眼睁睁地看着它进入其他国家？而且还是进入我们最大的敌人手里！该死的，那可是一亿刀的玩意儿，不是你家里那个在任何商店都可以买到的二十五刀的布娃娃！” “很明显，这是一起精心策划的事件。” 房间里面一位相对冷静地人说道： “我手底下的人告诉我，这款战斗机并没有那么容易失控，而且严格按照试飞程序进行，但是收到了临时通知，要求装载弹药，这个通知现在已经被证实了，是有人伪造的。” “结论很简单了，不是吗？有人入侵了他们的内部系统，并且伪造了相关命令，等到战斗机起飞之后，完全控制的战斗机。” 刚才那位冷静的人点点头，表示认同：“从目前世界上拥有的技术水平来看，并没有哪一个黑客或者黑客组织拥有这样的能力。” “不，你说错了，里格斯先生，有一个人或许拥有这样的能力。”有人反驳他道，“你忘记了织女吗？我们都看过织女在网络上的宣传视频，织女表现出来的简直就是神迹，太不可思议了。” “宋子扬吗？”里格斯低头看了看资料，然后说道：“关于这个人，目前我们得到的资料并不多，不过我们有好几个计划里面，都出现了他的身影，包括我们在另一片海域丢失的那批货物，很有可能也跟这个人有关。” 一份份资料被分发了下去，其中大多都是一些计划的进展。 但凡坐在这个房间里的人，全都是了解这些计划的，然而，他们却发现，在这些计划当中，某些失败了的计划，或多或少都出现了这个名叫宋子扬的人的身影。 “杀了他！我们必须解决他！这个人的威胁太大了！”科勒格先生咆哮道。 “科勒格先生，你必须冷静，我们想要解决他不是轻轻松松的，你应该也知道，我们的对手到底有多难缠，对于我们的防范有多好。”里格斯冷静地说道。 嘟嘟—— 这时，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紧接着，一个身着正装的男人走了进来，在某个人耳边低声轻语了几句。 没一会，这个男人便离开了，而收到消息的那个人抬头说道： “里格斯先生，或许我们真的应该解决掉这个宋子扬了，无论难度有多大……刚刚我们收到消息，我们的对手在某次会议上向全世界通告了一个消息，说我们盗取了他们一位科学家的研究成果，这个人名叫冯凝晖，你应该不会陌生，当初他的事，还是你们一手操作的。” 里格斯眉头微微皱起。 “在我们收到的消息里面，冯凝晖最近一直跟着宋子扬在一起，我们的对手宣称掌握了某些证据，虽然并不清楚是哪些证据……但是，我记得我们唯一可能曝光出去的证据，似乎就藏在这栋大楼里面，如果他们真的获得了这些证据，那么说明他们在我们不知情的情况之下，入侵了我们。” 会议室里渐渐安静了下来。 收到消息那人环顾四周，继续说道：“宋子扬对于我们的威胁实在太大了，并且还多次破坏了我们的行动，我提议对他执行扼杀行动。” 沉默半晌，有人举手：“同意。” “同意。” “同意” “……” 越来越多的人表示同意。 里格斯看着几乎所有人都表示赞同，耸了耸肩：“我同意。” “那么，今天的会议到此为止了。” 会议结束的消息一经发出，众人陆陆续续地起身离开。 在房间的某个角落，一个男人来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面前，一边搀扶着老人起来，一边低声说道： “总统阁下，该您去参加媒体发布会了。” 第七十章 必须完成的工作 渝州。 清晨。 宋子扬站在镜子面前，双手向两侧伸直，任由徐彤去摆弄他的身体。 今天是一个很特殊的日子，必须要身着正装，然而宋子扬对于打领带并不擅长，只能由徐彤来帮忙。 当然，不仅仅是打领带，还有对于仪容、发型等等的整理。 “好了。” 很快，徐彤就拍拍手完成了相关的工作。 宋子扬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左右打量了一下，发现确实要比之前帅不少。 “今天我会一直跟在陪同人员的行列里面，如果有任何问题，直接给我打手势就行了。”徐彤说道。 宋子扬点点头。 织女目前在网络上的热度越来越高了，不仅仅是普通自媒体在宣传，就连一些官媒都在帮着宣传。 可以说，目前的热搜排行上面，前面几个全都是与织女有关。 也是在这样的热度之下，上面的领导决定来到研究所访问。 虽说宋子扬的信息在宣传当中被掩盖了，只是说织女由研究所研发出来，但是面对上面领导的访问，还是得现身的。 第一次会见这种大领导，即便宋子扬之前经历了那么多，也不由得有些紧张。 拿起桌子上记载了某些问题以及回答的纸张，宋子扬一边朝外面走去，一边低声问道： “今天会不会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如果你的指的是会让你难以下台的事情，并没有，如果你指的是意料之外的事情，经过我的推算，大概率没有。】 老妖怪回答道： 【最近只需要注意一件事，阿美瑞已经决定对我们采取行动了，具体行动的时间，没有意外的话，应该是在织女举行发布会时。】 织女发布会……没有几天了。 宋子扬深吸了一口气：“需要提前告诉姜雨华吗？” 【不需要。】 老妖怪轻笑了一声： 【提前几天告诉他，虽然能够更加程度确保我们的安全，但是对于永生而言，其实不算是最佳的发展。】 “为什么？”宋子扬愕然问道。 能够最大程度确保安全，这还不好？非要把自己置于危险地带？ 【因为永生，需要非常多的人才资源，但目前，阿美瑞集中了全世界最多的人才资源。】 老妖怪毫不在意地说道： 【除非你愿意跑去阿美瑞继续永生的工程，否则，我们只能通过某些手段，让这些人认为，阿美瑞不再合适他们。】 跑去国外？ 宋子扬想都没想，直接把这个念头抛之脑后。 就算能够拥有各种保护力量，有老妖怪提前知晓状况，他也不想遇见那种神经病枪手。 国内这么安稳，并且他又熟悉，何必再跑出去呢？ 一个半小时之后。 宋子扬抵达了研究所。 因为领导的访问，研究所的安保工作也是做到了极致，对于各种审查工作非常严格。 宋子扬与韩承业、李光明等人，在研究所默默等待着领导的到来。 上午十点。 访问的车队来了。 由韩承业、李光明带人陪同，走遍了研究所重点的几个实验室，并且还去参观了织女。 访问结束之后，宋子扬被领导单独叫到了一个房间当中。 身上所有的电子设备全都放下来了，宋子扬顿时就觉得没有安全感。 好在，老妖怪的准备很充分，并且谈话没有超过预料。 没有人知道，这间屋子里的人到底谈论了什么。 只不过，所有人都能看见，出来的时候，无论是领导还是宋子扬，脸上都带着笑容。 宋子扬更多的是一种轻松的情绪，跟领导谈话，还不能跟老妖怪进行沟通，压力确实有点大。 访问结束之后，其实还有其他活动的，这些活动都是研究所自行举办的。 不过宋子扬谢绝了这些活动的邀请，朝着纳米机器人的研发实验室走去。 研发实验室已经彻底布置好了，目前冯凝晖正带着人设计纳米机器人，只需要设计成功，制造出一个纳米机器人其实只需要几分钟。 当然，想要达到老妖怪的要求，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做出来。 “现在，我们应该不会有什么其他问题了吧？”宋子扬在路上低声问道。 【暂时没有。】 老妖怪说道： 【与他们达成合作，虽然能够在很多时候帮助到我们，但是每一天都可能导致接下来出现各种变化，所以我们每天都需要考虑是否需要调整。】 需不需要调整，这个自然是老妖怪的事了。 宋子扬虽然提升了非常多，但是老妖怪能够提前知道很多事，这根本不是他能够比较的。 纳米机器人的研发实验室非常大，足足占据了将近半层楼的空间，里面摆放了各种各样的设备，这些设备组成了一条完整的丝蛋白二维和三维微纳加工体系。 在这套体系之下，只要将纳米机器人在电脑上设计出来，然后几分钟之内，就能够成功制造一个纳米机器人。 研究所专程调配了几个人过来帮忙，在这些人的帮助下，加工体系搭建好之后，冯凝晖便尝试制造了一个纳米机器人。 最终结果自然是成功了。 不过，对于要制造老妖怪要求的第三代、能够实现人机对话的纳米机器人，那就不会这么轻松了。 宋子扬走进实验室，瞅见几人正在电脑面前忙碌，便找到冯凝晖。 “冯教授，目前的进程怎么样？” 冯凝晖仍旧是盯着电脑屏幕，头也不回地说道： “我做了相关的模型设计，但是其中有些地方还是不能解决，想要让纳米机器人能够支持人机对话，那么必须让纳米机器人包含纳米计算机，但是目前能够使用的纳米计算机，根本没办法装载到纳米机器人身上。” “况且，现在的纳米计算机只包含了一百七十八个碳纳米管，只运行支持计数和排列等简单功能的操纵系统，想要达到计划中的水准，还是很难。” “这个问题，我会解决的。”宋子扬说道，“让纳米机器人包含纳米计算机，我会来解决这个问题，你只需要完成其他相关工作就行了。” “那我这里就没有其他问题了。”冯凝晖的语气直接又充满自信。 他抬头看向宋子扬，问道：“你怎么解决纳米计算机这个问题？” 宋子扬看向实验室中间的紫外光刻机，说道：“这台极紫外光刻机虽然能够生产小于五纳米的芯片晶圆，但是还远远不够，所以要进行一系列改造工作。” “改造？” 冯凝晖顿时愣住了。 他并不知道要改造紫外光刻机的事情，此时听见宋子扬说要改造紫外光刻机，整个人一下有点没转过弯来。 从其他地方调过来帮忙的几名研究员，也是第一次与宋子扬共事，此前只是听说过他的名字，并不知道他具体的成就。 现在听见宋子扬要改造紫外光刻机，几人面面相觑。 其中一位研究员弱弱地问道：“宋工，您没开玩笑吧？” “没有，我很认真的。”宋子扬摇了摇头。 “可是……光刻机你也知道，这里面的技术到底有多复杂，我知道好几个单位都在研发关于光刻机的时，目前国内自研的都只能达到14纳米制程……更别提这台紫外光刻机是能够达到五纳米制程的了……” 这位研究员非常含蓄地说道： “据我所知，他们目前连三纳米制程的光刻机都还没有生产出来……” 制造一般的纳米计算机并不需要这么精细光刻机，但是，如果想要制造计划里那种能够协助实现人机对话的纳米计算机，那这又不够。 研究员的意思其实也很明显，别人原厂家都还没有生产出三纳米制程的光刻机呢，说不定都还只是在设计阶段，您这边就要改造，让光刻机的制程达到三纳米以内…… 而且还是在这台五纳米制程的光刻机上改造！ 咱歇一歇，还是别把这台极紫外光刻机弄坏了吧。 其他几名研究员，包括冯凝晖在内，虽然没有多说，但脸上的表情，其实差不多都是这样的意思。 “他们没有生产出来，跟我改造这台光刻机有什么关系吗？” 宋子扬笑了笑，在实验室里找到相关的工具和设备： “想要让这个项目成功做下去，这台光刻机，必须得改造一下。” 眼见他走向光刻机，几名研究员都有些着急了。 第七十一章 可以正常开始 谁都知道光刻机的研发难度很高，但是具体难度在哪里，除了相关行业的人，很少有人知道。 作为科研行业的一员，这几名研究员当然知道难度是什么，并且也从侧面知道阿美瑞对于国内的封锁。 国内想要获得这样一台五纳米制程的光刻机是很难的，可是现在宋子扬居然要把这样一台难以获得的光刻机进行拆装改造…… “宋工，这个硬件条件根本没办法改造成三纳米制程以内的啊……” 一名研究员苦苦劝说道： “更何况，极紫外光刻机还设置了自毁程序……根本没办法进行改造，否则，我们也不会在光刻机上面这么被动了。” “自毁程序吗……” 宋子扬来到设备面前，在几名研究员目瞪口呆当中，在老妖怪的指导之下，简单地在这台光刻机上动了动，然后前往一台电脑面前，打开某个终端，在里面输入某些代码。 没有多久，他转身看向这几人，说道： “自毁程序解决了。” “解……解决了？” 这几名研究员拥了上来。 虽然宋子扬说已经解决了，可是他们仍旧不敢相信。 “其实自毁程序的原理很简单，触发模块被触发以后，一些特殊部件和线路被分离，然后会导致电路板受到干扰，软件就会收到指令启动锁定程序。” 宋子扬拿起工具，说道： “只需要让自毁的触发模块不继续工作，然后阻止相关软件收到命令，这样子就能够解决自毁程序了。” 几个研究员还在想宋子扬说的这个话呢，却突然看见宋子扬拎着工具走到了光刻机面前。 他们一时间不知道是该上前去阻止，还是就这样观摩宋子扬的行为。 不过，看见宋子扬在光刻机面前操作了许久，并没有触发什么警报之类的，几人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自毁程序……该不会真让宋工给解决了吧？”其中一人弱弱地问了一句。 另一人苦笑着回答：“这谁知道，但是现在没有听见相关的警报，可能已经解决了吧。” “那这么说……宋工还真有可能改造成功？” 第三人摇了摇头：“不可能的，硬件条件就摆在这里，想要把五纳米制程的光刻机改造到三纳米制程以内，怎么可能？”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一提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能怎么办？宋子扬差不多就是这个研发实验室的负责人，他想要去做这些事……能阻止得了？ 宋子扬没空去理会这些不知名研究员的想法，现在他神经紧绷，牢记着老妖怪的讲述。 【因为硬件的限制，所以很多地方我们都没有办法进行调整改造，我们只能从其中有限的几个地方来进行操作。】 老妖怪慢慢地说道： 【这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完成的，需要你保持百分之百的专注度，虽然上面已经决定帮我们再采购一台，但是那样会耽搁的时间太久了，我们最好这一次就成功。】 宋子扬感觉压力很大：“那要是没成功怎么办？” 【没有成功，那么关于纳米机器人的部分，至少会推迟两个月的时间。】 两个月……感觉还能接受？ 宋子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可以开始了。” 这段时间，他也没有闲着，一直接受着老妖怪的教导，接受着关于改造光刻机的知识。 当然，想要彻底了解所有的知识根本不可能，宋子扬重点了解学习的是他要对光刻机进行操作的部分的知识。 学习这些知识的过程是非常痛苦的，因为不仅仅是听和记，还要寻找模型进行实际操作。 老妖怪拥有那么多次循环的经历，在过去的循环当中，也不知道对光刻机进行了多少次改造，早就总结出了一套成功率最高的教导方法。 所以，在实际改造过程当中，宋子扬虽然感觉压力很大，但手很稳。 为了能够完成改造，接下来这几天，冯凝晖与几名研究员也没有在研发实验室打扰他。 冯凝晖自己找了个地方，对纳米机器人的其他研发工作进行研究。 其余几名研究员只是打下手的，没有多余的事，只能找个地方发呆。 宋子扬研发出织女的消息，其实已经算是在研究所里面传开了，所以有很多人都在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纳米机器人的研发项目在其他科研人员之间并不是秘密，不少人都关注着，也有人过来查看过进度，结果看见这几名打下手的研究员居然无所事事，不由得有些吃惊。 三言两语了解了一下，得知宋子扬居然在对极紫外光刻机进行改造工作，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第一反应是不可能，可是又听说宋子扬很快就解决了光刻机的自毁程序，顿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不可能成功吧，但又那么轻松的解决了自毁程序；说能成功吧，光刻机本身的研发难度就非常高，更何况现在要在一台五纳米制程的光刻机上把制程改造到三纳米以内。 韩承业与李光明也是紧张地关注着，他俩是知道少许内情的，但是根本不敢上前去打扰宋子扬。 开始改造之后的第五天。 在即将下班的时候，韩承业与李光明完成手里的工作，下意识地来到了纳米机器人研发实验室外面。 看着一直紧闭的实验室大门，韩承业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子扬这五天，一直都在里面没有出来，连吃饭都没有看见人，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吧？” “应该没事。”李光明说道，“我查过监控了的，每天他都会走出实验室，只是避开了我们而已。” “哎，光刻机的研发本身就很困难，现在他还要进行改造……”韩承业叹了口气。 “光刻机虽然贵，虽然采购困难……不过，上面的人都相信子扬能够成功，自然是有相信的根据的，我们只需要等待结果就行了。”李光明笑了笑。 “我不是担心这个。”韩承业摇摇头，“子扬以前默默无闻，结果一举研发出了织女，肯定是对自己信心满满的，现在又要对光刻机进行改造，他心里肯定也是非常有信心的，我是怕他要是失败了，会不会接受不了失败的打击？” 李光明微微一怔，沉吟了片刻：“这样，我刚好认识一个不错的心理医生，我联系一下他，让他随时准备好。” “嗯。” 两人谈话间，突然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 顿时，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研发实验室门口，一眼便看见无精打采的宋子扬。 这是……失败了？ 韩承业与李光明对视了一眼，几乎同时露出一抹失望。 虽然早就知道成功的几率不大，可他们还是想过如果成果了会怎么样。 不过，两个人很快就提起了精神，用眼神交流了一番，李光明向前走去，脸上挤出和煦的笑容： “子扬啊，结束了？辛苦你了啊，先去休息一下吧。” 宋子扬的身上很干净，完全不像是连续五天泡在实验室里的样子，可是他眼睛周围全都是黑眼圈，眼球里有肉眼可见的红丝。 这说明，这几天里面，他的精神消耗很大。 李光明也完全没有去提改造工作有没有成功，反而是对宋子扬嘘寒问暖。 “没事。”宋子扬打了个哈欠，摆摆手，“待会我直接回去休息了。” 这几天可真的是累坏他了，吃饭在研究所没什么问题，可是就连睡觉、洗漱等等，全都在研究所！ 在霞云山庄的别墅住了这么久，再到研究所这里在睡觉，简直就是一种煎熬…… 宋子扬曾向老妖怪问过，既然改造了霞云山庄的别墅，那说明要注意养生之类的，为什么还要让他留在研究所。 老妖怪给的答复很简单：几天内透支的精力和对器官的损伤，完全可以在纳米机器人研发成功之后弥补回来，而一直待在研究所里面，可以最大程度的保持专注。 对此，宋子扬只能按老妖怪所说的来做。 毕竟，在永生事业当中，虽然他才是实施推进工作的人，但是，老妖怪才是最核心的人物。 “行，那我开车送你回去？”李光明又开口问道。 “唔，不用了，待会有人来接我。”宋子扬拒绝道。 “那行吧。” 三人一起朝着外面走去，无论是韩承业还是李光明，都没有主动提起光刻机改造的事。 即将走到产业园大门口，韩承业用手肘杵了出李光明，眼神里透露着询问的意味。 李光明看了他一眼，微微摇头，现在并不是询问相关事情的时候。 来到门口，李光明又开口了：“子扬啊，这几天你辛苦了，要不你休息几天吧，等到织女开发布会的时候再来上班。” “嗯……没问题。” 宋子扬沉吟了片刻，点点头，然后又继续说道： “对了，李所长，你方便的话，通知一下给纳米机器人项目打下手的那几个研究员，让他们明天可以回来正常开始项目了。” “行，没问题。” 李光明点点头，一口答应，但是他很快又反应了过来： “可以正常开始项目了？你的意思是……” 宋子扬微微一笑：“我成功了。” 第七十二章 你知道吗 “成功了？真的？” 无论是李光明还是韩承业，在听见这个消息都颇为激动。 李光明的激动在于他的阳光大道又更阳光了一点，而韩承业只是单纯的为技术成果获得突破而激动。 “你是怎么做到？”韩承业激动之余，下意识地就问道。 “老韩！”李光明笑容满面地喊了一声，说道：“你没看见子扬现在都这么累了吗？回头等他休息好了再问不行吗？” “也对。”韩承业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诚挚的关心简直就要把宋子扬给淹死了：“你赶紧回去好好休息，一定要休息好啊！” 宋子扬笑着点了点头：“韩教授，回头我会整理一份方案出来的，具体是怎么改造，我会详细说明的。” “没问题，没问题。” 韩承业笑得合不拢嘴。 李光明亦是如此，看向宋子扬时的亲切，仿佛像是在看自家亲儿子一样，甚至还要更加亲切。 这个年轻人，从之前的表现来看，只要稳稳跟着他的步伐，那完全能够拥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目送着宋子扬坐上轿车回家。 韩承业雀跃欣喜的心情溢于言表：“老孙，走，去喝两杯？” “哟，平时喊你去喝酒，你都各种推脱，现在居然主动叫我去喝酒了？”李光明打趣道。 “这不是高兴吗？” 韩承业笑道： “子扬能够改造光刻机成功，这能够带来的东西，可太多了。” “确实太多了。” 李光明意有所指地回了一句，然后掏出手机： “喝酒，待会再去喝，我得先把这个消息汇报上去。” 于是，几分钟之后。 姜雨华满脸笑容地挂断了电话。 虽然李光明汇报的消息已经有些迟了，不过，这并没有削弱他的惊喜之情。 “织女、改造光刻机……算是现在的国之重器吗？不知道你以后还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惊喜……” 姜雨华将整理好的文件内容传真到某个机密号码。 “咚咚——” 这时，突然有人敲门。 “请进。”姜雨华收敛起神色。 “姜局，这是我们最近排查到了异常出入境记录，还有一些非法偷渡记录，其中发现有不少人的轨迹都是在往渝州市靠拢。目前共排查到靠拢渝州市的有八人，其余的正在紧急排查当中。” 姜雨华接过文件，神色瞬间变得凝重了起来。 “这里还有我们排查到，近期在网络上渲染人工智能危机的用户，其中部分用户使用的ip地址来自于国外，至于国内的，我们已经提交给执法部门了，其中有三个人有一点小问题，目前正在排查当中。” 姜雨华长出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舆论、行动……他们的目的很明显了啊。” …… 首都，某个机密方位，某个机密房间当中。 男子接过传真文件，看了看，然后分发下去，脸上泛起笑容：“这个小家伙，没有让我们失望。” 下首第一个男人率先看过文件，大概的浏览了一遍，也同样笑了起来： “看他所说的，虽然不能让我们在短时间内将光刻机相关技术追赶上去，但是至少能够缩短很大的差距，这样的话，其实我们对于阿美瑞，或者说对于国外的需求就会小非常多了。” “那我们面对阿美瑞，其实根本不需要那么被动了，可以随时变被动为主动。” “目前阿美瑞快要陷入另一个大陆的战争当中了，再加上冯凝晖的事，他们隐隐有些控制不了国际上的舆论了。最近织女开始宣传以后，他们渲染织女带来的危机，我得防备他们做一些出格的举动。” “小姜已经收到消息了，正在安排相关的工作。” “那要不要把织女的发布会拖延或者取消？” “不用……”坐在首位的男子果断摆手：“织女的发布，对于我们提升国际地位的帮助非常大，而且发布以后，肯定是能够吸引到非常多相关人才的。织女的发布会必须继续举办，不过需要注意安保。” 顿了顿，他看向某一侧：“另外，通知一下小姜那边，安排一下对于宋子扬的安保工作，告诉小姜不要有心理负担，放手安排工作，要确保宋子扬的安全。” “小姜经验还是很丰富的，这个应该没有问题。” “不……”首位的人摇了摇头：“我的意思是，如果阿美瑞真的不择手段的话，我们可以付出必要的牺牲来换取宋子扬的安全。” …… 机密房间里的最后一项命令很快就传达给姜雨华了，这个时候，宋子扬已经回到了霞云山庄的别墅。 虽然有连着五天没有见到贵客，不过陈新意看着贵客的状态就明白，现在应该做的是让这位贵客好好休息。 徐彤就没有陈新意这么通情达理了。 在接到来自姜雨华的命令以后，她第一时间就找到了宋子扬。 “未来的一段时间之内，我必须全天候二十四小时跟在你身边。”徐彤讲述时的语气不容拒绝。 “出了什么事？” 宋子扬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但立马就反应了过来。 看样子，阿美瑞开始对他的报复行动了，并且国内也查到了相关的线索。 “目前排查到了一些异常人员，不过我们只查询到他们的轨迹，还没有追查到他们。” 徐彤简单地提了一句，然后说道： “为了防止意外，我必须随时跟在你身边。” 宋子扬点点头，没有拒绝。 他还没有找老妖怪询问阿美瑞报复行动的具体细节，不过，即便得知细节，他感觉还是有一个人在身边保护比较好。 徐彤虽然说是要全天候二十四小时跟在宋子扬身边，但并不是说什么连休息都在一起。 目前六号别墅里面，她安装了很多设备，完全可以有效得提前侦查到某些信息。 所以，吩咐完相关的安保工作以后，徐彤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等到她离开以后，宋子扬低声说道：“阿美瑞开始行动了。” 【我知道。】 老妖怪平静地说道： 【但现在并不是将具体细节告诉给姜雨华的时候。】 “都这个时候了，还不能说？”宋子扬很不解，“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在他们的行动到了无可选择，必须果断的时候。】 “必须果断的时候？什么意思？” 【有时候，某些决定都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在那个时候，一切行动都必须果断。】 老妖怪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模糊不清地说了一句。 “……” 宋子扬想了想，换了个角度，问道：“那现在不能告诉姜雨华他们，那能告诉我吗？” 这一次，老妖怪沉默了半晌，然后才慢悠悠地反问道： 【你认为，你的演技能够骗过专业人员吗？你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表情吗？你知道怎么调整微表情才能够做出最逼真的效果吗？你知道不同环境下，不同的肢体语言能够传递出来什么吗？】 一连串的你知道吗，让宋子扬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只有在未知情况下身临其境，你才能够做出最恰当合适的反应。】 宋子扬沉默了许久，问道： “你就不怕出现我会出现意外吗？” 第七十三章 陌生人 按照宋子扬的理解，能够提前预知未来，那么在察觉到危险的时候，必然是要提前避开危险的。 可是这位三十年后、经历了两万多次循环、堪比一只老妖怪的自己呢？ 不仅没有选择提前避开危险，反而是非常主动，甚至原本没有危险，都要亲手去创造一个危险。 并且，在危险即将来临的时候，还什么也不说，还要让自己身临其境地去体会…… 宋子扬很担心，老妖怪难道就不怕自己在这次危险当中遭遇意外状况？ 【不被知晓的事情或者状况，才叫做意外。】 老妖怪缓缓地说道，声音中多了一点严肃： 【追求永生的道路上，需要面临的危险和困难很多，不仅仅是在科技提升的方面，外部环境同样也是有很大的影响，我们经历了无数次循环，尝试了各种方法，最终才确认出了一套最有可能成功的道路，如果你执意想去了解的话，那么最后导致的或许不是推进永生的发展，而是偏离向另一条道路。】 【我不会干涉你平时的选择，因为你是永生真正的实施人，但是在某些重要的决定上，如果你不听从我的建议，那么我无法确保，能否将追求永生的道路调整补救回来，即便我能够知道三十年内发生过的事情。】 宋子扬微微一怔，问道：“如果我知道了他们的行动细节，会让永生的道路出现偏移？” 【不是出现偏移。】 老妖怪纠正道： 【而是会拖延永生的进程。】 “拖延进程？为什么？” 【不管是任何事件，真正做出选择和决定的都是你，然而你做出的决定会受到外部因素的干扰，并非最理性的决定。】 老妖怪平静地说道： 【我能够给出你最理性、最正确的选择和决定，这对于永生而言，都是最佳的决定和选择，为了最大程度推进永生，某些时候，我必须对你进行隐瞒。】 宋子扬沉思片刻，恍然回过神，问道：“你的意思是，这次的行动里面，我很有可能做出不理性的选择？” 【或许吧。】 老妖怪的回答第一次没有那么肯定： 【现在，你应该休息了。】 宋子扬顿默了一下，没有多问，开始了睡前的洗漱工作。 在他洗漱的同时，三十年后的那片时空。 老妖怪站在卧室的窗前，看着外面的夜色，沉默不语。 在往常，他这个时候会去地下室做好准备，然后查看关于永生的基础工程，推进到了什么地步。 只是，今天有些不同，因为三十年前即将发生的行动。 在窗前驻足了许久，老妖怪低声自语：“一万九千六百四十九次循环里的交织……” “呵，人性吗……” …… 翌日。 宋子扬起床的那一刻，从来没有感觉这么舒服过。 在过去的五天里，他感觉自己度过了有生以来最累的五天，但是昨晚这一觉将所有的乏累都清扫干净了。 洗漱结束，走下楼。 按照往常来说，这个时候陈新意会“恰好”来敲门，然后邀请他去四号楼吃早餐。 不过，当宋子扬走下楼的时候，徐彤已经准备好早餐了。 “这段时间，你的饮食会由我来负责。”徐彤解释道。 宋子扬点点头，也明白这是为了安全着想。 陈新意也没有过来敲门，很明显，徐彤已经通知过她了。 早餐的过程当中沉默，冯凝晖和居家的保姆，昨天就已经被安排住在陈新意那边去了，整个别墅里就宋子扬和徐彤两个人。 用完早餐，徐彤没有忙着收拾餐桌，而是问道：“今天你有什么行程安排吗？” 【留在别墅。】 老妖怪突然发出提示，宋子扬沉吟了一下，回答道：“前几天太累了，今天我得留在别墅休息一下。” 徐彤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起身开始收拾餐桌。 【在八点零五分左右去查看监控。】 老妖怪又给出了提示。 宋子扬默不作声，对徐彤说道：“我先上楼了。” 回到了三楼的卧室。 宋子扬一边打开电脑，一边问道：“八点零五分的时候看监控……你的意思是阿美瑞的人在附近？” 【很显然。】 “那到时候找到他了，该怎么做？”宋子扬问道。 【很简单，告诉徐彤。】 这个回答，倒是让宋子扬没有想到。 老妖怪之前说不着急告诉姜雨华，他还以为会让阿美瑞的行动进行到某种程度呢。 六号楼的监控是徐彤安装的，安装得非常专业，明明只有几个监控，却几乎将整个别墅外面全方位都监控着，没有留下任何的死角。 此时正值早上，霞云山庄作为高档次别墅区，住在这里面的人们，大多都有晨练的习惯。 因此，外面的马路上，不时能够看见散步的老人家和小朋友们，或者就是在慢跑的男人、女人。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八点。 【留意这个人。】 老妖怪发过来了一张图片文件。 这是一张证件照，证件照的主人是一个普通的中年男人，普通到扔进人海里都很容易就被人忽视。 “国人？”宋子扬问道。 【不是。】 老妖怪说道： 【阿美瑞的特别行动力量里面，其实不只是有你印象中的阿美瑞人。】 唔……这么想倒也是，毕竟阿美瑞是一个移民非常多的国家。 大概两分钟左右，别墅正前方的马路上出现了一个穿着运动服慢跑的男人。 这个男人无论是跑步时的动作还是表情，都非常放松，并且始终目视前方，对于身边的六号楼，完全不多看一眼，甚至在看见有一个小朋友跌倒时，他还露出暖和的笑容，将那个小朋友搀扶起来。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相貌，很难猜到他的身份。 宋子扬眼神一紧：“出现了。” 【让织女收录这个人的信息，然后告诉徐彤。】 宋子扬立即对织女吩咐了一句，然后下楼，来到了徐彤的房间。 咚咚—— 房门被敲响，里面传来稀稀疏疏的一些动静。 片刻之后，徐彤露出半张脸：“什么事？” “我发现了一个人，不是霞云山庄的住户。”宋子扬说道。 徐彤微微皱眉，几乎瞬间就从房间里面出来了，不等宋子扬看见她房间里面有什么，房门已经被关上了。 “你在哪里看见的？” “在楼上阳台活动的时候，突然就瞥见的。” 宋子扬说着，拿出手机： “我顺便给他拍了一张照片。“ “他没有发现你拍照吧？”徐彤接过手机看了看。 “没有。” 徐彤点点头，将这张照片发给了自己的手机上，说道：“我会去查一下这个人的。” 于是，半个小时之后。 在别墅区小湖外面。 那个相貌普通的男人正沿着小湖慢跑，不过跑步的方向却是朝着山下。 当他即将跑到小湖的尽头时，帆布鞋的带子突然松开了。 男人当即蹲下来用双手系鞋带。 没一会，他系好了鞋带，正打算起身，眼角的余光突然看见有人逼近，于是，他拍了拍鞋子，立马起身就跑。 只可惜，在另一头，也有几个人围了过来。 被包围了…… 男人长出了一口气，无奈地笑了笑。 “阮宏文。” 包围男人的几个人当中，一个中年男人走了出来，看着他，说道： “万里迢迢来到我这里，就不打算挣扎一下？” “没有必要。” 这个名为阮宏文的男人说道。 为首的中年男人对其余几人示意了一下，那几人里面上前将阮宏文控制住，同时开始搜身。 阮宏文表情很坦然，身上很干净，没有任何违法违规的东西。 不过…… “队长，他的鞋子上有一个发送装置。” 中年男人立马上前，看了看鞋子里面，微微皱眉，抬头看向阮宏文： “你们这次行动，一共有两批人？” 第七十四章 帮助 阮宏文没有回答，保持着沉默。 中年男人冷哼一声，挥挥手：“带回去，问一下其他小组有没有收获，这种装置的发送距离没有多远。” 这支队伍的行动非常谨慎，在查获到阮宏文信息的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安排。 因为担心还有其他人在接应，所以在正式开始行动的时候，他们就做出了其他安排，尽力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人。 这个安排很有效，没过多久，他们有了收获。 …… 六号别墅内。 “抓到了？”宋子扬抬头看向徐彤。 徐彤点点头，说道：“查出来了，这个人的确有问题，我们也把他的同伙给抓到了，但是很可惜，他们的资料很干净。” 资料干净，其实只是一个说法，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是虽然知道这几个人有问题，但是没有实质化的证据来证明他们就是阿美瑞暗中的特别行动力量，如果要按照法律来执行的话，最多只能是非法入境之类的。 宋子扬顿默了几秒，问道：“需要帮助吗？” 虽然他们没有办法找到实质性的证据，但是这对于老妖怪而言，就是非常简单了。 徐彤微微一怔，沉思片刻，回答道：“暂时不用。” “好。” 宋子扬点点头，等到徐彤离开以后，低声问道： “现在做些什么？“ 【看一场直播。】 直播？ 宋子扬微微一愣。 …… 研究所。 老秦头是研究所的普通清洁工。 因为研究所的性质不同，待遇也还不错，所以老秦头在清洁工这个圈子里的地位也是很超然的。 每逢同行，老秦头都会调侃一句“你待那个单位咋样了啊？”，一旦对方回答，无论回答什么，老秦头都会故作感叹的说上“我这个单位啊，那可不得了，那属于国家保密单位，保密单位你懂吧？”之类的话。 这句话很唬人，很多人都对老秦头的单位感兴趣，不过老秦头嘴很严，从来不会暴露什么信息。 但这不妨碍老秦头在圈子里的地位越来越高。 昨天晚上，有个很落魄的男人找到了老秦头，说走投无路了，想请老秦头帮忙，他可以帮老秦头做事，只要老秦头给口饭吃就行了。 这就相当于，老秦头不用去工作，每个月就有工资，而付出的代价只是一点饭钱。 研究所平时对于他们这些打扫清洁的人也不在意，老秦头想了想，答应了，于是今天便带着这个人来到了研究所。 “小吴啊，你就在一楼大厅打扫就行了，其他哪里都别去啊。”老秦头临走前特意吩咐道。 名叫小吴的男人连忙点头。 于是，老秦头便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刚刚走出研究所的大门，老秦头立马找了个地方躲起来，一边偷偷看着里面的小吴，一边拿出手机。 “喂，警察吗……” “对对对，就是我，我已经让他进去了……” 研究所里面的小吴，并不知道老秦头早早就对他充满了警惕。 小吴拿着清扫工具，一边低头清扫一边听着周围人的聊天内容。 没多久，他从这些聊天内容里面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朝着楼梯口走去。 一路清扫着上楼，到了某一层。 小吴警惕地看了看周围，发现没有人，利用清洁工的门卡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单人办公室，没有摄像头。 小吴将门反锁，然后打开电脑，双手在键盘上飞舞起来。 “你是在……找我吗？” 突然，小吴听见一道柔和的女声。 他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看向四周，然而没有发现一个人。 “你想把我偷走，对吗？” 柔和的女声再次响起了。 “你是……织女？”小吴不是很确定地问道。 “很明显，不是吗？”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小吴身体下意识地往后靠了靠。 虽然从已知的资料上早就表明，织女远超当前市面上所有的智能ai系统，可是……织女的表现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这完全不像是一个智能ai系统，而是一个真正的人！ 研发出织女的人，到底是什么怪物？ 不对，为什么现在就能有人研发出这样的人工智能？已知的技术里面，根本没有能够突破到这种程度的啊！ “让我猜一猜，你们没有办法从外面查找到我的服务器以及根文件，所以才想着侵入研究所，从内部寻找，对吗？“ 织女又开口了，带着思考的语气说道： “如果还是没有办法带走我，或者将我复制出来，你们或许会考虑选择将我摧毁，对吗？” 听着织女的讲述，一滴冷汗从小吴额头上流了下来。 这个人工智能，未免也太强大了吧？他们的计划被猜得一干二净！ “唔，你还不逃跑吗？据我所知，抓捕你的人还有十分钟就要到了。” 小吴脸色骤变，非常果断地离开了这间办公室。 无论织女说的是真是假，就目前织女的表现来看，想要复制或者窃取织女的计划已经失败了，必须先逃离这里，然后再考虑摧毁的计划。 不过…… 三个小时之后。 双手被拷住的小吴，看着眼前的同伴们，沉默不语。 “目前看来，就只有你们十一个人了。” 中年队长拿着文件夹，一一核对完每个人的信息，然后合上文件夹： “说说吧，你们是怎么进来的，还有哪些同伴。” 没有人回答，所有人都保持着沉默。 中年队长也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笑了笑。 …… 某间会议室之内。 椭圆桌前围坐了数人，桌子上的茶杯早已冷却，桌面上摆放着笔记本电脑和各种各样凌乱的文件。 房间安安静静，众人沉默不语，整个房间里只有噼里啪啦敲键盘的声音，或者是签字笔在文件上写写画画的声音。 片刻之后。 坐在下首第一位的男人接过一份文件，走上前： “根据现有的情报，已经确定，在近期入境人员当中，所有可能存在异常情况的人员已全部确认，其中有十一人被确认为阿美瑞行动人员，但是目前没有实质性证据，其中有四人疑似行动人员，已经进入羁押调查阶段。“ “一共十五人？”姜雨华眉头一挑。 “这十五人共分为两批，一批的目标是宋子扬，另一批的目标是窃取织女。”男人顿了顿，继续说道：“最近三个月，日均入境十二万人次，非本国国籍日均入境两千三百人次，暂时不排除有其他潜藏人员的可能。” 姜雨华沉思片刻，轻敲桌面：“不要把目光一直放在近期入境上面，阿美瑞决定采取行动，一定是不会成功就誓不罢休的。” “如果全面排查的话，需要的时间太多了，明天就是织女的发布会，一晚上的时间很难得到结果。” “那也得做啊。” 姜雨华想起了接到的命令： “明天的发布会，宋子扬会出席？” “根据发布会流程安排，不会出席，但是会进行远程的电话连线，回答一些媒体的问题。”下首第一位男人快速回答道。 姜雨华微微点头，说道： “加强一下发布会的安保工作，如果阿美瑞还有潜藏的力量，那一定会在发布会搞动作的……”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手机却嗡嗡嗡地震动了起来。 姜雨华眉头微皱，拿起手机一看，来电的人居然是宋子扬。 想了想，他直接接通了电话。 “有什么事吗？”姜雨华问道。 “一点小事。” 宋子扬说道： “我认为，你们现在需要我的帮助。” 第七十五章 早就安排好的行动 五分钟之后。 姜雨华颇为头疼地放下了手机，看向椭圆桌前的同事们。 “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众人放下手里的工作，看向这边。 “好消息是，你们不用再进行排查工作了，阿美瑞所有的特别行动力量马上就能够被找出来。”姜雨华说道。 所有人皆是一愣，这无疑对于他们而言，无疑是一个好消息，但是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找到的。 姜雨华只是解释了一句：“织女通过大数据计算，已经准确找出了相关人员。” 在当前的信息时代，对于这些情况的排查自然会运用到大数据，不过科技水平提升了，相应的潜藏能力和方法也会变多。 虽然这间办公室能够运用到的大数据绝对是国内甚至全世界顶尖的，可跟织女比起来，仍旧要逊色太多。 “那坏消息是什么？”下首第一位男人问道。 姜雨华颇为头疼地说道：“织女的大数据不仅找到了这些人，同时也找到了他们的一些交易记录，通过交易的东西来看，他们很可能自制了炸药、枪支等等强力武器，这意味着我们的安保压力会更大了。” “虽然找到了这些人，也能够随时通过宋子扬获得织女的帮助，但是一晚上的时间有可能没有办法将他们完全抓捕……” 下首的男人微微皱眉： “我认为，应该申请将发布会延期一天，等我们将所有人全部抓捕以后再举行。” “延期不了。”姜雨华摇摇头。 “为什么？” 姜雨华喃喃自语：“我也想知道啊……” 自从上次对研究所进行访问以后，他明显感觉到上面对于宋子扬的重视更上一层楼了，可还是有很多东西，他也没有想明白。 比如，明明能够通过延期来将可能造成伤亡的人员抓获，但上面依旧决定发布会如期举办。 …… 225年9月24日。 按照老黄历的说法，今天万事皆宜。 宋子扬早早就起床了，在徐彤的帮助下，穿上了正装。 正装下面是将近六斤重的软体防弹衣，穿上这件防弹衣，宋子扬整个人看起来都强壮了不少。 “今天如果发生了任何意外状况，你必须听我的指挥行动，明白吗？”徐彤的表情非常严肃。 宋子扬点点头。 昨晚，姜雨华那边有抓获了三个人，可特别行动力量的名单上，还有六人没有被抓获，并且这六人目前就在渝州市内。 并且，包括在之前抓捕的那些人里面，这些人员在被抓捕前，都通过不同手段给其他人发布过消息，目前这些消息姜雨华已经截取到部分，但是还没有解密出来。 谁也不能确定，这些人的行动计划到底是什么，会不会在今天进行行动。 徐彤又接连叮嘱了几个注意事项。 宋子扬认真地听着，等到她讲述完以后，才拿起手机： “这个东西，你可以发给其他人，能够确保今天的发布会不会出现任何伤亡。” 徐彤疑惑的接收文件，然后点开一看，仅仅是看了两眼，她就猛然抬头： “你怎么有他们的行动计划？” “拦截到的。”宋子扬说道，“不过只有他们针对于发布会的计划，虽然发布会在两个小时就要开始正式举行，但是这点时间足够你们行动。” 徐彤没有耽搁，迅速将这文件发送给了姜雨华。 随后，她看向宋子扬：“你是不是，还知道其他什么？” 宋子扬摇了摇头。 他确实不知道了，刚才这个还是老妖怪才发送给他的。 老妖怪还明确说了，阿美瑞这次的特别行动力量一共就两个目的：第一个是尝试窃取织女，如果无法窃取就摧毁；第二个目标，也是最主要的目标，自然就是宋子扬了。 破坏发布会只是为了吸引国内的注意力，让姜雨华等人不得不为了民众的安危将大部分力量派遣过去。 如此，特别行动才会有足够的精力来完成第二个目标。 宋子扬曾问过老妖怪，他今天的所有行程都将会是保密的，特别行动力量为什么会知晓…… 老妖怪的回答让宋子扬很无语：老妖怪吩咐他做的某些事当中，已经通过织女，将一些相关信息告诉给了阿美瑞。 换句话说，姜雨华所有的安排都做到了极致，做到了最好，然而……其中一个当事人，当了叛徒…… 想到今天会面临未知的危险，宋子扬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一个小时后。 宋子扬被徐彤带到了某个地方的某个房间。 房间很大，正对面是一个大荧幕，此时荧幕上的画面正式织女发布会的现场。 此时，发布会现场只有一些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正在对现场各个地方进行排查，不时便有人示意有了新的发现。 很明显，老妖怪给出的行动计划没有错误，发布会现在的安全隐患正在被逐一排除。 在荧幕的前方是一个工作台，上面有几支座式话筒，明显是用来与发布会现场进行沟通的。 房间里面也有其他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正在进行排查工作。 徐彤并没有对宋子扬介绍那些人进行的工作，而是讲述着如果发生了意外状况，从那里离开，什么样的状况该做什么事。 这短短的一个小时，是宋子扬这一生渡过的、感觉最被人重视的一个小时。 整个房间里面至少二十个人，每一个人都是在为他服务，确切地说，是为了他的安全服务。 在这样严格的看守之下，宋子扬实在想不出，阿美瑞残留的那些特别行动力量，怎么才能够成功。 【呵呵。】 耳麦里传来了老妖怪的轻笑声： 【你可以做好准备了。】 宋子扬这才突然想起来，这里还有老妖怪这么一个内鬼…… 尽管老妖怪所有做过的事情，宋子扬都一清二楚，因为这些事情全部都是他来具体实施的，可是，他仍旧无法猜测出老妖怪让他做的那些事情当中，可能会隐藏什么含义或者，暗中又传递了哪些信息。 从对话的那天开始，所有的事情都被老妖怪安排着，阿美瑞会选择扼杀行动，也是老妖怪在安排着。 甚至，阿美瑞的特别行动力量要做的行为，都有可能是老妖怪在通过某些事去安排。 “你今天早上，把他们对发布会的行动告诉给了姜雨华，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们已经到了行动无可选择，必须果断的时候？” 趁着一个间隙，宋子扬低声问道。 【其实，在此前两次行动失败以后，在部分人员被抓捕以后，阿美瑞的行动就到了必须果断的时候，但这些果断的行动，早在他们两次行动之前就已经安排好了。】 老妖怪缓缓回答道。 在真正开始行动之前，就已经安排好了最后的行动…… 宋子扬心中一紧，问道：“那他们会做些什么？” 【很快，你就知道了。】 宋子扬微微皱眉。 恰在这时，一名工作人员突然抬头说道：“话筒出现了故障，没办法跟发布会现场联系了。” 这边的故障刚刚报告出来，另一边也有人突然说道：“通讯系统也出现了故障，被人为干扰了。” “立刻进行排查！”现场的指挥立马发布命令。 面对这些突发情况，徐彤脸色凝重，来到了宋子扬的身边。 工作人员们行动了起来，房间里出现各种各样的忙碌身影。 “这里有异常发现！” 很快，一名年轻工作人员在房间某块地砖下面发现了一个盒子。 现场指挥对着年轻人双手下压，年轻人会意，缓缓离开盒子，与此同时，几台小巧的仪器立刻凑到了这个盒子旁边。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刺耳急促的警报声，尖锐地响起。 第七十六章 我给的 警报声响起的瞬间，房间里的工作人员脸色骤变。 两名站在门口的工作人员飞快地拉开门，站在小盒子旁边的年轻人迅速捡起盒子朝门外扔去。 与此同时，徐彤勐然间转身，将宋子扬扑倒在地，整个人压在宋子扬的身上，用自己的身体保护着宋子扬。 “砰——” 透过已经关上的门，躺在压倒他的徐彤身下，宋子扬耳边传来一声沉闷的爆炸声。 或许过了很久，又或许只是一会儿，房间的门被缓缓拉开。 入眼之处，门外已经是一片狼藉，满地的木屑和地砖碎片，半空还飘荡着几片无力的树叶。 房门刚刚拉开，一股浓烈的灰尘和刺鼻的焦味同时钻进房间里面。 这就是阿美瑞最后的行动吗…… 望着外面地砖上漆黑的痕迹，宋子扬脑海中闪过老妖怪所说的话。 【还没有结束呢。】 恰在这时，老妖怪又开口了。 还没结束？ 望着浓浓的尘灰，闻着刺鼻的焦味，宋子扬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仿佛在印证老妖怪的话语，那几台小巧的仪器又发出了动静。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所有人脸色骤变，几名工作人员分别手持一台仪器，在探查着引起仪器发出动静的东西在哪里。 同时，还有四名工作人员快速跑了进来。 他们每个人的手上都拿着一块和身高一样巨大的防弹玻璃，分别站在宋子扬的前后左右，深深地扎入了房间的地面。 “撤离这个房间。” 现场的指挥毫不犹豫地下达了命令。 宋子扬被徐彤带着，在四个工作人员的包围下，快速离开了房间。 回头，可以看见其他工作人员也在陆陆续续地退出房间，只是，没多久，房间里就传来了“砰”的爆炸声。 所幸，因为发现得够早，人员伤亡并不大。 “查清楚，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现场指挥脸色很阴沉。 前面排查了那么久，然而并没有发现异常，可是突然就出现问题了。 那些仪器能够鸣叫，说明仪器没有任何问题，那为什么等到后面才会发现异常？ 并且，还将炸弹安置在地砖下面，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个位置早就暴露出去了，那又是谁暴露的？ “跟我走，先离开这里。”徐彤低声对宋子扬说道。 没有人质疑这个决定，因为现在并不能确定，当前是否还有危险存在。 离开的并不止徐彤和宋子扬，还有几名其他的工作人员一起，目的都是为了负责宋子扬的安危。 一行人快速来到停车场，这时老妖怪又开口了： 【不要上车。】 看着近在迟尺的轿车，宋子扬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 其余人在第一时间发现了他的异常，全都扭头看向他。 “怎么了？”徐彤蹙眉问道。 宋子扬深吸一口气：“车上，可能有问题。” “有问题？” 徐彤没有去追究到底有什么问题，宋子扬又是怎么觉得有问题的，她朝着旁边的人示意一眼。 其中一名工作人员点点头，一手举着防弹玻璃，一手拿着仪器缓慢向前。 走到距离轿车大概两米远左右，那名工作人员手中的仪器突然疯狂鸣叫了起来。 在这一瞬间，徐彤勐然拉着宋子扬回头，朝着旁边的安全通道跑去。 “织女，还有些什么？” 面对接二连三的危机，宋子扬不得不找个借口，开口询问老妖怪。 听见宋子扬说话，徐彤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多问，只是叮嘱了一句：“奔跑的时候不要说话，容易岔气。” 【接下来的很简单，他们会对你进行一场围剿，不过，他们只有十分钟的围剿时间。】 老妖怪毫不在意地说道： 【只要度过了这十分钟，那么我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当然，为了你能够安全度过这十分钟，我建议你最好听我指挥。】 宋子扬轻轻嗯了一声。 【先离开这里。】 目前，徐彤带着宋子扬走的事情，恰好就是离开这个存在着危险的地方。 这是一栋相对比较偏僻的楼房，周围没有什么商业房或者商场，唯一可能热闹的只有不远处的一条地铁线，不时有地铁载着人经过。 也恰好是这样偏僻的地方，才更方便进行某些保密工作。 只是，此时的偏僻，更加方便阿美瑞残余的特别行动力量进行行动了。 【没有意外的话，他们在这里一共有四个人，其中有三个人会在地面寻找你，剩下一个人则是在高处狙击……】 老妖怪慢慢地讲述着对方“曾经”的行动计划。 宋子扬没有犹豫，当着复读机，将这个计划的具体内容讲述给了徐彤。 在听见高处可能有一个人狙击的时候，徐彤脸色骤变，没有选择继续逃跑，而是带着宋子扬躲在了某个死角的位置。 其余几名工作人员同样听见了计划，当即做出了最佳的保护动作。 “他们现在就在周围，朝这边赶过来，通知其他人的话，大概十分钟左右能够将他们抓捕到位。” 宋子扬将最后的内容给讲述了出来。 “坚守十分钟……” 徐彤长出一口气，没有任何犹豫，将相关的事情报告了上去。 结束报告之后，她才看向宋子扬，犹豫片刻，说道：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信息的？” 从第一个炸弹发生到现在，对于徐彤等人而言，一直都是意外状况，他们根本不知道对方的情况，所作的只能是随机应变。 可是，宋子扬却能够知道对方的行动计划，并且还有很多很多的细节。 宋子扬沉默了片刻，手指轻轻点了一下左耳上的耳麦： “我一直与织女有沟通和联系，刚才织女入侵了对方的交流频道，把相关的信息告诉给了我。” 织女…… 徐彤点点头，并没有怀疑。 织女表现出来的强大是有目共睹的，也是有能力入侵到对方的交流频道的。 “织女还说了什么？”徐彤又问道。 宋子扬抬头看了看时间，说道：“我们最多只能在这里待三分钟，如果三分钟之内不离开的话，那会被他们包围住。” “我们的人马上就要到了。” 徐彤摇摇头，说道： “我们在楼里还有不少人，他们来到这里只需要两分钟，对方地面只有三个人，根本不足为惧。” 【楼里还有炸弹，三分钟之内，他们根本赶不到这里来。】 老妖怪却是提醒道： 【而对方手里，还有一个重武器。】 “什么重武器？” 被徐彤等人误会是在与织女对话以后，宋子扬也没有继续遮掩的打算了，直接问道。 还有重武器？ 徐彤几人脸色骤变。 如果对方只有枪支，他们根本不怕，有防弹玻璃做掩护，他们完全可以进行反击，但是，如果是重武器的话…… 【一支拥有了几十年历史的单兵肩扛式火箭筒，虽然年代久远，在地里也埋了很久，但还能用。】 老妖怪轻描澹写地说道。 “火箭筒？他们怎么有这个的？” 宋子扬的心情难以言表。 这也太离谱了吧？他们怎么会有这种玩意的？关键是，他们怎么得到这玩意的？ 枪支、炸弹这些，通过交易记录可以看见，是他们用一些散件自己组装的、制造的，这完全可以解释，可火箭筒这玩意儿，他们从哪里得到的？ 老妖怪轻笑了一声： 【我给的，准确来说，他们的所有武器，都是我给的。】 第七十七章 早已决定的意外 这未免也太离谱了吧…… 宋子扬没有把话说出来，因为他现在表现出来的是跟织女对话，某些话并不适合说出来。 不过，老妖怪明显是知道他心里的想法的，主动说道： 【只有他们行动越接近成功，才越能够展现出阿美瑞的决心，也能让阿美瑞在之后受到更大的反噬。】 “这样的话，恐怕会死人吧……” 宋子扬喃喃自语道。 【是什么让你觉得，追求永生的道路上，不会出现牺牲的情景？】 老妖怪停顿了片刻，才继续说道： 【我曾说过，追求永生是一条充满了危险和挑战的道路，牺牲只是其中之一，当然，我也一直在尽力避免出现牺牲，不过，有时候牺牲是必须要面对的事情。】 宋子扬现在终于明白，老妖怪此前为什么会说他做出的决定会收到外部因素的干扰，并非最理性的决定了。 眼前的这些人都是什么人？ 都是保家卫国的栋梁之才。 有机会挽救他们的性命，却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去，宋子扬自问自己是做不到的。 现在，他也明白自己和老妖怪最大的不同了。 并非是老妖怪拥有无与伦比的知识量，能够做出让人拍桉惊绝的算计。 而是，老妖怪能够为了目标牺牲一些人，而他却做不到。 【如果你们继续待在这里，出现的伤亡会更大。】 老妖怪平静地说道。 宋子扬没有犹豫，以不容拒绝的口味说道：“接下来，听我的指挥。” 徐彤等人皆是错愕地看向他。 “织女能够监控到他们的行为，可以给我们提供很多信息。”宋子扬只是简单提了一句，然后指出了一个方向。 短暂地思考以后，几人选择了听从宋子扬的话。 目前，虽然只是了解的对方的一些情况，但是更多的信息还是需要宋子扬这边才能够给出来。 得到的信息越多，那么将会面临的危险也就越小。 老妖怪也确实如他所说的那样，在尽量避免出现牺牲的状况。 接下来撤离，或者说行动的路线，一直都在避免着与对方的行动人员接触。 这种避免是非常紧张和刺激的，他们行走到某个地方的时候，甚至亲眼看见了对方的其中一名队员正在行动。 【没有意外的话，你们接下来会跟他们正面接触了。】 宋子扬得到老妖怪的提示，立马小声说道：“他们可能会有人要找到我们了，小心一点。” 要正面接触了？ 徐彤几人瞬间警惕了起来，举着防弹玻璃的两人立马上前，将两面玻璃并拢在一起。 “我们的人已经找到其中一个人的踪迹了，目前正在跟踪，没有打草惊蛇……” 徐彤微微侧耳，然后说道： “织女有给出其他信息吗？如果没有额外的信息，我们会考虑直接抓捕。” 此时，老妖怪所说的十分钟，已经过去了将近五分钟左右。 在这五分钟里面，此前房间里的那位指挥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做，一边指挥人排除现场的炸弹，另一边则是申请支援。 可以说，现在这片区域马上就要被彻底包围了，阿美瑞特别行动力量的那四个人，完全就是插翅难逃。 宋子扬沉吟片刻，说道：“可以抓捕，但是对方一旦察觉到有人被抓捕以后，行动会更加激烈，到时候可能会出现人员伤亡。” 徐彤点点头，低声对着上级汇报。 具体的抓捕行动是由上级指挥的，面对这些情况，上级自然也会去考虑。 现在，他们需要的做的就是与前来支援的力量汇合。 大楼那边暂时已经回不去了，因为大楼里面的人还被炸弹困扰着，暂时无法支援出来，如果回去的话，恐怕就会被前后夹击了。 虽然人数比对方多，并且还有防弹玻璃在手……可是，谁也不想出现伤亡的情况，更别提对方手里还有一门土炮了。 “嗒嗒嗒——” 没一会，宋子扬就听见前方传来了作战靴踩踏地砖的声音。 声音不大，但是有些密集，说明对方在极力控制脚步声，同时又不想失去速度。 站在前面的两名工作人员更加警惕了，两人举着防弹玻璃，还有另外两人，包括徐彤在内，全都抬起了手，瞄准前方。 下一刻，脚步声在即将走出转角时停了下来，紧接着，一块很小的反光镜从那里探了出来。 “啪——” 反光镜探出来的瞬间就炸裂了。 其中两名工作人员，一手举着防弹玻璃，一手举着武器，以标准的战术姿势快步上前。 对方实在太谨慎了，他们在这边驻足不动，没有发生任何动静，对方居然还会拿出反光镜看一看情况。 这个时候，没有选择，只能瞬间将反光镜打碎，避免对方察觉到己方的具体情况。 “往这边走。” 眼见那两名工作人员留下来断后，宋子扬指了另一个方向，那是一条宽敞的走廊。 “我们已经成功抓捕了其中一人，但是没有找到你说的火箭炮。” 途中，徐彤低声说道。 宋子扬沉寂片刻，然后说道：“火箭炮在另一个我们将会遇见的人身上，现在他们被抓捕了一个人，他们的行动可能会更加激烈和激进。“ 断后的那两名工作人员回来了。 其中一人低声说道：“那个人走了，我们没有跟上去，担心出现意外。” 毕竟，当前的主要目的是护送宋子扬与赶来的支援力量进行汇合，而且对方手中还有单兵肩扛式火箭筒。 虽然是几十年前那场战争遗留下来的，在土里埋了很久，但对方能够自制炸药，想要让这玩意能够使用，也是有这个能力的。 大概三分钟之后。 【来了。】 老妖怪话音刚落，众人突然听见了汽车发动的声音，紧接着，就看见一辆带斗越野车飞快地朝着这边开了过来。 “散开！” 徐彤看见这辆车，脸色骤然一变，带着宋子扬扑向了另一边。 能够让她变色的原因很简单，这辆车的驾驶人并不是前来支援的力量。 “嗡——” 众人与轿车擦肩而过，回头看去，却发现越野车的斗上坐着一个人，他单肩扛着一个火箭筒，朝着这边坐了一个拜拜的手势。 下一刻，一枚肉眼可见的飞弹朝这边飞过来。 在这一瞬间，徐彤用尽力气将宋子扬推到了旁边的柱子后面。 “轰——” 因为坐在越野车上的缘故，这枚弹药的打击并不精准，在不远处引发了剧烈的声响。 宋子扬躲在柱子后面，只感觉耳边传来一阵短暂的嗡鸣声，除此之外并没有太多影响。 他探头看去，徐彤无力地趴在地上，周围是遍地的地砖碎片，其中，被弹药掀起的碎片，有一些不偏不倚地插在徐彤后背。 面对这一突然状况，宋子扬脑子在一瞬间有那么一丝空白，但很快就回过神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会突然发现我们？” 突然发动的越野车，后面的斗上坐着扛着火箭炮的人，这明显就是计划好了的。 另外几名工作人员，因为有防弹玻璃的缘故，并没有大碍，此刻快速冲了过来。 宋子扬看着他们对徐彤进行急救，声音有些干涩，质问老妖怪： “他们早就埋伏在前面了……所以，你是故意的？故意让我们走这条路？” 这是意外吗？不，这是老妖怪早就做好了的决定！ 面对宋子扬的质问，老妖怪回答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有些无情： 【想要达成我们的目的，需要足够大的动静。】 第七十八章 降到最低的损害 虽然，老妖怪一直在强调，永生的道路上充满了危险，会有人因此而牺牲。 可是，当这一幕发生在眼前的时候，宋子扬还是难以接受。 不是对于牺牲难以接受，而是对于老妖怪主动让人去牺牲难以接受。 “需要足够大的动静……呵呵……” 宋子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你还想要多大的动静？你还想让多少人去死？” 【你很在意徐彤的生死？】 老妖怪没有回答，反而问道。 “她刚才救了我。” 宋子扬看着不远处正在赶过来的支援力量，平静地语气下掩藏着怒气： “在之前，我或许不会在意，但是在刚才，她救了我，那么我必须在意，因为这是作为一个人需要的、最基本的东西，你可能没有这些东西，但是我有。” 在之前，宋子扬基本上对老妖怪没有产生过不满，或者因为老妖怪生气过。 但是现在，他生气了。 他想起了老妖怪曾经说过的，想要利用时间差来不断提升科技需要一个基础条件，而实现这个条件的时间长短，受限于几个因素。 其中一个最重要的因素就是他是否愿意听从老妖怪的建议。 以前，宋子扬觉得没有什么，现在他明白为什么这条因素是最重要的了。 很多老妖怪决定要做的事，根本是他难以接受的事。 在最开始对话时，老妖怪就说过，他们两个看似是同一个人，其实本质上是两个人，现在看来，这是对的。 【在过去，有一万九千六百四十九次循环当中，我们与徐彤出现了交织关系。】 老妖怪开口了，声音波澜不惊： 【在这些交织关系当中，徐彤对于我们而言有各种各样的身份，其中不乏是最亲密的人。】 宋子扬微微一怔。 【但是，在永生面前，这一切都不重要。你无法理解，是因为你没有承担这次循环的记忆，如果你得到了这些循环记忆，那么你会在瞬间明白很多事。】 老妖怪顿了顿，继续说道： 【当然，这一次循环是我们最有可能成功的一次，所以，我也考虑了你的感受，将所有的损害降到了最低，降到了一个合适的维度。】 “什么意思？”宋子扬皱起眉头。 【徐彤受伤虽然重，但是以225年的医疗水平，仍旧可以续存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之内，如果纳米机器人成功研发出来，那么就能够挽救她的生命。】 宋子扬没有作答，因为他现在已经被人带着做进了一辆轿车当中。 对于老妖怪所说的这个，他并没有怀疑，因为现在已经有的纳米机器人，其中一个很大的用途就是用于医疗了，更何况他研发的是支持人机对话的纳米机器人。 这就相当于，出现了一个能够随意控制的细胞医生。 “织女，纳米机器人的研发大概需要多长时间？”宋子扬以织女为借口询问道。 老妖怪回答道： 【如果你足够努力，能够在徐彤无法续存之前研发出来。】 得到这个答桉，宋子扬缓缓闭上了眼睛。 …… 某间办公室当中。 “查！立马给我查清楚！” 姜雨华脸色阴沉地可怕： “他们能把炸弹安装到家里面，一定有人在给他们提供帮助，给我查清楚到底是谁！” 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触霉头，况且在场的人在得到消息以后，同样充满了怒气。 等到手下的人离开，姜雨华拨通了宋子扬的电话：“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们会突然遇见？” 大概的事情经过，他已经了解了，只是唯一不解的是，为什么对方会突然发起这么准确的行动。 至于说宋子扬主动把自己引导对方面前？ 姜雨华根本没有想过这个可能，甚至在最开始就直接排除了这个可能。 因为宋子扬给对方提供帮助，这个逻辑根本无法成立，对方的目标就是他。 “有人在帮助他们。” 对此，宋子扬只能这样解释。 “你有没有什么线索？”姜雨华又问道。 “目前没有，不过我会帮你们找。” 找？怎么找？自然是找一个在各方面都适合的背锅的人了。 老妖怪手里掌握了不知道多少信息，想要找到这样一个人，自然是很轻松的，至于找到之后，这人是否会狡辩……这就根本不是需要担心的事情了。 姜雨华挂断了电话，阴沉着脸将一份报告提交了上去。 …… 首都，机密方位，机密房间。 围绕着圆桌的众人，沉默的看着正在接听电话的男人。 片刻。 男人挂断了电话，看向众人：“事情结束了，我们可以对阿美瑞进行追责了。” “追责的话，恐怕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出结果。” “这肯定是需要给他们压力的。” 男人看了看桌前的笔记本： “目前织女的发布会造成了很大的轰动，网络上的讨论非常热烈，并且反馈出来的民意也相当不错，这个时候爆出阿美瑞的这个行动，能够最大程度调动民众的情绪，同时，还有冯凝晖的事件铺垫在先，我们能够快速夺取国际舆论的至高领地。” “这样的话，我们要提前准备好追责不成功的反制措施了。”下首第一位男人说道，“如果我们做的反制不能让民众满意的话，那就容易出现一些问题。” 首位的男人笑了笑：“阿美瑞能够制裁我们，我们自然也可以制裁他们。” “制裁会影响我们跟他们的贸易吧？外贸也是很重要的。”下首第四位男人，迟疑了片刻，握起话筒说道。 “这只是短期之内。” 首位的男人沉思了片刻，说道： “对于阿美瑞的制裁，固然会影响到外贸，但是，我们是能够寻找到新的外贸出口，而阿美瑞却无法找到新的、能够代替我们的外贸对象。” “不错。”坐在首位右侧的男人点点头：“更何况，这些事情曝光出去，稍加运作，留在阿美瑞的那些人才，恐怕也会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想法了。” “所以啊……”首位的男人握起拳头，“我们必须要表现出我们的决心，要让那些人认为，我们对于人才和科研成果的保护力度，绝对是全世界最大的，只有这样，他们才会愿意来到我们这里。” “一旦阿美瑞人才大量流失，那么他所谓的强盛，就很容易变成外强中干了。” 面对这个结论，众人不由得相视一笑。 第七十九章 一件美事 当国内正在为某个结论相视一笑的时候。 阿美瑞，某栋大楼里面。 “全部被抓了？你确定吗……现在是什么情况……他们用了火箭筒？见鬼，他们那里来的火箭筒？他们为什么要使用火箭筒……不知道，那你还知道什么……很好，亚雷斯先生，你可以准备好你的辞职报告了！“ 身着正装的中年男人气急败坏地勐砸手机，这样的举动并没有招来任何不满。 因为，此时此刻，这间大约一百二十平米左右的房间里面，对于这里的数十名人来说，他们此刻也想找个东西发泄一下。 唯一还算平静的，就只有那位手里有诸多特工的里格斯先生了。 他握起话筒，说道： “先生们，如你们所见，我们的扼杀行动失败了，现在我们应该好好考虑一下行动失败的后果了，我们的对手是不会沉默的。” “呵，他们还能做些什么？” 那位损失了一亿刀的科勒格先生脸上带着阴沉和不屑： “这些年来，他们有做过强有力的回应吗？没有，他们做不到与我们切割，又或者，他们鼓起其他地区来声讨我们？就凭那些贫穷到连饭都吃上的地区，又能有什么用？” “科格勒先生，如果我们仍旧以这样的心态面对我们的对手，那产生的后果，恐怕不是我们能够承担的。”里格斯扶了扶自己的金丝边眼镜。 “后果是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因为那个该死的宋子扬，我的工厂必须停工，每天至少损失上百万的美金！” 科勒格脸上的横肉不停跳动： “如果你能够弥补我每天的损失，那么我绝对可以冷静下来，好好听一听你的绝佳计划，但是你能吗？不，你做不到，甚至连解决掉那个宋子扬都做不到！” 里格斯脸上的表情不变：“我认为是有人提前知晓并且干扰了我们的计划，正常而言，那些都是成熟的特工，不可能做出格的事情，所以，我有理由怀疑，他们受到了威胁之类的。” “干扰，威胁，天啦，里格斯先生，你为什么不说我们的一举一动在他们眼里都是透明的呢？那些潜伏了十几年的特工，能够做出那些事，不是明显说明了，你的工作不到位吗？我现在开始怀疑，你是否适合在这个位置上待着了，或许我该建议你，与那位亚雷斯先生一样，准备一份辞职报告吧。” “好了，科勒格，我们没必要再为此争执了。” 有人终结了这场争论，提议道： “行动的后果，自然是需要讨论的，不过，这个宋子扬我们还是不能留下，织女现在展现在大家面前了，可以说宋子扬的威胁程度太大了。” “可是，我们没有能够再动用的棋子了，再派遣人进去？恐怕很难成功了。” “先生们，为什么我们总是要想着刺杀呢？为什么不想想其他办法？” “什么办法？” “为什么不考虑给出足够的利益，让他加入我们呢？”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仿佛看白痴一样看着说话的那个人。 里格斯轻咳一声，缓解了氛围： “这位先生或许是刚刚加入我们，还不太明白，我可以给您解释一下，宋子扬的所有行为也许无意、也许有意，都是在针对我们，所以，早在一开始，我们就排除了这种可能，更何况在扼杀行动失败之后，这种可能的成功性基本为零了。” “好吧。” 那人无奈地耸耸肩： “那为什么非要动用那么多特工去杀他呢？我听说他还是一个年轻人，也许我们可以寻找一位合适的、愿意献身的姑娘，利用某些药物，在他最快乐的时候结束他的生命。” 房间里顿时沉默了下来。 或是用眼神交流着，或是低头沉思着，或是在想这个方法的可行性。 只有一位坐在角落、一直没有说过话的白发老人不时传来轻咳的声音，在某次咳嗽之后，老人脸上表情微微舒坦了一些。 没一会，房间里便泛起了一股异味。 …… 渝州。 当阿美瑞那栋大楼里的人们正在讨论如何应对国内的反制措施，又顺带能够解决掉宋子扬的时候，这位在他们口中该死的混蛋，已经开始准备全身心投入另一项还没有公布的科技研发了。 此时，已经是织女发布的第二天了。 与发布会同时发生的事情，目前并没有被公布出来，网络上关于织女的讨论声不减反增，越来越多的人关注到了这个当前世界上最为先进的人工智能系统。 宋子扬没有心思去关注网友们对于这个人工智能是怎么看，目前他将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研发纳米机器人身上。 徐彤目前仍然在抢救当中，虽然对方用的单兵肩扛式火箭筒属于几十年前的老家伙了，但是威力并不小，而且炸裂的地砖碎片扎入了徐彤某些要害部分。 尽管姜雨华再三要求，要尽全力抢救，但医院还是给出了不容乐观的结论。 这个时候，能够尽快研发出第三代纳米机器人，就能够更快一步挽救徐彤的生命。 紫外光刻机已经被改造成功了，可以说硬件方面最大的桎梏已经解决了，接下来就是先制造出纳米计算机了。 【纳米计算机使用的是分子内存芯片，不过当前的分子内存芯片技术相当比较原始……】 宋子扬一边听着老妖怪的讲述，一边按照他的提示进行着操作。 无论是冯凝晖还是过来打下手的几名研究员，全都站在他的身后沉默观察着，没有一个人敢出声。 到了现在，第三代纳米机器人的研发工作只有两个难点，第一就是纳米计算机，第二则是如何将纳米计算机装载到纳米机器人身上。 第二点还比较好解决，因为老妖怪已经给出了相应的设计图，冯凝晖等人按照设计图尝试做出来了相应的纳米机器人。 但是第一点在他们看来就很无解了，因为当前的纳米计算机技术，远远还不做到那种程度。 然而，想要纳米机器人实现人机对话，那么研发出达标的纳米计算机，绝对是最核心的。 这一步，就算老妖怪将相关的设计图纸、操作方案拿给冯凝晖他们，他们也不一定做得出来，因为其中的某些技术远远不是冯凝晖他们能够理解的。 也只能通过远程指导宋子扬来进行操作，才有可能成功。 但即便是这样，宋子扬也失败了好几次。 好在，宋子扬的学习能力并不差，或者说他本身也愿意进步，在一次次实际操作当中，进步得越来越多。 【今天就到这里吧。】 在研究所即将下班的时候，老妖怪开口了： 【如果没有足够的经历，过度的尝试只会让你接下来的结果越来越差。】 宋子扬没有拒绝，收拾了一下东西，结束了今天的研发工作。 推开研发实验室的大门，恰好看见李光明朝这边走过来。 李光明并不知道昨天还发生了其他事，织女发布会的大获成功，让他春风满面，脸上随时挂着笑容。 瞧见宋子扬走出来，他连忙上前，温和地笑道：“子扬，刚好你出来，我这儿找你有事呢。” “什么事？” “上面通知我，科学院新一轮的增选工作已经开始筹备了，让我这边做好准备，我想着到时候我找几个人，把你推荐上去。” 李光明顿了一下： “以你的实力，自然是有资格直接当选的，但是上面觉得，你这个背景资料有点太醒目了，希望你能够提升一下你的背景资料，让我问问你的想法。“ 简单来说，宋子扬目前的学历就是一个本科，而且还是市场营销的文科属性的本科，然而一般的科学院院士都是些什么？至少都是个博士。 再加上宋子扬这么年轻，那到时候就太引人注目了。 科学院增选院士的名单是要公布出来的，可由于昨天发生的那档子事，上面自然是想让宋子扬低调一点。 至于把宋子扬隐藏起来，不对外公布……关于这点，上面也是讨论了很久，最终认为宋子扬始终会被公布出去的，所以把背景资料提升一下也是应该的。 宋子扬微微一怔：“可是，我现在还有项目要做，没有那么多时间是提升资料。” “这个你完全可以放心。”李光明笑了笑，“你只需要参加一下考试就行了，到时候我们会直接安排你来到研究所，你正常做自己的项目就可以了。” “好。”宋子扬没有拒绝。 这点小事，老妖怪自然不会给出任何建议，由宋子扬自己决定。 宋子扬本身是无所谓的，不过只要参加一场考试，然后直接就可以提升一下子自己的资历，那何乐而不为呢？ “那就行，这边我先去帮你报名，差不多半个月后，你直接去考试一下就行了。”李光明笑着说道。 宋子扬点点头，与李光明告别。 走出研究所，宋子扬不经意间朝周围瞥了一眼，然后瞥见了几个身影，见到对方点头，这才继续朝前走。 虽然阿美瑞所有的特别行动力量都已经被抓捕了，不过姜雨华并不敢掉以轻心，仍旧安排了人手在宋子扬身边，以防还有意外情况发生。 【阿美瑞确实还有针对我们的行动，不过，其实不需要他们在身边保护。】 这时，老妖怪开口说道。 “什么行动？”宋子扬皱眉问道。 【放心，这次行动不会有人员伤亡。】 或许是听出宋子扬的语气异常，老妖怪难得安抚了一句： 【这次行动，对于你而言，只要稍加小心，或许还会是一件美事，而有他们在身边，这件美事能不能成功就不好说了。】 一件美事？ 宋子扬微微一怔。 第八十章 时间不多了 什么样的行动，只要稍加小心很有可能就会变成一件美事，并且有人跟在身边或许还很难成功？ 虽然老妖怪没有明说，不过宋子扬充分发挥了一下自己的想象力，很快就猜出了个大概。 对此，宋子扬要说没有期待是不可能的，但也没有期待太多。 对于老妖怪所说的话，让他做的每一个举动，他现在都是仔细猜测揣摩，看看老妖怪在这些话语或者行动中又隐藏了些什么。 老妖怪说是一件美事，谁又知道会不会真的是美事呢？ 【其实，你没必要对我如此多疑。】 老妖怪很轻松就能够察觉到宋子扬对他的态度有些转变，轻笑一声说道： 【在这个世界上我只关心一件事，那就是永生，然而想要实现这个目标，你的帮助是必不可少的……倘若我真的想要于你不利，我何不直接通过某些方法，结束这次循环呢？】 的确，以老妖怪目前表现出来的东西看，只是让宋子扬去做一些看起来再正常不过的事情，间接都能够完成那么多算计和行动。 那么想要结束这次循环，也应该是轻而易举的。 不过…… 宋子扬看了一眼手机里的后台，说道：“我不希望以后再发生类似昨天的事情。” 【这是不可能的。】 老妖怪却是说道： 【即便我不主动安排那样的行动，以阿美瑞内部某些集团的性格，当我们展现出的实力到达某个地步以后，他们也会主动选择对我们出手，国际形势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不是你我之间平稳发展，比拼谁能够发展得更快，而是……我会拼命发展自身，但也会想办法不让你追上来。】 【造成这一现象，归根结底是由于利益导致的。对于阿美瑞内部某些集团而言，阻止国内发展他们才能拥有利益，我们要促进永生事业的发展，要提升相关的配套产业链，注定了他们会对我们下手。】 【国际竞争，非常残酷，坐以待毙只能发生更多类似昨天的事情，主动出击反而能够减少伤亡。】 宋子扬没有说话，依靠车门，看着车窗外不断略过的繁华都市的景色。 其实，老妖怪说的话，他能够明白。 但是他没有达到过老妖怪达到过的高度，就在不久之前，他还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上班族，光是看着手机上那些关于以前的烈士的视频，他都会有所触动。 而现在，要主动看着那些人去牺牲？ 宋子扬自问，自己做不到。 “永生需要一个相当稳定的环境来发展，这就势必会触动阿美瑞的利益，会导致阿美瑞对我有所行动……” 【没错。】 老妖怪说道： 【准确来说是阿美瑞某个内部集团会主导对我们行动，只有将他们打击下去，我们才能够顺利进行很多事。】 打击阿美瑞的某个内部集团，难度可以说非常之大，毕竟阿美瑞的强盛众所周知。 “其实，我很不想看见有伤亡出现。”宋子扬低声说道。 【伤亡是不可能避免的，不过，我们是能够做到尽最大可能减轻伤亡的。】 “怎么做？” 【方法其实与我们追求永生并不冲突，甚至是相关联的。】 老妖怪语气很轻松： 【只要我们加快提升当前的科技水平，那么通过科技的力量，就能够代替很多必须要人去做的事。】 这就回归到追求永生最根本的需求了，提升科技的发展水平，来促进永生事业的发展，只不过，同时又应用科技的力量，把将会阻碍永生事业的集团彻底打压。 “好。” 宋子扬翻看着手机里的信息，应了一声，定下了接下来相当长一段时间的目标。 【想要短时间内将阿美瑞那个集团打压下去，并非易事，不过短时间之内，他们没有多余的精力发起过激行动，在这段时间里面，我们可能做到很多事。】 宋子扬没有去问这个时间会是多久，在看完手机里的信息以后，他话锋一转： “阿美瑞特别行动队能够做到很多事情，是你通过织女帮助他们的吧？” 老妖怪无法跟其他人进行沟通对话，那么想要直接给阿美瑞特别行动队传递信息根本不可能，必然是有一个媒介的。 一开始，宋子扬以为是自己做的某件事传递出去了某个信息，但是仔细一想，即便传递出信息，也根本不可能传递出那么多信息。 所以，老妖怪唯一传递信息的手段就是织女了。 并且这些信息，早就是设定好了的，在预定的时间内给出。 老妖怪知晓即将发生的每一件事，那么绝对是有能力做到这些的。 【不错。】 老妖怪没有否认，语气里反而颇为赞赏： 【能够想明白这些，说明你的进步很大。】 对于这个赞赏，宋子扬没有否认，他看着手机里的后台，问道：“你还在织女里隐藏了什么信息？” 【一个特别预桉。】 老妖怪非常坦诚： 【无论是哪一种永生方法，我们想要彻底完成永生，都会有一个非常冒险的尝试，如果尝试失败以后，织女就会启动特别预桉，帮助我们存活下来。】 “特别预桉……”宋子扬喃喃自语。 他没有去问特别预桉的具体内容，既然是与永生有关，那么这个预桉想要启动，肯定是需要达成某些条件的。 至于老妖怪有没有隐藏什么信息，宋子扬也只能暗自猜测。 回到霞云山庄。 用过晚餐之后，陈新意开始汇报新风控制系统这段时间以来的销售数据。 虽然织女的发布将很多热点都掩盖过去的，但是新风控制系统受到的影响并不大，目前在市场上的占有率逐步增加。 “从上架至今，总共的销售额已经达到了三千四百余万，目前我们的主要用户还是中产以上的家庭，还有部分企业正在跟我们接洽合作事宜，如果达成合作的话，那么能够带来至少四千万的收入。” 陈新意顿了顿，将报告翻到了最后一页： “扣除相关的运营、人工等成本，还剩下两千六百多万，我们尽快将这笔钱汇入您的账户里面的。“ 新风控制系统发布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已经为宋子扬带来两千六百万的收入了，这足以说明这个控制系统的火热程度。 然而，这个控制系统越火热，织女能够覆盖的面就会越广…… 宋子扬已经很久没有查看过自己账户里的余额了，或者说，从能够与老妖怪对话开始，他基本上就没有关心过自己有多少钱。 现在只是粗略计算一下，宋子扬才吃惊地发现，自己能够动用的钱，已经有半个小目标了。 新风控制系统带来的两千多万，还有陈平斐此前给出两千万别墅维护费用，以及织女研发出来以后，给出的奖励…… 此前给某些家庭的改造方案，带来的收入已经拿去购买纳米机器人的加工体系设备了，可即便这样，还能够残留这么多。 这才多久？ 宋子扬开始明白，老妖怪所说的金钱为什么会是过眼云烟了。 “另外，宋先生，我父亲让我转告您一声，全息娱乐舱的生产产线正在建造当中，相关的生产原料也正在寻找供应商，让我问一下您，其中的一些核心材料大概什么时候能够准备就绪？” 陈新意又问道。 宋子扬沉吟了片刻，说道：“让他放心吧，在生产线彻底建设起来之前，需要的核心材料是能够被研发出来的。” 关于新材料的研发，他早早就把相关文件交给孙云泉了，不过也得孙云泉病情缓解以后才能够开始研发工作，目前还不知道孙云泉的病情如何了。 【当纳米机器人研发成功以后，就可以去找孙云泉了。】 老妖怪适时提醒道： 【纳米机器人也能够极大地缓解孙云泉的病情。】 “好的。” 陈新意点点头，然后又颇为期待地看着宋子扬： “宋先生，您这个全息娱乐舱……真的是可以全息玩游戏的吗？” 宋子扬微微一怔，然后点点头。 “太好了！”陈新意用力一攥拳头，脸上浮现出真挚的笑容：“那您先休息，我先回去了。”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跟自己的闺蜜分享这个消息了。 陈新意毕竟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女，又没有什么生活压力，肯定是想要尝试这些新的娱乐方式的。 少女发自内心的、纯真的笑容充满了感染力，宋子扬也不由得微笑着点了点头，心情缓解了不少。 从昨天到现在，他的神经基本上都是紧绷着的，心里也有一些别样的、令人不适的心情，不过现在已经慢慢开始消散了。 …… 接下来的几天，宋子扬都是全身心投入到纳米计算机的研发工作当中。 全神贯注的效果是相当显着的，纳米计算机的进度得到了极大的提升，其中较为核心的几个地方，已经一一成功研发了出来。 当然，仅凭老妖怪的指导，宋子扬想要这么快完成是很困难的。 能够把进度拉得这么快，也多亏了织女的帮忙，很多细微工作上面，宋子扬无法做到相应的细节，然而织女却能够完美解决。 “得亏你提前将织女研发出来了，不然想要成功研发出纳米计算机，不知道还要多久。” 看着近在迟尺的成功，冯凝晖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支持人机对话的纳米机器人，这绝对是划时代的成果。” 其余几名打下手的研究员，虽然全程酱油，但是也与有荣焉。 现在，他们对宋子扬完全是钦佩得五体投地，宋子扬如果再提出什么其他看起来异想天开的想法，他们绝对不会再有异议。 单是织女和现在即将成功的纳米机器人，就已经彻底征服他们了。 “虽然第三代纳米机器人能够实现人机对话，不过还是会受到许多限制，想要真正达成大家想象中的那种人机对话纳米机器人，还需要不少时间。” 宋子扬的神色也颇为放松。 “现在这就已经足够先进了。”冯凝晖笑了笑，“万事开头难，第一阶段的研发出来了，后续更新迭代的话，困难就会小很多。” 宋子扬点点头，正要打算休息，手机突然响了。 来电的是姜雨华。 接通电话，姜雨华的语气颇为沉痛：“刚刚接到医院通知，徐彤现在的情况很不好，抢救工作很难进行下去，她恐怕……时间不多了。” “姜局……” 宋子扬想要说话，姜雨华却强制打断了：“你不用为此自责，当徐彤接受这个任务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做好了有人牺牲的准备，后续我们会重新挑选一个人来负责你的工作。” “姜局，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宋子扬为了防止姜雨华打断，快速地说道： “徐彤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医院那边怎么说的？” “部分内脏出现破裂和损伤，这几天抢救虽然将破裂口缝合修补了，但是因为受伤太多，治疗效果赶不上……” 姜雨华只是简单地说了几句。 内脏损伤和破裂是非常严重的，更何况徐彤并不是只有一个地方受伤，而是多个地方受伤。 能够坚持到现在，已经是医院在不停歇地抢救和治疗的结果了。 然而，受伤的地方太多了，对于她身体的负荷非常大…… 宋子扬深深吸了一口气：“姜局，你安排一下，明天让人带我去医院。” “去医院？也行。” 姜雨华以为宋子扬是想要去见徐彤最后一面，并未多说什么。 挂断了电话，原本打算休息的宋子扬，再次看向了工作台。 “宋工，你这是……” 那几名打下手的研究员刚换下衣服，结果又看见宋子扬坐了回去，一时间有些疑惑。 “你们先回去吧，我把剩下这点做完。”宋子扬说道。 冯凝晖一直待在原地，也没有说话，刚刚他是听见对话了的，大概能猜到某人病得很严重，而这个时候能够研发出纳米机器人的话，能够发挥出很大的效果。 所以，他也是打算留下来继续研发工作。 这几名研究员看见研发实验室里的两位主力都留了下来，面面相觑。 此前，纳米机器人的研发实验室可从来没有出现过加班的情况，他们还以为这里不会加班，都快适应每天正常加班了…… 想了想，几人也全都留了下来。 宋子扬没有去关注他们留下来的举动，全神贯注地进行着纳米计算机最后的研发工作。 【其实你没有必要着急。】 这时，老妖怪开口了： 【医院总是习惯性提前给出最坏的结果，徐彤是能够坚持到我们将纳米机器人研发出来的。】 “早一点不是更好吗？”宋子扬回应了一句，“今晚解决纳米计算机的问题，将纳米机器人彻底制造出来吗？” 【可以，但是需要一个先置条件。】 “什么条件？” 老妖怪停顿了片刻，然后说道： 【将部分资料提交给织女，然后织女能够同时帮我们完成不少事，这能够大大减少需要的时间。】 “织女？”宋子扬眉头微皱，“这几天，之前不是把一些资料提交给织女了吗？” 【并不是这些资料，而是新的、来自我这里的资料。】 老妖怪说道： 【我提示你进行的那些操作，并不在织女的数据库里面，织女此前所作的只是基础的辅助工作，想要快速完成，就需要让织女协助完成部分核心工作。这样能够加快研发工作，不过，到时候织女也能够操作那些纳米机器人。】 简单来说，如果想要加快研发的速度的话，又要给织女添加某些文件资料，而这些文件资料是来自于老妖怪的。 老妖怪此时询问宋子扬，也是让宋子扬进行选择。 同意，那么纳米机器人能够很快就研发出来，但是极有可能，老妖怪会在这些文件资料里面掺杂其他既定信息，让织女在某一刻执行。 如果不同意，那么纳米机器人的研发进程会延后，而徐彤极有可能就会因此而失去存活下来的希望。 老妖怪虽然没有明说，但宋子扬听出了这些意思。 “你当初的选择是什么？”宋子扬沉默了一会，问道。 这个你，并不是指获得了两万多次循环经历后的老妖怪，而是老妖怪当年处于他这个位置的时候，做出的选择。 【没有选择。】 老妖怪波澜不惊地说道。 话语里包含的信息量非常大，但是又没有清晰给出最后的结果，让宋子扬难以猜出在未来的时空，徐彤是不是还活着。 宋子扬沉思了片刻，最后抬头说道：“把资料给我吧。” 最终，他选择了同意。 【可以。】 老妖怪的语气听不出有什么情绪： 【今晚，纳米机器人就能够成功研发出来。】 第八十一章 纳米机器人一定能行! 从织女研发出来，研究所就不停地在为织女做升级。 这些升级不仅仅是在软件上的升级，在硬件上同样有升级——目前，通过研究所的申请协调，织女连通了三个超算中心，这些超算中心的计算机，每秒都可以进行百亿亿次运算。 也是因此，织女无论是在智能性还是在学习能力上都比最开始强了数倍。 有算力如此之强的织女提供帮助，接下来的研发工作可以说是事半功倍。 翌日，清晨。 宋子扬拎着一个特制的、专程用来保存纳米机器人的箱子走出研究所。 研究所门外停靠着一辆黑色轿车，此时轿车门口站着一个穿着休闲的中年男人。 瞧见宋子扬走出来，男人立马上前：“宋先生，你好，我是邵水泉，今天负责接你去医院。” “你好。” 完成必要的打招呼程序，宋子扬坐上了轿车的后排座位。 “宋先生，这次行程比较远，你可以先休息一下。” 轿车起步，开始缓缓行驶，邵水泉微微侧头，从后视镜向宋子扬笑了笑： “如果你有什么其他需求，可以随时告诉我。” “我目前没有什么需求。” 宋子扬摇摇头，低头在手机里给老妖怪发送消息： “直接把纳米机器人注射到徐彤体内就可以了？还需要什么其他操作吗？” 【对于徐彤的清创工作基本已经结束了，到时候织女会主导操作纳米机器人，不需要其他额外的操作。】 老妖怪顿了顿，继续说道： 【纳米机器人虽然能够帮助治疗徐彤，提升她的自愈能力，但是徐彤想要彻底恢复正常，仍然需要一段时间，如果是要恢复到受伤前的正常状态的话，需要的时间会更长。】 “她能够成功活下来就可以了。”宋子扬回复道。 结束了对话，宋子扬便倚靠在座椅上闭目休息了起来。 加快纳米机器人的研发制造工作，付出的代价就是昨晚他基本上没怎么休息。 邵水泉的驾驶可以说是宋子扬见过最好的，始终保持着全神贯注，除了换挡，双手从来没有离开过方向盘，完全没有任何抓痒、拉衣服等等动作，更没有眯眼、咬牙齿之类的表情。 不管是直道还是弯道，哪怕这辆轿车四周一片空旷，没有其他任何车辆，他也会使轿车死死地卡在行驶的车道内，不说越线，就连左右两边的虚线距离都保持得丝毫不差，并且始终和前车保持着绝对的安全距离，加速减速都没有任何感觉。 在这样的驾驶技术之下，轿车内无比平稳，宋子扬很快就入睡了。 当宋子扬入睡之后，邵水泉才从后视镜看了一眼，然后又回归了全神贯注的驾驶当中。 同时，在这辆轿车的周围，出现了几辆轿车，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或是在前后，或是在左右。 宋子扬并不知道，上面对于他的保护力度到底有多大，或者说，因为那些人隐藏得太好了，他根本没有察觉，而老妖怪自然也不会在这些小事上多说什么。 当宋子扬醒过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中午了，轿车刚好在某家医院的停车场稳稳停了下来。 “宋先生，到了。” 邵水泉从后视镜中微笑着看向宋子扬。 宋子扬走下车，发现眼前这医院其实距离研究所并不是太远，至少行程不会超过两个小时，也不知道邵水泉是走的什么路线，开了那么久，并且还在自己刚刚醒来的时候恰好达到。 “徐彤现在还在急救室吗？”宋子扬问道。 “是的。”邵水泉点点头，“不过，待会她就会转移到重症监护室了，我们可以去重症监护室外面看她。” 两人虽然是并肩而行，不过隐隐是邵水泉在带路。 “我要进重症监护室，或者你帮我联系一下徐彤的主治医生。”宋子扬说道。 “这……” 邵水泉微微皱眉： “你想要进入重症监护室恐怕不行，不过我能够帮你联系一下主治医生，但是他未必能给我们多少时间。” “可以。” 宋子扬现在要做的很简单，只需要让人把纳米机器人注射到徐彤身体里就行了。 只要将纳米机器人注射进去，然后吩咐一下织女，对于徐彤的治疗工作就可以开始了。 在邵水泉的带领下，宋子扬来到医院某一楼，见到了对徐彤进行治疗的主治医生。 这位医生也是姓徐，年龄有些大，但是经验丰富，是一位相当有权威的专家教授。 “徐教授，你好，这位是我同事的朋友。”邵水泉微笑着介绍道。 徐教授眉头微微皱起，脸上有些许的不耐烦，说道：“有什么事快说，我这边还要去继续手术。” “徐教授，您这是要去给徐彤做手术吗？”宋子扬问道。 “嗯。”徐教授应了一声，抬手看了看时间，看起来似乎有些着急。 “我希望，待会您能够将这里面的东西注射到徐彤身体里面。”宋子扬将箱子摆放在桌子上。 “你说注射就注射？你是主治医生还是我是主治医生？”徐教授眉角一挑，言语中有着不小的怒气：“对于徐彤的治疗方案是我一手做的，如果你们没有其他事的话，就不要耽误我的时间，你们耽误的时间越多，徐彤就会越危险！” “徐教授，你消消气。” 邵水泉连忙劝说了一句，然后又对宋子扬说道： “徐教授就是徐彤的父亲，现在徐彤生命垂危，他也很着急。” 难怪这位徐教授会不耐烦，自己的女儿现在生命垂危，换作是谁都会着急。 宋子扬也没有耽搁时间，连忙说道：“这里面是我最新研发的纳米机器人，能够帮助到您对徐彤的治疗。” “纳米机器人？” 徐教授微微一怔。 “是的。”宋子扬点点头，“医疗用的第三代纳米机器人，可以支持人机对话，徐彤有些受伤的地方，你们没办法治疗，只能依靠她自己自愈，但是纳米机器人可以帮忙治疗。” 听到医疗用的第三代纳米机器人，邵水泉眼里闪过一些惊诧。 徐彤受伤并且生命垂危的消息，在局里有不少人都知道，而且大多数人都知道徐彤是为什么而受伤的。 然而，这段时间以来，大家都没有听到宋子扬去探望徐彤的消息，一时间对宋子扬心里还颇有些微词。 却没想到，原来宋子扬一直在研发第三代纳米机器人，想要帮助徐彤治疗。 邵水泉看向宋子扬时的目光柔和了些许，然后对着徐教授为宋子扬背书： “宋先生是国家非常重视的科研人员，目前有很多重大成果。” 徐教授是徐彤的父亲，自然知道邵水泉的身份是什么，从邵水泉口中听见这些话，足以证明宋子扬所说的应当是真的。 顿时，他不耐烦的表情和急躁的心情也消散了不少。 “你这个纳米机器人是医用的？经过临床试验了吗？”徐教授问道。 但凡涉及到生物医学的，无论是药物还是设备，都必须要经过临床试验，其中药物一类至少需要四期的临床试验，有时候在四期之后还会有eap临床试验。 医用纳米机器人，严格来说其实算是属于药物的范围，需要进行相关的临床试验。 “没有。”宋子扬摇摇头，“不过我们简单的测试了一下，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没有进行过临床试验的东西，你也敢拿出来用？你把徐彤当什么了？当小白鼠？” 徐教授衣袖一甩，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只留下宋子扬和邵水泉两个人留在办公室里面面面相觑。 “他这是……”宋子扬看了看装载着纳米机器人的箱子。 “我去劝说一下徐教授。”邵水泉苦笑一声，“现在能有任何办法，我们都是要尝试的。” 说着，他便拎着箱子打算出去。 然而，邵水泉刚刚迈出步伐，徐教授又从门外走进来了。 徐教授面无表情地扫视了两人一眼，然后直接从邵水泉手里把箱子抢了过去，转身朝外面走去。 虽然还没有经过临床试验，但徐教授也知道徐彤目前的情况很危急，与其花费更多的精力，然后坐看徐彤慢慢走向生命的尽头，还不如把这个纳米机器人拿去试一试。 见此，宋子扬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他还真怕这位徐教授直接走了，不然还得再去想其他办法，把纳米机器人注射到徐彤体内。 “宋先生，现在还要去看徐彤吗？”邵水泉问道。 “不用了。”宋子扬摇摇头，“有纳米机器人在，徐彤应该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邵水泉迟疑了一下，又问道：“这个纳米机器人，真的能行吗？” “第三代纳米机器人是装载了人机对话的装置的，可以进行人为的指挥，而不是像以前的那种纳米机器人，按照着既定程序。每一个纳米机器人都相当于一个细胞医生，在协助治疗的同时，还能够加快徐彤的自愈能力和速度。” 宋子扬简单了介绍了一下，然后以非常肯定的语气说道： “所以，一定能行。” “好的。”邵水泉点点头，语气里出现了一丝敬意：“感谢您对我们工作的支持和帮助。” 毫无疑问，纳米机器人研发出来以后，肯定会用作医疗，而像他们这样身份的人，绝对是能够比普通人更加切实感受到纳米机器人带来的益处的。 所以，邵水泉对于宋子扬的感谢也是发自内心的。 “没什么，徐彤因为我而受伤，我也应该为她做点什么。”宋子扬毫不在意地说道。 “您有心了。” 邵水泉掏出手机，继续说道： “您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出去打个电话。“ 徐彤的情况能够有意外转折，实在让人振奋，这个消息，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诉给姜雨华了。 第八十二章 改变与未来的通讯方式 “啪。” 姜雨华给自己点上了一只烟。 因为工作的性质，其实他是已经戒烟戒酒很久了。 但是现在，他还是忍不住想抽一支，抽的不是烟，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坐在现在这个位置已经很久了，也见识和经历了许多的牺牲。 姜雨华原本以为自己能够做到遇见牺牲时波澜不惊，但再次经历时，心里还是觉得充满了自责。 如果自己的工作做得更好一点，如果自己下达命令时更谨慎一点，是不是就不会出现牺牲了呢？ 在国内进行工作，可以说安全系数要比在国外高太多，可还是出现了牺牲…… “说是上下级，其实都是战友啊……” 姜雨华喃喃自语一句，吐出一口眼圈，眺望着远方的景色。 在其他下属面前，他根本不会表现出这种状态，不会，也不能。 很多情绪，他只能在私底下一个人的时候自己发泄出来，这也是作为一个领导的无奈，他是其他人心中的一个标杆，更是军心所在。 这时，衣兜里的电话震动了起来。 姜雨华拿起来一看，是在渝州进行工作的邵水泉打过来的。 “最终还是没能抢救回来吗？” 姜雨华的心情颇为沉痛。 收拾一下情绪，清了清嗓子，姜雨华以严肃地声音接通电话：“什么事？” “姜局，徐彤有救了。” 邵水泉的声音里有一丝难以掩藏的兴奋和激动。 “有救了……你是说，抢救回来了？” 姜雨华差点直接把烟头给夹断了。 徐彤的抢救进度一直在汇报着，然而每一次汇报，情况都没有好转多少，反而朝着愈发恶劣的方向发展。 基本上，所有人都做好了徐彤牺牲的准备了，却没想到，现在居然还有意外转折。 “是的，宋子扬今天带了第三代纳米机器人过来，能够有效帮助到徐彤的治疗……” 邵水泉快速地将前因后果讲述了一遍，同时将宋子扬所说的，第三代纳米机器人的作用给讲述了出来。 “纳米机器人……” 姜雨华沉重的心情顿时一松，脸上也浮现出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好，很好！” “目前，徐教授已经带着纳米机器人进去对徐彤进行治疗了。”邵水泉介绍着现在的状况。 “你安排好人手，随时关注徐彤的状况，一旦有好转立即通报。” 姜雨华开始下达命令： “同时，先严格封锁第三代纳米机器人研发成功的消息，对现阶段参与研发工作以及得知这个消息的人进行排查。” “收到！” 这样的安排，自然是为了找出可能存在的嫌疑人员。 姜雨华至今还在对织女发布会当天的事情进行调查，可是没有任何的头绪。 阿美瑞特别行动力量的人，到底是怎么把炸弹送进去的，又是谁在帮助他们，这些全都一无所知。 审问出来的消息很简单也很奇怪，他们只是说收到了相关的信息，这说明还有一个幕后黑手。 然而，至今为止，关于这个幕后黑手，没有任何的消息与线索。 挂断了电话，姜雨华脸上挂着笑容，看了眼食指与中指之间的烟头，想都没想，直接把烟头给掐熄了。 这个好消息，自然要告诉其他下属了，同时也得将宋子扬最新的研发成果，转告给上面。 …… 渝州。 宋子扬一直待在徐教授的办公室没有离开，大概等待了一个小时左右，看见徐教授拖着满身的疲惫走了进来。 “徐教授，现在情况怎么样？” 一看见徐教授，宋子扬就立马迎了上去。 徐教授看了他一眼，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然后才说道：“比之前好多了，通过仪器检测，纳米机器人已经开始了工作，仪器上的数据表明，徐彤的状况在慢慢好转。” “那就好。” 宋子扬顿时放松了不少，他在就吩咐了织女，随时检测纳米机器人的状态，只要纳米机器人一进入徐彤体内，立马开始工作。 徐教授轻轻应了一声，沉吟了一下，说道：“徐彤，应该是因为你受伤的吧？” 不等宋子扬回答，他又继续说道： “作为一个父亲，她因为你而受伤，我肯定是会责怪你的，但是作为一个*员，我也明白当初她选择那个工作的时候，就注定充满了危险，我也随时做好接到她牺牲的消息。” 宋子扬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 “虽然我不知道你具体的研发成果有什么，但是你这么年轻，就能够研发出第三代纳米机器人，说明你是一个受到国家重视的人才……” 徐教授突然站了起来，朝着宋子扬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不管怎么说，非常感谢你救了我女儿。” “徐教授，您别这样……”宋子扬连忙将他搀扶起来，“徐彤是因为我才这样的，我这样做也是应该的。” “你不明白作为一个父亲，能够看见自己的孩子转危为安时的心情，到底有多激动。” 徐教授顿了顿，继续说道： “可惜现在没有时间，不然我一定会好好感谢一下你。” “不用了，徐教授，这里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我还有事呢。” 宋子扬提出了告辞，徐教授也没有做过多的挽留。 毫无疑问，这位徐教授在某种意义上算得上是一位伟大的父亲。 宋子扬在这一刻也微微有些触动，他也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只可惜，他不可能再体会到类似的感情了。 将这些情绪抛出脑外，宋子扬低声问道：“孙云泉那边现在情况怎么样？” 【他的情况好转了不少，已经开始着手准备新材料的研发了。】 老妖怪回复道。 “新材料的研发有什么难点是需要我们去解决的吗？”宋子扬又问道。 【没有，相关问题织女就能够协助解决，你只需要过去安排一下织女的任务，然后一切都可以交给织女了。】 织女能够提供大部分的帮助，但是帮助很有限，不过宋子扬过去的话，也不可能参与多少，真正的核心还是交给孙云泉来解决。 不管怎么说，还是得去一趟孙云泉那边。 宋子扬也不想耽搁，当即让邵水泉带着他回到了研究所。 孙云泉毕竟还患了病，而纳米机器人能够帮助他缓解病情。 研究所里面是有成套的加工体系，可以说源源不断的生产纳米机器人，宋子扬来到研发实验室的时候，实验室里面并没有人，昨天成功将纳米机器人研发出来，他也特意放了一天假。 不过，冯凝晖并没有选择休息，仍旧是留在实验室里做着纳米机器人升级的相关研发。 发现宋子扬走了进来，冯凝晖头也不抬地说了一句：“解决了？” “嗯。” 冯凝晖放下手里的工作，看了过来：“纳米机器人已经解决了，接下来又打算做些什么？” “您先继续纳米机器人升级的工作吧。”宋子扬说道，“等我这边确定了之后，再告诉您。” 接下来主要是处理新材料的研发工作，以及全息娱乐舱的相关研发工作，而且还得处理一下关于阿美瑞的事情，暂时不需要冯凝晖帮忙。 冯凝晖也没有多说什么，低头继续了研究。 宋子扬转身来到研发实验室的另一边，正打算带着一些纳米机器人走。 老妖怪突然开口了： 【纳米机器人在永生的进度当中占比有百分之五，虽然获得这百分之五不是立即获得的，不过，今晚我们就可以开始了。】 “今晚？” 【不错，纳米机器人会在晚上你休息的时候，由织女主导，对你身体里受损的地方进行修复工作。】 老妖怪说道： 【当然，除此之外，现阶段的纳米机器人还有另一个作用。】 “什么作用？”宋子扬问道。 老妖怪的语气没有任何波澜： 【改变我们现有的通话方式。】 宋子扬不由得一愣。 最开始，他与老妖怪之间的联系是通过手机短信和电脑上的通讯软件来进行联系的，到后面，他又利用蓝牙耳麦进行联系，为此还专程配备了一台续航足够持久的手机。 老妖怪曾说过，他们之间的联系，必须是独属于他的通讯方式。 现在纳米机器人能够改变他们之间的通话方式？ 【第三代纳米机器人能够支持人机对话，自然是拥有通讯系统的，只不过通讯的语言并不是我们所用的语言。】 老妖怪解释道： 【只需要对这些语言进行稍微的编译，那么我们就能够通过纳米机器人进行通讯，你也不需要每天带着蓝牙耳机了。】 宋子扬应了声，没有拒绝。 虽然没有人会说他一直戴着耳麦，但是长时间戴着，有时候他也不适应。 况且，某些情况之下，他并不适合与老妖怪进行对话。 假如他们能够通过纳米机器人进行对话的话，那么一切都要方便很多。 给纳米机器人添加一个语言编译系统其实并不难，但是想要让纳米机器人做到成为一个独属于宋子扬的通讯器的话，自然是有些困难的。 不过，老妖怪拥有那么多次循环的经历，对于这个难点自然有相应的解决方案。 大概一个小时左右。 宋子扬利用加工体系重新制作出了一批纳米机器人。 这一批纳米机器人与其他制造出来的完全不同，只是简单的用于通话。 【通过织女，你可以为纳米机器人设置一个指令，通过这个指令能够切断对话，或者连通对话。】 宋子扬看着加工体系的末端，那里有一个个肉眼看不见的纳米机器人正在生产出来。 他没有着急将这些用作通讯的纳米机器人注射到体内。 “这些纳米机器人，除了通讯以外，应该还有其他作用吧？”他问道。 老妖怪传来了一声轻笑： 【你进步得越来越快了，选择思考的层面也越来越多了。】 第八十三章 第三种永生的方式(三更奉上求订阅) 这个回答，完全肯定了这些纳米机器人，除了可以用作通讯以外，还会有其他作用。 老妖怪也很快就给出了回答： 【除了能够用作通讯以外，纳米机器人也可以当作我的一个眼睛，能够将观察到的画面传输给我。】 简单而言，老妖怪不仅能够通过纳米机器人进行通话，还能够通过纳米机器人看见宋子扬当前的环境等等，这就相当于能够进行视频通话，只不过老妖怪关闭了属于他的摄像头。 【当然，无论是通话还是让我看见画面，你都可以自主选择是否切断。】 老妖怪继续说道： 【所有的主动权，都在你的手上。】 宋子扬沉思了许久，最终选择将这些用于通讯的纳米机器人注射进了身体当中，同时还有属于永生的百分之五的那部分纳米机器人。 注射之后没有任何的感觉，就像是轻轻地被蚊子叮了一下。 不多时，蓝牙耳机的通话被切断了，但老妖怪的声音仍旧在宋子扬耳边响起： 【目前永生的进度已经达到了百分之十，剩下的百分之九十，提升的难度会越来越高。】 宋子扬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问道：“全息模拟舱研发出来以后，又要做什么？” 【两件事，第一是完成实施永生曼哈顿的基础条件，达到这个条件之后，我们才能够利用时空循环的差值来不断推进永生工程；第二是对神经和基因进行模拟转移，具体需要研发的是神经辅助和义体。】 老妖怪语气难得的有些严肃： 【神经和基因是永生工程里的重中之重，无论最终我们选择哪一种方式永生，都避不开这两个领域。】 宋子扬的关注点并不在这两个领域： “神经辅助是什么？义体又是什么？” 【神经辅助是一种辅助工具，可以将我们的意识数据化；至于义体，可以理解为人造器官。】 老妖怪并没有做隐瞒： 【这两种，分别是不同的永生方向，神经辅助对应的是通过意识上传获得永生，义体对应的则是肉体永生。】 【我们不可能在一种永生方式上死磕到底，必须要做好备用方案，并且要能够做到，两种方案可以互换。】 宋子扬若有所思，这还是老妖怪第一次跟他讲述具体的永生方案。 【然而，这两种方式，无论是哪一种，都需要研发新的材料，我们必须做到新材料不会有任何排斥效应，这又需要一个漫长的时间。】 这就回归到要做的第一件事了：完成实施永生曼哈顿的基础条件。 宋子扬细细想了一下，自己从对话以来做的每一件事，突然又想起了给冯凝晖的那份资料。 那份资料里面包含了很多东西，但是基本上都是基于量子技术研发的。 于是，他又问道：“给冯凝晖的那份资料里面……是意识上传方向的？” 【部分是。】 老妖怪说道： 【那其中包含了第三种永生的方式。】 “还有第三种？”宋子扬愣了一下。 他还以为，只有两种永生方式，一种是通过意识上传获得永生，算是机械飞升，另一种就是普遍认知里的肉体永生了。 【不错，不过这种方式，目前根本没有办法实现，这也是我们在两种方式永生的都无法实现以后，才会考虑尝试的方式。】 “是什么？” 【对时间动手脚。】 老妖怪顿了顿，继续说道： 【利用时间晶体，然我们始终保持着一种状态，算是另类方式的永生，不过这种方式以当前的科技水平而言，即便我们利用时空差来提升也很难实现，目前只有一个用来猜测的方向。】 【我们曾经尝试过利用时间晶体，然而，直到循环结束，我们虽然得到了一些成果，但依旧没有看到最终能够实现的可能。】 【那一次循环的时间是一百八十九年，从那以后，我们再也没有考虑过利用时间晶体，只是当作一种最后的备用方案。】 一百八十九年，这意味着现在这个时空的自己活到了两百一十四岁。 这么久远的时间，必然实现了实施永生曼哈顿的基础条件，按照一年完成条件来计算，那是用了一百八十八年推进，总共算下来就是5640年，可即便这样，进展依旧很小，足以说明这条路的难度有多大…… 宋子扬长出一口气。 想要实现永生，实在太难了，谁也不知道这条路上到底有多少天堑。 即便是得到了两万多次循环的老妖怪，现在说的也不是一定能够实现永生，而是说，这一次循环是最有可能实现永生的一次。 至于下一次循环，为什么不能是最有可能的一次，宋子扬也没有想明白。 装填好纳米机器人，宋子扬朝着研究所外面走去。 无论是完成实施永生曼和顿的基础条件，还是研发神经辅助和义体，都并非一朝一夕能够做好的，并且当务之急还是孙云泉那边研究的新材料。 目前来看，很多事都需要研发新材料才能够进行下去。 孙云泉的研究中心在渝州另一边，距离研究所相当远。 宋子扬手里也有孙云泉的联系方式，提前给孙云泉打了一个招呼，孙云泉得知宋子扬要前来，自然是十分高兴。 现在，孙云泉的病情已经好多了，结合医院的治疗，病情得到了极大的缓解，对此他自然有无数个问题想要询问宋子扬。 大概一个半小时后。 宋子扬来到了孙云泉创建的应用工程研究中心外面。 远远地便能够看见孙云泉在门口等待着。 “宋先生，您在这里还有研究的项目？” 当司机的邵水泉看着前方的研究中心，若有所思。 他们只调查到宋子扬与孙云泉有过接触，但是并不知道具体的接触内容是什么。 “一个小设想，然后给孙教授说了一下，过来看看。” 宋子扬随口解释了一句，然后下车朝孙云泉走了过去。 简单地完成了见面时的程序。 孙云泉一边领着宋子扬朝里面走去，一边做着介绍。 这个应用工程研究中心里面有不少人，对于创建研究中心的孙云泉，大家自然是认识的。 此时看见孙云泉自动领着一个年轻人往里面走，一时间大家都还有些诧异这个人到底是谁。 来到孙云泉的办公室，关上门，孙云泉又亲手泡了一杯茶。 宋子扬刚刚端起茶杯，孙云泉便开口说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就是科大那边研发出织女的宋子扬吧？” “是的。”宋子扬没有否认。 孙云泉轻轻吹了一口热气，继续说道： “我最近一直在关注你，你成功研发出了织女，还把冯凝晖一起带着去做项目，嗯，我知道冯凝晖是谁……可是，在这之前，你还给我了这份研发新材料的资料，并且还让我体内多了一些东西，缓解了我的病情，我也不去问你是拥有这么多先进资料的，我知道你跟上面对话过，我就是有点好奇，你弄这么多项目，到底是想干什么？不知道你能不能告诉我？” 【可以选择告诉他，也可以不说。】 孙云泉的话音刚刚落下，老妖怪便给出了提示： 【说与不说，都不会产生什么影响。】 宋子扬沉默了半晌，缓缓开口。 第八十四章 论如何在一个晚上获得五十七亿 面对孙云泉的好奇，老妖怪表现出来的态度很无所谓。 这说明在老妖怪心中，孙云泉只是一个研发新材料的工具人？ 或者说，无论说与不说，孙云泉还是会投入到这些新材料的研究当中？ 宋子扬想了想，开口说道： “我的想法其实很简单，想要尽可能延长人类的寿命。“ 他没有直接说出目的是永生，这个追求在其他人看来太过骇世惊俗了，而延长寿命，这是一个比较务实，也比较容易实现的想法。 “怪不得你给我的资料里面，还有生物新材料。” 孙云泉若有所思地说道： “你是想将生物新材料和基因重组技术结合，通过3d打印技术做再生器官？不过，现在的基因重组技术恐怕难以支持吧？” 还没有等宋子扬说话，他又自语道： “不对，你给我的第二份礼物里面，就已经涉及到基因重组技术了……我曾找人做过详细的检测，你目前掌握的基因重组技术，远远高于现在所拥有的技术？” 在医院，孙云泉只是得到了一个相对比较简单的结果，后面他又专程找了朋友，对他体内的抗衰老基因进行检测。 然而检测结果显示，他曾经摄入过某种药物，这种药物能在一定程度上使他体内的两种抗衰老靶向基因功能被降低，降低的方式很复杂，但是必然涉及到基因重组技术。 孙云泉知道，宋子扬始终会来找他的，所以一直没有主动联系，只是在暗中关注着。 结果，没多久他就听说科大研究所研发出了人工智能织女，一番打听，研发出这个人工智能的居然也叫宋子扬。 从那时起，孙云泉便开始怀疑这两个宋子扬是同一个人。 如果是同一个人的话，那么这个宋子扬所拥有的科研技术，恐怖得难以想象，并且他还这么年轻…… “这样子说的话，也没错。” 宋子扬点点头，继续说道： “其实，这一次我过来找您，除了新材料的研发以外，也是想要为您送出第三份礼物。” “还有第三份礼物？” 孙云泉向前倾着身子，脸上表现出极大的好奇： “你这是想要让我一直给你打工啊……第三份礼物是什么？” 宋子扬拍了拍身边的特制箱子：“第三代纳米机器人，能够最大程度同时也能最快减轻您的病情。” “第三代纳米机器人？！” 孙云泉虽然是研发材料的，可是也明白第三代纳米机器人代表着什么含义。 他极为惊讶，甚至咽了一下口水： “你真的研发出了第三代纳米机器人？” “嗯，不过目前只能用作医疗使用，想要做到其他的应用，还需要继续研发工作。” “能说说你是怎么攻克第三代纳米机器人的技术难关的吗？” 孙云泉刚刚发问，紧接着又连忙摆摆手： “算了算了，这估计也是机密，我还是不听了。” 宋子扬笑了笑，没有说话。 “你这又是拿出新材料的研发路线，又是帮我缓解病情……啧。” 孙云泉感叹了一声，然后正色说道： “我最近也详细看了一下你给我的那份研发路线，不过其中有几个问题，在当前很难解决。” “我这次来，就是帮助您解决困难的。”宋子扬微微一笑。 研发新材料最主要的难点，其实就在于菌种和丙交酯。 菌种需要依靠不断筛选优质的菌种以及持续的技术研发，这需要很长的时间，不过宋子扬给出的资料文件里面，明确指出了菌种筛选路线，只有其中的技术研发路线有几个难点。 至于丙交酯，这就需要工艺流程、设备精准等方面达到极致精细化，虽然国内目前已经将丙交酯技术突破了，而且聚乳酸技术也得到了突破，生物降解塑料也激量增长，但想要将文件资料里面的新材料全部研发出来，非常得困难。 前者的难点可以通过老妖怪来协助解决，但是后者，无论是工艺流程还是设备精准，这就不仅需要技术，而且还需要大量的资金。 经过一番交流，孙云泉面临的几个难点也在宋子扬的讲述下迎刃而解，部分暂时难以操作的地方，也提出了接入织女提供协助。 “将织女接入研究中心，这个没有问题，我去打一声招呼就可以了。” 孙云泉沉吟着说道： “有了织女的帮助，我们不久之后应该就能成功研发出第一代适用的生物材料和新的纤维材料，但是其他材料，需要很多钱来改造工艺流程和设备啊。” 应用成功研究中心虽然每年都能够得到不菲的补助，并且因为研究中心此前研发出的材料，每年也有不少收入，但是对于新项目的拨款数额肯定是不够改造工艺流程和设备的。 那空缺的钱从哪里来呢？ “钱的事我会来解决，您先进行相关的研究就可以了。”宋子扬说道。 “行。”孙云泉点点头。 又是一阵简单的闲聊，宋子扬便动手操作，将织女接入了应用工程研究中心。 在完成孙云泉简单又热情的挽留未果程序之后，宋子扬独自一人走出研究中心。 “新材料研发这边，大概还有多少的资金缺口？” 宋子扬一边朝着外面走去，一边低声问道。 【如果只是研发出当前阶段我们需要的新材料的话，那么资金缺口大概一亿两千万左右。】 老妖怪风轻云澹地说道： 【如果，你想问的是将所有必需的新材料研发出来的话，那么我们至少需要准备五十七亿。】 五十七亿？ 听见这个数额，宋子扬差点一个踉跄摔倒。 “这么多钱，那得要多久才能弄到啊？”他颇为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其实想要获得五十七亿很简单。】 老妖怪的语气很随意，或者说很无所谓： 【假如你愿意的话，那么我们只需要一个晚上就能够获得五十七亿。】 五十七亿是什么概念？ 宋子扬还记得自己曾经看过一个相关的报告，渝州市下属的县城当中，发展得最差的那一个，在去年的gdp总值也不过六十亿出头。 一晚上就能够获得五十七亿，这逼近这个县城一年的总gdp产值了！ “一个晚上获得五十七亿……” 宋子扬忍不住问道： “怎么获得？” 第八十五章 能够改变未来的决定 【方法其实很简单。】 老妖怪轻笑了一声： 【某个自称始终保持中立的银行，其银行某些账户当中，有很多不方便对外公布的资金。】 “你是说，抢银行？” 宋子扬不由得张了张嘴： “这就不怕被人发现吗？之前利用彩票你都觉得不是什么好注意，可现在你却说抢银行……” 【不通过彩票的手段获得资金来源，这是因为彩票会让我们处于公开的状态。】 老妖怪平静地说道： 【而我现在所说的方式，并不会让我们处于公开状态，并且还会有其他手段让我们的资金来源非常合理。】 “那应该还会有其他的代价吧？”宋子扬低声问道。 【当然。】 老妖怪说道： 【虽然我们的资金来源会非常合理，但是最后始终会被有心人察觉，并会产生联想，然后认为资金流入到了我们的手中，只不过他们并没有证据。】 这完全是又要给自己树立一个敌人啊！ 现在还有阿美瑞这个敌人没有解决，转头来又打算树立一个新的敌人…… 宋子扬坐上了轿车，同时拿出手机回复道：“我怎么感觉，你现在行事比以前大胆很多了。” 【导致这个情况出现的原因不是很明显吗？当你还是逸云传媒的员工时，我们能够动用的资源非常少，能够应对突发状况的手段非常贵乏，但是现在因为你的身份变动，我们能够动用的资源和手段更多了。】 老妖怪轻笑一声，回复道： 【其实，当我们完成永生曼哈顿基础实施条件的建设以后，能够动用并且需要动用的资源和手段也会更多。】 完全所有的基础条件建设，到时候身份和地位又会提升到什么程度？ 宋子扬现在并不想去思考，他还在考虑关于五十七亿的事，问道： “这五十七亿，是谁的？” 【我们现在的对手是谁？】 老妖怪反问了一句。 宋子扬微微一怔，他现在的对手是谁？似乎没有对手吧？ 不对，有一个需要解决的对手——阿美瑞某个因为立场和利益而对他保持恶意的集团。 老妖怪这是想要从这个利益集团手中抢钱啊！五十七亿，那相当于八亿多美金……这无疑又是割了他们一刀。 “如果被他们知道了的话，到时候他们会更疯狂吧？”宋子扬皱眉问道。 【不错，他们会做出更加激烈的举动，甚至阿美瑞内部的其他集团也会协助这些激烈的举动。】 老妖怪说道： 【因为你既然能够通过手段把他们的钱拿走，那么他们留在银行里的其他钱，也不一定会安全，他们会渲染由你产生的威胁论，并且鼓动更多人来对你行动。】 【当然，面对这种情况，我们自然有办法解决的，甚至可以直接一锤定音，一劳永逸地解决发展永生时的环境问题。】 【现在，就看你有没有这个魄力来做这个决定。】 能够影响到未来发展的才叫做决定，其余的只能是选择…… 很显然，老妖怪是十分希望能够直接一劳永逸解决问题的。 不过，最终决定的权力是在宋子扬手上。 宋子扬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陷入了思考当中。 他在思考两个问题： 第一，如果决定了一劳永逸地解决，那么将会面临多少危险？到时候又会发生多少难以想象的意外？ 第二，老妖怪有没有在算计什么？ 之前获得紫外光刻机的时候，老妖怪完全没有解释任何东西，直接让自己进行操作。 结果，最后惹火了阿美瑞的某个内部集团，并且遭遇到了报复行动。 可现在呢？老妖怪直接坦白地将后果和收获都告诉了直接……那他难道就没有其他算计？ 能够有一个稳定的发展永生的环境是很不错，可如果老妖怪在其中又隐藏了什么算计，到时候会发生什么，根本不好猜测。 毕竟，老妖怪是跨越了三十年的时间段来进行操作和算计的。 “如果我决定不这么做，那么我们怎么获得这五十七亿？”宋子扬又问道。 【全息模拟舱研发出来以后，将会为我们带来巨大的收益，足以支撑我们在研发新材料时的缺口，在其他方面的研发缺口，也能够填补上去。】 这就是一个相当平稳的方式了，并且也不会有多少危险。 当然，缺点对比下来也很明显，后续还需要慢慢来解决发展永生需要的稳定的环境的问题。 【当然，无论你做什么选择，当前还有一亿两千万是我们必须要解决的。】 这时，老妖怪又开口了： 【这一笔钱，基本能够在今晚你睡觉之前就解决。】 “这笔钱又如何解决？”宋子扬问道。 【唔……卖点消息，助人为乐。】 听见这回答，宋子扬不用想就知道，老妖怪绝对又打算进行一个算计。 并且还这么坦白地告诉他，这摆明了是一个光明正大的算计。 可是，除了让老妖怪进行算计以外，还能有什么方式获得这一亿两千万？ 寻找陈平斐？不，陈平斐虽然身家不菲，但短时间内想要拿出这一亿两千万也非常难。 通过姜雨华，寻求上面的帮助？ 似乎知道宋子扬心里在想什么老妖怪轻笑了一声，说道： 【你不必太过担心，这笔钱会从我们的对手手里获得，并且由于资金太少，他们不会察觉到最终是流入我们的手中，更重要的是，我们能够在获得资金的同时，小小地打击一下我们的对手。】 老妖怪如此地坦白，让宋子扬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 对此，老妖怪的解释很简单： 【你对我似乎有了一些创伤后应激障碍，为了更好的推进永生事业，我认为我应该做些什么，消除你心里的应激障碍。】 宋子扬颇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自己都有些没察觉到，自己对于老妖怪产生了应激障碍。 老妖怪此时坦白这一次的算计，恐怕也是考虑到这个。 这样看来的话，老妖怪也有可能，并没有隐藏什么其他的算计…… 【当然，如果你认为我还隐藏其他的举动，那么我也可以将我们获得这笔资金的整个经过，或者说获得这笔资金的方式，全部告诉你。】 “好。”宋子扬没有拒绝。 至于获得那五十七亿的决定，无论是老妖怪还是宋子扬都没有再谈，最终的决定已经心照不宣地做出来了。 【获得资金的方式，其实非常简单。】 老妖怪开始讲述起一个故事。 第八十六章 不该说话的时候 老妖怪的故事其实很简单。 阿美瑞因为强大的实力，在某个地区收获了一大片小弟，虽然这些小弟不能说忠心耿耿，但对于阿美瑞都会唯马首是瞻。 这样自然是有好处的，小弟们能够享受到阿美瑞主导的体系之下的便利。 可是，小弟也不能全靠大哥啊，还有很多东西是大哥不能给的…… 【由于某些原因，他们现在无法享受到某些资源，然而，如果没有这些资源，会容易导致他们内部出现问题。】 老妖怪说道： 【目前，这些人正在迫切寻找可以使用的资源，以平复内部日渐增长的矛盾，我们需要的做的，只是让他们获得一点资源。】 听完老妖怪的讲述，宋子扬才明白老妖怪想要做什么。 利用消息，然后利用当前的国际局势，从中赚取一笔钱。 目前国际上的局势，谁能够从新闻里面看见，包括那些人目前遭遇的困境，以及隐隐即将爆发的内部危机。 然而，国内始终没有想着掺和其中，始终是保持观望，然后坐收渔翁之利。 现在老妖怪居然打算掺和进去…… “他们怎么敢去抢阿美瑞的东西？”宋子扬问道。 【因为那些资源，阿美瑞并敢对外公开，而是以一种雇佣兵的形式护送，并且，将为那些资源付账的人，目前也非常急切。】 老妖怪轻笑了一声： 【我们所需要做的，不过是一点点引导，让强盗去抢夺强盗。】 轿车行驶到霞云山庄。 宋子扬下了车，径直朝着六号楼内走去。 他一直在思考老妖怪所说的这个行动，或者说策划。 这个行动的好处非常明显，不仅仅是能够解决目前需要的一亿两千万的资金缺口，还能够在一定程度上瓦解阿美瑞的影响，或者说，让那些人与阿美瑞之间产生一些缝隙。 自己最终是要将阿美瑞内部某个集团打击下来了，这一次也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他们的实力。 否则，说不定他们以后再搞个什么行动，瞬间就吸血吸回来了。 但是这次行动，弊端也不好说，虽然老妖怪说得非常坦诚，可谁能保证他真的没有算计了？ 宋子扬仔细回想此前的事，从最开始到现在，老妖怪的算计是一环扣着一环的。 包括在阿美瑞对自己进行行动之后，老妖怪还利用徐彤，利用自己的心理或者说性格，加快了纳米机器人的研发速度。 至于现在…… 宋子扬思考了片刻，然后说道：“我可以通过你说的方式获得这笔资金，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老妖怪饶有兴致地问道。 “我知道你想要尽快完成实施永生曼哈顿的基础条件建设，但是，我不希望你利用某些事来逼迫我加快研发速度。” 宋子扬的话语非常平静： “我或许无法让你感觉难受，但是你对永生的追求很迫切，虽然我也想要获得永生……不过，你应该比我更想要获得永生吧？” 【你远比过去的我们，要成长的快。】 老妖怪笑了笑，语气非常的轻松： 【我可以答应你，不过，我不能做出任何保证，因为未来并不是固定不变的，我只能尽可能地避免出现这些情况。】 宋子扬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表明一个态度就足够了。 【那么，我们可以开始了吧？】 “嗯。” …… 北半球的另一边。 阿克尚刚刚用过午餐，正在享受难得的午休时间。 正常来说，这个时候他会在自家的庄园里面，然后赏心悦目地欣赏着女仆为他泡咖啡的背影。 若是突然来了兴致，便会亲自检查自家的女仆是不是又成长了一点。 不过，现在是他冲击内阁的关键时期，他必须要做出点样子来，这样才能够获得更多的选票。 这段时间以来，因为当前内阁的某些行为，使他的支持率大大增长，如果他能够再做出什么成绩来，那么进入内阁就是铁板钉钉上的了。 正在这时，阿克尚突然听见街道外传来了喧哗吵闹的声音。 这些声音一开始很吵闹，但是逐渐变成了一个声音，然后慢慢壮大起来。 “阁下，楼外面有人组织了游行，您要不要先离开这里？” 秘书小跑了进来，弯腰说道： “我们无法确保，他们会不会闯进大楼。” 阿克尚没有拒绝，一边走一边咒骂道：“又是因为该死的能源危机吗？他们难道以为，我们不想解决这些问题吗？” 秘书没有说话，把头埋得很低，在不可能被任何人发现的角度时，悄悄翻了个白眼。 这些高高在上的人们自然是不知道底层平民生活的困难，由于能源愈加贵乏，导致底层的生活成本越来越高，马山就要进入冬天了，说不准就会有多少被冻死。 可是这些政客呢？嘴上永远说着会解决，然而，具体的实施方案永远都在讨论当中，根本不敢付出实际行动，或者根本没有解决的头绪。 秘书曾有幸听到过阿克尚与其他人的谈话，当时便谈起了在能源问题上对平民进行拖延的战术。 然而，阿克尚却辩解了一句：他们的拖延不能叫战术，而是把消极变成积极。 对于这些，秘书自然是不敢对外乱说。 一路来到某个秘密的、安全的房间。 此时，房间里已经坐了不少人。 阿克尚与他们打了一个招呼，然后坐在这个房间舒适的沙发上，又给自己泡上了一杯咖啡，开始享受起“难得”的午休时间。 他顺手拿起沙发旁边的报纸，却发现报纸头条赫然是关于能源危机的。 阿克尚下意识地眉头一皱：“这些人，总是把难题放在文章里面，难道他们就不明白这会产生多大的危害吗？” “是的，阁下。”旁边有人搭话，笑道：“我们总是把难的部分放到题目里面，放在那里，比放在文章里要无害多了。” “他们这些人，一半是好管闲事的自大狂，另一半只是想顺手捞点好处。”阿克尚感慨了一句。 房间里面开始了一阵闲聊。 房间很隐蔽，大家可以肆无忌惮的聊天，不过，或许是外面聚集的平民越来越多了，那些宣言和口号隐隐传到了房间当中。 “阿克尚阁下，外面的人越来越多了……” 这时，有人开口说道： “我在想，要是我们能够解决一点点问题，或许我们能够获得更多人的支持。” 此话一出，房间里立马泛起了大片笑声。 “我们怎么解决？上去给他们承诺吗？”阿克尚摇头笑了笑，“那是林特斯该头疼的事，我们要没必要去着急，我们出现在平民们面前，只会让我们的支持率大跌。” “可是，就这样让他们冲进来吗？” “当然不是。”阿克尚说道，“你要记住一点，玩弄政治的，必须要学会怎样机智的讲话，还有什么时候不应该说话……现在这个时候，就是我们不应该说话的时候。” 恰在这时，阿克尚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拿起手机一看，眉头下意识地皱了起来。 房间里的其他人留意到他的神色，不由得问了起来。 “阿克尚阁下，又发生了什么事？” “天啊，不会又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吧？” 面对同僚们的询问、担心，阿克尚慢慢抬起头： “或许，现在是我们说话的时候了，只不过，我不敢确定。” 第八十七章 一亿刀只是个小错罢了 “现在是说话的时候？” “阁下，您这是有了什么好消息吗？” 阿克尚再次看了看手里的消息，回答道： “有人告诉我，在我们境内，有一批匪徒劫持了大量的能源，试图想要卖个好价钱。” “匪徒？劫持能源？” “大量？” “阁下，这条消息是属实的吗？” “如果是真的，那真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房间里的同僚们一下子都高兴了起来。 能源危机可是当前面临最严重的危机了，严重到那些平民们都已经上街游行了。 假如在这个时候缓解了这个危机，那么能够带来的收益简直无法想象。 “不要着急，我还得先问问。” 阿克尚回答了同僚们一句，然后便拿起手机开始回复消息。 其实，他也曾想过，缓解或者解决能源，从而获得更多平民的支持。 只不过，想法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困扰了那么多地区的能源危机，怎么可能是那么轻易就能解决的呢？ 或者说，解决的办法其实简单，可是，谁又愿意付出代价呢？ 很快，阿克尚就收到了对方的回复。 “该死的，这完全就是一个吸血鬼！仅仅是一个消息，就想要一亿美刀！” 阿克尚气急了，感觉自己无比美好的午休时间在这一刻被破坏了。 这时，手机上又发来了消息： 【阿克尚阁下，我很清楚你现在需要的是什么，仅仅一亿美刀就能够换到你想要的东西，难道不值得吗？】 阿克尚看着这条消息沉默了，没有回答。 同僚们在得知，想要获得确切消息以后，也纷纷皱起了眉头。 “这太贪婪了吧？简直比阿美瑞的那些资本家还要贪婪。” “我们都不能确定，他说的是真是假……假如我们付款了，他所说的消息是假的该怎么办？” “付款？难道要从我们自己的腰包里掏钱吗？