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反派大佬又把男主虐哭了》 新世界 “沈忱,她回来了,我们离婚吧。” 沈忱刚到这个世界,就看到一个凤目狭长,眉眼如画,鼻梁高挺的标准男主长相的男人正一脸冷漠的望着她。 沈忱沉默着,没有说话。 她在脑海中接收了小世界的剧情。 这是一本现代古早虐文演化的小世界。 女主沈忱家境贫寒,但为人善良,一直都是别人嘴里的乖孩子,直到她大学时候无意间救了一个老头,命运就此改变。 那个老头非要报答她,还要让他的儿子傅司睿娶她。 却不想他的儿子傅司睿竟然是她暗恋了七年的学长,一朝美梦成真,小姑娘高兴极了,但她也没有忘乎所以,在结婚前她再三确认,问傅司睿是否愿意娶她。 傅司睿没有拒绝,于是沈忱就欢欢喜喜的嫁给了傅司睿。 却不曾料到,傅司睿有个白月光,他的父亲认为他的白月光心术不正吧,不同意他们在一起。 而他答应娶女主那日正是两人闹别扭的时侯。 白月光在他们结婚那日出国了,男主在婚礼现场不顾沈忱的苦苦哀求,跑去了机场。 独留沈忱备受众人嘲笑,伤心欲绝的自己一个人进行完了婚礼。 她就开始了和男主有名无实,每日被男主pua,被男主后妈欺负,被男主同父异母妹妹嘲讽的虐身虐心生活。 直到白月光回国,男主立刻就要和女主离婚。 结果这个时候安静如龟的老头子发声了。 要离婚,也不是不行, 但两人必须有孩子。 男主在喝醉酒的时候把女主当成白月光酱酱酿酿了。 之间,夹杂着白月光嫉妒陷害女主,男配痴缠导致男主误会,女主车祸,女主失忆,女主流产,女主假死,女主带球跑,女主又车祸,又流产,被切除子宫,被噶腰子等一系列狗血。 狂霸帅气的男主终于幡然。 原来他爱的一直是如同小白花一样坚强善良的女主。 自此浪子回头金不换,三个月的追妻火葬场,让被虐的生不如死的女主大为感动,原来他心中一直有我,巴拉巴拉的,最后大度的原谅了男主。 在两人初见的地方再一次接受了男主的求婚,最后happy ending了。 ? 沈忱:我他妈…… 本就沉默的她更加沉默了,她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面前冷漠的男人。 脑海里傻逼系统在瞎逼逼。 【请宿主完成任务:伤心欲绝的对男主说,傅司睿,我爱了你十年,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沈忱在心底冷笑一声。 她酝酿了一下感情。 在一抬头,整个人瞬间小白花附体,眼角红红,梨花带雨的咬了咬下唇。 “傅司睿,我爱了你十年,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系统满意的点了点头。 它第一次遇见这么乖巧的宿主,以前它绑定的宿主都要反抗它很久,不弄崩几个小世界是不会妥协的。 这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一点也不像资料上说的那乖张变态毁天灭地的女反派啊。 瞧她哭的鼻头红红的样子,它都心软了,更别说男主了,照这个势头走下去,应该很快就能完成任务。 它正想夸赞宿主一下。 却没有想到,变故就在一瞬间。 沈忱一个大嘴巴扇到了傅司睿的脸上,刚刚如松一般站在客厅里的男人直接飞了出去。 像炮弹一样撞在墙上,又狠狠的从墙上弹到了地上,左脸高高肿了起来,他剧烈一咳,竟然吐出一颗带血的槽牙。 沈忱哭唧唧的迈着小碎步跑了过去。 整个人摇摇欲坠,弱柳扶风好不可怜,鼻头和眼角都红彤彤的,瓷白的小脸上还挂着泪珠。 她蹲在地上,扯住傅司睿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 傅司睿被突如其来的巴掌打蒙了,还没有回过神来。 “我才是你的妻子,你却为了那个贱人要跟我离婚。” 说着,一个大嘴巴子又扇到了他的右脸上。 沈忱看着男主右脸像左脸一样高高的耸立起来,满意的点了点头。 系统震惊了。 它颤抖着声音在沈忱脑海里惊声尖叫:“沈忱,你在干什么!” 这个该死的女人,原来在演它。 过了许久。 见沈忱不理睬它。 它冰冷电子音里带着蛊惑:“我是来帮助你的,你应该听我的话。” “我会帮助你成为一个言娴淑德,宽容善良,婉约含蓄,擅长奉献,遵从三从四德的优秀女性。” 沈忱微微一笑:“我奉献尼玛。” 被噶腰子的小白花女主2 她抬手掐住昏迷的傅司睿的脖子。 系统讥讽道:“别痴心妄想了,就算你掐死他,完不成这个小世界的任务,你也离不开这个小世界的。” 沈忱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那我倒要看看,你的能量够你在这个小世轮回几次。” 系统惊疑不定。 “你是谁。” 她为什么知道小世界的重启轮回会耗费它的能量。 它惶恐的开始翻起沈忱的资料,十世反派,多次屠杀男女主,致使小世界崩溃。 但她也从未跳出过小世界里,她怎么知道。 它尝试着联系主神,却发现消息根本发不出这个世界,甚至它想解绑都无法做到。 系统欲哭无泪。 沈忱的修长白皙的手指在傅司睿的脖子上轻轻摩挲,可他却怎么也挣脱不开,俊美的脸也从白色变成了猪肝色,额头青筋暴起。 “我是谁,难道你在绑定之前没有调查过我吗?” “住手!” 系统的声音有些颤抖,男主马上就要被她掐死了。 沈忱挑了挑眉,恶劣的勾了勾嘴角,嘎嘣一声。 手上的人就失去了生息。 “哎呀,不小心呢!” 系统的声音忽然变得毫无感情。 【天道之子死亡,世界重启中。】 【系统请求解绑,宿主是否同意。】 沈忱看着周围场景倒退,时光回溯,颇为悠闲的点了否。 脑海中系统小心翼翼的开口。 “这位大人,小的不知您是哪位大佬,才胆大包天绑定了您,这些年我也攒了不少天道之力,本来想给自己修个人身的,您看这样,我分您一半,您放过我吧。” 时光已经到回了男主还没回来的时候,此时的男主正在外面和白月光共进午餐。 沈忱一个人坐在床上,无聊的刷着手机。 并不理睬脑海中系统的苦苦哀求。 这渡清欢手下都是什么没骨气还欺软怕硬的东西。 “急什么,你不是要改造我吗?” “我也没说不同意啊,虽然我觉得我本来就是个温柔良善之人。” 系统连连摆手。 【不不不,大人,怎能劳烦您呢,要不我给您介绍几个甜文爽文系统,保证您玩的乐不思蜀。】 沈忱一只手撑着下巴,眼睛望着窗外的风景。 “甜文哪有你有意思呢。” “不完成任务你可就要跟我在这个世界里无限轮回,直到你能量耗尽消散在这个小世界里哦~” 系统已经麻了,不再出声。 它感觉宿主要搞事情,可它如今孤立无援自身难保,我的神啊,如果我做了什么对不起组织的事,你可一定要原谅我。 过了几个小时。 沈忱听到了敲门声。 是别墅的仆人来通知她傅司睿回来了,说要见她。 沈忱慢悠悠的穿上拖鞋,不紧不慢的下了楼。 在同一个位置见到了傅司睿。 同一张脸用同一个表情说着同样一句话:“沈忱,她回来了,我们离婚吧。” 一样的脸却是完全不同的感觉,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周身的气息好似变得更加冷凝,狭长的眉眼间也多了几分凌厉,他站在那里,好似中世纪走出来的优雅贵公子。 沈忱玩味的挑了挑眉。 脑海中传来系统半死不拉活的声音。 【请宿主完成任务:对男主说,傅司睿,我爱了你十年,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沈忱咧嘴一笑。 她缓缓走到傅司睿面前,波光潋滟的眸子极亮,被她全心全意看着的时候,好似堕入一片温柔的星河。 傅司睿只感到那片温柔的星河正渐渐暗淡。 女生的声音淡淡:“傅司睿,我爱了你十年,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系统整个统无语极了,宿主果然在玩它。 刚刚和现在虽然说的是同一句话,但完全就是两个不同的层次,现在的她好像真的像一个爱了男主十年被伤透了心的女人。 难道,难道宿主是个好人,真的愿意跟它一起完成任务? 【恭喜宿主完成剧情任务,推进度1%。】 傅司睿愣了一下,随即眉毛紧紧皱了起来,满脸的冷漠。 “结婚时我就与你说过,我并不喜欢你,也永远不会爱上你。” 说着,他就掏出一份离婚协议书递到沈忱面前。 “签了它,这套别墅给你,我还会给你一笔钱。” 【请宿主完成任务,跪在地上,求男主不要离开你。】 发完任务,系统小心翼翼的观察宿主的脸色,发觉她并未生气,用不存在的手摸了摸自己不存在的胸口。 沈忱兴奋的在脑海中对着系统比了个ok。 却不曾想到,男主突然双腿一软对着沈忱跪了下去。 站在他面前的沈忱微微弯腰,一把掐住他的下巴,将他的头缓缓抬起与她对视,她身体前倾,呼吸喷洒在他的耳尖。 温柔的声音带着强势。 “男人,别离开我。” 系统:……好油。 是你跪不是男主跪啊,话说宿主是怎么做到的。 【叮!恭喜宿主完成剧情任务,推进度5%】 系统:? 被噶腰子的小白花女主3 主系统审核居然通过了? 它大为震惊,还可以这样玩! 傅司睿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发觉自己的动作,他一片茫然。 耳尖的热气让他只觉的半边身子都酥麻起来,他诧异的望着沈忱温柔深情的眸子,他的下巴被她捏的极痛。 过了好半天他才反应过来两人的姿势,他一把推开沈忱,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腿已经麻了。 一时间失去平衡,整个人向前倾去。 电光火石间。 沈忱伸出脚,勾住了差点脸朝地狼狈摔倒的男人。 蠢货。 傅司睿抬起头,眼前两条又长又直的大白腿让他耳根不受控制的红了红。 手中滑嫩的触感让他意识到,他竟然在刚刚慌乱之间抱住了女人白皙的小腿。 他如同触电般的慌忙放开,狼狈的爬出了几米远,周身的冰冷瞬间破碎,如今的他像一只慌不择路的小兽。 她怎么能,穿的如此暴露。 还,还把脚伸到他的面前。 恬不知耻。 系统:? 怎么和剧情里的不太一样。 它冷酷狂霸拽的男主呢? 这个面红耳赤小媳妇一样的男人是谁,居然在宿主的油腻攻势下脸红了。 沈忱步步紧逼,而傅司睿一步步后退,直到退无可退,被沈忱逼到角落里。 他神色慌张,声音里却是强装出来的镇定,他防备厌恶的盯着沈忱:“你要干什么?” 沈忱淡定的从他手里抽出那份离婚协议书。 随意的翻看着纸质的文件,没再看他一眼便转身上楼了。 末了对着他轻蔑的勾了勾唇。 “怎么,傅总还希望我对你做些什么吗?” 沈忱走了许久。 傅司睿低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 整个人像被雷击中了一样,他刚刚在做什么,为什么那么慌乱,一想到刚刚的一幕,他就说不出来的羞耻。 他竟然莫名其妙的双腿一软跪在了那个女人面前。 而沈忱,像疯了一样。 他这个名义上的妻子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以往每次他来,她都是哭哭啼啼小心翼翼的讨好,拉着他的样子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可无论怎么问她也不开口。 可今日。 她给他一种说不上来的诡异感,是被他要跟她离婚的消息刺激的精神不正常了?还是在欲擒故纵,故意装出一副淡然的样子。 想起她吹在他耳边的热气,和她那温柔深情又强势的眸子。 她在勾引他? 将自己伪装成另一个样子妄想引起他的注意? 他扶着沙发站了起来。 狐疑的摸了摸自己的腿,眼中的厌恶与寒意越发明显,他实在想不通父亲为什么要让他娶这个女人。 他翻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他是一定要跟她离婚的,无论她怎么装疯卖傻都没有用。 傅司睿开车离开了别墅。 结果下午别墅里就来了一个医生。 要给沈忱检查精神问题。 笑死,男主怀疑她有精神病。 沈忱在脑海里跟系统吐槽。 系统根本不敢搭话。 沈忱在别墅里吃吃喝喝,没事出去浇浇花,打打游戏,撸撸猫,过的倒也十分舒坦。 结果第二日就迎来了不速之客。 刚睡醒午觉的她正坐在沙发上悠闲的打着游戏。 一个穿着克莱因蓝裙子,背着名牌包的年轻的女孩就气冲冲的闯了进来,瞧着沈忱没有第一时间站起来迎接她。 气急败坏的就向前一步要抢沈忱的手机。 被噶腰子的小白花女主4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居然还在这里玩手机,你怎么那么讨厌啊!” 沈忱侧身躲过,加快手中的操作速度,拿完五杀后带着辅助把塔推了,结束了这局游戏。 这才慢慢的抬起头,目光淡淡的看向女孩。 很漂亮,眼睛与傅司睿有几分相似。 这应该就是男主的同父异母的妹妹傅司娇,这个小世界里的搅屎棍,在女配的挑拨下害的女主流产一次,出了车祸一次,然后又给女主磕头认错请求原谅,一个狠毒无脑的大小姐。 女主最后大度的原谅了她,她也被女主的圣母所感动,和女主成为了好朋友。 什么好朋友,这是原告与被告。 沈忱对着她笑的灿烂:“娇娇你来啦。” 傅司娇像一只炸毛的猫一样:“谁让你叫我娇娇的,你这个穷鬼也配。” 说着,她愤愤然的将包扔在沈忱的脚边。 “我雅雅姐已经回来了,你最好实相一点,赶紧滚出我哥的别墅!” “要不是你像个狗皮膏药一样非要缠着我哥,我哥早就和雅雅姐在一起了。” 沈忱一脸淡然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瞥了一眼激动的她,小口的抿着茶。 见沈忱又不说话,脸上也没有露出往常她随便一刺激她,就会泫然欲泣伤心难过的模样。 瓷白的笑脸未施粉黛,却漂亮的让人移不开视线,她眼里闪过一丝愤恨,刚做完美甲尖锐的手就朝着沈忱的脸扇去。 在马上就要打到沈忱脸的时候,被一只素白的手牢牢抓住。 沈忱幽幽的望着她:“随便动手可不是个好习惯哦。” 她笑了笑:“手脏了,嫂子帮你洗洗手。” 说着就将滚烫的热茶倒在了她的手上。 傅司娇惊叫一声,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可无论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开。 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一片。 傅司娇歇斯底里的大喊:“沈忱,你这个狠毒的贱女人,赶紧放开我,不然我哥和我妈是不会放过你的。” 沈忱勾着唇,听着她的惨叫,心情越发的愉悦起来。 她一把拉过傅司娇,温柔的抚摸着她被烫伤的手。 “瞧瞧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怎么还烫伤了。”说着无奈的挑了挑眉。 然后松开了手。 傅司娇一获得自由,就张牙舞爪的朝着沈忱扑了过来:“我打死你这个贱人,你居然敢拿开水烫我。” “你们在干什么?”一声严肃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傅司娇向外面望去,脸上狠毒瞬间一扫而光,声音都呜咽起来,哭着向大门跑去。 “呜呜呜,爸妈,哥,沈忱这个贱人打我,还拿开水烫我。” 沈忱打量了一圈。 傅司睿的继母,还有傅司睿的爹。 这老头子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她咬了咬下唇,苍白的脸上满是被冤枉的惶恐和难过:“我,我没有。” 这一副楚楚可怜小白花的样子让傅司娇恨的牙痒痒。 “你装什么装。” “够了”傅司睿的爹责备严厉的看着傅司娇。 “娇娇,怎么跟你大嫂说话呢,还不跟你大嫂道歉!” 傅司睿也皱了皱眉,那日沈忱的模样果然是装出来故意勾引他的。 他知道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经常来找他名义上的妻子麻烦,但他从未插手管过。 像傅司娇这样的蠢货她都应付不了,她怎么配做他傅司睿的妻子。 他傅司睿的妻子可以娇弱,可以出身平民,但必须要有脑子,也必须要有手段。 他最是厌恶这种柔柔弱弱的女人。 明明是贪图他的家世嫁给他的,自己不用手段去争取,整日哭哭啼啼,非要冠以爱之名,希望别人把好东西都捧到她的面前,她才好洁白无瑕的接受。 就像他爹的那个纯洁的初恋一样,他母亲竟然败在了那样一个愚蠢的女人手里,最后抑郁自杀了。 被噶腰子的小白花女主5 而可笑的是,那个女人知道真相后,竟然也因为愧疚而神情恍惚,车祸而亡。 才给了他这个和老头子初恋有三分相似的后妈上位机会。 “爸,你居然不信我,妈。” 关欣满脸不赞成的看向傅司娇:“娇娇,不要闹了。” 自家女儿什么样她还是清楚的,那沈忱跟个软柿子似的,怎么可能打娇娇还烫她,她这陷害的手段实在太拙劣了。 见父母都不相信她,傅司娇推开几人哭着跑了出去。 关欣想要去追,被傅子豪一把抓住,生气的说:“看看你惯的好女儿,让她去,谁也别管她!” 说完就满脸慈爱的望向沈忱。 “是我没管教好女儿,你受苦了。” 沈忱:“没事。” 你们做父母的管不好,社会会帮你们毒打她。 “小忱,你跟我上来一下。” 剧情中的重要节点之一来了。 傅爹一面对傅司睿承诺说只要沈忱怀了孕就允许他们离婚。 一面又找到沈忱,情深意切的对她说,让她通过这次机会抓住傅司睿的心。 倘若生下男孩,就将傅家全部交给她和孙子,这样傅司睿就不敢离开她们了。 沈忱敷衍的送走老头子。 笑的讽刺。 这哪是报恩啊,分明就是报仇。 原女主在傅家所遭遇的一切,他明明都知道,却从来没有想过伸以援手,将原女主一个单纯空白的小姑娘扔进傅家这个大染缸,给他们家里这群妖魔鬼怪祸害。 可真是有意思。 沈忱到现在都不理解,为什么这老头子一定要撮合她和傅司睿。 只能说一切为了虐,槽多无口。 想要抱孙子? 沈忱勾着唇笑了笑。 傅司睿也被老头子找过了,他坐在公司里,漆黑的眼眸犹如化不开的浓墨。 他就知道,这个女人不会轻易的跟他离婚,她怎么会舍得傅家的一切,竟然找老头子来威胁他。 手段真是低劣的可笑。 想起老头子的话,他握紧了拳头。 老头子说,倘若他不和她先有了孩子就离婚,他就将傅氏全部交给沈忱那个恶毒的蠢女人,还会伤害石雅雅。 他已经欠她的够多了,不能在让她受到伤害了。 他和雅雅一直发乎情,止乎礼,从未僭越雷池一步。 而那个淫荡的女人竟然让老头命令他跟她做那样的事,真的是不知羞耻。 夜凉如水,清冷的月光自窗间缝隙洒落屋内,像一条雪白的玉带子。 沈忱撑着下巴,看着手中平板里的热播剧【霸道总裁爱上我】 她在脑海里和系统交流的热火朝天。 “统子,你看我学的像不像。” 随即她将长发一把缕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邪魅的勾起嘴角,眼神霸道而缠绵。 统子在她脑海里惊声尖叫。 【我的天,太像了,宿主,你就是霸道总裁本霸道啊。】 它没想到,自家宿主其实是这么随和的一个人,还和它有着如此相同的爱好,都爱看狗血剧。 十一点了,她还没睡觉。 因为她在等一个有趣的剧情。 咚咚咚! “太太,先生回来了。” 沈忱打开门,就看到仆人扶着烂醉的傅司睿站在门外,他满脸通红,头发散乱,应该是刚刚吐过,身上还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沈忱皱了皱眉,从她手上接过傅司睿:“张妈,把他给我吧。” 张妈欲言又止:“太太,老爷吩咐……” 沈忱温和的笑了笑:“我知道了张妈,你先下去吧,我照顾他就行。” 被噶腰子的小白花女主6 关上门后,傅司睿满身酒气,将头歪在她的颈窝处,像猫一样蹭着。 “雅,雅……”傅司睿的声音喑哑痴缠,他含糊不清的一遍又一遍在她耳边呢喃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渐渐的,他开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乱动起来。 让沈忱想起了剧情中的虐点之一。 男女主的第一次是男主喝醉酒后,把女主当作他的白月光给酱酿了,女主拼命挣扎,可是力气太小,只能默默流泪,承受男主毫不怜香惜玉带来的撕裂般的疼痛。 结果第二日早晨,还被男主羞辱了一番,说她恬不知耻的爬他的床。 女主痛不欲生,撕心裂肺,结果在出去散心的时候碰见了男配,受邀参加大学同学聚会,喝醉酒被男配送回来,恰好被男主看到误会,又把女主抓回来酱酱酿酿。 直到女主第一次怀孕才迎来第二个虐点。 沈忱勾了勾嘴角,听起来好似很有趣呢。 傅司睿死死的扣住沈忱的手腕,嗓音破碎模糊,眼神也朦胧不清的望着她:“雅雅,别走。” 呢喃就要凑上去。 沈忱勾了勾唇,反手抓住他的手腕,一个过肩摔将他重重的摔到地上。 他痛的呻吟一声。 男主不是个好东西。 很可惜,她也不是个好人。 她玩的,可比男女主要花多了。 沈忱蹲在地上,轻轻地拍了拍他潮红的脸蛋,白里透红,嫩的能掐出水来。 她很满意。 她掏出一颗红色的药丸,粗暴的塞进了傅司睿的嘴里。 系统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 宿主要这助孕丸不应该是她自己吃吗? 她怎么塞进了男主嘴里,这搞不好是要怀孕的呀!!! 她拽着他的手腕,将他拖进了浴室,冰冷彻骨的水打在傅司睿的脸上,身上,薄薄的白色衬衫湿漉漉的贴在他的身上,线条分明,八块腹肌,勾勒出一副极诱惑的画面。 她一边拿着喷头对着他的脸呲,一边温柔的唤着他的名字。 “傅司睿。” 冰凉的水让他渐渐清醒过来,他脸上苍白的看着眼前的景象,一把抓住沈忱的手腕。 厉声问道:“你在干什么!” 沈忱望着清醒过来的他,抿了抿唇,笑着问道:“我是谁?” 傅司睿抹了一把脸上的冰水:“沈忱,你疯了!” 沈忱继续用喷头冲刷着他的身体。 “清醒了才好玩嘛。” 傅司睿挣扎着要站起来,被沈忱一脚踹回地上。 他捂着胸口,咬牙切齿的开口:“你到底要干什么。” 沈忱将手中的东西扔到一边,缓缓的靠近面无血色的男人,殷红的舌尖舔过唇瓣。 “干你。”她的声音痴缠缱绻,眼神像钩子一样在他脸上打转。 话音落,她的手缠住他的短发,迫使他棱角分明的下颚高高扬起,纤长的睫毛下满是屈辱的眸子,薄唇微粉,沈忱身上独特的冷香落了下来。 傅司睿惊疑不定:“你,唔!” 铺天盖地的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让傅司睿的脑海陷入一片空白,他的手无措的胡乱摆着,她的力气大的惊人,让他根本挣脱不开。 他像一个破布娃娃,被拖出了浴室。 夜晚的风缠绵了一夜,花园里的花已经被摧残的不成样子。 待傅司睿醒来,已然夕阳西下,昏黄的光透过窗棂洒下。 床边已无他人。 傅司睿咬牙坐了起来,看着自己两个手腕上深深的红痕和地上的领带。 不知想到什么,整个人红的像刚煮熟的大虾。 他轻轻一动,浑身疼的厉害,这个女人是属狗的吗? 满身的咬痕,让他不得不把扣子全部系的严严实实。 他穿好衣服走出去,恰好看到桌子上已经摆上了饭菜,而罪魁祸首沈忱正优雅的坐在餐桌前,慢条斯理的吃着晚餐。 被噶腰子的小白花女主7 傅司睿看着沈忱的红唇一张一合,胃部传来因饥饿而引起的灼热感,嘴也干的很。 沈忱像是才看见他一样,极具侵略性的目光将他从上到下扫了一遍,随即凉薄的开口:“醒了?” 傅司睿没有说话,坐在了餐桌离沈忱极远的地方,目光落到张妈身上。 沈忱将叉子上的牛排送入口中,懒懒的开口:“你从来不在这吃饭,张妈只做了我一个人的。” 傅司睿愣了愣,他又看向张妈,声音有些嘶哑:“麻烦张妈给我做一份。” 沈忱撑着下巴看傅司睿的脸,轻轻一推将她面前的牛排推了过去。 傅司睿抿了抿唇,哑声道:“我不吃你吃剩下的。” 沈忱颇有些漫不经心:“房子里没有别的食材了,别想着发脾气打翻它,它翻了,你今天也别想吃别的了。” “不吃这个,难道你想吃别的?” 傅司睿一愣,耳尖滚烫,有些窘迫的扫了一眼张妈,然后默默的将牛排拉了过来,小口小口的吃着。 张妈一脸震惊的望着先生夫人的相处模式。 怎么一夜之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看着先生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这是好事啊! 她一定要打电话告诉老爷。 傅司睿刚吃完饭就被沈忱拉上了楼。 整整三日,张妈都没在见过傅司睿。 直到三日后。 张妈才隐约看到,先生穿着褶皱的西服,狼狈的开车离开了。 傅司睿将车开到公司楼下,凌乱的头发还湿漉漉的。 那个女人。 想起她对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他就忍不住浑身颤抖,自小到大,从未有人这么对过天之骄子的他。 回到公司后,他看着手机上无数个未接电话,大部分来自石雅雅,但他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有些东西,在这三天里,悄无声息的改变了。 沈忱看着脑海中进度条已经达到15%。 被她屏蔽了三天的系统像个二傻子一样问东问西。 她敷衍了几句,又翻出了系统珍藏多年的【狠狠霸道爱】看了起来。 人生如戏,现实只会比狗血剧更加狗血。 如何谈恋爱她不会,但如何训狗,她最擅长了。 沈忱没有在理睬傅司睿,他那继母和便宜妹妹来找过她几次,结果都偷鸡不成蚀把米,没在她这占上半点便宜,也不敢在轻易过来找麻烦了。 毫无挑战性。 然而事实上,对于单纯的虐文女主来说,往往这些愚蠢恶毒的小人物最是蹉磨人。 沈忱满意的翻了翻衣柜,这几日她已经将衣柜里清一色的白裙子换成了各色格式的衣服。 她挑挑拣拣,选了一条昨天刚买的黑色长裙,画了一个精致的淡妆,拎上包就出了门。 今天要走向第另一个小剧情了。 【请宿主对男主说,傅司睿,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 今日应该就是女主参加同学聚会,结果不胜酒力喝醉了,被一直暗恋她的男配送回家。 却不想刚走出餐厅的门,就正好碰到了男主和女配。 然后就发生了大型修罗场。 男主愤怒质问女主,讥讽她水性杨花恬不知耻,女主哭哭啼啼的解释,男配心疼不已,女配心生怨恨。 司机送沈忱到夜色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晚,垂落鬓边的一缕乌发被晚风一吹,轻轻飘扬而起,沈忱抬起手随意的将头发挽在耳后,嘴角勾勒出温和的浅笑。 “沈忱!” 沈忱顺着声音望去,看到一个大波浪浓妆艳抹的女人穿着高跟鞋哒哒哒的向她走来。 沈忱礼貌微笑。 并没有在记忆中找到这个女人。 那女人看见沈忱较好的容颜,咂咂嘴,然后夸赞她越来越漂亮了。 她打量了她一番,很快扬起微笑:“沈大校花,你不记得我了?” 被噶腰子的小白花女主8 说着,她想拉住沈忱的手,被她不动声色的躲了过去。 女人尴尬的笑着:“我是张阳美啊,咱们大学的时候隔壁舍呢。” 沈忱点了点头。 迈着步子向里面走去。 女人在她耳边聒噪的说个不停,像一只不知停歇的麻雀。 直到进了包厢,女人才又热络的拉着别人说起话来。 几个人热烈的望着沈忱。 在大家的记忆中,她是个长得漂亮又柔柔弱弱的小姑娘,这才几年不见,她的变化就如此之大。 他们来跟她搭话,沈忱都爱答不理的。 几个男人愤恨不已。 装什么装,她大学的时候家里可不怎么有钱。 看她现在身上穿的这么好,肯定是傍大款了,一个靠身子上位的女人高傲什么,他们跟她搭讪是看的上她,真是不知好歹。 过了许久。 一声温润清爽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我来晚了。” 说着,进来一个五官端正,鼻梁高挺的帅哥,一头栗色短发,长得不如男主,但也能秒杀普通人的男人。 他一进来,就吸引了所有女人的注意力。 最开始缠着沈忱的卷发女人也瞬间反应过来迎了上去。 沈忱抿了一口手中的酒杯。 男配来了。 高阳从大学就一直喜欢女主,但那个时候女主已经暗恋男主很久了一直没有接受他。 后来大学还没毕业她就和男主结婚了。 她就一直躲着他,两人就彻底断了联系。 女主悲惨的一生也和他有着很大的关系。 几乎男女主所有的误会不是来源于白月光女配就是来源于他。 他就是那种忠犬男配,可沈忱却怎么看怎么膈应。 先不提他明知道女主已经结婚还要纠缠她,他每次都是故意在男主面前表现的和女主暧昧,哪怕女主已经明确的拒绝他了,可他还要坚持不懈的贴上来。 最后还爱而不得黑化了,要强奸女主。 我真的谢。 这种男人的纠缠就是性骚扰。 哪怕披着爱的皮子,还是令人作呕。 他不敢去男主面前正面刚,只会坚持不懈的撬女主墙角,撬不动就缠着。 本质上还是个欺软怕硬的东西。 他一进来就径直朝着沈忱走来,坐在了她的旁边,桃花眼里是掩藏不住的痴缠。 他的声线低沉:“好久不见。” 沈忱瞥了他一眼,十分疏离的开口:“好久不见。” 男人眼里闪过一丝受伤。 沈忱当真不想理睬他,这种以爱之名进行绑架的渣宰,她以前能一手捏死一把。 这家餐厅的食物不错,她一心低头干饭。 可总有人想把话题往她身上引,一个长得清秀的女孩不善的望向沈忱:“沈忱,你这包仿的真像,给我发个链接呗。” 看样子她应该是喜欢高阳,可高阳一心只扑在沈忱身上。 沈忱放下筷子,用餐巾擦了擦嘴,这才抬起头来。 “您哪位?” 清秀的女孩脸色瞬间变黑,讥讽的开口。 “沈大校花还真是贵人多忘事,连和你一起住了四年的舍友都忘了吗。” 沈忱思索了一下,和记忆中的一个人对上了号。 女主记忆中确实有这样一个人。 宋莹莹。 和女主是大学舍友,与女主一样家境贫寒,所以经常和女主一起打工,但她经常占女主小便宜,欺负包子一样的女主。 后来被她发现宋莹莹经常在背后诋毁她,造她被老男人包养的黄谣,两个人就绝交了。 女主长这么大,唯一一个朋友,还是个塑料的。 沈忱认真的点了点头:“确实,不太重要的人可能就随便忘了。” 被噶腰子的小白花女主9 “你!” 众人看气氛剑拔弩张起来,赶紧笑着打哈哈。 “咱们大学同学,好不容易聚一下,都好好的昂。” “不过,沈忱,你这包确实挺好看,她要链接就给她发一个吧。” 沈忱神色淡淡的。 “没有链接。”她笑着望向宋莹莹:“我前几天刚买的,你要喜欢七十万卖你。” 宋莹莹尖叫:“七十万,你怎么不去抢。” “拎个假包装什么装。” 沈忱嗤笑一声,没在说话。 旁边有人小声的说:“这包我见过,好像是真的。” 宋莹莹脸色更加难看了。 “就算是真的,也不是你自己买的。” 她嘲讽的看着沈忱:“你不会傍大款了吧。” “是啊,我跟一个有钱人在一起了。” 见沈忱承认了,宋莹莹脸上露出了畅快的表情。 “真不知道,被老男人包养有什么好自豪的。” “身为大学同学,我也要劝你一句,破坏别人家庭的女人天打雷劈。” 周围的人也一脸惊疑鄙视的看着沈忱。 最开始搭讪的几个男人更是心术不正的上下打量着沈忱,淫邪的目光令人作呕。 高阳皱了皱眉,周围男人的目光让他很不舒服,就好似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了一样。 她明明是嫁给了傅司睿,他不明白为什么沈忱要说自己傍大款,惹人误会。 连忙出来维护沈忱。 “瞎说什么呢,沈忱跟大家开玩笑呢。” 宋莹莹不屑的开口:“高阳,沈忱都下海了,你还在这维护她呢,不怕惹得一身骚。” 她话音落,场面骤然沸腾起来。 众人各怀鬼胎的看着沈忱,几人挤在一起窃窃私语。 无非就是沈忱手段高,技术好,一面被人包养,一面竟然还吊着高阳。 大家都同情的看着高阳。 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宋莹莹也嫉恨的低下头,她的运气为什么那么好,长得好看,从大学开始就招蜂引蝶,现在又这样了,高阳还对她痴心不改,她凭什么啊。 沈忱站了起来,笑着望向宋莹莹。 啪的一声。 全场都寂静起来。 “文者见之谓之文,淫者见之谓之淫尔。” “我只说我找了一个有钱人,怎么到你口中就是被包养,成小三,下海了呢?也是,你这种人巴不得被包养,但可惜长得不尽人,所以看见好看的女人都要编排一番。” 宋莹莹被打的头一偏。 脸颊火辣辣的疼。 系统啧啧啧。 宿主果然是区别对待,这对女生就怜香惜玉多了,当时可是一巴掌就把男主抽飞了出去。 宋莹莹听着沈忱的话,被刺激的气血上涌,拿起手中的杯子就朝着沈忱砸去。 “我砸死你这个贱人。” 沈忱歪头躲过。 脸上还是挂着让宋莹莹恨的牙痒痒的笑。 让宋莹莹感觉好像受到挑衅,她想冲过去,却被众人拦下。 “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大家都是同学,更何况你俩还是大学舍友,犯不上这样昂,都一人少说一句。” 大家都在劝宋莹莹忍一忍。 毕竟此时的沈忱虽然一直是笑着的模样,可看起来一点也不好惹。 更何况如今大家都不在是什么也不懂的学生了,要顾及很多,他们还不清楚沈忱身后站着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大人物。 有人试探着开口:“沈大校花是结婚了吗?” 沈忱并未刻意隐瞒。 被噶腰子的小白花女主10 “嗯。” 说着,她转头看向高阳:“若是我没记错的话,高阳还去参加我的婚礼了吧。” 高阳愣了一下。 苦笑着回到:“是。” 他家并不算是大富大贵的人家,这几年他父亲才发达起来,拼了命的想挤到上流圈子。 不知道从哪搞到了傅氏总裁结婚的帖子。 他就随着父母去了,想多结识一些上流人士。 却没想到那场婚礼的女主人竟然是他心心念念的女人。 而她要嫁的人竟然是傅家的独子傅司睿。 可是。 那娶了他心头朱砂痣的傅司睿竟然丝毫不懂得珍惜。 他竟然在婚礼现场丢下沈忱跑了。 那时,他恨不得立刻挺身而出拉走沈忱,而不是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受尽羞辱。 可是理智终究还是战胜了冲动。 他像个缩头乌龟一样退缩了。 但是,从现在开始,他会紧紧的抓住沈忱的手,再也不会放开她。 他知道,傅司睿从来没有喜欢过沈忱,他有喜欢的女人,而且那个女人已经回国了。 沈忱垂下眸子,既然知道她已经结婚了,还要为爱做三。 “那沈忱,你老公是谁啊?” 沈忱没有回答那人,只是懒懒的打了个哈欠,神色仄仄的,她现在困倦的很,也根本不想应付这些各怀鬼胎的人。 渐渐的,也没人再来自讨没趣了。 算了算时间。 她该去走剧情了。 可有一个小型的修罗场要过呢。 沈忱纤细修长的手慢慢抚上光洁如玉的额头,双眸微眯,指尖一下一下的叩着自己的头。 她给司机打了个电话。 众人也差不多吃完,陆陆续续的走出餐厅。 沈忱没有喝醉,可高阳执意要送她回家,她连着拒绝了几次,可男配就像一个甩不掉的大鼻涕一样非要缠在她身边。 她有几分烦躁的皱了皱眉。 风卷着落叶,飘飘扬扬的落在沈忱发梢处,站在她旁边的高阳已经微醺,他伸出手来要帮她整理,就在这时。 一声清冷夹杂着怒意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你们在干什么!” 沈忱回过头来,一脸怒气的傅司睿大步朝着他们走来,他的旁边跟着一个明艳漂亮的女人。 她一面上下打量着沈忱,一面伸手去拉傅司睿。 “阿睿,你慢点,我跟不上了。” 石雅雅,傅司睿心中的白月光。 此时,周围围观了许多人,许多沈忱的大学同学也不曾离开,有的满脸好奇,有的幸灾乐祸的望着眼前的一幕。 许多人都或多或少的见过傅司睿。 原来沈忱的丈夫竟然是傅氏的总裁吗? 据说傅氏总裁的夫人是个平民女孩,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嫁入豪门,而且一点也不得她丈夫喜爱,大婚当日都是她一个人厚着脸皮走完的。 傅司睿凌厉的凤眸充满怒意的盯着沈忱和高阳。 这个女人还没和他离婚呢,就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拉拉扯扯。 石雅雅也终于跟在了傅司睿身边,自然的搂住了傅司睿的胳膊,以一副女主人的身份看着沈忱。 傅司睿皱了皱眉,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抽出自己的手臂。 四人八目相对,周围还围了一群吃瓜群众。 过了许久。 沈忱声音淡淡:“傅司睿,我和他只是朋友。”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推进度20%】 【宿主,男主是不会相信你的,他马上要把你抓回去酱酱酿酿,各种强制爱了。】 是吗? 那太棒了。 现在傅司睿身体里的这个灵魂是个极品,大补。 傅司睿阴鸷沉沉咬牙切齿的开口:“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被噶腰子的小白花女主11 沈忱听到他的话轻笑一声。 “所以呢,你要怎样?” 看到破罐子破摔一副毫不在意的沈忱。 傅司睿顿了顿。 他能怎样? 老头子不允许他离婚,这个女人诡异的很,她脸皮极厚,什么荤话都能面不改色说出来,油盐不进,而且他也打不过沈忱,。 他都怀疑沈忱是被一个淫荡的艳鬼给夺舍了。 她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明明几日前,她还对他柔情蜜意,一口一个心肝,一口一个宝贝。 一切都是为了哄骗他跟她玩那些下贱的花样随口说的,她就是个骗子。 他不过几日没回去, 她就耐不住寂寞找了别的男人。 这世间怎么有这么恬不知耻的女人。 “所以沈小姐是承认自己婚内出轨了?”傅司睿旁边的石雅雅讥讽的勾了勾唇,眼里溢出的是毫不掩饰的喜意。 她了解的傅司睿霸道自负,他绝对不会容忍别人给他戴绿帽子的。 沈忱没有理睬她。 只是拿起手机对着傅司睿做了一个动作。 傅司睿脸色一变。 “你敢。” 沈忱笑嘻嘻的望着他。 “我敢不敢你不知道吗?” 恰好这时,司机到了。 “回家吗,老公?”沈忱打开车门,回过头来问傅司睿。 傅司睿的脸色及其难看,阴沉的像是能滴水一样,他警告的望着沈忱。 两人僵持许久,傅司睿终究败下阵来,从石雅雅手中抽回手臂,跟着沈忱上了车。 “开车吧。” 沈忱笑眯眯的对司机开口。 只留下一脸懵逼的吃瓜群众。 这沈忱好像和傅氏总裁的关系有些复杂啊。 这傅总看上去也没那么喜欢沈忱,这才结婚几年,就有小三了。 众人上下打量着石雅雅。 这傅总可真是好福气,娶了沈忱那样的清纯白玫瑰,还有这样一个美艳的红玫瑰,可真是艳福不浅。 石雅雅低着头,握紧的拳头指甲扣进了肉里,丝丝的疼痛让她恨意越发清晰。 刚刚傅司睿竟然为了沈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她的手甩开了,他以前从来不会这样对她的。 都是因为沈忱。 那个贱女人,抢了她的男人。 想起刚刚那个贱女人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样子,她就好像憋了一口气在心底,吐不出也咽不下,如鲠在喉。 傅司睿的妻子没有资料上那么好对付。 毕竟能入傅家那老头子的眼,她怎么可能真的那么纯洁善良。 竟然三言两语就把司睿从她身边带走了。 而司睿好像有什么把柄在她手上。 贱人。 她眼神暗了暗。 三年前,她能让傅司睿在婚礼上丢下她一次。 三年后,她就能让他在为了她丢下她第二次。 视线落到了喝醉了在追车的高阳身上,嘴角勾起了一抹恶毒的笑意。 车上的傅司睿一直皱着眉,对沈忱十分僵硬冰冷的开口。 “把里面的东西都删了。” 沈忱嘴角依旧微笑。 可傅司睿却觉得她笑的有些瘆人,她的笑意从来不达眼底,就像一个长在脸上的面具一样。 他看见沈忱漂亮的眸子微微眯起,慢慢向他靠近。 不知想到什么记忆,他退后一步,紧紧的贴着车壁。 被噶腰子的小白花女主12 他开始又些后悔,为什么要和她一起坐在后面。 沈忱纤细的手指勾住了他的西装外套,轻轻用力,傅司睿立即像一个被强的的小媳妇一样紧紧的拉住自己的衣服。 “你干什么!”他的脸红了红 他小声开口:“这还是在车上,你不能……” “哪怕你用手机里那些照片威胁我也不行。” 沈忱像看煞笔一样看了他一眼。 她还没有饥渴到要在司机面前跟他一起表演动作片。 见他不配合,她直接用力将傅司睿的西装外套扯了下来。 傅司睿凤眼第一次睁的那么圆,他可怜巴巴的缩在角落里,像看畜生一样看着沈忱。 他逃不过了。 这个女人不会放过他的。 他在她手里毫无抵抗的能力。 只能等一会让司机滚远点了。 却没想到,她扒了他的外套扔出了窗外,却没有下一步动作了。 “你,你什么意思。” 傅司睿实在搞不懂,她到底想干什么。 沈忱瞥了他一眼。 见他一副欲拒还迎的欠c样。 粗暴的捏住了他的脸:“我嫌脏。” “傅司睿,我希望在我玩腻你之前,你别在外面捏花惹草,不然,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捕捉关键台词,任务推进度25%】 系统:? 震惊统子八百年。 这句话怎么这么熟悉? 你是女主啊,你怎么又抢男主台词,而且主系统是不是紊乱了,这怎么能过呢? 正常剧情不应该是这样的。 应该是男主发现女主身上披着男配的外套。 愤怒的在车上撕掉女主所有衣服,然后说出这句话的。 同样震惊的还有傅司睿。 她的手不大,但捏的他下巴极疼,他的下颚好似要被她捏碎了一般。 他不敢置信的望着沈忱? “你说什么?” 沈忱靠近,红唇凑近他的耳边:“我说,被女人碰过的你很脏,让我恶心。” 她的话让他脸色一变。 他剧烈的挣扎起来。 “沈忱,你什么意思?” “你疯了?” 她怎么感这么跟他说话,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这样冒犯过他。 她竟然说他脏。 她嫌弃他脏? 她怎么敢的。 他都还没质问她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她竟然嫌弃他? 他和石雅雅清清白白。 她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也是唯一一个女人,她怎么能这样说。 傅司睿感觉自己被侮辱了。 沈忱这个女人简直变的不可理喻 “什么叫你玩腻之前?” “你当我是什么?” “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吗?” 傅司睿的脸还被沈忱捏着,他根本挣扎不开,真的不知道这个该死的女人力气为什么这么大。 “你放开我!” 他因为过分激动,眼尾都染上了一丝嫣红,修长的手抓着沈忱的手,想要将她掰开。 沈忱舔了舔殷红的唇。 “傅司睿,你不会喜欢上我了吧。” 听到她的话。 傅司睿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一样愣在原地。 他怎么可能喜欢上她,她那么恶劣,那样粗鄙,那样不知羞耻。 他喜欢的是石雅雅,对,是石雅雅。 他被她刺激的气血上涌,好不容易恢复了一些理智,立刻讥讽回到;“我怎么可能喜欢上你?不要白日做梦了。” “我爱的人是今日跟我在一起的那个女孩,你跟她比什么都不是。” 被噶腰子的小白花女主13 说完,他报复性的盯着沈忱,不肯放弃一丝她的表情变化。 却不想她面不改色:“那是最好,不然我还以为傅总裁的喜欢如此廉价呢。” “不过是睡了一次,就巴巴的捧着自己那颗不值一提的心跑过来,装模作样给谁看呢?” 【捕捉关键台词,任务推进度27%】 “傅司睿,我不管你的心给了谁,别给我,我嫌恶心。” 【捕捉关键台词,任务推进度30%】 系统已经麻了。 现在宿主热衷于扮演渣男霸总。 傅司睿望着她,怎么也想不到她那红唇怎么能说出这样尖酸刻薄的话。 可不知怎么的,他的心脏像是被什么利刃击了一下,竟然有些酸涩的发痛。 她说完这句话就放开了他。 一个人靠在车上闭目养神,她今天好像画了淡妆,本就纤长的睫毛更加浓密,像两把小扇子一样垂下,打出两条淡青色的阴影。 她好像丝毫不在意他。 车晃了一下。 傅司睿的手机掉在了车上,他弯腰去捡,指尖颤抖的厉害,在直起身子,竟觉得有些头晕目眩。 随即,他又听到了沈忱那干净淡漠的声音。 “别忘了我刚刚说的话,在我腻了你之前,你的身体是我的,如果被别人碰了。” “我虽然会嫌脏,不再碰你,但是,如果你管不住下半身,我肯定会给你一刀。” 很不巧呢,她骨子里,也是一样的霸道自负。 “你……” 傅司睿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无耻的人。 她让他为她守身如玉,自己却在外面沾花惹草。 她视他的心为草芥。 他愿不愿给是一回事,可她怎么能不屑一顾。 她如此作践他。 甚至连哄他几句都不愿意,她怎么能那么理直气壮的让他为她做这做那。 傅司睿气的头脑发蒙,干呕了几声,脸色苍白,身体有些摇摇欲坠。 一直装死的司机大气不敢出一声,只能将车开稳一些。 他刚才太想赶紧回到傅家了,开的有点快,都把先生癫吐了。 他们这行要想干的长久,这豪门秘辛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不过这夫人可真是胆大包天啊。 这不就是网络上的渣女吗? 啧啧啧,有钱人玩的就是花。 司机归心似箭,终于,先生的呕吐声越发频繁的时候。 他把车开进了傅家。 他垂着头,一声不吭,就看到夫人居然将先生拦腰抱了起来。 卧槽。 一米七几的夫人把将近一米九的先生公主抱了起来。 傅司睿也没有料到。 他没忍住惊呼了一声,随即很快闭上了自己的嘴,两只手搂住她的脖子,本来因为难受而泛白的脸染上丝丝潮红。 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她抱在怀里。 他们两个到底谁才是男人。 而且,他们两个人是在吵架,她怎么可以忽然就对他这么亲密。 他的身体紧紧的贴着她的身体,他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她的柔软。 “你放我下来,沈忱!” 司机发现自家先生的脸跟调色盘一样,一会红一会白的,有气无力的在夫人怀里挣扎。 他将头埋的低低的,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傅司睿也没有想到。 “你不是嫌我脏吗?”他愤怒的声音还有一些委屈。 被噶腰子的小白花女主14 沈忱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侵略性十足。 “所以要洗洗才能用啊。” 傅司睿耳根通红一片,咬牙切齿的开口:“无耻!” 沈忱勾了勾唇。 “我就是这么无耻,还有更无耻的你没见过呢。” 说着,就走进了别墅。 傅司睿被头晕目眩的扔在了床上。 系统又被关进了小黑屋。 它在心里痛骂沈忱。 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有什么是不能给它看的,再说,它是那种偷看人家爱爱的涩涩系统吗? 第二日晌午。 沈忱才牵着傅司睿下了楼。 高妈看着还算和谐的两人,笑着将饭菜端上了桌,果然是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 这昨天吵得那么激烈,今天就像没事人似的了。 这次,高妈做了两人的饭菜。 只是她感觉自家先生看夫人的眼神十分幽怨。 一边吃饭还一边小声的吭吭唧唧的。 自那天以后。 高妈惊奇的发现,最近先生回别墅越来越勤了。 而且有时候还会给夫人带一些小礼物,她赶忙将这些变化告诉老爷,老爷知道了应该会很欣慰吧。 傅司睿将头上的猫耳发箍偷偷摘下藏在身后,半夜三更跑到楼下喝水,被高妈当作小偷抓了个正着。 他慌忙的将猫耳往身后藏,结果还是被高妈看到了。 她笑着看着自家先生,打趣的问道。 “这头卡好可爱啊,是先生准备送个夫人的吗?” 傅司睿没有办法,只能认下。 也在心底庆幸,幸亏高妈不懂这是什么。 他就不应该答应那个女人,带这种东西。 羞耻的他恨不得找个地缝爬进去。 他为什么天天都回来,实在是沈忱太不要脸。 他如果不从公司不回来,那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居然直接跟到了公司。 可他根本无法反抗。 