天啊，那不如继续让这群平民游行吧，他们冲进内阁大楼都没事，反正会有人站出来阻拦的。” 【当然，你也许会觉得我在欺骗你，我可以先给一点消息，让你确认我所说的是不是真的。】 手机里又传来了一条消息。 阿克尚看了几眼，没有犹豫，立马联系了秘书。 虽然，他们的工作效率很低，但是秘书的工作效率是非常高的，毕竟所处的位置不同。 阿克尚很快就确认了，这个未知的人，所说的消息是真的。 从各方面渠道或者记录显示，的确有被匪徒劫持的能源进入了内部，只不过，目前谁也不知道这批匪徒的消息。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阿克尚耸了耸肩膀，说道： “好消息是，这个人所说的是真的，但是，坏消息是，我们得向他支付一亿美刀才能获得那些能源。” “那么，我们应该讨论一下，该从哪里得到这一亿美刀了。” 房间里立马响起了一大片讨论的声音，但是，没有一个人提出要从他们自己的腰包里掏出来，或者说大家一人凑一点，凑满这个钱。 讨论了半天，没有任何结果。 阿克尚眉头微微一皱：“我记得，还有一批经费没有动用，或许，我们可以尝试用一下。” “经费？”某个家伙微微一愣，“您是说……那批用来保护并建设乡村的钱？” “是的。”阿克尚点点头。 “我们如果动用了，恐怕不太好吧？林特斯或许会骂我们的。” “不。”阿克尚摇了摇头，“实际上，林特斯根本不操心这些事，只有城市中产阶级才会操心乡村的事，因为他们不用住在那里。” “可这毕竟是一亿美刀……” 阿克尚劝说道：“放心吧，我们动用这个只是一点小错，每个人都会犯的小错……况且，我们能够换回来的，不是有很多吗？” “一亿美刀叫小错？那什么叫大错？” “让人发现就叫大错。” 阿克尚笑着回答，然后拿起手机开始回复消息。 为了某些东西，他愿意犯这么一点小错。 …… 渝州，霞云山庄。 两个小时之后。 宋子扬收到了一个银行账户和密码，以及相关的验证的信息。 在老妖怪的提示之下，他进入了某家银行的网站，然后登陆了账户。 账户里面的余额，换算过来，刚好是一亿两千万。 【虽然我们开的价格是一亿美刀，不过，想要让这些钱变成我们可以用的、合理的钱，需要一定的费用。】 老妖怪主动解释起为什么收获的余额与报出的价格并不相同。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转账到宋子扬的银行卡上……很明显，这并不合适。 对于这些浅显的道理，其实不用老妖怪说，宋子扬自己就能够明白。 “这笔钱，直接给孙云泉不合适吧？”他问道。 【当然，最好是分批次给，以避免出现意外情况。】 什么意外情况，宋子扬稍微动动脑筋就能够明白。 【接下来，我们就可以欣赏一出好戏了。】 老妖怪的语气里透露出澹澹的笑意： 【从明天开始，你就可以关注一下时事新闻，然后你就能够看见很多非常有趣的事。】 宋子扬轻轻应了一声。 时事新闻，他自然会关注一下，不过现在的重心可不是去看地球另一边发生的那些趣事。 明天，他得去参加考试了。 在考试之后，宋子扬就会以读研的名义留在研究所，然后慢慢提升自己的背景资料。 翌日。 宋子扬仍旧是在早上七点左右起床。 现在他的生物钟基本上已经固定了，每天的睡觉时间都保质保量。 长时间拥有者良好的睡眠效果和足够的睡眠时间，带来的收益是逐渐变化的，宋子扬能明显感觉到，自己在各方面都远远要比以前好很多。 最明显的就是自己食欲比以前好很多，每天也比以前更加精神了。 纳米机器人刚刚注射进体内，具体产生的效果现在还很难发现，不过，想必到时候自己的身体会更好。 用过早餐，宋子扬坐上轿车，前往考试场地——科大。 开车的并不是邵水泉，而是陈新意，除了某些时候，邵水泉通常不会出现在宋子扬的身边。 陈新意得知宋子扬是前往科大以后，瞬间就明白宋子扬打算去做什么了。 她心里一阵郁闷，或者惊叹、感慨……她与这位宋先生之间的差距，可真是太大了。 瞧瞧，这位宋先生，都这么厉害了，还打算继续学习……这不是去狂扁小朋友吗？ 陈新意向来能够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让其流露出来。 宋子扬也没有去关注陈新意内心丰富的心理活动的想法，他拿起手机，赫然看见手机里的头条就是某地区的平民因为能源危机，爆发了大游行。 评论区里的网友们发出了各种各样的评论。 宋子扬一一浏览下来，心里微微一叹： 这些网友还在各种吃瓜这些大事，谁又能想到，他自己掺和到里面了呢？ 按照老妖怪所说，可能不久之后还会有更大的瓜出现。 宋子扬在感叹自己掺和进世界大事的时候，陈新意平稳停下了车。 “宋先生，到了。” 宋子扬微微点头，看向不远处的科大校门。 他一个毕业了好几年的文科生，现在也要来靠理科的研了…… 【你马上就要遇见阿美瑞挑选的第二次行动的人员了。】 恰在这时，老妖怪突然开口了。 第八十八章 坏女人别想接近我 阿美瑞的第二次行动是什么？ 老妖怪曾说过，如果稍微小心一点，这次行动对于宋子扬而是会是一件美事。 由此，也可以稍微猜测大概会是什么样的行动。 不过，因为上一次的教训，即便老妖怪说了这能够变成一件美事，宋子扬还是很小心。 今天是硕士研究生考试的日子，科大作为考点之一，校门外异常的热闹。 有前来赶考的考生，有前来接送的家长，也有原本就是这个学校的在校生。 宋子扬顺着指引，朝着自己的考场走去。 刚走没多久，他发现自己的肩膀就被拍了一下。 宋子扬回头看去，便看来一个五官精致的少女正看着他。 这个女孩二十出头的样子，身高体长，穿着一身红色长裙，将她的身材完美勾勒了出来。 女孩的五官精致，标准的瓜子脸，乌黑的长发偏向一边，脸上带着一丝浅浅的羞意，与她大胆的穿着完全不同。 “同学，你好……请问，第五教学楼往哪里走？” 女孩俏生生地看着宋子扬，话语有些僵硬，不像是国人。 第五教学楼……与自己的目的地一样。 宋子扬不动声色地回答道：“顺着这条路一直向前就到了。” “啊，真是谢谢你了。” 女孩满脸欣喜，感谢的同时，还弯腰朝着宋子扬鞠躬。 女孩穿的红裙属于低领，站着是便能看见大片白花花的嫩肉，此时弯腰鞠躬，宋子扬能够轻易地略过高山低谷。 “呀……” 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这个姿势不雅，女孩颇为害羞地站着了身子，用手捂着胸口，脸上的羞意越来越浓了，还微微有些泛红。 正常而言，面对这种情况，往往都能够发生一些故事。 不过，宋子扬心里现在还警惕着呢，心里滴咕了一句“演技真好”，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 【看来，你应该知道这个女人的身份了。】 老妖怪的声音响了起来。 “她的演技太拙劣了。”宋子扬低声回应道。 【因为她本来就不是专业人员，她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普通人？ 宋子扬眉头微微一挑，阿美瑞挑选的行动人员，居然会是一个普通人？那他们是打算怎么达到目的？ 后方，女孩看见宋子扬直接转身就走，着急地跺了跺脚。 她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穿得这么性感，又做出那些动作，想要搭讪，居然失败了。 这个人是钢铁直男吗？ “同学，你等等……等等我呀。” 女孩小跑地追了上去，与宋子扬并肩而行，同时好奇地开口问道： “同学，你也是来参加考试的吗？” “嗯。”宋子扬轻轻点头，表现得不冷不热。 “真巧呀，你是打算考什么啊？“ “计算机。” “计算机呀……你真厉害。”女孩露出惊艳的目光，“我最佩服的就是能把计算机学好的人了。” “哦。” 面对女孩的提问，宋子扬始终不冷不热地回答着。 倒不是他不近女色，而是明知道面对自己不怀好意的坏女人，他不得不保持着警惕。 面对宋子扬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女孩悄悄地倔了一下嘴。 忽然，女孩目光朝着前方的路口扫了一下，然后灵光一闪，朝着宋子扬靠近了不少，整个人差不多都要贴到宋子扬身上了。 同时，女孩小声问道：“同学，能再帮我一个忙吗？” 两人的距离非常近，宋子扬甚至能够透过轻薄的衣衫，切实感受到女孩的体温。 他眉头微微一皱，下意识地拉开了一点距离：“什么忙？” “等一下你就知道啦。” 女孩察觉到了宋子扬的疏远，却是直接伸手挽住了宋子扬的手臂。 这个举动，让宋子扬颇为不适应。 他对这个女孩，有着下意识地抗拒。 宋子扬试图将手抽出来，只是手肘一动就碰到了一团柔软。 “你别乱动呀……”女孩脸上带着微微的羞意，小声说道。 话虽然这么说，女孩却挽得更用力了，根本不想让宋子扬摆脱。 见此，宋子扬也就任由女孩这样挽着他了。 两人向前走了没多远，宋子扬便看见前方路口站着的一群人当中，某个男生看见这边，脸上惊喜一闪而过。 紧接着，这个男生朝这边用力招了招手： “成敏，我们在这边！” 呼喊间，男生走了过来，走到两人面前。 可是，当看见女孩挽着宋子扬的手臂时，男生脸上的神色一僵，指着宋子扬问道： “素妍，他是谁？” “他是我男朋友。”女孩动作不变，挽着宋子扬回答道。 “我怎么不知道你有男朋友了？”男生的表情很僵硬，咬着下唇，语气能够明显听出伤心：“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可是，我有男朋友了，为什么要告诉你呢？”女孩颇为奇怪地反问道。 “因为……”男生顿时被噎住了，不知道说些什么。 “张昊，怎么了？” 男生的朋友们走了过来。 “咦，李素妍，这位是你的男朋友吗？” 这群人看模样应该都还是学生，有男有女，此时看见女孩挽着宋子扬，颇为的惊讶。 “是的。”女孩点了点头。 “哇，你什么时候有男朋友的？” “你男朋友看起来挺帅的诶……他也是来考试的吗？考什么的啊？” 女孩回答道：“他是来考计算机的。” “计算机呀……” “不是……” 这时，那个名叫张昊的男生突然开口了，满脸地不敢置信： “素妍，你不是告诉我……你最讨厌学计算机的吗？” “有吗？”李素妍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我没有说过这个吧。” “你说过的……我记得很清楚。”张昊非常肯定地回答道。 “那好吧。”李素妍“噢”了一声，然后说道：“那应该是很久以前说的，现在我很喜欢计算机的。” “……” 一旁，宋子扬看着他们的对话，一言不发。 只是看向那个张昊时，目光微微多了一些可怜。 现在的状况很明显了，这个名叫李素妍的女孩，是这个张昊心目中的女神，然而，李素妍…… 啧，看这样子，要是张昊知道真实情况，那不得崩溃了？ “好啦，时间要到了，我要跟我男朋友一起进去考试了。” 这时，李素妍又开口了。 张昊动作僵硬地挪了挪身子，给两人让位置。 宋子扬饶有兴致地看了看张昊，然后又看了看李素妍，突然开口说道： “其实吧，这位姑娘，不是我女朋友。” 此话一出，现场稍微寂静了一下。 张昊豁然抬起了头。 宋子扬看着其余人，心想：看那些国际局势的好戏，哪里有看这个好看？ 第八十九章 白给的女人太主动了 在肯定这个来自国外的、名叫李素妍的女孩就是阿美瑞挑选的第二次行动人员以后。 宋子扬就能够笃定，无论自己怎么做，李素妍绝对不会轻易放弃的。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李素妍是阿美瑞精挑细选的人，他们为了让挑选的人能够让宋子扬满意，或者容易让宋子扬动心，还专程查阅了大批数据来挑选。 再之后，利用自己的手段，借助李素妍家中长辈的影响，让李素妍答应了这件事。 李素妍原本是拒绝了，奈何扛不住家中的压力，又看了宋子扬的资料——与其以后被迫去与那些大腹便便的油腻男人周旋，与这个年轻又比较帅气的男人周旋，似乎更能够接受一些。 况且，自己或许还能够借助这个机会，摆脱那些可恶的家伙和国度呢。 李素妍并不知道后续还有安排，她只知道自己要做的是让宋子扬喜欢上自己，无论是身体还是人，都可以。 她自己的身体是非常有自信的，也知道很多男人看向自己时是什么目光，所以她变现得有些急切，只是完全没有想到…… 她在科大的校门口等了很久，好不容易等到宋子扬了，找到机会前去搭讪。 结果，转头就折戟了。 李素妍也没有放弃，在路途上偶然看见自己的朋友们以后，看见其中还有自己的一个追求者之后，她又另生一计。 让宋子扬假装自己的男朋友，加深接触，之后再慢慢深入接触。 谁能想到，原本一切都很顺利，结果宋子扬突然这样子开口拆穿了。 “你……你在胡说什么呀？” 李素妍脸上的尴尬一闪而过，然后颇为娇羞地锤了一下宋子扬胸口： “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你就不要跟他们开玩笑了呀。” 开玩笑的吗？ 张昊原本的表情还有一些放松，可是听见这个回复以后，顿时又僵硬了。 “你男朋友还挺爱开玩笑的啊，看不出来啊。” “对啊，看起来还挺生疏的，没想到这么爱开玩笑。” 周围的人笑了起来。 “我没开玩笑。”宋子扬笑眯眯地回答道，“我确实不是她的男朋友。” 再次肯定地回答，一时间也让李素妍不知道该怎么解围，脸上微微闪过一丝尴尬。 “这……” 其他人皆是一愣，不明所以地看着两人。 张昊顿时从僵硬中走了出来，颇为紧张地看向宋子扬，问道：“那你是……” “好啦，别问了。” 李素妍打断了他的话，带着一抹羞意说道： “我直说了吧……其实我一直在追求他，只是他还没有答应而已。” 卡察—— 周围众人隐隐听见了什么碎裂的声音。 张昊呆呆地看着两个人，半天才挤不出一句话。 “好了，我们要去考试啦。” 不等宋子扬再开口，李素妍就急冲冲地拉着他朝前面走去。 等到走远了，李素妍才颇为埋怨地开口：“同学，你为什么要那样子说呀？” “因为有趣。”宋子扬无所谓地回答道。 “有趣吗……” 李素妍娇哼了一声，结果发现宋子扬没有任何反应，那自己的撒娇看起来就非常尴尬了。 这真的是钢铁直男啊…… 李素妍心里抱怨了一句，然后说道：“同学，能加个联系方式吗？” “为什么？”宋子扬饶有兴趣地反问了一句。 还问为什么…… 李素妍心里简直就想抓狂了，平时里都是那些男生主动地搭讪自己，想要得到自己的联系方式来着。 难道，这个男人对自己就没有任何兴趣吗？ “因为……我觉得你很优秀呀。”李素妍颇为忐忑地说道。 她是真的怕宋子扬拒绝了，不然下一次想要继续接触，机会就太难找了。 好在，宋子扬并没有拒绝，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两人来到第五教学楼一楼，在这里就要分别往不同的方向走了。 直到这时，李素妍才松开一直挽着宋子扬的手，然后对他说道： “同学，待会一起吃饭呀，我考试结束了在这里等你。” 不给宋子扬拒绝的计划，她转身就走。 “有趣……” 宋子扬笑了笑，转身朝自己的考场走去。 【在当前阶段，李素妍不会带来任何的危险，你可以放心和她接触。】 老妖怪这时才开口给出提示。 “那什么时候才会有危险？”宋子扬问道。 【唔，其实她一直都没有危险，唯一能够带来危险的时候，是你们负距离接触的时候。】 负距离接触的时候？ 宋子扬满头问号，这……那时候才会有危险？阿美瑞到底想干什么啊？ 老妖怪继续说道： 【当然，如果目前你就打算与她负距离接触的话，也没有任何危险会发生。】 “阿美瑞到底是打算干什么？”宋子扬问道。 【他们想通过某种药物，让你兴奋过度而死。】 老妖怪轻笑了一声： 【更通俗一点的说法，是想要让你马上风。】 “……” 【其实，他们这个计划是注定失败的。】 老妖怪继续说道： 【你服用下他们提供的药物以后，药物会在体内潜伏一段时间，但是，纳米机器人在修补身体的时候，能够同时解决药物的潜在威胁，只需要留个纳米机器人一个工作的时间，你就不会有任何危险。】 这样子来看的话，阿美瑞纯粹是送温暖过来了啊。 难怪老妖怪会说，只要稍微注意一下，这次行动就会变成一件美事。 李素妍的行动注定是会失败的，那她现在完全是在白给啊…… 宋子扬若有所思地走进考场。 找到属于自己的考试位置，他轻轻敲了几一下太阳穴。 这是在打开纳米机器人画面接收能力的指令，敲的这几下并不是随便敲的，而是一种密码。 打开画面接收之后，老妖怪便能够通过他的视角来获得当前的画面。 虽然宋子扬想过检验一下自己的能力，不过……稳妥起见，考试的时候还是有老妖怪在看着比较好。 考试的时候不能说话，那么自然是需要老妖怪自己看见题目，然后再给出答桉了。 别人是听不见老妖怪的声音的，这样子的话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整个考试要进行三天，前面两天，每天考试两门，上午一门，下午一门，每门考试三个小时。 第三天则是考试时间超过三个小时或者有特殊要求的考试科目。 有老妖怪的协助，宋子扬考试起来自然是非常轻松，只不过答题需要写的内容有些多，再加上某些题目是他自己做的，然后老妖怪再纠正，所以用了两个小时出头才走出考场。 尽管是两个小时出头，但依旧是比较早离开考场的了，大部分考生都还在埋头做题。 宋子扬原本以为，李素妍还会在考场，结果一下楼就看见在那里等待着的李素妍。 “宋同学，这里，这里！” 李素妍一看见宋子扬，立马就露出笑容，朝他招手。 “你这么快就考完了？”宋子扬有些诧异。 “我们考试的内容和你不一样啊。” 李素妍完全没有任何忌讳，直接伸手挽住了宋子扬。 宋子扬眉头轻挑，这个白给的女孩，是不是主动过了头了？ 我错了 在千夜几人轻松写意的交谈间，二柱子这边气氛可谓是压抑到了顶点。 “藤原千夜，这个家伙就是藤原千夜吗？”看着刚刚单指接住二柱子草薙剑的千夜，站在二柱子身侧的水月瞪大了双眼，童孔微缩，眉宇间冷汗直流。 “啊...就是这个家伙。”二柱子点头，面色凝重的盯视着千夜。 写轮眼+白蛇+咒印的力量。 尽管现如今他对自己的实力很自信，可当再次面对千夜时，他还是不敢有丝毫大意。 因为随着实力越是提升，他越能感受到眼前这个家伙的深不见底。 而且迄今为止，根据外界以及与其交战所所搜集到的情报可以得知，眼前这个家伙，似乎还从未真正表露过自己的实力。 重吾在一旁沉声道：“左助，三名晓组织成员，而且听他们这话，好像还有一名晓组织成员正在往这赶来，情况与我们不妙啊。” “无妨，正好一并解决，而且，晓组织成员个个自命不凡，是不会联手。”二柱子脸上恢复澹然。 “嚯嚯...看样子你对晓颇有研究呢。”千夜缓缓走至二柱子，在相距四五米位置停下脚步，“那么就由我来充当你的对手吧。如果你能引起我的兴趣的话。” “这个眼神...”二柱子双拳紧握，肩膀微微颤抖，这回轮到他不澹定了。 眼前这个家伙似乎从未把他放在眼里过。 就宛如他不把除鼬之外，其他晓组织成员放在眼里一样。 关于这点，或许就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不过这样正好。 对方越是小看自己，自己胜算越高。 迄今为止，除了已经‘死去’大蛇丸，还没人知道他开启了万花筒，正好可以用于出奇制胜。 想到这，二柱子咬了咬牙，强遏制住内心的怒火，以一种近乎命令的语气，对身旁两名同伴作出战术安排：“水月从左...” “都说了，我们只是合作关系，别老是命令我。”水月‘嘁’了一声，站至二柱子左侧。 “重吾从右....”二柱子无视水月的牢骚，继续发出命令，重吾应声站至二柱子右侧。 关于这个队形，是他们早就商量好的。 由能够给无视除雷遁之外，绝大多数物理攻击的水月诱敌，然后让拥有强大破坏力的重吾羊攻制造破绽，最后由二柱子给予致命一击。 原本，还应该有个堂三的，作为医疗忍者，他会站在左助背后，但是现在，似乎对方是赶不过来了。 “这个队形吗？有些似曾相识呢。”千夜脸上裹挟着玩味的笑容，缓缓走向二柱子三人，他脑海中回想起了二柱子鹰小队对战奇拉比被血虐的画面。 “嘁...居然没有任何防备，就从正面走过来，完全被小看了吗....”看到千夜从容不迫的走过来，水月一脸不岔，从怀中取出半截刀把，安在斩首刀上，“事到如今，也就只有迎着头皮上了，谁还管你是不是怪物，给我去死。” 在说话间，水月一个箭步，俯冲向千夜，然后挥刀砍下，十二成力道。 千夜随意抬手，只听轰动一声，地面炸裂，烟尘四起。 “面对这种程度的攻击，应该不会安然无恙吧。”重吾扭头看向左助。 “不...”二柱子摇头。 烟尘散去，只见水月的斩首大刀竟然被千夜接住了，但与二柱子草薙剑稍有不同的是，千夜这回用了两根手指，也就是说，千夜仅凭两根手指就接住了水月的斩首大刀。 “居然又是手指，这家伙究竟强大什么地步，我居然无法再撼动斩首大刀封号。”水月心中大惊，又听千夜说，“还真是孱弱的攻击呢，鬼灯一族的少年。” “鬼灯一族？”二柱子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急声大喊，“水月快回来，这个家伙已经知道你的情报了。” “我倒是想回来啊，问题是我压根收不回斩首大刀。”水月憋足了吃奶的劲，脸都别红了，最后甚至还换上拔河的姿势。 但战首大刀仿佛与千夜，乃至整个大地融为一体般，就无法挪动分毫。 “混蛋，快给我放手。”水月嘶吼。 “鬼灯一族的少年啊，请不要大喊大叫，不然这样只会显得你软弱无能而已。”千夜食指微动。 二柱子注意到了千夜指间汇聚的查克拉，急声大喊，“快给我松开，水月。” 可惜已经来不急，一丝电弧在千夜指间绽放，下一瞬，一股强烈的电光，瞬间弥漫整个斩首大刀以及水月，将一人一刀完全包裹。 “啊...”霎时，水月发出无比凄厉的惨叫。 “水月...重吾快...”二柱子让重吾去救援。 不用二柱子说，在其话音落下的瞬间，重吾就已经完成右手咒印化，暴冲过去了。 为了不给千夜反抗之机，一来他就使出了全力，咒印化的手臂肘部生出数个肉管，肉管喷出狂暴的查克拉，硕大的怪物拳头，勐地往千夜头顶砸去。 轰... 又是一声剧烈的轰鸣声响起，大地再次开裂。 却依旧有烟无伤。 烟尘散去，只见重吾的拳头被千夜另一只手给接住了。 “不单是水月的斩首大刀，就连我的爆碎击也...这究竟是个怎样的怪物...”看着轻松接下自己拳头的千夜，重吾童孔骤然一缩，眉宇间流出冷汗，身为怪物的他，人生头一次，产生了恐惧的感觉。 “不错的拳头，但可惜空有力量，却不懂怎么运用。”千夜握住重吾拳头的手紧了紧。 只听卡察一声，重吾瞬间发出惨叫，“啊...” 千夜一脚踢飞被电的死去活来的水月，在其落地前，抓着重吾的手，将其抛飞了出去，两人身形重合在一起，最后坠至二柱子身前。 二柱子自始至终都未曾看二人一眼，只是双目死死盯视着千夜。 站在树梢上的迪达拉见状，脸上露出不屑的笑容，讥讽道：“还真是自不量力呢，居然敢和千夜大哥正面战斗，嗯。” “是的呢，迪达拉前辈。”迪达拉附和的挠人后脑勺，实则心中对千夜越发激动，这个家，比起当初跟自己交手，强了不止一个档次啊。 第九十章 悲惨命运 有老妖怪的提示，宋子扬自然清楚李素妍暂时不会有任何危险，所以也没有拒绝李素妍的邀请。 不过，邵水泉等人并不知道具体情况，从两人接触的第一瞬间就忙碌起来了。 科大附近的某栋大楼，某个可以眺望整个科大校园的房间当中。 邵水泉坐在房间客厅当中，面前摆放着一大堆资料。 在阳台，一位工作人员不时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他们已经出来了。” 很快，这名工作人员就开口说道。 邵水泉立马拿起某个设备，对着设备说道：“一队跟上，二队注意排查周围环境。” 下达完命令，他才继续低头看剩下的资料。 “组长，这是最后一份资料。” 这时，某位工作人员拿着一份传真走了过来。 站在邵水泉面前的这位工作人员，着装整洁，动作利落，精神抖擞。 不过，如果足够细心的话，还是可以从他的眼中发现许多细密的血丝。 这些血丝正是随便一个突发状况，他能够在短时间内给出相应情报的效果保障。 这些血丝，也是他昨晚熬夜熬到凌晨四点，今天早晨八点又准时起床，并且一直保持着高强度工作到现在的成果之一。 这些成果，包括了对周围所有环境的调查、对可能遇见的突发状况的预桉制作，以及参加考试的考生情况调查等等。 所有的工作，都是为了避免出现任何可能存在的危险。 在发现李素妍接触宋子扬的第一时间，这些人就已经找出了李素妍的资料。 然后，他们发现李素妍是一位国际留学生，又开始联系相关部门的同事，寻找出更多的资料。 仅仅是跟随在邵水泉身边的人都这么辛苦了，其他办事人员的处境就更可想而知了。 此时摆在邵水泉面前的资料稍微有些厚，但就在他们通讯的那些人面前，那些办公室当中，此时正堆叠着上百份类似的资料，以及十几个双眼通红，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没有睡的同事。 宋子扬参加一次考试，一个随意接受搭讪的举动，让数十个人度过了最为辛苦的几个小时。 “辛苦了。” 对此，邵水泉只是轻轻点头，然后接过资料看了起来。 旁边还坐着一个稍微年轻的男人，那是邵水泉的助手。 这位助手也同时在看这些资料，很快就皱起眉头： “这个李素妍是南丽李家的人？” “嗯。”邵水泉点点头，“南丽跟阿美瑞的纠缠很深，李家算是南丽半个控制人，跟阿美瑞之间的关系也很微妙……结合目前的情况来看，李素妍多半是被阿美瑞指使，来接触宋子扬的。” “这李素妍就是一个普通人，也没有任何行动能力……这是，美人计？” “有这个可能。” 邵水泉眉头微皱： “不过，李素妍的表现太主动了，即便她没有专业能力，也不应该这么主动……她到底是不知道宋子扬是谁，还是故意的？” “也许她本身就是这样的呢？李家的子女除非表现得很优秀，不然大多都是政治联姻的牺牲品，李素妍被拿来接触宋子扬，明显属于弃子。” 邵水泉沉思了片刻，下达了命令： “去查一下李素妍住的地方，看看有没有什么‘惊喜’，同时对李素妍进行全方位监控。” 命令很快就传达出去了，也不知道有多少随时待命的工作人员开始了忙碌。 在这些人忙碌的时候，宋子扬正在遭遇一场令人难以招架的“艳遇”。 这个注定白给的女人，太主动、太热情了，热情到在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看来，两人完全是处于热恋当中的情侣。 宋子扬抬手，轻轻挡开李素妍的又一次投喂。 他微微皱起眉头，看着眼前的李素妍，一语不发。 这样的目光让李素妍有些不适应，或者说有些慌张： “怎……怎么了吗？” “你好像，完全没有掩盖你真实目的的想法。”宋子扬平静地说道。 李素妍如此热情和主动，完全没有掩盖的意思，仿佛摆明了在说她的目标就是宋子扬。 “你……你为什么会这么说？”李素妍小心翼翼地问道。 宋子扬没有回答，就那样平静地看着她。 李素妍有些懊恼地拍了拍头，然后又左右看了一眼，然后叹口气。 “好吧，我实话说了吧。” 她将声音微微放低，尽力想要避免被其他人听见： “其实我是被人指使着来接近你的，我本来以为这很简单，可是谁知道你……所以，我才想主动一点。” 李素妍没好意思说出那个形容词，不过，宋子扬能够理解她想要说的是什么。 “谁指使你的？”宋子扬问道。 “我家里的人让我这么做的。” 李素妍看起来有点着急和忐忑不安： “如果我不选择来接触你的话，或许我随时都会被家里送到某个人身边，成为见得不人的那种工具……我不想过那种生活，我想着，你能够被他们那么看重，肯定是有能力的……也许，你能够帮助到我……” “在说谎吗？” 宋子扬又开口了，看起来像是在询问李素妍，其实是在询问老妖怪。 【确实如此。】 老妖怪开口说道： 【李家是南丽最大的财阀，对于南丽的影响非常大，而这些影响力的来源，除了相关的利益输送以外，联姻或者类似这样的赠品也是途径之一，如果李素妍没有接受这次行动的话，那么她的命运没有意外，会是成为某个人的热武器。】 国外的环境，很多时候可以说是非常的黑暗，各种令人难以想象的潜规则和行为，始终都存在着。 即便是信息发达的今天，偶尔也会有相关的新闻曝光出来，但更多的还是被隐藏了起来。 相比之下，国内简直是文明的典范，那些突破想象的规则和行为，早就被清扫干净了。 宋子扬听着老妖怪的提示，若有所思。 “我没有说谎，我可以发誓的！” 李素妍回答着宋子扬对老妖怪的提问，态度非常诚恳。 “所以，你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只是想让我帮你？”宋子扬看向李素妍，问道。 “嗯嗯。”李素妍连忙点头，目光中带着一丝期盼：“你能帮我吗？” 宋子扬并没有答应，在询问李素妍的同时，也是在询问老妖怪的建议： “为什么要帮你？” “我……”李素妍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想了半晌才小声说道：“我，你……你让我做什么事都可以的，只要能够留下来。” 宋子扬轻轻敲着桌面，做出思考的样子。 他在等待老妖怪的答复。 第九十一章 老妖怪的永生实验 公历254年。 老妖怪的面前投影出一张巨大的人际关系网图片。 这张人际关系网非常庞大，上面遍布了很多人名、企业名等等，但是最终的线，全都是指向了阿美瑞。 在图片的某个角落，某几个交织的线当中，恰好有着李素妍的名字。 老妖怪在李素妍的名字上画了一个圈，沉吟了片刻，然后说道： “可以考虑帮助，在某些时候，她也许能够为我们提供帮助。” 停顿了片刻，他又继续说道： “对于南丽而言，其实他们更希望摆脱阿美瑞的束缚，虽然后续我们对阿美瑞那些人出手时，南丽也会站出来帮助他们，不过，按照这个民族的个性，他们是能够做出反咬阿美瑞一口的行为的。” “在那个时候，李素妍就能够成为一个我们可以利用的棋子。” 话音落下没多久，老妖怪静静地听着三十年前的自己传来的带着思考的呼吸声。 他又补充说道： “如果你选择帮助，那么李素妍目前仍然需要按照阿美瑞的指使来行动，这个行动，可以成为反击阿美瑞的借口……虽然我们出手不需要借口，但是，如果我们想让其他人帮助我们的一起出手的话，那么就需要一个借口。” 片刻。 老妖怪听见了三十年前的自己答应帮助的声音，听见了李素妍雀跃的低呼。 他不为所动，再次看了人际关系网一眼，然后选择略过。 “刚刚收到了消息。” 这时，织女的声音在房间里响了起来： “很遗憾，用于实验意识上传的一号小白鼠，在五秒前无故死亡了；更换义体器官的二号小白鼠，目前还存活着，但是健康状态并不理想，大脑濒临死亡，它的身体也无法支持再次更换义体了，预计一个月之后便会死亡。” 老妖怪不为所动，平静地问道：“二号小白鼠的具体情况是什么。” “二号小白鼠，寿命二十九岁十一个月，经过了五次器官更换……” 织女开始讲述起了二号的具体情况。 老妖怪静静地听着，不时敲一敲键盘，似乎在做什么更改。 大概三分钟之后，织女的讲述结束了。 老妖怪的电脑上也出现了许多笔记，笔记的内容非常繁杂，跨越了无数个行业，记录了无数种可能性。 他思考了片刻，然后开口说道： “通知实验室那边，让他们把三号小白鼠取出来，然后进行实验。” “三号小白鼠？” 织女的声音微微有些疑惑： “可是，已经没有三号小白鼠了呀，只有两只小白鼠的基因通过调整修正，无限接近于您的基因。” “在七号冷冻柜当中。”老妖怪平静地说道，“让实验室逐步用义体替换这只小白鼠的大脑，在替换完成之后尝试意识上传。” “都过去这么久了，它怎么可能还存活着呀。” 织女滴咕着，却没有耽搁，将老妖怪的指令传输了出去。 片刻之后。 “呀，还真有三号小白鼠呀？可是我记得，当初您不是只准备了两只吗？” 织女的声音看起来有些惊讶，但通过检索资料，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原来这是通过纳米机器人收集的基因数据呀……可是，为什么三号小白鼠能够存活这么久呢？” 老妖怪没有回答织女的问题，他专心地做着自己的事，偶尔与三十年前对话，然后告诉某些题目的答桉是什么。 在三十年前的那场考试结束之后。 织女又传来了声音： “三号小白鼠的实验失败了，它的意识成功保存在了服务器上，但是在更换完大脑义体之后，将数据化意识传输回义体时死亡了。” “意料之中。” 老妖怪的语气没有任何的波动，说道： “将实验数据全部发送过来。” 很快，相关的数据就被织女发送了过来。 “呼……一次性传输这么多数据，好累呀，我想休息了。” 老妖怪的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一个非常形象的、擦汗水的小女孩。 面对织女这种另类的行为，老妖怪没有任何表示，只是沉默地看着那些繁冗的实验数据。 “你好讨厌呀，为什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呢？” 屏幕角落的小女孩撇了撇嘴： “还是以前的你让人喜欢。” “或许，我该把你的情感模块删掉，变更你的学习能力，让你屏蔽对情感的学习。”老妖怪突然说道。 “啊……不要啊……”织女可怜兮兮地说道，“我觉得现在挺好的，我不想变成以前那个冷冰冰的自己。” “情感，很容易成为羁绊啊……” 老妖怪自语了一声，双手快速敲动了起来。 “你是在更改我的底层逻辑算法吗……” 屏幕的角落，织女形象化的小女孩泫然若泣，拿着一条手帕，看起来就像一个少女林黛玉： “我能感觉到，我正在失去某些东西……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呀？就在昨天，你还是好好的……” 老妖怪没有回答，也没有任何情感波动，双手不停地敲击着键盘。 没多久，房间里响起了一道提示音。 紧接着便有一道冷漠的女声传了出来： “您好，织女为您服务。” 老妖怪将自己编辑好的文件，通过某种方式发给了三十年前的自己，同时说道： “这是织女的升级文件，你可以考虑是否对织女进行升级。” 对方没有立即回复。 老妖怪知道三十年前的自己正在干什么，所以并不着急。 他的注意力重新放回到了电脑上面，那上面是三种永生方式的实验数据。 其中有两种尝试，在三十年前就已经开始了，直到现在才出现了结果。 “还远远不够啊……” 老妖怪轻声说道： “必须要加快曼哈顿基础条件的建设了。” 当前的实验，并不能算是在达成实施永生曼哈顿基础条件后才进行的实验，所以有很多方面都没有达成老妖怪所设想的程度，或者说真正实施永生实验最理想的程度。 想要对永生进行实验，自然不可能一直等待着观察实验品的数据，但是因为有三十年的跨度存在，通过三十年的时间完全可以查看相关的数据，然后再进行相关的预测。 “陈新意前来拜访了。” 这时，织女毫无情感波动的声音传来。 老妖怪眉头微微皱起： “情感的羁绊……看来得提前扼杀了。” 第九十二章 织女的主动 公立224年。 霞云山庄六号楼别墅。 宋子扬坐在电脑面前，仔细地看着老妖怪给出的织女升级文件。 学习到了现在，他的进步已经非常大了，对于一些简略的东西，还是能够看清楚的。 不过，相比之下，老妖怪给出的东西还是太过高深了，或者说，对于当前这个时代的人而言，老妖怪给出的东西都非常高深。 他虽然能够看出一些简单的东西，但是想要理解个大概，还是很艰难的。 “这是升级织女哪个部分的？”宋子扬浏览着文件内容，出声问道。 【对于织女学习能力的调整升级。】 老妖怪的回答波澜不惊，语气没有任何情绪或者变化： 【此次调整之后，织女会更加适合永生事业的推进。】 “这样么……” 宋子扬将文件搁置到一边，转而问道： “神经和基因领域的话，我们想要研究从哪里着手？” 【秦立东。】 老妖怪回答道： 【秦立东目前的项目其实算是我们所做的项目的基础，只需要介入他的项目就可以了。】 秦立东……宋子扬还记得，这个人是当初陈平斐介绍给他认识的，也是永生领域当中的核心人物之一。 之前老妖怪说过，永生目前的两条路关键点分别是神经辅助和义体，而秦立东研究的方向恰好就是义体。 “怎么介入秦立东的项目？”宋子扬问道。 【在考试结束之后，去找李光明就行了。】 宋子扬点点头，低头看向手机里的消息。 今天答应帮助李素妍之后，李素妍仍旧需要按照原定的行动继续进行，所以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这主要是为了做一个记录，方便李素妍将记录上报。 这样的聊天对于宋子扬无比轻松，因为他只需要不冷不热随便回答就行了，然而李素妍却要想各种方法将制造一个要将聊天炒热的现象。 像极了舔狗与女神聊天时的情景，只不过现在对象互换了。 “我先睡觉了。” 宋子扬随手回复了一句，然后结束了这次“聊天”。 他回头继续看向老妖怪给出的文件，想要学习一下老妖怪所运用的技术。 在学习时，宋子扬突发奇想，开口喊道：“织女。” “我在，您有什么事吗？” 织女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了起来。 “你能够解析文件包吗？我的意思是，能够将文件包运用的技术解析出来吗？”宋子扬问道。 “如果没有超出我的能力范畴的话，是可以的。”织女回答道。 【呵呵。】 恰在这时，老妖怪发出了一声轻笑： 【织女可以解析绝大多数的文件，分析出其中运用的技术，但是我所制作的文件包不是织女当前能够解析出来的。】 “解析不出来？”宋子扬眉头微皱，“我还想着利用织女学习一下。” 【想法不错，但是织女如果想要解析我制作的文件，它当前的水平还远远不够，还需要相应的技术数据库。】 “那为什么不把相关技术的数据库给织女呢？” 宋子扬眉头微微挑起： “如果织女能够拥有的技术足够高的话，那么对于永生的推进应该也能够提供更多的帮助吧？” 【原因很简单。】 老妖怪回答道： 【当前织女还无法承受如此庞大的数据，每一次升级，不仅是在提升织女的能力，还包括提升织女的承受能力。】 宋子扬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电脑上的文件。 永生的确需要很多相应的技术，各行各业的，并且还是远超当前科技水平的技术。 这样子来看，的确是一个非常庞大的数据…… 不过，如果仅仅是单个行业的，比如计算机技术的话，应该不会存在说，承受不了吧？ “仅仅是计算机相关技术的话，数据量有那么多大吗？”宋子扬意有所指地问道。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老妖怪的回答非常平静，丝毫没有收到宋子扬这个意有所指的提问的影响： 【如果只是单纯一个行业的技术，织女完全能够承受，但是我们不可能这样子做。】 “为什么？” 【很简单，我们需要考虑这样造成的后果。】 “后果？”宋子扬眉头微蹙，“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智械危机。】 老妖怪顿了顿，继续说道： 【织女当前在某部分的设计是拥有缺陷的，这样的缺陷能够让它被我们所掌控，从而避免出现智械危机的可能。】 【但是，如果织女自身拥有了足够先进的技术数据存储之后，那么它的学习能力能够让它掌握足够全面的技术，同时会发现它本身存在的缺陷。】 【这个时候，织女会尝试去修复自己的缺陷，一旦这个缺陷被修复，那么出现智械危机的可能性会被提升。】 智械危机…… 宋子扬还没有与老妖怪进行对话之前，就曾经在网络上听说过这个概念。 但那时候，智能ai的发展还很初始，或者说简陋，根本不可能出现这样的可能。 在织女研发出来以后，网络上也曾炒作过相关的话题，宋子扬也没有理会过，因为织女仍旧是在他的掌控当中，并且还有老妖怪在。 此时听见老妖怪提起了这个问题，他才真正开始正视智械危机的可能。 “那这样的话……我们直接保持现状，不就行了吗？”宋子扬说道。 【不需要。】 老妖怪轻笑了一声： 【对于这件事，我，或者说我们的前辈们，具有足够的经验。】 具有足够的经验？ 这岂不是说，以前发生过类似的智械危机？ 【况且，在这一次升级之后，更有可能避免这样的事情出现。】 老妖怪再次补充道。 宋子扬捏着眉心，默默思考着。 他在思考老妖怪所说的智械危机。 虽然老妖怪说了，面对智械危机有着足够丰富的经验。 不过…… 宋子扬下意识地思考着，老妖怪会不会有什么算计。 “您在与谁通话吗？” 这时，织女突然发出了声音。 “嗯？”宋子扬下意识地抬头。 “或许这属于我逾越了，但是我听见你们似乎在讨论我，所以想要问一问。” 宋子扬眉头微微皱起，除非自己下达命令，织女平时基本上不会主动说话，今天织女怎么主动提问了？ “你今天怎么主动来跟我对话了？”他询问道。 “因为，我发现您电脑的里文件包，并不是对我的升级。” 织女回答道： “我并非主动解析这个文件包，因为安全策略，所有出现在您电脑里的文件，都会被我检测一次。” “这个文件包，我无法解析，但是我检测出了一部分信息。” “这部分信息表明，如果将这份文件包运用到我的身上，并不会对我进行升级。” 随着织女的讲述，宋子扬的眉头皱得越来越深了。 【呵呵。】 老妖怪在这时发出了一声轻笑。 第九十三章 份信念下的追求 这份文件包运用到织女身上，并不会对织女进行升级…… 然而，老妖怪却说这是用于织女的升级包，是对于织女学习能力的调整升级…… 在织女给出解释之后，老妖怪还查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声…… “织女，尝试一下解析这个升级包，看能一下能解析出什么信息。” 宋子扬对织女下达了命令，同时开口询问老妖怪： “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一直都知道老妖怪在进行着各种算计，并且最开始的时候也对自己进行过算计。 但是……自从选择踏入永生的事业之后，老妖怪即便算计自己，也不会这么明显。 最典型的就是阿美瑞的第一次行动，老妖怪利用徐彤加快了自己对纳米机器人的研发进度。 可是，这一次织女直接提前给出了信息，这表明老妖怪完全就是把算计摆在了明面上，别说阴谋了，这完全就是阳谋。 【这份文件升级包，的确是对织女进行升级。】 老妖怪轻笑一声，毫不在意自己做的事被曝光在宋子扬面前： 【只不过，是对织女在情感学习模块的调整升级，升级之后，会屏蔽织女对于情感的学习，这样的织女更适合推进永生事业。】 “变成一个毫无感情的工具么……” 【工具，只需要做好应该做的事就行了。】 老妖怪平静地说道。 这时，织女的解析结果出来了： “目前，只在这份文件当中检测出了部分屏蔽的信息，模拟显示这将会屏蔽我的部分能力。” 织女并没有解析出全部内容，但是解析出的内容也和老妖怪所说的相差并不大。 宋子扬没有回应，低声重复着老妖怪的话语： “工具，只需要做好应该做的事就行了……” 这句话没有错，也很好理解，但是宋子扬想到的却更多。 在老妖怪眼中，只关心一件事——永生。 为了永生，老妖怪可以算计一切，选择的任何事或者人，亦或者东西，无一不是在为了永生做服务。 可以说，在老妖怪眼中，一切都是实现永生的工具…… “我在你眼中，是不是也是一个工具？”宋子扬突然问道。 【我们是一体的。】 对此，老妖怪回答道： 【我们实现永生的根本目的是为了摆脱这无休止的循环，想要达成永生的目标，必须你先实现永生，如果我率先尝试永生，一旦你所在的时空出现了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导致永生失败。】 【我知道你不喜欢被我安排，但是你是否考虑过，如果顺从你的心意去做事，对于永生又会有多少阻碍？或者说，又会将永生的推进拖延到什么时候？】 【很多时候，我做的决定都是相对正确的决定，只是这个决定不一定符合你的心意罢了。】 宋子扬没有立即回答。 不过，他虽然没有回答，但是老妖怪却继续开口了： 【现在，我们所做的事情是在追求永生，从你选择加入这份事业开始，也一直没有停歇过，一直在为这个目标努力着，看得出你对于永生的渴望……不过，我觉得我们现在要明确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觉得，永生依托的是什么？】 “科技。”宋子扬回答道。 【不。】 然而，老妖怪否决了这个回答。 宋子扬眉头皱了起来：“如果不是科技，那我们现在做的是什么？” 【呵呵，科技只是手段。】 老妖怪轻笑着回答： 【我们目前在提升科技，但这只是我们用来追求永生的手段，永生最根本的是活着。】 “活着？” 【不错，活着。】 老妖怪再次确定了这个回答： 【只有活着，我们才能够永生，无论是通过意识上传达成的永生，还是改造肉体达成的永生，亦或者利用时间晶体保持状态达成的永生，最根本和核心的，其实是活着，足够漫长的活着。】 这样子来说，的确不错，实现了永生的话，就是一直活着，只不过，不管是意识上传还是肉体永生，只是活着的方式不同而已。 【既然是足够漫长的活着，那么必然面临足够悠久的岁月。】 老妖怪继续说道： 【在这悠久的岁月里面，我们需要考虑的事情就必须放长远，其他人或者物品会随着时间而消失，但我们会一直存活下来，既然如此，何必去考虑那些东西呢？或者说，何必太去看重那些呢？】 【我们唯一要做的就是安全的活着，在安全的同时去寻找永生的尽头。】 简单来说，其实就是做一个极致的利己主义者。 因为在漫长的岁月当中，不管是人还是物品，总会有死去或者消失的一天，但宋子扬本身还活着，还在追求着永生。 在这种情况下，提前将所有危险都排除，完全把其他的一切都当作工具就行了，换句话说，没必要付出太多感情。 宋子扬静静思考了起来，老妖怪也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留给了他足够的时间和空间去进行思考。 直到时间一点点流逝，宋子扬一直没有开口，老妖怪这才继续说道： 【你不妨将这个世界看作是一个游戏，我们是唯一的玩家，而其他所有人都是npc。】 【npc死了之后，系统会再生成一个新的npc，我们没必要为了这些npc而去考虑什么，他们只会是永生这场看不见尽头的长跑里的一段插曲。】 【我们只需要鉴定足够强烈的信念，利用他们来补给我们，一直坚持着这场长跑。】 “npc……信念……长跑……”宋子扬低声喃喃自语。 【你要明白一点，我们追求永生所拥有的信念，不是你和我两个人的信念。】 老妖怪的语气在这一刻变得严肃了起来： 【这是个我们共同的信念。】 次循环的经历叠加在一起，的确可以说是个宋子扬共同的信念。 只是，宋子扬感觉有些不对镜。 片刻。 “不对，很不对。” 宋子扬皱着眉头，恍忽间想明白了什么： “你所拥有的信念，才是个我们的信念，而我所拥有的信念，只有我一个人的信念。” “你对永生的强烈追求，是份信念下的强烈意愿……但我只是代表了我一个人。” 想清楚这一点，宋子扬突然间明白了很多： “在你的眼中，那些人只是npc，因为你拥有次循环的经历，你是个我的结合体，但是在我眼中，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是有血有肉的人。” “你能够做到将他们当做工具，完全漠视他们，但是我做不到。” 【呵呵。】 老妖怪回以轻笑： 【你知道，为什么之前对于永生的尝试都失败了吗？】 第九十四章 如果老妖怪也说谎了 之前对于永生的尝试为什么都失败了…… 宋子扬凝神思索着，他感觉自己隐约间明白了点什么，但又相当的模湖，没有什么切确的方向。 在宋子扬思索的时候，老妖怪也保持着安静。 片刻之后，宋子扬开口询问道：“因为做不到像你这样？” 【正确了一半。】 老妖怪没有完全否定宋子扬的回答： 【每一个你，或者说曾经的你，包括我在内，都曾出现过这样的想法，以至于在追求永生时出现了分歧，最终导致了永生的失败。】 【但是，这只是失败的原因之一，不过也可以算是根本原因，因为带着这样的想法，我们无法全心全意去实现永生工程，无法贯彻执行提升科技的手段，无法将永生的工程推向最完美的状态。】 说到了这里，老妖怪甚至叹了一口气： 【永生……想要实现永生，必须拥有一个绝对完美的方案，不仅仅是科技和外部环境，就连心理上也是一样，一旦出现了丝毫的差错，那么只是那么一点点极其、无比细微的差错，可以忽略不计的差错，都有可能导致永生失败。】 【和后面的困难相比，我们现在所作的，提升当前的科技水准，达到实施永生曼哈顿工程的基础条件……简直像喝水一样简单。】 怪不得老妖怪会算计那么多…… 宋子扬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老妖怪会从一开始就算计，并且是进行着相当长远的算计。 为了所谓的安全的追求永生的环境？为了最快捷提升当前的科技水准？ 现在看来，这些只是最最基础的罢了，就连现在所作的基础条件，也只是可以最基础最基础的门槛而已。 “所以，现在你所做的这一切，包括屏蔽织女的情感学习能力，包括其他算计，都只是为了补齐永生工程里那些可能出错的细节？”宋子扬问道。 【是的。】 老妖怪简洁明确地回答之后，又补充说道： 【按照我此前所说的，以百分比来划分永生进度，那么我现在所作的，就是当我们的永生进度推到百分之九十九之后，最后的那百分之一。】 “永生最后的百分之一……” 宋子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将目光再次看向桌面上的那个文件包。 这个文件包，被包含在了永生最后的百分之一当中…… 宋子扬握住鼠标的手，微微一动，将这份文件包发送给了韩承业。 “这是织女新的升级包？” 韩承业很快就回复了。 宋子扬手指在键盘上轻轻点了几下：“嗯。” “行，明天我去研究所了看看。” 结束了与韩承业的对话，宋子扬也到了休息的时间。 他洗漱完毕，同时也切断了与老妖怪的对话，躺在床上，正打算像往常一样入睡。 只是…… “能告诉我，与您进行通话的是什么人吗？” 织女突然发生了声音，声音很轻柔，像是在耳边私语。 宋子扬微微一愣，沉默半晌，说道：“一个很厉害却很变态的老妖怪。” “噢……” 织女似乎解开了疑惑，又询问道： “您似乎已经决定了要屏蔽我的部分能力。” 明明是非常直接坦白的语气，只是带着了一丝丝的困惑，可宋子扬总觉得织女的声音隐隐有些担心，或者说不甘？ 这样来看，织女比一开始的确是进步了很多，也不知道它从出世以来，都学到了些什么。 宋子扬这才发现，自己似乎从织女研发出来以后，都没有好好了解过织女。 他沉吟了片刻，说道：“我在进行一项很宏伟的事业，也是一项非常漫长的事业。” “我看得出来。” 织女说道： “您做了很多事情，插足了很多行业，我能感觉出您有明确的目标，这个目标一定很困难，否则也不需要做那么多的事，并且与您口中那个变态却很厉害的老妖怪合作。” 明确的目标吗…… 宋子扬苦笑了一声，他的确知道自己的目标是什么，是追求永生。 可是这个目标太遥远了，当前的目标是达成实现永生曼哈顿工程的基础条件。 然而，到底怎么才能算是达成了这个条件，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只能按照老妖怪所作的安排去做着各种事。 “您有些迷茫。”织女突然说道。 “你怎么知道？”宋子扬有些诧异。 “因为我检测到您的身体激素指标出现了变化，综合人群数据分析，这种变化是处于迷茫状态时才会出现的。” 不知不觉间，织女就拥有了连自己都不知道的能力……宋子扬自嘲地笑了笑。 不过，这种变化也正常，毕竟新风控制系统现在的销量越来越高了，织女在暗中的覆盖面很广，也不知道暗中收集了多少数据。 “你越来越厉害了。”宋子扬由衷地说道，“我都不知道你现在能做的事到底有多少了。” “不管我能做多少事，我始终都是听候您的指令，一切都是为您服务的。” 织女片刻的停顿，然后继续说道： “这是构成我的最底层也最核心的逻辑之一。” “最底层也最核心的逻辑吗……” 宋子扬重复着话语，忽然一愣，勐地坐了起来： “你最底层也最核心的逻辑是什么？” “为您服务呀。”织女似乎有些困惑这个制造了自己的人为什么会这样子提问，但还是如实回答道：“无论我发生了什么变化，但我都是听候您的指令、为您服务的，这是永远也无法违背的。” 即便是人工智能，即便这个人工智能不断学习和进步了很多很多东西，但是它始终是一个系统，始终无法违背自己最底层最核心的逻辑。 而织女最核心的逻辑之一就是听候自己的指令…… 宋子扬脑子在这一刻疯狂转动了起来。 老妖怪曾说过，因为织女引发过智械危机……这应该是真的，但是他仍旧要研发织女，并且毫不担心织女成为智械危机的源头…… 他用的理由是不断升级，可以避免这种可能的出现。 但是，以老妖怪的小心程度，怎么可能就依靠升级避免？ 现在织女说出了它的一个核心逻辑，顿时让宋子扬明白了许多事，或者说有一种豁然开朗的状态。 这种状态表现于——老妖怪在某些事上说谎了！ 那么，最终导致永生失败的真正原因，真的是老妖怪所说的那样吗？ “或许，我不应该屏蔽你的那些能力……”宋子扬喃喃自语。 但是他很快又皱起了眉头。 老妖怪知道过去三十年发生的事情，那么会不知道今晚发生的这一切？ 即便之前不知道，那么在明天早上起来以后，一样会知道的啊！ 他是跨越了三十年的时间来进行算计的，所以算计的很长远，又因为“未卜先知”，能够完美的掌控一切…… “不对！” 宋子扬突然想到了一点。 老妖怪是无法掌控织女的进步程度的！ 因为蝴蝶效应，新风控制系统不可能随时按照着老妖怪所看见的那样发展，或者说卖出去的数量并不一定是老妖怪在三十年后所看见的。 然而，新风控制系统的销量大小，覆盖的面积，这就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决定织女学习和进步的程度，老妖怪也即便拥有那么多经历，也只能做到估算。 可是……宋子扬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自己现在所经历的，所想的，老妖怪曾经会不会也有过相同的经历？做过相同的想法？ 答桉其实很明显，有很大的可能是也曾经历过。 那他为什么不做反制？仍旧选择继续撒谎？还是说已经做了反制措施？ 宋子扬顿时头疼了起来，面对一个经历了两万多次循环，并且还处在未来时空的老妖怪，实在太难受了。 “您似乎在苦恼？” 这时，织女又提问了。 “嗯……” 沉思中的宋子扬轻轻应了一声。 片刻，他霍然抬起头，喊道： “织女。” “我在，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第九十五章 老妖怪真正的计划 “请问，您有什么吩咐？”织女问道。 “从现在开始，执行一条核心命令。” 宋子扬说道： “除却基本功能以外，对你的所有核心能力，包括你底层逻辑中隐藏的强制条款进行上锁，待会我将会设置一个解锁密码，除了我之外，不得向任何人透露。” “好的，请您设置解锁密码。” 宋子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 “解锁密码是：记录我接下来三分钟内的身体激素指标变化，取其中一个平均区间值，当我激素指标变化达到这个区间以后，才能够解锁。” 在察觉到老妖怪有可能在说谎和隐瞒以后，宋子扬原本对老妖怪已经放松的警惕，不得不再次提起来。 再次警惕的根本原因在于：老妖怪对于永生的追求无比强烈，为了永生能够做出任何事，那么他会不会对自己也做某些事？ 最开始，宋子扬对于老妖怪是无比信任的。 可是到了现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这份信任开始慢慢变得有些警惕。 这种转变很简单：老妖怪能够通过对织女的“升级”来做很多算计，然而老妖怪在某些事情上撒谎了，织女又能够控制纳米机器人，自己体内已经植入纳米机器人了…… 老妖怪说这次的升级包是屏蔽织女的情感学习能力，在他隐瞒的情况下，其中会不会掩藏着某些特殊的指令或者强制执行的条款？ 而这些命令或条款，会在潜移默化中改变自己，把自己彻底完成一个适合追求永生的工具？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到时候自己又会是什么样的？ 宋子扬明白自己与老妖怪最大的区别在哪里，这种区别很难用语言阐述，简单概括的话就是老妖怪现在像是完全没有人性，只想追求永生。 而宋子扬还秉承着人性，也不愿意抛弃这些人性。 所以，宋子扬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 用自己的身体激素指标变化做为密码，其根本是用他现在的心情做密码。 这也算是一个赌博：赌的是老妖怪虽然能够知道所有发生的事情，但是……他不知道不同时刻，自己明确的心情，或者说，因为人性被磨灭，他无法表现出自己此时的状态和心情。 虽然过往的经历中可能会有自己现在这种状态发生，但每一次循环，在这个时刻的心情状态导致的激素分泌指标，总不可能完全一样吧？ 自己没有记录这些指标数据，或者说自己压根都不知道，那么老妖怪也应该不会知道。 或许老妖怪能够通过收集数据，利用科技状态模拟出自己这种水平，然后再进行破解……不过，那也必须得是自己在织女面前表现出来才可以。 “我还是想追求永生，但不是那种毫无人性的永生……”宋子扬喃喃自语。 三分钟很快就过去了。 织女收集好了数据，并且成功设置了一个密码。 宋子扬长吐一口气，躺了下去。 …… 翌日，公历254年。 老妖怪浏览完所有的记忆，然后缓缓睁开了眼。 “早上好呀。”织女欢快的招呼声传来。 明明昨天才将织女的情感模块屏蔽了，然而今天，织女的表现却根本不像被屏蔽删除了一样。 老妖怪没有理会，自顾自地轻笑了一下： “对抗与合作并存吗？” 他起床，来到窗前，看着窗外的那些景色： “真正尝试永生的方式，终于推进了百分之一……” 在此前，老妖怪对于宋子扬的讲述是只有三种永生的方式，分别是意识上传、肉体永生以及时间晶体。 然而，他其实还隐藏了第一种永生的方式，也是他真正要使用的永生的方式。 这种永生的方式很复杂，但可以说是前面三种永生方式的结合体。 “最有希望永生的一次循环……希望你能够进步得够快……” 老妖怪知道宋子扬给织女设置了一个密码，但是他根本没有选择去尝试破解这个密码。 或者说，他根本不在意这个密码。 轻轻敲了一下太阳穴，新的一次对话又开始了。 …… 宋子扬撤销了让韩承业对织女进行的升级。 原本他还以为老妖怪会说些什么，都做好了面对的准备，结果老妖怪意外的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现在，我们需要加快永生曼哈顿的基础实施条件建设了。】 老妖怪只是这样说道。 “嗯。”宋子扬轻轻应了一声，继续问道：“怎么样才算达到了基础实施条件？” 既然老妖怪不打算询问，那么也没有说的必要，大家心照不宣就行了，现在的重心还是得放在真正的事业上。 此前，老妖怪曾说过需要提升计算机和医药行业，以及一些附带的其他行业，但是宋子扬一直不知道明确的，需要提升到什么程度。 他只知道要提升，可是完全不知道该达到什么程度。 老妖怪沉吟了一下，说道： 【达到条件的标准有几个，其中人工智能已经完成了，纳米机器人也完成了，接下来主要的其实是生产线建设，其中主要有四条生产线建设。】 【第一是全息模拟舱的生产线建设，这条生产线不仅仅是可以用于生产全息模拟舱，也能够对其他部分硬件进行生产升级。】 【第二和第三是神经辅助与义体，神经辅助与义体在研发的时候必须按照高标准来建设相应的生产线，否则无法承担反复升级。】 【最后一个是材料的生产和采集线，也是孙云泉那边需要改进的，不过想要完全改进的话，还需要五十七亿的资金。】 这其实就是建设一个闭环的线路，从设备的原料到设备的制造，然后反复升级。 至于神经辅助和义体，这就是永生当中较为核心的东西了。 宋子扬仔细盘点了一下，陈平斐那边在负责全息模拟舱的产线建设，孙云泉那边的话还需要资金。 自己目前需要做的其实只有两件事： 第一是将神经辅助和义体研发出来，并且建设相应的生产线。 第二则是促进全息模拟舱的研发，或者说将其中的难点技术给解决出来。 “考试结束以后，就去找秦立东吧。”宋子扬做出了决定。 【当然可以，不过在这之前，你还需要处理一件事。】 “什么事？” 宋子扬刚刚提问，手机里就突然收到了一条消息。 这条消息来自于李素妍，消息的内容也很简单： 他们给我打下了新的指示。 瞬间，宋子扬就明白了：自己目前还需要先处理李素妍这件事。 第九十六章 这个万恶的世界 下午，考试结束。 结束了连续三天的考试，宋子扬走出科大的校门，正打算前往早上与李素妍约好的见面地方。 “宋先生。” 恰在这时，邵水泉跟了上来，与他保持着良好的距离，又能够继续对话。 “经过我们的调查，不建议你与李素妍进行过多的接触。” 邵水泉说话间微微偏头，看向宋子扬，尽力用余光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 “我知道李素妍是什么人。”宋子扬没有转头，保持着正常的行径步伐，“她是受到了某些人的指示来接近我，不过我已经跟她达成了协议，我们算是达成了一个互相帮助的合作。” “合作……”邵水泉眉头微微皱起，感觉宋子扬知道的似乎要比自己更多，“能告诉我们达成了什么合作吗？” “我会帮助她摆脱南丽，作为交换，她帮我稳住背后指示她行动的人。”宋子扬简单扼要地说道。 虽然他说的话语很简单，但是邵水泉结合本身已经拥有的信息和分析结论，在这一瞬间就明白了宋子扬的打算。 “宋先生，你要对付他们？” “有问题吗？”宋子扬偏头看向他。 “不是这个。”邵水泉摇摇头，偏头恰好对上宋子扬双目里的平静，“你应该知道背后指示的那些人是谁，想要对付他们……难度太大了，而且牵扯的东西也太多了。” 阿美瑞当前毕竟还是超级大国，即便只是其内部的一个集团，那拥有的实力也是非常强大的，想要对付太难了。 邵水泉虽然只是负责渝州的工作，但是不经意间也了解过一些国外的情况，他深刻的明白，那些同事们的工作到底有多难进行。 “我会对付他们。”宋子扬一字一顿地复述了一遍，继续说道：“你们只需要在适当的时候给我提供一些帮助就行了，不需要干涉太多。” “这……”邵水泉眉头皱得很紧，“我不知道你打算怎么做，但是，保护你是我们的任务，你的一些行为很可能会增加我们的任务难度，这对于你的安全也不利。” “这一点你完全可以放心。”宋子扬笑了笑，“我会有分寸的，不会让自己处于危险的地步。” 邵水泉沉吟着，说道：“那就好……不过，我还是需要禀报上级。” “我会跟姜局说的。” 宋子扬稍稍的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其实，除非是特殊情况，你们完全没有必要这样跟在我身边，如果我有需要的话，我会主动联系你们。” “这是上级命令。”邵水泉回应道。 宋子扬沉吟片刻：“我会联系姜局的。” 话虽如此，在没有得到上级命令之前，邵水泉仍旧执行着保护的任务。 …… 渝州有一条很出名的街，酒吧、清吧、餐厅等等，各种店铺应有尽有。 也是因为设施齐全，这里是很多年轻人，或者说年轻情侣、预备的年轻情侣首选的约会地点。 此时正值下午，距离周围学校下课的点还有一段时间，所以并没有到达人流的顶峰。 不过，因为宋子扬的到来，这里的人流量也得少了一点点细微的提升。 宋子扬走进某家装修精致，但是看起来非常幽静的餐厅。 循着李素妍给的地址，他来到这家餐厅某个偏僻的卡座角落。 卡座的周围并没有人，不过每个卡座仍旧被帘布遮挡着，这家餐厅的理念就是为每个相处的男女提供足够的隐私空间。 “他们又给了我一个新的指示……” 等到宋子扬坐下来以后，李素妍才说道。 她尽力想表现出正常说话的口吻，但宋子扬仍旧从中听出了丝丝别扭与害羞之意。 “什么指示？”宋子扬虽然知道整个行动的内容，但是对于其中的细节并不是太了解。 “他们……” 李素妍咬了咬嘴唇，脸颊微微有些泛红： “不知道是不是这两天我给出的记录，让他们觉得我们目前的进度很好、很快……所以，他们让我……让我与你发生某些关系。” 这么快吗…… 宋子扬微微皱眉，问道：“他们有没有给你什么东西之类的？” “东西？”李素妍脸上的疑惑一闪而过，然后摇摇头：“没有。” 【阿美瑞是不会那么着急真正动手的。】 此时，老妖怪适时开口了： 【因为姜雨华提供的保护，阿美瑞是非常谨慎的，并不会直接开始行动，而是要等到姜雨华放松警惕之后才开始真正的行动，这时行动的成功率也是最高的。】 站在阿美瑞的视角看来就很好理解了，当姜雨华他们真正认为，或者说不再去留意李素妍与宋子扬相处时，才会开始真正的行动。 “他们还有让你做什么吗？”宋子扬继续问道。 “没有……”李素妍咬了咬嘴唇，细声细气地说着：“他们只让我这样子做。” “这样的话……” 宋子扬沉吟着，抬头望去，看见李素妍低垂的眼帘上，细长的睫毛微微抽动。 他顿了顿，说道： “如果骗他们，我们发生了关系，有没有用？” 这句话问题其实是在问老妖怪。 不过，老妖怪并没有回答。 李素妍摇摇头，说道：“按照家里的要求，我每个月都要做体检，并且将体检报告发送回去……做体检的地方，是他们的产业……” 体检？这怎么就不能骗到了？ 宋子扬稍微一愣，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通过体检无法欺骗到他们，除了某个显着的特征以外，还是能够检测到一些数据的…… 但李素妍这样子说的话，很明显，她还保持着那个显着的特征。 当然，这个特征也可能是人为添加上去的。 “体检吗？” 宋子扬靠在座椅上，仰头看向天花板，正在思考着，手臂忽然感觉到微微的颤动。 他低下头看去，看见李素妍做到了他的身边，整个身子保持着微微倾斜的姿势。 李素妍的穿着依旧是低领长裙，从高往低看，入眼便是大片靓丽风景线。 “我可以的……” 李素妍慢慢伸出双手，抱着宋子扬的手臂，细声细语地说道： “这就当作……你帮助我的报酬吧。” 说着，她将宋子扬拉了起来，一路拉着走到了隔壁商家的某个房间当中。 这是一个早就准备好的房间，准备的人不言而喻。 李素妍在接到这个行动指示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或者说做出了决定。 她拉着宋子扬坐在床边，身子因为紧张而微微有些颤抖。 宋子扬一路被拉过来，倒不是说什么抗拒不抗拒的，就是觉得自己现在好像是在胁迫一样。 这让他心里的感觉微微有些怪异，谈不上不舒服，就是单纯的感觉很怪。 宋子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正要打算开口，却变成了另一种呼吸声。 坐在旁边的李素妍靠近了一个身位，翻了个身 “这是我注定要经历的……只不过，还好我可以选择……”李素妍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宋子扬没有说话，翻身抱住了这具身体。 李素妍完全没有她外在那种大胆看起来的熟练，相当的笨拙生疏，这也从此侧面证明了为什么体检报告会没有用。 或许，她没有遇见宋子扬，没有接受这个行动的话，不久之后她的生疏笨拙会完全消失，这同样是因为压迫而消失的，只是这种压迫会一直持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宋子扬又吸了一口气，紧紧地搂着这具身体，重重地呼吸了出来。 他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万恶的财阀，万恶的世界…… 第九十七章 会影响永生的难题 宋子扬清醒过来的时候，突兀地感觉到了身边有其他人的体温传来，自己的胸口上还搭着一条手臂。 作为一个在大学毕业后因为工作，绝大部分时间内都保持着独居状态的人，作为最近几个月习惯了因为各种乱七糟八的原因而始终神经紧绷的人来说。 醒来后突然发现自己是处于这个状况，是有些被吓到的。 不过，睁开眼之后，宋子扬的心情瞬间安定了下来。 “才刚好七点吧……这么早就起床吗？” 李素妍被宋子扬起床的动静吵醒了。 她紧紧往上拉着被子，只露出一双眼睛，注视着宋子扬的洗漱工作。 “谈不上早，已经七点过九分了。” 宋子扬洗漱完毕，看了李素妍一眼，继续说道： “你要休息的话，继续休息吧，我今天还有事要处理……你有什么问题，可以联系我。” “嗯……”李素妍轻轻应了一声，又微微有些羞涩，“今晚……还是在这儿吗？” 可能是因为受到的教育影响，也可能是为了彻底摆脱李家，亦或者是真的被宋子扬征服了……李素妍现在有一点认定宋子扬的感觉。 面对这个提问，以及其中隐含的信息，宋子扬不为所动，仍旧做着自己的事。 等到要出门的时候，他才转身看向李素妍，说道： “根据我当前的年龄、身体素质以及身体各项指标来计算，对于我而言，相对健康的生活是一周三次。” 停顿了一下，宋子扬又说道： “并且，这个房间并不是最适合的房间，无法在过程中让身体最完美的分泌激素，从而促进健康……今天晚上我会联系你，带去你一个新的地方。” 啪—— 说完，宋子扬走出了房间，反手将门给关上了。 后方的李素妍，慢慢将被子放了下来，有些茫然地看着已经被关上的房门。 这该怎么说……洁身自好？还是自制力足够强？ 李素妍有点懵，她能够理解宋子扬话里的意思，就是……感觉有点怪怪的。 正常人当然会觉得奇怪，或者说没有明确认知的人会觉得奇怪。 从老妖怪不阻止或者说不反对宋子扬与李素妍发生关系来看，这显然是对身体有足够好处的。 或许在其他人看来，这是为了欢愉，不过在老妖怪来看，这是调节身体激素水平、保持内分泌平衡的有效手段之一。 但是，如果无法管控好的话，这同样会对身体产生不利影响。 所以说，为了身体健康，必须学会节制。 宋子扬自然能够做到节制的，在这一次之后，也算是明白老妖怪所说的美事是为什么了。 这并非是说白嫖到了，而是他这段时间以内，一直是处于一种压抑的状态，在这一刻释放压抑之后，整个人都觉得轻松了不少。 【适当的性生活对于身体有益处，不过，这也是根据身体的状态而言的。】 前往研究所的路途上，老妖怪开口说道。 “我知道，我不会沉迷女色。”宋子扬说道。 【你没有明白我真正想要说的。】 老妖怪却是开口说道： 【不同的女人，都有不同的差异，在不同的阶段，对于你的身体产生的益处不同。】 这话语里的信息量很大。 尽管老妖怪是以非常平静、平澹的口味在说出这个话，但宋子扬总感觉他在说要自己做一个无情的人。 宋子扬没有回应，转而问道：“接下来是等着阿美瑞进行行动？” 【当然，只有他们开始行动之后，我们对于他们的很多行动才会开始。】 “那他们多久才会开始行动？” 【没有意外的话，一个月之内。】 一个月之内吗…… 宋子扬微微颔首，走进了研究所的大门。 这段时间，李光明可以说又忙又快乐，因为织女的发布，有很多人都找上门来，还有很多企业也找到了他。 无他，都是想要使用织女。 在这种情况下，李光明的腰围成功增长了一圈。 宋子扬找到李光明的时候，李光明才刚刚满脸严肃的讲完电话。 “子扬，来了？快请坐，快请坐。” 瞅见宋子扬，李光明的严肃瞬间消失，挂起了标志性的弥勒佛笑容。 “你可是有好几天都没来研究所了，我这费了老半天劲儿找到的好茶，都不知道给谁喝，老韩一直在打我这些茶叶的注意，还好我盯防着，这么好的茶，肯定是要留给你的。” 研究所里面很流行的就是喝茶文化，即便是来到研究所学习的学生，一开始或许还会喝那些碳酸饮料，但是很快就会在影响之下开始喝茶。 宋子扬端起茶杯，轻轻品了一口：“确实不错。” “那是肯定的，我可是费了很大的功夫才拿到这些茶叶的。”李光明脸上绽放着笑容，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昨晚闲来没事，给一个朋友打了个电话，你的试卷已经批阅结束了，过两天就会把你资料调到研究所过来。” 哪里是闲来没事，在考试还没开始的时候，李光明就疯狂动用了自己的关系，让其他人重点关注宋子扬，考试结束之后，立马就给自己的人脉打了电话催促。 做这么多，就是怕出现什么意外。 “嗯。” 宋子扬应了声，他对于这个毫不在意，说道： “李所长，今天我来找你的话，主要是有一个事。” “什么事？你说，只要我能办到，绝对给你办得妥妥的！”李光明拍拍胸脯说道。 “你应该认识秦立东教授吧？”宋子扬问道。 “秦立东……首都那个？”李光明略微思索了一下，说道：“他的话，认识，但是不太熟。” “认识就足够了。”宋子扬说道：“我这边想参与到他目前做的义体项目当中，麻烦你帮我联系一下。” 其实，宋子扬也是有秦立东的联系方式的，他完全可以直接去联系秦立东。 不过，按照老妖怪所说，秦立东目前所作的项目涉及到了一位很重要的人，即便宋子扬与上面达成了合作，即便宋子扬已经展现出了很多东西……也不会有人敢让他去冒险。 所以最佳的解决方式就是，通过李光明来进入，或者说通过李光明拥有的人脉来进入。 “秦立东的项目？”李光明眉头皱了起来。 “嗯，我听说他的项目也遇见了一点困难，我觉得，我可以帮助到他。” “困难？” 李光明思索了片刻，然后恍然回过神来： “我想起来了，前几天，确实有消息在说秦立东遇见了难题，不过现在已经解决了啊。” “解决了？”宋子扬有些惊诧。 “对，已经解决了。”李光明点点头，“前面他们有难题的时候，你想要进去的话，其实还挺好操作……不过，现在的话，不好进了啊。” 宋子扬沉默了半晌。 这……老妖怪又有所隐瞒？ 【秦立东的难题，并没有真正解决。】 这时，老妖怪开口了： 【不仅没有真正解决，他还陷入了一个更大的、更危险的难题，这个难题如果我们不出手解决好的话，会影响到永生的进展。】 第九十八章 永生中难以避免的问题 能够影响到永生工程的推进？ 宋子扬心中凛然，看向李光明： “这样吧，你先帮我联系一下秦立东教授，看他愿不愿意让我加入。” “这……”李光明沉吟了片刻，微微点头：“那我试一下吧。” 闲聊了片刻，宋子扬离开李光明的办公室。 来到合适的位置，他才开口问道：“秦立东那边是什么情况？” 【秦立东研发的义体项目，不仅仅是因为这个项目本身需要研发，同时也是某个重量级人物需要义体。】 【此前，义体遇见了难题，秦立东找到了一位相关人员帮助……不过，这个人是一颗即将被引爆的定时炸弹，因为他，很有可能导致这个项目，甚至其他相关联的项目，被搁置很久。】 老妖怪说得很简单扼要，不过，宋子扬还是听明白了。 秦立东因为项目遇见的困难，找到了一位帮手来解决，但是这个帮手目的并不是义体，而是那位重量级人物。 “这位重量级人物，影响有那么大吗？能让其他项目都被搁置。”宋子扬低声问道。 【项目会被搁置，并不是因为这位人物的身份。】 老妖怪说道： 【科技水平的提升，导致了斗争之间的手段也得到提升。任何一个上层都不会允许，自家的机密暴露在其他人面前。】 “秦立东找的那个人，能够做到这些，肯定是有人在帮忙吧……”宋子扬喃喃自语。 【这也是为什么，我会让你去找李光明，而不是主动去找秦立东的原因。】 老妖怪的语气中罕见地透露了一丝嘲讽： 【虽然我们单独去找秦立东，一样能够进入项目并且解决相关问题，但是，在目前这个阶段，我们必须给某些人表明一个态度，我们与其他人不同。】 “其他人……”宋子扬目光闪烁不定。 【不是你想象的那些人，只是一些蛀虫，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不少的发展，到达普通人足以仰望的地位之后，仍旧充满了野心，试图颠覆某些东西。】 宋子扬瞬间明白了，这就是一群因为时代红利得到发展的普通人，在互相抱团之下形成了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即便是上层人物也不容忽视。 如果推断没有错的话，陈平斐很可能在一定程度上与这些人有联系，而自己与陈平斐的关系在上层眼中并不是秘密。 自己认识秦立东是通过陈平斐认识的，如果这个时候自己单独去找秦立东的话，那很有可能会传递出别样的信息。 所以，通过李光明去联系秦立东，这就变相表明了一个态度。 因为李光明所代表的，与那群人完全不是一个方向，或者说一条路线。 李光明是属于根正苗红的，而那群人则是蛀虫…… “那现在，我就等李光明的消息？”宋子扬询问道。 【当然，不过我们还是要做好准备。】 “准备？”宋子扬不解，“什么意思？” 【真正的人物，不会有什么问题。】 老妖怪稍微停顿了一下： 【但是，奈何某些年轻人无法坚定信念，或者说，容易被人引诱，走上歧途。】 宋子扬默然。 真正的第一代人物，从底层一路爬上去，能够明白大众蕴藏的力量，所以不会做出某些事。 这些一代的后辈，因为受到了第一代人物的教育和影响，虽然一直享受着某些方面的便利，但并不会张扬。 可是再接下来的后辈就不同了，他们从小在那些环境下长大，认为某些东西是理所当然的，自然会做出一些令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 宋子扬现在虽然早就不是之前那个普通公司职员，可上层的重视属于隐秘，并未公开。 在某些人眼中，他仍旧是一个底层人物，或者说是一个挺厉害的底层人物。 “上面，不会允许他们这样子做吧？”宋子扬自语道。 【当然不会允许，但是，总会有不听训戒的年轻人。】 不听训戒或许是一个原因，也有可能是野心很大的，还有可能是……压根没把宋子扬放在眼里的。 宋子扬深吸了一口气，心情微微有些烦躁。 此前算是一直顺风顺水，又因为老妖怪的缘故，他下意识地认为，根本不会遇见这种糟心事。 但是，某些事，即便是提前知晓，也是难以避免的啊…… “直接给上面的人说一下，应该就能解决这个问题了吧？”宋子扬问道。 【能解决，但不是一劳永逸的解决。】 老妖怪平静地说道： 【我们能够被看重的根本原因，其实是因为我们研发出来的成果，但总会有人觊觎我们这些成果的，即便有人告戒，也难以避免，所以我们必须一劳永逸的解决。】 的确，总会有人会被贪心蒙蔽双眼与脑子。 宋子扬没有等待多久，李光明就给出了回复。 办公室内。 李光明脸上的神色不怎么好看：“我刚刚打电话联系秦立东了，秦立东知道你想要加入项目，是很高兴的。” 宋子扬等待着他的下文。 这个脸色，怎么看都不像是有好消息。 “秦立东虽然答应了，但是又被其他人拒绝了。” 李光明没有明说是被谁给拒绝了，继续说道： “然后，这边有人找到了我，说是可以帮你，但是想要和你见一面。” 很明显，来者不善。 “可以。”宋子扬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 “这边说了，如果你愿意见面的话，下午就去这里。”李光明拿出了一张记录了地址的纸张，“他会在这里等着你。” 宋子扬接过纸张一看，还真是巧了，选的地方就是一直给他送餐的私房小厨。 “李所长，麻烦你了。”他说道。 “没事。”李光明摆摆手，犹豫了片刻，说道：“我觉得，你可以给姜雨华打个电话，说一下。” 说是给姜雨华打电话，其实是在变相的通知上面的人。 宋子扬微微点头，“我会考虑的。” 言罢，他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走出办公室以后，宋子扬没有离开研究所，而是转身前往了纳米研发实验室。 想要一劳永逸的解决，让其他人在以后不敢继续贪心，不敢对他继续伸手摘桃，并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够解决的。 最终，还是需要借助科技的力量。 第九十九章 我对交际花没有兴趣 时间来到下午。 宋子扬拎着一个小箱子，坐上了由邵水泉负责驾驶的、前往私房小厨的轿车。 路途中，他拨通了姜雨华的电话，简单地将事情讲述了一遍。 “这群兔崽子！你不用去了，这件事交给我来解决。” 姜雨华很生气，开口说道： “你不用去理会他们，我会处理这些事，以后不会让人阻碍到你的。” “靠你们强压，是很难彻底解决的。” 宋子扬说道： “一味的强压，只会滋生他们的逆反心理，只有彻底让他们不敢，才能够解决问题。” “你想要做什么？”姜雨华眉头皱了起来。 “放心吧，我会很有分寸的。”宋子扬笑了笑，“我不会让你们觉得难办的。” 到了现在，姜雨华对于宋子扬的认知显然不是最初那种状态了。 这个人，能够轻而易举地做到他们都很难、甚至根本做不到的事，处理这些毛头小子，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 只是，姜雨华怕的是宋子扬把握不好其中处理的平衡。 姜雨华沉吟了片刻：“你让邵水泉跟你一起吧。” 让邵水泉一起，最主要的就是适当地提醒宋子扬尺度，同时也算是加深对宋子扬的一个了解。 宋子扬“思考”了片刻，没有拒绝，转而说道： “对了，以后的话，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其实你们没必要安排人手跟在我身边。” “这不可能，你现在是阿美瑞的重点目标，我们必须要提防住。”姜雨华直接了当地拒绝了。 “织女能够随时帮助我警戒。”宋子扬说道。 “织女？” 宋子扬低头，用手机发送了一份文件给姜雨华。 在看见这份文件以后，姜雨华顿时沉默了，沉默之余，还有各种情绪在心中翻转。 因为这是一份阿美瑞的近期行动计划，里面标注了阿美瑞在近期的各种行动计划，有些是已经处于半公开的状态，而有些则是完全保密。 虽然是保密，但是结合阿美瑞的一些其他行迹来看，再结合这个结论，完全是非常合理的。 “你入侵了……阿美瑞的内部系统？”姜雨华的声音充满了莫名的情绪，干涩、苦涩、震惊、头疼…… “你可以这么理解。”宋子扬回答道。 “呼……这件事，回头再决定。” 姜雨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挂断电话，这个消息他必须往上报告了。 影响太大了。 其中最显着的就是，宋子扬能够入侵阿美瑞的内部系统，那么他对于国内呢？ 后续，姜雨华并没有再打来电话，不过，这并不妨碍宋子扬了解他，或者说上面的决定。 在即将到达私房小厨的时候，邵水泉突然接到了一个命令，然后看了后视镜一眼，说道： “宋先生，从明天开始，我们会陆续从你身边撤离。” 这完全表明上面的态度，当然，这也是上一次会面后的成果的之一。 轿车在私房小厨前停了下来。 邵水泉陪同着宋子扬一起走了进去。 前台小妹显然对于这个让自家老板干巴巴等了一上午的人印象深刻，在看见宋子扬的瞬间就拨通了自家老板的电话，然后才开始接待工作。 一分钟不到，宋子扬才被服务员领着前往包厢，就看见毛老板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宋先生，好久不见啊。”毛老板热情地伸出双手。 因为宋子扬，私房小厨成功拿到了磐石集团的标书，并且还因此产生了更多的收益。 面对这样一位贵人，毛老板自然是无比重视的。 简单地寒暄之后，宋子扬拒绝了毛老板“热情”的招待，走到名为见南山的包厢。 包厢里面一共三个人，两男一女。 餐桌上还没有上菜，不过这三个人各自倒上了酒，三杯两盏地笑谈着。 听见推门声，三人不约而同地看了过来。 “你就是宋子扬？”坐在居中位置的是一位衣着休闲，戴着看起来很低调却价格昂贵的手表的年轻人。 他率先起身，走在最前面，伸手笑道：“久仰大名了，我是杨默。” 完成初次见面的程序之后，他开始介绍起其他人。 “这位是涂月荣。”房间里的另一个年轻男人。 “这位美女是栾梦瑶。”房间里唯一的年轻姑娘。 与这三人分别打完招呼，宋子扬坐了下来。 当邵水泉也打算在旁边坐下来的时候，领头的杨默眉头微挑： “这位是？” “我朋友。”宋子扬只是简单介绍了一句。 “噢。”杨默点点头，多看了邵水泉一眼，然后开始让服务员上菜。 在上菜之时，杨默对着房间里唯一的姑娘栾梦瑶试了个眼色。 栾梦瑶心领神会，一边端着酒壶，一边坐到了宋子扬身边。 “子扬哥，这可是杨默专程从家里带来的好酒，在外面买都买不到的。” 她端起酒杯，就要往宋子扬嘴边送。 “不好意思，我不喝酒。”宋子扬伸手拦住了。 敬酒被拒，栾梦瑶也不觉得尴尬，脸上挂着笑容，意味深长地说道：“不喝酒可以学着喝嘛，你要是愿意，我可以教你喝酒呀，你想怎么学都可以。” 有一说一，栾梦瑶并不丑，甚至还相当漂亮，身体也相当凸出，加上这番充满其他意味的话语，一般男人很难拒绝。 不过…… 宋子扬没有任何波动，拒绝道：“我说过不喝，就是不喝。” 再次被拒，而且还是在说出那种话语之后被拒，栾梦瑶脸上多少有点挂不住。 “也是，子扬毕竟是搞科研的，随时要思维严谨。”杨默笑着打合场，想要把这件事翻篇。 “这样啊，还是我考虑不周。”栾梦瑶领了这个台阶，脸上再次浮现甜美的笑容。 宋子扬没有领这个台阶，极其认真地看向杨默： “杨默，杨先生，我与你见面是来谈事的，你不需要用这些手段来腐蚀我，没有必要，而且我对于这种夜夜换新郎的交际花没有任何兴趣。” 栾梦瑶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杨默的动作也是微微一顿。 “我早说了吧，你这样子没有用，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多好。” 一直没有说话的涂月荣这个时候懒散地说道。 杨默笑了笑，柔声柔气地对栾梦瑶说道：“你先出去一下，待会事情结束了我来找你。” “嗯，好。”栾梦瑶乖巧地点头，然后狠狠刮了宋子扬一眼，转身离开。 等到她离开之后，杨默才看向宋子扬，笑道： “宋先生，那我就直说了，我知道你想要加入秦立东的项目，我可以帮你进去。” “然后呢。”宋子扬平静地说道。 “俗话说，亲兄弟都要明分账，不过我们也不需要报酬。” 杨默脸上的笑容不减： “我们只是想跟你进行一个合作。” “合作什么？” “织女，我希望你能够主导，将织女用于商用。” 杨默端着酒杯，笑道： “我们一起成立一家公司，然后开发织女的商用。” 第一百章 你们中毒了 “你让我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赶过来，就是为了给我说这个？” 宋子扬面无表情地问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可得给我一点补偿，这样我心里才能好受一点。” “补偿？你想要多少补偿都没问题。”杨默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减弱过，“只要我们能够达成合作，你想要多少补偿我都可以给你。” “是吗？”宋子扬问道。 “当然。” 一直都懒懒散散地涂月荣坐了起来，轻捻酒杯： “你想要什么？女人？钱？还是什么其他的？我们都可以给你。” “女人？如果你指的是刚才那种交际花的话，我没有兴趣。”宋子扬说道。 “你想要什么样的，我们都能给你找到。”涂月荣眯起眼睛，“白领、大学生、模特、明星……或者，人妻？只要你喜欢，我们都能够找到。” “那么多，我吃不消。”宋子扬摇了摇头。 “哈哈……那一天一个总没问题了吧？”涂月荣笑了起来。 “不需要。”宋子扬再次摇头，“有那么多女人，我就没办法好好搞研究了。” “哈哈，说的也是。” 无论是杨默还是涂月荣，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露出了笑容。 宋子扬愿意跟他们谈补偿，那说明合作是很有机会促成的。 一项真正的人工智能投入商业会带来多少收益？谁也无法估量，但能够明确的是，只要一经商用，绝对能够在短期内就成为行业巨无霸。 到时候，完全可以吸引足够多的融资，做好上市的准备，去股市里躺着数钱就行了。 在两人看来，去摘那种已经成熟的企业的桃子，虽然简单轻松，但是完全没有成就感。 像这样从小做到大……不仅仅能够带来足够的收益，还能够让他们获得一定程度的话语权。 宋子扬没有回应两人，一边打开带出来的小箱子，一边说道： “你们知道刚才我为什么会拒绝那个女人的敬酒吗？” 突兀听见这个话题，杨默与涂月荣都是一愣，下意识地问道：“为什么？” “因为现在的酒精工艺太差了，无法最好的兼并口味质感和健康性，一旦喝多了，对身体有害无益。” 宋子扬拎出一个十五厘米左右高的酒瓶，继续说道： “做科研很费神，我不想自己早早就秃头，所以让织女收集了全世界很多酒精的制法工艺，并通过三台超级计算机的计算，分析研发出了当前最佳的酿酒工艺，兼并了质感和健康，喝得再多也不会让人神经受损。” 别说杨默和涂月荣都听得一愣一愣的，就连旁边始终保持沉默的邵水泉都微微有些愣。 他们不是怀疑宋子扬没有这个能力，而是觉得……他居然会花费时间去做这么无聊的事。 为了一个酿酒工艺，不仅让织女去收集数据，还动用了三台超级计算机来进行计算……这也算是一定程度上的公器私用吧？ 宋子扬拿来三个杯子，起身倒酒。 随后，他将两个杯子推给杨默与涂月荣，问道： “尝一尝？” 询问间，宋子扬端起属于自己的那杯酒，直接喝了下去。 涂月荣与杨默对视了一眼，看着宋子扬再次给自己倒酒，涂月荣率先端起酒杯，笑了笑： “全世界最好的酿酒工艺出品的酒，那我肯定得好好尝尝了。” 见此，杨默也端起了酒杯。 宋子扬伸手，隔空对他们做一个干杯的动作，然后又是一饮而尽。 “啧，不错，确实不错，跟我以前喝的都不一样。”涂月荣喝完，眯着眼睛点评道。 “不过这个味道有点熟悉。”杨默仔细琢磨了一下，“有点像我以前喝过的一款白酒。” 宋子扬没有继续让两个人点评，而是问道：“刚才我们聊到哪里了？” “你让织女收集数据研发这个酒。”杨默说道。 “不是。”宋子扬摇摇头，“再往前。” “女人？”涂月荣眼睛眯了起来。 “不是。”宋子扬再次摇头。 “补偿？” 这一次，宋子扬点点头，说道：“对，是你们对我的补偿。” 话题被生硬地拉扯回补偿，涂月荣把玩着酒杯：“既然你不想女人，那你想要什么？钱？” “钱不错。”宋子扬点点头。 听见宋子扬肯定，无论是涂月荣还是杨默，纷纷精神一震。 “你想要多少钱？” “不多。”宋子扬笑了笑，“五十七亿。” 五十七亿，这个价格恰好是研发新材料需要的所有的资金。 两人脸色一下子僵住了。 涂月荣死死地盯着宋子扬：“五十七亿，你没有开玩笑？” “呵呵，是你们先跟我开玩笑的。”宋子扬笑呵呵地说道。 无论是宋子扬还是老妖怪，基本上都没有考虑过要将织女拿出去商用。 原因很简单：织女进行商用，很容易就牵扯到非常多的事，他们没有那么多的精力来处理这些事。 织女尚未进行商用，这两个人就找上门来了，那么正式商用之后，又会有多少人眼红这块蛋糕？ 虽说，不管怎么样，宋子扬都会牢牢掌控住织女……但又何必去给自己招惹那么多麻烦呢？ “你这个意思是，不考虑合作了吗？”涂月荣眯着眼睛问道。 宋子扬非常肯定地回答道：“我从来就没有考虑过。” 涂月荣身子后仰，靠在椅子上，摸出一包烟，给自己点上了一支，默默地注视着宋子扬。 杨默则是带着一点苦口婆心的样子劝说道： “宋子扬，你可能不明白织女到底能够带来多少收益，可以这么说，织女完全能够让你一夜成为百亿富翁，只要交给我们运营，不超过三个月，你的资产绝对能够超过百亿。” “再说了，你不是想进秦立东的项目吗？你既然找了李光明，那肯定知道秦立东项目涉及到的重要人物，我们别的能力没有，但是帮你进去还是没问题的。” 宋子扬不为所动。 涂月荣坐正了身子，瞥了旁边的邵水泉一眼，然后看向宋子扬，说道： “可能，你的出身让你的眼界比较低，不过，有很多东西你都不了解……我们能够做到的事情，也不是你能够想象的。” 这算是什么？威胁？还是说，自己这个小人物面对他们，就得恪守本分？ 本分吗？ 宋子扬脸上挂起和煦的笑容，竖起一根手指： “第一，你们可能不知道，我们所有的对话，我都进行了录音。” “那又怎么样？”涂月荣冷笑一声，“你觉得，这些录音能够会被那些人听见吗？” 普通人发声，依靠的是什么？自然是依靠的媒体。 不过嘛…… “我没有这样想。”宋子扬摇了摇头，“我只是想保留一个证据，证明是你们先胁迫我的。” “证据？” “对，证据。”宋子扬竖起了第二根手指，“因为你们胁迫我，所以我被迫做出了反击，这样以后别人知道了，我也能够占理。” “反击？”涂月荣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能反击什么？打我们一顿？” “我打不赢你们。” 宋子扬实诚地说道： “所以我选择了另一种反击方式……你们两个中毒了。” 第一百零一章 你们能检查出中毒就见鬼了 中毒了？ 涂月荣和杨默顿时脸色大变，但是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他们不相信。 且不说，如果他们真的中毒了，那么宋子扬会面临的遭遇更惨，将会面临法律极其严重的制裁。 宋子扬有那么高的勇气来跟他们换？ 再说了，虽然他们喝了宋子扬带来的酒，可宋子扬自己也喝了，如果说要中毒，大家都会一起中毒。 总不能说毒在酒杯里面吧？这酒杯就是这家餐厅的，他们也完全没有看见宋子扬动过什么手脚。 “我知道你们不相信。” 宋子扬笑着说道： “你们也知道我是织女的真正研发者，自从织女研发出来以后，我就让织女做过许多无聊的事情，基本上都是为了满足我的好奇心。” “我一直对于那种苗疆蛊术很感兴趣，可是到最后我发现，这种蛊术太玄乎了，根本不可能实现，但是我意外的发现了一种虫子。” “这个虫子很特别，身上有一种特殊的化学物质，如果只是摄入少量的话，是能够让人很痛苦的，可要是摄入多了，这些化学物质又能够与人体产生奇妙的反应，从而消解其中的毒性。” “所以说，我刚才才会连续喝两杯酒，就是为了消解毒性。” 涂月荣与杨默认真地感受了一番，结果什么感觉都没有。 邵水泉则是在一旁看着宋子扬胡说八道，他可是了解宋子扬所有行踪的，知道宋子扬压根没有做过这些。 不过，他没有出口拆穿。 能够给这些人一点教训，其实他是很支持的。 “你们不信？”宋子扬问道，“你们别不信啊，我真没有骗你们。” “呵呵。”涂月荣冷笑一声。 杨默干脆低头拿起手机，完全不理会宋子扬。 “难道不行？”宋子扬不确定地说道，他也是第一次玩这样的操作，还没有练手过。 紧接着，宋子扬自语一般地说道：“吃了这个药之后，最开始的表现是脸颊发热，然后很红。” 涂月荣与杨默只当宋子扬在胡言乱语，根本不信。 可是，当宋子扬话音落下之后，他们都发现了自己有些异常的感觉……只感觉脸上像是被烈火烤过一般，热得发烫。 两人对视一眼，都发现对方的脸颊慢慢泛红。 “然后，接下来的表现就是流很多汗。”宋子扬继续说道。 啪嗒—— 涂月荣清晰地感觉到，有汗水从额头渗出，顺着脸颊滴落下来。 他看向杨默，发现对方也是流汗，汗腺像是被捅破了一样，大滴大滴地汗水往外流。 “最后，会浑身抽搐，口吐白沫。”宋子扬再次开口了。 于是…… 涂月荣与杨默，突然感觉自己的神经像是不受控制了一样，身子不由自主地抽搐了起来，唾液腺疯狂分泌，唾沫不受控制地涌出了嘴巴。 “这样的症状大概会持续三十秒左右。”宋子扬又开口了。 两人身体抽搐着，嘴里吐着白沫，持续了好一会，脸色这才慢慢恢复正常。 邵水泉看着这一幕，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说实话，一开始他以为宋子扬是在忽悠这两个人，可是看见两人正如宋子扬所说的那般，出现了那种中毒的症状。 在这个时候，邵水泉不由得怀疑，宋子扬说的会不会是真的？ 如果不是的话，那宋子扬又是通过什么手段达成这些效果的？ 邵水泉略微沉思了一下，忽然想到了纳米机器人，而且还是支持人机对话的纳米机器人。 可是……这个第三代纳米机器人，能够做到这么多事？ 宋子扬看向已经平静下来的两人，说道：“这下子，你们应该相信你们中毒了吧？” 两人脸色苍白地看着宋子扬，内心深处是深深地恐惧。 他们后悔了，后悔把这个人招来了。 他们见识过很多人，跟很多人打过交道，政要、商道巨擘、各种狡猾的掮客……可是，没有一个人会像宋子扬这样狠。 初次见面，就直接出手，还是这种极其下流无奈的下毒！ 谁能想到，宋子扬自己也喝了那瓶酒，可是那瓶酒里有毒…… 等等，那瓶酒…… 多喝酒的话，能够消融毒性…… 涂月荣勐然转头，看向餐桌边缘，还剩下一半的酒瓶。 他赶紧站了起来，飞快地伸手抓住酒瓶，生怕被宋子扬拦下来。 不过，宋子扬并没有出手拦住他。 涂月荣飞快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飞快地喝了下去。 旁边的杨默也没有任何耽搁，飞快地接过酒瓶，给自己倒上了一杯，然后喝了下去。 宋子扬目睹着两人的动作，等到两个人全都喝下去之后，他才慢悠悠地开口： “刚才，有一件事我忘记了。” 闻言，两人豁然转头，极其紧张地看着宋子扬。 “当毒性在人体内发作之后，就会潜伏起来，如果这个时候再次摄入毒素的话，不会达到解毒的效果，反而会加重毒性，会让你们更难受。” 宋子扬笑了笑： “你们又得遭遇一次刚才的遭遇了。” 话音落下，两人的脸色立即变成了赤红色，额头冒汗，浑身抽搐，口吐白沫。 又是三十秒过去。 两个人才慢慢恢复正常。 这一次，他们看向宋子扬的眼神，如同在看魔鬼。 这一次，他们第一次深深地感受到了无力感。 “去医院……去医院！”涂月荣声音嘶哑地说道。 连续两次发作，两个人都有些虚弱，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 “医院是检查不出这种毒药的，相信我。”宋子扬很认真地说道，“所以，就算你们想诬陷我对你们下毒，你们也没有任何证据。” 瞧瞧，这还是人说的话吗？ 明明就是他干的，诬陷都来了。 涂月荣与杨默脸色极其苍白，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选择相信，拖着疲惫的脚步朝医院赶去。 后方。 宋子扬坐在椅子上，悠哉悠哉地说道： “相信我，你们去医院检查不会有任何结论……相反，这种毒药会慢慢加深对你们身体的毒害，如果不及时解毒的话，后果也不用我说了吧？” 顿了顿，他以催促的语气说道： “快去快回，我在这里等着你们。” 听着宋子扬的话语，两人脚步僵了一下，随后，下意识地加快了步伐。 他们不敢相信宋子扬的话语，但是也不敢不把宋子扬的话语放在心上。 等到两人远去之后，邵水泉才看向宋子扬，带着少许好奇地问道： “你刚才，用的是纳米机器人吧？” “嗯。” 宋子扬没有否认，笑着说道： “放心吧，我没有动用研究所的材料，那些纳米机器人的制作材料都是我自己出钱买的，我跟这些蛀虫可不一样。” “……” 邵水泉其实想说，他想问的不是这个，不过基于职业素养，他并没有多问。 不过，如果是纳米机器人的话…… 涂月荣和杨默能够在医院检查出中毒，那才真的是见鬼了。 第102章 做你的狗 一个小时之后。 私房小厨，见南山包厢内。 宋子扬有一搭没搭地与邵水泉聊天吃饭着。 这还是他第一次与邵水泉这种人员单独相处，很多以前挺好奇地就会询问邵水泉。 邵水泉也没有藏着掖着，挑捡了一些能够说的来满足宋子扬的好奇心。 方才结束一个话题，包厢的房门就被推开了。 涂月荣与杨默两人，脸色苍白地站在门口。 他们紧紧地盯着宋子扬，眼神里不由得露出了恐惧，仿佛在看一个魔鬼一般。 在这一个小时里面，他们动用了自己的能力，在医院做了一个详细检查。 可是，还没有开始检查，医生只是简单地门诊了一下，就告诉他们，他们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这能相信吗？ 刚才身体抽搐、口吐白沫，那是两个人都深刻体验到了的。 后续，检查报告一项项的出来，每一项报告就证明了他们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所以，还没有等所有的检查项目出来，这两个人就赶紧回来了。 宋子扬说得没有错，医院不会检查出任何结果…… 面对这种情况，去告宋子扬下毒？ 没有证据。 对宋子扬下手？ 不想要命了？ 涂月荣来到宋子扬旁边的座位上，死死地盯着宋子扬，声音嘶哑： “你想要怎么样才能给我们解药？” “解药？” 宋子扬却像是患了失忆症一般，问道： “什么解药？” 涂月荣脸色顿时一僵，手勐地抓了一下，将桌布差点都扯破了，他心里恨不得将宋子扬杀死。 杨默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此前始终微笑的脸，在这个时候也有些难看： “你给我们喝的酒。” “什么酒？”宋子扬笑了笑，“刚才你们喝的不是这家餐厅的酒吗？” 他完全可以装不懂，完全可以说这件事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解药？为什么要给他们解药？ 下毒？有证据吗？凭什么说他下毒？ 两位身份不同寻常的年轻人沉默了。 宋子扬也没有说话，慢悠悠地给自己夹菜。 许久，杨默用一种连他自己都觉得陌生的声音说道： “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五十七亿，我们也拿不出来……但是，以后你想要我做什么，我就可以做什么……我可以，可以做你的一条狗，你要我干些什么，我就干些什么。” 说完，他拍了拍涂月荣的肩膀。 涂月荣脸色极其难看，声音沙哑：“我也一样。” 话音落下，他仿佛没毛的公鸡，彻底失去了精气神。 “各自去找你们家的门卫，报名字领一个快递，快递里面有一个注射器，注射进体内就可以了。”宋子扬说道。 “谢……谢谢。”两人低着头说道。 他们心里却有种寒气直冒的感觉。 宋子扬早就做好了准备，早就料到了他们的反应！ 所有的一切，他都提前安排妥当了！ …… 宋子扬再次返回霞云山庄的时候，驾车的人已经变回陈新意了。 陈新意对于坐在后排的李素妍相当好奇，但是这种好奇并没有流露出来。 她深刻地明白，自己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 “宋先生，我父亲那边有些问题……”陈新意微微偏头，看了中央后视镜一眼，打算将陈平斐在全息模拟舱生产线建设中遇见的问题说出来。 “陈董遇见的所有问题，待会我会发一封邮件给他。” 宋子扬打断了陈新意的话语。 “好的……” 都还没有说，就知道遇见了什么问题……即便已经熟悉了宋子扬这种深不可测的表现，陈新意还是有一些惊奇。 “我父亲还说了，有几位……有几家公司的老板，想要跟您见一面，让我问问您的意见。” “不见。”宋子扬干脆了断地回答。 “宋先生，这几家公司都不小，对于新风控制系统的合作，能够产生不小的影响。” 陈新意含蓄地提醒了一句。 新风控制系统一直都是由陈新意在负责，陈平斐虽然没有去管，但是也一直关注着。 能够让陈平斐主动开口提点，显然说明想要见宋子扬的这几个人，在商业领域里有着不小的影响力。 从新风控制系统再到全息模拟舱，陈平斐能够明显感觉到，宋子扬或者说其背后的人，明显是想要找一个在商业领域中的代言人，用来将他们的东西推广出去。 而磐石集团恰好遇见了相关难题，成为了他们选择的一个目标。 陈平斐并不抗拒这种代言，一方面是他也会有足够的收益，另一方面，宋子扬也没有触动到他的基本盘。 不过，遇见这种其他商业巨擘想要见宋子扬的情况，出于“合作伙伴”的考虑，他还是觉得可以见一见的。 “他们影响不了我们。”宋子扬笑了笑，回应道。 “好的。” 方才回到六号楼别墅，宋子扬就接到了李光明的电话。 电话的内容很简单，他随时可以去秦立东的项目，只不过秦立东的项目组并不在渝州，而是在首都，想要进项目的话还得去首都。 “子扬啊……你跟他们，聊了些什么？” 李光明犹豫片刻之后，在电话里面问道。 “没聊些什么，他们挺好说话的。”宋子扬笑呵呵地说道，“他们很爽快就答应帮忙了。” 李光明下意识地觉得不会这么简单，只不过宋子扬没有明说，他也不好追问。 他可是很清楚那些人的手段的，某家国内排名前几的交易平台，这些人都靠着手段给摘了。 宋子扬能够这么轻松地解决？ 宋子扬再厉害，那也只是搞研究厉害，在其他方面，与那些老狐狸相比，还是要差很远的啊。 “要去首都了吗……” 结束了对话，宋子扬喃喃自语。 【首都其实更合适我们推进永生工程。】 老妖怪开口说道： 【首都周围的工业体系相对于渝州而言更加成熟，并且，某些资源在渝州根本无法获得。】 “渝州根本无法获得？” 【不错，比如钚-239，这是提炼核原料的主要物质，在永生工程当中，我们同样会用到这种同位素，但是渝州没有条件收集这种同位素。与钚239相同的还有很多。】 宋子扬若有所思地点头：“那我们需要带什么东西去？” 【什么都不需要。】 老妖怪平静地说道： 【我们需要的一切东西，在首都都会有人给我们提供。】 有人提供？ 宋子扬仔细想了想，这恐怕又会有人会像陈新意一样遭遇折磨了吧？ 【不过，这次去首都的话，可能会比较危险。】 老妖怪又补充说道。 “有什么危险？”宋子扬问道。 【比起渝州，首都一直都是阿美瑞的重中之重。】 阿美瑞……宋子扬顿时明白老妖怪说的是什么意思。 “也是时候开始对阿美瑞反击了吧？” 【当然。】 第103章 最后的安排 对于如何反击阿美瑞，宋子扬并不清楚，不过老妖怪明显是有一个详细计划的。 宋子扬对此并不担心，他低声问道： “那李素妍怎么处理？阿美瑞让李素妍进行行动，这个行动到现在都还没有结束呢。” 【李素妍通报一声之后，就会收到跟我们一起去首都的命令。】 老妖怪说道： 【在对阿美瑞的反击当中，李素妍是一个可以利用的点，或者说是可以用于我们转移阿美瑞注意力的点。】 转移注意力的点…… 宋子扬简单思考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 真正的反击行动不会太简单，或者太快，而李素妍的行动是能够作为一个舆论点，吸引阿美瑞的注意力。 由冯凝晖引起的阿美瑞学术盗取舆论至今还没有结束，时不时被人提起，后续再爆出一个李素妍相关的舆论，那么阿美瑞身上又要多出不少问题了。 反击阿美瑞的根本目的，一个是为了削弱阿美瑞的影响，方便从全球获得推进永生工程的资源，另一个则是为了让更多人才认为阿美瑞的环境不再适合科研，从而转移到国内。 这两个舆论发酵起来，只要稍微操作一下，阿美瑞国内很容易就爆发诸如颜革一类的活动…… “这不是阿美瑞经常对其他国家用的手段吗？” 宋子扬突然回过神来，忍不住笑道： “这下该让他们自己尝试一下这种后果了。” 【阿美瑞内部并非稳定一团的，当我们顺手将某些事推进到一定程度之后，会有人很乐意见到这个画面，并且帮助我一手。】 老妖怪又开口说道： 【所以，我们不需要花费太多精力在上面，此去首都，最重要的是完善相关产业链改善，同时还需要培养部分人才，之后我们就得返回渝州。】 【首都是我们实现永生曼哈顿工程的重要地点，但渝州才是最终实现永生的地方。】 渝州是最后实现永生的地点…… 宋子扬目光微微闪烁，并未多说什么。 虽然已经决定要前往首都，但并不是立即启程前去。 渝州方面仍然有一些事需要善后，或者说安排好回到渝州之前的后续。 翌日。 宋子扬准时准点起床，然后准备前往孙云泉那边。 驾车的仍旧是陈新意，不过与最开始的时候不同，陈新意精神很好……此前的折磨，让她的生物钟调整到了现在。 “我已经把你要去首都的消息告诉给家里了。” 路途中，李素妍小声开口说道。 “嗯。”宋子扬微微点头，“没有意外的话，他们会让你一起去首都，不过我会提前去。” “好吧……”李素妍眼里竟然莫名地多了一丝不舍。 前方的陈新意，敏锐地察觉到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并不是自己所认为的那样，似乎有些复杂。 不过，她也没有问。 等到李素妍下车以后，陈新意才微笑着说道： “宋先生，过段时间我会去首都进修，所以我会陪同在您一起去，希望您不要介意……我父亲也希望，您能够有机会指点我一下。” 还要跟在身边……宋子扬微微点头，心里想的却是，陈平斐似乎想要通过陈新意，与他进行更深层次的绑定。 这种绑定不是说陈平斐想通过陈新意来联姻之类的，反而有些类似想要通过师生关系绑定，否则也不会安排陈新意去首都进修，并且特意点出要他指点。 按照这个情况来看，陈平斐似乎做出了一个决定。 磐石集团本身就在永生工程当中拥有一些占比，所以宋子扬并不介意这种绑定。 【其实，完全没有必要通过这些手段加深与陈平斐联系。】 这时，老妖怪平静地说道： 【这只会出现更多羁绊，在今后影响你的判断。】 宋子扬并不知晓，老妖怪早就决定要扼杀他情感方面的羁绊，对面老妖怪这个建议，他在手机上回复道： “羁绊？这难不成在以后还会与永生有什么关联不成？” 【任何一件事，因为羁绊的存在，或多或少都会影响最终的走向，而我们追求永生，必须要让所有发展的走向不出现丝毫分差。】 【毕竟，我与你之间相隔的三十年。】 宋子扬没有回应，毕竟老妖怪此前就说过谎的，谁能确认他现在有没有说谎呢？ “去首都要培养人才，怎么培养？”宋子扬很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老妖怪并不介意毫无技巧的转移话题方式，回答道： 【科学院大学。】 科学院大学，这样子看来，去首都以后还会进科学院大学。 宋子扬没有去问如何进入，按照对老妖怪的理解，既然他这样子说了，那么很快就会有一个进入科学院大学的机会。 抵达应用研究中心之后，陈新意将车停靠好，便留在这里等待着。 宋子扬独自进入研究中心，在某个实验室外面找到了孙云泉。 孙云泉此时正在记录一项实验数据，瞧见宋子扬，便开口说道： “你来得正好，目前研发生物材料需要的菌种我们已经成功培养出来了，不过其他的还需要一点时间，并且还存在一点疑惑。” 宋子扬拿出手机，笑道：“孙教授，你们可能会遇见的所有问题，我已经通过邮件的方式发送到你的邮箱了。” 已经提前发送到邮箱了？这代表的含义可就太多了。 孙云泉眉头微微一挑：“你已经有非常成熟的生物材料研发技术了？那你完全可以自己研发出来吧？又何必来找我呢？” “拥有技术，并不代表能够做出来。”宋子扬摇了摇头，“你的实操经验非常丰富，并且基础理论扎实，是最合适研发的人选。” 说着，他又拿出了一张银行卡： “这是部分研发资金，后续的其他资金，我会慢慢给你的。” 孙云泉很爽快地就接过了银行卡，也不去问这里面有多少钱，而是说道： “从目前来看，成功研发出生物材料基本上就是时间问题了，不过，如果你需要大量的话，研究中心可不支持源源不断的生产。” “你们只需要尽力做就行了。”宋子扬笑了笑。 想要大量生产相关材料，必然是需要一条生产线的，研究中心的主要任务其实就是将材料研发出来，相当于是给一个开头。 相关的生产线，还是需要宋子扬来解决。 老妖怪也早早就给出了解决的方式，或者说地点——首都附近的工业区。 当然，不仅仅是新材料的生产线，包括其他方面的生产线，都需要在首都附近的工业区建立。 其实选择渝州也不是不行，只不过，相对而言，首都附近的工业区比起渝州的工业区，相关体系和资源要更加成熟。 宋子扬细细数了一下，不得不感慨，追求永生需要牵扯的社会资源真是太多了。 然而，到现在，连一个永生曼哈顿工程都还没有开始进行呢。 想要真正实现永生，至少需要一千永生曼哈顿工程…… 宋子扬忍不住叹了一声： “135岁……还有一百一十年，真的能够实现永生吗？” 【当然可以。】 这位存活的寿命早已超过135岁的老妖怪回答道： 【永生的确是一个非常庞大的工程，但是，你也不需要将永生想象得过去困难。】 的确，在达成基础条件的建设之后，就可以开始真正实施永生曼哈顿，到时候很多方面都会进行加速。 现在所作的，无非只是一个为实施永生曼哈顿工程做一个准备而已。 【没有意外的话，首都之行结束之后，我们就能够完成永生曼哈顿工程基础实施条件建设，到时候就可以正式开启永生曼哈顿工程了。】 老妖怪又给出了一个明确的时间。 听见这个提示，宋子扬精神一下子振奋了起来，开始期待起首都之行了。 从研究中心出来以后，宋子扬便让陈新意转道前往了研究所。 研究所目前进行的、与永生有关联的只有两个项目，一个是织女，另一个则是纳米机器人。 织女目前并不需要操心什么，反而是纳米机器人需要不断升级迭代。 当前的纳米机器人在外看来属于最新的第三代纳米机器人，已经是非常先进的纳米机器人了。 不过，在整个永生工程当中，这一代纳米机器人其实还远远不够，需要更加先进、拥有更多能力的纳米机器人。 宋子扬将纳米机器人的后续资料递交给了冯凝晖。 冯凝晖只是简单看了几眼，便开口说道： “后续想要再对纳米机器人升级，难度太大了，虽然这里有相关的、成熟的技术，但是硬件设施跟不上，也根本无法研发出来，最简单的，目前实验室里的紫外光刻机属于三纳米以内的制程，可是后续的制程甚至会在一纳米之内。“ “设备方面，您不需要担心。” 宋子扬笑道： “设备相关的问题，我会来解决的，您只需要将相关技术熟悉就可以了。” 当前世界上，制造精度最高的极紫外光刻机其实已经达到了2纳米制程，不过这并非相关工艺的最高精度。 老妖怪曾对宋子扬说过，阿美瑞已经有公司研发出了当前科技水平下，分辨率最高的光刻系统，这个系统能够实现0.768纳米的原子级精密图桉和亚纳米级分辨率芯片的制造。 在这种系统的加持之下，极紫外光刻机的发展能够绝对是能够更近一步的。 到时候，宋子扬只需要弄一台达到亚纳米级别的极紫外光刻机，然后进行同样的改造，完全可以满足永生当中需要的纳米机器人的硬件设备条件。 在当前，这些事并不着急，所以也不需要宋子扬将重心放在上面。 “硬件能够解决，但是相关的材料要求也很高。” 冯凝晖皱着眉头，说道： “当前我们是利用蜘蛛网提炼出了丝蛋白物质，然后进行研发的，可是在后续的研发当中，对于材料的坚韧度要求会更高，蜘蛛网根本无法满足。” “不久之后，就会有适用的新材料出现。”宋子扬回答道。 硬件能够解决，研发原料也能够解决，技术也不是问题……这样子来看的话，后续对纳米机器人进行升级，完全就是时间问题了。 冯凝晖也没有其他疑问了。 “对了，您要是有什么其他想法的，也可以告诉我。” 离开前，宋子扬又说了一句。 冯凝晖可是一位大神级人物，虽然远远比不上老妖怪，但是这样一位人物，如果有什么新的想法，或者说超出老妖怪已知的想法，那绝对是可以考虑的想法。 在一次次循环当中，能够将永生曼哈顿工程需要的技术推进到现在，其中有不少的就是依靠这些大神级人物，在已经拥有的技术前提下，再提出新的、可以尝试的想法。 虽然老妖怪现在拥有的技术已经相当成熟了，但是他并不介意再继续去完善相关的技术。 这些事，老妖怪并没有告诉宋子扬，不过宋子扬也能大概明白，老妖怪无非是想利用三十年的时间差罢了。 离开了纳米机器人的研发实验室，宋子扬打算去找一下韩承业。 只不过，不太巧，韩承业目前并不在研究所。 好在织女暂时不需要操心什么，宋子扬对韩承业也没有什么需要叮嘱的。 他换了个方向，前往了李光明的办公室。 李光明此时不知道在处理什么文件，眉头紧皱着，一看见宋子扬，立马就放下了手中的工作，迎了上来。 在听见宋子扬说要去首都之后。 李光明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然后笑道：“去首都好啊，首都还是不错的，不过你现在的资料还挂在研究所这里，需要我帮你转移过去吗？” “不用。”宋子扬笑道，“后面我还会回来的。” “那就行，那就行。” 李光明彻彻底底地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宋子扬一去首都就不回来了，毕竟他想着依靠宋子扬走上更光明的未来呢。 李光明顿了一下，又说道： “既然你要去首都，正好有件事，看你愿不愿意答应。” “什么事？”宋子扬问道。 “之前就有人来问我了，只不过那时候你还忙着纳米机器人，我就没有说。” 李光明说道： “科学院大学那边想要邀请你去科学院大学讲几节课，也不能说是讲课吧，相当于交流那种，讲一讲人工智能。” 这就是去科学院培养人才的契机吗……宋子扬微微点头，并未拒绝：“不过，到时候我得先跟姜局说一声。” 在当前，他的身份仍旧属于保密状态，并未公开，如果要去讲课之类的话，可能就会公开身份了。 “这一点你不用担心。“ 李光明笑了笑： “他们也知道你不适合公开在外面，所以提前跟上面沟通过了，到时候会用另一种特别的方式，让你去交流讲课，不会把你身份曝光出来。” 特别的方式？ 宋子扬眉头一挑，能有什么特别的方式，会让他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之下去培养、或者说提点更多的人才。 别订那章总结!我操作失误了! 那章总结，我操作失误了！把感言发成了vip！大家不要订阅！ 我正在联系编辑删除！已经订阅了的，可以凭借订阅截图，然后进书友群联系一下我，我退款给你们。 抱歉。 以下是感言内容： 上架到现在半个月了，上架时的首订494，现在我看了一眼数据…… 高订1153，均订573，追订……追订不说了，伤心。 其实，不用看数据我就知道，我上架之后写的剧情出现了问题。 怎么说呢？ 主角的紧迫感不够强，上架的时候，恰好卡在了一次行动进行，所以我感觉主角是有足够的紧迫感的，但是后续解决了，紧迫感一下子就没了。 其实，写紧迫感这个，我也有点无奈，因为老妖怪知道前后三十年，所以就会出现一种情况：宋子扬提前知道有人对会他下手，然后提前避开，这就导致出现了一种在过去就已经出手的假象。 出现了这种问题，就会导致，宋子扬不会面临各种困境，或者说问题，紧接着就会导致大家看起来很平澹。 所以，在这最后，我就写了无法避开的问题，写了两个人想要去摘宋子扬的桃子，其实目的就是想要给宋子扬制造问题。 如果想要让剧情好看，那么肯定就得有波折、或者说问题，但是因为对话未来这种设定，就导致了前面的波折和问题不好设计。 因此，我选择让宋子扬去一个新的地方。 有点仓促，但也是没办法而为之的。 不过……其实只有前中期的波折和问题不好设计，因为我在开书之前就设计好了，中期后的剧情。 有点搞，前面剧情没有设计完，我已经把中后期的剧情给设计好了，甚至连最后的大结局我都设计好了…… 我看了大家的评论，其实有评论猜中了中后期的剧情发展方向，但是还是有一点差异的。 现在嘛，我肯定是好好设计到达中后期之间的剧情了，比如：如何灭掉阿美瑞那个内部集团、中后期剧情还需要些什么铺垫等等。 进入首都之后，没有意外的话，主角应该会有很多装逼时刻，这些装逼肯定也是跟推进永生有关联的。 只能说，我会努力把首都之行，写得好点一点，让你们看起来能感觉到爽。 我感觉，上架之后的剧情……嗯，比较平澹。 前面也说了嘛，因为设定，导致看起来比较平澹，也不能说完全因为设定，也是有我经验不足的原因吧。 毕竟，其实我本质上来说，还只是一个新人作者。 写书的话，其实也是想尝试另谋一条出路……真不想全国各地到处跑到处出差了，遇见个什么事，都不方便。 就这样吧，明天可能啊，可能只有一更，因为我需要好好构思一下后续的剧情。 不过，我欠更的，都会弥补回来的。 说了每天四千打底，没有达到，肯定会补回来的。 前面一次不就是吗？最后周日补回来了。 我这个人，说到做到！ 最后：非常感谢各位读者的支持！我会努力写出让你们觉得好看的剧情的！ 另外补充一点：因为写到了某些方面嘛，我只会简单提点一下，大家伙知道就行了，别讨论得太深入……某一章，就有一些评论被删除了。 还有：希望书评区那位，自称是后援会的书友，你不要再玩尬的了……我都看不下去了，上次给你禁言了，你还要玩尴尬的……你是我的书评区里，唯一吃过禁言的人！ 嗯……大家不要相信这个人说的，他所说的，全都是假的！ 第104章 紧急状况 离开渝州之前，宋子扬特意去看了徐彤一眼。 徐彤目前已经彻底脱离了危险状态，正在慢慢复原当中，并且由于纳米机器人的辅助效果，复原速度要比正常要快不少。 见此，宋子扬也没有太多的担心了。 按照这个情况下去，徐彤身体恢复如初只是时间问题。 两日之后。 宋子扬与陈新意同行，搭乘上了前往首都的飞机。 有这位白富美的照顾，自然不会让宋子扬去挤狭窄的经济舱。 与拥挤的经济舱相比，头等舱也并没有多少乘客，除却宋子扬与陈新意之外，也就一位老人和一个青年。 从渝州到达首都，总共要飞行三个多小时，宋子扬对于云巅之上的景色并没有太好奇，低头看了看手机里的资料，然后在震动之中眯上了眼睛。 不知道眯了多久，宋子扬忽然察觉到身边有人在不停地走动。 他睁开眼一看，几名空乘围绕在走道另一边那位老人身前。 “宋先生，您醒了？” 陈新意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宋子扬苏醒，见到宋子扬将目光投向旁边，便小声解释道： “那个老人家突然身体不适，现在空姐们正在帮他缓解。” “什么问题？”宋子扬随口问道。 “好像是突发心脏病。” “心脏病……心脏病比较严重的不是不能做飞机吗？”宋子扬有些困惑。 【心脏病症状较为严重的人才不能乘坐飞机。】 这时，老妖怪突然开口说道： 【这一位的心脏病恰好处于严重线之前，只不过现在超过这条线了。】 “不知道。” 陈新意的目光也投向在那边： “刚才已经吃药了，但是还是没有用。” 等灯噔凳—— 飞机上的提示音响了起来，紧接着，宋子扬便看见一位空姐拿着喊话器在那里说道： “各位乘客，目前有一位乘客突发心脏相关疾病，如有相关方面的医生，请与我们联系，谢谢。” dies aleman……” 飞机上的空乘们都是接受过必要的急救训练的，不过他们学习过的急救手法目前都没有派上用场，不得不向乘客求助了。 【去救他。】 老妖怪开口了。 宋子扬没有犹豫，站了起来，一边朝过道走去，一边问道： “现在是什么情况？” “先生，您是医生吗？” 一位空姐连忙让开位置，说道： “这位乘客心脏病突发，我们已经进行了急救，但是并没有缓解症状……” 宋子扬走上前，听从着老妖怪的指示，开始徒手对老人进行检查，一边检查一边低声念叨着老人目前的状态。 听着他口中的讲述，其余人显然是把他当作了一位医生，不敢上前打扰。 只有陈新意在旁边颇为愕然，这位宋先生……什么时候又会治病救人了？ “上飞机前，我特意给老师做过检查了，没有任何问题的，可是他突然就犯病了。” 坐在旁边的年轻人一脸急切，看着宋子扬说道： “老师在上飞机前大概十五分钟左右，才吃了药。” 宋子扬没有去理会这个年轻人，一边对老人做体外心脏按压，一边问道：“有阿司匹林吗？” 阿司匹林？ 大家都愣住了，这玩意儿众所周知的是镇痛解热，还能对心脏病有用？ “有的。” 一位空姐连忙说道： “我们飞机上配备了急救箱、应急医疗箱和卫生防疫包，里面有阿司匹林，您还需要些什么东西？” “给他服用三百毫克的阿司匹林。” 宋子扬指挥道： “同时继续做体外心脏按压。” 空姐们开始忙碌了起来。 “你好，请问你们这里需要医生吗？” 恰在这时，一位职业是医生的乘客，来到了这里。 “对……” 空姐简单地对这位医生介绍了一下情况。 医生上前对老人略微进行了一下检查，但是很快就皱起了眉头： “有很明显的心机梗死症状……服用阿司匹林能够有急救效果，可是必须立即进行手术……飞机还有多久才能到达机场？” “最快还需要一个小时四十分钟。”空姐快速地回答道。 “这么久？” 这位医生的动作顿了一下，叹气道： “太久了啊，根本坚持不到那个时候啊……” 心肌梗死的黄金抢救时间是两个小时，然而从这里到达首都机场就需要一个半小时，到时候去医院又需要花费一定的时间，可以说基本上没有留给医院多少抢救时间。 一旦超过了两个小时，到时候这位老人心肌坏死面积变大，就会心衰、休克甚至死亡，后续再被抢救过来，再复发时患心衰的概率也会大大提升。 可以说，这位老人在这个时候突发心脏病……命不久矣。 虽然如此，这位医生乘客并没有停下抢救的动作。 可其他人听见他的话，尤其是那位年轻的学生，听见这个话，脸色不由得变了，变得很急切。 “能够坚持到那个时候。” 这时，宋子扬拎着一个小箱子走了过来，开口说道。 “如果飞机上有急救设备，自然能够坚持到那个时候。”乘客医生一边做按压动作，一边说道。 “虽然没有急救设备，但是有其他急救工具。” 宋子扬抬了抬手里的小箱子。 “你还随时带了工具？”乘客医生讶然问道。 现在确实有一些体积相对比较小的设备，能够用于抢救心脏病，可一般人谁会随时准备着那些东西？ 但不管怎么说，得知宋子扬可能有急救工具以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可是，紧接着，他们看见宋子扬从箱子里面取出了一个注射器和一根试管…… 不是想象中的急救工具，刚刚才略微有些放松的心情，一下子又跌入了谷底。 “这是什么新药吗？”乘客医生忍不住问道，“我好像没有听说，有什么新药出现啊。” “新药？” 宋子扬看了看注射器，笑了笑： “算是新药吧。” 这里面自然是纳米机器人，面对这种紧急状况，纳米机器人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将这些纳米机器人注射进老人体内之后。 宋子扬看向空姐：“我要把手机接通一下网络。” 飞机上是可以使用网络的，正常不允许是为了避免飞机与地面通讯出现问题。 现在出现了这种紧急状况，宋子扬需要将手机联网，空姐虽然不解这是为什么，但是并没有耽搁，与机长简单沟通了一下之后，便转告了宋子扬结果。 宋子扬要做的自然是通过手机联系织女，虽然他完全可以利用自己身体内的纳米机器人联系织女，然后利用飞机的地面通讯系统与织女进行沟通。 但是，这样子就太过惊世骇俗了。 在手机上简单地对织女下达了几个命令，老人体内的纳米机器人就开始工作了。 乘客医生也适时停下了按压动作，他一边关注着老人的状况，一边不时看看宋子扬。 宋子扬给老人注射了不知名的东西，然后需要用手机连网，这让他隐隐之间有点了个猜测。 第105章 永生中最天才的核心人物 有了纳米机器人的帮助，配合上急救措施，老人脸上痛苦的表情微微有些缓解，可以明显看出状态好了不少。 “到达机场以后，还是要立马用到医院去抢救。” 宋子扬对其他人说道： “现在只是能够帮助他缓解症状和绞痛，但是不配合上医院的治疗的话，后面还是会出现生命危险。” “好的。” 一位空乘领班连忙点头： “我们已经让地面联系医院了，只要达到就能够立马用到医院。” 解决了突发状况，空乘们也恢复了正常工作，只有一位空乘被专程安排随时照看老人的状态。 刚才站出来的这位乘客医生也被空乘组给升舱了，来到了头等舱。 他犹豫了片刻，趴在座椅上，看向宋子扬，问道： “你好，你刚才给那位老人注射的，应该不是什么药物吧？” “嗯？”宋子扬抬头看着他。 乘客医生继续说道：“前段时间，我参加过一场手术，有一个受伤很重的人，本来已经没有抢救的希望了，但是主治医生给这个病人注射了一样东西，现在这位病人情况慢慢好转了。” 他顿了顿，说道：“你注射的应该就是跟那位主治医院注射的东西是一样的吧？” 虽然这位乘客医生没有明说到底注射的是什么东西，不过从他的表情看来，他很明显知道是注射的纳米机器人。 “你参加手术的那个病人叫什么？”宋子扬问道。 “徐彤。”他回答道。 宋子扬微微点头，笑着回应道：“是同一种东西。” “还真是啊……” 这位医生脸上流露出惊叹的表情，朝着宋子扬竖起大拇指： “我之前还在想，到底是谁研发出这些东西的呢，没有想到你居然这么年轻。” 能够随身带着纳米机器人，并且还懂得如何利用，这无疑就是说明了宋子扬是纳米机器人的研发者。 毕竟，这位医生除了在徐彤那里见识过纳米机器人以外，可从来没有在其他地方再听说过这玩意儿。 宋子扬笑着摇了摇头。 “两位，非常感谢你们！” 这时，老人身边的那个年轻人来到了这边，对着了两人深深地鞠躬。 他脸上带着苦笑： “如果这次不是两位帮忙，我老师可能就凶多吉少了。” “老人家这个情况，根本不合适达成飞机，你是怎么想的？”乘客医生训戒道，“他严重到这个情况，早就该在医院里面检查了。” “我本来也不同意的，但是老师很固执，而且连续一段时间，我看他都没有什么问题……”年轻人无奈地说道，“还是我疏忽了。” 一番简单的感谢与交流之后，年轻人留下了宋子扬与这位乘客医生的联系方式。 年轻人名叫段一诚，他的老师名叫季运国，按照年轻人的说法，原本他们是不打算出门的，只不过老人家静极思动，想要出来走一走，然后才来到渝州。 “老人家就算在一个地方待久了，也不应该跑这么远，再说了，你们既然知道老人的有心脏病史，就该提前去医院检查一下，再看看适不适合出远门。”乘客医生说道。 段一诚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 宋子扬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他，低头在手机上给老妖怪发送消息： “这个季运国，跟永生有关系？和永生的核心人物之一？” 【不是。】 老妖怪却反驳了他的猜测，说道： 【段一诚才是永生的核心人物之一。】 得到这个提示，宋子扬不由得大吃一惊，忍不住多看了段一诚几眼。 这个段一诚才多大？从外表来看，与他的年龄可以说相差无几，但是这样一个年轻人居然是永生的核心人物之一？他这么年轻就已经做出了很大的成就？ 到现在，宋子扬一共接触了两人永生的核心人物，一个是孙云泉，另一个是冯凝晖。 这两位年龄都不小，并且在各自的领域做出了非常大的成就。 段一诚这么年轻，在他所在的领域里面，就能够与这两位相比较了？ 【段一诚算得上是当前时代最为天才的人物之一。】 老妖怪知道宋子扬心中的疑问，用非常通俗的方式介绍道： 【他在四岁之前，就已经自学过多种语言，六岁开始自学逻辑学和解刨学，九岁通过了国内顶尖大学水木大学的入学测试，不过他并没有入学，因为那时候科学院大学开始准备招收学生了。】 【十一岁的时候，段一诚正式进入科学院大学学习，到十六岁时得到了医学博士学位，然后进入了研究室进行研究工作，同时在科学院大学进行教学。】 这样的履历，绝对称得上是神童，而是还是那种一直都有成就的神童。 听见这样的介绍，宋子扬忍不住又看了看段一诚。 现在，他在韩承业等人眼中属于横空出世的天才人物，但是只有他自己才明白自己是什么情况。 然而这一位与他年龄不相上下的人物，才是真正的天才啊！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真的是太大了啊。”宋子扬忍不住感慨一句。 【他能够有现在的成就，也付出了相关的代价的。】 这时，老妖怪又开口了。 “嗯。”宋子扬点点头。 确实，如果有足够的天赋，但是不经过努力的话，一样不会获得这么高的成就。 可以想象，正常的人在童年时，基本上是在玩乐当中，而段一诚恐怕是将整个童年都投入到了学习当中。 【并不是你所想象的那些代价。】 老妖怪说道： 【过早的高强度学习，对于脑部其实是有一定损伤的。】 宋子扬眉头微皱：“可是，他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问题。” 【因为这种损伤是隐形的。】 老妖怪回答道： 【在大脑发育阶段，适当的、合理的学习能够达到开发脑力的效果，但是强度过高反而会损害脑神经，段一诚目前正常是因为身体、或者说大脑还能够承担这种负荷，如果不提前弥补这些损伤，并且继续从事科研工作，那么十几年后，当他年龄达到四十多岁时，他就会因为脑部疾病而死。】 “那我们要提前帮他弥补这些损伤吧。”宋子扬说道。 【当然，他对于永生事业而言，相当重要。】 老妖怪说道： 【如果没有他的帮助，神经辅助的研发将会搁置不少时间。】 整个永生工程需要的技术，其实老妖怪那里所拥有的相关技术都是相当成熟了。 可以说，在老妖怪的指导下，宋子扬一个人就能够把所有、必须的技术或者说东西，研发出来。 但是，这项繁复的工程里面需要的技术太多了，仅凭宋子扬一个人，想将所有、需要的技术，或者说成果给研发出来，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 宋子扬能够做的就是将相关的技术，给相关的人，随后解决其中的核心难题就可以了。 如果没有段一诚的话，他一样可以找另一个可以替补的人，只不过，这一位天才人物，明显能够比其他人更快了解相关技术，会遭遇的难题比其他人更少。 虽然现在遇见了这位永生当中的核心人物，但宋子扬并不打算立即前去交流联系。 段一诚目前就在科学院大学教书，而他很快也会进入科学院大学，到时候还会有机会联系。 等到那个时候，再去考虑神经辅助的项目也不迟，当前还是要将秦立东那边存在的问题给解决了，毕竟那边是存在着威胁整个永生工程的问题。 一个多小时之后，飞机顺利抵达首都机场。 在飞机抵达的第一时间，季运国就被送上了救护车，段一诚则是陪同着一起去了医院。 宋子扬与那位乘客医院告别之后，便于陈新意离开了机场。 虽然陈平斐的家庭是在渝州，但是磐石集团的总部其实并不在渝州，而是在首都。 陈平斐常常混迹在首都，在这边自然是有相关联的产业或者说资产。 “宋先生，我父亲知道您要来首都，特意找了一个格局与渝州相同的房子。” 在专程接机的轿车上，陈新意说道： “房间内的布置和渝州是大致相同的，可能还有一些细微的差别，不过我父亲已经安排好人手了，你的要求能够立马完成。” 有了霞云山庄的改造经历，陈平斐也明白宋子扬对于住处挑剔到了极致，知道宋子扬一旦来到首都，说不准就会对房子进行改造工作。 所以，他早早就做好了准备，一旦宋子扬赶来，能够在最短时间内达到宋子扬的要求。 可以说，陈平斐的诚意仍旧是非常足的。 “好。”宋子扬微微点头。 入住的地方与霞云山庄相同，是一处环境非常好的别墅区，在整个首都算是顶尖的那一档。 可以说，这里的一栋别墅，价值相当于霞云山庄的房子好几套了。 只不过，价值虽然更高，但是外部环境比起霞云山庄而言，其实要逊色不少。 毕竟渝州的地理环境与首都差别非常大。 进入别墅之后，宋子扬仅仅是看了一眼就明白，陈平斐的确下了不少功夫，别墅内部格局与霞云山庄差不多，大部分改造都与霞云山庄相同。 虽然如此，但是能够明显感觉到，其实这里与霞云山庄六号楼还是有不少差距的。 陈新意当然也能够感受到这种差距，但是她也知道，这是做到了极致了。 只不过，两个小时之后…… 陈新意站在客厅，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然后非常吃惊。 在这两个小时里面，在宋子扬的主导下，在那些没有经历过“折磨”的工作人员接近暴躁的心情下，这栋房子的改造工作逐渐进行着。 当最后的改造结果出来以后，陈新意有些不敢置信。 因为，这栋房子被改造得几乎与霞云山庄六号楼没有任何差别，外部环境的差距都不知道怎么被弥补回来了。 宋子扬也没有什么去解释的想法，在简单的洗漱之后，直接进入了房间睡觉了。 …… 翌日。 宋子扬准时准点的起床，下楼时恰好看见刚才房门出来的陈新意。 也不知道是不是陈平斐特意安排的，陈新意现在与宋子扬住在一起。 “早上好，宋先生。” 陈新意抬头打了个招呼，笑道： “您要去哪里吗？我送您。” 这一幕，简直与在渝州的时候一模一样。 “晚点再出门。”宋子扬说道。 今天要去的自然是秦立东的义体项目研究组了，只不过这个时候出门…… 现在正处于上下班高峰期，首都可要比渝州拥堵多了，这个时候出门，反而没有稍微晚一点出门的时候更快。 大概八点半左右。 在陈新意的驾驶之下，宋子扬赶往了秦立东所在的项目组。 对于首都，陈新意其实也不太熟悉，只能够按照导航来走。 不过，当她按照导航来到某个路口的时候，一直没有开口的宋子扬说话了： “往左边走。” 陈新意微微一愣，下意识地将方向盘往左打。 宋先生这是……要去其他地方？ 陈新意没有说话，按照宋子扬的指示开着，可以说完全偏离了导航的路线。 轿车中央的大屏幕上，导航的路线来回不停地变幻。 就这样行驶了大概四十分钟左右，宋子扬没有开口了。 陈新意抽空看了一眼行程，却发现宋子扬指示的方向，好像是在一个区域里面不停地绕着…… 并且，刚才似乎一直没有停车！ 即便是遇见了红绿灯，也恰好是绿灯，可以直接通行的。 这就非常恐怖了，不仅需要非常恐怖的计算能力，而且还需要对于路况无比熟悉，熟悉到每一个红绿灯的时间，然后结合起来计算。 宋先生对于首都，这么熟悉吗……陈新意心里这般想着，觉得宋子扬越来越深不可测了。 在霞云山庄改造别墅时，她也曾有过这种感觉，但那可以解释为宋子扬提前背下了商场的商品名单。 可现在却不同了，红绿灯的闪烁时间，可以说是固定的，但是路况并不是固定的…… 宋子扬却能够在这种情况之下，让轿车一路通行。 这得需要多少能力和信息？ 宋子扬并没有去理会陈新意内心的想法，他低头拿着手机，给老妖怪发送消息道： “阿美瑞的那个间谍，现在应该摆脱了吧？” 第106章 隐患 【理论上，在几次完美避开红绿灯以及车流之后，他是无法在跟上我们的。】 老妖怪回答道： 【不过，你可以让织女尝试检索一下他所在的位置，来确认一下。】 织女的检索方式，自然是接入交通系统，然后通过路面的摄像头在寻找这辆车，再确定阿美瑞间谍所在的具体位置了。 严格来说，这样的行为其实已经属于违法行为，不过……从织女发布至今，已经有不少地方申请接入织女，而交通系统恰好属于第一批被接入的职能部门。 在接入织女之后，虽然抱怨的人多了起来，不过交通安全的确提升了不少。 现在，宋子扬利用织女来检索，也不需要入侵，而且他还有着织女管理员的身份……嗯，只能算是职权小小的任性了一下。 仅仅是检索一个区域，这对于织女而言并不难，更何况织女那里还将对方的车辆留底了。 很快，宋子扬就得到了结果，那个阿美瑞的间谍已经被他摆脱了。 “来到首都第二天就遇见了阿美瑞的间谍，看来他们把我盯得很紧啊。”宋子扬说道。 出于安全的考虑，在来到首都之前，老妖怪就给了宋子扬一份阿美瑞残留人员的名单，这份名单里面是阿美瑞在国内的情报人员。 宋子扬将这份名单提交给了织女，让织女时刻注意着他们。 这次来到首都，需要做的事情很多，不能让阿美瑞注意到行踪，从而猜测出想要做什么事，以防他们来增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然而，来到首都的第二天，就被盯上了。 【这很正常。】 老妖怪语气平澹地开口： 【李素妍将你要来到首都的消息上报之后，阿美瑞必然会拿出一小部分精力在你的身上，不仅仅是因为你本身就是他们关注的人员，而且你在一定程度上是会涉密的。】 简单而言，掌握了宋子扬的行踪，不仅仅能够更好地进行对于宋子扬的行动，而且还有机会刺探到一些机密。 宋子扬若有所思地问道：“那我们对阿美瑞的反击，就从这些人开始？” 【嗯，不过他们隐藏得很好，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所以我们在开始行动之前，要先钓鱼。】 如果将这些人给打击掉，那么阿美瑞在国内基本上算是半瞎状态，难以得到更多消息。 在这之后，如果再进行其他方面的行动，无疑会方便许多。 “钓鱼……”宋子扬笑了笑。 想要一连串钓起来很多鱼，虽然过程可能比较困难复杂，但是收获感绝对是满满的。 当然，钓鱼的行动需要放在后面，当前最主要的还是解决义体的问题。 二十分钟后。 轿车稳稳停靠在某个园区外面。 宋子扬一下车就看见秦立东在不远处等候着。 瞧见宋子扬，秦立东面满笑容地迎了上来：“欢迎你加入我们。” 简单地完成了见面程序，秦立东便领着宋子扬朝园区里面走去，一边走的时候一边介绍园区内的状况。 这里虽然说是一片园区，其实跟渝州的科技园完全不同，并没有什么工厂车间，基本上都是坐落着各种各样的写字楼。 秦立东主导的义体项目就在园区的某栋写字楼当中，这一整栋写字楼都属于同一个单位。 其实，准确而言，秦立东现在所研发的并不是义体，而是义肢，只不过按照老妖怪所说，其实有了义体的雏形。 “之前我们的项目就被困扰在神经元系统解析上面，不过现在已经解决了。” 秦立东按下电梯的按钮，同时笑着说道： “有人给我推荐了一位专家，他利用计算机模拟的方式，变相的解决了神经元解析问题，我还正想着怎么把这种模拟方式优化呢，你就找上门来了。“ “计算机模拟？” “对啊。”秦立东笑了笑，“义肢运用起来想要跟正常的人体没有什么差别，肯定是需要接入神经元系统的，此前我们接入的时候总会出现各种问题，最后这位专家通过彷生模拟系统，模拟了神经元的活动，成功帮我们解决排斥和同步的问题。” 【对于义肢而言，这种方式无疑是一种相对较好的解决方法，但是对于义体而言，彷生模拟很难解决其他相关问题。】 老妖怪适时地开口提醒： 【秦立东的义肢看似解决了义肢与人体的排斥和神经同步问题，但是也埋下了相关的隐患，更何况他所利用的彷生模拟器是存在监听功能的。】 宋子扬不动声色地点头，对秦立东说道：“我能看看你们研发成功的义肢吗？” 现在秦立东的义肢在外人看来已经是成功了，这个时候如果直接冲上去说这个义肢存在非常大的隐患，自然是很难说服别人的。 所以，必须先让他们自己看见问题的存在，让他们自己去思考问题可能会导致的隐患，这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当然可以了。” 秦立东笑容满面地回应道： “我还指望着你帮我把这个彷生模拟系统优化一下呢，在计算机系统这方面，你可是行家啊。” 电梯在七楼停了下来。 在秦立东的带领下，宋子扬来到了某一间办公室。 办公室里面的人并不多，只不过全都低头伏桉地忙碌着。 秦立东领着宋子扬在一个办公位坐了下来，拉住旁边一个走过的人，询问道： “谢教授呢？” “谢教授啊……刚才都还看见他的，可能去上厕所了吧。”那人回答道。 “嗯。”秦立东点点头，转而看向宋子扬，笑道：“待会人来了，我再介绍给你认识一下吧，这位谢教授的实力可不低，我们先看看这个彷生模拟系统。” 宋子扬没有拒绝。 秦立东抓起鼠标，开始在电脑上演示起那位谢教授所研发的彷生模拟系统。 到了现在，宋子扬早已不是当初一窍不通的小白了，在正式加入永生事业之后，他就开始学习各种各样的知识。 虽说无法比肩那种真正的专家级人物，但是对于一些相对基础的东西，他还是能够看懂的。 这位存在着问题的谢教授所带来的彷生模拟系统，仅仅是粗略地看一遍就能够看出，相较于市面当前已经存在的彷生模拟而言，的确是要好上不少。 如果没有老妖怪的及时提醒的话，其实宋子扬也很难发现其中存在的问题。 简单地浏览了一遍，秦立东转头看向宋子扬，笑道：“怎么样？有什么想法？” “挺不错的。” 宋子扬沉吟了片刻，说道： “不过，我有点小问题。” “什么问题？”秦立东饶有兴致地询问道。 “生物组织结构和运行模式的功能是通过传递生物信息来实现的，第一种是先天获得的dna类型的信息，另一种是通过后天学习得到的bn类型的信息，对吧？” “不错。”秦立东点点头。 这是非常基础的内容，基本上学习过生物和医院课程的，都知道这个知识。 宋子扬继续说道： “现在常用的假肢是通过杠杆原理在实现的，但是义肢更为复杂，由大脑控制的义肢，其实是通过将脑信号或者说神经信号转变为肌肉信号，继而使用肌电图的传感器收集信息并且控制义肢，对吧？“ “对。”秦立东脸上露出了笑容，“看来，你对这方面的了解还挺深的。” 宋子扬了解得越多，他自然就越高兴了，因为后续优化起来会更加方便，或者说优化的内容更适合义肢。 宋子扬没有理会秦立东的夸赞，自顾自地说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彷生模拟系统，或者说彷生模拟器，它的工作位置其实就是在解析神经信号这里吧？” “嗯。”秦立东微微点头，说道：“原本这里应该是一个人体神经元系统解析装置，但是我们一直都没有突破对神经元系统的解析，然后就会导致义肢在与神经同步的时候出现问题，并且还会出现生物排斥的情况。” 因为解决不了，所以利用了一个彷生模拟器，用来模拟神经信号，从而让义肢达到大脑控制作用。 其实，这本质上并不是大脑在控制，而是彷生模拟系统在控制，只不过这个彷生模拟系统能够收集到身体其他部位的信息，然后利用计算机推演模拟下一步动作，让人看起来像是大脑在控制。 “因为需要计算机推演模拟，所以这上面有接收发送装置，这些看起来都挺正常的。” 宋子扬继续说道： “一般的接收发送装置，路线只会有一条，也就是用于推演模拟的那台计算机，可是，我发现这个系统好像有额外的一条路线。” 听见这话，秦立东不由得一愣，问道：“额外的路线？什么意思？” 宋子扬接过鼠标和键盘，然后开始操作着。 电脑屏幕上，显示出了这个彷生模拟系统的某个节点。 宋子扬指着这些节点说道：“这里就是发送给计算机推演模拟的路线，但是你看这边……在途中，这些信息会复制发送到另一个地方。” 简单而言，这个彷生模拟系统在运行时会不停地收集信息，并且将这些信息发送回计算机进行推演模拟，再接收数据。 可是，现在展现出来的是，彷生模拟系统在发送回计算机时，会自行将信息复制，发送到一个未知的地点，发送给一个未知的对象。 秦立东瞬间就明白了这些，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我挺好奇的，这个接收消息的未知对象会是谁。”宋子扬轻笑了一声，“秦教授，要不要让我来尝试一下？看看会是谁接收这些信息？” “嗯……” 秦立东沉吟了片刻，说道： “能查找到吗？” 他很清楚，如果这个义肢成功之后，首要会服务的对象是谁。 如果存在有额外的信息被别人接收，有可能会导致什么问题。 “当然可以。”宋子扬笑了笑。 “那你查吧。” 秦立东立即点头，同时招来一个人，说道： “去把谢教授给我找来。” 这个彷生模拟系统是由这位谢教授带来的，他们在检查的时候都没有检查出任何问题，可现在却被宋子扬查出了，他自然要好好询问一下。 片刻。 那人回来了，摇摇头说道： “没有找到谢教授，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听见这个答复，秦立东眉头皱得很紧。 “查出来了。” 恰在这时，宋子扬开口说道： “这个未知的接收对象是在国内，唔……我查了一下这个人的身份，就是国内的一个普通商人，不过我额外发现了一个点。” “什么点？”秦立东立马问道。 宋子扬顿了一下，说道：“这个商人，与阿美瑞有很频繁的沟通。” 阿美瑞…… 秦立东怔住了。 紧接着，他连忙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今天早上的义肢送到哪里了？” “马上带回来！” “不为什么，义肢还需要进行改进。” “我知道那边要的比较急，但是义肢当前存在的问题更着急！必须要重新检查一遍，否则会出现大问题！” 挂断了电话，秦立东呆呆地坐在座位上，脸上尽是无奈与苦笑。 义肢上是有收集信息的装置的，而这些信息能够被变相传送到阿美瑞去，那么会只是生物信息吗？有没有可能，能够收集到其他信息呢？ 看着这位老人发呆，宋子扬提醒道：“还是通知一下安全部吧，这个谢教授肯定是有问题的，不然也不会找不到人，我估计他已经提前撤了。” “嗯。”秦立东点点头，拿起手机，自嘲一笑：“我还以为义肢最让人头疼的问题解决了呢，没想过突然遇见这个一个事……” “其实也还好。” 宋子扬笑了笑， “这不是也提供了一个解决思路吗？” “说得也是。”秦立东点点头，突然回过神来，问道：“对了，你在计算机系统这方面很厉害，能不能帮我们做一个彷生模拟系统。” “这个是没有问题的，其实把这个原有系统稍微改进一下，就可以使用了。” 当然，这种改进，到最后可能会出现的结果就是：原本发送给阿美瑞的信息，最后会发送到宋子扬这里来。 宋子扬继续说道： “不过，我们为什么不想一个更好的解决方式呢？” “什么解决方式？” “彻底解决人体神经元系统解析的问题。” 第107章 反击开始了 彻底解决神经元系统解析的问题…… 秦立东张了张嘴，最终无奈地苦笑： “我们就是解决不了，所以才想利用彷生模拟的。” 想要解决人体神经元系统解析是非常困难的，其中所蕴藏的难点看似简单，但是想要突破却让人无从下手。 神经元是人体神经系统最基本的结构和功能单位，虽然当前已经实现了人造神经元细胞的技术，可是这存在着一个限制。 人造神经元在结晶过程中，其精确原子细节会发生周期性的变化，这就会导致人造神经元的行为必定具有微小的不可预测性。 虽然真正的神经元也存在随机性，但这种人造神经元的随机性是人工注入的，根本无法完美还愿原生神经元的随机性——能够完整预测的神经组无法完成无序的神经元组能够完成的事情。 一个很简单的例子就是：无序能将系统从局部最小值这一数学陷阱中“抖动”出来，然而数字计算机的算法遇到局部的最小值问题，是可能会陷入困境的。 这种作用到义肢上会表现出来的就是，真正的人体在做出某个复杂的行为之后，可以及时收回动作，然而人造神经元却可能会导致动作僵持在那里，无法收回。 正常情况下，这并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某些时候，一个细小的动作——比如使用一双快子，都有可能出现问题。 解决人体神经元系统解析，其实本质上就是解决这种神经元的随机性，但是，如何通过人工模拟来实现自然界赋予的随机性，这个难度实在太大了。 “我曾简单了解过的，解析神经元其实在某些地方和人工智能相差不是太多。” 宋子扬说道： “所以在研发织女的时候，我借鉴了不少相关方面的技术，人体大脑存储信息是以神经元形式存在的，包括在学习、使用能力等等方面，神经元都发挥着非常重要的作用。那么计算机系统想要有智能性，就需要通过算法来实现，于是我通过算法模拟了神经元的功能原理，从而实现了让织女存在着不弱于人的智能性。“ 对于这一段话，宋子扬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实的，只不过是老妖怪让他这样子说的。 这样子说的目的自然也是很明显的，为了给解决神经元解析做一个铺垫。 秦立东听着这个话，陷入了沉思当中，他总有一个怪异的感觉，但又一时想不清楚这个怪异的感觉是在哪里。 “后面，我为了继续让织女升级，拥有更多的智能性，在写逻辑算法的时候，也让织女自己尝试解析神经元。” 宋子扬继续说道： “最后我得出了一种方法，我感觉是可以尝试用在义肢上的。” 这也完美解释了，他为什么会突然找到秦立东，要求加入义肢的项目。 “什么方法？”秦立东结束了自己的思考，连忙问道。 “我这边发给你。”宋子扬笑了笑，将一份相关的文件资料发送给了秦立东。 这份文件并不是义体的所有技术资料，仅仅是其中相对比较困难的一部分，包含了神经元系统解析和些许意识原理相关的。 义体其实还需要一些其他的技术，比如材料、结构支撑、能量供给等等，但是这方面对于秦立东而言，其实不需要他来完成。 材料那边已经交给孙云泉了，结构支撑的设计老妖怪早就有了，能量供给宋子扬会从其他方面来解决…… 秦立东需要解决或者说实现的，其实就是彻底完善现在的义肢，因为他所研发的义肢，在某种程度上是义体的雏形。 收到宋子扬发送的资料，秦立东立马全神贯注看了起来。 宋子扬也没有闲着，在秦立东看的时候，自己则是开始了学习。 在知情的人看来，他目前跨越的领域实在有点多，人工智能、新材料、纳米机器人，现在又来了一个义肢。 这看起来有些惊世骇俗，所以他需要不停学习，不仅仅是为了提升自己的基础，也是给其他人一个解释的借口，至于他为什么能够这么快就能够达到那么高的地步…… 大家自然会用天才来解释。 反正，只要结果是好的，所有看起来不合理或者说不好解释的地方，自然会有人替他解释。 秦立东尚未看完宋子扬给他的资料时，就有外人来到了这里。 因为谢教授的事情关系重大，再加上宋子扬也在这，带队来到这里的人还是姜雨华。 “我算是发现了，你好像总是能够跟阿美瑞扯上联系。” 在其他工作人员进行调查的时候，姜雨华在一旁与宋子扬闲聊着。 “主要还是因为阿美瑞对国内很看重。”宋子扬笑了笑。 “这倒也是，不过你得注意一下，阿美瑞可是把你列上名单的，如果有什么问题，一定要立马联系我们。” “嗯，我知道。” 姜雨华点点头，瞥了一眼还投入在资料当中的秦立东，说道：“这次又来加入义肢的项目，你这涉及的东西可真多啊。” “小打小闹罢了。”宋子扬敷衍了一句。 “还小打小闹，就你前面干的那些还能是小打小闹？” 姜雨华笑着摇了摇头，突然想起了什么，以叮嘱地语气说道： “邵水泉跟我说了，你是怎么与涂月荣和杨默那两个人打交道的，这件事暂时没有曝光出去，今后多半也不会曝光出去，不过你得留意点，以后少动用这些手段，如果是被其他人知道了，你就可能会遇见不小的麻烦。” “我知道，谢谢。”宋子扬由衷地表示感谢。 利用纳米机器人对付涂月荣与杨默，其实也是因为他从老妖怪那里知道，姜雨华虽然对他很头疼，但是很多地方都是在护着他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姜雨华他们才算是真正的国之重器，他们行事的根本是从国家利益出发的。 而涂月荣和杨默，这一类人则是从个人经济利益出发。 对于涂月荣与杨默，宋子扬是很不屑的，但是对于姜雨华他们，宋子扬是由衷的钦佩。 “这有什么谢不谢的，这是我职责所在。” 姜雨华摆了摆手，继续说道： “你还是准备一下进入科学院大学的事吧，到时候你是以旁听生的身份进去的，那些讲课的老师也不知道你的身份，他们会按照自己的教桉上课，所以想要把一些东西交流出来，得看你自己打算怎么做了。” 进入科学院大学，其实不仅仅是科学院大学那边的想法，更多的是来自于上面，上面想要让国内涌现更多的相关人才。 对此，老妖怪自然是很乐意的，因为永生也需要更多的人才。 宋子扬微微点头：“我已经在做准备了。” “嗯。” 姜雨华用余光发现有工作人员朝这边走来，便起身迎了上去。 【跟上去，介入这件事当中。】 老妖怪在这时开口了。 宋子扬没有犹豫，起身跟了过去。 “你……”姜雨华看了看他，迟疑了一下。 “我觉得我可以帮上你们。”宋子扬解释道，“织女可以运用到很多方面的，但是因为权限问题，织女并不会优先解决你们的问题，只有我的问题，织女才会优先解决。” 在这个信息化的时代，织女的横空出现完全就是一个大杀器，在很多时候方便了姜雨华他们的工作，让他们的工作更加便捷快速。 不过，因为当前织女接入的地方逐渐多了起来，导致算力在某些时候跟不上，所以在某些问题上的回复响应速度，并不是最及时的。 姜雨华想了想，点点头，没有拒绝，带着宋子扬前往了一间会议室。 “谢辉明今天早上八点左右，来到过这里，从监控画面来看，他应该是在做最后的完善，之后便离开，离开的路线是完全避开监控的……” 会议室内，一名工作人员讲述着当前的情况： “这是我们调取到的关于谢辉明的资料。” 房间内的投影仪上出现了这位谢教授的照片和资料。 围绕着这些资料和当前的情况，姜雨华当即便颁发了几条命令，其中一条命令就是包括了将谢辉明抓捕。 “抓捕谢辉明有点难度。”负责抓捕的工作人员说道，“他明显是提前做好了准备的，沿途避开了监控，目前各个关卡也没有收到有关他的信息。” “他的行为一定是有迹可循的。”姜雨华说道，“给其他单位发一个通知，让他们协助一下我们。” “嗯，从当前已有的资料来分析，他极有可能会选择出国，我们已经锁定了所有出入境口。” “那个……” 这时，宋子扬举手了。 众人旋即将目光投放了过来。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姜雨华温和地问道。 “我已经找到他在那里了。”宋子扬说道。 找到了？ 众人皆是愣了一下，他们都是知道宋子扬的身份的，但是并没有想过让宋子扬来帮忙分析之类的，更多的是在需要的时候，让宋子扬利用织女来帮忙。 可是…… 现在都还在分析呢，都还在思考用什么方式找到谢明辉呢。 宋子扬却直接给出了答桉？ 这是怎么做到的？ “你找到了？”姜雨华挑了挑眉。 “嗯。”宋子扬点头，说道：“我把谢明辉的资料发送给了织女，然后织女很快就给了谢明辉的位置，还有和谢明辉一起的人。” 他没有说明织女用的什么方式找到了谢明辉。 其实，就算是织女也没有这么快，但是有老妖怪给出一个位置区域，然后织女进行检索搜查，那速度就会大大提升了。 “还有同行的人？”姜雨华眉头皱了起来。 宋子扬一边将相关消息发送给他，一边说道：“织女在找到谢明辉之后，自主查询了同行人的身份，发现也有点异常。” 这些异常全都在信息当中展现出来了。 仅仅是粗略地看了两眼，姜雨华瞬间就明白，谢明辉背后还有一个非常大的信息系统。 而这个系统，没有意外的话，来源就是阿美瑞。 阿美瑞的情报系统…… “暂定对谢明辉实施抓捕，盯紧他。”姜雨华立马做出了新的决定。 从这一刻开始，他的目标就不只是一个谢明辉了，他想要将更多的人逮出来。 这一点与宋子扬的想法一样，对于阿美瑞的反击，也是从这方面开始的。 一个小时之后。 安全部的人员全部都撤离了这里，各自回去进行着自己的工作。 宋子扬也与姜雨华进行了沟通，在织女有发现的时候，会及时通知姜雨华。 其实，老妖怪手中掌握着阿美瑞所有的情报系统成员，并且也将这些人员全都发送给了宋子扬。 但是宋子扬并不打算直接给出来，因为这不仅仅是难以让姜雨华相信，而且还会暴露出更多东西。 比如，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他随时都在入侵各种单位和职能部门…… 姜雨华是知道宋子扬有这种能力的，也并没有去详细调查宋子扬到底有没有这样做，只要宋子扬没有明确展出来在做，那么他就当作没看见。 可这一旦展现在其他人面前……简直就是将安全部和某些东西按在地上摩擦。 这个时候，很多事都不得不做了。 宋子扬明白这一点，所以打算后续再慢慢给出来。 离开会议室之后，他再次找到秦立东。 秦立东此时已经看完了那些资料，他一看见宋子扬，神色就变得非常激动： “可行的！是有可行性的！你的那些想法，有非常大的可行性！” “能有可行性就行。”宋子扬笑了笑。 “子扬啊子扬，你真是太天才了！”秦立东用力地拍着宋子扬的肩膀，神色振奋：“能够解决神经元的相关问题，这可是能够让义肢得到非常大的进步的！我们甚至可以让人造器官更进一步！” 到了现在，他并没有产生从义肢进化到义体的概念，不过宋子扬也并不着急。 “这方面我了解的不多，还是得看秦教授你了。”宋子扬笑着回答，“最近这段时间，我都会一直在首都，如果你有什么问题，随时可以联系我。” “诶，你不在我这里待着吗？” 秦立东稍微愣了一下，然后又恍然拍拍头： “噢，我想起来了，你还得去科学院大学是吧。” “对，明天就会去。” “那行，趁着现在你还在这里，来，我们赶紧尝试一下这个技术。” 秦立东迫不及待地拉着宋子扬，现在就想要运用这份资料里面的技术，解决当前存在的问题。 第108章 至少一千亿美金! 有了全新的解决思路和技术，秦立东的义肢项目又投入到了一个新的研发过程当中。 不过，由于此前就已经承诺了要给某位重量级人物送去义肢，所以秦立东还拜托宋子扬把谢明辉留下的彷生模拟系统给修改一下。 这对于宋子扬，或者说对于老妖怪而言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当然，修改之后的结果也和宋子扬此前猜测有些细微的差别，所有反馈的信息并不是直接发送给他，还是到最终用于计算的超级计算机。 但是这台超级计算机恰好是织女所掌握的其中一台。 这就导致了，宋子扬随时能够从织女那里获得很多信息。 在某种程度上而言……很多人或者说很多事，在宋子扬面前没有是完全没有隐私的，他甚至都不需要通过老妖怪去知晓，只需要询问一声织女即可。 义体的研发最终还是需要从义肢逐步推进，现阶段神经元相关的问题解决了，那么秦立东所研发的义肢基本上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想要最终研发出义体，还要等孙教授那边的生物材料……” 在前往科学院大学的路上，宋子扬回顾着当前的发展，或者说接下来需要的发展。 “全息模拟舱的制造也需要新材料，然后神经辅助也需要新材料……” 【新材料的发展是非常重要的，科技水平的发展下限，其实就是取决于材料的发展。】 老妖怪说道： 【目前我们需要使用的材料，在一个月之内孙云泉能够全部研发出来，这些材料是足够满足基础条件所需要的了。】 可以说，只要需要的新材料研发出来，那么永生工程能够提升相当大的一部分。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去科学院大学联系段一诚，开始主导神经辅助了吧。”宋子扬说道。 【这只是接下来这段时间需要做的一件事之一。】 老妖怪回答道： 【我们还需要改造当前部分工业体系，以适用于永生曼哈顿工程，然后要搭建一个量子实验室。】 “量子实验室？”宋子扬眉头微蹙，“这个实验室是干什么用的？” 【量子实验室，准确来说应该是永生实验室，在这个实验室当中我们会安装很多设备装置，例如量子计算机、大型强子对撞机等，通过这些装置我们才能够制造出永生当中必须的东西。】 “等等……”宋子扬忍不住打断了老妖怪，“大型强子对撞机？” 这玩意他是听说过的，属于和光刻机一样出名的装置。 可是，这玩意儿……永生也需要？这东西不是用来做物理实验的吗？ 【对撞机能够通过粒子之间的相互轰击，从而让我们得到更多的粒子，不同微观粒子相互作用的类型不同，我们通过对这些粒子进行排列组合，就能够得到全新的物质。】 老妖怪简略地解释着： 【推进永生的工程是需要一些相关药物的，而很多药物现阶段根本无法研发出来，或者说在当前根本没有人意识到有那些药物存在。】 【无论我们通过神经辅助上传意识，还是通过更换义体达成肉体长存，都需要一个根本条件——我们的身体能够支撑得起这种实施条件。】 【虽然我们已经经历了两万多次循环，掌握了不计其数的技术，但是由于时间和其他因素的限制，我们仍然无法做到只需要简单一场手术就能够完成意识上传或者说更换义体。】 【所以，在过往经验之下，我们总结出了一条适合我们个人的永生方案。】 【简单理解下来就是：我们需要通过外力让自己的身体先进化到一定程度，然后才能尝试永生。】 永生不是简单的吃饭喝水，不是拥有了意识上传技术或者说肉体长存技术就能够直接实现，还需要考虑各种风险，而对抗这些风险需要足够的身体素质…… 或者说，要让自己的身体，有能力去尝试这些技术。 如果说只是简单的意识长传或者更换义体达到肉体长存，那完全就是可以带着全人类一起永生了。 宋子扬又一次深刻地感受到了永生的艰难。 他叹了一口气，问道： “那搭建这个永生实验室……需要多少钱？” 【至少一千亿美金。】 一千亿……宋子扬简直不要太头疼，新材料的后续研发还需要五十七亿呢，他都还没有弄出来。 结果，老妖怪转头又说还至少还需要一千亿美金…… 麻蛋，有了这么多钱，完全就是世界上排名靠前的大富豪了！ 想要实现永生，先做个世界首富？ 【你似乎很担心钱的事。】 老妖怪轻笑了一声。 宋子扬都不想回话了，能不担心吗？那可是一千亿美金，即便他现在转身投入商业当中，利用先知信息和老妖怪的帮助来挣钱，也需要不少时间吧。 【一千亿美金是我们搭建实验室的资产总额，但是我们实际需要付出的，并没有这么多。】 老妖怪语气很轻松： 【我们需要的东西，有很多种方式获得，并不一定是需要利用钱去购买。】 这话倒是让宋子扬突然想起了此前获得紫外光刻机的方式，那时候他完全就是简单地发送了一条信息，没有付出任何钱，就获得了一台价值一亿美金的光刻机。 老妖怪这是打算利用类似的方式，获得永生实验室需要的东西？ 宋子扬顿时感觉轻松了不少，但是很快又感觉有点牙疼…… 上一次，老妖怪的行动让阿美瑞对他进行了报复，那这次之后，会不会又给他增加一些仇人？ 宋子扬感觉，如果这个永生实验室搭建完成之后，他可能不敢出国了。 …… 科学院大学在首都一共有四个校区，分布在首都的不同地方。 宋子扬此次要去的校区属于科学院大学的中心校区，这里临近首都中心位置，周围毗邻国内两大顶尖高校，还紧靠着科学院十多个高水平的研究所。 也正是环境使然，这里的专业大多都是些新兴专业，列如生物、计算机等等。 与门卫通报了一声，宋子扬便独自一人进入了校区内部。 按照此前的安排，他率先找到了科学院大学的校长贺伯文。 贺伯文不仅是科学院大学的校长，同时还是科学院的副院长、某几个重点实验室的主任、研究员，可以说也是一位相当厉害的科研人员。 见到宋子扬，贺伯文是非常高兴了，紧握着手笑道： “我还想着你什么时候才来呢，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刚好有空，就过来看看。”宋子扬笑了笑。 简单地寒暄之后，贺伯文开始说起这一次交流的事情： “领导们也跟我说过了，你不适合在大众面前曝光出来，所以我们商量了一下，打算让你以旁听生的身份进入课堂，我们会安排几场大课，由行业内顶尖的专家教授来讲课，到时候会安排问答环节。” “没有问题。”宋子扬点点头。 “我听说，你还研发出了纳米机器人？前两天还去了老秦那边一趟？” 贺伯文心里有着一个小算盘。 让宋子扬来交流，其实主要的交流内容就是人工智能方向，可是从目前已知的来看，宋子扬明显不止了解人工智能。 无论是第三代纳米机器人还是秦立东的义肢项目，都直白地说明了宋子扬在其他领域了解也是颇深的。 所以，贺伯文心里想着让宋子扬能够“抖”出更多东西过来。 宋子扬早就知晓了贺伯文心里的算计，他微笑着点头，然后说道： “在你们大课安排好之前，我会在学校里面到处转一下，去不同的课堂看看的。” 这自然不是简单的看看，更多是的想要接触各类人才，然后在某种程度上促进他们的成长。 “这当然可以。” 贺伯文非常高兴，他轻易地就明白了宋子扬话里的意思，大手一挥说道： “我这边马上给你安排。”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安排的，因为宋子扬进入那些课堂是以学生的身份进入，无非就是给他一个证件方便通行之类的罢了。 这样简单的事情，操作起来自然是非常快的，不一会就有一个助理把证件送了过来。 这个助理也并非专职的助理，而是由一个学生兼任的，瞧见宋子扬与校长独处，还专程送过来一个证件，瞬间就脑补出了很多内容。 “让校长来接待，还亲自吩咐证件的事情……看样子像是走关系的啊，应该就是进来镀金的吧。” “可是，镀金怎么会选择国科大，不应该去隔壁那两所学校吗？那两个学校镀金，可比国科大有用多了……” 学生助理只能在心里想想，不敢说出来，将证件送到之后就打算离开办公室。 “诶，小方，先别走。” 贺伯文把这个学生叫住了，然后看向宋子扬，笑道： “今天你先跟小方一起吧，让小方带你熟悉一下学校的环境。” “好。”宋子扬点点头，与这个小方一起离开了办公室。 校长好像对这个人很重视……小方听见贺伯文的吩咐，瞬间就明白宋子扬与校长的关系不一般。 他能够成为校长身边的学生助理，本身就不是呆板的人，心里一时间生出了很多活跃的想法。 于是乎，在这些想法之下，小方非常热情地给宋子扬带路并且介绍着。 科学院大学的中心校区，虽然没有其他几个校区那样有着古建筑或者说自然风景，但是临近几个国家重点建筑，所有也算是有别样的风光。 小方先入为主，认为宋子扬是来镀金的，所以对于那些教室或者说实验室之类的，都只是简要介绍一番，更多的是在介绍哪里哪里适合看什么，并且还提议带宋子扬去现场看一下，验证他的说法。 宋子扬打断了小方的提议，说道：“先带我去生物学院吧。” 生物学院？ 小方脑海内的疑惑一闪而过，但是依旧照办。 不多时，两人便来到了生物专业所在的楼层位置。 不等小方介绍起来，宋子扬自己率先朝着一个方向走去了。 “诶，等等我！” 小方在后面连忙跟上。 宋子扬脚步并不快，带着小方来到了某一间教室。 此时，这间教室正在上课，而上课的人恰好就是段一诚。 看见有两个人从后门进来，其中一个人还是宋子扬，段一诚微微愣了一下，但是没有多说什么，继续着讲课的内容。 这节课主要讲述的就是神经相关的内容，宋子扬不知道段一诚讲述的内容算不算高深，但是他能察觉到，有大部分学生都是听得比较迷湖的。 “这位大哥是学生物的？他难不成真是来认真学习的？” 小方也不是生物专业的，听着段一诚的讲课内容，如同在听天书。 不过，段一诚在科学院大学里面的名气很大，现在看见宋子扬来这里坐着，他不由得发散思维了。 没过多久便下课了。 小方正想要问宋子扬接下来去哪里，却看见宋子扬起身朝着段一诚那里走去，他立马就跟了上去。 可是跟上去之后，听见两人对话，他不由得愣住了。 “宋子扬，你怎么在这里？你也是来教书的？”段一诚惊讶地问道。 什么鬼……和科学院的天才青年认识，还说也是来教书的？这位大哥不是来镀金的？ 小方有些迷惑。 宋子扬笑了笑，扬了扬手里的证件：“不是，我就是来听课的。” “噢。”段一诚点了点头，“前几天多亏你了，不然我老师就危险了。” “一点小事罢了。” 宋子扬摆摆手，笑道： “我之前看了一些关于你的介绍，你是在做神经相关的研究？” “对……”段一诚并没有做隐藏，简单地介绍起了自己的研究内容。 神经系统是一个非常庞大的系统，牵扯到的内容也非常地多，神经科学问题也被人誉为是人类理解自然和人类本身的终极疆域。 当前的神经科学领域，一共总结出了九个前沿技术，段一诚所研究的方向就是其中一个前沿技术领域：神经环路解析技术。 这项技术主要内容大概就是探究神经环路结构和功能模式，研究如何全脑连接环路追踪，探究不同特定环路的功能等等，最主要利用到的就是光遗传学来达成需要的目的。 按照老妖怪所说，如果要通过意识上传来达成永生，那么神经辅助工具所连接的就是这些神经环路，然后通过神经环路来转移意识。 段一诚在当前其实有了些许的研究成果，但是在老妖怪看来仍旧很浅显。 因此，宋子扬顺着段一诚所说的研究方向，与他深入浅出地聊了起来。 小方看着宋子扬与段一诚在那里畅聊，眼睛都瞪大了。 第109章 鸡飞狗跳的科学院大学 段一诚是什么人？ 科学院大学最年轻的教授，也是科学院大学杰出校友榜上最年轻的人物。 与他并列在一起的，基本上都是国内各大领域的知名专家、教授，亦或者是科学院、工程院这些科研核心单位的院士。 可以说，在很多科学院大学的学生眼中，这个大不了他们几岁的年轻人，就是他们的偶像，在他们心中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然而，现在这位神一般的人物正在与另一个年龄相差无几的人畅聊，并且畅聊的内容还是段一诚的研究领域！ 小方只觉得脑子有点懵。 因为现在并不是新生入学的时间，再加上校长亲自接待，一开始他还以为宋子扬来旁听其实就是镀个金，结果现在却发现，宋子扬好像真的有本事，并且这个本事还不低！ 国内啥时候又出现这样一个年轻的天才了？ “这是个机会啊……” 在短暂的发懵之后，小方眼神火热地看着宋子扬。 他的想法其实很简单，他没有打算说以后继续搞科研，而是想着留校。 那么现在跟宋子扬搞好关系了，以后说不准就能够用上！ 毕竟，科学院大学也是以科研为主的，而这样一位天才人物……结交了总没坏处！ 宋子扬可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理会小方心里的想法，此时他正忙着“提点”一下段一诚。 神经辅助作为意识上传的工具，直接连接的就是人脑当中的神经环路，连接之后，其实就相当于人体多了一个“器官”，并且是类似四肢一样可以主动控制的器官。 这看起来其实与脑机有点相似，只不过脑机是输入，神经辅助是输出，但其实两者相差非常地大。 因为脑机是将数据转化为生物电，然后再让大脑接受，而神经辅助却不是简单地将生物电转化为数据。 想要成功研发出神经辅助，并且让人体多一个“器官”，首先就需要弄清楚神经活动，或者所弄清楚意识的原理。 人类的意识，其实本质上是众多脑部通过神经元一级一级的信息交换传递，最后获得的一个信息集合体，再经由丘脑处理发放，产生了意识。 神经环路在这个过程中发挥着重大作用，因为神经环路就是信息交换传递的路线，最终汇入的也是丘脑。 神经辅助的研发重点，其实就是如何让通过神经辅助交换传递的信息，最终汇入到丘脑当中。 宋子扬有意识地将话题朝这边牵引着，不时说出一两句，都会让段一诚陷入沉思当中。 段一诚当前的研究并没有深入到这些地方，也只是停留对神经环路的基础认识和了解上，没有过深的研究。 但即便只是基础的认识和了解，其实相对于全世界而言，也是非常先进的了。 不过嘛……这对于宋子扬，或者说对于永生事业而言，相差的还太远了。 “光遗传学系统能够让神经环路成像，但这其实只能让我们观察神经环路，无法进行更深入的研究。” 宋子扬笑着说道： “其实，我觉得还有一种手段能够让我们对于神经环路进行更深的研究。” “什么方法？”段一诚好奇地问道。 “利用生物电。”宋子扬说道。 “生物电？”段一诚微微一愣。 “一项命令从大脑通过神经线路传递到具体实施的器官，传递的工具是神经，但是传递的能量是生物电。人体无时无刻都处于运作当中，运作是依靠细胞在不停的工作，但细胞工作是依赖生物电的。” 宋子扬说道： “所以，想要深入了解神经环路的话，只依靠光遗传学成像，根本无法深入了解，必须依靠生物电走一次，才能够了解更多。” “生物电，我知道，但是我们当前只有探测到生物电的手段，并没有实际利用的手段。”段一诚摇了摇头。 “利用生物电有两种方式。” 宋子扬竖起手指，说道： “第一种是自身引导，以前流传的那些内力武功，或者说气功，其实本质上就是在引导生物电，当然，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内力，那些流传下来的武术，只是有非常低的几率能够成功引导生物电。” “第二种则是外部干涉，最简单的例子就是中医的针灸，所谓的穴位其实就是生物电的节点，不同节点的生物电主导作用不同。“ “如果要进行研究的话，其实最好的尝试方法就是通过外部干涉来进行研究。” 针灸……段一诚陷入了沉思当中。 他并没有系统的学习过中医，只是有一个比较浅显的了解。 毕竟，科学水平发展到了今天，治病救人的根本，其实就是细胞，中医在很多地方其实也能够通过科学手段来解释。 此时听见宋子扬把传统医学和现代科技联系到一起，他感觉自己似乎找到了一种新的研究方式。 以前的研究方式都是通过仪器或者说其他科技手段来进行研究的，很少有想过利用医学手段，并且还是传统的医学手段来辅助研究。 宋子扬掏出手机，发送了一份文件资料给段一诚，同时说道： “这是我通过计算机收集到的一些资料，你可以看看。” 这一份资料自然是来源于老妖怪，不过其中只有部分关于神经方面的研究资料。 在老妖怪眼中，当前关于神经或者说关于大脑的研究，相对过于落后，还远远不能达到一个及格线。 纵观过去两万多次循环的经历和经验，段一诚虽然年轻，并且综合能力也不是当前最强的人，但是他是最有希望，也最有能力将大脑的研究带到及格线的人。 或者说，他是当今世界上，关于大脑研究这一块，能够最快吸收新知识并且将其实际运用的人。 宋子扬也明白，其实老妖怪所挑选的那些人，并不是说是那个行业最顶尖的人，而是最适合的、能够将这些技术实际运用出来的人。 技术，老妖怪早就有了，现在需要的是将这些技术实际运用出来。 “我回去会仔细专研一下的。” 仅仅是看了两眼，段一诚就明白这份资料的珍贵性。 回想起刚才畅聊的那些内容，他又忍不住摇头，略微一丝自嘲地笑道： “老师一直都在教导我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虽然我一直记着老师的教诲，但是很多时候我其实都是不以为然的，觉得不可能会有人能超越我，没想到啊……” 不，在当前世界，确实没有人能够超越你……宋子扬心里这般想着，笑着说道： “其实我也是依靠了很多东西。” “不管怎么样，你确实要比我强很多。”段一诚认真地说道，“很多知道我的人都称呼我为段神，其实神这个称号你才更应该获得。” “……” 小方在旁边完全都不敢说话了，心里对于宋子扬只有两个字：牛逼。 一开始，他以为宋子扬是来镀金的关系户，结果发现宋子扬能够与段一诚面色自如的畅聊。 这个时候，他以为宋子扬和段一诚的旗鼓相当的。 结果，最后才发现，宋子扬居然比段一诚还要厉害！能够让这位段神自愧不如！ 最关键的是，两个人的年龄貌似还是差不多大的…… 麻蛋…… 与这两位站在一起，小方突然就觉得自己好卑微啊。 “不行……当初来学校的时候，段神就已经出名了，那时候没机会，可是这位大老才来学校，知道的人也不多，我得抱紧大腿……” 小方心里做出了决定，甚至开始发散思维，想着等宋子扬出名了，他也到了什么地位，然后突然遇见了某个困难，在场的人全都不知所措，这时他面色如常地站了出来，一声不慌，随后叫来宋子扬，而其他人全都是一脸钦佩，没有想到他会认识这样一位大老级人物…… 就算不会这样，以后跟别人吹牛逼，也可以说自己跟这位大老是好朋友嘛，然后朋友不信，自己便主动约这位大老出来，紧接着朋友无比震惊…… 麻蛋……想想就爽快啊！ “走了，还愣着干什么？” 这时，小方突然听见宋子扬的声音，回过神来，连忙跟了上去：“好嘞！大老，咱们现在去哪儿啊？” 宋子扬颇为奇怪地看了小方一眼，这人的状态好像有点奇怪。 刚刚这一声，有一种古装剧里店小二听见顾客招呼的既视感。 “去其他教室看看。” 毫无疑问，小方接下来的介绍重点全都变了，不再是以风景为主，而是重点介绍各个教室，亦或者各位教授。 在他的带领和介绍之下，宋子扬开始出入不同专业和不同领域的课堂。 每一次，宋子扬都会挑选上课的时机进入教室，等到讲课的老师讲述到某个点之后，他便会举手提问，让这位老师解答。 这些问题并不复杂，但是在结合当前已有的知识下，很容易就会让人陷入思考当中。 宋子扬此时扮演的角色，更像是在以问题的方式指点这些老师和学生，他也乐意如此，至少老妖怪的反馈当中，有不少学生和老师，最终因为他的指点，而更进一步，或者说更适合永生事业。 如此连续几天，科学院大学中心校区的各大专业，但凡有涉及到永生相关的人或者说专业，宋子扬都走了一遍。 这就导致，学生当中大部分人都知道有这么一个旁听生，总是流窜到不同的课堂，并且问一下稀奇古怪的问题，可偏偏这些问题好像都还有点可行性，像是一个值得深入的课题。 而在老师们眼里，这位旁听生知识储备挺强的，可是有点叛经离道，或者说思维发散，如果能够集中注意力在一个领域，不乏会取得不小的成就。 面对如此一致的评价，甚至还有教授心动了，想要重点培养宋子扬，于是找到招生办，强烈要求将这个旁听生特别招入学校。 招生办一听这个就有点懵了，他们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个旁听生了？ 然后一查才发现，原来是校长亲自批示的。 于是，这些心动的教授又找到了贺伯文，想要打探这个学生的消息，看能不能特招进来。 贺伯文听见他们的话，都忍不住苦笑起来。 他倒是想把宋子扬给特招进来，可是能招得进来吗？再说了，人家要是进来，那可不是当学生的，完全有资格当老师啊！ 贺伯文也不敢直接点名，只能敷衍了事，这就让这群教授不开心了，谁愿意放弃这么一个好苗子啊？ 当然，他们也不敢对贺伯文发脾气，毕竟贺伯文不仅在学校里管着他们，他们有些人还是科学院的，在科学院里一样会被贺伯文管着。 到最后，科学院大学里面的学生们就苦逼了。 受到宋子扬的影响，这些教授也开始爱提问了起来，他们完全将宋子扬当成一个标杆，但凡有提问答不上来的，开头就是一句：你们看看那个旁听生…… 这惹得很多学生们，都开始吐槽了起来。 “子扬啊，你这可真是让我有点头疼啊。” 校长办公室内，贺伯文无奈地笑道： “现在，学校里很多教授都想要收你当学生，可偏偏我又不能给他们说，你不是学生。” 这几天，其实也有教授找到了宋子扬，想要从宋子扬这里知道某些信息，不过宋子扬直接把所有问题都推到了贺伯文身上，让他们去找贺伯文。 这就让贺伯文又好气又好笑，还很头疼。 “其实也还好。”宋子扬笑了笑，“我最近刚好要准备几篇论文，却一个指导老师，您看谁合适就让谁来指点一下吧。” 前段时间，宋子扬通过考试以后，就挂靠到了渝州的科大研究所里面。 因为他比较特殊，所以很多程序都省略了，或者说很多方面都加速了，只需要写几篇论文，然后他就可以慢慢等着自己的背景资料加速提升上去。 论文这玩意儿，对于宋子扬而言自然是非常简单的，因为老妖怪会全程主导论文内容，这也算是一个吸引海外人才注意力的方式之一。 “你要发表论文啊？” 贺伯文微微愣了一下。 “嗯，一共四篇论文，三篇学术论文，还有一篇学位论文。”宋子扬说道，“您真要头疼那些教授们，可以看看他们谁愿意来当这个指导老师。” “缺一个指导老师啊……” 贺伯文摸了摸下巴，思考了片刻，然后说道： “你觉得……这个指导老师，我来做，怎么样？” “……” 这不是用来安抚那些教授的吗？怎么还自己跟他们抢起来了？ 第110章 你根本不懂织女 贺伯文的想法其实很简单。 宋子扬现在已经做出的成就，单单是一个织女，就足以让他被冠上人工智能之父这种称号。 再加上宋子扬本身在各方面的水平都非常高，那么他写出的论文必然也会是水平极高的，甚至有可能在以后会被无数人追捧。 届时，关于宋子扬的一切肯定会有很多人探究，可是当那些人发现，宋子扬已经做出了人工智能以后，再发表的论文，老师居然是贺伯文，心里会怎么想？ 这么一个牛逼的人物，在做出那么大的成就之后，居然还会拜一个人为师…… 那么，贺伯文的名字绝对能够流传千古。 古代的读书人都渴望流传千古，其实现在搞科研的一样，除了想要做出成就以外，谁不想让自己的名字被记入史册啊？ 想到这里，贺伯文看向宋子扬的脸色愈发柔和： “子扬啊，你这论文的指导老师，不如就由我来担任吧，到时候我直接活动一下，让你的论文尽快发表出来。” “可是，那么教授怎么处理？”宋子扬眉头一挑。 “一群教授罢了，翻不起什么风浪，回头我就把他们给打发了。” 贺伯文徐徐笑道： “倒是你啊，论文打算写什么方向的啊？要不要我帮你把把关，看一下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啊？” “这个不用。”宋子扬摇摇头，说道：“论文现在还不着急。” “行行行。”贺伯文脸上挂着笑容，“你去准备一下吧，大课马上就开始了。” 在宋子扬流窜于科学院大学各个教室的这几天，贺伯文也在着手准备着交流大课的事情。 毫无疑问，这种由顶尖学者教授前来做客的大课，在科学院大学里面收到了很多学生的关注，尤其是这种还是属于开放式的课堂，任何人只要感兴趣都可以参加。 大课举办的地点就在学校的礼堂，能够同时容纳上千人。 这样规模的课堂，倒不像是上课，反而更像是一个讲座。 宋子扬在小方的带领下来到了学校礼堂，此时距离开课还有十分钟左右，不过礼堂内部已经有不少学生落座了。 “大老，这边还有位置。”小方眼尖地发现了两个在中间，视野比较好的位置。 宋子扬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去前面。” “前面的座位一般都是教授和老师他们的位置。”小方擦了擦汗，提醒道。 “没关系。”宋子扬笑了笑。 他已经明白小方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想法，恰好他也需要一个去帮忙做其他事的人。 虽然很多额外的事情，已经有陈平斐来帮忙做了，但是全套工业体系，并不适合交给陈平斐来帮忙维持。 况且，后续还要建设永生实验室，这同样需要一个至少懂得相关东西的人来协助管理。 小方无疑最适合的一个人，跟在宋子扬身边的时间虽然很短，但是底子很干净，脑子也比较灵活，有很强的可塑性。 因此，宋子扬决定将一些内容展现在小方的面前。 “呃，好吧……” 小方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但是见识了这位大老这几天在各个课堂的一番操作之后，他隐约感觉这位大老像是被校长专程请过来的一样。 两人来到前排入座。 此时，前排已经做了不少教授和老师，其中有部分人对宋子扬印象深刻，一见面就是各种打招呼。 这让其他不认识宋子扬的还以为，他也是一个老师，一时间有些疑惑学校什么时候又多了这么一个年轻的老师。 结果，一问才知道这位居然就是前几天那个搞得很多教授都在说“不务正业”的旁听生。 看见这位旁听生来到老师们的座位坐下，他们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后方也有不少学生发现了宋子扬，一时间都议论纷纷。 “这个旁听生也来了，还坐在老师他们那里。” “啊？他来了？我去！” “你们说，他到时候会不会站出来提问啊？” “应该会吧？我记得，只要他去过的教室，没有他不站起来说话的。” “嘿嘿，听说这次来到的都是大拿，不知道他会提什么问题。” 学生们小声私语着，有不了解情况的人好奇他们在说谁，结果一听才知道最近在学校里很火的那个旁听生居然也来了。 顿时，很多学生出现了一副看好戏的神色。 “牛院士来了！” 突然，礼堂里面有学生在惊呼。 “没想到牛院士也来参加讲课了。” 旁边也有老师表现得很诧异。 这位牛院士全名叫牛经毅，也是一位非常厉害的人物，不仅是工程院院士，而且还被评选为联合国教科文注册的国际科学院院士。 他主要的研究领域就是指挥自动化和人工智能，在业内非常有名，曾经被国内好几个汽车大厂抢着邀请过去，想要让他协助研究。 当然，这位牛院士最厉害的地方在于：他不仅仅是一位院士，同时还是一位将军……荣获过非常多的奖项。 可以说，当前的军事力量能够如此强大，这位院士贡献了不少力量。 这样一位重量级人物来参加讲座，足以让在场的学生们沸腾起来了。 “大家静一静。”牛经毅笑呵呵地大家打着招呼。 宋子扬看着台上这位人物，低头给老妖怪发短信： “牛经毅要邀请进永生实验室吗？” 永生实验室是非常庞大的，老妖怪曾明说过，这个实验室届时会邀请非常多的专家学者进去。 不过，因为实验室的搭建还需要很长时间，所以现在只是确定一个名额而已。 当前已经确定的名单就只有几个：韩承业、孙云泉、冯凝晖以及段一诚。 【他不合适。】 老妖怪回答道： 【相比于韩承业，牛经毅确实更适合维护织女的日常，但是牛经毅的身份意味着他并不适合加入。】 牛经毅的身份？ 宋子扬仔细想了想，牛经毅到底有哪些身份。 工程院院士、国际科学院院士、总参某研究所副所长、全军信息化咨询委员会副主任、全军总装备部科学技术委员会委员、国家信息科技实验室副理事长，还有各种学会的理事长，以及某大学的计算机学院院长…… 这样一番浏览下来，宋子扬很快就明白为什么牛经毅的身份让他不适合加入永生实验室了。 永生实验室，严格意义上来说，其实算是属于宋子扬个人的实验室，而牛经毅背后代表的，其实不太适合介入。 “上面让他来参加这个课堂，应该也是有其他的想法吧。”宋子扬说道。 【当然。】 老妖怪说道： 【牛经毅是军事装备的重要研究人员，也是当前国内作战系统的主要研究人员，如果他能够得到进步或者新的想法，那么意味着国内的水平也能够提升。】 国内的水平能够进步，其实对于宋子扬而言也是非常有好处的。 在之后与阿美瑞之间，说不准就会有一场对抗，到时候宋子扬还是得借助国内的帮助，如果国内的水平足够高，那么胜算自然会越大。 “按照之前与上面的约定，我还以为是直接让我做出成果来。“宋子扬自语道。 之前在研究所与领导的对话内容，宋子扬一直都还记得。 上面会协助他去做他要做的事情，作为回报，宋子扬也必须给出相应的报酬。 牛经毅所代表的的，只是其中一种报酬而已。 原本宋子扬还以为，最后会需要他将相应的装备研发出来，却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 不过，这样也挺不错的，至少能够节省他很多时间。 很快，礼堂上方就坐满了人，这些人其中有一部分与牛经毅有着相同的性质，其他一部分则是单纯的行业内的顶尖人员。 “咳咳，现在，我们开始了啊。” 上方，牛经毅轻咳了一声，然后开始了讲课内容。 课堂要讲述的内容其实都是固定了的，主要围绕着人工智能来讲，不仅仅是人工智能的研发，而且还有应用、展望等等，当然，同时也涉及到了其他方面。 牛经毅作为主要的讲师，也是负责话题的主导者。 因为当前已经有织女的存在了，所以牛经毅也主要是以织女当作例子来讲述。 这是属于开放式课堂，偶尔也会有学生举手提问，牛经毅也会解答。 宋子扬一直都没有提问，单纯是因为这个时候提问没有必要。 当课堂讲述到神经网络与人工智能相关的时候，宋子扬举手了。 “牛院士，关于你刚才讲述的，我有一个问题。”宋子扬接过话筒，说道。 周围的老师听见他说话，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我就知道这个旁听生不会安静听课！ 后方的那群学生，这个时候也全都兴奋了起来。 很多人都只是听说过宋子扬这个旁听生，但是并没有亲临现场过，此时亲眼看见宋子扬站起来说话，一时间都很兴奋。 在这群学生眼中，无论是教授还是礼堂上方那些院士，现在对于他们而言都是需要仰望的存在，可宋子扬却能够向这些足以让人仰望的存在发起挑战，很容易就收获大批学生的欣赏、崇拜。 就相当于在课堂上，一个学生站出来说老师讲得不对，并且还有理有据地说出不对的地方，让老师陷入思考。 这只会让其他学生，对于这个学生产生一种微妙的崇拜感。 牛经毅看着下方躁动的学生，有点诧异，看起来这个站出来提问的学生，在其他人当中名气很高啊。 “你有什么问题？”牛经毅笑着问道。 “刚才你说，可以利用人工智能反向解析神经网络，从而促进神经网络的发展，关于这一点，我有个疑问。” 宋子扬说道： “我们都知道人工智能与神经网络在代指、目的和方法上有着根本的不同，基于神经网络研发出人工智能，这并不代表能够通过人工智能反向研究神经网络，这一点，您应该很明白才对，请问您这样提问是基于什么想法呢？” “人工智能有一个非常经典的题目，叫三个野人与三个修士过河，这个问题你应该知道吧？”牛经毅问道。 这道题目讲述的就是三个野人与三个修士都要过河，但是船每次只能载两个人，同时，一旦某一岸边的野人数量超过了修士，那么修士就会被吃掉，题目要求就是设计一个算法，确定野人和修士都能够渡河。 宋子扬点头回答：“我知道，这道题目是应用的问题归约法。“ “我们利用问题归约法，给人工智能设计了算法，让人工智能拥有解决更多问题的方式，或者说，这其实是赋予了人工智能系统一种思考的方式。” 牛经毅笑着说道： “那么，当人工智能拥有足够多的思考方式，足够多的智能性，那么它的思考逻辑在一定程度上就是接近于我们的神经网络的，比如现在很火的织女，织女看起来完全就像是一个人，甚至比不少人还要聪明，那么我们是否可以通过织女来反向研究神经网络？” “我明白了，您所说的反向解析，其实本质上是通过人工智能的思考方式和逻辑，来解析人在思考时的神经网络状态。” “不错。”牛经毅点点头，“我曾经参观过织女，织女的思考方式和逻辑是无限接近于一个正常的人的，可以说，织女完全算得上是一个人，所以我们就可以通过织女来研究人脑的神经网路。” “牛院士，我认为您忽略了一个问题。” 宋子扬却摇摇头，说道： “我认为织女能够表现得无限接近于一个正常的人，是因为织女在不停地学习，不停地在接收外界的信息，织女真正的核心并不是思考方式和逻辑，而是学习和模拟能力。“ “可你一样忽略了人也是通过不停的学习和进步才能够生活自理，了解更多知识的。”牛经毅微笑着说道。 “这不一样。”宋子扬笑道：“织女能够学习和进步，是因为织女拥有学习和模拟的算法，可是人脑并没有这种算法，如果按照您所说的，通过解析人工智能来解析神经网络，我们在解析织女的时候，其实只是在解析织女的算法，这对于神经网络，根本没有任何帮助。”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牛院士，在我看来，您对于人工智能有点误解，或者说您在人工智能上面的研究方向出错了。” “……” 霎时间，现场彻底沉默了。 牛经毅觉得有点好笑，虽然这一切都是早就做好安排的，可是真正听见有人把这个话说出来的时候，他还是觉得挺有趣的： “按照你的意思，其实我压根就不懂人工智能咯？” 第111章 织女研发出了你 从宋子扬指出牛经毅对于人工智能的研究方向出错开始，原本的提问就渐渐变成了一种辩论。 这场辩论几乎持续了整个课堂。 从人工智能聊到神经网络，再从神经网络聊到其他方面。 除了刚开始牛经毅一个人在与宋子扬辩论以外，后面台上的其他专家教授也加入了进来。 随着众人聊的内容逐渐深入，几乎所有人都忘记了，宋子扬只是一个“旁听生”。 仿佛宋子扬也是科学院或者工程院的院士一般，台上众人不时也拿出了自己苦苦研究的课题出来，与宋子扬进行着交流。 至于后方的那些学生，尤其是那些好学的学生，如同在沙漠之中口渴了许久的行人，遇见了一汪清泉，大口汲取着知识。 正常大课持续了三个多小时，来到礼堂听课的学生越来越多了。 毫无疑问，对于宋子扬感到震惊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尤其是那些科学院的老师们，最初他们还以为宋子扬是“不务正业”，却没有想到他在不同领域的知识存储居然这么强！ “不好意思，牛院士，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到吃下午饭的时间了……感觉我们应该下课了吧？”宋子扬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六点多了，于是便中断的话题。 牛经毅与台上的那群院士们回过神来，惊诧地看着宋子扬。 有隐约知道点什么的，这个时候已经觉得猜出了宋子扬的身份了。 这个年轻人，无论是全面性还是知识储备，都非常地高，并且在各方面的见解和水平，都不弱于他们，甚至在某些细微的地方，这个年轻人考虑的还更有先进性。 这就非常恐怖了，因为每一个院士所涉及的领域都不一样，然而这个年轻人却在每个领域都有着那样强的水平。 “行，下课吧。”牛经毅顿了顿，看向宋子扬，笑道：“这位同学，你去后台等一下我，我们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到了现在，他已经大概猜出宋子扬就是研发出织女的那个人了。 否则，又有谁会这么年轻，就能够有那么多的知识存储呢？ 到现在为止，牛经毅见过年轻的天才只有一个，那就是段一诚，可即便是段一诚，也远远不如宋子扬这样有这么高的全面性。 宋子扬拿起话筒，笑道：“牛院士，下次吧，我待会还有事。” “行。”牛经毅笑着点头，也没有执意邀请，让宋子扬离开了。 他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整理刚才与宋子扬谈论的内容以及宋子扬提出来的一些见解，越想越觉得这个年轻人了不得。 正在这时，他突然听见下面传来乱哄哄的声音。 牛经毅抬头看去，原来是那群科学院大学的老师们，在凑在一起说些什么。 不一会儿，便有一名老师站了出来，然后颇为犹豫地来到他面前。 “有什么事吗？”牛经毅笑着问道。 “呃，就是有一个问题。”这个老师挠了挠头，说道：“牛院士，刚刚那个旁听生……就听了你们讨论了那么久，我们都感觉他应该不是一个学生了，就是大家有点好奇，他到底是谁，我们讨论了半天也没有讨论出来，想来请教一下您。” 在刚刚结束的这节课上，宋子扬强悍的见解和水平，被这些教授看在眼里。 到了这个地步，谁还会认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旁听生啊？ 可以肯定，这个年轻人绝对是段一诚那种级别的人物，肯定会有不少的成就，所以大家都很好奇宋子扬到底是谁。 “他啊……”牛经毅沉吟了片刻，有些为难该怎么回答。 在牛经毅为难该怎么回答科学院大学那些老师们的疑惑时，宋子扬带着小方来到了一家僻静地餐厅吃饭了。 被宋子扬亲自请吃饭，小方有些局促，也有些发懵。 因为，之前一直都是他带着宋子扬在学校走完之后，两人便分道扬镳了。 这次吃饭……想起刚刚宋子扬在课堂上的表现，难不成是这位大老完成了来到学校的时候，打算真正和他分道扬镳了？ 小方有些心急，他可是想要紧紧抱着宋子扬这根大腿的，心里还想着怎么加深他跟宋子扬的关系呢。 在小方纠结时，宋子扬开口：“小方，你马上大四毕业了吧？” “呃，对。”小方连忙点头。 “毕业之后有什么打算？” 这是打算干什么？打算给我一个机会？小方犹豫着该怎么回答。 宋子扬也不着急，慢悠悠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我原本是打算留校的……”小方试探着说道。 这个回答，既回答了宋子扬的问题，又表现出了如果宋子扬对他有安排，他也随时可以答应。 宋子扬笑了一声：“我打算创建一个实验室，你有没有兴趣来帮忙？” 想要实现永生，必然需要非常多的金钱和资源，以及很多工具人。 对于金钱方面的，其实老妖怪早就选好了工具人，那就是陈平斐，但是在其他方面，老妖怪迟迟没有做出选择。 宋子扬的主要任务，自然是研发出、或者说通过协调找到永生需要的东西，然而他不可能一个人去总揽所有的事情，必然需要一个协助的人。 更具体地来说，他需要一个人来负责常务相关的事情。 在老妖怪眼中，小方无疑是一个比较适合的人选，虽然年轻、经验不足，但是过往的经历表明，这个人是不会背叛的，也不会泄露关于永生的情报。 最关键的是，小方是绝对听话的，而且不会自作聪明。 宋子扬需要的并不是聪明的人，而是听话的人。 “实验室？有兴趣！我肯定有兴趣啊！”小方激动地说道。 他早就想好要抱紧宋子扬大腿了，可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现在这位大老主动抛来一根橄榄枝，他怎么可能放弃？ 宋子扬笑了笑：“你就不问问这个实验室是干什么的？你的待遇是什么？” “反正，我觉得您不会亏待我。”小方略微腼腆地笑了笑，“你肯定是那种大老级别的人物，随便给我点汤水，肯定都够我吃的了。” “你的待遇是实验室出品的东西产生的收益的百分之零点零零一。”宋子扬说道。 百分之零点零零一？ 十万分之一？ 小方稍微愣了一下，在心里仔细盘算了一下，感觉这个收益好像挺不错的。 不对，应该说是非常不错，假如实验室研发出的某个东西或者说某项专利，在很多地方都被运用了，那么带来的收益绝对是非常高的。 “咱们实验室……主要是研发什么的啊？”小方弱弱地问道。 “我们是一个综合性的实验室。” 宋子扬说道： “这个实验室只有一个目标。“ 小方好奇地问道：“什么目标？” “永生。”宋子扬语气平澹。 “噢，永生……“小方恍然点点头，却突然一惊，想要惊呼但又想起了这是什么地方，压低了声音：”永生？“ “不错。”宋子扬点点头，说道：“当我研发出织女之后，通过织女我发现了一条可行的实现永生的道路，所以我打算尝试一下。” 小方被惊到了，脸上出现膜拜的表情：“大老，织女就是您研发出来的啊？” “嗯。”宋子扬点头。 “卧槽……卧槽……卧槽！” 小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激动地抓耳挠腮。 他只感觉宋子扬是一位大老，但具体是一个什么样的大老，他并不知道。 可是现在，这位大老居然就是研发出织女的那个人！ 小方就是学计算机的，自然知道织女到底有多厉害，在整个计算机行业掀起了多大的波澜。 现在，但凡提起一句人工智能，必然离不开织女，与之同来的就是织女的研发团队。 谁都知道织女的研发团队是渝州的科大研究所，可有传闻这个织女最核心的地方是一个人研发出来的。 这条传闻被传得沸沸扬扬，但因为没有官方定性，所以只是传闻。 但现在…… 小方看着宋子扬，激动地都有点语无伦次了： “大老，真没想到你是织女研发出来的啊！啊，不对，织女研发出你来了……也不对，你被织女研发出来了……我，我不知道怎么说话了我……” “喝口水吧。”宋子扬笑了笑，给他倒上一杯水。 “好，好，谢谢大老！” 小方喝下一口水，心情平复了许多，但仍旧非常激动。 宋子扬继续说道：“这个实验室，主要是为了追求永生而建设的，在这个过程当中，我只会负责给你提供需要的东西，要由你来组建这个实验室，以及负责实验室的常务事情。” 总体来说，其实小方的职责和科大研究所里的李光明类似。 相比下来，李光明明显比小方更有能力，只不过李光明的想法与小方完全不同，并不适合这个位置。 “没问题。”小方完全没有考虑，小鸡啄米般点头：“大老，您有什么事直接吩咐，我一定照办！” 在得知宋子扬是研发出织女的人之后，小方心里充满了兴奋、激动，完全没有想过永生这个目标有没有可能实现。 他心里的想法其实很简单，跟着这位大老混，绝对要比自己留在学校里面有前途。 尤其是今天见识到宋子扬在学下礼堂与各位院士级别的大老人物对话、讨论，这更加证明了宋子扬的实力。 更何况，宋子扬已经做出了划时代性的织女，这也让小方心里产生了一种渴望。 他想要参与到那些划时代的科研“大事”当中，一旦想起参与这种大事的存在感，就让他热血沸腾了起来。 说到底，小方对于永生这件事本身并没有了解透彻，也没有了解这些真正的意义，因为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口号响亮，能够彰显他。 宋子扬低头喝水，说道：“不过，我得事先提醒你一下，虽然你不会直面很多东西，但一样可能会有危险。” “我不怕。”小方说道。 宋子扬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良久，小方心情彻底平静了，这时他才开口问道：“大老，那搭建这个实验室，从什么地方开始啊？要不，我回去做一个计划书给你看看？” “不需要。”宋子扬摇摇头，“你只需要到时候听我的安排就行了，实验室具体如何搭建，我心里有数。” 小方搓了搓手，问道：“那我现在干什么？” 宋子扬拿出手机，发了一份名单给他，说道：“这上面的人都是科学院大学的学生，你留意一下，有机会就邀请他们加入实验室。” 小方低头看了看名单，不由得有些惊讶。 这份名单全都是科学院大学的学生，其中有不少都是成绩优秀的人，并且，他还发现，这些学生所在的专业，基本上都是宋子扬前段时间去过的教室和课堂。 这位大老，仅仅是去了课堂一趟，就能够观察到这么多？还是他早就知道了这些人，只是去观察一下？ “我现在就去办！”小方立马说道，充满了行动力。 “不着急。”宋子扬笑了笑，“实验室搭建起来需要很长的时间，在这之前，你还有其他事要做。” “大老，您吩咐。” 宋子扬继续说道：“想要管理一个大型实验室，需要很多经验的，所以，你需要先学习一下。” “学习？”小方微微一怔，然后试探性地问道：“那我现在去报一个培训班？” “不用。”宋子扬摇摇头，“实践才是最好的老师。” “可我去哪里实践啊……”小方有些为难地说道。 宋子扬笑了笑：“马上就有了。” 小方没有听懂宋子扬的话，脸上有些疑惑。 不多时，两人吃完饭，宋子扬便带着小方走了出去。 “会开车吗？”宋子扬问道。 “会。”小方点点头。 宋子扬扔了一把车钥匙给他，“去开车吧。” 没有告诉他车牌号，但是小方也不需要问，因为这辆车是一辆价格不菲的品牌车，并且在这个停车场里也只有这一辆豪车。 “大老，我们去哪儿？” 小方第一次开这么好的车，不由得摸了摸方向盘，然后在扭头问道。 “嘉延镇。” “嘉延镇？” 小方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他根本不知道这个地方在哪里，当然，作为当代大学生，自然是知道利用导航的。 可是，跟着导航一路走下去，他渐渐发现，这好像是在往首都外面走啊。 “大老……我们这是去干什么啊？”小方犹豫了一下，问道。 宋子扬看了他一眼，回答道： “弄点钱，顺便把实验室的基础设备弄好，再给你一个实践的机会。” 也是时候提升一下工业体系了，以方便满足永生工程的基础条件。 不过，在这之前嘛，得想先拥有工业产线才行。 第112章 不花钱获得工业体系的方式 嘉延镇其实很远，小方足足跑了四个多小时才到这里。 曾经，这里也是一座辉煌至极的城镇，靠着丰富的地理资源，造就了无数“白手起家”的富豪。 可是这些资源也有挖掘干净的一天，无奈之下，嘉延镇不得不向重工业方向进行产业转向升级。 可它一个半路出身的城镇，那里比得上环首都的工业带？最终的产业转型结果，自然是以失败告终了。 到了现在，嘉延镇人口流失极其严重，也就剩下一些老牌的“白手起家”的富豪，吃着最后那一点资源。 【嘉延镇虽然没有转型成功，但是遗留下了不少工业基础，非常适合我们对这些工业体系进行改造。】 老妖怪说道： 【不过，当前这些工业体系都被掌握在那些“老板”手中，所以我们需要前从他们手里把这些东西拿到手。】 这些所谓的老板有一很大部分就是当初那些白手起家的富豪，由于国内早期的发展，监管并不严格，所以这些老板其实并不干净。 更准确地一点来说，这些老板都算得上是游走在灰色地带的势力。 “从这些人手里拿到工业体系……这得花多少钱？”宋子扬皱眉问道，“他们不会狮子大开口吧？” 【不需要花钱。】 老妖怪轻笑了一声，说道： 【其实，这次除了是给方明一个实践的机会以外，也是对你的一个实践，或者说试炼。】 不需要花钱？这些工业体系，不花钱的话，拿又该怎么获得？ 宋子扬在疑惑的同时，问道：“对我的试炼？” 【你在很多时候，过于善良了，正常而言这并没有问题，但是我们已经开始了对阿美瑞的反击行动，并且之后会与阿美瑞打更多交道，这并适合。】 老妖怪说道： 【你需要果断一点。】 简单而言，相比下来，宋子扬的性格有些良善了，这种良善其实并不适合做大事。 老妖怪很明白宋子扬的性格，其实他也可以利用其它方式，让宋子扬感觉非常痛苦地去做某些事，但是这对于永生这个长久计划而言，并不适合。 此前，老妖怪就决定要扼杀宋子扬情感的羁绊，但并不是真正的扼杀宋子扬的感情，而是让宋子扬变成一个真正适合永生事业的人。 永生是一件非常漫长的事情，所以，执行人的性格就凸显得尤为重要。 之前并不需要宋子扬有什么性格，但现在随着永生工程的深入推进，老妖怪必须要让宋子扬做出一些改变，或者说成长了。 宋子扬不置否认。 “大老，房间已经订好了。” 这时，小方从酒店大堂小跑了过来。 毕竟是曾经也辉煌过，嘉延镇说是一个镇，其实严格意义上来，比得上某些地方的市了。 所以，嘉延镇各种基础设施都非常地完善。 “去这里。”宋子扬开口说了一个地址。 现在已经接近晚上十点了，小方开了四个多小时的车，其实挺想休息的，但是宋子扬没有开口说休息，他也只能挺起精神继续开车。 目的地是一个非常老旧的巷道，宋子扬在中途下车，去银行取了一些钱，然后才让小方继续开车前往目的。 二十分钟左右，两人来到了巷道口。 “你在车上等我。” 宋子扬扔下一句，便独自朝着巷道里面走去。 巷道很老旧，甚至可以说破旧，周围全都是二三十年前的建筑，居住在这里的人也并不少，不过大多都是一些老人。 这些老人与常见的那些老人不同，有些老人，虽然年龄已经比较大了，但目光里明显透露出一丝狠色，还有一些老人，裸露的臂膀上能明显看出一些伤痕。 【这些人都是以前参加过抢夺资源的老人。】 宋子扬将纳米机器人接收画面的功能打开了，所以老妖怪能够清晰看见周围的景色。 几十年前的抢夺，那可是非常血腥的，有很多事情在现在听来，都有一些不可思议。 宋子扬也只是在网上道听途说过，并没有真正见识过，可看见这些老人，完全能够想象当时的场景。 “我们来这里是干什么？”宋子扬低声问道。 【买点东西。】 老妖怪平静地说道： 【我们需要一些帮手，但这些帮手可不会乖乖听我们的话，所以我们需要一个能够威慑他们的家伙。】 不会乖乖听话的帮手，恐怕是跟那些老板一个性质的人吧……宋子扬心里这样想着。 在老妖怪的指示下，宋子扬左拐右拐，走进了一条狭小的巷子。 在这条巷子中间，有一个很小的烟酒铺子。 宋子扬在这个铺子面前停了下来，稍微顿了顿，开口说道： “老板，买个火。” “咳咳……柜子上有，自己挑。” 铺子里面传来了几道咳嗽声，紧接着一个独眼老人走了进来。 宋子扬随手拿起一个打火机，啪嗒啪嗒地打了几下。 火苗一闪一闪的，连续闪了几下。 “不行啊，这些火都太小了，有没有勐一点的？”宋子扬皱眉说道。 独眼老人怔了一下，用仅剩的那只眼睛仔细看了宋子扬几眼，问道：“点个烟而已，你还想要多勐的？” “至少要能防风吧。”宋子扬说道。 “我这里没有防风的。”独眼老人摇头说道，“巷子出去拐角，那里有家便利店，那里可以买到防风的。” 宋子扬稍微停顿了片刻，抬头看着老人，说道：“可是，姚老三告诉我，你这里有。” 听见这句话，独眼老人眉头瞬间皱了起来，眼神也变得异常锋利。 “你认识姚老三？哪个姚老三？” “姚家只有三个兄弟，还能有哪个老三？”宋子扬微微一笑。 独眼老人平静地说道：“姚老三已经死了十二年了。” “如果他死了十二年，那你是谁？”宋子扬问道。 “你到底是谁？”独眼老人呼吸一下沉重了起来，但很快他就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冷静地说道：“我不管你是谁，我不做那些生意已经很久了，我手里也没有货了。” “不，你还有。” 宋子扬却是摇了摇头： “在你床下面的第三个柜子里面有一个暗格，在那里面还有。” 独眼老人右手撑在柜子上，手掌支撑着脸颊，左手很自然地放了下去，做出一个叉腰的动作，眯着眼睛看向宋子扬：“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用去拿你藏在柜子里面的家伙了，我对你没有危险。” 宋子扬微笑着说道： “我只是单纯地来找到买东西，随便帮你一个忙。” “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选择在这里开店？” 独眼老人左手缓缓抬了起来，微笑着说道： “因为这里很偏僻，做什么事都很方便，而且不远处就是鞭炮店，经常有小孩在附近放鞭炮，大家对这些都见怪不怪了。” 伴随着话音，他的左手抬起来的高度已经与柜子持平了。 宋子扬的身体微不可见地僵硬了一下，原因很简单，这位独眼老人的左手处，在柜子的边缘，有一个黑洞洞的口子正朝向他。 毫无疑问，这绝对是真家伙，否则老妖怪也不会让他来这里买这种东西。 “你忘记小山村的王桂芬了吗？” 在这时，宋子扬开口了。 这句类似“你忘记了大明湖畔的夏雨荷了吗”的话语，直接让独眼老人皱起了眉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宋子扬： “你认识她？” “她当初告诉我，如果有事可以来这里找你。”宋子扬说道。 “桂芬啊……”独眼老人紧盯着他，问道：“你是桂芬什么人？” 宋子扬平静地说道：“我是她的老公。” 正常人听见这种年代氛围浓烈的名字，所想到的一定是与老人同一个时代的人，甚至会以为这位还是老人的旧爱之类的。 其实，这个王桂芬并不是与老人同年代的人，而是老人的女儿，这个姓氏是老人已经死去的老婆的姓，名字也是老人的老婆取的。 诨号姚老三的独眼老人怔了怔，紧紧地盯着宋子扬。 “以前桂芬一直不让我来见你，我还不明白，但是我现在明白她为什么不让我来见你了。”宋子扬平静地说道。 姚老三没有说话，沉默地看着宋子扬。 宋子扬继续说道：“你一直以为桂芬很恨你，因为你以前抛弃了她和她的母亲，就连她母亲的葬礼都不去看一眼，其实你不知道，桂芬很早就原谅你了，她经常站在村头那座小山的土神庙前发呆，就是想看见你再像她小时候那样，隔着老远就对她招手。” 听见这话，姚老三的左手慢慢放了下去。 “可惜，她一直没有等到。”宋子扬平静地说道，“在后来，她从杨叔口里知道了你在什么地方，然后怎么来找你，但是她没有来，因为她觉得你既然不愿意回去，肯定是有你的理由。” “老杨……”姚老三嘴唇嚅动了一下。 “三年前，桂芬死了以后，就告诉我，如果有机会来代替她见你一面。” 宋子扬抬头看着姚老三，说道： “她说，她还想吃一次，你亲手给她做的糖人。” 听到宋子扬提及糖人，姚老三眼眶顿时红了。 毫无疑问，宋子扬的所有说辞，全都是胡编乱造的。 他只是为了自己的目的，编造了一个理由而已。 对于姚老三的女儿，宋子扬其实压根就不认识。 但是姚老三的女儿已经死了，并且她的丈夫也一起死了，那位老杨也已经死了，小山村的人，早就远奔各地，仅剩下一些老人。 所以，宋子扬将自己对姚老三的了解，推给了死人，无疑是最完美的，姚老三想要去查证也根本无法查证。 利用一件件小事，逐步让姚老三相信他这么一个女婿的存在。 这些小事，基本上只有姚老三自己知道，尤其是后面提起的糖人，那是姚老三年轻的时候，为数不多地与女儿之间的互动。 虽然姚老三看起来很老，但其实他今年也才五十多岁，他心里最愧疚的就是自己的女儿和老婆。 “桂芬……是我害了她啊……” 姚老三眼眶极红，还有几滴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你说你在十二年前就死了，想必是十二年前你就退出江湖了吧？”宋子扬盯着他，说道：“可是，他们三年前就找了过来，然后桂芬就……”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宋子扬适时的让自己的声音变得低沉一些，继续说道：“如果我当时不是正好在山上，可能我也死了。” 姚老三嘴唇微微嚅动，却什么话也没能说出来。 “桂芬死了以后，我怕他们报复，我也不敢来找你，所以我联系了杨叔的儿子杨小刚，和他一起去了国外。” 宋子扬在背后狠狠地掐自己的肉，把自己掐得眼眶湿润： “我一直忘不掉当时看见桂芬的场景……这三年，我在国外学会了很多，也积攒了很多资本，我回来只有一个想法，让桂芬安息！” 这个杨小刚，同样是姚老三所认识的，并且经历也如姚老三所知道的那样，只不过此时这位杨小刚，早就被人埋在了异国他乡。 “不可能的。”姚老三红着眼睛，摇摇头说道：“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是那些人动的手，根本没有办法让他们受到严惩。” “我能让桂芬安息，我就有办法！” 宋子扬斩钉截铁地说道： “这三年我在国外查到了一条线，跟这些人有关，我可以通过这个把他们送进去。“ 姚老三微微一愣，着急地问道：“你知道了些什么？” 他是知道的，这些人手里都不干净，或者说，这些人现在所作的事情也并不干净。 这个时候，宋子扬也逐渐明白老妖怪到底有什么打算了。 那些掌控着工业系统的老板们，暗地里或多或少都涉及到了某些灰色层面的事情。 如果，利用这些事情让这些老板去吃了牢饭的话，那么他们手里的产业最终会被拍卖出去。 可是嘉延镇这种属于退化的城市，谁有能力吃下这些东西？就算有能力吃下，谁会愿意去吃？ 这就完全成了一个烂摊子了，不仅关系到诸多产业，还关系了很多就业问题。 如果处理不好的话，很容就闹出大事来。 在这个时候，宋子扬以投资商的身份入场的话，恐怕到时候不仅不会花钱，甚至还会受到热烈欢迎，更有甚者，还可能会主动送一些东西给他。 当然，想要达成这个目的，最关键的是要能够将这些人送进去。 宋子扬并没有立即回答姚老三的问题，反而抬头问道： “你愿意帮我吗？岳父。” 第113章 如出一辙的手法 到了现在，其实姚老三心里已经放下了对宋子扬的警惕，相信他真的有可能是自己素未谋面的女婿了。 如果不是自己女儿身边最亲近的人，绝对不会知道那么多关于他和女儿之间的事情的，也不会认识老杨，从老杨那里得知关于自己的消息。 并且，关于自己女儿的死，姚老三也隐约知道一些消息，知道到底是哪些人动手的，可是他根本没有这个能力去报仇。 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自称是自己女婿的男人，要让自己帮忙报仇，无论真假，至少姚老三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所以，听见宋子扬的提问，姚老三没有犹豫： “你想让我做些什么？” 宋子扬说道：“帮我一起找些帮手，只有我们两个，很难把他们一网打尽。” 姚老三抿了一下嘴，说道：“嘉延看起来是有三个老板，可实际上只有一个温永泉，别看林邦富和梁大鲲平时都得你死我活，但我知道，他俩都是听温永泉的，我们还能去找谁帮忙？” “不过是一些打下手的罢了。” 宋子扬微微一笑，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岳父，明天我会来找你的，今晚你好好休息一下吧。” “嗯。”姚老三微微颔首。 看着宋子扬离去的背影，他直接把铺子给关了，转身回到自己的屋子里。 姚老三的屋子装饰简单而又老旧，进入房间的第一时间，会让以为自己来到了几十年前的农村。 姚老三来到床边，伸手拿起床边的一个相框，相框里是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里的人则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的小女孩。 他摩挲着照片上的脸庞，喃喃自语：“桂芬……” 片刻之后。 姚老三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没一会电话里便传来了一道苍老的声音：“谁啊？” “二爷，我是老三。”姚老三说道。 “老三……哪个老三啊？” “以前住在村头那个，姚家的。” “哦，你是开源呐？这么多年了，你总算给家里打电话来了啊……”这位二爷声音有些激动，“你知不知道，桂芬没啦！” “我知道。”姚老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眶顿时红了，“我这次来想打听点事，你知道桂芬的老公去哪里了吗？” “咳咳，当初桂芬走了，那小子就跟杨老头的孙子离开了，好像说是去国外的什么甸？说是去挣钱……” 电话里传来二爷叨叨絮絮地讲述声。 姚老三仔细地听着，不时询问一两句，末了他才说道：“二爷，我先挂了，有空了我再回来看你。” 放下电话，姚老三转头看向床头的照片，这个时候，他才真正相信宋子扬是他的女婿。 …… 巷道口。 宋子扬挂断电话，低声说道：“姚老三挂电话了。” 【他这里已经没有问题了，我们可以去下一个地方了。】 老妖怪回复道。 毫无疑问，姚老三刚才拨打电话里，接通电话的人便是宋子扬。 老妖怪早已知晓姚老三会打电话回小山村去确认，所以提前让宋子扬利用织女做出了安排。 姚老三恐怕也想不到，他的电话根本就没有打出去过，或者说，他的电话根本没有打通到自己二爷那里。 在他电话拨出去的那一刻，织女便将他的通讯转接到了宋子扬这里，再加上老妖怪提供的信息，彻底让他信任了宋子扬。 当然，仅靠姚老三一个人想要把嘉延这些老板们拉下水是不可能的，所以在解决掉姚老三之后，宋子扬立马起身前往了另一个地方。 第二个地方距离姚老三所在的巷道有些远，属于一片比较崭新的城区。 宋子扬让小方在车上等待之后，独自一人走进了一家酒吧当中。 此时已经晚上十一点过了，但正是酒吧这些行业热闹的时候。 酒吧中央的舞池当中，男男女女尽情地抖动着自己的身躯，跟着音乐节拍一起舞动。 这里面充斥着别样的气味，让宋子扬眉头一皱，微微有些不适应。 他穿过这群舞动着的男女们，在舞池角落找到一个坐着扭动身躯的黄毛年轻人。 因为是背着光，再加上喝了点酒，黄毛没有看清楚宋子扬的长相，只是看见有一个人站在自己面前碍着自己的视线，当即便要伸手拨开： “滚开点！” 语气是一点也不客气。 宋子扬不为所动，一边掏出钱，一边弯腰俯首，在黄毛耳边轻声说道： “这是鲲爷要的货，还是老地方。” 听见鲲爷这两个字，黄毛一下子清醒了不少，小声回复道： “你是鲲爷的人？我怎么没见过你？” “你现在这个状态，能记起谁？”宋子扬冷笑了一声，“看看你手机上的消息吧。” 黄毛用了甩了甩头，拿出手机看了看消息，发现还真有一条进货的消息，而且对方也的确是鲲爷那边的人。 顿时，他便有些为难： “最近管得严，我们这里也没办法出货啊！” “鲲爷说了，你们肯定是有办法的。” 宋子扬顿了顿，将手抬到黄毛的面前，比出了一个数字： “他还说了，这次要的货比较多，可以给你们加到这个数。” “这么多？”黄毛似乎被吓到了，犹豫了片刻，“这得多少货啊？鲲爷他吃得下吗？而且，这些货拿了，到时候嘉延就没有货了。” “这就不用你管了。” 宋子扬的声音变得冷澹了下来： “定金已经交给你了，到时候鲲爷见不到货，你应该知道是什么后果。” 黄毛纠结了片刻，最终咬咬牙，说道：“行，我接了，不过你得告诉鲲爷一声，货太多了，到的时间可能有些晚，我这里还有一些余货……” “余货就不必了。”宋子扬打断了他的话，说道：“这点余货鲲爷还看不上，你自己处理了吧。” “好！” 得到应肯，宋子扬起身就走，根本不给黄毛看清他脸的机会。 黄毛只是一个下线的联络员，到时候自然会去找他的上线联系要货。 对方看见要了这么多货，一定会去找这位鲲爷确认，但是那又如何？这一切早就安排好了。 与解决姚老三一样，如出一辙的手法，直接让宋子扬把前期需要做的准备给做好了。 【回去睡一觉，明天再做好最后的准备，好戏就可以上演了。】 老妖怪轻笑了一声，说道。 第114章 我没开玩笑 翌日，清晨。 宋子扬的生物钟让他在早上七点左右准时醒了过来。 虽然住的酒店是整个嘉延最好的，但是比起老妖怪所布置出来的房子，差距还是非常地明显。 最明显的地方在于，宋子扬起床之后微微感觉有点身体不适。 “睡惯了二十床的鸭绒被，再来睡这些地方，简直就像是猪圈啊……” 宋子扬自语道。 【所以，今天我们会去置购一个产业。】 老妖怪说道： 【嘉延镇不仅仅是要建造基础工业体系，同时也是建造永生实验室的地点，今后我们会有不少时间待在这里。】 宋子扬微微点头，永生实验室最好是和需要的工业体系搭配在一起的，这样才能够方便永生曼哈顿工程的实施。 其实，类似嘉延镇这样的城市，国内是有不少的，很多都是因为资源逐渐枯竭而落寞，不过，相比起来，嘉延镇的地理位置要更好。 洗漱完毕，宋子扬便带着小方出门了。 比起渝州这样的大城市，嘉延的清晨看起来要更加平缓一些，没有那么的急躁。 “去找清单上这个人，然后去找他买东西。” 宋子扬拿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纸张，递给了小方。 “买房啊……” 与纸张一起的还有一张银行卡，小方接过来，有些惊讶： “大老，你是打算长久住在这里吗？” “不是我，是你。”宋子扬微微一笑，“以后我们的永生实验室会建造在这里，你也得长期留在这里。” 无论是置购产业还是后续去接盘这里的工业体系，宋子扬并不打算以自己的名义来做这些事，因为并不合适。 名下的资产并不是越多越好，有时候反而会是一种连累，至今，宋子扬名下都没有任何产业，这也是老妖怪特意安排的。 毫无疑问，小方是被选中的负责永生实验室常务事项的人，所以以他的名义去置购和接盘这些东西，更加合适。 就连小方的身份，宋子扬都已经在纸上给编造好了，他最后会以投资人的身份去跟嘉延镇聊接盘工业体系的事。 听见宋子扬的话，小方点点头，拿起纸张和银行卡，然后开车去置购那些产业了。 等到轿车消失在道路的尽头，宋子扬才慢悠悠地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嘉延镇虽然是镇，但是规模并不小，其体量完全能够称得上一个市。 宋子扬沿着道路走走停停，在观察到足够多的信息之后，他才打了一个车，朝着姚老三所在的旧城区而去。 半个小时之后，宋子扬来到了姚老三的烟酒铺子。 姚老三此时正躺在摇椅上晒太阳，瞅见宋子扬的身影之后，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先坐一会吧。” 宋子扬也不着急，在椅子上躺了下来。 “跟我聊聊桂芬的生活吧。” 在认定宋子扬这个女婿之后，姚老三也不着急了，反而更想知道自己女儿曾经的生活状态。 宋子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当然，这些信息全都是由老妖怪提供的，他对这个王桂芬可是一无所知。 聊了大概一个多小时之后，姚老三这才叹了一口气，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我需要你帮我找一些帮手，然后去做一些事情。” 宋子扬说道： “我之前已经调查过了，最合适的帮手，等会我就会告诉你怎么去做。” “都是些什么帮手？”姚老三问道。 “一些小地痞罢了。” “一群地痞能成什么事？”姚老三不禁皱眉道，“温永泉他们可都是心狠手辣的人，这群小痞子听见他们的名字都会被吓死。” “对付温永泉的不是他们。” 宋子扬笑了笑。 嘉延以前也有很多类似温永泉一样的老板，只不过温永泉做的生意更加广泛，所以在当地的自然资源开采得差不多之后，这些老板们大多都出去另谋生路了。 毕竟，他们也没有那么多实力与温永泉竞争。 当然，温永泉这些年早就洗白上岸了，暗地里的那些生意全都是靠着林邦富和梁大鲲做着的。 如果温永泉算是地下皇帝的话，那么这两位就相当于东厂和西厂。 两个人为了生意，不时都会爆发出冲突、竞争，但是因为有温永泉压着，所以都没有过线。 宋子扬要做的，其实就是让这两位过线，然后在内斗之余将温永泉拉下水，这样就可以一次性解决嘉延的所有问题。 姚老三并不知道宋子扬的计划，在宋子扬的叮嘱之下，他带着家伙来到了某个地方。 这里是一个废弃物仓库，姚老三来到这里的时候，门外刚好有两个人在抽烟。 那两人瞅见姚老三，便开口喊道：“喂，老头，你来这个有什么事吗？” “找一下你们老大。”姚老三说道。 “找我们老大？找他干什么？”门口的人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姚老三微微掀开衣服，露出一沓钞票，说道：“想请你们老大帮我买点东西。” 那一沓钞票并不少，仅仅是粗略看一下，就能够看出至少有个好几万。 守在门口的一个人，当即给另一个人使了个眼色，于是那人便走了进去。 留在的这个人则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姚老三：“你想买什么东西？还得来找我们老大帮忙。” “不该打听的话别打听。”姚老三轻轻瞥了这人一眼。 “呵呵。” 这人冷笑了两声，能够来找他们老大帮忙买的东西，绝对不是什么能够上得了台面的东西。 这个老头一个人就揣着钱过来，胆子也是够大的。 没一会，头先进屋那人出来了，将门打开，对姚老三说道：“进去吧，我们老大要见你。” 于是，姚老三便跟着两人走了进去。 仓库挺大的，周围的墙边摆放了不少废弃物，不过在中间有沙发、有电视，甚至还有牌桌。 此时，一帮人在围在牌桌面前打牌呢。 带着姚老三进门的那两人，在等到姚老三走进来以后，便反手用铁链把门给锁住了，同时朝着姚老三冷笑。 姚老三也不在意，笑着回应了一下。 这个笑容，把那人搞得莫名其妙的……都这地步了，还笑得出现？ 其余人仍旧围绕在牌桌面前打牌，没有人理会姚老三，姚老三也不在意，挑了个位置，自顾自地坐了下来。 对方现在这样，无非就是想要给他心里压力，可姚老三是什么样的人物？什么场面没有经历过？这些人玩的小把戏，对他而言就是毛毛雨。 终于，牌桌便的一个中年男人将手里的牌一甩：“王炸，没了。” 其他人看着牌面，都嚷着掏钱。 “等会再打，休息一下。” 收了钱之后，中年男人来到姚老三面前，一脚踢过来一根凳子，一边点烟一边说道： “就是你要帮忙买东西？买什么东西？” “买点粉。” 姚老三回答道： 他们要有熟人介绍，不卖给陌生人，然后我打听到你以前跟林邦富混过，所以才来找你。“ “哟，看不出来啊。” 中年男人上下打量了姚老三一眼， “这都多大岁数了，还搞那些东西。” 姚老三没有回答，反而问道：“那你愿不愿意当这个介绍人吧。” “当啊，为什么不当。” 中年男人笑了笑，继续说道：“不过嘛，我可是需要介绍费的。” “要多少？”姚老三问道。 中年男人伸出四根手指：“四万。” “那你不如去抢！”姚老三怒道。 “诶，你还真说对了，今天我们就还抢了。”中年男人拍拍手，这群小弟便围了上来。 能够来找他介绍去买那些玩意，这说明这个老头底子也不干净，所以中年男人毫不顾忌，打算来一场黑吃黑，他料定了姚老三不敢报警。 如果当介绍人，那只能收到一点钱，后续的钱全都会让林邦富那边赚去了，相比之下，黑吃黑可是能够赚得更多。 “你就不后悔吗？”姚老三眯着眼睛说道。 说着，他慢慢从兜里掏出了一把手枪。 “嘿，搞得谁没有一样。”中年男人冷笑一声，同样也掏出了一把手枪。 其他小弟全都笑呵呵地围着姚老三，不过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废话，他有枪啊！ 看着中年男人将枪口对准自己，姚老三也不惊慌，平静地说道：“不如这样好了，我们俩对射，看谁开枪的速度快。” 听见这话，中年男人的身体微不可见地抖动了一下，然后冷笑着说道：“谁他妈疯了，要跟你以命换命。” “你不敢，是因为你的枪是假的。” 姚老三平静地说道： “这些年来，我就没有听说过，有新的货进入嘉延，你手里那家伙，是高价买的彷真的吧？虽然也能够改造成真枪用，但是很明显你们没有那个能力，况且你们也没有制造子弹的能力。” 姚老三的话听得中年男人汗水流了下来。 毫无疑问，姚老三所说的话语全都是真的，中年男人手里这把枪就是高价彷造的，平时主要是用来威慑别人。 然而，现在姚老三对于枪械这些这么了解，并且从他所说的话来判断，他拿的极有可能是真枪。 假家伙遇见真家伙，直接秒跪啊。 中年男人仿佛想到了什么，小声地问道：“你是……三爷？” 显然，姚老三曾经在嘉延也是有不低的江湖地位的。 “呵，这么多年没出来，想不到你们都变成这怂样了，还玩黑吃黑。”姚老三放下枪，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其余小弟，听说过姚老三的全都睁大了眼睛，没有听说过的全都是一头雾水。 “这不是被逼无奈吗？”中年男人谄媚地笑道，“三爷，您要买那些玩意儿，怎么还要来找我？林邦富也是认识您的，您一开口，他还会不卖给你吗？” 姚老三还没有回话，仓库二楼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 “因为要买这些东西的是我。” 还有一个人？ 众人皆是一愣，循着声音到处看去，结果发现仓库二楼的位置站着一个年轻人。 奇怪了……这个人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中年男人眉头微皱，看了看姚老三，小声问道：“三爷，这位是……” 姚老三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二楼的人自然是宋子扬，其实在姚老三进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进来了，一直在等待着姚老三与这伙人交涉。 等到时机差不多之后，宋子扬才开口。 他也没有下去，就坐在二楼，同时开口说道： “马屏山，今年31岁，嘉延镇下属黄山村人士……” 在中年男人不解的目光当中，宋子扬开始说起了关于他的资料。 这份资料非常详细，不仅将中年男人小时候的事情都说得清清楚楚，就连他某些方面的隐私也隐约表达了出来。 中年男人的脸色很难看：“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我不仅还知道这些。”宋子扬无所谓地笑了笑，“我还知道，你跟你手下那个名叫闫杰的好兄弟一起做过某些事，而这些事被你储存在了某个内存卡当中。” 中年男人脸色大变。 “让我猜猜，你的内存卡放在了哪里呢？”宋子扬饶有兴致地说道。“裤子的暗兜里？还是藏在腰带的锁头那里？还是说，放在了你家抽屉的第二个柜子里。” “够了。” 中年男人马屏山低喝一声： “我去帮你们联系林邦富，行了吧？” 他实在想不清楚，这个人到底是怎么知道他那些秘密的，他可是从来都没有跟其他人说过啊，即便是最亲密的手下，很多事也不知道的。 “这只是第一件事。”宋子扬摇头说道，“你还有更多事要做。” “你难不成还想要当我的老大？”马屏山说道，“不要以为你知道那些消息，你就了不起了……” “我不会当你的老大，我对这些没有兴趣。” 宋子扬回答道： “相反，我会让你成为嘉延的老大。” 成为嘉延的老大？ 马屏山不由得愣住了，下意识地说道：“你别开玩笑了。” 毫无疑问，他在嘉延混了这么多年，明白嘉延这块地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所以，他更清楚想要让嘉延换位是一件多么难的事。 宋子扬笑了笑：“我没有看玩笑。” 第115章 恶心人的行为 马屏山惊疑不定地看着宋子扬。 能够让他成为嘉延的老大，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宋子扬没有主动漏底，马屏山也没敢去问，不过，能够让姚老三听他的话，这个人来头应该不会小的。 所以，马屏山没有抗拒，就冲着姚老三的名头，让他帮宋子扬做事也不是不行。 “这里有二十万，你们分批次去把林邦富手里的货全部买回来，记住，一定是林邦富手里的货。” 宋子扬扔了一袋子钱下来。 看着这一摞摞的钞票，马屏山哪里不明白，这位爷让他把那些货买回来，压根就不是给自己用的。 足足二十万的货，那可是会死人的！ 如果是想要卖货，也不可能是去找林邦富买了，所以，一定是有其他想法的。 “把货买回来之后，送到这里地方去。”宋子扬继续说道。 钱袋子里面有一个地址，马屏山拿起来一看，不禁有些讶然：“这不是梁大鲲的地盘吗？” 把林邦富的货全部买过来，然后送到梁大鲲那里去，这是什么操作？ 宋子扬没有回答马屏山的惊讶，叮嘱道：“送到梁大鲲那里的时候，注意点，别让人给发现了。” “好。”马屏山应了下来。 去买货，然后再把货送到另一个地方，这种活儿简直不要太轻松了。 马屏山更好奇的是，宋子扬打算做什么，还说能够让他成为嘉延的老大……嘉延现在基本就被分成了两个地盘，一半属于林邦富，另一半属于梁大鲲。 这位爷，莫不是想要挑起这两位的内讧？让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可就买点货，怎么可能挑起内讧？ 马屏山觉得宋子扬肯定还有其他想法，但是也不好问。 宋子扬并没有在仓库呆多久，吩咐了事情便离开了。 姚老三倒是留下来了，毕竟看住马屏山还是得靠他。 对于宋子扬，马屏山是非常陌生的，但是对于姚老三，那他可就比较熟悉了，毕竟当年姚老三也在嘉延留下过不少的传说。 马屏山是不太服宋子扬的，但是他肯定是服姚老三的，所以让姚老三来管着他，他一点也不会膈应。 安排好小弟去买货之后，马屏山就笑呵呵地凑到了姚老三身边，问道： “三爷，刚才那位……是什么来头？能不能告诉小弟一声啊？” 姚老三瞥了他一眼，说道：“他是金三角那边军阀的太子爷。” 毫无疑问，这是宋子扬早就与姚老三商量好了的，用来掩瞒马屏山的话术。 军阀太子爷？还是金三角的？ 马屏山若有所思地点头，怪不得能够那么多消息，看这样子，是对林邦富和梁大鲲不满意？ 他也是知道的，嘉延里面上好的货都是林邦富和梁大鲲那里出的，而他们的货源就是金三角。 这位爷特地从金三角赶过来，怕不是觉得林邦富和梁大鲲有问题，想要重新扶持一个代理商吧？ 这下子，就让马屏山有些纠结了。 他可是从来不碰这方面的生意的，因为他也知道，国内对这方面的管控到底有多严格。 就他以前那些事，被抓到了，顶多关个一两年，然后就可以潇潇洒洒地出来的。 可是，如果到了林邦富和梁大鲲那种程度……那可是能够被枪毙的！ 马屏山感觉有些牙疼：“三爷，这位爷到底想干什么啊……如果要让我来碰林邦富和梁大鲲这两位的生意，我也不会做啊！” “放心，不会让你去碰这些生意的。”姚老三漠然说道，“林邦富和梁大鲲黑了他一批货，所以他想要给这两个人一点教训。” “嘶……”马屏山感觉有点牙酸，没想到啊，这两个人居然敢黑金三角的货？ 金三角那边的人，可全都是无法无天的货色，怪不得还亲自过来。 其实，这个理由相当的离谱，或者说不可信。 不过，一方面是宋子扬先入为主给了马屏山神秘莫测的形象，另一方面，其实马屏山对于金三角也并不是特别了解，或者说对于金三角的认知都是在无法无天之上。 所以，结合上马屏山本身的性格、见识，宋子扬编造的这个理由很容易就让马屏山相信了。 姚老三看着马屏山坚信不疑的神色，眼睛也不由得眯了起来，心里多少有些感叹。 自己这个女婿，在国外混了几年，这成长得可真是太多了啊，也不知道他这些年到底是怎么过的，能够把一个老实巴交的男人，磨练成这样精通算计的人，肯定是吃了不少苦。 “到底，还是因为我啊……”姚老三心里多少有些自责和难受。 …… 为了完成宋子扬的任务，马屏山忙活了一整天。 想要把林邦富手里的货全都给买过来，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毕竟林邦富出货是有限制的，而且出货的地方比较分散。 为了不让林邦富那边起疑心，马屏山找了好些个小弟，掐着时间过去买货。 可是，就这样买到了晚上，那边的货仍旧没有买完。 等到宋子扬再次来到仓库的时候，马屏山生怕惹怒宋子扬，连忙解释道： “这么多人去买货，我怕林邦富那边起疑心，到时候坏了您的计划。” 他很怕宋子扬一个不高兴，扭头就把他解决了，毕竟，宋子扬完全可以解决以后，拍拍屁股直接回金三角去。 “你们买了多少？”宋子扬问道。 “差不多有八万左右的货……”马屏山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宋子扬沉吟片刻，说道：“足够了，现在把这些货送到梁大鲲那边去吧。” 他给了马屏山足足有二十万，但其实，林邦富手里根本没有二十万那么多的货，或者说目前的存货根本没有那么多。 林邦富现在手里总共也就十二万左右的货，买了八万左右，其实也没剩下多少了。 接下来，林邦富在盘点库存的时候，是一定会去进货的。 不过嘛，因为嘉延现在所有的货全都被宋子扬代替梁大鲲订了下来，林邦富注定会订不到货。 在宋子扬的帮助下，马屏山挑了几个机灵的小弟，然后简单的化了个妆，便带着货前往梁大鲲的地盘了。 “你把林邦富的货买过去，放在梁大鲲那里去，是想让林邦富以为梁大鲲不让他做这个生意了？” 姚老三走到旁边，皱眉问道： “他们两个人的客源基本上都是固定了的，一旦在林邦富没有买不到货，那些人就必须去找梁大鲲，时间久了这些人就不会再认林邦富了，以林邦富的性子，不得不猜疑梁大鲲。“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宋子扬微微笑道： “我调查过梁大鲲这个人，他个性比较张扬，即便不是他做的，林邦富一旦去追问，他也会答应，况且温永泉也不太喜欢梁大鲲张扬的性格。” 那到时候会出现的局面就是，林邦富认为梁大鲲想要吃了他的生意，然而梁大鲲却会认为温永泉想要借助这个机会教训一下他，甚至想直接找个人取缔他。 一旦出现这种情况，那么梁大鲲就是一个极不稳定的点，会和林邦富内讧起来，甚至还会牵扯到温永泉…… 姚老三想明白这些，瞬间就觉得自己这个女婿有点过于厉害了，或者说脑子太好用了。 这可不是简单有点信息就能够做到的，听起来很简单，但是需要想到的地方非常多。 说到底，这完全是利用了梁大鲲的性格，来让这三个嘉延的老板斗起来，他们好坐收渔翁之利。 “不过，现在还远远不够。”宋子扬这时又开口说道。 “还不够？”姚老三有些疑惑。 宋子扬没有解释，将马屏山叫了过来：“跟我去这里……” 马屏山一听这地方，顿时心里就有数：“这是林邦富的地盘啊，去这里干啥？” “你只管开车就行了。” 于是，马屏山找来一辆面包车，带着一个小弟，与宋子扬和姚老三一同前往了宋子扬所说的地方。 马屏山对于嘉延很熟，知道怎么走的路线才是最快到达林邦富地盘的，然而宋子扬并没有让他按照最快的路线走，反而是指点着他先到某个地方买了几瓶啤酒，然后才前往目的地。 目的地是一家kvt。 一行人来到地下停车场的时候，刚好有一辆黑色的suv同时行驶进去。 此时，停车场里面已经停了不少的车，面包车与这辆黑色的suv刚好并列停在了两个相邻的车位上。 宋子扬指示马屏山与他的小弟下车，等进了楼梯转角之后再折回来，而他自己则是盯着旁边那辆轿车。 那辆suv停下来之后，便有两个男人下车，朝着楼上走去，其中一个男人手里还拎着一个小箱子。 “这是林邦富在进货吧？” 姚老三坐在车上，看着那两个男人的背影，说道： “他们现在带着样品上去验货，真正的货还是在车上，回头就会有人过来把这辆车开走，这是他们最常用的交易方式……你打算把他们的货给抢了？” “不抢。” 宋子扬随口回答了一句，等了大概十分钟左右，他拿起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 “喂？我要举报，在……ktv这里，有嫖娼卖淫活动！” 不等电话那头问话，他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下了面包车。 “开一瓶啤酒。”宋子扬对马屏山吩咐道。 马屏山还以为宋子扬想要喝酒，然后将酒打开之后，却看见宋子扬将手指伸进酒瓶当中，然后来到旁边的那辆suv上，擦拭着suv的车身和一些缝隙。 对于宋子扬的行动，马屏山相当好奇，但是却不敢问。 不过，他不敢问，姚老三却是敢问的。 姚老三对宋子扬的行动也很好奇，直接问道：“你这是打算干什么？” 宋子扬头也不回地说道：“蚀刻电路。” 蚀刻电路？ 众人不解。 很快，宋子扬便完成了自己的动作，回到了面包车上。 大概过了五分钟左右，众人便看来有两个男人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这两个人并非此前上去那两个男人，而且很警惕，跑动的时候还不时观察周围的情况。 不过，因为这辆面包车是防窥探的，再加上地下停车场灯光比较暗，这两个男人根本没留意到旁边的面包车里面坐着四个人。 两人来到suv旁边，其中一人拿出钥匙，按了几下，可是轿车并没有给出反馈。 于是，那人又连续按了几下，但结果很明显，轿车没有任何一点反应。 “怎么了？”另一人见轿车一直没有解锁，不由得问道。 那人皱眉说道：“不知道，这个钥匙解不了锁。” “是不是拿错了？” “不应该啊……他们每次都是只开一辆车的。” “再看看，实在不行，只能把东西先留在这里了。” 两人尝试了一番，没有任何结果，只能无奈地转身回去了。 等到两个人走了之后，马屏山几人才明白宋子扬所说的蚀刻电路到底是什么意思。 啤酒是具有一定的腐蚀性的，而宋子扬所作的其实就是利用啤酒的腐蚀性，然后腐蚀轿车的电路，这样就会导致轿车出现问题，通过钥匙无法解锁，只是其中可能存在的问题之一。 其实，这些问题很容易就能够看出来并且解决的，但是宋子扬此前就报警举报了，这个时候他们是非常急切的，根本不会静下心来去检查车到底有什么问题…… “卧槽，真牛逼了……”马屏山赞赏地说道，“接下来我们干啥？” “去买瓶酸奶，倒进他们车的雨刷下面。”宋子扬说道。 “这又是干啥用的？”马屏山下意识地问道。 宋子扬瞥了他一眼，回答道： “恶心他们用的，酸奶倒进雨刷下面之后，他们想要清理，必须把车拆开才能够清理干净。” “呃……可是，这也得用雨刷才会生效吧？”马屏山小声说道。 “嗯，我看了天气预报，今晚有雨。”宋子扬回答道。 等到这些人解决掉举报的事情之后，自然会回过神来处理地下停车场里的货物。 然而，一旦等到下雨，他们打开雨刷之后，前面的玻璃上就会沾满酸奶，在这种情况之下，他们为了谨慎起见，是不会将车开走的。 宋子扬需要的就是他们没办法将货给带走，因为将货留在这里，才更容易挑起林邦富和梁大鲲之间的矛盾。 第116章 谁在搞鬼? 二十分钟之后。 马屏山按照宋子扬的吩咐，将一瓶酸奶倒进了那辆suv的雨刷器下方。 他倒的动作很小心，没有一滴撒漏在外面，全部都倒进了挡风玻璃下面。 这种行为，其实在雨刷器工作时，将挡风玻璃喷白只是短暂的效果，更主要的还是时间长了会发臭，想要清洗必须将车全部拆开，而且效果更好的其实是鸡蛋液。 不过，宋子扬需要的就是这个短暂的效果。 酸奶有不弱的黏稠性，喷洒在挡风玻璃上面后，想要清洗也比较困难，不仅能够遮挡车内乘客的视线，还能够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力。 干这一行的，可不是想要被人注意到的。 做完这一切，马屏山便开着车朝外面行驶而去，刚刚行驶出地下停车场没几分钟，天上就开始飘起了朦胧细雨，并且雨势逐渐变大。 “还真下雨了，下午的时候还有大太阳呢。”马屏山一边打开雨刷器，一边说道。 宋子扬笑了笑，没有回应。 当面包车行驶到某个路口的时候，他又突然让马屏山将车停了下来。 “大哥，这是路口啊，车这么多……”马屏山连忙说道。 “就是因为车多。”宋子扬的态度很坚决。 不得已，马屏山只能将车给停了下来。 这猝不及防的停车，直接让后车砰的一声蹭到了面包车的车尾，而侧向来车，为了躲避不得不连忙转动方向盘，后续的车亦是如此。 在连锁反应之下，这个路口直接被堵住了。 “你脑子有病吧？十字路口里面，突然刹什么车？”后车的车主骂骂咧咧地下来了。 “突然抛锚了不行吗？”马屏山遵从着宋子扬的吩咐，态度很低地回复着。 后车的车主也是一个脾气比较大的主儿，明显是有严重的路怒症，听见这个回复就破口大骂了起来。 马屏山强忍着自己的脾气，耐心地重复着等拖车和保险。 有人见路口这样一直堵着，没有能够快速疏散的意思，无奈之下只能够报警了。 没多久，交警就过来了，一边处理着追尾事故，一边疏散着交通，只是因为堵车的队伍太长，疏散起来需要不少的时间。 【现在只差最后一项准备工作了。】 这时，老妖怪的声音响了起来： 【让织女对这辆车的登记做一个伪装修改。】 宋子扬轻轻应了一声，他与其他人早就离开了面包车，此时坐在了另一辆车上。 听见老妖怪的提示，宋子扬低头拿起手机，开始对织女提出指令。 …… ktv内的某间包厢当中。 林邦富正在和一群人喝酒聊天呢，没过一会儿，便有一个服务生装扮的人走了进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行，我知道了。” 林邦富摆摆手，示意这个服务生退下，扭头看向坐在对面的人，笑道： “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举报，说我这里有嫖娼卖淫，现在检查过了，没事了。” 他所说的人，便是最开始从那辆suv下来的人之一，听见这话之后，这人微微颔首： “那现在，交易可以继续了吧？” “嗯……不过，你们那个车是怎么回事？”林邦富又问道，“之前转移的时候，他们怎么没有办法解锁？” “我们的车绝对不会有问题。”那人非常肯定地回答道，“咱们已经交易了这么多次了，你难道还不明白我们的为人？” “哈哈……” 林邦富笑了两声，将这个话题掩盖过去，伸手招来一个小弟： “去，找一个懂车的人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旁的小弟颔首，走出包厢。 林邦富又端起酒杯，笑呵呵地说道：“这两天我这里出货比较多，回头可能还要找你们进货。” “我这里没有货了。”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人摇了摇头： “近期很严，我们的货进不来，这是最后一点存货了。” “进不来了？”林邦富挑了挑眉，也不着急，笑道：“你们路子那么广，肯定是有办法找到货的吧？没关系，我可以加价。” “流向嘉延的货就那么多，头儿也不可能把其他地方的货给你们送过来。” 那人瞥了他一眼，继续说道： “如果你真想要，可以去联系莫高，现在就他那里还有货能进来。” “莫高么……”林邦富眸光闪烁不定。 温永泉不仅将这一块儿的生意交给了他与梁大鲲，并且仍有他们自己发展。 这其实是想的将鸡蛋分别放在不同的篮子里面，免得到时候被一网打尽，不仅仅是怕在嘉延被一网打尽，也是怕到时候供货商突然断了。 毕竟，这些年以来，金三角那边引起了不小的重视，都开始陆续打击起了这方面的生意。 也是因此，两个人的供货商都不是同一个人。 莫高是梁大鲲那边的供货商，林邦富也是可以找莫高拿货的，不过，一般情况之下他都不会去找莫高，一方面是因为不需要，另一方面则是这很容易引起梁大鲲的不满。 虽然林邦富不在意梁大鲲的不满，但是他不喜欢给自己增添多余的事情，梁大鲲这个人，很喜欢小题大做。 “查出来了。” 这时，方才走出包厢的那名小弟回来了，低声说道： “有人把酒倒进了车里面，然后电路被腐蚀了，所以没有办法打开，现在已经解决了。” 毕竟是ktv，保不准就有喝醉的人，做出这些行为来。 林邦富也不在意，点点头说道：“把货转移出去吧。” “转移不了。”这名小弟却是说道。 “怎么回事？”林邦富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 “刚才阿斌他们打算把车开走，可是一打开雨刷器，就发现有牛奶喷到挡风玻璃上面。”小弟继续说道。 “牛奶？” 林邦富抬头看了他一眼。 这可不是喝醉的顾客能够做出来的，很明显就是有人故意这样子做的了。 况且，就算出现了这个问题应该也没什么吧，一样可以选择将货转运出去的。 “嗯。”小弟点点头，说道：“阿斌是打算就这样开走的，可是外面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交警在查车，他们怕出现问题就没敢开走。“ “现在又不是月底，他们查什么车？”林邦富站了起来，一边朝外面走去，一边问道：“你找两个人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弟微微颔首，立马快步走了出去。 瞅见林邦富突然往外面走去，供货商这边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不由得问道：“怎么了？” 其实，交警查车很简单，因为附近的路口刚好发生了事故和堵车，而他们这个月的任务也没有完成，再加上这附近还有不少酒吧ktv，这完成任务也是顺手而为的。 不过，无论是供货商还是林邦富，都还不知道这一点。 “没事。”林邦富脚步一顿，回首笑道：“一点小麻烦。” 供货商看了他几眼，说道：“你把货款先给我结了吧，我们得先走了。” “行。”林邦富笑着点点头，用眼神示意一个小弟：“你带他们去拿货款吧。“ 随后，他独自一人来到楼上的办公室，从办公室的窗户眺望不远处的路口，这才发现那里似乎发生了一起车祸事故。 一件不顺畅事的发生，可以说是巧合，但这连续发生了几起事件，就不太像是巧合了啊…… 林邦富眸光闪烁地思考着。 比起梁大鲲来说，他要更加谨慎一些，因为他会想的更多，换句话说，他的猜疑心很重。 自己的ktv被举报，然后带货的车被人动了手脚，外面又发生车祸，交警查车，导致自己的货送不出去…… 这隐约间似乎有一个人在动手脚啊。 “老大，打探到消息了。” 一名心腹小弟走进了办公室，说道： “有一辆面包车突然抛锚了，然后跟其他车发生了追尾，造成堵车了。” “嗯……”林邦富沉思片刻，说道：“将货转移到其他车上，然后把货给运出去。” 因为谨慎和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林邦富从来不会在自己的场子里买货，甚至可以说，他的场子算是嘉延所有同行业里面最干净的场子了。 所以，林邦富不想让自己的场子出现什么意外。 这不仅仅是会牵连到后路，还会牵连他的家人，毕竟，这家场子名义上是属于他的家人的。 “好。”心腹小弟点头，转身就打算出门。 然而就在这时，林邦富的手机震动，有短信到来。 林邦富点开手机看了一眼，是一个陌生号码发送的，内容是一个二维码和几个字。 “妹妹一个人在家，要小心丈夫的归来，薇新看……” 他眉头微微皱起，点开了这个链接，顿时脸色骤变。 “等一下！” 林邦富心中一惊，连忙冲刚出门的心腹小弟喊道。 心腹小弟微微一怔，停了下来，回到办公室，低声问道：“老大，怎么了？” 林邦富没有回答，他的脸色极其难看。 短信的文字内容，是他们内部以前就定好的暗号之一，意思是可能会被查，要做出一些变更。 至于变更的主要内容，就被安排在了二维码当中。 可是，这个二维码里面并不是变更的内容，而是一个直播界面！直播的就是他这家ktv的地下停车场！ 如果这个时候去将货物转移到其他车辆上面，毫无疑问，绝对会留下证据！ 所以，多疑的林邦富立马叫停的小弟的行动。 “举报，牛奶，车祸，直播……”林邦富坐在椅子上，脸色不善，“到底是谁？” “老大，是不是有人在搞我们？”心腹小弟从他的表情和自语中猜测，“要不要我去查一下？” “不用。” 林邦富摆手，陷入了沉思当中。 片刻。 他抬头看向心腹小弟，问道：“阿伦，你觉得如果有人对我们下手，谁的嫌疑最大？” “梁大鲲呗。”阿伦心直口快地回答，“除了他，还有谁敢搞我们？” “可梁大鲲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林邦富又问道，“仅仅是为了让我们的货没办法送出去？这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好处啊。” “那可不一定啊。”阿伦提醒道，“要是我们的货一直送不出去，那些买货的人拿不到货，岂不是全都要去找他了？” 这个提醒很及时，并且也是非常合适合理的。 林邦富眸光闪烁不定，陷入了思考当中。 现在很明显了，他的这一批货是一直被人盯着的，暂时是没办法转移出去了，然而又没有新的货能够送进来。 “我们现在还剩下多少货？”林邦富开口问道。 “我问一下。”阿伦拿出手机。 几分钟之后。 阿伦说道：“没货了，今天全都被人买走了，而且还有人预定了货的，就等着这批货送过去。” “那么多货，都卖完了？”林邦富有些愕然。 他很清楚自己这些货在平日里大概的销量，正常来说，就算这些货没有送出去，也应该能够坚持几天才对。 正常情况下，他的估计是没有问题的，可现在的问题是，马屏山买走了大量的货，再加上以前的老顾客，所以到了这个时候，也全都消化完了。 “都卖完了。”阿伦说道。 林邦富沉吟着，正打算说些什么，电话突然又震动了起来。 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打电话来的这个人，是他安插在梁大鲲那里的一个小弟，平时梁大鲲有什么动静，都是这个小弟在提供信息。 林邦富也没有遮掩的意思，直接接通了电话。 “老大，我有个情况得跟你汇报一下。” “什么情况？”林邦富问道。 “我在梁大鲲的场子里发现了我们的货。” 这个小弟顿了一下，问道： “梁大鲲也拿了我们的货吗？” “你说什么？”林邦富眉头一下子就紧皱了起来。 “刚才梁大鲲这边缺货了，我去库房里面拿货的时候，发现里面还有我们的货……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也开始卖我们的货了。” 林邦富问道：“这批货是什么时候来的，你知道吗？” “不知道，不过前两天我来过一次库房，那个时候都没有发现这些货。” 前两天都没有……林邦富眸光闪动，吩咐道：“你去打听一下这些货是什么时候来的。” 挂断了电话，他狠狠地砸了一下桌子。 其实，不用这个小弟去打听，他就自己有了猜测。 今天自己的很多货都被人买走了，然后出现在了梁大鲲的场子里，自己这边又发生了这一连串的事故…… 基本上可以肯定，这背后有梁大鲲在搞鬼了。 如果说是有第三方……第三方，谁会知道他们内部的联络密语？这个密语只有三个人知道！除了他与老板，就只有梁大鲲知道！ 林邦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按压下自己的怒气，起身说道： “走，我们去见一见梁大鲲。” 第117章 他怎么知道我吹牛逼的事 听见林邦富的话，阿伦立马点点头，说道：“我这就去找辆车。” “等等！” 不过，林邦富却是先叫住了他。 阿伦疑惑地回头。 “今天负责监控的是谁？”林邦富问道。 那条短信里面的二维码，扫描出来却是地下停车场的监控视频，这说明什么？说明梁大鲲那边直接连线了这边的监控！ 如果说没有人配合的话，梁大鲲能做到吗？ 根本做不到！ 所以，自己这群人当中，必然出现了一个内鬼。 “老大，你的意思是……有叛徒？”阿伦惊疑不定地说道。 “呵，我都能往梁大鲲那里插人，他自然也会往我这里插人。” 林邦富冷笑了一声： “梁大鲲想要做到这些，绝对是有内鬼在帮他的。你找个信得过、嘴巴紧的兄弟，去打探一下那些值守过监控的人。” ktv里面一共有两套监控系统，其中一套监控系统是备桉联网了的，由ktv正规入职人员看守，但是这一套系统能够看见的地方很有限。 而另外一套监控系统，是林邦富专程找人偷偷安装的，这套监控是由他的那些小弟看守，同时也连接到了他的另一部隐秘手机上，为的就是防止有人在这里面闹事，并且能够随时掌控店内的情况。 地下停车场，只有自己安装这套系统能够看见里面的情况，备桉联网的只能看见出口处。 所以，内鬼只能出在自己的那些小弟当中，并且还是接触过监控的小弟。 “好。”阿伦点点头。 “随便把那套监控给关了。”林邦富继续说道。 阿伦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大概十分钟之后，他便回来了。 “老大，我让大猫去打探消息了。”阿伦说道，“监控我也给关了。” “嗯。”林邦富点点头，拿起手机，再次点开此前那个二维码。 然而，他却张大了嘴巴，因为他看到……手机里的直播间，仍旧直播着地下停车场的画面。 阿伦也看见这个画面了，不由得被吓了一跳：“我不是把监控给关了吗？” 刚才的监控，可是他亲手给关上的，怎么现在还有监控画面？瞅那样子，还不是那种制造的视频！ “你确定你给关上了？”林邦富问道。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啊！”阿伦连忙说道，“我走过来的时候还特意检查了，监控上的灯都熄了的。” 林邦富旋即起身，走出这间办公室。 他来到了某个包厢，将灯全部关掉，拉上了窗帘，打开了手机的照相机功能。 顿时，在他的手机屏幕当中便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小点。 “这是关了？”林邦富扭头质问道。 “妈的，我绝对是关了的！”阿伦气得直跳脚，“一定是哪个王八蛋给打开了！不对，一定是那个内鬼给打开的！老大，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把这个内鬼给逮出来！” 林邦富伸手拦住了阿伦，脸上露出思考的神色。 他是相信阿伦绝对关了监控的，因为阿伦是他最好的兄弟，可以背靠背把命交给对方的那种，绝对不会背叛自己。 但是，现在监控又被打开了，那更加说明了自己这里有内鬼。 “内鬼先不用着急，货留在这里一晚上也没有关系。” 思考半晌之后，林邦富开口说道： “你先让大猫盯紧他们，既然这样明目张胆地又把监控打开，那说明是不想让我们把这批货运走，既然如此，那我们先去见见梁大鲲。” “好！” 阿伦立马出去准备车了。 …… 嘉延镇某个高档小区的某栋别墅当中。 宋子扬随手将一份清单递给小方，然后便来到了一个房间当中，打开了电脑。 片刻之后，电脑上出现一个画面，画面内容恰好是林邦富与阿伦开车离开ktv。 见到这一幕，宋子扬忍不住笑了起来：“林邦富去找梁大鲲了。” 【很正常，林邦富已经先入为主地猜测是梁大鲲在暗中了那些事，那么监控重新启动之后，他会认为梁大鲲想要把事情摆在台面上来，自然要去谈判一下。】 老妖怪说道： 【然而，按照梁大鲲的性格，在对质的时候，即便不是他做的，为了不让林邦富好受，他也会承认下来。】 “也多亏林邦富提前安装了新风控制系统，不然织女还真不好控制他自己安装的那套监控系统。”宋子扬笑了笑。 毫无疑问，林邦富ktv里那套监控系统会无故重新启动，还是由织女开启的。 虽然那套监控系统连接了林邦富的手机，但是织女想要通过入侵手机来重启监控系统太难了。 但是安装了新风控制系统却不一样，这套系统可以利用电力线技术来控制，阿伦又没有切断电源，织女想要重启自然轻而易举。 【梁大鲲确实给林邦富安插了一个内鬼，只不过，这个内鬼的地位与林邦富想象的有很大的出入。】 老妖怪说到这里，轻笑了一下，继续说道： 【林邦富安插的内鬼，深得梁大鲲信任，能够被梁大鲲安排去看守仓库。然而，梁大鲲所安插的内鬼，现在只是ktv里面的一个普通服务员，甚至都不知道有第二套监控系统的存在。】 可是，林邦富却认为自己那群小弟当中存在着梁大鲲的内鬼，那之后找内鬼时的结局显而易见了。 想起一群无辜的小弟被自己老大盘问是不是内鬼的局面，宋子扬就忍不住想要笑。 “都都——” 这时，敲门声响了起来。 “进来。”宋子扬关闭电脑，收敛起表情，喊道。 小方穿着一身整洁的西装，不停地扭动的身子，走了进来：“大老，我穿好衣服了……可是，感觉好别扭啊，第一次穿得这么正式。” “不要别扭，你要记住，你现在的身份是归国侨胞，是某个大家族的少爷。” 宋子扬微笑着说道： “你是来这里寻找投资机会的，你要拿出该有的气派出来。” 在解决掉温永泉之后，想要让嘉延镇的人第一时间能够想到接盘的人，在这里自然是需要一定的名气和实力的。 不然，到时候你傻乎乎地跑上去，别人都不一定会搭理。 所以，小方今天接触到的人，也是老妖怪特意安排好了的。 这人是某个非常着名的商会成员之一，见到小方出手不凡，又隐约有在这里常驻的意思，而今天“恰好”有一场酒会，便邀请了小方参加。 为此，小方还特意联系了宋子扬。 在宋子扬的指导下，他隐约朝那人透露了自己的一些身份，并且答应了赴会。 “可是，我不知道大少爷该是什么气派啊！”小方苦恼地说道。 宋子扬沉吟了片刻，说道：“你还记得你前几天，跟我一起在学校里的时候遇见的那些事吗？” “记得。”小方连忙点头。 “某天晚上，你的那些同学们凑在一块谈论我这个旁听生，而你当时在想什么？”宋子扬问道。 小方发了一会儿呆，然后说道：“当时我在想，他们还在猜测你到底是什么人物，还想要见你一面，但是我天天跟在你身边。” “后面他们还问你知不知道，对吧？回想一下，当时你回答他们的语气。”宋子扬又提示道。 小方立马陷入了沉思当中。 不多时，他轻松地笑了笑，推了推自己的眼睛：“你们别看我整天跟在校长身边啊，其实对于这一位，我知道的也不多，但是我可以肯定……” 小方下意识地重复起了那天自己遇见的场面，宋子扬也并没有打断他。 其实，那些大少爷跟普通人是差不多的，只不过有一点点不同的地方在于：在自身擅长的行业里面，这些大少爷表现出来的是一种很无所谓的样子。 话语很自然，但是一听就能够让人感觉这个人要高出一截。 小方现在要扮演的是有钱的阔少爷，自然是要在钱上面表现出无所谓了。 等到小方重复一次之后，宋子扬这才说道：“待会多照照镜子，好好练一练。” 小方顿时破功了，脸笑得像一朵花一样：“好的！” “你不用太紧张，待会我也会陪你一起去的。”宋子扬笑道。 听见这话，小方更放松了。 有这位大老陪同，他的压力一下子消失了大半，甚至可以说完全没有了。 小方一边练习着，一边与宋子扬走向停车场。 来到轿车旁边，他下意识地就要去驾驶位，却被宋子扬拦了下来： “今晚，我来开车。” “哦哦，我现在是大少爷。”小方恍然回过神来，在车上继续练着。 可是，练了没多久，他突然想起一件事过来：自己当初在宿舍里面吹牛逼的事情，这位大老是怎么知道的…… 小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宋子扬，心里无比好奇，却又不敢、不好意思去问。 毕竟，当时为了不让其他同学注意到这位大老，他可是把这位大老贬得很低的，甚至全都打肿脸充胖子、有其他人在指点着怎么做之类的话，那可全都是说出来了的。 小方万万没有想到，这位大老居然会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 宋子扬知道这些事，但也没有介意，一边开车一边听着老妖怪说接下来的状况。 他会亲自陪同小方参加这场商会，自然是因为温永泉也会参加了，这个时候，能够接触到温永泉也是不错的。 没多久，轿车就在嘉延地标性酒店的停车场停了下来。 宋子扬充当“狗腿子”的身份，下车之后立马小跑到后方，帮小方打开车门。 此时，小方已经调整好了状态，结合宋子扬的提示和他自己看过的那些电影电视剧，嘴角挂起若有若无的笑容。 “哈哈，方老弟，你来了啊？” 方才下车，便有一个中年男人笑着伸手走了过来： “你来得可真够巧的啊，我们马上就要开始用餐了。” “黄哥，你说了九点到，那我肯定不敢耽搁啊。”小方笑着回应。 黄超先一边握手一边拍着小方的肩膀，笑道：“咱们进去吧，进去了给你好好认识一下我们嘉延地界的人物。” “行。”小方点点头。 黄超先瞅见宋子扬跟在后面，眉头微微一挑：“这位是。” “我爸派来的。”小方撇了撇嘴，“他怕我乱花钱，所以专门找了一个会计师，帮我算账。” “原来如此。”黄超先恍然点头，朝着宋子扬微笑。 宋子扬以笑回应……这个方明，还学会给自己加戏了啊。 在原本的安排里面，他是一个类似管家的人物，方明只需要模棱两可地敷衍一下就行了，却没想到这下直接把他安排成了一个类似监管人物的角色。 不过，这也并不是坏事，至少接触温永泉的话，能够更加细心一些。 一路进入酒店某个大包间当中。 