现在他办公室办公的时候,根本无法正式他的桌子了。 他办公室的每个角落,都有他们的痕迹。 为了不让她影响他正常上班,他只能下班了就赶紧回来。 他们像寻常夫妻那样,一起吃饭,一起做夫妻之间应该做的事情。 她除了在床上,平时都懒懒散散的,像一只慵懒淡漠的猫儿一般,可与之相反,却是该死的强势。 沈忱一个人都要将他榨干了,他哪有时间去理睬石雅雅。 他接了她的电话,沈忱差点没让他死在床上,她折磨人的手法太多了。 看着小口小口吃饭的女孩,傅司睿情不自禁露出一抹笑意来。 他想,他可能对那个女人真的有那么一点点心动了。 哪怕只是由性生的一点点爱。 他们在一起时,他最喜欢喜欢望着她的眼睛,她的眸子清澈见底,满满的都是他的影子。 他去调查了那个高阳。 却不曾想到查出了让他意想不到的东西。 原来沈忱居然暗恋了他十年。 他的胸口有些发烫,他的脸也有些发烫,像是踩在云端一样。 原来她一直都深爱着他,可他竟然一点也不知道,甚至误会她是为了钱才嫁给他的。 他一点也不了解沈忱。 也从来没有想过去了解她的过去。 他觉得她如今的变化都是因为太过爱他了。 而上次在车上说的那些话,也是因为气愤他误会了高阳和她,还有吃了石雅雅的醋。 傅司睿不由的心底泛起了一丝甜蜜。 他应该去找石雅雅谈谈了。 他发现,现在的他已经无法对石雅雅心动了,就仿若曾经的迷恋痴狂都是另一个他一样。 石雅雅以前救过他,他也不能直接抛下她不管不顾。 被噶腰子的小白花女主15 或许他可以在别的地方补偿她。 沈忱不喜欢他碰别的女人,还总拿这威胁他,还说不在乎他,口是心非的女人。 他找了空闲的一日,将石雅雅约了出来。 一见到他,石雅雅的眼里就蹦出光亮:“阿睿,我在这。” 她垂下头,眼角有些发红:“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看着她面色苍白摇摇欲坠的模样有几分于心不忍。 不管怎样,这是他爱了这么多年的女孩啊。 他很卑劣,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伤害了无辜的女孩。 她哭的伤心。 傅司睿叹了一口气,心底泛起几分心疼。 “雅雅,对不起,可我们已经错过了。” “我也已经结婚了,我无法在给你幸福了。” 石雅雅苍白的小脸惹人怜惜,一向坚强高贵的她很少在傅司睿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 “阿睿,是因为沈忱吗?” 她在心底痛骂沈忱是个贱人,可面上却满是对傅司睿缠绵的爱意。 傅司睿叹了一口气,安抚性的抱了抱石雅雅。 “雅雅,与她无关,我们之间,早就已经回不到当初了。” 他对沈忱的感情很复杂,任哪一个男人都无法对一个爱了自己十年,还是自己第一个女人而无动于衷吧。 他觉得哪怕她怀孕了,他甚至都可以不和她离婚,他或许可以试着跟她好好相处,像一对真正的夫妻。 老头子这一生没干过好事。 逼他娶沈忱可能是唯一一件吧。 傅司睿开口:“对不起,雅雅,我会补偿你的。” 补偿? 他能怎么补偿,能把整个傅氏都给她吗? 她要的是傅太太的位置,他补偿的那几个臭钱能花多久。 男人果然都是一样的无情。 但她没有别的机会了,他必须赶紧嫁给他,不然她在国外的那些事情瞒不了多久的。 那老头子已经开始去查她了。 石雅雅倔强的抓住他的衣角,泫然若泣的望着他。 “我不需要补偿,我不要你的前,阿睿,我只要你。” 傅司睿皱了皱眉,心底渐渐升起了几分烦躁。 “抱歉!”他将衣角从她手中扯了出来。 家里的那个女人一刻也离不开他。 他该回家了。 石雅雅被扯的摔倒在地,默默流泪。 可傅司睿并未如以前一样蹲下来低声安慰,而是直接转身无情的走了。 傅司睿开车离开。 心底油然升起一抹轻松之感,可能他就是这么冷漠无情的人吧。 路过一家糕点铺子。 傅司睿忽然想起沈忱很喜欢他们家的糕点。 便停车买了一些。 在回到家里的时候。 不曾想恰好看到便宜妹妹被沈忱气的跑了出来。 他勾了勾嘴角。 傅司娇看到傅司睿,想到妈妈说的最近他和沈忱走的很近。 她故意当着沈忱的面跟傅司睿告状。 “哥,沈忱那个恶毒的女人欺负我。” “你什么时候跟她离婚娶雅雅姐啊。” 说着就一脸得意的望着沈忱,像是扳回一局一样。 沈忱还没有开口说什么。 傅司睿就皱了皱眉。 “我不会和她离婚。” 傅司娇不敢置信的望着傅司睿:“哥,你说什么呢!” “你和雅雅姐那么相爱,你不离婚雅雅姐怎么办。” 不知为何,听到她的话他心底竞升起了几分烦躁与心虚。 “我已经结婚了,而且我和石雅雅也没有什么。” 傅司娇跺了跺脚:“哥!” 她哥怎么突然维护起了沈忱,还对她如此疏离,明明以前因为雅雅姐,她哥对她还挺好的。 傅司娇用手指着沈忱,气愤的喊道:“是不是你这个贱人挑拨的,我哥才会这样说我。” “别叫哥,这是我家,请你出去。”傅司睿看着他这愚蠢的妹妹,眼里越发的烦躁。 傅司睿修长的身姿站在傅司娇面前,嗓音森森泛着寒意,眸子里寒光锐利。 “回去告诉你母亲,不要在妄想插手我的事。” “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傅司娇被吓得一抖。 “滚。”傅司睿冷漠的移开眼神,朝着沈忱走去。 被噶腰子的小白花女主16 他慢慢坐在沈忱旁边,将他排了一个多小时才排到的糕点递给她。 沈忱也收回看好戏的目光。 随手接过。 可吃了两块就嫌腻扔到了一边。 傅司娇委屈的呜呜哭了起来,她愤恨的看了沈忱一眼,一边抹泪一边跑着离开了。 傅司睿没有说话。 看到沈忱随意扔在桌子上的糕点,鬼使神差的捡了两块她吃过的,缓缓的塞进了嘴里。 很甜。 本来他一向不喜欢吃甜食,今日这一尝,似乎还不错。 “我和石雅雅已经没有什么了,我今天也找她说清楚了。” 他感受着舌尖的甜意,深邃的眼眸潋滟的望着沈忱。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沈忱歪头看他,自动忽略了他说和石雅雅怎么的话:“去哪?” 笑死,要是这么好断干净,这就不是一个a级的虐文小世界了。 她才不在乎他心中有谁,他想干什么,她要的只是他肉体和灵魂的干净就够了。 不过,让沈忱没有料到的是,他说的那个地方。 竟然是,他妈妈的墓地。 傅司睿开车带着沈忱来到郊外。 傅司睿抱着一大捧花,牵住沈忱的手,一步一步爬了半座山。 方圆百里,只有一处孤坟,荒凉的独立在空旷的原野,但是被打扫的很干净。 上面有一张照片,上面的女人看上去也就二三十岁的样子,烫着优雅知性的卷发,正一脸温婉的笑着。 她与傅司睿有着几分相似。 发觉沈忱盯着墓地上的照片发呆,他把花放在墓前,开口解释到。 “这是我妈。” “我妈姓玄,很少见的姓吧。” 他拉着沈忱站到墓前,笑着对碑上的照片开口:“妈,我带儿媳妇来看你了。” 沈忱微微颔首。 傅司睿眼里有波光闪过,他眼眸低垂,修长的大手牵住沈忱,像是在汲取力量。 他缓缓的开口。 “在二十年前,玄氏也是华城圈子里的顶级豪门,而我妈玄娜,是玄氏最后一支的唯一女儿。 可她遇人不淑,遇到了老头子,我妈自小被养在温室里,性子要强,却也太过单纯。 因为如今的傅氏就是曾经的玄氏,老头子害死了我母亲,夺了玄氏。 你知道为什么我会被老头子胁迫吗。 因为我要守住它啊。 这是我妈和我外公一生的心血。” 黄昏的残阳打在傅司睿脸上,金黄的光使他脸上细小的绒毛都褶褶发光,他狭长深邃的眸子认真的看着沈忱。 “我曾经还有一个名字。” 沈忱看向他。 他顿了顿,声音有些喑哑:“叫玄钦” “是我外公取的,可我妈死后。老头子就强行给我改了姓和名字,他抹去了我妈她们存在的所有痕迹。 好像这样就能粉饰太平。” 沈忱歪了歪头,看着他的脸。 “玄钦。” 她笑了笑:“比傅司睿好听。” 【剧情完成度50%】 系统:它已经不想说什么了。 怎么突然直接跳到大结局了,它到底错过了哪里。 这一幕不应该是女主经过九四死一生后才获得男主真心,最后被带到墓地的吗? 都怪宿主,天天屏蔽它。 “沈忱,我想跟你道歉,对不起,以前是我伤害了你,你可以给我一个补偿你的机会吗?” 【捕捉关键台词,剧情完成度55%】 沈忱漫不经心的抬起眼皮子。 这男主搞这一番是要干什么,跟她表白。 “你喜欢我?” 被噶腰子的小白花女主17 傅司睿的脸颊如容这天边的晚霞,绯红一片,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跟人表白,他如同小学生一样,不安的捏紧自己的衣角。 他的清冷的声音充斥着道不明的激动与期待:“是,我喜欢你。” 【捕捉关键台词,剧情完成度60%】 “我不喜欢你,我说过,我不要你的心。”沈忱无比冷漠。 【宿主,男主说他喜欢你唉,他跟你告白了。】 沈忱勾了勾嘴角。 呵,喜欢吗? 沈忱讥讽的看着傅司睿:“我说过,别拿你那一文不值的心来恶心我,我永远不会喜欢你。” 【捕捉关键台词,剧情完成度65%】 系统看着脸色瞬间变的煞白的男主,在脑海里对沈忱说。 【其实他也挺可怜的。】 沈忱挑了挑眉,在脑海里回道:“可怜?为什么会可怜?” “我只是把他对女主的话对他说了一遍而已,你看男主对女主说这些话,女主被虐的死去活来的时候不是很爽吗?” 被怼了系统闭上了嘴。 默默的也不敢反驳。 沈忱舔了舔被山风吹的有些干的唇,随手将遮住眼前的发掩在耳后。 这世上的人可真是奇怪,好像因为是女性,就应该九死一生,历尽磨难才能获得爱情,世人歌颂她,赞扬她,就连她也觉得本该如此,千辛万苦得来的爱情让她更是小心翼翼的珍惜。 而男性,似乎就更容易获得怜悯,尤其是一些女性的怜悯,他们要做的只是浪子回头,或者只是不犯错,便已经是“好男人”了,世人总是对女子太过苛刻,对男子太过宽容。 就连这没有生命只有意识的系统也不能脱俗。 沈忱不理解,也并不想去理解。 傅司睿好似感受到自己的心脏撕裂般的疼痛,他不敢相信的看着沈忱。 她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这样践踏他的心。 他对她来说到底是什么,当初是她执意要嫁给他的,为什么现在要这样对他。 沈忱的话犹如这世间最锋利的利刃,狠狠的扎在傅司睿的心脏上,他突然感觉痛的无法呼吸。 最近也不知怎么了,总感觉干呕恶心,情绪波动极大。 一时间,他竟然有些站不稳,摇摇欲坠的向地上倒去。 沈忱没有说话,在他昏过去的那一刻伸出手抱住了他。 她的指尖摁在他苍白的唇上,喃喃道:“玄钦。” 当傅司睿醒来,他发觉自己已经躺在了医院了,他的病房空荡荡的,只有一束阳光斜斜的照了进来,打在地板上。 纯白的病房荒芜寂静,没有半点声响,他的手背还扎着针,药液正缓缓的流入他的体内。 他的视线状似无意的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熟悉的身影,最终失望的垂下眸子。 他闭上双眼,睫羽遮住了他眸中的情绪。 呵,他在期望着什么。 他烦躁的一把扯掉手背上的针头,鲜红色滴滴淌下,染红了白色的床单。 像朵朵艳丽的花一样夺人心魄。 他无力的靠在床边,忽然头痛欲裂,他抬起一只手缓缓的抵在头上。 过了许久,他感觉身后好像有了轻微的脚步声,如同猫科动物一般,静谧而又危险。 让他不自觉的血液上涌,心跳加速。 “傅司睿。”是女人淡漠的声音。 他睁开眼,看到眼前的女人,眼睛居然有些湿润。 他抽回手背对着她:“你来干什么。” “沈忱,还嫌羞辱我不够吗?” 沈忱勾了勾唇,当然不够。 被噶腰子的小白花女主18 沈忱低低的笑着。 看着空荡荡的指尖,眼眸眯了眯。 系统给的东西还挺好用。 傅司睿找到医生,居然真的确认了他竟然怀孕了。 虽然医生也无法解释为什么,但他肚子里就是有了一个孩子。 傅司睿瞬间感觉好像坠进了冰窖一样。 他失魂落魄的走到病房,看到笑着等着他的沈忱。 他的脸色苍白,胃里泛起了阵阵恶心。 他想打掉这个孩子,男人怀孕算什么,他不是一个怪物。 可这个小生命牢牢的待在他的腹中,无论是什么药都对他没有丝毫的作用。 沈忱一直陪在他身边,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由最开始的狂躁暴怒,到后来的慢慢绝望。 最终,傅司睿还是决定留下这个孩子。 实在是,它根本打不掉。 另外,这毕竟是他的骨肉,是他和沈忱的孩子,它不愿意离开爸爸妈妈,他也没有办法。 他瞒下了所有人。 只留下信任的几个心腹。 毕竟男人生子这件事,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 沈忱对他一如即往,可他却总感觉心底空落落的。 他们谁都没有提那次争吵,就好像那只是一场梦一样,他们依旧在一起,可是自从他怀孕后,沈忱就不再碰他了。 她是不是嫌弃他。 是不是觉得他是个怪物。 傅司睿每日疑神疑鬼,但他不敢在问沈忱是否爱他,他害怕听到那令人心碎的答案。 最无情的人,却有一双最深情的眸子。 傅司睿想,他可能就是被沈忱的那双眼睛给骗了。 随着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他就很少去公司了,一般都是让秘书将文件送到家里。 他对外宣称是沈忱怀了孕,所以他在家陪她。 可是近来几日,他发觉沈忱回来的越来越晚,甚至有时候还带着一身的酒气。 让他越来越慌,甚至开始担惊受怕。 终于有一天,他受不了了,他拉住了刚刚回家的沈忱。 他挺着肚子给沈忱倒了一杯水,将她扔乱的衣服收了起来。 “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沈忱往沙发上一躺,敷衍的开口。 “嗯,出去逛街了。” “可你的身上有酒的味道。”傅司睿有些生气的开口质问。 沈忱满不在乎。 “哦。” 傅司睿捂住肚子:“沈忱,我怀了你的孩子。” 沈忱有些不耐烦。 面无表情的女子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冰冷嘲弄的笑,那眼底的讥讽,刺痛了傅司睿的心。 “你怎么证明这孩子是我的。” 【捕捉关键台词:任务推进度67%】 “你不一直深爱着你心中的白月光吗?” “沈忱,你混蛋!”傅司睿字字泣血。 她怎么可以怀疑他。 他已经很长时间没和石雅雅联系了,他和她从未发生过什么。 傅司睿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他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卑微,他本来才应该是高高在上的那一个,他觉得好累,可他不愿意放手。 她一步步打碎了他的自尊,让他卑贱如狗的祈求着她的一点点宠爱。 他疯了,他居然爱上了这么一个冷酷无情的女人。 她根本没有心。 【请宿主完成任务:与男主傅司睿离婚,并完成关键台词:傅司睿,我累了,我们离婚吧。】 被噶腰子的小白花女主19 “傅司睿,我累了,我们离婚吧。” 沈忱把一份签好的离婚协议书放到他的面前。 看着眼前熟悉的文件,傅司睿有些恍惚,她要跟他离婚? 他好像突然想起了。 一年前,他好像也是这样高高在上满眼讥讽的望着卑微的爱着他的沈忱。 他警告沈忱,要有自知之明,不要妄想得到他的爱。 他只会喜欢石雅雅一个人。 甚至在知道石雅雅回来的那一日。 他把这份离婚协议书扔到了她的面前,逼迫她跟他离婚。 所以,沈忱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报复他吗? 他的眼角有些湿润。 傅司睿狼狈的擦干,他抬起头,维护自己最后一丝尊严。 “我不会签的。” “这个孩子就是你的,我和你领了结婚证,办了婚礼,你是我的妻子。” 沈忱勾了勾嘴角。 “婚礼,你是指那场我一个人走完的婚礼吗?” 傅司睿抬起头,拉住沈忱的手:“你果然还是怨我。” “沈忱,我知道错了,你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会补给你一场更为盛大的婚礼,你别离开我好不好。” 沈忱冷漠的抽回自己的手。 突然扑哧一声笑出声音来。 她伸出手捏了捏傅司睿俊美的脸:“其实你还挺可爱的,只可惜你是傅司睿。” “赶紧签了,对咱们都好。” 傅司睿捏着文件,指尖都开始泛白。 他的胸口一抽一抽的痛,但抬起头,就是沈忱冷酷无情的身影。 不应该是这样,一切都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颤抖着着手打开文件,上面龙飞凤舞的签着沈忱的大字,他强忍着心中翻涌的情绪。 “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 沈忱的眸子漆黑如墨,她静静地注视着傅司睿。 她掏出了一把照片,扔在了傅司睿面前,傅司睿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照片。 上面的一对男女相拥着,像是亲密无间的恋人。 甚至有几张照片看上去像是在亲吻彼此。 傅司睿连忙开口:“你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的,我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 “我没有亲过她,我是找她说明一切的,是要和她彻底断了的。” 沈忱抬起手指:“嘘!” “这照片就是你的白月光寄来的。” “曾经的沈忱很爱你,她无数次希望有一天你可以牵起她的手,可惜她没有等到,她等到的只是你的一纸离婚协议书。” “而现在的我,不爱你。” “而且傅司睿,我腻了。” 傅司睿的眼里闪过泪花,但他最后一丝骄傲不允许他再在沈忱面前卑微祈求,他仰着头憋了回去。 他知道,她不会原谅他了。 他一只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在纸上一字一顿的签下自己的名字。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剧情完成度75%】 “对不起。”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但我和石雅雅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沈忱收起离婚协议书,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傅司睿脸色煞白,他身形不稳,步伐踉跄,良久才站稳身子,他的眼底有充斥着血丝。 “我还有机会吗?” 沈忱笑了一下:“没有。” 傅司睿的肚子忽然传来一阵剧痛,他痛苦的捂住肚子,冷汗浮现在他的额头。 “我好痛。” 他的声音有气无力。 被噶腰子的小白花女主20 “沈忱,我好难受。” 沈忱抿了抿唇,她看着面色痛苦的傅司睿,眉头蹙了起来。 他的脸色因疼痛泛起白色,大滴的冷汗自额间滑落,不像是装出来的痛苦。 沈忱弯腰将他抱起。 大步向外面走去。 张妈和司机早已经习惯自家夫人力大无穷的样子,只是焦急的跟在旁边。 “先生这是怎么了?” 沈忱把他放进车里,冷冷的开口:“去医院。” 傅司睿汗津津的手紧紧的攥着沈忱的衣角,沈忱拿着纸巾给他擦汗,两人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傅司睿捂着自己的肚子,他后悔了。 他后悔签那份离婚协议书了。 他咬着牙,刚想对沈忱开口。 却不想变故陡然发生。 一辆大货车失控的朝着他们的车撞了过来。 沈忱弯腰将傅司睿护在怀里,目光森冷的望着车窗外。 砰的一声,两辆车发生了剧烈碰撞。 傅家的车直接被撞飞了出去,燃起了火焰。 冰冷的声音在沈忱脑海里响起。 可此时的沈忱早已昏迷了过去。 系统惊奇的发现,它能联系到外界了,可只是连上不到十秒钟,就又断了。 它最关键的话还没发给主系统。 它只能试着呼唤宿主,可宿主好像陷入了昏迷。 系统忽然想起来,现在这个节点好像是女主怀孕的时候出了车祸,失去了孩子。 因为伤心过度,还失去了记忆。 她忘记了男主,忘记了在傅家的一切,以为自己还在上大学。 本来这个时候,女主已经被搓磨的向泡在苦水里的小白菜了,可一失忆瞬间满血复活。 她忘记了傅司睿和傅家人对她的伤害。 她只记得自己暗恋了傅司睿多年,可突然一觉醒来,竟然成了心上人的妻子。 剧情中的傅司睿经历这次车祸,也发觉自己竟然对沈忱动心了。 因为对她失去孩子的愧疚,和心中的那一点点情谊,他在她面前扮演了一段时间的好丈夫。 两人甜蜜了一段时间。 直到白月光找上门来。 残忍的揭开真相。 让女主恢复记忆,又开始痛苦万分,可不巧的是,她此时又怀孕了,于是在白月光和男配的帮助下,女主死遁逃走了。 却没想到白月光根本没那么好心,她被女配卖到了国外。 但所幸女主光环闪耀,她被男二救了。 男二上官容与爱上了女主,他愿意娶女主并抚养女主的孩子,但是被女主拒绝了。 上官容与就不离不弃的跟在沈忱旁边,为她保驾护航。 可现在剧情都已经偏成这样了,也不知道宿主怎么样。 医院里。 沈忱躺在病房里,脸色苍白,全身都被白色的纱布包着,只露出一双完好无损眼睛。 那双眼睛清澈见底,可眼底却浮现着冰冷,如同一柄锋芒毕露的利刃。 【宿主,你醒了?】 沈忱冷冷的应了一声。 她被该死的天道意识攻击了。 天道意识攻击的不是她,她隐藏的很好,带着这个蠢货系统,天道并没有意识到她有什么不对。 她也按照一定的逻辑性完成小世界剧情。 而且她的身体和傅司睿都是天道之子,谁走被虐路线都是一样的。 那问题应该就是出现在他肚字里的那个东西了。 那是不被天道所承认的存在。 所以,这次意外是冲着他来的。 剧情里他们两个命中无子,就连后面带球跑生下来的那个孩子也死在了白月光手里。 那个时候,他们两个已经误会重重。 剧情里她回国的时候,白月光和傅司睿已经准备结婚了。 但是白月光无法怀孕。 他们就抢了沈忱的孩子放在身边养。 可是白月光明明知道孩子对花生过敏,还故意给她吃涂满花生酱的面包。 最后事情败露。 男主才彻底认清她的真面目,她早已不是记忆中那个善良优雅的小姑娘了。 痛失爱女后,才促使男主幡然醒悟。 因为这该死的剧情。 沈忱真的无法对傅司睿升起什么好感。 被噶腰子的小白花女主21 他就是个渣。 虽然她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这么恶心的事,她还真没碰见过。 她待过不少小世界。 大部分都是正常世界,一般的天道之子都是缠缠绵绵,一副死活不分开的样子。 况且只要天道之子不主动挑衅,她也懒得理睬他们。 这第一次当女主,就是个这么糟心的玩应。 【宿主,你还好吗?】 二傻子系统还在问东问西。 主要是害怕自己偷发消息被她发现。 却发觉沈忱好像并没有追究的意思。 她让护士给她拿了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不过一个小时,就有一群穿着黑衣服的人,将她从医院抬了了出去。 看上去沈忱似乎和他们认识的样子。 【宿主,你要去哪?】 【你不问一问男主的情况吗?】 沈忱撇了撇嘴:“他是男主,他又死不了。” 三年后。 a市的机场上,一身黑色西装衬的男人身长玉立,细长深邃的眼眸,削薄轻抿的淡唇,棱角分明的轮廓,周身气质孤清冷傲。 惹得很多女孩子偷偷拍照。 她们窃窃私语,这是哪家刚出道的艺人,长得真好看。 有几个漂亮的女孩热情大胆的上前,想要要男人的微信。 可都被他冷漠的拒绝了。 终于,他等到了他要等的人。 他嘴角勾起一丝浅笑,上前与男人握手。 清冷的声音说着一口流利的英语:“你好布拉姆先生。” 布拉姆用蹩脚的中文开口:“傅先生,你好,很高兴见到你。” “我很喜欢华国的文化,因此,我也会讲一些中文,你可以用中文与我交流。” 两人客气的寒暄着。 忽然,布拉姆发现面前的男人忽然脸色一变,他顺着男人的目光望去。 是一个极其漂亮的华国女性。 她的身边跟着一个长相十分俊美的男子,正跟在她的旁边不知说些什么。 傅司睿对布拉姆开口:“布拉姆先生做了一天的飞机想必也累了,我让秘书给您订了酒店。 您先休息一下,我们改日在谈合作。” “抱歉,我先去处理一些私人的事情。” 布拉姆拍了拍傅司睿的肩膀,一副我都懂的样子。 “去吧,傅先生。” “那我就先去休息了。” 傅司睿皱着眉,大步向女人走去。 他打量着眼前的女人,不知为何,看到她清澈的的狐瞳弯弯,与她旁边的男人谈笑,他的心底骤然升起一丝烦躁。 他笑了笑:“沈小姐。” 沈忱闻声抬头,也勾起一抹笑意。 “傅先生,好久不见。” 傅司睿打量着她旁边俊美的男人,开口道:“这位是沈小姐的男朋友吗?” 沈忱伸手勾住男人的胳膊,笑着对他点了点头。 对啊。 男人诧异的看了沈忱一眼,转瞬调整好表情,对着傅司睿礼貌的点了点头。 傅司睿看着距离极近的两人,心底越发烦躁。 “沈小姐,上次的事情我还没有感谢你,要不咱们留个联系方式,改日请你吃饭?” 跟在傅司睿旁边的小助理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总裁。 当着人家男朋友的面要人家联系方式。 是不是太勇了?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沈忱竟然真的拿出了手机。 她打开微信界面:“扫吧。” 小助理意味深长的看着三人,最后目光落到俊美男人的脸上。 兄弟,你这头上有点颜色啊。 傅司睿掏出手机,当着男人的面扫了沈忱的码。 “沈小姐,改日再见。” 沈忱笑了笑。 临走前,傅司睿用眼尾瞥了一眼男人,那要溢出来的得意与挑衅让男人皱了皱眉。 待他走后。 沈忱将手放下,男人苦笑了一声。 “这就是你那个失忆的前夫吧。” 被噶腰子的小白花女主22 沈忱大步向前走着:“嗯。” 男人赶紧跟上:“你就是因为他所以才不接受我?” 他摸了摸自己俊逸的脸:“我感觉我也不比他差啊,要不你再考虑一下我?” 沈忱停下脚步,上下打量了一下男人。 “跟他有点关系,但关系不大。” “主要是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男人苦笑一声,他锲而不舍的开口:“你喜欢什么类型,我也可以朝着那个方向发展一下嘛!” 她喜欢灵魂干净气运强大还会在她身下哭的。 沈忱笑了笑,没有在说话。 傅司睿坐在车上,便打开手机开始翻起她的朋友圈。 只有一条大海的图片,连配文都没有。 大海看起来雾气蒙蒙的,海滩上乱石杂生,海上连一只船都没有,天空也压抑灰暗的很,白色海浪翻起被定格在了一瞬。 他有些失望的退了出来,打开两人的对话框。 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最后什么也没发出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自从上次在飞机上偶遇了这个女人后,他满脑子都是她。 那日,她坐在他的旁边。 一袭淡色纱裙,眉眼如画,清冷的声音悦耳动听,让他的心尖为之一颤。 她的表情淡淡的,像是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一样,可被她注视的时候。 好似被温柔的星光包围。 他觉得自己可能一见钟情了。 他走的时候故意将外套遗忘在座位上。 果不其然,她追了上来,将外套还给了他。 可还不等他道谢,她就消失在了人海之中,没想到,今日还能在见到她。 他总感觉她的一颦一笑都十分熟悉,熟悉到让他心颤。 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就连曾经和石雅雅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这样。 后来他失忆后,石雅雅来看他,可他却再也升不起一丝心动了。 他家的老头子派人去查了石雅雅。 他的车祸竟然和她有关系。 她当时出国也根本不是老头子逼她,而是她看上一个富二代,她们是去国外结婚的,而那个富二代在他们结婚两年后就破产了。 她毫不犹豫就抛弃了他。 然后又回来找他,在被他拒绝后,竟然就要害死他的妻子。 老头子给他的资料半真半假,他派人去仔细查了整件事,却没想到那场车祸不仅和她有关系,连自己家那个愚蠢的妹妹也脱不了关系。 她们密谋要害死了他怀孕的妻子。 那场车祸,不仅导致他失忆,还让他的妻子一尸两命。 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 他整理好证据,将石雅雅和便宜妹妹一起打包送进了监狱。 老头子气的吹胡子瞪眼。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后妈也天天跑到他面前哭诉,还当着众人的面给他跪下道歉,想以此胁迫他撤诉。 但那时,他已经将傅氏大部分掌握在了自己手里。 他直接架空了老头子。 而他,其实也不无辜。 他不知道自己那时为什么那么混蛋。 他在家里翻出了他和他死去妻子的离婚协议书。 她怀了他的孩子,他却还和石雅雅纠缠不清,甚至间接害死了她。 每每提起沈忱这个名字,他的心底就会泛起丝丝痛意。 可他翻遍了别墅,却都找不出一张她的照片。 他的脑海中也空荡荡的,查了许久也什么都查不出来。 他怀疑是老头子搞得鬼。 抹去了她在世间存在的所有痕迹。 在完成布拉姆的这个项目,他就能完完全全的将公司掌握在自己手里了。 这次的会面极其重要,他才会亲自来机场接布拉姆先生。 结果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 他竟然又在这看到那个女人。 被噶腰子的小白花女主23 但更令他没有料到的是,她居然有男朋友了。 但也幸好,只是男朋友而已。 车里烟雾缭绕,傅司睿望着窗外,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修长的指尖夹着烟。 他以前是不吸烟的。 可自从车祸后,他失了记忆,也总感觉心里缺了一大片。 慢慢就染上了烟瘾。 他不知自己是对烟上瘾还是对心底的那抹痛意上瘾。 很巧的是,这位沈小姐和他的妻子一样,都姓沈。 车开回了公司,自从他失忆以后,他就很少回去那个空荡荡的家,他每日都将自己完全沉浸在工作里。 可今日。 打开文件却怎么也看不下去。 他每隔几分钟就拿起手机,翻看几下,又沉默着放下。 两分钟后。 他又拿起了手机,打开就是和她的聊天界面。 他点开她的头像,是她自己的自拍,鬼使神差的,他把那张照片保存了下来。 他修长的手指细细的摩挲着照片上的女孩,她的眼睛很漂亮,笑起来弯弯的,像一只清澈的小狐狸,眉毛也弯弯的,唇有些薄,但粉粉嫩嫩的,鼻子小巧可爱。 不自觉的,他的嘴角勾出一个浅浅的笑意。 失神间,他竟然不小心点到了最下面的视频通话,刚想点取消,却不想手忙脚乱的拨了出去。 沈忱正在打游戏,弹出来的微信通话正好挡住了她的视野。 她皱了皱眉,毫不犹豫的点了拒绝。 那面的傅司睿还没点挂断,就收到了拒绝的提示。 一时间,他不知心底是慌乱更多一些还是失落更多一些。 她为什么不接他电话。 是她男朋友在她身边吗? 虽然他不是有意打过去的,但被拒绝了,却让他胸口如同堵了一块大石头一样,他感觉一时间有些呼吸困难。 他垂着眸子,握着手机的指尖有些泛白。 【抱歉,不小心按错了】 他打出了几个字发了出去。 等了许久,那面连正在输入中都没有。 他烦躁的将手机扔在一边,有些颓废的仰躺在椅子上,细碎的黑发被他揉的有些凌乱。 叮。 他像瞬间满血复活一般,连忙捡回手机。 可打开发现,只是一条系统更新的提示。 他叹了一口气,在对话栏里打到:沈小姐,很感谢你上次帮了我,我明天请…… 还没打完,他就又把这句话删了。 想了想。 他又开始输入:沈小姐,你明天有时间吗? 再次删除。 沈忱打完游戏,翻看手机就发现傅司睿在那输了删,删了输,纠结至极。 【没事。】 发觉沈忱回他了,傅司睿瞬间多云转晴,他捧着手机,却依旧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终只回了个。 【好。】 又过了许久,他发了个可爱的小猫表情。 【你在干什么呢?】 沈忱看着手机里的表情,不知怎么,竟然浮现出了傅司睿眼角鼻头通红,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了,就像一只虚张声势的奶猫。 【在跟你聊天。】 傅司睿笑了一下,很快回道。 【我叫傅司睿,我还不知道沈小姐的全名呢。】 沈忱缓缓打出【沈忱】 沈忱。 傅司睿整个人愣在原地,沈忱。 他伸出一只手捂住胸口,那里丝丝的痛意让他有些呼吸困难。 【沈小姐,我们曾经认识吗?】 被噶腰子的小白花女主24 沈忱:【不认识。】 对啊,他们不认识才对。 她怎么可能是他的妻子,他的妻子早已死在了那场车祸中,她的尸骨还葬在陵墓中。 可能只是同名同姓罢了。 可世间怎么可能有这么巧的事情。 【沈小姐,你明天有时间吗?】 沈忱:【?】 傅司睿【还没亲自感谢你,明天请你吃饭?】 沈忱想了想。 【好啊。】 傅司睿痴痴的望着她的头像,缓缓的点了一只烟,看到她答应了,他将烟掐灭,迅速回道。 【那我明天去接你。】 沈忱:【嗯。】 沈忱看到到傅司睿又开始不停输入中,可过了两分钟也什么都没发出来。 她面无表情的打到:【晚安】 傅司睿恋恋不舍的回:【晚安】 躺平了许久的系统忽然诈尸【请宿主完成任务:石雅雅病危,为石雅雅献出肾脏。】 沈忱:? 她想起来了,这个时间段,是一个大虐点。 女主带着娃在男配的陪伴下华丽回国,此时男主傅司睿马上就要和石雅雅结婚了,但她突然被查出来患了绝症,需要换肾。 然后不知道从哪查出来的消息,竟然发现沈忱的肾和她的刚好匹配。 然后男主就利用女主此时对他还有爱意,嘎了她一颗腰子,移植给了石雅雅。 结果肾换完了,他也发现孩子根本不是沈忱和男配的,而是他的,于是他利用权势将孩子也抢了过去。 石雅雅陷害沈忱,将买通劫匪绑架她的罪名安在沈忱身上,刚被噶了腰子不久的沈忱就被送进了监狱。 她在监狱里吃尽苦头,直到石雅雅败露,她才被证明是清白的,被放了出来。 沈忱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腰,咧嘴笑了笑。 无脑剧情。 居然还惦记着她的腰子。 当天夜里。 她就派人将傅司睿抓了起来,连夜安排一场手术,噶了他的一颗腰子。 真巧啊。 他的腰子也和石雅雅匹配。 在监狱里患了绝症的石雅雅,本来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傅司睿已经抛弃了她,她什么都没有了。 可突然,有一天监狱长跟她说,有个好心人为她献了一颗肾脏,甚至连手术都帮她准备好了,手术成功率高达百分之九十。 保证她还能再在监狱里蹬十年缝纫机。 石雅雅:好心人,谢谢你,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 而傅司睿就没那么幸运了。 他在回家的路上莫名其妙被打晕带走,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就发觉自己竟然躺在医院里。 轻轻一动,身体就传来阵阵钝痛感。 他不知自己怎么了,经过询问医生他才知道,自己竟然被割了一个肾。 他堂堂傅氏的总裁,竟然被不法分子当街掳走,还被切了腰子。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一时间,傅司睿脑海中闪过无数嫌疑人,这几年傅氏发展迅速。他得罪了不少人。 是张总,还是王家的那个老头子,或者是宋家的那条狐狸? 这简直就是挑衅,无论是谁,他绝对都不会放过他的。 一时间,他甚至都没能抽出空来派人去查沈忱和他妻子之间的联系。 现在他就想知道,到底是谁,噶了他的腰子。 他迅速报了警,还动用了全部的关系去查这件事情,也迅速将消息封锁下来。 他不能让自己成为大众的谈资。 他要让那人把牢底坐穿。 过了许久,他才想起自己今天好像还约了沈忱。 被噶腰子的小白花女主25 他惨白着脸,拿起手机给沈忱回到,他今天发生了一点意外,可能没有办法再请她吃饭了。 收到消息的沈忱刚洗完澡,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黑色吊带裙,身形玲珑纤细,雪白的脚踩在地板上,她将猫儿抱在怀里。 细白的手一下一下撸着怀里的猫。 恰好看到了手机里来自傅司睿的消息。 她勾唇笑了笑。 吃过饭后,她换了一条米色的长裙,将头发用一根木色的簪子挽了起来,去了公司。 可能女主对男配就有着天然的吸引力吧,她离开的三年并没有去女主被卖到的那个国家,却还是遇到了上官容与。 他是她公司的合伙人。 他曾经跟沈忱明里暗里的表白过,可都被沈忱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他之所以会对她心动,应该大半是小世界剧情的影响。 她对他并无所图,所以她并不想与他牵扯过多,他是一个很好的人,但这个世界上好人太多了,她不可能每个都去回应。 而且他根本不了解她。 处理完自己公司的事情,她才给傅司睿发消息,问他发生了什么意外。 傅司睿遮遮掩掩的回到:【只是一个小车祸。】 沈忱象征性的问了一下他在哪个医院,就买了花开车去见他。 在踏进病房的那一瞬,她脑海中就传来了系统怪异的声音。 【任务完成,石雅雅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剧情完成度80%】 它已经彻底躺平了。 看着80%的剧情完成度,它的心底竟然诡异的泛起了几分不可言说的感觉,这个宿主绝对是完成任务最积极,完成效率也最高的一个。 只是,完成的方式和别人不太一样。 它是一个改造系统啊。 主人设计这些任务是为了改造恶毒女反派的,可是宿主这样走剧情,这哪是改造反派啊,这明明是改造渣男男主呀。 罢了罢了。 反正主系统也没识别出有什么不对。 只要它不说,谁又知道呢。 它现在整个统都被这个女人攥在手里,能不能成功回去还不知道呢。 其实跟着这个宿主也挺不错。 它看着自己库存多了一倍的各种狗血小说,整个统子都在沈忱脑海中闪了闪。 它这三年跟着宿主走南闯北,收集了全世界的各种狗血小说,满足了它不可描绘的某些小爱好。 以前做任务的时候,为了证明它是个正经系统。 它都不敢当着宿主的面光明正大的看狗血小说,更别说收集了。 其实这个宿主也挺好的。 它看着打扮气质都越发温婉的宿主。 它再次感觉她好像也没那么十恶不赦,宿主平时对人都温温柔柔的,虽然她有些淡漠,可诡异的是那些在小世界里没有名字的路人甲大都很喜欢她。 只要那些男配女配不故意作死,宿主平时也不会主动招惹,她好像也没有毁天灭地的倾向。 只有在有人刻意冒犯,她才会.露出獠牙。 宿主从不记仇.,一般有仇她当场就报了。 傅司娇和石雅雅被送进监狱,其实宿主也出了不少力,她眼看着宿主把整理好的证据全部打包送到傅司睿面前。 它觉得如果傅司睿无所作为,宿主也绝对不会放过她们的。 只有对待傅司睿的时候,宿主才会有些不太一样。 她好像时时刻刻都对他充满了恶意。 同时也充满了兴趣。 她好像很喜欢看到他破碎残败的样子,它严重怀疑自家宿主有什么不可描述的癖好。 被噶腰子的小白花女主26 沈忱不知它心中所想,也懒得想。 她踏进病房,手里捧着一大束的百合花,她看到傅司睿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意。 傅司睿没想到,沈忱竟然真的来了。 他有些不知所措,猛地想起什么,他将被子拉起,有些窘迫的将自己盖住。 沈忱将花放在旁边,笑意盈盈的走到床边。 “你还好吗?” “看上去有些严重啊,肇事司机抓住了吗?” 谎称自己出了车祸的傅司睿眼神有些躲闪,他垂着眸子,纤长的睫毛在他苍白的脸上打下阴影,衬得他如同备受风雨摧残的小白花一般。 他苦笑一声:“还没找到。” 沈忱一脸关切的望着他:“伤在哪了,医生怎么说。” 系统沉默,你昨天刚噶了人家的腰子,现在还在这明知故问问人家伤在哪了,真是个虚伪的女人。 傅司睿抿了抿毫无颜色的唇,他抬起眸子,狭长的眼眸波光潋滟,颇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模样。 “没什么大事,不是很严重。” 他无辜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欢喜:“你能来看我,我很开心。” “谢谢你。” 沈忱坐在了他的床边:“不客气,你吃饭了了吗?” 傅司睿看着她清澈的狐眸,心尖一颤。 他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垃圾桶里的外卖盒,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还没有。” 沈忱轻笑了一声:“我也还没吃饭,那我就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 傅司睿愣在了原地,他不敢置信的看着沈忱。 过了好半天才干巴巴的开口:“好。” 他的眼神如有实质一般缠绕在沈忱身上,看到她真的起身离开了,视线中带了几分道不明的幽怨。 刚进来的助理一进来就看到这一幕,一时间没忍住笑了出声。 傅司睿冷漠的望着他,漆黑的眼眸如同化不开的浓墨。 助理赶忙闭上嘴,随即一脸严肃的望着他:“总裁,宋秘书来了。” 傅司睿抱起放在旁边的百合花,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摆弄着娇软的花瓣:“让他进来。” 宋浩走了进来,他一脸惊疑的望着总裁,看着他失神的看着手中的花。 很快敛了神情汇报到:“总裁,不是王家做的,王家最近最近在和一家新公司打擂台,结果投资失败,现在自顾不暇。” 傅司睿这才把视线从花中抽出,他淡淡的瞥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宋浩。 “哪家新公司?” 宋浩将手中的资料递了过去:“叫与你热忱。” 傅司睿接过,浅浅的的翻看着。 “嗯,再去查一查王家。” “是。” “等等。”看到熟悉的名字,傅司睿叫住宋浩:“这家公司的法人是沈忱?” 宋浩点了点头,他看了一眼自家总裁,神色也没没有太大的变化。 “行了,你先下去吧。” 宋浩最终也没说别的话,沉默着退了出去。 临走前他叮嘱助理要好好照顾傅司睿。 虽然这个助理才刚入职两年,但他的工作能力还是可圈可点的。 见鬼了,他前脚刚查到那个异军突起的新公司ceo叫沈忱,转眼就看到一个和夫人很像的女人从病房走了出去。 夫人不是在三年前就失踪了吗? 他和老爷害怕总裁伤心,才故意隐瞒了这个消息,暗地里寻找夫人。 他应该不是眼花吧。 被噶腰子的小白花女主27 老爷害怕总裁伤心,才故意隐瞒了这个消息,还特意叮嘱他,不要告诉失忆的总裁这件事情,只是派人暗地里寻找夫人。 他应该不是眼花吧。 难道总裁已经恢复了记忆,他找到了夫人? 总裁早就知道了与你热忱是夫人的公司? 那这件是还要不要告诉老爷,这两年老爷和总裁的关系越发恶劣。 而他是总裁的人,他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帮着总裁隐瞒这件事情。 毕竟总裁不说,可能有他自己的打算。 傅司睿将文件暂时放在一边,派人找来花瓶,十分宝贵的将花养了起来。 问着浅淡的香气,他的心情都晴朗了几分。 他看到没有眼色的助理抱着什么东西走了进来。 “总裁,粥。” 傅司睿冷冷的看着他,看来他不但没有眼色,也不太聪明的样子。 “扔了。” 他刚吃过饭了,只是因为当时沈忱在才谎称没吃,这个助理怎么又给他买了一份。 他本来想或许能借这个机会,和她在病房里甜蜜用餐,可没想到沈忱竟然直接走了。 让他如鲠在喉。 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就是和一般的女人不一样。 只是一时间,他竟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助理看着手中的粥,试探着开口:“这是沈小姐送来的。” 傅司睿抬起头:“等等。” “拿过来。” 助理:…… 他把粥递给傅司睿,看着自家总裁一副如获至宝捧在手心里的样子,不知该说什么好。 总裁,你还是我心中的霸道傅总吗? 不过是一碗粥,就高兴成这个样子。 自家总裁真的栽了,栽在了沈小姐身上。 可是人家沈小姐是有男朋友的啊,他上次在机场听的清清楚楚,自家总裁不会要翘人家墙角吧。 看着自家总裁这万里挑一的脸,这又有钱,又有颜,有几个女人能扛得住,沈小姐的男朋友实惨。 幸亏总裁没看上他女朋友。 没想到总裁平时看起来一本正经的,竟然还有这样的癖好。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等他再进来,就发现总裁已经将粥喝的一干二净,正面无表情的翻看着宋秘书送来的那份资料。 他收拾完残局,给他的亲亲女友发了个消息。 自家的女朋友可要看好了,万一被外面的野男人盯上了怎么办。 沈忱刚从医院出来,就感到背后忽然袭来一阵风。 低沉男声夹杂着激动,兴奋与沉痛:“沈忱,你没事!” 她没有回头,只是一个过肩摔将冲过来抱她的男人摔到地上。 男人激动的心情骤然被打断,他躺在地上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呻吟。 许久,高阳才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满眼通红的看着沈忱。 想伸出手抱她,在触及到沈忱冰冷的眼神,又十分受伤的缩了回去。 “我还以为你出事了,你没事简直太好了。” 沈忱打量了一眼高阳,淡淡的点了点头:“嗯。” “沈忱,你和傅司睿分开吧,我……” “阿忱!” 高阳望去,发现一辆黑色的车上有一个极为俊美的男人正在对沈忱招手。 他看到这面的情况,直接下车朝着他们走来,站到了沈忱旁边,一副很亲密的样子。 同为男人,他一眼就看出了他对沈忱的心思。 这个男人也喜欢沈忱。 高阳敌视的望着上官容与,像被绿的丈夫质问妻子一样质问沈忱:“他是谁?” 被噶腰子的小白花女主28 沈忱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你没事吧,我和你很熟吗? 沈忱还没说话,高阳就一脸伤心欲绝被辜负的看着沈忱:“你知道我听到你出车祸一尸两命的消息后,我有多伤心多绝望吗?” 上官容与挑了挑眉:“他谁啊。” 怎么比她前夫还激动。 沈忱摇头:“不熟。” “不熟?”高阳的眼里泛起红血丝,他的面色有些狰狞。 “我喜欢了你七年,你说跟我不熟?” 36度的体温怎么可以说出这么冷漠的话,一句不熟击碎了他脆弱的心灵,让他感觉这么多年的痴恋好像一文不值。 沈忱皱眉望着他:“你喜欢谁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喜欢她她就要回应吗? 不管是她还是原女主都没给过他回应吧,他这一脸被辜负的表情干什么,他连当初在婚礼上带走原女主的勇气都没有,在这跟她谈喜欢。 沈忱只觉得晦气。 上官容与挡在她的面前,隔开高阳和她。 “这位先生,她说与你不熟,请你不要再纠缠他。” 高阳看着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男人,表情有些阴郁。 为什么,为什么她总是这么招蜂引蝶,先是那个傅司睿,这又来了个不知道哪跑来的野男人。 为什么她的眼里就从来没有他。 明明他那么爱她。 这世间不会再有人比他更爱她了。 沈忱拉着上官容与绕过了他,不想跟神经病争论,她总感觉这个男配有些脑子不太正常。 高阳看着两人的背影,一时间眼里的情绪竟有些疯狂,他的身体微微颤抖。 她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沈忱若有所思的回头,深深的望了一眼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高阳。 忽的勾了勾唇。 可能要发生好玩的事情了。 