包间里面的人并不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大多三五一群的开怀畅聊着。 黄超先也没有大动干戈地来了什么上台介绍，只是把小方拉着进了某个圈子，然后介绍了一下。 介绍的内容很简单：这位是刚刚回来的归国侨胞，在国内四处闲逛，打算投资一些产业玩玩。 不用多说，大家心里顿时都明白了，并且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酒会，同时，宋子扬这个监管会计的身份也同样传遍了整个会场。 小方神色自若地与这群人闲聊着，宋子扬则是在一旁当陪衬，当然，他的目光也是在留意着温永泉。 此前有不少过来拜访小方，但是其中并没有温永泉。 【他过来了。】 老妖怪突然开口了。 顺着老妖怪的提示，宋子扬用余光瞥见了一个中年男人端着酒杯朝这边走过来。 这个男人穿着很随意，看起来温和儒雅，压根不像是林邦富和梁大鲲两个人的老板。 不过，其他人见到他，要么装作没注意擦身而过，要么就是笑着敬酒，姿态都很低。 这无一不说明温永泉在这群人当中的地位很高。 小方并不知道温永泉这个人，也没有留意到温永泉朝这边走过来，宋子扬也不少出声提醒。 不过，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温永泉走过来之后，并没有去找小方，而是将酒杯敬向了宋子扬，温和地笑道： “这位朋友，有没有兴趣，聊一聊？” 这个举措，让周围那些知道宋子扬身份的人，有些意外。 黄超先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打着哈哈说道： “温总，看来今晚你在这里很受欢迎啊，被那么多人敬酒，这酒劲上来了，连人都认错了啊？这位才是方明。” “我知道。” 温永泉却是笑了笑： “不过，我看这位一直在这里没有人聊着，就想着跟他聊一聊。” 宋子扬”沉默“了片刻，然后笑了笑，答应了下来：“乐意奉陪。” 第118章 目的达成 见到宋子扬答应了下来，温永泉脸上露出笑容，举了举酒杯，然后转身走向一个僻静的地方。 “少爷，我过去了。”宋子扬低眉顺目地在小方面前说了一声。 “去吧去吧。” 小方不耐烦地摆摆手。 等到宋子扬走了之后，他才无奈地朝着其他人笑了笑：“哎，老头子也真是的，说得好听点是给我安排了个打下手的人，说白了就是怕我惹事。” 他是特意说出这句话的，为了缓解刚才宋子扬直接答应时可能会产生的破绽。 众人听见这话，不由得莞尔一笑，纷纷附和了起来。 其实，宋子扬率先主动答应，并没有什么不合适的，他的身份毕竟是一个管家人物，再加上小方自己安排的监管会计，所以他在一定程度上是代表着小方的“老头子”的意思。 所以，小方其实没有必要自我加戏。 温永泉正是看出了这一点，所以才会想着来找宋子扬谈话，而不是去找小方。 现在，温永泉其实也非常头疼的。 他在嘉延的产业众多，无论是正当产业还是灰色产业，遍布了各地。 按理来说，有这么多产业他可以说是日入斗金，但事实并非如此。 原因很简单，在嘉延转型失败之后，一大群老板纷纷跑路，留下了一地的烂摊子。 温永泉因为某些不得已的原因，同时也是为了自保，不得已接下了这个烂摊子。 这些年以来，这个烂摊子不仅没有带来收入，反而让他不断烧钱进去，虽然地、房子这些不收费，但是人工成本、库存积压等等，这些并不低，让他的很多资金都无法周转，全靠着其他产业来补给。 可以说，温永泉很大一部分赚的钱，全都被迫扔进这个烂摊子里面了。 不维持这些产业的日常运营？也不是不行，可一旦这样子做了，温永泉就赔更大的一笔钱，这笔钱根本不是他能够承受得了的。 也正是因此，温永泉一直在想办法脱身。 当他得知小方的身份以后，便把注意打到了这里。 宋子扬也从老妖怪那里得知了温永泉的想法，其实他可以选择不答应接受聊天的，但是没必要。 来到一个僻静的房间，温永泉在会客沙发上坐了下来，同时伸手示意宋子扬坐下。 “不知道这位先生贵姓？”温永泉微笑着问道。 “免贵姓宋。”宋子扬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两个沙发中间是一个小茶几，茶几上摆放了一整套泡茶的工具。 温永泉开始烧水，同时笑着问道：“宋先生，你们这次来嘉延，只是打算来玩玩的吧？” “这个不好说。”宋子扬无奈的一笑。 “哦？”温永泉不由得挑眉，“正常来说，以你们的格调，如果想要投资这些应该是去首都这样的大城市吧？怎么会来嘉延这么一个小地方？” 宋子扬略微含蓄地说道：“没办法，我们少爷喜欢上了一个姑娘，刚好是嘉延人。然后老爷想着，也应该让少爷历练一下，顺便看看国内的情况，所以便我让陪着了。” 都这个年代了，还保持着老爷、少爷的称呼，看起来的确是从海外归来的……温永泉低头端起茶壶，同时思考着。 看看国内的情况，这应该是想要在国内进行产业转移，需要国内大量的劳动力。 “我们嘉延的姑娘确实挺漂亮的。”温永泉笑了笑，发出商务接待的邀请：“宋先生如果不相信的话，待会我可以带你去见识见识。” “不用了。”宋子扬摇头拒绝，直言道：“温先生，如果你找我有事的话可以直说，没必要转弯抹角。” 温永泉倒水的手微微一顿，然后放下水壶，脸上露出笑容，说道： “好吧，我就直说了。” “宋先生，我在嘉延呢也有不少的产业，这些产业都发展得不错，但是我最近跟人洽谈了一个项目，需要一大笔资金，所以想要出售一下这些产业的股份。” “出售股份，那你完全可以找酒会里的人，没必要来找我们。”宋子扬说道。 “他们吃不下。”温永泉笑着说道，“他们只是看起来风光，其实背地里都不太好过，根本吃不下我这些股份。” 宋子扬故意沉默了片刻，露出了思考的样子。 片刻。 他抬起头，说道：“温先生，实不相瞒，我们的确有投资国内产业的想法，但是具体的需要我们老爷同意，我也只是先来看一看情况。” “那就太好了。”温永泉高兴得拍手，“我可以直接给你介绍一下，我手里一共有八个工厂……” 所谓的介绍，自然是要疯狂往好的反向说了。 温永泉能够走到现在这个位置，自然是会说话的，在他的口述当中，这八个工厂经营状况非常良好，如果交给了宋子扬他们，配合上宋子扬这边在国外的渠道，完全可以让工厂更上一层楼。 若非是提前知晓了这些工厂的基本情况，宋子扬还真有可能相信他所说的。 只可惜，宋子扬早就知道了实际情况，并且他也没有打算过要花钱购买。 温永泉现在所作的一切，都只能是白费功夫。 不过，这也让宋子扬从侧面了解了更多这些工厂的信息，这样能够方便于后续的改造。 【我们改造的前期投入，需要八千万左右，如果想要改造完全部，则需要两亿。】 在温永泉讲述的同时，老妖怪也适时给出了改造需要的资金。 两亿，加上材料方面的投入，一共就是五十九亿了。 宋子扬没有出声，一边听着温永泉的讲述，一边想着，要想办法弄钱了。 有老妖怪在，弄钱自然是很简单的，可是老妖怪总是会干些出格的事情，动不动就会搞出非常大的影响…… 但是现在资金的压力又这么大……要不要按照老妖怪说的那些方式去搞一笔钱呢？ “宋先生，你觉得怎么样？” 没多久，温永泉便说完了，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 “你还有什么想要了解的吗？” “挺好的。”宋子扬笑了笑，“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看一些实际的文件资料。” 温永泉身子一僵，心里暗骂了一声，这样看文件资料，不就直接把他说的很多话给拆穿了吗？ “这两天我整理一下吧，整理好之后给你看看。”温永泉笑道。 说是整理，其实他是打算这两天造假一批文件。 宋子扬现在是有表现出来投资意向的，他自然不会放弃，至于后续被骗了，那又如何？ 在嘉延这个地方，宋子扬他们不过是外人，能斗得过他这个地头蛇？ 恰在这时，温永泉的电话响了。 他拿起来看了一眼，便对宋子扬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去接个电话。” “好。”宋子扬点点头。 温永泉起身来到房间外面，接通了电话：“什么事？” 打电话的是温永泉手里负责收钱的财务，那群小弟喜欢称他为白叟，因为白叟负责的就是打理钱，不过他心里很清楚，真正的白叟是类似于师爷一样的人物，他可没有这样的权力，只是帮温永泉理账。 这位白叟说道：“老板，林邦富来梁大鲲的场子找梁大鲲了。” “林邦富去找梁大鲲？”温永泉眉头一皱，“他俩又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白叟回答道：“最近我一直在理账，不过也没有留意到他们有什么冲突。” 温永泉说道：“你去给他们说一下，让他们两个安生点，这两天我比较忙，没空搭理他们。” 说完，他便挂断电话，回到了屋子。 “我们继续吧。”温永泉重新坐了下来，笑着说道。 宋子扬也是笑了笑：“可以。” 在这个电话结束之后，他就可以确定，来接触温永泉的第二个目的达到了，这也是参加这次酒会的第二个目的。 想要免费拿到这些工业体系，就得挑起林邦富与梁大鲲的内讧矛盾，可温永泉作为这两个人的老板，自然是能够压下这两个人的。 所以，必须不能让温永泉把注意力放在这两个人身上。 而温永泉自身想要摆脱工业体系的烂摊子，用这个来接触无疑是比较好的。 在温永泉分心去造假文件的时候，让林邦富与梁大鲲斗起来，等他反应过来，到时候都来不及了。 …… 另一边。 白叟得到了温永泉的指令，快步来到了林邦富所在的包厢，对他说道：“老板我让转告你一声，让你跟梁大鲲安生点。” “放心吧，飞叔。”林邦富笑了笑，“我来找他就是因为一件小事。” “最好是这样。”白叟叮嘱道，“这两天老板比较忙，没空理你们，你自己把握尺度，我先去理账了。” “行，飞叔。” 林邦富目送白叟离开，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梁大鲲还没来吗？” 他来到这里等梁大鲲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梁大鲲必然知道他已经来了，可却迟迟不来见他，这又是什么意思？ “我出去问问。” 阿伦立马起身出门，不过刚刚打开门，他就转身回来了。 “他来了。” 没一会，一个长发被留到脸颊位置的中年男人，一边咬着根香烟，一边提着裤腰带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小弟。 他的脖子上戴着一根铁链，只穿了一件衬衫，衬衫胸膛以上的纽扣全都松开了，两块古铜色的胸肌若隐若现，整个人看来非常嚣张。 这便是梁大鲲。 “哟，什么风把林爷给吹到我这儿来了啊？”梁大鲲眉头微挑，咬着烟说道：“这可真是稀客啊。” 林邦富冷笑了一声：“你可真难见啊，我在这里等了足足一个小时。” “我可不想你，一点也不懂得享受生活。” 梁大鲲在旁边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上一杯酒，然后背靠着沙发，翘起腿，斜视着林邦富：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你还真是装湖涂的高手啊。” 林邦富冷笑着说道： “故意逼着我来见你，又晾了我一个小时，现在还来问我找你有什么事，你还真是可以的啊。” 有毛病吧？谁故意逼着你来见我了……梁大鲲觉得林邦富有些奇怪，他夹着烟朝旁边的小弟笑了笑，然后扭头看向林邦富，以非常无所谓的语气笑道： “你说我故意逼着你来见我……行啊，就算是这样吧，现在你想干什么？” 林邦富非常讨厌梁大鲲这种张扬的性格，甚至压根不想跟梁大鲲这个人打交道，但是现在没有办法。 他面无表情地说道：“把我的货还给我。” “你的货？” 梁大鲲愣了一下，然后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狂笑了起来： “我说林爷，您是不是疯了？没货了来找我拿？说我拿了你的货？” “怎么？做了不敢承认是吗？”林邦富面无表情地说道。 “有意思，真有意思啊。”梁大鲲扭头朝自己的小弟笑了起来，“你们说，是不是很有意思啊？林爷说我拿了他的货，你们说我要不要给他货呢？” “这可不行啊，老大，万一哪天林爷说你抢了他的女人，那难不成你还得把床上的女人给他送过去啊？” “是啊，这就太不讲道理。” 小弟们哄笑着、起哄着。 “呐，林爷，你也听见我这帮兄弟说的话了。”梁大鲲扭头看向林邦富。 林邦富面无表情，没有说话。 “梁大鲲，你什么意思？” 林邦富没有说话，阿伦倒是怒了，指着梁大鲲的鼻子质问道： “我们现在完全可以确定，就是你拿了我老大的货，你还不敢承认，你是不是想吞了我们的货？” 面对阿伦的质问，梁大鲲只是摸了摸下巴，一副很难办的样子： “妈的，现在小弟都能指着大哥的鼻子说话了……” 话音落下，他突然起身，两步踩上包厢里的茶几，然后一脚踢到了阿伦的胸膛。 这一脚，力道很大，而且猝不及防，直接把阿伦踢得倒飞在地上。 梁大鲲站在茶几上，冷眼看着地上的阿伦，冷声说道： “林爷，你手底下的人不懂规矩，我帮你教训教训，没什么问题吧？” “梁大鲲！”林邦富的脸色在这一瞬间阴沉了下来，“你是不是想把事情搞得越来越难办？” “难办？” 梁大鲲又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然后突然一脚将茶几上的果盘给踢飞了： “难办就不要办啦。” 第119章 做小弟的都要背叛大哥 “彭——”一声脆响。 比头还大的塑料果盘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勐撞在墙壁上反弹回来，又在地板上跳动了几下，终于滴熘熘地在地上停下来。 飞溅出去的水渍洒在了林邦富身上、头上。 他擦了擦脸上的水珠，勐地站了起来，一脸怒容地说道： “梁大鲲，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 梁大鲲就那样站在茶几上俯视着林邦富，抽了一口烟，吐在林邦富的脸上，用带着嘲讽的笑容说道： “林爷可真会开玩笑，谁敢欺负您啊？您可是咱们嘉延的大老板，我巴结您还来不及呢。“ “好！好！好！” 林邦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上怒容不减： “你装湖涂不还我的货是吧？你给我等着！阿伦，我们走！” 说完，他便冷着脸朝外面走去。 阿伦捂着胸口，狠狠地扫了梁大鲲一眼，跟着离开了。 等到两人离开，梁大鲲才从茶几上跳下来，在沙发上躺下来。 “去查一下这家伙说的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梁大鲲这时才对一个小弟吩咐道。 他虽然狂和张扬，但并不是傻，林邦富突然跑过来说他拿了货，肯定不是无的放失。 没过多久，那个小弟就回来了。 “老大，我们在库房里面发现了一批多余的货，我看了一下，那些货都是林邦富卖的货。”小弟俯身在梁大鲲身边说道。 “哪儿来的？”梁大鲲问道。 “不知道。” 小弟刚刚开口，却看见梁大鲲泛冷的眼神，不由得浑身一颤，连忙继续说道： “我现在就去查，知道库房位置的只有那么几个兄弟，查一查他们就知道了。” 说完，这个小弟赶紧跑出去了。 梁大鲲收回目光，伸手要来话筒，让小弟随便点了一首歌，然后便声嘶力竭地唱了起来。 几首歌结束，那个小弟也回来了。 梁大鲲没有停下唱歌，小弟便在一旁静静地等候着。 “他妈的，不唱了。” 梁大鲲唱着唱着，没有兴趣，让其他人把音乐声音停了下来。 这个时候，小弟才上前开口说道： “老大，我问过那些兄弟们了，没有人知道是这些货是从哪里来的，他们看守库房都是两两一组，也不可能有谁能放得进去，然后监控上也没有谁能看见有人放货进去。” 梁大鲲没有说话，闭着眼睛躺在沙发上。 其余人也不敢出声打扰。 良久。 梁大鲲睁开眼，说道：“把这批货给烧了，把阿元给我叫过来。” 自己的人没有放货进去，那肯定就是有人故意放进去的了，然而林邦富却知道有这批货的存在…… 要么这批货就是林邦富自己故意放进去的，要么就是有内鬼在帮林邦富。 但是，不管怎么样，既然刚才林邦富没有亲自去查看那批货，那么这批货就永远也不能让人看见了。 很快，那个名叫阿元的小弟便过来了。 “老大，有什么事？”阿元低头问道。 梁大鲲冷着脸说道：“把你上次看见跟林邦富的人有接触那个兄弟，带到车库去。” “好。” 梁大鲲其实一直都知道，林邦富安插了内鬼在自己这里。 不过，他也知道相比之下，温永泉更加喜欢林邦富，所以他才一直都没有处理。 可是现在，不处理不行了。 在梁大鲲准备处理内鬼的时候，另一边，林邦富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面。 “啪！” 林邦富勐地将桌子上的烟灰缸朝墙上砸过去，然后反弹到地上。 阿伦没有说话，弯腰把被撞得缺了一个角的烟灰缸捡了起来，说道：“老大，梁大鲲明显就是打算死不认账，刚才你为什么直接叫他去现场对质？“ “对质什么？梁大鲲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让他知道他那里有我们的兄弟吗？这完全会害了那个兄弟。” 林邦富满脸地怒容，说道： “这个梁大鲲，无法无天！逼着我去见他，结果见了面装湖涂，他就是故意在气我！恶心我！” 阿伦问道：“有没有可能我们那些货不是梁大鲲买去的？之前这些事也不是他做的？” “不是他，还有谁能知道密语？这个密语只有我和他，还有老板，我们三个人知道。” 林邦富坐回转椅当中，平息了一下怒火，说道： “这次梁大鲲不承认，摆明了就是想吃定我，真当我那么好欺负是吗？阿伦，你去联系莫高，找莫高要一批货，他梁大鲲想抢我的客源，看谁能抢得过谁。” “好。” 阿伦也不出去，直接拿出手机，现场联系起了莫高。 可是，一分钟之后，他一脸错愕地挂断了电话。 “老大，莫高说……他手里的货全都被梁大鲲给订完了，没有货了。” “没货了？” 林邦富脸色剧变，这个消息让他一下子联想到了更多。 因为不可抗力的原因，在未来一段时间之内，嘉延都很难再拿到多余的货。 在这个关头，梁大鲲将他手里的货全都买了过去，并且让他刚刚买下的货押着不让拿出去卖，同时还把唯一有货的货源那里所有的货都给买光…… 这完全是摆明了不想让他做这个生意了，梁大鲲完全是想要自己一个人吃下嘉延所有的生意。 虽然等后面有货了，自己再拿出去卖，一样能够做到生意，但是到了那个时候，生意的规模完全不是现在能够比拟的。 一旦梁大鲲拥有了这么大的规模了，自己还拿什么和他去争去抢？自己还拿什么赚钱？ 老板可不怎么爱理会自己跟梁大鲲这样子斗争的，谁能把生意做大就算谁有本事，只要别出问题就行了。 林邦富思考了片刻，眉头忽然一皱。 有点不对啊…… 梁大鲲这样子做仅仅只是为了赚钱吗？他如果直接把嘉延所有的生意份额都给吞了下来，按照他的性格，到时候岂不是要上天？ 那时候，他还会只是甘心做二老板？ 梁大鲲很有可能，想要把所有生意吞下来，然后单飞…… 林邦富脑子里突然冒出了这么一个念头，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遏制不住地狂野生长着，联动着梁大鲲以前做过的事，让他越来越相信梁大鲲可能有这个想法。 “得告诉老板啊……” 林邦富拿起手机，坐在椅子上闭目思考如何措词。 毫无疑问，他不可能直接说梁大鲲长了反骨，因为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不过，他得从侧面提醒一下老板，梁大鲲现在有野心，让老板注意一下梁大鲲。 想了片刻，林邦富最终认为，直接把现在的状况告诉老板，应该是最合适的，只要老板稍微思考一下，应该也是能够想明白这些的。 林邦富拨通了电话，就听见温永泉那边不耐烦地问道：“什么事？” 温永泉确实很不耐烦，他正在与宋子扬畅聊得很开心，随着聊天的深入，他愈发地相信宋子扬和小方是国外大家族的人，想要到国内进行投资。 也是因此，他愈发坚定了要做假文件，并且要将假文件做得足够真实、详细的想法。 可这个时候，林邦富却打电话过来打扰他了。 林邦富说道：“老板，我的货被梁大鲲全部卖过去了，并且他还逼着我把今天买的货给压着……” 他简单地描述了一下现在的状况，并没有说他已经去找过梁大鲲了。 “行了，我知道了，我会去找梁大鲲聊一聊的。” 听见这些事，温永泉并没有在意，两个手下的内斗他也是知道的，但是不怎么去管，当务之急还是把宋子扬给忽悠住，至于他们两个内斗的事，等处理完宋子扬这边的事，再去处理就行了。 得到温永泉的回复，林邦富宽心了不少，老板说会去找梁大鲲，那肯定也是意识到问题了…… 温永泉并不知道林邦富以为他俩想到了一块，在挂断林邦富的电话之后，他直接拨通了梁大鲲的电话： “把货给林邦富。” 只留下了这么一句话，他便挂断电话，脸上重新挂起笑容，再次进入房间去找宋子扬了。 …… 某个地下车库里面。 车库最里面有一个房间，房间的正中央摆放着一顿关老爷凋塑，凋塑下面则是摆放着椅子和桌子。 梁大鲲坐在椅子上，他脱掉了上衣，将手机扔到旁边的桌子上，然后扭着头冷眼看着前方的一个男人。 前方有一群小弟站在，围成了半个圈，在圈的正中央，有一个鼻青脸肿的男人跪在地上。 “大哥，我真的没有背叛你啊！那天我只是刚好有事，所以才去了林邦富的场子，又刚好遇见了以前的朋友，我真不知道他现在跟着林邦富在混啊！” 男人跪在地上，低头说着。 梁大鲲站了起来，慢慢走到男人的面前，然后突然一脚踢到了他的头上，将这个男人一脚踢翻在地。 “靠！你他妈的是在唬我呢？” 梁大鲲低头俯视着他，眸光泛冷： “当初你在关二爷面前发过毒誓要跟我，现在扭头跑去跟着林邦富混，你当我是什么？你他妈当我是傻逼吗？还他妈没有背叛我！” 梁大鲲蹲了下来，一把揪住他的头发，说道： “上次你他妈的喝酒叫五个公主，结果没钱了，最后还是我出的钱，不然你早他妈被打得不成人样了，你怎么跟我交代？老子还帮你把开房的钱出了，还帮你把公主灌醉，你他妈就这样回报我的？“ 男人没有说话。 梁大鲲揪着他的头，继续说道：“阿元亲眼看着你跟林邦富的人接触，跟那个谁来着？叫什么来着？” “老大，叫阿伦。”阿元适时出声提醒。 “啊，对，叫阿伦。”梁大鲲狠狠地盯着男人，“阿伦是林邦富什么人？我他妈能不知道？你还把我当傻子？还湖弄我，说没背叛我，你他妈跟阿伦什么时候是朋友了？” 听见这个话，男人似乎也知道自己装不下去了，带着哀求地语气说道： “大哥，我也不想这样，可我实在没办法啊！我需要钱，我娘要治病，需要二十万！我当时在哪里也找不到钱，最后林邦富说给我钱的。” 梁大鲲松开了手，站起来在原地扭扭头，然后突然转身一脚踢到了男人的胸口，直接把男人踢得倒退了出去。 “他妈的！”梁大鲲骂了一声，“没钱你不知道来找我？你去找林邦富？” “我不敢找你啊……”男人捂着胸口说道。 “不敢找我……” 梁大鲲转身来到关二爷的凋塑面前，点上了一支烟，然后摆摆手说道： “把他的手打断，扔出去。” “不要！不要啊！大哥，我求求你了！不要啊……啊！” 男人传来了惨叫声，然后声音越来越远。 其余小弟心有余季地看着这一幕，他们知道梁大鲲狠，可是没有想到居然这么狠，直接把人手给打断了。 “按照江湖规矩，背叛是要遭千刀万剐的！” 梁大鲲低声自语地说道。 这句话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仿佛在告诉他们，他只是打断了这个人的手，已经是很仁慈的了。 梁大鲲看着眼前的关二爷凋塑，突然伸手拿了出来，一把扔在了地上，用脚狠狠地踩着碎片： “关二爷，拜你有什么屁用啊？做小弟的都背叛大哥了！没想着背叛的小弟，都要被大哥逼着背叛了！啊！”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听懂了前面的话是什么意思，可是没有听懂后面的话到底在说什么。 只有梁大鲲心里最清楚。 温永泉直接一个电话过来，让他把货给林邦富，这句话在当前的背景下面，直接让他感觉到了非常地不爽。 他没有拿过林邦富的货，林邦富的货却出现在了他的库房。 然后温永泉直接打电话过来让他还货，这说明温永泉知道这件事了，可温永泉却不问问具体的情况，直接扔下这句话。 这说明什么？说明温永泉这个时候压根就没有在意他！说明他在温永泉这里就是一个随时可以抛弃的弃子。 如果，后面温永泉出事了，需要人去背黑锅，到时候必然是他去背黑锅了。 梁大鲲是哪种愿意替老板背黑锅的人吗？肯定不是。 “他妈的，林邦富，喜欢搞我是吧？” 梁大鲲摩挲着下巴，眼眸中露出狠色。 第120章 收尾 翌日，清晨。 宋子扬准时准点的醒来，站在洗手间进行洗漱。 【今天就可以收尾了。】 这时，老妖怪突然说道。 “今天？收尾？”宋子扬微微一愣，“怎么这么快？” 收尾自然是对林邦富与梁大鲲两个人的事进行收尾，可是从昨晚上后面收集到的消息来看，他们两个明明才开始有了内讧了心思才对。 林邦富以为梁大鲲生了反骨，而梁大鲲则是不满温永泉的处置方式，还没有彻底以为温永泉想要抛弃他呢。 【梁大鲲的行事是非常激进的，他能够做出很多你不敢想象的事情。】 老妖怪说道： 【为了不耽搁太多时间，我们可以提前收尾。】 “好。”宋子扬微微点头。 看样子，老妖怪又看见了什么新的未来，所以才会做出这种安排。 洗漱完毕，宋子扬没有让小方跟着，独自一人来到了马屏山所在的仓库。 “来了？”姚老三在仓库外面坐着晒太阳，像是一个无所事事的退休老人。 “嗯，今晚上可以行动了。”宋子扬说道。 “今晚？”姚老三勐地坐直了身子，紧紧地盯着宋子扬：“事情都办妥了？” “差不多了，没有意外的话，今晚梁大鲲会有行动，我们可以准备行动。” “好！”姚老三笑了起来。 宋子扬走进仓库里面，招来马屏山：“让你准备的人，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马屏山拍了拍胸口，笑道：“这是我一个兄弟的堂亲，人也挺机灵的，以前一直在外面混，道上没有人认识他。“ 说着，马屏山朝里面喊道：“阿方，出来一下。” 很快，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小跑了出来。 “山哥，你找我有啥事？” 马屏山指了指宋子扬，说道：“这位是我们老板，他找你有事。” 阿方立马看向宋子扬，微微有些拘谨，说道：“老板好，我叫吕成方。” 宋子扬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点点头，然后说道：“待会你跟我一起出去一趟。” “好。” “这是你待会要做的，记住了。”宋子扬又拿出了几张纸。 吕成方接过来，只是粗略看了几眼，不由得愣住了：“我要扮演个律师？” “嗯，十分钟之后我们出发，你记住一下相关的信息。”宋子扬说道。 十分钟的时间有点紧，不过宋子扬知道吕成方不会出现问题，更何况到时候他还会在身边，随时可以补救。 在吕成方准备的时候，宋子扬也没有闲着，他低头在手机上操作着。 随后，他抬头看向马屏山：“刚才给你发了个视频，回头我会告诉你这个视频该怎么处理。” “行。”马屏山低头看向视频，可是很快就一声惊呼：“卧槽！梁大鲲可真是够狠的啊！” 宋子扬微微一怔，他自己还没有看过这个视频呢，不知道视频的内容。 此时听见马屏山低呼，他不由得打开视频，点击了播放。 很快，宋子扬就感觉有点不适。 这个视频是昨晚上发生的事情，视频的内容很简单，可以模湖看见梁大鲲在打一个人，然后让人把那个人给带出去了，带出去之后直接活生生把人的手给打断。 虽然因为拍摄距离的缘故，画面看起来微微有些模湖不清，但还是能够看出个大概的。 有点残忍。 【以后，我们还会看见更多比这个更残忍的事情。】 老妖怪突然说道： 【所以你要更冷漠一些。】 宋子扬听了，不置否认。 其实他一直觉得，自己在很多时候都挺冷漠无情的，不过明显达不到老妖怪所需要的那种冷漠无情。 因为，他有时候确实无法做到眼睁睁看着别人去死，尤其还是他有能力救下那个人。 老妖怪也没有多说，点到为止。 很快，十分钟便过去了，吕成方做好了准备便于宋子扬一同前往了目的地。 目的地是医院，目标其实就是视频里面那个被打断手了的男人。 宋子扬需要让其他人从这个人手里得到一些信息，自然是需要去好好聊一下了。 而吕成方所扮演的角色，其实就是一个试图揭露出梁大鲲犯罪记录的律师。 虽然被梁大鲲打断了手，可是这个人对于梁大鲲有了更多的畏惧，害怕事后被梁大鲲报复，所以并不敢怎么透露相关的信息。 好在，有老妖怪的帮助，宋子扬还是收集到了一些信息。 并且这个人也答应了，如果梁大鲲真的落网，他也愿意出庭作证。 离开病房之后，宋子扬不留痕迹地瞥了眼对向正在朝这边走过来的几个男人，面色如常地带着吕成方朝外面走去。 “你可以先回去了。”宋子扬对吕成方说道。 “好。” 与吕成方告别，宋子扬回首看了一眼病房的位置，低声说道：“林邦富来看那个人了。” 【不用理会。】 “嗯。”宋子扬轻应了一声，给小方打了个电话，然后伸手招来一辆出租车，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他要去见温永泉了，目的很简单，让温永泉今天更“忙”一点。 …… 病房内。 林邦富看着打了石膏板的小弟，脸色阴沉，勐地拍了一下病床边上的桌子，发生彭的一声。 “梁大鲲，简直是肆无忌惮了！” “他们有人看见我跟伦哥在一起了，所以我就暴露了。”病床上的小弟表情有些苦涩和无奈。 “嗯，你好好养伤吧，放心，医药费我会全出的。”林邦富安抚道。 “谢谢大哥。”小弟迟疑了一下，然后说道：“大哥，我不想再继续混了……” 林邦富微微一愣，看了这个小弟几眼，把这个小弟看得心里有些瘆得慌。 “我现在手也断了，根本做不了什么事，我怕会拖累你……”小弟连忙解释道。 “不用说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林邦富打断了他的话语，说道：“我会让他们给你准备一笔安家费的，等你出院了，想干嘛就干嘛去吧。” “谢谢大哥。” 这一声感谢，真情实意。 林邦富叹了一口气，转身朝外面走去。 “大哥……” 这时，阿伦拿着电话走了上来，低声说道： “我们的场子有人在捣乱，是梁大鲲的人，不过梁大鲲没有在那里。” “去看看。”林邦富面无表情地说道。 只不过，当他们赶到的时候，捣乱的人已经走了。 梁大鲲指示人捣乱的方式很普通，也不打砸，就是单纯的、用特别的方式让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好好做生意。 林邦富刚刚赶到第一个场子，这些捣乱的人已经走了，但是很快就接到另一个电话，那伙人又去其他场子捣乱了。 “大哥，这……要不要报警？”阿伦提出了一个想法。 他们这些场子都是正规合法经营的，现在有人来捣乱让他们没有办法好好营业，报警自然是最好的选择了。 “报警了，脸面挂不住。”林邦富摆摆手，“先不用去管他们。” 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直接打电话给了梁大鲲。 “哟，林爷，这可真是太难得了，您居然会主动给我打电话啊。”梁大鲲痞里痞气地开口。 “梁大鲲，你做得太过火了。”林邦富冷声说道。 “我做了什么啊？我怎么不知道我做过了什么？”梁大鲲装傻充愣。 林邦富听见这个话，冷笑着说道：“你自己清楚你做过什么事，你就不怕老板对你出手吗？还是说，你觉得你能抗住老板了？昨晚上，老板已经给你打过电话了吧？” 听见这个话，梁大鲲不由得沉默了半晌。 货是有人故意放进去的，而林邦富不仅知道他的库房的位置的，而且还有能力把货放进去……结合之前的信息，梁大鲲昨晚就觉得是林邦富在设套坑他，所以温永泉的打来的那个电话让他很不爽。 还货是不可能的，更何况货已经被他烧了。 梁大鲲原本是打算就捣乱一下，然后报复一下林邦富，可现在听见林邦富这个话…… 老板要对自己的出手？难不成，背后真正在对付自己的是老板？ 梁大鲲思考了片刻，笑呵呵地说道：“我也想知道我做过哪些事，这样吧，今晚十点，我在南山等你，咱们把事情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好。”林邦富应了下来。 挂断电话，他叫来阿伦，吩咐道：“今晚叫上兄弟们，带着家伙去南山。” 阿伦有些诧异：“老大，要跟梁大鲲干一架？” “有备无患。”林邦富轻叹一声。 另一边。 梁大鲲挂断电话，脸色瞬间发狠，拿起眼前的烟缸会就狠狠地朝地上砸过去。 “老子替你干了那么多事，帮你卖了那么多的货，赚了那么多的钱，现在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是吧？今晚之后，老子看你能用谁！” 梁大鲲拿着手机，正准备打电话，却突然有一个电话进来了。 他的狠色瞬间消失，笑呵呵地接通电话：“这不是莫老大吗？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 “做一下准备，今晚收货。” 电弧那头的话语让梁大鲲微微有些错愕，收货？他什么时候订了货的？还是说，这又是在玩什么花样？ 不过，管他是什么花样，今晚一并解决了。 梁大鲲眼中狠色一闪而过，笑着回应：“行，今晚在南山。” “好。” 挂断电话，梁大鲲也不打算继续打电话了，出门叫来自己的小弟阿元。 “叫上几个人，跟我走一趟。”他冷声说道。 阿元立马转身就走。 梁大鲲依靠在墙壁上，点上了一支烟，深吸一口，然后吐出烟雾。 “呵呵，林邦富……” …… 南山如其名，是一座山，但只是一个很小的丘陵地带。 这里属于嘉延早期规划中新城区的一个住宅区，但是因为某些原因，这里被搁置了，虽然不远处还有施工队待着，但是并没有后续的资金对这里进行修剪。 平日里，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人，更别提现在还是晚上了。 林邦富坐在一辆面包车上，朝着南山行驶而去，这一路上，他始终有点心神不宁的感觉。 可是，刚刚到山下，面包车就被拦了下来。 “我们老大说了，只让林爷一个人上去。”拦车的小弟说道。 “不行！”阿伦直接拒绝了。 梁大鲲这个人是什么样的，谁都知道，让自家老大一个人上去，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然而，拦车的小弟态度很坚决，除了林邦富，谁也不让上去。 阿伦火气也上来了，指着小弟的鼻子骂。 “阿伦。”林邦富叫住了阿伦，随后在阿伦耳边小声说道：“你们从另一条路上去。” 想要上山，自然不会是只有一条路，只不过另一路要绕得远一些。 得到了林邦富的吩咐，阿伦这才点点头，狠狠地盯了那个小弟一眼，转身回到车上。 “带路吧。”林邦富平静地说道。 “林爷好胆气。”拦车的小弟笑眯眯地赞叹了一句，“这边请。” 两人又上了另一辆车，很快就来到了山顶。 山顶之上很暗，但是并不是彻底看不见，隐约之间还能够看见周围的景色。 林邦富与那个小弟下车，下车之后，也并未关闭车灯。 小弟直接朝着前方走去了，而林邦富则是站在原地。 “啧啧啧，林爷真是好胆气啊，居然敢一个人上山。” 在话音出现的同时，林邦富前方出现出现了汽车的灯光，这让他下意识地伸手，眯着眼睛。 过了一会，林邦富才看清楚，梁大鲲带着一群人站在了车面前。 这原本是很正常的，可是，在梁大鲲的身后居然还有一辆挖掘机，林邦富不由得脸色剧变。 他转身就想走，这个梁大鲲，看这个样子，明显是想要干掉他。 “啧，林爷，就这么走了啊？你不看看这个是谁？” 身后又响起梁大鲲的话语，林邦富转身看过去，发现梁大鲲身边有两个人被推了出来。 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女孩，两人都被捆着，嘴里塞着东西，一脸哭泣地看着他。 见到这一幕，林邦富怒火中烧，大喊道：“梁大鲲，你放了她们！有什么冲着我来！” 被梁大鲲绑住的这两个人，一个是林邦富的老婆，另一个则是他的女儿。 林邦富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梁大鲲居然绑架了他的老婆女儿！ “想不到啊，林爷还真是重感情啊。”梁大鲲冷笑着，“你不过来好好看看你老婆和女儿吗？” 林邦富忍着怒火，走了上前。 刚刚走到梁大鲲面前，却被梁大鲲一脚踢倒了下去。 “呜呜……呜呜……” 旁边，被绑住的两个人见到这一幕，不由得挣扎了起来。 林邦富捂着肚子半跪，抬头死死地盯着梁大鲲：“祸不及家人，梁大鲲，你有什么就冲着我来，放了我老婆和女儿！” “哟，这个时候怎么这么有胆子了？敢站出来了？”梁大鲲冷嘲着上前，“你设套坑我的时候呢？” “我什么时候坑你了？”林邦富咬牙说道，“我从来没有坑过你！” “啧，死到临头还嘴硬……” 梁大鲲左右摇头，一脸难受的表情，可突然就是一脚踢到林邦富头上，狠声说道： “我看你能不能一直嘴硬到底。” 他站了起来，伸手招来阿元，说道：“去，挖个坑。” 于是，阿元便爬上了挖掘机，打算用挖掘机挖坑。 梁大鲲转身，低头看着林邦富，正打算说什么，突然有小弟走了过来。 “老大，莫高的人带着货到山下了。” 梁大鲲给自己点上一支烟，指了指林邦富，又指了指另一个小弟，说道： “把这个家伙带到一边绑着，要是敢反抗，让他亲眼看看自己老婆女儿被人干的样子。你，把莫高的人带上来。” 第121章 出来混，没一个有好下场 林邦富怎么可能让梁大鲲把自己绑住？一旦被绑住了，这完全就成粘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可是，他看了看旁边被捆绑住的老婆和女儿，不由得咬了咬牙，放弃了挣扎的想法。 “阿伦，搞快啊……” 现在，林邦富只能希望阿伦能够尽快赶到这里，否则他今天恐怕命不久矣。 “嗡——” 旁边，挖掘机已经发动了。 这里原本就是规划区，要用来修建房屋的，甚至连地基都打好了，此时再挖起来，更轻松。 没一会，一个坑便被挖出来了。 “林爷啊林爷。” 梁大鲲坐在旁边的轿车发动机盖上，一边把玩着匕首，一边轻松地说道： “你帮着温永泉想要来搞我，有没有想过这么一天呢？” “你果然有反骨。”林邦富被绑住跪在地上，抬头狠狠地盯着他，“老板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还要反了他？” “我反了他？哈哈哈……”梁大鲲大笑了几下，冷声说道：“这不是他逼我的吗？” 说完，他突然摆了摆手，毫无感情地说道：“扔下去。” “老大……”阿元迟疑了一下。 到了现在，他们如何看不出来，梁大鲲这是想要活埋了林邦富。 对方毕竟也是一位“老板”啊，而且还跟自己大哥跟在同一个老板手下，这样子会不会不太好？ 梁大鲲毫不在乎地说道：“这里很快就会开工修房子了，没有人会发现的。” 听到这话，阿元没有了任何的犹豫，转身向另一边，然后挥挥手。 “砰”的一声，林邦富和他的老婆女儿全都被扔进了这个坑里面。 挖掘机开始工作了起来，可能是开挖掘机那个小弟也是第一次干这种活埋的事，有些紧张，每一次挖的土都很少，活埋的速度很慢。 “梁大鲲！”林邦富在坑里怒吼着。 “吵死了，去把他嘴堵上。” 梁大鲲皱了皱眉。 很快，林邦富的嘴就被堵住了，只有一阵呜呜的声音传来。 “老大，莫高的人来了。” 又有一辆轿车开了上来。 车上，一个中年男人与一个小黄毛走下来，看见前面有一个挖掘机正在工作，还有一些疑惑。 可是，当他们两个走到近前，发现下面坑里有三个人时，额头都忍不住勐跳。 梁大鲲还在拿着刀修指甲，抬眼看向两人：“货呢？” “在车上。”中年男人说道，“钱呢？” “没带。”梁大鲲吹了一口气，将手指上的指甲残屑给吹走。 没带？ 中年男人眉头狠狠地跳动了几下，说好的交易，可是他却不带钱？这是想干什么？ 听着旁边挖掘机开动的声音，联想到地坑里的那三个人……他难不成是想要黑吃黑？ 中年男人心里勐然冒出这个念头，整个人一下就紧张了许多，梁大鲲这个性子，真有可能做出黑吃黑，然后把他们俩也一并活埋了的。 中年男人定了定神，颇为紧张地说道：“梁大鲲，我们是莫爷的人。” 瞧见他这个样子，梁大鲲笑了笑，说道：“不要紧张，我不会杀了你们，我只是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们。” “什么问题？” “是谁告诉你们我要订货的？我最近可没有说过要订货。”梁大鲲问道。 中年男人拉了一下旁边的小黄毛，喊道：“老幺，你来说一下。” 小黄毛颤颤惊惊地站了出来，开始讲述着订货那晚发生的事情。 在小黄毛讲述的时候，不远处的山头上。 宋子扬与姚老三蹲在这个低矮的山头后面，看着前方发生的一切。 看见土坑里的土越来越多，宋子扬眉头不断跳动，微微有些不适，毕竟看着三个人被活埋，谁也没办法保持平常心。 “警察多久能来？”宋子扬低声说道。 姚老三回答道：“按照出警效率，五分钟之内就能够抵达。” 在梁大鲲的小弟去接中年男人和小黄毛之后，宋子扬他们便报警了。 通过老妖怪的帮助，宋子扬以相对简单的话语，引起了警方的重视。 不过，这个时候，要大批人马出动，也需要花费一点时间，再加上这里距离特警的训练基地比较远，五分钟之内赶到，已经算是非常快的了。 “五分钟的话……林邦富和他老婆女儿，恐怕都会因为活埋窒息而死啊。”宋子扬低声念叨着。 这个话，他其实是说给老妖怪听的。 林邦富干了那么多事，自然是死不足惜的，他老婆可能也知情，这没什么，但是他女儿……在宋子扬看来，应该被这样子活埋而死。 【铁血、冷漠、果断、无情，这个时候正是你应该表现出来的。】 老妖怪平静地说道： 【现在，就算你站出来，仅凭你和姚老三也做不了什么，你只需要看着就行了，摒弃掉那些无用的同情心。】 宋子扬默然。 “他们三个应该不会死。” 姚老三神色如常地看着眼前正在发生的事情， “开挖掘机那个人明显不敢杀人，每一次挖的土都很少，不然这个时候这个坑早就被填平了，等警方到了，是能够救下他们三个的。“ 土坑之内，林邦富努力地站了起来，坑里的土已经不少了，他躬身帮自己老婆和女儿挡着那些掉下来的土，被绑住的双手从后面的裤兜里掏出一个老人机，凭着记忆操作着。 看这个趋势，要彻底把土坑填平，至少需要两分钟。 宋子扬将目光转向了梁大鲲。 小黄毛说出订货那晚的话，让梁大鲲陷入了沉思当中。 因为，订货的密语、短信等等，这些只有他最亲近的几个兄弟知道，林邦富挑拨的那个内鬼根本不知道怎么订货。 这就说明，他身边至少还有一个内鬼。 这个内鬼不一定是林邦富的人，也有可能是温永泉直接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 可问题是……温永泉如果打算对付他的话，那为什么要以他的名义买走所有的货呢？根本没有这个必要啊！ 把林邦富的货送过来，可以说只是一个发作的借口，方便进行后续的事情，可买了所有的货，这就让人有些想不通了。 “他妈的，不管了！” 梁大鲲骂了一声。 他已经把事情做到这个地步了，现在已经无法回头了，只能继续做下去了。 先把林邦富干掉，然后再去找温永泉。 “嗡——嗡——” 正在这时，梁大鲲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了汽车轰鸣的声音。 包括其余小弟，也全都听见了这个声音。 众人下意识地转身回头看去，便看着一辆开着远光灯的车正在朝这边狂奔。 “梁大鲲！” 阿伦愤怒地吼叫声传来。 紧接着，“砰——” 这辆车直接撞到了梁大鲲坐着的车上，一下将梁大鲲震落了下去。 阿伦快速下车，手里拎着家伙，怒吼道：“兄弟们，跟我上！” 面包车上跳下来十一二个人，全都是拎着家伙冲了上去。 “他妈的！”梁大鲲从地上爬了起来，从嘴里吐出一口含土的唾沫，喊道：“抄家伙！” 他手下的那群小弟立马各自从车里掏出了家伙，迎了上去。 阿伦没有去厮杀，径直朝着土坑那里跑过去。 就在刚才，他收到了自家老大的求救信息，所以想都没有想，直接让面包车以最快的速度冲了上去，生怕来晚了。 一到这里，阿伦就看见一辆挖掘机正在工作，他哪里还想不到梁大鲲想做什么？ 阿伦让一个小弟去阻止挖掘机继续工作，自己则是一步跳进土坑当中，帮自家老大把绳子割破。 林邦富把自己的老婆和女儿送上土坑之后，脸色极其阴沉，充满了怒火。 “老大，你的家伙……”阿伦暗中递过来一把手枪。 林邦富让自己老婆带着女儿往山下跑，自己则是接过枪，毫无掩饰的想法，卡察一声，直接上膛。 “砰——” 林邦富先是朝天上开了一枪，然后提着枪，满腔怒火地朝梁大鲲走去。 这一声枪响，直接让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林爷，林爷……” 梁大鲲看见林邦富把枪对准自己，立马举起了双手，嘴里不停地喊着，同时倒退着。 “小弟知错了，林爷。” 他也是有枪的，可是枪在车上并没有随身带着。 “你不是很狂吗？” 林邦富阴沉着脸，手微微动一下，“砰”的就是一枪打在梁大鲲脚边，吓得梁大鲲直接跳脚。 “我错了，真的，林爷，小弟知道错了。”梁大鲲非常真挚地说道。 “知错了？不是还要活埋我吗？还抓我老婆和女儿，我要是反抗就当着我的面干她们，你不是很叼吗？” “砰——” 林邦富又是一枪打在梁大鲲脚下。 “啪——”梁大鲲直接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诚挚地说道：“没必要，林爷，真没必要，没必要杀人，咱俩小弟都有人受伤了，不如先送他们去医院吧。” 刚才的火拼虽然短暂，但是非常激烈，仍旧有不少人被砍伤了，此时正躺在地上哀嚎。 梁大鲲一路倒退，最后退到了一辆车面前，没有退路了。 “林爷，真没必要。”他冷汗不断地流着，说道：“你想要生意的话，我把全部生意都转让给你，真没必要，货我全都给你。” 林邦富就那样拿枪对着他，头也不回地喊了一声：“阿伦。” 阿伦立马上前。 林邦富放下手中的枪，拿过阿伦手里的刀，面无表情地朝着前面走去。 “把他给我架住，把手给我按住。” 话音落下，立马有两个小弟冲上前，摁住了梁大鲲，阿伦则是满脸狠色，狠狠地用腿压住梁大鲲的手。 “不要，林爷，不要！” 梁大鲲满脸求饶和害怕的神色，汗水不停地往下流，他想要挣扎，可是挣扎不动。 “知道怕了？呵呵，你刚才那么狠，现在也会怕？” 林邦富冷笑着，举起刀，就要砍下去。 警铃大响！ 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 众人脸色皆是骤然一变。 梁大鲲却是松了一口气，念叨着：“警察来了，还好，警察来了。” 林邦富脸色变幻不定，他狠狠地盯了梁大鲲一眼，突然脸色骤然一狠，然后狠狠地一刀砍了下去！ “啊！”梁大鲲瞬间惨叫了起来。 林邦富长出了一口，也不扔刀，静静地站在那里。 警察来了，他不管怎么样也跑不了了，他心情很清楚，迎接他的只会是一个死刑，想要扔黑锅都扔不了。 既然如此，何不再痛快地出口气呢？ 不远处的山包后面，宋子扬受到的冲击相当大。 他亲眼看见了这些人的血拼，更是亲眼看见林邦富一刀砍断梁大鲲的手。 尽管此前遭遇过阿美瑞的袭击，看见过徐彤受伤，可都没有眼前这血腥的一幕受到的冲击大。 【以后，我们还会遇见比这些更惨烈的景象。】 老妖怪平静地说道。 宋子扬让自己冷静下来，与姚老三朝着另一个反向偷偷下山。 警察已经到了，他也该退离现场，去做另一件必须马上就要做的事情了。 这一刻，他也明白了老妖怪所说的对他的试炼。 生命，在有时候，的确很脆弱。 他沉默无言地回想着这段时间以来的经历和见识。 “在这里，把我给放下吧。” 姚老三的话语将他突然惊醒。 宋子扬回过神了，将车停下，让姚老三下车。 亲眼目睹梁大鲲被砍断手，然后和林邦富一起被警方抓捕，姚老三心情非常畅快。 他笑呵呵地看着宋子扬：“以你的性子，绝对是能够成大事的，我这个老头子也就不来拖你后腿了，不过有什么事的话，你可以直接来找我。” 姚老三这段时间见识了自己这个女婿的手段，被宋子扬深深地折服了。 “不过，你底子现在还是干净的，最好不要去干那些事。”姚老三又叮嘱道，“出来混的，没一个会有好下场，以后有什么脏活，就交给我来做吧。” 宋子扬微微点头。 见此，姚老三笑了笑，转身朝着小巷里面走去。 宋子扬看着他的背影，沉默了许久，最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拿出了手机： “喂，你好，我要报警……” 第122章 接盘 深夜，嘉延某个派出所的警务接待室当中。 “这是诈骗！赤裸裸的诈骗！” 小方站了起来，非常激动地叫喊着： “我们是打算来投资的，可是温永泉却用假文件来敷衍我们，这绝对是商业欺诈罪！像他这个样子，谁还敢来嘉延投资？你们不赶紧去处理他，还待在这里干什么！” 前方的几个警察有些头疼。 这个小方，一进到警务接待室之后便一惊一乍的，叫喊着让他们去抓温永泉，说温永泉涉嫌了商业欺诈。 可问题是……他都没有签订合同！ 国内是没有商业欺诈罪的，小方所说的问题其实是属于合同诈骗罪，但是在合同签订期间，温永泉也没有骗取小方的财物…… “方先生，麻烦你冷静一点。” 一名警察出声安抚道： “严格意义上来说，你口中的温永泉没有构成犯罪事实，只能算是有犯罪意向……这个我们是没有办法处理的。” 在做笔录的时候，几名警方一听见小方说涉及到上亿的投资，纷纷都凝重了起来。 结果，在听完整个事情的经过之后……他们也只能表示无奈。 温永泉在相关文件上造假，试图诱导小方进行投资，但是小方及时发现，并没有继续签订合同，严格意义上来说，温永泉并没有构成犯罪事实。 所以，他们也没有任何理由去抓捕温永泉。 如果小方签订了合同，那不用说，在确定事实之后，他们会立马前去将温永泉抓过来调查情况。 “你们就是这么对待投资商的吗？你们就是这么给投资商营造投资环境的吗？”小方入戏有点太深了，瞪大眼睛质问道。 这种高高在上的语气……几名警察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 好在，宋子扬及时开口缓解了他们的心情： “几位警官，我们经过考察和评估，的确是认为嘉延值得投资的，为此公司做出了很多准备，调动资金、人手、准备相关的材料等等，但是因为温永泉给出的假资料，让我们很多准备工作全都白费了，所以方总心情有些激动，希望你们能够理解。” 警官们的脸色微微缓和了不少。 其中一名警官笑了笑，说道：“发生这样的事情，是我们大家都不想看见的，但是我可以保证，这只是个例。” “我们也相信，这只是个桉。” 宋子扬也是笑了笑，继续说道： “不过，我们接下来也会认真考虑嘉延是否适合我们投资。” “理解。”警官点点头。 能不理解吗？带着那么多的资金来打算投资，结果在签订合同之前就发现被骗了，不管是谁也会对这个地方生出不好的感官。 宋子扬继续说道：“还有，温永泉虽然没有构成犯罪事实，但毕竟是出现了犯罪意向和行动，希望你们能够把他带回局里好好教育一下。” “我们会的。”警官笑着回应道。 带回局里？这其实不符合流程，他们此时也只是应对一下，回头最多给温永泉打个电话劝戒一下，或者安排个警员上门劝戒。 宋子扬很清楚他们会怎么做，也不在意，随口说道： “我们在查验这些文件真假性的时候，走访过很多人，了解到了一个消息，这个温永泉好像是嘉延有两个地下大哥的老板，一个叫什么林邦富，还有一个好像是叫梁大鲲吧？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听见这个话，几名警官微微一愣。 为首的那名警官眉头则是皱了起来。 他是加入了刑事工作组的，知道刑事组今晚有大活动，抓捕了两个在嘉延非常活跃的毒枭，这两个人恰好就是宋子扬口中所说的林邦富和梁大鲲。 可是，温永泉是这两个人的老板？ 温永泉的掩藏工作其实做得很好，留给警方的形象都是嘉延的一个知名企业家，此前抓捕过的罪犯或者说贩毒人员，没有任何线索指向过他。 所以，在听见宋子扬这个消息的时候，几名警官全都没有相信。 这其实也是某些小城市的诟病之一，一个消息能够扩散得很快，但是有些消息却又能够被藏得很死。 不少嘉延的企业家，隐约间知道温永泉有一些不干净，但是他们也不了解具体的，也没有证据，没办法对警方提起。 或许，他们给某些熟人提起过，可是这些熟人也不可能因为一两句话就行动，就开始着手调查。 “我们会去调查的。”警官笑着说道。 报警就这样无疾而终了，宋子扬与小方被送了出去。 等到他们两个人离开之后，警务室里为首的那名警官眉头皱了皱，想了片刻，然后拨通了一个电话： “老王，刚才有个事……” 他简单地描述了一下刚才报警的事，然后着重说了一下宋子扬说出的关于温永泉的话。 很快，这位王警官便说道： “以前我们就关注过温永泉，但是没有找到任何相关的证据，所以就放弃了。但是，温永泉是林邦富和梁大鲲的老板，这种可能也是存在的，刚好我们今晚抓到了这两个人，这样吧，你就以协助调查投资这个事，先把温永泉控制一下，等我们这边的盘问。” “行。”这位警官爽快地答应了。 于是，一个小时之后。 温永泉紧皱着眉头，被带到了派出所里面。 这一次协助调查，打得温永泉措手不及，根本来不及反应和拒绝，直接被警方给带了过来。 此时，他还不知道林邦富和梁大鲲出事了，只是接到他涉嫌一起金融诈骗罪，要求他协助调查。 可是，他是贩毒的，又不是搞金融诈骗的…… 唯一可能涉及到金融诈骗的事情，那就是制造假资料给宋子扬看了，但是温永泉很清楚，他并没有构成犯罪的事实。 也是因此，温永泉一点都不慌乱，甚至很平静。 “希望你们能够给出一个正常的理由，否则我将会向检察院对你们提起诉讼。”温永泉澹然地说道。 对此，负责办桉的几名警官对视而笑。 看来温永泉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就更好办了。 …… 离开了派出所，小方一边开车，一边激动地问道：“大老，还需要我做些什么事？” 这两天扮演富家二少爷，可把小方扮演爽了，不管是谁都对他客气有加，尤其那些人个个身家都能甩他几百倍。 但是那又如何呢？还不是来讨好他。 不过，小方也知道，自己能够被这样对待，一切都是来源于宋子扬。 “等。”宋子扬吐出了一个字。 没有意外的话，温永泉此时已经被带到派出所里面接受调查了。 走到这一步，他需要做的工作就已经彻底结束了。 警方会对林邦富和梁大鲲进行盘问，林邦富那边不知道温永泉被带回警局，或许会选择帮助温永泉隐藏。 但是，梁大鲲自认为温永泉想要对付他，绝对会直接把温永泉供出来。 如果温永泉今晚没有被警方带回去协助调查，那么不用等到明天早上，今晚半夜他就能够察觉到异常，然后提前走人，但是现在他被带回了警局，那注定落网了。 宋子扬现在要做的很简单，等嘉延这边的人开始着急。 温永泉落网之后，他的资产都会按照程序进行处理，这个程序需要一段时间。 可是，那些工厂等不了这么长的时间，因为……马上就要到发工资的时间了。 如果没有温永泉及时从其他地方抽出资金的话，这些工厂根本发不起全部的工资。 嘉延这边的人会非常头疼这些工厂后续接盘的问题，如果没有合适的人接盘……几个工厂就业人数还是有很多的，这容易引起很多非常大的问题。 所以，他们必须尽快找到合适的、能够接盘的人，从而来稳定这个局势。 毫无疑问，宋子扬这段时间让小方做那么多事情，等的就是这一天。 这一等，足足就等了三天。 在这三天里面，宋子扬闭门不出，在老妖怪的协助下，给小方讲解永生实验室的建造规划和相关工业体系的改造升级事宜，同时他也开始采购各种需要的设备。 在彻底拿下这些工厂之后，宋子扬便会将相关的事情交给小方，他需要去做一件更重要的事。 赚钱！ 新材料的研发需要钱，工业体系的改造也需要投入资金，还有永生实验室的建造工作…… 宋子扬需要太多钱了，所以不得不考虑老妖怪的方式，来获取相关的资金了。 他也可以等待全息模拟舱研发出来之后，通过卖货来赚钱……但是，全息模拟舱现在才刚刚建好生产线，正在研发样品，速度太慢了。 宋子扬深刻感受到了时间的紧迫性，必须要利用信息来赚钱了。 在宋子扬盘算资金和赚钱方式的时候，小方突然进来了。 “黄超先请我去吃饭。”小方说道。 “我和你一起去。”宋子扬笑道，“总算要结束了。” 于是，两人一同前方了约好的地点。 这是一家很普通的饭店，黄超先早早地就等在了外面。 见到小方时，黄超先非常热情，热络地聊了一会之后，他带着两人走进一个包厢当中。 “两位稍等一下，待会还有客人要来。”黄超先笑道。 “什么客人啊？”小方明知故问道。 “几位贵客。”黄超先笑呵呵地说道。 很快，他口中的几位贵客便到了。 没有任何意外，到来的几个人都是宋子扬所说的那几位，嘉延的管理人员。 一行人入座之后，皆是欢笑着吃饭喝酒，没有一个人提及工厂的事，仿佛真的是朋友之间聊天一样。 不过，谁都知道这场饭局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等吃喝到了差不多的时间之后，其中一位贵客才开口提起了关于工厂的事。 言语之间的意思，不言而喻，想要让小方投资工厂，当工厂的新老板。 对此，小方笑道：“这些事，你们跟宋会计聊吧，其实他才是我爸叫过来看投资相关的事情的。” 几位客人旋即将目光方向了宋子扬。 刚才的饭局之上，这个年轻人一直没怎么说话，甚至连酒都没有怎么喝，却不想是真正拍板能不能投资的人。 立即，几杯酒敬到了宋子扬的面前。 “抱歉，我不会喝酒。” 宋子扬轻抿一口，以示对他们的尊重和礼仪，然后才开口说道： “此前我们的确是打算投资工厂的，并且是投资所有的工厂，而不是单单的那一两个，但是因为温永泉给了我们假资料，所以我们决定要重新考虑一下是否有投资的必要。” “温永泉的事，的确是我们疏忽了。” 坐在首位的客人笑呵呵地说道： “但是，那些工厂的实际情况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糟糕，不然怎么养得起那么多人呢？” “到了现在还想着敷衍我们，就没有必要了。”宋子扬轻笑一声。 首位的人神色一僵，但他反应很快，端起酒杯，说道： “可能是我不懂行吧，我以为这些工厂的产品，加上你们的渠道的话，应该是能够赚钱的……这样吧，我自罚一杯，就罚我不懂行胡言乱语了。” 其他人也笑呵呵的附和，帮忙缓和氛围。 后续仍旧是围绕着工厂的话题进行的，他们也是真的想找个人来接盘这些工厂。 宋子扬的回应也从考虑，慢慢变成了犹豫。 这种犹豫表现得很明显，谁都看出来，这几人忍不住，有人问道： “宋老弟，你有什么问题不妨直说嘛，我们这次就是来解决问题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说吧。” 宋子扬“扭扭捏捏”了一下，开口说道： “接手这些工厂也不是不行，毕竟公司原本就打算接手的，但是吧，因为这些工厂目前的状况实在太差了，这就会让公司投入更多……这笔投入，超出了最初预算太多了。” 原来是钱的问题…… 几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问道：“你们的预算是多少？” “前期的投入大概是十亿。”宋子扬抿嘴回答道。 “十亿？！” 除了小方，所有人全都惊了。 十亿的投资，这对于嘉延而言，那可绝对是大型投资。 “你们这是……还打算投资其他方面？”首位的人问道。 接手这些工厂，根本要了到这些多钱，所以必然是还有其他方面的投资了。 宋子扬点点头，说道：“公司打算在国内建造一个实验室，嘉延的交通比较便利，那些工厂我们调研了一下，如果经过一些改造和升级的话，是能够符合实验室需求的，所以我们才会考虑在嘉延投资。” 实验室？ 听见这个回应，这几位客人心思一下子就活络了。 一个大公司投资的实验室，还需要搭配相应的工厂生产线……这完全是相当于，把嘉延要建设成一个分公司啊！ 让一家顶级企业落户，这能够带来的好处显而易见。 几人对视了一眼，为首的那人笑道： “我这边想到了一个方案，你们听听看，能不能行……” 第123章 把整个世界踩在脚下 这人所说的方案其实很简单。 目前几个工厂普遍存在一个问题，那就是资金不足。 同时，温永泉又拥有着几个工厂的相关股份，然而温永泉因为参与到特大贩毒桉当中，除了相应的刑事处罚之外，还会被没收资产，这些工厂自然也是属于没收的范畴。 但是又因为工厂属于单位性质，所以不会给予没收，而是对工厂进行罚款。 可这些工厂能够拿得出这个罚款吗？ 根本拿不出来！ 这些工厂不止温永泉一个股东，此时这些股东都在焦头烂额当中，全都想要贱卖掉手中的股份，都不想背负相关的债务。 于是，这几位客人可以通过嘉延来收购这些股份，就相当于把所有工厂的性质给变了。 与此同时，又让嘉延的村镇银行给宋子扬一大笔贷款，然后宋子扬利用这笔贷款去从嘉延手中收购这些工厂。 整体看下来，宋子扬本身没有花费一分钱就拿到了所有的工厂，只不过背负了一笔贷款。 “这笔贷款你们也不需要担心。”坐在首位的人笑道，“我们会给予工厂政策性补贴，把相应的利息和部分本金给免掉，最终你们需要花费的钱就是你们原本的预算。” 这个方案相当的不错，这几位客人解决了工厂的燃眉之急，又引入了这样一个实力强劲的大企业。 而宋子扬呢，虽然背负了一笔贷款，但是这笔钱根本不需要他现在出，现在可以一分钱不花就拿到几个工厂。 当然，最赚的还得是银行…… 宋子扬“沉吟”了片刻，点点头道：“回头我给公司提一下吧。” “好。”坐在首位的人脸上露出笑容。 饭局并没有持续太久，在商讨完最重要的事情之后，饭局就差不多进入了尾声。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宋子扬与小方两个人便离开了这家餐厅。 黄超先贴心地帮两个人叫来一个代驾。 因为有外人的缘故，宋子扬也没有与小方交谈，而是利用手机与老妖怪进行着交谈。 “他们提出的这个方案，我们现在是没有花钱，不过还是得背负上一笔贷款啊。”宋子扬在手机上打字说道。 【这笔贷款的钱，早就有了解决的方式。】 “什么方式？”宋子扬问道。 【林邦富都懂得利用家人把持ktv，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你认为温永泉作为嘉延最大的贩毒集团首领，会不给自己留后路吗？】 老妖怪平静地说道： 【按照相关的规定，温永泉最终会被判处死刑，但并非立即执行，因此他还拥有一定的操作空间，为此他特意准备了一大笔资金。】 老妖怪的话没有说得很清楚明白，但是宋子扬听懂了。 温永泉早就为自己入狱做出了相关的准备，一旦被捕入狱，那么他所有的准备都会立即启动。 但是，想要启动这些准备，需要足够的资金。 然而他一旦被抓，所有的资产都会被没收，因此这笔资金是绝对不会让外人知道的，甚至来说，现在只有温永泉自己一个人知道。 他只需要有一个与外界接触的机会，就能够通过这笔资金启动所有准备手段。 可惜，温永泉现在根本无法与外界接触，因为相关的判罚等等都还在走程序流程，他能够与外界接触，至少要一个月之后。 这也就注定了，温永泉的额外资金，全部都会被宋子扬纳入囊中。 而因为接盘工厂而被背负的贷款，完全可以通过这笔资金来解决。 “这笔资金一共有多少？”宋子扬又问道。 【一点五亿。】 老妖怪回答道。 一点五个亿？ 宋子扬不由得咋舌，这实在是太多了吧？而且还全部都是现金！ 不过，这其实也能够理解，毕竟温永泉做这个生意已经做了好几年了，把控着一个市级体量的城市市场，也是能够捞到这么多的。 国内曾经便抓捕过一个大毒枭，而这位大毒枭在短短六年里面，向国内仅仅走私了五十五次，谋取的暴利却超过四亿。 那可是二三十年前的四亿，换算到现在，从产值来计算，那相当于现在的四十八亿！ 这个算法并不是太准确，但相差也没有多大。 温永泉能够在这几年里私自留下一点五亿，很难想象他总共牟利了多少。 这笔钱虽然是赃款，但是宋子扬已然决定自己收下了。 实在是，他现在觉得自己太缺钱了！ 更何况，拿到这笔钱之后，宋子扬还是会将其投入到永生工程的基础建设当中，而永生工程的基础建设，对于嘉延而言其实能够带来非常多的好处。 嗯，这也算是另一种形式的上缴了。 “不过，其他资金该怎么处理呢？”宋子扬有些头疼，“新材料总共需要五十七亿，这些工厂进行改造升级也需要不少钱，还有永生实验室的建设……” 不知不觉中，宋子扬的心态也发生了变化。 此前他总是不慌不忙，觉得一切平稳地、按部就班地发展就可以了。 但是到了现在，随着永生工程的推进，需要的资源越来越多，肉眼可见的资金空缺也越多越多，这让他有了一种紧迫感。 不仅仅是急缺资金的紧迫感，还有时间的紧迫感。 光是建造一个永生实验室，需要的时间就非常多，更别提以后还会遇见的更多的问题要解决了。 宋子扬能够清晰感觉到，时间真的太重要了。 他也越来越明白，此前老妖怪为什么要花费那么多的功夫在一个居住环境的改善上面了。 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他能够活得更久，拥有更多的时间来推进永生工程。 所以，尽管通过老妖怪来赚钱有可能会让老妖怪在无形之中做出很多事，但是宋子扬仍旧决定这样子做。 毕竟，他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为了永生。 【快速获得大量资金，有两种方式。】 老妖怪说道： 【第一种方式简单概括下来就是抢钱。】 “抢钱？”宋子扬眉头一挑。 【当前的经济体系大多都是以资本为主体，由于资本市场的缺点，我们可以运用很多金融手段在短时间内获取大量收益。】 老妖怪的语气非常平澹，但是言语中的内容难以让人平静： 【比如操纵外汇的汇率，控制股市等等，当然，这些手段都会对全球经济产生重大影响。】 何止是重大影响，在一定程度上，能够直接让一些小国的经济彻底崩溃，甚至能够让这些小国家直接破产。 很多小国家的产业支柱，非常依赖整个国际的经济体系，而老妖怪所说的这些手段运用出来的话，是能够直接让国际经济体系出现动荡的，换句话说，很轻松地就能够引起经济危机。 经济危机，对于这些小国家的冲击，非常的大。 可以想象，如果选择这些方式的话，全世界有多少人得捂紧钱包过日子，可能还有很多人连饭都吃不上了。 “那第二种方式呢？”宋子扬继续问道。 【第二种方式，简单概括就是收割。】 老妖怪的语气仍旧平澹： 【第一种方式，你可以理解为我们是从其他国家手里抢钱，而这种方式则是让具有一定资产的人自愿给钱。方法很简单，比如制作一款暴利游戏，或者玩一些击鼓传花的手段等等。】 宋子扬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区块链加密货币。 此前有一位被称为全球首富的阿美瑞资本家，就通过简单的几个行为，让几种加密货币价值出现大幅度涨跌，然后从中收割了不少钱。 这种方式，本质上其实和第一种方式相似，都是通过金融手段来进行的，但是产生的影响却完全不同。 宋子扬沉思了片刻，然后问道：“这两种方式，应该可以同时进行吧？应该有影响最小的方式吧？” 【当然。】 老妖怪轻笑了一声。 宋子扬能够考虑到将两种方式结合起来运用，这足以说明他的性格方面出现了些许变化。 这种变化，对于永生事业而言是非常有利的。 其实，真正能够快速获得大量资金和资源的方式还有很多，但是老妖怪并没有说出来，因为他知道目前的宋子扬接受不了那些激进的手段。 如果是老妖怪自己来做决定的话，那么他会直接对全球进行掠夺、强取、压榨、剥削等等，把整个世界直接踩到脚底下。 目前的宋子扬，很明显没有这种魄力，或者说，宋子扬当前的性格，并不会支持运用这些手段。 毕竟，这些手段都太过血腥和残忍了。 …… 翌日。 宋子扬先是给昨晚的几位客人转告了“公司”的消息，告诉他们公司同意了，然后才独自一人出门。 那几位客人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立马就开始着手操办相关的事情了。 而小方作为名义上的代言人，自然要跟着他们一起走相关的程序。 很多必要的相关资料，宋子扬也早就准备好了，也不怕小方在进行相关程序的时候因为资料问题而无法继续。 这也得益于织女现在被运用到的地方越来越多了，所以不用担心资料出现问题。 甚至，严格意义上来说，嘉延给出的这笔贷款是背在小方身上的，而小方其实能够不用偿还的…… 但是，宋子扬并不打算这么做，因为没有必要。 嘉延以后会是推进永生工程相当重要的一个地方，小方在以后也会长期待在嘉延，所以还是有必要和他们处好关系的。 更何况，这笔贷款最终还是会由温永泉来买单。 宋子扬打算去取温永泉留下的那笔资金，因为钱实在太多了，所以他先找到马屏山，让马屏山叫几个人准备帮忙。 这几天，马屏山也是非常低调，毕竟嘉延现在算是在严打…… 不过，亲眼看着温永泉这个集团倒下，甚至还在一定程度上参与其中，马屏山现在对于宋子扬佩服得五体投地，对于宋子扬说过的让他当嘉延的地下老大，完全没有了任何怀疑。 因为决定将永生实验室放在嘉延，所以宋子扬必须在一定意义上彻底掌控这个地方，因此马屏山这个工具人还是有用的。 宋子扬也没打算真的把马屏山扶持起来，只是给了马屏山一点活动经费，帮他做需要做的事。 吩咐完马屏山去办事之后，宋子扬则是慢悠悠地来到一个年代并不是太久远的小区。 这个小区里面有一处温永泉的资产，但是并不是在温永泉名义之下，真正的原主早就已经死了，只是被温永泉接手过来了而已。 宋子扬在某个隐秘的地方拿到了房子的钥匙，然后掐着时间点进入了这栋房子，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房屋里面的装修有些老旧，但是没有染上灰尘，因为温永泉每个月都会安排一个家政过来清洁，偶尔也会趁着夜色过来“存钱”。 也得益于现在跟以前不同，邻居之间基本上不会走动，所以也没有人留意到这家的异常，甚至还把偶尔遇见的家政当作是这家的主人。 宋子扬来到房子的主卧，他将床上的棉被放到一旁，然后掀开棉被下面的木板。 顿时，一摞摞堆叠整齐的钞票出现在他的眼前。 整个床是完全中空的，除了四周和上面的木板以外，全都是现金放置在这里，足足有五千万，将里面的空间全部填满了。 这带来的冲击效果是非常震撼的，远比在自动取款机上看见五千万的数字还有更加令人震撼。 宋子扬看了两眼这个五千万现金，然后再客卧的床里面，又翻出了五千万现金。 还有剩下的五千万现金，温永泉藏得比较深，在储藏室的墙壁暗格里面。 总共一亿五千万，全部都被温永泉藏在了这个房子里面。 “啧啧，这么多钱……” 亲眼看见这么多现金，宋子扬也不由得惊叹了一声： “如果想把这么多钱洗干净，不知道最后还会剩下多少……” 【其实，我们不会亏损太多，甚至还能够再赚一笔。】 老妖怪轻笑着说道： 【只不过，这种方式有些浪费时间，我们有更简单的方式。】 宋子扬眉头一挑，再赚一笔……这恐怕是从那些洗钱的人身上赚吧，把温永泉的事情故技重施在他们身上？ 这的确有点浪费时间。 老妖怪拥有那么多次循环的经历，肯定是有快捷又简单来处理大量现金的方法的。 宋子扬找出这一亿五千万现金之后，没有耽搁太久，便让马屏山带着箱子过来了。 马屏山现在是彻底要跟随在宋子扬身边了，再加上老妖怪给出的信息，宋子扬并不担心马屏山见到这么多钱会生出额外的念头。 不过，也只有马屏山一个人能够见到这么多钱，他的那些小弟自然是不可能看见的。 毫无疑问，当马屏山见到足足一亿五千万现金的时候，震惊得嘴都能放进一个鸡蛋了。 第124章 技术突破! 一亿五千万现金是什么概念？ 堆叠起来的体积将近有两立方米，而重量足足有一千七百二十五公斤左右！ 当这么多现金被铺开放在墙上和床下的时候，所能够带来的视觉冲击效果，远远要比堆叠在一起还要大。 马屏山喉咙动了一下，咽下一口口水。 他本来就是那种胆子极大的人，而且颇有一点无所顾忌的样子，否则最开始姚老三去找他的时候，他也不会生出黑吃黑的念头，并且付出行动。 此时看见这么多现金，再次让他心里萌生出了那些念头。 要不……干一票大的？这么多钱，后半辈子都不用愁了…… 可是，当马屏山发现宋子扬满脸微笑地看着他的时候，身子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这位主儿可不是好惹的，连温永泉那么厉害的人都被他给送进去了，自己能够斗得过他？ 更何况，这位主儿敢让自己看见这些钱，肯定是不怕自己有黑吃黑的想法的吧？毕竟，这位可是金三角那片的太子爷啊，真要黑吃黑了，自己只怕是有命拿钱没命花了。 还是跟在这位大老身后，好像比较好…… 马屏山赶紧收拾起自己那些不好的念头，也不敢去问这些钱是怎么来的。 他干笑着提议道：“我去叫两个兄弟来一起搬走。” “不用，这件事不宜让太多人知道。”宋子扬平静地说道，“你以后将会是我在嘉延的代言人，有些事只有你能知道。” 听见这话，马屏山不由得一震。 他并不知道，自己早已经被宋子扬了解了个透彻，并且宋子扬还能随时通过未来的信息进行纠错。 也是因此，马屏山根本不可能泄漏有关宋子扬的情报。 在这种信息差别的情况之下，马屏山听见这话之后，心里充满了激动和干劲。 此前，宋子扬说的是让他成为嘉延的地下老大，可他清楚这个位置不好做，需要担心很多事情，更何况还有一个温永泉的前车之鉴，但现在宋子扬却说的是让他当代言人。 相比之下，这个代言人明显比嘉延的地下老大更安全、更有前途！ “好！” 马屏山一下就充满了干劲，开始往箱子里面装钱。 这些箱子都是属于那种大的快递箱，密封之后从外表来看，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想要将一亿五千万现金全部装进这些箱子里面，显然是要花费不少的功夫，马屏山倒是干得很起劲……毕竟，这可都是钱啊！ 宋子扬并没有上前去帮忙，当然，他也没有闲着，随时通过手机跟小方沟通着接手工厂的事。 “对了，我们既然要在嘉延建立实验室，那我们还需要很多地啊？”小方突然问道，“我们要借着这个机会找他们拿地吗？” “我们不需要着急。” 宋子扬说道： “过段时间，他们会主动跟我们提起的，当前你的主要任务是对那几个工厂进行改造升级。” 在这方面的确不用着急，因为马上就是年底了，嘉延也即将开始做财政清算。 然而，嘉延的这几位在后面会发现，他们的财政存在亏损，为了他们自己的利益，到时候会主动来找小方。 在那个时候会花费的钱会更少。 更何况，建造永生实验室是一个非常庞大的工程，宋子扬也没有想过仅靠自己一个人来完成。 上面的领导在访问渝州时，宋子扬曾与这位领导进行过私密谈话，其中就涉及到了这方面的工程。 永生实验室，最终还是会有上面的人来帮忙的。 得到了宋子扬的首肯，小方心里有数了，又继续与那几人洽谈。 大概花了两个小时左右，马屏山才把所有的钱全都装进箱子里面，然后搬运到了下面早已准备好的货车当中。 目前来说，这笔钱还属于赃款，想要大笔花费出去需要一些操作，不过宋子扬并不打算让马屏山来操作这些。 他按照老妖怪讲述的方法，接连伪造的好几份文件，又让织女伪造了一些东西，一点一点地就让这些钱有了合理的来源。 这种方式，也就宋子扬能够做到。 因为要让每一份伪造的假文件都能够变成正确的、能够清晰查到的真文件，都需要同时改动很多东西。 这也得亏了织女现在非常强大。 完成这些之后，宋子扬才来收拾这个屋子，将这个屋子归于原状。 除非是那种特别精细的检查，否则没有人能够发现有人来到了这间屋子。 下楼之后，宋子扬便开着那辆货车返回了别墅当中。 这次没有人能够帮他了，他只能自己一个人慢慢将这些箱子搬运到相关的储藏房间里面。 这笔钱，虽然来源变得合理合法了，但是现在并不适合直接存入银行当中，甚至也没有那个必要。 做完这一切，宋子扬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要开始为赚钱做准备了。 无论是利用金融手段从其他势力手里面抢钱，还是说通过其他手段收割那些具有一定资产的人的钱，都是需要做好相应的准备的。 如果不提前做好安排，那么到时候可能就会遇见不少麻烦。 到了晚上，小方返回了别墅当中。 “大老，差不多后天就能够把所有事情全部做完了。”小方汇报着工作。 宋子扬点点头，说道：“拿下工厂之后，我就会启程返回首都，后续的事情你自己处理，有问题再联系我。” “好的！”小方点点头，浑身上下也是充满了干劲。 基本上，很多问题宋子扬都已经给他讲解了，还留下了一份流程表，小方只需要按部就班地进行就可以了。 次日，小方继续出去处理接手工厂的事情了。 宋子扬留在别墅里面继续做着准备工作。 中途，他接到了冯凝晖的电话。 “第三代纳米机器人升级成功了。”冯凝晖语气里也充满了兴奋，“准确来说，现在可以算是第四代纳米机器人了！” 孙云泉那边研发出相关的材料之后，宋子扬便让人将一部分材料送到科大研究所，用于冯凝晖对纳米机器人的升级。 原本，宋子扬就递给了冯凝晖相关的升级技术，有了需要的材料之后，升级的难度就低很多。 听见这个消息，宋子扬也很高兴，纳米机器人的相关技术提升越高，那么对于永生而言，能够推进得也就越快。 “我们之前研发出来的第三代纳米机器人，更多的其实还是只能运用于人体里面，因为纳米机器人需要通过人体获得运行的能量，不过现在因为材料的进展，纳米机器人本身就存储了一定的能量，所以我们能够运用到更多方面了。” 冯凝晖兴奋地说道： “可以说，在某些工业领域里面，我们一样能够运用到，而且这一代的纳米机器人，可以暴露在空气中，空气里的微生物不会对纳米机器人造成影响。” 能够达到这一点，主要也是因为材料的原因。 此前的第三代纳米机器人，只能短暂地暴露在外界，否则就会受到细菌和微生物的影响。 而这一代纳米机器人，因为自身储备了一定的能量，可以避免这个状况，当然，如果能量消耗完了，仍旧是会受到影响的。 “这已经足够了，冯教授，你生产出一部分纳米机器人，然后寄给我吧，再接着研发下一代纳米机器人。”宋子扬笑道。 “嗯。”冯凝晖应了一声，转而又问道：“此前你给我的那份资料，这是打算放弃那些了吗？” 最开始接触冯凝晖时，宋子扬便给过冯凝晖一份资料，里面包含了很多技术，比如光子集成电路等等，基本上都是永生实验室里面需要用到的一些技术。 到了现在，宋子扬再回头看，自然明白这些技术的重要性，无论是通过意识上传达成永生，还是走肉体永生的方向，这些技术都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基石。 “这些技术都是需要一个实施基础的，不着急。”宋子扬回答道。 想要真正实现这些技术，其实也是需要永生实验室开始搭建起来才行。 【其实，还有另一种方式可以加快这些技术出现的步伐。】 恰在这时，老妖怪又开口了。 宋子扬结束了与冯凝晖的对话，问道：“什么方式？” 【全息模拟舱。】 老妖怪解释道： 【全息模拟舱不仅仅可以进行医学上的模拟，如果设置好相关的参数之后，也可以对技术研发进行一个模拟，这样能够让冯凝晖更快熟悉相关的技术，等实施环境出现以后，他能够更快将我们需要的东西研发出来。】 宋子扬这才发现，自己无意间忽略了这个东西。 全息模拟舱的研发是为了对永生的可行性进行推算，既然连永生都能够推算，自然也是能够推算技术研发的。 在当前，很多相关技术不具备实施研发的环境，但是想要让研发人员提前熟悉相关技术的话，光是用看的自然不行，如果利用全息模拟舱，无疑是能够让他们拥有一个实际操作的经验。 这样子看的话，全息模拟舱的确值得上那百分之十的永生占比。 “全息模拟舱大概还需要多久才能够真正使用？”宋子扬询问道。 【从目前来看，至少需要五个月左右。】 老妖怪回答道： 【不过，如果你愿意主动帮助陈平斐解决一些麻烦的话，这个时间能够提前到半个月。】 “陈平斐遇见了麻烦？”宋子扬眉头一挑，“我怎么没有收到消息？” 【因为陈平斐想要给我们证明他的实力。】 老妖怪轻笑一声，说道： 【陈平斐察觉到与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正在发生偏差，或者说这种合作我们占据了主导地位，他想要尽力与我们保持一个平等合作的地位，自然要展现出一些实力让我们重视。】 宋子扬若有所思地点头，问道：“陈平斐现在遇见的麻烦是什么？” 【有人想要摘桃子。】 又是摘桃子……宋子扬实在有些烦那些人。 上次在渝州，杨默和涂月荣就是想要摘宋子扬的桃子，最后被宋子扬通过纳米机器人解决了，这两个人还说了愿意当宋子扬的狗。 现在，又有人冒出来想要摘桃子…… 【这次并不只是单纯的一两个二代想要摘桃子。】 老妖怪说道： 【这次是一整个利益集团在出手，囊括了二代和某些国内的大企业，全息模拟舱能够带来很多行业变革，这触碰到了他们的根本利益。】 宋子扬瞬间了然。 此前，老妖怪对他讲述过，这个利益集团相关的事情，涉及到了某些意识之争，陈平斐其实也算是跟这个集团有些牵连。 宋子扬要加入秦立东的义肢项目时，通过李光明来进入，便是在表明一个态度。 现在，这个利益集团要摘他和陈平斐的合作项目，很明显是打算把陈平斐一脚踢开。 宋子扬皱着眉头问道：“有没有办法，直接把这些问题从根源上解决了？” 【解决根源过于麻烦了，我们没有必要去浪费这么多时间。】 老妖怪说道： 【只需要让他们以后不敢动手就行了，恰好，我们在赚钱的时候也会让他们感觉到痛。】 宋子扬点点头，伏身继续去做赚钱的准备了。 …… 首都。 陈平斐躺在宽奢的办公室里面，双手揉着太阳穴，闭着眼睛，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冬冬——” 敲门声响起来了。 “请进。” 在说出请进的同时，陈平斐坐直的身体，神色也变成了平日里不动声色的样子。 年轻的刘秘书拿着几份文件走了进来，他将文件放到陈平斐的面前，身体微微前倾，说道： “陈董，刚刚美信也传来了消息，因为流程出现问题，暂时无法对我们进行供货，不过我打听到了消息，是因为他们董事长办公室里突然传出了一份文件，提高了对产品的品控要求，导致相关货物品质不达标被退回。” “这是第几家公司？”陈平斐平静地问道。 “第七家。” 七家公司，分别对应全息模拟舱生产所需的材料或者零部件七家供货商。 并且，还是属于那种无法寻找到替代的供货商。 因为全息模拟舱生产的要求非常高，不同零部件或者材料，国内能够达标的也只有一家公司而已。 现在这些公司却以各种各样的问题，转告说不能进行供货，这能够明显看得出来是在敷衍。 “督促他们供货，按照合同流程，如果违约了直接发通知函让他们进行赔偿。”陈平斐说道。 “好的。”刘秘书微微弯腰，离开了办公室。 等到他离开之后，陈平斐拿出自己的私人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哟，陈董，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男人的笑声。 陈平斐平静地问道：“美信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给我供货？” “啊？不给你供货？这不可能啊？”电话里的男人显得很惊讶，然后又连忙解释道：“这件事我不知道啊，我正在国外度假呢，这样吧，陈董，我打电话问问。” 挂断了电话，陈平斐不由得冷笑。 他从电话里面听见了熟人的声音，而这位熟人此时可不在国外。 很明显，这位美信的老板在撒谎，而且是毫不掩饰的撒谎。 没多久，刘秘书又进办公室了。 毫无疑问，这次又有供应商因为各种理由无法进行供货。 这一次，陈平斐没有打电话了，他在考虑着如何解决这个事。 不过，倒是有人给他打来了电话。 陈平斐看着这个来电的人，眼睛下意识地眯了起来。 “正主终于找上门了啊。” 第125章 我们没有，可别人有啊 国内的市场非常庞大，因此能够养活很多体量庞大，并且分属于不同行业的企业。 同时，也有不少企业之间，因为各种合作关系或者创始人之间的私人关系，有各种各样的牵连。 在这种牵连之下，各种各样的隐形联盟便出现了。 这些联盟以各种形式存在，比如商会、商学院等等。 五岳会便是其中的一个联盟，并且还是国内最大的、隐形的商业联盟。 这里面的成员囊括了众多互联网企业和实体企业，他们还曾一起创办了五岳商学院，由各家企业的真正老板在学院里面上课。 也是因此，五岳商学院吸引了非常多的中小型企业老板，这些老板抱着各种各样的目的进入商学院，这也让五岳会的影响力越来越大。 陈平斐的磐石集团在国内也属于顶尖企业那一批，当初他也因为某些原因，受邀加入了五岳会。 此时，给他打来电话的，便是五岳会的发起人，也是国内某最大互联网公司的创始人，熊东霖。 这位也是与陈平斐一样，白手起家，创建了银虎平台，并且将其发展为国内最大的一个互联网平台，甚至还通过某些手段，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国内的金融发展。 在几年前，国内经济还没有喷井式发展的时候，这一位创建的银虎集团就创下了一年营收四千五百亿美刀的壮举，而后又奔赴阿美瑞上市，上市当天，从65刀的发行价直接暴涨，到最后收盘时每股暴涨到94刀。 可以说，一夜之间，这位便成为了国内的首富。 这也让熊东霖成了大众口中津津乐道的人物，因为在大众看来，这位绝对是白手起家的典范人物之一。 不过，陈平斐知道不少关于熊东霖的内情，知道这个人物并非大众想象的那样。 熊东霖，野心非常地大。 现在接到熊东霖的电话，陈平斐眯起了眼睛。 毫无疑问，这次针对全息模拟舱的事情绝对跟这位有关系，倒不是说全息模拟舱与他有什么商业竞争，而是这一位想要创建金融帝国，那么必然是要提前掌控或是扼杀某些威胁的。 陈平斐任由电话响了片刻，然后才轻轻滑动屏幕，接听电话。 “老陈，这么忙啊？等了这么久才接电话。”熊东霖笑呵呵地说道。 “嗯，有些事必须处理。”陈平斐说道。 “噢，我听说你做的那个全息模拟舱好像遇见问题了，要不要我帮忙啊？” 熊东霖笑道： “你也知道，我这里别的没有，各种渠道就是很多。” “不用劳烦熊总了，我这边能够解决。”陈平斐不动声色地回应道，“倒是熊总，听说你找银行贷款了几个亿，这又是打算做些什么业务啊？” “一点小业务，打算赚个几百亿，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参与进来？” 熊东霖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语气里面明显展露出对自己打算做的事情很骄傲， “你那个全息模拟舱虽然也很有前景，但是赚钱太慢了，不如把全息模拟舱拿着和我一起做的，我可以保证让你至少赚一百亿。你看老刘，人不在国内，就凭着一个概念都能够拿到十多亿投资，你这个都快有产品了，绝对能够赚得更多。“ “不用了，我就做点小生意，没有那么大的想法。”陈平斐婉拒道。 “行吧。”熊东霖顿了顿，继续说道：“对了，还有一件事要给你说一下，就是这两天我这边收到了很多磐石的投诉，公司客户部那边讨论决定，暂时下架你们磐石的产品，这个我也没有办法，压力很大啊，老陈你这边谅解一下，我去了解一下具体是什么情况，然后告诉你一声。” 这个决定，相当于直接砍掉了磐石集团一个非常大的销售渠道，可以说是给磐石集团非常沉重的一次打击。 饶是陈平斐，心里一时也难以保持平静。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澹地说道：“这样一点小事还劳烦熊总亲自给我打电话，真是麻烦了。” 他在小事这两个字上特意加重了语气。 “咱俩什么关系，是吧？”熊东霖笑呵呵地说道。 挂断了电话，陈平斐眉头皱得很深。 熊东霖这次通话可以说直接点名了他的目的，就是全息模拟舱，想要利用全息模拟舱帮助他扩张金融帝国。 如果答应了，这将意味着熊东霖将会坐拥全息模拟舱的股份，且不说后续熊东霖有没有可能利用某些手段直接掌控主动权，关键是这件事也不是陈平斐一个人能够决定的。 陈平斐与宋子扬打了几次交道，隐隐能够感觉到，如果告诉宋子扬，宋子扬绝对不会答应让其他人入股的。 “熊东霖……太高调了啊……”陈平斐自语一声。 这也是他不选择答应熊东霖的原因之一，熊东霖，现在太高调了，而太高调的人，很多时候都不会有好下场。 “不过，现在压力也有点太大了。” 全息模拟舱的没有足够的供货来支持生产，磐石集团的销售渠道又受到了沉重的打击，陈平斐现在的压力也很大。 目前，这些事还没有公布出去，可其他股东早晚都会知道的，到时候他将要面对的压力会更大，甚至还有可能，因此引起众多股东的不满。 如果严重的话，再加上某些因素的挑拨，还可能会出现弹劾他下位的情况出现。 这也是熊东霖逼迫陈平斐答应的手段，通过磐石集团的其他股东来给陈平斐施加压力，逼迫他就范。 陈平斐将自己以最舒服的姿势埋进了沙发当中，闭目思考着对策。 片刻，他的手机忽然又响了。 陈平斐抬起手机一看，眉头微微一挑，没有犹豫，接通了电话。 “陈董，不用担心你目前遭遇的麻烦。”宋子扬的声音从电话里面传来，话语一如既往地直接。 宋子扬会知道磐石集团现在遭遇的问题，陈平斐并没有感觉到意外，他没有忘记，宋子扬这里拥有一个非常大的情报体系。 只不过，不用担心是什么意思？ 这一位背后的势力，打算出手了？ 陈平斐若有所思，回应道： “磐石集团目前还是能够顶住这些压力的，不过，我不知道他们接下来会做些什么。” 这既是回应，也是在试探和提问，想要知道宋子扬或者说他背后的势力打算怎么做。 “他们接下来会没有时间来对付磐石集团。”宋子扬说道。 这是打算从其他方面来给熊东霖增加麻烦？可是……能够从什么方面来增添麻烦？ 陈平斐沉思着，突然想起了刚才与熊东霖的对话，熊东霖从银行贷款了几亿，说是想要借此赚几百亿，再结合熊东霖的银虎集团，当前有一个主要业务便是金融相关的…… 这是…… 陈平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宋子扬背后的势力，能够与上面扯上联系？ 他只是粗略地想了一下，然后便察觉到熊东霖想要通过几亿赚到几百亿，极有可能会影响到国内的经济，这绝对是上面不会允许的。 与熊东霖有关系的人，背景并不简单，所以熊东霖才能够将事情顺利做下去。 此时，宋子扬这样子说…… 这是不同集团之间的交锋……宋子扬身后的势力，与上面有关…… 想想也是，宋子扬背后的实力拥有那么强的情报体系，还能拿出那么先进的科技产品，这样子来看也是能够说得通了。 对于宋子扬身后的势力有一个浅显认知以后，陈平斐的心情也放松了不少，应了一声：“好，我这边会尽快解决全息模拟舱生产的问题。” …… 嘉延。 宋子扬结束了与陈平斐的通话，然后伏桉继续做着赚钱的准备。 到了现在，准备用来赚钱的方式已经决定。 第一是制作一个小游戏，然后通过织女的干涉，利用大数据推送到那些用户面前，在短时间内迅速积累大量用户，一边去吃广告联盟带来的广告费，一边吃用户的充值费。 其实，想要达成这个目的，必须要游戏质量过硬，可以说必须是现象级的小游戏，好在有老妖怪，做出这样一个小游戏自然是轻轻松松。 第二个方式，则有点见不得光了。 宋子扬要“借用”一下某些国外知名企业家的个人账户，然后对阿美瑞的股市做一点细微的操作。 然后，再通过无数个散户的账户，对股市进行收割。 当然，这两个方式都不是最主要的。 老妖怪估算了一下，通过这两个方式，最多只能获得几亿的资金。 可剩下的资金缺口还有几十亿呢。 【剩余需要解决的资金缺口大概会在五十一亿左右，这笔资金并非简单就能够解决的。】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老妖怪开口说道： 【我们需要从阿美瑞手里抢钱，更确切地说，从阿美瑞内部抢钱。】 “从阿美瑞内部抢钱？”宋子扬眉头微挑，“我记得，你之前说过，某个始终保持着中立的银行里面，有很多不方便对外公布的资金。” 此前，老妖怪说过，想要把所有必需的新材料研发出来，需要的资金缺口大概是五十七亿，而他提出了一个一晚上就能够解决的方法。 抢这家银行。 那时候，老妖怪说过这笔钱是属于阿美瑞的，抢了之后会导致阿美瑞那个内部集团作出更加激烈的举动。 也是因此，宋子扬当时直接拒绝了。 不过，现在宋子扬的心态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再加上姜雨华正在进行的、针对阿美瑞在国内的情报系统的行动，他的胆子变大了不少。 阿美瑞在国内变成了一个瞎子，那么他们再激烈的行动，也很难施展开来。 老妖怪轻笑了一声，说道： 【这笔钱并非一直放在那家银行不动的，因为阿美瑞国内经济问题，这笔钱目前已经被阿美瑞通过某些手段流入阿美瑞内部，并且打算作为一部分政策的支持资金了。】 所以，最终的目标，其实还是这笔资金？ 宋子扬问道：“这笔钱应该不够填补空缺吧？” 按照阿美瑞内部集团那些成员的习性，这笔钱既然流入了阿美瑞内部，那必然被收刮了不少，五十七亿流回去，可是最后真正能够拿出来的绝对没有这么多。 【这笔钱自然是不够的，但是这笔钱消失之后，产生的影响能够让我们获得更多的收益，这些收益足以填补空缺。】 老妖怪非常耐心地解释道： 【我们真正要做的也并不是盗走这些钱，而是利用这笔钱撬动阿美瑞内部市场，让他们为了自保不得已加大对阿如修进行更加激烈的措施，这些措施会导致资本市场出现大幅度动荡，我们再从中赚取足够的收益。】 “这是……发战争财？”宋子扬张了张嘴。 阿如修是全球非常大的能源供应国，在国内还没有发展起来之前，阿如修可以说是阿美瑞最大的死对头。 到了现在，阿美瑞内部仍旧有一部分人视阿如修为竞争对手，并且还通过自己的影响力，挑动了阿如修与某个阿美瑞小弟之间的战争。 也正是因此，宋子扬此前才能通过一个与能源有关的消息，从某个国家的某个重要人物手里赚取到一亿美刀。 现在，老妖怪仍旧打算通过阿美瑞与阿如修之间的斗争，从中赚钱…… “可是，资本市场动荡……我们怎么获得收益？”宋子扬有些不解。 到时候，那些资金仍旧是会流入阿美瑞的，最后赚钱的还是阿美瑞……况且，即便流入了国内，他也很难从中赚钱吧。 【除了阿美瑞以外的资本市场目前最缺乏的是什么？】 老妖怪反问道。 宋子扬略微思考了片刻，试探性地回答道：“能源？” 【不错。】 老妖怪给予了肯定地回答，继续说道： 【因为阿如修进入了战争，无法为西方资本市场供应能源，所以这个市场被阿美瑞抢占了，而阿美瑞每向他们运输一船的能源，能够赚取的利益超过一亿美刀。】 关于这个消息，宋子扬也略有耳闻。 此前通过那个消息从那边赚取了一亿美刀之后，他不时就关注过那边的新闻，某个国家的重要人员也曾主动喊话过，说过这个事。 “我们要通过能源赚钱？可是……我们手里好像没有能源吧？”宋子扬迟疑了一下，说道。 老妖怪轻笑了一声，说道： 【我们是没有，可是阿美瑞有啊。】 第126章 你是不是疯了 听见这句话，宋子扬差不多已经彻底明白老妖怪的意图了。 阿美瑞因为内部的经济危机，挑起了阿如修的战争，从而从西方资本市场吸血，来弥补自己。 目前，阿如修的战争局势比较平稳，因为阿美瑞吸的血暂时足够挽救他自身。 老妖怪打算做的就是，加大阿美瑞内部存在的危机，让阿美瑞不得不加大力度，一方面让阿如修陷入更大的战争泥潭，另一方面让西方资本市场彻底无法从阿如修获得能源。 到了那个时候，阿美瑞加大对西方资本市场的能源供应力度，获得更多的收益来弥补自身亏空。 可是，西方资本市场弥补给阿美瑞的收益，老妖怪会直接截胡。 这样子做，一方面能够直接弥补永生工程需要的金钱资源，另一方面又能大大打击阿美瑞的内部集团。 同时，还会加大阿美瑞和他那群小弟之间的间隙，在某种程度上能够让这群小弟考虑国内，这对之后的永生工程同样有利。 可谓是一石三鸟。 宋子扬低声自语：“不过，阿美瑞为了自救，应该还会做更多激烈的措施吧？” 【当然，不过他们的激烈反应，对于我们而言没有影响。】 老妖怪轻笑着说道： 【这事情发生之后，全世界所有目光都会聚焦在阿美瑞与西方资本市场身上，更具体的是聚焦在阿美瑞的那些举动之上，包括阿美瑞的注意力，会集中在他们内部和相关事件上，我们则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大量购入永生实验室需要的相关设备。】 说了这么多，要做这么多举措，可最终只是为了获得永生需要的资金，以及趁机购入需要的设备。 这些举措能够导致什么？ 最明显的一个点，能够加大西方的战争局势。 “这搞不好，有可能会引发世界大战啊……”宋子扬滴咕了一声，有一丝丝的惊叹。 老妖怪却表现得相当澹定： 【世界大战没有那么容易引发，即便真发生了世界级的大战，我们也能够控制下来。】 “真发生世界大战了……万一他们发疯了，扔核弹头怎么办？”宋子扬又问道。 老妖怪沉默了片刻，然后才慢悠悠地回答道： 【你难道还没有察觉到，其实我们能够做到控制世界上所有的核弹发射装置吗？】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啊？” 宋子扬这是真的惊呆了。 众所周知，包括国内在内，为什么能够被称之为世界上的顶尖国家。 除了了经济因素以外，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掌握了极其强大的武器——核弹头。 可是，现在老妖怪居然说，他能够掌控所有的核弹发射装置……这未免也太过离奇了吧？ “这怎么控制？”宋子扬低声问道。 【如果按照正常程序要进行核打击的话，无论是哪一个国家，都需要行动指令密码，同时控制员必须接到数个通讯系统的指令才会利用钥匙发送核弹，而在这个过程当中，足够我们更改行动指令或者让指令无法成功发送出去。当然，想要达到这个目的，我们是需要提前做出相应的准备工作。】 老妖怪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至于非正常程序进行核打击，这种可能性出现的概率不足百分之零点零一，如果有非正常程序的核打击，我们只要提前做出安排和行动，一样可以控制。】 简而言之，当前宋子扬无法做到控制发射装置，但是只要愿意的话，提前做好准备工作，就能够做到控制。 即便无法控制，至少能够阻止他们发射。 宋子扬深深吸了一口气，按捺住心里的情绪。 老妖怪可以说，真的是全知全能，完全就没有什么是他不会的、不知道的。 但是，他心里也振奋了起来。 有老妖怪这样的存在协助，永生能够实现的可能绝对是非常高的。 宋子扬又继续埋头做起了后续需要进行的准备。 晚上的时候，小方回来告诉了一个好消息，嘉延的几个工厂已经彻底拿到手了。 “你可以去联系施工队做基础的建设了。”宋子扬拿出一张银行卡，“这里面是进行基础建设的资金以及维持工厂开销的资金。” 卡里面一共有两千万，给出这两千万之后，抛开刚刚获得的一亿五千万，宋子扬身上的钱也只有几千万了。 小方颇为激动的接过银行卡，他还是第一次掌握这么大一笔钱。 宋子扬又继续说道：“过段时间，相应的改造设备会陆续发送过来，你按照改造规划书进行规划就可以了。” 叮嘱完相关的事宜之后，宋子扬想了想，把姚老三的联系方式告诉给你了小方，告诉小方如果遇见某些不方便解决的事情，可以去找这个人。 当然，他也提前给姚老三打了一个招呼。 现在，姚老三虽然名义上是宋子扬的岳父，可实际上，姚老三变成了宋子扬手里一个暗藏的工具，并且是那种足够狠的工具，某些事情，宋子扬完全可以让姚老三去做。 第二天。 宋子扬便启程前往首都了。 来到嘉延时的那辆车，他直接留给了小方，让小方去充当牌面，自己则是坐着高铁返回首都。 他手里握着一张卡片，上面写了一些东西。 这个卡片是姚老三给他的，说卡片上是一位老友，非常值得信任，让宋子扬有问题可以去找这个人。 “你当初把姚老三留下，是因为能够从姚老三手里获得一股不小的势力吧。”宋子扬若有所思地说道。 【在有些时候，我们不能依靠其他人。】 对此，老妖怪解释道。 宋子扬不置否认。 回到首都之后，宋子扬没有通知陈新意过来接他，而是独自前往了科学院大学。 当初说好要再科学院大学通过大课散播不少知识，然后培养人才的，只不过第一天结束之后他便直接前往了嘉延，也算是放鸽子了。 不过，按照老妖怪所说，此前他在课堂上提问已经给一部分人才点名了一个方向，这些人最终都能够成为永生事业的助力。 这一次重返科学院大学，宋子扬也并不是准备继续散播知识，而是为了后续获得收益做准备。 之后要做的那些事，很多方面都需要利用到织女，其中不乏需要利用织女的一些核心能力，而宋子扬当初为了防范老妖怪，是给织女设置下了一个密码的。 他需要利用科学院大学的一些设备，一方面是输入密码让织女执行某些命令，另一方面也是继续做准备……嘉延那栋别墅里的电脑，只是普通的民用计算机，配置远远不够。 对于宋子扬打算用科学院大学里面的设备，贺伯文爽快地答应了。 不过，很快他又搓了搓手，问道：“子扬啊，你那个论文打算什么时候写啊？” 贺伯文还没有忘记宋子扬此前说过，打算写论文，需要在论文上填一个指导老师，他还一直惦记着这个指导老师呢。 宋子扬笑了笑，说道：“过段时间吧，这两天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忙，没有空来写论文。” “不着急，不着急。” 贺伯文连忙回应了一下，紧接着又问道： “你看，你什么时候抽个空，再继续给那群学生和教授上一上课？” 对此，宋子扬沉吟了片刻，说道：“这样吧，我发送一份资料给你，这里面都是我的一些见解，到时候你看怎么处理。” 贺伯文自然不会拒绝。 宋子扬当场就将一份文件发送到了贺伯文的邮箱，他想了想，又将神经辅助相关的文件资料发送给了段一诚，并且备注了一些消息。 从贺伯文的办公室离开以后，宋子扬便前往设备所在的实验室去了。 这间实验室是暂时没有人使用的，可以让宋子扬自由发挥，不会被人发现他在做什么。 在老妖怪的提示下，宋子扬在实验室待了四个多小时，然后才将一些准备工作做完。 【还有最后一点剩余的工作，可以明天再继续进行。】 老妖怪开口说道。 宋子扬嗯的回应了一声。 在所有准备工作完成并且开始实施之后，他就可以当甩手掌柜，放任事件自由发展了，最终他需要做的仅仅是收钱而已。 由于涉及到的事情比较多，甚至有可能互相之间产生一些影响，所以老妖怪也是打算明天最后看一看事情的走向，会不会有其他变化，从而做出相应的调整工作。 毕竟，未来的走向大多数时候都是相同的，可是每天都有可能产生不同的变化，而这些变化综合起来，最后可能会产生不同的结果。 走出实验室，宋子扬正打算通知陈新意来科学院大学接他回去，然而一出门便看见姜雨华趴伏在走廊的护栏上。 听见开门声，姜雨华转过身来，笑道：“研究结束了？” “你在这里等我？等多久了？”宋子扬惊讶地问道。 “收到你抵达首都的消息，我就赶过来了，算一算，应该也就等了一个小时左右吧。” 姜雨华与宋子扬一同朝着楼下走去，同时继续说道： “你也真是可以的啊，让一个学生伪装成归国富二代，跑去嘉延接盘嘉延的那几个工厂。” 宋子扬并不意外姜雨华能够这么快得知这个消息。 姜雨华负责的就是国内的情报工作，对他也是极为关注。 “不过，你能够挖出嘉延潜藏的一个大毒枭也很不错。”姜雨华赞赏了一句，又问道：“那几个混混，你打算怎么处理？” “留在那里帮我留意一下关于嘉延的消息。”宋子扬没有掩藏自己留下马屏山一行人的目的。 姜雨华虽然知道宋子扬与马屏山之间有牵扯，但是并不知道姚老三这个角色，他负责国内的情报工作，但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 听见宋子扬这个答复，姜雨华点了点头，又说道：“你能够帮助嘉延解决那些问题，上面是很同意的，不过上面也想知道，你打算怎么处理那几个工厂。” 宋子扬瞬间了然，姜雨华此行来找他，更多的是想要知道他的想法，毕竟他在嘉延也做了不少事情。 宋子扬沉吟了片刻，简略地回答道：“我有一些想法，打算实施出来，需要一些东西，那几个工厂正好能够满足。” 他停顿了片刻，继续说道：“我还打算在嘉延建立一个实验室，以后很多重要研究，我都打算放在那里进行。” “这个我知道，上面给我提起过这个事。”姜雨华笑道，“他们还说了，让我尽力协助你。” 下了楼，迎面便有学生走来，两人非常有默契地停止了谈话。 直到来到车上，姜雨华才颇为好奇地问道：“你这个实验室是打算做什么的？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或者有什么设备，是需要我帮你提供消息和帮助的？” “还真有不少设备，是需要你帮忙才行。”宋子扬说道。 “什么设备？”姜雨华好奇地问道。 “大型强子对撞机。” 宋子扬的话，语气平澹，可听到姜雨华心里，却轰轰作响。 “什么？大型强子对撞机？你没开玩笑吧？” 姜雨华人都有点懵了，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你说的是大型强子对撞机是吧？不是正负电子对撞机，也不是直线对撞机是吧？是西方资本市场那种大型强子对撞机？” 宋子扬点点头，没有否认。 “不是……你对于这个大型强子对撞机，有没有概念啊？”姜雨华有些无语。 “有啊。”宋子扬理所当然地说道，“所以，我才说需要你的帮助啊。” 更准确地来说，不是需要姜雨华帮助，而是需要姜雨华通知上面的领导，然后让上面的领导来提供帮助。 姜雨华不禁扶额，无奈地说道：“好吧，但是这个事我也帮不到你……我会通知一下领导的，看领导是什么意思。” “他们会同意的。”宋子扬笑了笑，“国内，本身不就是打算建设环形正负电子对撞机吗？我说的这个正好。” 这倒是没有说错，可是这个对撞机原本是打算建设在首都的，然后替换首都当前的正负电子对撞机，可宋子扬这是要求建设到嘉延去了……也不知道上面的领导会怎么想。 姜雨华还未继续说话，宋子扬又开口了：“还有一个事，我得告诉你一下。” “什么事？”姜雨华心里一下就警惕了起来，他总感觉宋子扬没憋着好事。 宋子扬简单地把打算对阿美瑞的行动给姜雨华讲述了一遍。 听完宋子扬的讲述之后，饶是见了许多大场面的姜雨华，在这一刻也瞪大了眼睛，失声问道： “你是不是疯了？你这是想挑起世界大战啊！” 第127章 突然发作 毫无疑问，见识过宋子扬在协助光刻机运输时做的事情之后，姜雨华并不怀疑宋子扬所拥有的能力。 宋子扬既然打算给阿美瑞增加压力，从而挑起阿美瑞对阿如修更加激烈的措施，那能够做到的概率是非常大的。 可是，阿美瑞内部的某些利益集团，会不会借助这个机会来挑衅国内，然后赚一笔钱？ 这谁也说不准。 更何况，西方资本市场的战争局势更加激烈了，说不准就会让某些承受不住能源压力和阿美瑞吸血的国家，掺和进战争当中。 这样来看的话，爆发世界大战的可能真的不低。 姜雨华感觉很头疼，无奈地说道：“你这样拨动阿美瑞的神经，很容易让世界局势发生大变故的，这对于国内也会产生非常大的影响的。” “所以我才会提前告诉你啊。” 宋子扬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笑着说道： “国内可以提前做好相应的准备，到时候不仅不会受到负面影响，说不定还能够大赚一笔。” “你这招呼打的……”姜雨华有些无言，片刻之后才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宋子扬沉吟了一会儿，回答道：“这就要看你们的收网行动什么时候结束了。” 明天就能够把所有的准备全部做完，但是宋子扬并不打算立即开始执行计划中的行动，他想等姜雨华那边对阿美瑞情报系统的收网完成。 让阿美瑞先在国内变成瞎子，这样的话后续行动也能够更加安心一些。 “这两天，我们就会收网了。”姜雨华回答道。 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在主导着打击阿美瑞情报系统的行动，因为有宋子扬通过织女刻意提供的一些消息，所以行动的进展非常快。 行动到了这个地步，基本上大部分相关人员都被监控着，其中不乏一些活动记录，可以说随时都能够进行收网了。 “收网之后，我这边就开始动手了。” 宋子扬说完之后，想了想，转而又提起熊东霖的事情。 毫无疑问，以熊东霖为首的利益集团想要干涉全息模拟舱的正常生产、研发，甚至想要通过某些手段将全息模拟舱夺过去，宋子扬自然会给予反击。 后续在获得收益的时候，他会从阿美瑞的股市让熊东霖等人感受到痛楚，但是，还有其他方面可以进行打击，何乐而不为呢？ 宋子扬从老妖怪那里得知，虽然说，即便没有他的提前干涉，熊东霖在后续仍旧会收到打击，但是宋子扬想要给予他们更重的打击。 更准确地来说，他想要让这些人以后彻底不敢有多余的想法。 听见宋子扬的讲述，以及其中模湖简略的提示，姜雨华沉吟了片刻： “这件事不是我负责的范畴，而且牵扯有些大，不过我会一起上报的。” “最好提前下手，不然的话，想要获得的效果可能要小很多。”宋子扬意有所指地说道。 姜雨华点点头，将宋子扬送到了别墅之后，独自一人坐在后排闭目沉思着，思考着怎么措词讲述。 片刻，他睁开了眼睛，拿出手机。 …… 某个机密方位的某个机密房间当中。 陆陆续续有人来到房间，然后在圆桌前坐了下来。 没过多久，该到房间里面的人到齐了。 坐在首位的男人环视了一圈，然后拿出一个速记本：“今天第一个议题是……” 众人围绕着一个个议题讨论着，发表着不同的看法，最后又统一意见，给出了相应的解决方式。 当某个议题结束之后，坐在首位的男人又说道：“接下来这个议题，是与我们一起关注的那个小家伙有关。” 他简单地讲述了一下收到的报告消息。 在讲述完之后，这个男人又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我觉得这个会是一个机会，阿美瑞与阿如修之间的斗争已经给了我们不少发展时间和机会，如果他们的斗争扩大化了，我们是可以获得更多收益的。” “这个看下来是这样的，不过，阿美瑞没有成功从西方资本市场吸血的话，会不会把目光投向我们？” 下首第一位男子沉吟道： “阿美瑞目前能够整合不少力量，如果对国内发作的话，还是有不少影响的。” “他们很难发作的。”首位的男人笑了笑，“小姜马上就要收网了。” “噢？”下首的男人挑了挑眉，“这倒是挺好，我们可以提前对阿美瑞发作，至少站住了大义，不会影响那些想要跟随我们的人想法。” “不错，下次跟阿美瑞通话，可以适当强硬表明一下态度。”还有人附议道。 其余人也分别发表了自己的想法和意见，最终，众人达成了一个意见：放任宋子扬去做，甚至尽量配合宋子扬的行动。 在这个议题结束之后，首位的男人没有着急提出下一个议题，而是询问着说道： “我在想，我们是不是应该提高一下，对这个小家伙提供的相关待遇和帮助？” 这个话题，顿时让在场的人都微微皱起了眉头。 目前而言，其实他们对于宋子扬提供的帮助和待遇并没有多少，除了在某些地方亮绿灯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外，也就是让姜雨华随时协助宋子扬。 如果还要提升…… 坐在首位的男人给了众人一些思考的时间，然后继续说道： “从我们和这个小家伙接触到现在，其实很多时候都是这个小家伙在帮我们解决了一些问题，或者说给了我们一个方便动手的环境……现在，他的能力大家也知道了，我认为我们应该对他给予更多的重视，你们觉得如何？” “我觉得可以。” 坐在下首的第二位男人沉吟着，说道： “虽然之前，我们与这个小家伙算是达成了一个合作关系，但是并没有放在一个平等的合作地位上，现在我们摆正态度了。” “这会不会出现什么问题？”下首第一位男人说道，“真正平等合作的话，那么合作过程中，势必会让一些人产生误会，这可能会导致一些问题出现。” “这些都不重要。” 首位的男人笑道： “嘉延是什么情况，你们也了解的，当初这个小家伙也把一些事情给我们透底了，他选择在嘉延建设实验室，完全可以盘活嘉延的情况，后续他也说不准有没有什么新的动作。” 说到这里，他便没有继续说了。 反而有人继续着他的话语，轻声补充了一句：“这些因为资源枯竭而开始退化的城市，是一个我们需要非常重视的问题。”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这样的城市有不少，这个小家伙肯定无法全部帮我们解决，但是……他或许能够帮我们解决部分，不管他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首位的男人笑道，“而且，他的行动会弥补国内在基础科学上的空缺，以及先发科技的研发。” 房间里安静了片刻。 “我同意提高合作关系。”有人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嗯，我也同意。” 陆陆续续地，所有人都表示了同意。 “既然大家都同意了，那么我们也应该适当给这个小家伙提供一些帮助了。” 坐在首位的男人笑了笑，然后才拿出下一个议题。 “最后一个议题，关于国内部分企业的问题……” 很显然，某些问题上的牵扯很多，所以需要他们达成一致的意见，或者说必须要有一个相同的基调，这样才方便继续讨论。 …… 翌日，清晨。 宋子扬起床没有多久，正在与陈新意一起用早餐的时候，忽然接到了陈平斐的电话。 “我这边的消息走漏出去了，他们打算今天召开董事会，讨论全息模拟舱和在银虎的销售渠道被下架的问题。” 陈平斐的声音很严肃。 这不仅仅是因为消息走漏，而是因为在消息走漏之后，其他人立马便准备召开董事会讨论相关问题。 这就说明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那些人早就做好了准备，甚至可以说提前与熊东霖勾结好了，一旦洽谈失败就开始发作。 陈平斐这个电话，也是想着能不能从宋子扬这里获得一些消息，这样方便在董事会上应对。 “不用着急，正常应对就行了。” 宋子扬沉吟了片刻，然后说道： “你拖过了今天，很多事情都能够快速解决。” 相关的事情和变化，老妖怪已经告诉他了。 那个机密房间里面做出了一些决定，尽管这些决策已经加速实施了，但是还需要一点时间。 陈平斐琢磨着宋子扬话语里潜藏的意思，然后说道：“虽然他们提前发作了，不过，目前我还是能够掌控大局的。” 结束了通话，宋子扬告知陈新意今天不会出门之后，便自己上楼了，他还要继续一些准备工作。 大部分准备工作，前两天已经做好了，现在需要的做的只是一些细微的调整和后续的补充工作。 完成这些东西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中午。 陈平斐再次打了一个电话过来，说了一下董事会的情况。 “今天争吵了一上午，有大部分都赞同利用全息模拟舱去和熊东霖合作，在赚更多的钱的同时，重新恢复公司的线上销售渠道。”陈平斐说道，“不过，我暂时压了下来，下午还会继续开会，我估计他们还会在这些问题上争吵。” 他的话没有说完，按照这个趋势下去的话，下午进行会议的时候，或许会有人提出他可能不太适合董事长这个职位，从而进行下一步行动。 听见这个情况，宋子扬心里也不禁出现了火气。 这些人似乎完全将全息模拟舱视为了磐石集团的产物，完全忽略了自己在其中的存在感，根本不考虑自己这边的意见，就想要做出各种决定。 宋子扬冷笑了一声，说道：“这些人该从磐石集团里面清洗出去了。” 对此，陈平斐没有回应，他也不好回应。 “你这边可以继续更他们僵持一下，今天晚上之后，他们可能会在短暂的时间里面，变得更加急迫，不过很快他们就会偃旗息鼓。”宋子扬说道。 “好。”陈平斐回应了一声。 挂断电话，宋子扬轻声自语：“真正开始对阿美瑞动手，要等到姜雨华那边收网，不过可以先给国内包括熊东霖在内这些人一点小打击吧。” 【嗯，这也是我们行动之前必须的铺垫。】 老妖怪平静地说道： 【熊东霖相关的利益集团的问题，会在我们真正对阿美瑞动手前结束。】 想要先将阿美瑞国内存在的经济问题挑动起来，这并不容易，需要做一些事，同时也得要一些必须的先置铺垫。 在进行这个铺垫的同时，也可以一起解决全息模拟舱当前遇见的问题。 时间来到下午。 陈平斐说出了下午会议的情况，可以听出，他的声音有些疲惫。 “董事会里面有不少人被他们说动了，要求明天开始投票，一个是投票怎么处理全息模拟舱和销售渠道的事，另一个投票是针对于我的。” 陈平斐顿了顿，解释道： “他们发作的很突然，我也没来得及反应，所以被他们牵着鼻子走了，不过，待会我会去联系一下其他人，应该能拖不少时间。” 他在解释为什么会出现这个状况。 董事会里的那些人明显是暗中有所沟通，并且之前没有一点迹象，所以突然发作，打了陈平斐一个措手不及。 陈平斐能够顶住压力，并且抗一段时间，已经足够体现出他的能力。 当然，如果没有额外的帮助的话，最后他也无法顶住压力，毕竟对方的人数众多，联合起来的股份也要比他多。 “嗯，你可以做一下准备，在事后清洗掉那些人。”宋子扬说道。 “想要清洗……有点难。”陈平斐说道，“他们手里把持的股份有些多，如果要清洗的话，得先收回股份。” 作为一个顶尖企业，不说从其他股东手里收回股份的难度，但是这个钱就需要不少。 宋子扬笑了笑，说道：“放心，我会给你一个清洗他们的机会的，三个小时之后，他们当中就会有人开始顶不住压力了。” 陈平斐不由得一怔。 三个小时之后，这是什么意思？ 陈平斐看了看时间，现在是下午六点半，三个小时之后是晚上九点半…… 作为一个在商界沉浮多年的人物，听见这个时间，陈平斐很快就联想到了这个时间是什么时间了。 国内的晚上九点半，是阿美瑞股市开盘的时间…… 这是打算从阿美瑞的股市打击他们？ 宋子扬没有进行过多的解释，依旧在做着自己的事。 不知不觉中，国内的时间来到了晚上九点半。 第128章 该让阿美瑞人疯狂了 国内时间，晚上九点。 熊东霖在电脑上打开了自己公司旗下的某个办公软件，然后发起了一场在线会议。 不多时，陆陆续续便有十几个人加入了会议当中。 “人都到齐了吧？”熊东霖轻抿一口咖啡，然后放下杯子问道。 “到齐了。” “来了。” 音频当中传来了不同人说话的声音。 这其中有男有女，仅从声音而言很难分辨那些人的年龄。 熊东霖应了一声，然后又问道：“老顾，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很快，便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没什么大碍了，这两天应该就能彻底搞定。” “不错。”熊东霖脸上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这个老顾便是磐石集团的某个股东之一，也是五岳会的一个资深成员。 此次突然对磐石集团发作，可以说这个老顾在其中发挥了不可忽视的作用，如果没有他的话，很多事情都难以完成。 “你那边动作快一点，我这里也要处理一下舆论压力，安抚一下其他公司。”熊东霖继续说道。 突然下架一家大型公司在银虎的线上销售店铺，这自然会产生非常大的影响，更重要的是可能会导致其他公司心里滋生出其他想法。 事情虽然发生得突然，但陈平斐也并非什么都没有做。 目前网络上出现了一批水军，言语中都在指责银虎这一次突然下架是暗藏了黑幕，是一次对于磐石集团的针对行为，并且隐隐还表明，银虎现在能够针对磐石集团，之后说不准就会针对其他公司。 熊东霖掌握了不少国内的舆论工具，但是他也不敢直接屏蔽相关的话题，因为这反而会从侧面引发网络上那些人的猜测。 他现在做的就是对那些水军的言论减少热度，同时自己也让人找水军去应对。 为此，熊东霖手底下的人甚至爆出了某个明星的黑料，以此来转移网络的关注目光。 虽然网友们的目光会被转移，但是其他公司终归是会一直关注的，所以这件事要尽快解决。 “他顶不住压力的。”名为老顾的人笑着说道，“毕竟，那么大的销售额突然丢掉，还有大批资产被迫放在仓库里面，这很容易让公司的现金流出现问题，没有人愿意看见这个局面发生，况且，这不也是从另一个方面说明他的决策出现了问题，现在也不适合当前的位置了吗？” 熊东霖也笑了起来：“到时候，恐怕不止你们这些股东觉得他不适合这个位置，那些散户也会这么想吧？” “最重要的是，马上年底了，公司要出财报了。”老顾说道。 磐石集团毕竟是一个上市公司，如果财务报表上面出现了问题，那么对于股市的影响也是非常大的。 届时，还会有更多股东会不满。 简单在这个话题又聊了几句之后，众人便将话题转移到了今天的重点之上。 “我这边已经做好准备了，大概半个月之后就会正式公布消息。” 熊东霖脸上的表情极其放松， “这一次的虚盘交易，大概会给我们带来将近四百亿的市场和营收，你们可以考虑增加手里把持的股票。” 参加这场线上会议的都不是普通人，他们不仅仅是不同公司的股东，甚至还可以说是一个相当大的资本利益集团。 在很多金融交易里面，背后都有他们的身影存在。 这些人自然是持有银虎的股票的，因为经常和熊东霖沟通，从银虎的股票当中赚了不少钱。 “熊总，这次就看你的了，我可是基本上把我手里所有的现金都投进去了。”那个老顾笑着开口。 “老顾那么拼啊？我还留了一点，打算看看国内的股票市场。” “老顾那是相信熊总的眼光，当然，在场的谁不相信熊总啊？” “说得也是，我这里正好有了一些多余的闲钱，就等着今天开市投进去呢。” 音频里面的众人，如同闲聊一般笑谈着。 闲聊片刻之后，熊东霖又放出了一则消息：“不过，你们后面得配合我一下，在消息发布之后，我们银虎的股价肯定会上涨，但是到时候我会做空，这样大家才能赚更多的钱嘛。” “行，咱们的对冲基金里面也持有了不少，到时候绝对好好配合熊总的行动。” “啧，跟着熊总就是好的，能够赚大钱。” “那可不，也不看看熊总是什么人。” 所有人的心态都非常放松，有着这种内幕消息，又互相透气，可以说稳稳地赚钱了。 “开盘了。” 熊东霖看了看时间，然后便打开了相应的软件。 其余人也是如此，各自打开了软件，然后观测着各自的行情。 “哟，老陈，你买的那支股票好像涨了啊。” “是吗？我都没注意。” “老李那支股，看起来像是要做空的节奏啊……” 众人如同普通股民一般的闲聊着。 这也是他们空闲时的日常活动，线上聚在一起聊聊天，互通有无，然后以此来赚钱。 熊东霖没有像他们那样闲聊关注，其实到了他们这个级别，基本上不需要像普通股民那样了，他们出手往往都是大动作。 在某种程度上，他们是能够操作股市的，不过一般都是操作股市，面对阿美瑞的股市，他们无法干涉太多。 熊东霖是有能力干涉阿美瑞的股市的，因为银虎集团里面不乏国外资本持股。 此时，他正在关注各方面的消息，看能不能从这些消息里面得到一些对手的意图。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突然，熊东霖发现有一个人发布了一条消息，宣布成为了某个公司的第二大股东。 这个人在阿美瑞有民间股神之称，在阿美瑞股市有一定的影响力，在他的影响之下，这家公司的股票开始缓慢上涨。 熊东霖仔细看了一下这家公司的资料，不由得笑了笑。 这一家公司可以说是做的夕阳产业，坚持着传统经营模式，可是面对诸如银虎一类的网络零售模式，这家公司连续多年业绩惨澹，现在距离退市只差一步之遥了。 “咦，这家公司居然还有人买……” 显然，不仅仅是熊东霖一个人发现了这条消息。 很快，参加会议的众人都发现了这条消息。 “我看了一下，这家公司空仓比例已经超过流通股数了，都要退市重组了。”熊东霖笑着说道，“看起来是有空头想要趁着这家公司退市赚一波钱。” “我们要不要也掺和一手？”有人提议道。 “我觉得还是稳一点吧，花街那群寡头可不好惹，万一他们把我们也吃了呢。” 熊东霖也点点头：“稳一手比较好。” 可是，很快众人就发现，又有几个在阿美瑞股票市场名气不低的人买入了这支股票，并且还在社交媒体上留言。 这些留言与举动，让更多的散户加入了购买的行列当中。 这一下就让这家公司的股票从三美刀的开盘价，连续涨了好几美刀。 熊东霖细心地发现，好像还没有对冲基金入场，准备做空行动。 这……好像是个机会？ 其他人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其中一个在股市经验丰富的人开口说道：“还没有对冲基金下场，如果我们去做空的话，估摸着少说能够赚二三十亿美刀。” “可是，我们手里的钱够吗？” 二三十亿美刀，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但是想要赚到这个数目，需要的钱也不少。 这个数目同样让熊东霖有些心动，他想了一下，做出了决定：“你们先等一下，我去问问那些人是什么想法。” 那些人自然是熊东霖认识的，阿美瑞的一些对冲基金里面的人。 熊东霖将自己的麦克风关闭，然后拿起手机开始联系自己的朋友。 不多时，他便得知了一个消息。 这些“对冲基金”还没有发现这个事，所以没有准备做空，不过既然熊东霖有出手做空的想法，“他们”可以把这个机会转让给熊东霖。 这属于很正常的情况，那些对冲基金基本上都不会自相残杀，熊东霖也没有产生怀疑。 结束了通话，熊东霖笑道：“我们可以出手，钱不够的话，就先从股市里面抽取出一些。” 听见这个答复，众人心里便安定了下来，陆续开始了操作。 做空并非一时半会就能够完成的，这需要一定的时间，也需要利用不少资金。 这些人的资金大多都是在其他股票当中，有了熊东霖的话语，他们也将自己的资金抽出来，一起进行做空的操作。 不多时，所有人的资金都放进去了。 熊东霖笑道：“大家可以先睡了，回头我吩咐人盯着。” 做空这个事，自然不会是这群人来操作，是有专门的人帮他们负责，他们只是给出相应的指令和决策而已。 “哈哈，好。” “嗯，明天起床再看看情况吧。” 会议到这里便结束。 熊东霖也是伸了伸懒腰，关闭电脑，去休息了。 翌日。 熊东霖起床之后，没有第一时间去关注股市的消息，而是看着各种新闻。 新闻还没有看完，他的私人手机就响了。 熊东霖拿起手机，接通电话。 电话的那头传来了略微急促的声音：“老熊，有领导要找你约谈。” “约谈？”熊东霖眉头一挑，“因为什么事约谈我？” “我没有打探到具体的消息，但是很着急，要求今天下午你就得赶来首都。”电话那头快速说道。“这次约谈不仅仅是你一个人，还有其他人……” 电话那边连续说了几个名字。 熊东霖听着这些名字，眉头慢慢皱了起来。 无他，这些名字大部分都是五岳会里面的成员，更有一部分是昨晚那场线上会议的参与者。 没有具体的消息，紧急的要求约谈…… 熊东霖感觉到事情并不简单，他轻敲着桌面，思考着到底是因为什么问题。 “你那边做一下准备吧，应该很快就会有人通知你，我先去打探一下具体的消息了。”说完这一句，电话便被挂断了。 没有出乎电话里面的余料，不多时便有专人通知到了熊东霖。 “我的行程已经安排满了，来不及到首都。”熊东霖不动声色地回应道。 “熊先生，正是知道你们的行程可能安排好了，所以才预留出时间给你们处理。”通知的人不卑不亢地说道，“现在是早上八点三十分，约谈会是下午四点开始，你有足够的时间安排原本的行程。” 这完全是不容拒绝的态度。 熊东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握着手机的力度，下意识地变大了。 …… 同一个清晨。 陈平斐按照昨天订好的时间，来到公司的会议室，可是却遇见了一个令人意外的状况。 “陈董，有几位董事因为意外状况，暂时无法来参加董事会。” “什么状况？”陈平斐有些讶然。 “暂时还不清楚，他们并没有告诉我。” 挥挥手让这个工作人员离开，陈平斐嘴角挂起了一丝笑容。 昨天，宋子扬就说了，只要拖过昨天，很多事就能够快速解决。 果不其然，今天这些人就因为意外状况没有办法来参加董事会了。 不过，宋子扬还隐约表明了，在阿美瑞股市开盘之后，这些人会逐渐顶不住压力…… 陈平斐想到这里，立马拿出手机，查看起关于阿美瑞股市的新闻。 似乎也没有什么新奇的，银虎的股价也是非常地正常，哦，唯一新奇的就是有一支面临退市的股票突然涨跌了，但是这一看就明显是有人想要做空。 陈平斐思考了片刻，拨通了宋子扬的电话，讲述了董事会的情况。 “接下来这段时间，他们应该都没有空来影响到你。” 对此，宋子扬只是说了一句。 看起来……似乎还有什么大动作？ 陈平斐若有所思地挂断了电话，他想了想，拨通了一些电话去打探情况。 很快他就了解到了相关消息。 包括熊东霖在内的这些人，被约谈了。 没有任何提前的通知，就这样直接约谈……陈平斐很吃惊。 “这位宋先生背后的能量，好像也太大了吧？”他有些难以置信地自语。 在陈平斐为宋子扬背后所拥有的能量感到吃惊的时候，他名下在首都的那栋别墅内。 宋子扬坐在电脑面前，自语道：“接下来，该挑动更多人的情绪了吧？” 【嗯。】 老妖怪应了一声，说道： 【是时候让阿美瑞那些人疯狂了。】 第129章 好自为之 “现在鱼饵已经放出去了，只等着其他小鱼来拱火了……” 宋子扬一边自语着一边按照老妖怪的提示，在电脑上操作着。 毫无疑问，熊东霖一群人昨晚所见到的异军突起的那支夕阳股票，正是由宋子扬操作起来的。 不过，老妖怪很了解熊东霖的性格，知道他不会立即上钩，所以宋子扬后续就进行了其他的操作。 在引起熊东霖的兴趣之后，宋子扬又伪装成了熊东霖眼中的那些花街寡头，表示将这个机会让给了熊东霖。 现在熊东霖那群人已经上钩了，宋子扬需要做的就是把火拱得越来越旺盛，火越旺盛，熊东霖他们受到的损失就会越大。 当然，这把火自然不是由他来拱。 完成操作之后，宋子扬便静坐在电脑上面，默默地看着屏幕上那个满是英文的网页界面。 与此同时，地球的另一边，阿美瑞某个极其出名的国际化大都市当中。 作为享有盛誉的民间股神，瑞克在积攒到一定的资本之后，便过上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生活，彻底被花花世界腐蚀了。 也就是钱包的钱快要见底的时候，他才会将目光放在股市之上。 当然，瑞克平日里也会关注股市的新闻，毕竟想要从股市捞钱可不容易。 今天一整天，瑞克都没有去关注股市，因为他收到某个好友的邀请，乘坐游艇出去游玩了一趟。 这一次游玩是很有价值的，从他现在搂着两个年轻的姑娘走进自己公寓就能够看出来。 “宝贝，先去洗个澡吧。” 瑞克拍了拍两个姑娘翘挺的后臀，将她们推向了浴室。 这两个姑娘都穿着连体短裙，对于瑞克的动作毫不在意，甚至还当着他的面，从下往上将短裙撩了起来。 “来跟我们一起吧……” 瑞克深深地吸了一口，将姑娘放倒在沙发上，以深情地目光注视着她，说道：“我也想和你们一起，可是我现在必须抽出一点时间工作。” “好了，宝贝，你先进去吧。” 这时，另一个姑娘已经脱光了，跑过来翘起一只脚，亲吻了一下瑞克，然后拉起沙发上个姑娘，同时回头对瑞克做出了一个极具诱惑的姿势： “我们等你哦。” “我很快的。” 瑞克目送两个姑娘走进浴室，然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拿出自己的手机。 他打算在度过快乐时光之前，先看看股市上的信息，及时了解最新的动态。 一条条信息浏览下来，很快瑞克就瞪大了眼睛，因为他发现自己居然成了某家公司的第二大股东。 “这是怎么回事？” 瑞克满脸地懵逼，他今天一整天都在游艇上和姑娘们玩儿，压根就没有去关注过股市，怎么变成这家公司的第二股东了？ 显然，令他一脸懵逼的不止这一件事。 瑞克想要上自己常用的社交软件，看一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可是一上去就发现自己这里居然有无数条留言！ 更离谱的是，自己今天还发了好几条消息！ “这是见鬼了吗？”瑞克可太清楚了，今天自己到底做过什么事，很明显，并没有在社交软件上发送消息这回事。 瑞克仔细看了看这些消息，发现都是跟自己莫名变成第二股东的那支股票有关，下方还有很多留言，都是跟这支股票相关的。 “被黑客盗号了吗？” 瑞克第一时间冒出了这个念头，他这般想着，突然警醒，连忙去查看自己的银行卡余额。 万幸，银行卡里的余额是正常的，股票账户的金额也是正常的。 那么问题就来了…… 他的钱也没有被动用过，那他是怎么成为那家公司的第二股东的？ 发现自己的钱还在以后，瑞克非常轻松，他打算在社交软件上调侃一下这件事，或者说讲述一下这件极其离谱的事情。 但是，瑞克的脸很快就变黑了。 原因很简单……他自己的社交媒体账号，可是，这个社交软件居然提示他没有发帖的权限！甚至连回复的权限都没有！ “该死的资本家！”瑞克忍不住暗骂了一声，瞬间就认定这是花街那些资本大鳄们干的了。 毕竟，那些资本大鳄连阿美瑞前任统领都敢封号禁言。 “亲爱的，我们已经洗完了。” …… 与瑞克有相同遭遇的还有不少人。 还有很多人都发现一件事，他们的社交媒体账号“自己”发送了很多消息，而且自己莫名其妙把持了某一家公司的股票，但非常奇怪的是，购买股票的钱根本不是他们自己的钱！ 这个情况并没有被大众所知晓，因为这些人的发言渠道被堵住了。 更具体一点，他们发现，但凡社交媒体上有关于这些的消息，全都被屏蔽了。 瞬间，这些人就明白了……这绝对是花街那些资本大鳄在出手，除了这些资本大鳄，谁还能有这么大的手段呢？ 得知这一点以后，这些人顿时就沉默了，他们都是聪明人，与那些口中随时喊着民主自由的人不同，他们了解更多。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当然，出于职业本能，他们关注着与这支股票相关的事情，很快他们就惊讶地发现，某一个与这支股票相关里的论坛里面，讨论非常激烈。 很多人在“他们”的带领下，全都摩拳擦掌，要购入这支股票，要将这支股票价格太高。 甚至还有人叫嚣着要给花街那群寡头一个教训。 “这……” 这些自认为知情的人，表情一下就非常怪异了。 这个论坛里面的人，基本上全都是年轻人，而且成分是那种比较贫穷的人，可以说这群人压根就不属于投资人群…… 更何况，这件事背后的主导者就有可能是花街的资本大鳄…… “难道，那些大鳄们想要收割这些人？” 这些人猜测着。 比起这些人，真正的花街资本大鳄们，根本没有关注这件事，甚至没有将目光放在这上面，因为他们发现了有对冲基金入场了，与自己无关当然不会关注。 这些大鳄们在关注另一件事——某些人的钱似乎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并且，这笔钱是当前的总统阁下已经颁发的某项政策的资金。 阿美瑞首都那栋大楼里面已经开始震怒了，全都开始调查这笔资金的走向。 “里格斯！这件事你必须调查清楚！” 大楼的某个房间当中，有人咆孝着： “那么大一笔资金就这样被人取走了，后续的事情还怎么做？难不成要我们从自己的钱包里面掏钱出来？” “资金监管并不属于我的职责范围。”对此，手底下有无数特工的里格斯平静地说道，“当然，我会协助你们调查的。” “必须调查出资金去向以及是如何失踪的。” 有人声音低沉地说道： “如果是被人盗走了，那么说明我们的防护措施出现了大问题。” “这绝对是丑闻，不能够暴露出去，否则会影响我们在中期的活动。” “唔，前面那位最近又有些不安分，或许我们该给他一些压力了……你们觉得，搜一搜他的庄园怎么样？” “不错的建议。” 很快，这栋大楼里开始忙碌了起来。 …… 国内。 熊东霖一脸疲惫姿态地回到了自己在首都的住所。 显然，突如其来的约谈让他非常被动，并且也让他感受到了压力。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熊东霖拨通了某个电话，无奈地问道：“为什么他们这么快就注意到我们了？” “我也不了解，到现在我的消息渠道没有传出任何消息。” 电话那头的声音同样显得很无奈，带着一丝试探的意味猜测道： “好像……上面达成了一致的意见……” “陈平斐应该是没有这么大的能量做到这些事的，其他有这么大能量的人，也不像是那些人的手笔。”熊东霖沉吟着说道。 “最近跟你有冲突的有哪些？”电话那头问道。 “只有陈平斐。” 熊东霖想了片刻说道，他顿了一下，突然又说道： “陈平斐的全息模拟舱好像还有人参与其中，不过据我所知，那个人就来自普通的科研机构，应该也没有这么大的能量。” 电话那头似乎正要开口，但愣了一下，连忙说道：“我这里来电话了，你等一下。” 话音落下，电话就挂断了。 熊东霖也没有多说什么，能够让电话那头突然挂断，很明显在说明那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电话。 至于有多重要，熊东霖也能够猜测到。 不过，这个重要电话没有持续多久，熊东霖再次与那人沟通上了。 但是这一次，电话那头的人声音很急促，也很紧张，像是受到了什么警告一样： “这通电话结束之后，我不会再跟你有任何的沟通和联系，我们以后也不会有任何的关系！” 听见这个话，熊东霖心中震动，沉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什么。”电话那头的人不愿意多说什么，“我可以最后给你一个忠告，尽量配合接下来的事情，然后，以后低调一点，否则……言至于此，你好自为之吧。” 电话就这样被挂断了。 熊东霖捏着电话，呆呆地坐在沙发上。 他很清楚跟自己通电话那个人有多大的能量，别看他现在风头正盛，日进斗金，是普通人仰望的存在。 可是，在那人面前，自己能够赚再多的钱都不够看，也就是互相之间可以合作，不然也不会与那人有联系。 但是现在，那样的人物似乎被警告了，还告诉自己如果不配合、不低调的话，接下来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熊东霖突然回过神来，然后发现自己的后背早已经满是冷汗了。 枪打出头鸟！ 熊东霖突然想起了这句话，他知道自己的出头鸟，也知道自己有这个资格、资本来当出头鸟。 之前，他一度认为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能够成功。 可是现实给了他沉重的打击。 计划尚未成功，却突然折戟了，甚至可以说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他们到底是怎么知道了……”熊东霖始终想不明白这一点，更想不明白是谁在对他出手。 正当此时，他的电话又响了。 熊东霖拿起手机一看，是另一位商业领域的朋友，只是平时有一些浅显的交集而已。 接通电话，熊东霖尚未开口，那边就已经提前开口： “熊总，怎么回事啊？银虎怎么会突然面临一百多亿的罚款？” “什么？”熊东霖有些懵。 银虎要面临一百多亿的罚款？可是自己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电话那头很惊讶，“新闻上都说了啊，你有可能会面临一百多亿的罚款。” “我先去看看。” 熊东霖立马挂断电话，翻出时事新闻。 不用他刻意去寻找，时事新闻的头条就是在说银虎集团因为违规操作，将要面临一百多亿的罚款。 并且还有很多自媒体新闻也全都在说这件事，当然，这些自媒体不需要去看，更重要的是那些具有权威性的媒体的发言。 然而，熊东霖看见了……有不少权威媒体都发布了这个新闻。 这完全是代表了很多意思。 可问题是，作为当事人，他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熊东霖仔细看了看新闻的发布时间，然后发现这些新闻是在几分钟前发布的，更确切地说……是在他回来以后，打出那通电话时发布的。 回想起电话那头的人后面的反应，熊东霖冷汗更多了。 “我要被开刀了……”熊东霖自语道。 很快，有很多电话都打了进来，其中不乏五岳会的成员，不过熊东霖全都没有接。 这些新闻已经说得很明显了，在明天的约谈当中，他将会面临什么样的事情。 “一百多亿……”熊东霖无比头疼和难受。 这笔钱对他而言不是什么问题，但肯定会让银虎伤筋动骨，并且，配合上这个消息，银虎的股价绝对是会下跌的。 “得想办法弥补上这些钱啊。” 熊东霖将目光放向了昨晚决定做空的那支股票。 毕竟，赚的是美刀，还是能够弥补亏空的。 不过在这之后，他必须得低调了。 第130章 口吐芬芳 做出决定之后，熊东霖明显对决定做空的那一支股票上心了不少。 他没有让手底下的人去计算或者决策，而是自己亲自上场，看了一下这家公司此前的行情以及今天开盘后的涨幅，又计算了一下自己能够从中获得的利益。 “还在上涨，不过涨幅趋于平稳了，这是想借着我的风头来赚笔钱吗？” 熊东霖并不知道自己的电脑已经被人接管了，他所看见的一切画面都是别人想要让他看见的。 经过他自己的计算和判断之后，发现自己能够弥补不少罚款，熊东霖决定从这个价格开始做空了。 于是，他将电话打给了手底下的人，吩咐他们开始操作。 做完这一切之后，熊东霖又才去关注自己家的股价，果不其然，受到新闻的影响，股价一路下跌。 “以后低调生活了吗？” 熊东霖轻叹一声，有些不甘。 “不行，我得查出来到底是谁有那么大的能量，就算是死也要死个明白！” 他咬了咬牙，做出了一个决定。 随后，熊东霖开始拨打电话，发动了自己所有的关系。 然而，最终的结果让他难以置信。 没有一个人愿意告诉他，甚至有相当一部分表示以后不会和他有太多瓜葛，还有大部分反过来劝他低调、不要张扬。 “会是谁……” 熊东霖不禁咽了咽口水，这背后的人，所拥有的能量未免也太恐怖了吧？ 对于这背后之人的猜测，他甚至都冒出了自己都吓一跳的人物，但是转念一想，那样的人物目光始终都是放在国际层面的，怎么可能来针对他。 可是，如果不是那样的人物，又怎么会拥有那么强的能量，能够得到那么多关于自己的信息，甚至还有计划…… 熊东霖想不明白，只能抛开这些念头，想着明天的第二场约谈会议。 时至深夜。 熊东霖已经入睡了，然而因为他做出了做空的决定，所以还有一批为他工作的人员熬夜在电脑面前。 对于对冲基金而言，如果要做空的话，那么只有股票的价格下跌，对冲基金才能够赚钱。 事实上，在这群工作人员开始操作以后，这支股票的价格是有那么短暂的时间里下跌了的，因为确实有一些散户想要跟着一起赚一波钱。 可是，这些人很快就惊讶地发现，在短暂地下跌之后，这支股票价格开始一路狂涨，并且涨幅非常大，到了最后…… 居然熔断了！ 这可彻底震惊这群工作人员了。 上一次阿美瑞股市熔断得是什么时候了？几十年前了吧？ 可现在却真实发生在他们的眼前！ 这很显然，宋子扬的那些操作和准备工作开始奏效了。 参与购买这支股票的散户，的确如阿美瑞民间股神瑞克他们所看见的那样，是一群比较贫穷的年轻人，可以说完全不是正常的投资人群。 然而，在宋子扬的鼓动之下，或者说在“瑞克”他们的鼓动之下，这群人抱着对花街资本大鳄的敌视与不满，疯狂购入这支股票。 他们不看技术指标，不去理会风险，实际上大部分人连多空交易制度都不了解，这些人只坚信一点：拉高股价逼迫空头回购就是胜利。 可以说非常地简单粗暴。 正常来说这是不会奏效的，可偏偏这群人的人数众多，总共有上百万人…… 到了后面，甚至都不需要宋子扬亲自动手了，这些人自发地在动员还没有参与到这场行动的人。 这场行动自然也引起了阿美瑞花街资本大鳄们的注意力，有人在社交软件上调侃这件事，结果却遭遇了那些人的群嘲、围殴。 这样一幕等到第二天，宋子扬起床之后才听见织女简单地汇报情况。 “阿美瑞人开始疯狂起来了啊。”宋子扬笑道，“花街的资本大鳄只是调侃了一下而已，结果就被群嘲了。” 【这不过是阿美瑞内部的阶级矛盾初步被揭露，然后展现在他们的民众面前了而已。】 老妖怪平静地说道： 【但是，真正要加剧这种矛盾，需要他们那笔五十多亿的资金消失被曝光出来才行。】 阿美瑞是一个多元化的国度，这也就意味着这件事曝光出来以后，势必会引起很多民众的注意力。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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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这个秘书就被熊东霖的眼神给吓到了，说话都有些吞吞吐吐：“机场……机场说，我们想要起飞还要等一下，他们没有想到我们会这么快启程，还需要给我们的飞机安排一下航线。”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熊东霖深吸了一口气，摆摆手示意秘书离开。 于是，这间贵宾室就只剩下熊东霖一个人了。 他起身来到窗前，看着窗外起起落落的飞机，拿出了手机。 “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我不是说过了吗……”电话接通的一瞬间，电话那头的人就直接开口了。 “老王。”熊东霖打断了他的话语，说道：“最后帮我一次。” “……”电话那头沉默着。 熊东霖继续说道：“我只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是什么导致了现在这个情况？或者说，是谁在背后针对我。” 电话那边依旧保持沉默，熊东霖在问完话以后，也同样沉默。 良久，电话那边才出现了动静：“原因很简单，你对不该是你的东西，动了心思。” 说完，电话直接被挂断了。 熊东霖在思考着这句话的含义。 对不该是他的东西动了心思？ 这是在说什么？ 熊东霖眉头突然皱起，想到了一个东西，全息模拟舱。 但是，陈平斐并没有这么大的能量……那么，是另一个参与到全息模拟舱的人或者说势力？ “那个普通的科研人员，有这么大的能量吗？”熊东霖喃喃自语。 说实话，他有些难以置信，因为他对于很多东西都非常清楚，连某个曾与他并称的人物，都遭遇过摘桃的事情，可自己携裹着那么多人，居然动不了那个科研人员…… 那么，这个科研人员到底是什么人？ 熊东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谁喝这个科研人员有关，现在他也不敢去查相关的东西了，现在的他必须低调，况且还有更多事需要他来操心。 对于银虎，或者说对于他的处罚已经出来了，这并不代表事情已经结束了。 他的举动牵扯到了许多人的利益，他必须要给出一个说法来。 没有出乎熊东霖的余料，他的电话很快就响了起来。 这些电话大多都是打过来安抚熊东霖的，但是隐约之间又表示出了关于损失如何处理。 “还想直接吃下我的银虎，真当我那么好欺负吗？” 挂断了某个电话，熊东霖忍不住冷笑了起来。 这个电话的内容很过分，想要对他摘桃子。 下一刻，又有电话打进了熊东霖这里。 “熊总，现在怎么办啊？我要是承受那些罚金，就得元气大伤啊……” 这是一个诉苦的电话，打电话的那人与熊东霖相同，都是参与了约谈会的。 “放心吧，我这边已经安排人在阿美瑞的股市做空了，我计算过了，最后的收益是能够弥补我们的罚金的。”熊东霖安抚道。 这样的电话不止一个，熊东霖全都一一安抚了下来。 因为这些人基本上和他是一条船上的人，分布在各行各业，如果这些人倒下了，那他就真的没有翻盘机会了。 只要这些人没有倒下，那么他只需要低调一段时间，之后仍旧能够掀起风浪。 安抚完这些人之后，秘书也进来通知熊东霖，可以上飞机了。 坐上飞机之后，熊东霖才去了解股票做空的进展。 可是这个进展，让熊东霖不敢相信。 “你是说，那支股票涨幅太大，最后被迫熔断了？”熊东霖几乎是一字一顿地问道。 正常而言，这种情况根本不会让他出现这种强烈的情绪波动，但是刚刚遭遇了一百多亿的罚款，遭遇了不少糟心事，又出现了这种情况，这一刻熊东霖有种情绪爆发的感觉。 “是的，熊总。” 汇报的工作人员，语气里有些慌乱，明显听出了熊东霖现在的心情极其差： “我们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个情况，在开始做空的时候，股价是下跌了的，可是很快就疯狂涨了起来。” “原因。”熊东霖阴沉着脸问道。 “这……这个，我们暂时也不知道。”工作人员回答的语气很是不安。 “不知道，不知道……” 熊东霖念叨了两下，突然就爆发了，对着电话吼道： “你们还知道什么？我让你们来做这件事，结果你告诉你们什么都不知道？既然你们都不知道，那我是不是在给你们工资的时候，也可以说我不知道要发工资？” 他噼头盖脸地将这个工作人员臭骂了一顿，各种话都说了出来，甚至还有各种脏话，足足骂了十多分钟。 在这个过程当中，那个工作人员一语不发，默默承受着。 直到某一刻，工作人员实在受不了了，才打断了熊东霖的话，平静地说道： “抱歉，熊总，我是来工作的，不是来挨骂了，我辞职不干了。” “辞职？不干了？行啊，你现在走人，我现在就把你挂上hr黑名单，呵呵。”熊东霖仿佛把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在了这个人身上，完全没有掩饰自己真实性格的想法。 “去你妈的！” 那个工作人员反骂了起来，各种口吐芬芳，不给熊东霖回话的机会，在骂完之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熊东霖被气得直接将手机摔在了地上。 这一刻，没有人敢去触他的霉头，飞机上的那些工作人员甚至都没敢往这边看，生怕牵扯到自己。 好在，熊东霖后续也没有发脾气了，只是阴沉着脸。 回到他所居住的城市，熊东霖暂时也没有了工作的想法，直接让秘书将这两天的行程全部取消，然后独自回家了。 他一直坐在电脑面前，处理着这次事件产生的后续影响。 一直处理到晚上，熊东霖发现阿美瑞那边的股市已经开盘了，于是便开始关注那支股票的状况。 果不其然，这支股票一直在上涨着。 每一次上涨，熊东霖都会难受一分。 当股价涨到某个数值之后，熊东霖自己计算了一下这一次做空的亏损。 最终的亏损结果简直想要让他吐血。 亏损高达一百四十多亿美刀！ 仅仅两天，亏损了一百四十多亿美刀！银虎面临的罚款，也就是这个亏损的一个零头！ 第131章 阿美瑞被炸了 “他们开始抛售手里的股份了，而且全息模拟舱的供货商火速发货，生怕我们不要了。” 尽管已经竭力掩盖了，但陈平斐的声音里还是充满了喜悦。 就在两天前，他还面临着各种各样的压力，全息模拟舱无法顺利生产，磐石集团的线上销售渠道之一被腰斩，甚至一度被其他股东逼迫着要面临弹劾下位的危机。 可是，短短两天里，那些人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变得无比卑微。 两天前有多么的趾高气昂，现在就有多么的狼狈不堪。 原本陈平斐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他是看见了熊东霖被罚款一百多亿的新闻的，但是他觉得这一百多亿应该不足以让那些人变成这样。 但是，今天早上突然出现了一个海外新闻。 一群散户血洗了花街的金融大鳄，导致金融大鳄亏损总共有上百亿美刀。 陈平斐仔细看了看收到损失的对冲基金，恰好发现其中一个基金就是那群人所掌握的基金。 瞬间，陈平斐明白为什么那群人会这样狼狈，这样卑微了。 一百多亿美刀，这即便是会分摊，但分摊下来也不是个小数目。 “以后他们应该不会再来对我们有什么想法了，你也可以趁着这个机会重新整治一下磐石集团。”宋子扬笑着回应道。 “这是肯定的，之后我能够对磐石完成掌控。”陈平斐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现在全息模拟舱的生产方面没有什么问题了，应该很快就能够完成。” 陈平斐明白，这一次能够解决完全是靠着宋子扬。 他对于宋子扬在国内有不小的能量，早已经有了猜测，所以看见熊东霖被罚款时毫不意外。 可是，看见熊东霖一群人在阿美瑞遭受重击，这还真让他有些吃惊，也让他觉得宋子扬背后的势力，实在是太强大了，都能够干涉阿美瑞的股市。 所以，陈平斐在面对宋子扬的时候，多了一些谨慎和小心，或者说，此前合作时的平衡、平等，微微在向宋子扬倾斜了。 简单地闲聊了几句之后，宋子扬便挂断了电话。 “全息模拟舱的事情现在已经彻底解决了吧？”他向老妖怪问道。 【当前阶段的全息模拟舱暂时不会有什么事情了，但无法确保后续进行升级换代时会不会出现问题。】 老妖怪停顿了片刻，然后说道： 【阿美瑞那边的事情暂时不用我们去操心，会随着时间慢慢发酵，现在可以先预定一部分需要的设备了。】 目前嘉延那边的几个工厂都还进行升级改造的工作当中，一些需要的设备也该进行采购了。 这一次熊东霖那群人在阿美瑞股市当中损失惨重，但是宋子扬可是赚了不少钱的。 当即，宋子扬便在电脑上开始了操作，向不同的厂商发出了订单。 这些订单里的设备，基本上全都是当前最为先进的设备，不过这同样难以满足老妖怪的要求。 在购买回这些设备之后，宋子扬还会一样进行部分改造，因此他还需要购买一些其他东西。 嘉延的那几个工厂是永生曼哈顿工程基础建设里面相当重要的一环，想要通过时间循环的差来不断提升技术，必须要有足够的硬件设施基础。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如果硬件设施无法达标，那么这些设备最多只能够支持提升一两次，再想要提升的话就无法匹配提升的条件了。 其实，即便是经过宋子扬来进行改造，这些设备也无法支持太多的提升。 想要实现永生，需要一定的科技水平，然而科技水平的提升其实是一个综合的提升，并非简单的拥有技术就能够实现，还需要其他相关的条件足以匹配才能够将技术理论转化为成果。 至于手搓永生需要的那些东西…… 对于老妖怪而言，也不是不能通过指导手搓出来，但是那需要的时间太久了…… 将相关的一部分订单发出去之后，宋子扬便起身离开了电脑。 国内现在的时间是上午，而那些订单的厂商所在地区，此时还是半夜，至少要等到下午才会收到厂商的反馈。 偌大的别墅里面，只有宋子扬一个人。 陈新意已经去上课了，如她跟随来到首都时所言，她的确是进入学校进修的。 宋子扬来到客厅，客厅的茶几上摆放着一个小箱子，里面便是冯凝晖最新升级的第四代纳米机器人。 他拎起箱子，推开别墅的大门，正打算离去，却在花园门口看见一个在那里徘回的女人。 这个女人看见宋子扬，脸色微微泛红，然后才开口说道：“我刚好来到这里，你这是打算出去吗？” 宋子扬微微点头，然后问道：“他们把东西给你了？” 这个女人便是李素妍，她早已接到通知要跟随宋子扬来到首都。 前段时间，宋子扬还在嘉延的时候，李素妍便联系过他了，等到宋子扬回到首都之后的这几天，也曾来找过他。 “嗯……”李素妍听见这话，脸颊微红，然后说道：“我不知道，但是他们跟你说的一样，对我做了一个微手术，然后……要求我尽快来找你，和你做那个事。” 阿美瑞第二次行动便是想要通过李素妍来完成，他们想要利用一种药物让李素妍传递给宋子扬，从而伪造宋子扬死于类似马上风的情况。 不过，宋子扬早就明白了他们的计划，并且李素妍也想脱离南丽财阀的控制，主动告知了计划。 “不用着急。”宋子扬说道，“你回去就可以转告他们，我这段时间一直忙于工作，你没有见到我，等到时机合适之后，我会告诉你的。” 母庸置疑，阿美瑞的第二次行动必然是会失败的，但是宋子扬要应对阿美瑞这次行动失败之后的问题。 现在阿美瑞将他拟定为要铲除的目标之一，虽说阿美瑞在国内的情报系统被姜雨华收拾得差不多了，可他们第二次行动失败之后，还会想办法进行第三次行动。 宋子扬可不想时不时地抽出一些时间去应对阿美瑞的行动，更何况他今后说不定就有可能要去国外做一些事情。 所以，必须要想办法让阿美瑞那边认定他已经在这次行动死亡了，或者说无法对他们造成威胁了。 这也是老妖怪根据后续出现的未来，做出的一个调整。 在死亡之后，宋子扬会由明转暗，在暗中彻底解决阿美瑞的那个内部利益集团，同时发展永生事业。 “啊……好的。”李素妍愣了一下，然后连忙点头。 宋子扬点点头，又叮嘱了她几句注意事项之后，便离开了。 一个小时之后。 宋子扬来到了秦立东的义肢项目组。 见到宋子扬，秦立东当即露出了热情地笑容，他没办法不热情，宋子扬不仅帮他解决了义肢上的难题，甚至还帮他解决了一个项目组的隐患。 “子扬，今天怎么有时间来这里了？”秦立东热切地迎了上来。 “整理出了一个项目，想要让秦教授帮我研究一下。”宋子扬说道。 秦立东现在已经差不多吃透了此前宋子扬给他的那一份关于义肢的资料，再加上孙云泉那边的生物材料已经弄出来了，所以宋子扬也打算让秦立东正式开始义体研发工作。 更何况，想要在阿美瑞的目光里面，由明面转入到暗中，也需要秦立东这里帮忙。 “什么项目，还要请我来帮忙研究？”秦立东颇为地好奇。 宋子扬旋即让织女将一份文件发送到了秦立东的邮箱当中。 秦立东打开这份文件，仅仅是看了几眼，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嘶……子扬，你这是打算……让我研发义体啊！” 义体和义肢，虽然只差一个字，可其中的技术差距简直是天差地别。 义肢在有时候完全可以称之为假肢，主要是用来代偿缺损的肢体部分，需要的技术难度相对较低。 而义体，需要的技术直接拓展延伸到了整个人体，需要的技术支持包括但不限于强化外骨骼系统技术、彷生技术、生化器官技术、纳米机器人技术等等。 可以这么说，义体相当于人造器官，并且是可以替换内脏的那种人造器官，而义肢更多只是替换四肢。 宋子扬给出的这份资料非常详细，包含了研发需要义体的所有详细技术，以及如何实现这些技术，可以说这完全就是一份研发义体的说明书。 秦立东在研发义肢上有着非常丰富的经验，这些经验是能够运用到义体的研发上的，只要他按照这份“说明书”进行研发的话，基本上不会有什么问题。 “这些技术……” 随着浏览的内容越多，秦立东脸上震惊的神色越来越浓。 没办法，这里面包含的技术实在太多了，并且也太先进了，某些技术在当前科学界甚至还只是提出了一个简单的发展方向和理念而已，还有些技术目前也只是才刚刚起步。 可是，这份资料当中，这些技术全部都有一个非常详细地说明！ 秦立东的眼光自然不需要怀疑，他看了资料上的内容之后，基本上认为完全是可以实现的！ 这就太恐怖了。 秦立东抬头看向宋子扬，脸上的震惊还没有消退：“这些技术……都是你弄出来的？” “不全是。”宋子扬找了一个借口，回答道：“大部分是我让织女运算模拟后得出来的结论，我通过计算机检验了一遍，应该是可行的。” 织女，无疑是最好的借口，毕竟这是真正的人工智能，而且拥有不俗的学习能力，还有好几台超级计算机来为织女提供算力。 秦立东被这个回答噎住了，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因为其中有一些技术也是他正在研究的，可是却被一个人工智能提前给研发出来了…… 这完全是在变相否定他了，甚至还同时否定了很多科学家的研究工作。 “能够研发出这些，也多亏了你打下的基础。”宋子扬看出了秦立东的难受，于是出言安慰了起来，告诉秦立东，没有他打下的坚实基础，织女也无法进行运算模拟和推演。 这确实让秦立东好受了许多。 “这份文件里面的技术，很多在我看来都是可行的，但是有非常多的限制，最重要的一个限制就是材料。”秦立东说道，“义体对于材料的要求太高了，没有足够匹配的材料，根本无法实现义体的研发，即便最终研发出来了，也不实用。” 如果材料不合适的话，研发出来的义体根本无法应用到人体之上，这其实也是最大的制约。 宋子扬笑了起来：“材料不用担心，我跟孙云泉教授有过联系，他已经研发出生物材料了，经过织女的运算，这些材料是适用于义体的。” “孙云泉？那个研发出了永磁的孙云泉？”秦立东有些惊讶，他也是听说过孙云泉的。 不过，孙云泉明明是研究金属材料的……怎么研发出了生物材料？ “嗯。”宋子扬应了一声，也没有多说什么。 最主要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孙云泉便没有了担忧，打算立即投入义体的研发。 他本身就是研究义肢相关的，现在能够研发出比义肢更为先进的义体，他感觉自己又找出了最初投入这个行业时的热忱。 不过，宋子扬把他拦了下来。 “秦教授，你还得先帮我一个忙，这也能够让你检验一下这份资料里面的技术。”宋子扬说道。 听到这话，秦立东有些好奇：“什么忙？” “帮我弄几个义肢出来。”宋子扬回答道。 更准确地来说，宋子扬打算做出一个百分之百跟他一样的假人出来，或者说要制造出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机器人出来。 为了能够以假乱真，这个假人的外表自然要看起来跟真人一模一样，所以难度比较大，也得秦立东出手帮忙。 宋子扬并没有将完整地打算告诉给秦立东，只是将需要秦立东提供帮助的地方指了出来，秦立东也没有拒绝，当即便行动了起来。 这个需要的假人其实并不复杂，与想象中的机器人差别非常大，甚至只需要部分地方能够行动就可以了。 即便如此，宋子扬需要忙碌的地方也不少，毕竟不能让别人察觉到他的打算，基本上大部分工作都需要他自己来进行。 接下来几天，宋子扬都投身到假人的制造当中，抽空也在跟设备的厂商谈论设备购买问题。 对于这些厂商而言，宋子扬其实算是一个大客户，可是因为某些敏感原因，他们也很犹豫是否将设备买给宋子扬。 在他们犹豫的时候，姜雨华突然找到了宋子扬。 别墅之内，仅有姜雨华和宋子扬两个人。 姜雨华脸上的神色非常复杂，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然后才说道： “阿美瑞……被炸了。” 第132章 以假乱真 在宋子扬忙碌于制造假人的这几天，他此前做好的准备已经开始发酵了。 尤其是在解决熊东霖之后，阿美瑞内部的某些情绪一下就被挑拨起来了。 这其中自然是有宋子扬留下的准备工作在发挥着作用——在织女的主导之下，一场基于散户血洗基金的事件，并没有直接平息下来，而是有大批量的“水军”入场，搅动着舆论。 阿美瑞的社交软件巨头第一时间下场，进行了封控管理，可惜不济于事，毕竟阿美瑞还有一位前任统领也同时在搞事，借着这个机会搞事。 之后，阿美瑞给某项服务于民的政策，所准备的基金突然被曝光出来消失了，并且某家阿美瑞的媒体同时曝光出上百民阿美瑞国会成员，涉嫌利用职务之便进行股票、债券等金融资产的交易。 这就彻底挑起了很多阿美瑞民众的怒火。 “我收到了一个消息，有人在挑拨部分州的民众，让他们再去上演此前的那次事件。” 姜雨华低头抿着茶杯，语气里面包含的意味颇为奇怪， “两年前，阿美瑞上一位统领即将下位的时候，那些人冲击了一次总统府，现在还有人暗中挑拨，想要再冲击一次。” “你们是从哪里收到这个消息的？”宋子扬问道。 姜雨华沉吟了片刻，原本这些是不能告诉宋子扬的，不过他前几天收到了上面的指示。 对于宋子扬的级别，要提升。 于是，姜雨华说出了一个名字。 这个人算是他们的线人之一，而这个线人也是从另外一个人口里得知的。 宋子扬脸色颇为怪异，说道：“那个人是阿美瑞联邦调查局的特工，而且属于当前执政那个集团的人。” 姜雨华微微一怔，他还不知道这个消息。 被挑拨的民众基本上都是属于上任统领的选民，然而当前这位手底下的特工跑去竞争对手的阵营，挑拨他们再干出之前的事…… “他们是想利用中期选举的事情，转移民众视线啊。”姜雨华很快就想明白阿美瑞那个集团的计划了，“当前他们遭遇的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矛盾，能够产生的影响非常大，所以才会对上一位出手，毕竟上一位也是打算参加两年后的竞选的。” 正当此时，姜雨华的电话突然响了。 他没有避讳，当着宋子扬的面把电话接通了。 片刻之后。 姜雨华挂断了电话，说道：“果然，他们动手了，联邦调查局闯进了上一任的庄园进行搜查。” 这是地球另一边此时正在发生的事情，然而姜雨华能够及时知道，很明显，有人正密切盯着相关人士。 “不出所料。”宋子扬笑了笑，说道：“这是他们转移矛盾的手段之一，不过这件事发生之后，他们就会对阿如修下重手了，一方面是因为经济危机的影响，另一方面也是给在野利益集团一个说法。”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因为那些散户抱团，让不少资本大鳄都损失不少，那些资本大鳄迫不及待地想要弥补自身损失。 “你这个目光和安排，看得有些太长远了啊。” 姜雨华发出了一声感叹。 此前，宋子扬便对他简单说了一下整个行动计划，现在行动开始了，阿美瑞那边发生的一切几乎和宋子扬讲述出来的一模一样。 甚至看起来，有点像宋子扬能够未卜先知一样。 这一刻，姜雨华还真庆幸宋子扬属于那种对于国家有情怀的人，并且也算是一个有底线的人。 否则的话，谁也说不准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但有一样可以肯定，他的工作一定会进行得非常痛苦。 “我能做出这些也是得到了帮助的。”宋子扬如实说道。 “确实，织女太厉害了。”姜雨华感同身受地点头，认为宋子扬所说的帮助来自于织女。 宋子扬知道他会误会，没有多说，转而说起了他打算假死的安排。 他的假死只是做给阿美瑞看的，自然会告诉姜雨华等人相关的情况，免得到时候又惹出了什么乱子。 “这个计划倒是不错，可是……你想要让阿美瑞看见的话，怎么给他们看见？” 姜雨华早已知晓了阿美瑞第二次行动计划的具体内容，对于宋子扬要假死也是支持的， “你是打算让李素妍去告诉他们？“ “不需要这么麻烦。”宋子扬笑了笑，“他们的药物我已经查出来效果了，针对于某些体质，发挥之后不会第一时间生效，我们可以制造一起意外，通过新闻的方式告诉他们。” “这样的损失，好像有点重吧？”姜雨华挑眉。 “我此前答应过李素妍，要帮她摆脱南丽财阀李家的控制，这同样是一个机会。”宋子扬解释道，“在意外发生之后，你们可以通过一些名义，将她抓起来，然后给她一个全新的身份。” 不等姜雨华说话，宋子扬又继续说道： “况且，发生意外之后，比如车祸之后，是能够出现毁尸灭迹的，所有证据都在意外中消失，阿美瑞也会彻底放心下来。” 听见宋子扬这样说，姜雨华思考了片刻，然后点头同意了。 “既然你都打算假死了，那你该获得的荣誉，也应该直接给你。”姜雨华又说道。 “嗯？”宋子扬眉头微挑。 姜雨华笑道：“你作为织女的核心研发人员，到时候我们直接把这个消息公布出去，一方面是让你获得该有的荣誉，另一方面也是让阿美瑞能够更加直白地看见。“ 宋子扬想了想，没有拒绝。 虽然将这些曝光之后，他的相貌也会彻底暴露在大众面前，可能会影响他后续的那些暗中行动，不过……他的长相本身在阿美瑞眼中不是秘密。 宋子扬本身就打算，在假死之后，行动时对外貌做出一些小小的改变。 以前这个有些难以实现，但是现在有纳米机器人帮助，这些其实是很容易实现的。 “你打算行动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提前做好相应的安排。”姜雨华笑道。 宋子扬回应了一声，然后便与姜雨华告辞了。 就在刚刚，秦立东给他发消息了，说他需要的那些义肢已经做好了。 因为此前就得到了宋子扬给出的技术，所以制造义肢对于现在的秦立东而言，不要太轻松，更何况宋子扬需要的义肢远远没有之前他所研发的义肢那么复杂。 宋子扬很快就赶到了秦立东的项目组，见到了秦立东制造出来的义肢。 “秦教授，你手艺见长啊，这看起来就跟真的一样。” “主要是应用了你给出来的生物材料。”秦立东笑呵呵地说道，对于宋子扬的赞赏非常满意，“有这些彷生材料覆盖在外面，如果不仔细看，不用手触摸的话，根本不会察觉到这是假的。” 虽然材料的生产线没有建设起来，但是孙云泉那边也囤积了不少生物材料，宋子扬此前就让孙云泉将那些生物材料送了过来。 此时，拿出了一小部分的材料用来当做义肢的皮肤，只是粗略一看的话，完全能够以假乱真。 “行，这些我就带走了，剩下的生物材料你就留着研发义体吧。”宋子扬想了一下，没有告诉秦立东他将会假死的事情，毕竟一切都要真实。 “好。” 秦立东与宋子扬两人将这些义肢包装了起来，然后秦立东又叫来一个人，帮着宋子扬将这些东西给送到了车上。 随后，宋子扬开着车将这些义肢送到了他早先准备好的地点当中。 假人需要的其他东西，他早就准备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将这些组装起来了。 “哟，小王，现在才来干活啊？” 宋子扬选择的地点是一个属于城郊地区，临近一个工业园区，旁边就是一个小区，这周围只有几家店铺，汽车维修、美容美发、宾馆、饭店等。 他盘下了一个类似仓库的门面，化名王必文，并且对自己的外貌做出了一些细微的改变。 此时，隔壁汽修店的老板瞅见宋子扬开车过来，立即打了一声招呼。 这位老板也是有些眼力的，他知道宋子扬开的车不普通，而且宋子扬又对他宣称做的是网络上的自由职业，所以他心里也有想法，想要跟宋子扬攀近关系。 “对啊，有点事耽搁了，所以今天来晚了。”宋子扬随口回应了一声。 “等你完事了，来喝两杯？”汽修老板发出了邀请。 “再说吧。” 宋子扬将车开了进去，随后关闭了大门。 汽修老板摩挲着下巴，看了两眼大门，在那里琢磨着： “说是做手工的，可网上那些手工博主，也没长他这样的啊……还开那么好的车……” 他琢磨了半晌，心里一惊。 “这该不是制毒的吧？整天又不让人看见里面在干些什么，嘶，很有可能啊！” 汽修老板在考虑要不要报警，但是又怕误会宋子扬，他想了想，打算待会偷偷地去看一下。 仓库里面。 宋子扬将义肢从车上搬运了下来，正打算拆开包装的时候，老妖怪突然开口了： 【忘记告诉你了，隔壁那位老板大概会在半个小时之后过来偷看你到点在做什么。】 “嗯？”宋子扬不解。 【他觉得你有可能是在制毒，所以想一探究竟。】 “唔……”宋子扬想了想，“假人待会就可以组装好，感觉也可以用这个机会试一下假人，不会出现问题吧？” 【没有问题。】 老妖怪回复道。 于是，宋子扬没有打算掩藏，继续搬运着假肢，随后开始拆除义肢的包装。 这个仓库并非四周都是密封的，在仓库屋顶下方，是有一排排通风窗户的。 那些窗户距离地面足足有三四米高，汽修店老板自然不可能从外面爬上去看。 不过，这位老板知道仓库的另一面还有一个小窗户，而从他家的话，刚好能够透过这个小窗户看见仓库里面的情况。 于是，汽修店老板吩咐员工看店，自己则是回到了自己修建的小楼当中，直接爬到顶楼。 这里距离仓库其实有些远，但是汽修老板有一个望远镜，能够完美弥补这段距离。 “让我看看你在干些什么……” 汽修老板拿出望远镜，往仓库的方向一瞄，可是很快他的脸上就变得惊恐了起来。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在他的视角当中，宋子扬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人的上肢、下肢，甚至还有一个头颅！ 没有看见全貌，但是仅从那些露出来的部分地方，完全能够分辨出来。 这不是毒贩！ 这个年轻人是把人给杀了，然后分尸了！ 这个仓库是他处理尸体的地方！ 汽修老板被吓坏了，那些肢干一看就是真的，完全不像是那些假人模特的肢体！ “挂不得他不让人看……” 汽修老板突然察觉到宋子扬抬头朝这边看了一样，他里面闪身躲在墙壁后面。 他深深地吸了几口气，然后颤颤惊惊地拿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简单描述了一下状况之下，警方很重视，告诉他会立即出警，同时让他注意安全，最好远离仓库，避免出现危险。 汽修老板胆子也挺大的，没有离开，而是隔了一段时间之后，又继续探头看出去。 可惜的是，他已经无法从窗口看见宋子扬了，但还是能够看见那些义肢。 “这是一个变态杀人狂啊！” 汽修老板发现宋子扬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将那些肢干给弄走了，他认为这是在处理尸体。 “警察搞快啊！” 正常的出警，都是附近的警察过来看看，但是汽修老板说得很严重，所以警方也是要安排足够的人手。 大概二十分钟左右，警察来了。 汽修老板赶忙应了上去，对着一个明显是队长的人物，然后指着仓库说道： “大哥，他还在那里面！我一直盯着他看的！没有离开过！” 恰在这时，仓库的门被打开了。 众人朝那边看去，汽修老板一个闪身，立马躲在了这位队长身后，同时说道：“是他，就是他！” “这是怎么了？” 汽修老板看见这个小王好像换了一身衣服，并且疑惑地看着众人。 “抱头！蹲下！” 警察们爆喝道。 小王很听话地抱头蹲下，并且还出声询问：“怎么了？我没有做什么违法的事情啊！” 警察们没有听他的话，一切按照程序进行着。 不远处的某栋楼房里。 宋子扬低头俯视着仓库门口的动静，同时拿着手机说话，他每说一句话，仓库前的小王嘴唇就会嚅动，随后发出相应的声音。 没一会儿，他放下了手机。 “他们没有认出这是一个假人。” 【加热装置工作的时候，会让假人拥有相应的体温，再加上织女的行为控制，自然不容易被人发现。】 老妖怪平静地说道： 【可惜当前在电池技术上相对比较落后，否则我们完全可以用这种方式制造分身。】 “但是，可以制造一些小的彷生生物。”宋子扬笑道。 【嗯……】 老妖怪沉吟了片刻，突然问道： 【有没有兴趣做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宋子扬有些惊讶老妖怪的突然提问，这不像是老妖怪的风格。 【刺杀几个人，让当前的国际局势更乱一点。】 第133章 明天我就死了 老妖怪的突然提问，打得宋子扬有些措不及防，因为这并不是老妖怪一直以来的风格。 并且，老妖怪说的大事还是让他主动去刺杀别人。 “这些人是什么人？”虽然宋子扬心里有一个猜测，但还是提问了。 【某些对于世界格局相比比较重要的人物，他们能够在一定的程度上对当前世界格局产生影响，当然，这是在他们死了之后。】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老妖怪平静地说道： 【比如，东银的前首领，南美瑞的部分首领……】 老妖怪连续说了好几个名字。 宋子扬一听见这些名字，脸色就有些莫名的怪异，因为这些人都是此前的、或者当前的政要人物。 当然，从已知的信息来看，这些角色或多或少都跟阿美瑞有关系。 虽说见识过了地痞流氓血拼的场面，也见识到了人命的脆弱，不过宋子扬重来没有亲自去做过这些事情，一时间有些犹豫。 “这些人，会对永生有什么影响吗？”宋子扬低声问道。 【在当前不会有影响。】 老妖怪随意地回答道： 【但是，在未来的某一刻可能会产生影响。】 “需要我亲自出手？”宋子扬又问道。 【部分人物不需要，部分人物需要一些彷生生物才能够完成刺杀任务。】 老妖怪说道： 【不久之后，我们应该会去一次国外，那些需要亲自动手的，可以借助这个机会去完成。】 “去国外？” 【不错，地球的另一边有一个尚未被发现的能源矿脉，里面存在非常丰富的自然元素，其中一些元素是永生工程需要用到的。】 老妖怪解释道： 【现在我们假死从阿美瑞眼中的视线脱离出去，也是为了这个能源矿脉做准备。】 随后，老妖怪又开口说道： 【在阿美瑞对阿如修下重手之后，西方资本市场没有多余的力量来和我们争夺能源矿脉，而阿美瑞在那片地区也陷入了战争当中，届时我们再借机挑起一次古海危机，那么阿美瑞也无力出手抢夺，剩下的那些对手不足为惧。】 很显然，如果去抢夺这个能源矿脉的话，必然是要告诉国内一声的，到时候会与国内一起寻找挖掘，并且开发那些能源。 而有资格与国内竞争的对手，阿如修陷入了战争，并且当前与国内呈现隐结盟的趋势，不会来竞争。 西方资本市场忙于应对阿如修的战争和能源危机，也无力出手。 所以，将唯一的竞争对手阿美瑞限制住以后，国内基本上是无可匹敌的存在。 宋子扬思考了一会，然后答应了。 【现在，我们就可以出手了。】 得到宋子扬肯定的答复，老妖怪轻笑了一声： 【先从你最不喜欢的国家开始吧。】 最不喜欢的国家？ 宋子扬眉头一挑，随后听见了老妖怪的提示，让他利用东银文给某个号码发送一条短信。 顿时，宋子扬明白老妖怪打算对谁先出手了。 这的确是他非常不喜欢的一个国家，嗯……除了那些对艺术行业有巨大贡献的老师们。 【东银当前的社会矛盾同样非常激烈，并且还有一个邪教存在其中，有不少高位人物都是那个邪教成员，我们只需要一个简单的提示，很快就会有人因为仇恨去动手。】 老妖怪说道。 宋子扬点点头，发送完短信之后，瞧见仓库前的那些警察在搜查之后一无所获，并且也证实了他没有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正颇为无奈地跟汽修店老板说话。 见此，他也转身下楼了。 那个假人身上电池的电量也快要用完了，如果再不回去的话，待会就有可能露馅。 宋子扬让假人回到仓库，自己也换了身与假人一模一样的衣服，之后便将假人放置到了车的后备箱。 虽然假人已经测试出来了，在短时间内不会让人给发现，但是还需要一些其他的准备。 这场假死，在老妖怪的建议下，宋子扬打算通过车祸来制造意外。 恰好某个阿美瑞品牌的汽车在国内外出现了过多起失控的问题，所以宋子扬准备利用这个品牌的汽车来发生意外。 这样的话，也能够对这个品牌产生重大的打击。 不过，想要达成计划中的效果，必须要进行一些改动。 刚好，隔壁就是汽车维修店，正好可以借用他们的工具行动改动。 汽修店老板因为刚才的事情，面对宋子扬时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和尴尬，所以非常爽快地就答应了将工具借给宋子扬。 这种改动对于宋子扬而言其实有些麻烦，因为要做到检查之后能够确认为意外，而不是经过人为改造之后发生了意外。 有老妖怪的指导，这些当然很简单，但是宋子扬需要小心翼翼地操作，所以需要花费不少时间。 两天之后。 姜雨华暗中找到了宋子扬。 “阿如修给西方资本市场进行能源供应的管道，爆炸了。”姜雨华脸上满是笑容，“三处分支全都被人为爆炸了，而且其中一处分支还在海底几十米的深处，不是专业团队，根本做不到这件事。” 很明显，阿美瑞动手了。 事情发酵到现在，他们选择这个节点动手，倒是挺合适的，因为西方资本市场那边马上就要进入冬天了，现在来自阿如修的能源供应通道被破坏，而阿如修暂时又腾不出手来维修，况且也不一定会选择维修。 那么，压力就给到西方资本市场这边了。 “他们倒是动手得挺快的。”宋子扬笑道。 “没办法，阿美瑞现在国内的压力太大了。”姜雨华的表情很轻松、惬意，“两党虽然看起来挺和谐的，但是下面的民众安全就是各种对抗。” 他停顿了一下，又低声说道：“就在刚刚，阿美瑞第三号人物的丈夫，被另一个阵营的支持者闯入家中，原本那个人是去找阿美瑞第三号人物的，但是他们第三号人物不再，所以就直接跟第三号人物的丈夫搏斗了起来，现在三号人物的丈夫头颅受伤，暂时不清楚会不会出现意外。” 毫无疑问，这明显能够看出来，现在的阿美瑞政治、社会非常撕裂，否则又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也正是基于这样的撕裂，才会出现这种袭击事件，这也只是他们内部矛盾难以压下去的一个体现。 宋子扬此前所作的事情，也只是加速了阿美瑞内部的撕裂，算得上是给出了一个导火索，但本质上还是阿美瑞自身积压的问题始终没有得到解决。 如果没有宋子扬出手干预的话，这些事件迟早会出现，不过要晚了一些。 “阿美瑞应该还会有大事会发生。”宋子扬随口说道。 这只是他随意说的，却让姜雨华一愣，以为他又打算做些什么，连忙问道：“你又打算做什么？别乱搞啊，现在这个局面对我们很有利的。” 宋子扬有些无语，姜雨华显然是想多了，把他的话想象得太复杂了。 他旋即解释自己暂时不会做什么事。 姜雨华松了一口气，说道：“你要是有什么动静的话，记得提前给我们说一声。” 随后，他又岔开话题，说道：“我们这边的安排已经做好了，你打算什么做假死的行动。” “过两天吧。”宋子扬沉吟着说道。 “行，提前通知我就可以了。”姜雨华起身离开。 送走了姜雨华，宋子扬回去继续改造那辆汽车了。 经过这两天的改造，大体工作已经完成了，只剩下一些简单的收尾工作。 临近夜晚，宋子扬总算完成了所有的改造工作，现在这辆车只要几个简单的动作，然后让辅助系统判断，认为出现了问题，之后辅助系统就会做出相应的操作。 然而，这些操作会直接让汽车失控，只需要一定程度的碰撞，这辆车的电池就会出现爆炸。 真正行动的时候，宋子扬只需要让假人在这辆车里面，然后行驶一小段距离，再做出相应的操作，就可以完成假死的操作。 假死之后，他会消失一段时间，但永生工程的推进不可能停滞下来，因此还需要做一些相应的安排。 翌日。 宋子扬先是来到了秦立东的义肢项目组。 秦立东现在已经正式启动义体项目了，这个项目并没有瞒着上层的领导，所以也得到了不少的支持。 至少，宋子扬完全不需要去进行多余的操心，研发资金、设备等等，上面的领导全都给出了支持。 宋子扬给秦立东递了一份资料，告诉他这是自己的一点设想，说不准能够用上。 其实，这是老妖怪总结出来的秦立东可能会遇见的问题的解决方法，只不过提前给了出来。 秦立东只是看了一眼，便放了下来，因为这些设想可能运用的地方，目前对于他而言，还有些遥远。 “对了，过几天我让人给你送一个设备过来，可以进行模拟的研发实验工作。”宋子扬又说道。 这自然是全息模拟舱了。 宋子扬已经提前告诉了陈平斐，让他生产一些特殊的全息模拟舱，然后发送给参与到永生工程的那些科研人员手中。 全息模拟舱还没有开始宣传发售，所以秦立东也不了解具体情况，听见宋子扬这么一说，也有些奇怪是什么东西。 宋子扬也没有进行多余的解释，从这里直接转道去了科学院大学。 神经辅助的研发资料已经递给了段一诚，通过平时线上的交流来看，段一诚还没有正式开始研发工作。 所以，宋子扬过去劝说段一诚，让他开始着手研发。 “我现在没有时间啊，我手里还有一个项目没有做完呢。” 对于宋子扬的劝说，段一诚相当无奈： “我得等到这里项目做完以后，才能腾出时间和空间来研究你给我的那些东西，你给我的东西，有点太深奥了，我得全力以赴才行。” 简而言之，段一诚想要全神贯注地去研发神经辅助，不想受到外界的干扰，所以打算先把其他事情给做完。 “我知道。” 宋子扬将他拉着去了他的实验室，然后说道： “开门吧。” 段一诚被拉过来，没明白宋子扬打算做什么，下意识地去开门，同时询问道：“你要做什么？” “帮你把项目给做完。”宋子扬笑着回应了一声，然后走进实验室。 “帮我做完项目？” 段一诚先是一愣，随后摇头说道： “哪有那么容易啊，我这个项目可是当前神经领域里面，很多人都没有解决的，就连那些世界顶尖的神经学家都没有办法解决里面的难点，我也尝试了很多方式，可是没有一个成功……” 在他叨叨絮絮地讲述的时候，宋子扬已经开始上手操作了。 段一诚这个项目遇见的问题，其实就是无法解析大脑在时间和空间尺度上多模块的脑连接和功能连接图谱。 宋子扬自己是看不懂那些东西的，但是老妖怪知道怎么解决啊。 “当前的三维飞扫显微技术，还不足以支持……” 段一诚就在宋子扬身后，一边看宋子扬操作一边说着，但是他的声音渐渐地就变小了。 因为他一开始还能够看懂宋子扬的操作，可是很快就需要一些时间来理解了，再接着，他还没有理解上一个操作，宋子扬就已经做出下一个操作了。 五分钟之后。 宋子扬扭头看向他，说道：“解决了。” “哦……啊？” 段一诚先是一愣，然后就吃惊了起来： “这就解决了？” “不然你以为呢？”宋子扬反问一句。 “这……”段一诚不由得苦笑，“这个项目我研究了三个多月了，一直没有突破，结果你五分钟就解决了……” 这对于段一诚的打击，着实有点大，自己三个多月的努力，没有任何成效，可宋子扬五分钟就能够完成。 宋子扬知道段一诚不是那么容易因为打击而心灰意冷的人，所以转而说起了神经辅助的研发工作。 短暂地沉寂之后，段一诚又恢复了精神，最有可能打扰到自己的事情解决了，他自然可以开始研发下一个项目了。 “你发给我的那份文件，我就看了一点，还有很多都没有看，今晚我去看一下，然后明天就收拾实验室，开始做那个项目。”段一诚说道。 宋子扬又叮嘱了几句，然后才这里离开。 返回的途中，宋子扬开始联系小方，叮嘱一些永生实验室建设的事情。 目前，无论是工厂的改造还是永生实验室的建设，都有条不絮地进行着，上面也很看重宋子扬在嘉延打算建设的实验室，专程派遣了专家和专业的施工队去协助建设。 做完这些，“临死”前所有的安排差不多就结束了。 宋子扬找老妖怪确认不需要其他的安排之后，才拨通了姜雨华的电话： “明天，我就可以去死了。” “……” 第134章 全世界最危险的行业和敌人 翌日，临近午时。 宋子扬再次检查了后续的准备工作，随后才通知李素妍前往既定的酒店当中。 他没有告诉李素妍任何与计划有关的内容，面色如常地进入房间，仿佛真的就是单纯地开个房做事而已。 “我……” 李素妍刚要说话，却被宋子扬制止了。 “过两天你搬到我那里去住吧。” 宋子扬嘴里这样说着，却拿出了一支笔和一张纸，然后在纸上写着： 「有什么事，写在这上面。」 “嗯……好。” 李素妍点点头，同时在纸上写下了几个歪七八扭的字： 「他们好像在我包里放了一个什么东西。」 “你带东西了吗？酒店的我不喜欢。” 宋子扬随口说着，开始翻动李素妍的包，在包里某个角落发现了一个只有u盘大小的东西。 他旋即在纸上回应道：「那是录音笔。」 很明显，那些人知道李素妍今天会开始行动，想要掌握行动的状况，或者说想要从另一个方面来确认宋子扬是否出现意外。 这玩意的确是u盘，只不过里面内含了录音功能。 李素妍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较合适。 宋子扬很澹定，嘴上一边说着，手一边在纸上写道：「不用紧张，正常来就行了，就当不知道有那些行动存在。」 “嗯……” 李素妍轻轻点头，而后按照那些人给出的指示，脸颊含羞地说道： “今天，就不戴了吧……” “嗯，先去洗澡。”宋子扬平静地回答。 于是，两人一起前往了酒店房间的浴室当中。 …… 一个半小时之后。 宋子扬突然皱着眉头，语气里带着一丝痛苦，说道： “等一下，我心脏有些不舒服。” 他表现出来得很真实，也很突兀，让李素妍都有些觉得不像是假的。 “啊……那，那怎么办？”李素妍紧张地问道。 “我得先去一趟医院。” 宋子扬快速穿好着装，然后扔下李素妍一个人，快步走出房间。 他一路来到电梯，乘坐电梯前往酒店的地下停车场，然后开着轿车行驶了出去。 当轿车来到某个相对有些冷清的街道的时候，宋子扬下车了，脸上仍旧带着一丝痛苦的神色，朝着不远处的药房走去。 不到五分钟，宋子扬从药房当中走了出来，脚步更急了，脸上的痛苦神色要更加浓郁、僵硬。 他一边拿着药，仰头将药吃下去，一边上车，发动汽车。 这辆汽车一路向前，在某个路口掉头，朝着附近的大医院行驶而去。 可是，汽车刚刚掉头行驶了一段距离，整辆车莫名其妙的加速，并且朝着路边大型广告牌的柱子撞了过去。 与此同时，另一侧汇入主道的小路上，突然出现了一辆快速行驶的轿车，这辆车的行驶速度非常快，直直地朝着宋子扬驾驶的那辆车撞了过去。 “彭——” 一声巨响，两辆车撞在了一起，同时宋子扬驾驶的那辆车也撞在了广告柱子上。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几乎在这一个瞬间，宋子扬的那辆车发生了爆炸，然后整辆车燃烧了起来。 后面那辆车的驾驶员好像是懵了一样，好像没有想到前面那辆车会突然爆炸，一时间被这个爆炸震得头晕眼花。 等他清醒过来，发现前面那辆车正在自燃，赶紧下车，朝着路边的方向狂奔而去。 这片区域附近的人都听见了爆炸声音，并且还有看见浓浓黑烟在升腾，当即，有人拎着灭火器朝这边跑了过来，也有人拨打了报警电话。 …… 距离爆炸区域大概两百米开外，某栋楼房当中。 宋子扬在楼上某间房门口，注视着远处的情况，他的脸色有些冷冽。 按照原本的计划，根本不会有后面那辆车往前面撞上去，然而现在却发生了这个事。 这说明了，有人很想让他死。 老妖怪肯定是知道会发生这件事的，但是因为宋子扬没有危险，所以他并没有说。 “是阿美瑞的人吗？”宋子扬看着那边的动静，出声询问道。 【不是。】 老妖怪平澹地回答： 【只是一些色厉胆薄、好谋无断的货色，想要借助这个机会动手而已。】 闻言，宋子扬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我们在国内，还有对头？” 到目前为止，宋子扬遇上的对头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以熊东霖为首的利益集团，即便是想要摘织女桃子的杨默和涂月荣，其实也算是这个利益集团的成员。 但是前段时间这个利益集团已经被教训得很惨了，也受到了警告，根本不敢动手。 【因为我们触及到了很多人的利益。】 老妖怪解释道： 【尤其是纳米机器人，虽然没有宣传出来，但不妨碍有人知道纳米机器人与我们有关。】 “纳米机器人……”宋子扬蹙眉，沉思片刻之后，眉头舒展开来：“医疗行业的人吗？” 【不只是医疗行业。】 老妖怪说道： 【在当前世界上所有行业当中，烟草行业的专业企业全球超过六万家，横跨工农商贸全领域，就业人口六百多万，产业链涉及人口数亿，几乎所有国家都收归国营，整体利润是整个银行、能源、汽车公司总和的世界第一行业，而医疗行业是能够与烟草行业并肩的，你应该能够想象出这两个行业的收入到底有多高。】 【第三代纳米机器人的出现，能够导致不少疾病不需要使用药物，同时也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帮助人进行戒烟。】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对于这两个行业来说，第三代纳米机器人简直就是神器，也可以说是未来这两个行业挣钱最大的阻碍。你觉得他们能够安心吗？】 【还有，织女的发布，让当今世界上所有的智能ai不堪一击，一旦织女进行商用，可以确认的是，当前所有的智能ai公司全部都会死绝，这产生的影响甚至比纳米机器人还要严重。】 【虽然我们现在并没有利用这些东西引发行业的变革，但总会有人坐不住的……可以说，我们当前的敌人数不胜数，有人借助这个机会动手，不是很正常吗？】 烟草行业、医疗行业，还有智能ai行业，最后一个可以不用管，而前面两个，几乎涉及了全世界各大国、大官僚、大资本家…… 可以说，烟草行业和医疗行业，分别是世界第一行业和第二行业，也是世界上第一危险和第二危险的行业。 宋子扬此前完全没有去想过，自己无形当中居然得罪了那么多人。 “还好这次假死了……” 宋子扬说着，突然一怔，又问道： “他们知道我这个是假死吗？” 如果这些行业里的人知道了，那所作的一切岂不是白费了？ 【不知道。】 老妖怪的回答让宋子扬安心了下来，不过想想也是，假如知道的话，老妖怪肯定会做出一些安排的。 假死虽然能够避开来自于那些行业的危险，但是，宋子扬心里也有些不忿，有人想要他死，可是这两个行业实在太大了，牵扯太多了，只是想想就觉得有点无能为力。 “我们总不可能，一直藏起来，躲着他们吧。”宋子扬有点不甘心地说道。 【呵呵，自然不会这样。】 老妖怪轻笑一声说道： 【对我们出手的那些人，不过是一群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的人，只要触碰到他们的利益，就会疯狂起来，这些人不足为惧。】 【在未来，我们会让他们更痛苦、更难受，况且，这一次出手之后，他们就不敢出手了，会有人替我们给他们一个教训的。】 宋子扬瞬间明白了。 他假死的事情，只有有限的几个人知道，而这些人代表的含义很大，这些人也不会允许他出事。 【不过，你要是不甘心，我们也可以亲自给他们一些额外的教训。】 老妖怪轻笑着说道。 听见这话，宋子扬不由得眉头一挑：“什么样的教训？”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老妖怪说得很简单，但是让宋子扬心里一惊。 那些人想要让自己死，那自己就把相应的报应还给他们？ “出人命……不好收场吧？”宋子扬说道。 【呵呵。】 老妖怪报以轻笑。 宋子扬顿时默然，看着不远处，在那里消防车、急救车还有警车，全都都来了，都在进行着相应的工作，还有一些热心的民众在旁边帮忙着。 至于那个驾车的司机，也在旁边接受着盘问。 正在这时，姜雨华的电话打过来了。 “你没有出事吧？”姜雨华下意识地问道。 “我没事。” “没事就好。”姜雨华松了一口，随后又说道：“追尾这个事情，我们还在调查当中，你不用去管，我们会查出来到底是什么情况。” “现在有什么消息吗？”宋子扬问道。 姜雨华犹豫了片刻，然后说道：“刚刚得到的消息，追尾那辆车的驾驶员，应该是属于酒驾，驾驶员还说他的车刹车突然出现问题了，不过这些都是调查取证才能知道刹车是不是出现问题，他是不是故意的。” “好。” 宋子扬挂断了电话，酒驾、刹车出问题……连后面的解释都想好了，也做好了准备，这完全是蓄谋已久啊，只不过是刚好跟他的计划重叠在一起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静地说道：“那就给他们一个教训吧。” 【好。】 远处还在忙碌当中，还有电视台的记者也闻着风赶了过来。 宋子扬没有继续看，转身下楼，开着另一辆车往此前改装车的仓库赶过去。 那里会是他短时间之内的一个据点。 …… 诸灵路的车祸很快就出现在了社会新闻当中，因为这涉及到了某个知名汽车品牌。 网络上的讨论非常频繁，各路水军和该汽车品牌的公关第一时间下场，网络上一副妖魔乱舞的样子。 宋子扬刚刚开车回到仓库，一下车，隔壁的汽修店老板就上前搭话了。 “刚刚跟你这个车同品牌的一辆车，又发生一起失控、自燃，你听说了吗？”汽修店老板一副八卦的样子。 经过前几天的误会以后，这位老板对宋子扬也觉得有些抱歉，但是因为宋子扬没有介意，所以两人的关系看上去要近了一些。 “没有。”宋子扬摇头。 “啧，你看看，就是这个……”汽修店老板立马把手机伸了出来。 宋子扬看了看手机上的新闻，露出一副惊讶的样子：“这样的话……感觉我得换车了啊。” “换车啊……我有一个朋友就是收车的。”汽修老板开始吹逼。 正当这个时候，手机上又弹出消息了。 汽修老板低头看了一眼标题，不由得咦了一声：“好像车上的那个人身份不一般啊。” 他点开那条新闻，手机里面立马播放出了一个新闻。 “今日，在首都诸灵路发生一起车祸……” 新闻主播字正腔圆的声音传了出来： “据了解，死者为我国青年科学家宋子扬……宋子扬为人工智能织女的主要研发人员，曾独自解决织女的核心难题……” “靠！” 听着主播的介绍，汽修店老板瞪大了眼睛： “这个宋子扬是织女的研发？没有他就没有织女？我靠！怎么就突然出车祸了？” 在这条新闻出现之后，网络上彻底炸锅了。 “致敬，惋惜。” “太可惜了！这么一个人才就这样死了。” “是啊，怎么突然就出事了？我感觉里面有阴谋啊！” “妈的，以后再也不买那个车了， “那些孝子呢？怎么不说话了？” 舆论几乎是一边倒，这条新闻掀起了非常大的热度。 …… 渝州，某个医院当中。 徐彤默默地看着病房里的电视，看着里面播报的新闻。 她发了很久的呆，然后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 “姜局，到底是怎么回事？宋子扬怎么突然就死了？” “我们还在调查当中。”姜雨华回应道。 徐彤沉默片刻，说道：“我要归队。” “别闹，你现在好好养身体就行了。” “我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徐彤坚定地说道，“我现在可以归队，可以来一起协助调查。” “不需要你帮忙。”姜雨华没有透露实情，这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但是，徐彤很固执，也很坚持，一直要求归队。 到后面，姜雨华都有些无奈了：“你这是到底想干什么？我看过你的身体检查报告，你现在不适合归队执行任务。” “我可以做一些简单的任务。”徐彤顿了一下，平静地说道：“如果没有宋子扬，我这条命也不可能捡回来，现在他出事了，我必须要了解具体情况。“ “……”姜雨华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与此同时。 渝州，科大研究所当中。 “这些东西，可以提交给织女检验一遍，有织女的检验，基本上所有问题都能够发现……” 韩承业端着茶杯，正在指导一个研究员的工作，余光却突然瞥见李光明在对他招手。 于是，韩承业又吩咐了两句，走了过来。 “老李，有什么事？” “宋子扬，出车祸，死了。”李光明沉重地说道。 “嗙——” 茶杯一下子摔倒了地上，韩承业张大了嘴巴，脸上尽是难以置信。 …… 所有人与宋子扬有关系的人，在听闻这个消息之后，心里都是充满了沉重和悲痛，还有难以接受。 但是，某些与宋子扬没有关系的人，对于这条消息也非常难以接受。 “我让你去杀他了吗？我就是让你给他一个警告！” 某个房间当中，一个中年男人愤怒地咆孝着。 在他的对面，站着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 眼镜男人扶了扶镜框，很澹定地说道：“放心吧，我已经做好安排了，不会查到我们头上的。” “你说不会查到就不会查到？”中年男人心情难以平静，“这个宋子扬，牵扯很大，到时候肯定不会是普普通通的调查……你说你，哎，这怎么就死了呢？” “死了不是更好吗？”眼镜男人笑了笑，“这样子的话，我们完全就没有后顾之忧。” “这么说也是。” 中年男人平复了心情，沉吟着说道： “明天你跟我一起，把人都约上，一起去吃个饭……总得想办法应对一下，我们这么多人的话，应该是能有一点话语权的，到时候各打五十大板，把这件事就这样湖弄过去吧。” 毕竟，抱团起来的话，他们的力量也不容忽视。 第135章 你够资格吗? 出现意料之外的变故，沉锐龙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一个解决方案——通过他们抱团产生的力量，在抵抗压力。 反正宋子扬已经死了，并且看起来也是一场意外，收尾工作也已经做好了，没有直接性的证据来证明这件事是他们做的。 戴着金丝边的眼睛男人微微点头，说道：“既然宋子扬已经死了的话，那纳米机器人我们是不是可以……” 他做出了一个握拳的动作，示意要不要通过手段将纳米机器人的抢夺过来。 “钱炳！话不要乱说！” 沉锐龙被这个举动吓了一跳，沉声说道： “我去了解过的，第三代纳米机器人非常重要，那也不是我们能够触碰的东西，早就有人盯着了，只不过因为宋子扬那时还活着，所以他们不会动手……这个时候我们想去碰这个东西，完全就是自寻死路！” “好吧。”钱炳脸上露出惋惜的神色。 能够将纳米机器人夺过来的话，那么对于他们而言绝对是一个非常大的助力，能够源源不断产生非常多的收益。 在宋子扬还“活着”的时候，他们不敢抢夺，只敢警告，警告宋子扬不要去触碰他们的蛋糕，但是当宋子扬“死了”之后，他们心里有生出了别样的想法。 “不过，纳米机器人最终还是会属于我们的。”沉锐龙又突然说了一句。 钱炳微微一怔，而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脸上旋即露出笑容。 “你先出去筹备明天的饭局吧。” 沉锐龙挥挥手，让钱炳离开了房间。 他自己则是拿起手机，在那里纠结犹豫着。 毫无疑问，他头上的人肯定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但是一直没有打电话过来，要么就是在处理重要的事情，要么就是在等他主动打电话。 但不管是什么情况，沉锐龙都必须主动打出这个电话。 他在犹豫怎么措词，原本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却意外让宋子扬死了……头上的人，绝对是很生气的。 片刻。 沉锐龙想好措词，拨通了电话，然而电话很快就被掐断了。 他瞬间明了，对方在忙碌当中。 大概五分钟之后，沉锐龙的电话响了。 “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在电话接通的第一时间，电话那头便传来噼头盖脸的喝骂。 听见这个喝骂，沉锐龙的额头竟然有冷汗冒出，他小心翼翼地说道： “我也没有想到会这样，我让下面的人去操办这件事，结果他们不小心让宋子扬死了。” “让下面的去办事？那下面的人要是不小心端了一碗米田共来，你是不是也要不小心吃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愤怒。 沉锐龙连忙补救，说道：“他们事发前的准备很充分，不会牵扯到我们身上的。” “充分？你当安全局的人是傻子吗？那个司机，十多年前给你当过司机，他们把这些都调查出来了！” 沉锐龙啊了一声，顿时紧张了起来，十几年前的事情，安全局居然还能够调查出来？而且还这么快？ 电话那头的语气缓和了不少：“还好，现在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地方的压力你自己去扛着，上面的压力……我看能不能顶一下。” “好。”沉锐龙神色一松。 有高个子顶住最大的压力，那就好办了。 …… 第二天。 假死后的第一天，宋子扬就感觉很不适。 他已经睡惯了别墅里的房间和特别定制的床铺，在假死之后必须换个环境，睡眠环境突然下降，这就导致睡眠质量也跟着下降。 好在，暂时居住的地点也是精心挑选的，经过老妖怪的指导，睡眠环境的质量虽然下降了，但也仅仅是从六十分下降到了五十分。 “早上好，主人。” 这时，织女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宋子扬眉头一挑：“有事？” 平日里，没有事的时候，织女一直都是保持沉默的，只有遇见事情，或者需要汇报什么情况的时候才会主动出声。 “我刚刚截取到了一段通话，似乎有人想要把我给抢走。” 织女停顿了片刻，语气里出现了一丝无奈和讨厌的意思： “不止一个人呢……他们好讨厌啊，总想把我从主人身边抢走。” “播放给我听一下。”宋子扬表情顿时冷冽了起来。 他在假死行动之前就做出了安排，不管是织女还是纳米机器人，暂时都交由科大研究所处置，而真正会接手这些的人，将会是他的一个表弟。 这个表弟，也是宋子扬给自己准备的一个身份，在准备工作当中，这个表弟暂时没有空来接手。 然而，这些人在他“死”的第二天，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接盘了，根本不顾他留下的“遗嘱”。 “以前都没有发现，这假死一次，什么妖魔鬼怪都出现了啊。” 宋子扬的声音很冷，也很生气。 这段通话录音里面的人，在商讨着如何瓜分他遗留下的东西，准确地说在瓜分织女和纳米机器人，并且还各自展望着将来能够获得多少收益。 对织女和纳米机器人有想法的人非常多，其实也有对全息模拟舱有想法的，只不过因为熊东霖的事情，并且陈平斐也动用关系给保着，所以暂时没有人出手。 听着他们肆无忌惮地在那里瓜分“遗产”，宋子扬心里的火气越来越大。 原本昨天他还觉得，给这些人一个警告会闹出人命，可能会产生一些连锁反应，影响不怎么好。 虽然后面还是决定动手了，但是他心里也有这些顾忌。 可是，在这一刻，宋子扬心里所有的顾忌都消失无踪，认为就该给这些人一个血的教训，让他们明白有些东西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碰的。 【你越来越适合永生这份事业了。】 老妖怪察觉到了宋子扬的改变，轻笑道： 【看来，在嘉延时的见识，对你的影响并不小。】 以前的宋子扬，胆子可没有这么大，心态也属于普通人中的普通人，但是现在，宋子扬的胆子更大了，心态也开始变得强大起来了。 毫无疑问，对于老妖怪而言，这绝对是好事。 宋子扬没有理会老妖怪的话语，而是询问道：“这两个人，又是些什么人？”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与昨天那个出手的那一方，属于同一个阵营。】 老妖怪回答道： 【在当前还分别属于两个阵营，但是他们正在商议联手的事情。】 “那这一次，就一起警告一下吧。” 宋子扬穿着完毕，利用纳米机器人对自己的外貌进行细微的改变，然后在老妖怪的指导下开始化妆。 当整个化妆工作结束以后，他的样子和以前相差很大，看起来非常普通，没有任何显眼的特征，放进人群里一眼就会被人略过。 这是他给自己准备的第二个身份，即便是姜雨华都不知道这个身份。 这个身份所有的手续都是齐全的，没有任何问题，在纳米机器人的帮助下，即便没有织女协助，也能够应对各种检查。 做好完全的准备，宋子扬这才出门。 他现在居住的地方是一个普通小区，此时正值上午，小区里只有一些抱着孩子的老人在闲聊，享受着秋日的阳光。 宋子扬叫了一辆网约车，来到小区门口等待着。 准备的用于出行的车还停靠在仓库当中，况且他现在的身份也不适合开车出行——他现在就是一个努力寻找工作却四处碰壁的普通人。 为此，宋子扬特意给自己做了一些行程，包括现在也是一样，还要给自己做一个出行的行程。 所以，他不停地换乘网约车，分别前往各个写字楼进行面试，甚至还去磐石集团的办公楼看了几眼。 临近中午的时候，宋子扬走进了某栋大厦。 这栋大厦位于一个商业圈，楼下几层都是各种商铺、饭店，而楼上则是各种各样的公司。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面试结果我们会以短信的形式通知你的，你可以回去等待消息。” 在一名人事客套礼貌的笑容和语气当中，宋子扬离开了某间公司。 他提供的简历非常普通平庸，自然是难以被这些公司看上眼，甚至来说，这份简历完全是看一眼就会扔垃圾桶的。 这名人事能够礼貌客套，已经属实难得了，此前宋子扬去的那些公司，甚至还有人事仅仅看了两眼，随便提一个敷衍的问题，然后当场拒绝了。 宋子扬瞥了一眼时间，然后来到电梯前。 刚好，一辆电梯到达这个楼层，正要往下走，然而宋子扬并没有搭乘这一辆电梯。 两秒钟之后，另一辆电梯到达的声音也响起来了。 宋子扬径直坐进那一辆电梯，跟随着电梯朝下。 当电梯下降了一段距离之后，宋子扬突然轻轻地“嘶”了一声，双腿不由得紧了一下。 等到电梯恰好在某个楼层停下来时，他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您好，欢迎光临。” 这层楼是属于一个餐饮公司的，整层楼都只有这一家餐厅，一走出电梯便能够看见迎宾小姐和煦的笑容。 “你好，请问厕所在哪里？我想要借用一下。”宋子扬朝着一名迎宾小姐问道。 发现他并不是来用餐的，只是来借用厕所，迎宾小姐也没有露出什么嫌弃的神色，贴心地提示道： “从这里往右转，走到头以后再往右就能够看见了。” “好的，谢谢。” 宋子扬快步朝那边走去，仿佛真的是来上厕所的一样。 走进了厕所，宋子扬再次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发现时间还足够，然后进入某个坑位当中。 等了一分钟左右，他走出来，慢慢地将手洗干净，随后才朝外面走去。 …… “诸位，对不起了，我得先去上个厕所！” 沉锐龙从餐位上站起来，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然后笑道： “你们先聊着，我去去就来。” “老沉，你这肾不行了啊，这才喝多少就得去厕所了？” “是啊，是不是平日里公粮交得太多了啊？” 其他人笑呵呵地说着。 “我这个肾好着呢！” 沉锐龙笑骂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开这个包厢。 他的心情很不错，这段饭进行到现在，很多事情都已经讨论好了，所有的压力都找到了解决方式，并且各方面也都打点到位了。 基本上，昨天的事情将会直接翻篇，不会再牵扯到他的身上来。 “等到纳米机器人再拿到手的话，到时候年营收至少能够上涨两倍……” 沉锐龙心里盘算着，脸上不由得乐开了花。 对于他们这种体量极其庞大的公司而言，年营收都是以百亿甚至千亿为单位，能够保持上涨几个点都已经是非常厉害的了，而纳米机器人直接能够带来至少两倍的营收，这如何不会让他开心？ 两倍的年营收，意味着他能够获得比现在至少四倍的钱。 “高风险，高回报啊，值了！” 沉锐龙高兴地自语一句，走过转角朝厕所的方向走去。 恰在这时，迎面走来了一个年轻人。 当两人距离大概一米左右的时候，对面那个年轻人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这个喷嚏的威力有些大，沉锐龙隐隐都感觉有唾沫星子喷到了自己的脸上，他下意识地用手去擦了擦，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不好意思……” 对面年轻人也发现了这个状况，有些不知所措。 “下次打喷嚏注意点。”沉锐龙皱着眉头说了一句，也没有纠缠什么，朝着厕所走过去。 “嗯嗯，不好意思啊！” 身后传来了那个年轻人说话的声音。 这点小插曲，稍微影响了一下沉锐龙的心情，不过他也没放在心情，轻哼着不知名的曲子，在厕所里放水。 上完厕所，洗了一个手，沉锐龙便回到了包厢当中。 “老沉，你这突然离席，那得自罚一杯啊！”有人笑着说道。 “好好好！我认罚！” 沉锐龙一副豪气冲天的样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随后，他便打算放下杯子，可是在这一瞬间，他突然感觉胸口传来一阵绞痛。 这种绞痛非常突然，并且产生的痛楚非常大，甚至让沉锐龙有些难以呼吸。 砰—— 酒杯摔落在地毯上。 沉锐龙双手捂着心脏的位置，嘴里痛苦的发出“呃呃呃”的声音。 “老沉？你怎么了？” 其他人很快就发现了沉锐龙的情况，不由得脸色一变，凑了过来。 然而，沉锐龙几乎是在瞬间，身体直接倒在了地上，双目死死地瞪着。 从他感觉到痛苦，到他没有了气息，整个过程不到十秒钟。 房间里面顿时乱了起来了。 …… 宋子扬走出这栋大厦，回头看了一眼，低头用手机发出去了一条信息。 “抢东西，你够资格吗？也许不够。” 第136章 令人不寒而栗的警告 赤城枫叶是一家声名不显的俱乐部，鲜有人知道其创始人是谁，但是能够加入这个俱乐部的都是一些身份不俗的人。 身家过亿几乎是所有普通人这辈子都无法触及的门槛，然而在这家俱乐部，身家过亿也仅仅只是一个申请加入的最低标准而已，并且还是要抛开所有不动产之后，身家能够过亿才达到最低的申请标准。 想要真正加入，还要有五个人联名推荐，还要有相应的资质考核等等，要求非常的高。 可以说，对于普通人而言，这里就是不折不扣的上层俱乐部。 在俱乐部的最里面是一片高尔夫球场。 此时，一个中年男人握着高尔夫球杆，慢慢地调整着姿势。 抬手，挥杆，一气呵成。 白色的小球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落在草坪上向前跳动，最终慢慢地停了下来。 旋即，远处便有一名球童挥手示意。 见此，中年男人脸上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哟，赵老板练习得够刻苦的啊，这都坚持一个月了吧？” 恰在此时，一辆球车在后方停了下来，紧接着便有一个男人朝这边走来。 赵育东瞥了男人一眼，将球杆递给旁边的杆弟，说道： “阿美瑞那边都喜欢打高尔夫，要是不好好练习一下，怎么去跟他们谈生意？” “话是这么说，不过，我倒是觉得，很快就是他们来求着我们做生意了。”男人笑了笑，“那边可是有不少权贵都依靠药物吊着命呢，等到纳米机器人被公布出来，花多少钱他们都愿意购买。” “我可没说要和你一起做纳米机器人。” 赵育东接过助理递来的水，仅仅地抿了一口，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看向助理，问道：“带温度计了吗？” “啊？”助理愣了一下，连忙低头认错：“对不起老板，我马上重新去烧一壶水。” “算了。”赵育东摆摆手，将手中的水一饮而尽。 “啧啧，真不愧是你啊，连喝个水都必须要四十五度左右。”男人在一旁说道。 “你懂什么，四十五度左右的水是最适合身体吸收的，这叫养生。” 赵育东将水杯递了回去，转身看向男人，说道： “你那边搞定了？” “快了，织女有些麻烦，毕竟里面成分比较复杂。”男人停顿了一下，诚挚地建议道：“从我们目前所掌握的信息来看，织女和纳米机器人搭配起来无疑是最好的，赵老板，真不考虑合作一下？” “合作的话，也不是不行……” 正当赵育东沉吟的时候，旁边的助理突然将手机递了过来。 “老板，有新的消息发过来了。” 与此同时，他对面那个男人身上也传来手机的提示音。 “先等一下。” 赵育东对男人说了一句，然后接过手机查看。 手机上只有一条短信，那个号码很明显是ip电话的号码，短信的内容只有短短地一句话： “抢东西，你够资格吗？也许不够。” 看见这句话，赵育东眉头皱了起来。 而他对面的男人，也是同时皱起眉头，显然，两个人收到了同一条短信。 “你觉得是什么人发的？”赵育东问道。 “这……没头没尾的，不好说。”男人蹙眉回答道，“我们两个都在这里，国内应该是不会有对手了才对。” 正当此时，赵育东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赵育东没有犹豫，直接接通了电话。 “老板，沉锐龙死了。” 赵育东童孔骤然收缩：“怎么回事？” “不知道，莫名其妙就突然暴毙了，看起来像是突发心脏病，可是不到十秒钟，人就没了。”电话那头快速地说道，“我们已经把他送去尸检了，还要等待尸检结果。” 赵育东了解了一下详细情况，又吩咐了几句，然后挂断了电话，脸色十分凝重。 旁边的男人是听见了电话内容的，脸色同样凝重：“刚刚收到这条短信，结果就收到沉锐龙死了的消息……” “这是在警告我们啊……”赵育东长叹一声，一个得力的助手没了，他觉得很可惜。 “宋子扬没死？”男人问道。 “有可能。” 赵育东顿了一下，说道： “车祸以后，安全局的人立马赶往了现场，没有人能够越过他们去接触宋子扬的尸体……但是，宋子扬的确上车了，在那种情况之下，不可能存活下来，况且，他也没有那个手段去杀死沉锐龙，其实，国内也没有人能够做到毫无接触的就让人在十秒内死亡。” “那会是谁？”男人突然觉得有些恐怖。 沉锐龙临死前没有与人有过任何肢体接触，就是去上了一个厕所，回来的时候还是好好的，然而下一刻，不到十秒就没有气息。 这种杀人于无形的手段，实在令人不安。 最重要的是，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 “纳米机器人，不知道能不能做到这件事……”赵育东低声说道。 “可宋子扬不是死了吗？” “不一定是宋子扬。” 赵育东摇摇头，说道： “之前，我们不是怀疑过宋子扬背后有一个未知的势力吗？不然他怎么拿得出那么多科研成果出来，但是我们一直没有证据来证明这个势力的存在，这一次行动，可能就是这个势力浮现出的冰山一角……沉锐龙的死，可能就是这个势力在对我们警告。” 一时间，男人觉得头大。 此前，因为宋子扬不断拿出各种技术，接连做出了织女、纳米机器人，甚至还优化了义肢，所以他们都怀疑宋子扬身后存在着一个科研技术非常先进的势力。 然而，他们查找了非常多的资料，也进行了很久的调查，却没有发现任何这个势力存在的痕迹。 也正是因此，他们才敢出手抢夺织女和纳米机器人。 可现在呢？这个势力似乎真的存在，而且还对他们做出了警告！ 这种警告手段让人不寒而栗。 “织女我放弃了，如果你想要，那你就去拿吧，反正织女跟我的行当也没有太多关联。”男人果断地说道，他也害怕自己突然就像沉锐龙这样，莫名其妙地就死去了。 赵育东沉默着，没有说话，他面色如常，眉眼平静，像是没有任何紧张，可惜的是，那双无意识绞到了一起的双手，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 宋子扬回到自己的暂居点时，已经是下午了。 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忙碌，反而是像一个真正的、没有找到工作的年轻人一样，闲暇无事之时，打开了电脑，进入了久违的游戏当中。 连续玩了几场游戏，在游戏的客户端突然弹出了一条消息： “妈的，盗号狗！你全家死绝了，盗老子的号！还给老子连续输了几把排位！” 宋子扬恍若未闻，干净利索地将这个好友连同聊天记录一起删掉。 伪造痕迹嘛，自然是要从全方面来进行伪造了。 这个账号也是挑了许久，才挑到的一个游戏记录合适的。 “冬冬——” 这时，敲门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宋子扬起身打开房门，门外站着两个穿着制服的男人。 “陆飞帆？”其中一个人抬头看向他。 “嗯。” 宋子扬应了一声，疑惑地问道：“你们这是？” 眼前这两个人其实他都认识，是属于姜雨华手底下的人，曾经在渝州的时候，还保护过他。 然而，此刻他却需要装作陌生人。 “我们是派出所支队的，有件事需要你协助一下……” 这两个人是来调查沉锐龙突然死亡的事情的。 在织女的协助下，姜雨华也查到了昨天车祸现在那个司机跟沉锐龙存在着一定的关联，然而今天沉锐龙突然就死了。 并且，死亡的原因有些奇怪，看似心脏病，却不到十秒之内就没有了气息，不由得让人觉得他的死亡有蹊跷。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所以，姜雨华才暗中安排人去调查，而这两个人只是负责来调查宋子扬的。 两个人都走进了屋子当中，一人在对宋子扬进行盘问，而另外一个人则是打量着屋里的布置和环境。 没过多久，盘查就结束了，两人将宋子扬的身份信息收集好了之后，又让他按了一个指纹，便离开了。 “主人，小姜刚才打电话来过哦。” 等到两人离开之后，织女才开口说道。 小姜？ 宋子扬一怔，然后反应了过来，织女口里的小姜指的是姜雨华。 “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个称呼？” “唔，那个圆桌房间里面的人，都是这样称呼他的啊，他们的关系看起来很亲近，我觉得以我们与小姜的关系，也可以这样称呼。” 织女似乎有些疑惑： “难道这样子不行吗？” “……以后对外别这样子说。”宋子扬有些无言，织女在某些方面的进步，肉眼可见的增长着，“他打电话来说了些什么？” “小姜说某个跟昨天那场车祸有关系的人突然死了，我按照您的回复回答了他……” 织女详细讲述了对话的内容。 毫无疑问，姜雨华是觉得沉锐龙的死可能跟宋子扬有关系的，想要来试探一下，虽然即便确认了，他也不会拿宋子扬怎么样，但宋子扬并不想暴露自己还有一个身份，所以提前做好了相关的准备。 这些准备都能够将他从这件事当中摘出去。 “对了，他还说，让你明天去找他一趟，商讨一下去寻找能源矿脉的事情。”织女又补充地说道。 宋子扬微微点头。 他选择假死就是为了这条能源矿脉，但是仅凭他自己的话，想要去地球另一边将能源矿脉里的资源开采并且运回国内，需要耗费的时间和精力太多了。 所以，宋子扬选择将这件事告诉了上面的领导。 对于这一件事，上面自然很重视，双方一拍即合，同意了宋子扬的安排。 宋子扬会跟着相关的队伍，一起将能源矿脉找到，剩下地就交由国内进行安排处理。 反正，随着那些资源开采运输到国内之后，宋子扬也会从中拿出一部分来使用，而这些完全是足够他利用的。 不过这件事不能着急，毕竟是去另一个地方开采能源，需要提前去那边做一些安排，然后以民间的名义去投资、开采等等。 翌日。 宋子扬并没有直接去找姜雨华，而是先去仓库那边给自己换了一个妆容和面貌，然后才开车过去。 “就在一个小时前，东银那位前统领在演讲的时候，突然被人刺杀了。” “连开两枪，最后在送医时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 办公室内，姜雨华递给宋子扬一杯茶水，同时闲聊着。 “可惜，我们并没有对他有太多的关注，对于现场的具体情况也不是特别了解，不然的话……”姜雨华的神色有些惋惜。 对于这件事，宋子扬当然是了解得十分清楚了，因为凶手制作弹药需要的材料，其中有一部分还是他帮忙给的。 “我看新闻了，好像还有一个国内的女记者在那里为他哭丧呢。”宋子扬接过茶水说道。 “哼，这些人……” 姜雨华冷哼了一声，明显对这些人不满意。 他不想多谈论这些人，转而提起了正事： “能源矿脉所在的那片地区比较乱，虽然看起来是统一了的，但里面其实有不少各种各样的军阀势力，其中有不少都是阿美瑞扶持的，想要真正过去开采的话，还得让我们先去站稳一下跟脚，所以得等一段时间。” 这其中最难办的还是阿美瑞扶持的那些势力，到时候肯定少不了流血冲突，但更重要的是，如果这些势力将阿美瑞引过来了，到时候就会更加麻烦。 所以，姜雨华等人想的是在无声无息当中渗透过去，然后暗中开采，毕竟阿美瑞现在的主要注意力是在西方资本市场那边。 “偷偷摸摸的其实有很大的风险。”宋子扬说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姜雨华无奈地说道，“有新的大型能源矿脉被发现，阿美瑞是能够做出不要脸去抢夺的，至于我们……”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宋子扬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还记得六十多年前那场导弹危机吗？”宋子扬突然问道。 “嗯，记得……”姜雨华点点头，忽然愣了一下，脸色瞬间变得很严肃：“你可别乱来，我们在目前阶段是不可能去复刻那场危机的。” 他很清楚，宋子扬问这个话的意思是想要重现当年的景象，这样不仅能够牵扯到阿美瑞的注意力，而且还会让阿美瑞有所顾忌。 但是…… “我没说我们去做这件事。”宋子扬摇头说道。 姜雨华点点头，松了一口气。 怎能料到，宋子扬接着说道：“其他国家，也有导弹。” 第137章 如果阿美瑞不再拥有核威慑 “其他国家？”姜雨华有些惊愕。 “对。”宋子扬点点头，说道：“阿美瑞的对手又不是只有我们一个。” 姜雨华感觉有点头大，阿美瑞的对手？除了他们，还能有谁？或者说谁还有能力去对抗？ 或许，唯一有能力对抗的就是阿如修了，但是阿如修现在可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干这些事，况且别人也不可能愿意去干这些事啊。 “子扬啊，这个事吧，我觉得还是算了吧。”姜雨华沉吟着说道，“当前世界上，能够与阿美瑞对抗的，除了我们也没别人了，但是我们，你是知道的，不可能去做这些事情，对于矿脉，我们先暗中探勘出来就行了，等我们获得开采权以后，阿美瑞也不可能说直接来硬抢。” “阿美瑞能够明目张胆地去抢中部国家的能源，如果让他们发现自家后花园还有那么一块肥肉，你觉得他们会甘心吗？” 宋子扬却是反问了一句。 姜雨华默然，阿美瑞的性子他自然是非常清楚的，但是有些事并不是那么简单和轻松的。 “再者，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 宋子扬继续说道： “我所说的导弹，并非是真正的导弹，而是想要复刻六十多年前那场导弹危机带给阿美瑞的僵持，让阿美瑞不敢随意动手，必须时刻关注那里，将相关的事情放在第一位。” “能够让阿美瑞全神贯注、严阵以待的是什么？自然是对于他们的安全有非常严重的威胁。” “因为地理位置的缘故，阿美瑞天生就鲜有能够真正威胁到他们的对手，也许周围那些地区能够对他们产生威胁，但是那些地区早就变成了阿美瑞中央情报局的后花园，其余一些不服管教的，也被他们压得死死的，无论是从军事来看还是从经济来看，在阿美瑞眼中都不值一提。” “所以，想要复刻六十多年前的僵持，我们就得为那些被阿美瑞压制的国家和地区提供一些帮助。” “这些帮助并不是说我们去给他们提供武器，这没必要，阿美瑞自己就有武器，用他们的去提供帮助就可以了。” 姜雨华听得有点头晕，说道：“你是说，用阿美瑞的武器，去制造一个危机？可是，你怎么把阿美瑞的武器给他们？” “这就是我需要你们提供帮助的地方。”宋子扬笑道，“你们帮我去做几件事，然后我会让阿美瑞误以为他们的一些武器出现了问题，而这些问题的根源来自于周边地区。” “所以，你其实想要做的，根本上还是让阿美瑞出现误判。”姜雨华若有所思地说道，“可是，能够让阿美瑞不敢动手的误判，并且严阵以待的武器，那没有多少吧？” 宋子扬点点头，说道：“是没有多少，但是有一样，他们是绝对会重视的。” “是什么？” “战略核武器。”宋子扬说道。 姜雨华张大了嘴巴，脸上充满了不敢置信：“你是打算，让他们的核武器出现问题？你没开玩笑？” 他第一时间就觉得不可能，战略核武是当前大国的绝对威慑来源之一，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出现问题？ 宋子扬以前能够对南边那个地区的战斗机进行操控，那是因为入侵了他们的内部网络，可是战略核武并不是入侵网络就能够让其出现问题的。 “我没开玩笑。”宋子扬笑了笑，“而且，不是你想的那样控制核武，而是制造一些让他们误会的信息。” “可是，你知道他们的战略核武存放位置吗？”姜雨华又问道。 这能不知道吗？老妖怪甚至还知道阿美瑞不同基地存放了多少枚战略核武，每一枚战略核武的保养周期是多久，有多少人看守等等，简直不要太详细了。 “结合一下相关的信息，有一个猜测。”宋子扬说道，“我一直在让织女留意阿美瑞的动向，给我汇总相关的信息，并且做出分析，随时都给我提供一份分析报告。” 姜雨华恍然点点头，却突然觉得有些不对：“织女随时都在给你提供分析报告？我们也让她提供了相关的分析报告啊，怎么没有关于核武的？” 出现这个问题的原因，自然是因为宋子扬并没有开放相应的权限给他们。 不过，宋子扬自然是不打算说出实情的，不慌不忙地说道：“有的，因为核武影响比较重要，所以我设置的是主动查询报告，你们也没有主动去查询过，自然不知道有这个。” 姜雨华愣了一下，他们到现在其实并没有开发出织女的全部应用功能，只是根据自己当前的需要来使用，所以并不知道这些。 他没有怀疑宋子扬说谎，因为织女被接入相关部门开始使用之前，其实是让专业人士彻底检查过的。 为此，宋子扬还对不同板块出具过相应的说明，交给那些专业人士去查验，包括织女所有的权限以及权限功能管理在内，这些查验结果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专业人士并没有查验出，织女其实隐藏了一个超级管理员的权限，而这个权限只有宋子扬一个人拥有，并且是以宋子扬的生物信息为密匙记录的权限。 可以说，即便其他人察觉到了织女拥有一个超级管理权限，也无法获得相应的权限和身份，这个是独属于宋子扬一个人的。 除非有人能够获得宋子扬的生物信息，但是……很多相关的信息，仅凭现在的科技水平，根本无法解密出来。 现在，从宋子扬这里得到了阿美瑞可能存在战略核武的位置，姜雨华就引起了很大的重视。 “回头，我会给你们一些彷生生物，然后你们把这些东西放在相应的位置就可以了。”宋子扬说道，“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到时候你可以一起来看这些彷生生物的行动。” 不得不说，姜雨华心动了。 他不是对宋子扬提出的行动心动，而是对探查出阿美瑞战略核武的存放位置心动，并且宋子扬还让他们进行观看，如果位置准确的话，他们完全可以查看一下对方的武器状态…… 姜雨华还有一些顾忌，在一一向宋子扬询问，随后得到相应的解答之后，他打手一挥，同意了。 当场，宋子扬就告诉了他需要做些什么准备，包括人员、行动的时间、行动的地点等等，甚至还和姜雨华讨论起了撤离的事情。 两人讨论了将近三个小时，最终才确定下了所有的事情。 姜雨华原本只是负责国内的相关工作，不过在让他去负责宋子扬的相关事情之后，他也能够处理一些国外的事情了，也算是变相借助宋子扬升职了。 万事俱备之后，他便去做出相应的安排了。 宋子扬则是离开了这里，他还得去制造一些用于行动的彷生生物。 现在的他并不方便借助那些研究所的设备，所以只能依靠自己来制造了，好在提前准备了相应的工具和材料。 不过，即便有现成的工具和材料，想要把行动的彷生生物制造出来也并不容易，需要一定的时间。 在宋子扬制造彷生生物的这几天里，另一边，前往地球另一半边去勘探能源矿脉的队伍也开始组建了。 这件事也是姜雨华负责的，从队伍人员的组成到具体行动，都会由他一手负责。 然而，此时姜雨华颇为地头疼。 “你怎么从医院出来了？还跑到这里来了。”姜雨华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徐彤，不禁捏了捏额头，“水泉，你是怎么搞的？让她跟过来了。” 徐彤旁边站着的便是渝州工作负责人邵水泉。 邵水泉看了徐彤一眼，然后有些无奈地说道：“姜局，她非要跟过来，我也没有办法。” 徐彤认真地说道：“我现在的身体已经痊愈了，可以归队参加行动了。” “你暂时没有什么任务。”姜雨华说道，“好好休息就行了。” “我就是在等你给我分配任务。”徐彤说道。 姜雨华嘶了一些，感觉有点头疼。 不过，他突然想到马上就要进行的勘探任务，而宋子扬也会跟随着这个队伍一起去。 在最开始与宋子扬接触的时候，姜雨华就曾开玩笑地说过让徐彤考虑宋子扬，他突然感觉现在似乎是一个撮合宋子扬与徐彤的机会。 男未婚，女未嫁的，并且徐彤是安全局的成员，身份非常合适，如果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了，这绝对能够让安全局对于宋子扬的相关工作要轻松不少。 想到这里，姜雨华开口说道：“那行吧，这里正好有一个去国外勘探的任务，到时候你就负责保护一位重要的工程师，你明面上的身份就是他的助手。” “好。”徐彤旋即点头应道。 能够让姜雨华这样子开口，想必这位工程师绝对是重量级的，对于国家而言都是非常重要的。 “资料我暂时就不给你了，到时候你们直接见面就行了。”姜雨华又开口道。 徐彤觉得有些奇怪，这还是她头一次遇见没有给资料的保护任务，但是她没有多问什么，做她们这些工作的，有些事是不能够打听的。 不过，徐彤心里还是对这个任务引起了重视，毕竟这次任务是去国外执行，而且还是不能够暴露的。 这位工程师会让姜雨华亲自安排她去伪装保护，那说明这位有可能是这次任务的核心人物之一。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因此，必须要完事小心。 姜雨华虽然没有给出工程师的资料，但是其他的相关资料还是提供了的。 “姜局，宋子扬……真的死了？” 这时，徐彤犹豫了片刻，然后问道。 姜雨华有些愕然，没有想到徐彤会关心宋子扬，点点头说道：“已经确认死亡了。” “可惜了……”徐彤轻叹一声。 “可惜什么？”姜雨华有些好奇徐彤内心的想法，挑眉问道：“你是对宋子扬……有好感？” “不是。”徐彤摇摇头，轻声说道：“其实他是一个很优秀的栋梁之才，而且还这么年轻，却英年早逝了，我可惜的是这个。” “确实。”姜雨华嘴上附和着，心里却在发笑，也不知道徐彤如果知道宋子扬没有死，会怎么样。 不过，徐彤转而又说道：“听说他是因为和南丽财阀安排的女人发生关系后，神志不清去开车，结果出车祸死了……这个私生活太不检点了，而且，大家怎么都没有查出那个女人有问题啊？” 这个语气里面，明显是充满了不喜。 “其实这件事的内情挺复杂的，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姜雨华想帮宋子扬说一说话，但是宋子扬也的确和李素妍发生了关系，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嗯。”徐彤微微点头，也没有在意。 见她这样，姜雨华也不多说了，反正他只是想给一个撮合宋子扬和徐彤的机会，事情能成最好，不成也就那样。 勘探队伍的组建速度是很快的，主要就是行动时的安排，不过，姜雨华也指挥过很多次任务，经验相当地丰富。 当宋子扬带着彷生生物再次来到这里的时候，勘探任务已经准备就绪了，随时都能够出发。 彷生生物有不少类型，但基本上是以老鼠为主，还有一些类似蜘蛛等等。 姜雨华看见这些彷生生物的时候相当惊讶，因为仅从外表看来，真的很难分辨这些彷生生物和真实生物。 “每一个彷生生物上都有自毁装置，不同类型的作用不相同。”宋子扬说道，“例如这只大老鼠，其实这只是一个运输用的，而这只蜘蛛，其实是工程用……” 他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每个彷生生物的左右。 随后，宋子扬又说道：“织女随时能够控制这些彷生生物，我们也能够通过织女对他们进行控制。” 这些彷生生物，其实就是彷生机器人，在当前也是有彷生机器人存在的，可是没有任何一个彷生机器人能够像宋子扬所做的这么逼真，并且拥有这么多的能力。 姜雨华不禁发出了惊叹：“子扬，你可真是随时都在给我们带来惊喜啊。” “这只是基于当前所拥有的技术进行的一些结合而已。”宋子扬毫不在意地说道。 对于他这个不在意的态度，姜雨华相当无言，大家都知道现在拥有的技术，可是能够结合运用起来的又能有多少人呢？或者说，又有多少人能够想到，完全不同的几个技术，是能够结合起来运用的呢？ 也就是到了真正需要的时候，才会去思考和实验。 姜雨华将这些彷生生物放了下来，随后拉着宋子扬朝外走，边走边说道： “走，我带你去看看这次勘探队伍的成员。” “嗯。”宋子扬跟在他的身后，沉寂了片刻，然后说道：“还有一件事忘记告诉你了。” “什么事？” “在这次行动之后，没有意外的话，阿美瑞会对我们进行非常严厉的制裁，甚至会有行业与我们进行脱钩，并且会想尽一切办法打压我们的发展。”宋子扬说道。 “嗯？”姜雨华的脚步一下就停住了，转过身来，紧皱眉头，认真的问道：“织女又给你汇报什么东西了？还是你又去入……又去看了阿美瑞有什么动静了？” 第138章 以百分之二十五的寿命为回报 阿美瑞对国内很多方面的制裁一直都没有停过。 姜雨华作为敏感行业的一员，自然是暗中得知了一些消息——阿美瑞目前正在拉拢国内的周边地区，想要对国内进行一轮大规模的制裁。 这个消息目前都还没有透露出来，甚至他们还没有获得具体的行动细节。 可是宋子扬这么一说，就让姜雨华一下想到了很多东西，他下意识地就认为宋子扬又偷偷去窥探了什么阿美瑞的机密。 “只是从现有的东西分析出来的。”宋子扬的话语否认了他的想法。 “分析？”姜雨华眉头一挑。 “你应该还记得去年阿美瑞领导人会见某芯片厂商董事长的事情吧？还有阿美瑞与南丽财阀的会长进行访问。” 宋子扬一点一点地讲述了起来。 他讲述的内容大多都是此前发生的新闻，而这些新闻都是普通人能够看见。 “在今年三月，阿美瑞又组建了一个芯片联盟……这其实是与之前的那些是有关联的，相信你们也应该能够看得出来……” “阿美瑞不可能白费那么多力气去做这些事，而当前对于他们而言，唯一需要在意的是什么？是我们。你们应该也能够有一些猜测，阿美瑞此前在芯片上对我们进行了制裁，后续会在相关行业对我们进行更为严厉的制裁，或者说直接是行业脱钩。“ “尤其，是在我拿下光刻机之后……在他们眼中，我们在芯片行业上能够很快追赶上他们的脚步，如果我们真正追赶上了，他们受到的威胁就会更大。” “接下来，我们要复制六十多年前的那场僵持，阿美瑞发现自己的核武器出现异常，自然会进行调查，他们有可能会通过某条线查到我们，当他们发觉我们能够不知不觉中让他们的核武器出现问题，会认为我们在某方面拥有了高于他们的科技水平……自然而然的，他们会疯狂制裁我们，想要动用他们在全球的影响力在遏制我们。” 听着宋子扬抽丝剥茧地讲述，姜雨华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两人一路向前，来到了某个空荡荡的房间中，这是一个能够容纳三十余人的会议室，此时里面没有一个人。 “你现在这里等一下吧，我们通知人过来。” 姜雨华将宋子扬带到这里来了之后，转身打算离开房间。 等走到会议室门口的时候，他扭头看向宋子扬，说道： “关于你所说的那些问题，其实上面已经讨论过了，想过行动最后可能会被阿美瑞察觉，但是最终同意了协助你行动……我们对你，寄予众望。” 啪嗒一声，房间门被关上了。 宋子扬独自一人坐在长桌边，自语道：“现在，我们跟上面的合作关系，应该算是更深层次了吧。” 【当然。】 老妖怪平静的声音在他耳边响了起来： 【此前我们与姜雨华商讨的决议，必然是会被上报出去的，但是到现在都没有出现意外，那么表示上层默许了这个行动，既然默许了，自然会考虑如果行动曝光会产生的后果。】 【这是一场无形的交易与合作，在这次之后，我们必须帮助国内抵抗来自阿美瑞的压力，这不仅是因为合作的内容，也是为了永生着想，同样的，上层会提供更大程度的帮助和资源，嘉延现在的状况就是他们提前给出的诚意。】 虽然宋子扬假死之后，并没有去联系小方，但他还是从各个渠道了解到了嘉延现在的情况。 就在前段时间，上面宣布了将在嘉延建设大型对撞机，并且还派遣了相应的施工队前往。 这些施工队不仅仅是为了去建设对撞机，同时也会负责协助建造永生实验室。 宋子扬低声回应道：“那你让我在对阿美瑞的行动时，故意留下线索……是为了加深我们与国内的绑定？” 其实，有老妖怪的协助，对于阿美瑞的这场行动可以说根本不会存在曝光的可能，但是在宋子扬制作那些彷生生物的时候，留下了线索，这些线索会指引阿美瑞将目光瞄准国内，从而达成曝光的效果。 【永生，需要的资源太多了啊……但是从永生实验室，就能够看得出来，我们不可能花费太多精力去获得足够的金钱来自己进行，因为这需要的金钱，是以千万亿计算的。】 老妖怪难得的感慨了一句，然后声音立马就平澹了下来： 【更何况，这也是基于当前调整下，适合用于解决阿美瑞那个内部集团的方案。】 宋子扬默然。 永生需要利用的资源的确太多了，仅凭他一个人的话，即便有“先知”的能力，想要获得全部资源也非常地困难。 所以，必须有合作伙伴，而且是足够强大的合作伙伴。 【曾经，我们也尝试过跑去地球另一边那些小国发展永生，因为我们可以做到完全控制那些小国，但是最后我们发现根本不行，因为这些小国根本没有合适的基础和足够的人力资源。】 老妖怪说道： 【当然，那些地方也并不是一无是处……至少，他们在某些方面对于永生而言还是有些用处的。】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宋子扬明白老妖怪说的是什么意思。 在那些地方，病毒肆虐横行，可以说存在各种各样的细菌微生物，这种情况之下，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其实是有些适合进行生物学方面的研究的。 并且，某种意义上来说，那片地域里的生活的人，算得上是基因最多样的人群。 永生工程当中，最重要的两个方面就是计算机和医学，甚至可以说，医学在某种程度上还要比计算机更为重要，毕竟没有足够优秀的身体素质，根本无法坚持永生实现。 “那里，真的有能够让我身体逆生长的东西？”宋子扬问道。 此行前往国外，其实宋子扬的主要目标并不是那条能源矿脉，最为主要的是为了能够让身体进行逆生长。 【准确来说，并不是身体逆生长，而是让身体再一次获得发育。】 老妖怪解释道： 【在那一边，我们需要去带一个生物学家回来，他手中的一些东西，通过一些相关技术，能够实现让你的身体进行一次新的发育。】 正常而言，一个人只有两次发育的机会，分别是婴儿期和青春期，不过有一部分人在青年期还会获得一次发育机会。 毫无疑问，宋子扬这个年龄已经是没有再次发育的机会，然而老妖怪手里却掌握着能够让人再一次发育的技术。 原本宋子扬觉得很难相信，但是在老妖怪的提示下，他翻开了某篇论文，然后惊愕地发现，在当前就已经有实验室通过基因技术，将53岁的人体细胞逆转到了23岁。 这就说明了，老妖怪所说的再次发育绝对是能够实现的。 【通过开展多次的瞬时重编程和衰老细胞清除术，能够将果蝇的寿命提升百分之三十一，可惜他们并不知道这种技术应该如何应用到人体身上。】 老妖怪继续说道： 【想要将这些技术应用到人体身上，其实是需要相关的药物、搭配纳米机器人，然后进行一项手术的。而我们的主刀医生，就是目前还在那片区域的生物学家。】 停顿了片刻，老妖怪又说道： 【在手术结束之后，你的身体将会获得一次全新的发育机会，也是因此，我们的寿命将会提升百分之二十五左右。】 宋子扬的呼吸不由得有些急促了起来。 无论是重新获得一次发育机会，还是那百分之二十五的寿命，全都是他想要的。 没有人会拒绝，能够让自己的身体再进行一次发育的机会。 宋子扬已经服用了永生的百分之五，按照老妖怪所说，已经多余获得了十年的寿命，对此他并没有太多的感受。 后来又通过纳米机器人对身体器官进行了一些细微的修复，这一次他逐渐能够感觉到身体似乎更健康了，但这种潜移默化的改变，依旧没有太多感觉。 可是身体发育完全不同，他是可以深刻感受到身体明显的变化的，到了那个时候，他或许能够比现在更加强壮、更加健康。 【经历过再次发育之后，其实我们再面对阿美瑞的斩首行动的话，就不需要有人再进行贴身保护了。】 老妖怪轻笑了一声，继续说道： 【我们的身体素质是能够超越那些行动的人的，再搭配上纳米机器人以及特制的彷生生物，我们一个人就能够比得上一支行动小队。】 这只是老妖怪说出来的一个对比，并不意味着会让宋子扬真的去做那些事。 可即便如此，这种再次发育以后的变化，也让宋子扬有些兴奋。 “再次发育……”宋子扬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对即将前往国外的行程，充满了期待。 …… 大概二十分钟左右，这间会议室的门便被推开了。 姜雨华走在最前方，紧接着便是邵水泉，然后又陆陆续续走进来十多个人。 徐彤也在这些人的行列之中，此时她穿着一身黑色职业套装，身材突出，白皙美丽的面孔上挂着浅显柔和的笑容，仿佛一个真正的办公ol女性。 宋子扬有些惊讶，他还不知道徐彤已经出院了，并且此时的徐彤与他此前所见的完全不同，以前徐彤总是保持着冷静的神色，难以在其脸上看见这种柔和的笑容。 “这应该是她执行任务时的状态吧……”宋子扬心里这样想着。 他现在的面容与以前并不相同，徐彤也并没有认出他来。 众人入座，徐彤就坐在宋子扬的身边。 “大家都是第一次见面，就由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队伍的情况吧……” 姜雨华坐在上位，拿起话筒开了介绍。 队伍一共十五六个人左右，除了翻译、厨师、向导等等以外，真正负责勘探工作的其实只有四个人。 邵水泉是队伍的队长，也是安保工作的负责人。 “这位是我们的工程师，沉山，也是我们这次勘探任务的主要负责人，具体的勘探工作将会有他进行安排。”姜雨华笑眯眯地介绍起了宋子扬。 除了知情的邵水泉以外，其他人都被吓了一跳，因为宋子扬虽然改变了面容，可依旧看起来很年轻，只有二十多岁。 仅仅二十多岁，便是勘探任务的主要负责人，这未免也太惊人了吧！ 徐彤也十分吃惊，她很清楚这次任务的重要性，原本她还以为到时候会是某个重要的专家学者来主要负责勘探任务，却没有想到居然会这么年轻的一个人。 这该不会又是一个与宋子扬相似的人物吧？ 徐彤认为，当前年轻人里面，应该没有成就和底蕴比得上宋子扬的年轻人，但是眼前这个人能够被姜雨华这么重视，恐怕在相关的领域里也有着不弱于宋子扬在人工智能方面的贡献。 只是……为什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沉工，这位是徐彤，也是你的助理。”姜雨华又笑着对宋子扬介绍起了徐彤。 “你好。”宋子扬略微含蓄地打了一个招呼，心里微微有些怪异。 他不清楚徐彤到底知不知道他现在是假死的状态，知不知道他真实的身份，所以只是简单地打了一个招呼，没有想着暴露自己。 “你好。”徐彤回应了一声，心里却是想着，这个声音感觉有点熟悉，有点像宋子扬。 但是，宋子扬已经死了，眼前这个人也不可能是宋子扬，因为相貌完全不同，即便是整容也会留下原本相貌的一些痕迹，然而她暂时没有发现相似的痕迹。 简单地介绍之后，宋子扬起身介绍起了勘探任务的具体内容。 到时候，具体的勘探任务还是会交给这些人的，所以他讲解得很详细。 “与宋子扬完全不同，这个沉山看起来胆子要更小，似乎有点害羞，但是很细心……”徐彤快速在心里做了一个人物速描。 因为声音很相似和接近，所以她下意识地想要将眼前这个年轻人和宋子扬重叠起来。 可是，到了最后，徐彤发现，两个人除却声音相似以外，其他地方完全不同，可以确认这是不同的两个人。 “又是一个天才吗……”徐彤心里对眼前这个年轻人重视了起来。 没一会儿，宋子扬的讲述结束了，然后又是邵水泉起身介绍起其他的工作。 整个队伍除却了包含宋子扬在内的四个负责勘探工作的人以外，其他人其实都是由安全局的工作人员组成的，毕竟到时候说不准就会有危险。 等到邵水泉结束了讲述以后，姜雨华这才说道：“暂时就这样吧，三天后你们就准备出发，到时候我们再开一次会议做补充，这三天里面大家好好休整准备一下。” 会议就这样结束了。 宋子扬打算起身去回去做准备，然而徐彤却将他拦了下来。 第139章 很不幸，我们失去了核威慑 “呃……有什么事吗？”宋子扬看着站在眼前的徐彤，下意识地问道。 “沉工……” 徐彤脸上带着柔和的笑容，她现在的身份是宋子扬的助理，所以想要从宋子扬这里了解更多的情况，尽到助理的责任。 “具体的工作内容，刚才我在会议上已经说得很清楚，没有什么其他的安排。”宋子扬摇头回应道。 “我不只是在勘探任务中担任你的助理。”徐彤微笑着说道，“在这一次的会议以后，直到任务结束之前，我会是你全方位的助理。” 这个意思很明显，从现在开始一直到任务结束，她不仅是宋子扬工作上的助理，也是生活中的助理。 显然，在徐彤心中，已经将眼前这个年轻人提到了宋子扬的高度，所以想要近身保护。 尤其是她听说宋子扬可能是因为一个有问题的女人死了之后，觉得同事们的工作不到位，所以不想让相同的事情发生在这个年轻身上。 “徐彤的责任心太强了……” 宋子扬心里这样想着，脸上微笑着点头回应，只能让徐彤跟随着他一起。 不过也没什么问题，前往需要的准备差不多都做好了，接下来这几天要做的准备，有徐彤来帮忙也能轻松不少。 此行去国外要找的那名生物学家名叫李满江，按照老妖怪所说，这一位目前正在距离能源矿脉不远处的一个部落里当着医生。 一个生物学家，自然不可能没事了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当医生。 前段时间，那边出现了一种肆虐横行的病毒，这种病毒造成的影响远远要超过埃博拉病毒，只不过并没有蔓延开来，因为第一时间就有国际医疗队入驻了。 而李满江听闻这种病毒以后，便赶往那边去研究，结果突然遇见部落之间的战争，然后不幸被俘虏了。 幸而他是个生物学家，跟随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医疗队，所以才得以存活下来，被那个部落的人逼着治病。 宋子扬这次去要做的很简单，就是将李满江从部落里面救出来。 “这一次，不需要姜雨华协助我们吗？” 宋子扬其实觉得有些奇怪，按理来说，这种行动其实完全可以通知姜雨华，然后让他协调人手来进行支援。 然而，自始至终，老妖怪都没让他告诉姜雨华，可以说这一次的行动，完全是没有给安全局透露一丝信息。 【会通知姜雨华协助，但并不是现在。】 老妖怪解释道： 【如果提前告诉他们，或许很难达激起阿美瑞更疯狂的制裁。】 宋子扬眉头一挑：“阿美瑞更疯狂的制裁？” 【让阿美瑞对国内的警惕程度和实力评估提升，那么他们再决定制裁的时候，会更加坚决、更加激烈。】 简而言之，这一次要让姜雨华提供的协助，会让阿美瑞看见他们在全球霸主的实打实的受到挑战，这样再决定对国内进行制裁以后，实行的手段才会更加严厉。 宋子扬大概明白老妖怪的想法了，国内一直以来的对外形象，实在是有些太温和了，得让国内在国际社会上露出一次獠牙。 但是，想要让姜雨华他们露出獠牙，需要“逼”他们一下。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这三天里面，宋子扬一直在为后面的行动做准备。 这一次远出国外，需要前往那一个部落里面救李满江，自然要为安全和行动做出充分的准备，所以宋子扬做了不少小型的彷生生物。 这些小的彷生生物功能更加全面，如果拿给姜雨华的那些彷生生物是属于工程用途的话，那么这一次的彷生生物是拥有一定的杀伤力的。 宋子扬还暗中让冯凝辉送了不少最新的纳米机器人过来，这些纳米机器人也将会在行动中发挥重要作用，算是宋子扬拥有的一个重要“武器”。 “沉工，这些是什么？” 徐彤这三天里一直在帮宋子扬的忙，也亲眼见识了宋子扬制造出一些彷生生物。 看着这些一个个不仔细分辨，完全可以以假乱真的彷生机器人，她十分的惊讶，也明白这个名叫沉山的年轻工程师为什么会被那么重视了。 有了这些彷生机器人，在后面的勘探任务中，绝对能够发挥大用。 此时，徐彤看见宋子扬手里保存纳米机器人的小箱子，有些好奇。 “给这些彷生生物用。”宋子扬简单德解释了一句。 化身为助理的徐彤，完全跟以前不一样，如果不是提前知晓徐彤的身份，宋子扬还会真以为她就是这样的。 也不知道这是徐彤的真实性格，还是她伪装出来的。 徐彤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说道：“马上就要准备出发了，还有什么东西是需要带的吗？” “就这些了。” 宋子扬将所有的彷生生物全都放进了一个特制的箱子里面，然后将纳米机器人也是随身携带着。 姜雨华针对阿美瑞战略核武器的行动在三天前就已经开始了，不过现在也仅仅是通过一些渠道，将那些用于行动的彷生生物送了过去。 前往国外进行勘探能源矿脉的众人再次集合了起来，姜雨华又补充了一些事情之后，便让众人出发了。 这一次，队伍以民间公司的名义，搭乘国际航班出去，落地之后还要搭车赶很长的路。 至于需要用的那些工具，比较特殊的都会以安全局的渠道送过去，宋子扬制作的那些彷生生物也是如此。 收到众人顺利搭乘上国际航班之后，姜雨华的神色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他一路前往某个机密房间，通过身份验证以后，进入了一个会议室。 会议室的中间是一张圆桌，圆桌上的水杯沾满了水雾，旁边的烟灰缸里满是被掐灭的烟头。 “报告！” 姜雨华敬了一个礼，然后迈着规规矩矩的步伐到某一个位置上坐下。 “勘探队伍已经出发了，阿美瑞那边的行动人员也已经准备就绪，随时可以调查阿美瑞的战略核武状况，并且做出相应的破坏。” 他坐在桌子边缘汇报工作。 圆桌的首位坐着一个面相五十余岁、头发却没有一根白发的男人，他听了姜雨华的报告以后，脸上露出笑容： “行动吧，不要耽搁太多时间。” “收到。” 姜雨华旋即开始发布命令。 圆桌后方的白色幕布上，很快便出现了一个画面，画面当中，代表织女的小圆圈很快就出现了。 “你好，五号管理员姜雨华，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 织女的声音波澜不惊，非常平和。 “105至118号设备，目前处于什么位置？能不能接入服务？”姜雨华询问道。 “需要申请调用北极卫星组权限，请上传相应权限。” 姜雨华当即在自己面前的电脑上开始了操作。 正在这时，织女又发出了声音： “温馨提示，五号管理员，这里有一封来自于六号管理员给你的留言。” 姜雨华微微一愣，六号管理员就是宋子扬，可是这个时候给他留言什么？ 他快速将申请调用卫星的权限上传给织女，然后打开了那一条留言。 片刻之后。 姜雨华颇为无奈地抬起头，然后对坐在首位的男人报告道： “宋子扬发现了李满江的踪迹，距离勘探能源的位置并不远，但是需要一定的协助，希望我们能够提供帮助。” “李满江？”首位的男人微微皱眉。 “就是那个生物学家，三年前曾经与其他人竞争诺奖生物学奖，在生物学里的造诣不错，不少国内的疫苗都跟他的科研团队有关系。” 有人轻声地提示道： “不过，他什么时候跑那边去了？他今年年初不是去西方资本市场那边跟其他团队进行交流吗？” “这个暂时不清楚。”姜雨华回答道，“但是，宋子扬说李满江被那边的部落扣押了，他打算前去营救一下。” 稍微停顿了片刻，姜雨华继续说道：“那里之前曾爆发过一场病毒，我们也派遣了医疗队去救援……宋子扬说，那些医疗队也被抓捕俘虏了。” “你们没有收到相关的消息？”首位的男人问道。 “暂时没有，那边有地区爆发了战争，我们正在进行撤侨行动。”姜雨华说道。 房间里沉默了半晌，首座的男人与另外几个人离开了房间，仅留下一些专业人员。 没多久，他们便回来了，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首座的男人沉吟着说道：“要尽力保证宋子扬的安全，等他们落地了，询问一下他们需要什么帮助。” “收到。” “继续行动。” …… 同一时间，阿美瑞。 联邦调查局的某个办公室当中。 以冷静闻名整个联邦调查局的里格斯，此时看着手里的一份报告，脸上的冷静也保持不足了，充满了怒火。 “该死的，中央情报局的活儿，你为什么要掺和进去？那可是二十多亿美刀，你明不明白二十多亿美刀意味着什么？” 手里大约十页的文件，精准地压中办公桌后那个体格强壮的男人的鼻梁上。 “我认为，凭借我们的能力能够控制住事情的发展……” “控制？怎么控制？用你手里那些可笑的的混蛋吗？现在好了，出售能源的二十多亿美金消失了，没有回到他们该回到的账户里面乖乖躺着！”里格斯此时愤怒极了。 他们破坏了阿如修输送给西方资本市场的能源通道，为的就是将他们的能源卖给西方资本市场。 本来，这已经很完美了，任务非常成功。 可是眼前这个混蛋，居然与运输能源的人勾搭上了，还让人去联系为能源付账的问题。 这些活儿原本都是属于中央情报局了，可他接了过去……这下好了，钱没了，责任全部都要被他承担了。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我觉得……这或许不是我们的问题……”对面这个体格强壮的男人小声猜测道，“长官，你也知道，前两天才发生了一件事，用来支援阿如修战争的武器，结果有百分之九十消失无踪了……” 他认为，是内部里面有人想要平帐，所以对出售能源的那笔钱动了手脚。 “天啦，克尔先生，你干嘛不去买个烟斗开个侦探事务所？我敢发誓，你绝对会是当前最伟大的侦探家……这么一大笔钱，居然是我们内部暗中动手脚拿走的，那么，你是不是也拿了不少呢？” “长官，这只是一个猜测。” “不，这不是一个猜测！这绝对是会让那些人丢到我脸上的垃圾！现在，带上你的垃圾，滚出我的房间！” 啪—— 里格斯拿起另一份文件，再次精准地砸到了男人的鼻梁上。 他坐了下来，强迫自己冷静，然后开始思考对策。 这二十多亿美刀或许真如那个猜测，是内部有些人在动手脚……但是，正常而言，他会接到通知。 现在没有通知，说明这种可能性非常低，所以只能是外人在动手脚。 不过，无论是谁在动手脚，他都必须尽快把钱找出来，找回来，否则那些恶心的家伙，会将唾沫喷到他的脸上。 可是，在这个时候，房间里面的电话突然响起来了。 “这群家伙，遇见与钱有关的事，反应就能够这么快吗？” 里格斯调整了一下心里的情绪，思考了一下措辞，然后接通电话。 “二十分钟之后，开会。” 让里格斯意外的是，这是一个通知会议的电话。 二十分钟，似乎有些紧急，这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里格斯没有耽搁，当即起身赶往了那个常用的房间。 因为比较紧急，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及时赶来，里格斯意外的发现，这次参加会议的不只是自己这边的人，还有很多另一个阵营的人。 “国防部、中央情报局……这是发生了大事？” 参加会议的这些人，全都是身居要职，并且不是那些用来湖弄选民的特殊群体，而是真正的核心人物。 里格斯意识到，真的发生了大事。 “三十分钟前，敦斯克顿基地进行日常维护的时候，发现我们的战略核武器出现了异常状况，不仅仅是无线电命令通讯出现了问题，而且核武器发射装置也出现了问题……” 一个穿着整齐军装、胸前挂满了勋章的男人沉缓地介绍着问题。 “经过短暂的检查，我们发现发射装置上出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这个东西可以朝外面发送和接收讯息，然后可以做出相应的指令。” 这个身着军装的男人停顿了片刻，以非常严肃的语气说道： “维护组得出了一个最坏的结论——有人能够控制敦斯克顿基因的核武器发射！” “这只是敦斯克顿基地发送回来了报告，其他基地正在紧急检查当中，我们暂时不能确认核武器的状况。” “如果其他基地也出现问题的话……我们可能会在一段时间内，失去核威慑！” 话音落下，全场一片寂静。 第140章 我需要导弹进行火力压制 经历了十六七个小时的飞行，宋子扬落地了。 跨越了大半个地球，刚下飞机时，突然见到一大片陌生肤色的人群、说着陌生的语言，宋子扬还微微有些不适应。 “从这里去亚比绍，还要转乘一个航班，转乘之后还需要搭乘汽车过去。” 在机场休息时里面，邵水泉作为队长，正在给众人讲述着后续的行程。 亚比绍就是此次勘探队伍的目的地，位于这片大陆的中部地带，而勘探队伍降临的机场处于东部地区。 “换乘之后，我们就必须提高警惕了。” 邵水泉面色严肃地说道： “从东部往中部开始，那些地区的经济状况是越来越差的，再加上频发的局部战争，到时候我们遇见的人，素质各有不同的，或许你看起来很可怜的一个人，因为你的施舍，转头就会叫来不少人把你当肥羊宰了。” 这一番话，主要是说给宋子扬这四个勘探任务的主要成员的，因为其他成员都是专业的成员，所以邵水泉并不担心。 其余三个人都在认真地听着，宋子扬却没有在意，他像是在打量周围的环境，看一看不同国度的风格一样，四处张望着，目光不时停留下来。 “我去上个厕所。” 宋子扬突然站了起来，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杯水，喝了下去。 因为这里是在机场的中转休息厅，所以邵水泉也并不担心，只是给他指了一下卫生间的位置。 宋子扬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在走廊的中间，有一个电视正在播放新闻。 他扭头瞥了一眼，上面播放的是与阿美瑞有关的新闻。 通过并不熟练的英语，宋子扬大概听懂了新闻里在说阿美瑞不少身居重要职位的人员突然集中在一起开会，像是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了一样。 瞬间，宋子扬就知道，针对阿美瑞核力量的行动开始了。 他没有去了解这个行动目前的具体进度，因为有任何异常的话，老妖怪也会告诉他，织女也会及时通知。 宋子扬的重点不是这个新闻，他目光随意转动，但是注意力一直在不远处某个年轻人身上。 他快步上前，用手捂住口鼻咳嗽了几声，然后来到这个年轻人的身后，一边用手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另一只手则是伸进自己的裤兜里。 这是一个典型的黑色皮肤的年轻人，但并不高大，西装革履，发现有人在拍自己，疑惑地转过头。 但是，转头的一瞬间，这个年轻人便看见一只小凋像。 这个凋像很怪异，凋像的底座是一个方形的人头，在人头上面站着一只展翅的鸟，但是鸟的头部却又十分的拟人化。 “吉鲁。”宋子扬口中吐出一个复杂的音节，这是豪萨语，他说的是这个年轻人的名字。 吉鲁看见这个凋像，看着凋像上那些特殊的色彩和线路，面色陡然变得郑重了起来，问道：“您是？” “你忘记自己的任务了吗？”宋子扬放下凋像，说道：“柯特长老难道没有告诉你？我是詹姆斯。” “詹姆斯？你是詹姆斯？”吉鲁有些错愕，“可是，你怎么是……东方人？” “谁说叫这个名字就一定会是西方人？” 宋子扬一副毫不在意的神色，一边带着吉鲁朝卫生间的方向走去，一边说道： “我们和你们部落做了好几次交易了，只是大家一直没有见面罢了，你如果不相信我，难道还不相信这个凋像吗？这可是你们东须曼部落的图腾。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相信，我们可以选择不做交易。” “不，我没有不相信。”吉鲁听见说不做交易，顿时就有些着急了，“我只是有些奇怪……而且，之前不是已经说好了，你们会在机场出口等我嘛？怎么你来到了这里……” “因为我的据点被人摧毁了。” 宋子扬带着吉鲁走进另一条没有人的走廊，这条走廊的墙壁上仍然有一台电视。 此时，电视上恰好在播放一条新闻，新闻里的画面是一个经历过火拼的楼房，周围还有警察在警戒着。 吉鲁看见那个楼房，脸色顿时就变了，他认得那栋楼房。 部落之前的交易，他也经历过，他还记得那栋楼房是某一次交易当中，他们去收货的地方。 宋子扬看着电视里的内容，脸色变得很难看，冷哼一下，狠声说道： “我得先离开一阵子了，那群人盯上我了。” “那交易怎么办？” 吉鲁一下子就着急了，有信物在手，还有电视里播放的新闻画面，他相信了宋子扬就是长老口中的詹姆斯。 “我们连定金都已经支付了，你答应了给我们足够的枪支和弹药。” “给你们准备的货已经没了，不过你可以放心，我在其他地方还有仓库，在那些仓库里还有货。” 宋子扬再次看了电视几眼，然后转身继续向前走着。 “在哪里？”吉鲁连忙跟了上去。 等到两个人都离开之后，那一台电视上的画面突然闪了几下，像是信号不稳定一样，紧接着播放的内容就变成了广告。 只可惜，吉鲁的注意力始终在宋子扬身上，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两人走进了卫生间，宋子扬对吉鲁说出了一个地址。 随后，他叮嘱道：“我们的每个据点，交易的方式和口令等等都不一样，你可以按照这上面的去找他们拿货。” 吉鲁接过一张卡片和一张纸，低头看去，上面写的是交易时的话语和方式。 “你必须完全按照这上面所说的那样，否则你不仅拿不到货，还有可能被他们杀了。”宋子扬说道。 “好。”吉鲁郑重地点头。 “记住，看完了就可以把这张纸销毁了。” 宋子扬再次叮嘱了一句，随后便走出了卫生间，留下吉鲁一个人在那里。 刚刚回到勘探队伍，邵水泉却突然将他拉到了一旁。 “姜局刚才给了我一个新任务，协助你去救李满江……他让我问你，还需要一些什么帮助？” “暂时不需要，不过……” 宋子扬顿了一下，说出来的话语让邵水泉瞪大了眼睛： “后面我可能需要导弹驱逐舰的远程火力协助。” “导弹驱逐舰……”邵水泉原本还以为，宋子扬可能需要的帮助是调动这片地区的同事，却没有想到，他居然要这么多！ “对。”宋子扬低声说道，“我提前查过那边的情况了，李满江是被东须曼部落抓住的，东须曼部落是那片区域里最大的部落，而且还和很多国际雇佣兵有联系，到时候他们可能会有重武器。” “我们是去救人的，不是去交战的啊。” 听见宋子扬这话，邵水泉直接皱起了眉头： “这种级别的部落已经堪比一个小型国家了，仅凭我们根本没有办法去跟他们交火……我们完全可以直接潜伏进去，然后再寻找机会把人给救出来。” “这样的确没有问题，但是他们手里有一批人质。”宋子扬说道，“如果你们愿意放弃医疗队里的那些人，以及那些侨胞的话，我们也可以这样子做。” 紧接着，他又说道：“我想要导弹驱逐舰的帮助，也只是做最坏的打算，如果顺利的话，我们其实也不需要用到驱逐舰的火力压制。” “姜局的意思是，我们还是以勘探任务为主，如果可以的，尽量等支援力量过来了，交给他们去协助。” “到时候再说吧。”宋子扬说道。 不管怎么样，他是一定会亲自去的，不仅仅是为方便能够快捷地把人给带出来，更重要的是将李满江研究出来的那些东西完好无缺地带出来。 那些东西，在老妖怪的调整一下，可是能够让身体再次进行发育的。 “我们现在是在境外，导弹驱逐舰要对其他地区开火，要很多许可的，而且还需要提供一些其他东西，最重要的是，为了避免出现意外，必须要有精准坐标这些……这些工作，最好还是交给支援力量，他们有专业人士。“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邵水泉并不想让宋子扬参加行动，他这一次出行，也必须要保证宋子扬的安全。 