她坐在副驾驶上,望着窗外的高阳,漫不经心的问上官容与。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男人沉默了一会,所问非所答:“我知道你昨天派人去干了了什么。” 沈忱也没打算瞒他。 “所以呢?” “你要报警吗,让警察来抓我吗?” 上官容与抓紧手中的方向盘:“你知道我不会的。” 他只是不理解,沈忱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一直以为她不接受他,是因为她忘不了她的前夫,可事实好像根本不是这样。 她派人打晕拖走他根本没有丝毫的犹豫,噶他腰子也毫不留情。 甚至最为诡异的是,她竟然把她前夫的肾脏给了她的情敌。 他整个人都在风中凌乱,他弄不懂沈忱到底想干什么。 那个女人破坏了她的家庭,她不应该恨她吗?为什么还要救她?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他深情的望着沈忱:“阿忱,你不爱傅司睿对吗?” 那他是不是就有机会了? 沈忱笑着看他,眼中星光点点:“怎么会,我爱他啊。” 小世界的女主怎么会不爱男主呢? 上官容与一愣:“可你昨晚……” 窗外的风有些肆虐,将她的发吹乱,她伸出一只手将发挽在耳后,漫不经心的开口。 “他失去的只是一颗腰子,而石雅雅却失去了爱情啊。” “她曾经救过他,所以傅司睿回报她是应该的,我怕他恢复记忆后会后悔,就帮他做了决定。” 上官容与一副我信你个鬼的表情看着她。 他感觉她是在说胡话敷衍他。 被噶腰子的小白花女主29 上官容与望着眼前漂亮的女孩,叹了一口气。 “不管是因为什么。” “你没事就好,傅司睿背后的势力不可小觑,以后这种事情还是应该从长计议,万万不可再如此冲动了。” “万一被发现,我可能也保不了你。” 沈忱支肘偏头,悠然道:“问题不大。” 上官容与还想说什么,被沈忱打断:“好了,回公司吧。” 上官容与眼神暗淡几分,他知道她不喜欢他过多插手她的事情,在她心底,他终究只是一个普通朋友。 罢了罢了。 有些人,有些事,回不来的永远回不来,得不到的永远得不到。 他打开手机,看到他母亲发给他相亲的消息。 他皱着眉刚想拒绝。 侧目看到漫不经心的沈忱,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一字一顿的在屏幕上打了一个:【好。】 接连几日。 沈忱都去医院看望傅司睿,有时间就去陪他吃吃饭,出去散散步。 他看沈忱的眼神也越发缠绵。 每天都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一样,盼望着沈忱的到来。 如果沈忱有事,他就暗戳戳的发微信,也不主动让沈忱来看她,只是对她嘘寒问暖,侧面旁敲侧击,一点点渗入她的生活里。 直到最后一日。 傅司睿康复出院,沈忱答应了来接他。 因为公司有事耽误了一段时间。 等来到医院的时候,就看到傅司睿穿着黑色的休闲服,一个人站在角落里,细碎的发因为长时间未修剪遮住眼睛,他低着头,整个人像笼罩在阴影里一样,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他不穿西装的时候,像一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 嫩的能掐出水来。 沈忱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他一番。 “傅司睿。”她轻轻的叫了他一声。 阴影里的男人抬起头,露出一双孤寒凌冽的眸子。 看到来人后,他勾了勾唇角,婉转着华光的眼眸,宛若上好的琥珀。 他大步朝她走来,向奔向他的整个世界。 他没有埋怨为什么沈忱晚来了将近三个小时,只是看着沈忱单薄的一副,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沈忱解释道:“公司有点事,所以来晚了。” 她望着他:“怎么不在里面等。” 傅司睿摇摇头:“没事,你能来我就很开心了。” 为什么不在里面等,因为他想早点看到她。 但现在他们之间,话还不能说的那么明显,他怕她会认为他不怀好意。 虽然他本来就是来挖墙脚的。 “我也刚出来没多久。”傅司睿注视着她,柔声回道。 “五点了,我能康复的这么快多亏了你的照顾,请你吃饭啊。”他试探性的开口,小心翼翼的语气让人不忍拒绝。 他那掩饰不住紧张让沈忱笑了笑:“好啊。” 傅司睿绽开了一个极大的微笑,他上前一步与沈忱并肩而行。 “我听闻最近迦南路那面新开了一家餐厅,据说味道还不错。”他的声音有几分掩不住的雀跃。 沈忱挑眉看他,点了点头。 他打开车门,径直坐在了沈忱副驾驶的位置。 这个位置,早晚有一天只属于他一人。 他看着认真开车的沈忱,忽地笑着开口。 “你每天都来看我,你男朋友知道了不会生气吧。” 沈忱歪头瞥了他一眼:“不会。” 被噶腰子的小白花女主30 傅司睿抿了抿唇。 “那我坐在你副驾驶的位置,你男朋友会介意吗?” 听着他的茶言茶语,沈忱声音淡淡:“不会。” “他不会在意这些。” 傅司睿垂眸,他歪头看着沈忱:“这样啊。” “感觉你男朋友好像很大方呢,什么都不在意呢。” “真羡慕他,有你这么好的女朋友……” 沈忱听懂了他的潜意思,没有理会。 但她脑海里的系统都要疯了,怎么霸总男主失个忆,直接变成绿茶了,听听这阴阳怪气的话,没有三年茶艺修炼都说不出来。 还我霸总!! 到了餐厅。 她和傅司睿刚点完餐,就发觉他欲言又止的望着她。 “怎么了?” 傅司睿面色有些纠结。 “我有个朋友的男朋友出轨了,我不知道该怎么提醒她。” 沈忱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很配合的回道:“你可以暗示她。” 傅司睿点了点头。 很快,菜就上好了,傅司睿将一个绿色精致糕点推到她面前。 沈忱默,没有说话。 见沈忱没有什么表情,傅司睿眨了眨眼无辜的指了指她后面靠窗的位置:“我好像看到你男朋友了。” 看着他拙劣的演技,系统捂脸。 沈忱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上官容与恰好也在这个餐厅,他对面坐着一个长相十分甜美的女孩,她穿着白色的连衣短裙,正羞怯又热情的跟他说着话。 而上官容与温和礼貌的答着,两人看起来郎才女貌,很是般配。 傅司睿用头上有点草原的眼神看着沈忱,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变化。 可沈忱依旧面不改色。 只是小口优雅的吃着盘中的食物。 他小声问道:“你男朋友好像出轨了,你不在意吗?” 沈忱将筷子上的食物塞进傅司睿的嘴里,堵住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不在意。” “我们分手了。” 所以傅司睿跑这么远请她吃饭,就是来“抓奸”的? 傅司睿咀嚼着嘴里的食物,耳尖有些发红。 他们这算不算间接接吻了。 原来他们已经分手了啊。 傅司睿眨了眨眼,脸上带着难掩的喜意。 那边的上官容与显然也看到了沈忱,他和那个女孩正好吃完,在路过他们这桌的时候。 上官容与一脸怪异的看了一眼傅司睿。 这么快就出院了? 他对着沈忱微微颔首,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临走前,那个小姑娘好奇的打量了沈忱一眼。 笑着问上官容与:“你朋友啊。” 上官容与语气温和:“嗯。” 他听从了他母亲的安排,和蓝家的千金相亲了,没想到会在这碰到沈忱。 “你喜欢的人?” 上官容与没有否认,他看向少女:“她并不喜欢我。” 他已经彻底没有机会了。 少女一脸若有所思。 而傅司睿则是一脸上位成功的得意,他看着安静吃饭的沈忱,心尖如同烟花绚烂绽放。 只是一瞬,他已经想好以后他们的孩子该上哪个幼儿园了。 这家餐厅不愧火爆。 男女主一同出现的地方,配角怎么会少呢? 他们刚吃完饭,转角沈忱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那人正和她的闺蜜们抱怨着傅司睿薄情寡义猪狗不如,结果就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她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人,声音颤颤:“沈忱,你不是死了吗?” 被噶腰子的小白花女主31 沈忱无奈的耸了耸肩,真是冤家路窄,傅司睿的后妈。 关欣面目狰狞,一脸厌恶的看着她:“你没死,那为要装死?你知不知道我家娇娇都被你害的入狱了。” “你是不是故意陷害我家娇娇”她抽泣着望着沈忱:“我家可怜的娇娇啊,她现在还在受苦啊。” 傅司睿挡在沈忱面前,皱眉不耐烦的看着有些疯癫的女人。 “你在胡说什么!” “傅司睿,娇娇是你妹妹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她仇恨的望着他们:“沈忱根本没死,你的妻子根本没有死,你还我娇娇,还我娇娇。” 他的妻子? 沈忱? 一瞬间,傅司睿醍醐灌顶,忽然明白了一切。 是啊,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她是他的妻子,是他以为已经去世了的妻子。 沈忱歪着头看关欣:“傅司娇是自作自受。” 她舔了舔殷红的唇:“我可从没让她去做违法乱纪害人性命的事。” 她对她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 搞笑。 剧情里傅司娇可并不无辜,若不是女主命大,早不知被她害死多少回了。 关欣和傅家老头子一句她还小,她还不懂事,她是妹妹,仿若就可以粉饰一切。 这次车也是她做的手脚。 石雅雅是主谋,她就是帮凶。 她可不是原女主,会被他们道德绑架,大度到放过要自己命的人。 关欣恨不得食其血吃其肉:“你这个贱人。” 她冲上来就要打沈忱,被傅司睿一把推开,他将沈忱护在身后,冷冷的望着关欣。 关欣摔倒在地,身上再丝毫没有豪门夫人的气质,她像一个泼妇一样坐在地上大哭,咒骂沈忱和傅司睿。 餐厅的管理人员很快发现这面情况,他们上前来劝解。 却不想关欣哭的更大声了,引来了许多围观的人,甚至有人开始拿起手机拍摄,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傅司睿皱着眉给老头子打了电话,让他派人带走了关欣。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关欣刚刚的那句话,她是他的妻子。 再次回到沈忱的车里,傅司睿整个人的心情和刚才完全不同,他觉得自己可笑的像一个笑话一样。 他以为的偶遇,一见钟情,一切都是虚幻的。 只有他被蒙在鼓里,她冷漠的看着他心动。 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跳梁小丑一样。 她明明早就认识他,可她为什么什么都不说。 那次车祸后,她到底去哪了。 在她心底,他到底算什么。 一时间,车里静悄悄的。 【请宿主完成任务,原谅傅司睿,并接受他的求婚。】 系统看到上面派发的任务,整个统都无了。 现在是谁原谅谁啊,这哪是追妻火葬场,明明就是追夫火葬场啊。 现在傅司睿还没想起来以前的的事情,情绪只是有些激动。 若是记忆恢复了。 简直不敢想象那是什么大型修罗场。 它总感觉宿主要翻车了。 沈忱把傅司睿送到楼下,看到丝毫没有下车意思的傅司睿,她挑了挑眉,也没有说话。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最终还是傅司睿没忍住,他压抑着心中的情绪,咬牙切齿的开口:“你不跟我解释一下吗?” 沈忱皱眉:“解释什么?” 傅司睿看着毫无愧疚之意的沈忱,他攥了攥拳,倾身将沈忱壁咚再驾驶位上,他的眼里闪过不解和沉痛:“为什么装作不认识我,这三年你去哪了。” 被噶腰子的小白花女主32 沈忱看着近在咫尺的傅司睿,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对着他的耳边说:“傅先生,你是失忆了,不是失智了。” “我想你应该是看的懂文字的吧,三年前我们就已经离婚了,不是吗?”她的语气温和,灼热的呼吸打在他的耳侧。 傅司睿愣了愣。 想起了家里的那份离婚协议书,一时间,他的脑袋如同蚁噬般头痛欲裂。 脑海中闪过几个零星的片段。 一个男人高高在上,毫不留情的对面色苍白的少女开口:“沈忱,我们离婚吧。” 记忆如闪电稍瞬即逝。 而脑海中那男人的脸竟是他自己。 所以,主动离婚的是他吗? 他痛苦的扶住自己的额头,眼睛有些发红,却什么也都再也想不起来。 对啊,他们已经离婚了,他有什么理由质问她呢。 归根结底,对不起她的是他啊。 傅司睿双手捞住沈忱的腰,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脸埋进她的颈间。 他忽然感到十分惶恐。 他只想紧紧的将她拥进怀里,将她藏起来,让她永远也不能离开他。 “沈忱,我忘了很多事情。”他的声音瓮声瓮气:“但我知道,此刻我的心为你跳动。” “从我在飞机上见你的那一面起,我就再也忘不了你。” “我喜欢你,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 沈忱抓住他放在她腰间的手,轻轻摩挲:“你是在请求我的原谅吗?” 傅司睿不知道自己曾经具体做过什么事,但沈忱这么说定然是他伤害过她。 他点了点头:“你愿意原谅我吗?” 沈忱笑了笑:“好啊,我原谅你了。” 系统捂脸,你这是诈骗,是欺负人家失忆恶意引导。 沈忱在他怀里抬起头来,浓黑如渊的眼眸盯着傅司睿,呼吸交缠,红唇轻启:“你要向我求婚吗?” 她的目光让傅司睿呼吸一紧,他躲闪的移开目光:“我还没做准备。” “戒指什么的都还没开始订做……” 所以,她心中是有他的。 她希望自己跟他求婚,重新娶她。 他的心情如同坐过山车一样,大起大落,但此时,他的眼里心里,只有她。 他抓住沈忱的手:“给我几日,我派人去准备一下,再跟你求婚好不好。” 他要给她一个极其隆重盛大的求婚仪式。 沈忱盯着他,勾了勾唇:“不,我要你现在跟我求婚。” 傅司睿愣了一下,他的耳尖红了红:“可我没有准备戒指。” 沈忱浅笑,声音温柔:“没关系。” 傅司睿从脖子上解下一块玉佩,轻轻的放在沈忱手里。 这玉沈忱见过,他经常将他戴在身上,宝贝的很,从不让人碰。 “忱儿,你愿意嫁给我吗?” 沈忱看着他手中莹润的玉佩,在夜色中散发出温和的光泽,抬起一只手接过。 “愿意。” 傅司睿激动的抱住沈忱,像是抱住他的全世界。 他从未感到如此幸福过。 这玉佩是他母亲留给他的遗物,他想,一定是母亲在天上保佑着他,才让他遇到了沈忱。 【捕捉关键台词,任务完成度90%】 沈忱握着温凉的玉佩,看着极为激动的傅司睿,心底没有丝毫波动,眼底只有一片荒芜。 “忱儿,我真的太高兴了。” 沈忱声音温柔,眼中却没有什么情绪:“嗯,我也高兴。” 被噶腰子的小白花女主33 自傅司睿求婚后。 他就开始开开心心的准备两人的婚礼,他不记得曾经的事了,也不在乎以前,只要以后的日子有她就够了。 整个公司的人都发现,最近自家总裁心情明显大好。 公司的气氛都轻松了几分。 傅司睿陪着沈忱去试婚纱,看着穿着洁白婚纱的沈忱从试衣间走出,美的令人窒息。 傅司睿大步走上前牵住她的手。 他身上穿着与她配套的西服。 眼里满是幸福。 连婚纱店的经理都笑着说他们郎才女貌,是她开婚纱店这么多年见过最为惊艳的夫妻了。 傅司睿笑着说着谢谢,紧紧的牵着沈忱的手。 她是他的妻子了,每每想到这,他就激动的睡不着觉,一想到往后余生,都是与她,这是何其幸运的事情。 他握着沈忱的手,像个孩子一样拍了很多照片。 他想向全世界宣布这件事情,但又不想沈忱被更多人惦记。 最终挑挑拣拣选了一张两人牵手带婚戒的照片发在了朋友圈。 配文:此生挚爱。 看着下面一串祝福,祝999,好幸福之类的。 他笑了笑,心情大好,在公司群里发了九个999的红包。 沈忱试完婚纱,傅司睿刚开车送完她,就接到了宋秘书的电话。 他在电话那头说的话,让他整个人如坠冰窟。 一时间,他竟没看清楚红绿灯,等到发现前面行人猛打方向盘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他的车猛地撞在树上。 在昏过去前夕,他脑海里还回荡着宋秘书的话。 那夜,绑架他的,是沈忱。 她为何要这么做。 可他却什么也听不到了,也无法开口。 他只觉得身体很沉重,像是有什么在拖拽着他,将他整个人拖拽进深渊。 刹那间,他的身体又变的极轻,飘忽忽,仿若一阵风就能将他吹走。 他飘啊飘啊,飘到了一个地方,那里好像是个婚礼现场。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靠近。 他竞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那人。 沈忱穿着圣洁的婚纱,她巴掌大的小脸五官精致,画着漂亮的淡妆,脸上满是幸福,整个人看起来青涩又纯情。 她要嫁人了? 怎么可以,他才是她的丈夫,她怎么能嫁给别人! 他有些愤怒的飘过去,却穿过了她。 他跟着她走到婚礼中央。 愤怒又的朝着新郎扑过去,这回,总算没有穿过他。 他直接成为了他。 可他却控制不住那具身体。 他看着那男人打开手机,手机上上的备注是雅雅。 她说:阿睿,今日你婚礼,我就不去了。 祝你幸福,我走了! 他看到那个“自己”像疯了一样,抛下正在与他结婚的沈忱,大步离去。 沈忱满眼哀求的拉住他的袖子,眼眶有些发红,声音哽咽:“求你,别走。” “自己”没有丝毫的犹豫,他厌恶的看了沈忱一眼,一把甩开了她的手:“沈忱,你别无理取闹。” 沈忱咬着唇,泪花在眼眶里打转:“这是我们的婚礼。” 她身体摇摇欲坠,步伐踉跄。 “别走好不好。” 傅司睿没有理会她,抛弃她独自一人面对众人讥讽鄙夷的目光,转身离开追去了机场。 傅司睿从未见过如此脆弱的沈忱,他想冲过去抱住她,想安慰她,想说他不走。 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被噶腰子的小白花女主34 只能望着她如同风雨中备受摧残的娇弱花儿一样,无人庇护,默默流泪,咬着牙一个人走完婚礼。 他“自己”追去了机场,却没有看到石雅雅最后一面,他将所有的过错全部推到沈忱身上。 新婚之夜在外面喝的酩酊大醉。 第二日在见她的时候,看着她小心翼翼讨好的端来醒酒汤,一把掀翻在她的身上。 他讥讽她不知廉耻,蛊惑老头子妄想嫁给他。 他将她贬的一文不值。 沈忱像是被吓到了,一个人默默的收拾好,躲在房间里默默哭泣。 不是这样的,他并没有想这么做。 他不懂,他为何会这么恶劣。 整整三年,他侮辱她,放任别人糟践她的尊严,从未当她是自己的妻子,视她为草芥,觉得她一切的讨好接近都是别有用心。 直到三年后,他听闻了石雅雅回国的消息。 第一时间,他就去找沈忱离婚。 三年的时光,已经让沈忱那个清纯善良的小姑娘变的战战兢兢,她跪在他的面前,诉说着她的爱意,求他不要跟她离婚。 可是他冷漠异常,他又嘲讽了她一番,说她卑贱,将她的爱贬的一文不值,说她的爱让他恶心。 他冷酷的将离婚协议书扔在她的脸上,就毫不留情的离开了。 直到老头子听说了,硬要插手他们之间的事情。 他和老头子达成了协议。 同时,心底也更加厌恶她,他觉得她只是一个贪恋傅家荣华富贵的拜金女。 他喝醉了。 把她当作石雅雅,不顾她在他身下哭着挣扎,夺走了她的第一次。 可第二日却又无耻的侮辱她,讥讽她爬床。 他迷恋上了她的身体,但他厌恶她。 他爱着石雅雅,他从未放弃要与她离婚。 甚至他想,等以后与她离婚和石雅雅结婚,他甚至可以大发慈悲的将她养在外面。 后来,她怀孕了。 他对她的态度好了一些。 可没想到,她却在出去的时候遭遇了车祸,是一向与她不和的傅司娇做的手脚。 他很愤怒,可是后母跪下求他,老头子也在利益上做出了极大的让步。 他妥协了。 但心底也对因此失忆流产的沈忱多了几分愧疚。 他周旋在石雅雅与她之间。 看着她每日天真无邪的笑脸,他有几分心动了,可他不能对不起石雅雅。 他答应了要娶她的。 他对她的责任多于爱意,那个菟丝花一般的女人离不开他的。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有一日她的记忆恢复了。 她又变的期期艾艾,敏感脆弱。 她竟然同意了跟他离婚,可她又怀孕了。 不知怎么的,他竟然不想放她走了。 可她竟然带着他的孩子逃走了。 他以为她死了,最终还是决定娶石雅雅。 可三年后,就在两人商谈婚期的时候,他突然又看到了沈忱。 她笑的很开心,她的身边有了别人,她还和别人生了孩子。 他很愤怒。 他感到自己受到了欺骗,他开始接近她,质问她,再次与她纠缠不清。 这时,石雅雅却被诊断出患了绝症。 他慌了。 意外得知,沈忱的肾源竟然与石雅雅的匹配。 他决定,将自己陪给她,只要她肯救石雅雅。 可没想到,她做完手术后却后悔了,竞找人绑架了石雅雅要毁了她。 他对沈忱很失望,所以他希望她在监狱里好好悔改。 被噶腰子的小白花女主35 后来,他才发现那孩子竟然是他和沈忱的。 他的孩子怎能让别的野男人养。 他把孩子接到身边。 却不曾想到原来一直陪在她身边之人才是真正恶毒的人。 石雅雅明知道他女儿花生过敏,还故意给她吃花生酱,他在雨天,抱着他女儿奄奄一息的身体赶往医院。 可还是晚了一步。 他一直很相信石雅雅,从未怀疑过她。 没想到她才是蛇蝎心肠的人。 拔萝卜带出泥,他一查才发现,石雅雅竟然如此可恶,她一直在欺骗他。 她当时出国只是贪慕虚荣,而他竟是她的备胎,后来她回国找他,不过也是因为她国外的贵族丈夫破产了。 沈忱第一车祸流产的幕后黑手也是她。 后来沈忱消失,也是被她卖到了国外,就连控诉沈忱绑架她,也全都是自导自演。 他怎么会被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所迷惑。 他怒不可遏,将她曾经对沈忱做过的事情全部返还给了她,让她自食恶果。 而沈忱才是最无辜的那个,他追悔莫及,赶忙将她救了出来。 可她在监狱里吃尽苦头,她再看他时,眼里已经没有光了。 她看着他瑟瑟发抖,她躲避着他的接近,她哭着求他放过他。 她说她错了,她再也不敢祈求他的爱了。 她只希望不要再见到他。 看着这样的她,他心如刀割。 可是,只有在经历了这一切后,他才彻底认清自己的心。 他一直爱着沈忱,他早就已经深深爱上了她,她是他的救赎,他已经离不开她了。 他请求着她的原谅。 可她好像已经彻底不爱他了。 他非常痛苦。 直到一天,他竟恰好碰到她被绑架。 他不顾自己危险,从那个喜欢沈忱的变态手里救回了她。 同时,他也被那个叫高阳的变态捅了一刀进了医院。 他留了很多血,沈忱以为他要死了,她抱着他哭的撕心裂肺,她说她愿意原谅他。 最终,他们之间和好如初。 他向沈忱求了婚,她答应了他。 他知道,她还爱着他。 她爱了他十多年,早已经深入骨髓,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割舍。 他们结婚了。 他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 可事实并不是这样。 沈忱和他结婚后,她睡在他身边并不安稳,总是会被噩梦惊醒,半夜醒来,看着他的脸,也会十分惊恐。 他不敢再碰她。 她害怕他,她从心底在恐惧他。 沈忱给石雅雅献了一颗肾脏,还不曾调养好就被冤枉入狱,她的身体早已疾病缠身,破败不堪。 他尽力给她补救,可身体上的伤害可以弥补,心理的伤却再也补救不了了。 一日清晨。 他仿佛看到了曾经的沈忱,她穿着洁白的裙子,坐在窗沿上,她乌黑的青丝随着秋风在脑后清扬,她眯着眼感受着辰时的第一缕阳光,纯净的光束打在她的身上,衬得她像坠入凡间的天使。 破天荒的,她瓷白瘦弱的小脸对着他绽放了一个绝美的笑容。 她说:“傅司睿,我好后悔遇见你。” 她缓缓的站了起来,张开了双臂,面对太阳旋身向后仰倒,她微笑着闭上了眸子,犹如这秋风中最后一片叶子扑向大地的怀抱。 他眼眶发红,用尽平生最快的速度冲了过去,却连衣角都不曾抓住一片:“不要!” 被噶腰子的小白花女主36 “不要!”傅司睿挣脱了他的身体,向下坠的沈忱扑了过去。 “忱儿!”可他阻止不了她的坠落,他看着她带着微笑满是血痕的脸。 为什么会这样。 他怎么会做出那么多伤害她的事情。 为什么他那么狂妄自私,为什么他没有注意到她情绪变化。 他该死。 傅司睿恨不得掐死瘫坐在地上泪流满面的“自己”。 是他。 真正的杀人凶手是他,罪魁祸首是他。 是他害死了沈忱。 真正该死的是他啊。 傅司睿朝着那个“自己”冲过去,他想要弄死那个他。 可他做不到,他又从他的身体上穿了过去。 他像是被一只大手抓了过去,重重下坠,下坠,跌落无尽深渊。 他想起来了。 他的所有记忆全部恢复了,记忆里的沈忱,她冷漠,强势,她的眼里没有对他的爱意。 她玩弄他,折辱他,唯独不爱他。 可他却飞蛾扑火般的爱上了她。 记忆与梦境重合。 冷漠的沈忱与跌落窗边的沈忱合为一体。 他的心脏痛到无法呼吸,忱儿,不要,不要走!不要死,他该死,该死的是他才对。 “沈忱!”他猛地惊醒,眼前纯白的天花板,鼻尖熟悉的药水味。 “我在。”温和的声音如同清泉一般,带着安抚人心的作用。 他看着眼前的面孔,一把抱住了她,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他力气极大,像是要把沈忱勒紧身体里一样。 沈忱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背,挑了挑眉毛。 “没事了,别怕。” 她感到傅司睿埋在她颈间的脸湿润了,滚烫的泪顺着她白皙的脖子流下。 她勾了勾唇,声音温柔,可眼底并无丝毫温度。 痛吗? 痛就对了。 为什么她会来到这个世界,并不全是那个蠢货系统的原因啊。 那个面色苍白的小姑娘哭着求她,求她救她。 她是女主。 所以她就要生生世世被困在这个剧本里,无限循环,因为她是沈忱,所以她永远逃不掉那个叫傅司睿的男人。 她以她全部的灵魂之力,只愿换取一世的自由。 于是,她换走了她。 她成了她。 刚来的时候,她就捏碎了那个男人的灵魂。 她不知这个壳子里的傅司睿是个什么东西,但很明显,他是天道找的新天道之子。 她不做干预。 他会走着剧本,再一次轮回着害死那个叫做“沈忱”的女孩。 既然如此,那不若让她来颠覆了这天道剧情。 形成新的轮回剧本。 傅司睿这场车祸,由于安全气囊及时弹出,他虽在医院昏迷了三日,可他的身体并无大碍。 他像无法脱水的鱼一样黏在沈忱身边,她每离开一刻,他都会惶惑不安。 沈忱笑着陪着他。 他们的婚礼如约而至。 傅司睿甜蜜又惶恐的等待着,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刻意伪装成车祸前的模样。 宋浩递给他的那份证据也被他连同和沈忱的离婚协议书一起剪碎扔进了垃圾桶。 他想。 幻境里那一幅幅画面太过真实,他的痛也太过真实。 他感觉那应该是他和沈忱的前世。 而沈忱,她应该比他要早的知道了她们的前世,所以她才会做出截然不同的做法。 但让他庆幸的是。 沈忱没有不要他。 他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他们会永远在一起的,他会用余生去弥补。 他摸了摸腰间的疤痕。 他理解沈忱,他不怪她,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本就是他欠她的。 被噶腰子的小白花女主37 她怪他是应该的。 她给予他的,无论是苦是甜,他都甘之若饴。 只要她不离开他,他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两人结婚前夕。 沈忱在手机上看到上官容与发来的消息。 【阿忱,祝你新婚快乐。】 【很遗憾不能现场见证,无论如何希望你一定要幸福啊。】 【我也要结婚了,就是上次那个女孩,你见过,人还不错。】 沈忱回到:“恭喜。” 上官容与看到手机里的字,他苦笑了一声。 从今日开始,一切就都结束了,他这场无疾而终的爱情,一个人的独角戏,终究也有落幕的时候。 沈忱站起身来,透过落地窗看着外面的夜景,车水马龙灯火通明的城市忙碌而又拥挤。 人们忙忙碌碌,有的三五成群,有的孤身一人,穿梭在一栋栋建筑之间。 她伸了个懒腰,重重的的吐出一口气。 快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 她拿起桌子上的车钥匙,下楼去了车库。 路上很多小员工跟她打着招呼,她都心情极好的一一回着。 今日车库的灯好像都坏了,昏暗的环境如同吞噬人的巨兽,她挑了挑眉,没有理会,径直朝着自己的车走去。 身后传来簌簌作响的声音。 沈忱回头,却感觉颈间一痛,一个白色的药液通过注射器注入她的体内。 在倒下的那一刻,沈忱勾了勾唇。 终于,等到你了。 当晚,傅司睿就发现给沈忱发消息也没人回,打电话也无人接听。 她公司的人说她八点半就离开了公司,可她并未回家。 开始,傅司睿还以为是沈忱后悔了,她不想嫁给他了。 他惊慌失措的不停给他她打电话。 电话终于接听了。 确是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 她说她在车库捡到了这个手机。 傅司睿瞬间意识到了事情不对。 他匆忙赶到她的公司,发现沈忱的车还在,人却不见了踪影。 他去查了监控,不巧的是今天车库的监控坏了。 而公司监控只有她从公司走进了车库,并没有她从车库出来的画面。 傅司睿感觉手脚一片冰凉,她出事了。 他迅速派手下人去查找她的踪迹,脑海中却突然浮现出幻境前世中的一幕。 他赶忙让人去查记忆中的那个地址。 沈忱被扎后,顺势倒下。 一个男人将她搬到车上。 黑暗的车上。 本该昏迷的她睁开了眼睛。 她却没有挣扎。 只是目光幽幽的盯着前面开车的的男人。 三十分钟左右,周围的车鸣声越来越弱,车好似行驶到了一个极为偏僻的地方。 外面传来几声狗叫。 车停了。 男人弯腰将沈忱抱了起来,黏腻的目光在她脸上扫视,戴着手套冰凉的手扫过她的脸颊。 他痴痴的呢喃着她的名字。 “沈忱!” 男人将她带进了一个房子里,他越走越深,过了许久,他才将她轻柔的放在床上。 没有开灯,他躺在她的旁边,一动不动。 但沈忱能感受到,他在注视着她。 她呼吸频率不变。 高阳就这样痴迷的盯了她一晚。 第二日。 她睁开了波澜不惊的眼睛,男人此时不在她身边。 她环顾四周,这个房间只有一张大床和卫生间。 四周都是空白一片,没有多余的家具,房间没有窗户,只有一个上锁的门。 诡异的是,屋子正中间有一个一米七的人偶。 而人偶身上穿着洁白的婚纱。 被噶腰子的小白花38 它的脸正对着她,上面贴着一张沈忱的笑颜。 而它的身后,是满满一墙的照片,全部都是她样子。 她在外面吃饭的样子,她谈合作的样子,她在公司工作的样子。 还有几张她穿婚纱的照片,只是旁边的傅司睿被剪了下来,换上了另一个男人的样子。 高阳。 沈忱歪了歪头,看着满墙的她。 这小子玩的挺变态啊。 叮一声,她听到了开锁的声音。 进来的男人穿了一身白色的礼服,他目光灼热的望着沈忱。 “小忱,怎么还不换衣服,今天是我们的婚礼啊。” 沈忱侧目望他。 没有说话。 高阳看着她面无表情的样子,有些变态的笑了笑。 他走到人偶旁边,痴痴的抚摸着婚纱,声音极轻:“你看,这婚纱美吗?” 他转头望向沈忱:“你穿着一定特别好看。” “七年的那场婚礼上,我没能带走你,我无时无刻不在后悔中。” 他望着沈忱,上前一步拥抱住她:“小忱,我好爱你。” “我比傅司睿更爱你,从你大一去学生会面试的那天开始,你一袭白裙,笑得像个天使。” “从那天开始,我就喜欢上了你。” 他的面色忽然有些扭曲,他紧紧的抓着沈忱的胳膊:“可你为什么不爱我!” “傅司睿那样对你,可你还是选了他。” “他除了比我有钱,哪里比得上我,你为什么要嫁给他吗,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拒绝我。” 他的力气越发用力,沈忱痛的皱了皱眉:“放开。” “放开?”高阳整个人陷入癫狂之中。 “我怎么会放开你,我这辈子都不会放开你。” “我要让你永远待在我的身边。” 他语气癫狂:“我们会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你会给我生很多很多个孩子……” 沈忱语气冰冷,她讥讽的看着他:“变态。” 高阳没有反驳,他伸手就要撕扯沈忱的衣服:“乖,换上婚纱,今天可是我们大喜的日子。” 沈忱目光森冷,她捏住他的手,一脚将他踹到在地,白皙的脚踩在他的头上,用力的碾了碾。 “我若是没记错的话,你两年前就已经结婚了吧。” 高阳痛的哀嚎一声。 他慌乱的想要将她掀翻在地,却发现她的力气大的惊人。 他在她的脚下,丝毫没有挣扎的余地。 “不是,不是的,我不爱她。” “我娶她,只是我以为你死了。” 沈忱厌恶的又踹了他一脚:“一根烂黄瓜也配跑到我面前谈爱,你的爱让我觉得恶心。” 他痛苦的捂着肚子蜷曲起来。 沈忱拿床单将他以以一种极其扭曲的方式捆了起来。 他每说一次爱,沈忱就揍他一顿。 终于,世界都清净了。 她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走到卫生间,冲洗着刚刚碰过他的手和脚。 高阳也没想到,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他被她打的浑身都疼,他颤抖着不敢出声。 她不是沈忱,她是个恶魔。 沈忱洗手,不小心碰到一个开关,浴室的镜子竟然向两边移去。 里面别有洞天。 饶是见多识广的她看到里面的东西都瞪大了双眼。 连系统都在她脑海中爆出了一声:卧槽! 这高阳是真的变态啊。 整整一个房间,满满的全是各种情/趣/用/品。 沈忱走了进去,打量着里面的东西。 系统啊啊啊直叫。 【快出去,我是个正经系统。】 【我不看我不看!】 被噶腰子的小白花女主39 沈忱没有理会它。 她在这一堆堆工具里面挑挑拣拣,最后拿了几样走了出去。 沈忱挑眉看着地上的高阳。 扯着床单将他拖进了卫生间。 傅司睿查了许久,和记忆中的地方有几分偏差,但他确定了绑架沈忱的人就是高阳。 顺藤摸瓜,他终于找到了那个地方。 当他心急如焚破门而入后。 沈忱正百无聊赖的坐在床上,他激动的双眼通红冲过去将她抱进怀里。 “忱儿,你没事吧。” 沈忱勾了勾唇,张开双臂抱住了他。 “谢谢你救了我。” 【捕捉关键剧情,任务完成度95%】 她修长白皙的食指挑起傅司睿的下巴,让他注视着她的眼眸。 “傅司睿,你爱我吗?” 傅司睿眼眶有些发红,他撞入她满是星辰闪亮的眼睛,她温柔的让他有些迷失。 “我爱你。” 沈忱狐瞳弯起,指尖摩挲他的脸,像是等待着什么。 良久。 傅司睿半蹲在地上,仰着头都有些发酸了。 可沈忱就好像一尊雕像一样顿在原地。 他看到她脸上闪过一丝疑惑,随即笑意一点点消失。 她皱着眉一把推开傅司睿。 傅司睿一脸不解的看着她。 他不懂为什么刚刚她还好好的,为什么现在就像完全变了一副样子。 她没在看他一眼,转身就大步离开了。 傅司睿扶着床缓缓站了起来,刚想追出去。 却听到卫生间传来呜呜呜的声音。 他犹豫着推开门。 满地的狼藉,那个叫做高阳的男人衣服破破烂烂的挂在身上,满身都是凌虐的伤口,血与水混在一起,流了满地都是。 他的嘴上被口/枷封着说不出话来。 而他的身后的屋子,摆满让人作呕的工具。 他愤怒走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 “她碰你了?”他一拳重重的打在他那满是鞭痕的脸上。 傅司睿只觉得如坠冰窟。 没有人会比他更了解床上的沈忱,这一世的她在这方面极其暴虐。 每次完事,他的身上便会满是红痕。 她怎么可以碰别人。 一时间,傅司睿只觉得无法呼吸,他痛苦的沿着墙壁滑落在地上,他抬起手,脸上一片冰凉。 她是不是不要他了。 自从他们重逢以来。 她从来没有在碰过他,也没在吻过他。 他以为一切都会好的。 可她竟然碰了别的男人。 他痛苦的看着奄奄一息的男人,他脑海中竟然泛起了杀意。 理智及时回归,克制住了冲动。 他冷冷的拨了个电话,狭长的眼眸闪过嗜血戾气,他会让他生不死。 他走到外面,看到满墙的照片,还有被剪掉他换成别人的照片,气愤的全部撕下。 贱人。 他也配觊觎他的女人。 可一想到沈忱,他就心如刀割。 她的一颦一笑,如今都像刀剑一般插在他的心上,让他遍体鳞伤却又无力挣扎。 他踉跄着,如同行尸走肉般走了出去,看着晴朗的天空,温暖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却暖不了他冰冷的心。 今天本是他们结婚的日子。 是他和沈忱结婚的日子。 他浑浑噩噩的掏出手机,她的手机在他这,他没有办法给她打电话。 沈忱幽幽的问着系统。 “任务完成度多少?” 系统回到【95%】。 她沉默了几分,指尖抵着额头,问题出在哪了。 照理说,他对她说完那句我爱你任务就已经结束了。 为什么卡在了95%。 被噶腰子的小白花女主40 难道需要他多说几遍? 她在海边逛了一天,也着捋着剧情,思考着问题出在哪里。 她不记得她忘了哪里的剧情了。 该走的点她都走了。 小世界的剧情也只截止到傅司睿救了她,跟她深情表白,而她再一次接受了他啊。 海风吹的她有些头痛。 她看着夕阳渐渐落入深海,只留下一片霞红,远方的船只也渐渐消失不见。 海岸上有了几分冷意,她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待她回到家中。 在录入指纹的那一刻,她就发现了不对劲。 她挑着眉,推开了门。 房间里没有开灯。 她将灯打开。 明亮的光打在客厅沙发上的人身上,他不适应的眯了眯眼。 是傅司睿。 他的脸色苍白,黑发凌乱的遮住他有些泛红的眼眸,褶皱的白色衬衫衬的他,浑身透露着颓废的破碎感。 发觉她回来了,他缓缓的抬起头,他紧紧的抓住手里的盒子,指尖泛起白色。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 “忱儿,你回来啦。” 他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影有些摇摇欲坠,他慢慢靠近沈忱,俯身想要吻她。 被她侧身躲了过去。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痛意。 他拉着沈忱衣袖,固执的将她拉进卧室。 沈忱不知所以的看着,看不懂他要干什么。 却看到他望着她,苍白的脸浮起一抹淡粉色,他有些羞窘的咬了咬下唇。 骨节分明的手慢慢抬起,径直将衬衫扯开,扣子崩落,弹在地上清脆响亮。 他垂着眸子,纤长的睫毛轻颤着,被撕裂的衬衫斜斜的挂在他身上,他跪坐在床上,颤抖着手打开黑色盒子。 哀求到:“沈忱,别碰别人。” “玩儿我。” 高阳能做的,我也可以。 他比他长得好看,他可以做的更好。 沈忱说过,他是极品。 他愿意为了她,折断自己的脊梁,他愿意为了她,成为一个玩物。 只求她不要离开他。 他不能离开她,离开她他会死的, 沈忱目光有些幽暗的扫了他一眼,那盒子里竟然都是高阳那暗室里的东西。 别碰别人? 他以为自己碰了高阳? 她还没那么饥不择食,去上那样恶心的人。 她只是拿鞭子抽了他一顿。 傅司睿误会她和高阳上床了,所以就脱光了跑到她家里勾引她? 沈忱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灼热的目光让傅司睿身体发烫,他浑身颤抖着,朝着沈忱爬来。 草! 沈忱舌尖抵住上颚,有些痒。 他勾住沈忱的脖子,滚烫的身体贴近她,她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脸上,闭上了眼睛。 可沈忱却没更近一步。 她抬手捞起被子,将他围了了起来,团成了一个圆滚滚的鸡肉卷。 一颗毛茸茸的脑袋从被子里顾涌出来,他睁着无辜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眸子里蓄满泪水,他扁了扁嘴:“所以你宁愿碰他都不愿碰我吗?” 沈忱一个大脑瓜崩弹到他的头上。 “胡思乱想什么,我没碰过他。” 傅司睿被她弹的一痛缩了缩头,听见她的话。 他抿了抿唇:“我看到了。” 沈忱弯腰亲在他粉色的唇上:“你看到了什么?” 傅司睿愣在了原地。 他想摸一摸自己的唇,但手都被禁锢在被子里。 她亲他了。 沈忱亲完他,也愣了愣,她直起身子,唇上似乎还残留着他温热的痕迹。 她不动声色的蹙起了秀美的眉毛,眼底闪过一丝不解。 她冷漠的转过身,声音有些僵硬:“我只是打了他一顿,没弄他。” 被噶腰子的小白花女主41 她指尖抵住眉心,心底莫名有些烦躁。 她压下异样,转头望向傅司睿:“你爱我吗?” 傅司睿从被子里挣扎出来。 这是她今天第二次问他这个问题了。 他说他爱。 可她当场就变了脸色,冷漠的抛下他一个人离开了。 恍惚间,他的脑海中忽然浮现。 他在失忆前跟她表白,她厌恶的看着他的眼睛,她说他的爱让她感到恶心。 傅司睿沉默着,没有说话。 过了好半天,他才开口问道:“我们的婚礼,延到下周吧。” 谁知沈忱直接转身,吐出的话如同寒冬腊月的冰冻三尺。 “取消吧。” 傅司睿急红了眼:“不要。” 他从床上大步跨下来,从沈忱身后环住她:“别不要我。” “我哪里做错了,你跟我说好不好,我都改。” 沈忱冷漠的把他的手一寸一寸拉下。 “傅司睿,你很烦,我不想搞你,也不想跟你结婚。” “我知道你恢复记忆了,别在这跟我装傻。”她退后一步,与他拉开距离:“我说和你结婚是玩你的。” “我根本没想过嫁给你。” “现在我厌了,烦了,所以从今天开始滚出我的世界行吗?” 傅司睿看着离他一米远的沈忱,他只感到冷到骨子里,一时间他的身形竟有些不稳,他感觉头晕目眩。 脑海中不停回荡着她的话。 沈忱蹙着眉,将他的衣服扔在他的身上:“穿上你的衣服,滚出我家。” 他踉跄着,抱着衣服,如同失去灵魂的人偶。 一步一步向门外挪去。 她不要他了。 他还是被抛弃了。 窗外忽的雷声阵阵,闪电划过天际,暴雨骤至,豆大的雨点劈里啪啦的打在窗子上。 沈忱站在窗前。 外面黑漆漆的,犹如巨兽的深渊大口,吞噬着黑暗里的一切。 许久。 她才看到他单薄削瘦的身影出现在大雨中,步履蹒跚,跌跌撞撞在雨中行走,不知道被什么拌到,他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他跌在雨中,过了许久才费力的爬了起来。 傅司睿回过头来,那双如同死水的眸子望向沈忱家所在的方向。 沈忱躲了一下。 在看时,他已经消失在了雨幕中。 傅司睿孤零零的走在大街上,发丝紧紧的黏着脸颊,雨水从他的脸上头上滑落,他的脸湿湿的。 他被赶出来了,他不知还能去哪。 他没有家。 三年前他就没有家了。 他失魂落魄的走着,不小心撞到了一个着急躲雨的男人。 那男人暴怒的将他推到在地:“臭撒比?不看路?” 傅司睿抬起头,黑漆漆的眸子幽幽的盯着他。 男人愣了一下。 他小声嘀咕着:“这怕不是哪里来的神经病吧。” 他威胁着挥了挥拳头,骂骂咧咧的跑开了。 第二日清晨。 张妈在买菜的时候在家门口发现了昏迷的傅司睿。 她赶忙找人将失去意识的他抬进别墅,着急的找了医生。 先生的浑身滚烫,他还在迷糊不清的呢喃着夫人的名字。 张妈知道夫人没死,她回来了,而且要和先生重新举办婚礼,可她准备了许久,昨日他们的婚礼却没有如期举行。 难道是夫人和先生之间出了什么事。 她早已经将沈忱和傅司睿当作了自己的孩子。 看着傅司睿痛苦的模样。 她赶忙想给沈忱打电话。 却被悠悠转醒的傅司睿阻止了:“张妈,我没事,别打扰她。” 她不会想看到他的。 被噶腰子的小白花女主42 他大脑虽然混混沌沌,但思绪却从来没有如此清晰过。 她一直都不爱他。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她恨他,她在报复他。 她要把前世受到所有的屈辱报复回来。 她成功了。 现在的他生不如死。 她会迎来新生,而她未来的生活,一定不希望再次看到他。 他的出现,就是她的噩梦。 是她一辈子也无法忘记的伤痛,每每看到他,就如同生生揭开结痂,露出里面狰狞的伤口。 他怎么又能奢望再一次得到她的爱呢。 他早就弄丢了她。 再也找不回来了。 她的未来,不应该有他的出现。 这一场雨,傅司睿在床上躺了一个月。 一个月后。 他宣布取消了婚礼。 他每天正常上下班,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他把全部的精力全部放在了最后一个项目上。 终于。 他将傅氏全部掌握在了自己手里。 第一时间,他就将傅氏改为玄氏,把老头子彻底赶出了公司。 自此a世只有那个覆灭又新生的百年望族玄氏,不再有傅家了。 看着他无能的狂怒。 他竟然没有报复的快感,他去见了母亲,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可是母亲却再也听不到了。 他想,其实,骨子里,他和老头子是一样的人吧,不然前世怎么会做出那么多辜负沈忱的事情呢。 而沈忱却与他的母亲一样不幸。 都爱上了个人渣。 只有每次上下班的时候。 他的车都会故意停在路边糕点店前停留半个小时。 她很喜欢吃那家的糕点。 每周都会亲自去一次。 后来她将那家店买了下来,有时,他能透过玻璃,远远的看上她一眼。 他不敢再去打扰她的生活,他完完全全的消失在了她的世界之中。 只要远远的看她一眼,他就十分满足了。 沈忱的公司越做越大,她抽时间去参加了上官容与的婚礼。 他与那次相亲的小姑娘结婚了,他说,他那被她伤透了的心又学会跳动了。 他们两个婚后,慢慢生出了感情,二人之间很是恩爱。 他的妻子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长的可可爱爱,做事说话也让人很舒服。 她并不讨厌和她相处。 而小姑娘似乎很喜欢她,她每次来公司都喜欢黏着沈忱,最后直接做了沈忱的秘书。 惹的上官容与总是吃味的看着她,每次都阴阳怪气的讥讽她抢了他媳妇。 小姑娘很喜欢在沈忱闲暇的时候拉着沈忱出去逛街。 沈忱对她包容度也极高。 她已经决定,这一世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去了。 95%的剧情完成度虽说不是很完美,但她不打算再去接近傅司睿了。 可能是那一夜雨幕狼狈的身影,让她这个良善之人起了一丝怜悯之心吧。 她已经将女主95%的虐点都转移到了傅司睿身上。 最后5%。 沈忱怀疑可能需要天道之子的命来完成。 等她离开小世界的那日,任务应该就会自然而然完成。 她每天吃吃喝喝,日子倒也过的自在。 现代社会的生活很是多姿多彩,当彻底抛却了任务后,她过的更是洒脱自在。 只是上官容与的小妻子总想撮合她和她的弟弟。 男大很香,可她暂时没有什么兴趣,婉拒了很多次。 可小姑娘还是乐此不疲。 一日,两人逛街的时候,她正在陪着她试衣服,心口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她眼前一黑,栽到了地上。 周围人惊慌失措的喊叫和凌乱的步伐,让她有些头晕目眩。 被噶腰子的小白花女主43 再次醒来。 系统的任务已完成100%悬浮在光圈之上。 系统:【宿主已完成a级小世界:霸道傅总强制爱,惹火娇妻无处可逃。】 【恭喜宿主已经初步学会如何成为一个勇于奉献的小白花女主。】 【剧情完成度:100%】 【检测中:改造值1%】 【系统判定:危险值99%,仍需改造!】 【是否脱离小世界】 沈忱点了否。 系统陷入休眠之中。 她扯掉手上的针头,双腿有些发软,缓了许久,她才慢慢的站了起来。 她步履有些不稳,失衡的跌倒在了床上。 很快有医护人员发现了她的情况。 赶忙上来扶住她,叮嘱她不要乱动。 她通过她们才知道,自己竟然已经整整昏迷了一年了。 