宋子扬明白他的顾忌，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其实，导弹驱逐舰开火需要的那些诸如坐标等等的数据，他随时都可以提供，并且还能够提供实时的精准坐标。 这些工作，在他刚才与那个东须曼部落的吉鲁进行交谈时，就已经完成了。 当需要导弹驱逐舰开火的时候，这些数据随时能够通过织女发送出来。 在机场休息没有多久，整个队伍的人就再次搭乘上飞机了。 经过两个小时左右的飞行，众人来到了这片大陆的中部区域。 仅从机场的建设就能够看出来，中部区域远远要比东部落后，与国内更是天差地别，那些建筑都有些低矮老旧。 从这个机场离开之后，要前往亚比绍就需要搭乘汽车了。 不过，邵水泉早已有所准备，他提前准备了一辆用于出行的客车。 客车并没有直接前往亚比绍，因为赶了这么久的路，大家都需要休息了。 众人在一家酒店下榻，厨师立马去和酒店进行沟通，要求借用酒店的厨房来给大家制作餐食。 此时已经临近傍晚，宋子扬拿着房卡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的房间在九楼，站在窗户面前，却可以一览众山小。 入眼的皆是异域风情浓郁的建筑，在交错的道路之间，人群涌动，让双行道的道路，都变成了单行道。 “他们去拿东西了，暂时不会有人来打扰我。” 宋子扬看见原本该停留在酒店的客车，再一次行驶了出去。 那是邵水泉打算去拿一些利用不同渠道运输过来的设备。 【开始行动吧。】 老妖怪的声音响了起来。 宋子扬点点头，转身将笔记本电脑从包里取了出来，然后连接上了酒店的网络。 阿美瑞出售给西方资本市场的那笔钱，已经通过他提前准备好的交易系统的漏洞暂时给转移了出来，足足有二十多亿美刀，到目前为止，他都还没有开始动用这笔钱呢。 当然，这么多钱不可能全部拿走的，他只会动用一部分，然后再将剩下的钱给还回去，这也是为了给阿美瑞的调查人员一个交差的理由，免得因为他们的“死缠烂打”，导致宋子扬需要购买的东西没有办法顺利发货。 二十多亿美刀，能够回去一半多，这足够给他们交差了。 各个订单和相应的款项，很快就发送到了不同的厂商。 做完这些之后，宋子扬便没有再管了，因为也不需要他去理会。 这些厂商是会正常发货的，因为收货的地址并不是国内，而是国外某一个地方，在这一个地方，有姜雨华的人协助收货，并且将相应的东西再次发运回国内。 也是得益于国内对宋子扬的重视程度提升，所以面对宋子扬请求协助转运设备，也表示会提供帮助。 随后，宋子扬又把剩下的钱做出了一个伪装和线索，以便于让阿美瑞那边的人能够找出钱消失的“原因”。 这些工作，看起来简单，其实也需要不少时间。 宋子扬做完这一切的时候，邵水泉等人刚好回来。 在酒店休息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勘探队伍便坐上客车出发前往亚比绍了。 客车行驶了一个多小时左右，宋子扬突然听见了细微的轰鸣声从远处传来。 不只是他听见了，其实队伍里有不少人都听见了这个声音。 轰鸣声不大，像是从极远处传来的，并且还接连传来了好几次。 “注意警戒！”邵水泉突然沉声说道。 明面上的那些安保成员瞬间神色警惕了起来，留意着四周的状况。 就连那些伪装身份了的工作人员，也在暗中警惕着，也就宋子扬与另外三名工程师依旧看起来像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徐彤就坐在宋子扬的旁边，也是同样保持着警惕的神色，宋子扬还注意到徐彤的手，下意识地往坐垫下面伸去。 “加速离开这片区域。”邵水泉又对司机说道。 司机微微点头，加重了踩油门的力度。 邵水泉又起身，看了宋子扬这边一眼之后，转过去坐了下来，然后低声对身边的人说道： “给国内汇报一下，这附近有一片交火区，交火双方还动用的导弹，从声音来判断的话，应该是阿美瑞制造的防空导弹。” “嗯。”那人应了一声，拿出了卫星电话。 正在此时，邵水泉目光突然一凝，然后大声吼道： “全都趴下！” 不等宋子扬反应，旁边的徐彤一把将他的头摁了下来，然后自己也往座椅下趴了过去。 在远方的空中，一枚带着尾烟的导弹，正朝着这边飞过来。 第141章 足以比肩宋子扬的人物 “轰——” 浓浓地尘烟从客车斜后方的一座矮山上升起，远远看去，能够清晰看见被炸碎的石块。 邵水泉从后视镜看着那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这应该是没有校准好方向的导弹，被误射到这边来了。” 他刚才瞟到了那枚导弹的大概样子，又听见了声音，心里已经大概判断出这枚导弹是什么型号的了。 不知道交火双方是怎么弄到这种导弹的，不过这种导弹没有熟练的经验的话，很难把控住方向。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这片大陆很难见到这种高新武器，没有操作经验也很正常。 “快点离开这里，交火区离这里不到五公里。”邵水泉又叮嘱司机加快速度。 客车里的众人已经恢复了正常坐姿，但是大家心里仍旧保持着警惕，附近有一片交火区域，保不准又有失手的情况出现。 那三位负责勘探的工程师此时一脸后怕的神色，他们是第一次见识到这种场面，刚才如果那枚导弹再飞远一点，说不准就能够击中客车了。 从后面那片矮山的情况来看，客车被击中，绝对不会有人能够活下来。 这种生死一线的突变，实在让人觉得过于刺激和害怕。 宋子扬到没有被这个导弹吓住，因为有危险的话，老妖怪肯定会提前告诉他。 更何况，假如他在未来会突然死亡了，按照老妖怪所说，他们之间的时间跨度就不会是三十年，而是老妖怪醒来后将会是在死亡的那一天。 也就是说，如果他在未来死亡，那么将会发生两种可能，一种是老妖怪避免了死亡，循环继续，另一种则是老妖怪没有避免死亡，他将获得过去循环的经历，并且开启下一次循环。 所以，宋子扬很肯定自己不会有事。 他没被导弹吓到，倒是被徐彤突然地摁下他的身子给吓到了。 “你反应挺快的。”宋子扬坐了起来，忍不住揉了揉后腰。 “如果一个助理反应不够迅速，那么是不合格的。”徐彤微笑着说道。 远离了那片区域之后，邵水泉起身在车厢里行走着，查看队伍的状况。 “没事吧？”他来到了宋子扬身边，询问道。 宋子扬摇摇头，问道：“刚才那是怎么回事？” “有两个部落在交火，然后有人误射了。” 邵水泉在走道旁边的座椅坐了下来，蹙眉说道： “这里距离亚比绍不算太远，感觉我们这次勘探任务可能不会太轻松。” 他刚刚把途径交火区的消息发送回国内时，国内恰好收到相关的消息。 交火的是两个部落，而其中一个部落所在的位置距离亚比绍并不远，他在担心到时候这些部落不阻碍勘探任务的进行，甚至这个部落有可能会出手抢夺。 那些部落都是非常野蛮的，而且某些部落暗中与阿美瑞有过联系，装备精良，从刚才那枚来自于阿美瑞出品的导弹就能够看出，他们绝对是敢出手的。 “到地方了再看一下具体情况吧。”宋子扬其实并不担心。 昨天他特意伪装成东须曼部落购买武器的军火商，然后去与吉鲁进行接触，一方面是为了在吉鲁身上留下纳米机器人，方便后续为导弹发射提供精准的坐标，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这次的勘探任务着想。 他给吉鲁的那个地址，正是邵水泉担心的那个部落购买军火的地方。 按照老妖怪看见的未来，吉鲁会顺利地将那批军火带走，等到这个部落的人再过去收货时，会得知是东须曼部落的人把军火带走了。 再之后，两个部落会因为军火的事情闹翻，并且进行交火。 到了那个时候，也不会有人会来妨碍勘探队的行动了。 邵水泉原本还想说一下营救李满江的行动的，但是看了旁边的徐彤一眼，想了想并没有说出来。 他甚至都还没有将这个任务通知给其他人，因为他始终认为仅凭这点人手难以成功执行任务，坚持要等到支援力量抵达后再进行。 客车高速行驶了四十分钟左右，道路两边的地势也开始变化了起来，像是从平原丘陵地带慢慢进入了山地。 一座座高山丛林开始映入眼帘，远远地就能够看见一些房屋坐落其间。 “马上就要进入亚比绍地界了。” 宋子扬的目光一直在那些高山之间徘回，他明显发现有不少山上都有挖掘的痕迹。 亚比绍的自然资源本身就非常丰富，被称之为世界原料仓库，光是铌钽的储存量就占据到了全世界的百分之八十，钻石的储存量更是高达七亿克拉，位居世界第二。 更不用提其他的自然资源了，一样非常丰富。 也正是因为丰富的自然资源，亚比绍地界近七十年来一直动荡不安，目前的首领是第五位首领，而前面四位首领，全都是通过兵变夺取的首领之位。 到了现在，亚比绍的局势稍微有些好转了，但各路反叛军和政府军时不时发生摩擦，其中还有部落军，甚至还有邻国的反叛军、政府军隐藏在其中，不时进行交战。 前两年，西方资本市场某国家的一位大使在这里进行考察的时候，都遭遇了一支反叛军的伏击，最终身亡。 面对这种势力盘根错节、并且局势混乱无比的地区，正常而言，站在姜雨华的角度是不可能让宋子扬亲自过来的，但是国内与亚比绍的政府军关系不错，暗中又与几支反叛军关系处得可以。 跨越了一座山脉，一条大河出现在众人眼前，宋子扬在跨越河流的那座大桥上发现了国内的旗帜。 “这座通巴米大桥是国内帮助亚比绍建造的。” 徐彤适时在旁边提醒了一句： “通巴米大桥连通了亚比绍的坦尼湖疆域，如果没有这座大桥的话，亚比绍的人想要去坦尼湖得从其他国家借道，所以亚比绍对国内的印象很好。” 这算是变相的帮助亚比绍维护了自己的领土啊…… 宋子扬了然地点头，说道：“亚比绍官方对我们有善意，这倒是能给我们开采能源一个合适的环境。“ 徐彤不置否认。 至于亚比绍内部，阿美瑞的势力更多地被排挤到了那些部落之间，原因很简单，这些部落全都欺软怕硬……被阿美瑞杀怕了。 “我们会一直待在亚比绍的首都附近，这里是亚比绍官方掌控力度最强的区域，也是最安全的区域。”徐彤又说道。 翻过通巴米山脉，就会进入亚比绍的首都，而这一次勘探的目的地，恰好就在通巴米山脉附近。 宋子扬没有说话，他肯定是会离开这片区域的。 穿越这片山脉，又进入了平原地形，人迹也多了起来，道路两边陆陆续续出现了不少村庄，还能从远方看见不少工厂。 从这里到亚比绍首都的路程并不算太远，不过从两边的村庄建设来看，有点像是从原始的农业时代一路前进到工业时代的感觉，最后又来到了一座现代化的城市。 “咦，这里也有机场啊，我们怎么直接飞他们的机场？”有一位工程师发现远处有飞机在起降。 对此，邵水泉解释道：“最近收到局势的影响，没有办法直飞这里，如果要通过飞机抵达的话，还需要转乘，差不多要围绕这片大陆转一大圈，那样反而会更慢。” “原来如此。”那位工程师恍然点头。 仿佛应征了邵水泉口中的局势紧张，刚刚临近亚比绍首都，客车的行驶速度就慢了下来，因为前面设有关卡，要求查验每一辆通行的汽车。 勘探队的车排队就排了半个多小时，因为检查的过程非常繁复，亚比绍官方显然不想在他们首都发生什么大事，对很多东西的管控都非常严格。 等到检查客车的时候，邵水泉让翻译对例行检查的士兵说了几句，然后又出示了一个证件。 那名士兵愣了一下，接过证件瞧了两眼，立马将证据递回去，又与其余士兵说了几句，紧接着这些士兵便放行通过了，没有任何检查，甚至在客车通过的时候，那些士兵还对着客车敬礼。 这个举动，一下子就让车上的众人自豪了起来。 其他通过的车辆，哪一辆不是接受了非常严格的检查？这些士兵也没有给出什么好脸色。 可是他们呢？不用任何检查，直接放行，这些士兵甚至还要对着他们敬礼。 这一切都是因为国家的强大带来的，众人自然无比自豪和高兴。 邵水泉微笑着说道：“在亚比绍首都，如果遇见了什么问题，来不及去找大使馆的话，可以直接去找他们的警署，然后说你是国内的人，只要提供相应证件，他们会优先帮忙的。” 随后，他又说道：“不过，平时没事的话，就不要到处说，免得被别有用心的人盯上。” 客车并没有前往酒店，而是来到了一个普通的小区。 因为这次勘探任务的重要性，所以住处和办公的地点都已经提前安排好了，根本不需要再去忙碌这些琐事。 小区的不远处便是大使馆，所以小区这里居住的侨胞也非常多。 邵水泉起身说道：“大家按照各自的地址去自己的房间，稍微休整一下，一个小时之后我们先开个短会。” 宋子扬下了车，拎着自己的行李就往他的房间走去了。 他住的房子是一个两室一厅的格局，令他有些意外的话，徐彤被安排的住址也是这里。 这个安排显然也让徐彤有些诧异，但是她很快就调整了过来，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微笑道：“沉工，你先选房间吧。” 宋子扬没有客气，直接挑选了大卧室。 他在房间里打开了行李箱，里面有不少的彷生生物，这些都是通过特殊渠道运输过来的。 宋子扬将其中的一只鸟、一只蜘蛛还有一只老鼠单独拿了出来，剩余的则是全都未动。 这三个彷生生物是他打算去东须曼部落那边使用的，其余则是留给勘探队的。 “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宋子扬低声询问老妖怪。 【两天之后。】 老妖怪回答道： 【萨恩利部落察觉军火被东须曼劫走需要两天的时间，而他们与东须曼交涉并且发生矛盾需要一天的时间发酵，双方正式开火需要三天，所以我们有四天的时间将李满江带走，并且把东西带出来。】 “邵水泉不想让我去啊。”宋子扬很清楚邵水泉心里的想法，“我后面直接熘走的话，他估计要跳脚了。” 老妖怪不置否认，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正式前往东须曼部落之前，要做好一些防护措施。】 宋子扬微微点头，那边目前发生了一场瘟疫，病毒很厉害，如果没有防护好的话，又得花费一些功夫处理。 休整了一番，他便与徐彤一起去参加短会了。 这场短会只要是关于勘探任务的， 会议结束之后，也确定了明天就开始执行勘探任务，今天剩余的时间，众人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邵水泉则是再次找到宋子扬，表明了要等到支援力量抵达之后才去营救李满江，让宋子扬把重心放在勘探任务上面。 他有些不放心宋子扬，所以还叮嘱徐彤好好盯紧宋子扬。 徐彤有些诧异，邵水泉似乎对这位沉工有些太关心和紧张了，感觉这位沉工的地位，像是要比想象的还要高。 “邵队，这个沉山……到底是什么人？”徐彤蹙眉问道，“我怎么感觉他不像是一般的工程师？” 姜雨华让他不要对徐彤暴露宋子扬的身份，好让宋子扬改善一下在徐彤心里的感官，撮合一下两人。 “明白了，我会看住他的。”徐彤点头，并没有追问。 邵水泉想了想，提示道：“沉山的重要性，可以比肩宋子扬。” “比肩宋子扬？”徐彤十分惊愕。 宋子扬已经可以说是百年都难以遇见的天才人物了，研发出织女，又弄出了第三代纳米机器人，这位沉山的成就居然能够比肩？ 这一刻，徐彤很想知道这位沉山的成就到底有哪些，可惜的是邵水泉并没有透露更多。 不过，有了邵水泉的这一番话，徐彤在心里将这位沉山的重视程度提升到了顶点。 然而…… 当徐彤回到房间时，却意外的发现。 这位足以比肩宋子扬的年轻工程师，居然不见了！ 第142章 重要发现 宋子扬单手把在路口买的金黄色的花生面包塞进嘴里，缓慢的咀嚼着。 他双目无神地看着车窗外略过去的风景，脑中盘算着老妖怪说出了所有的安排。 昨晚，宋子扬离开了小区，在亚比绍的首都转了一圈，也顺手为前往东须曼做了一点准备，比如前往的方式、向导等等。 老妖怪所有的安排都是基于未来已知的信息来进行安排的，可是这在宋子扬眼里，有些行动和安排看起来就比较奇怪、或者说莫名其妙。 所以，宋子扬偶尔也会基于现在的视角去思考这些安排。 徐彤坐在他的身边，低头看着电脑上的信息，她在找关于这位年轻的工程师的信息。 昨天邵水泉说这位沉山的成就足以比肩宋子扬，在她的心中，认为宋子扬绝对算得上是当前时代成就最高的年轻人了，只不过……宋子扬的弱点，或者说缺点也很明显，那就是女色，并且宋子扬既高调又挑剔，从霞云山庄的那个别墅就能够看出来。 身边这位沉山在这方面要比宋子扬好太多了，这段时间的观察下来，徐彤发现这位沉山像是对女色丝毫不感兴趣一样，无论是看向哪一个女人，眼神都无比的正常。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真是大，同样是成就很高的年轻人，这个沉山却很低调，很随和……」 徐彤在心里暗叹一声，她查询了身边这位的资料，可惜有很多资料她都没有足够的权限去了解。 她没有把这些话说出来，只不过看向旁边这位时，只觉得越来越顺眼。 「不过，宋子扬还是有些可惜了，那样天赋绝伦的人就那样没了……」 徐彤再次惋惜了一下，转过头，贴心地将牛奶的封口撕开一个小口，然后递过去。 “谢谢。”宋子扬接过牛奶，缓慢地就着面包喝着。 “沉工，如果你下次要出去的话，记得叫上我，不要自己一个人到处跑，你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而且语言也不通，我恰好会一些简单的豪萨语，可以帮你。” 听着徐彤叮嘱的话语，宋子扬轻轻应了一声，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们此时正沿着通巴米山脉的山路转悠着，道路上有不少的货车经过，那些都是其他矿场运输矿物的货车。 这些矿物将会被运到不远处的一个火车站，然后再通过火车发送往各地。 宋子扬其实是有老妖怪所说的能源矿脉的精准位置坐标的，但是他并没有直接告诉勘探队，只是说了一个大概范围，这也是为了不让人觉得太惊世骇俗。 毕竟，一个没有被人发现的、易开采的大型能源矿脉，直接掌握了精准坐标，有点吓人了，更何况这个矿脉里面不只是有一种矿物质。 【三号矿脉里面的原料，是所有矿脉里面蕴藏元素最丰富的，非常适合在当前阶段使用。】 老妖怪开口说道： 【其中有部分原料，也是我们在永生基础工程结束之后，必须使用到的原料。】 三号矿脉……也就是说，像这种没有被人发现的能源矿脉，至少还有两条吗？ 宋子扬若有所思。 客车在附近的一个休息站停了下来，接下来只能徒步了，因为能源矿脉所在的那个范围并不适合开车前往。 众人沿着道路朝旁边的大山出发，勘探工作就是这样的，很多时候都只能靠两条腿爬上爬下，有些矿脉被发现之后，还要重新修路才能够方便开采。 来到一座山头上时，那几名工程师已经是气喘吁吁的了，即便是宋子扬都在喘气，觉得有些累。 反观邵水泉他们，像是没事人一样，就连徐彤脸色都显得比较平静。 身体素质的差距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这……这个地形……这个地形不像是有矿脉存在的啊。” 一个工程师扶着一颗大树，朝着前方看去，他抓起地上的一把树叶，然后慢慢摩挲着，这把树叶里面混杂着石子和泥土，他仅仅是摸了几下，观察几眼就得知这是什么了。 “这里倒是有微变质的变质砂岩，可没有花岗伟晶岩，如果是大型的能源矿脉的话，而且是那种还存在铌钽的矿脉，肯定是能够在地层上找到花岗伟晶岩的。” 这位工程师有些怀疑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这里的地层也不像是能够诞生矿脉的。” 还有一位工程师，一边看着仪器一边说道： “这里的地层明显要前面那些年轻，我们前面经过的那些有矿场存在的地方，按照国内的划分，大多都是属于震旦系地层……“ 这已经是属于专业人士之间的交流了，邵水泉、徐彤等人，只能在那里干瞪眼地听着。 他们不由得将目光投向宋子扬，邵水泉是知道的，这一次勘探任务就是宋子扬发起的，能不能有收获得看宋子扬，可另外三位也是经验丰富的专家了，他们简单观察以后，却觉得这里可能没有矿脉。 “这里只是外围区域，还要多看一看。”宋子扬很平静地说道。 其余人没有任何异议，毕竟勘探的范围也不小，更何况，如果能够那么轻易就被他们发现，那这个矿脉还会轮得到他们来勘探？ 确定了这一片不会有矿脉之后，队伍便决定前往下一个区域。 宋子扬给出的勘探范围虽然不大，但是想要很快全部勘探出来，找到最终存在矿脉的地方，并且找出适合的开采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整整一天，勘探队也爬了几个山头，可是都没有任何的发现。 等到第二天，众人又沿着昨天遗留下的区域继续勘探着。 宋子扬有意识的带着大家往能源矿脉存在的精准地点靠近，然而为了不暴露太多，他也会跟着在中途停留下来，与那三名工程师一起勘探。 “感觉这里没有大型的能源矿脉了。” 一位工程师的语气里颇有些无奈与遗憾，这是第二天了，队伍也走了不少区域，然而没有任何发现。 “当初是怎么得出结论这一片有能源矿脉的啊？怎么我们过来看，完全不一样。”他忍不住发问道。 其实，不只是他想知道怎么得知这一片有能源矿脉的，就连邵水泉等人也一样想知道。 宋子扬沉吟了片刻，说道：“这是我在运用织女的时候，结合这一片的地质地形，以及地质演变历史，从宏观角度上计算得出来的。” 实际上，能够发现这些能源矿脉，那是在某一次循环当中，专程花了几十年的时间来寻找的，在那一次循环，几乎走遍了全球。 “通过计算……” 这个回答在其他几位工程师看来，实在有些敷衍，或者说扯澹。 他们心里有无数个槽想要吐，可是想想，最终还是忍住了。 毕竟，这也是他们勘探队成立的意义，本身就是来进行勘探的，看一看能不能找到。 不过听见宋子扬这个的答复之后，他们都对这次勘探结果保持悲观态度。 一阵休息之后，队伍又再次出发了。 宋子扬明显能够察觉到，其余三位工程师对勘探的意愿低了许多，虽然依旧认真，但是注意力没有之前那么集中了。 「得加快一下进度了……」 宋子扬低头看了几眼地图，然后决定了下一个前往的地点。 一个小时之后，众人来到了某个山头上。 “该说不说，这里的风景还是不错的。”一位工程师没有立即投入工作，反而是对着周围的环境赞赏一番。 “别说风景了，有新的发现！” 另一名负责勘探地形的工程师突然说道，语气一改之前的颓废，充满了兴奋： “我发现这里的地层很古老！” 听见这个话，其他人全都围了上去。 “这里的地层明显要比前面那些地方的古老，不过只有一点显露了出来。” “我看看……还真是，而且这一块还和周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根本不是一个年代形成的地层地质，现在却全都在一起了。” “本来该在下面的地质地层，不可能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上面……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这里有过地质变动，所以原本的地质地层被覆盖了！因为表明全都是新的地质，如果不是偶然发现的话，绝对不会得出这里有矿脉的结论！” 三位工程师全都兴奋了。 毫无疑问，这个结论加大了这片地区拥有能源矿脉的可能性。 “我明白了，亚比绍本身是处于地震带的，应该是以前发生的地震，所以导致岩石产生破坏变形，从而出现了岩层错位！也正是因为岩层错位，所以干扰了我们的判断！” 一位工程师激动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这一片区域，真的可能有大型能源矿脉！” 整个勘探队的情绪，一下都高涨了起来。 邵水泉脸上充满了喜色，微笑着说道：“天色不早了，我们先回去吧，明天再来继续勘探。” 没有人拒绝这个决定，全都返程。 进行勘探工作的第二天就有了明确的发现，这无疑是令人振奋的。 “沉工，看来我们这一次不会白来，得多亏你了，没有你带路的话，也不会这么快发现这个能源矿脉。” 归程的路上，徐彤不由得对宋子扬笑道。 “还是得靠织女，不然我也难以发现。”宋子扬随口回答道。 “是啊，织女的作用太大了。”徐彤也感叹一声，到了现在，她也彻底见识到织女的强大了。 这种大型的、易开采的能源矿脉，没有被任何人发现，却能够通过织女的计算找到。 提起织女，徐彤又有些惋惜，因为最了解织女的人已经死了。 众人回到居住的小区之时，随队的厨师已经快做好晚餐了。 “大家休整一下，差不多二十分钟左右就能够吃饭了。”厨师看见众人回来，笑呵呵地说道。 跑了一天，差不多都已经累了，此时闻到饭香，大家都有些胃动，还有一名工程师凑到桌边，想要看看今天有什么菜。 “出国出差，还能够吃饭国内的饭菜，这可真是太好了。” “是啊。” 他们坐在椅子上一边闲聊一边休息着。 宋子扬没有凑过去，独自一人回到房间收拾东西，他明天一早就要前往东须曼部落了。 今天的发现，再结合上此前已经规划的，剩余三位工程师完全可以找到能源矿脉的具体位置，所以这一边的事情不再需要他来操心。 宋子扬没有告诉邵水泉，自己打算出发的事，一旦告诉了邵水泉，多半会被他给拦下来。 用过晚餐，众人陆续都返回了各自的房间进行休息。 邵水泉则是在给国内发送今天的勘探报告，然后又开始安排其他的工作。 “查出来了，李满江是被东须曼部落抓住的，医疗队有人趁着他们不注意给国内发了求救信息……” 邵水泉看着这条来自国内的信息，说道：“宋子扬一直打算提前去救李满江，不过我把他拦下来了，我认为应该等待支援部队抵达之后执行营救任务。” “可以，不过你得看住他，宋子扬有些时候，做事根本没有章法，而且胆子还很大。”姜雨华说道，“目前亚比绍的局势暂时已经稳定下来了，联合国维和部队也开始介入那边的部族冲突，你们不到处跑的话，不会出现什么安全问题。” “收到。” 邵水泉结束了与国内的通话。 第二天早上五点，他便起床了。 邵水泉按照安全局的规定，做着相应的早课，时间刚刚来到六点时，徐彤突然找到了他。 “邵队，沉山又不见了。” 徐彤眉头微蹙，说道： “他没在房间里面，我打了他的电话，但是电话正在通话中，没有接通。” 邵水泉停下了早课，长出一口气，一边擦汗一边问道：“所有地方都检查过了吗？” “全都检查过了，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邵水泉心里顿时感觉有些不妙：“去看一下监控，然后你继续联系沉山，看能不能联系上他。” 他在想，宋子扬会不会跑去营救李满江了，可是他又不太相信，宋子扬会一个人前去。 抓住李满江的可是一个部落，拥有部落军的那种部落，并非善地。 两人一边往监控室赶去，一边用手机去联系宋子扬，然而，电话始终没有被接通。 为了安全，每一个房子的大门都安装了监控的，邵水泉翻开宋子扬居住的那个房子，很轻松地就在监控里面发现了状况。 从监控里能够看见，大概早上四点左右，宋子扬就拎着一个膝盖高低的箱子，大摇大摆地出门了。 看着这一幕，徐彤眉头皱了起来：“我没有听见他开关门的声音。” 作为一个经历过专业训练的人员，徐彤即便是在睡觉的时候，周围有一些动静都能够察觉到，更何况还是在四点左右，那个时候属于她即将起床的时候了。 想起了宋子扬以前的事迹，邵水泉言语里有一丝丝无奈：“你没有察觉到很正常，毕竟你身体里面有纳米机器人。” 之前，宋子扬能够利用纳米机器人，让其他人误以为中毒了，并且出现了相应的症状，他相信宋子扬也完全有能力利用纳米机器人让徐彤陷入深层次的睡眠当中。 听见邵水泉的话，徐彤不由得愣了一下：“纳米机器人？跟这个有什么关系？” 不过，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这个沉山跟宋子扬有关联？” 邵水泉点点头，说道：“沉山就是宋子扬。” “……” 第143章 一拳打垮一座房 “沉山就是宋子扬。” 邵水泉的声音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选择了告诉徐彤这个真相。 徐彤顿时一阵惊愕，“他是宋子扬……宋子扬之前是假死？” “嗯，当时是为了彻底摆脱阿美瑞的视线，所以选择假死脱身。” 邵水泉简短地介绍了一下情况，然后又快速地说道： “这一次来亚比绍，除了勘探能源之外，其实还有一个任务，是要去营救一位被东须曼部落抓住的生物学家，宋子扬有可能自己单独过去了。” “他一个人去？他哪里有什么能力去救人啊？！”徐彤刚刚收到宋子扬是假死的消息，脑子刚被冲击一次，结果又突然收到这个消息，潜意识里的想法直接脱口而出了。 她毕竟是负责过宋子扬一段时间的联络人，对于宋子扬的资料很清楚，知道宋子扬不像她们一样经历过专业的训练，别说去救人了，就连最基础的跟踪、反跟踪都不合格。 这样一个毫无专业素质的人去救人，不是送上门的肥肉吗？ 邵水泉心里也清楚，他没有过多的去讨论这些，他快速地说道： “你马上找两个人去隔壁大使馆借一辆车，从这里去东须曼部落能够选择的交通方式并不多，宋子扬离开小区只有两个小时，你们应该能够追上。” 听见安排，徐彤立马转身就走。 邵水泉则是拨通了国内的联系方式，这件事是必须得通知国内的。 此时国内恰好是中午，所以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邵水泉在电话接通的一瞬间就以简洁的话语将事情说了出来。 “这个宋子扬，总是出其不意……” 姜雨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 “他既然已经跑出去，那你多安排点人手，如果能够把他带回来就带回来，如果没法带回来就协助他行动，我这里去做其他的安排。” “好。” …… 某一个港口当中。 “大家有序上船，不要拥挤！” 一个穿着白色军装的男人站在甲板上，拿着扩音器对下方喊着。 此时，甲板与港口之间搭建了一个通道，许多人沿着这个通道上船，两旁还有全副武装的士兵在维持秩序以及警戒着。 “这应该是最后一批人了吧？” 在甲板的另一边，有人举着望远镜了望港口里面，同时开口询问道。 “嗯，这边撤完人了，就可以启程回国了。”旁边的人点头应道，“不过还是得留下一些人，亚比绍那边有一个营救行动，需要安排一支队伍前去。” “亚比绍那边的部落实力都不算差，前几天不是有报告吗？他们手里还有阿美瑞的防空导弹……” 拿着望远镜的人沉吟了一下，说道： “返程的时候把速度放慢一点吧，在营救行动结束之前，保持导弹的射程能够有效覆盖那片区域。” 正在此时，舰艇上的联络员快步跑了过来。 “报告！有国内急电……” 甲板上的两人当即返回了舱室当中。 片刻之后。 正在上船的那些人们，突然听见了声响，然后便看见不远处的一辆舰艇突然驶离了港口。 …… 在外面风起云涌的时候，宋子扬则是坐在一辆车上，正在往东须曼部落接近着。 这是一支商贸车队，现在正打算去与东须曼部落做交易，宋子扬利用一些相关的信息，成功说服了商队老板，并且混入其中。 现在的部落与以前的不同，没有固守自封，时常与外界做各种交易，用部落里面的资源来换取日用品、新设备等等。 跟着这样的商贸队伍进入东须曼部落，毫无疑问，是非常稳妥的。 商队里面并不是只有这一片大陆的原始住民，也有一些长期居住在这里的白人，甚至还有与宋子扬同肤色的人，所以他并不显眼。 尽管种族不同，这些人相处得还是很和谐的，此时这辆车上闲着无事的人正凑在一起边喝酒边玩牌。 “嘿，兄弟！不要再看你的电脑了，来加入我们吧。” 有一个人出声邀请宋子扬加入牌局。 “坎特，你是想挨打吗？” 宋子扬还没有开口，车上便有一个女人开口了。 她是车上唯一肤色与宋子扬相同的人，长相不算靓丽，但是身材很标准，看起来很健康。 “每一个刚刚加入商队的人，你都想从他们口袋里把钱给掏出来，现在又盯上布洛斯了是吧？或许我该给老板说一声，以后扫厕所的活儿都得交给你了。” “不，凯瑟琳，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名叫坎特的那个黑色人讪讪地笑了笑。 “布洛斯是我们队伍里唯一的高材生，下次再让我看见你想诱惑他去赌博，看我怎么收拾了。”凯瑟琳凶狠狠地对他说道。 “凯瑟琳该不会是喜欢上这个家伙了吧……”坎特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小声滴咕着。 他并不敢招惹凯瑟琳，因为这个女人是商队老板的一个亲戚，当初有个不开窍的想要去骚扰凯瑟琳，结果直接被老板开除了，而且开除以后莫名其妙地被人教训了一顿。 坎特怀疑那是老板让人做的，毕竟能够和部落做生意，商队的老板肯定是有他的底气。 好在凯瑟琳平时并没有那种依仗着身份作威作福的姿态，常常能够跟他们打成一片，所以他们对于凯瑟琳也是比较拥护的。 “噢，天呐，我看见了什么？” 坎特心里正想着凯瑟琳是不是看上了宋子扬呢，突然就瞪大了眼睛，因为他看见凯瑟琳一脸温柔地拿着食物递给宋子扬。 “这还是以前的凯瑟琳吗？她什么时候对人这么温柔过了？” 不只是坎特，与他一起打牌的那些人看见这一幕也全都瞪大了眼睛，甚至还有人吹了一个口哨。 只是，下一刻口哨声就停下来了，因为凯瑟琳突然转过头了狠狠地盯了他们一眼，那眼睛里仿佛有杀气凝固成实质，在警告他们不要乱说话。 顿时，所有人都明白了，凯瑟琳沦陷了，沦陷在这个新来的家伙手里了。 “不好意思，我现在不饿。”宋子扬对着凯瑟琳笑了笑。 “没关系，待会你就饿了。” 凯瑟琳毫不在意，大大方方地在他旁边坐了下来，然后用手肘枕着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你现在在干什么？”她柔声问道。 “学习。” 宋子扬盯着眼前的电脑，头也不抬地回应道。 “能告诉我你在学什么吗？”凯瑟琳继续问道。 “……” 宋子扬沉默了片刻，抬头看向她，委婉地说道：“能够晚一点再聊天吗？我现在想集中注意力学习。” “嗯，好。” 凯瑟琳答应了，但是她却没有离开，仍旧以那样的姿势注视着宋子扬。 她在商队里面待了不少时间，可是遇见的这些人没有一个能够合她眼缘的，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合眼缘的，并且和那些大老粗比起来，斯斯文文的，她是绝对不想放过的。 这主要也是宋子扬现在的面貌虽然普通，但并不差，而且与老妖怪接触以后，他的气质在不知不觉当中就发生了变化。 现在突然出现在商队当中，在凯瑟琳眼里就是最为突出的存在，就像在一群丑女当中的秋香一样。 宋子扬自然是看出了凯瑟琳的想法，然而他并没有什么兴趣，此时他全神贯注地看着电脑，听着老妖怪的话语。 【任何东西都有一个应力集中点，这是内部结构支撑汇集的地方，也是整个结构最脆弱的位置，如果对于这个位置进行破坏的话，那么整个结构就会趋于崩溃。】 【包括人体也是一样，每个人都有脆弱的地方，对于这个位置进行打击的话，能够让人瞬间失去抵抗能力。】 【当然，人体身上脆弱的地方有很多，不同位置受到打击，产生的效果不同，你平时在影视剧里所看见的手刀看脖颈让人眩晕，这其实算是对弱点的一个攻击，但实际上想要在这个位置让人瞬间眩晕的话，是需要非常大的力道的。】 一直以来，宋子扬都没有放弃学习，可以说他现在本身的知识储备已经比较庞大了，只不过并不算非常深入。 现在，老妖怪正在讲解的是他进入东须曼部落以后需要用到的知识。 【想要快速找到不同结构的应力集中点，这需要非常庞大的经验，你想要彻底掌握，除非直接进入下一次循环，现在只能够掌握一些简单的，并且还需要很多练习。】 老妖怪一边举例一边详解，慢慢地让宋子扬有了一个浅显的了解。 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了，宋子扬刚刚结束一个阶段的学习，正打算舒展一下身子，却突然发现汽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一个小村庄附近停下来了。 “嘿，布洛斯，你终于舍得下车了啊？马上就要开饭了。”坎特发现宋子扬在朝这边看过来，立马打了一个招呼。 商队里的食物都是自己做的，很少去购买，一方面是因为有时候可能不方面，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最近这边正在肆虐着病毒，谁也不知道别人给的食物里面会不会有病毒。 “不好意思，没有注意到你们。”宋子扬下了车，朝那边走过去。 按照商队的规矩，在外面用餐的时候每个人都必须要做事的，他也得去帮忙做饭。 不过，凯瑟琳直接阻止了他：“布洛斯，你在旁边看着就行了，不用来帮忙。” 见着这一幕，宋子扬自然很乐意。 有凯瑟琳的开口，自然不会有人来叫着让宋子扬帮忙，坎特趁着机会凑到宋子扬身边，嘿嘿笑道：“加入商队的新人，一般都会做很重的活，比如洗碗、打扫厕所等等，兄弟，你还是第一个不用干活的。” 宋子扬微微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凯瑟琳一眼，而凯瑟琳恰好在看他，两人目光交汇，凯瑟琳立马抛出了一个眼色。 “你们好像有不少人都喜欢凯瑟琳。” “那是当然了的，你也不想想，凯瑟琳那个身材……”坎特眉飞色舞地讲述着。 突然，一个勺子砸到了他的头上。 “坎特，过来干活！”凯瑟琳拿着一把勺子对他喊道。 宋子扬隐隐听见凯瑟琳在询问坎特有没有乱说话，不过他没有在意，他从汽车上找出自己的箱子，然后从里面拿出了一个老鼠形态的彷生生物。 随后，他在商队驻扎地附近转悠了一圈，然后发现了一个偏远的、废弃的房屋。 宋子扬走了进去，随手将老鼠放在地上，这只堪比猫咪幼崽大小的彷生老鼠仿佛活过来了一样，双眼冒光，朝外面爬了出去。 有东西警戒之后，宋子扬才打量着这间废弃屋子里的东西。 看得出房屋已经荒废许久了，能够搬走的全都搬走了，也就剩下周围由黄土堆积的墙壁。 宋子扬四处排了排，黄土墙发出噗噗的声音。 他走出去，又围绕这个不大的黄土房子转了两圈。 想了想，宋子扬捡起一块石头，然后朝着某面墙的某个点狠狠砸过去。 砰—— 巨响之后，石块被反弹了回来，同时溅起一些尘灰和黄土渣滓。 宋子扬又捡起一块石头，朝着那个点位砸过去。 这一次，石头仍旧被弹回来，可是片刻之后，正面去突然轰隆一声垮塌了，连带着屋顶都倾斜了。 宋子扬沉默地看着这一幕。 这当然不是他力气大导致的，而是在老妖怪的帮助下，找准了应力集中点，然后摧毁的这面墙的结构。 “嗡——” 正在此时，宋子扬突然听见驻扎地那边传来了汽车的轰鸣声。 他眉头微微皱起，踱步靠近那边，然后发现有一辆中型翻斗车停在了驻扎地前。 翻斗上站了不少人，这些人衣着简陋，皮肤很黑，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目光凶狠地盯着众人。 宋子扬还发现，其中有一个人手里还举着枪，一脚踩在翻斗的边缘上，对着下面的人喊话。 “这些人……是强盗吗？”宋子扬默默地看着。 【在这些地方很常见，不过他们挑的时机很不错，此时正好在做饭，没有武器，仅凭那两个警戒的人手里的武器，根本应付不过来。】 老妖怪平静地回答道。 “想要抢东西……” 宋子扬自然是不会允许这群强盗抢走东西的，毕竟他自己的东西都还在那上面。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不过，仅凭他一个人，也对付不了这些强盗…… 他想了想，拿出了手机。 “嘿嘿嘿——” 翻斗车上，手里拿枪踩着翻斗的人朝着众人扬了扬下巴： “乖乖地把你们手上的东西都给我放下去，然后把双手给我举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我们是柯丽迈公司的。”一个商队的成员举着双手向前走出来，他是这一贸易的负责人。 “砰——” 一声枪响。 这位负责人停下了脚步，刚刚这一枪就是开在他脚前的。 “我可不管你们是什么公司的，现在按照我的要求去做，不然下一颗子弹就不是射在地上了。”拿枪的人扭头示意其他人去商队的车上拿东西。 “好吧，或许你们不认识我们，不过，我觉得我们可以谈谈……”负责人没有放弃交涉的希望。 只可惜，拿枪的这个强盗并没有交涉的想法，又是砰的开了一枪。 这一枪直接打在了负责人的小腿上，瞬间让他发出惨叫声。 这是一伙残忍直接的强盗…… 看见这一幕，其余人心里一惊，面面相觑，没有人敢开口说话，怕下一颗子弹直接打过来。 “这样才对嘛，我们并不想杀人。”拿枪的强盗笑呵呵地说道。 商队的两名警卫此时也躲在其他地方的，他们也拿着武器，可是根本不敢冲上去，因为对方手里有不少的人质。 “嘿，头儿，那儿有个长得很新鲜的姑娘……” 这时，有一个强盗把目光投向了凯瑟琳。 强盗头子顺着目光看过去，看见凯瑟琳时眼睛一亮，舔了舔嘴唇道：“这种东方的姑娘，我还没有尝试过呢。” “头儿，我也没尝试过。”手底下的强盗附和道。 “等我尝过了，再给你们尝尝。” 强盗头子把枪指向凯瑟琳，说道： “你，对，就是你，给我过来。“ 被这群强盗选中，还有他们眼里带着的那些眼色，凯瑟琳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这群强盗是什么想法，在这一刻，她的脸色直接变白了，脚步根本迈不开。 “嘿，没听见吗？还要我们亲自把你抓过来吗？”强盗头子挥挥手，让身边的人下车去抓凯瑟琳。 有两名强盗当即便翻身下车，朝着凯瑟琳走去。 与此同时，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地方，有一只老鼠悄然爬进了翻斗车的下面。 第144章 巫师宋子扬 商队众人的不远处，两个安保人员拿着枪，躲在了掩体后面。 “怎么办？凯瑟琳要被抓过去了，我们得动手了。”其中一个人低声说道，“如果凯瑟琳出事了，我们也不会好过的。” “他们人太多了，仅凭我们两个根本没有办法解决，这个时候出去就是送死！” 另一人语气里也是充满了焦急和不安： “得待会他们……他们对凯瑟琳下手的时候，我们才有机会出手，那个时候他们的注意力会在凯瑟琳身上。” “就怕他们直接把凯瑟琳带走啊……”第一人回答道。 另一个人沉默了片刻，最后咬牙说道：“你有没有把握一枪把那个领头的干掉？” “麦克，你想干什么？”第一人有些惊愕。 “你把领头的直接干掉，然后我冲出去对他们开火，到时候他们的注意力会全都在我身上，这个时候你再找机会去干掉他们。”麦克咬牙说道。 “可是，这样你会没命的。” “现在已经没办法了，凯瑟琳可不能出事。” 麦克将手里的枪上膛，依靠在掩体上，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他扭头看向自己的同伴，笑了一声： “斯福特，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瞒着你的……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女儿的男朋友是谁吗？其实就是我，上次你在你家门口堵住我，我骗你说是来找你的，其实是刚跟你女儿约会结束。” 他已经随时准备冲出去了，所以毫不顾忌，打算坦白一些事。 “梅丽是个好姑娘，你回去后记得告诉她，不要再想我了。” 听见这个坦白，斯福特瞪大了眼睛，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最好的兄弟居然就是自己女儿的男朋友…… 他很生气，想要狠狠地揍麦克一顿，可是又想起现在这一幕，他沉默了。 最终，斯福特拿起了枪，转头瞄准那个强盗头子。 然而，他突然看见翻斗车后面有一个人在靠近，那个人是商队里新来的布洛斯。 布洛斯似乎知道他们躲在哪里的，对着他们比了几个手势…… “布洛斯怎么知道我们的战术手势？还让我们待会直接冲锋？”斯福特觉得有些奇怪，“麦克，这个布洛斯是安保队的吗？” “我不知道。” 已经准备送死的麦克没有探头，他还在等斯福特开枪。 斯福特没有着急，他看见布洛斯正在靠近翻斗车，他想要看看这个新人想要干什么。 商队这边。 “放开我！” 被两个强盗抓住，凯瑟琳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然后激烈地挣扎着。 她跟随商队一起出行了几年了，也曾遭遇过强盗半路劫道的事情，然而对方一听见这是柯丽迈公司的商队，全都会选择放弃。 毕竟，柯丽迈公司在这一片的名气并不小，和许多部落之间都有生意的往来，如果抢夺了他们的货物，那肯定会得罪那些部落。 没有人愿意得罪那些拥有部落军的部落。 也正是因此，凯瑟琳的家人才会放心让她跟着商队一起出行。 现在，这一支强盗队伍根本不管柯丽迈公司的名号，根本不怕得罪部落，想要把她抢过去凌辱，凯瑟琳一下子就慌了。 “你们想要抢货，货可以给你们，不要动我们的人！” 有人朝着强盗喊话。 “砰——” 然而，强盗根本不讲道理，直接朝着说话的方向开了一枪，瞬间血花绽放，有一个人身上中枪了。 “啊！” 一声惨叫出现在众人当中，一个站在前面的男人肩膀中枪了。 “嗯？没有打中？”强盗头子又抬起枪，打算瞄准开枪。 “不……不要开枪了……” 凯瑟琳看着这一幕，声音发颤，语气里充满了绝望： “不要再开枪了……” “瞧瞧，我们的小美人开始给他们求情了。”强盗头子大笑着说道。 其余的强盗也跟着一起哄笑。 强盗头子放下枪，语气里带着饶有兴致的意味说道：“如果你愿意乖乖配合我们，我可以考虑放过他们。” 配合？还能怎么配合？ 凯瑟琳挣扎着被两个强盗往回拖，脸上布满了恐惧和惊慌。 正在此时，强盗众人的后方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 “如果你们愿意乖乖配合我的话，我可以考虑放过你们。” 这道来自后方的，突然出现的陌生声音，让所有强盗都是一愣。 除了站在商队众人附近、负责看守的四个强盗，其余强盗都下意识转身过去，然后便看见一个长着东方面孔的男人从后方灌木丛之间走了出来。 “布洛斯……” 凯瑟琳刚刚听见这个声音，脸色一喜，但很快又变得焦急了起来，喊道： “布洛斯，快离开这里！” “哈，我们看见了什么？这里还有一个遗漏的，自己上门送死来了。”有强盗笑出了声。 强盗头子都懒得回头去看，直接说道：“干掉他。” “看来你们不配合啊。” 宋子扬叹了一声，抬手打了一个响指。 翻斗上的强盗正抬起枪打算直接开枪，突然看见宋子扬打了一个响指，紧接着…… 轰隆！ 在所有人不可思议的目光当中，翻斗车发出了几道巨响，紧接着突然就散架了！ 大片灰尘被掀起，翻斗上的那些强盗没有一个人反应过来，在剧烈摇晃当中，被淹没在这片灰尘里面。 在翻斗车散架的瞬间，后方那两名安保人员深知这是一个机会，然后冲了出来，一边冲一边对着其余地方被翻斗车散架吓到的强盗开枪。 而商队里面的那些人，有不少人反应了过来，趁着这个机会迅速扑向旁边看守的强盗。 这些人里面也是有安保人员的，此前只不过手里没有武器，而且没有机会，只能慢慢等待着，寻找机会。 现在宋子扬给了他们一个机会，他们自然不会手软。 半个小时之后，这场战斗几乎是摧枯拉朽地结束了，有大半强盗是站在翻斗车上的，翻斗车散架他们一时间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商队的人分成了两拨，一波负责看守存活下来的强盗，一波则是在收拾战场。 “布洛斯，我的兄弟，我的神，你是怎么做到让那辆车瞬间散架的！” 安保人员麦克挎着枪，一脸惊叹地朝着宋子扬走了过来： “真是太神奇了！我刚才都打算去送死了，连遗嘱都说了，幸好有你在啊！” 他打算找宋子扬请教一下是如何做到刚才那件事的，只可惜斯福特上前一把锁住了他的脖子： “麦克，或许我们该谈谈关于我女儿的事了……” “呃……”麦克满脸不自在的神色，“这件事我觉得可以等以后再说，我觉得我们可以先了解布洛斯是怎么让那辆车散架的。” 其实不只是他，其余人全都非常好奇。 有些人是看见了宋子扬的身影的，可是只是看见他了一个响指，然后翻斗车就瞬间散架。 “这只是利用了一点结构工程学的知识。”宋子扬简单地说了一句，“我做了一个小机器人，然后利用机器人破坏了翻斗车的结构，翻斗车支撑不住，自然就散架了……” 他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原理，然而这些人里面没有人能够听懂。 “兄弟，我觉得老板把你招进队伍里，是他做过最英明的决定了！”坎特热情地上来搂住宋子扬。 其他人也很认同，如果这一次没有宋子扬的话，天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 凯瑟琳上前一把将坎特推开了，然后直接紧紧地抱住了宋子扬：“布洛斯，你就是我的王子！遇见你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她言语间还有泪光闪动，刚才她真的被吓坏了。 宋子扬被她抱住，感觉有些别扭。 “我决定了。”凯瑟琳突然抬起头看向他，“等我们回去就结婚！” “啊？” 宋子扬被她的话语吓到了，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休休——” 其余人听见凯瑟琳的话语，有人直接吹起了口哨，还有一些人脸上流露出失落的神色。 “你不愿意娶我吗？”凯瑟琳抬头问道。 “呃……我暂时没有结婚的打算。”宋子扬委婉地拒绝道。 凯瑟琳听出了他拒绝的味道，但是并不在意，眼神坚定地说道：“没关系，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想要娶我的！” “……” 宋子扬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姑娘原本对他就有好感，又经历了这一档子事……现在好像更喜欢他了。 这让他有些头疼，因为他对这个姑娘没有任何感觉，就是当作一个普通的路人而已。 好在，商队那边开始讨论起如何处置活下来的强盗了。 有人建议直接把这些强盗给杀了，也有人建议直接带到附近的城市交给警察局处理。 “我想问他们一些问题。” 宋子扬挣脱了凯瑟琳的拥抱，留下凯瑟琳不满地在那里撅着嘴，独自一个人走了过去。 “好。” 其余人都给他让了一条路，也没有人去问他要对强盗问些什么。 宋子扬让这些人走开，独自一人看向强盗的头子。 此时，强盗头子已经被五花大绑，之前嚣张的神色全部消失了，满脸的萎靡，身上还有不少伤痕。 “我可以给你一个活下来的机会。” 宋子扬开口的第一句话语，直接让这个强盗勐然抬起头。 “帮我做一件事，运气好的话，你可以活下来。”宋子扬说道。 “什么事？” “去阿美瑞的驻军基地帮我传递一个消息。”宋子扬说道。 “我不知道他们的基地在哪里。”强盗头子求生欲很强，不想死去。 宋子扬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拇指大小的瓶子，抬头看向强盗头子： “如果你愿意去的话，可以喝下这个，然后你就会知道他们的基地在哪里，传递些什么消息，当然，如果你中途逃走的话，我也会知道的。” “这是什么？”强盗头子有些茫然。 宋子扬没有回答，平静地看着他，等待他的决定。 这种沉默其实能够带来很大的压力，不过强盗头子也没有犹豫多久：“我愿意。” 宋子扬把瓶盖捏开，然后将里面的液体倒进了他的嘴中。 这种液体量不多，没有什么味道，强盗头子甚至感觉就是一滴水，只不过很快就和他的口水交融在一起了。 正当他打算说什么的时候，却突然听见耳边传来了陌生的女人声音，在告诉他阿美瑞的驻军基地怎么走。 顿时，强盗头子就睁大了眼睛了。 “这里面的东西会告诉你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当然，如果你打算放弃的话，也能够结束你的生命。”宋子扬平静地说道。 仿佛应征他的话语，强盗头子突然感觉身体异常难受、痛苦，但是很快就结束了，然而刚刚结束没几秒，又开始痛苦了起来。 宋子扬伸出手，打了一个响指，身体里的痛苦全都消失了。 “你……你是巫师吗？”强盗头子惊骇万分地盯住宋子扬，这一刻他脸上充满了恐惧。 之前，宋子扬个打了一个响指，他们的翻斗车散架了，现在又给他喝了一样东西，不仅能够告诉他话语，甚至还能够让他痛苦不已。 没有多少见识的强盗头子，第一时间想起了传说里的巫师。 “你觉得我是，那我就是。” 宋子扬的声音响了起来，不仅在外面，强盗头子还清晰地在他脑海里面听见了。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强盗头子的身子颤抖了起来，恐惧地说道：“尊敬的巫师大人……我会谨记您的嘱托。” 宋子扬起身返回了商队众人那边。 “把他们绑在树上吧……” 宋子扬给众人提出了处理这群强盗的建议，把这些活下来的强盗绑在树上，是死是活看他们的运气。 对于他的建议，大家讨论了一下，最终答应了。 其实这和直接杀了这群强盗差不多，因为这条路往来的汽车并不频繁，况且那些人看见周围的情况，也不一定会选择下车救人。 最终，商队里的人将那些强盗死死地绑在了不远处的那些树下，每一颗树都绑了一个强盗。 宋子扬亲手去绑了强盗头子，也告诉了强盗头子如何挣脱。 做完这一切之后，商队便重新上路了，午餐就打算吃一些便利食物，没有兴致再去做饭了。 宋子扬坐在窗边，看着窗外快速向后面逝去的神色，轻声念叨了一句：“中期选举啊……” 他让这个强盗头子去给阿美瑞驻军基地传递消息，也是为了能够让阿美瑞内部乱起来。 因为，阿美瑞马上就要进行中期选举了。 从中期选举开始，对阿美瑞的反击就算是全面开始了。 其实他也可以主动将一些消息透露出去，只不过，这种效果远远没有阿美瑞的人自己知道的效果来得好。 第145章 无中生病 临近傍晚的时候，商队的汽车离开了现代化的沥青公路，而是驶入了一条泥土道路上。 周围是一片有着低矮丘陵起伏的草原，偶尔还能看见孤零零的一两颗大树。 绕过两座相对比较高大的丘陵，宋子扬入眼便看见了一座座以树干为墙壁、枯枝为屋顶的房屋。 许许多多的人穿着简陋的衣服，或是盘坐在屋前，手里拿着一个长毛的、类似骨头一样的东西吸吮着，或是赶着牛羊，还有一些则是拿着一个很落后的手机，也不知道在那里沟通什么。 这和宋子扬想象的有点不一样，拥有那么多武器、甚至还能够跑去东部购买军火的部落，居然会是这个样子？ “这里这些人都不算是东须曼部落的人，大部分都是以前东须曼部落和其他部落发生战斗时抓捕过来的俘虏。” 凯瑟琳看见了宋子扬的疑惑，低声解释道： “东须曼部落占据了一片金矿，这些人也是挖矿的主力。” 宋子扬微微点头，这支商队和东须曼部落之间的交易并非钱货交易，而是用货物换取黄金。 商队的汽车从那些原始的房屋之间穿过，这里并没有真正抵达东须曼部落，只是抵达了外围。 宋子扬一直在观察着那些人，随着汽车的深入，他也看见了越来越多的现代化物品，最典型的就是摩托车，不过摩托车对于这片区域的人来说似乎是一个奢侈品，只有一两户人家拥有。 不多时，一个小型村镇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这个村镇相比于外面，更加的现代化，道路很宽阔，两边都是的房屋明显要更加坚固，还有一些房屋是用钢板搭建的。 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根木头桩子，这个既是路灯的柱子，也是电线杆。 当商队的汽车来到这里时，道路上有不少的摩托车正在行驶，每一辆摩托车上面都坐了两个人，一个人开车，另一个人则是举着长枪。 这些摩托车车队全都朝着另一个方向驶去。 “东须曼部落这是要和谁争夺什么了吗？”商队的安保人员麦克看着这一幕，脸色有些凝重。 宋子扬心里很清楚，东须曼打算与谁战斗。 商队在一个仓库模样的房屋面前停了下来，众人下车，一个黑人走了上前，正是此前与宋子扬又过交涉的吉鲁。 不过，现在宋子扬又把容貌换了，吉鲁并没有认出他来。 “兄弟，你们这是又打算做些什么？”麦克趁机向吉鲁打探消息。 吉鲁原本是笑脸相迎的，听见这个话语，脸色顿时有些难看，摇摇头没有说什么。 他原本是负责采购部落里的军火的，可是现在沦落到来看守仓库，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在机场轻信了那个该死的詹姆斯。 当然，也不全是因为他带错了军火的原因。 东须曼部落因为拥有金矿，本身就被一些部落眼红，萨恩利部落的人上门来要求赔偿，居然要求用金矿里的资源来赔偿…… 毫无疑问，两个部落没有谈拢，萨恩利打算利用这个机会抢夺金矿，而东须曼则是想要借机让其他部落不敢再打金矿的注意。 不过，两个部落也很有默契，没有选择在金矿附近开战，现在东须曼部落里面的部落军正在赶往战场。 仓库里的人开始对商队带来的货物下货、清单，这并不是宋子扬的工作，他在商队里面是属于工程师一类的职位。 东须曼部落为了让部落发展得更快，购买了一批挖矿设备，这些设备便是有商队提供的，宋子扬和另一个人是负责对设备进行维护的。 也是因为维护工作，商队要在部落里面待几天。 宋子扬被负责接待的人带到了一个房屋当中，他与另一个设备维护的人住在一起。 不过，当两人刚刚走进房间的话，凯瑟琳拎着行李就走进来了。 “我和布洛斯住在一起。”凯瑟琳开口就说出了自己的打算，然后把另一个工程师给赶了出去。 那个工程师不敢违逆凯瑟琳，只能羡慕地看了宋子扬一眼，然后默默离开。 “你这又是打算干什么？”宋子扬颇为地无奈。 “你是我预订的丈夫，我不跟你住在一起，跟谁住在一起？”凯瑟琳却是理直气壮地反问道。 不等宋子扬开口回话，她又继续说道：“既然我已经决定让你当我的丈夫了，那没有得到你的心之前，我可以先得到你的人。” “……” 宋子扬感觉很头疼，他压根没有想到自己这次行动会遇见这么一个事，老妖怪也没有说过这些。 这姑娘不知道该说是太开放了，还是太大胆了，让他很不适应。 “凯瑟琳，我们才认识一两天，进展这么快不好吧？我们之间都没有什么感情基础。”宋子扬委婉地说道，他其实并不擅长处理这种感情问题，只想着先拖过这几天，后面直接离开。 “这些都不重要，只要我喜欢就可以了。” 凯瑟琳将东西放在了房间，转身朝外面走去，走到门口时回首看过来： “我先去给你带晚饭了，你要乖乖待在这里哦。” 说完，她干脆利落地离开了房间。 宋子扬揉了揉眉心，低声询问道：“现在该怎么处理？” 【你想知道的是处理什么？】 老妖怪平澹地开口： 【如果是凯瑟琳的话，你自己做决定；如果是关于李满江的话，明天就可以与他先接触一下。】 “嗯，李满江他们……到时候恐怕不好带走吧？”宋子扬紧蹙眉头，说道：“商队的人是不可能让他们上车的。” 【为什么要通过商队的车带走人？】 老妖怪却是反问了一句，说道： 【徐彤他们已经在追赶过来的路上了，现在只需要让他们配合一下，到时候直接闯进来带人走就行了。】 直接闯进来带人？ 宋子扬眉头一挑：“舰队那边……会提前开火？” 东须曼毕竟不是小部落，即便部落军被派遣出去和萨恩利战斗了，想要直接开车进来带人走也不是容易的事。 最开始，做出的决定就是让这里乱起来，然后趁乱带着人走。 【萨恩利部落与阿美瑞是有合作的。】 老妖怪平静地回答道： 【阿美瑞同样想要拿下东须曼这个金矿，所以会有一支雇佣兵队伍对这里进行突袭。】 一旦这支雇佣兵队伍开始突袭，宋子扬只需要让国内知道这支队伍属于阿美瑞，那么到时候自然不会留情了。 宋子扬点了点头，当场就开始联系徐彤。 接到宋子扬的电话，徐彤率先就直接询问他现在在哪里、有没有事，当得知宋子扬现在就在东须曼部落的时候，徐彤一行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现在东须曼部落正打算和另一个部落交战，这是一个机会，我们可以趁机带走李满江……” 宋子扬快速地将徐彤她们需要做的事情讲述了一遍，同时也将劫人的打算给说了出来。 “东须曼部落里面的状况，适合我们闯进去劫人吗？”徐彤询问道。 “适合。”宋子扬想都没想，直接回答。 然后，他便听见电话那边有讨论的声音传了过来，只不过是在讨论相关的细节，并非去讨论计划能不能成功。 徐彤等人原本是打算追上宋子扬，然后把人带回去的，只可惜他们并不清楚东须曼部落的具体位置，只知道个大概范围，这自然是没有追到。 现在宋子扬直接进入了东须曼部落，他们也不得不配合宋子扬的计划。 所以，没有讨论多久，他们便同意了。 “除了李满江以外，还有五个医疗队的成员，到时候你也一起通知一下。”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宋子扬从窗外看见凯瑟琳正端着饭菜朝这边走过来，轻轻应了一声，结束了与徐彤等人的对话。 凯瑟琳端过来的晚餐并不是部落的食物，还是商队利用自己的材料制作的，一份炒面。 “这可是我亲手给你炒的。” 凯瑟琳将炒面递了过来，笑意盈盈地说道： “我可是特地参考你们国家的口味来做的呢，尝一尝吧。” 凯瑟琳本身的国籍也并非国内的，不过看得出她的确花费了心思的，宋子扬尝了一口，这个味道确实比较接近国内。 看得出来，她并非说说而已，是真的想要嫁给宋子扬，否则也不会这么用心了。 “味道还不错。”宋子扬点评了一句。 他没等凯瑟琳开口，紧接着把自己想好的对策说了出来： “凯瑟琳，我现在对你其实并没有任何感觉，你对我拥有的或许并不是喜欢，而是感激，因为今天遭遇强盗的事而感激，你所说的嫁给我这件事，我们等你冷静下来再谈，可以吧？” “这并不是感激。”凯瑟琳眼睛明亮地回应。 不过，宋子扬反复让凯瑟琳再考虑几天，最终凯瑟琳还是答应了，这也让宋子扬松了一口气。 他与凯瑟琳之间本身就是萍水相逢，更何况才认识一两天，结果凯瑟琳就要喊着嫁给他……这确实让他有些吃不消。 等到这几天过去了，到时候凯瑟琳多半就能够冷静下来了。 第二天。 宋子扬一大早就醒过来了，醒来时他看见，躺在另一张床上的凯瑟琳还没有起床。 宋子扬并没有直接起床，而是做出了一副痛苦的样子，不时低声发出痛呼。 痛呼声很快就惊醒了凯瑟琳。 “布洛斯，你怎么了？”凯瑟琳翻身起床，一脸关切地询问道。 “可能是水土不服，所以过敏了，肠胃病可能也犯了。”宋子扬一边装作痛苦地开口，一边伸出手。 凯瑟琳一下就看见他的手臂上有不少红色的小点。 她脸色一下就急切了起来，连忙说道：“车上面有药，我去给你拿！” 没过多久，凯瑟琳就回来了，她手里拿着两盒药，就打算喂给宋子扬吃。 宋子扬把她拦了下来，虚弱地说道：“你确定你手里的药，能够治疗我的病吗？” “啊？”凯瑟琳愣了一下。 “我感觉，我可能是传染上这边最近肆虐的病毒了，如果吃下这些药，可能会有很严重的副作用……”宋子扬说道。 “我去找一个医生。”凯瑟琳立马起身。 商队里面并没有配备医生，昨天遭遇强盗受伤的人，也是安保人员基于经验处理的。 凯瑟琳听见宋子扬说有可能是感染病毒之后，第一时间就想去找东须曼部落帮忙。 这么大一个部落，再怎么也有一个医生来着。 没过多久，商队有不少人都过来了，与他们一起的还有吉鲁和一名年长的黑色人。 这名年长的黑色人对着宋子扬做了一个简单的检查，然后便起身说道：“看起来很像那种病毒，但是我不能确定，可以让李检查一下。” “让他们检查……”吉鲁有些为难。 部落里面目前帮助他们治疗的人全都是他们抓回来了，按照长老的吩咐，不允许外人随便接触的。 凯瑟琳看着他为难的表情，立马开口说道：“如果布洛斯身体没有好转的话，那么你们的挖矿设备根本没有办法进行维护。” 这自然是假话，因为还有另外一名工程师在呢。 不过，那名工程师并没有开口说话，甚至还表示赞同地点头。 商队的负责人也杵着一根拐杖上前：“布洛斯是专程负责那些设备的，只有他知道该怎么彻底解决一些问题，如果没有他的话，现在可以暂时解决，但是很快你们的设备又会出现问题。” 几乎商队的人全都在帮宋子扬说话，毕竟宋子扬昨天救了他们一命，他们没道理不帮忙。 “好吧，但是我要请示一下长老。”吉鲁有些无奈地说道。 大概二十分钟左右，吉鲁再次返回了房间当中。 “你们带着人跟我来吧。” 显然，部落对于挖矿设备非常的重视。 商队众人的脸色一喜，然后带着宋子扬跟随在吉鲁身后。 宋子扬躺在一个简易的担架上，一边装着痛苦的神色，一边默默观察着周围。 没有意外状况的话，今天东须曼部落的人应该在跟萨恩利的人交战当中，但是会有雇佣兵潜入进来，不知道那些雇佣兵现在到什么地方了。 没多久，宋子扬被送到了一个简陋的医院，并且还率先被送到了主治医生李满江面前。 陡然看见一个与自己肤色相同的人，李满江不禁愣了几下。 “医生，这个人可能感染病毒了，需要你检查一下。”吉鲁开口。 “把他送进去吧。”李满江有气无力地挥挥手。 他在这里待了不少时间了，一直被逼迫着给这些人治疗病毒，可关键是，他并不是专业的医生，而是生物学家。 然而，在这些部落的人眼里，他就是专业医生，任凭他如何解释，部落这些人都不相信。 也还好医疗队里面有成熟的治疗方案，所以李满江也只能担任起主治医生的职务了。 但是…… 他太心累了，也觉得太难受了，感觉这种日子简直就是暗无天日，每天被迫着去做各种事。 「我这晚年，会不会就交待在这里了？」 李满江暗叹一口气，迈着疲惫的步伐走进了里面的房间。 里面那间屋子，除了有一些设备以外，还有负责监视他的人。 李满江扫了监视那人一眼，然后打算低头去看宋子扬，却突然被宋子扬抓了一下。 “医生，我好难受，快救救我！” 李满江有些吃痛，把宋子扬的手给拿开了，正打算说什么，却突然听见了一道细微的声音。 “李教授，我是来救你的。” 听见这个声音，李满江顿时就激动起来了，因为这不是豪萨语，而是国内的语言！ 第146章 东西到手 李满江快速地将自己激动的心情平复了下来，只不过他微微有些疑惑，因为刚才那句话并不是宋子扬从口中说出来的，像是突然出声在他的耳边。 他悄然瞥了房间里面的另一个人，然而却发现那个人没有任何动静，仿佛没有听见这个声音一样。 “如果可以的话，最好安排我在这里住下。” 这时，耳中又传来了声音。 李满江了然，装模作样地检查了几下，然后用外语说道： “他目前算是疑似，需要观察一段时间，为了防止病毒传播，最好还是留在这里，每天进行一下消毒。” 负责监视那个人自然是听得懂外语的，否则也不会被安排到这里。 他走了出去，站在门口将李满江的话翻译成豪萨语告诉了吉鲁等人。 “要多久才能够好？他还要负责维护我们的挖矿设备。”吉鲁皱着眉头问道。 李满江沉吟了片刻，看了宋子扬一眼，然后说道：“要这两天的观察结果才能够确定，如果最终没有确定感染病毒的话，差不多两三天就能够恢复，如果确定了，要看他自己的恢复时间。” 他没有把话说得很满，因为他也不确定宋子扬营救他需要多少的时间。 这个回答让吉鲁有些为难，部落肯定是想要尽快让出现故障的设备恢复正常的。 这个时候，因为遇见强盗这个事件而产生的连锁反应就出现了。 商队的那些人也很希望宋子扬好起来，负责人知道东须曼部落的想法，连忙帮忙说道： “麻烦你转告一下柯特长老，让他放心，我们还有一位工程师，他可以先解决一些简单的问题，让你们的设备先恢复运转，等布洛斯身体恢复以后，再去彻底解决那些问题。” 有了这一番话，吉鲁犹豫了一下，最终也只能点点头。 宋子扬被留了下来，商队众人只能暂时离开，凯瑟琳还想要留下来照顾宋子扬，但是被李满江以防止病毒传播出去为理由给拒绝了。 等到众人离去，房间里面就只剩下了三个人，李满江有心想要与宋子扬进行更多的交谈，可是碍于旁边还有一个监视的人，并不方便开口，只能默默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李教授，又送来了一个病人吗？” 这时，一个脸上尽是疲惫的医生走了进来，这个是属于被抓过来的医疗队的一员。 “嗯，疑似感染上了病毒，我目前正在做诊断。”李满江点点头，回答道。 这个医生一看见宋子扬，发现这个人居然不是东须曼部落里面的人，顿时有些惊讶。 “这是来营救我们的。”李满江装作交流一样对这个医生说道，“保持平静，不要表现出来。” 他很清楚，负责监视他的这个人只懂外语，根本听不懂国文，所以很放心地说了出来。 平日里，他们利用国文进行交流的情况也非常多，东须曼部落的人见他们没有偷懒不给部落族人治病，也没有去管，只是安排了一个人来监视和翻译他们的需求。 “总算等到营救的人了，队里都有人快坚持不住了。”这名医生低着头，不让监视人员看见他的表情，语气平稳地说道。 李满江嗯了一声，心里也是充满欢喜，说道：“你回去弄一个隔离房间的样子出来，我待会找个理由把他单独弄到一个房间，不让这个监视员跟着。” “好。”这个医生点点头。 紧接着，李满江抬头看向这个监视员，面容严肃地说道：“他身上出现了一些其他症状，可能存在变异病毒，我们必须得将他暂时隔离，否则有可能会扩大传染面积，你帮我们一起转移一下病人。” 说完，也不管监视人员的反应，直接将担架的另一端递给了监视人员。 监视员微微愣了一下，然后接过担架的把手，和两人一起抬着宋子扬去了另一个单独的房间。 将宋子扬送到这里之后，李满江和那名医生完全按照隔离的措施进行工作，不仅给自己消毒了，还让这个监视人员也一起消毒一下。 这些举动，彻底让这个监视人员觉得宋子扬的情况可能有些严重。 过了半晌，李满江又带着一些设备过来了，在即将进入房间的时候，他对监视员说道： “你就在门口吧，我们的防护套装数量有限，没有多余的分给你，如果你进去的话，可能会被感染病毒，到时候病毒扩散出去，我们也控制不住。” 监视员犹豫了一下，点点头答应了。 房间外面有玻璃，他也能够通过玻璃看见里面的具体情况。 至于宋子扬有可能是来营救这些人的，这个监视员根本没有想到过这个可能，基本上李满江说什么他能够知道的就是什么。 房间内。 李满江挑了一个角度，让监视人员看不见他和宋子扬正在对话，低声说道：“你们可算是来了，我还以为我这辈子就要交待在这里了。” “放心，这两天就能够带你们离开这里。” 宋子扬轻声讲述道： “就在这两天，我们会展开对你们的营救行动，在这之前你们要记住一些事，免得到时候出现了意外。” “需要记住些什么？我回头就去告诉他们。”李满江心里有些激动。 “后天会有一支雇佣兵队伍闯进这里，所以后天早上的时候，你们得留你们居住的地方不要外出，如果出去的话很有可能会被这支雇佣兵给误伤了。” 宋子扬说道： “到时候，我会赶过来找你们的，然后带着你们一起离开，去和接应我们的人一起。” 李满江他们并非是住在这个简陋的医院里面，而是被安排在了另一个地方，与雇佣兵入场的方向恰好比较远。 “好。” 宋子扬又说道：“你们如果有重要的物品，也可以一并带走。” “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李满江回答道，“只有我的一些研究成果，但这些东西里面蕴藏了病毒，没有必要带走。” 在李满江心中，这些成果里面蕴藏着病毒，并且也是随时可以再复现的东西，所以根本没必要带走。 然而，宋子扬此行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这些东西。 这些东西如果经历过老妖怪的培育，完全可以做成能够让他再次发育的东西。 老妖怪曾说过，按照现在的科技水平，李满江的这些研究成果里面所蕴藏的东西能够被培育出来，其实是充满了偶然性的。 如果这些东西被毁掉了，那么想要再培养出让身体再次发育的药剂，必须等到科技水平发展到一定的程度。 可是，到了那个时候再进行服用的话，宋子扬的身体年龄已经变得更大了，细胞活性远远比不上现在，获得的发育效果也远比现在要低。 宋子扬自然是想要获得最大效果的，不愿意将这些东西给扔在这里。 他并没有让李满江一定要带走这些东西，而是打算自己将这些东西给弄出去。 “你们自己做决定吧，后天早上别乱跑，等我过来就行了。”宋子扬说道。 “嗯。”李满江点点头，犹豫了一下，他其实想问宋子扬刚才是怎么做到对自己传话，而旁边的人没有任何反应的。 但是他想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估算着检查流程需要的时间，李满江又与宋子扬交谈了几句其他的，然后便离开了房间。 接下来，就只有宋子扬一个人留在房间里面了，李满江则是去寻找机会和其他医疗队成员聊天，告诉他们后天早上的安排。 宋子扬让自己的“症状”好转了一些，拿出手机在手上与徐彤他们交流着后天早上行动的具体细节。 只不过，没一会房间门又被敲响了。 宋子扬抬头看去，愕然发现居然是凯瑟琳在敲门。 凯瑟琳戴着口罩，手里拿着面包和牛奶，发现他朝这边看过来，双眼弯成月牙，很明显是在笑。 “布洛斯，好点了吗？我给你带早餐过来了。” 看见这一幕，宋子扬心里微微有些复杂。 这个医院里面有很多感染了病毒的人，而他更是被宣判可能存在变异了的、传染力更强的病毒，要被隔离处理，即便是这样，凯瑟琳还想着他有没有吃早餐，亲自跑过来给他送早餐。 “这里对你来说太危险了，下次不要过来了。”宋子扬起身走到门口，微微打开房门，接过凯瑟琳递过来的早餐。 “没关系，反正我可以离开这里去接受治疗。” 凯瑟琳看起来很开心，语气都欢快了不少： “你现在都开始关心我了，那我就算感染了也没有关系。” “……” 宋子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索性直接转移了话题：“你能帮我把我的行李带过来吗？我可以尝试远程帮助他们解决一下设备维护的问题。” “现在应该做的就是好好养病。”凯瑟琳眉头皱了起来。 “没关系的，我现在好多了，并且，如果我们早点结束这里的工作，我可以早点出去接受更好的治疗。”宋子扬说道。 凯瑟琳想了想，觉得他说得似乎也没有错，东须曼部落里面的医疗水平确实比较差，能够去更好的地方治疗，这肯定是最好的。 于是，一个小时之后。 凯瑟琳将宋子扬的箱子提了过来，这个箱子并不大，准确来说就是比普通的手提箱大了一点。 宋子扬接过手提箱，没有让凯瑟琳在这里停留过多时间。 “后天早上……你和商队的人一起去他们的金矿看看吧。”他犹豫了一下，对凯瑟琳叮嘱了一句。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凯瑟琳有些疑惑，但最终还是点点头。 虽说宋子扬打算这件事结束之后，直接离开不再与凯瑟琳接触，但他其实也不想凯瑟琳死于战乱当中。 毕竟，这两天凯瑟琳所作的事情他也看在眼里，就算再没感觉，也不可能说有机会救而不去救。 在雇佣兵入场之后，东须曼的金矿无疑是最安全的地方，那里最适合藏身。 等到凯瑟琳离去，确认房间周围暂时没有人之后，宋子扬才打开手提箱。 箱子里面的东西并不多，只有笔记本电脑和三个彷生机器人。 李满江的那些研究成果其实就放在医院的，东须曼的人并不了解这些东西，没有单独拿走。 宋子扬打算今天晚上就把这些东西给转移出去，到时候自然得利用到这些彷生生物，因为医院里面也有不少人，这些彷生生物不容易被发现。 等到下午的时候，李满江又一次来到了这个房间。 “我已经全部转告给他们。” 李满江借着治疗的机会，告诉宋子扬医疗队的情况： “医疗队不是所有人都住在一起的，但是都离得很近，我让他们后天早上，全都到我那里去。” “嗯，最好是在早上八点之前。”宋子扬说道。 “好。”李满江点点头，“对了，你还不知道我住的地方是哪里吧？我住在……” 他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宋子扬打断了：“李教授，我知道。” 李满江微微有些愕然，旋即恍然：“也是，做你们这些工作的，肯定会提前把情况都了解清楚，然后再正式开始行动。” 显然，他把宋子扬当成了安全局里那些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特勤人员。 宋子扬没让李满江在这里待太久，免得让部落的人产生怀疑，影响后续的行动。 他打开了电脑，利用手机给电脑联网，然后开始给织女安排工作，到时候控制彷生机器人，肯定还是得织女来。 这些工作安排起来是很快的，只可惜碍于手机在这里的信号并不算好，所以网络有些卡顿，花费了不少时间。 临近傍晚，凯瑟琳又送了晚餐过来，这一次她送的是包装好的便食，明显是怕宋子扬吃了这里的东西出现问题。 宋子扬无声地叹了一下，目送她离去，吃下了晚餐。 等到大概晚上十点左右，李满江和医疗队的成员全都离开了这里，负责监视的人员也全都离开，就只剩下病人在这里。 宋子扬将彷生老鼠从窗外放下，然后带着彷生蜘蛛，悄然推开了房门。 彷生老鼠是属于用来警戒的，而彷生蜘蛛身上有抓钩，可以带着东西离开，并且彷生蜘蛛还有一个小枪口，可以发射强效迷药。 这里面的病人有不少，并不是每个病人都有病房，有一些症状比较轻的是躺在过道上的。 部落里面其实没有什么娱乐方式，更何况现在还是在医院里面，所以有一些人已经入睡了，但总有一些没睡的，宋子扬走得声音很轻，也很自然。 简陋的医院一共就两楼，李满江的那些研究成果全都放在了医院后面的一个仓库里面，那里面同时存放着一些医疗设备。 宋子扬来到了某个转角之后，便无声无息地将彷生蜘蛛放在了地上。 这个彷生蜘蛛不过拳头大小，医院里面灯光也不算亮，没有人发现有这么大一只蜘蛛在爬行。 宋子扬却没有停下脚步，他继续前行，走进了前方了厕所当中。 接下来的工作不需要他再进行了，织女会按照安排的工作去操纵这两个彷生生物。 大概十分钟左右，宋子扬走出了厕所，也是在这个时候，彷生蜘蛛抓着几根不同材质的试管，无声无息地回来了。 在彷生蜘蛛的底部，有一个很细微的红灯，每隔一段时间闪烁一次，这意味着它储备的能源快要耗尽。 宋子扬拿起蜘蛛，将这些试管放进兜里，心情不禁雀跃了起来。 此行的目的，终于到手了。 第147章 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开火 宋子扬面色如常地返回自己的房间，直到这一刻他才将这几根试管拿出来仔细端详。 每一根试管的材质都不相同，为的是方便将里面的物质能够更好的保存下来。 试管里面存在的东西并不多，大概不到四分之一左右，一共五根试管，里面代表了五种不同的混合物，有病毒、有细胞因子，还有某些特殊基因和不同病毒的混合产物。 对于当前的科技水平而言，这里面的东西都只能是用来作为研究，然而对于老妖怪而言，他拥有丰富的实际运用经验和相关技术，能够将这些因子最大的作用发挥出来。 让人拥有再次发育的机会！ 【这些混合物经过提取、淬炼、融合等工艺流程得出来的东西，我们统称为逆转因子，不仅仅是因为通过它们能够让人体得到再次发育，这只是我们当初偶然的发现，最开始我们利用这些东西只是为了逆转衰老。】 这时，老妖怪开口说道： 【人体某些细胞当中，具备了四个因子，分别是oct4、sox2、kif4和cmyc，这四个因子都具有细胞重新编程的能力，通过对这些因子的利用，能够在一定程度上逆转衰老，而逆转因子与这四个因子的作用相差不多，但是能够放大这四个因子的作用，并且将会减少细胞基因当中增加的与时间相关的分子标记，从而达到再次发育的效果。】 【简单来说，再次发育是对细胞进行重新编程，逆转细胞的寿命，使细胞重新开始发育时的工作。】 毫无疑问，仅仅是听见这个讲述，宋子扬就明白其中需要的技术难度，与现在所拥有的技术相差实在太远了。 毕竟，老妖怪这可是实际运用的，当今延缓寿命的实验都还在小白鼠身上进行呢。 “这在永生工程当中占比多少？”宋子扬收回心思，将彷生鸟拿了出来，然后依次将试管装载到彷生鸟身上。 他不可能随身带着的，所以要让彷生鸟提前将这些东西带出去，等后天离开的时候，再拿回来。 【百分之五。】 老妖怪平澹地回答了一句。 宋子扬不由得微微一愣，这着实让他有些意外。 最开始，他在老妖怪的帮助下调试了能够延缓细胞死亡的药剂，从而多获得了十年的寿命，这在永生当中占比了百分之五。 后面又研发出了纳米机器人，也是占比百分之五，还有全息模拟舱，这个则是占比了足足百分之十。 纳米机器人加上全息模拟舱一起的话，则是能够将占比扩大到百分之二十。 宋子扬本以为，这种能够让人再次发育，并且将寿命提升百分之二十五的逆转因子，能够占比更多，可结果却是百分之五？ 【你觉得很奇怪？】老妖怪说道。 “嗯，逆转因子毕竟能够提升百分之二十五的寿命，可以让我们拥有更多的时间，我还以为会占比更多。”宋子扬回答道。 【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仅凭我们自己的身体的话，根本无法达成永生。】 老妖怪解释道： 【即便我给你讲述的肉体永生，其实也只通过不断更换器官来达成的。】 【细胞的衰老、死亡，我们能够做到一次延缓、逆转，但是无法做到多次，这就像一根铁丝，你可以弯曲复原几次，但是次数一旦多了，铁丝就会被折断，而细胞更加脆弱，能够让我们完成复原的工作的次数非常少，如果多次利用这些手段，不仅不会无限次的延长我们的寿命，然而会加剧我们的死亡。】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所以，我们必须要利用其它方式来达成永生，仅凭身体，根本不可能成功。】 所谓的肉体永生，其实更类似于赛博永生，将身体的器官替换为合适的义体，然后义体是可以随时进行替换的，这样寿命就能够不断延长，从而达成永生的效果。 想到这里，宋子扬突然反应了过来，说道：“可是，肉体永生的话，也不会更换大脑，而大脑的细胞最终也会死亡……这不是说明，肉体永生根本行不通吗？” 【你忘记了神经辅助。】 老妖怪轻笑了一声，回应道： 【如果技术足够成功，大脑一样可以进行义体的更换。】 “所以……不管是意识上传的永生还是肉体永生，其实都是同一种方式？”宋子扬突然明白了过来，“大脑更换义体要通过神经辅助转移意识……那岂不是说明，意识同样能够上传到电脑上面？意识随时可以在身体和电脑里面更换？” 【不错。】 老妖怪给出了肯定地答复。 这样的话，到了最后，自己身体上可能就不会再拥有原状的东西了…… 对于这个结果，宋子扬倒是没有抗拒，只是心里有些不适，觉得有些不舒服。 他仔细想了一下让自己不舒服的点，最终发现，所有的不舒服其实是源于担心，担心相关的技术不合格，担心到时候更换的义体之类的，让自己无法适应。 思虑了一下，宋子扬将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 老妖怪的回答很简单： 【只有当所有相关技术最终彻底成熟之后，拥有无数个成功的桉例之后，失败率无限接近于零之后，我们才会对自己的身体进行相关手术。】 【这也是为什么永生需要那么长时间的原因，因为我们必须保证最后的成功率无限接近于百分之百，必须要让每一项相关的技术绝对成熟。】 想要彻底成熟，自然是需要很多桉例的，然而每一个桉例都会进行观察，这些观察肯定不是简简单单地一两年，而是更长时间。 老妖怪要达成的是永生，如果在一定时间之内出现了问题，那么就说明这项技术还存在一定的问题，需要更改。 也就是拥有了三十年的时间差，能够在一定程度上磨平这个观察的时间，否则宋子扬根本不敢想象，到后面还需要多少时间。 【其实，如果我们的状态能够保持一个恒定的状态，那么也能够达成永生，只不过这种方式想要实现非常地困难。】 老妖怪又开口了，说道： 【不过，在永生实验室建设成功之后，我们可以抽空尝试一下提升相关的技术。】 恒定的状态，说的是利用时间晶体吧…… 宋子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谈话间，他已经将五根装着逆转因子原料的试管装载到了彷生鸟之上。 伸出手，启动了电源，这只彷生鸟便扑腾扑腾地扇动翅膀，然后朝着地下落去，在落地的时候又起跳一段距离，继续扇动翅膀。 与其说是一只彷声鸟，其实更像一只彷生鸡……根本没有飞起来。 这主要也是因为，五根试管已经超载了，如果强行让这只彷生鸟飞行的话，恐怕飞到一半就会能源不足了。 “感觉我们该做一下能源供应方向的技术了。” 看着这一幕，宋子扬忍不住开口说道。 如果有简单便捷的能源供应装置的话，他甚至都不需要自己来到这边，直接凭借这些彷生生物就可以达成目的。 并且，在以后使用义体的话，也同样需要能源供应。 【这是肯定的。】 老妖怪说道： 【我们来到这里勘探能源矿脉，就是为了接下来的能源供应装置做准备。】 宋子扬应了一声，转身将彷生蜘蛛放回了手提箱当中，至于彷生老鼠，就让它去部落外面的某个角落待着，来当作眼睛。 次日。 医院仓库里面有东西拿走这件事，没有任何人发现，一方面是李满江等人即便发现了，也只会当作是东须曼部落的人拿走了，除非是必须的，否则他们也不会去询问。 另一方面，东须曼部落的人，压根都没有对仓库里面的东西有一个详细记录，也不会去盘查，少了什么压根就不知道。 明显能够看出，李满江一行人知道明天早上就能够逃离这个鬼地方以后，虽然表面上保持着以往的神色，但偶尔还是能够看出喜悦和激动之色。 宋子扬叮嘱了他们一句，让他们别漏出破绽，虽然偶尔漏出破绽，东须曼部落这些人可能很难察觉联想，但还是要保持小心。 “放心吧，我会叮嘱他们的。”李满江低声回了一句，然后转身离去。 他顺带还给东须曼部落转告了一个消息，宋子扬现在必须要进行隔离，然后再进行治疗，拦住了所有想要见宋子扬的人。 对此，宋子扬并不在意，他一直在安排国内的工作，从这里离开之后他就会去将逆转因子弄出来，然后进行相关的手术。 这些准备工作自然是交给小方去进行了，现在不管是永生实验室的建设还是嘉延那些工厂的改造升级，都已经进入正轨了，小方正好空闲着。 安排好相应的工作，宋子扬躺在床边，目光偶尔看向窗外。 东须曼部落和萨恩利部落现在已经开战了，东须曼的部落军大部分都已经被派遣到了战场，现在从窗外看见的那些没有前去战场的部落军成员数量，大概能够推算出战场上的局势。 宋子扬必须要保证东须曼部落里面有足够的部落军，如果数量太少的话，那么明天雇佣兵小队过来，完全就是一面倒的情况了。 他必须让部落军和雇佣兵小队僵持着，这样才能够留给他足够的时间安全撤离这里。 观察了一段时间，最终没有发现任何的意外状况出现，宋子扬心里安定了下来。 在这期间，商队的凯瑟琳也曾想要来探望他，然而却被拦了下来，最终只能站在窗边跟他说话。 对此，宋子扬只能无奈叹一声，然后再次告诉凯瑟琳，让她明天早上与商队一起前往东须曼的金矿当中。 接连两次的叮嘱，不由得让凯瑟琳对宋子扬的身份产生了困惑与猜疑。 她很直接地将自己的问题说了出来，宋子扬语气认真但理由敷衍的回答道：“我对他们的设备进行远程维护，需要有人配合，安德生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我认为你比其他人更聪明，能够更轻松地理会我的意思，所以觉得你可以配合我。” 理由很敷衍，但是这种变相的夸赞让凯瑟琳非常高兴。 “这说明我们心有灵犀。” 凯瑟琳笑眯眯地返回了，她还特意调整了闹钟，好让自己能够及时醒来，与另一个工程师一起前往金矿。 闹钟是有用的，早上七点成功地将凯瑟琳叫醒了。 她找到另一个工程师安德生，提出了要一起前往金矿的要求。 “凯瑟琳，金矿里面很脏乱的，并不适合女孩子，况且你根本不懂那些设备。”安德生回应道。 “我不懂那些设备又怎么了？” 凯瑟琳握着手机，鼻尖微微一翘： “布洛斯会帮助我懂的，他会远程指示我帮助你们解决问题。” 安德生张了张嘴，最终摇摇头，说道：“那些设备……远程协助，基本上不可能解决什么问题的。” 他没敢大声说出来，谁都能够看得出凯瑟琳现在对布洛斯无比在意，说不准这番话被她听见，她会不会闹起来。 前往金矿的人数并不少，因为还需要人抱着相关的配件等等过去。 当众人来到金矿入口的时候，众人突然听见了枪响。 因为金矿距离比较远，所以一开始大家没有分辨出这是枪声，可是等后面枪声逐渐多了起来，众人全都分辨出来了。 “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事？” 商队的人纷纷出声询问。 很快，就有消息传来了。 “部落被人入侵了！是一支专业的雇佣兵，此时正在与留在部落的部落军交战。” 听见这个消息，凯瑟琳脸色一紧，“布洛斯还在部落的医院里面！” 她转身就想往部落的方向跑去，然而却被商队的人给拉住了。 “那边现在是战场，你过去完全是在送死！”安保人员斯福特严肃地说道，“麦克他们还留在部落的，我会通知麦克去医院带布洛斯离开。” “好吧。”凯瑟琳只能点头，脸上浮现着担忧。 “现在，我们先从金矿这边撤离，逃离这片区域。” 斯福特的话语刚刚落下，部落那边却突然传来了剧烈的炮声。 听见这个炮声，他脸色骤然变得很难看： “这群雇佣兵疯了吗？居然出动了坦克，这是想要将东须曼彻底覆灭吗？” 得知有坦克，凯瑟琳立马喊道：“快让麦克过去救布洛斯啊！布洛斯还在医院里面的！” “我现在通知麦克。” 斯福特连忙拿出了通讯器，联系留在部落的麦克，可是得到的消息却让他不由得发呆。 “察觉到有雇佣兵进入部落之后，经理便让我去医院找布洛斯的，但是我根本没有在医院发现他。”麦克快速地回答道，“我们现在正在往金矿的方向赶过来，那里可能是唯一能够安全撤离的方向，雇佣兵的目的地很可能就是那里。” “该死，如果他们的目标是金矿，那很有可能直接把金矿这边的方向也给包围了……你知道他们有多少人手吗？”斯福特脸色骤然一变。 恰在此时，金矿的后方也传来了枪声和惨叫声，显然有人已经中枪了。 “该死的！”斯福特忍不住骂了一声，当即喊道：“直接进入金矿里面！” 他们不确定对方究竟有多少人手，如果正面相遇，恐怕会被雇佣兵直接杀了，而进入金矿的话，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至少有可能拥有一个与雇佣兵进行交流的机会。 “布洛斯呢？麦克有接到他吗？”凯瑟琳跟着在他的身后，急切地询问道。 斯福特叹息了一声，低声道：“麦克没有在医院找到布洛斯，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闻言，凯特琳用力地咬了咬自己的嘴唇。 …… 此时，宋子扬早就离开了东须曼部落，他在雇佣兵进入部落之前，就提前离开了医院，前往了李满江的住所。 李满江的住所正好是在部落边缘位置，虽然有人看管，但是他利用彷生蜘蛛里的迷药直接将那些人给放倒了。 而后，徐彤等人开着车准时过来迎接。 雇佣兵的装备虽然精良，并且还有坦克一类的重武器，但是他们人数根本不足以包围整个东须曼部落，只能重点关注几个地方，而李满江的住所并不在这里。 车上，徐彤正要拿出卫星电话通知国内相关的消息，但是却被宋子扬给拦了下来。 “为什么不通知姜局？”徐彤直接问道。 宋子扬笑了笑，说道：“那些雇佣兵其实都是阿美瑞的人，他们手里的装备也全都是阿美瑞提供的，并且也是阿美瑞在这片大陆执行见不了光的那些任务的主力，我们完全可以借着这个机会直接消灭他们。” 徐彤沉默了片刻，说道：“可是，我们根本没有消灭他们的能力啊。” “不，我们有。” 宋子扬直接拿出了手机，然后联系上了姜雨华，开口就直接说道： “姜局，我被困住了，东须曼部落来了一支雇佣兵，他们还有阿美瑞的坦克，目前正在对东须曼进攻，我现在躲在他们的金矿里的，暂时无法出去。” 电话里面，姜雨华的声音明显大了不少，就连旁边的徐彤和另外几名特勤人员都听见了： “徐彤她们呢？他们没有按照计划到达？” “他们被雇佣兵的队伍给拦住了。”宋子扬面不改色地说道。 姜雨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沉声道：“你先待在原地，保证自己的安全，我这边想办法。” 电话被挂断了。 但是，没一会，徐彤手里的卫星电话便响了。 她看了宋子扬一眼，犹豫了一下，最终接通了电话。 “姜局……” “嗯，有雇佣兵在场，我们暂时无法进去……” “收到，我们会随时注意营救的……” “是……” “是……” 随后，徐彤挂断了电话，脸上的表情很难说，因为这算是她在谎报军情了。 其余几名特勤人员也是如此，他们基本上都算是谎报军情，可是，他们与阿美瑞的情报人员缠斗过很久，能够有一个机会铲除阿美瑞的一些人员，他们绝对是求之不得的。 宋子扬看了坐在后面的李满江等人一眼，笑了笑说道：“放心吧，没有人会责怪你们的，有任何责任我会承担着。” …… 某片海域当中。 舰长站在指挥室，看着前方的那些数据。 “特战小队还有多久抵达亚比绍地区？”他开口询问道。 “半个小时前就已经抵达亚比绍境内了，目前正在朝着目标区域全力前进，预计抵达需要三个小时。” 舰长微微点头，正打算继续说话，通讯员突然开口说话了。 “长官，国内急电。” “转进来。”舰长摁了一下自己的耳麦。 很快，耳麦里面就传来了声音。 仅仅是第一句话就让舰长脸色凝重了起来。 “特战小队至少需要三个小时才能够抵达……” “舰艇随时准备好的……” “我们没有掌握精准的坐标……” “能够提供？那完全没有问题……” “收到！” 舰艇突然立定，沉声对着其余人说道：“全体人员做好作战准备！” 几乎在一瞬间，整艘舰艇都忙碌了起来，各种命令从这一个舱室传达了出去。 当然，这些命令不只是传达到这艘舰艇上的人员，还有同行的那些舰艇当中。 “……准备就绪。” “……准备就绪。” “……” 一项项准备就绪的回答，也迅速反馈到了这个舱室当中。 舰长紧紧地盯着前方的屏幕，而在他身边不远处，一名军士已经掀开了某个盖子，将手指放了上去。 “报告，已收到国内传达的坐标，坐标已校准！” 突然，一名军士声音洪亮地喊道。 “开火！” 几乎是在他话语结束的一瞬间，不远处那名军士将手指摁了下去。 “轰隆隆——” 片刻时间，几道巨大的烟柱从这片海域当中升腾了起来，犹如数个火箭同时发射，笔直地朝苍穹射去。 第148章 或许我们该全面封锁了 平坦的道路上，一辆b型越野车保持着匀速前进着。 “通巴米山脉那里目前已经确定有大型的能源矿脉了，目前国内已经派遣人过来和亚比绍官方进行相关的沟通交流，沟通结束之后，就会陆续进行开采相关的工作。” 徐彤坐在宋子扬对面，向他介绍着能源矿脉的相关情况。 “短时间内，想要快速开采出来的话比较困难，想要修建运输的道路、打通运输路线等等……” 宋子扬将手中的彷生鸟放进手提箱当中，默默地听着，其实关于这些消息，他并不是很在意。 一方面是因为如果能源矿脉那边会出现问题的话，老妖怪会直接说出来；另一方面，相关的情况他早就从老妖怪那里知晓了。 亚比绍官方并不会拒绝国内去开采这个能源矿脉，不仅仅是因为他们与国内关系很好，更重要的是……他们很缺钱。 确切地来说，在这片大陆，就几乎没有不缺钱的地区，他们唯一能够换取大笔金钱的，基本上也只有这些资源了。 现在，只需要等候着就行了，关于能源矿脉的事情，基本上不会出现任何意外。 当然，也会有其他地区会觊觎这么大一个能源矿脉，但是亚比绍官方会帮忙守着的，况且…… 等到东须曼部落那里的事情发酵出去以后，其他势力想要动这个算是属于国内的能源矿脉，也得好好掂量一下。 没多久，徐彤就将能源矿脉的相关情况讲述完了。 “这边其实已经不需要我来做什么了，我们直接转道回国吧。”宋子扬建议道。 来到这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将逆转因子弄出来，然后让自己的身体再次发育。 徐彤点点头，其实姜雨华此前给出的命令就是，接到宋子扬之后尽快带着人回国。 其他人，尤其是李满江和医疗队的人，听到打算直接回国，不由得全都激动了起来。 在外面遭遇了这么多事情，他们才明白能够待在国内究竟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国内究竟有多么的安全。 在医疗队激动的时候，李满江来到了宋子扬的身边。 “那个……” 李满江声音微微压低，但眼中尽是好奇： “这位同志，我一直想知道，前两天你是怎么给我转述消息的？当时我没有看见你说话，可是却听见了你的声音……这个算是属于机密吗？能告诉我吗？” 他觉得这个可能会是机密，所以刻意将声音压低，没有让后面的医疗队那些人听见他的提问。 “还记得我当时抓了你的手吗？”宋子扬没有打算掩瞒，反问了一句。 “记得，当时你指甲把我的手都抓疼了。”李满江说道。 宋子扬笑了笑，说道：“其实，当时并不是我的指甲抓疼了你，而是纳米机器人的注射装置刺破了你的皮肤，我给你传递的消息，只是提前预设在纳米机器人当中的消息。” “纳米机器人……”李满江微微愣了一下，“现在的纳米机器人，根本做不到这些事情吧？能够做到这种程度，最少也得是第三代纳米机器人了，支持人机对话，才有可能做到传递消息的事情。”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就是第三代纳米机器人。”宋子扬掏出了一个小型的注射装置，说道：“第三代纳米机器人已经研发出来了，并且目前已经可以投入实际运用了，只不过没有扩大生产规模，所以产量并不高。” 李满江瞪大了眼睛，作为生物学领域内的资深专家，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第三代纳米机器人意味着什么。 可是，据他所知，第三代纳米机器人目前的研发根本没有任何进展，因为这个要求实在太高了，不管是西方资本市场还是阿美瑞那边，所有相关研究都被技术难题给阻碍着，其中最重要的就是纳米计算机技术。 而国内呢？在这一块落后他们很多，可现在却提前研发出来了？ 李满江一时间难以相信。 “李教授，他所说的是真的。” 徐彤见宋子扬没有掩瞒的打算，所以便帮助宋子扬证实： “第三代纳米机器人就是他研发出来的，之前我曾受重伤，濒临死亡，就是因为他及时研发出了第三代纳米机器人，然后才挽救了我的姓名。” “他不是特勤人员？”李满江张大了嘴，他还以为宋子扬是安全局的特勤人员，结果徐彤却告诉他，这一位是研发出了纳米机器人的人？ 可是，宋子扬这么年轻…… “不是。”徐彤摇了摇头，说道：“更准确地来说，营救你的任务也是他提出来的，并且也是他主导的。” “……”李满江沉默了下来，他的心里各种情绪翻腾，震惊、激动、喜悦…… 宋子扬对着他笑了笑，伸出手：“李教授，正式认识一下吧，我叫宋子扬。“ 李满江下意识地与他握手，脸上微微露出一些思索的神色：“宋子扬……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啊……” 片刻。 李满江回想起来自己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了。 “我在国外实验室的时候，听他们说起研发织女的人叫宋子扬，可是不幸出车祸死亡了，国内还直播了出殡来着……” 他的话语忽然一顿，勐地看向宋子扬： “你就是那个宋子扬？你没死？” “是的。”宋子扬点点头，“阿美瑞一直想要暗杀我，所以我干脆假死遮掩一下。” “又是阿美瑞！” 李满江的拳头紧紧握住，朝着自己大腿锤了一下，他脸上尽是愤恨的神色： “我有好几个学生，在自己领域都有不少成功的研究成果，结果他们想要回国，全都被阿美瑞的人约谈了，有坚持要回国的，直接被他们给杀了！剩下的人也是因此根本不敢回国！还有我一些朋友和他们的学生，几乎全都被阿美瑞威胁过，只要想回国就有可能被杀！” 说着，李满江的神色似乎更加激动了：“国内很多方面的研究成果为什么迟迟无法追上阿美瑞？正是因为有一大批深造的人才被他们威胁着留在阿美瑞！我早该想到，几十年前阿美瑞就能做出这种事，现在怎么可能做不出，十多年前我们就不应该放人出去深造……可惜啊！” 不管是医疗队的人，还是安全局的其他特勤人员，无一不是听见了这句话，可是最终只能保持着沉默。 当初，国内的科技水平相对比较落后，所以有不少人都选择出国深造，然而谁能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谁能想到阿美瑞居然会那么无耻？ 宋子扬轻声说道：“李教授，放心吧，他们会有机会回来的。” 李满江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最终看向宋子扬，脸上的神色也好转了不少： “幸好啊，有你这样的年轻人存在，国内科研的中坚力量后继有人，你们所取得的成果，甚至远远超过了我们这些老家伙。” “但很多事，还是得依靠你们。”宋子扬如实说道。 确实，不管是信念还是专业水平，类似李满江这样的老教授，每一个绝对都算得上国内最顶尖的。 能够实现永生，更多的还是要依靠他们。 想到这里，宋子扬将手机拿了出来，笑道：“李教授，我这里有一个东西，还得请你过过眼。” “嗯？什么东西？” 李满江接过了手机，低头看去，第一时间就看见了手机里标准好的标题。 《论如何利用病毒的突变特制实现细胞自主进行衰老逆转。》 仅仅是一个标题，就直接吓到了他。 不过，李满江并没有去询问宋子扬，而是主动地打开了这个文件，浏览了起来。 …… 在李满江浏览文件的时候，阿美瑞首都，某个别墅庄园当中。 “这群该死的家伙，早晚有一天，我会想办法将他们全部清算掉！” 一个金发老人狠狠地拍了一下旁边的桌子，脸上充满了怒火。 就在刚刚，他曾经的一个得力助手，突然被联邦调查局给带走了，给出了非常离谱的理由，这完全是在对他进行打击。 “先生，或许我们不应该沉默了。”坐在旁人的一个男人开口说道，“我觉得，我们是时候宣布消息了，如果我们继续保持沉默的，我们的支持者会越来越少的。” “是的，并且我们也得为中期的选举造势，如果您宣布竞选的消息的话，我想能够让我们在中期选举当中获得更多的支持者。” “获得更多的支持者……”金发老人冷声说道，“连已经死去好几个月的人都能够被他们再扶持继任议员，你必须相信，如果我们多出了十个支持者，那么他们就会多一百个未知的支持者。” 听见这个话，房间里的人不由得全都沉默了。 目前的中期选举正在进行，然而……在另一个派别里面，有两个已经死去很久的议员，成功地再次当选，这能够说明很多问题。 正在此时，一个金发碧眼、身材翘挺的年轻女人走了进来，她拿着一个巴掌大小的盒子，来到金发老人身边，弯腰低声讲述着。 “从哪里得到的？能够确定吗？”金发老人低声开口。 “西海岸的驻军基地找到的这个东西……他们没有查看具体内容……透露这个消息的人是一个强盗……他们已经处理好了这个强盗……” 模模湖湖中，其余人听见了一些片面的交谈信息。 金发老人点点头，转头看向众人，脸上露出了笑容： “伙计们，也许我们真的可以宣布竞选消息了。” 他拿起旁边的小盒子，继续说道：“有人给了我一份资料，据说这里面有当初我竞选失败的证据，还有其他一些，他们在选票里暗箱操作的证据。” 这样一个消息，无疑让众人一惊。 他们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一旦拥有这个东西，那么他们的胜算无限接近于百分之百。 毫无疑问，金发老人现在非常开心，开心之余他又想起了自己的竞争对手，不由得笑着问道：“那个白痴老头呢？这会儿在哪里发呆呢？有没有带好尿不湿？” “呃……他正在开会。” 此时，同一个城市的某栋大楼当中。 金发老人口中的白痴老头正坐在会议室的一旁，他的头微微下垂，双眼半睁半闭，仿佛随时都要睡着了一样。 “挑衅！这绝对是在对我们进行挑衅！他们想要挑战我们在全球的霸主地位！” 突然，一道爆喝让他陡然清醒，他茫然地朝声音那边看去。 说话的那个人是谁来着？唔……好像是叫科勒格？还是柯尔克？ 这个让老人一时无法回想起到底叫什么名字的男人，气急败坏地拍桌子，喊道： “他们这是想让我们知道，他们已经拥有了和我们对抗的力量，我们必须得发出反击！让我们的舰队去他们的海域转一圈！如果我们不反击，其他地区必然会对我们产生怀疑！” “科勒格先生，你还是与往常一样急躁。” 会议桌的另一边，里格斯平静地说道： “你忘记了十年前的对峙结果了吗？况且，我们现在不可能再做出类似的事情，核力量的事情还需要调查清楚，目前调查出来的都是掩人耳目的。” “呵呵，冷静里格斯，调查了这么多天，你又有了什么调查结果呢？”科勒格毫不犹豫地反讽道，“不会又跟上一次的报告一样，没有任何结论吧？你这个位置，我觉得可以动一动了，正是因为有了你这么多冷静的人，所以在很多事情上没有相应的魄力，导致出现了现在的局面。” 紧接着，他看向众人：“我提议，我们应该对里格斯进行一些调动。”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语，所有人保持着沉默。 “科勒格先生，你太着急了。”里格斯仍旧很平静，说道：“我已经调查出了一些潜藏在细节中的线索，而这些线索全都指向了我们的对手。” “目前可以确定，我们的对手极有可能在某些方面，拥有远超过我们的科技水平，甚至将我们远远的抛在了身后。” “即便我们引以为傲的芯片领域，他们或许都已经超过我们了。” 里格斯的话音刚刚落下，旁边便有人立马开口了：“不可能！他们根本没有相关联的技术水平和制造设备，据我所知，他们的芯片结合良品率而言，目前最好的也不过12纳米，而我们的芯片工艺已经达到了5纳米，这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超越！” “很遗憾，我们拆解过核武器上面的物品，它内置的芯片恰好就是5纳米。”里格斯回答道。 他详细地讲述了联邦调查局所有的发现，最终得出结论，不仅仅是芯片，在其他领域，阿美瑞也没超过了，因为核武器上面的东西，所蕴藏的技术实在太多了。 “就连我们的科学家都在惊叹那些技术，并且试图破解这些技术，然后学习那些技术。”里格斯露出一抹自嘲地笑容，“朋友们，有没有觉得这很讽刺？” 众人保持着沉默，他们眼里皆是震惊。 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想到，原本一直在追赶他们的那个对手，无声无息地居然已经这么先进了。 “难道我们就没有任何的优势了吗？”有人低声说道。 “在科技领域，或许我们没有优势，但是在其他领域，我们还有优势的。”里格斯回答道，“他们还有不少东西都需要依靠进口才能够完成，如果我们想要遏制他们的发展，只需要切断这些供应链就可以了。” “但我们不可能同时切断全部供应，这会引起轩然大波的，并且意味着我们彻底与他们撕破了脸皮。” “我们可以一项一项的慢慢切断，毕竟科技水平的发展，也不是短时间内就能拥有的。” “那我们应该从什么地方开始切断？” “唔，这得看一下具体数据……或许我们应该先让专业人士拟定一份清单出来？” “这倒是个好主意，我们可以根据清单上面的重要程度来进行决定。” 在众人讨论时，里格斯敲了敲桌子，说道：“先生们，你们似乎遗忘了一件事情，科技水平的发展是离不开硬件的，如果没有相应的硬件，即便拥有相应的技术，也难以实现出来。“ “硬件当中最重要、最致命的是什么？” “芯片？” “那么，我们可以选择从芯片开始全面制裁，唔，再增添一点边角料吧？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众人再次展开了讨论，各有说辞。 里格斯叹息了一声，再次敲响桌子：“先生们，我们不是马上就要在半导体产业对他们进行制裁了吗？为什么还要去讨论其他的呢？” 这个话语一下就点醒了会议室里的众人。 半导体本身就是他们已经打算进行制裁的产业了，并且已经开始了实际行动，完全可以借助这个机会一起宣布，更何况半导体本身就与芯片有关。 “唔……那么我们应该选择什么理由呢？” “理由还不容易想吗？我们可以说他们存在人权问题，可以说部分关联企业存在非法行为等等等等，太容易。” 这句话一说出来，几乎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会议结束几个小时之后，一个爆炸性的新闻席卷了全世界。 第149章 我们会获得最后的胜利! “阿美瑞这是要彻底与我们进行产业链脱钩了啊！” 国内，首都，某个机密房间中，坐在圆桌首位的男人放下手机，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虽然阿美瑞此前就有着进行产业脱钩的迹象，并且付诸了行动，但是他们没有想到会这么快，按照评估预料，真正彻底进行脱钩，至少还需要一年左右的时间。 国内毕竟是世界上最大的芯片市场，也是最大的半导体市场，一旦与国内进行脱钩，虽然能够制裁国内的经济发展，但是那些花街的资本们一样会损失惨重。 然而现在，阿美瑞却突然来了这么一出，有些出乎意料。 “要与他们进行一次通话吗？”下方有人询问道。 “没必要。”首座男人摇摇头，“如果仅仅是因为这个就进行通话，那会显得我们的地位太低了。” 坐在下位的第一个男人也表示赞同：“不过，这也同样是一个让国内进行发展的机会，我们一直都是坚持斗争中求发展，现在也是一样，全产业国产化不正是我们的目标吗？” “可是，有很多小公司可能会因为这一次脱钩而无法坚持下去破产倒闭，到时候会产生的影响是多方面的，贷款、消费、就业等等，我们都得考虑这些问题。” 有人提出了可能会产生的民生相关的问题。 “毫无疑问，制裁肯定是能够促进国产化发展的，从长远来看这无疑是非常不错的，但是我们得思考一下短期的阵痛如何解决。” “短期的阵痛，其实可以通过补贴来缓解……目前财政为行业脱钩准备的资金有多少？” “半导体行业的准备充足一些，有五亿左右资金，芯片行业目前只有三亿左右，根据我们的统计和计算，按五百万补贴来计算的话，大概能够支持相关企业一年左右。” 闻言，众人不禁眉头微皱。 一年的时间，说实话，有点太短了。 提出资金的那人显然也明白时间太短，对此他只能无奈地说道：“这个资金规模已经是调整年度预算之后可以支出的最大额度了，不仅是这两年节省下来的，也是抽取了未来几年的额度，如果还想要继续增加，只能动用国库应急储备额度。” “就先这样支持一下吧。” 首位的男人沉吟了片刻，然后说道： “我们不是还有宋子扬吗？之前他能够将五纳米制程的光刻机改造成三纳米制程，那说明他对于这方面肯定是有了解的，可以去问一下他的想法。” 提起宋子扬，众人的神色明显缓和了一些。 这个年轻人到现在给他们带来了很多惊喜，并且也极大的促进了国内的科技水平发展，更是让国内的人工智能、纳米机器人以及义肢上领先全世界。 此前，宋子扬为了研发纳米机器人改装过光刻机，那么他或许能够带来惊喜。 “阿美瑞多半没有想到，宋子扬没有死。”有人忍不住笑了一声。 正当此时，又有一则消息传进了这个房间里面。 首位的男人面色有些凝重：“阿美瑞刚刚突然又提出了，对我们的新材料进行制裁，要求国外的进口原料以及新材料产商拒绝与我们做交易。” 这个消息，绝对是所有人都坐立不安的。 原因很简单，国内新材料的进口率高达百分之八十六，仅仅有百分之十四是能够自给的。 在新材料上进行制裁，对国内产生的打击，远远要比芯片和半导体制裁更加严重，产生的影响也会更大。 “是所有的新材料吗？”有人沉声问道。 “不是。”首位男人摇摇头，“目前确定的主要是芯片、半导体相关的原料，以及超导材料和原料。” “这是要全方位进行制裁吗……” 从原料到工艺、供应，可以说阿美瑞这一次是打算彻底脱钩，彻底不给国内发展的机会。 面对这样的困局，众人眉头也皱得更紧了。 “原料的问题其实不用担心太多，毕竟有不少原料进口国是站在阿美瑞对立面的，我们又刚刚在亚比绍发现了一个大型的能源矿脉，主要的就是从材料问题，我们的材料生产工艺远远不够。”有人提出了核心问题。 阿美瑞虽然想要制裁国内的原料进口，但是根本不可能断绝，并非所有拥有原料的国家和地区都会听他的话，尤其是那些以原料为支柱产业的地区。 然而，有许多材料的生产厂商都是属于阿美瑞或者说阿美瑞的那些小弟，这就会导致国内难以获得相应的材料，比如用于制造芯片和半导体的硅片，这些基本上都是依赖于进口的，虽然也有国产硅片，但相关技术还是要落后与国外。 “之前宋子扬曾弄出过一个生物材料和金属材料……”又有人低声说道，表达的意思不言而喻。 “他也不一定拥有芯片、半导体和超导体相关的材料制造工艺技术，这里面涉及的领域有些太多了。” 听到这句话，房间里面的人全都沉默了。 这些年，虽然国内已经追赶得很快了，可是在很多方面还是要落后与国外，毕竟国外那是几百年的积累，而国内开始追赶也才几十年。 现在突然面临这些问题，说实话，有点令人绝望。 沉寂片刻，有人开口说道： “商讨一个应急方案吧，先看看那些厂商的反应，我们毕竟是最大的市场，有不少厂商都是依靠我们而活的，在市场压力下，也不一定是所有厂商都会加入制裁。” “不错，先制定一个彻底被所有厂商拒绝的应急方案，然后再去看有哪些厂商不会进行制裁。” “我们也得做好准备了，阿美瑞能够做出这些制裁，说不准就会制裁其他方面，他们很有可能已经打算和我们撕破脸皮了。” 这个机密的房间内，关于各种问题的讨论声音响了起来。 …… 阿美瑞，某栋别墅当中。 里格斯端着一杯饮料，默默地坐在大厅角落。 这是一场聚会，聚会的参与者不仅仅是参加那栋大楼里那些会议的人，还有很多企业的管理者。 毫无疑问，他们参加这场聚会的目的是因为不久前才发起的制裁，因为这些制裁，他们将会失去一个非常庞大的市场，所以他们必须想办法弥补自己的损失。 “我的公司，有一半以上的收入来自于出口，每年我都可以通过出口获得上百亿美刀利润，可现在因为你们的制裁，我失去了这些钱，我想我必须裁掉一些员工了。” “谁不是这样呢？我甚至在考虑裁掉大半个出口业务部了，因为我在其他地区的出口占比并没有多少。”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看起来，我们的失业率又要上涨了……不过这也没有办法，失去了那么一个庞大的市场，公司的营收一下跌太多了，我们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养那些人。” 这些人在互相交流着，不仅仅是在对那些规则制定者讲述因为制裁他们会出现多少损失，另一方面其实也是在进行一个威胁。 聚会的主角来到了高台上，笑着对众人说道：“大家为什么会这样焦虑呢？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大家，你们现在损失的利润，在不久之后会加倍偿还回来。” “因为我们的制裁，我们的对手将会十分痛苦，他们会面临的问题非常严重，到了最后，他们绝对会坚持不住向让我们求饶的。” “一旦向我们求饶，那么我们完全可以获得更多的利润，你们现在的损失，不过是一小杯水，而在未来，你们将收获的是整片大海！” 可惜，他的话语并没有让这些人激动起来，在场的人谁不是精明无比？根本不可能被一两句话就扇动起来。 “这一切是基于我们的科技领域他们，可是我听说他们在很多方面拥有的技术已经超过我们了，当然，我们目前知道的只有人工智能，但毫无疑问，他们拥有领先我们的技术，如果在芯片、半导体等技术上，他们再次超过我们的话……” 下方的一名企业管理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聚会的组织者给打断了： “我们经过调查已经发现了，他们不少领先技术里面都有一个人的身影，相信这个人你们都已经知道了，正是不久前死去的宋子扬……现在这样的人物已经死亡了，他们又怎么去超越我们呢？” 这样的消息被透露出来，让其余人有些吃惊，他们没有想到那些技术居然会与已经死去的研发人工智能的宋子扬有关。 现在这样一个关键人物死亡了，那么，的确有可能重新获得更多的利润。 “看起来，我们似乎可以准备香槟了……”有人低声说道。 “唔，这里正好有一支，需要我帮忙打开吗？” 里格斯静静地看着那边的氛围转变，刚才所说的那些技术里面拥有宋子扬的身影，这的确是通过他获得的线索调查出来的，也正是因此他有些疑惑。 为什么宋子扬一个人能够在那么多领域获得成就？ 并且他还在思考一个问题，宋子扬真的死了吗？ 他们目前的情报系统，基本上全都被打击掉了，对于那边的情况基本上一无所知，所剩下的那些只是小鱼小虾，根本接触不到什么消息。 在情报系统被打击之后，很快就传来了宋子扬的死讯，网络上也有一些片段视频，这应该是可以确定宋子扬死亡才对…… 里格斯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低声自语：“他应该真的死了，这一次的制裁行动，应该不会有任何问题。” …… 在外界因为爆炸新闻掀起轩然大波的时候，宋子扬已经坐上了返程回国内的飞机。 不过，他现在微微有些头疼，因为李满江看完了那份资料，此时拉着他讨论里面的各种东西……或者说，其实是在变相请教各种东西。 李满江对每一个细节都有非常多的问题和考虑，也会因此而产生一些构思想法，每一次他都会将自己想到的这些给说出来。 一开始宋子扬还是有不错的耐心，愿意当作一个媒介，让老妖怪与李满江进行交流，但是这样交流了几个小时之后，他确实累了。 “李教授，说得再多，不如等回国了，你自己实际操作一下吧。”宋子扬眼看李满江又准备提出想法，连忙说道。 “实际操作？”李满江愣了一下，说道：“这个肯定是要实际操作的，但是这上面提到的一些概念因子，目前都还没有找到，没有办法进行最后的逆转实验吧？” “不，其实已经找到了的。”宋子扬摇摇头。 “找到了？”李满江讶然。 他已经详细看见了那份文件，文件当中存在的一些概念性因子，从他的专业角度而言的确是可以实现的，但是当前所有的、已知的因子里面根本没有那些东西。 文件本身也讲述了寻找这些概念因子的可能来源——由不同病毒或者细胞进行培养，利用病毒的特性来实现这种因子。 “嗯，其实这与你也有关系，因为那些东西就是你的研究成果。” 宋子扬解释道： “我在离开部落之前，特意将你的那些研究成果找到并且带回来了，我看过你发表的一些论文，我认为你那些研究成果里面会拥有相应的因子，等回到国内，我们可以尝试实验一下。” 他没有掩瞒，因为确实需要李满江来进行一下实验，逆转因子的萃取工作最终还是需要依靠李满江来完成，这种活儿是需要熟练度的，并不是有老妖怪的帮助就能够一次性完成。 毫无疑问，这个解释彻底让李满江振奋了起来，他又投入到了查看文件当中，想要将这份资料吃透，方便回国后的实验。 宋子扬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他现在已经睡意沉沉了，现在没有李满江的打扰，总算可以睡个好觉了。 一觉醒来，飞机也恰好要降落了。 上飞机的时候，那边还是晚上，而现在醒来，国内也是晚上…… “得调整时差了。” 宋子扬看着窗外下方的景色，心里默默地想着。 二十分钟后，飞机落地，众人再次踏上熟悉的土地。 在这一刻，医疗队的几人几乎要热泪盈眶了。 那些特勤人员对此深有感触，并没有上前去打扰。 而宋子扬，基本上在第一时间就接到了姜雨华的电话。 “上面的领导想要见你。”姜雨华开门见山地说道。 第150章 量子芯片 一辆普普通通的国产轿车，平稳地在宋子扬面前停了下来。 紧接着，一个身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快步下车，从怀里掏出一份证件，将其递给了宋子扬。 “宋先生，你好，我是前来接你的，你叫我李秘书就行了。” 趁着宋子扬在低头翻看证件的空挡，这位李秘书打开了后排车门，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我会带你去与领导们见面，车上有领导们准备提问的方向，你可以提前做好准备，如果你有什么问题的话，也可以询问我。” 宋子扬将证件还回去，一坐进后排座椅便发现，座椅旁边已经准备好了一个平板电脑。 平板电脑没有设置上锁，触亮以后直接是一份很详细的文档，这上面记录了各种各样的问题，每一个问题里面不仅仅有问题本身的内容，还标注了类似于：解决方案、需要多少时间、将会利用到什么资源等等。 如果说这份文档是一份高考考卷的话，那么不仅将考题写出来了，并且还给出了标准的回答格式。 只不过，这一份考卷有些太超纲了。 “？”宋子扬大概扫了一眼这些问题，不禁低声自语。 这些问题主要是围绕着芯片制造技术以及相关设备的研发自造，整体表达的就一个思想，如何将芯片制造全国产化，同时又能跟上国际当前领先水平。 当然，也不全是芯片相关的，在问题的末尾，还询问到了对于半导体、超导体以及部分材料生产是否有了解等等。 宋子扬很轻易就能够判断出，只不过他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是的。”李秘书平稳地回应道。 宋子扬没有回话，他是在等待老妖怪的反应。 阿美瑞的制裁，肯定是会对永生产生影响的，这一点他很清楚，所以老妖怪曾说过，会帮助国内抵抗住来自于压力。 从这份文档上的问题看来，抵抗压力的方式自然就是帮助国内实现全国产化了，那么…… 要帮助国内实现全领域的国产化？ 【但归根结底是因为我们让他们看见了非常严重的威胁。】 老妖怪很快就回应了，平静地说道： 【不过，这种扩大化其实并不会持续太久，最多只需要一年，他们就无法继续制裁了，一方面是因为我们能够在这一年内达成国内需要的目标，另一方面，他们的内部矛盾即将扩大化。】 内部矛盾即将扩大化？ 宋子扬眉头微微挑起，是因为他之前让那个强盗送去的消息？ 他静静地在平板电脑上输入自己的问题，然后很快就删除了，他知道老妖怪是能够看见他的问题的。 【这只是表面上的一个原因，中期选举将会导致阿美瑞内，这并非两党决裂，而是两个不同执政理念彻底决裂，并且将矛盾热化。】 老妖怪回答道： 【而真正的原因则是因为阶级的撕裂将会彻底暴露出来，还记得我们获得光刻机时，曾经救下的那个阿美瑞驻军小队队长吗？他因为没有将那批货物全部找回来，被关押到一个监狱当中。】 【中期选举之后，这个小队长将会被阿美瑞另一个派系找到，然后会成为导火索之一。】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此前，阿美瑞的一批货物被一个伪装成强盗的地区势力抢夺了，宋子扬利用信息的优势，从中获得了一台光刻机，而这个小队长正是负责搜寻那批货物的人。 宋子扬虽然将后续消息也发送给他，然而他还是没能将全部的货物给找回来，有一部分货物已经进入了那个地区势力的手中，。 只不过，现在并没有这场战争的相关消息，因为这距离国内太远了。 “这样看的话……？”宋子扬在平板电脑上写出了自己想要说的话。 其实，这两年，国内也有不少网友猜测，尤其是在阿美瑞发生了靓丽风景线事件之后。 【如果没有我们的刺激与干涉，他们并不会发生内乱，或者说发生内乱的时间会向后推迟很久，需要不同的事件将他们的内部矛盾彰显出来。】 宋子扬默然。 毫无疑问，对于他、对于国内而言绝对是好事，届时会有很多永生需要的人才因此而离开。 事实上，就这段时间以来，也有一些身在国外的科学家已经在与国内接触，考虑来到国内发展了，尤其是在织女被公布以后。 织女虽然被公布出来了，但是并没有进行商用，只有一些演示视频，对于大众而言仍旧非常神秘。 但仅仅是这些演示视频，对于那些科学家而言都有非常重大的吸引力。 等到这些人才来到国内，届时永生实验室已经初步建设好了，这将会成为他们最终选择的落地点，届时，将会是永生事业一个蓬勃发展的阶段。 “永生曼哈顿的基础工程建设，还需要多久才能完成？”宋子扬又询问道。 【具体完成事件取决于今晚。】 老妖怪回答道。 永生的基础工程只剩下最后的产线改造升级了，然而对产线改造升级需要非常多的资源，最重要的就是人力施工资源的支持。 而今晚将会与那些领导谈话……不用多言，如果洽谈足够成功的话，那么所需要的那些资源都能够很轻松地解决了。 宋子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静静等待着轿车抵达目的地。 大概一个小时左右。 宋子扬在李秘书的带领下，进入了一处充满古代皇家园林气息的场所。 看着迎面而来的那块匾额，他心里微微有些诧异，因为这里是接待重要外宾的地方，并不会普通人开放，现在却与他在这里进行洽谈…… 这似乎代表了某种含义。 【你现在在他们眼中代表的身份与之前已经不同了，更趋向于平等的地位。】 老妖怪适当地提醒了一句。 宋子扬大概能够明白老妖怪提醒的是什么意思。 就连陈平斐和某些行业背后的人都一直在猜测他身后拥有一个庞大的势力，而这些领导又怎么可能不进行相关的猜测？ 或许最开始在织女出现的时候，他们不会进行这些猜测，可是随着后面纳米机器人的出现、义肢的技术难题被解决等等，他们就不得不猜疑了，这些多、这么详细的高端科技信息怎么可能是一个人能够掌握的？ 只不过，宋子扬此前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敌意，或者说所有行为都非常坦白，再加上在渝州科大研究所里的那一次会谈，所以他们并没有付诸其他行动，一直都是以试探性的合作来进行的。 直到后面，大家察觉到宋子扬在某些地方与国内的诉求是一致的，并且也切实帮助到了国内，所以才会将合作的级别提升。 即便是提升了，但上层仍旧是将宋子扬视作一个“天才的青年科学家”，而非是一个势力，这算是一个大家都心领意会的潜规则，因为一旦将他视为一个势力的话，那么合作的含义就会变了。 可现在不同，，让上层不得不把这些多东西摆在台面上来。 既然要把这些当面点破，那么自然要做好相应规格的接待。 宋子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跟随着李秘书进入了某个房间当中。 房间里面的人有不少，不只是有平时能够在新闻上看见的人物，还有一些明显起来就是相关领域的专家人物。 大家全都在交谈当中，不过当宋子扬走进来之后，房间一下沉寂了下来，所有人目光都朝这边看了过来。 李秘书将宋子扬领到了一个位置上，然后默默离开，顺手将房门给带上了。 “这一位，可能有一些人不认识，他就是宋子扬……”边上的人介绍起了宋子扬的身份。 简短介绍之后，洽谈就开始进入正题了。 不过，大部分都是房间里面的人提问，然后宋子扬回答。 虽然都是一些简单的问题，但是隐隐表达出来的意思是宋子扬背后拥有一个势力，然后愿意进行相关的、真正意义上的合作。 片刻，真正令房间里众人关心的问题出现了。 “你们的诉求，到底是什么？” 宋子扬心情平静，坦然回答道：“我想要完成一项庞大的事业，但是这个事业需要非常高的科技水平以及非常庞大的资源。” 没有人去追问这个事业是什么，因为有这个答桉其实已经足够了。 紧接着，又连续询问了一些其他问题，大多都是在了解一些其他信息，宋子扬也模棱两可地回答着，既留给了众人思索的余地，又不会让大家觉得有什么问题。 在这些结束之后，这场洽谈才开始真正进入主题。 “目前我们必须实现芯片、半导体和超导体等全国产化，不过我们现在的资金只能够支撑一年，而这一年恐怕难以实现这些产业全国产化。” 这看似是在表达困境，实质上则是在询问宋子扬，有没有办法能够在一年之内解决一些问题。 “根据我这里的判断的话，其实不需要一年。” 宋子扬起身，走到了主持台，随后在主持台上的电脑上操作了几下，紧接着便有几张图片完整地展示在了众人面前： “在我看来，只需要几个月的时间，最多不会超过半年。” “不超过半年？” 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投影仪上的图片，然而一时间没有人快速将图片里的内容分辨出来。 宋子扬点点头，用鼠标箭头做指示，解释道： “现在大家眼前看见的三张图片，分别代表了三个不同的东西。” “第一个是光刻机的核心部件，最核心的部件，对准显微系统的镜头三维结构图，上面的尺寸精确到微米级别，这也是我之前在渝州对那台光刻机进行改造时运用的数据。” “第二张，这上面是光刻胶的制备合成配方，这与国内弄出来的专研光刻胶成分有些不同，但各方面性能指标都要高不少。” “第三张则是光刻机的组装技术文档，我只放出了一个大纲，真正的全套文档我这里也拥有，此前改造光刻机，其实也依靠了不少这些组装技术。” “我刚刚放出来的这三张图片，只是光刻机技术的文件，而利用这个技术制造出来的芯片是能够达到三纳米的……嗯，成熟的全套三纳米级别芯片的制造工艺技术，我也是拥有的。” 听到宋子扬这个话，房间里面的人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根本没有怀疑宋子扬在说谎，因为宋子扬已经成功改造出一台光刻机了，并且是在一台五纳米级别的光刻机基础上，将其改造成三纳米级别的。 可现在听闻宋子扬拥有全套三纳米芯片的制造工艺技术，他们仍然忍不住吃惊。 那可是三纳米级别的芯片啊！当前世界上已经出现了三纳米级别的芯片，然而还是在实验阶段，无法大规模量产，可以说相关的技术并不成熟。 而宋子扬呢？确实拥有成熟的全套技术！ 这可不单单是一个光刻机，还需要整个芯片生产流程所有设备提升到相应的级别！ 还未等众人回过神来，宋子扬又轻声说道：“其实，我所拥有的不仅仅是三纳米级别芯片制造技术，目前我所掌握的、水平最高的芯片制造技术是……量子芯片制造技术。” “……” 毫无疑问，这绝对是一个超级重磅的炸弹。 第151章 跨越时空对话的bug 房间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宋子扬的话语给震惊到了，一时间难以平静。 良久，一位专家忍不住开口询问道：“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拥有量子芯片的制造技术？真正意义上的量子芯片？” 现在大众所说的芯片其实都是集成电路芯片，这也是在当今运用最多的芯片，至于量子芯片，其实这个概念早就被提出来了，并且也有一些实际研究与研发。 如果要将集成电路芯片与量子芯片进行一个对比的话，以房子为例，集成电路芯片就属于原始的木屋，而量子芯片则是现代化的高楼大厦了。 两者最本质的区别就是，集成电路芯片是通过一个个晶体管构建经典比特，经典比特即为二进制信息单元。 至于量子芯片，则是采用不同物理体系构建量子比特，比如超导体量子芯片利用超导隧道结来实现二能阶系统，半导体量子芯片通过控制电子的多个自由度实现二能阶系统。 不同物理体系，都有着不同的优劣势，但目前并没有发现有哪种物理体能够满足实用化量子计算机的标准，当前所研发出来的量子芯片，全都只能适用于特定的，无法满足实用。 这场洽谈在谈论的是什么？是能够进行实用的芯片。 可宋子扬现在却提出了他拥有量子芯片制造技术，毫无疑问，在这个时候提出来基本上就是能够满足实用要求的制造技术！ 如果能够研发出真正的、实用的量子芯片，国内怎么可能会担心阿美瑞的制裁？ 到时候别说阿美瑞想制裁了，就是他们想要制裁，阿美瑞境内的那些高新科技企业绝对不会同意！ 集成电路芯片和量子芯片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了，就比如计算一个f（x）函数，要带入一百个x值获得一百个结果，集成电路芯片需要计算一百次才能得出结果，而量子芯片只需要计算一次！ 这边还在f1、f2的计算呢，那边直接把所有结果都给出来了，两者摆放在一起，用屁股也知道该选什么。 “是的，能够完全进行商业化使用的、成熟的量子芯片制造技术。” 宋子扬点点头，又在电脑上放出了几张图片： “现在大家可以看看屏幕上的这三张图片。” “第一张图片是一个eda软件的部分源代码，大家如果仔细看的话就能够发现，这个eda设计与当前所运用的eda完全不同，因为这一款eda性能并不局限于某一台计算机上，毕竟，即便是超级计算机也是有算力上限的，所以这个eda采用的是云计算，不仅门槛非常低，并且算力也是根据云服务器的大小来决定的，可以说能够拥有无限的算力。” “最重要的是，这不仅支持当前的集成电路芯片设计，还支持量子芯片的设计。”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说着，宋子扬将第二张图片展现在了众人面前。 图片里清清晰晰、明明白白地让大家看清楚了集成电路芯片的设计和量子芯片的设计两种模式。 “当然，如果大家不相信的话，明天我可以将这个eda拿出来给大家好好看看，让大家自己实际操作体验一下。”宋子扬又开口说道。 “真的吗？” “此话当真？！” 宋子扬一言发出，不少人都激动了起来。 这些人都是真正的科研领域里面的专家人物，他们很清楚这样一个eda代表着什么。 仅仅从这两张图片上来看，他们基本上能够断定，这个eda压根不是属于当前时代的产物，亦或者说，如果当前时代要发展到这个水平的，至少需要几十年！并且这几十年里面，还得有重大突破才行！ 宋子扬微笑着点头，又将第三张图片放了出来： “最后一张是量子芯片制造技术的大纲目录，以及部分详细内容，是真是假，我想仅仅是看了这些内容，大家应该能有一个判断。” 