一年前她因为心脏病发作被送进了医院,危在旦夕,多亏了一位好心人的捐献。 给她换了新的心脏,她才活了下来。 沈忱愣了一下。 她还有心脏病? 可能是剧情里死的太早,所以没被发现? 医院很快通知了上官容与他们,她清醒的消息。 沈忱试探着问道:“我能知道为我捐出心脏的那个人是谁吗?” 医生摇了摇头:“很抱歉,那位患者并不想透露自己的个人信息。” 沈忱伸出手,缓缓的捂住自己的胸口。 那里蓬勃有力的跳动着,极富生命力的律动存在感很是明显。 她垂着眸子,眼中满是不解。 她在医院待了几日,在确定身体没有问题后就出院了。 她去了曾经和傅司睿一起待过的家。 张妈还是如同往常一般,在特定的时间买菜做饭,只是不过一年,她的脸上就爬满皱纹,连花白的发也全白了。 看到沈忱,她有些惊诧:“夫人?” 沈忱对着她微笑的点了点头:“张妈。” 张妈握着买菜的篮子,也对着沈忱慈祥的笑了笑:“夫人的身体还好吧。” 沈忱回道:“挺好的,今天刚出院。” “我能进去坐坐吗?” 张妈面色一僵:“可能不太行啊。” “先生又结婚了,新夫人可能会介意。” 沈忱挑了挑眉:“傅司睿结婚了?” 张妈点头,叹息道:“是啊,先生和新夫人三个月前结的婚,现在正在国外度蜜月呢。” 她看着沈忱,目光闪烁:“你可能不知道,三个月前的婚礼,整个上流圈子都见证了呢,”拇指一下又一下的扣着篮子。 沈忱盯着她的眼睛:“这样啊。” 张妈笑了笑:“没事我就先进去了,出来的时候锅上还煲着汤呢。” 没等沈忱回应,她就逃也似的离开了,好像害怕沈忱过多追问。 沈忱望着她的背影,她在说谎,她和张妈也在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 张妈是个老实人,她很少撒谎,但一旦撒谎就会坐立不安,拇指总想扣点什么。 凉风吹过,沈忱的胸口有几分酸涩的痛意。 可能是刚移植过来还有些不太适应,她的目光黯了黯。 这一年的昏迷就像生活的一个小插曲。 她的生活很快又回归了正常。 一年后。 界内突然传来消息,傅司睿和他的新婚妻子在国外出差的时候,死于当地政治暴动战乱。 收到消息的沈忱,并没有众人以为的悲伤。 她面无表情的一切如旧。 上官容与还大方的把他媳妇送过来陪了她几日。 可她看起来好似并不伤心。 慢慢的也就无人在意了。 第二年。 沈忱将公司卖给了上官容与,握着大把的钞票开始环游世界。 她去看了大漠孤烟,去看了长河落日,看了绚丽极光,爬了万里长城,登上了雪山之巅。 一场风暴,将她永远的留在了北极的雪山之上。 她的睡袋帐篷和食物都被风雪卷走了。 她裹着厚厚的棉衣蜷曲在冰天雪地里,极致的严寒竟让她身体泛起燥热之意,她出现了幻觉。 一个穿着褶皱的白色衬衫的男人抬起了头,露出狭长而充满深情的的眼眸。 他缓缓向她走来,掏出了自己还在跳动的心脏,小心翼翼的捧到她面前。 他的脸色苍白,却开心的勾起唇角。 一字一顿又极为认真的开口。 “我爱你呀!” “沈忱。” 被满门抄斩的女尊国奸相1 下雪了,今年冬日的京城格外寒冷。 沈忱坐在暖凤阁上,望着在雪水淋漓下越发青翠的雪松出了神,忽然,一件雪狐披风落到肩上,暖意袭来,沈忱握紧怀中精致的暖炉,回过头来。 “大人,你风寒还没好,别坐太久了。” 沈忱对着少女温柔的笑了笑:“好。” 少女看着自家大人那妖孽的脸露出如此温柔的表情,她脸色有些发红,她低下头:“那大人,我就先下去了。” 沈忱歪了歪头。 继续接收着这个小世界余下的剧情。 这是一个女子为尊的世界。 沈忱出身显赫,是一个权倾朝野的佞臣,她手段毒辣,却极有能力,不过十八岁,便已经爬上了丞相之位。 在朝堂上极受女帝看重,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是众人巴结拉拢的对象。 她长得极为妖孽,惹得京城中无数男儿春心萌动,可她都二十岁了,府里都不曾有一夫一侍。 同时,她也是女帝手中最好的一把刀。 却不曾想到,这把刀竟然也会噬主。 女帝病危之际,病床前托孤,让她辅佐皇太女登上皇位。 她竟然在这日发动了宫变,当着女帝的面杀了皇太女,将奄奄一息的女帝气死在了病榻之上。 世人皆以为她狼子野心,定然想要夺取这凤家天下,改朝换代,自立为王。 可令众人没想到的是。 她居然推了一个默默无闻皇子上位。 那皇子并不受宠,父亲也不过是个小小宫人,何德何能登上大统,更何况他还是个男人。 她们凤国向来女子为尊,男子为卑,男人怎能登上帝位。 这简直就是胡闹。 朝中大臣皆连连反对,这比沈忱亲自登上皇位还令人难以接受。 却不想沈忱竟以雷霆的手段肃清前朝后宫,杀光凤国所有公主,执意推凤楼引为帝。 凡是反对的。 她遇神杀神遇鬼杀鬼,颇有天下人不同意就杀尽天下人的倾向。 最终大臣们无奈妥协了。 实在是这沈忱太过心狠手辣。 罢了罢了,男子就男子吧,好歹也是凤氏王朝的血脉。 只能等他以后生下女儿,后继有人,她们再做商议。 而沈忱作恶多端,贪婪与野心世人皆知,这样一个冷心冷情之人,竟然也会爱人。 她心中唯余的那一抹温情只给了一人。 凤楼引。 沈忱十岁时。 她的母亲也是权臣,她带她入宫参加宫宴。 她嫌弃宴会太过吵闹便偷偷溜了出来。 却不想在宫中抓住一只偷吃东西的“小老鼠”。 那个小孩看起来也就六七岁的样子,小小的一只,穿着破破烂烂的袍子,已经脏的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他仓皇逃窜,竟然想要躲到她的裙子下面。 沈忱自小就不是个良善之人。 她毫无怜悯之心的一脚将男孩踹了出去,看着男孩在地上滚了几圈,偷的糕点也撒了一地。 他慌乱的捡起那些她平时看都不看一眼的食物。 宝贝似的全部踹进怀里。 沈忱嗤笑一声。 她靠近男孩,蹲在了他的旁边,看着他狼狈的像一条狗一样。 颇感兴趣的逗弄着他。 男孩抬起脏兮兮的脸,几个月没洗的长发如同枯草一样,遮住他的眼睛和鼻子。 沈忱拿着手中的扇子,拨开了他的发。 露出了一双极为漂亮的眼睛,比她爹私库里那一对琉璃珠子还要清澈明亮。 被满门抄斩的女尊国奸相2 她注视着他的眸子:“你叫什么名字。” 那脏兮兮的小老鼠没有回答她,咬了她一口后跑了。 沈忱觉得十分有趣。 她本以为,这个小男孩是个什么小侍之类的。 回去后托人寻过他,却都不见踪迹。 第二年,她又随父亲参加岁宴。 脑海中忽然想起了那只小老鼠,她又在宴会上偷溜了出来,漫无目的的随处溜达着。 却不想发生了意外。 她母亲的政敌居然收买了宫中的宫人,要将她溺死在荷花池中。 挣扎之际。 紧紧桎梏着她的宫人突然倒了下去,沈忱慌乱的挣脱开来,看到一个瘦瘦小小的身影站在后面,手里举着一块大石头。 沈忱看着被吓得瑟瑟发抖的他。 她冷静的夺过小孩手中的石头,狠狠的朝那宫人脑袋砸去。 鲜血迸溅到了她的脸上。 年仅十一岁的她就冷静残忍到了极致,她的母亲一直教导她,做事要稳狠准。 她快速的将石头塞进宫人的衣服了,拿腰带紧紧缠上,确定石头不会掉出来后。 她将那要害她性命的宫人推进河里。 处理的现场的血迹。 拉着还在发愣的凤楼引朝着其它方向跑了出去。 两人气喘吁吁的跑到一处没有人的地方。 沈忱这才眯着眼打量着眼前的男孩子。 他比上一年长高了一点。 穿的依旧破烂。 也是从这天开始,她知道他的名字,凤楼引。 他是女皇的孩子。 因为父亲只是一个卑贱的宫人,而他是女皇醉酒的产物。 女皇并不喜欢他的父亲,连个名分都不曾给他。 连带''着他自小并不受宠。 在他五岁的时候,父亲因为不小心将水泼到了宠妃身上,被处死了。 从那以后,他就生活在冷宫里,靠一些残羹剩饭和偷东西吃度日。 沈忱摇了摇头,这也太惨了。 自那以后,她时常跟着母亲入宫。 会给他带来一些吃食,教他读书识字。 因为她的打点,凤楼引在宫里的生活也好了一些。 两人也可以算是青梅竹马的一起长大。 沈忱十五岁参加科考,成为了凤朝最年轻的状元,本就身世显赫的她在京城之中更是炙手可热。 可她拒绝了所有上门的媒人。 她喜欢上了凤楼引。 她想娶凤楼引。 她跟他表明了心意,可他却说,他有大业未完成,他还不想成婚。 他想给他父亲报仇,他想要那至高无上的位置。 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野心。 沈忱也不知自己怎么了,怎么就那么喜欢他。 如此大逆不道,沈忱却觉得他更为不同。 她握着他的手。 她说,她帮他。 为了他,她在官场浮沉了五年,一步步爬到了那个权倾朝野的位置。 他想要这凤国,那她就以凤国为聘。 终于,她将他推上了皇位。 呕心沥血十年帮他守住了千疮百孔的江山。 尘埃落定,他大权在握。 这世间再也没人反对他。 世人爱戴他,拥护他。 可他却对她露出了獠牙。 功高震主,她终究成为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一张圣旨,她沈家上下五百人口,九族株连,满门抄斩。 她跪在雨中求他。 看在几十年的交情上,放她沈家一马。 可谁知他拥着别的女人,高高在上,冷眼看她狼狈祈求。 她才知道,原来他从未爱过她。 他是恨她的。 被满门抄斩的女尊国奸相3 她不懂为什么。 她自认为从未对不起他。 她教他读书识字,教他帝王之道,她给了他这世间所有她能给他的东西。 可他却背叛了她。 他斩断她的羽翼,将她囚禁在后宫之中,日日凌辱折磨。 他娶了三宫六院。 竟然要她做他众多女人之一。 为了让她乖巧的待在这四四方方的城墙之中,他挑断了她的手筋脚筋。 翱翔于天际的雄鹰怎会甘愿变成可怜卑微的虫子。 她在城墙之上一跃而下。 直到她死亡,凤楼引才发觉,他早已爱上了她,自此孤独的守着万里江山。 无人之巅,午夜梦回,都是她的一颦一笑。 后来,他找了无数与她相像的女人,却发现都不是她。 终于,在他四十岁的时候,他追封沈忱为皇后。 百年之后,王朝颠覆,男女颠倒。 再无凤国。 沈忱眯了眯眼,有趣的世界。 简单的将就是一个舔狗将自己舔的家破人亡的世界。 甚至将国家都舔没了。 她探出半个身体,缓缓的伸出手,接了一片洁白的雪花。 雪花很快在她温热的手心化开,只留下小小的一滩水。 她眼尾微挑,带着几分邪魅,可眼底却清澈淡漠,没有丝毫情绪。 现在,她应该已经杀了皇太女,气死了老皇帝,将凤楼引推上了皇位,为了让大臣不再反对他,她杀光了凤国所有公主。 因为接连几日的奔波劳累。 她得了风寒,卧床好几日了。 可凤楼引从未来看过她。 她的母亲恨铁不成钢,来找过她许多次,说她糊涂。 她却还是执迷不悟。 如今的沈忱在京都就是一个活阎王,所有人见了她都恨不得绕路走。 “林上。”沈忱从记忆中搜寻出刚刚那个少女的名字。 林上正好端着姜汤进来,她将汤放在沈忱旁边。 “主子,怎么了?” 沈忱勾了勾唇,当然是搞事情了。 “凤楼引在干什么。” “陛下?”林上垂着头,语气有些不太高兴。 “陛下此时正在宫中设宴,宴请百官。” 她一直都不喜欢他,从他还是个皇子的时候,就没有一点男人的柔顺良善,后来登上帝位后,就更是狼心狗肺。 主子为了他四处奔波,都得了风寒,可他光顾着拉拢朝臣,竟然连派人慰问一下都没有。 她实在是不懂,主子到底喜欢他什么。 他除了有一个好皮囊之外。 对她来说简直就不是个合格的男人。 也不知道他给主子灌了什么迷魂汤,将主子迷得神魂颠倒。 顿了一下,林上又开口说道:“但许多大臣都没去。” 她有些幸灾乐祸:“那些老狐狸一个个跟人精似的。” 现在虽然沈忱将所有公主都杀了,还没拿大臣开刀。 所以朝中大臣虽然表面上勉强答应了。 可心底还是十分看不起这位男帝。 因此。 朝中的重臣都称病不曾去赴宴。 沈忱泛白的脸浮出一抹浅浅的笑意,她轻掩住口鼻咳了咳。 “是吗?” 她的嗓子有些痛,说话声音带着几分沙哑。 “准备一下,入宫。” “另外,通知一下那些大臣,让她们也去。”沈忱指尖轻轻敲着桌子,皱着眉将姜汤一饮而尽。 “大人。”她不懂,为什么沈忱还要助他。 “太医叮嘱你好好休息。” 很明显,大人这是拖着病体也要去给男帝撑场面。 沈忱捡了一块精致的糕点扔进嘴里。 浓郁的梅花味和甜味冲淡了姜汤的辣意。 “无碍。” 被满门抄斩的女尊国奸相4 “忱儿,父亲可以进来吗?”柔柔的声音带着江南男子独有的温婉,却也央杂着几分岁月沉淀的尊贵稳重。 沈忱看了林上一眼,林上连忙上前打开门,一个端庄优雅的男人正站在门外,眉眼间与沈忱有几分相似,她手里还端着黑色的药。 “父亲。” 沈忱看着男人,轻轻的喊了一声。 沈父将药汁递给旁边的仆人,上前一步拉住沈忱的手。 “这手怎的这般凉,你自小就体弱多病,这又染了风寒,快进里面躺着。” 沈父与沈忱五分相似的脸上带着担忧与疼惜,沈忱愣了一下。 他的手暖暖的,握着她时都要哭出来了。 “父亲不必担忧,孩儿没事。” 沈母拉着沈忱坐在她的旁边,将递药递给沈忱。 “父亲手为你熬了药,快喝了,良药苦口,按时吃药才能好。” 沈忱拗不过他,只好拿着汤匙一口一口将苦药喝光。 看着瓷碗露出青花底纹,沈母才放下心来。 “父亲知道父亲的话你不爱听。” 他虽平时温雅端庄,但能教导出沈忱这样的人,他骨子里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但对家里人,他极为温和贤淑,自小就是个温柔的父亲。 很久以前,他就不同意两人交往过密。 说完,她又深深的叹了口气,用不争气的目光望着沈忱。 “那凤楼引就不是良人,父亲都同你说过多少遍了,可你就是不听。” “若是当真喜欢他,你娶了他父亲母亲也不会多说什么。” “你何苦为了他担这天下骂名啊。” “你知不知晓现在世人如何说你。” “你怎就认准了他呢,这世上好男儿千千万万,又不止他一个。” 沈忱看着一脸恨铁不成铜的沈父。 眉头挑了挑。 她这父亲母亲也都十分有趣。 他们从未觉得她谋朝篡位有什么错处。 他们只是觉得为了别人而谋朝篡位不值得。 他们待她极好。 可她却害的她们死于非命。 沈母沈丰年与沈父年少相识,青梅竹马, 两人暗生情愫。 待沈母高中之时,红袍加身,便求娶了沈母。 这么多年沈相洁身自好,从未纳妾,二人举案齐眉,琴瑟和吗,孕有一子一女。 可能正是因为这样的家庭。 她才会认为自己和凤楼引也是如此吧。 只可惜凤楼引不是沈父,她也比沈母更为疯狂。 沈忱还有个哥哥,叫沈念,是京城第一公子。 在外面端的是温柔善良,公子如玉。 其实也是个白切黑。 她们一家其实都挺黑的,但除了她,他们在外面走的都是正面积极向上的路线。 沈母是个忠臣,沈父是京城上流圈子里有名的慈悲善良之人,而沈念则是京城无数人想娶的贤夫良父。 至少在明面上,她们家也没有什么能被抓的住的把柄。 而自沈忱入了官场后。 沈母就告老还乡,转为幕后。 沈忱能爬的这么快,也是因为沈母背后势力的支持。 可沈忱却为了凤楼引,并没走沈母为她铺就的康阳大道。 而是剑走偏锋。 虽是将天下大权全部掌握在了自己手里。 却毁了沈母几十年建起来的名声。 还害的她的哥哥从万人空巷变的无人问津。 可他们都不曾怪罪过她。 他们只是害怕总有一日,她会毁在凤楼引身上。 被满门抄斩的女尊国奸相5 “儿臣知道了。” 沈父重重的叹息着,他秀美的眉眼间有了几丝皱纹。 在他看来沈忱又是没听进去。 “事已至此,你已将他推上皇位。”他眼神微暗:“那就千万别失了手中筹码。” “忱儿,你要记住,万万不可放权给他,那凤楼引,父亲瞧着也是个野心不小之人。” “父亲怕他害你啊。” 沈忱点了点头。 沈父看的明白,只可是剧本里的沈忱就是那样的执迷不悟痴心不改。 这时,林上小声开口:“大人,马车准备好了。” 沈父皱了皱眉头:“你风寒还没好,你要去哪?” “你要入宫?”沈父脸色有些难看。 吾儿叛逆,伤透吾心啊。 “这凤楼引到底给你喂了什么迷魂药” “迷得你将那九五至尊之位给了他还不够,还要不顾自己的身体去给他立威。” 沈忱并未打算瞒他。 “父亲误会了。” “这一场风寒,将女儿烧清楚了。” “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女儿确实喜欢凤楼引,但似乎他并没有那么喜欢儿臣。” 沈忱站了起来:“父亲知道的,女儿想要的,从来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的。” “儿臣仔细想了想,确实是女儿太纵着他了。” 沈父狐疑的看着她,眼里满是不信任。 实在是沈忱这几年为了凤楼引太过疯狂了。 “罢了罢了,我和你母亲年纪都大了,也管不了你了。” “你母亲已经辞官多年,我们打算着要回沧州老家了。” 他看着她的眼睛:“高处不胜寒,你要小心。” “还有照顾好你哥哥,他不愿嫁人,就给他找点事干。。 沈忱点了点头。 沧州是个好地方,她母亲和父亲早已厌恶了这京城中的勾心斗角。 只是剧情中的那个下场。 她定然不会再让那事发生了。 沈父走后。 林上忽然开口:“大人,宋大人求见你。” 沈忱挑眉,坐在案边,随意的翻看着折子。 “让她进来。” 宋长春远是长公主的人,但早在半月前,就投入她的门下。 只见那宋长春一进门就跪在地上,给她问安。 行的的大礼。 而她的旁边,跟着一个嘴唇红润,眼眸似秋水微波,肌肤好似羊脂白玉,吹弹可破,浑身透露出一股子勾人无辜感的男人。 清玄跪在地上。 他发觉一直教导他的大人跪在他的前面,一脸恭敬的讨好着上位的女人。 而她握着手中的书卷,一身玄衣坐在上位,连个眼神也未曾施舍给她们,一时间,安静的好像时间都凝固了一般。 她紧遵府上公公的教诲,安静如鸡的趴在地上,连脑袋都不敢抬起。 要知道,这大奸臣可是凶名在外。 她脾气及其暴躁,人也残忍异常,这京中死在他手里的亡魂不计其数,可能一个眼神不对,也会引起他的一场杀戮。 终于。 她动了。 只留下淡淡一句:“带着你的人,滚!” 他知道,他完了。 大奸臣没要他,他不知是心中松了一口气,还是为以后如浮萍飘荡的人生狠狠揪了起来。 大人在他身上废了那么多的心血。 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只怕以后,他便会如同前世一样沦为大人用来社交可随意送出去拉拢人的玩物了。 被满门抄斩的女尊国奸相6 而他前世跑了。 却依旧不得善终。 这一世,他不想如此,他也想要尝尝这滔天的权势。 他本是侯门贵子,却沦落青楼。 十八年前,怀胎九月的郡王府王夫拜佛时偶遇百年难得一件的大暴雨,与一农夫同时被困在寺庙里。 两人同时生下两名男婴。 那农夫见郡王夫穿戴富贵,一时间鬼迷心窍。 趁着生产时兵荒马乱,将两名男婴互换了。 可没想到,竟然还成功了。 他本应平安顺遂长大,也应该是个娇宠长大的贵子,却因他父子二人,鸠占鹊巢。 他在八岁的一天,忽然被农夫卖进了妓院,因长的极美,自小便被老鸨悉心培养,想将他捧成一个新的摇钱树。 却没想到,在他十三岁的时候,就被去辽东郡视察的一个京中大臣看中。 后将他买了下来,养在府里,教些琴棋书画。 本是要将他献给长公主的,谁知京中动荡。 长公主意外坠马而死。 他听有人说,长公主其实是被沈忱弄死的。 大人早就成为了沈忱的幕僚,而他,也被大人献给了她。 前世十八岁的时候,郡王府找上了他。 却并未与他相认,尊贵的郡王怎会有一个为娼为妾的儿子。 当他第一次见到那个偷走了他的身份的男人时,他是尊贵无比世子,他的妻子是当今炽手可热的官员。 他高高在上,与他相比较,他卑微到了尘埃里。 可是凭什么,那时他已经在父亲口里知道了真相,那高高在上的人本应该是他。 他才是真正的世子。 他不甘心,凭什么,凭什么那农夫恶意换了他们的人生,还将他卖入妓院,却一句不是故意的就糊弄过去。 凭什么郡王府的人都知道真相,却不拨乱反正。 只因他曾经是贱籍。 是个玩物。 而那个陌生的家里,唯一真心对他的,只有他的父亲郡王夫和哥哥华阳。 但没想到,他们也是利用他的。 他们要的只是他在这京城中多年的人脉。 想要用他的尸骨,为他的哥哥华阳铺一条通天的路,提高他在京城身价,让他也能嫁一个极好的人 他不甘心。 而那时,新帝上位。 新帝是个男人,几年后男帝推出新法,男儿也可入朝为官。 他费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在科考中拔得头筹。 却因无权无势被一个大官的女儿冒名顶替,偷了他的文章。 还将他害死在了破庙之中。 前世的他连这道门都没能进入,漂泊的一生也只是听过沈忱的名字,却从未见过她。 他怎会甘心。 他这一生卑微,逢人弯腰,与人谈笑,尽是甜言蜜枣。 一时得势,数年嚣张。 不过也是镜花水月,空有其表。 也不知是怎的。 他一时间鬼迷心跳,竟然爬到那玄衣主人身边。 听到大人惊恐的呵斥声。 他缓缓的拉住沈忱的锦袍,含羞带怯的抬起眸子,盈盈秋水望向眼前的女人,指间的微微颤抖揭示了此事他心底的狂风巨浪。 他要赌一局。 他不想沦为众多女人的玩物。 万一呢? 眼前的女子惊人的容貌让他呼吸一滞,却用最快的速度反应过来,只是看他一眼就垂下眸子,纤长的睫毛遮住他眼里的情绪。 被满门抄斩的女尊国奸相7 一缕青丝自耳边滑落,他修长的指尖微勾,将它挽在耳后,漏出一截柔弱雪白的脖子。 声音婉转多情:“大人~” 沈忱身边的林上倒吸一口凉气,就要上前将男人扯开。 这男人虽生的一副好面容,身姿体段尽显风情。 可他家大人不是一般人啊。 她的心里只有那凤楼引, 这么多年了,也不是没有献美人的人,这样自不量力的也不止他一个,可每一个靠近大人的,都被大人直接扭断脖子扔出去了。 这小美人看上去年纪不大,身娇体弱的样子让她生了几分怜悯之心。 若她先拉开他说不准能保他一命。 却不想自家丞相的大手一把捏住那美人的小巧的下巴,将他的脸轻轻抬了起来。 苍白冰凉的手触到他的下巴,清玄只觉得寒毛直竖,背后的冷汗瞬间下来了。 沈忱微微倾身埋在青玄的颈间。 “你熏了什么香?” 清玄故作镇定的开口:“奴家并未熏香。” 耳边传来笑声,如毒蛇爬过耳边。 沈忱勾起他一缕长发,好看的眼睛微微眯起,一缕残阳打在清玄侧颜之上,让本就白皙的皮肤好似透明一般。 “你叫什么名字。” 清玄一动不敢动,身体紧绷:“奴叫清玄。” 沈忱轻笑一声:“清玄。” 极尽温柔的声音好似缠绵的叫着自己的情人。 清玄的脸红了红。 沈忱站了起来,大步朝外走去。 “名字不错,留下吧。” 她一把拽起宋长春。 “这个礼物我很喜欢,走吧,陪本官入宫。” 宋长春也没想到,自己拍马屁居然拍对了。 世人皆称沈忱不好男色,没说不好绝色啊。 这清玄乃是人间绝色,只此一人。 她受宠若惊的跟在沈忱身后。 十二月的京城迷雾忽起,遮天蔽日的掩了大半个皇都。 民间都传这是新帝登基引的不祥之兆。 墙外遥遥传来柝声,月华清明,水银泄地似的铺开,月色渐浓。 沈忱穿着黑色金边蟒袍,脚蹬玄云纹靴,衣服上的刺绣栩栩如生,狰狞骇人。 长发如同上好的绸缎班闪烁着柔顺的光泽,她一双黑眸如上好的墨玉,挺翘的琼鼻之下红润的小嘴紧紧抿着。 她跳下马车,眉头有些微蹙,眉心一颗胭脂痣如一粒朱砂落在白玉上,甚是耀目。 天空中飘起飞雪,染白了红色的宫墙。 林上撑起竹伞,地上跪满了宫人,他们都将头深深的埋在地上,身体在瑟瑟发抖。 三日前,沈忱如同煞神一样血洗了整个皇城,而他们,则是从地狱逃回来的见证者。 凤楼引坐在高位之上,看着下面零星的几个大臣,他紧紧的抓着手中的龙椅,压抑着心中的怒气。 哪怕他登上了帝位,可众人却并不服从他。 他忍住心中的怒意。 微笑着看着零星的几个大臣。 可在这时,他竞看到了兵部尚书推门而入。 不等他惊喜起身相迎。 她的身后陆陆续续的几位重臣也都走了进来。 可她们都一脸的不情不愿,连安都不请径直坐在了位置上,丝毫没有把他这个帝王放在眼里。 在她们心中,自己只是沈忱的玩物。 总有一日沈忱会将这皇位夺走。 她们臣服的,只有沈忱。 那个阴狠毒辣的女人。 被满门抄斩的女尊国奸相8 人来的差不多全了,凤楼引眼眸微眯,正要派人宣布下去正式开宴。 去不想大殿门骤然被推开,风雪夹着冷气围绕在那人身后。 通身的玄色,冷漠的面容,比这冰天雪地还要寒冷几分。 她的身后浩浩汤汤跟着一群人,众星捧月的走了进来,一下子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诸位大臣纷纷起身行礼。 凤楼引坐在上面,咬了咬牙,脸色黑的像锅底,但他并未伪装。 因为他知道,沈忱喜欢的,就是他本来的模样。 她欣赏他的野心,赞扬他的手段。 因为他,是她教出来的。 他们很像。 与其说她是喜欢他,不如说她是喜欢她自己。 但这么多人,他不能不给她面子。 男人可以耍小性子,但不能过分,她能宠着他,但不会容忍他挑衅她的威严。 骨子里,她就是个大女子主义的人。 他一步一步走下高台,明黄的龙袍衬得他贵不可言。 他冷着脸,站到沈忱面前。 她的面色极其苍白,让他眉头微微蹙起,他上前问道。 “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沈忱瞥了他一眼,笑着开口:“得了风寒。” 凤楼引的眉皱的更紧了。 一时间,他想了很多,糟糕,他知道沈忱三日前帮他除了所有隐患,然后得了风寒。 他这几日光顾着笼络朝臣。 根本没时间去看她。 她会不会生气了。 他伸出一只手,轻轻拉住沈忱的小指,这是他们之间特有的小秘密。 她知道的,这是他在服软。 沈忱不着痕迹的收回自己的手,面不改色的朝前走去,径直坐在了高位之上。 众人惊异的看着她坐在龙椅上,诸位大臣都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而凤楼引则是直接变了脸色。 他手足无措的站在下面,死死的盯着沈忱。 她知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那是龙椅。 她怎么能坐上去,他这个皇帝还在这里呢。 凤楼引咬着牙,走到她的面前,小声开口:“丞相大人是不是做错位置了。” 沈忱歪头看他,满脸的漫不经心。 “我亲爱的陛下也没给臣留位置啊,我还以为陛下是在邀请我与你同坐呢。”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凤楼引抿了抿唇,不在多说什么。 她生气了。 她就是这样,不管不顾,也不注重场合。 她就是个疯子。 他妥协了。 他还需要沈忱的帮助,看来宴会结束要先暂缓手中的事情,要先安抚她一下了。 他派人又拿了一个椅子,放在了沈忱旁边。 却不想被沈忱一把搂住,拉近怀中。 他坐在她的腿上,急得脸都红了。 她怎么能这样,以这种勾栏院的姿势把他拉入怀中,还是当着文武大臣的面。 他也有些愤怒了。 可和她多年的相处习惯让他不敢去反抗她。 她就是个疯女人,从不在乎别人的感受。 他垂着眸子,手指紧紧的抓着沈忱的衣袖,小声开口:“这么多人呢,这样不好。” 沈忱邪气的勾了勾嘴角:“有何不好。” 下面的诸位大臣也都不愉的盯着上面当中调情的两人。 国将亡也。 这无论是他们两个谁登上皇位,都不是什么圣明的君主。 一个是以色侍人的男人,一个性格暴戾,将皇位当作玩笑,随意让给男宠。 只希望他们早日生下小公主。 这也是她们现在唯一的希望了。 被满门抄斩的女尊国奸相9 她们只当什么都不曾看见,低着头吃着自己盘子里的东西。 这沈忱把她们一个个从家里叫过来,就是为了看他们这对狗男女在这秀恩爱的? 没想到真是这样。 荒唐,简直荒唐。 这场宴会本来就是小皇帝为了拉拢朝臣办的。 而沈忱则不需要拉拢,因为大部分的朝臣都是她的人。 哪怕恨死她了,却都有致命的把柄掌握在她的手里。 沈忱玩味的挑弄着怀里的凤楼引,举止轻浮随意。 让凤楼引感觉自己好似被放在架子上炽烤一般。 她简直是太过分了。 这样让他颜面何在,他可是天子。 虽然众位大臣不敢看他们,凤楼引还是感觉面红耳赤。 在她将手塞进他的衣服里的时候,他实在受不了了,一把推开沈忱站了起来,瞪大眼睛望着她。 “你太过分了。” 见沈忱满脸漫不经心,反而以一种极具侵略性的眼光看着他时。 他的脸色红了红。 他知晓她长得好看,却不想竟越发妖孽,雌雄莫辨的脸在配上她这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让他心脏不受控制的一跳。 很快,他就冷静下来。 女人再好,也不可靠,这世间最可靠的,是权势。 这是沈忱自小教他的道理。 他冷着脸,也摆出一副生气的模样,拂袖离开了。 她今日给了他这么大一个难堪,想必也会消气。 男女之间的博弈。 哪怕对他来说冒犯只有三分,也要装出十分的样子。 这点羞辱算什么,他自小就生活在泥潭里。 他跟野狗抢过食,为了活下去,冬天扒过死人的衣服,被皇子公主们当做狗一样羞辱折磨。 沈忱这点小性子对他来说也不过如此。 他知道,她是爱他的。 可她的爱并不纯粹。 他也是如此,随着懂得的越来越多,他对沈忱也从最开始纯粹的感激慢慢复杂了起来。 他爱她,崇拜她,同时也恨她,厌恶她,甚至是嫉恨她。 他厌恶她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但他却又离不开她的帮助。 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离开她什么也不是。 所以他也在讨好着她。 一步步从她手里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沈忱瞧着凤楼引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歪着身子半靠在龙椅上,让林下伺候着她吃东西。 唱戏的都被气走了,沈忱看着台下的众人也觉得有几分无趣。 她留了几个大臣议事,让剩余的众人都散了。 待踏着月色回去的时候,她坐在马车里,摇摇晃晃的让她觉得很舒服,她掀开帘子。 外面依旧人声鼎沸,灯火明亮,许多小贩还在叫卖着,不夜城颇有几分盛世繁华之象。 原主果真是个奇才。 将这凤国治理的极好,虽不是个好人,却也把这凤国建设的国泰民安,兵强马壮。 否则她一个佞臣怎么能爬上那么高的位置,还深受老皇帝信任呢。 沈忱摆了摆手。 跳下马车,在这车水马龙的大街上闲逛。 寻了个摊子吃了一碗香喷喷的馄饨。 摊主很是热情。 恰好时辰也不早了,吃的人也不是很多,她就坐在沈忱旁边与她闲聊。 沈忱表情放松的时候十分懒散,她的眸子清澈而又温柔,让人心生好感, 哪怕她穿的贵不可言,对小摊主来说也不算什么。 毕竟也经常会有达官贵人来光顾。 当说到当朝宰相的时候。 摊主有些热泪盈眶:“这沈大人是好人啊,要不是她的话,我们也不能在这皇都里安身立命。” 被满门抄斩的女尊国奸相10 沈忱她们玩弄权势,搞得全是达官显贵。 哪怕她并没想拉拢百姓。 可她的改革变法还是让百姓们受益了。 百姓才不管你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你只要给口饭吃,你就是个好人。 沈忱笑了笑。 两人聊了聊这凤都城的治安,官员手段和一些民生。 也让沈忱更加了解了凤国的情况。 摊主很是健谈,最后还在沈忱给钱的时候死活不要。 “俺知道你们这些贵人不差这钱,但今日咱俩聊的投缘,这馄饨就算我请你的了。” 女人憨厚的笑了笑,她的夫郎也走到前面来,也对着沈忱腼腆的笑了笑。 沈忱笑着接受了她的好意。 但临走时还是让林上悄悄塞了二两银子在碗下。 再回到丞相府的时候。 她母亲父亲已经都睡了。 只有兄长院子里还传来阵阵抚琴的声音,她在墙外听了一会琴声。 落了一身的雪,她抖了抖身上的雪,缓缓的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第二日。 沈忱上朝的时候,感觉众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多了几分。 她挑了挑眉,没有在意。 而小皇帝坐在上面也有些心不在焉,他盯着沈忱的脸。 终于。 早朝结束。 凤楼引留下了她。 他上前拉住沈忱的手,声音有些低声下气:“对不起,这段时间太忙了,忽略了你。” “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从他登上皇位开始,可是一口一个朕。 沈忱笑着看他:“陛下,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风楼引露出几分受伤的表情:“那你府里的那个男宠是怎么回事。” 沈忱勾了勾唇,消息传得倒是快。 凤楼引有些慌了。 他所有的一切都是沈忱给的,现在他羽翼未丰,他根本离不开她。 她曾经许诺过他,会给他一生一世一双人。 这么多年,她确实没有纳过一夫一侍。 所以他才会有恃无恐。 权势的味道太过诱人,尝试过便再也不想放手。 “哦,他啊,长得还不错。” 凤楼引一滞:“忱儿,我当真知错了。” 他不能接受她有别的男人。 却不想沈忱极其淡漠敷衍了事,最后竟然不耐烦的直接走了。 只留下攥紧拳头的他。 该死,他就知道。 女人最是无情。 虽然他爱沈忱现在已经没有几分真心了,可他早就把她当作自己的女人了。 没有哪个男人愿意和别人分享自己的女人。 更何况还是这世上最有权势的人。 他目光有些森冷。 派人去查了她府上的那个贱人。 得到他刚被送入府内,还没被宠幸的消息,他心底松了一口气。 这可能是沈忱在故意引他吃醋。 沈忱回到相府,才想起昨日留了一个男人。 林上给他安排了一个小院子,就在她的后院。 估计现在满凤都城都知道她留了一个男人吧。 沈忱正在处理公务。 如今实权还在她的手里,自从老皇帝病了,整个凤国都掌握在她的手里。 诸位大臣的奏章根本不会送入宫内,而是全都送往她处。 她正看着言官们如同疯狗一般互相弹劾。 林上就小声开口:“大人,清公子想见你。” 沈忱抬起头来,放下骂人不吐脏字的奏章。 “让他进来。” 清玄着了一身白衣,消瘦的身材符合当下女尊的主流审美,他眉眼低垂,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手里提着食盒。 被满门抄斩的女尊国奸相11 他羞怯的抬起眼眸,看了沈忱一眼后迅速垂下。 “大人,这是奴家做的梅花糕,请大人品尝。” 沈忱瞥了他一眼。 捏了一块塞入嘴中,入口即化,满嘴都是淡淡的梅花香气。 清玄见粉色的梅花糕入了她殷红的唇,他勾了勾嘴角。 昨日他看到了,案上的糕点果子就这个梅花糕最少。 想必是大人很爱吃这种软糯香甜的糕点。 而他恰好会做这种糕点。 相府后院里种了许多的梅花树,昨夜入睡时都是伴着花香,今早起来,衣袖上更是沾染了淡淡的香气。 他前世的时候知晓,这沈相苦恋男帝,男帝身上常年带着梅香。 男帝最喜穿白衣。 而且,直到他死的时候,她都为了他未曾娶妻。 他自认为身份不能与男帝相提并论,但容貌身段上倒还可以搏一搏。 这沈相乃是权力之端。 若是得她垂怜,他便可以向前世欺辱过他的人报仇。 清玄舔了舔唇角。 在抬头的时候,眼角像带着钩子,魅惑的看着沈忱。 沈忱挑眉。 看着他这一身打扮。 她招了招手,清玄就慢慢走了过来。 随着他的靠近,身上冷香渐浓,连梅花的味道都遮掩不住。 “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沈忱开口。 清玄垂着头,纤长的睫毛轻轻扇动,白皙的皮肤有些透明,高挺的鼻梁下薄唇轻启。 “可能是不小心沾染了大人院子里的梅香。” 沈忱歪头:“不是这个味道。” “你是自带体香?” 清玄僵了一下,他开口:“小时候生过病,病好了身上就有这个味道了。” 他六岁时,曾碰见一个老道士,那老道士要跟农夫讨了他出家。 可农夫不愿。 老道士不肯放弃,在他家附近待了整整一个月。 一日他偶感风寒,命不久矣。 那老道士再一次讨他,农夫和她妻主不同意。 老道士无奈,只能放弃,随手喂了他一颗药丸,随即便狂笑着,疯疯癫癫的离去了。 神奇的是,吞了那颗药丸后。 他第二日便痊愈了。 自那以后,他也开始身带异香。 他恨死了自己身上的这个味道。 若不是这个味道,十三岁时他早就逃离了那个妓院。 如今根本不会沦落至此。 “读过书识字吗?” 清玄抬起眸子:“曾经在宋大人府里的时候学过一些字,读过一些男德男训。” 男德男训。 沈忱喜欢这个世界。 她微微前倾,她也喜欢他身上的这个味道。 问着总让人觉得心旷神怡,而且他的灵魂很坚韧,周身的气运直逼凤楼引,灵魂上还缠绕着一些因果。 她很确定,清玄这个名字并未从剧本里出现过。 而且这个世界她已经来了一天了,系统都像死了一样一声不吭。 也不发布任务,也不让她走剧情。 就连主系统那边也没有声响。 此时,外面又响起了敲门声。 清玄在门开的那一瞬慌乱的退后一步,脸色通红,好像两人刚刚发生似的。 沈镜轻咳了一声,笑着开口:“倒是我来的不巧了。” “打扰了小妹的好事。” 沈忱弯了弯眼眸,神色淡然瞥了一眼清玄。 “不曾,兄长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院里逛一逛了。” 自她执意杀了老皇帝推凤楼引上位后,沈镜已经与她冷战三个月了。 被满门抄斩的女尊国奸相12 沈镜打量着清玄的穿着打扮,忽然眉头一皱。 “他就是你的新宠?” 沈忱懒懒散散的看他,挑了挑眉毛,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 沈镜寻了个位置坐下:“长得比那凤楼引好看。” “就是这衣品属实不怎样。” 沈忱笑了笑。 将清玄做的梅花糕推到他的面前:“兄长尝一尝。” 沈镜摇头。 “我不喜欢吃甜的。” 他瞥了清玄一眼。 清玄很快领会到他的意思,对着沈忱和沈镜行了个礼就退了出去。 沈镜面色平和:“听闻你昨天落了他面子,还收了个美人,怎么不喜欢凤楼引了。” “你不会一直把他当作一个宝贝吗?” 沈忱见他不吃,又捏起一块塞进嘴里。 咀嚼完了才开口:“当然喜欢了。” “只是忽然想清楚了一件事,鱼和熊掌兼得才更香。” 她们沈家的人看似薄情,其实最是深情。 认准了一个人可能一生都不会改变。 若她说不爱了,沈镜也不会相信。 毕竟她可是护了他那么多年,怎么可能说不爱就不爱了。 沈镜哼了一声:“你的鱼可是也想要熊掌呢。” 沈忱轻笑,眉梢微扬,看似慵懒随性,却有一股睥睨天下之气。 “那就把鱼困在缸里,让他没有机会上岸碰到熊掌。” 沈镜叹了一口气,青衫下的身体有些消瘦:“你能想明白就好,有些东西还是要握在自己手里。” “我都能想清楚,为何兄长想不清楚呢。”沈忱开口:“凤楼引不是一个好儿郎,那姽婳就是一个好妻主了吗?” “兄长为何对她执迷不悟呢。” 她的兄长喜欢上了一个女人,他这样风光霁月名动京城的人,在他十七岁的时候,前来提亲的人把门槛都踏碎了。 可他偏偏爱上了一个不爱他的人。 姽婳是她母亲亲信的女儿,亲信在战场上为了救她母亲而死,就把夫女都托付给了她母亲。 结果姽婳的父亲听闻妻主的噩耗,没过多长时间也抑郁而终。 她母亲就把姽婳接到相府和从小与她们一起长大。 结果日久生情,沈镜竟然对姽婳情根深种。 沈镜与沈忱一样。 都是心眼多的像筛子一样的人,没有那么容易爱上别人。 可一旦爱上,便是一条路走到黑。 他能看清沈忱和凤楼引,可一放在他自己身上,便也是这般执迷不悟了。 姽婳早就心有所属。 她喜欢一个卖茶的小公子。 可是当她开心的跟沈忱和沈镜分享后。 她说她想娶他。 沈镜却暗暗算计,不超过一个月,那个卖茶的小公子就嫁给了别人。 姽婳那段时间很是难过,沈镜就一直陪在她的身边,无微不至的照顾。 姽婳也发现了沈镜的心思。 两人之间的关系云里雾里了一段时间。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姽婳还是发现了沈镜做的事情。 自从发现这件事后,姽婳就开始躲着沈镜。 后来竟然直接躲到了关外。 这一避就是三年有余。 也凭借着自己的实力和手段一步步爬到了将军的位置。 在剧情里,姽婳是沈忱的爪牙,最后沈忱将兵权也交给凤楼引后,就被他毒死在了战场上。 她死的时候,眼睛是朝着凤都城的方向。 手心里不甘心的抓着一块泛黄的青色布条。 被满门抄斩的女尊国奸相13 而沈镜直接哭瞎了一双眼,自此京城曾经的第一美人成了瞎子,出门时时常蒙着青色的布条。 成了凤都城的笑柄,那个时候沈忱心里只有凤楼引,忘记了母亲的嘱托,根本没太在意他。 当她成为她。 继承了原主记忆的沈忱何尝不知道,姽婳心底其实也是有沈镜的。 可是两人之间十分别扭。 到最后也没在一起过一天。 一个死在战场,朝着凤都城的方向。 一个死在刑场,朝着战场的方向。 这梅花糕是好吃,只是吃多了有些粘牙,还有些口干舌燥。 她轻轻抿了一口茶水。 “她要回来了。” 沈镜坐的极正:“谁要回来了?” “姽婳。” 她打量着沈镜的表情:“让她回凤度的密旨已经送出去了。” 八百里加急。 沈镜指尖微颤,面上却没有丝毫变化。 “哦。” 沈忱将茶杯放下,站起身来:“兄长可愿陪小妹出去走走。” 沈镜点头:“自然。” 沈忱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故意不再说关于姽婳的事情。 而是缓缓的踱步欣赏着雪景。 旋扑珠帘过粉墙,轻于柳絮重于霜。 相府极大,沈忱素来喜爱奢华之景,这诺大的相府建造的很是精致,处处都是巧夺天工之作。 尤其是沈忱院里的那片梅林。 忽然,沈忱停了下来,折了一只梅枝:“兄长,最近朝中有几件事困扰小妹良久,小妹想听一下兄长的建议。” 沈镜望着满眼的红色的花,白色的雪,抬起头来,眼里明显染了几分伤感。 他并不看向沈忱:“说来听听。” 沈忱开口:“前些日子南疆传来消息,说是南疆的一个边陲小镇竟然要自立为王,那地方与世隔绝,虽位于我凤国境内,里面的人却并不认为自己为凤国人。” “他们自称为南凤。” “我派人去探查了一番,原来是前朝余孽带着心腹躲在了山中,渐渐繁衍成了一个小镇。” “近些日子,那些人听闻我屠光了凤国所有公主,他们竟然有些蠢蠢欲动。” “现有两位可用之人,我竟一时不知该用谁。” “一位是曾经长公主麾下的宋长春,而另一位,是姽婳大将军。” 她挑眉看他:“兄长说我该派谁去南疆好呢。” 沈镜一顿,脸上毫无破绽的表情有些裂纹,他皱着眉不悦的看着她。 “你何苦在这捉弄我?” “那宋长春曾经在南疆呆过,更熟悉那边的地形气候,你知道的,姽婳她自小极为怕热,还极容易遭到蚊虫叮咬。” 沈忱点头。 “所以兄长认为,还是宋将军更为适合啦。” 沈镜没有说话。 她就是故意的说出这话,想看他出丑。 随即,他不甘示弱的暗讽到。 “若是我没记错的话,这宋长春就是昨夜给你送美人的大臣吧。” “你这如此重用她,不怕世人多想,认为她是通过献美人才获得这个位置。” “尤其是宫里的那个。” 沈忱拿着摘下的梅枝插进雪里,眼尖的发现角落里有一个小小的雪人。 东西不大,看起来倒是憨厚可爱。 “本来就是如此啊。” “不然这京中人才那么多,为何她就能脱颖而出。” 沈镜知道她很少心口如一,也不是真正昏庸之人,就是满嘴谎话,也不在理会她。 被满门抄斩的女尊国奸相14 “兄长若是有时间,就好好打扮一下自己,准备迎接自己的心上人,不要夜夜在墙下抚琴,暗自神伤,扰人清梦。” 沈镜冷哼一声:“当初选院子的时候,是你非要选在我旁边的,若是觉得烦,那你就搬走啊。” 两人斗了一会嘴。 沈镜就离开了。 沈忱踱步走到小雪人面前,面无表情的一脚将小雪人踩扁。 然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转身离开了。 还悠闲的将那只梅花枝带回了屋里,插在了瓶子里。 第二日再去梅园散步的时候,发觉那个角落的位置又倔强的立着一个小雪人,今日的小雪人明显比昨日大了一些。 沈忱看了一眼,坏心眼的又一脚踢倒。 第三日。 那里又立了一个半人高的雪人,沈忱缓缓靠近,弯腰看着上面的字。 “别碰。” 她勾唇笑了笑,见那雪人没穿衣服,她解下身上的斗篷,盖在那个雪人身上。 清玄这几日都发现有一个十分恶劣的人,总是踩坏他的雪人。 他最爱下雪的天气,从前在小村子里的时候,虽然吃不饱,穿不暖,但是下雪的时候,他就可以悄悄的从门缝里看着农夫带着其它的孩子堆雪人。 而他,只能悄悄的趁着没人的时候,在小院子的角落里捏出小小的一只靠在墙角,不让别人发现。 可这样极少的自由时光也让他十分开心了。 后来他被宋大人养在府里的时候。 每每下雪,他还是会在院子的角落里堆一个小雪人。 可一连被破坏了几日的雪人。 他有几分气恼。 正想躲在树后抓住那个罪魁祸首。 却看到了那个美的如妖如邪的女人站在树下,脸上带着澄澈干净的笑意,像一个孩子一样,解下自己的衣服披在雪人身上。 刺眼的白色中好像只剩下她那微挑的眼和殷红的唇,还有那个动人心魄的笑。 一时间,他的心脏好像都停止跳动了一样。 他躲在树后,一动不敢动。 痴痴的望着那个女人。 仿若时间都停止流动一样。 这世间只剩下他和她。 沈忱。 他知道她经常带着笑,可是她的笑从不达眼底。 这是他见过她最为纯粹的笑。 而不只是脸上的一块面具。 他心尖一颤。 竟然不小心发出了声音,女人笑意很快收敛,很快恢复到漫不经心的模样。 她向他这面望了过来。 “出来。” 他从树下缓缓地站起身来,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她。 “大人。” 沈忱挑眉:“这雪人是你堆的?” 清玄点了点头,肌肤如雪,发如墨,衬得这片梅林都黯然失色。 沈忱笑了一声:“挺好看的。” 说完就不在看他,转身离开了。 清玄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口好像缺了什么似的,他小声喊道:“大人,你的衣服。” 沈忱摆了摆手:“先给它披着吧。” 在她的身影离开他的视线后,清玄走到雪人身边,修长干净的手指缓缓地抚摸着斗篷上的毛毛。 他已经入府很久了,可她从未宠幸过她。 自上次后,他就再也无法靠近她的书房了。 沈忱回到书房,叹了一口气,拿起折子批改起来。 这是,才传来系统的声音。 【系统更新中】 【更新成功】 【请宿主完成任务,在国宴上将女配莫文竹留在凤国。】 沈忱笔尖顿了一下,一滴红色的墨滴到奏折上。 沈忱笑了笑。 莫文竹。 一个极其重要的角色。 被满门抄斩的女尊国奸相15 莫文竹是山迥国的公主。 而山迥国是男尊国。 她也是后来凤楼引后宫中真正的第一个女人,他的正宫皇后。 算计了沈忱许久,却发现玩不过沈忱,后来渐渐不在理睬沈忱,专心和其它女人宫斗。 在他的后宫中跟其它女人勾心斗角流了许多次产,最后郁郁寡欢,自裁在了寝宫之中。 而凤楼引却把所有的过错全部推到了沈忱身上,他觉得是她逼死了她。 而那时,沈忱已经一无所有了。 他把她囚禁在后宫中,日日折磨,贡献了小世界前半段的所有虐点。 莫文竹第一次见到沈忱时,她看的眼睛都直了,她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春节。 她本应同父王母后登高祈福,拜神祭祀祈求神灵保佑山迥国国泰民安的。 却在这一年出现在凤国的宫宴之上。 凤国这几年势力越发强大,已经吞并了周围不少小国,而如今与凤国相邻的便是他们山迥国。 父王总是在书房来回踱步,眉头紧锁,母后也是唉声叹气。满脸愁容。 莫文竹知道,这天,怕不是要变了。 一月前,凤国送来信件,凤国国君请她们凤国一叙。 父王不敢不去,他害怕他们以此为借口攻打山迥。 父王害怕山迥百年传承会毁到他的手里。 父皇去了,带上了她。 她知道父王是什么意思。 莫文竹生的极好,她的容貌极为妖艳,嬷嬷常说,若不是她自小生在王宫之中,定会成为一代祸国殃民的妖姬。 她知道嬷嬷在拿她取笑。 可她知道,事实也确实如此。 也幸亏她自小成长的王侯世家,父王母后恩爱,她自小备受宠爱,学的也都是公主的礼仪,自小温婉大方,举止得体。 倒是中和了几分她眉眼中的妖冶。 她生的好,这样的美貌便是好事。 她知书懂理,是山迥国无数青年才子的梦中情人,无数才学之士为她写了百首诗词称赞她的容貌才情。 这世间又哪有人不喜欢别人夸赞自己的呢。 可当山迥国弱了,她的美貌就又成了罪孽。 父亲想把她献给凤国国君。 可那凤国国君只是个傀儡,谁人不知凤国真正的掌权者是丞相沈忱。 但她却不能去求父王。 因为她是公主啊。 是山迥的公主。 她怎能为了自己抛弃这山迥百万的百姓。 一旦开战,便是浮尸百万,血流成河啊。 她哭了许久,却还是装作什么都未曾发生一样的跟随父王来到这凤国。 今日宫宴之上。 她盛装出席,举止端庄,步步生莲。 她看到在场的人无不为她侧目,她心中苦涩,脸上却还是带着得体的笑容。 她跟在父王身后,娇软腰肢摇曳一拜,缓缓抬起那双毫无情绪的眼睛,却猛然撞入那含笑的眸子。 眼尾迤逦,眉如柳,发似云,脸容清艳绝伦,眉眼间难掩风流却不失凌厉,可此时却含笑带着邪气的打量着她。 莫文竹怔了怔,凝脂肌肤刹那喷薄而出片粉色痕迹,耳尖也悄然爬上可疑的红色。 