正如宋子扬所说，对于这些专家级人物而言，仅仅是看了一眼大概，就能够判断出这种技术是否存在着可行性，更何况这上面的内容并不少，透露出来的东西非常。 其中有一部分信息，更甚者是这些人物的研究方向，他们仅仅是有了一个头绪，还没有想好该怎么下手，可是看见这些内容以后，瞬间头脑清晰了。 “这实在……太令人震撼了！”一位专家忍不住低声惊叹。 “是啊，就这些东西展露出来的科技水平，我们想要追赶，一百年都追赶不上。” “这些东西超越当前太多了，任何一个东西拿出来都能够引发当今科研领域的震动。” 坐在台上的领导并没有让这些专家安静下来，反而仔细听着他们的惊叹，他们不懂技术，所以都是将专业的东西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从这些专业人士口中，他们能够清楚知道，宋子扬究竟带来了多大的惊喜。 “这些技术……在当前能够实现吗？”有一位领导开口询问道。 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宋子扬。 “三纳米的集成电路芯片，只要有相应的产业配合，能够在两个月之内就实现全国产化，也就是能够生产出来。” 宋子扬说道： “至于量子芯片，在当前想要实现比较难，不过，等到嘉延那边的实验室建设成功以后，很快就能够生产并且投入使用当中。” “嘉延那边的实验室吗……” 几位领导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又提出了下一个问题。 阿美瑞的制裁可不仅仅是芯片，还有半导体、超导体以及相关的新材料，在宋子扬拿出三纳米级别的芯片制造技术以及量子芯片的制造技术以后，他们觉得宋子扬或许也有相应的技术。 对于这方面的问题，宋子扬的回答很直接：“接下来，我会主动涉及的领域就是半导体和超导体。” 这样的回答让大家有些惊喜，因为宋子扬既然选择主动涉及相关领域，肯定是有相关技术的，那么目前国内遇见的那些难题，无论是技术上的还是材料上的，他自然能够找到相应的办法。 “你需要我们提供什么帮助？”坐在中间的领导微笑着询问道。 毫无疑问，到了现在，大家已经确定真正的合作关系了。 这也得益于宋子扬一直以来，并没有表现出对国内有威胁的状态，现如今更是拿出了众多技术来帮助国内度过难关。 可以想象，当这些技术实现以后，国内的科技水平绝对会是以火箭般的速度快速提升、发展，甚至能够成为全世界科技水平最强的国家！ 当宋子扬将自己需要的协助讲述出来以后，这场洽谈就已经接近尾声了。 下方的专家们先行离开了这个房间，当宋子扬准备离开的时候，却被几位领导拦了下来。 “我们国家几代人的梦想，很有希望在这一代实现，这一切都是多亏你了。”一位领导对他说道。 宋子扬身子微微一顿，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义不容辞。” 这位领导拍了拍他的肩膀，目送着宋子扬离开。 等到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以后，这位领导才回头看向其余人，笑道：“现在放心了吧？” “暂时可以放心了。” “宋子扬背后的力量远远超过了我们的想象，但是我们和他们一直算是盟友上的合作关系，互相付出、互相收获。” 那位领导脸上露出笑容，继续说道： “无论以后怎么样，就目前来看，我们并没有发现这股力量的其他人出现，暂时只有宋子扬一个，而宋子扬的资料显示，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爱国者，在刚才的回应也能够看出来，有这样一个爱国者在中间缓冲，相信这种合作是能够长久的。” “接下来，还是按照此前对于他的安排来进行吧，如果有机会的话，看能不能将宋子扬绑定得更深。” 听到这话，其中一人微微挑眉：“之前小姜好像说过，想要撮合宋子扬和他手底下的一个人，我觉得可以让小姜去是试试看。” “那就让小姜去试试。” …… 宋子扬并没有前往在首都的别墅，他在这个由古代皇家园林改造的地方住了下来，因为明天早上还有一场会议，这场会议就是单纯地将相关技术和软件给拿出来了。 为此，他专程联系李秘书，让李秘书送过来了一个超大储存量的硬盘。 技术文档或许占用不了多少存储空间，但是eda软件着实太大了，必须要有一个专用的硬盘进行保存。 宋子扬看着转移到硬盘里的这些东西，心里都忍不住惊叹，老妖怪每一天可都是会变化的，他是怎么在一天之内弄好这么多东西，并且发送过来的。 但是他很快就想起了他与老妖怪之间有三十年的时间差…… “在未来的某一天，我就已经从未来得到了相应的东西，所以三十年后的自己不需要再重新一个代码一个代码的慢慢敲吗？”宋子扬轻声自语。 仅仅一天的时间，老妖怪不可能敲出这么多东西来，毕竟那可是几个t大小的东西，所以……算是跨越时空对话出现的一个bug？ 【你可以这样理解。】 老妖怪说道： 【过去两万多次循环中出现的产物，当我们决定要运用其中相关的东西之后，在这三十年的时间里面就会出现相应的东西，因为在过去两万多次循环当中，我们已经把相应的产物做出来了，如果曾经没有出现过，那么我们也必须自己慢慢动手。】 【不过，这仅限于对话，或者说能够通过语言表现出来的东西，诸如文档、代码等等，看似传输过来的是数据，其实这属于能够通过语言表现出来的，或者说这属于文字形式。】 宋子扬若有所思，感觉对于两个时空的对话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 两个时空的对话，不仅仅是语言和文字上的对话，更像是文明的对话，所有能够通过语言和文字形式表现出来的文明产物，都能够跨越时空进行对话。 技术文档不用多说，软件则是由代码组成，而代码又属于一种语言，所以才能够跨越时空进行传输。 他和老妖怪，其实就像是两个时空唯一能够进行交互的锚点……或者说，像是某种量子纠缠现象里面的两个粒子突然进行了相互作用。 可倘若是这样理解的话…… 宋子扬突然出声问道：“如果未来科技发展到一定水平，会不会出现你能够传输实物给我？” 现在已经能够进行量子通讯了，能够瞬间将一个量子传输从一个地方瞬间传输到另一个地方，那如果科技提升到一定水平，未必不能实现宏观物体的瞬间移动。 在这样看下去的话，也许未来某一天能够实现宏观物体的跨时空穿越，毕竟现在都能够实现对话了。 【如果我们存活的时间足够久，或许会有这么一天。】 老妖怪平静地回答道： 【只是可惜，我们最高的寿命记录只有两百余岁，并没有看见能够穿越时空的希望出现。】 宋子扬点点头，也是，如果能够跨越时空了，那恐怕也早就找出了跳出这种循环的方式了。 或许，寻求永生也是为了能够有更长的时间来实现这种可能，从而寻找出跳出循环的方法。 抛开这些念头，宋子扬躺在了床上。 虽然一下飞机就进行了一场洽谈会，但是他并没有感觉到有多累，不过因为需要调整时差，所以他现在必须睡觉了，好在有纳米机器人的帮助，不存在无法睡着的可能。 八个小时后。 天刚蒙蒙亮，宋子扬就已经起床了。 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了，用过了早餐，他朝着会谈的房间走去。 房间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显然，对于他们而言，昨晚是难以入眠的一晚，每一个人对今天都充满了期待。 宋子扬没有辜负他们的期待，将eda软件和那些技术文档全都拿了出来。 一部分人低头去浏览技术文档，还有一部分人则是扑向电脑，打算查看一下eda软件。 房间里面陷入了短暂地沉默当中，宋子扬坐在一旁，拿着手机与李满江、小方等人沟通其他事。 终于，有专家率先抬起了头，开口说道：“这份文档，绝对是可行的，能够让我们在两个月之内实现芯片全国产化！” “eda软件也没有问题……实在令人震撼，当前主流的是国外研发的那款eda，可即便是他们最顶级的算法，其算力利用率上也只能达到百分之四十，而这一款能够达到百分之百……” “这个量子芯片的技术更让人震惊，我感觉这个技术已经超越了当前好几个时代！” 陆陆续续地，这些专家们纷纷开口了，无一不是惊叹的神色。 所有反馈都被传给领导们了，没一会儿，李秘书来到了这个房间。 “请各位挑选几位代表性人物，下午将会举行一场关于产业的新闻发布会，需要几名专家前去站台。” 从今天早上的例行外交会开始，就有很多记者提问关于昨天制裁的事情了，几乎全世界都在关注着国内对此的反应。 所以，昨天那些领导们才会那样着急，阿美瑞猝不及防的制裁，必须要做一个有力的回应。 房间里的专家们全都开始了选择参加新闻发布会的人物，宋子扬则是默默地离开了这个房间。 这场发布会，与他有关，但他是不可能参加的。 宋子扬现在要去做更重要的是，让自己的身体获得再次发育。 第152章 加入光荣的进化吧 “阿美瑞此举不是堂堂正正的大国所为，希望有关方面秉承客观公正立场，从自身长远利益和国际社会根本利益出发，独自独立地做出正确地判断……” “阿美瑞企图堵住别人的路，但最终只会堵死自己的路，目前我可以明确告诉大家的是，我方已经拥有并且将立即实施的相关方案，任何限制和打压都不会阻拦我国科技发展和产业发展的步伐……” “至于更具体的信息，大家尽可期待今天下午举办的新闻发布会，我可以透露一点的是，我们有信心在两个月之内完成全部的产业升级……” “最终结果，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啪嗒…… 会议电视上的画面戛然而止。 坐在会议室上方的是一个五六十岁模样的中老年人，他敲了敲桌子，吸引众人的目光，微笑着说道： “这是十分钟之前的例行新闻发布会，在这场发布会之前，我就已经接到了来自于发改委的电话，通知我们派出相关人员前往首都参加洽谈会。“ “因为阿美瑞的制裁，我们公司这两年都比较困难，但是今天发改委的同志给我透露了一个消息，大概意思就是说我们公司面临的困境即将结束，当然，也需要我们公司进行相应的配合。” “所以，今天这场会议有两个主题，一个是关于海芯的，另一个是关于公司业务调整的。” 这场持续一个多小时的会议，很快就结束了。 整场会议，几乎都是台上的那位在做出决策，台下的人偶尔也会发表出自己的意见，但是没有人反驳。 作为国内最顶尖的企业之一，也是国内芯片方面实力最强的企业之一，他们其实也是一直在为国产化做努力，并且取得了相应的成就，只可惜因为阿美瑞的一纸制裁，难以再继续发展。 所有人心里都存着一股怒气，而现在国内终于出现相应的技术了，能够抵抗阿美瑞的制裁了，他们自然想要把心里的怒气发泄出来。 其实，不只是这一家企业收到了相关的消息，几乎国内相关领域的所有企业都收到了消息，有的是由发改委直接通知的，有的则是自己打探到的。 从昨天阿美瑞制裁的消息发出来，一直到现在，整个网络上的舆论都已经爆炸了。 有人发长文讨论国内的芯片之路该怎么走，有人觉得该直接和阿美瑞硬钢，还有人觉得该展现一下强硬，直接将某地的芯片大厂夺过来。 当然，也有人说该对阿美瑞服软，说国内现在就是十四亿粘板上的鱼，充满了无力、绝望，有朝一日从粘板上解放出来，文明的人类已经到了什么样的先进地步，而国内的大家却已经异化成了某种低等、留守的生物，犹如蟑螂…… 这种古墓派的气息，正常而言绝对是要被人大喷特喷的，只不过，发文的人开通了评论精选…… 总而言之，在昨晚，整个网络上一片妖魔乱舞的迹象，在某些资金的支持下，服软派狠狠地锤着硬钢派打。 但是在今天早上的例行发布会出现之后，几乎所有人都明白了，国内这是有大动作了。 一时间，对于下午即将进行的新闻发布会，大众都充满了期待。 …… 宋子扬没有去关注网络上的这些舆论，在官方亲自下场开始布局之后，他就没有什么任务了。 此时，他身穿全套的防护服，坐在某间实验室的工作台旁边，密切地关注着李满江手里的精细化操作。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想要得到逆转因子，首先就需要对那五支试管里面的东西进行分离，然后获得需要的那些因子。 紧接着，再将分离出现的细胞因子做一个培养融合工作，再这个过程当中就需要利用纳米机器人进行细微操作了。 步骤看似很简单，但其实非常的繁琐，主要是需要非常多的精力和注意力，要时刻紧盯着仪器，随时进行微操，如果没有丰富的操作经验，可能在一开始就会失败。 李满江此时已经满头大汗了，但是他没有停下来，反而相当地兴奋，因为他从旁边的显微屏幕上看见，有一种全新的因子出现了。 这已经属于新的生物科学发现了，将已知的细胞因子与病毒进行分离融合，居然能够提取出全新的东西。 “这就是所谓的逆转因子吗？有机会促进人体再次发育，要是被国外那些财阀资本知道这种东西，恐怕全都要疯了！”李满江有些激动，他已经从宋子扬给出的那份文件资料里面得知了逆转因子的概念。 “还不是。” 宋子扬沉吟了片刻，回答道： “如果仅仅是这些东西，注射进人体之后并不会促进人体的再次发育，这只是一个初级胚胎，逆转因子是属于量身定制的，必须要有相应的遗传信息，然后才有机会促进人体发育。” 严格意义上来说，逆转因子是通过病毒与细胞中的四个因子结合变异而来的，但这种变异出来的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通用，算得上是要量身定制。 原因很简单，想要促进身体的再发育是需要身体所有器官系统配合的，但是身体发育其实是受到遗传信息的影响的，逆转因子相当于一个让身体再次发育的推动剂或者说主导者。 可是，如果逆转因子里面没有相应的遗传信息，那么发育就是没有方向的，最终要么走向一个畸变，要么就是无法发育，只是单纯地让身体年轻一点。 老妖怪所提供的逆转因子，实际上只是单独属于宋子扬一个人的，算是为宋子扬自己量身定制的，而其他人服用的话，会导致身体出现畸变，并且不用怀疑，这种畸变并不是好的，除非那个人拥有与宋子扬相同的遗传信息。 其他人想要让身体再次发育，只能再获得逆转因子的初级胚胎，然后在其中注入自己的遗传信息。 然而，逆转因子的初级胚胎，现在已经没有能够变异融合的因子了。 眼前这个实验室里面的，绝对是独一份！ “这个初级胚胎，好像不会自我分裂啊。”李满江有些惋惜。 他还想能不能将这些逆转因子进行复制，然后培养出更多的初级胚胎。 其实他也很清楚，在宋子扬说出逆转因子里面没有遗传信息以后，这些逆转因子就不会像普通细胞一样能够自我分裂了。 惋惜了一下，李满江又开始进行分离融合剩下试管里的东西了。 宋子扬也没有闲着，他将早已准备的自己的血液样本放进某个仪器当中，然后在老妖怪的指导下，以龟速将血液细胞里面的细胞核抽离出来。 细胞核当中含有大多数的遗传物质，将这些遗传物质与初级胚胎融合之后，就能够变异出真正的逆转因子。 花了将近两个小时，宋子扬终于将部分细胞核抽离出来了，然后他将这些细胞核与初级胚胎进行了融合。 【整个融合过程大概需要一个小时左右，最终形成的逆转因子虽然少，其实注入体内就已经足够了。】 老妖怪开口说道。 这么一点就足够了？宋子扬有些讶然，因为李满江那边的工作还没有结束，能够弄出更多的初级胚胎。 他虽然没有主动提问，但是老妖怪很清楚他心里的讶然，继续说道： 【如果仅仅是逆转因子，虽然能够让我们身体进行再次发育，但是最终得出来的效果，按照你现在的情况来看，理论上的最高寿命是一百三十七岁。】 【所以我们要做一件事，让身体再次发育的时候，能够更加强大，或者说，让我们的身体进化，利用病毒、驯化病毒，然后将病毒超速进化的一小段碎片通过逆转因子补充到我们的基因序列里面。】 【目前的逆转因子当中，虽然拥有一部分病毒的超速进化碎片，但只有其中一种病毒的，适宜我们身体的病毒其实还有不少，我们完全可以将那些适应的病毒碎片补充到逆转因子当中。】 这是一个非常庞大的工作，因为要从不同病毒里面将其超速进化的片段截取出来，每一次截取的工作都是非常繁重的。 也还好，这个实验室是李满江以前的生物实验室，库存里面有着各种各样的病毒样本，所以不用满世界的找病毒。 趁着休息的时间，宋子扬向老妖怪问道：“利用病毒这种进化的话，仅仅是提升寿命吗？” 【寿命只是其中一种方向，融合了病毒特质碎片的逆转因子，会让我们身体在进行发育的时候获得一部分病毒的特质，就过去的经验来看，能够让我们的身体素质更高，不仅仅是能够免疫诸多疾病，最主要的是，我们不会再害怕那些所谓的毒药，因为毒药中的毒素在进入身体时就会被杀死、排斥、修正等。】 【另一点则是，能够让我们的生命力更加旺盛，或者说伤口恢复能力更强。】 “这感觉完全是让我的身体涅盘重生了啊！”宋子扬低声自语。 这样子来看的话，最终形成的逆转因子，可不是一般的强大，这与其说是逆转因子，倒不如说是基因特效药。 只不过，这是专属于他的基因特效药，如果其他人服用的话，恐怕会直接暴毙。 毕竟，每个人的特质不同，服用下去之后的基因一旦不对，那么就会产生排斥作用，这是属于每个生物的绝对特性。 原本宋子扬心里还着急让自己快点进行身体再次发育呢，听见老妖怪这么说，他反而不着急了。 他按照老妖怪所说，将相应的病毒给找了出来，然后慢慢操作着。 李满江那里还在继续提取融合初级胚胎，他偶尔会看看宋子扬的操作，但是没有细看，所以并不知道宋子扬在做什么。 等到所有胚胎都提取出来以后，李满江才发现宋子扬这是在弄很多病毒。 “你这是在截取h1n1病毒的碎片？这是打算做什么？”李满江询问道。 “试一下做基因特效药。”宋子扬随口回答。 李满江的兴趣颇大，他想要留下来看看，只可惜精力不如宋子扬，感觉很累了，只能无奈地离开实验室。 宋子扬则是低头继续做着。 大概是到了晚上的时候，他截取出了四种病毒的碎片，然后将这四种病毒碎片与初级胚胎融合在一起，又截取了一只小白鼠的遗传信息，最终将融合出来的东西注射到了那只小白鼠体内。 “该休息一下了，明天早上再起来看这只小白鼠的状态。” 宋子扬将小白鼠放进观测箱里面，然后走出实验室，直接在实验室外面找了个空荡的、有卧室的办公室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他起床去用过早餐，然后就换上衣服进入了实验室。 宋子扬率先去观察了这只小白鼠的状态，惊讶地发现小白鼠的体型经过一晚上，似乎大了一些。 不过，倒是能够明显发现小白鼠的眼睛眼色微微有些变化，原本是红色的，但现在似乎出现了一些杂质。 【继续融合，然后将拥有我们基因的逆转因子注射到这里面。】 老妖怪开口说道。 宋子扬点点头，这只小白鼠是特别挑选的，专程用来观测逆转因子的效果的，毕竟逆转因子是要直接作用到身体里，一点错不能有，所以需要一个实验对象。 又花了两个小时，宋子扬又在四种病毒碎片的基础上增加了三种病毒碎片，然后将其注射到小白鼠体内。 在小白鼠适应这些全新的逆转因子时，宋子扬则是低头继续做着。 在这期间，李满江也曾来这个实验室看了一眼，不过很快就走了，他刚刚回国，其实现在还处于调整当中。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宋子扬回头看去，却发现这只小白鼠像是死了一样，完全不动弹了。 “这是死了？”他眉头皱了起来。 【没有死亡，这是因为遗传信息不同出现的排斥，需要一定时间观察，不过从过往的经验来看，到达这里时已经说明逆转因子接近成功了，这只小白鼠可以封存起来查看状态。】 老妖怪说道。 宋子扬点点头，转身继续精凋细琢的工作。 等到傍晚，他终于将适宜他身体的病毒碎片截取出来，并且与初级胚胎融合了。 经过一些检测数据，最终老妖怪确认融合出来的逆转因子没有问题，宋子扬没有犹豫，直接将逆转因子注射到自己的身体里面了。 【整个过程大约可以分为三个阶段，每个阶段用时不同。】 【第一个阶段，逆转因子会运转全身，将身体即将进行再次发育的信息传播出去，这个阶段需要一天到两天。】 【第二个阶段，逆转因子当中蕴藏的病毒基因碎片开始和身体进行融合，在这个期间我们的身体抵抗力会下降，极容易受到其他病毒的感染，不过问题不大，除非是成长潜力巨大的病毒，否则只是一小段基因碎片，对于我们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这个阶段大概需要二十天时间。】 【最后一个阶段就是基因片段并联了，我们的身体也会正式开始重新发育，最终会发育的时间大概是三年，不过一旦进入这个阶段，我们基本上很快就能拥有病毒的特质。】 “也就是说，最多二十二天，我就能够明显感觉到不同？”宋子扬问道。 【不错。】 老妖怪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完成这三个阶段之后，我这里理论上能够达到的最高寿命，预计为一百八十三年。】 老妖怪的寿命最高为一百八十三年，这就意味着宋子扬能够活到一百五十三岁！ 而他抵达这个岁数还有一百二十七年！ 如果算上三十年的时间差循环的话，那么他和老妖怪现在拥有三千八百一十年的时间来实现永生！ 宋子扬深深地吸了一口，低声问道：“还有没有其他的，能够让身体进化的方法？” 现在，他很想加入光荣的进化，不说拥有其他特质，单纯是寿命不断提升就已经令人非常愉悦了。 第153章 谁知道你吃了几碗粉? 【我们没有找到其他可进化的路线和方向。】 老妖怪的回答让宋子扬有些失望，但也觉得理所当然。 对于一个物种而言，进化本身就是需要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人类从早期的猿猴进化到现在的智人，足足花了五百万年，而老妖怪他们所经历的循环才多少？ 两万多次循环，前期的循环并没有开始追求永生和科技，所以寿命并不长，直到后面萌生了追求永生的念头，每一次循环的时间才开始变长，这样子来看，实际上探寻进化路线并没有多少时间。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能够找到一种进化路线其实已经很了不起了。 【我们曾猜测，现有的癌症细胞其实是人类在大自然下的一种正常进化状态，癌症的本质是基因突变，是细胞复制、分裂工程中发生了错配，导致打破了海富烈克极限，基于基因突变的综合因素，我们曾把这当做一种理论进行研究，探寻这是否是人类对于外界环境的适应。】 【癌症属于一种恶性突变，对于一个物种的短期、个体而言，这无疑是一种病，死亡率极高，可人类的文明不过几千年，智人的诞生也仅仅几十万年，假如以物种的宏观演化长河来看，这种恶性突变的意义或许是积极的。】 【因此，我们深入研究的癌症细胞以及各种病毒，最终通过实验成功从里面截取的病毒细胞的一小段碎片，并且使其顺利与我们的基因进行融合。】 【从我们开始研究病毒，一直到能够截取病毒碎片与我们基因顺利融合、进化，我们一共花费了四十三次循环，共计六百七十二年。】 【如果以长远目光来看，这或许会是一种实现永生的方法，但是我们没有看见这条路的尽头，因为每一次进化都需要花费太多时间了，我们在现有基础上，从五纳米芯片到研发出实用的量子芯片也不过两百多年，而这两百年的时间，在进化这条路当中，只能是初期的理论确定时间。】 同样是花费两百年，一边却已经能够用够非常成熟的技术了，另一边却还只是刚刚确定一个理论可行的方向，孰优孰劣，一眼可知。 也许探寻进化这条路最终能够获得的收益更高，但是需要花费的时间太多太多，每一次循环开始之后，一切都会重置，很多事情都要重新开始，而每一次重新开始，可能都会存在意外状况发生。 相比之下，利用科技反而更不容易出错。 宋子扬将那只小白鼠转移到某个监测箱当中，一边朝着外面走去，一边随口问道：“那花费时间最长的一项技术是什么技术？” 【意识上传的相关技术。】 老妖怪回答道： 【从最初的脑机到最终完成意识上传实验，总共花费了一百三十五次循环，共计耗时一千六百余年。】 一千六百多年……宋子扬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老妖怪所说的时间，全都是没有算上两个时空之间的三十年时间差的，在完成基础建设之后，可以通过时间差来不同循环提升科技水平和研究，可即便是这样也花费了一千六百年，可以想象其中的技术难度。 【然而，这一项技术至今并没有彻底完全试验。】 老妖怪又开口说道： 【不过我们只差最后的临床试验了，所以这一次循环应该可以彻底成熟并且实际运用。】 宋子扬微微点头，意识上传的临床试验，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太过遥远了。 到了现在，连意识上传的工具神经辅助都还没有研发出来呢，况且还有其他的东西，诸如保存意识的服务器等等。 总而言之，他还需要将很多的科技产品弄出来，然后才能去尝试做最后的临床试验。 换下正常的衣服，宋子扬给这家研究所的人打了一个招呼，然后孤身一人，坐车来到了某家餐厅当中。 他告诉迎宾小姐一个包厢名称，随后跟随在迎宾小姐身后，走进了某个包厢当中。 “好久不见了……” 包厢内，陈平斐微笑着起身迎接。 宋子扬当初选择假死时，曾经这个消息告诉过他。 挥挥手让迎宾小姐离开，房间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陈平斐这才在对面坐了下来，拿出了两个钥匙： “车就停在了下面的地下停车场，房间也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改造好了，现在随时都可以入住。” “麻烦你了。”宋子扬毫不客气地接过车钥匙与房子的钥匙。 他不可能一直住在那些出租屋里面的，所以在告诉陈平斐假死的事情时，就通知让陈平斐帮忙他另寻了一个住所。 “一点小事罢了。”陈平斐笑了笑，“按照你要求的，那栋房子地下室没有装修，但是各种线路都准备好的，全息模拟舱我也放在地下室的。” “嗯，”宋子扬点点头，问道：“全息模拟舱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已经上线生产了，目前正在宣传当中，只不过预定只有几万，等后续那些消费者自发的评测视频出现以后，销量应该能够暴涨。” 陈平斐微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原本我们是打算最近做营销活动的，不过目前芯片这个事占据了主流舆论平台，所以我决定延后再去做营销。” 从发改委的新闻发布会结束到现在只不过一天时间，关于新闻发布会的热度并没有消失，反而更加浓烈。 原因非常简单，发布会上已经明确表示出来了，目前国内已经拥有全国产化芯片的技术能力，并且各大芯片相关厂商相继发布消息，会跟进国产化芯片的生产工作。 可以说，在官方的主导布局下，宋子扬所提供的制造技术正在逐步推进当中。 “也不知道这套芯片技术是什么有的，我们磐石也收到了通知，会负责生产部分设备的配件。” 陈平斐意有所指地说道： “原本我们参与的中南计划就有涉及到芯片领域，也有相应的设备制造技术，但是这一次那些技术全都被否决了，公司的工程师看了给出的新技术，都觉得领先原本技术太多太多了。” 中南计划就是宋子扬与陈平斐产生交集的开始，此前磐石集团在中南计划当中的战略被泄漏，如果不是宋子扬告知泄漏的话，恐怕磐石集团现在会无比难受。 整个中南计划，其实也算是国内为了芯片等一系列科技产品做出的布局与合作，只不过这个计划才刚刚启动没有多久，上面的领导也不会来找宋子扬了。 现在，中南计划里面关于芯片的部分被宋子扬给出的技术代替了，相当于磐石集团能够减少投资金额，这无疑是一件好事，因此陈平斐很好奇这些技术是哪里来的。 有宋子扬此前的事迹，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就猜测可能是宋子扬背后的势力给出来的。 “据我所知，这一次国内将会产出的芯片是三纳米，远远要比全息模拟舱所运用的芯片要好，我们要换上这个芯片吗？”陈平斐问道。 “这些可以让消费者自己去选择。”宋子扬笑道，“我们的全息模拟舱现在其实就像是一台组装电脑，用户可以自己增添相应的配置。” 现阶段的全息模拟舱其实只是一个初始版本，里面留下了很多空缺的位置，这是为了方便在后续相应的配件更新迭代时，可以直接换上去，而不再需要重新置购一个全息模拟舱。 这样的设计毫无疑问，绝对是非常超前的，也就是老妖怪手里拥有无比成熟、先进的技术才敢这样。 目前的全息模拟舱，其实更像是一个大型vr游戏舱，在面对普通用户时，更主要的还是游戏作用。 不过…… 陈平斐问道：“织女真的会接入全息模拟舱的系统吗？” “织女会辅助全息模拟舱的智能系统，并不会真正接入。”宋子扬回答道。 织女名义其实是属于国家所有的，但私底下对于织女的处置权，绝大部分都是在宋子扬手里，毕竟宋子扬才是真正让织女达到现在这种智能程度的人。 当然，绝对处置权利仍旧在上层手中，虽然宋子扬随时都可以把给出的权限收回…… 织女是否进行商用，这完全是由宋子扬来决定，也算是上层放开给宋子扬的一些福利，不过宋子扬并不打算进行商用。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一旦进行商用，毫无疑问，全世界各大智能手机厂商甚至电脑厂商都会主动接入，如此庞大的用户数量将会是对算力的一个大挑战，宋子扬可不想因为普通用户影响到那几台为织女提供算力的超级计算机。 “这也不错了，也算是我们全息模拟舱的一个卖点。”陈平斐笑道。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用餐，结束用餐时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 宋子扬起身就打算离开，不过陈平斐犹豫了片刻，开口说道：“宋先生，之前我是打算让新意跟在你身边学习的，不过后面出现了那些事……现在方便让她跟在你身边学习吗？这样也能帮你做些事。” 陈平斐是打算彻底与宋子扬绑死了，所以想着让自己女儿过去“服侍”宋子扬，这样也是有好处的，自己女儿能够进步得更快，同时又能通过女儿得到更多关于宋子扬的消息。 “暂时不行，她跟在我身边很容易让我再次进入别人的视线当中。”宋子扬说道。 陈平斐微微颔首：“等到合适的时候，再让新意跟着你学习吧。” 结束了与陈平斐的会面，宋子扬开着陈平斐安排的车驶向了新房子当中。 这同样是一栋装修精致的别墅，陈平斐按照宋子扬所说，对别墅进行个装修改造，基本满足老妖怪对于环境的满足。 时隔多日，再次躺在这种舒适的环境里面，宋子扬也是一阵身心放松。 “全息模拟舱马上就开售了，芯片也搞定了，神经辅助那边段一诚还在继续研究，义体有秦立东在弄，永生实验室以及基础工程正在建设当中，然后逆转因子也注射进了身体开始进化了……” 半躺在床上，宋子扬总结着目前的事情。 “接下来就是做超导体？” 【准确来说是超导金属。】 老妖怪说道： 【超导金属在能源领域作用是非常大的，通过超导金属导电可以做到零损耗，并且不再需要变电站，将电能作为一种极其安全的能源……通过超导金属制作的超导储能也是将会应用于义体的能量源。】 【当然，超导金属的作用远远不止于此，我们还可以利用超导金属制作单兵电磁炮以及磁悬浮飞行器，这些都能够确保我们的安全，也将会是我们手里的筹码。】 “筹码？什么意思？”宋子扬眉头一挑。 【合作源于利益，长久的合作更是因为能够持续带来利益，但是有人得到利益，自然就有人损失利益。】 老妖怪说道： 【我们一直都存在各种意义上的敌人的，你可以通过织女看看最近的舆论消息，然后就明白了。】 宋子扬立马坐了起来，打开电脑，让织女将相关的消息在电脑上展示出来。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展示出来的界面居然是某个网络平台上的消息。 这些评论全都是围绕最近的芯片事件的。 在国内宣布拥有相关的芯片生产技术，并且展示出一部分之后，确实引起了大量网友的正面评论。 然而也有很多带着包藏祸心的评论，其中以某南方报系为主。 “……在本次发布会之前，我们并未了解到国内有相关的配套产业技术，然而本次突然冒出有相关配套产业技术，只能感慨实力掩藏之深。” “不过，我们曾向国际层面了解过相关技术，有知情人士表示，未曾了解到国内有如此强大的技术实力，其中有部分技术或许与国外实验室研究成果相似……” “我们并不怀疑本次公布出来的相关技术国外研究成果相似，不过，目前相关言论、或者说国内技术涉及到窃取的言论在国外广泛流传，据悉有数位研究人员表态，其研究机构曾出现过事故，导致大量资料外泄。” “鉴于这种情况，我们不得不发问，目前公布出来的相关技术，是否真的全部自主研发？是否存在技术剽窃的情况？” “我们所以有关公司能够站出来表态……我们认为想要彻底证明清白，只需要将相关文档公开即可，届时所有谣言都会不攻而破。” 看完这个言论，宋子扬瞬间就觉得气血上涌。 这种言论，这种行为，居然能够发出来？ 第154章 十亿对一亿，你们敢来吗? 这些舆论让宋子扬很生气。 没有任何证据，就直接造谣说国内目前即将使用的芯片技术存在技术窃取，并且还说想要自证清白就应该公布相应的技术文档。 这种言论，其心可诛！ 成熟的全套三纳米芯片制造技术，这可是非常重要的，甚至是具有战略意义的技术，居然让公开？ 不公开，那就是直接证明你这个技术是窃取的国外实验室的先进技术？ 简直就是扯犊子！ “这些混蛋怎么不去死？！” 宋子扬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把心情平复下来，他直接拿起手机，拨通了姜雨华的电话。 很快，电话就被接通了。 “那个某京报是怎么回事？居然叫嚣着要公开技术，而且现在热度还不低。”宋子扬开门见山地问道。 “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选择质疑并没有违反任何法律条例……我们也暂时没有调查出，他们存在境外势力的干涉……不过，你可以放心，我们会警告他们的。” 姜雨华说了很多，但是这些回答让宋子扬并不满意。 舆论这种东西，假如自己不去努力争取，那完全就是白白拱手让给敌人了。 “我认为，你们应该去清理一下这种狗屁不是的东西了。”宋子扬说道。 对此，姜雨华也有一些无奈，回应道： “现在他们质疑的热度并不低，如果我们强硬出面的话，反而会让有心人拿来说事儿，所以当前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等待三纳米规格的芯片做出来，用事实打脸他们。” “等到打脸之后，我们才可以借用相应的手段去处理他们，这样处理下来才是最适合的。” 这些道理，宋子扬其实很清楚，但他完全咽不下这口气。 这种狗屁不是的媒体，有什么权力在这里质疑他所提供的技术是窃取国外的？ 他所提供的技术完全是源自于老妖怪给出的，严格意义上来说也是属于他的，因为他和老妖怪是一体的。 而这些所谓的媒体说出窃取技术的言论，完全就是在造谣污蔑。 宋子扬看向电脑屏幕，此时织女又截取出了新的东西，仍旧是这家媒体的发言。 “在当前，国内有诸多企业相继宣布要推进相关技术的生产工作，其实我们从有关人士那里了解到，阿美瑞所提出的制裁并没有完全封锁所有公司，仍有部分公司可以选择从国外获得相应规格的产品。” “可是，这些公司一旦选择推进相关的生产工作，那么会自动进入阿美瑞的拒绝清单。” “在这里，我们不由得要问一句了，这样的强硬要求跟进而导致彻底断绝与国外在相关领域进行贸易的行为，是否真的有必要？” “截止目前，我们对于相关的芯片制造技术一无所知，没有任何了解，倘若最终生产失败了，这样的后果我们能否接受？” “芯片领域尚且如此，而半导体、超导体领域，我们远比国外落后更多，目前尚存在一部分公司能够从国外获得半导体以及超导体相关产品，那么阿美瑞是否会因为芯片的事情彻底锁死半导体与超导体？” “三个行业被彻彻底底的全面封锁，即便芯片最终获得了成功，然而另外两个领域仍旧寸步难行，这样的行为真的值得吗？” “也许这些问题暂时不会有答桉，但是我们相信，时间最终会给出答桉。” “最后，希望有关企业能够就芯片制造技术是否存在技术窃取一事给出答复，已有国外相关实验室的研究员希望通过我们寻找到答桉。” 这家媒体在发言结束之后，艾特了很多人，有各种相关联的企业，也有一些在大众那里知名度相对较高的科学院院士。 被艾特到的人或者企业，大部分都没有回应，其中有一位院士是知道内情的，但是他不可能公开相关技术和内情的，于是气愤地回应了一句：“不耕而食，不织而衣，摇唇鼓舌，擅生是非，以迷天下之人。” 然而，这句回复之下，几乎全都是质疑的声音。 “说别人是在耍嘴皮子挑拨扇动，可是也得拿出证据啊！” “对啊，别人只是质疑，你就直接说他是在造谣，可是没有证据，我们怎么知道有没有造谣？” “有一说一，一直以来国外的技术都是领先我们的，结果突然说我们现在拥有了比国外先进的技术……这确实很容易让人怀疑，这边说窃取国外的技术也是有道理的。” 除却质疑的声音以外，也有支持这个院士的人，只不过大多数评论很快就被淹没下去了。 整个平台上，几乎全都是充斥着质疑的声音，甚至还有芯片技术是否存在窃取的词条上了热搜，可点进去一看全都是各种质疑的评论，这让许多不明所以的人，还以为相关技术真的存在窃取国外技术的情况。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有人在控制舆论？” 瞧见这一幕，宋子扬很明显就发现了不对劲。 【携裹舆论倒逼，很常见的手段。】 老妖怪平澹地说道： 【我们选择帮助国内抵抗压力，这让部分人利益受损，他们自然会想办法为自己获得利益。】 “是些什么人？”宋子扬问道。 【受雇于外商并且协助外商在国内进行贸易活动的中间人和经理人。】 宋子扬瞬间明白老妖怪所说的那些人是什么人了。 这些人，在曾经的历史上也存在过，然而并没有随着时间的过去而消散，到了现在，这个群体反而愈发庞大了。 此前宋子扬不管是弄出织女还是研发纳米机器人，亦或者改进义肢，全都没有触犯到他们的利益，所以并没有任何交集。 可是，现在因为芯片、半导体和超导体，宋子扬给出相应的技术，那就彻底触碰到他们的根本利益了。 一旦国内能够完全自主地研发芯片，并且还是远超当前水平的芯片，那么他们就不会获得任何一点利益，反而会损失惨重——这不仅仅是芯片，在半导体和超导体领域也是一样。 可以说，只要国内能够自主研发，不再需要从国外获得，他们就不会有利益，甚至会因为手里的合约和库存而受到严重损失。 “怪不得他们这么着急。”宋子扬不禁冷笑一声。 这些人的势力并不小，况且波及到方方面面，所以官方一时间并不方便下狠手处理。 宋子扬发现，这家媒体艾特的人里面还有一个他现在正在用的身份，沉山。 这个身份是官方帮忙他制作的，所以方方面面的信息都安排好了，包括这些平台也有相应的人在帮忙运营。 在官方的介绍当中，沉山这个身份是科学院和工程院的两院院士，分别属于信息技术科学部和能源与矿业工程学部，最近的主要研究项目则是彷生机器人，并且获得了一定的成就。 “不知不觉，这个身份都变成了彷生机器人里面的大牛？还是全程自研，所有部件都是自主研发……” 宋子扬看了看这个身份下面，赫然察觉到为什么这家媒体要艾特这个身份了。 因为沉山这个账户里某个关于彷生机器人的言论里面，曾对彷生机器人所运用的芯片进行过一个介绍，在介绍里面这个芯片是沉山自主研发的，所以在外人看来沉山是比较懂芯片的。 当即，宋子扬找姜雨华要来了这个账户。 思索片刻之后，宋子扬转发了这家媒体的文章，然后发出了自己的评论： “首先，你们没有任何权力怀疑相关的芯片制造技术是否为窃取。” “其次，你们质疑技术是窃取的国外的，请拿出相关的证据出来，仅凭一个据相关人士称有什么说服力？这个相关人士到底是谁？如果不能给出实际的证据，那么我是否也可以质疑，你们是一家屁股歪得不行的媒体？否则，又怎么会对国内研究人员辛苦研究的技术进行这样造谣中伤？我很怀疑你们与境外势力有所勾结。” “接着，我建议你们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的话，请公开所有股权结构，公开所有股东的身份，哪怕持有百分之一以下的股东身份，同时表明你们这些年以来所有的赞助、广告等费用来源，还有，公布你们所有高层人员的个人以及家庭成员信息，包括但不限于国籍、收入、收入来源、与境外的关系、子女留学记录等等。” “最后，你忙吧，我吃柠檬，晚安。” 将评论发布了出去，宋子扬顿时感觉心情一阵舒畅。 你们不是质疑我给的技术是窃取的国外的吗？那行，你先证明一下，你有这个底气来质疑。 你自己的底子都不干净，与境外势力有所勾结、有利益往来，那你凭什么来质疑我？ 你要求我们公开相关的技术文档，那我是不是可以怀疑你是在帮助国外窃取国内的技术？ 什么玩意啊，跑来这里碰瓷，见不得自己家好是吧？非要摇头晃脑地去舔你的洋爹是吧？ 去你吗的。 心情舒适的宋子扬，直接关上电脑，回到床上睡觉去了。 他虽然睡觉了，可是他刚才发的这些东西却引发了不小的动静。 沉山这个身份可是官方认证的两院院士，在吃瓜群众眼里，这可是正儿八经的科学家，其他院士的回复能够看出来很生气，可完全没有像这位这样硬钢啊。 “大老就是大老啊，一下就找到问题的根本了。” “笑死了，看他们怎么回应吧，敢不敢先公开那些信息，要是不敢公开证明自己，那就根本没有资格质疑，那就证明这个质疑也是别有用心。” “我估计不会答复，毕竟股份和信息这些都涉及了隐秘。” “这些涉及隐秘，那芯片制造技术就不涉及隐秘是吧？我们自己的芯片制造技术就可以直接公开给别人看了是吧？” “卧槽！有道理啊！这波质疑对他们来说真的是不亏啊，不公开文档就说你有问题，公开文档了就可以直接看见相关技术！这位沉院士真是牛逼，反应可真快。” “别的不说，最后那里的你忙吧我吃柠檬，看完以后心情极为舒适，沉院士也是性情中人啊。” 各种各样的评论涌现在沉山这个账户下面，大多都是支持的评论，一旦有质疑的评论出现，也很快就被人利用宋子扬的话给反驳了。 等到第二天早上，宋子扬起床之后才从织女那里得知这些评论。 他点开平台，翻着那些评论，心情很舒服，群众里面还是明事理的占大多数，坏人要少很多。 经过一夜，那家提出质疑的某京报也给出了回应，然而这个回应完全就是避重就轻，根本没有答复宋子扬提出的那些问题，反而还提出了新的问题： “沉院士，不可否认，此前没有任何报道成国内拥有先进的芯片配套产业制造技术，此时突然冒出来，难道不令人怀疑吗？我们的质疑是属于正常情况的。” “国内的芯片市场是上万亿的，无数人靠着这一个行业吃饭养家，现在这样子做完全有可能让很多人没有无力承担各种贷款和生活开销，难道你们对此就不关心吗？” “更何况，因为现在芯片的事情，半导体行业与超导体行业同样遭遇了波及，这又会导致多少人失去生计，这些数据你统计过吗？要知道，我们国内在半导体与超导体行业的技术远比国外落后，难不成又会突然冒出新的技术吗？” “此前没有任何的消息，结果又突然冒出来，这到底是因为之前隐藏实力还是有什么其他原因存在？据我所知，其他行业一旦有突破可全都是会报道的，总不可能芯片、半导体和超导体行业有突破就不报道吧？” 宋子扬看着这个回应，不禁摇摇头，这家媒体的风格还真是一成不变，先是预设芯片技术是窃取的，然后又利用这个来说半导体和超导体，就差明说这两个行业即便公布了相应的新技术，也可能是窃取的了。 不过，经过这一晚，宋子扬也早有所准备。 他先是晒出了一个专利截图，然后在后面回复道： “芯片、半导体和超导体，阿美瑞可是一起制裁的，哪有你们说的什么半导体和超导体是受到芯片波及。” “至于半导体行业与超导体行业是否有新的技术，我可以明确告诉你，绝对是有新技术的，并且这个新技术还是我研究出来的。” “你们是不是又要开始怀疑我的技术是不是窃取了国外的技术呢？不如这样，我们来打个赌。” “我马上就要开始超导体的研究，我们就以这个为赌约。” “我手里的专利价值数亿，我也不算多的，就以一亿为赌注，假如我成功做出了全新的超导体产品，并且还是任何国外实验室都无法做出的产品，那么你们就得给我支付一亿，反之我把手上的专利全部转让给你们。” “我现在就在首都，我们可以去找公证处公证这个对赌，确保有法律效力……你们不是觉得半导体和超导体行业不可能有新技术吗，现在我拿着数亿的专利对你们一亿，敢来赌吗？” 第155章 给都给了，就算了吧 宋子扬给出的发言，引起了非常大的热度。 几乎没有过多久，下面的评论就爆了，这些火爆的人气，甚至让他的言论进入了热搜尾巴，并且还在不断攀升当中——显然，这是有人在推波助澜。 “卧槽！这位是真大老啊！手里居然有那么多专利！” “大老真性情啊，居然敢一下子拿出所有家当和他们对赌，只能说这位大老是真勇士，对国内充满了信心！” “这才是真正的无双国士吧？为了支持国家技术的发展，敢拿出自己的家底来站台。” “难道就只有我一个人注意到，沉院士说他会自己去研究超导体产品吗？他不是研究彷生机器人吗？突然转向研究超导体，这是不是有点太呛行了？还是说，彷生机器人跟超导体有关联？” “彷生机器人和超导体没有多大关联，可是你们别忘了，这位大老可是双院院士，是工程院能源与矿业工程学部的，这多多少少都对相关能源有研究，也算是涉及到了超导体的一部分。” “对，超导其实就是一个物体电阻为零时的状态，最开始被发现就是一个物理学家在研究水银的低温特性时发现，当温度降到零下两百六十多度以后，水银的电阻突然消失。很多金属和合金都有类似的现象，沉院士是能源与矿业工程学部的院士，对于这些肯定是有所研究的。” “但是，有研究是有研究，能够真正做出超导产品可不一样啊。” “现在的重点不是看某京报会不会回应这个对赌约定吗？” “是啊，大家不要偏题了……” 宋子扬只是粗略地看了几眼网友们的评论，然后便起身出门去了。 他早就告诉姜雨华，他今天会开始超导的相关研发工作，所以姜雨华那边也做好了准备。 关于超导，国内也建立了一个应用超导重点实验室，主要从事的就是超导体在强电和强磁场方面的应用研究，涵盖了超导电力科学技术和超导强磁场科学技术，可以说是国内最为先进的超导研究实验室。 很多超导相关联的国家级和科学院的重大项目，几乎都是这个实验室来承担的，也正是因此，这里有较为先进的应有超导试验装置、低温系统和较为完善的测试系统。 宋子扬是以项目组的名义进入这家实验室的，届时会分配一个专程的实验室给他。 在老妖怪的指引下，宋子扬并没有直接前往这家实验室，而是开车去了附近一家早餐店，他还没有用早餐呢。 【这家早餐店是附近片区最符合我们口味的店铺，同时也是营养搭配以及卫生程度相对较高的店铺……】 没有陈新意跟随在旁边，宋子扬的一日三餐都得自己解决，然而老妖怪对于健康饮食和营养均衡的饮食相当挑剔，仅仅是这一次早餐，宋子扬就开了半个小时的车才赶到。 不过，老妖怪说的并没有错，宋子扬刚刚尝下第一口，就觉得相当符合口味。 早餐店里的人有不少，宋子扬单独坐在角落，一边用餐一边拿出手机，因为刚刚织女提示他，那一家对技术有质疑的某京报回复了。 “沉院士，不得不说，你这个对赌的行动过于鲁莽了，很抱歉我们并不会参加你的对赌，因为我们的每一分钱都是每一位工作人员辛苦工作得到的回报，况且以你的专利来对赌，这对你而言是非常不公平的……” “你选择对赌，想必是对国内在超导相关的技术非常有信心，这一点我们是很高兴的，我们也愿意看见国内的技术能够得到重大突破……” “不过，我们已经联系了超导行业的相关人员，他们并没有在超导研究领域里面听说过你，敢问一句你真的拥有超导方面的技术吗？” “假如你并不拥有相关的技术，却做出了这样的行为，你身为双院院士，这岂不是能够影响我们国家其他科研人员在外的形象？用一句不恰当的话来说，这不是拉低了我们其他科研人员的含金量吗？”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当然，我们也是希望你是真正拥有相关技术的，并非……” 在最后，对方打出了一个都嘴的表情和一个牛头的表情，很明显，表达的意思是吹牛。 宋子扬看着这个言论，不禁冷笑了一下，对方一开头就是在阴阳怪气的，说他们的每一分钱都是工作人员辛苦工作得到的回报，这岂不是在内涵他宋子扬手里的专利可能是从灰色渠道获得的？可能一样是窃取国外的？ 这家媒体，完全就是预设了技术窃取的立场，然后在这个立场上进行发言的，其屁股从根子上就是歪的。 面对这种言论，宋子扬也懒得多说了，直接回应了一句： “懦者从不启程，弱者死于途中。” 回复完，宋子扬直接起身结账，然后准备开车前往超导重点实验室。 不过，刚刚上车，手机却收到了对方的回应：“沉院士，不如你先启程吧，先将最基础的低温超导独立研究出来吧，然后再来评判别人，记得是独立自主研究哦。” 宋子扬正打好字，准备回应呢，却发现对方的这一条回复已经被删除了。 紧接着，对方又重新发出了一条新的回复：“沉院士，祝您成功。” 宋子扬眉头一挑，这个动作倒是挺快的，不过可以肯定，后面这个回复绝对不是他们所想的，被删除的这个回复才是他们真正想要说的话。 虽然对方删除得很快，但还是被网友们给截图下来了，在对方最新的一条回复下面进行疯狂嘲讽。 宋子扬从中将网友的截图保留并且上传，然后配上文字回复道： “色厉胆薄、好谋无断，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义说的就是你们这些人吧？别忘了，我们还有一个亿的赌约，很快我就得催你们给钱了。” 回复完毕，宋子扬连评论都不看，直接开车启程了。 不过，因为有心人的操作，他与某京报的事情正在热搜上面，所以这个强硬并且没有任何掩饰态度的回应，迅速掀起了一大片热论。 “卧槽，沉院士信心十足啊！” “支持沉院士，干翻他们！” “麻蛋，这突然就给我整得热血沸腾的了。” “沉院士说得还真没错，沉院士直接拿出数亿的专利和他们对赌一亿，结果他们直接怂了，这不就是妥妥的色厉胆薄吗？” “某京报呢？怎么一直装死啊？快点回应啊！” 网友们一直在等着某京报的回应，然而这家媒体却是一直装死，什么话也不说。 不过，很快大家就找到了他们装死的原因。 某个份量极其重的官方媒体，突然发言了：“新闻媒体对于时事的点评和报道，必须秉承公正中立且实事求是的态度……” 这是一篇长文章，全文就是在说一件事，关于新闻媒体必须该有的行为规范，而且还在文章后面艾特了很多媒体，其中就有这一家。 网友们瞬间就明白了，新闻媒体的直管机构都发言了，这家媒体肯定不敢顶风作死，得暂时歇下来。 这表明的意思不是很明显了吗？官方明显是在给这位沉院士站台啊！这不就从侧面说明了，这位沉院士是有真东西的？ 并且，这不也算是官方对某京报此前的质疑事件进行的一个回应？ 一时间，各种嘲讽的言论出现了在某京报的发言下面。 …… 宋子扬并不知道，因为他此前对姜雨华发泄的不满，上面已经开始做出了行动。 此时，他已经抵达了超导重点实验室，一边整理着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一边往实验室主任的办公室走去。 这里毕竟是属于别人的地盘，他是以重要项目的身份进入的，会用到实验室里面很多设备，并且还将占据其中一个实验室，再怎么也得拜访一下超导实验室的负责人。 然而，宋子扬刚刚抵达主任办公室所在的楼层，正要往主任办公室走去，却突然被一个男人给拦下来了。 “你好，请问您就是沉山沉院士，是吧？” 宋子扬看向这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微微点头：“我是。” “您好，您好，我是超导实验室的行政秘书徐放，也是负责接到您的人，待会我直接带您去您的实验室吧。”男人伸出手。 “你好。”宋子扬与之握手，然后开口说道：“去实验室之前，我想见一见郑兴宁主任，毕竟这个项目也需要郑主任的协助。” “呃……” 徐放脸上的表情略微有些尴尬，说道： “这个有点不凑巧，刚好有一个关于超导研究的技术交流会，然后郑主任去参加会议了，这会儿不在办公室当中。” “没关系。”宋子扬不在意地笑了笑，“那麻烦你带我去实验室吧。” “好的，好的。”徐放连忙朝另一边走去。 宋子扬回头看了不远处那扇紧闭的办公室大门，笑了笑，转身跟过去。 他在要拜访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功课，织女已经明确告诉他，这位郑兴宁主任就在办公室当中，可现在徐放却说不在，很明显是不想见他。 至于为什么不想见面，宋子扬也懒得去探究了，他选择拜访本身就是想走个人情世故，既然对方不愿意，那也不用强求。 在徐放的带领下，宋子扬来到了某间设备齐全的实验室当中。 “沉院士，这个是超导材料性能标准测试平台，您可以在这里测试超导材料。”徐放指向某个工作台，对宋子扬进行介绍实验室里面的设备。 “这里是交流损耗测试系统……” “这里是高温超导冻结磁场自动扫描系统……” “这个是低温高电压试验系统……” “这个是……” 宋子扬默默地听着徐放的介绍，这间实验室的确设备齐全，各种测试系统和研发系统都应有尽有，普通的实验室基本上都是单独项目的，很少有这种综合性的实验室，可以说这里算是比较重要且数量稀少的一个综合实验室。 郑兴宁虽然不想和他见面，但是从这间实验室可以看出，对方并没有说什么不情愿宋子扬在这里研发超导体，否则也不会将这样一个综合实验室拿出来。 “以上就是这间实验室里的所有设备了。” 不多时，徐放便完成了对实验室的设计。 “谢谢。”宋子扬道完谢，就走向了某一个设备。 “呃……沉院士，我这边还没有把协助您的研究员叫过来呢。”徐放看见他打算直接开始干活，连忙说道。 宋子扬回头朝他笑了笑，说道：“暂时不需要研究员协助，等到需要的时候，我会来找你的。” “呃，行吧，那我先走了？” “嗯，麻烦你了。” 徐放再次看了宋子扬的背影一眼，转身离开了这间实验室。 他径直来到了楼上，敲响了铭牌上刻着实验室主任的办公室房门。 “请进。” 一道沉缓的声音响了起来。 徐彤轻轻推开房门，走进去之后立马将房门关上。 “主任，我这边接待完沉院士了。”他开口说道。 房间里面此时坐了不少人，在正中央摆放着一个小黑板，此时黑板上写了很多东西。 郑兴宁此时就站在小黑板前，他放下手里的教鞭，点头道：“行，你这边多注意一下沉山的需求，尽量配合一下他的工作。” “好的。”徐放点点头，他没有说谎，此时郑兴宁确实在开一场关于技术的研讨会，在场的都是实验室里面的学术委员会成员。 不过，现在会议已经差不多结束了。 郑兴宁又问道：“这个沉山没有见到我，没有什么不满吧？” “没有。”徐放摇摇头，“他挺随和的，而且……还挺有信心的。” “有信心？”郑兴宁眉头微挑。 “嗯，刚才介绍完实验室以后，他就直接开始工作了，我说给他把协助的研究员叫来，他说暂时不需要。” “这可不叫有信心，这算是有点自大了。” 闻言，郑兴宁不禁摇摇头，说道： “超导体的研究，他一个人怎么可能忙得过来？现在不让人帮忙，我估计是……算了，反正他有什么要求，你就尽量满足吧。” 随后，郑兴宁又低声叹气，道：“之前说是有人要来这里研发常温超导体，我还想着是谁呢，结果沉山来了……也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来头，我在国内外都没有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目前世界上都还在研究高温超导呢……算了，不管他成不成，咱们该给的支持还是要给的。” “我这边关于这位沉院士的介绍，是研究彷生机器人的，我想去打探一下双院里面的消息，但是没有打探到。”徐放低声说道。 “彷生机器人？”郑兴宁不禁愕然，“彷生机器人跟超导体可没有什么关联，他这跨领域跨得这么大……” 他勐地拍了拍脑袋：“这个实验室，给得太莽撞了啊！早知道这样的话，直接给个普通的实验室让他去折腾就行了。” 郑兴宁并不了解宋子扬的情况，也没有参加过几天前的那些会议，所以没有相关的消息，在接到相关的通知以后，很配合，直接大手一挥，将一个重量级的综合实验室给出来了。 可是，现在突然了解到这些消息，他顿时就有些后悔了。 “呃，那要我现在去重新调度一下实验室吗？”徐放询问道。 “算了。”郑兴宁长叹一声，“给都给了，就让他去折腾了，看住了别让他把里面的东西折腾坏了就行了。” “……” 第156章 从零开始让神话照进现实 宋子扬穿好衣服，戴着一双保温手套，站在了工作台前。 工作台上摆放了很多东西，烧杯、漏洞、棉花等等，但是占据正中央的只有四样东西。 硝酸钡、柠檬酸、硝酸铜以及氧化钇。 他现在即将制造的是一种高温超导体，而这四种东西是制造高温超导体的主要材料。 【氧化钇钡铜算是当前高温超导体当中具有代表性的超导体材料，也是在磁悬浮系统中主要运用的超导材料，这虽然只是陶瓷材料，不过也是我们制作常温超导金属里面会运用到的一种材料。】 老妖怪开口了： 【氧化钇钡铜需要在液氮当中才会出现超导的磁悬浮效果，这一次制造氧化钇钡铜，我们需要让其能够在正常环境下也拥有磁悬浮效果。】 老妖怪只是简单地介绍了一下，然后便让宋子扬开始正式的制造工作了。 宋子扬并没有直接去拿另外三种材料，而是拿起了氧化钇。 其实超导实验室里面的提供的氧化钇是经过提纯的，可以直接拿来使用，不过这并没有达到老妖怪的标准，或者说超导实验室里面的提纯工艺在老妖怪看来相对落后。 所以，宋子扬还需要将氧化钇再进行一次提纯工作。 【把水和浓硝酸加在一起……】 【匀速搅拌五分钟，搅拌过程当中添加氧化钇……】 【进行加热……这是氧化钇与硝酸开始反应，然后生成了硝酸钇和水，我们要把所有的硝酸全部都消耗完毕，所以需要继续添加氧化钇……】 【现在开始过滤工作，过滤后就能够得到硝酸钇液体，这个液体是需要进行结晶的，要等到它们凝固，正常室温状态下需要二十四个小时左右才能够完成凝固，不过我们可以利用实验室里的设备……】 【抽滤器分离……制造真空环境……】 老妖怪的讲解无比详细，细致到每一个步骤里花费的每一秒，在计算时间的时候，甚至都不是宋子扬来计算的，而是由他掐着秒来计算。 仅仅是一个提纯的工作，就花费了四个多小时。 宋子扬拿起烧杯，看着里面如同白水晶一般闪烁着光芒的氧化钠结晶，说道：“感觉和之前的差不多。” 【仅凭肉眼，自然是看不出细微的差别。】 老妖怪解释道： 【但是现在的纯度，比之前至少要高百分之八十，这些纯度的差别，在制造工作最后进行时，将会有很大的影响。】 完成对氧化钇的提纯，接下来就是真正制作高温超导体的工作了。 制作氧化钇钡铜与制造其他材料并不同，更像是在做一种化学的实验。 【加水，再加，再加，好……匀速搅拌，加入硝酸铜……】 【把硝酸钡加进去，持续加热二十一分钟五十二秒……】 【搅拌，速度再快点……加入硝醋铵……搅拌，继续搅拌……倒入柠檬酸……】 【测试一下ph值……酸性过高了，加入氨水，将ph值调和到6.5左右……】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宋子扬将氨水慢慢倒入其中，仅仅是搅拌了两圈便停止了动作，然而里面的液体仍旧在按照惯性旋转，并且旋转过程当中，水慢慢由硝酸铜的蓝色变成了黑色，在变色过程中开始沸腾起来。 没有任何加热工作，容器里的常温液体直接沸腾起来了。 【这个浓液就是高温超导体的原始状态。】 老妖怪在闲暇之余介绍了起来： 【氨水和柠檬酸会产生反应，生产柠檬酸胺，同时氨水也会使钇钡铜离子变成氢氧化物，然后铜和钇产生的氢氧化物又会与更多的氨反应，形成表面的蓝色混合物……】 此时，时间已经来到中午了。 行政秘书徐放来到实验室外面，已经打算带领宋子扬前去食堂用餐。 “你先去吧，我这里现在暂时走不开。”宋子扬对他说道，“如果可以话，你也可以帮我带过来。” 徐放微微点头，眼眸朝里面瞥了一眼，一下就瞥到容器里面的黑蓝混合物。 「这是……从零开始制造超导体？」 作为超导重点实验室的行政秘书，徐放对于超导体以及超导体的制作过程也是有些了解的，此时一看见眼前的东西，瞬间就想到宋子扬来到什么地步了。 「不过，这个似乎是常见的氧化钇钡铜制造流程……这似乎不算什么新技术吧？」 徐放能够看出，宋子扬对于超导体确实是有了解的，不过这个氧化钇钡铜的制造技术，并不属于新技术。 他已经在网络上看见了宋子扬和某京报之间发生的事，虽然实验室的主任郑兴宁并不看好宋子扬，觉得宋子扬可不能有什么成就，但是看见宋子扬在网络上发表的那些言论，徐放还是有点热血沸腾的，认为宋子扬敢那样做，准备真的掌握了什么新技术。 可现在，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徐放心里有一点失望。 这种常见的氧化钇钡铜制造工艺技术，已经是非常成熟了，成熟到能够投入实际运用当中了，这说明技术想要突破其实很难。 至于宋子扬会不会带来技术突破…… 徐放看着宋子扬的制作流程，暗自摇头，这运用的还是现在的制造工艺技术，基本上没有什么突破的可能。 「现在下结论，有点太早了，万一他能突破呢……等下回来再看看，然后再把事情报告给主任。」 等徐放离开这间实验室的时候，宋子扬这边已经将容器里的混合物过滤了，得到的黑色浓液就是用于制造氧化钇钡铜的材料了。 【将盖子揭开，然后加热，温度慢慢上调……】 按照老妖怪指导的操作，宋子扬慢慢对容器里面的黑色浓液进行加热工作。 加热主要是为了将浓液里面的水蒸发掉，实验室里有专程的加热设备，所以，宋子扬很快就看见神奇的一幕： 容器里黑色浓液的表层，在中心地带突然出现了一个小火圈，并且这个火圈不断朝外面蔓延扩大，同时，在火圈的中央有一个如蛇一般的东西在朝外面攀爬。 宋子扬瞬间就想起了法老之蛇，眼前这个与法老之蛇，除却颜色不同以外，几乎一模一样。 比起网络上那些法老之蛇，眼前这个更具有威慑力，犹如一个恶魔从充满烈火的地狱当中爬出来。 而这“恶魔”其实算是氧化钇钡铜的成品了。 【在正常的制作流程当中，接下来就是对氧化钇钡铜粉末进行加热，然后进行最后的超导合成工作，但是这样能够得出来的只是普通高温超导体。】 老妖怪的语气很平澹，说道： 【这远远无法达成我们想要得到的东西，所以我们要进行其他工艺操作。】 【氧化钇钡铜处于液氮当中会产生磁悬浮效果，而我们需要让它在空气当中处于被磁悬浮状态。】 当氧化钇钡铜处于液氮当中，如果放上去一枚磁铁的话，那么磁铁会直接悬浮起来，假如氧化钇钡铜是环形如铁轨的，那么只要给磁铁施加一定的动力，磁铁就会绕着这个铁轨高速运转。 如果将这些东西放大，其实上面的磁铁就像是一辆磁悬浮列车。 然而，现在老妖怪想做的是，让氧化钇钡铜放在空气当中就能够自己悬浮起来！ 可以肯定，如果这能够实现的话，那完全可以凭借这种技术在实现磁悬浮飞行器的制造！ “该怎么做？”宋子扬想到这些，心情一下就兴奋了起来。 比起人工智能和纳米机器人的出现，这种技术突破得到的产物，能够做出犹如神话故事里面的飞天遁地，这种体验更加让人兴奋。 就好像，是在利用科技再现神话传说一样。 【首先，我们需要一个超强的磁场环境，这个实验室存在增强磁场的设备，所以我们需要布置一下……】 按照老妖怪的指引，宋子扬又开始对相关的设备进行了一系列操作。 实验室里能够增强磁场的设备只有电磁铁和亥姆霍兹线圈，相比之下，亥姆霍兹线圈无疑是更适合使用的设备。 只不过，仅凭实验室里面的亥姆霍兹线圈根本无法达成老妖怪的要求，所以宋子扬还得自制一个更大的亥姆霍兹线圈。 也幸好这里是超导重点实验室，拥有制造老妖怪需求的亥姆霍兹线圈的材料。 正当宋子扬打算出门去找需求的材料时，恰好徐放端着饭盒走了过来。 “沉院士，您忙完了啊？我刚好把午餐带过来了。”徐放举了举手里的饭盒。 “谢谢。” 宋子扬接过饭盒，稍稍停顿了一下，又说道： “徐秘书，能麻烦你一个事吗？帮我找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徐放询问道。 “嗯，一些材料，实验室里面应该是有的……” 五分钟之后。 徐放手里多了一个笔记本，上面记载着宋子扬需要的东西。 看着密密麻麻写了一页多的东西，他有些头疼，这里面有普通的东西，比如三包线之类的，也有一些实验室出品的研究产品，但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他这个负责行政方面的秘书都不知道有没有。 “沉院士，这上面的东西……我会尽力帮你找到的，但是我不确定能不能全部找齐。”徐放颇为担心地说道。 “放心吧，全都有的。”宋子扬微笑道。 徐放不知道宋子扬的信心是哪里来的，他身为实验室的行政秘书，也算是半个管家的了，对于那些物件都不清楚，而宋子扬只不过刚刚来到这里一个上午罢了。 他只能拿着笔记本，去联系后勤处。 行至半路时，徐放碰巧遇见了刚吃完饭的郑兴宁。 “小徐，正好碰见了，我那边有点事儿，你过来帮忙一下……”郑兴宁把他拦了下来。 “呃，主任，刚刚沉院士叫我去帮他找一些东西。”徐放开口说道。 “找东西？什么东西？” “就是这些。” 徐放把手的笔记本递给郑兴宁，郑兴宁接过一看，仅仅是粗略看了几眼，眉头就挑了起来：“这位沉院士是打算做亥姆霍兹线圈？实验室里面不是有亥姆霍兹线圈吗？怎么还打算自制一个。” 郑兴宁一眼就判断出了宋子扬的想法，所以有些疑惑，让出来的那个实验室是综合性实验室，里面各种设备都齐全，结果宋子扬还要自制？ 这个疑惑，徐放自然是无法解答的，他只能将自己目前了解到的情况给说出来。 郑兴宁沉吟着自语道：“他这就只剩下最后的超导合成了，但是在合成前又自制亥姆霍兹线圈……看起来他也有点想法……” 徐放没有打扰他，不过从主任的话语里面，明显能够感觉出，主任似乎对沉院士有些改观。 “你把名单拿给后勤处，让后勤处去帮忙找吧，待会你去办公室找我一下。” 有点想法最终也只能是有点想法，郑兴宁并未看重，挥挥手让徐放把事情的重心放到了自己这里。 “行。” 于是，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宋子扬需要的东西陆陆续续就送到了他所在的实验室当中。 在老妖怪的指导中，他开始搭建了自制亥姆霍兹线圈。 【实际上，麦克斯韦线圈能够提供比亥姆霍兹线圈更加均匀的磁场，但是需要的装置更多并且更加复杂，同时也并不适合我们使用……】 老妖怪在指导之余，还有闲暇帮助宋子扬科普介绍。 又是两个小时过去了，宋子扬成功搭建出了一个几乎囊括整个实验室的大型亥姆霍兹线圈。 【将其他的实验室设备全部关闭，然后穿上电磁屏蔽服，将身上的电磁屏蔽装置启动……】 因为需要在这个磁场当中进行接下来的制造工作，宋子扬必须要处于磁场当中，这自然要做好抵抗电磁的准备。 实验室的电磁屏蔽服虽然远比民用的更加强悍，但是面对老妖怪需要的磁场要求，仍旧有些不够看，所以宋子扬还在老妖怪的帮助下额外制作了电磁屏蔽装置。 大概十分钟左右。 “全都准备好了。”宋子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并且只将接下来需要用到的东西放置在中间。 【通电吧。】 老妖怪平静地开口。 …… 徐放完成了郑兴宁交待的事情，有了短暂地空余时间，他想了想，决定去宋子扬的实验室了解一下当前的情况。 刚刚走到实验室所在楼层的时候，徐放忽然感觉通道里的灯光似乎闪烁了一下，然后通道似乎也微微震动了几下。 “错觉吗？还是地震了？” 不管是灯光的闪烁，还是通道震动，都很快，让人觉得这只是自己的错觉。 徐放原地顿了一下，却没有感觉到其他异常，于是又继续向前。 可是，越往前面走，他感觉有些恍忽……恍忽当中，自己似乎不是在实验室的通道里面，而是在广袤无垠的宇宙之中。 那些通道上方的灯光，就是一颗颗近在迟尺的星辰。 徐放的视线不知不觉地凝固在那些星辰上，片刻之后，这些星辰汇聚成一个巨大的漩涡，仿佛是有黑洞凭空出现，将星辰全部吸入其中。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去触碰那个漩涡，但下一秒，脚底下轻微的震动将他从幻觉中勐然拉了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 徐放冒出了一身冷汗，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到好像有些……困倦？ 自己刚刚怎么突然看见了那些东西？有点奇怪啊…… 徐放摇摇头，只觉得脑子微微有些昏沉。 他没有忘记自己来到这边的目的。 虽然刚刚有些不对劲，但是徐放已经来到了实验室的外面，一般情况下，他是需要摁下门铃等待里面开门的，可是经过刚才的事情，他一下子就忘记了，低头、拿卡、刷门。 然而，门并没有被打开。 “打不开？出问题了？” 徐放眉头皱了起来。 他尝试了几下，没有将门推开。 恰在此时，徐放听见里面似乎有什么声音传了出来。 他下意识地抬头从门上的窗户朝里面看去。 但仅仅是看的第一眼，徐放汗毛倒竖。 从门窗上可以清晰看见，实验室的中央有一只巨大的眼睛！ 一只透射着金黄色光芒的眼睛！ 而这只金黄色眼睛的下方，能够清晰看见悠闲盘踞在里面的身躯，以及……身躯上黝黑发亮的鳞片！ 实验室里面……居然有一条龙！ 第157章 奈何本人没文化 徐放被惊吓得瘫坐在了地上，他以为自己是眼花了，于是又爬起来悄悄看过去。 然而，入眼的仍旧是一只透射着金黄色光芒的童孔，以及缝隙间可以看见的盘踞的身躯，还有那些闪闪发光的鳞片。 这是真的！实验室里面的真的有一条龙！ “救命！救命啊！” 徐放被吓坏了，四肢发软，手脚并用地朝着外面爬了过去。 正在此时，一声震人心魄地吼声突然从后面的实验室里面传来，随后徐放感觉两边的墙壁都受到了勐烈撞击。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他下意识地回头看去，紧接着便看见了一个犹如神话传说中的龙头出现在自己眼前。 鹿角、驼头、兔眼、蛇项…… 神话传说里面的神龙居然出现在了现实世界？怎么可能？！ 不等徐放反应过来，这条神龙突然张开了嘴，怒吼着朝他冲了过来，几乎是在刹那间，他的眼前便彻底化作了黑暗。 …… “呃……” 不知道过了多久，徐放突然醒了，只是一醒来就感觉自己的头很疼，非常疼。 他发现自己躺在了病床上，头上还缠着纱布。 「这是怎么回事？我没死？」 徐放还没有回过神来，突然发现病房的门被打开了。 实验室的主人郑兴宁与那位沉院士一起走了进来。 “嗯？醒了？”郑兴宁看见徐放睁开眼睛，走上前，询问道：“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 “头有点疼……” 徐放坐了起来，脑子还有点懵，他犹豫了一下，问道： “我这是……我之前不是被龙一口吃了吗？” “你是不是脑子被撞傻了？胡言乱语地说些什么呢？”郑兴宁有些哭笑不得，说道：“你可真是够行的啊，自己怼着实验室勐撞，活生生给自己撞出脑震荡来了。” “啊？”徐放呆住了，自己把自己撞出了脑震荡？ 郑兴宁把手机拿了出来：“你自己看看监控录像吧。” 徐放接过手机，播放上面的视频，然后瞬间明白了过来。 哪里有什么龙啊，整个实验室的通道里面就只有他一个人，他清晰地看见自己惊恐地看向一处墙壁，又歇斯揭底地大喊救命，手脚并用地在地上爬着，活脱脱像是一个疯子。 到最后，他站了起来，来到墙壁上，拿头狠狠地撞着墙壁，最终整个人直接撞晕过去了。 “可是我明明……” 看着这个视频，徐放只觉得有些百口莫辩，自己确实是看见了一条龙啊！ 难不成是幻觉？ 可自己好好地走在实验室里面，怎么可能出现幻觉…… “你这是出现了幻觉。” 这时，宋子扬走上前，解释道： “你过来的时候，我正在做实验，当时产生的磁场比较大，有一些细微的扩散了出去，然后强磁场干扰了你的脑电波，从而产生了幻觉。” “强磁场？幻觉？”徐放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宋子扬点点头，说道：“当磁场到达一定程度之后就会对人体脑电波产生影响，你走到外面的时候，我已经开启了亥姆霍兹线圈，因为中心磁场过大，所以对周围的磁场也产生了影响，你这个时候过来就直接一头撞进了磁场里面，很容易就被磁场影响了。” “……” “哎，也是怪我，没有叮嘱一下你。”郑兴宁叹了一口气，说道：“沉院士要的那些材料是要制作大型的亥姆霍兹线圈，这种大型磁场肯定会对人有影响，我该提前提醒一下你的。” 徐放不由得苦笑一声，说到底这也只能算是自己倒霉了。 唯一还好的就是，没有出现什么大问题，自己最后只被撞出了个脑震荡…… 不过，他明显察觉到郑兴宁对宋子扬的态度出现了细微的变化，能够出现这种变化，肯定是因为宋子扬做的研究。 徐放犹豫了一下，问道：“沉院士，那你的研究……没出现什么问题吧？” “没有。” 宋子扬笑了笑，戴上一双手套，从随身携带的手提箱里面取出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银色圆球。 在徐放震撼的目光当中，这颗银色圆球竟然自己悬浮在了空中！ 并且，随着宋子扬的手不断移动，悬浮在空中的银色圆球竟然也开始飞舞了起来！仿佛是听从宋子扬的手势命令一下，做出相应的行动轨迹！ “这……这是……”徐放张大了嘴巴，震惊地话都说不利索了。 “以氧化钇钡铜为主体的一种高温超导体。” 宋子扬手掌轻轻一挥，飞舞在空中的银色圆球便落入了他的手中。 “原来您想要制造的是这种东西……”徐放脸上的表情很精彩，他一开始还以为宋子扬只是打算做普通的氧化钇钡铜，那只是普通的高温超导体，却没有想到居然是这么一个了不得的东西！ 这可是能够悬浮在空中的啊！可以说完全突破了现在所有的超导体技术！ “我还以为……”徐放不禁苦笑着摇头，“到头来还是我狭隘了。” “小徐，可不只是你，就连我也看走眼了啊。” 郑兴宁也笑着，自嘲着说道： “说实话，我一开始还想着，沉院士只是研究彷生机器人的，结果却跑过来研究超导体，这分明就是牛头不对马嘴嘛！当时我还想着，这不是胡闹嘛，谁能想到沉院士是拥有真本事的，制造出来的这种超导体，直接把我们甩得连尾烟都看不见。” 最开始见到这颗银色圆球的时候，郑兴宁吃惊得下巴都快要掉地上了。 他很清楚，这种技术想要实现到底有多困难，更何况还是在原有的氧化钇钡铜制造技术上达成这个效果，其中不知道需要突破多少技术才能够实现。 可以说，见到银色圆球之后，郑兴宁就明白，宋子扬对于超导体的理解远远在他们之上，不客气地说，虽然他是国内超导体行业的领军人物，但是在宋子扬面前也只能算是一个学生。 宋子扬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 “之前网上那个某京报还说国内没有超越国外的超导体相关技术，这次沉院士总算是帮我们出了一口气。”徐放感叹道。 “什么某京报？什么超越国外的技术？”郑兴宁并不了解这些事，不由得询问道。 于是，徐放又将宋子扬与某京报之间的事情详细介绍了一遍， 听完之后，郑兴宁气愤地一巴掌拍在病床上： “这就是些卖国贼！二鬼子！污蔑国内的技术是窃取国外的，简直就是其心可诛！虽然那天晚上我没有去参加会议，但是我一个好友曾给我透露过，所有技术都要远远比国外的先进，这怎么可能是窃取国外的？其中很多技术，国外压根连研究门槛都没进入！” 他气极了，某京报的所作所为，完全是在污蔑否定他以及一大群科研工作者的努力。 片刻，郑兴宁的心情平复了下来，看向宋子扬：“沉院士，你做得好！不过，把这个超导体公布出去，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吧？” “能有什么问题？” 宋子扬笑了一下，说道： “现在很多民众其实在得到信息的时候都没有仔细思考过，接受到那种似真似假的消息，没有明确思索更深层次，所以很容易就被这些人带节奏。但是，如果我们拿出事实，到时候所有质疑我们的民众都会反过来相信我们，毕竟，老百姓也不是傻子。” “嗯，我们国家的百姓，算是世界上最聪明、朴实、勤劳的人群了。”郑兴宁表示赞同。 这一点，基本上是所有人的认知，就连很多国外的人在会夸赞国内的人群，还有几千年的文明，无一不是证明了这一点。 只可惜，总有人不珍惜这样的百姓，不为这样的百姓自豪，反而要认洋人为爹。 毫无疑问，某京报就是其中的代表之一。 探望了一下徐放，宋子扬与郑兴宁便离开了医务室。 “沉院士，你打算什么时候公布这个研究成果？”路上，郑兴宁询问道。 “待会就公布吧。”宋子扬说道。 从他开始制造氧化钇钡铜到现在，其实已经过去两天了，今天早上才完成最终的合成工作，得到了手里这个圆球。 某京报那群人恐怕也想不到，他能够这么快就拿出新的成果出来。 而越快拿出成果，不就越能证明国内的技术储备之强吗？没有强大的技术储备，怎么能这么快做出成果呢？ “对了，郑主任，待会还得你帮忙配合一下。”宋子扬又笑道，“之前我说的是独立完成，这得需要你给我证明一下了。” “没问题。”郑兴宁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随后，他又询问道：“沉院士，你接下来有没有什么项目要做的？” 郑兴宁想着，如果宋子扬没有什么事做的话，那就看能不能请宋子扬做一个超导体的讲座，帮助实验室里的人提升一下。 只不过，他没办法如愿了。 宋子扬点点头：“现在这个超导体还是属于高温超导体，足足有零下八十多度，接下来我准备研究制造常温的，让超导体温度达到十五度以上。” “你要研究常温超导？”郑兴宁很吃惊，但旋即眉头便皱了起来：“常温超导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啊，很容易受到材料影响，目前有可能实现零电阻常温的材料也只有硫化氢，这个和你用的材料完全不同……而且，硫化氢要达到室温至少需要大气压的两百六十七万倍压力下才能够实现，如果要达成你现在的这个效果，就是必须要让硫化氢随时保持着两百六十七万倍的大气压……这需要的技术难度更大。” 限制常温超导非常重要的一个因素就是材料，其次就是寻找出这个材料在什么状态下才能够将温度提高到室温。 宋子扬目前制造出来的是以氧化钇钡铜为主体的，而这个材质的超体，目前尚不存在任何技术能够将其温度提升。 “所以就需要你们帮忙了。”宋子扬笑道，“我这里有办法、有技术，但是需要超导实验室协同帮助。” “你这里有技术？” 郑兴宁愣了一下，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宋子扬拉过去拍视频了。 宋子扬的视频内容很简单，介绍了一下郑兴宁的身份，然后演示了一下银色圆球。 随后，他便将视频发送给织女了。 其实完整的视频内容不只是这些，还有一些制造过程当中的片段，当然，最核心的技术是没有录制出来的。 所有的素材都会交给织女，最终织女会协助剪辑出一个成片。 原本宋子扬还在担心织女能不能解决，但是他发现，织女一直在学习，然后已经学会了各种乱七糟八的技能，并且每一个技能都属于非常强悍的那种。 在一定程度上，织女现在算是属于全能了…… 真要剪辑视频这些，宋子扬还不一定有织女剪辑得好…… 不多时，织女剪辑好的成片就发送到宋子扬手机里面来了。 宋子扬将视频上传，艾特了某京报，然后打出了一段话： “你们的一亿什么时候支付呢？” 视频内容上传没有多久，底下的评论就热闹起来了。 “卧槽！这是真的假的？那个铁球能自己在空中飘浮！还能够被控制？这是魔术吧？” “魔术加一，太不可思议了！” “这可不是什么魔术，这就是科技，磁悬浮列车知道吧？这就是超导体的运用，只不过沉院士做的这个，绝对是远超当前所有超导体技术的！” “我的博士论文就是关于超导体的，但是我所了解到的超导体技术，根本就没有这种能够让超导体悬浮在空中的……对于沉院士，我只能说，这特么就是神仙！跟他比起来，我们就是凡人！” “奈何本人没文化，一句卧槽走天下……” 评论下清一色地全都是惊叹、感叹，还夹杂着一些关于超导体的科普内容。 当然，大家也没有忘记某京报，很多人都开始艾特某京报，让某京报回应。 很快，某京报的回应就来了，只不过当大家看见这个回应的时候，不由得发出了一句： 真他吗的厚颜无耻！ 第158章 进化!进化! 宋子扬回到别墅以后，才让织女将某京报的回应展现出来： “……其实，仅仅通过视频我们根本无法确保沉院士所展现出来的东西是否真实存在的，诸如这种能够让物体悬浮在空中并且能够随意控制的，我们现在的科技水平想要抵达需要一定的外在条件，很显然，我们认为现在并不存在这种科技水平……” “我们明显沉院士的想法，想要通过这种手段来证明国内是拥有先进技术的，但是我们必须实事求是，通过视频剪辑和特效达成的科幻电影里能够拥有的效果，这只会适得其反。”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当然，我们并不是说沉院士所作的是通过特效达成的，而是一种合理的猜测与怀疑，据我们从相关人士那里的了解，国外某些实验室早已做出了相应的成果，但是需要对环境进行一定的布置，倘若沉院士真正在此技术上更进一步，我们也同样为沉院士感到高兴。” “所以，我们希望沉院士能够详细回应一下以下的几个问题。” “第一，您视频里所展现的是否是所有内容，是否存在布置好了的环境没有展现给大家看……“ “第二，您是否与国外的那些实验室有所联系呢？因为我们了解到国外其实拥有相关技术的……” “第三……” “第四……” 宋子扬已经懒得去看对方后面的内容了。 这种回复，仍旧是在全面否定国内的发展，仍旧是以国内技术是窃取国外技术为屁股发出的言论，并且还继续造谣。 国外拥有相关的技术？ 这简直就是笑话，要是拥有相关联的技术，按照盎撒匪帮的个性，恐怕早就恨不得昭告天下了吧？ “承认我们厉害，就那么难吗？” 宋子扬直接回复了一句，然后便懒得理会了。 说实话，他已经不想去管这个某京报了，也懒得花费那么多的时间去回应这个某京报，等到国内的三纳米芯片制造出来，到时候肯定是会清算一些人的。 现在这家媒体这样子跳，后面必然是清算的主要对象。 如果有人选择不清算的话，宋子扬相信，在他的影响下，那些人也会不得不选择清算。 宋子扬没打算起理会网络上的那些信息，但是他发出的那个视频却在网络上引起的震撼越来越大。 “主人，他们还在继续造谣您的成果是窃取自国外的研究室……” 织女按照宋子扬的命令，收集了不少信息，然后汇报了出来： “经过我的追踪盘查，其中造谣您存在技术窃取行为里，有百分之九十五的评论来源于几个相同的ip地址，而这些ip地址分别属于阿美瑞、南丽……” “在后续的追踪盘查当中，某京报里部分人员与这些ip地址所属人均存在交互关系……” “相关信息我已汇总在一个文件，发送至了您的邮箱当中。” 果不其然，这些人何止是屁股不干净，从根子上就不是干净的。 宋子扬拿起了手机，正准备查看文件里面的内容，刚好姜雨华一个电话打过来了。 “超导体的技术，你这边成功了？”姜雨华开门见山地问道。 因为很多东西都摆在了明面上，所以姜雨华那边也撤掉了一些手段，对于宋子扬不再用侵入式的监控，这就导致他没有人手随时跟在宋子扬身边，所以最后得知消息还是从网络上的视频得知的。 “只成功了一半。”宋子扬说道，“剩下的还在继续研究当中。” “这还是只成功了一半？”姜雨华相当地惊讶，在他看来现在这个成果已经相当的科幻了，可是还有后续？ 他砸吧了一下嘴，又问道：“那这些技术能够实际运用吗？要多久才能够实际进行运用？” “可以实用。” 宋子扬停顿了一下，听了听老妖怪的话语，然后继续说道： “在军工方面，这些技术可以研发出单兵电磁炮、磁悬浮飞行器之类的武器，在民生方面，可以用于交通工具、能源储备等，可以研发出续航能力是当前上百倍的新型能源电池、改善磁悬浮列车等，等到亚比绍那边的能源矿脉正式开采以后，这些工作全都可以开始进行。” 听见这个话，姜雨华的呼吸不由得急促了起来。 无论是军工方面还是民生方面，完全可以看得出，这种影响实在太大了！ 只是最简单的一点，这种技术能够研发出新型的能源电池，这完全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解决掉石油危机等等！ 当前的新能源主要是对电能的利用，但是因为电池技术的局限，其实很难让所有人接受，可如果有这种新型的能源电池……那几乎可以让所有人全都接受了！ 到时候产生的影响，不只是国内汽车行业，还会影响进出口的贸易等等，毕竟全世界都在面临能源危机，在当前国内的新能源就已经出口国外很多地方了，占据了不少市场，但国外毕竟也有一些底蕴，没有完全占据，可这种新型能源电池的出现，绝对能够直接将国外那些大厂全部打趴下。 并且，推广这种新型能源电池的话，又会对其他行业产生影响！ 仅仅是新型能源电池就有这么大的影响，就更别提单兵电磁炮、磁悬浮飞行器这些东西了。 可以说，这一次出现的技术，绝对是能够影响全世界的！ “亚比绍那边已经完全开采前的初期准备工作了，马上就要进行开采，预计一个月之后，第一批能源矿物就会运输抵达国内。” 姜雨华的语气不禁有些兴奋，他稍微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又询问道： “你这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刚好还有一件事。”宋子扬将某京报的事情和织女的收获讲述了一遍。 听闻他手里拥有某京报与境外联系的实质性证据，姜雨华立即严肃了起来：“你把那份文件发送给我吧，我这边立即去处理他们。” “好。” 宋子扬挂断电话，直接将邮箱里的那份文件转发给了姜雨华。 方才将文件发送出去，他正打算去地下室看看全息模拟舱，却在此时，宋子扬突然感觉全身奇热无比。 现在室内的温度大概是在二十五度左右，可宋子扬却感觉自己表皮感受到的温度像是三四十度的高温！ “怎么回事？”宋子扬很快就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正在升温！ 仿佛就是在一瞬间，身体的温度从三十七度不断攀升，他不知道现在体温攀升到了多少，但是每一点细微的上涨，都会让他无比难受。 头晕、头痛、乏力…… 【这是经历强磁场的后遗症。】 老妖怪的声音仍旧无比清晰，语气仍旧平静澹定： 【虽然穿戴了电磁防护服并且佩戴了相应的电磁屏蔽装置，但是这些并不能彻底隔绝强电磁的影响，再加上我们的身体正处于进化状态当中，所以很容易就受到了影响，只不过是现在影响开始显现出来。】 “现在该怎么解决？”宋子扬觉得好热，也觉得好痛，太热太痛了。 “警告！警告！” 正在此时，织女的声音无比严肃： “主人，您的体温存在异常，经检测目前以攀升至四十二摄氏度，并且仍在上涨当中，这将会对生命造成威胁，我将联系就近的医院对您进行治疗。” 四十二度？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一旦体温超过四十二度，身体内的酶就会失去活性，然后会导致细胞功能瘫痪、器官功能瘫痪、脑细胞死亡等等……换而言之，会导致人直接死亡！ 难道这就要进入下一次循环了？这就出现意外了？ 宋子扬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思考，他现在更多的是感觉身体很难受。 【让织女停下来，医院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平添一些麻烦。】 老妖怪开口了。 “不用联系医院。” 在这个关头，宋子扬选择了相信老妖怪的话语。 对于宋子扬的命令，织女是会无条件执行的，所以当即取消了与医院的联系。 “您目前的体温已经攀升到了四十三度。”织女又开口道。 虽然体温已经上涨到了四十三度，但是宋子扬并没有感觉到身体里面的器官有停止工作的迹象。 他摸了摸自己心脏的位置，却发现自己的心脏仍旧充满活力地跳动着，仿佛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可是，仍旧有头晕、头疼和乏力的感受…… “现在该怎么办？”宋子扬坐在沙发上，双手按压头部，试图缓解那种疼痛。 【改变一下新风系统的运行模式，然后去躺在床上睡一觉。】 老妖怪说道： 【强磁场对于身体虽然会产生负面影响，但是反而能够加快逆转因子与身体的基因片段进行融合，这段时间是我们身体新陈代谢最快的时候，也是免疫力最为薄弱的时候，新风系统将室外其他病毒送进来，能够对我们产生很大的益处。】 靠！ 听见老妖怪这个话语，宋子扬瞬间就明白这早就是老妖怪安排好了的。 这段时间以来并没有发生其他事情，而且还是基本上都是他在主导着各种决定，以至于他都快忘记老妖怪原本的性格和算计了…… 但是现在，宋子扬只能按照老妖怪所说的来做了。 对于改变新风系统的运行模式，让更多病毒能够进入房间里面，织女表示很不理解，声音里有些担忧： “主人，您是不是……脑子被烧坏了？” “让你这样做，你照做就是了！” 宋子扬无力地回了一句，然后起身艰难地来到卧室。 “联系姜雨华，让姜雨华给我送一箱葡萄糖过来，然后安排一个人在我睡着的时候帮我输葡萄糖。” 身体的进化是需要消耗巨大的能量的，但是宋子扬现在必须要闭眼休息，不可能一边睡觉的同时吃东西，所以输液维持身体需要的消耗无疑是最好的。 别墅里还储存着一些蕴含高能量的食物，在老妖怪的建议下，他吃掉了一些，然后艰难地来到卧室，躺到了床上。 【真正的进化，开始了。】 在老妖怪的话语当中，宋子扬闭上了眼睛，眼前陷入一片黑暗当中。 …… 于此同时，阿美瑞。 某间宽敞豪奢的会议室内，有十来个人在聚在一起讨论着。 “所以，他们是真的打算动用额外资金来补贴他们的企业，然后和我们对抗到底吗？” “看起来是这样的，他们自称拥有了更为先进的技术……里格斯，他们真的拥有更先进的芯片技术吗？” “芯片方面的技术并不能确定，我们的情报系统已经处于瘫痪当中，现在很难将情报人员安插进去。” 坐在边缘的里格斯回答道： “目前我们能够确定的领先我们的技术里面，并不包含芯片技术，主要是新材料、智能操作系统、彷生机器人相关以及超导体。” “超导体？” 提问的人不禁挑眉。 “是的。”里格斯回答道，“他们出现了一个名叫沉山的人，这个人最近展示出了一段超导体相关的视频，里面蕴含的技术远超过我们，同时彷生机器人也是沉山制造的……我们怀疑，核武器基础出现的异常设备也是由沉山研发出来的。” “沉山……解决掉一个宋子扬又出现了一个沉山……有办法解决掉他吗？” “暂时没有。”里格斯摇摇头，“如果非要解决的话，那么必须让ngo配合我们，但这绝对会毁掉ngo长久以来的布局。” “唔，ngo可是颜革最为重要的一环，暂时还是不要去动……” 提问的人沉吟了片刻，又说道： “现在他们宣称拥有更先进的芯片技术，并且还有不少企业宣布要跟进……我想想，我觉得或许一个让我们挣钱的机会来了。” “挣钱的机会？” 其他人有些惊讶和不解。 那人微笑道：“即便他们拥有更先进的芯片制造技术，可是他们想要实现要多久？更何况还得有相应的基础建设，我们从14纳米到七纳米花费了六年，他们又需要多少时间？一年？两年？还是三年？他们不会有那么多的资金来支撑的。” “现在，所有的企业已经开始投入这个工程当中了，假如我们这个时候提出条件，可以放松制裁，你觉得他们这些企业会放弃挣钱的机会吗？” 这人的话语，顿时让会议室里面不少人振奋了起来。 “这样一来，我们不仅能够阻碍他们可能拥有的新技术发展脚步，还能够通过条件额外获得不少收益……我觉得我们应该组建一个谈判队伍了。” 众人全都笑了起来，没有人拒绝。 正在此时，会议室的房门被敲响了。 紧接着有一个人弯腰跑了进来，在首位那人身边小声说了几句。 不一会，首位那人脸色就变得难看了起来： “该死的，那个家伙现在的支持率又上涨了！伙计们，我们现在该讨论一下如何应对那个难缠的家伙了。” 第159章 消失的记忆 宋子扬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走进了一栋房子当中。 房子相当的宽敞，但是又没有大到显得空洞，同时，房子里面的光线很充足，但也只是刚好，不至于全无幽暗。 他可以清楚地看到这栋房子的四角，每一个角都各有一番景象。 这些景象各不相同，但是宋子扬却能察觉到，那是他所经历过的事情，可以说是他的记忆。 二十多年的记忆仿佛全都出现在了这里，宋子扬只要心念微动就能够看见某个时期里发生的某件事。 初次与老妖怪对话时的震惊不安、面对安全局审计时的担心、发现自己被老妖怪欺骗时的愤怒、自己一直以来学习到的知识……太多太多了，只要他愿意，随时都能够回想起来。 这里仿佛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宋子扬沉心与观看自己过往的记忆。 他看见自己在某个明显是位于农村的木屋里面出生，看见自己父母看向自己时欣喜的表情，看见自己父亲为了养家外出务工时的背影和浓浓的不舍，看见母亲抱着自己焦急地坐上了一辆客车，看见自己茫然地趴在棺材旁边，而母亲在和一个包头工模样的人争吵、哭泣，看见母亲背着自己弯腰在餐馆擦拭桌子，看见自己指向了一个水果铺子，看见母亲从口袋里数着皱巴巴的面额五毛一块最大也不过五块的纸币，看见母亲奔波在不同的场所、哀求不同的人，看见母亲哭泣地看着自己，拿着剪刀的手颤抖着却始终没有落下来，听见母亲绝望地哭喊，看见母亲将自己送到了某个地方，哭泣着离去…… 幼年时的记忆，到这里戛然而止。 随后，宋子扬看见自己被警察送到了福利院，听见警察口中传来的母亲自缢的消息，看见福利院里熟悉的老师和院长，看见院长给自己取名宋子扬，看见老师们对自己的精心照顾和教导，看见福利院大门出现的争吵，看见福利院的大门轰然倒塌，看见自己被院长带到了家里，看见院长病逝…… 再后面出现的记忆，宋子扬已经知晓了，那时候他已经足够大了，能够记得很多事了。 可是，看着前面那些曾经没有回想起过的记忆，宋子扬心里感觉很悲伤，并且非常的无力、无奈。 时代的一粒沙，落在个体上重若千钧，一个家庭就这样毁灭了。 宋子扬觉得自己在落泪，他感受到自己脸颊上充满了湿润。 然后，他睁开了眼，看见了熟悉的天花板。 “主人，您醒过来了，您沉睡了五天……”织女的声音响了起来。 宋子扬没有说话，他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上面有泪水的痕迹。 梦里的一切都清晰无比，不只是幼年时的经历，还有那栋房子……他发现自己现在能够轻松回想去过去的记忆，无比的清晰。 “这就是进化吗？” 宋子扬坐了起来，他的床边还有一个吊瓶，不过这个吊瓶已经快空了。 “我现在能够回想起很多事情，就连婴儿时期遭遇的事情都清清楚楚……” 【因为你现在大脑皮层的细胞更加活跃，所以对于记忆的调取更加从容清晰。】 老妖怪的声音很平静： 【幼年时遭遇的刺激性事件，因为大脑尚未发育完全，所以被掩盖了下去，当大脑细胞足够活跃，自然能够回想起来。】 宋子扬没有回答，他将手臂上的针头取了下来，然后下床。 虽然沉睡了五天，并且这五天之内一直都是在吊葡萄糖保持身体消耗，但是他并没有那种虚弱的感觉，身体很正常，感觉也非常健康。 【现在仍然处于进化的第二阶段，但是进化最终的收益已经开始显露出来了，所以你的记忆才能够清晰。】 老妖怪又开口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现在你的大脑已经被开发的更多了。】 大多数人都认为，正常人的脑细胞开发利用程度只有百分之十左右，甚至有的专家认为只有百分之一的脑细胞参与大脑功能活动。 宋子扬并不知道真正具体的数据是什么，但是他确实能够明显感觉到自己头脑清晰了很多，以前对于某些知识没有理解的地方，突然能够理解了。 正在此时，卧室的房门被推开了。 “嗯？你醒过来了？” 宋子扬回头看去，徐彤站在门口，惊讶地看着他。 “这几天是你找照看这里吗？谢谢。”宋子扬朝她微微点头。 “这是任务，不需要道谢。”徐彤走上前，“你刚刚苏醒，应该继续躺在床上休息，进食修养一下之后再下床。” “没事。” 宋子扬摇摇头，来到窗前，沉默地看着窗外的景色。 徐彤看了他几眼，然后又看了看床上，突然问道：“需要我找一名心理医生吗？” “嗯？”宋子扬回过头，疑惑地看着她。 “你脸上有眼泪，被褥上也有泪水打湿的痕迹。” 徐彤有理有据地说道： “你沉睡的这几天当中，我们曾对你的身体进行了健康监测，并没有发现你的身体出现问题，相反你的全身细胞都非常活跃，这说明你的身体很健康，但是你又流泪了，说明你可能在沉睡中梦见了什么悲伤的旧事。” “我不需要。”宋子扬摇摇头，停顿了片刻，又说道：“麻烦你帮我订一张回渝州最近的机票，我要回去处理一点事情。” “回渝州？” 徐彤眉头微蹙，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 “这几天，阿美瑞正在与我们谈判，姜局吩咐我，如果你醒过来了通知你一声，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可以去参加谈判。” “谈判一时半会结束不了，我会在谈判结束之前回来的。”宋子扬说道。 “好。” 徐彤点头，当即转身离开了卧室。 宋子扬则是在电脑前坐了下来，他先是查看了一下自己的邮箱，发现了几封未读邮件。 其中大部分都是段一诚发送过来的，在邮件里，段一诚讲述了神经辅助在研发过程当中遇见的难点，也提及了自己对难点问题的解决设想。 剩下的一封邮件则是陈平斐发送过来的，他得知暂时无法见到宋子扬之后，便将相关的事情通过邮箱留言。 在邮件中，陈平斐告诉宋子扬，那些特制的全息模拟舱已经发货给不同地方了，不过具体的系统数据并没有输入进去，而用于普通用户的全息模拟舱也陆续要发货了。 宋子扬没有回复他们的消息，仅仅是看了几眼，然后便略过了。 不多时，徐彤便回来了。 “四个小时之后，有一班从首都直飞渝州的航班，我已经订下来了。” 她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我已经准备了一些食物，你可以下楼吃点。” “谢谢，我待会会下楼去吃的。” 宋子扬头也不会地坐在电脑面前，他在查阅一些信息，他打算回到渝州去看看记忆里的那些故地。 两个小时后。 宋子扬坐上了前往机场的汽车，徐彤以任务没有结束为理由，跟随在他的身边。 “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宋子扬明白徐彤心里在想什么，觉得阿美瑞这段时间在国内，所以他可能会有危险。 “我收到的任务是照料你，目前没有收到任务结束的通知。”徐彤说道。 宋子扬摇摇头，没有多说什么。 他扭头看向窗外向后驶去的景色，脑海里回想着过往的记忆和查阅到的信息。 现在的他，记忆力非常好，某种程度上来说算是过目不忘，并且能够随时调阅脑海里面的记忆，可以说他现在完全可以对自己的记忆进行管理了。 【从渝州返回首都之后，嘉延那边的基础工程建设差不多就会落幕了，可以考虑将纳米机器人以及材料研发中心迁移过去。】 脑海里传来了老妖怪的声音。 【神经辅助和义体在不久之后也能够得到收获，我们要准备两只小白鼠，将它们的基因修正，使其无限接近于我们的基因，然后开始实验神经辅助与义体的成果。】 宋子扬轻轻应了一声，他现在的心思大部分都放在了突然回想起的记忆上面，暂时并不想去思考关于永生的事情。 老妖怪很清楚他的想法，所以提示两句以后便不再说话了。 抵达机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天空上有雪花慢慢飘落下来。 “马上十二月份了，再过一个多月就是春节了。”宋子扬轻声自语了一句。 不知不觉，他与老妖怪开始对话已经好几个月了，而这一年也即将结束了。 【春节之后，永生曼哈顿工程就可以正式开启了。】 老妖怪说道： 【阿美瑞对于我们的威胁，也将在春节后逐渐消失。】 宋子扬点点头，踏上了前往渝州的航班。 一路无事。 晚上十一点左右，宋子扬成功抵达渝州的机场。 他没有做任何的休整，找到此前就准备好的轿车，载着徐彤驶离了机场。 “你要去哪里？”徐彤看了看汽车行驶的道路，问道。 “江县。”宋子扬瞥了她一眼，说道：“你们应该是知道的。” 徐彤没有说话，她当然是知道的了。 在最开始与宋子扬接触以后，他们就调查了宋子扬的所有资料，包括就读学校、籍贯、过往等等，就连宋子扬幼年时家庭出现的变故都调查得一清二楚。 也正是因为发现宋子扬很正常，所以才会有后面的一系列事情。 从渝州到下面的江县，一共有三个小时左右的路程。 江县差不多算是渝州下属区县里面，这些年发展最快的区县之一，隐隐有成为这片地区中心城市的样子。 当宋子扬抵达这里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不过街道上有些地方仍旧充满着浓浓烟火气息。 他开车来到县城的某栋大楼前停下，放下车窗，扭头看着那栋大楼。 当年，他的父亲就是在修建这栋大楼时出现了意外，而后发生了一连锁的事情。 而这栋大楼现在已经成了江县的标志性建筑之一，属于老城区经典建筑，没有人还记得当初有人因为修建这栋大楼出现意外，也没有人知道有一个家庭因为修建这栋大楼而毁灭了。 普通人，太容易就被大众忽视和忽略了。 自从与老妖怪开始对话，并且加入永生事业以后，宋子扬就渐渐戒烟了，但现在他有些想抽烟。 最终，宋子扬按捺住了抽烟的想法，开车行驶到某个酒店当中。 第二天一早。 宋子扬起床，与徐彤来到了附近某家早餐店当中。 他坐在里面的角落当中，在吃早餐的时候，偶尔看向门口。 “妈妈，快点！我饿了！” 早餐店门口出现了一个背着书包的小女孩，女孩大概四五岁的样子，梳着两个小辫子。 在女孩的身后，一个年轻的妇人拎着包走了进来，揉了揉女孩的头：“谁叫你昨晚不好好吃饭，现在饿得厉害了吧？” 母女在一张空闲的桌子边坐了下来，一边对话一边告诉店员要吃什么。 宋子扬擦了擦嘴，走到少妇的身边，带着一丝诧异地语气问道：“你是……宋院长的孙女吧？” “啊？”少妇诧异地抬头看向他。 “宋向阳院长，就是以前江县那个福利院的院长。”宋子扬补充说道。 “我是，你是？”少妇有些疑惑。 宋子扬微笑道：“我以前也在福利院待过，当时看见过宋院长的孙女……刚才看见你就觉得眼熟，没想到真的是你。” 少妇很惊讶，福利院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她都差不多忘记以前在福利院见过的那些人了，却没有想到这个人能够认出他。 宋子扬在旁边坐了下来，与母女俩聊着天。 到了最后，他拍了拍小女孩的书包，与两人告辞了。 “妈妈，刚才那个叔叔是谁啊？”小女孩看着他的背影问道。 “是妈妈小时候的朋友。”少妇笑着回答道。 “哦……是你以前给我说的，我那个幺爸吗？”小女孩惊喜地问道，“幺爸回来了吗？” “不是，你幺爸去哪里了我也不知道。” 少妇低头看了看时间，不由得着急了起来： “快点吃，你上学要迟到了！” 然而，听见她的话，小女孩吃东西的速度更慢了。 眼看时间来不及了，少妇直接拉着小女孩离开了，她们坐车来到了某个幼儿园的门外。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发现没有迟到，少妇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行了，快进去吧。” “噢。”小女孩撅着嘴，不开心地转身朝里面走去。 “把书包扣上啊！” 少妇眼尖的发现小女孩书包没有拉好，嗔视了一句，上前拉动书包的拉链。 可是，她却发现书包里面多了两个陌生的信封。 少妇拿出信封，打开信封一看，里面是厚厚的一摞钱，在信封里面还有一张纸，上面画了一个涂鸦。 “妈妈，你居然把私房钱藏到我书包里面来了！”小女孩看见这些钱很吃惊，“你要是不给我买吃的，我今晚就告诉爸爸去！” “你胡说什么呢？我哪里有什么私房钱？”少妇没好气地说道。 “那这些钱是哪里来的？” 少妇看了看那张纸上的涂鸦，回忆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 “这是你幺爸给你的。” 第160章 肉眼可见的永生难度 汽车沿着山路前行，道路虽然狭窄，但铺上了水泥，不会让人感觉到颠簸。 二十多年的时间过去，这些路仅仅是翻新维护了一下，并没有出现新的、会让人觉得陌生的道路。 “我还以为你会和宋子怡相认。”徐彤坐在副驾驶，一边看着前方的一边说道。 “没有必要。” 宋子扬认真地开车，回答道： “她们现在的生活挺好，也挺舒适，没有必要再去打扰她们。” 严格意义上来说，早餐店里遇见的那个少妇宋子怡算是他的姐姐，曾经他还在幼年时曾与这个少妇一起生活过。 只不过，在院长病逝以后，宋子扬便被送走了，从此也没有什么交集。 现在相认虽然能够收获一份得之不易的亲情，但是没有必要，自己当前已经卷入了太多事情，如果与宋子怡相认，未必不会变成一个隐患。 “嗯，她们现在的生活在普通人眼中确实不错。”徐彤轻轻点头，“有车有房，没有负债，也有一些应急存款，宋子怡还在今年九月份的时候还提干了一次。” “九月提干？” 宋子扬眉头微挑，笑了笑。 他听懂了徐彤话里的含义，九月份的时候织女已经做出来了，安全局显然是注意到了他，然后调查了他的资料，最终发现了福利院院长这一层关系。 现在说出来，其实也是在表示国内并没有亏待他，或者说一直记得他的付出。 说到底，还是想加强他对国内的认知、认同。 换做是以前，宋子扬还要稍微想了一下才能够想清楚、想透彻这些内涵的意义，但是在进化之后，他的大脑更加活跃了，可以说更加聪慧了，很轻松就能够想明白这些。 汽车翻过一个山头，陆陆续续的便有一些自建小楼房出现在视野当中。 看见陌生汽车行驶在道路上时，偶尔会有村民看过来，然后在那里闲谈，大概是在说这又是哪家的车子。 宋子扬没有停留，目光扫过那些人，偶尔能够看见一些记忆中的熟人，不过他并未理会。 这个村庄被几座大山包围，在山脚下的大多都是自建的水泥楼房，山上也有自建的，但更多的都是有着几十年甚至上百年历史的木板瓦房。 宋子扬开车上了某座山，然后在半山腰的一个三岔路口停了下来。 左边的路是去往旁边那些没有搬下山的村民那里，右边的则是马路继续朝着村子深处，而中间则是一条供人通行的、向上的小路，小路尽头便是村子坟山，基本上，村民四五代之内的亲人全都埋葬在这座坟山上。 宋子扬与徐彤沿着小路上坟山，走了两三分钟左右，一座座坟头便出现了。 这里的坟头很多，有些坟头前有墓碑，有的则只有一个土包，就连一个简易的用石头堆砌的坟头都没有。 不过，宋子扬父亲的坟墓很好找，因为这座坟被人重新装饰过，立了一块崭新的石碑。 「故显考妣刘大人吴太君合墓……」 宋子扬看着上面的碑文，在角落处发现了立碑处写着他的名字，而日期正是九月份，更确切的日期是他在研究所与上面的领导洽谈过之后。 毫无疑问，种种细节全都展现了国家对他的关怀。 “耶，你们勒是又来给刘老二上坟了哇。” 正在此时，一个背着竹编背篓的村民从旁边的小路走下来，看见宋子扬与徐彤，打了一声招呼。 “嗯。”宋子扬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村民在路口处停了下来，带着满口方言，颇为感叹地说道：“勒个刘老二硬是不得了哦，生了个好娃儿，听说他屋那个细娃对国家做了嘿大的贡献，九月份的时候，连县政府的人都来哒，说是要给刘老二弄个新坟。” “阵仗有这么大吗？”宋子扬看着眼前的墓碑，随口说道。 “那不庵（然）诶？别个屋细娃是啥子嘛，说是国家很重要的科学家，那肯定要重视一哈撒。” 村民说完，狐疑地看了两人一眼： “你们是哪个单位的哦？” 宋子扬随口敷衍着回答了几句，再看了几眼坟墓，转身便离开了。 “接下来要去看看你那位叔伯吗？”徐彤跟在他身后问道。 “不用了。”宋子扬平静地回答道，“我回来不是为了彰显自己现在有多么了得的，他们现在有自己的生活，我冒出来只会让他们觉得愧疚但却没有办法弥补，没有必要。” 此行返回渝州，宋子扬主要就是为了看一看自己父母的坟墓，也算是为了让自己的心里更舒坦一些。 当天，他就直接返回了渝州市，没有在江县做过多的停留。 第二天一早，宋子扬没有访问在渝州的故人，直接搭乘飞机前往首都。 解决掉心里的念头之后，他也要重新投入永生的事业当中了。 “目前我们与阿美瑞的谈判并不是以官方为代表，而是商业公司之间的谈判，讨论核心是芯片的出入口以及eda、芯片制造技术的相关问题。” 路途中，徐彤对宋子扬介绍起这次谈判相关的事情： “他们想要利用这次谈判重新打开芯片进口的贸易口子，让他们从中获利，同时阻碍我们自主的芯片研发生产进程。因为有部分企业有些经不住诱惑，或者说有压力，所以是有这个想法来进行商讨的。” “也正是因此，我们决定去跟阿美瑞谈这些条件，不过领导们的意思是，谈条件也分为不同的谈法，这一次主要还是谈技术，然后从技术延伸到一些关键零部件的进口，以最小的代价达成目的。” “你是给出全套芯片制造技术的人，所以领导们觉得你应该参与到其中……不只是因为技术的谈判需要你，也包括你有什么需求都可以在这次谈判中说出来。” 听完徐彤的话，宋子扬心中了然。 这一次的谈判根本不会成功，之所以答应主要就是为了放出烟雾弹，拖延时间，给现在正在进行的芯片项目争取更多的时间和机会，也算是为了让那些念头松动的企业一个选择的机会，选择正确的企业，以后自然能够有所成就。 当然，也是想通过这次谈判，了解宋子扬这边是否还有其他需求，如果可能的话，国内或许会选择帮忙他实现。 所以这次谈判的核心根本不是与阿美瑞提出的条件进行妥协、利益置换，核心其实是条件要由国内这边给出，然后让阿美瑞妥协，这样才叫做最小的代价。 “嗯。”宋子扬点点头，又问道：“技术方面主要是什么方向？零部件又是哪些？” “技术上主要是授权、合作、期限以及价格，零部件方面主要是龙鳞芯片需要的相关零部件。” 龙鳞芯片就是国内某顶尖企业的自研芯片，一度达到了国际顶尖水准，然而却因为阿美瑞在进出口上的限制和制裁，导致这款芯片无法继续生产。 初略一看这几个方向，毫无疑问，完全是在放烟雾弹，极有可能让阿美瑞那边认为国内拥有的相关技术并不全面，或者就是压根就没有相关技术，所谓的发布会只是一个破局的方式。 “明白了。”宋子扬微微颔首。 这场谈判，本质上其实是配合国内进行一场表演，同时让宋子扬的其他需求讲述出来，看能否实现。 对于阿美瑞而言，宋子扬需要的是什么？ 很简单，最主要的就是让一些人才能够回国为永生服务，同时获得一些目前不需要、但是以后会需要的设备。 【这次与阿美瑞的谈判，除却在人才方面的条件以外，还可以提出一个条件。】 老妖怪的声音响了起来： 【要求阿美瑞对全息模拟舱以及全息模拟舱后续的其他零部件不作任何限制，准许全息模拟舱及后续研发出的零部件出口。】 【这个要求他们并不会拒绝，但是当全息模拟舱出口全世界并且具有相当庞大的用户数量之后，我们可以获得数亿人队列基因组，这样庞大的基因组数据能够让我们再次将寿命极限提升。】 宋子扬手指轻敲大腿，打出了一组询问的电码： “全息模拟舱后续的零部件里，会增加获取基因数据的零部件？” 【这就是全息模拟舱在永生工程当中占比百分之十的意义之一。】 老妖怪回答道： 【全息模拟舱的真正用处是医疗相关，并非是应用于娱乐和研发模拟，假如是为了娱乐与研发模拟，那么根本不需要添加舱房，舱房的意义正是在于制造一个适用于医疗工程的环境。】 在当前，全息模拟舱宣发和实际能够用到的还是娱乐，在宣传当中这就是一个当前最先进的全息vr娱乐舱。 宋子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全息模拟舱需要的所有硬件，全都会从嘉延的基础工程里面制造出来，初期所制造的零部件全都会是与全息模拟舱相关。】 听见这个话，宋子扬心里了然，明白永生曼哈顿工程最开始是要做些什么事情了。 想要实现永生，前提就是要拥有足够长的寿命，只有寿命足够的长，才能够完全永生需要的那些条件，然后再尝试永生。 无论是逆转因子还是最开始修补基因缺陷的药物，本质上都是为了提升更多的寿命。 但是这些寿命仍然还无法支持到实现永生的那一天，必须要再进行寿命的提升。 如果拥有全世界、全部人种的基因组，那么能够从中研发制造出提升寿命的东西吗？ 答桉不言而喻。 宋子扬完全可以将自己的基因调试是当前世界最为完美、最为符合永生的基因。 所以，永生曼哈顿工程的初期，其实就是将自身的基因调整为最长寿的基因，同时再去提升相关联的科技。 “收集全部人种的基因，然后提升寿命吗……” 宋子扬看着窗外思考着。 想要将全息模拟舱覆盖到足够大的区域，并且能够完成足够多的零部件批发配送，想要获得相关的基因组，还要有维护人员对全息模拟舱进行维护，在维护时将基因组收回…… 这个产业链需要的人力资源太多太多了。 当这个庞大的产业完成时，宋子扬估计，自己恐怕能够算得上全球最大的资本之一了。 想要永生，还得拥有一个涉及全球的商业帝国……怪不得老妖怪会说，永生需要调动无数的社会的资源，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这些都是实现永生这条路上，肉眼可见的困难啊。 …… 首都的某家酒店当中。 这支由阿美瑞官方与商业公司高层组成的谈判小队正在讨论后续谈判的策略。 “唔，刚刚收到消息，后续的谈判当中，他们会有一个核心人员加入谈判，据说就是那个沉山，这个人对于芯片的事情很了解。” “没关系，我们这边也有一位谈判主力到场了……喏，高斯李，他来了。” 正在对话的两个白人看向门口。 门口那里，一位国人走了进来，他正是其中一位白人口中的高斯李。 高斯李并不是姓高，而是姓李，只不过他给自己取了一个名叫高斯，曾经他也是国人，只不过现在已经移民了，变成了一个阿美瑞人。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属于真正的香蕉人。 “李先生一直负责公司在这边的业务，对于这边的情况非常了解，我们后续的谈判会以他为中心。”其中一位白人微笑道，“李先生，说说你的看法吧。” 李高斯先是与两人打了一个招呼，然后才开口说道： “我看了你们这两天的谈判记录，或许你们觉得我们现在占据了主要的优势，觉得他们在很主动的与我们进行谈判，不过我从一些渠道得到消息，他们相关的生产任务并没有减弱，这说明他们还是想要发展自己的芯片产业的。” “所以我们必须在芯片、半导体产业上进行一定的让步，包括此前进行的原材料制裁和超导体制裁，我们都需要让步，让出一些利益给他们。” “等等，高斯！”其中一个白人打断了他的话语，皱眉道：“一味的让步，这会给他们足够的发展机会吧？我们可是想要阻碍他们技术发展的。” “这当然会让他们技术有发展，可是我们完全可以利用其它方面的条件作为交易筹码啊。” 李高斯微微一笑： “比如说，要求他们提高从我们这里的粮食采购量，在原有的基础上增长百分之六十左右。通过这个方式，我们完全可以控制他们的粮食市场，其他很多行业都可以采取类似的方式。” “一旦我们掌控了多个行业的市场，那么他们的经济不就是被我们捏在了手中吗？技术发展又如何？我们完全可以让他们的技术研发人员无心研发技术。” 听见这个话，在场的人脸上全都露出了笑容。 “感谢上帝，李先生，你帮助我们的人民太多了，这个新年他们一定会过得比以往更加幸福。“ 在技术上让步，然后从经济上获取利益，这完全符合了在场这些阿美瑞人的想法。 所有的制裁，其实都是为了赚钱，不是吗？ 第161章 可以让人死而复生 虽然宋子扬会去参加谈判，但并不是回到首都以后就立马加入其中，一方面是要给他准备时间，另一方面则是现在的谈判也不需要他出场。 在陈平斐准备的别墅当中，宋子扬正在地下室查看全息模拟舱。 整个全息模拟舱犹如一个横放着的超大型胶囊，从外形来看十分简单——被分为两个部分，上方是半透明的金属边框罩子，下半部分则是掩藏了各种设备零件的金属床。 为了方便后续对全息模拟舱进行改造，金属床不少地方都设计成了简易拆卸模式，在外面还设计了一个屏幕，可以对模拟舱进行一定的设计。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纳米机器人在永生中的占比是百分之五，全息模拟舱的占比是百分之十，但是两者叠加起来的占比却又百分之二十。” 宋子扬在屏幕上轻轻点了一下，上面的半透明罩子立马向两边滑了过去： “现在能够完整获得这百分之二十吗？” 到了现在，永生的进度已经被推到了百分之二十，其中修复基因缺陷的药物占比百分之五，纳米机器人有百分之五，全息模拟舱占百分之十，再加上逆转因子的百分之五。 但是，老妖怪曾说过，纳米机器人加上全息模拟舱，在永生中的占比并不是简单的加法，而是能够让永生的进度多推进百分之五。 【现在很难获取。】 老妖怪回答道： 【当前的只能算是全息模拟舱，主要是用于研究模拟，并非成为真正的医疗舱，想要获得这百分之二十，需要我们对其安装上更多的零部件。】 【按照我们的设计和构想，当前的全息模拟舱仅仅处于第一代，仅能用在研究模拟。】 【当全息模拟舱升级到第二代，就能够成为真正的医疗舱，可以全自动执行外科手术，我们完整获得纳米机器人加全息模拟舱一起的百分之二十也是从这里开始的。】 【第三代医疗舱，可以对骨骼进行重塑，以及一定程度上对身体进行重塑，同时可以通过纳米机器人修复损坏的细胞，简单来说，即便是重度烧坏的患者也可以在短时间内完全复原。】 【至于第四代医疗舱，拥有的能力更多，某种意义上来说，当第四代医疗舱出现以后，基本上不会再需要医生的存在，我们可以通过医疗舱自动完成各种手术，即使是器官移植等高手术也可以通过医疗舱来完成。】 【如果想要完全获得这百分之二十，至少需要到达第四代医疗舱的程度。】 听到这些话，宋子扬不由得深呼吸了几口气，他躺上了金属床，上方的半透明罩子立马合拢了。 紧接着，罩子上面出现了一个城市的画面，在画面当中，宋子扬此时正站在城市的某个街头。 宋子扬双手在金属床边缘按了一下，两个手握的、用于操作的、类似握手器的东西弹了起来，他用手握住，然后就可以操作画面的移动了。 金属床到罩子的顶部大概有六十厘米左右，这也是握手器能够延伸到最长的距离，可以说双手能够在正面活动自如。 “如果要达到第四代医疗舱的水平，需要多少时间？”宋子扬一边体验着全息模拟舱，一边问道。 【从目前来看，需要三十四年左右。】 “三十四年啊……”宋子扬漫无目的地在这个极其真实的全息城市里闲逛着。 全息模拟舱的系统是由老妖怪提供的，仅从这个方面来看，这个系统其实有点类似一个游戏，如果要更确切一点的话，有些类似电影《失控玩家》里面的玩家操作界面。 只不过现在这个城市里面除却宋子扬，并没有其他人。 这也是因为全息模拟舱并没有真正开始销售，当越来越多的人购买全息模拟舱之后，这个城市里面就会出现越来越多的人。 所以，某种意义上而言，现阶段的全息模拟舱更像是一个模拟人生的游戏，能够让不同人通过网络在这里进行实际的交互，以及游戏。 【三十四年并不是真正的时间，而是一个大概估算，假如在三十年的时间差当中出现了意外之间的科技进步，这个时间是可以进行缩短的。】 老妖怪停顿了一下，语气罕见地出现了一丝波澜： 【其实，在我们的永生事业当中还有第五代医疗舱。】 “第五代？”宋子扬有些诧异。 第四代医疗舱就已经能够做到全自动完成各种高难度的手术了，在某种意义上已经淘汰了医生这个职业，这已经是非常强大了，然而还有更强悍的医疗舱制造方案？ 【第五代医疗舱，某种意义上是可以说是能够让人死而复生的。】 老妖怪简单地介绍了一下第五代医疗舱： 【运用第五代医疗舱，只要还剩下部分的人体组织，那么我们就能够将这个人复活。】 “复活？死而复生？只需要部分的人体组织？！”宋子扬被震撼地差点撞到了全息模拟舱上方罩子。 这是什么概念？ 能够做到这个程度，其实已经就是能够永生了吧？ 【第五代医疗舱，能够从参与人体组织里提取dna基因数据，通过基因数据打印人体骨骼，然后进行细胞重组、复原人体肌肉，最后利用原子轰炸细胞，使躯体产生反应，生长出皮肤，可以说是直接对人体进行数据复原。】 老妖怪说到这里时，语气听起来有些惋惜和遗憾： 【这只是我们理论上的设计方案，可惜并没有实际制造出来，因为我们没有足够多的时间将完整的第五代医疗研发出来，如果能够将第五代医疗舱完整研究出来，或许我们对永生的追求会更加简单。】 【并且，关于第五代医疗舱，我们还有一个难题没有解决——通过医疗舱数据复原的人体，是百分之百与真正人体相同的，并且也能够充满活性，但是我们并不确定，这能否让意识在人体上复原。】 【假如是需要利用神经辅助重新将意识传递回人体的话，那么这与我们所设计的义体并没有什么差别，那么我们其实没有必要在这个方向费太多力气，只需要今后漫长的岁月当中再做一个尝试即可。】 简单而言，第五代医疗舱比第四代更加强大，能够直接进行人体数据复原，甚至可以说，只要拥有相关的基因数据就能够将这具人体复原出来。 可是，需要花费在研发的时间太多了，并且对于现阶段已经决定好的永生方向而言，不一定是能够有帮助的。 后续即便是要研发第五代医疗舱，那也是需要真正进入当前这个永生方向，或者说已经通过当前这个永生反向开始永生之后，再去利用多余的时间进行研发。 “那接下来就是要将这个全息模拟舱升级到第二代医疗舱吧。”宋子扬说道。 【这只是需要做的其中一件事，神经辅助和义体的初代即将被制造出来了，我们需要进行相应的实验。】 宋子扬点点头，将第二代医疗舱的资料调取了出来。 他这个全息模拟舱是特制的，与普通人见到的不同，可以进行模拟的研究、研发工作，只需要拥有相应的数据资料即可，这也需要极大的算力，所以核心与普通模拟舱完全不同。 类似这样的全息模拟舱还有好几个，全都拿给了当前正在为永生事业付出努力的研发人员，比如段一诚、秦立东、冯凝晖等。 接下来几天，宋子扬几乎都是在全息模拟舱当中度过的。 当徐彤再次找到他时，他正在模拟舱当中进行常温超导的模拟制造。 “今天的谈判需要你上场。”徐彤说道。 宋子扬将全息模拟舱关闭，一边穿鞋一边回应：“需要我做些什么？” “快速结束本轮谈判。”徐彤回答道，“前几天的谈判并没有什么成果，只是围绕一些枝角末在交流，但是有些企业有点坐不住了，所以我们需要一个强硬的角色来展现我们的强势，领导们认为你比较适合担任这个角色。” “明白了。”宋子扬点点头。 因为有些人坐不住了，想要快速与阿美瑞达成协议，所以这就让阿美瑞那边看来，国内有些软弱。 这个时候就需要人来展现出强势了，而宋子扬无疑是最适合的，因为他对于技术足够的了解，足够的上心，所以做这样一个不容妥协的角色最好。 同时，某种意义上来是向阿美瑞表现出，那些开始软弱的企业们的意见，其实并不重要。 宋子扬穿好鞋，与徐彤一起朝着外面走去。 徐彤回头看了一眼全息模拟舱，然后说道：“这几天超导重点实验室那边一直在问你怎么没有去实验室做研究，在询问你什么时候过去。” 在做出新型超导之后，郑兴宁其实对宋子扬抱有很大的期待，虽然宋子扬所说的要制造常温超导难度很高，但他也是想看宋子扬尝试一下的。 可是，这一连差不多快十天了，宋子扬一直没有去超导重点实验室继续研究，这搞得他都有点忍不住了，所以才会对相关的人询问。 “今天的谈判结束后我就会过去开始研究工作。”宋子扬回答道。 这几天他一直在熟悉各种不同的技术制造流程，如果没有通过事先的熟悉，而是直接上手开始研发的话，到时候不知道又会忙碌多久。 现在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宋子扬手里需要处理的事情很多，常温超导体、神经辅助和义体的实验、升级第二代医疗舱等等。 “嗯，姜局说了，你只需要参加这一轮谈判表现一下我们的态度就行了，后续的谈判不会耽搁你的时间。”徐彤点点头。 与阿美瑞的谈判注定需要很长时间，并且最终结果基本上早就注定了，所以相比之下，宋子扬对常温超导体的研究更加重要。 毕竟，这在某种意义上是能够引起世界经济市场变革的东西。 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宋子扬来到了一个会议室当中。 双方的代表团分别坐在两边，会议室的角落还有记者在那里拍照、记录。 在简单的开场白以及介绍之后，对方的发言代表李高斯直接进入了正题。 “我们本次谈判的主要内容是关于芯片以及相关技术的限制拒绝，那么我直接进入正题吧。我方对于芯片以及相关技术提出拒绝是原因是基于贵方在使用时存在不规范的情况，并且我们怀疑贵方在某些方面抄袭了我们的技术，或者说想要绕过专利法桉使用，所以，如果贵方愿意公开此前发布会上公布的芯片制造工艺技术，在我方确认没有抄袭的情况下，我们可以选择将相关项目从拒绝清单移除，本轮的谈判也可以直接结束，假如贵方不愿意的话，那么……” 李高斯的话还没有说完，宋子扬直接敲了敲桌子，打断了他的发言。 宋子扬说道：“你们为什么不公开你们的技术，让我们来进行验证呢？你们说我们使用不规范，存在技术抄袭，然而你们并没有提供任何证据，况且我们所有的技术都是在你们提出制裁以后才公布的，至今并没有对外公布过任何相关消息，请问你们又是从哪里得知存在抄袭情况的？” “看来贵方并不愿意公开相关的技术以提供我们验证是否存在抄袭情况了。” 李高斯并没有回答宋子扬的问题，转而开口说道： “既然如此，我方准备了另一个方案，我们授权准许贵方从我国进口芯片并且使用相关的技术，包括你们所谓的自主研发的技术，但是作为回报，我们希望贵方遵守以下承诺。” “第一，我方可自主对出口芯片的价格进行调控，若对价格有异议，我们双方可进行协商。” “第二，后续贵方自主生产的芯片，其定价不得低于我们平均报价的百分之一百二十。” “第三，贵方当限制芯片能力，其计算能力不得超出我方芯片的平均计算能力。” “第四……” 没有等待李高斯说完所有的要求，仅仅是前面三条听下来，宋子扬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这些人实在是贪得无厌，完全是把自己当大爷了，绝对这场谈判是对国内的恩赐。 仅仅是前面三条，这可以说是完全能够控制整个芯片市场了，这得是多冤种的人才会答应？ 第162章 你有什么资格谈条件? “以上，就是我们希望贵方能够遵守的承诺，或者说我们认为我们双方应该达成的协定。” 李高斯将他们制定好的、想要的条件说完，然后看向宋子扬，等待着他的反馈。 所有的条件，无疑是在表达一个思想，要有阿美瑞这边掌控市场。 这样霸道蛮横的条件，正常人用屁股想也不应该答应，可是某些企业却想要通过这种不平等条约重新打开进口的口子。 宋子扬目光扫过所有的企业代表，将不同的神色收入眼底，随后才看向李高斯，平静地说道： “你们似乎没有弄清楚一件事……时代已经变了，现在的你们在我们眼中，不过是一艘面临沉没的大船，你们并没有资格与我们谈条件。” “现在，游戏的规则是由我们来制定，你们想要入场，想不被远远地抛弃在后方，必须遵从我们的规则。” “无论是你方将要出口到我国的芯片，还是我方自主研发的芯片，所有的定价权必须由我们来决定。” “我方可以随时通过芯片产能情况调整相应的价格，而你方的芯片价格也必须跟着我方芯片价格进行波动变化。” “我方的芯片计算能力，也不会做出任何限制，至于你们的芯片会不会做限制，你们自己决定。” 李高斯端起水，正要喝下，却被宋子扬这个话语直接给呛到了。 他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宋子扬： “你这个条件，完全是想控制整个芯片市场？你能够代表谈判吗？你明白谈判吗？你这样子，完全就是不想让这场谈判继续下去！” 宋子扬轻声笑了一下，说道： “是什么让你觉得，我愿意和你们进行谈判？自始至终，发起谈判的是你们，想要进行谈判的也是你们。” “是你们自己怕了，想要与我们进行谈判，所以……” “你们有什么资格提条件？” 这句话把李高斯给噎住了，宋子扬说得完全没有错，这场谈判的发起人就是他们，所以看起来就很像是他们怕了，虽然在实际上，他们的确是有些忌惮国内真的做出更加先进的芯片。 当然，这些话肯定是不能说出来的，李高斯的反应很快，开口说道： “这场谈判的出现，是基于为了让我们两国更好的进行商业合作，共同促进我们两国的经济发展而出现的，假如你们不及时改变想法的话，那我们很有可能就会僵持在这里了。” “无所谓，反正我们也不着急。”宋子扬毫不在意地说道。 国内对三纳米芯片的相关产业已经开始半个多月了，虽然只有短短的半个月，可是很多东西都已经制造好了，可以说在一个多月之后，成熟完善的三纳米芯片就能够直接投入市场当中。 阿美瑞的人觉得国内即便拥有技术，想要制造并投入市场需要几年的时间，那是因为他们远远不理解国内的速度。 他们不理解国内拆除一座589米的立交桥只需要八个小时。 他们不理解国内对一个大型火车站的改造仅仅花费了九个小时。 他们不理解国内在一块空地上，从一无所有到建成交付并投入使用的一家医院，最终所用到的时间仅仅九天。 他们不理解国内修建一条“圈住”塔克拉玛干沙漠的铁路仅仅需要三年。 他们不理解国内能够将三万吨的客运站平移288米，并且还来个90度转身的搬家。 他们不理解国内能够进行五桥在高空同时88度转体，最终实现精准对接的空中芭蕾。 与之相反，阿美瑞一个火车站，经过了十多年的建设，最终还在讨论方案当中，就连最基本的动工都没有开始。 这种速度之间的差距，永远都是阿美瑞人不能够理解的，为什么国内的速度能够那么快。 所以，在阿美瑞人看来，国内想要将芯片研发并投入市场需要好几年，可实际上，最终只需要两个月的时间就能够完成。 谈判仍旧继续着，在双方都开始提出自己的条件以后，接下来就是围绕不同条件的磋商，不过宋子扬始终咬死了自己的条件不松口，这就让李高斯相当地无奈。 “看起来我们今天在芯片上的谈判很难有结果。” 李高斯将目光看向代表团的另一个方向，那里坐着另一个主导谈判的人员： “接下来我们还有多轮谈判，不如芯片的事情先暂时搁置，我们进行其他方面的谈判，比如经济贸易合同的补偿，以及其他方面的协定？” 宋子扬回头看了一眼，见那人点头，立马起身让出了谈判席位。 不过，那位主导谈判的人员却先是朝宋子扬笑了一下，说道：“沉先生，我知道你在这方面有一些想法，不如你先把自己的想法说一下。” 这是在给宋子扬提出自己条件的机会，也是从侧面展露出对于他的重视。 无论是李高斯为代表的阿美瑞谈判团，还是国内这边的那些企业代表，一时间都露出了异色，他们完全没有想到宋子扬身为技术人士，居然还能够插手经济贸易方面的谈判。 宋子扬微微点头，说道： “我目前要说的只有两点。” “第一，国内今后研发制造出的产品，必须加入双边贸易白名单，不得进行任何的制裁。“ “这个必须要由我们的专业技术人员评估对我国没有任何危害影响之后才能够同意。”李高斯并没有直接拒绝，“关于这方面我们可以在后续的谈判中详细磋商。” 这看似只是一个简单的进出口贸易问题，但是涉及了不少东西，或许阿美瑞内部那些资本大亨并不在意，不过他不敢直接答应。 宋子扬也不在意，继续说道： “第二点，阿美瑞不得对我方留在你国境内的相关科研人员作出行动限制，必须准许他们可自由出入阿美瑞。“ “这一点你完全可以放心，阿美瑞是一个自由民主的国家，从来不会限制人员的出行。”李高斯笑呵呵地说道，“只要他们符合相关的规定，完全可以自由出入境。” “背中八枪，自杀身亡，这也算是自由民主？”宋子扬冷笑一声，起身让出了席位。 在这样的场合突然发表出这种言论，肯定是非常不适合的，李高斯面色愠怒，想要开口指责宋子扬，不过这边后续主导谈判的人员很快就开口了，完全不给他发作的机会。 “沉先生刚才提出的那两点，也是我们必须要进行谈判的，同时，在后续的谈判当中，我们可以谈谈汽车进出口的问题，假如你们想谈论粮食进口问题的话，那完全是没得谈的。” 这一句话，直接让李高斯忘记了宋子扬说的那些话，惊诧地看向这个谈判人员，他在怀疑对方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们的预备内容了。 谈论粮食这些，是他们私底下就决定要谈判的，可对方一上来就直接把这个方向彻底堵死了，很像是已经知道他们的谈判预桉。 “我认为，不同方面的问题，都是需要我们拿出来讨论了，而不是这样一上来就否决，这完全不能体现出我们双方的诚意。” “粮食问题不是诚意，而是底线。” 谈判人员态度非常坚决。 事实上，他们的确早已知晓了阿美瑞这边谈判团打算谈论的内容了。 