她下意识想要抬手去摸自己胸口,为何像含了一头发疯的小鹿。 她一身金丝线绣制的玄色蟒袍,尊贵威严,举手投足间都是不可言说的贵气。 被满门抄斩的女尊国奸相16 坐在最高位,他就是凤国的傀儡皇帝吗? 长得与她山迥国的男儿并无太大差异,只是容貌真是举世绝伦。 她的父王俯身向沈忱行礼:“拜见凤国君王。” 凤国虽然都是女子,可国君是男人,对着男人俯首称臣总是让山迥国国王没有那么别扭。 何况还是这样一表人才,人中龙凤的帝王。 她看起来气场十足,而凤国的大臣对他极为敬畏。 他环顾四周,只是不知这名声在外的沈相是哪位。 莫不是这国君旁边穿着明黄衣服的这位,也真是太过大胆了,丝毫不把他们的陛下放在眼里,女人就是女人,看上去就是小家子气的。 沈忱睨了山迥国的国王一眼,眉眼含笑。 “吾可不是凤国国君。” 她看向脸色铁青的凤楼引:“他才是陛下,吾乃凤国宰相。” 莫文竹这才注意到与沈忱平起平坐的男人。 他长得也是极其好看,可在沈忱身边就会被衬得黯然失色。 所以这个柔柔弱弱的男人才是她要联姻的人? 她睁大眼睛,瞧瞧沈忱,又看了看凤楼引。 这,这竟然是个女人? 她的身上没有半点女子的柔媚,她忽然想起,这凤国听闻是个女尊国,女尊男卑。 所以这台下五大三粗的众人都是女人? 她一时间有些惊慌失措,像是乱入了什么奇怪的地方一样。 她的父王也愣在了原地。 他上下打量着沈忱。 又打量着她旁边气场明显要弱一些的凤楼引。 娘们唧唧的。 这也太窝囊了,让一个女人骑在自己头上。 他面色不显,却没有再次行礼,而是沉默的坐在了他自己的位置上,发觉自家宝贝女儿也是一脸震惊的望着上面的两人。 他叹了一口气。 行错了一步。 本来他以为,这凤楼引能登上皇位,必然有过人之处。 可今日一见,却是大失所望。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在这凤国没有什么地位,而且这文武百官没有一人敬畏他,众人的目光都追随着那个女相。 看来他打算错了。 只怕果真如同传闻一样,这凤帝是靠出卖色相爬上的皇位。 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看来算盘是打错了。 看着自己娇艳的小女儿。 不知是庆幸还是遗憾。 这定然是不能再将他倾国倾城的女儿献给凤国了。 毕竟嫁给那凤帝也没用。 还不一定是谁娶谁呢。 而且很有可能会触怒沈相。 他在心底盘算着,他山迥国可有这样柔柔弱弱的男儿,可以献给这沈相。 今日一见,这沈相明显就并非池中之物。 沈忱抿了抿唇。 剧本里可并不是这样。 那个时候,她为了讨凤楼引开心,为了让众人诚心诚意臣服他。 她几乎屠尽了凤都城中的官员。 还将权势放了一部分在他手中,给他以仰仗。 她甘愿为臣,放低身段,奉他为王。 这凤都城中谁人敢对他不敬。 都被沈忱这个煞神给吓得屁滚尿流。 而现在,众人都知道了沈忱心底没那么敬重他,甚至还有了新宠,所有人都在看他笑话。 甚至有人在暗地里骂他祸国妖夫。 若不是他,沈忱本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又怎会屠杀皇室。 这世间所有的过错都是男人的错。 昏君贪恋美色误国,定然是男人不要脸,引诱国君,一切都是男人的错,是他们祸国殃民,是他们不知廉耻。 毕竟女人怎么可能有错呢。 被满门抄斩的女尊国奸相17 历史上也是,都会把亡国的过错全都推到貌美的男人身上。 剧情中沈忱在这场宴会上可没有和凤楼引平起平坐。 她给予他充分的尊重。 按照规矩坐在下面臣子该坐的位置,为了给他撑场面,宴会开始的时候就领着群臣给他行礼。 莫文竹和山迥国国王也没有认错人。 沈忱勾了勾唇,让她屈居人下,给他下跪。 他也配? 国宴开始。 下面觥筹交错,歌舞升平,莫文竹一直在震惊的环顾着四周。 上面腰肢柔软,衣着暴露,长袖善舞的都是男人? 她感觉世界都颠倒了,她的世界观都受到了冲击。 她的父王也是满脸的不开心,低着头都不看歌舞一眼。 而她却感到一束十分灼热的视线。 她顺着视线寻了过去,却看到凤国的女相在看她。 发觉她的目光。 她还对她十分轻浮的挑了挑眉,举起手中的酒杯对着她微微示意。 虽然现在知道了她是女人。 可莫文竹还是感觉脸色一红。 她慌乱的举起杯子,猛地灌了一大口,呛的她拿出帕子捂着嘴咳了许久。 那人却含笑的望着她。 还对她张口说了什么。 虽然没有声音,但她知道她在说,慢点。 莫文竹感觉全身都火辣辣的。 宴会进行到一半,她父王开始表明来意,但是丝毫没提要把她献给凤国。 当初是她们不了解凤国的情况,才会做出那样的决定。 如今知道了。 她确实也可以说逃过一劫,她一点也不想嫁给沈忱旁边的那个男人。 在她看来,男儿就要顶天立地,堂堂正正才是真正的男子汉。 却不曾想到。 沈忱竟然一口答应了他们的要求,却要她留在凤国。 她是什么意思。 他父王也震惊了一下,斟酌之下,他歉意的看了她一眼,还是同意了沈忱的条件。 她还是被父王舍弃了。 自那日,她就留在了凤国。 【恭喜宿主完成剧情任务,推进度1%】 她不恨父王,毕竟她是公主啊,她为国家贡献自己是应该的。 她不知道沈忱为什么要留下她。 她并没有对她怎么样,也没有有折辱她,只是派人带她感受这凤国的民风。 她完全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原来,女子也可这般吗? 从那日起,系统再也没有发不过任务。 主要是剧情真正开始的地方是从沈忱受虐开始。 从她被废武功,满门抄斩,被凤楼引收入后宫成为一个小小的宫女日日折磨开始。 眼看着天气渐暖,清风嬉随,柳絮纷飞。 香风淡淡,珠帘半卷,高门深院中,正当春色,园中草木葱郁,水色蒙蒙,杏花娇柔殊丽,如粉云团簇。 沈忱下朝后,就听见她兄长的院子里琴音泠泠,缠绵至极。 昨日,姽婳已经回到京城。 她没有住在相府。而是住在了几年前老皇帝赐给她的将军府。 她只有昨日进宫见过男帝后来相府拜见了她父亲母亲后,就一直待在将军府。 沈忱挑了挑眉。 她都已经把机会给了他们,能不能抓住,那便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 毕竟她也不能按着他们的头让他们在一起。 最近也不知是不是她一直冷着小皇帝。 他开始如同困兽一样,有些急不择路了。 她如他所愿。 在三月初八那一天,恰赶上上祀节令。 祭祀宴饮,出门游玩,宝马相车。 她同意了凤楼引的邀请,陪他去梧桐山祭祖。 【请宿主完成任务:患难见真情。】 果然是升级了,发布任务都文化了不少。 沈忱歪了歪头。 剧情里这里有着一个虐点。 被满门抄斩的女尊国奸相18 剧情里,也是在这个日子,她随凤楼引去梧桐山祭祀。 在归来的路上遭遇了刺杀。 而凤楼引不会武功,沈忱一路护着他躲避追杀,还为他挡了一刀。 最后两人一同跌落悬崖。 自古以来,男女主掉崖肯定是死不了的。 要是修仙世界,那肯定就是废柴翻身,会收获绝世武功或者绝世美人。 只可惜这是一个古代虐文世界。 金手指是捡不到了。 但是误会肯定能捡到一大堆。 因为崖底有许多藤条,所以两人并没有摔成肉饼。 只是凤楼引受伤严重,竟然一直昏迷不醒。 沈忱浑身是伤,一步一步拖着昏迷的凤楼引躲进了一个山洞。 他们在山洞里躲了三日,凤楼引苏醒过来却失去了记忆,也失去了听觉和视觉。 是沈忱一直精心照顾他。 白日里出去打猎,顺便找些草药,夜晚两人就相拥而眠,互相取暖。 沈忱算着日子,估摸着手下的快要找来了,她把凤楼引放在山洞里,出去寻找出路。 可当她回到山洞,却发现凤楼引竟然不见了。 她慌乱寻找,却与寻找他们的凤军相遇了。 因为为凤楼引挡的那一剑她伤的极重,被找到后昏迷了三日才醒过来。 而那一剑,因为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也让她失去了做母亲的能力。 她一面疗伤,一面派人寻找着凤楼引。 可将整座山都翻遍了,却还是找不到他的踪迹。 她愧疚不已,固执的为他守着江山,哪怕大臣反对,她也从未想过另立新君或者登上皇位,也从未停止寻找他。 直到一年后,才打听到了他的踪迹。 待她欢喜的派人去接他的时候。 却收到了晴天霹雳的消息。 他竟然成亲了。 他被一个男尊国商人的女儿捡走了,在两人相处过程中竟然暗生情愫,在那个女人的照顾下,他渐渐恢复了视觉和听觉。 在前几日也恢复了记忆。 但他忘记了是沈忱救了他。 在他眼里,沈忱是一个第一时间就抛弃了他,一个人逃走的渣女。 而他的命,都是那个商人之女救的。 他娶了那个商人的女儿。 那个女人柔柔弱弱,长得清汤寡水,像个小白莲一样,依附在他的怀中,怯生生的看着她。 他说她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是不会抛下她的。 沈忱看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人,心如刀割,可是因为深爱,她妥协了,她同意和别的女人一同分享他。 她也没有解释,只是将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治理国家上,用来麻痹自己。 要问她为什么不解释。 那肯定是因为虐文女主特有的特性。 我不说,唉,我长了嘴就是不解释。 沈忱也不能理解,为什么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女尊国女人,竟然能容忍一个不干净的男人。 还能将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烂。 那个女人看起来好像善良胆小,好像大点声都能把她吓哭,实际上一肚子坏水。 女人自己故意扇自己,落水,流产,一切都推在了沈忱身上。 而沈忱就好像被下了降智光环一样,她不会解释,一直被诬陷,被误会,急得只想给凤楼引更多的东西留住他的心。 而凤楼引每次都相信那个只会哭唧唧的女人。 而她一个顶天立地大女人居然毫无还手之力。 丝毫没有曾经的谋略狠辣。 别问为什么,问就是因为深爱。 这就是爱的作用吗? 沈忱在马车上恶寒的瑟缩了一下,原来谈恋爱会变傻子啊。 被满门抄斩的女尊国奸相19 见沈忱缩了一下肩膀,凤楼引好不容易抓住机会,赶紧温柔至极的开口。 “怎么了,是不是有些冷。” “早春的天气还是带着几分寒意,你穿的如此单薄,我会担心的。” 沈忱偏头看了他一眼。 现在的他因为害怕沈忱抛弃他,还在小心翼翼的讨好她。 “嗯。” 见沈忱没有什么表情,他抿了抿唇,刚想开口,却不想马车忽然剧烈震动了一下。 他失去重心扑进了沈忱的怀里。 她的怀里凉凉的,带着浅淡的香气,让他有些头晕目眩。 自成年后,他已经很少与她如此亲近了。 不等他回忆,一把长剑就从窗外插了进来,正正好好刺在他刚刚坐在的那个位置。 他紧紧的抓着沈忱的衣服,手心出了冷汗。 沈忱不动声色的揽着他的腰,在马车碎裂的一瞬间,脚尖一点跳了出去。 外面是密密麻麻的刺客。 大部分的侍卫都已经倒在了地上。 只有少部分的几个还护在他们身边,沈忱伸出手,抽出腰间的长剑,迎了上去。 她动作没有丝毫花里胡哨,直击命门,剑上带着浓浓的杀气。 慢慢的,刺客终是不敌,被杀了个干净。 沈忱面无表情,眼神森寒,像一个无情的侩子手。 凤楼引呆呆的看着她。 她杀伐决断,冷漠无情。 只见离沈忱极近的一个“死尸”突然诈尸,一个鲤鱼打挺握着刀就向沈忱袭来。 凤楼引一脸着急。 “小心。” 却不想那剑不知受了什么外力,忽然拐了个弯,向凤楼引砍了过来。 看着越来越近的刀,他似乎都能感受到刀上的嗜血之气,冷汗瞬间侵袭了他全身。 却不想沈忱好似背后有眼睛似的。 冷光一闪。 刀被生生拦腰截断,一半动力不足掉落在地上,另一半插在了刺客身上。 凤楼引惊呼一声,俊美的脸被吓得的惨白。 过了许久,他浑身的血液才开始流动。 解决了一波刺客。 却不想另一波很快又围了过来,还比上一批更多,像蚂蚁一样密密麻麻的,他们不要命的扑了上来。 沈忱一面挥剑,一面带着剩下的几人后退。 可能是命运使然。 他们竟然退到了剧情中的那个悬崖边上。 随着最后一个侍卫倒下, 沈忱眸光暗了暗。 在刺客步步紧逼下,他们已经无路可退,电光火石间,几个刺客一同攻了过来。 沈忱一个回身躲了过去,将她身后的凤楼引暴露在前面。 噗嗤一声,长剑刺穿了凤楼引的腹部。 他震惊的看着躲了过去的沈忱。 却不想她的眼里没有丝毫愧疚之意。 她抓着他的胳膊,直接跳下了悬崖。 耳边呜呜的风声。 急速的下降速度,她近在咫尺的脸是那么清晰。 将死之人,他心底是不怨怼沈忱的,只是有许许多多的遗憾和不甘,对沈忱,对权势。 最终他释然了。 “忱儿,和你一起死。” “我也心甘情愿了。” 沈忱没有说话,抓住了崖壁上的藤条,那藤条纤细,根本承受不住两人的重量。 沈忱冷冷的开口。 “我不愿。” 然后松开了手要将凤楼引扔下去。 他瞪大眼睛震惊的看着她,比刚刚还要不敢置信。 她竟然要抛下他去死? 他咬咬牙,紧紧的抓着沈忱的衣服,你不仁别怪我不义,哪怕死,他也要她陪他一起。 沈忱皱了皱眉,一脚踢在他受伤的腹部,将他踹晕了过去。 冷眼看着他掉下悬崖。 被满门抄斩的女尊国奸相 根据主角不死定律,她借着藤条的力,缓慢的荡下山崖。 不过寻了一会儿,就在谷底找到了七窍流血的凤楼引。 她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还有气。 她将他抱了起来,迅速在山谷里穿梭,循着记忆快速找到她们待过的那个山洞。 山洞不是很大,还算干燥,她将他扔到地上。 随即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她这个人,人美心善,最喜成人之美。 但不喜给他人做嫁衣。 【恭喜宿主完成剧情任务:患难见真情】 【剧情完成度:10%】 一直装死的系统已经习惯了。 只是一点让它觉得很奇怪,这个凤楼引长得不比上个世界的傅司睿差。 宿主为什么不搞他。 甚至都不愿意和上个世界一样碰他一下。 自宿主来到这个世界,她和凤楼引接触的着实不是很多。 她好像完全没有让凤楼引爱上她的意思。 沈忱沿着溪边,朝着山谷外走去,很快就找到了临近的城镇,联系上了她的人。 回到相府后。 就看到她父母哥哥都在门口焦急的等待着,看到她满身是血的走了回来。 父亲直接拿着帕子抽泣起来。 哥哥更是红着眼眶。 平时不苟言笑的母亲也大步走到她面前,担忧的看着她,说着太医早就在相府侯着了。 沈忱对着他们安抚的笑了笑。 “我没事,血不是我的。” “我并未受伤。”她撞了一下她哥哥:“兄长又不是不知道小妹的能力,这世间谁能伤我。” 见她面色好似确实没有什么变化,还有闲心开玩笑,众人也松了一口气。 她母亲更是皱紧了眉毛:“这是怎么回事。” 沈忱拉着她的母亲去了书房。 她的眼神寂静如同浩淼深海,直直的看着窗外:“应该是南疆的那批人。” “是孩儿处理不当,她们狗急跳墙,竟给了他们进京的机会。” 老丞相叹了一口气:“那凤小子呢?” 沈忱低下头,面上划过一丝伤心欲绝。 “他与孩儿一同掉落悬崖,孩儿幸运的被藤曼缠住了逃过一命,可楼引他,他。” 沈忱痛苦的抬起头:“母亲,孩儿这里很难受。” 她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老丞相知道,她的女儿和那个小子纠缠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放下。 他们沈家人都深情。 她拍了拍沈忱的肩膀:“母亲都懂,你好好休息吧。” 在她看来前段时间沈忱冷着凤楼引,只是因为两人闹别扭了。 只是没想到,这凤小子竟然这么福薄。 她心底松了一口气。 也好,也好。 她这女儿哪里都好,就是一心扑在男人身上。 还是一个不那么安分的男人,死了也好,若是他不死的话,只怕忱儿会养虎为患啊。 省的她未雨绸缪,为她谋划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 沈父和沈镜又亲自检查一番,确定沈忱没有什么大碍后,才陆续离开。 众人走后。 沈忱脱下身上的血衣,沐浴更衣后,并未将头发束起,只是随意的披在脑后,经过鲜血的洗礼,今日她的眉眼间总是带着几分锋芒毕露的压迫感。 她有些疲倦的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想必现在男帝遇害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凤都城。 她并不打算立即出面,她让林上对外传出她重伤在相府养伤的消息。 被满门抄斩的女尊国奸相21 引蛇出洞才能一网打尽。 她缓慢踱步到后院。 不出意外,在四角亭子里发现了正在泡茶的清玄,他衣衫单薄,眼眸低垂,有些心不在焉。 沈忱走了过去,坐在他的对面。 将他刚刚沏好的茶一饮而尽。 最开始,他还会时不时的在沈忱面前晃悠,费尽心机勾引她,在沈忱不予理睬后,他就慢慢沉寂下去了。 清玄只看到一只素白的手夺过他面前的茶。 他慌乱的抬起头,看到眼前人。 干净磁性的声音中染了几分惊喜:“大人。”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沈忱好似才刚刚沐浴完,头发湿漉漉的,身上还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清玄望着她,没有再说话。 他身份卑微,连关心她的资格都没有。 她并没有要纳了他的意思,只是像这样把他养在府里,有时会来找他说一说话。 他能做的,只是一个普通的聆听者。 可仅仅是这样,他就很满足了。 他静静的,像往常一样,听着沈忱淡漠清冷的声音,缓缓的讲男帝死后这朝中的变化。 男帝死了? 他只知道她们遇到危险了。 一时间,他心底竟然升起几分无耻的欣喜。 他知道他这样的想法很卑劣,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 在相府的这几月,他通过下人更为了解了沈忱和凤楼引之间的渊源。 原来他们是青梅竹马,原来淡漠的大人竟然是如此痴情的人,他才知道,怪不得大人从不回应他,对他的挑逗勾引无动于衷。 大人的心,早已经给了男帝。 他们两情相悦,中间根本插不进第三个人。 他除了空有一张脸,拿什么跟人家比啊。 前几日,郡王府已经联系了他。 如同前世一样,他们告诉了他的身份,却根本没有想要认回他的意思。 他们知道他竟然入了相府。 向他打听大人的喜好,竟然妄想把那个蠢笨如猪的哥哥嫁给沈忱,一群无耻之徒。 而那个抢了他身份的假世子也和她的状元娘妻主入京了。 他好恨。 他偷了他的人生,却过的如此潇洒。 前世便是如此,他已经得了一切,却还要把本就跌落尘埃的他踩进烂泥里。 他得意洋洋的站在他的面前,炫耀着他偷来的一切。 他的一切报复对他来说都不痛不痒的的,他高高在上的睥睨着他。 他恨他,却更恨利用他的郡王夫和他那血缘上的亲哥哥。 他无意间看了沈忱一眼。 若是他拥有世子的身份,会不会,大人会多看他一眼。 他垂着头,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白皙的皮肤干净到透明似的。 沈忱看他心不在焉的样子。 她歪了歪头,修长纤细的长指一把掐住清玄的脸颊:“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清玄怔了怔,颊上粉色如同晚霞喷涌而出,脸上有几分痛,但更多的是烫意。 “没,没什么。” 沈忱也感受到了手中的温度。 她挑了挑眉, “我听闻郡王府派人来找你了。”这凤都城遍地都是她的探子。 他们刚联系他,她就已经收到了消息。 想来他如此心不在焉应该就是因为这件事。 没想到他的身世还如此曲折。 她微微靠近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脸上:“想夺回自己的身份吗?” 清玄抬起头,定定的看着她。 随即坚定且用力的点了点头。 沈忱勾唇,红唇轻启:“我可以帮你呀。” “但是你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被满门抄斩的女尊国奸相22 清玄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但还是十分谨慎的开口问道:“什么代价?” 沈忱看着他极为漂亮的面容。 她伸出手指了指他的胸口:“你的心。” 他的心? 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却不想她口中的心真的是心,是他胸腔中跳动的那颗心。 沈忱嘴畔勾出一抹绝美的弧度,但她的眼里没有丝毫的感情。 “你小的时候,那个老道士喂给你的东西是个好东西。” 那是整整一个小世界天地气运凝成的珠子。 他肉体凡胎,灵魂根本没能吸收多少,而这些气运,经过这么多年了,他还身带的异香,想必珠子还在他的体内。 在他心脏的位置。 通过她这段日子的观察,这个清玄应该是个重生之人。 而他重生靠的就是他心脏那颗运行的气运珠。 他极为怨恨郡王府,虽不知前世他们发生了什么,但对她都无太大影响。 她最是喜欢心存执念之人。 执念越深,便越容易掌控。 她便会是他这一世的机缘。 但她并不会如实告诉他,一个小世界的路人甲,也并不能理解什么叫做气运,什么叫天道。 她缓缓开口,如同引诱夏娃的毒蛇。 “是啊,你的心脏。” “那老道士喂给你的东西,是起死回生的良药,这么多年,你身上异香未散,证明那起死回生的良药在你的心脏里。” 清玄愣住了。 只感觉手脚冰凉,如坠冰窟。 她口中的心,当真是他的心。 他的脸色白了白。 人失了心,可还能活? 随即沈忱很快又开口:“当然不是现在,在我死前给我就行。” 虽是垂涎这些气运,但她还没有丧心病狂到直接杀人取心的地步。 主要是她沾染的因果已经够多了,若是太过放肆,早晚有一天会暴露出来,那人会来抓她的。 “我这个人不喜欢强迫别人,若是你不同意就算了。” 清玄沉默许久,他才沉重的开口。 “我愿意。” 原来这才是她留下他的原因。 怪不得最开始她就问他熏得什么香。 他知道这世界无论得到什么都要付出代价的,他前世不没有努力过,可他无能为力,最后只能绝望的死在破庙里。 这一世本来就是他赚来的。 她想要他的命,那就给她好了。 只要能报复那些欺他,辱他的人,一条贱命又能算的上什么呢。 见他同意了,沈忱心情极好的勾了勾唇。 这个世界也不算是一无所获。 她歪头看他,像个极为精明的商人:“从今日起,你就是吾的人了。” 清玄不解的看向她。 沈忱站了起来,转身离去,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吾需要一个夫郎。” 男帝死了。 凤都城中死一般的寂静,似乎终于有人意识到,凤国的最后一丝血脉,亡了。 凤国,彻底亡国了。 一时间大厦将倒,风雨欲来。 大臣们也迷惘了。 凤楼引在的时候,她们虽然嘴上反对,但到底还是凤国的血脉。 可这的境况,不免惹得众人人心惶惶。 暗地里的老鼠也都耐不住性子,纷纷跑出来兴风作浪,被沈忱的人直接一网打尽。 杀了杀,灭的灭。 国不可一日无君。 最终沈忱的拥护者们,纷纷跪在相府门外,请求沈忱登上皇位。 沈忱推辞几番。 最终还是不得已顺应民意,登上大统。 没有腥风血雨,只有水到渠成。 被满门抄斩的女尊国奸相23 此后再无凤氏之国,只有海遥沈氏。 沈忱,海遥国第一任皇帝,国号天命。 整个国家没有丝毫的改变,动荡也很快过去,只是众人都知道,丞相成了皇帝,凤国改为海遥国。 沈忱登基后,日子还如同往常一样,没有什么分别。 只是从相府搬到了皇宫之中。 她将父亲母亲封为太上皇和太上皇后,哥哥封为王。 母亲在她登基一月左右就带着父亲离开了凤都城。 说是要带父亲去看他一直念叨的江南水乡。 沈忱只是默默的派了些人暗中保护他们,没有过多干预他们的决定。 她发觉这几日沈镜和姽婳之间也有些诡异。 他哥哥也开始刻意避开姽婳,而姽婳却不止一次向她打听沈镜情况。 她哥哥却并不愿她告诉她。 登基后,她就立了清玄为后,众位大臣刚想反对,凤都城却忽然爆出,这青玄本是郡王府真正的世子。 却被一个恶毒的农夫换到了乡下。 那农夫为了让自己的儿子过上好日子,刻意换了他们。 而郡王府却为了所谓的脸面,继续养着农夫的孩子,放任自己的血脉流落在外。 引起轩然大波。 清玄在民间狠狠的赚了一波同情。 沈忱又让钦天监给他在民间造势,说他是命定的皇夫。 渐渐的,也不再有人反对。 清玄只是对农夫一家下手了,却没有怎么碰郡王府和那个假世子。 有时候,死的太痛快也是一种解脱。 时光荏苒,一年的时光很快过去。 沈忱感觉自己都要秃了,做一个皇帝是真的累,她都要猝死了。 她决定找一个一个荒废朝政的好理由。 恰好一年。 探子终于在旁边的男尊国找到了凤楼引的踪迹。 她迅速派人将他抓了回来。 一年的时间,凤楼引变了许多,他的身上已经没有半点女尊国男儿的气息。 更像一个土生土长的男尊国男人。 沈忱穿着玄色的龙袍坐在龙椅之上,翘着一只腿,没什么正形的看着这对狗男女。 而凤楼引脊背挺拔,怀中拥着一个娇小柔弱的女子,他一脸愤怒的望着沈忱。 “沈忱,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他本和他的妻子来海遥国做生意,却不想刚入境就被抓了起来,在挣扎中他的头磕在墙上,他恢复了些许记忆。 他的记忆还是有些模糊,但他还是通过零星的碎片知道了原来他不是什么小商人,而是凤国的皇帝。 而沈忱,本是他的女人。 可这个贪生怕死的女人竟然在遭遇刺杀的时候,抛下他一个人逃跑了。 不但如此,竟然还窃了他的帝位。 当他告诉他小妻子他的真实身份的时候,他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妻子震惊的捂住嘴巴,一脸的不敢置信。 很快又用崇拜而又敬畏的眼神看着他,让他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宋秀儿也没有想到,她在山洞里随便捡的男人竟然是一国皇帝。 当时她只看到他穿着不凡,长的也是惊为天人,就把他带走了。 他极为聪明,有着很高的经商天赋。 她慢慢的就喜欢上了他。 后来父亲走后,他在父亲的病床前答应了娶她, 最后不出父亲所料,他们的生意越做越大。 她的夫君是一国皇帝,那她岂不是皇后了。 只可惜,一切都是她想多了。 哪怕是剧情之中,凤楼引的皇后也不是她,而是山迥国的公主莫文竹。 她在凤楼引怀中,抬起楚楚可怜的大眼睛,湿润着眼角祈求的看着沈忱。 这位相必就是夫君口里那个痴心于他的女子了。 长的虽然好看,却不男不女的,没有半点女子的娇美。 在凤楼引看不到的地方,她的眼神带着几分挑衅:“姐姐,你不要怪凤大哥,都是我不好。” “我不该在在父亲死后就嫁给凤大哥的。” 被满门抄斩的女尊国奸相24 她怎么敢的。 系统都震惊了。 沈忱听着她的茶言茶语,只觉得十分可笑,剧情里的沈忱就是被她这些小把戏引导的与凤楼引误会越来越深。 这可不是什么天真的柔弱女孩。 她有手段,有心计。 剧情里莫文竹也是死在她的算计之下,可锅却被甩给了沈忱。 沈忱站了起来,含笑着望着她。 在女尊国跟我整这一套。 宋秀儿像是被她吓到一样,害怕的瑟缩一下。 凤楼引眼里闪过怒火:“沈忱,你不要太过分。” 沈忱抖了抖身上玄色袍子上的糕点渣子。 漫不经心的开口:“我过分?” “凤楼引,你不是活在梦中吧。”她舔了舔上唇:“身为一个男人,失去了贞洁,跟一个野女人无媒苟合,你贱不贱啊。” 凤楼引和宋秀儿都在怀疑自己的耳朵。 男人,失去贞洁。 自小生活在男尊国的宋秀儿从未听过这样的话。 她小声开口:“男儿志在四方,三妻四妾很是正常,姐姐不要如此善妒。” 她的脸色有些发红:“况且我们不是无媒苟合,我们证过婚见过我父亲的。” 在男尊国生活了一年已经改变了习性的凤楼引也没反应过来。 沈忱笑出声来。 “姐姐?”她歪头:“我怎么不记得我父亲什么时候还生了一个女儿。” “见过你的父亲?” “呀,也是,差点忘记了,他的娘和兄弟姐妹都被我杀光了。” 宋秀儿声音颤抖着:“你,你怎么这么恶毒。” 林上刚想出手:“放肆。” 哪里来的疯婆子,说的这些颠三倒四的话。 还男儿三妻四妾很正常。 这娘们怕不是被踢坏了脑子。 男人失去贞洁可是要浸猪笼的,这对不要脸的奸妇淫夫还在这里勾勾搭搭。 沈忱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 她妖冶的脸上咧开一个极为恶劣的笑容:“我一直就是这么狠毒啊。” “你不会不知道,你的凤哥哥就是我这个恶毒的女人养的一个男宠吧。” 听到她冷漠的话语,凤楼引心中一惊,记忆隐隐约约的清晰起来。 “你胡说。”宋秀儿紧紧的抓着凤楼引的衣服。 一切,好像和她想的不太一样。 凤哥哥那么厉害,怎么可能只是一个男宠。 男宠怎么可能成为皇帝。 沈忱缓缓踱步到他们身边。 “可惜,可惜。” “看来楼引是忘记我了,那我便帮你回忆一下吧。” 沈忱眼尾挑起,狐眸微微眯起。 “来人,将他的奸妇拖下去,施以绞刑。” 绞刑? 宋秀儿真的害怕了,她只是一个有一点小心机的商女,她被自己夫君是皇帝的消息冲昏了头脑。 现在才想起来,这是一个女子为尊的国家。 而且,眼前这人,早在一年前就已经成为了女皇。 她竟然挑衅了一国君主。 还是用女子后院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沈忱不是像她娘那样需要在后院里等着男人宠幸的女人。 她是如今三大强国之一的海遥国女帝。 她脸色苍白的跪在地上。 苍白的小脸挂满泪水,颤抖着磕头。 “陛下,陛下我错了。” “民女罪该万死,,求您。”宋秀儿忽然摸着自己的肚子:“求你看在民女肚子里的孩子份上饶过民女吧。” 沈忱面上兴趣更浓。 “孩子。” 被满门抄斩的女尊国奸相25 她勾起她的脸,湿润的泪流到她的手上:“你怀孕了?” 宋秀儿目光有些闪躲,但还是咬牙承认道:“是,民女怀了孩子。” 沈忱忽然发现一个大bug。 这个世界既有女尊国也有男尊国。 女尊国是男人·生·子,而男尊国则是女人生子。 这还属于同一个物种吗,不会有生殖隔离吗? 而凤楼引这个种马可以让女人怀孕。 虽然没有一个生下来。 都在他的后宫算计之中流掉了。 但确实许多女人都怀孕了。 在一年前,那让沈忱失去生育能力的一刀可没落到她的身上,而是扎在了凤楼引的腹部。 她看了看凤楼引的头顶。 只感觉绿油油的,无数草泥马在大草原上奔腾而过,看的令人心旷神怡。 沈忱毫不客气的嗤笑一声。 “这孩子,是凤楼引的?” 宋秀儿赶忙点头。 旁边的林上也愣住了。 女人还能怀孕? “既然怀了孩子,朕是个心善之人,那就等产子后再说吧。”她转头吩咐宫人,找太医来给她把脉。 “只是没想到,我女尊国的男人也能使人怀子。” 凤楼引也呆在了原地。 他没想到宋秀儿居然怀孕了。 他是个女尊国的男人,哪怕在男尊国待了一年,他的心理已经转变。 可他清楚的知道。 他的身体能被沈忱这样的女人受孕。 确实不能令人怀孕的。 他抓住宋秀儿的肩膀,摇晃着她的身子:“不可能。” “这孩子是谁的,你背叛我?” 宋秀儿慌得一批,连连否认。 “没,凤哥,我没有。” 她没有想到,沈忱会找太医,她只是想活下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怀孕。 但她从未背叛过他,他是她见过最尊贵最好看的人了,她抓紧他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背叛他。 她只感觉慌乱极了,连连否认。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凤楼引知道她怀孕了会这么紧张。 她颤抖着抱住他:“凤哥救我,我,我没怀孕,可我不想死。” “凤哥哥救救我。” 凤楼引也很快冷静下来。 她那么爱他,怎么会背叛他。 他也抱住宋秀儿。 沈忱看着两人伉俪情深不可分割的模样,只觉得好笑极了。 剧情中沈忱死后,凤楼引发现了自己的心。 也知道了做尽错事的宋秀儿根本不是柔弱善良的那个小女孩了。 真正救了他的人是沈忱,她却把他从山洞里“偷”走了,还谎称是他的救命恩人。 他惯会推卸责任。 最后美名曰给沈忱报仇,将已经在贵妃位上坐了好几年的宋秀儿凌迟处死。 还深情的跪在沈忱的灵柩旁。 说着欺辱过她的,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林上收到沈忱的眼神,站在两人的旁边:“放肆,欺君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她将宋秀儿从凤楼引怀里拉扯出来,不顾她的挣扎,就要将她拖出去。 宋秀儿发出杀猪般凄厉的叫声,还一直喊着凤楼引救她。 凤楼引也被拉的踉跄一下,摔倒在地,手朝着宋秀儿被拖走的方向,秀儿秀儿的喊个不停。 这生离死别的一幕简直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而罪魁祸首沈忱,简直都要憋不住笑了。 她扶着柱子,身子微微颤抖着。 一般这种情况,她都是十分严肃的,除非忍不住。 凤楼引转过头来,眼睛通红的望着沈忱:“你要怎样才能放过她。” 被满门抄斩的女尊国奸相26 沈忱这才拍了了自己的脸,让自己的表情严肃点。 她冷漠的睥睨着凤楼引:“你在求朕吗?” “求人的态度就是这样吗?” 凤楼引咬咬牙,扑通一声跪在了沈忱面前。 自幼时遇见沈忱后,被她护在羽翼之下,他就没再受过这样的屈辱了。 “求你,放过她。” “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沈忱一脸讥讽的看着他:“凤楼引,你现在还有什么,你不会还以为你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吧。” 【捕捉关键剧情,任务完成度20%】 沈忱冷笑。 剧情中凤楼引在得势后将沈忱满门抄斩,沈忱可是在雨中一步一跪一磕头的求他。 只可惜今日无雨。 凤楼引绝望的瘫倒在地,他记起来了,清晰的记起来了一切。 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沈忱给的。 而如今,他背叛了她。 别说宋秀儿了,他自己都自身难保。 他什么都没有了。 他卑微的爬到沈忱脚边:“求你,看在我们从前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份上,放过我们。” “我保证,会带着她离开凤国,不,离开海遥国,此生都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沈忱舔了舔嘴角。 游戏开始了。 她狠狠的捏起他的下巴,表情癫狂:“凤楼引,你在做什么青天白日梦呢。” “你以为,你能逃出我的手心吗?” “我那么爱你,你却背叛我,我要让你日日夜夜生活在绝望之中。” 她阴冷的勾唇,甩开他的下巴,拿起帕子擦着自己的手。 “真脏。” 【捕捉关键台词,任务完成度25%】 外面林上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她看了一眼沈忱,将托盘端到了凤楼引的面前。 凤楼引看着上面盖着红布,心底隐隐约约有着不详的预感。 他颤颤巍巍的掀开红布。 那死不瞑目瞪大的双眼,和那被勒的发紫吐出的舌头让他惊呼出声。 他抓着红布,大滴热泪喷涌而出,他模糊着视线,手指颤抖着不敢触碰与他生活了一年的妻子。 那个可爱柔弱的女人。 他转过头去,僵硬的望着沈忱:“沈忱,我恨你。” “你有什么怨气冲着我来啊,为什么要伤害无辜的人。” 【捕捉关键台词,任务完成度28%】 恰巧这是,外面天雷闪过。 冷光在沈忱脸上闪过,衬得她像冷漠无情的侩子手。 “为什么,因为我爱你啊。” “我就是要你看着你深爱的,深爱你的人一个个离你而去。”她的表情冷漠又变态:“这样,你的身边就只有我了。” “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凤楼引脸色苍白,看着疯狂无比的沈忱:“我恨你,沈忱,我恨你。” 她就是一个疯子。 鲜血从托盘里流了出来,浓浓的血腥之气让他干呕出声。 【捕捉关键台词,任务完成度30%】 渐渐的,他因为过度激动昏倒在了地上,好看的眉毛紧紧的皱在一起,哪怕昏迷了表情依旧十分痛苦。 今天输出了不少剧情,还看了一场生离死别的大戏。 沈忱满意极了。 她派人将失魂落魄的凤楼引拖了下去,安排在了宫人居住的地方,那地方又阴冷又潮湿。 从今天开始,他再也不是九五至尊的皇帝,只是一个卑贱的小小宫人了。 女尊国没有太监,只有宫人和宫女。 被满门抄斩的女尊国奸相27 她心情极好的去了清玄宫里用膳,他的厨艺很好。 不但会做糕点,还会做饭,沈忱感觉自己发掘到了一个宝贝。 她是一个极其注重口腹之欲的人,唯爱与美食不可辜负。 一年的时间,清玄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丝毫的谄媚之色,他身为一国之后,更应该端庄大气。 他也知道,沈忱娶他,只是为了履行诺言,为了那个交易。 她给他能复仇的权利,而他在她需要的时候给她他的心。 他努力的学习着,一个父仪天下该做的所有事情,尽力成为一个合格的凤后,为她管理着这诺大的后宫。 他不再敢奢望她的宠幸。 沈忱根本不近男色。 无数臣子求她广纳后宫,繁衍子嗣,可她都拒绝了。 那些大臣劝不动她,就纷纷求到了他身上。 他是凤后,有劝说帝王的责任。 她很喜欢他的手艺,每隔几天就会来他宫里用膳。 他早早的做好了一大桌子的饭菜。 看她今日心情极好的样子。 他的心底咯噔一下。 他知道是凤楼引回宫了。 她的心很小很小,只能装下一人。 他苦笑一声,就算没有凤楼引,她也不会喜欢他啊。 他回来了,沈忱那么在乎他,本就不会选夫的她肯定更不可能同意了。 甚至可能有一日,他这个凤后的位置都要让给那个男人。 他的心底十分嫉妒。 他真的不懂,凭什么啊,凭什么他就能得到沈忱全部的爱。 但他身为凤后,要心胸宽广,他不敢在沈忱面前暴露任何负面的情绪,他害怕会引起她的厌烦。 他小口的抿着汤。 向沈忱表达了朝臣的意思。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沈忱竟然同意了,她还递给他一个册子,那个册子上记载了所有候选的公子们。 他翻了翻。 随着他翻看的越深,眉头皱的越近。 这些公子,都是京城中出了名的好妒,泼辣之人,甚至有很多,不是坏了名声就是嫁过人了。 这样的身份怎能入宫成为皇夫。 他不解的看向沈忱。 却不想她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清清这手艺是越发的好了。” 沈忱将筷子放下,看到他脸上的不解。 “按此册选皇夫就行。” “对了,凤楼引被朕抓回来了,给他安排一些倒夜壶清理茅厕的活,别让他闲着。” 清玄更是不解了。 他很想问一句为什么,但是他早已习惯了不言不语听从她的吩咐了。 他点了点头:“好。” 沈忱看着话少做事利索的清玄,满意的点了点头。 “时候不早了,朕还有些折子要批,朕就先走了。” 清玄跪在地上:“恭送陛下。” 他们虽为妻夫,但她却从不会在他宫里留宿,就连大婚之夜,也是如此。 沈忱走后。 他站了起来,缓缓的走到她刚刚坐过的位置,拿起她的筷子,夹了她今日吃了许多口的菜。 然后慢慢放入嘴中。 用她用过的碗筷,吃她吃过的食物,是不是就可以骗自己曾经拥有过她。 他摸了摸剧烈跳动的心脏。 优雅的放下筷子站了起来,狭长的眉眼微垂,纤长的睫毛在他脸上打出阴影。 他按照沈忱的吩咐安排了下去。 她定然还是在乎凤楼引的,不然怎么会特意吩咐。 一年的时光,他也有几分了解沈忱了。 她是一个很怕麻烦的人。 手段狠辣却也十分痛快。 若是不在意的人她根本不会花费精力去理会。 被满门抄斩的女尊国奸相28 凤楼引醒来的时候,就发觉自己躺在一个阴暗潮湿的小房子里,里面并没有人,只有一盏昏黄的小灯。 意识慢慢清醒,他终于意识道发生了什么。 沈忱杀了他的妻子。 她说她爱他。 这个疯子,她这令人窒息的爱只想让他忍不住逃离。 他跌跌撞撞的爬了起来,推开房门,外面刺眼的阳光让他睁不开眼睛。 小房子外面是一个脏乱的小院子,正站着一个中年男人。 他冷着脸开口:“沈忱呢,我要见她。” 却不想那面容丑陋的中年男人一脚踹到他的膝盖处。 使他被迫跪在地上:“放肆,陛下的名讳岂是你这个贱夫想叫就叫的。” 随即他抓起他的头发,把他拖到院子外面,满脸讥讽的开口:“从今天起,你就是一个低贱的宫人。” 他满脸的横肉都在抖动:“凤国早亡了,陛下愿意饶你一命,你就该日日求神拜佛感谢陛下的恩赐了。” 他一口唾沫吐到了他的身上。 凤楼引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想反抗,却被五大三粗的男人抓起来一顿毒打。 直到他不敢再反抗。 他唾弃的的给他安排了又脏又累的粗活。 只要他一反抗就会被抓起来一顿毒打。 他只能假意顺从。 她怎能这样对他,让他刷夜壶,怎能这样羞辱他。 沈忱选夫的日子也很快到来。 本来是应该一层一层等级森严的筛选进来的,可因为沈忱奇怪的要求。 此次的选夫仪式十分简单,甚至沈忱根本没有出现,全部都是清玄一手操办。 他按照沈忱给的册子,将那些人纳入后宫之中。 在这里面的人。 他竟然看大了他那个伪善的哥哥。 他很清楚的记得,沈忱的名单上并没有他的名字。 郡王府倒是肯出大价钱。 不知是买通了哪一环节,竟然将他送了进来。 因他登上后位后不曾追究郡王府。 近些日子来,郡王在恬不知耻的一直联系他,让他与哥哥互相扶持。 他望着香炉中袅袅青烟,冷笑一声。 他们是觉得他不配坐在后位上。 又想让他如同前世一般,用他自己为他铺路。 前世是他痴傻,贪恋那一点虚假的温情,做了许多蠢事。 既然他这么想入宫,他定然会好好招待他的好哥哥。 沈忱在宣政殿议事,下面的大臣正吵得不可开交,哄哄嚷嚷的像菜市场一样。 经过一年的变革,如今朝堂之上几乎全是她的心腹。 许多人都在她登上皇位的时候改邪归正了,一个个也从狗腿子变成了忠臣。 沈忱用人从不论善恶,只论忠心和能力。 这些大臣的变脸之快她也是没有料到。 言官总是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吵个不停。 莫文竹也成了她的一个小言官。 如今的她和一年的那个高贵的公主已经没有丝毫相似的地方。 她撸起袖子站在大殿之上,像个泼妇一样唾沫纷飞,把那个反对她的大臣骂的哑口无言。 沈忱撑着下巴,淡淡的看着她们吵架。 她觉得莫文竹这个样子要比剧情中更生动一些。 在她的朝廷上发光发热,不比在凤楼引的后宫中勾心斗角要来的爽快。 费脑不伤身,还能体现自身价值。 而且她这个皇帝还给她发工资。 她喜欢看美人。 这样的美人凋零在后宫中真是可惜。 一个有底线有尊严的公主,又怎么可能在凤楼引那鱼龙混杂的后宫中活下去呢。 被满门抄斩的女尊国奸相29 沈忱看下面战况差不多了。 她轻咳了一声。 诸位大臣都慢慢的闭上了嘴。 “朕觉得莫爱卿说的很有道理,莫爱卿,就由你来负责吧。” 莫文竹赶忙跪在地上:“臣领旨。” 她也没想到,她竟然还可以做到这样。 一年前,沈忱登基后,问她是否愿意入朝为官,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没想到,她一个男尊国的女人也能入朝为官。 这是她想都不曾想过的事情。 她在故国的时候,虽然贵为公主,但是父皇从未让她插手过政事,哪怕她偷偷的跟在太子哥哥身后听了夫子所有的课。 她表现的比太子哥哥还要聪慧。 可是父皇从未高看过她一眼。 他只是说女子无才便是德。 女人读书无用。 女人最好的归宿就是嫁给一个好男人,然后相夫教子。 她总感觉不应该是这样,可周围所有人都这样说,所有女人都是这样做的。 她只能压下心底的不甘心,乖巧的当着小公主。 可沈忱告诉她,女人可以有另一种活法。 她们可以凌驾在男人之上。 她也可以像男人一样,用自己的才华闯出自己的一片事业。 她同意了。 她参加了凤国的科考。 取得了一个不错的成绩,很快她就入朝为官。 慢慢的,她越发的适应这里的生活。 陛下也从未因为她是别国的公主就阻碍她。 她感觉,陛下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她并不像世人说的那样残忍霸道。 她抬起头,与沈忱对视,在看到她眼里的信任后,她垂下眸子,心底迸溅几分雀跃。 “臣定不辱使命。” 沈忱笑着点了点头,像一个仁善的帝王一样。 当老板最喜欢这样好看又有能力还主动加班的员工了。 时辰也差不多了。 礼仪宫人高喊了一声退朝。 重臣跪安,待沈忱离开后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大殿。 三五成群的结伴同行,许多年轻的大臣都围绕在莫文竹身边,恭贺着她。 莫文竹也一改朝堂上的泼妇模样,端庄有礼的跟大臣们有说有笑离场。 姽婳刚登上马车,就被沈忱身边的宫人追了上去,说陛下请她入宫议事。 她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跟着沈忱入了宫。 如今她负责着整个京城的治安。 沈忱先是询问了一下京城最近可有异样。 随后话题就转到了她哥哥身上。 这两人也不知怎么回事,三天两头的闹别扭,到现在都还未成婚。 提到沈镜,姽婳脸上的表情浮现了几分不自然。 她跪了下去:“臣罪该万死。” 沈忱挑了挑眉示意她说下去。 姽婳将头埋在地上:“臣亵渎了建安王,还请陛下处罚。” 沈忱开口:“哦,所以婳婳是不准备对我哥哥负责了。” 她急得连忙抬起头,脸涨得红红的:“不是的,回陛下,臣愿意负责。”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是建安王不愿意。” 她也搞不懂男人的想法。 明明她刚回朝的时候,是沈镜日日来缠着她。 后来还对她下药,可完事后他就不理她了,这一年里对她忽冷忽热的。 他说她不爱他。 若她心中无他的话,那夜也不可能假装没有闻到汤里的异样。 她是个女人,又不能将爱时刻挂在嘴边。 那样岂不是让将士们笑话。 她是个粗人,不懂怎么表达自己的爱意。 可这些又不能跟陛下说。 沈忱总能听到她兄长那幽咽的琴音,实在是烦人。 被满门抄斩的女尊国奸相30 明明两情相悦的两个人,也没有什么阻碍,为什么还不在一起。 “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你去哄一哄朕兄长就好了。” 姽婳挠了挠头:“臣不知该怎么哄。” 她像看救世主一样看向沈忱,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陛下能给臣指点迷津吗?” 沈忱翻了个白眼。 难不成你俩的事,还要朕来管吗? 罢了罢了。 谁让一个是自己的兄长,一个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闷葫芦呢。 七夕佳节。 京城的长街上,灯火通明,行人如织,各式各样的灯笼高高悬挂在半空之中,无数少男少女在这个日子带着各式各样的面具,行走在人流之中。 花市灯如昼,凤朝有个古老的传统。 据说少男少女在这个日子里带着面具,穿梭在人海之中,可以自由的寻觅自己的爱人。 只要对方没有拒绝你揭下她或他的面具,便是心悦于你。 她揭下你的面具,你赠与她花灯,便可得到上天的祝福。 二人定然一世恩爱和谐,白头到老。 她将沈镜和姽婳两个人都约了出来。 她站在桥上,手里攥着一个漂亮的花灯,见到姽婳的身影靠近,她将准备好的花灯塞进她的手里。 “我兄长一会儿来。” “还记得我让你背的那些话吗” 姽婳有些紧张的捏紧手中的花灯点了点头。 “陛下,臣紧张。” 沈忱拍了拍她的肩膀,戴上微笑的白色鬼面:“加油。” 说着,就慢慢消失在了人海之中。 她寻了一个人潮不是那么拥挤的地方,观察着桥上的情形。 很快,她就看到她哥哥带着面具被人潮裹挟着慢慢靠近了姽婳身边。 可姽婳却一把把他旁边的男人拉进了怀中。 她低着头,应该说着沈忱让她背的表白的那些话。 怀中的男人挣扎,慢慢的停顿下来。 竟要伸手去摘姽婳的面具,而姽婳像个傻大个一样站在那一动不动。 蠢货,认错人了。 却不想她哥哥一把将姽婳怀中的男人拽了出来。 他生气的一把扯下姽婳的面具。 在姽婳震惊的表情中,沈镜也摘下自己的面具,咬牙切齿的开口了:“你看清楚我是谁。” 他隔着很远就看到姽婳的身影了,靠近后却看到她拉着一个别的男人叫着他的名字,在那磕磕绊绊的说着情话。 他只觉得又气又感动。 姽婳这才看清眼前人。 糟糕,她认错人了。 可是他还是摘下了她的面具。 她拉着他的手,试探着将手中的花灯塞入沈镜手里。 沈镜抿了抿唇,没有拒绝。 沈忱看着事情成了,对着暗处的护卫举起手中的玉骨扇。 刹那间。 天空中传来巨响,所有人都在此刻抬起头。 绚丽的烟火在空中流光溢彩,纷纷灿烂如星坠,火树银花,如同白昼一般,行人被这美妙的瞬间震惊的久久难以回身。 而沈镜牵着姽婳的手。 众人都在看烟火。 他却在看她。 她赠予他的灯上写着:人间天上,一样风光,我与君知。 他的眼角湿润,与姽婳在烟火之下紧紧相拥。 沈忱知道,成了。 她收回目光,趁着众人都在看烟火,朝着旁边卖糖人的小摊挤了过去。 因为喧闹,她不得不提高声音:“要一个兔子的糖人。” “要一个糖人。” 一个清冷的男声和她的声音同时响起。 摊主见来客人了。收回了看烟火的脑袋。 她高声吆喝着:“好勒,两位客官稍等。” 被满门抄斩的女尊国奸相31 沈忱偏头看过去,男子修长的身子,穿了一袭蓝色的长衫,面上戴了一个胖娃娃的面具,只露出淡粉色的薄唇。 也不知是否是气氛带动。 沈忱忽然觉得他的唇和他凸起的喉结十分性感。 男子没有多看沈忱一眼,只是专心的等着自己的糖人。 她向来行事随心所欲。 伸手就要去碰那男人的面具,却被他躲了过去。 他扶着自己的面具清冷的声音带了几分怒意:“你要干什么。” 沈忱勾了勾唇。 “公子可曾婚配?” 男人听到她的声音愣了一下,抿着唇没有在说话。 却放下了捂着面具的手。 她冰凉的长指缓缓的拉起沈忱的手,放在自己的面具之上。 沈忱歪头,借着他的力摘下了他脸上的面具。 熟悉的容颜缓缓出现在面具之下。 他没有叫她陛下,而是隐忍的小声开口:“大人。” 沈忱看到是他。 也顿了一下。 清玄。 “两位客官,糖人好了。” 沈忱这才回过头去,一手接过糖人,一手将铜钱放在小贩手里。 她将其中一个塞进清玄手里。 “走啊,溜达溜达。” 清玄接过糖人,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 沈忱只觉得这样乖巧的他无趣极了,还没有刚刚生动有趣。 刚刚冷声质问她在干什么的时候,最是可爱。 现在美则美以,却像失了灵魂。 可是她的后宫也是如此磋磨人? 只是她初见这人时,他的眼里就没有什么生气,对生活无希望的人都是这样。 她倒是有些好奇了,他前世到底发生了什么。 两人缓缓的在人群中穿梭着。 怕被人流冲散。 沈忱拉住了他的袖子。 清玄低头看了看她的手,眼眸亮了亮,不知是否是这满城灯火,让他心底也渐渐燃起了小小的火苗。 河边有人许多人在放花灯,沈忱也想去凑个热闹。 她在河岸边买了两个荷花灯,递给了清玄一个,声音温和:“来,许个愿吧。” 她虽心底并不信这些,却还是觉得有趣。 她在河灯里写下国泰民安的字,然后让河灯顺流飘了出去。 恰好清玄也写好了,她好奇的问道:“你写了什么?” 清玄摇了摇头,静静的将荷花灯抱在怀里。 他紧紧的握着它,眼眸波光潋滟的看着沈忱。 沈忱被他看的愣了一下。 心底浮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他不会是喜欢她吧。 她眯了眯眼,眼神有些幽深, 两人又逛了一会儿,就乘着马车回了宫里,她本来还想猜一猜灯谜的,可也不想太过招摇,只能作罢。 马车上,两人沉默着。 清玄还抱着那个花灯。 沈忱抿着唇,目光望向窗外,没有说话。 她对他实在没有什么感觉。 回宫后。 她就与清玄分开了,她并未回寝宫,而是踱步到了凤楼引的院子。 他并未休息,也并未在房间内。 今日七夕佳节,沈忱也给宫人放了个小短假。 她想了想。 踏着清凉如水的月光,缓缓的朝着冷宫走去。 还未推门的时候,就听到了浅浅的呜咽声。 从前,凤楼引在宫中也是备受欺负的。 在沈忱还未出手的时候,他就是宫里的一个小可怜,每每被宫人欺负了,他就会一个人偷偷的藏在冷宫的梧桐枯木之下,默默哭泣。 沈忱推开大门。 果不其然,他蜷曲着身子,一个人坐在枯木之下。 清冷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 被满门抄斩的女尊国奸相32 听到有人来了,他顺着声音抬起头,抹干泪露出桀骜的表情,狠狠的望了过来。 看到来人是沈忱。 他赶忙遮住鼻青眼肿的脸,沙哑着声音:“你来干什么。” 恍惚间,他也想起了从前。 也是这般,她很是了解他,总是第一时间就能找到他。 然后找到欺负他的人为他出头。 可是如今早已经物是人非,一切都回不来了。 “你还要怎么羞辱我。” 沈忱慢慢走到他的旁边坐下:“凤楼引,我曾经也是真心喜爱你的,可是你对我的只有利用。” 凤楼引面色僵了僵。 很快他就反应过来,随即讥讽的开口:“你真心爱我。” “真心爱我就是将扔下悬崖吗?” “沈忱,你这样的爱,我宁愿不要。” 沈忱舔了舔上唇。 嗯,怎么说呢。 她以为凤楼引不会想起这段。 毕竟剧情中,他可是所有记忆都想起来了,唯独忘记了与她共同落崖和她救他的那一段。 被拆穿了,沈忱也不在装了。 她笑了笑:“行吧。” 她讥讽的看他:“朕今日来就是来看你的热闹的。” “朕就是要你一无所有,要你看着朕握着这万里江山,玩弄着这世间权势。” “还有朕后宫里的三千佳丽,你以为我当真非你不可吗?你现在不过就是个卑贱的下人。” 【捕捉关键台词:任务完成度32%】 看到他一脸的愤恨,眼眶都气红了,沈忱本就不错的心情大好。 “朕能给你的,也能轻易收回,你不过是我养的一条狗。” “一条叛主的狗,朕会让你生不如死。” 凤楼引咬着牙,恨不得在沈忱脸上撕下一块肉来。 沈忱刺激完他,施施然的离开了冷宫。 只可惜,这凤楼引是个冷心冷情之人,也没有兄弟宗族给她杀了,不能让他体会撕心裂肺的痛苦。 晚风有几分凉。 她忽的勾了勾嘴角。 系统抱紧自己,宿主每当这样笑得时候,就是不知道在算计着什么。 古代世界太无聊了。 主要是宿主太乖了,也不搞事情,每天就是上朝下朝批奏折吃饭。 再不就是跟它抢小说。 幸亏上个世界屯了不少,不然都不知道,这枯燥无味的生活怎么过下去。 他觉得自己跟宿主学坏了。 以前的它不是这样的。 实在是宿主自己就会完成任务,丝毫不用它操心。 它也没法操心。 现在它属于半软禁状态。 它讨好的问了问沈忱。 【宿主,系统商城开了,你要不要看一看啊。】 沈忱踏在石子路上:“不用。” 她并不喜欢那个商城。 那里面的东西都要拿灵魂之力去换,渡清欢那女人黑的很,里面的东西也贵的离谱。 也就能骗骗那些涉世未深的任务者了。 这系统不老实啊,它还想着开通商城趁机联系主系统呢。 她直接封了系统的小说库。 屏蔽了它骂骂咧咧的话。 第二日,依旧是上朝下朝吃饭。 她处理完奏折在御花园里闲逛,看着里面的花开的极艳。 一时间没忍住,摘了几朵,用手将花撕成一片片的。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她把扯的乱七八糟的花扔在泥土上。 “你在干什么。”一声男子娇憨的声音从沈忱身后传了过来。 紧接着一个长的很是清秀娇小的男人跑了过来,他瞪着圆圆的眼睛:“你简直太大胆了,这可是御花园里的花。” “你这样破坏御花被陛下知道了是要怪罪的。” 被满门抄斩的女尊国奸相33 说着他憨憨的环绕四周,然后就要拉住沈忱的手:“我是新进宫的花侍君,你别怕我会帮你保守秘密的。” 沈忱躲了过去,声音带着寒意。 “不用。” 这演技也太浮夸了,更何况她还穿着龙袍呢,就算要装天真无邪假装偶遇,她也能不能长点脑子。 以前在现代看类似电视剧的还没感觉有什么。 这自己亲自经历只觉得尬的抠脚。 就她这狂傲酷霸天的气质,随便看一眼都知道肯定是贵人啊。 能在宫里大摇大摆晃悠的也就皇帝了。 这男人有点心机,但是真的不多。 她并不想跟他在这演戏。 “凤后。”她面前的男人又装上了,他惊叫一声的朝着前面走了过去,此时清玄也出现在御花园里。 “这些花都是我摘的,凤后要罚就罚我吧。”他楚楚可怜的看着清玄。 余光却在瞥着沈忱。 好似再说看我多么善良,多么可爱。 沈忱:…… 清玄走上前来,的对着沈忱行了个礼,他身上装饰不多,头上只有一个凤簪将三千青丝挽起。 “陛下。” 对比下来,沈忱忽然觉得清玄无比顺眼。 她的目光只放在他的脸上。 洗眼睛。 见沈忱不理睬他,男人咬了咬下唇,恼怒的看了一眼清玄,这才惊呼出声:“拜见陛下,奴不知竟是天颜冒犯了陛下,还请陛下恕罪。” 沈忱对清玄开口:“他说他折了御花园里的话,赶紧把他抓起来。” “他竟然敢折朕最爱的花,以下犯上,罪该万死。” 男人愣住了。 他慌乱的跪在地上,连连摆手:“不,不,不是。” 陛下怎么这样。 不按常理出牌。 她不应该觉得他与众不同,从而宠幸他维护他吗? 她明明知道这花不是他折的。 清玄目光冷漠的看着花月。 郡王府也就能教出这样的蠢货了,他还没出手,他就在这自寻死路了。 他对着沈忱行礼:“是。” 男人惊声尖叫:“不,清玄,你不能杀我。” “父亲,父亲是不会放过你的。” “陛下,奴没有,奴没折你最喜爱的花。” 沈忱这才打量着这个男人,这就是郡王府里大大公子,清玄的亲哥哥。 同一个父亲母亲,怎么生出的两人完全不想同。 一个可与日月争辉,一个一做表情就五官乱飞。 清玄派人将他捂着嘴拖了下去,这才抬起头看着沈忱。 “陛下,臣夫今日做了爆炒凤舌,荷包里脊,樱桃肉,百鸟朝凤,清炖肥鸭,桂花鱼翅,陛下可要去尝一尝。” 啊这。 沈忱想吃。 但她不能去。 “朕还不饿。” 清玄有些失望的垂下头:“既是如此,那臣夫就先告退了。” 沈忱点头同意。 也没了再逛御花园的兴致,回到宫内,发觉清玄将所有的菜全都送进了她的宫里。 他很聪明,也知进退。 可就是这样的人,沈忱并不想过多招惹。 寻常的男人玩就玩了。 可清玄这样的人是没有办法轻易搞的,她嫌麻烦。 郡王府的大公子在御花园偶遇陛下,却被陛下下令惩治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后宫。 他们很多都是刚入宫的新人。 据说陛下不近男色,而且嗜血冷漠,他们也不知该如何下手。 就先鼓动着先推出一个试探沈忱的人,而花月恰好是那个天选之子。 却不想沈忱是真的狗。 被满门抄斩的女尊国奸相34 沈忱这才想起来,她现在也有后宫佳丽三千了。 很好,够蠢,就是不知道够不够毒。 她当晚就宣了一个男人侍寝。 看着寝宫里浓妆艳抹的男人,他涂满脂粉的连谄媚的笑着,娇羞的看着沈忱,香肩半漏。 却不想,沈忱直接扔给他一张纸一支笔,让他写他心中的海遥国需要改进的地方。 这些世家的公子,多少也是读过书的。 沈忱时常探访民间,大概了解底层百姓的需求了。 一直还没有机会,探访中上层世家的看法。 男人拿着笔,愣在了原地。 刚想对着沈忱撒娇,却不想她打着哈欠进了内室。 而他旁边还有着好几个宫人在他身边看着他。 他咬着牙,不得已在纸上写了起来。 那些宫人就在他的旁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还时不时的小声催促他认真点,不要停。 让他写真实感受,不要说官话。 沈忱睡了多久,他就在案上写了多久。 直至五更。 沈忱醒来,穿好朝服,慢悠悠的走到他面前,拿起了那密密麻麻写满字迹的宣纸。 大概浏览了一下。 辞藻华丽,但没什么营养。 “不错,赏。” 此时的男人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强装镇静的对沈忱行礼。 “谢陛下。” 然后沈忱直接就走了。 他被昏昏沉沉的抬回宫内,只觉得困得要死。 还不曾睡下,沈忱封他为正四品侍郎的圣旨就传到了他的宫中。 他也是一愣,搞不懂陛下在搞什么。 只是写了一夜的字就封了侍郎。 这,属实让人料想不到。 作为第一个侍寝的人。 很快就有其它与他一同入宫的侍君们前来拜访。 他只能僵硬微笑着迎客。 烦死了,他都要困死了。 众人看他萎靡不振,端着茶杯都颤抖的样子,心底暗暗的想。 看来传言不实。 陛下并非不好男色,反而还十分勇猛。 他也不能跟他们解释,只能生冷的笑着,敷衍着。 随即,他初次承宠就大受封赏的消息就传遍了后宫之中。 有人嫉妒成狂,有人跃跃欲试。 接下来的几天,沈忱都只宣了他一人。 从最开始的写意见书到后面的翻译古籍。 他的位份也升到了贵君,除了凤后他在后宫之中位份最高。 慢慢的。 沈忱开始陆陆续续的宠幸了其他人。 同时也推出了不少利国利民的新法。 后宫中人都不敢说出去,生怕众人知道只有自己并未承宠,而遭到讥讽。 慢慢的,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开始慢慢形成小团体,开使勾心斗角起来。 这后宫中所有人都侍过寝了。 唯独凤后一人。 清玄看着自己做的满桌子的饭菜,这宫里的人多了,手艺比他好的不计其数,沈忱也很少来他宫里了。 他不懂,为什么所有人都可以,唯独他不可以。 曾经,他以为,沈忱从不碰他,是因为她的心只给了凤楼引一人。 可入今,凤楼引在宫内活得猪狗不如。 后宫里也满是年轻貌美的男人。 她宠幸了所有人。 他捧着那盏荷花灯,痴痴的等着她。 可他等到的,只是沈忱今日在哪个侍君宫里用膳,宣了哪个侍君侍寝的消息。 他弄死了他那个蠢笨的哥哥。 将郡王府这么多年藏污纳垢各种触犯法规的消息公之于众。 郡王府倒了。 被满门抄斩的女尊国奸相35 他派人给抢了他身份的花阳,的妻子送了貌美的小侍。 前世他们之间情比金坚的感情这一世不堪一击。 花阳也被休了。 他像个丧家之犬,无处可去。 他的仇都报了。 可他的心此时还是空洞洞的,没有丝毫的喜悦。 他想去见沈忱,却根本没有机会,他甚至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将糕点送进她的寝宫。 她的寝宫外,送各种吃食讨好她的男人比比皆是。 甚至,他现在十分怀念曾经在相府的生活。 那时的她,会日日来找他。 会跟他讲治国之策,会跟他说市集上哪家的铺子卖的吃食美味,会感叹这造物主造出的风雪美的惊心动魄。 哪怕只是她说他听。 他也感觉岁月静好。 他摸了摸自己的心口,那里闷闷沉沉的,让他呼吸不过来。 他趴在桌子上,喃喃道:“沈忱。” “你为什么不愿多看我一眼。” 为什么宁愿要那些歪瓜裂枣也不愿要他。 沈忱每日看着后宫里的男人争得鸡飞狗跳的样子,只觉得有趣极了。 她选的这一批人,都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很聪明。 看他们争斗就像看三岁的小朋友打架一样。 算算时间,凤楼引也已经被抓回来一年了。 她也许久未见过他了。 再见时。 他穿着破旧的衣服,长发凌乱的梳了起来,几缕散乱的披在肩上,他的脸上还有淤青,正在奋力的朝前跑去。 在马上要跑到沈忱面前的时候,被身后的男人一脚踹到地上。 他慌乱的蜷曲起身子抱住头。 他破旧的衣衫沾满灰尘:“别打我,我错了。” 他曾经白嫩修长的手指以变的粗糙不堪,上面还密密麻麻的细小伤口,手心里还紧紧的攥着一个馒头。 他身后的男人正想骂骂咧咧的拿手中的鞭子抽打他。 却猛然看到前面的沈忱。 他赶忙跪在地上:“陛下恕罪,奴才没看好手下的人,冲撞了陛下。” 凤楼引听到他喊陛下,这才慌乱的抬起头,露出那双漂亮的琉璃色眸子,看了沈忱一眼,又迅速垂下。 将沾满泥土的馒头塞进了嘴里。 一切一切。 一如他们初见那样。 沈忱眸了暗了暗,她缓缓的走到凤楼引面前,慢慢蹲了下去。 “凤楼引,你知道错了吗?” 男人抬起头,狼狈的将馒头咽下,泪水冲刷着那双漂亮的琉璃。 他没有说话。 只是从地上爬起来,跪在了沈忱面前,额头贴着沈忱的鞋子。 可怜兮兮的小声呜咽。 他屈服了。 七岁那年,他初遇沈忱,她就是这般高高在上。 十二年后,还是如此。 沈忱再次把他带回了她的寝宫。 她温柔的抚摸着他手上的伤痕,手段凌厉的惩治了欺辱他的人。 他知道,他赌对了。 他冷笑。 真正欺他,辱他的人不正是她吗? 他缩在她的怀里瑟瑟发抖,他诚恳的说着他错了。 看着沈忱愈发温柔的表情,恍惚间好似回到了老皇帝死前。 她就是这样,对所有人都冷漠以对,唯独将温情给了他一人。 可是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 她娶了别的男人。 很多。 她会温柔的跟他说话,也会笑着搂着别的男人用膳,沈忱不再是从前的沈忱了。 曾经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如同一个笑话。 她变的与这世间女子一样了。 他只是她后宫中的其中之一。 他也不再有说不的能力。 他乖巧的做着她的笼中雀。 可她却从不碰他。 他知道,她是嫌弃他脏了。 被满门抄斩的女尊国奸相36 他要在她对他最后一抹温情消散之前,谋一条生的出路。 他观察着这后宫之人,他没想到,沈忱竟然会喜欢这些艳俗的男人。 唯有不同的是。 她的凤后,清玄。 他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成了她的正夫,明明两年前,他还只是一个卑贱的小侍。 他有着不亚于他的美貌。 他发觉,这个男人的穿衣打扮竟然在模仿者曾经的他。 所以,他就是靠着当他的替身,才得到沈忱的宠幸吗? 真是个可怜又可笑的男人。 沈忱最近拉着凤楼引说了一些甜言蜜语,任务完成度也被她刷到了50%。 她像是得到了就不珍惜的渣女,开始慢慢冷落凤楼引。 众人知道,凤楼引是曾经沈忱的挚爱,而现在,不是也只是成了她后宫中小小的一个侍君吗? 位份也没有很高。 见沈忱对他态度慢慢冷淡下来。 人心也开始浮动起来。 沈忱后宫里的白贵君邀后宫中人赏菊,凤楼引他不好拒绝,只能应邀前去。 虽说他心底很是厌恶这些男人日日花枝招展,无病呻吟的模样,可他位份低,只能前去应付。 十月的凤心湖,泛着寒意,冷风拂过湖面,泛起阵阵涟漪,诺大的亭子上摆满各色各式的菊花。 帝后称病拒绝了。 凤楼引在心底暗暗鄙视他们。 这有什么好稀奇的,想当初,什么奇珍异宝,花草虫鸟他没见过。 只要他多看一眼,不出一日,沈忱就会巴巴的捧到他的面前,让他赏玩。 却不想那个白贵君忽然站了起来,亲热的拉住他的手,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样,凤楼引心底呕的要死,却还是假笑迎合着。 两人离得极进,他能清晰的看着他脸上那厚厚的脂粉。 只见男人小声的说:“我听闻凤侍君与陛下自小一起长大。” 凤楼引眼神微暗,他抿了抿唇,还未开口。 却不想那男人又说道:“自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凤侍君不珍惜,偏偏要去外面偷女人。” “幸亏陛下英明神武,将你们这对奸妇淫夫捉了回来,我听闻,你那姘头死的时候,眼睛都被勒出来了吧。” 凤楼引面色一僵。 他的手背青筋暴起,但他生生的忍住了。 他知道他说这些话是想激怒他。 “也不知道你这样的贱人使了什么狐媚之术,迷得陛下把你又纳了回来。” 凤楼引面色铁青,他紧紧的攥着拳头,就要抽回自己的手。 两人争执中,却不想那白贵君望向他的背后,勾唇一下, 几乎在下一秒。 男人就松开了他的手,向后面倒去。 他心底暗暗心惊,中计了。 慌乱的想要伸出手抓住他,却抓了个空。 电石火花间,平静如镜的湖面瞬间被打破,水花四溅,岸边的男人惊声尖叫,男人狼狈在湖中上下沉浮。 宫人纷纷跳下水中救他。 凤楼引手足无措的站在岸边,像感受到什么似的,猛地回头,看到了站在他身后面色深沉的沈忱。 他慌张的开口,想要解释,却不想迎来的就是一个重重的巴掌。 他的头偏向一边,鲜红的巴掌印慢慢浮现在他苍白的侧脸上。 他咳了一声,嘴角缓缓流出一股腥咸。 “沈忱。” “我没有。” 可眼前的女人目光在他身上没有丝毫的停顿,她大步朝着被救上岸的男人走去。 被满门抄斩的女尊国奸相37 男人湿漉漉的身子在沈忱怀里瑟瑟发抖,他面色苍白颤颤巍巍的指着凤楼引。 “本宫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推本宫。” 他脸上的余粉花里胡哨的挂在他的脸上,五彩斑斓的衬得他像鬼一样。 而男人没有意识到此时他的丑态,他拉住沈忱的衣服,楚楚可怜的看着沈忱:“陛下,你要为臣侍做主啊。” “凤侍君嫉妒臣侍夜夜能得到陛下宠幸,竟然对臣侍下此毒手。” 沈忱配合的愤怒望向凤楼引,面上笼罩着一层狠戾的阴沉。 凤楼引咬着牙,倔强的抬起头:“我没有,是他陷害我的。” “沈忱,你知道的我不会” 用这么愚蠢的手段。 啪! 又是清脆的一声。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沈忱,两边脸在这寒风中火辣辣的,周围幸灾乐祸的目光也让他觉得自己此时像台上被戏耍的猴子一样。 沈忱从未打过他。 这是她第一次打他,还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不是你是谁。” “白儿那么柔弱善良,难道他会故意陷害你吗?你这毒夫。” 【捕捉关键剧情,任务完成度60%】 沈忱讥讽的看着他,不顾他的委屈,冷漠的开口。 “凤侍君善妒成性,谋害后君,贬为八品更衣,罚俸一年,禁足凰桐宫。” 凤楼引还没有回过神来。 他的心底凉飕飕的,看到沈忱怀里的男人得意的露出笑容,他攥紧拳头。 “你算计我。” 白贵君好似被他吓到了一样,他瑟缩着抖了一下。 沈忱温柔的小声安抚着他。 在沈忱看不到的地方,他挑衅的望着凤楼引。 贱人。 凤楼引恨不得冲上过去撕烂他这副小人得志的脸。 可他却被宫人粗暴的拖了下去。 手段低级吗? 低级。 有用吗? 有用。 剧情中的沈忱就是栽在了这样一个个低级的陷害上。 凤楼引从未信过她。 在他心里,他后宫所有的女人都是善良可爱温柔的,只有沈忱,恶毒成性。 或者是他心底都知道。 可他为了折断沈忱的傲骨,还是选择了包庇,选择了将错全部推到沈忱身上。 沈忱冷笑一声。 在白侍君换衣服的时候,就直接离开了。 凤楼引倒台的消息,也很快传遍了后宫。 清玄握着杯子的手一顿。 她在报复他,她是故意的。 她不爱凤楼引了。 他抬起头,深邃的眉眼微微眯起,透过窗子望着外面遍地的花朵,残阳透过未关的小窗攀爬在他的脸上,他将刚做好的糕点塞进嘴里。 很甜。 他不喜欢吃甜的,可是沈忱喜欢。 沈忱禁足了凤楼引,就很少去后宫了,她在筹备着她兄长和姽婳的大婚。 想着清玄比较擅长筹备这种大型的仪式,她就把这件事交给了他安排。 两月后,又是寒梅凌霜盛开的时节。 大婚也终于筹备的差不多了。 她父亲母亲特意从江南赶了回来,沈忱也已经许久未见他们。 一年多未见,她母亲丰盈了不少,脸上总是带着的笑意,笑得一脸慈祥的褶子,她背着手,慢悠悠的踱步着,而她的父亲身穿锦衣,幸福的挽着她母亲的胳膊。 一见沈忱,就要给她行礼,被她拦住。 沈母开口:“我本以为你做这皇帝,定然是个昏君,没想到,倒是成了百姓人人夸赞的明君。” 沈忱笑了笑:“多亏母亲教导的好。” 他的父亲也拉着她的手眼泪汪汪:“瘦了。” 被满门抄斩的女尊国奸相38 沈忱笑了笑,正在此时,沈镜不满的开口:“父亲眼里只有阿忱,孩儿都在这站了这么长时间了。” 沈父笑:“咱们都说了几个时辰了,我这才刚跟你妹妹说几句。” “你啊,都要嫁人了,还跟着孩子似的跟你妹妹争风吃醋。” 他的目光放在清玄身上。 “好孩子,站那么远干什么,咱们一家好不容易一家团圆,快过来啊。” 清玄抬头看了沈忱一眼,才慢慢的走到沈父前面。 沈父赞叹的打量着他:“这一年多,多亏了你照顾忱儿。” “辛苦了。” 清玄连忙开口:“这都是儿臣应该做的。” 沈父从怀里掏了掏,掏出了一个碧色的玉佩:“这是我在江南一个特别灵的寺庙求的求女玉佩。” “你和忱儿什么时候给我们生一个小皇孙女啊。” 清玄接过玉佩,面红耳赤的低下头。 沈忱在这时走到两人之间,一把牵住清玄的手。 “哎呀,父亲,哥哥还在旁边呢。” “这我都要说你偏心了,不知道还以为你们是回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呢。” 清玄眼神闪烁,她的手冰冰凉凉的,不是很大,却很有力量。 可他却觉得手心烫的很。 他一动不敢动,生怕破坏此刻,却不想哪怕如此,她还是很快松开了他。 沈父优雅的捂嘴笑:“我们也给你哥哥准备礼物了。” 说着就拉着沈镜说悄悄话去了。 沈忱松了一口气,她笑着望向清玄:“辛苦你了。” 清玄抿了抿唇:“不辛苦。” 她的目光很快就被别处吸引,不再过多在他身上停留。 他缓慢的抚摸着她刚刚握过他的手,目光微滞。 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 沈镜和姽婳的婚礼被安排的三日后。 沈忱特赐二人可在宫里举办仪式,如此殊荣,只此一人,世人皆感叹兄妹二人感情好。 陛下对王爷宠幸至极。 天子嫁兄,这场婚礼办的十分声势浩大,三书六礼,十里红妆,大赦天下,万民喜庆,处处都是张灯结彩,欢声笑语之相。 京城中孩童欢喜奔跑,嘴里歌唱着:新酿酒,旋裁衣,正是昏女嫁男时。 海遥国一切的婚礼礼仪都与曾经的凤朝无异。 珠翠装点,描金彩绘的奢华的红色双驱马车里,沈镜一身大红广袖云纹金丝描边喜袍,黛眉轻染,朱唇微点,眼尾胭脂在眼下晕染开来,眉心贴了金边红底花钿,手执珠翠描金鸳鸯确扇,遮住那妩媚容颜。 马车前面,是众多身穿艳色锦衣的宫人,在向前望去,姽婳也身着大红繁琐华丽喜袍,头戴金丝白玉凤簪,面上喜气洋洋,骑在高头大马上。 婚车游街,路人自避两旁,鞭炮响,唢呐鸣,无数金瓜子自马车上洒下,众人沸腾,伸手哄抢,热闹非凡。 游街三圈过后,队伍缓缓驶入飞檐彩绘,装点一新的宫内。 喧闹鞭炮贺喜声后,沈镜踏着鲜红的地毯,随着礼官的唱和声三跪九叩礼毕,被宫人引着迈入大殿之中。 沈忱坐在最上位,一身玄色金丝龙纹锦袍衬得她风姿卓越,金钗束发,面带浅笑,清玄也着与她相配繁琐华丽彩凤金描长袍,端坐在高位之上。 其下位置做的就是沈母沈父,二老笑容满面,眼角泛光的看着相携缓缓走入大殿的夫妇二人,满朝文武大半临席。 被满门抄斩的女尊国奸相39 随着礼官高唱,二人拜天子,跪父母,妻夫对拜…… 礼成之后,两人对视,眼里满是珍重深情,姽婳紧紧的牵着沈镜,如同握着稀世珍宝,那满满的爱意几乎都要溢出。 清玄看着恩爱无比两情相悦的两人,他偏头望着沈忱,狭长的眸里浮现淡淡的忧伤。 新人被带下去后。 接下来就是盛大的宫宴,鎏金盘龙香炉静静的吐着云纹般的香烟,百官推杯换盏,交谈甚欢,中央歌舞升平,男子们水袖纤腰漫空而舞。 沈忱坐在龙椅上,手握玉盏,也有几分微醺。 她垂着眸,指尖缓缓在龙椅上敲击着,余光瞥了一眼面色平静的清玄。 只见他虽然面无表情,可袖口的衣料却被揉皱了几分。 她微微勾起唇角。 因喝了些酒,她的脸上染上几分薄红,唇色也殷红似血。 直至宴会结束,也并未发生什么。 众位大臣喝的醉醺醺的,三两结半,正准备着陆续回府,却不想风云突变,天空中彤云密布,朔风紧起,纷纷洋洋下起鹅毛大雪。 宫门处的侍卫将手中刀剑对准她们,许多大臣瞬即酒醒了大半。 陆陆续续的都被控制了起来,她们只要大声挣扎,就会立即被斩掉头颅,圣洁的白雪遮盖住鲜红的血液。 渐渐的,众人不敢再出声。 一时间,风声鹤唳。 她们都意识到了不对。 眼前的这一幕,和沈忱当时毒杀皇太女逼宫的那一幕何其相似。 一支陌生的军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整个皇宫都围了起来。 这宫内守卫本是姽婳负责的,可是今日她大婚,就在前几日暂时交接给了别人。 整个皇城充斥着风雨欲来的气息。 空气中都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沈忱从宫宴离开,呼啸的风雪毫不留情,横冲直撞,她紧了紧身上的衣袍。 自上个世界后,她就有些畏惧寒冷。 意料之中的是,林上身影消失在了她的身边,熟悉的宫人都被换了一批,此时眼前都是陌生的面孔。 她抿了抿唇,望着有些空荡的宫殿,她慢慢的走到檐下,缓缓的伸出手,六角的雪花冰冰凉凉的落到她的手心之中,很快化成一滩没有温度的水珠。 “陛下,这边请”那面色冰冷的宫人虽叫着她陛下,可面上却没有丝毫的尊敬。 周围的宫人都握着长剑,以包围的姿势将沈忱围在中间。 沈忱勾了勾唇,将水珠握在手里。 没有反抗,任由宫人将她带到了前殿外。 白玉台阶自她脚下向下延伸,朱漆红门,琉璃金瓦被白雪层层覆盖,大喜的鲜红绸缎在寒风中簌簌作响。 无数侍卫握着刀剑站在台下,所有大臣被围在中间瑟瑟发抖,看到沈忱的身影,好似看到了救世主。 却发现沈忱也被控制了起来。 几个大臣站了起来,破口大骂侍卫们乱臣贼子。 卧刀的侍卫面无表情,一瞬间血溅三尺,染红了晶莹剔透的雪。 皇宫中本意味这大喜的红灯笼此时幽幽的散发着诡异红光。 整个宫殿都笼罩在血色之中。 沈忱淡淡的看着下面的一幕,眼里没有丝毫的变化。 “沈忱,你输了。”男人磁性得意的声音自她身后响起。 沈忱回过头来,凤楼引漂亮的琉璃眸子迸发着从未有过的光亮,他撑着竹伞慢慢站在离沈忱一米远的地方。 “你看,你把我教的很好。”他望着沈忱:“自我恢复记忆开始,从未有一刻停止过谋划。” 被满门抄斩的女尊国奸相40 这皇城中不止有她的人,还有前朝旧部。 她太过狂妄决断,凡是不臣服她的,她统统就直接罢了人家的官。 反对她的人大有人在。 只是迫于她的淫威都隐藏在暗部而已。 沈忱歪头,舔了舔殷红的唇:“所以你一直在演戏骗朕。” 凤楼引扬起头,他的脸上是与沈忱如出一辙的狠戾:“沈忱,你唯一的弱点就是太过狂妄自大。” 随即他很快又回过头去,退后了一步。 “我的盟友,你还不出来吗?” 沈忱挑了挑眉毛。 清玄默默的走了过来,随着他的移动,雪花落到他的头上,身上,睫毛上。 他愧疚的抬起眸子,望着沈忱讥讽的眼眸。 沈忱轻笑一声:“这么说你也背叛了我?” 他抿着薄唇,一步一步走到她的面前。 凤楼引开口:“别离她那么近,她的武功很高,虽然给她喝了软骨散,还是不容小觑。” 可清玄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样,还是一步一步坚定的靠近她,他抬起眼眸,纤长睫毛上的雪早已化成水。 “你说你爱我,我帮你可好。” “你疯了吗?”凤楼引低吼一声:“她不会放过我们的。” 他看着靠的极近的两人,压下心底的不悦。 他找到他时,这个蠢男人被他说动,可他不要这万里江山,他只要沈忱一人。 他需要他的相助,他同意了他这个可笑的要求。 只是一个女人而已。 沈忱虽然不宠幸这个清玄,却给了他极大的权力,他的大业需要他手里的势力。 趁着沈忱才刚登基一年,他们联手,还有一战的可能。 若是再拖,,只怕天时地利人和尽失了。 索性几个月的谋划,终究还是成功了。 只是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如此愚蠢。 若是他此时反水,只怕局势就不那么乐观了。 “她就是个自私自利,谎话连篇的女人,你不要相信她。”凤楼引再次开口:“我不是答应你了吗,待我登上皇位,我会让她乖乖的待在你身边的。” 只要斩断她的羽翼,挑断她的手筋脚筋,她再桀骜不驯的狼也会被驯化成一条母狗。 清玄不悦的瞥了一眼凤楼引,又重复了一遍。 “你说你爱我,我立刻杀了他好不好。” 雪渐渐停了,月亮爬上云端,若隐若现洒下寒光。 “你不能杀他,他是我的男主角。”沈忱站在月光下,身影被拉长,她似笑非笑。 凤楼引听到她的话,也愣了一下,眼眸中也闪过一丝迷惘。 清玄顿在了原地,凉薄的月色中,她的声音如同冰锥,狠狠的刺进他的心口。 “所以,你甚至连骗都不愿骗我吗?”他的声音颤抖,带着淡淡的哭腔。 他是她的男主角。 而他只能是一个没有名字的过客。 一时间,风云又起,寒风又将乌云吹了过来,遮住月色。 寂静无声,寒意更胜。 “可我爱你啊。”清玄望着沈忱,晶莹的的泪光自眼角滑下,他修长的身姿在寒风中显得有些萧瑟可怜。 沈忱脸上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比这雪还要冷几分。 “我不爱你。” 凤楼引越看清玄越觉得刺目,他像是怕沈忱忽然答应了似的,咳了一声:“好了。” “沈忱,你的父母兄弟都被我的人控制起来了。” “只要你今日当着众臣的面,答应让位给我,我可以考虑放过他们。” 被满门抄斩的女尊国奸相41 沈忱下颚微微扬起,嗓音冷淡。 “你知道吗,为什么自古邪不胜正吗?” 凤楼引皱眉,心中隐隐不安。 “因为反派死于话多。”她脸上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刹那间。 宫墙上白雪浮动,无数身穿铠甲的将士从城墙上,角落里,台阶下涌了出来。 她们身着银甲,装备精良。 而下面的许多侍卫也纷纷反水,将手中的剑指向身边人。 凤楼引心中一惊,高声喊道:“快把沈忱拿下。” 他身边的侍卫纷纷朝着沈忱冲了过去, 却被她一个个扭断了脖子,扔下下去,鲜血染红了汉白玉的台阶,随着他身边的人越来越少,他心底也越来越慌。 完了。 他何尝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沈忱的计中计,她根本就没喝那下了软骨散的酒水。 还是说清玄根本没往她酒里下药。 他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清玄,感情用事的蠢蛋。 清玄面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他痴痴的望着沈忱,杀伐决断的她如同地狱爬上来的恶鬼,毫不留情的扭断手下人的脖子。 可这样的她,却是如此的迷人。 让他的心脏猛烈跳动。 高阶之下,本应在洞房的姽婳也身穿银色铠甲,手握长枪,带着将士浴血而战,大臣们被吓得四散而逃。 林上此时也出现在了沈忱身边,她撑着水墨竹伞,递给沈忱一块干净的帕子。 随着她的出现,城墙上的士兵拉起长弓,剑雨挥洒而下,一时间哀嚎声四起。 凤楼引和清玄的人节节败退,剩下的残部将凤楼引和清玄护住,缓缓后退,用命为他们厮杀出一条生路。 沈忱缓缓的擦拭着自己沾满鲜血的手。 只可惜,终究还是寡不敌众,余下的几百人还是被围在了城墙之下。 如今的皇宫可谓是横尸千里,血流成河。 大臣们被姽婳安顿好,护在身后。 凤楼引抬起头,仰视着沈忱。 “沈忱,你好算计。” 沈忱笑了笑,摆了摆手,示意林上收起竹伞。 “承让。” 凤楼引咬牙切齿:“你真是一个冷心冷肺之人,连你亲兄长的大婚都能算计,是我低估了你。” 说着,他脸上露出一抹怪异的笑。 “那你到底是否在意你兄长呢。” 电光火石间,姽婳身边站着的一个大臣握着匕首,一刀扎进她的脖子。 “将军!” 在众人还未曾反应过来时,那大臣也自刎而死。 姽婳倒在地上,脖子上汩汩的冒着滚烫的热血,她的身体抽搐着,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脖子,周围的将士赶忙上前救治。 凤楼引笑嘻嘻的开口:“你说,你兄长会怪你吗?” “他会不会恨你一辈子。” “你在他的大婚之夜害死了他的新娘。” 沈忱也没有料到,她的目光有些幽深的望着凤楼引。 清玄淡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白雪纷纷扬扬的落到他身上,他沉默的像个冰清玉洁的雪人。 他拔下发上簪子,猛地朝着凤楼引刺了过去。 却不想冷光一闪。 他的手腕一痛,他的金簪落入雪地里,没有丝毫的声音。 凤楼引退后一步:“清玄,你这个疯子。” “你居然要杀我。” “你以为杀了我她就会放过你吗。” 清玄没有说话,三千青丝倾泻而下,随着寒风舞动遮住了他面上的表情,他的脸色白的透明,不解的歪着头,看着剧痛的手腕。 他看到了,那抹寒光是从沈忱袖中射出。 被满门抄斩的女尊国奸相42 所以,哪怕都这样了,他如此挑拨他们兄妹之间的感情。 他杀死了她的嫂子。 她还不愿杀他吗? 凤楼引就这么重要吗? 沈忱眸光似寒如万年冰雪,声音清淡无波:“射箭。” “别伤了凤楼引。” 城墙上的士兵再次拉起长弓,对准剩下的几百个叛军,漫天箭雨带着嗜血的气势从天而降。 凌厉的箭泛着寒光破空而来,如同勾魂的无常,狠戾无情刺穿叛军的身体,鲜血飞溅在城墙上。 清玄歪着头,痴痴的望着沈忱,可她的目光从未施舍一分到他的身上。 长箭刺穿了他的胸口,他吐出一口鲜血,他紧紧的捂着胸口的护甲。 目光追随着沈忱。 她一脚将凤楼引踹进雪里,对着他不知说些什么,她的表情冷漠的如同这漫天冰雪。 她那张绝美的脸被这遍地的血色衬得更加精心动魄。 看我一眼好不好。 在倒下的那一刻,他微微张大眼睛,嘴里大口大口的涌出鲜血,感受着体内温度的流失。 唯一的遗憾,可能就是没能亲自死在她的手里吧。 雪落到他的眼睛上。 他的眼前模糊了。 冰凉的湿润一片,不知是雪化成水,还是他的眼泪。 恍惚间,他好似回到了初见那日。 她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颈间:“你叫什么名字?” 他张了张嘴,冒着血沫的唇喃喃道。 “奴,奴叫清玄。” 他摸了摸心口,奴把大人喜欢的香留下了。 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 凤楼引被她一脚揣进雪里,许久才回过神来,狼狈的爬了起来。 他看到林上递给了沈忱一把匕首。 她面无表情的命人将清玄的尸体拖了出来。 缓缓蹲下,神色冷淡的将匕首刺进了他的心脏,挖出一颗鲜红的满是鲜血的珠子。 清玄浑身上下满是箭,唯有胸口完好无损。 凤楼引望着她:“沈忱,你是没有心的。” “他很喜欢你。” 他那么喜欢她,她却没有丝毫的动容,毫不留情的命人射箭杀了他,表情甚至都没有丝毫的变化。 而他这个罪魁祸首,却活了下来。 他是真的看不懂沈忱。 沈忱拿帕子擦干珠子上的血,漫不经心的开口:“一个乱臣贼子而已。” 拿着这颗气运珠,沈忱勾了勾唇角。 凤楼引看着沈忱笑了。 他迷茫的开口:“沈忱,你为什么不杀我。” 沈忱忽然笑嘻嘻的靠近。 “因为你是我的男主角啊,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沈忱爱你。” 凤楼引像看到一个怪物似的,跌坐在地上。 “不,不。。” “你不爱我。” “你和那清玄,都是疯子,你们是两个疯子。” 沈忱看着他,挑了挑眉,刚刚插进清玄心脏的匕首还在滴血。 她笑着举了起来,挑断了凤楼引的手筋脚筋。 “只有这样,你才能乖乖的留在我身边吗?” 【捕捉关键剧情,任务完成度70%】 【捕捉关键台词。任务完成度80%】 系统扫描着宫中血流成河的景象。 死了很多人。 有不少沈忱所谓的心腹,很多从很早以前就忠心耿耿跟着她的大臣,还有姽婳。 可令人心寒的是。 沈忱心底竟然没有丝毫的波动。 她无视这些人的生命,似乎他们的死活在她看来丝毫不重要。 系统从未见过如此冷漠的人。 怪不得宿主会被选中改造。 它被她的乖巧蒙蔽了双眼,宿主这个人太可怕了。 比它这个人工智能还要冷血。 被满门抄斩的女尊国奸相43 凤楼引痛苦的冷汗淋漓,他的四肢传来剧烈的疼痛,鲜血的流失让他头晕眼花起来。 魔鬼,她就是一个魔鬼。 他额头上青筋暴起,面色狰狞的望着沈忱,辱骂的话还没骂出口。 沈忱的鞋就踩在了他的脸上,浓浓的血腥味差点让他呕吐出来,就被她一脚踢晕了过去。 沈忱歪了歪头,望向天边。 风雪以停,黎明将至。 东方缓缓升起日光,金色的朝阳打在沈忱的脸上,没有血迹的一面温柔的如同圣洁的神女,而溅上鲜红的那一面邪佞似妖孽。 她感受着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 慵懒的勾了勾嘴角,又恢复成了曾经那无害的模样。 “阿忱!”颤抖担忧的男声自她身旁响起。 沈镜看着遍地残肢断骸,强忍着恶心,快速打量沈忱一眼,看她没有受伤,随即问道:“姽婳呢?” 沈忱看了他一眼。 “很抱歉。” 她命数已尽,就算昨日不死,也会死于其它意外。 她能救。 但她不会耗费极大代价逆天改命,去无偿救一个小世界的人物。 沈镜愣了一下。 跌坐在地上。 “什么意思。” 沈忱指了指角落里,姽婳僵硬的身体躺在那里,在昨夜就已经咽了气。 周围稀稀拉拉的士兵在搬运尸体,却无人碰她。 沈镜跌跌撞撞的想要站起来,却双腿发软根本没有力气,他身上还穿着那大红的喜服。 与这天地间融为一体。 他缓慢的,朝着那具尸体爬过去,一步一顿,双手满是鲜血。 宫人上前扶他,被他推到一边。 不知爬了多久,他终于爬到了他的妻子面前,他的指尖一寸一寸抚过她那发青的脸庞,昨夜她还在她面前傻笑。 说娶到了他好开心,是她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刻了。 她说,他们已经错过好久了,她不想再错过他了。 “婳婳,你醒醒啊。” “婳婳,你不是说你很快回来吗?” “婳婳,我在等你啊。”他牵起她的手,缓缓的放在自己脸上。 他的目光痴痴的,他的珍宝,他的大将军,他自小到大都执迷不悟想要嫁的人。 他弯下腰,轻轻抱着她冰冷僵硬的身体,终于呜咽着哭出声音来。 他的声音如同濒死的小兽,声音细细,不敢太过大声,怕吵醒他的新娘。 他将脸贴在她的脸上。 轻轻呢喃着:“婳婳,我的婳婳。” 周围很多士兵和宫人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跟着抽泣。 林上回过头去,抹了一把眼泪。 沈忱歪着头,静静的望着相拥的两人,她观察着周围人都表情。 慢慢的,脸上也浮现出了淡淡的悲伤。 她没有上前去安慰沈镜,只是慢慢的站在他的身后。 沈镜抱着她哭了许久,像是终于哭干了眼泪,他回过头来,深深的望了沈忱一眼,没有开口说话。 弯腰将姽婳抱了起来,跌跌撞撞的朝着还有着暗红血迹的朱门走去。 他从未习过武,抱着满身肌肉的姽婳很是吃力,但他咬着牙,一步一个脚印。 忽然,他被断臂扳倒。 姽婳摔了出去。 他刚忙跑到她的身边,轻柔的抚摸着她,还小声问道:“婳婳,疼不疼。” “这么硬的地,婳婳肯定痛。” 他再次用力的将她抱在怀中,呢喃道:“婳婳,我带你回家了。” 被满门抄斩的女尊国奸相44 他踉跄的背影消失在沈忱的视线之中。 系统试探着开口:【宿主,你难过吗】 沈忱面无表情的踏过尸山血海。 她歪了歪头,狐瞳清澈见底:“我为什么要难过。” “人固有一死,叶落归根,这是世间万物运行的规律。” 系统楞住了。 沈忱,她没有正常人的情感。 第一个小白花的世界,本来它只是以为宿主恶毒成性,所以想要让她学习柔弱奉献的女主,让她懂得只有付出才能得到爱。 可是那个世界直接被宿主玩出了不同的花样。 改造值也几乎没有变化。 任务表面上成功了,但本质上其实是失败了。 第二个世界,它特意选了一个青梅竹马男主女主有着浓厚感情基础的世界,它还特意安排了美满的家庭。 她的父母爱她,处处为她谋划,她的兄长和她感情也极好,没有丝毫争斗,和谐无比。 宿主也权倾朝野,手握着无数权力,一来到这个世界上她就是人生赢家。 本想着哪怕男主不能改造宿主,也可以让家人的温暖感化她。 可事实看来,宿主好似只是在假扮着女主,用着她的行事逻辑完成任务。 她表面上看起来似乎和这个世界的原主没有丝毫区别。 她完美的扮演着沈忱。 但宿主的心底是没有丝毫的感情的, 她对生命也没有敬畏之心。 她甚至可以用无数人的性命谋划,利用对她极好的兄长的大婚,只为戏耍凤楼引。 完成剧情任务。 她只是想看到凤楼引机关算尽,自以为天衣无缝,实际上只是大梦一场空的歇斯底里。 她太可怕了。 可是它能知道这些,主系统却识别不出来。 只要她的任务完成度都是100%,主系统就会一直运行下去,直到她的改造值达到90%以上。 它很想联系主神大人。 却依旧被屏蔽在沈忱体内。 它后悔死了,当初就不应该绑定她。 可傻统子却不知道,它自以为千挑万选的世界,只是沈忱挑完后扔进它数据库里的。 沈忱慵懒的躺在奢华的暖泉汤池里,滚烫的温度让她的毛孔都舒适的张开了,她其实是一个十分贪图享乐的人。 看来以后不能当皇帝了。 她当过昏君暴君,还从未当过明君。 这个世界体验了一番,有趣是有趣,就是有些累。 她的双眸缓缓闭着,那次腥风血雨后,京城很快就恢复过元气,朝堂上也上了一批新人。 凤楼引被她挑断了手筋脚筋,如今就是一个废人,他提不起重物,甚至奔跑都不能。 他彻底沦为了她的金丝雀。 他恨她,每次见她都恨不得在她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她彻底斩断了他这么多年积攒的所有势力,如今的他就是一个孤家寡人。 “陛下,王爷求见。”林上一脸的欲言又止。 沈忱站了起来,由着宫人给她擦干身体,穿上龙袍。 古代没有吹风机,头发没有办法立刻绞干,她挥了挥手,示意宫人退下,让漆黑如墨的发垂在脑后自然风干。 她走入殿内后,沈镜一见她就跪在了她面前。 “陛下,臣从未求过你什么。” 他仰起头,死气沉沉的眼眸中满是痛楚:“臣妇夫二人本就应为陛下肝脑涂地,死不足惜。” 他毫不掩饰语气中的阴狠:“可臣的妻子一心为国,却被奸人所害,请陛下将奸人交予臣亲自处置。” 被满门抄斩的女尊国奸相45 他重重的对着沈忱磕了一个头。 沈忱舔了舔上颚,声音淡淡:“他不能死在你的手里。” 沈镜没有抬起头,只是一下又一下的磕着头:“求陛下可怜臣新婚丧妻,将凤楼引交给臣。” “求陛下。”他声声泣血。 沈忱沉默着,没有说话。 沈镜抬起头,额头殷红一片,血顺着他的头上留下来。 他盯着沈忱。 “求陛下。” 沈忱手握着玉笔:“你想要别的,我都能答应你,唯独他不可。” “沈忱!” “就算不看在我的面子上,姽婳也有着和你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在啊。” “那凤楼引骗你,辱你,甚至都要夺了你的江山,你为什么还要护着他。” 他仰着头,身体僵硬,死死的望着沈忱。 沈忱叹了一口气:“兄长,我会惩治他,会让他生不如死,可我不能把他交给你。” 沈镜听到她的话。 缓缓的勾出了一个讥讽的笑:“沈忱,你是不是还爱着他。” “他都这样对你了,你怎么那么贱啊。” 沈忱皱了皱眉。 没有说话。 沈镜见她不开口,以为她是默认了,他站了起来,仰头看天,笑着笑着,眼泪就留了下来。 他的笑声越来越大,越发癫狂。 “不愧是我沈家的女儿,就是痴情啊。” “哈哈哈哈哈!” 他忽地两眼一黑,吐出一口鲜血,像只断了线的风筝,跌落在地。 “传御医。” 宫人慌乱将昏迷的沈镜抬到偏殿,太医很快就到来,她摸着沈镜的脉。 “王爷这是怀孕了。” 怀孕了。 沈忱也没有想到。 她的目光落到他的腹部,无根之魂,根本生不下来。 醒来的后的沈镜痴痴傻傻的,他得知自己怀孕后,满眼的阴霾终于有了一丝光亮,他捂着自己的腹部。 也不理会沈忱,一声声的轻喃。 这是姽婳留给他的最后一丝念想。 多日来滴水未进的他开始让宫人给他准备食物,他将食物送进喉咙中,一面呕吐一边吃。 一边吃一边哭。 沈忱叹了一口气,她伸出手,缓缓的附在他的腹部。 沈镜腹部一暖,但他没有注意到,他狠狠的打掉她的手:“滚。” “我不想看到你!” “滚出去。” 沈忱看了他一眼。 没有在多说什么,大步走了出去。 她去看了凤楼引,他也已经绝食了多日,面颊深深的凹陷下去。 看到沈忱来了,他抬起头,像被抽去了灵魂的人偶,在沈忱靠近他的时候,他握着剪刀朝着沈忱扔过去。 但他的手筋早已被挑断,根本没有什么力气,那剪刀还未飞到沈忱面前就落到了地上。 沈忱捡起剪子:“你现在只是一个废人了。” 凤楼引垂着头,有气无力的冷哼一声。 “为什么不杀了我。” 沈忱将宫人将所有利器全部收走,她坐在了他的旁边,神色怜悯的看着他。 “我不会杀你的。” 凤楼引呵了一声。 “沈忱,我恨你。” “我宁愿从未遇到过你。” 沈忱对着他笑了笑:“可我们注定会相遇,相爱,因为我们是天生一对。” “天生一对,哈,狗屁天生一对。”凤楼引拿起床上的枕头狠狠砸向沈忱。 却被沈忱轻易偏头躲了过去。 沈忱面无表情的说:“只要从此以后你安分守己,我允许你继续留在我身边。” 