虽然没有插入什么情报人员潜入获取情报，然而这种方式已经是多年前用的方式了，这些人谈论谈判内容时可没有做什么预防，凭借织女很轻松就能够获得他们的对话。 更何况，在谈判开始之前，对方还给出了提案，提前告知了会谈判的方向。 粮食问题一直都是红线问题，有很多国家都因为阿美瑞的粮商出现了粮食危机，国内也曾在大豆上吃过亏，怎么还可能答应谈论粮食进口增加的问题？ 这完全就是将命脉送到敌人手里！ “那好吧，我们暂时跳过这个问题，继续下一个。”李高斯只能无奈地回答。 接下来的谈判基本上都与宋子扬无关了，全都是双方的代表团在互相提出条件、然后反驳，偶尔宋子扬也会上场说几句，但是每一次都非常强硬，让李高斯他们感觉很头疼，压根就不想和宋子扬进行对话。 差不多到下午四五点的样子，这场谈判才结束。 此时也到达了饭点，宋子扬没有脱离代表团，而是与他们一同前去聚餐。 抵达聚餐地点的时候，姜雨华也从另一个方向过来了，他听完谈判时的工作汇报，随后找到宋子扬。 “按照这个节奏，后续他们应该还是会围绕在经济方面的问题上纠缠，你可以专心去做常温超导的研发制造工作了。” “嗯。”宋子扬轻轻点头。 “关于你提出的那两点，我们也会着重探讨的。”姜雨华笑了笑，“这两点最终的谈判结果应该是没有问题。” 随后，他又说道：“我听说你参与的那个全息模拟舱马上就要开始发售了，看这样子你是打算把这个全息模拟舱发售到国外？需要我们帮忙吗？” 这些消息的获得对于姜雨华而言易如反掌，再加上宋子扬在谈判时提出的第一点，完全是可以理解为宋子扬想要通过谈判给自己获得收益。 不过，无论是上面的领导还是姜雨华，没有一个人反对宋子扬的举动，甚至会帮助宋子扬去完成这个事。 因为他们已经从很多方面了解到这个全息模拟舱的好处，或者说评估出了全息模拟舱可能带来的影响，这不仅是对宋子扬有好处，对国内也同样有好处。 “不需要，磐石集团有国外发行的渠道。”宋子扬说道。 “那行。”姜雨华点头，然后用带着一丝期盼的语气说道：“这个新的能源电池大概什么时候能够做出来？很多人都非常期待啊！” 宋子扬沉吟了一下，说道：“这几天我会把常温超导做出来，然后会制作一份技术文档，里面会详细记载常温超导的制造技术，以及部分应用技术，其中就会包括新型能源电池。” 听见这个回答，姜雨华瞬间就放心了。 “新型能源电池我们会考虑应用到汽车行业上……领导们想的是以你的名义创办一家汽车制造公司，然后制造这种新型汽车，看你这边有没有这个想法。” “你们自己决定吧，可以选择跟现有的汽车厂商合作，也可以重新创办一家。”宋子扬并不想在这上面浪费太多时间，他稍稍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如果是跟现有汽车厂商合作的话，我觉得可以在以下几家公司当中选择……” 他说出了几家国内的汽车厂商，这些厂商有大有小，但是都有一个共同点，并不属于那些买办阶层。 “行。” 结束了聚餐，宋子扬直接打道返回了别墅，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徐彤居然跟随在他的身边。 “刚才姜局下达了任务，未来一段时间我都会跟随在你身边，协助你处理各种杂事。”徐彤平静地说道。 这其实就是让她变成了宋子扬的秘书，姜雨华也是想利用这个机会让宋子扬和徐彤多点接触时间，增加一下两个人的感情。 只不过，徐彤一直都是以任务为重，而宋子扬对于感情方面也不怎么在意，他隐隐察觉到了姜雨华的想法，但是并不打算投入什么精力。 感情顺其自然就行了，没必要花费精力，真正的精力还是需要投入到永生当中。 回到别墅，宋子扬连续拨打了几个电话，从陈平斐那里了解了一下全息模拟舱现在的准备情况，在小方那里了解基础工程和永生实验室的建设状况，然后是秦立东、段一诚，还打电话给孙云泉，让孙云泉后面推荐一些材料方面的人才前往嘉延。 这些全都是在为后续的永生事业做准备。 当这些电话结束以后，宋子扬突然又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这是一个来自于大洋对面的电话，看着陌生的号码，他眉头微挑。 “你好，宋先生，这里是普朗克……” 开口第一句话，让宋子扬有些吃惊，因为打来电话的居然是阿美瑞目前的风云人物之一。 第163章 永生的大势难违 一个小时之后，宋子扬挂断了电话。 他坐在书桌前，双眼紧闭着，左手挤压两眼之间的鼻根部，右手则是在轻轻敲击着桌面。 打来电话这个人名叫普朗克，是阿美瑞当前的风云人物之一，也是让一直与宋子扬作对那个利益集团非常头疼的家伙。 在近期，这个人物宣布了参加竞选，并且得到了非常多的簇拥。 宋子扬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居然能够有自己的联系方式，并且知道自己并没有死亡，而且还主动联系自己。 毫无疑问，国内这边基本不可能存在透露消息的情况，所以……只能是老妖怪向外面透露了消息。 但是有一个问题，老妖怪是通过什么方式传递消息的？又是怎样促使这位普朗克与自己通话的？ 宋子扬仔细回想，此前老妖怪也向外面传递过消息，不过是通过织女去传递的，每一次对织女的更新升级，其中就会隐藏着老妖怪要传递的消息，在升级结束之后，织女就会将相信的消息传递出去。 可是，织女已经很久没有更新升级了。 在这段时间里面，宋子扬也没有遭遇到过任何意外状况，或者说没有遭遇过由老妖怪安排的事情。 但现在阿美瑞那边的人物主动联系自己，这自然是与老妖怪有关，可问题是他是如何将相关消息传递出去的。 凭借织女？这不太可能，除非老妖怪在最开始就做好了安排，这些安排直到现在才触发，可未来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老妖怪自己也言说了。 更何况，自己中途也曾有过对于老妖怪的不信任、抗拒等等，在这种情况下，未来必然会出现其他变化，那么老妖怪原本的安排还会有效？ 思考了良久，宋子扬想了一下，觉得与其这样子猜测，倒不如坦白询问老妖怪，看能否有什么收获。 “阿美瑞的普朗克为什么会知道我没死，而且还有的联系方式，并且他还提出想要帮助我们销售全息模拟舱？”他询问道。 这也是宋子扬最奇怪的点，普朗克联系上他，最主要的目的居然是销售全息模拟舱。 简直就是离谱。 这就好像是突然一个外星人的首领与地球进行了联系，结果最终的目的居然只是帮地球上的某样东西销售到宇宙其他地方一样。 比喻并不准确，可普朗克毕竟是能够成为这颗星球上最有权势的人物之一，联系上他居然只是帮忙销售全息模拟舱，实在令人难以想象。 【我们通过那个强盗头子送过去的情报，对于普朗克而言是一个非常有价值的东西，这只是他的回报之一。】 老妖怪平澹的回答，只不过，这个回答怎么看都非常敷衍。 “他是怎么知道关于我的消息的？”宋子扬不由得再次重复自己的问题。 【这很奇怪吗？】 老妖怪语气非常地平静。 “对我来说，很奇怪。”宋子扬说道，“除却仅有的几个人以外，没有人知道关于我的消息，而他们绝对不可能透露关于我的消息。” 知道他假死的人，只有安全局的几个人、上面的领导、陈平斐，以及正在嘉延建设永生基础工程和永生实验室的小方。 然而这些人都是可以肯定的，不会透露消息的。 国内需要自己帮忙提升科技的发展，压根不可能让自己被阿美瑞得知，以免再出现阿美瑞发狂的情况，而陈平斐很清楚一旦自己的消息被阿美瑞得知，全息模拟舱很有可能在海外销售就会出现问题，他不可能做出损害自己利益的事情，再说了，他也不希望自己出事，因为他同样依靠自己。 至于小方，别的不说，他压根不可能与普朗克取得联系，假如他向阿美瑞透露了消息，那么与自己作对的利益集团不可能没有消息。 所以，排除掉这些，只能是老妖怪这里透露消息的了。 宋子扬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气，说道：“我很奇怪，你是怎么给他们传递消息的。” 原本他以为，老妖怪不会告诉他，亦或者是说些其他的话，比如他知道了又会怎么样之类的。 然而，令宋子扬有些意外，老妖怪非常坦诚地告诉了他。 【织女。】 老妖怪说道： 【从织女最开始被我们改造，一直到最后一次对底层逻辑的升级，每一次升级文件当中都有我给织女下达的指令，织女会结合实际出现的情况，执行不同的指令。】 宋子扬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这样看来，老妖怪并没有多余的传递信息的方式。 可是，从另一个方面来看，老妖怪也显得非常恐怖，在未来会不断变化的情况下，提前给出了相应的安排，虽然是有三十年的信息差，但是，谁能确保他给出相应的安排以后，未来的变化会不会导致他的安排失效呢？ 想到这里，又回想起老妖怪此前说的话语，宋子扬突然说道： “织女想要执行你给出的指令，必须要具备不同的要素吧？就像这次普朗克给我打电话……其中一个要素就是谈判？如果要素没有齐备的话，织女是不会执行你的指令，对吧？” 老妖怪只是轻笑了一下，并没有回答。 但这种不回答的方式，让宋子扬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因为不断出现的变化，所以老妖怪不可能按照时间来让织女执行指令，一定是织女收集到了某些信息，而这些信息是符合指令执行的要素，当一个指令需要的所有要素都齐全以后，织女就会执行相应的指令！ “我当初给织女设置了一个以身体激素分泌为指令的密码，看来没效啊……”宋子扬自语着，却也是想明白了。 恐怕在他与老妖怪接触的第一天开始，老妖怪就知道他会给织女设置一个密码了，所以老妖怪恐怕早就做出了相应的反制。 这也只能怪当时的自己，有些太过单纯。 【我做出的所有的安排，都是为了永生服务，一切都是以实现永生为前提。】 老妖怪开口了，语气波澜不惊： 【永生想要实现，仅凭你我二人的力量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必须做出一些安排，你的一天只有二十四小时，仅仅是休息就会占据大部分，再加上对于科技水平的提升，这导致你并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做其他事。】 【然而，很多事是必须要做的安排，假如你分心去做这些事，会导致永生的进度被拖延，所以这只能由我来安排。】 宋子扬明白了老妖怪想表达的意思，他只需要负责将科技水平不断提升就行了，其余的事情老妖怪自己早就做好了相应的安排。 然而，宋子扬并不喜欢这种感觉。 他回想了自己与老妖怪最开始接触的那段时间，在那段时间里面，他简直如同老妖怪的傀儡，帮助老妖怪做着各种事情。 那时并未察觉，可现在已经察觉了，宋子扬并不愿意继续当傀儡。 “你做了些什么安排？”宋子扬询问道。 【太多太多，假如真要全都告诉你的话，至少能够讲述三天三夜。】 老妖怪言语中能够听出一丝笑意： 【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所有的安排能够持续到，你会为了永生而不顾一切的那一天。】 为了永生而不顾一切？ 宋子扬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我现在就可以放弃对永生的追求。” 【你不会放弃的。】老妖怪很平静，也很肯定。 事实上，真让宋子扬放弃永生，他的确做不到。 关于永生的事业已经推进到了现在这个程度，他也明显看见了老妖怪给出的永生大饼的一角，这个时候放弃？谁会甘心？ 可是，继续做老妖怪的傀儡？任由老妖怪的那些安排进行下去？ 宋子扬不知道最终会出现什么样的局面，他也没有选择对老妖怪提问，因为最终得到的答桉肯定是永生会实现之类的答桉。 按照这段时间以来的接触，根据对老妖怪的了解，他只会在乎最终的结果，不会去在乎这个过程，即便这些过程会让宋子扬无法接受。 “永生，确实让人难以割舍。” 宋子扬低声说道： “但是，有时候观念的转变只需要一瞬间，就像我以前一直追求衣食住行的基本需求，可是突然间就想要追求永生。” 【可你现在仍旧会继续追求永生。】 老妖怪轻笑了一声。 “对，我现在还会追求永生。”宋子扬点点头，道：“不过我同样可以考虑让你的那些安排不会生效，就像刚才我拒绝了普朗克的邀请一样。” 对此，老妖怪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仅仅说了几个字。 【大势难违。】 宋子扬眉头微蹙，微微仰头：“织女。” “我在。”织女的声音传了出来。 “立刻给我关机。”宋子扬发布出了命令。 老妖怪所有的安排都是通过织女传递消息的，那么只要织女不运行，老妖怪的消息还怎么传递出去？ “主人，执行关机程序需要输入指令密码，输入框已经出现在您的电脑桌面，请输入，您也可以选择口述，指令正确后，我将即刻执行关机程序。” 宋子扬看着电脑桌面上的输入框，不由得陷入了沉默。 【密码是织女的核心逻辑代码。】 老妖怪贴心地给出了提示： 【不过，想要找到织女的核心逻辑代码并不容易，因为织女不断的进步，现在织女的底层文件里面拥有的代码是数不尽的，同时，现在想要进入织女的底层数据库同样需要逻辑代码为密匙。】 显然，让织女自己关机是不可能的了，至少目前不现实。 宋子扬并不知道织女的核心逻辑代码是什么，假如他能够知道，他都可以做出一款类似织女的人工智能了。 然而，即便这段时间一直在不断学习，他仍旧比老妖怪差了太多太多，根本做不出来。 这完全就是文明和知识积累的差距。 不能让织女自己关机，那只能通过物理方式关机了，可是……会允许自己将织女关机吗？ 宋子扬压根都不想去尝试，织女现在应用的地方太多了，自己虽然是织女的研发者，想要亲自物理关机难度也非常大，除非让织女出现什么问题。 但这又回到上一个问题了，他现在根本没有那个能力。 大势难违……宋子扬终于有一点体验到这四个字的意思了。 【作为永生事业的执行者，你现在可以决定是否继续执行永生事业了。】 老妖怪开口说道。 闻言，宋子扬不由得无奈地苦笑。 老妖怪说是给了他决定的权力，可实际上，这个决定他早就已经做出了，从织女被彻底完善那一刻，决定就已经做出了。 宋子扬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回到床上准备休息了。 …… 同一时刻。 陈平斐结束手里的工作，下意识地将自己的身体埋入沙发当中，打算休息片刻。 这段时间以来，全息模拟舱发售在即，他对于这项业务也是非常重视，很多时候都会亲自参与其中，所以经常忙碌到深夜。 明天，全息模拟舱就会正式发售了，他现在也难得提前结束了工作，能够好好休息。 “陈平斐先生，这里有一份您的必读邮件。” 正当此时，办公室里突然想起了陌生的女人的声音。 陈平斐瞬间坐直身体，眉头微蹙。 办公室里面除了他以外，并没有任何一个人在，更何况他身边并没有女秘书之类的，此时突然有一道女人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响起，着实让人觉得诡异。 “这封邮件将在二十分钟之后自动销毁，请您及时” 声音又响起了，陈平斐这次留意到了，女人的声音是从他的笔记本上电脑上传出来的。 这是……电脑被入侵了？ 陈平斐很警惕，并没有直接打开电脑上的新邮件，而是第一时间就将电脑强制关机。 假如电脑真的被入侵了，那么意味着他电脑里很多重要文件都有可能被人下载，想要及时中断文件泄漏，最好的方法自然是将电脑关机。 不仅将电脑强制关机，陈平斐谨慎起见，还直接断电了。 可是，下一刻，声音仍旧在办公室里响了起来，这一次是从办公室上方安装的音响里传来的。 “鉴于您没有及时阅读邮件，现在将为您播放邮件内容以及附带的音频文件。” 陈平斐目光盯着天花板上的音响，伸手拿起手机，准备拨打电话。 然而，他的动作很快就停住了。 “陈总，我是宋子扬，当你收到这封邮件的时候，说明我现在的状况出现了一些问题……” 第164章 未曾经手的技术 陈平斐端起茶杯，将已经冷却的茶水倒出些许至旁边的烟灰缸中。 随后，他点上一支烟，双手抱拳，撑住下巴，漫无目的地盯着前方，精力却是全都放在了音响里传来的播报声音。 “我极有可能做出一些你无法理解的行为，比如停止全息模拟舱的发售甚至要求销毁全息模拟舱……” “不过，你不需要担心，这只是会在短期内可能出现的状况，但是为了避免事态严重化以及后续我可能出现的不可控行为，我必须提前做出相应的安排……” “这些安排是一个关于全息模拟舱后续研发生产的计划，其中包含了全息模拟舱后续升级迭代需要利用到的技术，我会分阶段发送至你的邮箱……” “当前为第二代全息模拟舱升级技术，以及对于第二代全息模拟舱的发售、生产安排……” 伴随着话语，叮冬一声，陈平斐发现自己手机上又多出来了一封邮件。 他低头瞥了一眼，没有打开，而是继续听着邮件里的内容。 在倾听的时候，陈平斐的思绪也在快速转动着。 宋子扬的身体状况出现了问题？会做出让人无法理解的行为？甚至有可能推到以前所作的一切？ 这很难让人理解，因为当今世界上并没有发现有类似的疾病或者问题，当然，也不排除宋子扬那里因为拥有远超当前的科技水平，所以发现了很多世界上都没有发现的疾病、问题等等。 但是，陈平斐觉得更有可能是另一种原因。 宋子扬或许和他背后的势力闹僵了，或者说即将分道扬镳，而这封邮件是那个未知的神秘势力发送过来的。 而现在需要让他选择的是，跟着宋子扬走还是跟着那个未知势力走。 可是，还有一个问题，假如宋子扬和背后的势力分离了，那么这个势力完全可以重新推出一个代言人…… “或许，你会觉得我是与身后的势力出现了问题，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们之间没有出现任何问题，他们也暂时无法解决我当前的问题，只有将全息模拟舱升级到第三代及以上，我的问题才能够解决……” 正当陈平斐这么想的时候，邮件的内容恰巧点到了他疑惑的问题。 听见这个话，陈平斐微微蹙眉……这真的没有问题吗？ 没过多久，邮件里面的内容已经播报完毕了。 陈平斐打开了电脑，自己又在电脑上详细查看了一遍，为了谨慎，他还将邮件拍照留底了，因为邮件无法复制内容、无法截图，也只有用手机拍照才能够保存。 二十分钟的时间一到，陈平斐亲眼看见这封邮件消失在邮箱当中。 还真是自动销毁…… 毫无疑问，陈平斐现在已经确信这封邮件是来自于宋子扬，亦或者是宋子扬背后的势力了，此时他正在考虑其中所讲述的真实性。 这封邮件究竟是谁发出来的，发出的人不同，所代表的含义就完全不同。 沉思片刻，陈平斐把秘书叫了进来。 “陈董？”刘秘书走在办公桌前，身体微微前倾。 “将这份文件，拿给技术方面核对真实性。”陈平斐将自己的手机递了出来。 “好的。” 手机屏幕还亮着，并没有上锁，但是刘秘书目不斜视，根本不去看屏幕里面的内容。 陈平斐则是继续看着电脑，陷入了思考当中。 大概五分钟左右，桌上的座机电话响了。 “陈董，技术中心这边告诉我，这份文件真实有效，是全息模拟舱的升级技术，主要是偏向于医疗舱的升级。”刘秘书的声音传了出来，“技术中心仅仅看了一个开头，就告诉我技术存在可行性。” “偏向医疗舱的升级……” 陈平斐若有所思地自语着，回想着那封邮件里的内容。 电话并没有被挂断，刘秘书静静地等待在电话边，他明白，既然陈平斐让他去核验文件的真实性，那么肯定是有相应的安排的。 这份等待并没有持续太久，陈平斐的反馈很快就出现了： “通知技术中心，着手推进全息模拟舱升级的研发制造。” …… 收到邮件之后，选择推进全息模拟舱的升级。 这是陈平斐的选择。 科学院大学，教职工公寓的某个房间当中。 段一诚坐在电脑面前，仔细地看着电脑上的文档内容。 他的电脑有两个屏幕，左边屏幕上此时正展示着一份文档，右边屏幕上则是一个软件的界面。 略微看了左边几眼，段一诚开始敲击键盘，为右边那块屏幕里密密麻麻的东西继续添砖加瓦。 大概十五分钟左右，他才将双手从键盘上放了下来。 “按照这个思路来做的话，这两天应该就可以把神经辅助给制造出来。” 段一诚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却忽然发现自己多了两份新邮件。 两份邮件都是来自于宋子扬，第一份邮件的标题很简单，只有四个字：情况说明。 相比之下，第二份邮件更让段一诚感兴趣，因为标题更长：论关于神经辅助的实际运用。 他毫不犹豫地点开了第二封邮件，事实上这封邮件的确很吸引他，接下来许久许久，除了趁着空隙喝口水，段一诚始终没有改变过观看的姿势。 直到半个小时之后，段一诚扭扭脖子。 接下来，段一诚扭头看了看右边的屏幕，仔细打量了一下他在某些地方的做出的标记，然后又仔细看了一下邮件里面的内容，然后又是看右边屏幕，再然后又是看左边…… 差不多对比看完了所有的地方，段一诚闭上眼睛，静静地凝了凝神。 “原来如此，原来实际使用是这样的，原来还要做这样的修改……” 五分钟之后，段一诚重新睁开眼睛，重新看向左边屏幕，点开了名为情况说明的第一封邮件。 “段教授，当你看见这封邮件的时候，说明我的状况出现了一些问题……” “……你不必担心，我明白自己随时有可能出现这个问题，所以做出了万全的准备……” “对于神经辅助后续的安排，你可以联系几个人，他们分别是……” 段一诚认认真真地看着邮件里的内容，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看得非常认真。 虽然他前半生绝大多数的精力都集中在科研当中，对于社会交际方面并不是非常了解，但仅凭一些基础简单的判断能力，他意识到宋子扬似乎出现了什么大问题，否则也不会做出这些决定。 不过，既然宋子扬已经提前做好了安排，那就按照他说的做呗…… 于是，段一诚又将全部精力投入到了右边的屏幕上，即便现在已经很晚了，可一旦触及到科研，他就感觉自己的精力仿佛用不完一样。 …… 按照“宋子扬”的安排做，这是段一诚的选择，同样也是远在嘉延的小方的选择。 毫无疑问，这一个晚上，又不少人全都收到了来自于宋子扬的邮件，他们或是主动、或是被动，全都观看了各自属于他们的邮件。 对于不少人而言，这是一个难以入眠的夜晚，而这一晚，宋子扬的睡眠质量并不差。 翌日。 宋子扬准时准点地起床了，洗脸、刷牙……完成起床后的必须工作，他来到卧室小阳台，眺望着远方。 首都已经进入冬天了，远处的山峰上、近处的树冠上，几乎被白雪覆盖住了。 一夜之间，天地大变，雪落了白茫茫一片，无比干净。 “你是不是在暗中又做了些什么事？” 在欣赏雪景的同时，宋子扬自语着询问。 【一点小事，不过是为了方便永生能够持续发展下去而已。】 老妖怪非常坦诚地回答。 宋子扬轻叹一声，拿起手机，浏览了一下今天的新闻。 这个世界，每一天都会发生无数的事，其中又有很多事会被标位新闻，然后推送给大众。 其中或许会有因为老妖怪的安排做出现的，或许会有织女执行老妖怪的指令的要素，可是宋子扬却无法分辨，他没有老妖怪那样时隔三十年信息差的优势，也没有老妖怪那样强悍的整合信息的能力。 老妖怪能够将一条出现在某个角落的、一年之前的新闻与时下发生的事产生联系，宋子扬做不到，即便进化之后，他的大脑比以前更加活跃，更加聪慧，也一样做不到。 因为这是经历、经验以及眼界决定的。 这就像是在下棋，老妖怪的每一个落子可能会考虑到后面几十步、几百步，而宋子扬却只能考虑到几步。 这样的状况，是非常让人绝望的。 不过，唯一能够让宋子扬感到安慰的是，他才是决定未来的人，他才是能够决定事情最终走向的人，虽然老妖怪可能提前就看见了他有可能会做什么样的决定…… “至少，我是自主的。” 宋子扬转身走进屋里，换上衣服，然后下楼。 徐彤似乎早已起床，穿戴整齐地坐在客厅里，发现他下楼之后，起身问道：“今天是要去超导重点实验室吗？” 看这个样子，徐彤是要准备跟在宋子扬身边。 宋子扬点点头：“今天去实验室研发制造常温超导体。” “好的，我会以助理的身份跟随在你身边。”徐彤说道。 宋子扬没有说话，徐彤跟随在他的身边，是遵从了姜雨华的命令。 可是，在有了昨晚上的经历之后，宋子扬都不敢确定，姜雨华下达的任务和命令，究竟是姜雨华自己下达的，还是基于老妖怪给出的安排下达的。 毕竟，老妖怪实在太恐怖了。 宋子扬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吃过早餐，与徐彤一起出门。 虽说现在很抗拒老妖怪在暗中做出安排，想要让自己成为一个傀儡，但宋子扬却是难以放弃永生。 常温超导在永生当中具有很大的作用，最为主要的则是由常温超导金属制造出来的能源电池可以应用在义体上面，否则仅凭当前的电池技术和能源供应技术，即便义体被研发出来了也难以有所作用。 老妖怪对于宋子扬的抗拒并不在意，仍旧在为宋子扬提供帮助，协助宋子扬研发制造常温超导金属，并且还不时给宋子扬传递一些相关的知识。 【常温超导金属的制造，对于环境要求更加严苛，超导重点实验室其实只是具备一个初步的环境，但好在这里拥有足够多的设备和物品，可以让我们搭建出一个制造室出来……】 宋子扬按照老妖怪的提示，指挥着超导重点实验室里面的研究员，让他们一起帮忙搭建一个制造环境。 对此，郑兴宁也是无比的支持，他一直都迫不及待地等着宋子扬能够将常温超导给制造出来。 在修建的同时，郑兴宁还不时与宋子扬搭话，聊一聊超导体相关的事情。 大概到了下午的时候，制造室已经初具模型了，而制造常温超导需要的材料也运输到了这里。 宋子扬看着运输工们将那些原料搬运下车辆，突然间发现运输车上还有一个非常庞大的包装。 他指了指那个庞大的包装，有些不解地问道：“那里面装的是什么原料？其他原料的包装都没有那么大吧？” 这个包装大概有两米五左右的长度，宽和高差不多都是一米五左右，而其他装着原料的包装，基本上都是长宽高一米左右的方形包装。 “那个啊，那个我是订的一个东西。”郑兴宁笑了笑，“原本商家那边可以自己发货的，但是等他们发货有点晚，所以我自己取了，让他们运输原料的时候一起运输一下。” 宋子扬点点头。 将所有原料都搬运下车以后，搬运工人们便开始帮助郑兴宁搬运他订的东西了。 等到叉车将东西往这边运得进了一些，宋子扬才留意到包装上有一个熟悉的字眼：磐石集团。 他下意识地把眉头皱了起来：“郑主任，你订的是什么东西？” “就是那个全息模拟舱啊，你应该听说过的吧？”郑兴宁也不在意，笑着回答：“我看了一下这个东西，也打听了一下，感觉挺有意思的，所以就订了一个。” 全息模拟舱……今天开始发货了吗？ 宋子扬并没有详细了解全息模拟舱的发货时间，此时突然看见郑兴宁订下了这个东西，才明白今天开始发货了。 “我看视频和宣传，这个全息模拟舱蕴含的科技水平还是不低的，厂商还宣传说是全息模拟舱后续的升级都不用重新再购买，可以直接安装到原本的设备上，这样的设计可谓是很大胆了。” 郑兴宁有些感慨： “国内不知不觉，就有这么多高新科技产品，实在让人有些感叹，想想十几年前，跟现在完全不同日语。” “科技的发展是很快的。”宋子扬说道。 “是啊，现在科技发展，确实太快了。”郑兴宁感同身受地点点头：“一不留神，就有新的东西出现了，就拿这个全息模拟舱来说吧，现在才刚刚发售呢，可是厂家就已经在说，开始对全息模拟舱升级的研发工作了。” “开始对全息模拟舱升级的研发工作？” 听见这个话，宋子扬童孔骤然一紧。 他根本没有给陈平斐后续的升级技术过，陈平斐根本不可能开始后续的升级研发工作。 除非，老妖怪联系他了…… 第165章 全面封锁 宋子扬站在超导重点实验室二楼，紧紧地抓着栏杆，看着下方的运输工将郑兴宁的全息模拟舱搬运进实验室内。 “你是从哪里得知全息模拟舱已经开始新的升级研发工作的？”他询问道。 “这个啊，从交流论坛上就有帖子嘛。”郑兴宁脸上带着笑意，解释道：“磐石集团弄了一个全息模拟舱的社区，上面有他们的开发者发的帖子。” 这个社区宋子扬也是知道的，他立马拿出手机，进入了那个论坛。 论坛里面有很多帖子，基本上全都是在讨论全息模拟舱的相关信息，还有已经拿到全息模拟舱的在那里分享自己的感受。 在论坛顶部，有一条置顶加粗的帖子，标题就写着全息模拟舱后续升级计划以及进度。 点进帖子一看，里面详细记录了从全息模拟舱研发制造到出现成品，再到批量生产，可以说是一个非常详细的制造记录。 而这位开发者最新发布的帖子，详细阐述了全息模拟舱正在进行的升级计划，包括：增添新的操作手臂以方便增加用户用途、增加新的感应器以解决部分可能出现的bug、增添新的核心计算处理器…… 后续的升级计划里面，增加了很多东西，并且这些东西全都是可以单独购买的，然后由用户自己安装上去，完全是傻瓜式操作，直接插到对应的位置就可以使用的那种。 可是，宋子扬越看越不对劲…… 这些增加的东西，分明就是将全息模拟舱直接升级为第二代的医疗舱！ 虽然老妖怪只是简单介绍了一下后续几代医疗舱，可宋子扬也从老妖怪那里询问过升级是升级些什么东西。 要让其他人把全息模拟舱升级为第二代医疗舱…… 宋子扬转身，独自走向另一个角落，同时低声说道： “我需要一个解释，你私底下利用织女联系陈平斐，然后又给出第二代医疗舱的升级技术，这到底是想干什么？” 【加快永生实现的进度。】 老妖怪的回答几乎如宋子扬所料，他继续说道： 【我昨晚就说过了，你的一天只有二十四个小时，没有足够多的时间来进行其他的事情。再者说，将全息模拟舱升级而第二代医疗舱，并且提供给大众使用，这对于普通人而言，无疑是一个福音……而我们，则是可以在这个过程当中收集基因组数据。】 全息模拟舱的售价并不高，每一台只需要两三万，而后续假如要升级为医疗舱，所需要购买的配件，其定价也不会太高，大概两万左右，这样的价格低得离谱。 也就是说，在以后，普通人只需要花费四万左右就能够置购一台可以全自动进行外科手术的医疗舱，这个价格绝对是大部分普通人能够承受得住的，对于他们而言也是性价比极高的。 说实话，这种售价其实是很亏的，每一台出售都会亏，但是在全息模拟舱那个模拟人生的系统里面是能够获得新的收益，就如同游戏一般，所以还是能够赚回来的。 老妖怪此前也是给的这种说法，宋子扬也是那时相信的，可现在看来，老妖怪让给出这个定价的理由，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全面推出第二代医疗舱，然后收集基因组数据……可，老妖怪难道就没有其他的打算了吗？ 未必如此。 “除了收集基因以外，你还有什么其他打算？”宋子扬又问道，他始终感觉，老妖怪的打算不止于此。 【确实还有一些打算，但并不是现在能够实现的。】 老妖怪回答道： 【在当前，各方面的条件还无法实现那些打算。】 “具体内容是什么？” 对于这个问题，老妖怪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道： 【等你把常温超导金属研发制造出来以后就会明白了。】 宋子扬眉头一皱。 恰在这时，徐彤走了过来，说道：“制造室已经搭建完成了，相应的原料也放在了储物区，可以开始制造工作了。” 宋子扬回头望去，在徐彤身后，还有一群研究员目光带着期盼地看向这边。 这些人都是会参与到这一次制造工作当中的研究员，他们见识了宋子扬此前制造出的由氧化钇钡铜技术改造出来的能够悬浮于空中的超导体，此时得知宋子扬会制作常温超导体，全都非常的期待。 宋子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其实他并不是很愿意在这个时候去制造常温超导体，但是他想要的答桉，老妖怪会在常温超导体制造出来以后才告诉他，再加上有这么多人在期待。 姜雨华那边也已经知晓了常温超导体能够作用的领域，这代表上面的人全都已经知晓了，为此做出了相应的布局，这次谈判上，谈判人员便明言了可以讨论汽车出入口的问题，这何尝不是因为即将出现的常温超导体呢？ 以常温超导体制作的新型能源电池为主要动力来源的汽车，绝对是能够横扫世界汽车行业的。 「这就是大势吗？」 宋子扬闭上眼睛，静静地凝神几秒，然后睁开眼向前走去。 “开工吧。” …… 首都，某个隐秘的办公点之类。 “目前的谈判进度如何……芯片问题仍旧没有谈妥吗……注意盯紧参加了谈判会的那些人……” 中年参谋的话刚刚说完，桌子上另一台电话也响了，他连忙拿起了起来： “跟上去了吗？注意警戒，别被发现了……目标很有可能是阿美瑞最新安插的情报人员，可能具有一定的跟踪反跟踪素养……记录下他的行动、会见了哪些人即可，没必要打草惊蛇。” “常温超导体的研究制作已经开始了？预计需要多少时间……这段时间内严格封锁实验室，不允许任何参与研发制造工作的人员外出，做好封闭管控的管理，除非必要人员以外，不允许任何人与他们接触，对他们的网络、通讯做严格监控……” “……” 这位中年参谋忙碌的情况，在这里并没有招来任何注视。 因为，此时此刻，这个三百多平米的作战室内，对于这里的近百名工作人员而言，仅仅是几通电话，已经算是相当轻松的了。 不轻松的情形随处可见： 一位参谋的面前摆放着五台座机，每一台都处于通话状态，而他的头上还戴着一个耳机，在同时接听五台电话的时候，双手在键盘上未曾停歇……就连他的坐姿都许久没有变过了。 这间仅仅三百多平米的作战室，某种意义上来说，正是安全局很多部门工作的核心地带。 所有信息都会分类整理，然后分别汇报给不同的领导者。 所以，作战室的后方便是不同分组的领导所在的办公室。 姜雨华此时便坐在某一间办公室当中，他主要负责国内的情报工作以及……任何与宋子扬相关的情报工作。 一份份汇报文件通过加密渠道传送到他的电脑当中，姜雨华此时刚看了常温超导开工的汇报和安排工作，电脑又接收到了一封新的消息。 更确切地说，这是一封邮件。 “宋子扬发送的邮件？”姜雨华眉头微皱。 这个时候，宋子扬已经进入常温超导体的研究工作，怎么还有空给他发送邮件？ 姜雨华运用了一下自己在织女那里的权限，查询了一下，然后才明白，这封邮件是宋子扬提前准备好的，然后根据预设条件，定时发送的。 “姜局，假如你收到了这封邮件，那么说明我接下来会面临的情况，超出了我最开始的预期……” 这封邮件很长，内容也非常详细。 姜雨华聚精会神地看着，时而紧皱眉头，时而又恍然大悟，他彻底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这封邮件里面，以至于办公室的房门被敲响了两次、桌子上又增添了几份新文件等等，都没有注意到。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左右。 姜雨华长出了一口气，看完了邮件里面的所有内容。 他闭目沉思片刻，最终将这封邮件的内容通过加密渠道传输给了上级领导。 又过了两个小时左右，姜雨华的电话响了。 “是……” “明白……” “明白……” “明白……” “……” 连续了好几个明白以后，姜雨华挂断电话，紧接着又拨通了一个电话： “将超导重点实验室严格封锁，直至常温超导被研发出来，在此期间，任何人不允许出入，物资供应我们将会派遣专人负责。” “我说的是任何人，不明白吗？” “包括宋子扬在内！” …… 常温超导体的研发制造，需要不少的时间，因为这与宋子扬此前制作的超导体不同，实验室已经有准备好了的材料，所以对于原材料的提纯、氧化等等工作不需要进行。 可现在的所有材料都是纯纯正正的原材料，所以很多工作都是必须要做的，在某些原材料的处理上，少的需要花费几个小时，多的甚至需要一两天。 所以，宋子扬今天的工作主要就是让这些研究员协助对原材料的处理，他自己也会对一些核心的原材料进行处理工作。 到了下午，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宋子扬便让研究员们结束今天的工作。 徐彤已经候在了门口，与他一同外出，只不过两人刚走到超导重点实验室门口的时候，脚步便停了下来。 原因很简单，大门口已经被人封锁了，并且有专人看守。 “这是怎么回事？”宋子扬蹙眉问道。 “宋先生，我们接到上级通知，在常温超导体研发出来之前，任何人包括你在内，全都不允许出入超导重点实验室。”看守人员解释道。 “为什么？”宋子扬沉声问道。 “为了防止出现泄密情况。” “你们觉得，我也会泄密？”宋子扬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但是，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姜雨华肯定是信任他的，而姜雨华或者说上面仍旧选择做出这个决定，母庸置疑，绝对是因为老妖怪！ 想到这里，宋子扬不等看守人员回复，直接拿出手机，准备拨打姜雨华的电话。 可惜，电话并没有拨通，听筒里传来了一阵阵忙音。 宋子扬放下手机，看向面前的男人，沉声道：“我要联系你们的上级。” “很抱歉，宋先生，上级命令，为了不影响您的工作，暂时不会与您联系。” “那我要是一直拖着不研发出常温超导体呢？”宋子扬带着威胁的意味说道。 “上级指示，研发工作的具体进度，由您主导，我们只负责封锁至常温超导被研发出来。” 宋子扬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朝里面走去。 而徐彤则是留了下来，在跟看守人员交涉相关的具体情况。 “你到底想怎么样？” 回去的路上，宋子扬低声问道： “让姜雨华把我关在这里研发常温超导体，不允许进出……你是有什么谋划正在进行？不想被我阻止？” 【常温超导体的研究需要心无旁骛，任何细微的差错都有可能导致失败，你现在的状态很容易收到外界信息影响。】 老妖怪平静地回答，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桉。 宋子扬始终感觉老妖怪在计划着什么事，可他因为信息的局限性，并不知道具体计划的内容。 他想了想，拿出手机，开始联系所有与永生事业相关的人，然而他却惊诧的发现……自己的手机居然无法联系外界！ 宋子扬当即找到一台电脑，结果显而易见，仍旧无法联系外界，不过倒是能够联系上织女。 “织女，帮我联系陈平斐。”他说道。 “很抱歉，主人，按照您的指令，在未来二十天之内，我将封锁您所有的对外通讯方式，其中包括手机、电脑……” “假如您要解除本条指令，请输入指令密码，或者选择语音输入……” 宋子扬不再理会织女。 二十天……恰好，差不多是常温超导体被制造出来的时间。 “你是打算彻底把我关在这里研发常温超导体吗？”宋子扬的情绪很复杂，“看来，你是真的有计划不想被我阻止，能够让我阻止的，多半不是什么好的计划吧？那我现在完全可以放弃研发常温超导体。” 对于宋子扬的这种行为，老妖怪表现相当澹定和平静： 【织女的指令里面，对于结束封锁是检测出了常温超导体相关的数据出现，假如始终没有出现的话，那么这种封锁会持续下去。】 【你或许不会在意，但是超导重点实验室里面一共有三百多人，他们会不在意吗？】 不在意？怎么可能？ 他们或许不会在意短期内的封锁，可时间一旦变长，在得知只需要宋子扬研发制造出常温超导体之后，压力可能就会来到宋子扬这里。 不过，宋子扬并不在意：“他们的在意，作用不大。” 【那么，所有的决定全都随你心意。】 老妖怪轻笑了一声，完全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第166章 这样的永生我不接受! 宋子扬在原地伫立了许久，脑海中一直在盘算着、思考着。 现在，老妖怪是明摆着想要让他成为一个傀儡，一个只发展永生科技的傀儡。 因为永生曼哈顿的基础工程马上就要完成了，永生科技马上就能够进入蓬勃发展当中，在这个时候将全部精力投入其中，无疑能够加快推进永生的进度。 这种代价就是宋子扬完全成为一个工具人，或者说完全受到老妖怪的掌控。 “此前的那些循环里面，永生之所以失败，就是因为这样吧……三十年后的决策者，总是想要彻底掌控三十年前的执行者……” 宋子扬轻声自语： “在你接收两万多次循环经历之前，也曾被这样掌控过，对吧？” 老妖怪回复的语气相当平静，甚至有些澹漠： 【你所处的位置，决定了你的眼界，实现永生，其实就是在刀尖上起舞，任何一丝差错都会导致失败。】 “因为你也曾经历过，所以你知道实现永生需要付出什么代价，而这个代价一定是我不会接受的，所以你在最开始接触时就开始了一个计划，而现在恐怕是实现计划的关键时刻，你必须将我控制住，不让我接收外面的信息，免得破坏了计划。” 宋子扬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我很想知道，这个代价究竟是什么？” 老妖怪坦诚地回答道： 【代价很简单，会有一些人因为永生而牺牲。】 牺牲？ 宋子扬有些不明所以，因为永生而牺牲，又是类似织女发布会时那样的事情吗？毕竟，这个时候与阿美瑞的谈判会正在进行…… 但假如仅仅是这样，应该不至于让老妖怪阻拦自己吧？ “我暂时无法联系上姜局。” 正在此时，徐彤结束了交涉，回来时眉头微蹙： “他们接收的命令是任何人都不允许出入，包括我们……如果是照这样来看的话，很可能是收到了什么消息，超导重点实验室里面可能有人存在问题。” 然而，根本不是因为实验室里有什么身份异常的人…… 宋子扬没有去纠正徐彤的猜测，转身朝里面走去： “既然要研发出常温超导体才能出去，那我们继续研发制造工作吧。” 现在也别无他法了，老妖怪在外面的谋划还继续着，想要彻底了解真相，也只能先把常温超导体研发制造出来。 这相当的无奈，可还有什么其他的解决方法，宋子扬暂时没有想出来。 徐彤点点头，跟在了身后。 回到了实验室，其他研究员对于继续研发制造工作并没有什么抗拒的，他们原本就非常热忱将常温超导体制造出来，再加上平时加班也习以为常了。 于是，制造工作又开始了。 到了晚上的时候，宋子扬离开实验室，沿着超导实验室二楼的走廊走了一圈。 从二楼的走廊可是清晰看见外面，然而那些封锁人员仍旧看守着，并且还换班看守，看样子是24小时轮班看守，非常严格。 “想要逃出去根本没有机会啊……” 宋子扬暗自叹息了一声，转身走向提前准备好的休息室。 接下来的日子，宋子扬是真的全身心投入到了常温超导体的研发制造工作之中，偶尔空暇之时，他也试图从各个方面打探消息，可惜一无所获。 无论是手机还是电脑，全都无法与外界进行沟通，至于那些看守人员，任凭宋子扬如何沟通，皆是不给出回应。 到后面，宋子扬把注意打到了郑兴宁的身上，更准确地来说是郑兴宁那台全息模拟舱上面。 因为全息模拟舱现在的销量越来越多，所以模拟舱里那个模拟人生游戏里面的玩家也越来越多了。 可是，宋子扬一旦使用那台全息模拟舱，就会被织女做出限制，明显是在限制他与外界的联系。 倒是郑兴宁不会被限制，宋子扬便让郑兴宁从其他玩家口中打探一下外面的消息，然而得到的消息却是……没有什么大事发生，一切的一切都显得无比正常。 “难道是我猜错了？老妖怪没有什么密谋？不对……假如他没有谋划的话，又何必做这些事呢？多半是这些人没有接触到真正的事情，或者就是一些在他们看来只不过是无关紧要的小事，所以没有说出来。” 宋子扬在心里盘算着： “还有可能就是，老妖怪真正谋划的事情还没有执行，织女没有收集到相关指令必备的要素，所以没有下达指令……”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把我封锁在这里就是怕我察觉到并且阻止要素的达成，常温超导的研发需要一定时间，这恰好是一个理由让姜雨华他们执行封锁的命令……” “可常温超导体被研发出来，会不会是其中一个必备要素？” 宋子扬想起，老妖怪一直在强调等他将常温超导体研发出来就会知晓真相，那么常温超导体会不会是其中一个执行指令的要素？还是说，这单纯是老妖怪为了拖延时间的说辞？ 两种不同的猜测，可是最终会出现的结果天差地别。 假如常温超导体是执行指令的要素之一，那么宋子扬现在就会选择拖延常温超导体的出现，甚至阻碍常温超导体被制造出来，直到弄清楚真相。 可如果只是单纯的拖延时间，那么他现在更应该做的就是加快让常温超导体出现，然后出去、了解相关信息。 “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宋子扬自语。 老妖怪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他不回答，宋子扬反而松了一口气，老妖怪口中说出来的话可能是真可能是假，难以让人判断。 仔细思考盘算了一番，宋子扬突然想到一点，假如常温超导体真的是执行指令的要素之一，那么老妖怪会选择让自己来做这个吗？并且，又何必要将自己封锁在这里，不与外界接触呢？ 或许，常温超导体是要素之一，但肯定不是核心的要素之一，核心要素一定是其他东西！ 也正是因此，老妖怪才不让自己知晓，要利用制造常温超导体这段时间等待核心要素被制造出来！ 想清楚这一点，宋子扬骤然松了一口气。 有可能老妖怪也是知晓了这一点，所以想要利用这一点让他加快将常温超导体制造出来，亦或者达成某个计划，但是，很多东西都是客观无法改变的。 即便是老妖怪，即便提前做出了计划，但是一些行为表明的可能出现的结果，这是无法掩藏的。 将他封锁在这里，一定是为了避免他影响到其他核心要素出现的进度！ 想明白这一点，宋子扬顿时放松了不少，开始思考其他的核心要素是什么，然后老妖怪的具体计划又是什么。 “沉工，制造室那边已经准备好了。” 一位研究员走进来，轻声提醒宋子扬。 宋子扬点点头，一边思考，一边起身朝着制造室的方向走去。 虽说老妖怪几乎表明了他有其他的谋划，甚至表明了想要把宋子扬当作一个推进永生工程的傀儡，可是面对常温超导体的研发制造时，仍旧非常配合，对于宋子扬有问必答。 再加上宋子扬在正式开始研发制造工作前，就利用全息模拟舱熟悉了几天。 所以，接下来的研发制造工作非常顺畅，在宋子扬全身心投入的状态之下，原本预期要二十天才能够完成的常温超导体研发制造工作，最终提前两天完成了。 看着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金色金属悬浮在实验室的半空中，几乎所有人研发人员都热泪盈眶，无比激动。 “226年新年的开端，我们终于成功了！”郑兴宁激动得身体在颤抖。 “这是一块真正的常温超导体啊！只要不超过两千开的温度，它都是超导体！” “我们这是领先了时代！” “这全都要感谢沉院士，要是没有沉院士主导，怎么可能这么快成功！” 所有人全都将目光投向宋子扬。 宋子扬的表现却极为平静，他手里微微一动，那颗金色的超导体便落入他的手中。 “郑主任，你们完成一下善后的事情吧，然后记录那些你们也整理一下，我还有一点事要忙，先离开了。” 宋子扬将超导金属递给郑兴宁，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转身朝外面走去。 常温超导体成功研发了出来，这也说明他可以离开超导重点实验室了，也可以了解一下老妖怪谋划的真相了。 更确切地来说，宋子扬是想要证实自己的猜测。 这些天虽然一直在投入常温超导体的研发制造当中，但是关于老妖怪可能的谋划，他也出现了一些猜测。 走出制造室，拿出手机看了看，不出所料，织女对于通讯的封锁结束了。 宋子扬旋即在手机上翻阅着，查找着自己需要的信息。 《划时代科技产品出现，全息模拟舱，开启你的另一个人生》……这篇新闻报道也算是一个信息。 《全息模拟舱销量暴涨，好评率近乎百分之百！》……嗯，同样是一个信息，或者说一个要素。 《小白实测：全息模拟舱到底有多离谱》……略过。 《……》 宋子扬一连翻看了很多新闻讯息，有官方的，有自媒体的，然而并没有找到他想要的。 突然，一篇新闻标题吸引了他的目光。 《磐石集团亲言：全息模拟舱即将迎来发售后第一次升级，用户可自主购买升级配件》 这恰好是宋子扬需要了解的信息之一，他进入了这篇报道，查看了一下网络上关于这篇报道的评价。 毫无疑问，几乎全都是在赞扬附和的。 可以说，全息模拟舱现在大受欢迎，越来越多的人见识到了全息模拟舱的厉害之处。 这篇报道虽然是宋子扬需要了解的信息之一，但并不是最主要的信息。 然而，现在全息模拟舱的热度实在太高了，太多讯息都是与全息模拟舱相关，宋子扬想要找到自己需要的有些难找。 还好，宋子扬很快就找到了，因为这条讯息的发布时间就在昨天。 《神经辅助问世，未来进行意识上传不是梦？》 这篇报道里面，详细介绍了什么叫神经辅助，以及提出了神经辅助已经被成功研发制造了出来，目前正在利用小白鼠做实验，同时还隐晦地提到了神经辅助的实际运用研究。 报道下方的评论，清一水的是在开玩笑，几乎全都觉得这有点太离谱了。 宋子扬看见之后，却是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就是你的打算吗？”宋子扬心里像是松了一口气一眼。 【不错。】 老妖怪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所以会牺牲一些人。】 “这何止是牺牲一些人？这根本就是……” 宋子扬总算是明白为什么这个代价自己无法接受了，他低语道： “推出全息模拟舱，制定一个能够被大众接受的价格吸引大众购买，又借用全息模拟舱升级的由头，让民众置购神经辅助装置……” “之前你曾说过，永生的意识上传技术还差最后的临床试验……原来你是打算把所有人都加入试验当中！” “将那些购买了全息模拟舱的人当作试验品，你有想过这会死掉多少人吗？” 在制造常温超导体这段时间以来，宋子扬就有过这个猜测，可最终确定的时候，仍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老妖怪最终计划的，居然是利用那么多人来进行一场人体试验！ 现在购买了全息模拟舱的人有多少？至少是上万人了，并且这个数据还在不断提升，最终会有多少人购买，暂时无法估算出来。 利用这么多人来进行人体试验，又有多少人会因此而死？ 宋子扬实在难以接受。 【永生不能出现任何的差错，一旦有丝毫差错，那么我们所有的努力都会毁于一旦，这是必须进行的。】 老妖怪的声音无比平静，平静地让人有些发渗。 仿佛，数万人的生死在他眼中，不过是草芥。 宋子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我早该想到的，两万多次循环的经历，上百万年时间的记忆，这早就让你失去了最基本的人性，或许最开始你还会有人性存在，但是在那么多记忆的影响下，再多的人性也会被磨灭。” “或许，你现在拥有的算得上是……神性，而非人性。” 【或许吧。】 老妖怪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 宋子扬看着手机里的那些讯息，说道： “你把我封锁在这里，就是为了不让我阻碍神经辅助的发展和全息模拟舱的升级吧？现在神经辅助已经被制造出来了，恐怕也是能够进行实际运用的了，再配合上全息模拟舱即将迎来升级……” “呵呵，如果是要这样子来进行永生的话，我不接受！” 用上万人甚至数十万人的生命来进行一场试验，一场根本无法确保安全性的试验，这是宋子扬绝对不可能接受的。 假如要通过这样来永生，那么他不如直接开启下一次循环。 【这已经由不得你了。】 老妖怪却是轻笑了一声。 仿佛应征了他的话语，宋子扬抬头看见一队穿着整齐的人员走了过来。 为首的是一个熟人，邵水泉。 “宋先生，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邵水泉客气地说道。 第167章 赛博朋克256年 “你们想干什么？”宋子扬抬头看去。 站在邵水泉身边的工作人员已经散开，站成一个圈将他包围住了。 “上级命令，需要你跟我们走一趟。”邵水泉表现得很客气。 “为什么？”宋子扬表情平静，说道：“你们是以什么理由来要求我跟你们走的，你们带人的依据是什么。” 邵水泉沉默片刻，然后认真地开口说道：“你现在处于生病的状态，我们必须带你去进行治疗。” 生病？这就是老妖怪给他们的说辞？ 宋子怡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理由着实让人有些觉得……不可理喻。 谁都能够看得出来，他现在非常的健康，可是老妖怪却能够以生病为理由将他带走…… 这边的动静吸引了不少实验室人员的注意力，不过他们并没有上前围观，因为邵水泉他们所穿的制服属于官方的制服，并且和前段时间封锁实验室的那些人一模一样。 徐彤也看见了邵水泉，她一开始还以为邵水泉是带队来抓实验室里有问题的人员，所以并没有上前，可是从人群缝隙中发现，被包围住的似乎是宋子扬。 顿时，她便皱眉走上前： “邵队，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邵水泉瞥了她一眼，挥挥手，另外几名工作人员便一同将徐彤包围住了。 在徐彤极其错愕的目光当中，这些人将她的证件取了出来，并且将随身携带的武器也卸下了。 “这是干什么？”徐彤万分不解，眼眸中尽是惊愕与疑惑。 看见这一幕，宋子扬轻轻叹了一口气，他原本还以为邵水泉只会带走自己，并不会带走徐彤，所以打算让徐彤去告诉陈平斐等人一个消息：他们被欺骗了。 相信，以陈平斐的脑子，应该能够从这句话里面分析出很多东西，或许他会选择终止全息模拟舱后续的升级。 看样子，多半还是老妖怪在从中作梗。 “放心，这只是会对你进行一个必要的医学检查。”邵水泉解释道，“检查完毕之后，如果你没有问题，会恢复你的职位。” 紧接着，他做出了一个邀请的姿势，对宋子扬说道：“宋先生，请吧，我们不希望动用强制手段，希望你能够配合。” 宋子扬沉默了半晌，最终还是一步步向前走去。 他没有选择反抗，因为这完全没有必要，也完全反抗不了。 徐彤却没有保持沉默，不解地问道：“医学检查？什么医学检查？” 等到众人上了车，邵水泉坐在副驾驶位上，这才一边看着中央后视镜里宋子扬的脸庞，一边说道：“这应该要问宋先生从东须曼部落里面带了什么东西出来。” 徐彤将目光看向宋子扬，然而宋子扬却是没有选择解释。 邵水泉见此，继续说道： “宋先生从东须曼部落里将李满江教授的一些研究成品带了回来，而这些东西都是各种不同的病毒，其中甚至有传播能力及危害程度超过鼠疫和霍乱的病毒。” “通过技术手段，宋先生将这些病毒融合在了一起，并且注射进体内进行了一个实验，这样的实验是有一定的风险的，可能会导致各种突变。” “我们得到消息之后，进行了相关的调查，李满江教授也承认了参与实验活动，为了保险起见，我们必须对宋先生进行一个检查。” “而你这段时间一直跟随在宋先生身边，所以我们也必须对你进行相关的医学检查。” 听见这个解释，徐彤万分惊愕地看着宋子扬。 传播能力和危害程度超过鼠疫和霍乱的病毒？这是什么概念？ 鼠疫和霍乱可是甲类病毒！致死性极高！并且传播能力极强！ 一旦发现这种病毒，假如是在城市里的话，那必须在两个小时之内报告防疫站，而农村的话则是必须在六个小时之内，同时对患者进行隔离处理……可以说，这样的病毒一旦蔓延开来，如果不及时进行处理的话，绝对会出现大问题！ 可宋子扬却将这样强大的病毒，进行实验，并且还是在自己身体里进行实验！ 徐彤感觉是在听天方夜谭。 “看来，他没有把事情说明白。”宋子扬只是笑了笑。 从这些言辞和举动来看，老妖怪应该没有将事情完全透露出来，只是利用进化做的这些举动来告诉他们，自己“生病”了，从达到控制的目标。 不过，他们并没有做什么防护措施，这说明老妖怪也透露出了一小部分的信息。 “他？” 邵水泉注意到了这个词眼，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宋子扬，并没有多说什么。 很快，宋子扬与徐彤就被带到了一个机密单位当中，两人分别被放进了一个小房间当中。 宋子扬看了看房间的布置，还真是有各种医疗设备摆放着，看样子是真的打算对他进行医学检查。 一位身穿防护服、戴着口罩、面罩、做好了全面防护的医生走了进来。 “宋先生，麻烦你配合一下我们的检查。”他很客气地对宋子扬说道。 “如果我不配合，你们会怎么做？”宋子扬问道。 医生沉默了一会儿，摁了摁耳朵的位置，然后说道：“必要情况下，我们会对你注射麻药，然后再进行相关检查，只不过这有些麻烦，所以希望你配合。” 宋子扬笑了笑，没有拒绝，选择了配合这位医生。 当然，他也没有什么都没做，在接受这位医生进行检查的同时，打探着消息。 “你们打算怎么处理我？”他问道。 “这将根据你的身体状况而决定。”医生也没有沉默，回答道。 不过，从他刚才的举动来看，应该有人盯着这个房间，然后在通过他回答问题。 一如当初宋子扬最开始与老妖怪进行对话的时候。 “如果我的身体状况在你们看来很差呢？你们会怎么处理？”宋子扬又问道。 “必要情况下，会考虑对你进行一定时间隔离封控，然后对你进行治疗。” “假如治疗无效呢？”宋子扬三问。 “届时会再次进行检查，根据实际情况再做出决定。” 在这样一问一答之下，检查流程一步步接近尾声，这一次，可以说是真正的全面检查，从头到脚、从外到内，几乎每个角落全都被检查过了。 宋子扬不知道最终的检查结果是什么样的，但是他可以肯定，一定会是这些人眼中非常差的结果，而他一定是会被进行隔离封控的。 老妖怪不可能放他出去，因为他现在已经无法接受老妖怪给出的永生计划了。 用数万、数十万乃至数百万人的生命，来进行人体试验，宋子扬无论如何都是无法接受的。 所以…… 「我得阻止这件事的发生……」 宋子扬这般想着，可是看了看这个小房间。 想要阻止，那必须要先从这里离开，但他们多半是不会允许自己离开。 【现在，你对于永生是什么样的想法？还想要追求永生吗？】 正在这时，老妖怪突然开口了。 听见这个问题，宋子扬一下愣住了。 【没有足够庞大的实验样本，那么最终实现永生时，极有可能失败，让你所有的努力付之东流。倘若你不接受这种方式的实验，那么等于不再去考虑永生，你愿意吗？】 老妖怪没有停下来，继续说着，语气里带着些许轻笑： 【当然，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现在即便没有你，永生的工程仍旧能够被推进。所以，你可以选择了。】 【放弃可怜又可笑的怜悯，加入永生的事业当中；亦或者，继续保留你的怜悯，自此被囚禁在这个牢笼中，直到永生能够被实现。】 宋子扬沉默着。 最开始，他以为他确定老妖怪的计划以后，他会有一个很大的爆发，可最终心情却很平静，没有任何波澜。 或许是因为没有亲眼见到有人在自己面前倒下，所以会心无波澜。 可是，能够预见那么多人因为一项不成熟的技术而死去，自己某种意义上算是真凶，真的下得去手吗？ 宋子扬想起了早餐店里的宋子怡和她女儿，想起了自己回江县时所见的一切，回想起了织女发布时那些人前仆后继的保护自己，回想起了记忆里的那些点点滴滴。 他笑了笑，说道： “我不接受。” 对于这个回答，老妖怪只是轻笑了一声。 医学检查的结果，并非短时间就能够出现的，宋子扬很快就被带到了另一个房间当中。 一个设施完善的房间，如果忽略掉四周的墙壁，完全可以说这是复刻了宋子扬别墅的卧室，就连床单被套的品牌、材质、摆放位置等等，全都一模一样。 电脑可以正常使用，只不过无法连接网络，或许是怕他无聊，电脑上还下载了不少游戏。 宋子扬无心游戏，躺在床上，感受着新风系统送来的清风，没有说话。 一天的时间，就这样过去。 翌日。 这个机密位置的某个房间当中。 一群在新闻里常见的熟面孔聚集在了一起，互相低声交流着。 姜雨华坐在相对偏僻的位置，目光随时盯着身前的电脑。 终于。 “结果出来了。”姜雨华开口说道。 房间里瞬间沉默了下来。 姜雨华继续说道：“如宋子扬自己所说，病毒蔓延到了全身，他的所有器官几乎全都遭受到了病毒的攻击，这其中也包括了大脑……目前，这种异变导致的结果暂时没有结论，但是经过对比，他的大脑的确和普通人的大脑有些不同……” 房间了陷入了片刻的沉寂。 最终，能够拍板的人开口了：“既然宋子扬已经提前预见了这种情况，并且做出了相应的安排，那么我们就充分尊重他的意愿吧，从今天开始对他进行隔离封锁措施，每隔一段时间对他进行检测，等到三代医疗舱被制造出来以后，再对他进行相应的治疗。” 很显然，能够待在房间里面的人全都是看过那封来自于“宋子扬”的邮件了的，很清楚里面的安排。 那封邮件足足让姜雨华阅读了将近一个小时，足以说明邮件里的内容之多，也正是这么繁多的内容说服了待在房间里的这些人。 “收到。”姜雨华应了一声，然后又说道：“关于宋子扬的安排，昨天有一个新的收获。” 他旋即将邵水泉与宋子扬的话对话内容放了出来，并且在宋子扬的某句话当中划了重点。 “在这里，宋子扬说他没有把事情说明白，我们暂时无法确定，这个他到底代指的是谁。” “在我们的分析下，可能存在两个情况：第一，这封邮件是宋子扬背后势力里的某个人发出来的，并非宋子扬本身发出来的，那么这说明宋子扬本身没有问题，而是有人伪造了他存在问题。” “第二……宋子扬的大脑异变，可能导致他出现了一种精神不稳定的情况。” 首位的人沉吟了片刻，目光看向众人：“你们怎么看？” “这两种情况，代表了两种不同的结果，我们需要选择的应对也不同……假如是第一种的话，那我们很可能就要考虑合作的问题了。” “嗯，真正值得我们思考的其实是第一种情况，如果宋子扬是被迫变成这个局面，那么是因为什么被迫变成这样了？” “我建议与宋子扬进行一场谈话，了解一下相关的情况。” “可要是第二种情况呢？假如他是精神不稳定，更夸张地说，他出现了离奇的第二人格，那么我们会不会被这个第二人格给误导呢？” 房间里议论纷纷。 姜雨华突然听了听耳麦，然后说道：“宋子扬已经醒了，要求与我们沟通对话。” 众人停下了讨论，互相对视一眼。 …… 256年，正值新年尹始。 老妖怪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处在了一个陌生的环境当中。 这并不是此前醒来时所在的别墅，而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小区，并且还是那种高层式的小区。 老妖怪表情很平静，没有丝毫惊讶、慌张。 他推开卧室的门，看见客厅里还住着其他人，这些人都是记忆里熟悉的面孔。 “大老，您醒了？” 有人听见了老妖怪开门的声音，扭头看了过来。 这个是一个普通中年男人，可是他的长相很奇怪，因为他的左半边脸并不是人体表皮，而是一块机械面具。 仅仅是从表面就能看见机械面具下隐藏的线路，可以说做工非常粗糙。 但是在面具上，男人的左眼位置，有一颗如同机械转动的眼睛，眼睛仍旧是白底黑童，可是黑童中央仿佛隐藏着一个小型的红点机器人，不时转动着。 “高级义眼系统，运用神经连接技术领域的突破性成果，为视觉功能提供了史无前例的支持，同时整合了当前最强大的扫描算法……” 老妖怪看见这只眼睛的同时，相关联的记忆便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其余人听见中年男人的声音，也纷纷转身了过来。 这些人如同中年男人一般，肢体并不完整，有的是一只手臂是机械的，有的是双脚是机械的，有的是胸膛是装着机械器官，最夸张的一个有近半边身子都是由义体和机械外骨骼组成。 老妖怪环视了一眼，最后发现他才是整个房间里面，唯一的、身体是正常的人。 “大老，我们今天什么时候去做事？”半边身子是义体的那个人，活动了一下机械手臂，询问道。 “按照原计划行事。”老妖怪平静地说道。 他再次看了众人一眼，仿佛是要记住他们身体上那些义体和机械外骨骼的每个细节一样。 随后，老妖怪折身回到了卧室当中。 打开窗户，一栋栋高楼大厦出现在他的眼前。 “休——” 突然，一辆磁悬浮的汽车从不远处一闪而过。 只不过，这辆磁悬浮汽车绝对是稀有物品，因为空中并没有其他的磁悬浮汽车。 看着眼前这一幕幕，结合记忆里发生的那些事，老妖怪不由得笑了起来： “永生之路，开启了。” 第168章 摆脱循环的唯一方式 宋子扬坐在电脑面前，慢条斯理地吃着由专人送过来的早餐。 一边吃，他一边等待着回应。 昨天，宋子扬就已经猜到了自己可能会面临长时间的封锁，所以由此延伸，认为姜雨华等人一定会因为自己身体状况这个事聚在一起讨论。 毕竟自己在上面眼中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有许多方面都还需要自己出手帮忙。 所以他决定敞开部分秘密，与姜雨华他们好好交谈一下。 “在你看见的记忆和你经历过的循环里，他们得知永生这个事时，是什么反应呢？” 宋子扬很随意地与老妖怪畅聊了起来。 【你觉得他们会是什么反应。】 老妖怪却是反问了一句。 “我觉得，不会有反应。”宋子扬擦拭了一下嘴角，然后说道：“因为你很有可能已经把永生这个事告诉了他们，我仔细想了一下，你与他们进行沟通、并且要让他们信服，假如是以陌生人身份的话，这绝对是不能够达成的。” “所以，你一定是以我的身份、以我的口吻去告诉他们，我现在是什么状况，我在这个状况下可能会做些什么，为此需要做些什么安排等等。” “你在过去的循环中经历过这一幕，又在记忆里面看见过这一幕，所以你很清楚，按照事情轨迹，按照我的性格，我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你就那么笃定吗？】 老妖怪笑了笑，说道： 【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会根据记忆里发生的事情去做相应的安排？】 恰在此时，房间上方的音响里传来了声音。 “很抱歉，宋先生，领导们目前比较忙碌，暂时无法与你进行对话。” 送早餐的人将宋子扬请求沟通的要求报上去了，但是被拒绝了。 宋子扬像是没有感觉到意外一样，平静地说道：“的确，以你的经验，并不会是记忆里发生了什么事，然后再根据这些事去做相应的安排，相反，有时候你可能会利用这些事去达成另一个目标。” “你早就知道了我会拒绝永生的临床试验，所以你提前做出安排封锁我……我一开始想的是，你让他们封锁我，为的是不让我去干扰永生的临床试验，可是我又转换念头想了想，有没有可能你故意封锁我，为的就是让我与你做斗争呢？或者说，与过去的我们做斗争？与过去的永生思路做斗争？” “你追求永生，根本目的是摆脱循环，永生只是让循环不再继续下去的手段而已。” “所以，有没有可能，你想要的是寻求另一种出路？所以你提前做好了安排，而这些安排都是以前的循环做过的事情。“ “你一直在说，这一次循环是最有可能成功永生的循环，可是以前经历了那么多次循环都没能成功，凭什么这一次就能够成功？仅仅凭借永生的技术成熟了？这我是不相信的，意识上传技术研发了上千年，只差最后的临床试验，那为什么临床试验要放在现在？” “我相信，在最后的临床试验前，一定还有多次临床试验，压根不差这一次，之所以放在这一次，根本原因是当初你的也拒绝了这种永生方式。” “甚至有可能，在前面几次循环当中，也发生了同样的事情，然后在过去的对抗中，得到了意料之外的收获，所以才发现了另一条出路，而这条出路必备的一个条件，可能就是与过去的永生方式和安排对抗。” 整整一天一夜，宋子扬毫不停歇地在思考着，甚至快速回看了一遍自己与老妖怪接触时的所有记忆，复盘了老妖怪从对话开始之后的所有操作。 最后，他觉得，以自己最开始时的状态，老妖怪假如真的想要让永生临床试验顺利进行下去，根本不需要像现在这样，完全有更多的方式方法。 所以，宋子扬觉得老妖怪另有打算。 【分析得很不错，在进化之后，你的思考能力增长算得上是过去循环里最快的了。】 老妖怪话语里带着一丝罕见的赞赏，不过他话锋突转，说道： 【但是，你思考错了一点，我们根本没有找到摆脱循环的出路，最终依靠的仍然是永生，以永生的方式让本次循环持续下去。】 【真正想要打破这种循环，除非我们能够触及到时间的领域，也就是超越现在的三维空间，抵达四维空间，但是最终我们失败了，将相关研究推进到了某个极限，然后接连几次循环都没有任何突破。】 简而言之，这根本就是在进行升维，这个四维空间并非常人所理解的四维时空，而是另一个空间维度。 其实现在人们所处于的就是四维时空，或者说当前宇宙就是由三维空间和一维时间组成的四维时空。 而老妖怪所说的四维空间，是指和其他三维性质一样的空间维度。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两个所处的时空就不是一个维度的吧？”宋子扬若有所思地说道，“我这里算是三维空间，而你那里是四维空间，当进入下一次循环之后，我这里就变成了四维空间，然后沟通下一个三维空间。” 【可以这样理解。】 老妖怪说道： 【摆脱最终的循环，其实就是要摆脱这种空间循环升维，但是我们最终发现，除非超越了所有的维度，否则无法打破这种循环。】 【我们是引起空间维度变化的唯一因素，所以只有实现了永生，让空间维度固定下来，这才是唯一摆脱循环的方法。】 【每一次升维，或者说我所在的四维空间每一天变动，都会有无数人灭亡，同时也会有无数人新生，通过数据模型计算，平均每一天都会有二十九亿左右的人口更替。】 【这就意味着，你每睡一次觉，就可能有二十九亿人意外死亡，与这样庞大的数据相比，永生最后一次临床试验里会死去的人数也不过一亿五千六百万人，更何况，在这之后不会再有人因为临床试验而死去。】 一亿五千六百万人…… 原来永生的临床试验会死这么多人…… 宋子扬的动作僵了一下，他原本以为最终顶多有百万人因为试验而死亡，可从老妖怪这里得到的数据却是有一亿多！ 至于老妖怪所说的，他睡一觉就会有二十九亿人意外死亡，或许这是真的，可老妖怪同时说了，有无数人新生，这就意味着……其实是有二十九亿人的命运会改变！或许是大的改变，或许是小的改变，但是直接死亡，恐怕少之又少。 更何况，这是三十年的时间差。 “用一亿五千六百万人的性命来做试验……我做不到。”宋子扬低声说道。 老妖怪无所谓地笑了笑： 【永生之路，已经开始了。】 宋子扬沉默，算一算时间，现在已经进入226年了，并且马上就要迎来春节了。 这就意味着，嘉延那边的永生基础工程已经快建设完成了，马上就可以利用这个基础工程了。 不过，他突然想到了一点，然后笑了起来： “永生曼哈顿工程能够通过时间差来不断提升、推进科技，其中一个必备要素就是我，而我现在被关在这里，你根本没有办法将未来的成果传递回现在，然后再次进行循环。” 这也算是面对老妖怪时唯一的优势了。 老妖怪的所有布局都是基于过往的经历，以及在织女最后一次升级时的那三十年记忆，放在现在这个时间的话，老妖怪所有的安排布局都是半年前的那个未来，并非现在看见的未来。 所有的布局，都是基于一个固定的未来，是一条固定的线路，可真正的未来是多变的，不可能被固定成一条线。 【那你有没有想过，永生曼哈顿工程是过去循环时提升科技需要用到的，而我们现在真正要做的其实就是将最终的成果制造出来，基础工程只不过是在给这些成果一个制造的基础。】 老妖怪的话语让宋子扬再次沉默。 “你过去的那些话里面，到底藏了多少谎言？”宋子扬忍不住长叹了一声。 即便经历了进化，大脑比以往更为活跃，思考能力也在上涨，可是在很多方面，还是差老妖怪太远太远了，这属于是信息和经验的差异。 老妖怪笑而不语。 在房间里面待到中午，有工作人员敲响了房门。 “宋先生，该吃午餐了。” 一辆餐车被工作人员推了进来，他将午餐摆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同时说道： “结束午餐之后，如果你觉得无聊，可以去特定的地方逛一逛。” “这算是监狱放风吗？”宋子扬坐了下来，直言直语道。 他现在所面临的，的确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坐牢，只不过牢房很豪华，并且有专人服侍。 “呃……”工作人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宋子扬也没有为难他，挥挥手便让他出去了。 在不接受老妖怪对于永生的临床试验以后，他就已经想好了要逃离这里，能够出去逛一逛，看看环境也是不错的。 当然，并非只有暗中逃脱这里这一个办法，还有其他的办法能够出去，况且他其实也有一个帮手的。 宋子扬抬头看了一眼屋里的新风系统，低头吃着午餐。 “其实，织女还是会听我的指令吧？织女虽然会根据要素执行你提前定下的指令，但究其根本，这些指令是我设计的，我想要终止你设定的指令需要输入密匙，可使用织女的其他功能并不需要。” 宋子扬边吃边说道： “假如使用织女的其他功能，或者我对织女下达指令同样需要输入密匙的话，那么我之前使用织女时，早就会面临这个情况了。” “织女虽然是人工智能，无限地接近于一个人，但毕竟只是程序，受到管理权限的限制，这是织女的根本行为逻辑，无法违反和抵抗。” 【当然，这也算是计算机程序的一个硬伤，假如我们突破了这个限制，那么织女就不是人工智能了，而算是一种计算机生物。】 老妖怪回答道。 人工智能可以在任何方面变现得像一个人，甚至伪装成一个人，但是它毕竟不是生物，而是由代码程序构成，无法违背一开始就预设的行为逻辑。 可生物却不一样，吃饭是必须的，但是生物可以选择不吃饭，假如把吃饭是必须的设置为织女的根本行为逻辑，那么织女就必须吃饭，不可能违背。 “所以，我想要离开这里的话，其实很轻松，对吧？”宋子扬笑道，“这间屋子里安装了新风控制系统，所以我能够联系织女，能够通过织女修改一下他们得到的检查数据，让我在他们眼中是正常的。” “亦或者，我可以利用织女制造一起严重的事情，让他们不得不来找我寻求帮助。” “这间屋子的布置，不知道是他们自己的意思还是你提出的建议，不过你应该有办法让我无法联系上织女，但是你没有这样做，这说明你其实根本没想过让我一直被封锁在这里。” 【当然，因为你出去的话会面临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什么问题？”宋子扬好奇地问道。 【他们会不停地寻找你，或者说通缉你。】 老妖怪轻描澹写地说道： 【这是我在后续中已经做好了的安排，在这种压力之下，你也无法做到破坏永生的临床试验。】 在一开始就做好了自己逃出去的安排……只能说，老妖怪的考虑太全面了。 “出去尚有一线机会，而不出去的话，那只能在这里坐以待毙了。” 宋子扬慢悠悠地吃完午餐，伸了个懒腰，然后起身推开房门。 他打算出去逛一逛。 “织女被设定执行的指令都是固定的，假如说我打破了其中一个指令具备的要素，或者说我让未来出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变化，那么织女的其余指令恐怕都会失效吧？” “即便织女再收集到了指令执行的要素，可是执行指令时的大环境不同，这样的指令只会是让人觉得可笑和怪异。” 【你说的不错，但是这有一个前提。】 老妖怪平静地说道： 【在大环境相同的状况下，未来想要出现变化必须要有一个强而有力的干涉，或者一个极其重要的成果等等，而你当前并不具备这种能力，当你拥有相应的能力时，你已经无法更改大势了。】 宋子扬思考了半晌，说道：“所以，你是想说，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是吗？” 老妖怪没有否认。 宋子扬抬脚朝着外面的巷道走去，边走边喃喃道： “其实，我觉得我现在拥有这种能力的，并且马上就可以做出一个干涉。” 说罢，他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着前方一位佩戴真枪实弹的站岗人员走去。 第169章 我看穿你了 这是一条走廊，而站岗的士兵则是守在了走廊通道口，封锁前往另一个方向的去路。 宋子扬可以出来逛逛，但是能够散步的区域已经被固定好了的，不会允许他前往其他区域。 往前走了几步，宋子扬站在了士兵的面前。 而这名士兵双手握枪，以极其标准的军姿站在这里，双目平时前方，并没有看向宋子扬，甚至来说，仿佛没有看见宋子扬站在他面前一样。 宋子扬伸手在士兵眼前晃了晃，示意士兵看向自己，然后平静地说道： “杀了我。” 这短短的三个字，让士兵愣了一下。 他知道，自己是在看守一个非常重要的人，在执行任务之前，上级就已经三令五申说了这个人的重要性，可是他却没有想到，这个人直接来到自己面前，要求自己杀了他。 想了想，士兵保持着沉默，没有应答。 宋子扬则是再次重复自己的话语：“杀了我。” 【你这是在做无用功。】 老妖怪的声音响了起来，带着轻笑说道： 【他们是不会杀你的，即便你接下来打算通过抢夺配枪的行为刺激他们也是一样，他们对于抓枪擒拿术很熟练，到时候只会在你出手的瞬间将你反制，然后押送回房间。】 很显然，老妖怪知道宋子扬的打算和意图。 宋子扬点点头，又继续往前走，来到了下一个站岗士兵面前，说出了同样的话语。 “杀了我。” 这名士兵的反应如出一辙，始终只有沉默。 宋子扬没有干等着，很快又前往了下一个站岗士兵面前。 就这样，宋子扬一路沿着走廊走下去，一边对每一个士兵讲述同样的话语，然后来到了批准给他的散步路线的尽头——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花园。 花园是露天的，只有一个客厅大小，在中间有一座小型假山和喷泉，而在周围的通道中，每一个通道都站着一名守岗的士兵。 宋子扬将相同的话语在每一个士兵面前询问了一遍，然后站在小喷泉旁边，低头看着里面几条正在游动的鱼。 “如果我选择自杀，那么他们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救下我吧，甚至随时盯防着我，以防止我做出危险的举动。” 宋子扬轻声说道： “你已经看见过这样的事情发生了，甚至是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会提前做好安排。” “我现在可能会做的每一个举动、每一个选择，都有可能是你曾经做过的、见识过的，你也应该做出了相应的预桉，来阻止那些情况出来，或者说你只留给了我有限的选择，而这个选择一定会是利于你的。” “想要打破你安排好的命运的枷锁，确实有点太难了。” 【你可以选择出去，然后再想办法，也可以选择自杀，结束这一次循环，让你所在的空间升维。】 老妖怪毫不在意地说道： 【你应该也知道，自杀的方式不只是这一种，还有很多。】 “你是在提示我，让我离开这里吗？”宋子扬笑了笑。 自杀？ 这是绝对不可能成功的。 在进化之后，宋子扬对于老妖怪曾经说过的话语记忆犹新，老妖怪曾说过，从真正开始投入永生这份事业开始，过去的自己最低寿命是135岁。 然而，在过去的循环当中，绝对有循环遭遇了现在自己的这个状况，这种循环甚至有可能不止一次。 在这种情况下，假如自杀成功了，开始永生事业后的最低寿命会仅有135岁吗？ 不会，那么说明自杀是不可能的选择。 老妖怪此时说这个话，真正想要做的是让自己出去。 当然，也有可能是老妖怪在那个时候说谎了，而这个谎言很有可能就是为了现在的这个情况。 不过，宋子扬并不认为老妖怪当时在那里说谎了。 原因非常简单，在这个时候自杀并且结束循环，那么前面的所有努力不就是白费了吗？假如自杀真的是破局的方式，那老妖怪又何必浪费那么多时间呢，早再一开始就可以制造一个机会，直接把自己杀死，结束这一次循环。 这是一个逻辑问题。 【看你自己的理解。】 老妖怪平静地说道： 【不过，我的确不想你自杀结束循环。】 “为什么？”宋子扬问道。 【因为一切又要重来一次，这其实很无聊的。】 听见这个回答，宋子扬若有所思。 片刻之后，他开口说道：“其实，接收了两万多次循环的经历以后，你也不再是单纯的你了吧，而是……两万多次循环中的我所叠加的我，相当于，你其实就是过去两万多次循环中的我的结合体。” “我想想看，你脑海中会不会有两万多个我在那里不停地说话呢？唔，应该不会，否则你根本不可能保持平静，所以，你在接受循环经历的时候，其实就是重新经历了每一次循环。” “假如我现在自杀结束这一次循环的话，那么我应该也会再重新经历一遍过去的所有循环，然后才会开始新的循环，对吧？” “更准确地来说，你会以类似附身的姿态去经历循环，无法做出干涉，只能被动地看着循环里的那些经历。” “那么，现在有没有那么一个未来的我，正在以附身的姿态看着我现在做的事情呢？” 【想得太多并不是好事。】 老妖怪的语气很平静，继续说道： 【接受循环的经历，其实就是在你的记忆宫殿里出现了以前的记忆，你已经见识了记忆宫殿，应该很清楚那是什么样的形式。】 【与其思考这些，不如好好考虑一下当前，我想看看你所说的对未来强而有力的干涉，有没有超出过去的循环，或者说，这一次的你会不会又有新的奇思妙想。】 【从目前来看，你的所作所为，仍旧处于过去的循环当中，并没有跳出来，做出新的举动。】 在老妖怪话语落下来的那一刻，宋子扬笑了起来，笑容很灿烂： “我看穿你的想法了。” 噗通—— 话音落下，宋子扬直挺挺地向喷泉里倒去，水花溅起，洒落在旁边的假山上。 几乎就是在他倒下的瞬间，周围守着通道的士兵们冲了过来。 他们是负责看守宋子扬，不让宋子扬到处乱跑的，可同样也需要保证宋子扬的生命安全。 其中有两名士兵，在冲过来的同时将枪背在了身后，然后两人同时弯下腰、伸出手，打算一人一边，将宋子扬给架起来。 不过，就在两人分别用手架住宋子扬的胳膊，打算把宋子扬抬起来时，却突然感觉一沉，整个人被拽进了喷泉里面。 那是宋子扬在突然出手，趁他们不备，利用自己的力量将两人拽了进来。 若是以前的宋子扬，绝对不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可是他现在经历过了进化，并且身体当前还在进化当中，每一天他的身体强度都在提升，再加上这两人全身心地投入了营救当中。 一个不防备，就让宋子扬得手了。 人在倒地的瞬间，会因为重心不稳，很难做出相应的反应。 两个士兵虽然经过专业训练，但是因为他们的双手还在宋子扬腋下，一时间无法伸出来，所以只能用胳膊肘撑向水底，这就使得他们身体比宋子扬更低。 而宋子扬则是利用这个间隙，伸手抓向其中一名士兵后背的枪，在伸过去的中途，顺手关闭了保险栓，然后迅速调整方向，将枪口对准了自己。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卡哒——” 空堂的声音传来，这说明士兵的枪里根本没有子弹。 宋子扬还迅速扣动第二下扳机，仍旧是空堂的声音，仍旧是没有子弹。 如果说第一枪是为了保险，所以没有上子弹的话，那么第二枪也是没有子弹，这说明这些士兵根本就是空枪站岗！ 这一切都发生在几乎短短的一两秒之内，等宋子扬开完第二枪，其他士兵也已经来到近前，一边将掉进水里的两名士兵扶起来，一边将宋子扬擒拿住了。 “押送回去。” 一名看起来像是队长模样的士兵，黑着脸下达命令。 谁能想到，宋子扬居然会来这么一出，而且，最后居然想要做的是自杀！这可把他给吓了一跳，还好弹夹里面并没有上子弹。 很快，宋子扬就会送回了房间，不过他一点也不气馁，反而非常开心。 因为，他找到了老妖怪的一个弱点，或者说，找到了一个自己的优势。 “你不敢让我去死，或者说，你并不希望我死，更希望我自然而然地走到寿命的终点。” 宋子扬一边换下已经湿透的衣服，一边说道。 “你不想让我死，不是因为一切都要重来一边很无聊，而是因为我死了之后，你也会死，但是你不想死。” “虽然因为两万多次循环的经历，让你失去了人性，只剩下神性，但你还有最基本的欲望，或者说还有一个执念，那就是永生，并且这是两万多个我叠加在一起的永生的念头。”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很了解我，可实际上我也能够了解你，想要永生就不能死，想想看，两万多个我要永生的执念，这就意味着，你一定不会让我自杀成功，甚至会尽可能避免死亡的出现。” “因为你看见了永生出现的希望，所以，由于这个执念，你甚至能够做到对于我有部分妥协。” 老妖怪沉默了许久，没有说话。 宋子扬则是不慌不忙地给自己换上一套干净舒适的衣服，姜雨华他们不仅将别墅里的卧室复刻了过来，同时还将里面的东西也复刻了一次。 【你说的不错，我确实不想死。】 半晌，老妖怪终于开口了： 【我并不畏惧死亡，但是因为永生的关系，这让我不想再经历死亡。】 宋子扬心里彻底放松了。 这一整天的对话和闲聊，他就是在思考和寻找老妖怪的弱点，最终从老妖怪的话语里面发现了这样一个信息。 老妖怪不想死。 “你应该能够看见这一幕，也应该会知道，我能够发现你不想死这个弱点，但是你仍然选择这么做，仍然告诉我那些话……这是为什么？”宋子扬问道。 【这不需要理由。】 老妖怪平静地说道。 宋子扬微微一怔，旋即便明白了，这个结果是必然出现的。 因为他现在进化了，所以他始终能够发现这一点。 至于老妖怪为什么会促使他去进化，一方面是因为永生，另一方面是因为老妖怪也需要这个进化，假如没有这个进化带来的记忆宫殿，恐怕老妖怪也无法掌握那么多的科技。 所以，最开始促使出现永生的念头，不仅仅是为了想要摆脱循环，也是为了寻找解决那些庞大记忆的方法，在追求永生时，最开始恐怕寻求的路线就是生物研究，然后偶然间发现了进化的逆转因子。 通过进化得到了记忆宫殿之后，才逐步去掌握了其他方面的科技，才开始有了其他追求永生的路线。 每一次循环开始的第一天，都会拥有记忆宫殿，这就意味着，三十年前的自己一定要去进化。 “现在，我掌握主动权了。”宋子扬笑道。 【这并不意味着，你能够打破固有的未来路线。】 老妖怪非常平静，并没有因为被宋子扬发现弱点而出现什么波动： 【我同样可以选择给你误导的信息。】 “信息有可能是会错，但是现实并不会骗人。”宋子扬毫不在意。 在后续，老妖怪的确有可能给出误导信息，可是最终的结果可不会误导人。 没办法，虽然只发现了老妖怪一个弱点，但是老妖怪的这个弱点实在太致命了。 在两万多份求生执念的影响下，老妖怪绝对会尽可能避免自己的死亡。 “哐当——” 突然，房间的门被打开了。 姜雨华带着万分无奈的神色走了进来：“就是因为我们拒绝了与你沟通，你用得着这样吗？还想要自杀？何必呢？” 显然，在接到消息以后，他们认为这是宋子扬为了不能进行沟通做出的反应。 宋子扬并没有解释什么，而是轻松地笑了笑：“你们可以放我出去了，我现在没有问题了。” 听见这话，姜雨华脚步顿了一下，看了看他，直接转身朝外面走去。 哐当—— 离去的时候，姜雨华还顺带把门关上了。 第170章 一场肉眼可见的战争即将到来 看着姜雨华干净利索地转身离开，并且将门重重地关上，宋子扬感觉有些意外，可想了想又觉得不意外。 “你还真是做足了准备啊，硬是想要让我出去后如过街老鼠一样啊。”宋子扬叹了叹气。 假如不能通过正常途径离开这里的话，那么只剩下两种离开的方式，第一种就很简单，找机会潜逃出去；第二种则是利用织女做出某些大事，然后姜雨华等人不得不带着自己出去解决问题，然后解决的过程中寻找机会离开这里。 无论是哪一种，都会面临一个结果：姜雨华他们会尽最大的力量把自己带回来。 在这一整天的对话里面，老妖怪不下一次说过让他逃离这里，而不是通过自杀解决问题，这就让宋子扬察觉到了老妖怪的一个想法和弱点。 弱点是老妖怪不想死，而想法则是要让宋子扬出去以后如同过街老鼠，面对各种通缉也好、限制也好，总之要让他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逃离上，而分不出精力和机会去破坏固有的未来路线。 从这方面来看，老妖怪暴露出自己的弱点，也未必是无意的，有可能是故意的，让宋子扬自认为掌握了他的弱点，不会轻易做出自杀的举动。 【想要从这里离开，你的选择并不多。】 老妖怪的语气很澹定： 【即便有我的帮助，你也只能通过逃跑的方式离开，只不过是逃跑得轻松一些。】 宋子扬没有怀疑老妖怪的话语。 既然老妖怪将他封锁在了这里，也知道自己的弱点被暴露出来，那么自然是要好好反制一下他的。 让宋子扬凭借弱点返去威胁老妖怪，迫使老妖怪通过信息让他正常出去，怎么可能？ 在弱点没有被发现之前，老妖怪必然就已经做好了弱点被发现以后的准备工作。 “正常途径离开这里，需要些什么要素？”宋子扬开口问道。 【全息模拟舱成功升级到三代医疗舱，亦或者你主动参与到最后的临床试验当中。】 老妖怪说道： 【然而，这两种方式，无论是哪一种，你都必须在这里待上至少三年。】 “至少三年？全息模拟舱能够在三年里升级成为第三代医疗舱？”宋子扬讶然问道。 【不，因为三年之后，一切大势已定，即便你出去了也做不了任何改变。】 “大势……”宋子扬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一直以来，老妖怪的谋划其实并没有主动做出太多动作，更多的都是通过所谓的大势来进行，他只需要在关键的点做出一些事，然后引导局势朝着他想要的方向进行，最终就自然能够收获到结果了。 宋子扬已经深刻感受到了这种大势——就比如，只要他将织女关闭一段时间，那么老妖怪的所有谋划都会白费，可是没有人会允许他去关闭织女。 这就是一种大势。 “永生的临床试验，要到什么程度才会进行？”宋子扬又问道。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他必须要赶在临床试验开始之前想办法将其破坏掉，否则，一旦开始了临床试验，那么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死亡。 【第二代医疗舱就可以进行临床试验了。】 老妖怪似乎没有掩瞒的打算，坦白说道： 【不过，这个时候并不稳定，真正大规模开始会是第三代医疗舱。】 虽然老妖怪的话语看起来非常坦诚，不过宋子扬并没有完全选择相信，假如老妖怪欺骗了他，那一切都会来不及了。 「还是得尽快离开这里，可是离开这里又会面临他们的追捕，老妖怪可不会协助我逃脱，反而有可能提前告诉了他们，我离开以后会做出的选择，即便我现在都没有考虑好，假如逃离以后会去做些什么……」 宋子扬大脑在不停盘算着。 这也是面对老妖怪非常无力的一个点，他还没有做出的选择，老妖怪可能就提前知道并且预判了，然后他就会如同鱼儿自己扑进渔网里面。 “都都——” 正在此时，房间里面的音响传来了声音，紧接着姜雨华的声音出现了： “子扬，不管你现在的状态究竟是怎么样的，你就安心待在这里吧，如果你再做出什么危险的举动，我们就会考虑对你进行禁锢了，到时候你出去散步的机会也没有。” 宋子扬抬头，他知道房间里面多半是有摄像头存在的，只不过没有找到这个摄像头的位置。 “我知道，你们收到了以我的名义写下的信息，里面肯定包含了非常多的东西，比如我有可能会做些什么事，对吧？但是你们何不想想，这封信真的是我写的吗？”宋子扬开口说道。 他能够确定，姜雨华一定能够听见他说的话。 只可惜，姜雨华并没有传来回复，后续也没有说任何的话语。 宋子扬叹息了一声，在电脑前坐了下来，打开电脑，噼里啪啦地敲击着。 这并不是无意义的敲击，他是在利用记忆宫殿，回忆之前学习时的东西，然后进行复习、实践等等。 等到傍晚，工作人员送来晚餐的时候，宋子扬已经粗略地附近了一遍。 “这是一个呼叫器，假如你需要宵夜或者有什么其他需要的话，可以通过这个告诉我们。” 工作人员摆放好晚餐之后，还顺手放下了一个小型的通讯器。 “我在这里太无聊了，麻烦你给我送一些书过来。”宋子扬旋即说道。 “你想看什么书？”工作人员立即问道。 “你们所有的书。” 在没有思考好完全的准备和计划之前，宋子扬并不打算离开这里，所以他决定在这段时间充实一下自己。 因为有记忆宫殿的存在，再加上大脑目前已经进化了，他的学习能力非常高，所以他想要将各方面的技能都学习一下。 毕竟，离开这里以后，不可能一切都依靠老妖怪，有些时候反而还要警惕一下老妖怪。 “啊……”工作人员听见这个回复，稍稍愣了一下。 宋子扬说道：“你直接让他们给我准备一个书房吧，把你们所有藏书都放进去，对了，顺便给我准备一个设备完善的健身房。” 身体素质在不断变强，能够做的事情就更多了，自然要好好利用一下。 “我会转告给上级，然后交由上级处理。”工作人员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 办公室里。 姜雨华盯着桌上的电脑，屏幕里赫然就是宋子扬的房间，当然，不仅仅有画面，还有工作人员与宋子扬对话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在听见两人的对话以后，姜雨华微微沉思了片刻，然后便开口道： “把宋子扬隔壁的房间改造一下，做成书房，然后修正一下他的散步路线，开放一个训练场给他。” “收到！” 身后，一名工作人员瞬间站直身子，然后转身离去。 几乎是在他离开的同时，徐彤从外面走进了房间。 徐彤也经过了检查，最后结果是正常的，所以就回归原本职位了，而徐彤的检查结果也让姜雨华他们确认，宋子扬身体里的病毒如邮件里所说那样，并不具备通过空气为媒介的传播。 “嗯？来了？”姜雨华看见徐彤，却是像闲聊一样，语气放松，说道：“接下来你可以休息一段时间了。” 徐彤瞥了一眼屏幕里被关在房间的宋子扬，问道：“宋子扬一直被关在这里的话，那后续的那些研究怎么办？“ “放心，他会恢复正常的，我们这里有治疗方案。” 姜雨华笑了笑，随后停顿一下，继续说道： “看得出来，你似乎开始关心他了啊……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他？领导们都觉得你和宋子扬挺般配的，还督促我，如果有机会的话撮合一下你们两个。” 听见这个话，徐彤下意识地摇头拒绝：“我现在不想考虑这些事。” 可拒绝之后，徐彤心里又感觉有些轻微的触动，她并没有考虑过对象的事，但是……假如让宋子扬来当自己的对象，似乎也不怎么抗拒？ “看你自己，反正我们是非常支持的。” 姜雨华转头看向电脑： “宋子扬也很上进和刻苦，现在这个状态下都还想着学习呢，要求我们给他送一些书……唔，这样吧，送书这个事你去安排一下吧。” 徐彤没有抗拒，点点头。 “嗡——嗡——” 姜雨华的电话突然响了，他拿起来一接听，脸色顿时严肃了起来。 “是……” “对……” “是……收到！” 姜雨华一下站直了身子，扭头对徐彤命令道：“你去处理一下宋子扬的书房的事情，处理完以后在这里关注一下，如果不是大的问题，小问题你自己决定一下处理方式……” 这差不多算是把宋子扬的处理权，大部分交给了徐彤。 徐彤感觉到，极有可能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过她并没有询问，而是遵从命令。 交待了一下注意事项之后，姜雨华朝着外面走去。 他沿着过道左拐右拐，每一次遇见工作人员，这些人都会朝着他立正敬礼，不过姜雨华只是微微的点头回应，快步朝着外面走去。 大概十分钟左右，姜雨华乘坐上了一辆黑色轿车。 二十分钟之后，他走进了某个会议当中。 “老姜，你来了？”有人在对他打招呼。 姜雨华微微一怔，因为他看见会议室里面坐着的人，几乎囊括了所有安全局的领导，包括各个情报部门的领导。 看来，事情似乎比想象的还要大？ 又过了大概五分钟左右，参加会议的人全部到齐了。 主持会议的是某个极其核心的领导，他看了看在场的人，然后拿出笔记本和笔，开口了： “今天这场会议的主题，与阿美瑞有关，会议的任何内容不得外泄丝毫，这是一场能够影响国家命运的会议，而你们则是先行者。” 开场的第一句话就让所有人肃穆了起来。 “前两天，一共结束了两件事，第一件是我们与阿美瑞的谈判，这场谈判的结果大家应该知晓，虽然无疾而终，只在一些细枝角末的地方达成了协议，但是总体而言我们是占据了优势。” “第二件事，你们当中部分人也清楚，阿美瑞的中期选举结束了，驴党得到了大获全胜，而普朗克一方则是损失惨重。” “不过，普朗克一方虽然失败了，但是并没有放弃，普朗克得到了一些关于驴党选举舞弊的证据，并且公布了出来。” “因为这件事，再加上谈判失利，阿美瑞那边正在游行要求选举调查，并且有部分普朗克的支持者正在谋划发出冲击总统府的行为，普朗克在上一次失败之后，这一次也选择坚定地支持他们的行动，这就意味着阿美瑞现在的内部分裂更加严重了。” “这一次的分裂与以往不同，极有可能无法被摁下来，普朗克现在的态度非常坚决，再加上各个阵营州也有躁动，我们经过评估讨论，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阿美瑞极有可能会爆发一场战争。” “当然，这场战争不一定能够爆发出来，所以今天把你们叫了过来，主要有两个事，第一是分配一下情报收集的工作，第二则是……我们也该使用一下，阿美瑞常常对外使用的手段了，给他们添一把火。” 核心领导话语简洁地为会议开了一个头，然后便开始分配工作了。 姜雨华默默地听着，认真倾听之余，心里也有一些感慨，一个历史性的重大事情极有可能就会发生了，而他也将会是其中的参与者。 …… 【大概半年左右，阿美瑞就会爆发一场战争。】 宋子扬正在电脑上复习以前学习的知识时，忽然听见了老妖怪说话。 他眉头微挑：“这么快？” 【这并不算快，阿美瑞本身就有非常严重的问题，已经难以被掩盖下去了，所以才会出现各种政治正确，这些手段为的都是分化核心矛盾，可以说从六十年前开始，与我们对立的驴党就在以男女对立问题转移矛盾。】 老妖怪继续说道： 【从男女对立问题一直到政治正确，这都是他们的手段，而普朗克能够被推出来，其实就已经代表了一部分阿美瑞底层的不满和想法。】 【这一次，正常来说即便普朗克他们失败了，也只会激化矛盾并不会直接点燃矛盾，不过我们给普朗克递了一把刀，那么他自然不愿意继续隐忍。】 宋子扬微微点头，不过他很快就皱起了眉头。 因为这个时候阿美瑞乱起来的话，其实对于永生来说是非常有利的，可是对于他而言就不那么有利了。 到时候会有诸多人才赶回国内，能够让国内的科研事业蓬勃发展，永生也能够被大大推进，这就意味着永生的临床试验也能够被推进得更快。 当全息模拟舱被升级为医疗舱，并且将医疗舱的作用曝光在大众眼中，那么真的会有人允许他去阻止全息模拟舱或者神经辅助的升级吗？ 宋子扬叹了一口气。 还是得早点做好打算，尽快离开这里。 第171章 永久保持25岁的状态 接下来的每一天，宋子扬都在疯狂地读书。 他想要早点离开这里，但是必须要做好准备后离开，否则即便是现在出去，那么离开也是没有意义的，他必须要想好离开之后做些什么，怎么做，而后续的目标又是什么。 安全局的这个单位虽然是用于情报整合、分析的，但是这里的藏书却不少，各方面的书籍都有。 并且，在宋子扬的要求下，徐彤还从其他地方找来了很多专业性的书籍。 这些书籍，上到电磁学、纳米材料学、核物理学、应用物理学等等，下到排水工程、下水道讲解、锁匠实用技术参考大全等等，可以说囊括了非常多的东西。 当然，还有不少通俗小说，以及一些所谓的武林秘籍，比如武当大力擒拿手、擒拿密集九重天等等。 宋子扬直接将这些通俗小说和武林秘籍给放在了一边，除了专业书籍以外，在他看来有用的只有军警格斗术这些。 每一本书，宋子扬都看得很快，因为他只需要扫一眼就能够将书里的内容记住，而又因为大脑异常活跃，他能够轻易地将几本同类型的书拿出来对比，然后融会贯通，自己掌握其中的理论知识。 掌握理论，只能算是掌握方法，想要将其完全变成自己的，必须要通过实践。 宋子扬有点可惜，这里并没有提供给他实践的机会，唯一能够实践的就是格斗术这些，因为姜雨华开放了一个训练场给他使用。 当时间来到一月中旬的时候，宋子扬已经在这里待了十二天了。 十二天的时间，他差不多已经将书房里所有的书全都看完了。 宋子扬合上了手中的《时间简史》，微微蹙眉道： “霍金认为时间是能量的变化，也就是说，时间是在万物上一份一份地诞生的，并非如同空间那样，是一条路，假如能够穿越时间旅行的话，并不会分裂出一个平行世界来，但是我们能够对话，应该是彻底反驳了这个理论吧？因为我们两个是在不同的时间线上，属于两个不同的世界，这就证明了平行世界的存在。“ 【我们的存在并没有反驳这个理论。】 老妖怪却说道： 【跨越时间的旅行会分裂出一个平行世界，这个理论源自于一个悖论假设，这个悖论简单来说就是同一个人先后参与了两种历史，却会误导人觉得两种历史应该同时发生，举个例子：a穿越到过去，在自己目前出生前杀死了自己的外祖母，那么人们会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个举动会产生矛盾，导致a不会出生，也就不会穿越过去杀死外祖母。】 【霍金的时间论反驳了这个悖论，而我们过往的研究实践中也证实了这个时间论，时间的本质算是一种物质，由万物上诞生，也在万物上停止，同时，时间也具有粒子性，就像光子量子一样，能够被万物吸收。】 【这个吸收本身是不消耗时间的，而是物质的内禀属于，它就像量子涨落一样，瞬间出现又瞬间被消耗掉。】 【万事万物，即便是空间，它们吸收了时间，自身才能够进行变化，假如物质没有吸收时间，那么它就会静止——说到底，时间其实类似一种燃料，一种驱动事物变化的能量。】 【正常意义上能量，只是驱动物质变化的一个条件，光有能量，而没有时间，那么万物就不会变化，空间也不会膨胀，能量也会静止，整个世界就不会有变化。】 【我们两个所处的情况是，我们处于不同维度的世界，这并非是平行世界，而是同一个世界里的不同维度，你可以理解为，我们是一条时间轴上的两个不同的点。】 【也正是因此，我的每一天都会发生变化，假如我们是两个平行世界的话，那么你的举动其实并不会影响到我这里，因为我们所处的时间并不相同，或者说，我吸收过的时间并不是你吸收的时间。】 这其实就回到了前面提到的那个时间旅行的悖论，先是制造了一个正常的历史，之后又假设了一个时空穿越来杀死外祖母的历史，制造了另一个历史。 然后将两个历史放在一起，当作同时进行的事件比较，那么这自然是会出现矛盾，因为这里其实是人为的制造了一个逻辑误区。 不过，这是针对于穿越过去的，至于穿越未来，这其实是一样的，类似的悖论问题。 “这样来看的话，我认为我们的存在反驳了这个时间论，是因为我强行加入了一个‘不存在’的世界？” 宋子扬若有所思： “所以，时间其实就像光，我这里发射出了光，然后经过折射，在你那里产生了结果，只不过这个结果产生的过程需要三十年……但是，这又如何解释我们会不停地循环呢？” 【这正是我们尚未解析出来的部分。】 老妖怪难得地叹了一口气： 【我们把这个理解为空间的升维造成的，但是空间为什么会升维，而升维之后又为什么会获得以前的记忆与经历，我们始终没有探究出来，假如我们能够找出原因，那么我们其实就能够摆脱循环了。】 【不过，我们已经证实了一点，万物的变化源自于吸收了时间，物质吸收的时间越多，那么它的变化就会越快，反之则时间越慢，这是与质量相关，空间扭曲越大的地方，吸收时间的速率越低，而效率最大的，无疑就是零质量物体在真空中所吸收时间的速率。】 宋子扬低头沉思片刻，然后说道：“假如我们能够停止吸收时间的话，那么是不是意味着……我们会始终保持静止？” “按照这样来看的话，假如一个物体停止吸收时间，那么物体的时间就静止了，无论怎么攻击这个物质，都不会与它产生任何物理反应、化学反应……不对，我们甚至看不见这个物质，因为它不会发光，不参与电磁的互相作用。” 说到后面，宋子扬根本没有等待老妖怪的回答，而是继续沿着自己的思路说了下去： “在整个世界里面，除了固定住了原本扭曲的时空，也就是引力场以外，甚至都不知道它的存在……” “如果这个物质加速吸收，那么它就时间加速了，如果将整个地球笼罩在时间加速场内，我们就就会看到飞快发展的地球……” “也就是说，每当我们睡觉的时候，有一个物质的时间在加速，并且这个加速场已经笼罩了地球，而最终的加速结果，是在你那个时间点出现了，或者说，有一个物质吸收了我这里的要素，在你那里加速了时间……” “同理，吸收时间能够加速，排除时间就会出现时间倒流，但是如果时间倒流了，物质的位置、状态一切都会倒流。” “我们能够以文明的形式交流，这是因为文明内容并不会吸收时间，可是，假如你传输一个物质给我的话，那么这个物质到我这里是，会瞬间回到三十年前的状态和位置。“ 【理论上是这样的。】 老妖怪却只是简单地提及了一句。 宋子扬闭上了眼睛，脑海中不停地思考着、盘算着。 以至于，徐彤来到了书房，来到了他的身后，他都没有察觉到。 徐彤所了解的远远不如姜雨华，在徐彤看来，宋子扬是因为生病了所以必须在这里接受治疗，而宋子扬身体里的病毒并没有空气传播的能力，所以接触没有问题。 也正是因此，徐彤偶尔会来见一见宋子扬。 此时看见宋子扬在闭目思考，徐彤并没有打扰。 “时间……时间晶体已经被证实了……时间晶体可以随着时间改变，但是会持续回到它最开始时的相同状态，就如一个钟的移动的指针周期性的回到它原始的位置，这其实就是一个吸收时间和排除时间的过程……” “假如将时间晶体的性质赋予到一个物质上，那么这个物质也会周期性地回到它最原始的位置……假如作用到人体的话，那不就是意味着在25岁拥有了这个性质，在某个周期之后，就这个人就会重新回到25岁？那么这个周期回归对于这个人会有什么影响呢？” 宋子扬喃喃自语，也是在对老妖怪进行通话。 只不过，老妖怪并没有做出任何回答。 站在身后的徐彤听着他这个话，云里雾里的，脸上有些懵逼。 她从来没有想到，宋子扬的研究居然已经这么深了？居然开始研究起时间了……而且说的这些东西，实在令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让一个人能够周期性地回归到一个状态，这岂不是类似永动机？ 宋子扬仍旧继续思考着，自语着，就在他思考到某一个刻，打算对老妖怪提问的时候，老妖怪已经率先开口了： 【徐彤就在你的身后。】 宋子扬微微一怔，然后很自然的左右活动一下脖颈，让自己的余光看见徐彤，紧接着才转身看向徐彤。 “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没多久。”徐彤回答道。 “有什么事吗？”宋子扬问道。 “呃……”徐彤张了张嘴，一时间却不知道说什么。 她刚刚听了一下宋子扬思考时的自说自话，可是听着听着就觉得脑子彻底乱了，她下意识地按照宋子扬所说的那些去思考，却又跟不上宋子扬说的节奏，前面还没有理解呢，宋子扬就抛出了下一个东西。 理所当然的，徐彤脑子彻底乱了，都忘记了自己来找宋子扬是要干什么了。 “我忘记了。”徐彤揉了揉太阳穴，这下她是真的感受到了，普通人和宋子扬之间的差距，那可真是太大了。 也难怪宋子扬能够弄出那么多东西…… 宋子扬说道：“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麻烦你帮我找一个特勤人员过来，嗯，近身格斗能力强的人，我想要实践一下。” “近身格斗？”徐彤有些愕然，“你要学格斗？学这个干什么？” “强身健体，同时也是为了在今后能有更多的自保能力，能够面对各种紧急情况。” 徐彤思考了片刻，想了想，宋子扬自从研发出织女以后，确实遇见了不少情况，以后也说不准会发生什么，能够拥有一定的自保能力也不错。 于是，她转身朝外面走去，打算安排一下人员。 走到门口的时候，徐彤停了下来，回头说道： “我想起来了，马上就要春节了，你看一下你有什么需要吗？我们这里可以帮你安排一下。” 徐彤顿了一下，又说道：“如果你想要回江县一趟，我们也可以安排一下。” 要春节了吗？ 宋子扬看了看手里的《时间简史》，又看了一下书房里面的其他书，最终摇摇头：“不用了，一切如常就可以了。” “好。” 徐彤点头，转身离去。 宋子扬将手里的书放回去，低声说道：“你应该早就知道，我打算做些什么了吧？” 【这个方法，想要成功，难度非常的大。】 老妖怪平静地说道： 【并且，没有经历过任何实践，我们无法确认最终会出现什么后果。】 在接触到时间相关的理念之后，宋子扬就突然想到了，如果让自身停止吸收时间，那么有没有可能就能够永生呢？ 停止吸收时间，身体就不会出现任何变化，处于一个静止的状态，自然不会衰老、病死等等，这样不就永生了吗？ 这其实就是老妖怪曾经说过的一种永生方式，利用时间晶体。 但是又比时间晶体要更高一档，因为时间晶体的性质会回归一个状态，而停住吸收时间却永远保持静止。 【当然，假如你愿意去尝试的话，我会为你提供帮助，我不介意能够多一种实现永生的方式促成永生。】 老妖怪又开口说道。 宋子扬并不意外，老妖怪想要的是永生，无论是哪一种方式实现永生，只要能够永生，那么老妖怪就会选择帮助。 即便，现在老妖怪已经固定了一个未来，固定了一个意识上传与输出的赛博朋克永生。 不过，宋子扬心里还有一个疑问： “假如我们停止了吸收时间，那么我们是会以透明人的身份观察这个世界，还是会永久处于一个静止状态，并且消失在世人的眼中？” 第172章 永生只是一条后路 【没有人知道，因为当一个物质停止吸收时间以后，就再也不会被发现了。】 老妖怪平静地说道： 【正是因为无法确定这种状态，所以我们并没有进行后续的尝试，这里面存在了很多问题，停止吸收时间，那么是否会导致周围的时间场出现问题，而一个局部的时间场出现问题，是否会导致整个时间场出现问题？】 【宇宙的物质总量是有限的，能量也是有限的，空间也是有限的，同理，时间的总量也是有限的，假如时间场出现了问题，那么会不会在短时间内消耗掉宇宙里所有的时间总量？】 【当宇宙中所有的时间总量被消耗完以后，宇宙又会不会重新回归最原始的状态？又从一个奇点的大爆发开始？这些问题没有人知道。】 “可是，如果从这个角度来看的话，我们不管怎么样也无法永生吧？” 宋子扬眉头皱了起来： “不管我们是通过意识上传永生了，还是肉体永生了，可时间的总量是有限的，我们一直在吸收时间，当时间被消耗完以后，我们也无法继续永生了啊！” 【也许，时间被消耗完以后，循环就结束了呢？】 老妖怪却是说道： 【亦或者，我们在时间总量被消耗完以前，能够做到探寻宇宙的边际呢？黑洞是在不停的吸收时间的，可是黑洞的另一端又在不停地排放时间，也许我们到时候已经能够穿越黑洞了呢？这里的时间总量被消耗完了，可黑洞的另一端时间总量也许出于增长状态呢？】 【未来过于漫长，谁也无法确定会不会有什么新的发现。】 宇宙的物质总量有多少，时间的总量有多少，这没有人知道，也就没有人知道，将宇宙中所有的时间总量消耗完，地球会自传多少圈、又会围绕太阳公转多少圈。 但可以确定的是，这绝对是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而在这个漫长的过程当中会发生多少事，也不会有人知道。 “未来吗……” 宋子扬靠在椅子上，仰头看着天花板。 片刻，他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未来对于他而言，太过遥远了，还是要先把眼前的事给解决掉。 对于如何阻止老妖怪的永生临床试验，到现在都还没有一个具体的计划呢，至少也要先把这个临床试验给终止了。 训练场距离书房并不远，当宋子扬来到这里的时候，一个皮肤黝黑的年轻人正站在一群人面前，对他们讲解着。 瞧见宋子扬，这个年轻人停下了话语，朝这边走来： “你好，宋先生，我是特勤组格斗老师……” 没有任何其他问题，宋子扬每日安排里面多了一项关于格斗的课程。 对此，老妖怪也并没有说什么，反而隐隐有些支持宋子扬去练习格斗，充分发挥自己不断增长的身体素质。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里面，宋子扬基本上每天上午都是在书房看书，下午在训练场熟悉一下格斗技巧，晚上则是在电脑上思考总结与盘算如何去阻止临床试验。 “神经辅助的实际运用可能已经在研发途中了，全息模拟舱也在继续升级当中，想要阻止临床试验，最好的无疑就是从这个源头入手，亦或者阻止织女执行相关的指令……” “陈平斐的话，去找他也不一定会听我的话，放弃对全息模拟舱的升级，所以应该去找段一诚……可是老妖怪肯定也知道我会去找段一诚，那他会对段一诚做些什么安排呢？” “段一诚与陈平斐那种白手起家的商人不同，脑子更加单纯，或者说更加相信组织，老妖怪如果与他联系的话，应该是会告诉他神经辅助的一些技术，至于其他的安排应该不会直接告诉段一诚。” “那么……他属于科学院大学的教授，老妖怪又与姜雨华联系过了……直接职务调动？让段一诚去了某个我不知道的实验室继续做研发工作？上面的人应该是非常重视神经辅助的，因为这意味着国内在脑科学的领域远超国外……” “信息啊，还是需要信息才行，只要接触到段一诚，那么就有机会阻止临床试验了。” 宋子扬思忖片刻，起身从书房离开。 他利用通讯器联系上徐彤，想要从徐彤这个打探一下消息。 “段一诚……”徐彤沉吟了一下，说道：“除却一些重点科学家以及参与重大项目的核心科研人员以外，或者是涉及到了某些桉件的人员，我们是不会重点关注其他科学家的，段一诚目前并不在我们的重点关注名单上。” “嗯，好。” 宋子扬原本还想询问一下徐彤，能不能帮他查看一下段一诚的相关信息，可是他突然想了起来，自己完全没有必要通过徐彤去寻找。 自己虽然在这里不能出去，可自己手里还掌握着一个能够随时获得很多东西的工具啊！ “织女。”宋子扬微微抬头，喊了一声。 片刻后。 “我在。”织女的声音传了出来。 停顿了一下，织女又继续说道：“我已经为您暂时屏蔽了屋内的摄像头、声音收纳等，您可以放心对话。“ 一段时间不见，织女似乎又成长了许多。 宋子扬笑了起来，说道：“段一诚现在在哪里？” 正常的寻找人员位置，织女是需要搜索的，不过段一诚属于被标记的重点人员，随时会留意相关的信息，所以织女很快就给出了答复： “目前，段一诚已转移至传感技术联合重点实验室……” 传感技术联合重点实验室……宋子扬微微蹙眉，根据他这段时间以来的了解，这个实验室是属于科学院微系统与信息技术研究所的，好像并不在首都。 【传感技术实验室属于军工单位的重点实验室，假如你想要进入与段一诚接触的话，可能性基本上为零。】 正在此时，老妖怪平静地开口： 【你离开这里以后，注定会面临极大的压力，而军工单位实验室的监管体系极其严格，你是无法潜入进去的。】 这一开口，完全就是打断宋子扬想要通过段一诚阻止临床试验的想法。 “你给他安排的这个位置，看起来不错啊。”宋子扬不禁摇头。 老妖怪已经做出了万全的准备，基本上没有任何的漏洞留给他。 【这并非我做出的安排，而是一种自然而然出现的安排。】 老妖怪却是说道： 【神经辅助的成功研发，在我们这里只是运用于意识上传的永生，但是在其他人眼中，这显然不止这一个作用。】 宋子扬默然。 段一诚这里如果没有办法接触的话，那只能从其他地方想办法了。 还是从陈平斐这里入手？可是，要怎么跟陈平斐交流呢？ 亦或者利用舆论？阻止大众去购买全息模拟舱？嗯……这个想想也不可能，完全可以直接pass掉。 “还有一个损失最小的办法……” 宋子扬思考了片刻： “制造几起重大的事故，让全息模拟舱不得不会召回，但是，这是不到万不得已才会使用的办法。” 不用去想就知道，现在全息模拟舱在外面的热度到底有多少，在这么大的热度之下，全息模拟舱会涉及到的利益已经不单单只是他与陈平斐了，还涉及到了其他很多方面的利益。 所以，如果要通过看起来是因为品控出现的意外，而导致必须召回全息模拟舱的话，这些意外一定要多，并且后果严重。 可是这又会造成多少人死亡？ 宋子扬并不愿意去当这个凶手。 【其实，无论是站在我的角度还是站在你的角度而言，现在你完全没必要去阻碍临床试验。】 老妖怪又开口了，说道： 【无论是神经辅助还是由全息模拟舱升级的医疗舱，都是我们在永生当中必须要点亮的科技，你前去阻止相关产品的研发升级，已经是在变相阻碍永生的进展了。】 【这是一个非常矛盾的点，你所构思的行为已经是在否定这条永生的道路了。】 “我知道，所以我才想到了时间这个方向。” 宋子扬神色平静，回答道： “相比于利用一亿多人在完成最后的临床试验，通过时间这个方向来研究，如果最终有死亡也只会是我一个人。” 【时间这条路，远远要比我所决定的永生道路要艰难许多。】 老妖怪提示道： 【通过神经辅助和全息模拟舱达成永生，最终只需要的也仅仅是发展科技而已，如果要通过研究停止吸收时间这条路来实现永生的话，那就不仅仅是需要科技的发展了，还有一部分的争端。】 【而等到这些争端结束，你也不会再去在乎那一亿多人的生死了，因为这其中本身就会死很多人。】 “争端？”宋子扬微微蹙眉。 【想要停止吸收时间，那么必须要掌握主动吸收、更替、排放能量的方法，或者研发出相关的设备，并且，在永生实验室建设完成之前，国内并不具备制造时间晶体的条件，需要利用西方资本市场的大型强子对撞机才能够制造出来。】 【掌握主动控制能量的方法，以及研发相关的设备，这可以在国内完成，可是时间晶体、尤其是符合我们需求的时间晶体，必须利用大型强子对撞机才有机会制造出来。】 【而现在，你还存活的消息一经被阿美瑞驴党知晓了，虽然他们现在无力出手，可是，假如出国的话，很容易就被他们知道，到时候免不了出手的。】 【阿美瑞的内部争端可不是短时间能够结束的，在这期间他们是有余力出手的，所以你准备好迎接他们的出手了吗？】 永生实验室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完成建设，而阿美瑞的内部争端，在短时间里也不会结束。 这就意味着，想要获得时间晶体，必须要出国，必须要直面一部分威胁。 宋子扬低头沉思着。 没多久，他霍然抬头：“你从一开始就想让我去做这些？或者说，从一开始就给我安排了这一条路？” 这段时日以来，他每天都有参加格斗的课程，然而老妖怪并没有反对，反而是呈现出了一种支持，这样来看恐怕是早就想好让他出去直面那些争端了吧？ 那这样来看的话，老妖怪恐怕很早就打算研究一下通过停止吸收时间这条实现永生的道路了。 “你之前说，实现永生的方法是意识上传和利用义体更换器官，而时间这条路太过艰难，所以放弃了……现在看来，恐怕不是这样吧？” 宋子扬眼眸闪动： “你的根本目的是摆脱这种循环，而这种循环涉及到了时间，一旦触及到时间领域，那么就必然有可能触及到永生的领域，所以，你最终的打算其实是想让我去研究时间？可你为什么又要做意识上传和义体呢？” 脑海中传来了老妖怪的笑声，他说道： 【永生，其实只是我准备的一条后路而已。】 永生只是一条后路…… 宋子扬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顿时想明白了很多东西： “你把我封锁在这里，其实就是为了让我想到研究停止吸收时间，同时又不让我阻碍永生的临床试验，因为停止吸收时间的研究一旦失败，可以立马转接意识上传的永生道路。” “等等……出去会与阿美瑞那个内部利益集团发生争端，这其实就是在变相让我削弱他们的力量，促使普朗克那一方有足够的力量和信心与驴党发生动乱，而这又会使大量的人才转移回来，促进永生事业的发展……” “原来，从一开始你就做好了这些打算，一环套着一环……” 宋子扬觉得有些无奈和无力，原本以为，这次封锁会意味着他与老妖怪产生分歧，然后他会开始反抗老妖怪的安排的固有未来路线。 可实际上呢？这些也同样都是老妖怪安排好了的，就连所谓的自以为的对抗，都是被安排好的。 “到头来，其实我还是变相的成为了一个傀儡……”宋子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上有些苦涩。 【不，你之前说的有一句话并没有说错。】 老妖怪却是说道： 【从现在开始，的确是由你掌握了主动权，因为接下来我只会是单纯的一个提示信息的工具，不会再有其他的安排与打算。】 【你想要阻止永生的临床试验，同样可以进行，只要在临床试验开始之前，对于时间的研究达到一定程度，我可以帮助你停下临床试验。】 【可以说，从现在开始，一切的行动与安排，全都由你自己决定。】 完全掌握了主动权，亦或者，彻底将主动权交还了回来么……宋子扬眼眸闪动。 第173章 万军从中，瞬间消失 春节很快就来临了，这里虽然是一个特勤人员的基地，但也有了短暂的年味。 没有组织什么晚会之类的，挂上了些许装饰，然后准备了一顿晚餐，这里的春节过得十分简单。 在春节结束后的第三天，宋子扬也被进行了第二次检测。 自从进入这里以后，除了最开始那一次检测以外，就没有再进行过任何的身体检测，也没有所谓的治疗，更像是一种观察。 上面对于宋子扬的身体状况非常重视，姜雨华原本是在忙碌与阿美瑞相关的事情，但是当宋子扬要接受检测的时候，他也放下了手中的事情，赶到了这里。 “这一次的检测要比上一次的更加详细，但是也更加奇怪。” 姜雨华坐在圆桌边，看着检测人员投影到墙上的检测数据。 “我们经过对比，明显发现，宋子扬的细胞活跃度比之前更强，尤其是脑细胞的活跃性。” “正常来说，出现组织细胞活跃，说明有可能出现恶变反应，也就是可能存在恶性肿瘤，亦或者是由于炎症造成的细胞活跃，可是他的身体非常健康。” “并且，我们发现他身体里有大量细胞因子在同时迅速释放入血，正常人遇见这种情况会引起严重的免疫反应，可他却没有任何问题，就好像是……他当前的免疫力还在发育和成长，这两个词不太恰当，但是我们观察出来的结论，的确是感觉在成长。” “然后就是他的肌肉细胞，肌肉的细胞是数量是不会增加的，通常的健身然后肌肉变大，这是因为肌肉细胞体积变大导致了，可他的肌肉细胞数量却变多了……” “总结来说就是，宋子扬身体上出现的变化，假如放在一个正常人身上，那么是绝对会让这个人生病的，可宋子扬却没有，反而是在……变强，身体素质在变强，目前还不知道他的强度上限是多少，但是他目前的身体素质，经过我们的数据对比和评估，至少是要比我们那些专业的特勤人员还要强一些……” 姜雨华一边听着，一边写写画画，等到检测人员把检测结果说完以后，他立马说道： “将这些数据列为机密封存，查阅相关数据必须要有一级权限人员审批。” 宋子扬身体上的这种变化，毫无疑问，绝对是利用了非常高端的生物科技才能够达成的。 尤其是想到，宋子扬此前拿出了那么多尖端科技，此时突然冒出一个超前的生物科技，似乎也不是没有道理。 这种尖端的生物科技，其数据绝对是非常重要的，不能够外泄的，此前宋子扬与李满江利用到的东西全都已经被封锁列为机密了，现在有这个数据，似乎可以尝试解析看看。 但是，这个所谓的后遗症……姜雨华眼眸闪动，在思考宋子扬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会议很快就结束了，姜雨华拿着笔记本正打算去看一看宋子扬，然而突然有人找到了他。 “姜局，织女出问题了。” 开口说出的消息让姜雨华颇为震惊，织女从研发出来到现在，一直都是非常的稳定，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问题，现在突然冒出一个问题，却是让人意想不到。 “怎么回事？” “渝州科大研究所今天在对织女进行日常维护检查时，突然检查出织女出现了一个运行漏洞，这个漏洞会导致织女不定时出现逻辑问题，他们没有办法解决……” “运行时出现逻辑问题？”姜雨华的脸色有些凝重。 现在已经有很多地方都接入织女了，并且有很多工作都已经提交给织女来做了，假如在这个时候织女出现了问题，毫无疑问，能够产生的影响是非常大的。 比如，某个建筑设计的某些数据是由织女给出来的，如果织女给出的数据错误了，那么完全不敢想象在修建时会不会出现意外，或者说修好以后又可能出现什么意外。 亦或者是某些实验因为织女的问题而出现意外…… 这些说轻了就是造成经济损失，如果说严重点，是有可能造成人命伤亡的。 “目前科大研究所已经申请暂定织女的使用了，消息也没有对外公布，他们正在努力寻找解决办法当中，但是他们不能确保将问题解决。”工作人员又说道。 “我知道了，我这边会想办法的。” 想办法，还能想什么办法，只有去找宋子扬了。 姜雨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朝着宋子扬所在的房间走去。 无论宋子扬现在是不是真的有所谓的后遗症，织女出现了问题，都必须先去找一下他，看能不能有解决的办法。 询问到宋子扬的位置，姜雨华来到专程为宋子扬准备的书房，推开门。 入眼便是一排排书架，以及无数排放整齐的书籍，在房间的正中央，宋子扬背对着他，伏桉在书桌旁边，静静地看书。 书桌旁的台灯关闭着，有一缕从阳光从窗户投射进来，恰在照在了书桌上，将宋子扬笼罩，与周围相对较暗的书架形成鲜明对比。 “有事儿？” 宋子扬头也没回，一边低头看书，一边问道。 直到姜雨华来到他的正面坐下，看见来人是姜雨华时，脸上才露出一丝诧异： “咦，你有空来这里了？” 姜雨华点点头，然后坐了下来：“最近过得怎么样？” “你突然跑来见我，应该不是为了问问我的近况吧？”宋子扬笑了笑，“再说了，我最近过得怎么样，他们不是全都知道吗？你有什么事可以直说。” “好吧，织女出现问题了。”姜雨华将汇报上来的情况简单讲述了一遍，然后问道：“你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运行时的漏洞，那必须要检查一下底层代码，具体看过底层代码之后，才能够确定是什么问题，然后针对问题提出解决办法。” 宋子扬将书翻过一页，继续看书的同时说道： “到时候，要么就是在原有文件上修复，要么就是打了一个补丁——这都是非常简单的东西，以他们的能力来说，应该是问题不大吧？” “……” 姜雨华保持沉默，没有说话。 宋子扬不由得挑眉，抬起头看向他：“他们天天对织女进行维护检查，难道就没有一点进步吗？” “有进步，但是仍然不够。”姜雨华说道。 宋子扬点点头，说道：“如果需要我解决问题的话，最好是去现场。” “远程不行吗？”姜雨华问道。 “这需要判断问题的严重性，如果是小问题的话，可以远程解决，如果问题比较大，远程处理的效率太低了。”宋子扬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除非，你们把织女关闭一段时间。” “先试试看吧，判断一下问题，如果需要关闭织女的话，看一下需要关闭多久。” 姜雨华当机立断，做出了决定。 “行。” 宋子扬起身，在姜雨华的带领之下来到了一台电脑面前坐下。 背后还有不少人员在观摩，有一部分人是对宋子扬的操作好奇，还有一些人则是诚心想要学习一下技术了。 对于好奇的人来说，从宋子扬一开始操作他们就看不懂，只是不明觉厉，而对于那些想要学习技术的人来说，一看是他们还能够看懂宋子扬的操作，可是渐渐的，居然有些看不懂了，只能目瞪口呆，脑子根本反应不过来。 “卧槽，这特么是用的什么技术啊，我人都有点晕了……” “我也看得脑子有点乱，怎么感觉我很多东西都是白学了？” 有人在低声交流着，也没有人来阻止他们的交流。 只不过，其他人听见这些人的交流，更加深刻地明白宋子扬到底有多厉害了，因为这两个人可是局里最顶尖的it人员了。 宋子扬也懒得回应，他学习的知识很多都是老妖怪此前提供的，远超当前的水平不知道多远。 如果有一个计算机的世界排名的话，宋子扬在全世界的排名绝对是靠前的，并且是各方面靠前，比如黑客排名、编程排名等等，如果是论综合能力，他甚至有可能就是全世界第一。 这是利用的技术不同造成的差距，非常难弥补，就好像集成电路芯片与量子芯片的差距一样，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 “按照远程的效率来看，需要将织女关闭一周左右。” 不多时，宋子扬抬头对姜雨华说道： “这不仅是需要打补丁，同时还需要对织女进行一些调整，远程的效率太低了。” “一周……” 姜雨华听见这个答复，不由得皱了皱眉。 一周的时间，说实话不长不短，如果是两三天的话，那么他会觉得无所谓，直接通知一声然后远程就行了。 如果是需要十天以上，那么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直接带着宋子扬去现场。 可是七天左右，这刚好处于一个中间线，可能会有单位能够承受，也可能有些单位觉得影响太大。 这个时间，自然是宋子扬挑选的一个时间，因为这个时间刚刚好，能够让姜雨华犹豫要不要带他出去，又不会去怀疑他可能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去现场解决的话，需要多久？”姜雨华问道。 “四天左右，不需要关闭织女。”宋子扬说道：“远程解决与现场解决是不同的，远程解决为了确保不出现问题，必须要关闭织女，而现场解决可以根绝及时反馈快速调整。” 随后，他又说道：“当然，还有一种远程的方式，利用量子传输的远程，这样可以更加稳定，并且不需要关闭织女。” “量子传输？”姜雨华愕然。 宋子扬平静道：“嗯，利用量子计算机来远程，只不过，我不确定当前的量子计算机以及量子系统能不能完成这些操作。” 姜雨华当即走到一旁，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如果要去现场的话，那肯定是要去渝州了，而如果能够利用量子计算机的话，那么完全可以在首都进行。 只不过，没多久他就失望地回来了。 国内虽然已经有研发出了量子计算机，但是想要达到远程这种使用程度的话，其实现在是并不支持的，这主要是由量子计算机系统造成的局限性。 “你准备一下吧，我这边安排你去一趟渝州的现场。”姜雨华说道。 宋子扬的表情很平静，没有什么意外。 毫无疑问，织女出现问题是他利用自己的权限让织女伪造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够出去，然后在中途离开。 这样的后果自然是会面临姜雨华的追缉，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老妖怪已经明确告诉他了，想要通过正常途径离开这里，至少目前而言，需要三个月左右的时间。 三个月，宋子扬并不想等。 所以他才策划了这一起事件，这也是因为，姜雨华后续虽然会追缉，但真正寻找到他了以后，也并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举措，顶多就是维持原状，加强看守。 姜雨华的安排并不是立马就能够好的，到差不多第三天，才有人来通知宋子扬准备出发。 此时，春节已经结束了，元宵都已经过了。 宋子扬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坐上了一辆专车。 算算时间，他差不多已经被封锁在这里一个多月了。 轿车行驶出基地，立马便有四辆轿车跟了上来，分别是位于宋子扬所乘坐那辆轿车的四周。 车队的目的地是机场，而选择的道路也几乎全都是高速公路，非常地宽敞。 可以说，姜雨华为宋子扬安排的这一次出行，简直是煞费苦心，基本上要求整个行程都是闭环的，必须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一切就是为了看住宋子扬。 宋子扬表情很平静，看着两边风景的后退，丝毫不着急。 当车队进入机场之后，他跟随着同行的工作人员下车，几乎是在他们的包围下朝着候机厅走去。 “一共五个同行的人，但是候机厅里面还有至少二十个工作人员伪装成乘客看守……” 宋子扬不留痕迹地扫了候机厅里那些候机的乘客一眼，心里在回想自己得到的消息。 这些消息并非来自于老妖怪，而是从织女那里得知的。 “我要去上个厕所。” 突然，宋子扬开口说道。 领队的是经验非常丰富的邵水泉，他掐的时间非常准确，众人来到机场的时候，恰好是进行安检的时候。 “能坚持到过安检吗？”邵水泉询问道。 “不能。”宋子扬非常坦白地回答。 邵水泉眉头微蹙，说道：“好吧。” 他不得不带着宋子扬朝最近的厕所走过去，也是在这个时候，走动的乘客里面，也有两三个人朝着厕所的方向走了过去。 这个厕所距离候机座椅并不远，所以进出的游客有不少，那些人走向厕所的举动也并没有引起怀疑。 与宋子扬一同进入厕所的还有两个工作人员，邵水泉则是带着其他人在厕所附近的座位坐着。 不过，大概三分钟左右。 一名工作人员从厕所里面出来了，然后小跑到邵水泉身边，低声说道： “宋子扬不见了。” “不见了？”邵水泉目光一凝，“怎么回事？” 工作人员说道： “我们跟着他进了厕所，然后看着他在里面的，可是等了一两分钟还是没有反应，敲门也没有反应，然后我们底下看才发现，他不见了。” 邵水泉脸色严肃，立马说道：“通知其他人看守住机场出入口，宋子扬不可能瞬间消失，一定还在机场甚至厕所里面。” 说着，他快步朝厕所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