被满门抄斩的女尊国奸相46 她高高在上,像是在给予他什么至高无上的恩典。 “留在你身边?” “沈忱,你的爱让我恶心!” 【捕捉关键台词,任务完成度85%】 凤楼引面色苍白,他剧烈的咳着,雪白的帕子上沾染片片红梅。 沈忱居高临下:“你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给予你的。” 凤楼引面容憔悴,却无比讥讽。 “是啊,你给我的。” “我宁愿你什么都没给过我,什么都没教过我。” “我宁愿什么都不懂的像狗一样在冷宫中长大,也好过你那高高在上的恩赐。” 他开口:“我是什么,沈忱,对你来说我到底是什么?” “你为什么要让我知道这世界之大,为什么让我懂得了权势的美妙,为什么要教会我权御之道。 要是我什么都不懂,我也可以像寻常男子一样相妻教女。 你把我变的和你一样权欲熏心,心狠手辣,可你却想着把我禁锢在后宅之中的那一小片围墙之中,让我乖巧听话,一生全都围着你一个人转。” 他越说越发歇斯底里:“凭什么啊,我是你养的一条狗吗?” 沈忱手指将他垂下的一缕发丝轻柔的捋到耳后。 “不是,我从未这样想过。” 凤楼引避着她的手:“你爱我,你对我是好。” “可这种好从不是我想要的。” “你对我越好,我越恨你。” 他脸色狰狞。 啪的一声。 他的脸被打到一边。 沈忱收回自己的手:“我的好不是你背叛我的理由。” “你说你想当皇帝,我为了你气死了对我有恩的老皇帝,毒杀了日日跟在我身后的叫我姐姐的皇太女,我力排众议扶你上皇位。” “可你呢,算计着我,恨不得将我除之后快。” 【捕捉关键台词,任务完成度90%】 凤楼引半边脸肿了起来,他呵呵的笑着:“是啊,你扶我登上皇位,你应该一直这样啊,我不止想要皇位,我还想要权势,我想要万民臣服。” 他抓着沈忱的肩膀摇晃着她:“你为什么忽然就变了,忽然就对我冷淡了。” “明明曾经我想要什么你都会给我的。” “忱姐姐,你不是爱我吗?你为什么忽然就不理我了,为什么在府里纳了别人,为什么在遭遇刺杀的时候将我抛下。” 他嗤笑:“你就是个骗子,你只爱你自己。” 沈忱修长的手捏住他尖尖的下巴:“沈忱也曾爱你超过自己。” “哈,哈哈哈哈!”他被她捏的生疼:“我恨你啊,沈忱,我恨你。” “我诅咒你,诅咒你断子绝孙,你的亲人都。。。” 沈忱把他床边的帕子团一团塞进了他的嘴中。 他呜呜的叫着,蹬大了眼睛,似乎也没想到沈忱会这么做。 沈忱微笑着。 谢谢你,断子绝孙不是诅咒,是世上最美好的祝福。 后面的就不用说了。 虽然她也无父无母。 沈忱抓着他,将那染血的帕子硬生生的塞进他的喉咙里,他干呕着,趴在床边吐的稀里哗啦。 沈忱嫌弃的退开一步。 什么毛病,无能之人才会气急败坏诅咒别人。 要不是原剧情中女主被恋爱脑强行降智商,就他这样再努力八百年也当不上皇帝。 还把所有错都推到她身上。 诡计多端的贱男人。 软饭硬吃还理由这么多。 被满门抄斩的女尊国奸相47 凤楼引呕吐了许久,才把那帕子吐了出来,他的眼里蓄满生理性的泪水,他恨不得杀了沈忱。 沈忱挑眉看他,轻轻捂住了鼻子。 “成王败寇,我给过你机会,可你太弱了。” “你看,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你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将微冷的茶水灌进他的嘴里:“还不如当初乖乖的嫁给我,相妻教女。” 凤楼引趴在床沿,纤弱的身躯微微颤抖,被褥湿了一大片,他手指紧紧的抓着床沿,指尖泛白。 他所追求的,无一得到。 她说的对啊。 算计一场,什么都失去了。 他也没有什么能够与沈忱抗衡了。 长时间未进食和刚刚的呕吐让他双眼发昏,情绪过激之后也慢慢开始平和下来,浑身的难受让他小声的嘤咛出声。 沈忱离开后。 宫人以清理过残局,也给他上了新药。 他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喝了一些粥水,恢复了一些力气。 他表面乖巧,像是想通了一样,一连几日都安分守己不在作妖。 可忽然有一日。 在宫人没注意到的时候,他跌跌撞撞的推开门朝着寝宫外走去。 他自小生活在这后宫之中,知晓哪里人少,他穿着单薄的寝衣绕过所有宫人。 夕阳落下山去,天下暗下时,又纷纷扬扬的下起漫天大雪。 天气阴晦了,透过残破宫门的缝隙,远近看着几棵萧瑟的枯树,他颤抖着手推开掉色的朱门,手腕脚腕因行了过多的路又开始渗血。 但因为天寒地冻,他已经感受不到四肢的存在了。 他寻到了那颗他们初遇的枯树。 坐到了她曾经给他扎的秋千上,慢慢的摇摆着,他白色的身影融于飞雪之中。 荡了一会儿,他不知想到什么,恶劣的勾起嘴角。 她不是说她爱他吗? 不是宁愿和兄弟反目也不愿杀了他吗? 他将白绫费力的扔在枯枝之上,他赤脚踩在秋千之上。 无数与她的记忆在一瞬充斥在他的脑海中,原来他最后无法放下的,还是她,爱恨痴缠,让他忘了自己最初的模样。 真想在看那女人一眼。 不知她脸上是什么表情,会不会打破她那万年不变的淡然,她会不会惶恐,害怕,悔恨,会不会为他而哭。 沈忱啊沈忱。 若是有下一世的话。 希望不要再遇到你了。 【任务完成度100%】 【宿主已完成b级小世界:冷酷帝王强制爱:丞相大人你别跑】 【剧情完成度:100%】 【检测中:改造值2%】 【系统判定:危险值98%,仍需改造!】 【是否脱离小世界】 沈忱放下批阅奏折朱笔,抬手揉了揉额头。 点了是。 系统倒是没有料到,这个世界宿主可谓是说一不二的独裁者。 它本以为宿主很享受这种感觉,会在这里生活到老的。 却没想到宿主竟然脱离了这个世界。 可它们却并未进入下一个世界。 宿主竟然自行打开了它的系统空间,还在里面摆了一张桌子和一张椅子。 那椅子上坐了一个女人,那女人身着墨色素衣,脸色惨白,可那上挑的眼眸和那妖孽的面容。 这不是这个小世界的原女主吗?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系统空间,它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被满门抄斩的女尊国奸相完 宿主背着它都干了什么。 沈忱缓缓的朝着原女主走去,不知从哪又扯出一个椅子,坐在了她的对面。 她勾了勾唇角,干净的眉眼间是无害的笑容:“丞相大人,可还满意。” 原女主看着沈忱清澈见底的双眸,她抿了抿唇,苍白的脸上扯出一个笑容。 “谢谢你。” 沈忱轻笑一声:“不客气。” “你付出了一定的代价,我替你完成心愿。” “合作愉快。” “你的灵魂之力很纯净,我很喜欢。 所以,我可无偿将你送回这个世界,如你所愿,你的父亲母亲兄长都还活着。” 女尊国沈忱对着她微微颔首:“我想回去。” 沈忱微微一笑。 渐渐的,女尊国沈忱化作无数光点消失在系统空间。 系统小光球在系统空间里上蹦下跳。 这个宿主太张狂了。 居然还背着它接私活。 他们是恶女改造系统,不是什么帮人逆袭完成愿望的系统。 沈忱一把抓住它:“别晃,我头晕。” 光球气急败坏:“宿主,你怎么可以在我的系统空间拉私客。” “这样被主系统知道了会派人来抓我们的。” 沈忱捏着光球,看上去锋芒毕露的,实际上摸上去qq弹弹的。 “你闭嘴。” 光球被她磋磨着:“不,我不闭你知道这对我来说有多大风险吗?” 沈忱直接在光球里塞了一些灵魂之力和气运。 系统瞬间愣住了。 它迅速将气运和灵魂之力吸收。 “其实也不是不行……” 沈忱温柔的对着它笑着:“听说你一直想修个人身。” “你这样一个一个宿主的改造要攒到猴年马月,不如跟着我干吧。” 系统沉默。 它可是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系统。 忠于主神大人,是它坚定的信仰。 沈忱挑了挑眉。 “每个世界都能得到今日我给你的这些三倍的报酬哦。” “成交。”小光团迅速出声。 我的神啊,我的心还是忠于你的。 主要是,宿主给的太多了。 它围着沈忱上下晃着。 “那我要做什么呀。” 沈忱将椅子变成了一个懒人沙发,瘫在上面说道。 “别动就行了。” 沈忱回到她自己的身体里,此时她的手里还握着朱笔,红色的汁晕染到了奏折上。 她收起笔,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景象,一时间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她回来了。 “陛下。”林上站在她的面前,面上表情十分沉重。 “凤侍君,他殁了。” 沈忱一愣:“嗯。” “把他的尸体给兄长送去,说这是我给兄长的赔罪,剩下的任由他处置。” 林上看了一眼自家女皇:“遵旨,臣这就去办。” 沈忱叹了一口气。 当初,那个女人找到她时,她只说保父母兄长安危,让凤楼引体会她所经历的所有痛苦。 是她考虑不周,让兄长失了挚爱。 她不能去埋怨那个与她同名的女人,她没有义务帮她做到面面俱到。 她能出手保下她兄长腹中孩儿,她已经十分感激了。 接下来的时光,她会好好补偿兄长和父亲母亲。 冬日的太阳没有温度,积雪上夜间冻起来的薄冰还未融化,缀满霜花的树木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什么都被雪盖住了,什么都笼罩在白色苍穹之下。 冷宫的梧桐枯木在雪后竟抽出了新芽。 沈忱坐在那形单影只的秋千上,仿佛做了一场梦,浮生终成虚度。 她望向凤楼引小时候一被欺负就悄悄躲在那里的枯树。 十三岁那年,他的眼里也曾装满了她,他会乖巧的在城墙后蹲着等她,会笑嘻嘻的将他偷藏起来的糕点塞进她的手里,会在月光下亲吻她的脸颊,说着青涩的情话。 是她那汹涌又小心翼翼的爱惯坏了他,若是爱一个人低到尘埃里,谁又会爱一个尘埃里的人呢。 被夺了身体和灵根的替身女主1 “师妹,你听我们解释。” 沈忱躲在巨石下的极窄的空隙里,双手紧紧的捂住嘴,一个简易的下品灵器布出的阵法封锁着巨石间隙,不让她的气息泄露出去。 外面有很多人的脚步声,像是在寻找着她。 “师妹,你出来啊。”男人的声音越来越近。 眼看着阵法就要支撑不住了。 沈忱垂着眸,她的身体以一种扭曲的姿势蜷缩着。 要不了多久她就会暴露出去。 她紧紧的抿着唇,因为还未接收记忆,并不知晓现在是什么情况。 终于,下品灵器还是消耗殆尽,啪的一声碎裂掉在了地上,吸引了外面男人的目光。 “师妹,你在这里吗?” 沈忱皱了皱眉。 事已至此,沈忱伸开长腿,矫健的从巨石狭窄的缝隙里跳了出去。 她目光森冷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穿着一身青色的云纹法衣,看到沈忱出来了,他的脸上带着愧疚,焦灼,纠结和一丝决绝。 男人伸出手紧紧的抓住沈忱的手腕。 “师妹,对不起。” 她是无辜的,可是渺渺也是无辜的。 渺渺自小孤苦无依,一无所有,不像沈忱,她有着疼爱她的父母,强大的家世,和万里无一的灵根。 渺渺那么要强,不能修炼她会死的。 他的触碰让沈忱这具身体感到一丝恶心。 沈忱目光忽然凌厉,五指成爪,翻转,挣脱了男人的桎梏,五指迅速朝着男人的面门袭去。 男人没想到一向善良可爱的小师妹竟然忽然十分毒辣的对他出了手。 男人心中警铃作响。 他慌乱想要运用灵力。 却发现世间都好似静止了一般,他浑身的灵力也根本无法使用出来。 沈忱掐住他的脖子,用力一扭。 他的眼里瞬间没了光彩。 沈忱松开手,他的脖子软软的耷拉着,身体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沈忱冷冷的看着他,拽着他的头发将他塞进了那个小缝隙里,在男人身上搜出了许多天灵地宝,伪装成杀人越货的样子,然后捻了一个诀用灵力封住了洞口。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 刚刚来抓她的人不少,只是都四散开了,其他人很快就会找到这个地方的。 她需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接收完整的剧情和原主的记忆。 她迅速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这应该是一座仙山,而她此时正位于山下位置,她感受到了芥子空间的存在,她将从男人身上搜刮来的东西扔进芥子空间。 谨慎的出了这座山,渐渐的看到人间的城镇,她换了一身布衣,隐匿了身上的气息,混入了人群之中。 走了许久,确认不再有危险了。 她才开始接收起剧情和记忆。 沈忱是轩辕派掌门独女,因为自小冰雪可爱聪明伶俐,所以是整个轩辕派的团宠。 在十六岁灵根测试中,竟然测出她是万里无一的天灵跟。 要说这苍穹大陆只出现过两个天灵跟。 一个是早已飞升的天衍宗宗主杻璧仙尊龙傲天,一个就是沈忱了。 测出灵根后,轩辕派大喜。 他们轩辕派曾经也是第一大门派,可是千年来没出现过什么惊艳绝伦的天才,也就慢慢衰落了。 虽是如此,可轩辕派还是五大门派之一,虽是末流,但也不是寻常小门小派能相提并论的。 被夺了身体和灵根的替身女主2 可是轩辕派并没有适合天灵根修炼的功法。 只能送她去如今的第一大宗天衍宗求学。 却不想这一送,沈忱直接从众星捧月跌落尘埃。 沈忱自小便是天之娇女,可她却并不嚣张跋扈,她生性善良,活泼乐观。 十六岁那年,她参加了天衍宗的入门大选,不出意外拔得头筹。 被天衍宗同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洛川仙尊谢玄收为徒弟。 在天衍宗内,作为最小的一个徒弟,师兄和师尊对她也都很好。 她跟着师尊修炼。 在日日相处中,她渐渐爱上了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师尊。 但她却将这份爱意压在了心底。 她害怕自己的爱会玷污这朵修仙界的高岭之花。 她的师尊可是修仙界第一美人,可也是实力最强的天才。 她感受到,师尊并不是对她没有感情的,他虽冷淡不善言辞。 可他却总是亲自教导她,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第一时间出现在她身边保护她。 少女春心萌动,便一发不可收拾。 她本想着,等学成后回到轩辕派,就向师尊表明心意。 她拼命修炼师尊给她的功法。 却不想灵根灵脉越发坚韧了,可修为却没有丝毫长进。 她将此归结于她的天灵根特殊。 却不曾想到,这一切都是一场阴谋。 一日,她无意撞破师尊和师兄的谈话。 她才知道,她自以为的与众不同都是假的。 他们只是透过她的脸在怀念着另一个女人。 谢玄心中一直有一个白月光。 她才是谢玄最小的徒弟,是诸位师兄真心宠爱的人。 他们同她亲近,只是因为她们长了一张极为相似的脸。 那个女人叫白渺渺。 一百年前,仙魔大战中她被妖魔撕碎了灵根,毁了容貌,成为了一个废人,只能日日靠着清玄和他徒弟给她的天灵地宝续命。 绝望之中,沈忱出现了。 她如此的完美。 和白渺渺如此契合。 她撞破了师兄和师尊的谈话,知道真相的她心痛无比,同时也害怕极了,仓皇而逃。 却被曾经最宠爱她的师兄长石抓了回去。 他们说着对不起她。 却要挖了她的灵根给白渺渺。 白渺渺肉体凡胎,不像沈忱身负仙骨,根本承受不了天灵跟。 最终,被她当作天神爱慕的师尊生生扯出她的三魂七魄,将她塞进白渺渺那具残破的身体里。 自此以后,绝佳的家世,倾世的容颜,一身仙骨,万里无一的天灵跟都是白月光的。 而她成了不能修炼被世人遗忘的毁容孤女。 原来师尊一直都知道她是爱慕他的。 看着奄奄一息的她。 他清冷绝世的容颜终于闪过一丝痛心。 他说他会补偿她的。 沈忱疯了。 她恨这个男人,曾经有多爱,如今都有多恨。 可她被他幽禁在仙府之中。 三个师兄日日来看望她,他们满脸愧疚的对她说着对不起,请求着她的原谅。 他们不让她死。 她只能半死不活的被泡在灵泉之中。 忽然有一日。 顶着她脸的白渺渺楚楚可怜的出现在她的面前,她说她也是不想的。 为了补偿她,她会放了她。 沈忱冷笑。 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个女人打的什么算盘。 她又怎会不知道,她离了这灵泉,离了这些天材地宝,不到一年就会衰竭而死。 但她还是逃走了。 被夺了身体和灵根的替身女主3 她早已厌恶了这种生活。 她狼狈逃回轩辕派,可还未见到她的父母就被当作疯子赶了出去。 他们大小姐何等高贵,乃是天上明月,也其实她这个丑陋无比的废人能轻易冒充的? 饥寒交迫的她蜷曲在破庙之中。 天无绝人之路。 一个强大魔死在了破庙里,她忍着恶心扒出她的魔珠,却不想那魔珠竟然很快和她这具身体融合了。 她入魔了。 天才永远是天才。 哪怕修魔,她的修炼速度也十分快速。 一年后,她没有死。 已经成为了小有名气的魔修。 也有了许多拥护者。 人怕出名猪怕壮。 很快她就被一直寻找她的谢玄抓了起来。 才修炼了一年的沈忱怎么打的过修行了几百年的谢玄。 他出尘的面容痛心的看着她。 质问她为什么要修魔。 为什么,难道他还不知道吗? 他再一次将她囚禁在他身边,强行洗去她辛苦修来的魔力。 他一直用灵力滋养着她的身体,他把她带到尘世间,他们像一对平凡的夫妇一样生活着。 他对她极好,她从未见过冰冷禁欲的他露出那么温柔的笑意。 她再一次沦陷了。 可她不知道的是。 他再一次的接近,也只是蓄意谋划。 白渺渺那个卑贱的女人如何能承受她的身体,这才不过一年就出现了排斥反应。 天灵跟也斑驳到不能修炼。 他又抽出了她的一丝神魂,融了之后给了白渺渺。 他看着被抽神魂生不如死的她,第一次亲吻了她。 他说他会把他自己赔给她。 可不久之后,她却收到了轩辕派大小姐和天衍宗洛川仙尊大婚的消息。 她出现在了他的婚礼之上。 以血祭天,想要杀了他们,却不想被白渺渺一掌击飞,打得神魂俱灭。 谢玄清冷的面容终于碎裂,惊恐的伸出手想要阻止她。 可一切都来不及了。 沈忱凄惨而死。 她爱他入骨,也恨他入骨。 沈忱接受完记忆,她挑起了眉。 剧情要比原主的记忆要丰满一些。 描述了男主心底是爱女主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迫不得已。 他不仅仅是夹在两个女人之间,也是为了天衍宗,为了天下苍生。 可无论什么原因,伤害女主的事情都是他做的。 这种给渣男洗白剧情,更让沈忱作呕。 刚刚发生的一幕就是她撞破了师尊和师兄的谈话,然后被他们抓回去的那一幕。 她刚刚掐死的那人,就是痴恋白渺渺还把沈忱当替身的师兄之一,长石。 还有两个,正在满仙山的找沈忱。 沈忱运转了一下周身灵力,充沛而又磅礴的灵力让她浑身舒坦。 若是女主没有遇到谢玄,或许原主真的能如同龙傲天一样堪破大道,成功飞升,脱离三千小世界。 谢玄为了夺取她的身体给白渺渺。 只教给了原主拓宽灵脉的方法。 并未教给她任何使用天灵跟的方法。 原主空有一身灵力却不会使用,所以才会轻易被那个男配抓了回去。 很不巧。 她会。 她就是那个飞升的龙傲天。 刚来到这个世界她就感觉十分熟悉。 天衍宗就是她一手创办的,所谓天灵跟修炼方法也是她写的。 屁的天灵跟,所谓的天灵跟就是没有灵根,或者也可以说是浑身灵根。 身上除了仙骨就是灵脉。 被夺了身体和灵根的替身女主4 不然谢玄为什么挖不出来。 最后只能换了她们两人的身体。 谢玄。 最近这几个世界含玄量有点高啊。 沈忱狐疑的挑了挑眉。 她运转周身灵力,修为也在节节攀升,不过片刻,就升到大乘后期。 天上乌云滚滚,可酝酿了半天天雷也没劈下来,此处的异样还是吸引了不少修真人士的注意。 沈忱淡然的混迹在人群中。 面无表情的朝人群外围走去。 不过半日。 她就重新回到了天衍宗,沈忱性格开朗,也没有什么大小姐脾气,所以这天衍宗很多弟子都认识她。 他们笑着跟沈忱打招呼。 沈忱也面带笑容的一一回应着。 她的眼睛纯粹明亮,像夜晚的星空,没有一丝杂质,许多男弟子都面红耳赤的看着她。 沈忱淡然的迎着他们的目光。 谢玄和他两个徒弟也没想到沈忱会回来。 他的这两个徒弟是一对双胞胎兄弟,一个叫孙自留,一个叫孙芳歇。 都是金丹中期修为。 而被沈忱弄死的那个叫长石,是金丹后期。 谢玄墨发冠起,睫如羽鸦,黑眸狭长潋滟,鼻梁高挺,唇色点绛,一袭不染尘埃的白衣,面色清冷,诚然一副不可侵犯的高岭之花模样。 沈忱勾了勾唇,对着谢玄灿烂一笑:“师尊,我回来了。” 谢玄眉心微微起澜,他看着沈忱,对她伸出了手:“过来。” 沈忱没有丝毫的反抗之意,她依旧带着天真无邪的笑,慢慢走到他的身前。 将手放进了他的手里。 清玄眸色一动。 还是握紧了手,他的声音如同他这个人一般,清冷如水:“为何回来。” 沈忱仰起头,看着谢玄的眼睛:“师尊难到不知道吗?” “师尊不是想要我的灵根给你那纯白无暇的白月光吗?” 被沈忱戳穿了谢玄面上没有丝毫的变化,他的指尖春风化雨般点到她的额头,声音依旧凉薄:“去轩辕派了?” 他面无表情又开口:“轩辕派护不住你的,你不该回来。” “师尊,渺渺快要撑不住了”孙自留满眼歉意的看了一眼沈忱。 “小师妹,对不起。” “我们只是要你的灵根,不会伤及你的性命的。”他看着谢玄,目光有些焦急。 沈忱歪头无辜的看向他。 “修仙之人没了灵根,特别像我这样的绝世天才,只怕会生不如死吧。 师兄怎么说的如此轻描淡写,若是师兄要救师姐,为何不把自己的灵根挖给她,偏偏要抢我的。” 孙自留面红耳赤,张了张嘴,却发现一切语言都是那么苍白无力,他只能垂着头小声的说着:“对不起。” 孙芳歇看到沈忱将自己兄长说的哑口无言,面色微冷,他开口:“我与兄长的灵根不适合小师妹。 更何况,你现在在天衍综得到的一切,不过是我们对小师妹的爱屋及乌罢了,你享受到了她为你带来的便利,她也是你的师姐,只是让你献出灵根,沈忱,别这么自私。” “你什么都有了,可她什么都没有,不能修炼她会死的。” 沈忱嗤笑了一声。 “我享受了她带来的便利。 什么便利?被你们当做替身欺骗吗?还是你们最以为是的那一点点施舍的好?你以为你们是谁啊,脸这么大,我堂堂轩辕派掌门独女,需要你们这点偏爱?” 被夺了灵根的替身女主5 “你,简直不可理喻,枉费我们那么疼爱你。”孙芳歇一脸失望,仿若沈忱说了什么十恶不赦的话一样。 “疼爱我。”沈忱修长的玉指抚上谢玄的脸,清湛的目光撞入他毫无波澜的眸子:“师尊疼忱儿吗?” “放肆!”孙芳歇怒目圆瞪。 他看着沈忱离谢玄极近的样子,眼里怒火更盛。 她竟然也对师尊有着不轨之心。 沈忱没有理睬他,只是望着谢玄那张完美无瑕的脸,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脸上。 “师尊爱我吗?” 谢玄平静如止水:“本尊是你师尊。” 沈忱轻笑:“所以师兄口中的你们疼我爱我都是假的了?” “师尊,你在透过我的脸看着谁?” “你的心上人吗?” 她缓缓的收回手,纤长睫毛下,是是如幽谭般沉寂的黑眸。 再次仰起头,那张干净明艳的小脸梨花带雨:“呜呜呜,师尊,我怕痛。” “别挖我的灵根。” 她抓着他的衣角,满眼的伤心欲绝,那尖尖的小脸苍白脆弱。 “师妹,你不要害怕。”孙自留望着沈忱,眼里闪过一丝痛惜。 一时间,他竟不知道他们这样的所做所为到底是对是错。 他心疼的安慰着沈忱,可心底一想到生不如此的渺渺躺在灵池之中,柔弱的叫着他师兄的样子,他的心底还是坚定不移的选了白渺渺。 渺渺曾经也是像沈忱一样活泼可爱的小女孩啊。 他和孙芳歇对视了一眼,还是同时指尖做势,对沈忱使用了法力。 沈忱被他们用法器禁锢住了,她不做挣扎,只是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望着谢玄。 他没有言语,望着沈忱的那双眸子没有丝毫的感情,好似只是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件。 沈忱被他们带到了温养白渺渺的那座灵府。 里面花草旺盛,潺潺流水声从远处缓缓传来,沈忱被他们带着一步步前行。 慢慢的走到一个极大的灵泉池,池壁嵌着鸽子大的灵石,白玉扶手被雕上莲花纹路,灵池之旁,一个身着粉色纱衣的女孩坐在池边,正把脚浸在池水中,无聊的踢踏着泉水。 听到身后传来声响,她欢快的回过头来,和沈忱差不多身材的女孩面上蒙了一层轻纱。 她像是欢快的蝴蝶飞扑进谢玄的怀中:“师尊。” 沈忱看到,谢玄那万年冰山的脸上对着女孩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他轻柔的抚摸着女孩的头发。 “渺渺,今日感觉好些吗?” 女孩声音清脆动听:“师尊,不用担心我,我很好。” 可是说着,她却低下了头,周身萦绕着淡淡的悲伤。 她的目光慢慢的落到沈忱的身上,随着她慢慢的靠近,沈忱感受到了来自她身上的贪婪与恶意。 女孩声音温柔:“想必你就是沈忱小师妹吧。” 沈忱也对着她柔柔一笑。 其它人也没想到沈忱竟然如此淡定,本来以为她可能会伤害渺渺。 可她没有什么动作,只是安静的看着她。 “师傅,开始吧。”孙芳歇心疼的目光落到白渺渺的面纱之上。 只可惜不能恢复小师妹的容貌。 但是只要小师妹能够修炼了,慢慢的总会找到恢复的办法。 谢玄冰冷的目光落到沈忱身上。 白渺渺看着众人,她知道他们口中的开始吧是什么意思。 被夺了灵根的替身女主6 天灵根。 她指尖激动的微微发抖,她的目光贪婪的落到沈忱那绝美的脸上,她们长的只有六分相似,可她这张脸比她曾经的面容还要貌美。 她垂着头,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歉意:“师尊,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 谢玄还未开口,孙自留就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 “小师妹,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善良。” “她只是没了灵根,不会死的,可你若是再不移植灵根,你的身体很快就支撑不住了。” “师妹,不要再犹豫了。” “师兄。”白渺渺声音带着哭腔:“谢谢你们。” 谢玄瞥了两人相握的手一眼,神情淡漠。 沈忱看了一出兄妹的大戏,却没人问一问她这个“工具人”的感受。 她拍了拍手。 “真是精彩啊,师兄和师姐之间的感情真是感天动地。” “不愧是师出同门,都是一样的,不要脸呢。” 不知何时,她身上的法术禁锢早已被解除干净,她站在那里,表情冷漠的看着他们两个兄妹情深的模样。 “不知师姐蒙个面纱,是不是也知道自己没脸见人呢?” “沈忱,你别太过分。”孙自留没有想到,沈忱竟然这么恶毒,他心底的愧疚消失殆尽。 小师妹那样爱美的一个小姑娘却在百年前的那场大战中毁了容貌。 她却偏偏往小师妹伤口撒盐,真是其心可诛。 白渺渺垂下眸子,一副被她的话伤到的模样。 其实心底并无太大波澜。 这个贱人,她也就能此时逞口舌之快了。 她可能还不知道接下来她要面对些什么。 她嫉恨的看着她那绝美的容颜,待她恢复修为,早晚有一日划烂这贱人张狂的脸。 沈忱清澈见底的眸子无辜的看着他们,灵巧的躲避着他的攻击:“只是师兄可能不知道,我这天灵跟啊,浑身上下都是灵根仙骨,恐怕是没有办法移植给师姐。” 她歪了歪头继续说道:“师兄说师姐一无所有,不像我有着极佳的天赋,完美的家世,举世无双的容颜,不若我将这具躯壳给了师姐吧。” “岂不皆大欢喜。” 孙芳歇皱眉看着步伐诡异灵巧的沈忱:“你当真愿意?” 见她此话,白渺渺眼前一亮,她贪婪的目光落到她那绝美的面容上。 沈忱勾了勾嘴角:“你问我愿不愿意啊。” “没想到,师兄长得这么丑,想到却这么美好。” 倒是个嘴不饶人的。 她在孙自留的攻击在步步后退,竟一下子跳到白渺渺面前。 她一把扯下她的面纱。 露出了张满是狰狞伤疤爬绕的脸,她瞥了一眼就轻笑出声:“原来最丑的是师姐啊。” 白渺渺面上一凉,尖叫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脸:“啊” 此时此刻,她再也无法维持表面的宁静。 她慌乱的望向谢玄。 怕嫌弃她此时丑陋的模样。 只闻他清冷的生音满是严肃:“够了。” 沈忱乖巧的停了下来,立在灵池边,随手将那纱巾扔进池中。 她勾了勾唇,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确实够了。” “师尊真是和我心有灵犀一点通呢。” “我确实玩够了。”她挑起眉毛,清澈的眸子弯了弯:“你们,该死了。” 被夺了灵根的替身女主7 她双手掐诀,无数白色光点在空中汇聚成万千剑雨,带着凶煞之气破空而来,如同仙女散花般密密麻麻猛地朝众人刺来。 孙自留和孙芳歇慌乱结印,将手无缚鸡之力的白渺渺护在身后,却不想两个金丹期共用灵力结的灵气罩如此不堪一击,在与光剑相击不过片刻就破碎成万千碎片。 剑雨狠戾朝着他们射来,几人重重飞了出去。 孙自留狼狈的一只手撑地吐出鲜血,而孙芳歇直接被光剑斩断双臂,生死不明。 而被他们紧紧护在身后的白渺渺却毫发无损。 她被刚刚的变故震惊的瞪大眼睛,一脸的不知所措,那疤痕密布的脸好似爬满肉虫子。 沈忱歪头望向谢玄。 他收回了手。 白渺渺没受到伤害自然不是因为她那两个废物师兄。 是她的好师尊出手了。 可他的好师尊只救了她一人,冷眼看着另外两个徒弟被剑刺伤。 谢玄冰清玉洁的脸上冰冷如霜:“你从哪学来的这一式。” 沈忱笑着看他:“你祖宗我自创的。” 谢玄道:“执迷不悟。” 他指尖结印,身上金光闪烁,一时间如同天神降临,周身强势的威压迫的孙氏兄弟又吐出一口鲜血。 而沈忱面不改色的站在原地。 她眉眼弯弯,笑意盈盈的伸出手:“谢玄,到我了。” 她手心朝上,单手捏诀,周身灵力肆虐暴动,排山倒海般朝着谢玄压去。 谢玄脸色微变,他退后一步,单手捂住胸口,嘴角缓缓流下一丝鲜红。 但他的目光却是极寒的凌厉:“你到底是谁。” 沈忱心情极好的回到:“我是你祖宗。” 她反手用灵力化作牢笼将谢玄禁锢其中。 看着他无力反抗只能冷眼看她的模样,她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面前。 “我亲爱的师尊,你的噩梦开始了。” 说着,她伸出手,毫不留情的用灵力贯穿了孙自留和孙芳歇的胸口。 白渺渺吓得尖叫着后退,沈忱挑眉看她,像猫捉老鼠一般不紧不慢的跟在她的身后。 她逃,她追。 她享受这种感觉。 “跑什么,你不是想要我所拥有的一起吗?” “来抢啊,抢到了就是你的。” 白渺渺跌到灵泉之中,她惊恐的看着她:“不,我不要了,别杀我。” “求你,别杀我。” “师尊,救我,师尊,救救我,啊!” 谢玄冷漠的面容终于有所动容:“放过她,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沈忱舔了舔唇:“是吗?” “什么都可以?” 谢玄皱眉:“你想要什么?” 沈忱轻笑,抓着白渺渺的头就将她按入灵泉之中。 “我想要师尊成为我的狗,一只只会摇尾稽首的狗。” 她对着谢玄露出洁白的牙齿。 白渺渺的挣扎幅度越来越小,可谢玄还未挣脱沈忱的灵力禁锢。 “你放了她。” 沈忱偏头看他,恶劣开口:“只可惜,我不是白渺渺,我想要的东西,会自己亲手去抢去夺。” “所以,师尊,她无了。” 渐渐的,那挣扎的手停了下来,沈忱将她从水中拽出,当着谢玄的面,用他的君子剑一剑刺穿她的心脏。 她一届肉体凡胎,死的不能再死了。 被夺了灵根的替身女主8 沈忱补上一剑,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渺渺!”谢玄眼眶通红,他厌恶冰冷的望着沈忱,杀意如有实质,沈忱早已死了千次万次。 她到底是谁,他无比熟悉沈忱,她就是一个天真纯真的小姑娘,虽身负天灵根,但是根本没有这个能力。 他眼睁睁看着渺渺倒在他面前,如同千万年前一样。 百年前,他就没能护住转世的她,如今更是没有。 他身上灵力骤增,竟隐隐有破开沈忱禁锢之势。 沈忱却不慌不忙一脚将凉透了的白渺渺又踹进灵泉之中。 鲜血渐渐染红了池水。 沈忱的满手鲜血,可面上表情却圣洁无瑕,那干净的眸子里没有丝毫的恶意。 可整个灵府的灵力却漩涡状飞速旋转,以沈忱为中心盘旋环绕,隐隐间可以看到浓郁灵气被一滴滴压缩,然后钻入沈忱的体内。 不过片刻,这仙府就失去了所有灵力,变成了一个普通的芥子空间。 沈忱感觉身体无比轻盈,她缓缓的朝着谢玄望去。 随意出手加固了一圈灵笼。 拿着他弟子的断臂挑逗着灵笼里的他,如同逗狗一般。 “师尊,我杀了你的白月光和弟子,难过吗伤心吗?” “恨我吗?” “想不想杀了我,想不想毁天灭地啊。” 谢玄狭长的眉眼间冰冷到刺骨,他望向沈忱的目光如同看一个死人一般。 沈忱抓着那只手啪的一声打在他的脸上:“瞪什么蹬。” “师尊真是不乖,不乖的人要受到惩罚哦,罚师尊些什么呢。” 沈忱状似苦恼的扶了扶额:“对啦,就罚师尊灵力尽失,沦为废人怎么样。” 谢玄清冷的面容泛着寒意:“你敢。” “我敢不敢的,师尊试一试不就知道了。”沈忱笑着拿起谢玄的本命君子剑,强行斩断了他们之间的联系。 随着被迫解契,谢玄头发散乱,眼尾微红,深受重创的他口中腥咸,嘴边还未干涸的血迹又再次湿润。 沈忱目光深沉几分,她最喜欢看这种高岭之花跌落尘埃满身泥泞的模样了。 她以灵力为锁,将谢玄绑在干涸的灵池之上,因被沈忱吸干了灵力,处处都是荒凉破败之相。 唯独他不染尘埃,满脸高高在上不容侵犯,头颅高高扬起带着睥睨天下的不可一世。 鼻梁高挺,唇红似血,气息混乱,发丝凌乱,双手被灵力锁高高吊起,两只脚上也被锁链绑住,拉扯开来。 她手握君子剑,一剑一剑将他圣洁的白衣划烂,如同破布一样丝丝缕缕挂在瓷白发光的躯体之上。 他那愤怒屈辱的模样,恰好让沈忱心中玩心大胜。 她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令一只手在他身上肆意游走:“贱货,别做出这么一副欠c的模样勾引人。” 谢玄自小便是天之骄子,哪里被这样的污言秽语侮辱过。 修仙之人也不会说出如此粗鄙的话语。 他咬着牙,躲避着她的触摸:“妖女,别碰我。” 沈忱挑眉,她将手指塞进他的嘴里,谢玄眉头一蹙,牙齿用力咬在沈忱的指尖。 沈忱像是感受不到痛意,肆意亵玩着他的嘴,银色的口涎混着血色闪着光缓缓淌下。 但他咬的太紧了。 沈忱伸出另一只手,一个巴掌扇在他的脸上,鲜红的巴掌印慢慢浮现在他的脸上。 被夺了灵根的替身女主10 沈忱也没有想到。 她搞完他后。 谢玄竟然就失忆了。 不知是刺激太大,还是灵力骤然流失修为倒退导致的。 或许二者都有吧。 可还是让沈忱有些感叹。 不愧是小世界的主角。 失忆转世啥的比吃饭喝水还要日常。 千万不能让他靠近悬崖。 毕竟别人都是命丧黄泉,而在修仙世界里,悬崖对主角就是个加经验包和捡金手指的资源补贴站。 沈忱还特意实验了一下。 悄悄跳了轩辕派的无痕崖。 第一次跳,在崖地捡到一个破戒指,戒指里住着一个上古天魔,非要收她为徒。 结果被她揍得嗷嗷直叫,哭着喊着要和沈忱再战三百回合。 第二次跳,捡到一把上古魔剑。 第三次跳,捡到一个上古魔蛋。 第四次跳,捡到一本上古秘籍。 …… 就很离谱。 沈忱面无表情的从崖地爬上来后,就下令封了无痕崖。 如今的谢玄只是一个修为跌到筑基期且不能再修炼的废人,连她轩辕派的小弟子都打不过。 被沈忱安排着去轩辕派山门口扫台阶去了。 那日之后。 她将昏迷的谢玄藏在了洛川上的山洞里。 当她演完戏回去找他的时候。 却发现他差点被一只大黑熊妖兽咬死,就出手打死了了那只妖兽。 没想到她的好师尊直接失忆了。 他身上裹着她随意扔给他的破衣服,浑身被咬的全是鲜血,狼狈的握着木棍在和黑熊周旋。 被她救下后,他脸上苍白奄奄一息的拉住她的衣服。 说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他不知道该去哪。 求沈忱收留他。 想到这,沈忱挑了挑眉。 此时的她正要与同门弟子出去斩妖除魔做任务,与她同行的许多弟子众星捧月的将她簇拥在中间。 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刚才长老所讲的魔兽森林开启的事情。 沈忱为人随和,不拘小节。 路过山门的时候,许多外门弟子都跟沈忱打招呼。 沈忱笑着回应他们。 谢玄穿着外门弟子的服饰,脸上带着一个无比粗糙的木头雕刻的面具。 他握着长长的扫帚,像是眼里看不到任何人的模样,只是安静的扫白玉台阶上的落叶。 听到众人慢慢走近的声音。 他顿了一下,却并未停下手中的动作。 待声音渐行渐远后。 他才抬起头,目光追随着走在最中间沈忱的倩丽的身影。 大小姐。 “哑奴,看什么看,大小姐都走远了。”与他一同扫地的弟子靠近他开口:“咱们大小姐可真是随和。” “丝毫没有看不起咱们外门弟子。” 谢玄收回目光,没有理会他。 回过头来继续扫他的地。 那高冷无比的模样让那弟子有些恼羞成怒,他啐了一口:“呸!一个臭哑巴,狂什么狂。” 扫完了他负责的范围,谢玄就拎着扫把默默离开了山门,将扫把放了回去,洗完手去膳食堂吃饭。 他虽然已经筑基,但因为坏了灵根,因此无法吸收灵气。 因此一日三餐都是必不可少的。 用完膳,他回到了属于他的小房间。 关上门后,他坐在木板床上,珍重的从枕头下面拿出一个粗糙自制木刻的小盒子。 他修长的指尖在上面摩挲着。 简陋面具下的清冷容颜勾勒出一个极为浅淡的笑。 他缓缓的打开盒子,一枚小小的珍珠耳环被十分珍重的包在红布之中。 被夺了灵根的替身女主11 一层一层掀开红布,莹润的珍珠触手冰凉。 他小心翼翼的摸了一下。 很快又像做贼一样将珍珠耳环层层叠叠的包了回去。 他抱着盒子,将脸贴在上面,小声的轻喃。 “大小姐。” 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自己来到哪里。 他醒来时,就在一个破败的山洞里,身上一丝不挂,满身伤痕,腹部还有一道剑伤。 他看着自己身上那恼人的痕迹,哪怕没有记忆,他也知道,自己被人当作鼎炉采补了。 这也就罢了,那人采补完他,还十分恶毒的在他的丹田刺了一剑。 身体上的异样大部分来自前面。 那个害他的人应该是个女人。 他冷静的分析着。 应该是一个淫荡且恶毒丑陋的妖女。 他捡起地上破烂的衣裳披在身上,刚想走出山洞,就听到一声猛兽的嘶吼,他退后一步,清冷的目光迅速将山洞扫视一遍。 除了一个木棍并没有别的其它趁手的武器。 他捡起木棍。 那妖兽步步紧逼,双目通红贪婪的看着他,吼叫着就要扑上来撕咬他。 他狠狠的将木棍痛击在它的头上。 却不想并未对妖兽造成什么实质的伤害,反而激怒了它。 它眼中红光闪烁,巨大的爪子一把将他拍倒在地。 腥臭的大嘴满是血腥煞气,眼瞅着就要咬断他的脖子。 电光火石间。 一个身着淡粉色衣服的少女从天而降,她那张夺目的容颜在着昏暗的山洞里熠熠生辉。 少女手握大刀,一刀劈死了张着血盆大口的妖兽。 鲜血顺着她的刀缓缓淌下,一缕阳光自石缝照在她尖尖的小脸上,白皙的皮肤在光线下清透无暇。 一时间,仿若世间都静止了。 他看着面无表情的少女,心跳如鼓,他狼狈的裹紧身上的衣服,生怕少女看到他身上不堪的痕迹。 鬼使神差的,他拉住了少女的衣服。 求她救救他。 他如今身负重伤,不知害他之人是否走远。 若是他独自留在这里,他一定会死的。 他知道,少女救了他。 他还要求少女收留他,这种行径实在太过得寸进尺了。 可是,他心里隐隐的觉得,女孩不会丢下他不管的。 果然。 少女清澈的眸子看到他浑身的伤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她对他温柔一笑。 “好。” 可他伤的太重,刚刚与妖兽搏斗已经失了所有力气。 他害怕少女抛下他。 小声的说着他的伤势太重,能不能给他一点时间恢复一下力气。 却不想她直接弯腰将他抱了起来。 一时间,天旋地转,他紧张的搂住少女的脖子。 满身脏污的他和干净明艳的少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慌乱的放下自己的手。 却不想她没有丝毫的嫌弃。 她把他带到了轩辕派。 他才知道,她原来是轩辕派的大小姐,沈忱。 他与她就是云泥之别。 她派人给他医治,此后就再也不曾来看过他。 他虽已经筑基,但无法使用灵力。 轩辕派看在沈忱的面子上。 也不曾赶他出去。 他就成了轩辕派的一个外门弟子。 他知晓自己的容貌太过惹眼,就自己削了一个简易的面具,日日戴在脸上。 他不是不会说话。 只是不愿与那些外门弟子说话。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自己曾经因该是一个厉害的人,至少也是一个内门弟子。 被夺了灵根的替身女主12 除了大小姐,他都会有一种不过如此的感觉,与他们交谈,让他觉得无趣且烦躁。 大小姐好像遗忘了他。 对她来说可能只是举手之劳。 可对他来说。 沈忱确是照进他生命里的一束光。 他珍之重之。 大小姐经常带领轩辕派的弟子出去做任务,因此他也经常能在山门看到她。 她会温柔至极的回应所有人,整个轩辕派喜欢她的人不计其数。 而他,不过是其中不起眼的一个。 甚至,他怯懦到连跟她打一个招呼都不敢,只能偷偷的望着她的背影。 她抱着他回来时。 他发觉身上勾了她的珍珠耳环,他想还给她,却根本没有机会。 虽然大小姐不在意。 但是修仙界等级还是十分严格的,他除了时而在山门遇见她。 根本没有过多接触她的机会。 他像个小偷一样珍藏着她的耳饰,像小心保护着他那异想天开的妄想。 他握着刻刀,在床底翻出一块木头,脸上的面具是他最初雕刻的,那时手艺实在太过粗糙。 这不适合的面具将他的脸磨的通红,还泛着疼痛之感。 他将面具摘下,拿着刻刀在上面细细研磨。 然后再次戴上。 他从未停止寻找他的身世,可以并没有丝毫的线索。 他已经在轩辕派待了三年,也寻了无数方法,每次想要吸收灵力的时候,筋脉崩裂而开。 他带上面具。 夕阳已经落山,泛着寒意的月光照在大地之上,他提着昏黄的灯慢慢走在山门的台阶上。 寻了一个无人的角落,他握着自己雕刻的木剑,回忆着偷偷看到内门弟子练习的招式。 刺,挑,飞跃。 灵力注入剑中,他的丹田空空如也,没有丝毫灵力。 他只能笨拙的学习着招式。 身后传来草木簌簌的声响,谢玄淡然的收回木剑。 他警惕的回过头来。 却并没有人。 可是被注视的感觉十分强烈,他眉眼间冷意十足,甚至泛起了一丝杀意。 外门弟子偷学内门招式可是大忌,若是被掌上师兄发现了,轻则关禁闭,重则逐出师门。 他不能离开轩辕派。 他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却像在夜间敏捷的猫科动物那般,一步一步的靠近那簌簌作响的草丛。 他握着木剑,猛地一刺,却刺了个空,他扒开草丛,却发觉什么也没有。 只有一直同体雪白的小兔子瞪着鲜红的眼睛看着他。 他皱了皱眉。 “你在干什么呢?”女孩温柔轻灵的声音悦耳动听。 他回过头来,却发觉大小姐正笑魇如花的望着他。 他愣了一下。 一时间竟然有些手足无措。 却不想沈忱竟然慢慢朝他走了过来,站在了他的旁边。 目光扫了一眼草丛:“你在抓兔子吗?” 谢玄狭长的凤眸在面具下打量着沈忱和那只兔子,然后点了点头。 沈忱蹲了下午,纤细的玉指缓缓的抚摸着兔子柔顺的毛发。 “好可爱的小兔子,摸起来软软的。” 女孩子都喜欢这种可爱的小动物,大小姐这么温柔善良的人更是如此。 看着沈忱爱不释手最后直接把兔子抱起来的模样。 他清冷的声音缓缓响起:“大小姐若是喜欢,这只兔子就送给大小姐吧。” “真的吗?”沈忱抚摸着兔子肥硕的大腿。 “这兔子烤起来一定特别香。” 被夺了灵根的替身女主9 他的头一偏,沈忱微笑着收回自己的手,看着上面深可见骨的咬痕,她指尖重重按压在他的唇上。 “坏狗狗,不乖哦。” 君子剑在沈忱的手中泛着寒光,剑间在谢玄那白璧无瑕的躯体上游走。 “原来师尊是空灵跟啊,真特殊,不愧是师尊。”剑尖游走在他腹部位置停了下来:“师尊一步一步修炼到这个修为一定付出了极大的努力吧。” “空灵根修炼可算是逆天而行呢。” 谢玄不再理会她,他紧紧抿着薄唇,身体僵硬,双颊因屈辱染上薄粉,纤长的睫毛垂低垂,在他面行打下阴影,面色隐忍。 今日之辱,若有来日,他定十倍奉还。 却不想小腹一阵剧痛,他的丹田被生生破开,沈忱指尖一点,无数白色光点顺着丹田钻入他的体内。 属于她的灵力在他身体里横冲直撞,全身筋脉皆是寸断之痛,他红着眼,想要抵抗那强盗般四处破坏的灵力。 却发觉他周身的灵力正在四处溃散。 遍布全身上下的剧痛让他失了所有力气,额间涔涔细汗淋漓,他死死的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叫出声。 鼻尖的浅香骤然浓郁,她那张勾魂动魄的脸离他极近。 她的声音清浅温柔,如同诱人堕落的魔女:“师尊这周身的灵力与其这样消散世间,不如便宜了徒儿。” 剧烈的疼痛已经让他说不出话来,更是无力反抗。 他被她压在身下,声音已经支离破碎。 “孽徒,住手。” 他被迫承受着她强加与他极致的痛,和那与痛意交缠诡异的快感。 “不要。”他的眼角通红,艳如桃李,同时也冷若冰霜。 雨打芭蕉,尔后黄昏。 洛川仙山一片寂静。 灵府之中。 早已毫无人烟。 唯余破碎的白衣上,染满鲜血污泞。 那朵朵亭立于池中的青莲,出淤泥而不染,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如今也残破的枯萎在池底。 天衍宗的人在洛川仙山上发现了满身伤痕,昏迷不醒的沈忱。 和遍地惨死的尸体。 直到沈忱醒后,他们才知晓。 原来是洛川仙尊在修炼的时候走火入魔,忽然变的嗜血残暴。 失了理智的他,疯狂虐杀了所有徒弟。 而沈忱因为轩辕派给的上品法器防御,这才躲过一劫。 自此之后。 再无人在修仙界见过洛川仙尊谢玄。 天衍宗的人虽心存疑虑,但也不好去质问唯一的幸存者。 谁人不知,沈忱可是洛川仙山上最受宠爱的小师妹,为人善良天真,更是拥有着最为强悍的天灵根,是当之无愧的天才。 她又怎么会说谎呢。 她可是轩辕派的独女,以后也定然不可小觑,无人敢去得罪她。 只能好生安抚,最终将她送回轩辕派。 世人皆是唏嘘,没想到慈悲天下的洛川仙尊竟然也会走火入魔。 虽不知入魔的他逃到何地去了。 只是他修为如此高深,丧心病狂到连自己弟子都痛下杀手。 只怕会为祸一方。 各方势力逼迫下。 天衍宗只能做出承诺,一有消息,定会清理门户,绝不会让他祸乱苍生。 但洛川仙尊就好像突然在世间消失一般。 再无踪迹。 渐渐的,人们在提起,只是感叹他曾经是多么惊艳绝伦。 然后再摇头叹一声可惜,可惜。 无人知晓的是。 轩辕派在大小姐回归的那一日,某个角落里忽的多出了一个面容丑陋,只能日日带着面具的扫地哑奴。 被夺了灵根的替身女主13 说着她就架起了火,大小姐温柔的手起刀落,剥皮清理兔子,动作熟练的好像做了千万遍。 不过片刻,刚刚还活蹦乱跳的兔子就在火焰的炙烤下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金黄焦脆的表皮在火焰炙烤下爆出油花。 谢玄目瞪口呆的看着沈忱。 她挑眉笑着看了一眼谢玄。 “怎么了,觉得我残忍?” 谢玄摇了摇头,他坐在了沈忱对面。 “没有。” 只是有些惊诧。 大小姐还真是,与众不同。 沈忱笑了笑,将烤好的兔子递给谢玄:“吃吧。” 兔兔那么可爱,怎么可以不吃兔兔。 就要要烤着吃才香。 谢玄有些受宠给若惊,他客气的拒绝。 “大小姐辛苦烤的,我怎么能吃呢。” 练了许久的剑,晚饭早已消化干净。 他的胃部传来灼热的饥饿感。 他清冷的长眼之中闪过一丝不好意思。 “哦。” 见他拒绝,沈忱没有再让,一个人抱着兔子啃了起来。 德行。 有的人就是矫情,非要别人再三想让,生生推给他才“被迫”接受。 沈忱不愿惯着他。 她虽已经辟谷,但是让她这么注重口食之欲的人不吃东西简直是一种折磨。 晚风吹过,卷席着香气缠绕在鼻尖,谢玄看着跳跃的火光亲吻着少女姣好的面容。 她吃的很优雅,也很快。 大小姐真是丝毫不扭捏做作。 十分可爱呢。 沈忱吃完后处理干净残骸,将火灭干净,毕竟这山门口都是树,引起火灾就不好了。 附近住的都是外门弟子,他们灵力低微,救火也麻烦。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听闻你失忆了?” 谢玄听她此话,点了点头,他见四下无人,心机的将面具摘下,露出自己倾世出尘的脸。 清冷的月光将他的皮肤镀上一层冷白色,与之前冷漠疏离的眼神不同,失去记忆的他多了一分懵懂稚气。 “是的,不记得曾经的事情了。” 沈忱目光幽深的扫了一眼他的脸。 “想找回记忆吗?” 谢玄细长的凤眸亮了一下:“大小姐知道我的身世吗?” 沈忱指尖扶额,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从明日起,你就跟在我身边吧。”她顿了一下:“我帮你找回记忆。” 哪能让他那么容易忘记过去。 她要他记得,记起所有的痛苦。 记起她杀了他所爱之人。 可他却将自己的仇人当作救命恩人。 堂堂天之骄子,洛川仙尊却给仇人扫了一年山门。 想想就兴奋。 谢玄有些感动,听到以后日日都能见到她,他的心底涌起一抹激动与雀跃,他却小心翼翼的将这些感觉隐藏在心底,不敢表露半分。 “谢谢大小姐。” 他知道大小姐是说一不二的性子。 他害怕他在客气就会被她当成真的。 就像那只兔子一样。 大小姐似乎不喜欢说话弯弯绕绕。 至于那么多外门弟子,沈忱为什么偏偏就要帮助他接近他。 他自认自己并非那些凡夫俗子。 而且他和大小姐也有些渊源。 他是被她救的,也是被她收留的。 他觉得自己是与众不同的。 沈忱勾了勾嘴角,望着他的眼神越发温柔。 “不客气。” 说着,她从芥子空间掏出一个白玉金边镶嵌的面具法器。 “这个送你。” “你自己刻的那个遮不住的,比你修为高的人用神识一扫就能看到你本来的面貌” 被夺了灵根的替身女主14 只是因为他生活在外门,而外门基本没有筑基期以上的弟子。 众人皆以为他带面具是为了遮住丑陋的面容,他平时也不与人交谈,基本都是干完自己的活就回到房间里自己琢磨修炼。 而高修为的修仙者也没那么闲,特意去看一个外门扫地的弟子面具后长了一张什么样的脸。 但他若是跟在她身边情况就不同了。 世人皆会对她身边之人好奇。 这世上认识谢玄的人不计其数,若是有人看出了那惹眼的容貌,认出他的身世就会有些麻烦。 而她喜欢去找别人麻烦,不喜欢麻烦自己找上门。 谢玄看着伸到眼前比白玉还要莹润的手,他的耳尖不受控制的一烫。 他眼底的灼热让沈忱眼中多了几分玩味。 在他伸手去接的时候,沈忱顺势摸了他的手一把。 不愧的是男主,扫了一年山门,这手没有丝毫粗糙,反而骨节修长,白的发光。 谢玄以为是沈忱不小心碰到了他,他连忙望向沈忱的眼睛,小声的开口:“对不起。” 却没有料到她的眼里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厌恶之意。 对啊,大小姐怎么会在意这些呢。 她从不在意别人身份是否低贱,她对所有人都和善温和。 可被她触碰过的地方还是让他心神不宁,那白玉面具还在大小姐手里。 他再次伸出手。 不想沈忱忽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他不解的看着眼前的少女,她恶劣的勾唇笑了笑。 “我给你东西,你不应该向我道谢吗?” 被扰乱的心神的谢玄这才反应过来,他曾经清冷绝伦的眼眸闪过一丝窘迫。 “谢谢大小姐。” 沈忱歪头看他:“只有一句谢谢吗?” 看着她玩味的表情,谢玄何尝不知道大小姐起了玩心,在捉弄自己。 他抿了抿薄唇。 “给我唱首歌吧。”上扬的语调柔柔如春风拂面。 谢玄难为情的开口:“我不会唱歌。” “那跳舞呢?” “我也不会跳舞。” 沈忱无趣的将手背在身后,在他面前踱步:“这也不会,那也不会,本以为你长的这样貌美,救你时又是满身红痕,还想着你是什么名动京城的名伶呢。” 谢玄的脸白了白。 原来她都知道了,他以为她没有注意到的。 夜风刮蹭他的面颊,细碎的寒意密密麻麻的侵染着他的心脏,他咬了咬牙。 她一直以为他是个以色示人的花楼中人吗? 原来她是这样想他。 可笑的是,他自以为隐藏极好,他张皇失措的转过头去,遮住自己的这张可笑的引人注目的脸,声音闷沉。 “我不是。” 她玩味落在他脸上的目光让他有些无地自容。 他声音变的冰冷,木制面具又戴到了脸上。 “大小姐回去吧,谢谢大小姐好意,我会自己寻找身世的。”他能听见自己嗓音的颤栗:“不劳烦大小姐了。” 本就是他的妄想。 他这样尘埃里的人怎配去肖想那高高在上的明月呢。 他低头,看着自己身上洗的发白的破旧外门弟子服。 “时候不早了,大小姐早点休息吧。” “我明早还要去打扫忘尘阁,就不耽误大小姐时间了。” 说着,他捡起木剑,脊背挺直,清隽的背影被月光拉的极长,孤傲冷峻的就要转身离开。 被夺了灵根的替身女主15 沈忱精致的眉眼却弯了弯。 师尊哪怕是失忆了,脾气依旧这么大呢,听不得一点侮辱性的言语。 她一把拉住谢玄,一直手环住他的腰让他无法挣扎,另一只手迅速摘下他的面具。 “我就是逗一逗你,别生气啊。”说着她将木面具扔在一旁。 “脾气这么大,以后哪有女孩子会要你。” 她将镶金白玉面塞进他的怀中。 谢玄挣扎着要把面具还给她,眼眶微微有些发红:“没人要就没人要,我不需要别人要我” “你放开我。” 他的眼尾染了几分艳色,整个人看上去秀色可餐,身上清冷的竹柏淡香像小钩子一样勾人。 沈忱快速的在他薄唇上轻啄了一下。 狐瞳中带着清浅的笑意:“既然没人要,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了你吧。” 谢玄的脑子嗡的一下炸开,脸颊发烫。 她说的每一个字他都懂,可是合在一起,他怎么就忽然不懂了呢? 沈忱见他呆愣,笑着在他唇角咬了一口。 疼痛让他回过神来。 他看着沈忱云淡风轻的笑意,骨节分明的长指轻触了一下唇角。 痛感提醒他眼前的一切都不是梦。 他捧着冰凉的玉面:“可,可我已不是清白之身。” 他怎么配的上她呢。 沈忱温柔的抚摸着他发:“这不是你的错,你也是被迫的。” 她不嫌弃他。 他打量着沈忱的表情,没在她的脸上看到丝毫的介意与厌恶。 他的心尖一颤。 巨大的欢喜涌上心头,他感觉自己飘飘忽忽的好像在梦中一般。 早已叛变沈忱的系统看的津津有味。 单纯的骚年啊,她就是强迫你的那个人啊。 她当然不在意了。 若是你脏了。 宿主才不会这么有耐心的跟你演戏呢,上个世界的凤楼引宿主可是碰都没碰过他一下。 清白,是男人最好的礼物。 它觉得自己一定是被宿主的变态传染了。 不然它怎么这么期待男主恢复记忆后,发现自己喜欢上了杀他挚爱的孽徒后的表现。 大型修罗场啊。 【宿主,我这有药,要不要搞他。】 沈忱舔了舔上颚,在脑海中问道:“你哪来的药?” 系统悄咪咪的开口:【我在系统商城偷的。】 说完,它就做贼心虚的尬笑两声。 “你的神知道你干这种事吗?” 系统狗腿的开口:【宿主,你才是我的神。】 沈忱:…… 并不是很想理睬它。 “别叫我神。” 系统试探着开口:【那叫主人?】 “嗯。” 【天空一声巨响,老奴闪亮登场】 【我亲爱的主人,你要药药吗,我这有灵\/龟\/展\/势,金\/枪\/不\/倒,京\/自\/留\/白,都是一等一的上等神药,保证您玩的开心玩的尽兴。】 沈忱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不要,以后少偷乱七八糟的东西。” 【人家才没有。】 它都是为了宿主的幸福着想。 它默默的将宿主口中那些乱起八糟的东西收了起了,哭唧唧的咬着小手帕。 宿主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它都投诚她了,她还对它这么冷漠。 谢玄敏锐的察觉到了沈忱的表情变化,他的心一沉。 她是不是后悔了。 却不想沈忱的手在他腰间摩挲,让他感觉腰间一痒,他幅度极轻的躲避着。 “别。” 沈忱笑了笑:“好,明天我会让人给你安排别的住处。” 谢玄喃喃开口:“嗯,好。” 被夺了灵根的替身女主16 宵禁时间已到,轩辕派护山大阵加强了几分,盈盈的紫光流转在天空之上。 二人一前一后走着,虽未言语,周遭却萦绕着暧昧撩人的气氛。 沈忱忽然停了下来。 谢玄差一点撞到她的身上。 她的目光忽的落到他的头上。 沈忱抬手将他头上的木簪拔了下来,三千青丝纷纷散落在脑后,他差异的看着她。 “这簪子不错,送我吧。” 说着,她就将木簪插在自己头上。 粗糙的木簪插在上好的白玉灵簪之间,显得格格不入,可她丝毫不嫌弃的模样,让谢玄脸颊红了红。 “好。” 沈忱是真的无语。 这簪子不知道是他从哪里搞得,这木头不知又是哪个犄角旮旯里的上古灵木,会滋养他断掉的筋脉。 说不准哪日,他修为就慢慢的恢复了。 “这簪子你自己雕刻的?” 谢玄点了点头,破旧的布衣遮掩不住他出尘清隽的气质。 “手艺不错,这个料子和你面具的料子不太一样啊。” 谢玄回到:“那节小树枝,只能雕一个簪子,刻不成面具。” 沈忱目光幽深:“这样啊,阿玄手真巧。” “阿玄?” 沈忱不紧不慢的说道:“你不是失了记忆吗,以后就叫阿玄好不好。” 谢玄试探的在沈忱白嫩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好,以后我就是阿玄。” 你一个人的阿玄。 沈忱也没想到高冷闷骚的师尊竟然如此主动。 她笑呵呵的凑上脸:“阿玄,来,再亲一口。” 谢玄的脸更红了,他一只手握着面具,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主动一回,看着她轻佻的样子。 他大步绕过她,走上台阶。 “我困了。” “我先回去了。” 看着他逃也似的离去的背影,沈忱面上的笑意渐浅。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 歪着头望向清凉如水的月。 有趣。 玄钦,清玄,谢玄。 她看不出他们灵魂之中的相同之处,可是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她摆弄着那充满灵力的簪子,慢慢回到了自己仙醉阁。 她的父亲母亲并不担心她。 他们已经知晓沈忱修为已经达到大乘期。 她说自己在天衍宗的时候无意间闯进了一处秘境,竟然在里面发觉了天衍宗创总之主龙傲天留下的残息影像。 那秘境外面一天,里面一年。 由龙傲天亲自教导,她又天赋异禀,因此离家不过几年就升到了大乘期。 但是她谁都没告诉。 当初在入魔的洛川仙尊手下逃出升天,也是因为她的修为原因,虽不敌天下第一的谢玄,倒也能活命。 说着她还拿出了龙傲天许多生前的东西和一些不为人知秘事。 她父母才不再怀疑。 毕竟这世上只有她们二人拥有天灵跟。 而天灵根的修炼方法也无人知晓,世人只知道这是顶级的灵根。 当年龙宗主所向睥睨,修为之强也是有目共睹的。 她父亲知晓她到了大乘期后,万分激动,直言她是除龙傲天无人能比的天才。 他轩辕派沉寂低谷了这么多年终于要一飞冲天了。 他们视沈忱为骄傲。 剧情里,因为白渺渺,整个轩辕派都没落下什么好下场。 她夺了沈忱的身体,可终究不是沈忱。 不过一年时间,就被沈掌门和掌门夫人发觉了异样。 他们感觉自己的女儿是被夺舍了,但他们不知女儿是否还在人间,又是否还在那具身体里。 所以他们不敢表现出异样。 只能表面做出宠爱的样子,暗地里调查。 被夺了灵根的替身女主17 不过一年的时间,他们“女儿”的身体就开始衰败,他们只能用整个门派的资源和天灵地宝温养着她。 他们害怕,她死了,他们的女儿也会消失在世间。 后来,他们女儿的身体忽然好了起来。 修为也突飞猛进。 可除了那张脸,她已经完完全全的变了样子。 她打骂外门弟子,和修仙界很多男人都纠缠不清,用他们女儿的身体做尽了恶心之事。 最后,洛川师尊竟然要与这个夺了他们女儿的女人结为道侣。 他们无力反抗。 却在婚礼上,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 她瘦弱干枯的如同死人。 哪怕她身体残败,哪怕她面容丑陋。 可只是一眼,他们就知道,那是他们的女儿啊。 是他们千娇万宠着长大的小公主啊。 他们的女儿还活着。 他们想要冲过去拥抱自己的女儿,可是占据了他们女儿的妖女和谢玄修为已不是他们能够对抗的。 他们也害怕会伤害到忱儿。 只能假意冷脸装作不认识她的样子,想将她赶走。 想着暗地里能相认。 可让他们没有料到的是,忱儿竟然以血为契,要召唤上古魔兽,她想要与那个冒牌货和谢玄同归于尽。 在女儿的声声泣血中。 他们才知道,原来是他们将忱儿送进了狼窝,是谢玄助那个叫白渺渺的女人夺了忱儿的身体。 还抽了她一缕生魂,揉碎了给那个女人做养料。 他们想要出手阻止。 可根本来不及,只能看着女儿被那个冒牌货一掌击碎了神魂。 消散在了世间。 掌门夫人疯了,她只想杀了这些不要脸的禽兽,却也死在了那冒牌货的手里。 看着女儿和夫人双双毙命,沈掌门恨死了这对渣男贱女,他继续以血为契,献祭自己,最终成功召唤魔兽。 可那魔兽却并未杀死他们。 反而害了轩辕派上下灭门。 自此人间动荡,民不聊生。 洛川仙尊在上古秘境,寻得天衍宗宗主龙傲天的杻璧神剑,人剑合一,才将上古妖兽斩杀。 同时将真相公之于众,将白渺渺斩于剑下,杀妻证道。 自此成功飞升。 谢玄算计了天下,他所为的,只是修成大道,成功飞升。 他才是这世上最无情无义之人。 是夜。 早已打更三响。 谢玄却怎么也睡不着,他借着月光一遍又一遍摩挲着手中的白玉面具,眼前好似浮现沈忱的那张笑颜。 直到现在,他还感觉像是在梦中一样。 唇上的伤口早已不再流血,上面有一层薄薄的结痂。 他咬着唇,刚刚结痂的伤口又流出鲜血。 她给予他的,他都甘之若饴。 他喜欢沈忱,很喜欢。 从被她救了开始。 他就把第一次见到她时心底剧烈的跳动归结于心动。 随着后来,每次在山门口看到她笑魇如花的模样,都让他更为心颤。 他躲在暗处,注视着她。 心中的感情却在不停发酵,溢满心房,每次偶然的相遇都是他的蓄谋已久。 比起她的脸,他更熟悉她的鞋子和背影。 他从未想过能得到她的回应。 他清楚的明白他们之间的云泥之别。 但他还是逾矩了,他玷污了他的月亮。 她说,她要他。 谢玄将脸埋进面具里,冰凉的触感驱散了几分他脸上的燥热。 第二日一早。 他就收拾好了行囊,戴上面具,穿上自己最好的衣裳,乖巧的等着她的人来接他。 可太阳东升西降。 他也没等到那人。 被夺了灵根的替身女主18 他动了动僵硬的手指。 一天未进食让他胃部烧灼的难受,他不敢离开,怕错过沈忱来接他的人。 他目光望向门外。 “小哑巴,你傻坐在这一天了,也不干活,看什么呢。” 与他住在一个院子里的外门弟子探头看向他。 “卧槽,小哑巴,你这面具哪来的,不会是偷的吧。” 谢玄抿着唇,没有说话。 可眼神却越发急躁,心底被他自己凌虐的已然有些麻木,可还泛着丝丝痛意。 他不愿相信,沈忱欺骗了自己。 “唉,小哑巴,问你话呢,不会不止是个小哑巴还是个小聋子吧。” 谢玄目光冰冷的望了过去,喋喋不休的男人聒噪的像乌鸦一样。 寻常他是不予理会的。 可今日也不知怎的。 他看着面前的男人格外的碍眼,他的声音泛着寒意:“滚!” “卧槽!小哑巴,你居然会说话。” “会说话干嘛装哑巴。”男人却越发得寸进尺:“早就看你不顺眼了,装尼玛啊。” “你这面具从哪偷的,老实交代,不然给你告诉掌事师兄。” 看上去价值不菲,能卖不少灵石呢。 说着,他就要上来拉扯他的面具。 谢玄面色彻底冷了下来,侧身躲过他的手,单手为掌将他一下击飞出去。 他虽不能使用灵力,却也是筑基期。 而男人只是杂灵根刚刚练气入体的无名小卒。 男人从他的房间飞到院子里,身子骨跟要散架一样疼,他拍拍身上的土站了起来,满眼怨恨的看着谢玄。 “王八蛋,整了这么长时间在给老子装孙子呢。”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二十多岁,身着青灰色上等弟子服的俊朗男人皱着眉看着他。 见到来人后,外门弟子瞬间变了脸色。 他恶人先告状的开口:“青衣师兄,哑奴这小子偷东西被我抓到了,居然要杀我灭口。” 说着,他浅淡的无几根的眉毛下,一双泛黄的小眼珠子像老鼠一样转着:“师兄,残害同门可是大罪,师兄要为我做主啊。” 青衣打量了一眼面上带着嵌金玉面的谢玄。 可他的目光却落在他的身后,看着笑意盈盈的沈忱,他鼻头一酸。 一直抱在怀里的包袱也因刚才的打斗掉在地上。 谢玄声音沉沉的:“我没有盗窃,这面具是别人送的。” 外门弟子这时候也看到了沈忱。 没想到大小姐也来了,他跟大小姐打过好几次招呼呢,大小姐一定对他有印象。 他挺直了矮小肥胖的身体,摆出一个自认为很帅的姿势。 “谁会送你个扫山门的哑奴这么贵重的东西,还说你不是偷的。” 谢玄额前细碎的长发随风轻扬,他向来不善言辞。 却也不能说是沈忱送的。 毕竟,他还不觉得自己的名字配和她放在一起。 轩辕派掌门独女,天灵跟的绝世天才和一个不能修炼的外门弟子。 世人听了都会觉得离谱。 青衣看着争辩的二人,只觉得一阵头痛。 沈忱对谢玄伸出手。 “过来。” 谢玄微微一滞。 见他没有动作,沈忱走上前拉住他的手,笑着看着目瞪口呆的青衣。 “这面具是我送他的。” 说着,她扬了扬两人紧紧相握的手:“他是我的人。” 青衣习惯性的又皱起了眉毛。 师妹只说要调一个外门弟子去内门。 没想竟然是心上人。 被夺了灵根的替身女主19 一时间,他看着谢玄的目光有些不善,他们自小千娇万宠着长大的大小姐居然看上了一个一事无成的外门弟子。 自家的好白菜被猪拱了。 还是一只没啥能力的猪。 “师妹,你是认真的吗?” 沈忱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容:“当然是认真的了。” “青衣师兄,这是阿玄。” 阿玄? 青衣眯着眼,打量着谢玄,不知想到什么,他忽然叹了一口气。 那挑剔的目光也变的意味深长起来。 小师妹这些年时常往回寄来些留影石。 在回来前寄来最新的一块里。 小师妹红着脸说,她心仪她的师尊谢玄,她说她感觉师尊也并非待她无意,她说希望师父师娘帮她准备,她想与他结为道侣。 当时他与几个师兄师姐们都在现场。 世人谁不知,洛川仙尊早已走火入魔,不知所踪,生死不明。 而小师妹定然万分痛苦。 本瞧着师妹这一年里并无伤心之意,还以为她在硬撑。 原来是有了阿玄。 阿玄,谢玄。 他定然不会把眼前这个筑基期的小外门弟子和天下第一的修仙界洛川仙尊认为是同一个人。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小师妹在透过他看着另一个人的影子。 不知这个阿玄是否知道这件事。 他叹了一口气。 目光凌厉的望向满脸惊恐不敢置信的外门弟子。 “王二狗,你冤枉构陷同门,并非初犯,且多次屡次不改,现将你逐出山门。” 王二狗吓得瘫坐在地。 想破头他也没有料到,这个平时一言不发的废物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攀上了大小姐。 若是早知道如此,他万万也不敢得罪他啊。 他刚想求饶。 就被青衣封了嘴捆了身子扔下山去。 青衣再次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难啊难啊,幸亏他处理惯了这些事,不然又要魔音绕耳,鼻涕眼泪蹭一腿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外门弟子本就修炼不易,他平时也不愿严格苛刻。 可是总有这种死性不改屡犯门规的弟子。 谢玄的手依旧被沈忱紧紧握在手里。 并未放开。 她将他带回了醉仙阁。 她从未想过掩饰他们的关系,沈忱大大方方的将他展示在众人面前。 第二日,整个轩辕派都知道大小姐竟然看上一个不能修炼的外门弟子。 连她父亲母亲听闻后也是一惊。 和青衣一样,害怕自家女儿是被骗了。 可当知道他失去记忆被自家女儿捡回来的,还起名为阿玄后。 他们的表情也都意味深长起来。 尤其是见过谢玄的轩辕派掌门在见过他后。 看着他差不多的身材和相似的声音。 再看到女儿宝贝的抱着他的模样,掌门也长于短叹的拉着掌门夫人走了。 听说那面具还是自家女儿送的。 她的傻女儿,以为遮住脸就能把他当作那人吗? 谢玄住在了沈忱的隔壁。 他不能修炼,也没有灵力,不能跟沈忱出去做任务,因此,他就在醉仙阁里日日像等着丈夫归来的妻子一样。 他知晓她喜美食。 便为她琢磨如何做出好吃的食物。 待在她的身边,他感到十分满足。 看着她笑着夸他做的饭菜好吃的笑颜,他甚至想一直就这样下去就好,他可以不要身份,不要记忆了。 他还是不能修炼。 他心底清楚的知道。 这样的感情是走不长远的。 爱情必须时时更新,生长,创造。 被夺了灵根的替身女主20 她逆天的天赋,注定她会登上无人之巅,且不说他们之间的感情将会怎样,他是否能活到那个时候都是个问题。 哪怕不能找回记忆,他也必须要修炼。 他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他只怕不能陪在她身边。 怕在她风华正茂的年纪沧桑老去。 他想长长久久的陪在她的身边,哪怕她不再喜欢他,哪怕她的身边有了别人。 “想什么呢。” 沈忱捏了捏他的耳尖。 “没想什么。”他见沈忱回来了,张开双臂扑进她的怀里。 沈忱伸出手搂住他的腰,将他抱在腿上。 而谢玄早已习惯。 最开始还有些别扭。 可习惯后他就喜欢上了和沈忱的这种相处方式。 他喜欢被她捧在掌心的感觉。 他的语气有些委屈:“你这次去了好久,整整有七日。” “我好想你。”他丝毫不掩饰自己对沈忱思念与爱意。 沈忱眼中含着笑意:“那下次任务,阿玄要不要与我一同前去。” 谢玄掩下眼底的失望:“我会拖累你。” 他和一个普通人没有分别,她斩妖除魔已经够辛苦了,他去了,她还要分出一分心神来保护她。 比起与她日日腻在一起,他更担心她的安危。 他希望她平平安安的。 沈忱勾了勾唇。 “不会,我能护住你。” “三日后,魔兽森林开启,到时候会有很多魔兽跑出来,各大门派都要派人去镇压。” 沈忱笑意渐浓:“说过要帮你恢复记忆的。” “魔兽森林有许多天灵地宝,据说聚魂草能助人恢复记忆。” “这次要去很久,也会有外门弟子会去外围碰碰运气,你去并无大碍。” 谢玄与沈忱十指相握,眼底波光潋滟:“好喜欢忱儿,想和忱儿永远在一起。” 沈忱眼底情绪有了一瞬的变化,很快又恢复正常。 “你当真想与我永远再一起?” 谢玄笑着开口:“想。” 沈忱垂下眼眸,她望着两人紧紧相握的手。 “希望你不会后悔。” 谢玄清冷的声音软成一滩春水:“永远不悔。” 魔兽森林开启的那日,无数大大小小的门派都聚集在魔兽森林入口,五大门派的人早已在外面布好了阵法,派人维持着现场的秩序。 轩辕派作为五大门派之末,排在最后。 而天衍宗虽在众修仙宗门门派之首,却也因损了一个洛川仙尊,出了一个魔头而隐隐有被其它宗门,门派拉下宝座之势。 其余四大门派都跃跃欲试。 就连沈忱的爹轩辕派宗主也一改往日唯唯诺诺。 他意气风发,身上带着稳坐钓鱼台之势。 甚至也野心勃勃的想取天衍宗而代之。 沈忱就是他的秘密武器,虽很想像天下炫耀,但思前想后,他还是决定保留底牌。 他的女儿必定会一鸣惊人,惊艳所有人。 轩辕派总有一日会在忱儿手里超越天衍宗和其它门派,成为众门之首。 想着想着,他的胡子都要飞起来了。 青衣扶额。 自家师尊,不能嫌弃。 他站在沈掌门身后,实在想不明白,自家师傅明明也是个仙尊,怎么一点没有别人家仙尊那仙风道骨的模样呢。 在看看周围的一脸想搞事情的师兄师姐们,他更心累了。 自从小师妹回来后。 带着师姐师兄们做了几次任务,他们就都飘了。 在修仙界心浮气躁可是大忌。 被夺了灵根的替身女主21 小师妹再天才,也才二十多岁。 他们这样要是拖累小师妹就不好了。 更何况这次小师妹把她的小男宠都带来了。 轩辕派上下实在接受不了自家天才大小姐找了一个不能修炼的废物。 因此,他们默认谢玄只是沈忱的男宠而已。 毕竟在修仙界,只要你足够强,也不会有人多说什么。 谢玄穿着一袭白衣,不卑不亢的站在沈忱身边,华贵的面具衬得他清冷无比,高不可攀。 一眼望去,竟也看不出他身上有任何灵力波动。 其它宗门的人还以为他是轩辕派掌门找的什么保护她女儿的绝世高手。 毕竟谁不知道轩辕老头宝贝的很他那个天灵跟的女儿。 修仙界得子本就不易。 更可况还是个天灵跟的孩子。 要是他们孩子,他们也放在手心里宠着。 只可惜,生在了轩辕派。 也不知这轩辕老头怎么就这么好的气运。 一眼望去,竟看不穿她的修为。 不知道是轩辕老头又淘了什么高阶灵器给她的女儿遮修为。 他们知道他女儿是个天才。 再天才如今元婴修为也顶破天了,有什么可遮的。 众人只能看到沈忱偏着头跟那戴面具的男人说着什么,那男人矜贵的点头。 时间到,封印开。 巨大幽幽的蓝光漩涡缓缓出现在众人面前,阵阵狂啸嘶吼从漩涡中传来。 五大门派的人率先派有经验的弟子御剑飞入漩涡之中,半日后,几百名弟子无一伤亡,白衣飘飘的飞出。 魔兽森林外围已经清理干净。 各门派弟子可以进去历练了。 先是小门派的弟子一个个先进去,接下来才是五大门派的人,沈忱身后跟着轩辕派的众多弟子,谢玄跟在她身侧。 不知为何。 谢玄觉得眼前一幕十分眼熟。 他觉得自己曾经定然经历过此场景。 男女主出现的地方。 尤其是修仙界,必定会有炮灰不知天高地厚的挑衅男女主,然后被男女主啪啪打脸。 哪怕是修仙虐文世界也不例外。 沈忱他们刚进去,就因为一株小仙草和一个一直试图挤进五大门派的天狼派的人起了争执。 这株驻颜草本是沈忱的一个小师姐苏越先发现的。 可天狼派的弟子却在白越击杀守护魔兽的时候将驻颜草摘走了。 两个门派的人一时间互不相让,针锋相对起来。 天狼派的弟子讥讽他们轩辕派,次次大比五大门派之末,还好意思自称在五大门派,不若早早退位让贤。 说着,还不忘辱骂沈忱的天灵跟一通。 说她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白白浪费了这个灵根。 她师姐师兄们一听他们骂沈忱。 一个个更加生气了,纷纷掏出自己的武器。 两边就要打了起来。 就在这时。 无人看到的角落里,几株藤曼缓缓靠近,渐渐的将他们包围了起来。 沈忱唇角一勾,她牵住了谢玄的手。 谢玄皱眉:“怎么了,是有危险吗?” 她目光微寒,带着轩辕派的人向后退了起来,天狼派的人还以为是他们害怕了要临阵脱逃。 正要再次开口讥讽。 却不想就在这时。 一株绿色藤曼忽然长出一朵巨大艳丽的花朵,那花朵张开,满是密密麻麻的尖牙,花蕊之中是一双血红的大眼,巨眼缓缓淌着绿色的汁液。 一口将天狼派的弟子吞了下去。 被夺了灵根的替身女主22 众人皆是一惊。 不知是谁大哄了一声:“是魔藤,快跑。” 照理说,魔藤这样的高阶魔物不应该出现在魔兽森林的外层。 见到众人四散而逃的样子。 角落里一个黑发少年弯了弯月牙般漂亮明亮的眼睛,他身上穿着墨色的长袍,手中握着满是骷髅的长笛。 细碎的光打在他的脸上,衬得他像坠落人间的天使。 却不想,他的脸上的笑一僵。 他不善的看着手握大刀的女孩。 明明看起来年纪不大,长得娇娇弱弱的,却拎着一个与她格格不入的大砍刀。 她面无表情的手起刀落。 那已经吞了好几个人的魔藤就被砍成了几段,在地上扭曲挣扎着。 被腐蚀的不成样子的几具尸体掉了出来,他们还未死,但是身躯还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着。 没人敢上前靠近。 高阶魔藤的汁液极具腐蚀性,倘若沾染上一点,那一点汁液就会慢慢侵蚀你的身体。 直到蚀骨融肠。 少年长指摩挲着光洁的下巴。 有趣。 他略带沙哑的嗓音轻轻的念着一段复杂繁琐的咒语。 刹那间。 周围传来沙沙的声音,无数魔藤像毒蛇一样快速朝众人爬了过来,数百朵艳丽夺目的食人花长着大嘴,流着口水朝着众人扑了过来。 文练是轩辕派的带队师兄。 他的目光也幽深起来,声音急迫中带着丝丝惧意。 “布阵。” 轩辕派的弟子快速四散开来,手指结印,将沈忱和没有灵力的谢玄护在中间。 他们已经习惯了保护年幼的师妹,虽然她现在修为不低,可也难和这数百株高阶魔藤抗衡。 “师妹,我们布阵,你快捏碎山琼灵玉,通知掌门长老们来救我们。” 淡紫色的轩辕阵快速结成。 碧色的玉石也在沈忱手中化为细碎的粉末,无数浅淡荧光以光速朝着魔兽森林外飞了出去。 轩辕派本门的法术以防御为主,攻击为辅,轩辕派弟子最为擅长的就是阵法。 而天狼派则是攻击为主。 他们见无法逃了,也纷纷举起手中武器,朝着魔藤攻击,可大部分的弟子终究还是普通修为,联合斩杀了几株魔藤后就已经丧生了不少弟子。 眼前尖叫死后的魔物数量不再少数。 而他们没有随行的长老相护,很快就支撑不住了。 天狼派的带队弟子像文练求助。 此时阵法已成,若是此时破阵从新结印,只怕会引起轩辕派的伤亡。 文练拒绝了他。 天狼派的带队弟子破口大骂。 都是修仙界的人,你们居然见死不救。 周围的弟子越来越少。 天狼派的带队弟子阴狠的看着阵法中的轩辕派。 你们不仁,别怪我们不义。 他们对视一翻,将魔藤全部引到轩辕派面前。 魔藤攻击着紫色的阵法,随着大嘴触碰阵法,紫色火焰就将花朵燃烧殆尽。 可随着攻击越发频繁,轩辕派的弟子也渐渐脸色苍白,有灵力枯竭之势。 阵法护盾也一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浅变淡。 暗处的少年玩味的看着众人。 修仙界的修士最是虚伪。 一个个满口仁义,实际上一个比一个贪婪阴狠。 先是为一株普通仙草大打出手,后又是见死不救,这又演了一出祸水东引。 有趣,着实有趣。 今日没白来,免费看了一场大戏。 所以,都死在这吧。 被夺了灵根的替身女主23 他吹动手中魔笛,却不想在笛声初响的那一刻,一道目光便射了过来,他顿了一下,拉了拉身上的黑袍。 再一望去,那到目光早已消失不见。 魔藤听到笛声后瞬间暴动。 不要命似的攻击阵法和天狼派的人。 不过片刻,天狼派的弟子们就全军覆没,而轩辕派的众人还在苦苦支撑。 眼看着阵法出现了裂痕,马上就要破裂。 外面数百只魔藤还在张牙舞爪的尖叫咆哮。 沈忱抬起手,盈盈的白光缠绕修复着破裂的紫色阵法。 同时也加强了阵法的攻击性。 她握着那长长的大砍刀,这是她在谢玄的洛川山上武器库里随便捡的。 握着趁手,她就留下了。 砍刀看上去煞气狰狞,朴素的木柄上没有丝毫花纹,黑青色的刀身也是简简单单,细小的铁环缠绕在刀背之上,发出玲玲作响的声音。 沈忱握着砍刀踏出阵法,一股浓郁的灵力环绕在刀身。 她目光清澈温柔,身形确如闪电,纵跃如飞,犹如浮光掠影般穿梭在狂魔乱舞的食人魔藤之间。 刀锋划破虚空,巨大庞博的灵刃朝着魔藤席卷而去,不过片刻,碧绿的汁水四处飞溅,落出嘶嘶的声音。 谢玄这是第一次看到少女战斗。 她很强。 她的动作没有丝毫花哨,招招致命,这数百株让元婴都头痛的魔物不过几息,就被她斩杀殆尽。 她如同神袛一般,手握长刀,眉眼间带着漫不经心的慵懒,衣炔飘飘,猎猎作响。 熟悉,是很熟悉的感觉。 他捂住胸口,他的心脏剧烈跳动的都要跳出来一样。 除了阵法内的那一小块地方,周围可以说是寸草不生,绿色的地皮都被汁液腐蚀的失了颜色,冒着缕缕白烟,周围几颗树更是遭了殃。 树上邪佞的少年打量着沈忱。 他勾魂一笑,漂亮的桃花眼中闪过细碎的光,唇角上扬的弧度像是蜜汁般的毒液。 他指尖微动。 一只红色的裂翅蛇朝着他扑咬过来,他狼狈的跌下树,红色裂翅蛇紧追其后,嘶嘶的吐着蛇信。 他跌跌撞撞的朝着沈忱的方向跑去。 几条红色裂翅蛇挥舞着丑陋的没有一根毛的翅膀追逐着他。 他扑倒在沈忱的脚边,抱住了沈忱的大腿。 “姐姐,救我。” 沈忱挑了挑眉,看着眼前陌生的黑袍少年,他楚楚可怜的桃花眼像一只落水的大狗,无比期待依赖的看着沈忱。 那几条裂翅蛇也不追黑袍少年了,朝着沈忱径直飞来,边飞边喷射着毒液。 “忱儿小心。” “师妹当心。” 谢玄和轩辕派的弟子异口同声开口。 谢玄只恨,恨自己没有一点灵力,无法将她护在身后,只能眼睁睁看着她遇到危险。 沈忱面不改色的抬起大刀,宽大的刀身挡住尖细如柱的毒液。 她一脚将少年踹开,身子轻盈一纵,轻飘飘落在一旁。 而被踹飞的少年捂着自己胸口,一脸的不敢置信。 他低垂的目光阴鸷凶狠,在抬起头,裂翅蛇已经被沈忱用树枝串成一串。 他敛了敛面上神色,崇拜感激的看着沈忱。 “姐姐,你好厉害啊,谢谢你救了我。” 沈忱也对他勾了勾唇:“我确实很厉害。” 少年拍了拍黑袍上的土和粘上的绿色汁液,嫌弃的将袍子扔在一边。 被夺了灵根的替身女主24 听到她的话,眼中趣味更浓,修仙界很久没有这么有趣的女人了。 他又朝着沈忱走去。 还未靠近,一个脸带玉面的男人就先他一步,扑进了女孩的怀里。 而她的同门弟子都是一脸的见怪不怪。 同时也紧张的询问沈忱有没有受伤。 他静静注视着谢玄,谢玄也敏锐的感受到他的目光,沿着他的方向看了过来。 他的眼里泛着丝丝寒意,看元祈的眼神带着冷漠的杀意。 他看到了,是这个少年故意将那魔蛇朝着忱儿引过来的。 少年与他对视,桃花眼中也结了碎碎的寒冰。 他看到那女人笑着安抚面具男,那温柔淡然的笑让他感觉十分刺目。 他舔了舔嘴角。 想要的东西,抢过来就是自己的了。 他面上扬起灿烂的笑意:“姐姐,我叫元祈,谢谢你救了我,我会报答你的。” 沈忱歪了歪头,打量着眼前精致的少年郎。 元祈。 魔尊元祈,剧情里白渺渺的裙下之臣中的一个,他对白渺渺爱而不得。 就将她撸到魔界囚禁起来。 为了向她证明谢玄就是个伪君子。 他还将沈忱也抓了起来,他拥着白渺渺,嘲笑沈忱面容丑陋,说谢玄口味极重。 还恶劣的通知了谢玄。 让他在白月光白渺渺和沈忱之间二选一。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 谢玄竟然毫不犹豫的选了白渺渺。 让白渺渺无比感动,更加厌恶他。 而后他就彻底黑化,开始日日折磨侮辱沈忱。 同时发动魔界与修仙界的战争,冲冠一怒为红颜,造成人魔两界浩劫。 最终还是谢玄出手,人界大获全胜。 沈忱也被救了出来,心如死灰的她已经一心求死。 可谢玄却不让她死。 他说着自己的迫不得已。 得到她身体的白渺渺不能死,她若死了,轩辕派必然大乱,同时也会引起修仙界动乱。 而魔界恰好蠢蠢欲动。 为了天下苍生,他只能选择白渺渺。 沈忱听后只觉得讽刺。 因为白渺渺的身份,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谢玄低头亲吻她。 一向冷漠无情的他承认了他心中有她。 可不到一年时光。 就传出了他与白渺渺结为道侣的消息。 怎么,他娶她也是为了天下苍生吗? 沈忱只想让他们去死,全都去死。 “元祈。”少女声音如同山涧中平缓流淌的小溪,温柔清脆。 她看着元祁单纯无害的模样。 “你想怎么报答我。” 少年细碎的黑发随风轻扬:“以身相许怎么样?” 谢玄望着元祁的目光如刀似剑,恨不得将这个男人千刀万剐。 “开玩笑啦。”元祁挑衅的看着谢玄。 “姐姐,我好害怕,你旁边那个带着面具的大叔看着我的眼神好可怕啊。” “他不会要打我吧。” 谢玄收回目光,浑身散发着冷冰冰生人勿近的气息。 他是故意的。 想要在忱儿面前激怒他,他不能生气。 他无声的牵住沈忱的手。 没有说话。 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再给元祁。 元祈见他动作,笑意也阴沉下去。 沈忱笑意盈盈的看着争锋相对的两人。 轩辕派的长老闻讯赶忙到了现场,看着遍地一片狼藉,轩辕派的弟子们都毫发无伤,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文练向长老说明情况。 轩辕派的长老皱紧了眉头。 明明外围已经清理过了,怎么会出现魔藤这种生物,若是一只两只可能是意外,这上百只就充满了阴谋的味道。 他赶忙通知各大门派,宣布试炼暂停,各大门派弟子撤离魔兽森林。 被夺了灵根的替身女主25 除了轩辕派的弟子,无人知道沈忱凭着一己之力斩杀了数百魔藤,他们也都很默契的闭口不谈。 世人只以为是沈忱旁边的面具男人出的手。 而天狼派的掌门人听闻自家弟子全军覆没。 黑着脸就要质问轩辕派。 同样一起遭遇魔藤攻击。 怎么他们就无一伤亡,而他门中却都死于非命。 轩辕派的人明明有能力,为什么不出手相助。 他们可知道这次他们损失了多少优秀的内门弟子。 简直欺人太甚。 轩辕派掌门却不吃他这一套道德绑架。 他早已听到文练讲的他们与天狼派的纠纷。 这么多魔物,若不是忱儿。 轩辕派弟子也不会全身而退。 这个老货还在质问他,为什么不救他们? 当时情况那么危险。 凭什么要他女儿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一直与轩辕派不对付的天狼派。 简直是老不要脸的。 天狼派掌门人争论不过,只能放狠话:“沈木原,你给我等着瞧。” 说完就愤然拂袖离去。 轩辕派掌门一脸无所谓,还怕你不成。 本来两派就不对付,背地里斗得都是你死我活的。 于此同时。 各大门派的掌门人商议,觉得这可能是魔界的阴谋。 那魔兽森林如今就十分危险。 除了高阶内门弟子。 金丹修为以下一律不准入内。 风险与收益同在,毕竟各大门派也不想放弃魔兽森林这块香饽饽。 只是同行之中,多了几位随行长老,几个门派组队前行。 元祁就一直跟在沈忱屁股后面,姐姐,姐姐的叫个不停。 谢玄冷着脸,他实在想不懂,这个元祁为什么这么不知廉耻。 沈忱都不理睬他。 他就像看不到一样非要贴上来。 狗皮膏药,赶都赶不走。 聚魂草并不生长在魔兽森林外围,还有专门的噬魂鸟看守。 谢玄拉住了沈忱的手。 “我不想恢复记忆了,你别去。” 他担心沈忱的安危。 却没想到,沈忱却直接拉着他脱离了队伍。 “说过让你恢复记忆的。” 带队的长老虽有些担心,却也没多说什么。 毕竟掌门特意叮嘱过,不需要过多干预沈忱,她有自保能力。 他也没有料到,沈忱竟然带着谢玄去了内围。 元祁见她们离开了,不紧不慢的跟在他们身后。 谢玄拗不过沈忱。 但他的心底十分感动。 一路上并未遇到什么危险,甚至连噬魂鸟都没碰到,他们就摘到了聚魂草。 顺利的让谢玄感到好似在做梦一样。 元祁跟在他们身后。 目光都深沉下去。 修仙界何时竟然出了这样的人物。 不过二十几岁,就到了大乘期的修为。 比素来有天才之称的谢玄修炼还要妖孽。 沈忱。 听闻她是苍穹大陆第二个天灵跟。 修为竟然如此逆天吗? 他不知她是否看出了他的身份。 之所以没有魔兽靠近,是因为她将大乘期的威压放了出来。 但她居然丝毫没有避着他的意思。 她在试探他? 还是在威胁他? 他现在对这个强大的女人更感兴趣了。 其实沈忱就是懒得杀妖兽。 她又没有必要在谢玄面前装逼,毕竟她是真的牛逼。 三日后。 魔兽森林关闭之际,各门派弟子也都没遇到什么危险,所有门派都满载而归。 沈忱就只摘了一株聚魂草。 她将草交给轩辕派练丹的长老,请她帮忙炼制归忆丹。 被夺了灵根的替身女主26 而元祁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留在了轩辕派。 成为了沈忱的小师弟。 天天来缠着沈忱,沈忱都在考虑着要不要把他的腿打断,然后扔出去。 实在是太烦了。 一天天姐姐姐姐的,跟麻雀成了精似的。 三年一次的宗门大比很快来临。 今年在天衍宗举办。 各大门派的人纷纷赶往天衍宗,天衍宗中的很多人都认识沈忱,随着轩辕派的人到达天衍宗山下。 引领弟子见到沈忱就笑着跟沈忱打招呼。 “小师妹,好久不见。” 沈忱也对着那名弟子微微颔首:“庆明师兄。” 他笑着将沈忱等一众人马带到住处。 走着走着他叹了一口气。 “自你也走后,洛川仙山就封了,成了咱们天衍宗的禁地。” “害,长石师兄那么好的人没想到也……” “只能说物是人非啊。” 沈忱点了点头:“是啊,师兄那么好的人。” “有师尊的消息了吗?” 庆明靠近沈忱,小声的说:“现在天衍宗都不让提洛川仙尊的,哪有消息啊,洛川仙尊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谢玄默默的跟在沈忱旁边,听着他们说话。 不知为何,在这天衍宗里,他总觉得很熟悉。 洛川仙尊是谁。 他平时并不与沈忱以外的人交谈。 所以很多事情都不知道。 是忱儿的师尊吗? 元祁摆弄着弟子服上的带子,他不来人间许多年,竟不知道谢玄走火入魔了,而沈忱原来是谢玄的徒弟。 将沈忱他们送到弟子苑后,庆明很快就离开了。 谢玄修长的身影站在窗前,他的目光落到院外的梧桐树山。 “在看什么。” 见是沈忱,谢玄笑了笑:“没什么,总是感觉有几分熟悉。” “当初你是在这附近救的我。”他声音顿了一下:“我感觉我可能是天衍宗的弟子。” “小师姐,你能不能陪我练剑啊。” 谢玄俊脸无温,黑眸幽冷,每次他一与忱儿独处,这个元祈就像闻到包子味的狗一样。 总是能循着味追过来,然后找各种理由把沈忱带走。 他像是才看到谢玄一样:“呀,阿玄师兄也在啊。” 沈忱瞥了一眼又开始战火硝烟的两人。 “你们两个练吧,文练师兄找我有事。” 说着,她就大步离开了。 天衍宗里许多其它门派的弟子都在四处闲逛,熟悉环境。 她沿着熟悉的小路,走到闻机阁。 不止有文练,还有温岚师姐等一众人都在等她。 见她来了。 温岚招了招手:“师妹,快过来。” 说着,她倒了一杯仙茗推到沈忱面前。 “小忱,明日宗门大比你还可以吗?” 沈忱被他们弄得有些云里雾里。 “挺好的。” “好了,你就别骗我们了。” “我们知道你难受,再回到天衍宗难免触景生情。” 温岚摸了摸沈忱的头:“师姐是看着你长大的,怎么会不了解你,从来到天衍宗开始,你就没怎么笑过。” 沈忱放下白玉杯子,她只是路上被元祁叽叽喳喳弄得有点烦而已。 文练叹了一口气,一脸老父亲的关心:“我听到这天衍宗的弟子讲你和那谢玄之间的事情了。” 沈忱挑眉:“什么事情?” 文练一脸你装,你再装的表情。 “那谢玄对你确实不错,可是事已至此,师妹,咱们还是要向前看的。” “师兄师姐只是希望你不要太难过。” 被夺了灵根的替身女主27 暗处的元祁眯了眯桃花眼。 “阿玄虽不能修炼,但是我们瞧着也不是一个有坏心眼的人。” “珍惜眼前人吧。”温岚也是一脸欲言又止。 “在师姐看来,你还是早点跟阿玄说清楚,毕竟你把他当作你师尊替身的这件事,只怕拖得时间越长,以后误会越深。” “我们瞧着你对阿玄也不是没有半点感情。” 沈忱看明白了。 原来是她的这些师兄师姐们怕她伤心难过。 所以特意组了个局来开导她。 她便顺势而为。 正好最近要让谢玄恢复记忆了。 为避免他们误会,她冷漠开口:“师兄师姐们误会了,我不爱他。” “我对他没有半点感情。” 她站了起来,望向洛川仙山的方向,声音却薄凉的很:“能有几分像师尊,是他的福气。” “我不会和他有什么结果的。” “替身永远是替身,我的师尊如天上明月,无人可以替代。” 元祁额前细碎的发遮住了他微微眯起的桃花眼,用留影石将这一幕记载了下来。 听到她的话,文练等人皆是叹息。 也是,小师妹情窦初开,哪有那么容易就移情别恋的。 只是可怜了这阿玄。 看上去也是个痴情种子。 沈忱向他们再三保证自己没有问题。 他们才放她离开。 元祁抛着手中的留影石,他就说嘛,沈忱怎么会不看他这个天赋异禀的小师弟,而偏偏一心跟那个不能修炼的废物阿玄在一起。 原来只是一个替身罢了。 月亮已坠入云层。 谢玄躺在床上,他在前几日已经吃了归亿丹,这几日晚上总是噩梦连连。 很多记忆好像马上就要破土而出。 但当他去特意找寻时,却好像又蒙着一层薄雾,雾里看花,不清不楚。 他躺手紧紧攥着被子的一脚,额头上细汗涟涟。 “师尊,这周身的灵力与其这样消散世间,不若便宜了徒儿吧。” 少女清浅温柔的声音缠绵却也恶意满满。 好痛。 少女的脸模糊不清,但他却能感受到她凌辱的炽热注视。 “住手。” 他浑身筋脉无一不痛,可她的手却好似带着春风化雨的能力一样,在她手下,身上的疼痛减弱了几分。 少女声音清冽却带着缠人的钩子。 “师尊。” 谢玄猛地睁开眼睛,他伸出手抱住头,好痛。 头痛的像是要炸裂了一样。 他好似梦到了那个女人。 那个将他当作鼎炉的女人。 她叫他师尊。 但他看不清她的脸,甚至梦醒后,她的声音都在慢慢模糊。 如今的他已经分不清那到底是梦还是他的记忆了。 “谁?” 谢玄抬起头,被床边忽然出现的黑影吓了一跳。 那黑影动了一下。 掀开他的被子钻进了他的被窝。 少女身上清甜的香气让谢玄放松下来。 “忱儿,你怎么来了。” “我听到阿玄喊不要了。”沈忱笑着开口:“是做噩梦了吗?” 谢玄点了点头。 “一个很怪诞的梦。” 沈忱搂着他。 黑夜里的眸子温柔的像满天星空。 “别怕,我会陪着你的。” 说着,她轻轻抚摸着他的头。 “嗯。”谢玄问着她身上的浅香,心底慢慢平静下来。 慢慢闭上了眼睛。 可他不知道的是。 黑暗中。 一双眸子一直在注视着他。 少女声音轻浅:“师尊。” 被夺了灵根的替身女主28 第二日。 宗门大比正式开启 轩辕派往年一直都是五大门派垫底,甚至有时候还会被其它门派超越。 轩辕派掌门刚坐在位子上,就受到了天狼派的嘲讽。 沈木原这次毫不客气的讥讽回去,两个大乘期的掌门差点就像市井里的商贩一样互掐起来。 最后被佛冥寺的老和尚暴力调停后,两人才一言不发坐在位置上。 看着下面宗门大比。 轩辕派以阵法为主,打团体赛很有优势,但是前面个人赛的时候,往往都撑不了多久。 最后能进入决赛的轩辕派弟子少之又少。 而此次,他们改进了阵法,短时间缩短布阵时间,提高阵法的攻击力。 打得也是十分胶着。 天狼派掌门不屑的开口。 “某些门派就像是缩头乌龟一样,只会躲避。” 不想这时,正在比试的文练阵法已成,盈盈紫光布满了真个擂台,他对面握着铁锤的十分健壮的昆仑派弟子正站在阵法中央的位置。 文练侧弯腰躲过飞来的铁锤,手指结印。 “阵起。” 紫光大盛,将昆仑派弟子整个包围了起来,动弹不得。 那满脸横肉的弟子笑了一声,身体中灵力也开始快速运转,不一会就冲破了阵法的禁锢。 他再一次握着铁锤朝着文练冲过来。 却不想刚行一步,又被阵法困住。 文练抓住机会,手握长剑凌空而起,朝着铁锤壮汉刺了过去。 “我认输。” 在长剑马上就要刺刀壮汉的时候,壮汉发出了和他身形完全不符的声音,那声音娇滴滴的,像个羞涩的小姑娘。 两人下了擂台,“壮汉”娇羞的跟在文练身后:“文练师兄,你好厉害啊,人家都没打过你。” 文练对着她温和的笑了笑:“素兄也很厉害。” “什么素兄,人家是女孩子啦。” 说着,素小花一拳拳垂着文练胸口:“讨厌。” 文练被垂的一个趔趄,差点飞了出去,他捂住生疼的胸口,连忙抱拳:“素兄,不素姑娘恕罪,在下不是有意的。” “人家不怪你啦。” 素小花用眼尾看着文练,那满是横肉的脸红了红。 “行啊,老沈,我说你这次怎么这么狂,原来是改进阵法了。” 昆路派的掌门看上去三四十的模样,长髯及胸,神态蔼然,笑得却像一只老狐狸。 “不过我昆仑派的弟子也不是吃素的。” 沈木原笑而不语。 直到下午。 才轮到沈忱上场。 与她对战的是天狼派的闻人菊。 因沈忱的天灵跟,许多人都注意着这场比试,闻人菊也是天狼派年轻弟子中的佼佼者。 他与天狼派掌门对视了一眼。 他垂下眼睛,遮住其中的怨毒之色。 他的妹妹闻人婼就死在了魔兽森林。 都怪轩辕派的见死不救。 他握紧手心的戒指。 这里面是一只以人灵根为食的蛊虫。 他知道他不一定能打的过天灵跟的沈忱。 但他的目的根本不是赢得这场比赛。 她不是天灵跟吗?不是整个轩辕派的骄傲吗? 他就要毁了这份骄傲。 天衍宗的弟子敲了一下传灵鼓。 高喊道:“第一百二十三场比赛,轩辕派沈忱对战天狼派闻人菊。” “比赛开始。” 随着天衍宗弟子话音落。 眨眼间。 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闻人菊就像像光一样飞出擂台。 被夺了灵根的替身女主29 众人还未看清沈忱的动作,闻人菊就已经蒙然的躺在了擂台外的地板上。 “你作弊,你这属于偷袭。” “这不公平。” 闻人菊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骂骂咧咧的又爬上擂台。 台下弟子刚想阻止,被轩辕派掌门一挥手。 他笑着看向天狼派掌门:“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又何妨。” “这次看仔细了,别技不如人就嚷嚷着别人犯规。” 天狼派掌门面色冷漠,他也扬起虚伪的笑。 “那我倒要好好看看。” 看看你的女儿如何被蛊虫咬的灵力衰竭而亡。 闻人菊手中握剑,朝着沈忱冲了过去。 在沈忱躲避的时候,闻人菊眼神狠辣,他趁机释放了戒指里的蛊虫。 只要一掌。 只要击中沈忱一下。 他就可以为他的妹妹报仇了。 可还未碰到沈忱。 他就被沈忱身上骤然爆出的灵力击飞出去。 蛊虫也落到了他自己身上。 他的膝盖重重的陷进擂台,周身气息凌乱,他脸色一白,口中腥闲,但他生生将血咽了回去。 抬起头愤恨的看着沈忱。 沈忱轻笑一声:“想杀我?” 她祭出长刀,就要落下。 “住手。”眼看着自家弟子就要被沈忱打死了。 天狼派掌门在也坐不住了。 他站起身来,携着暴虐灵力的一掌就朝着沈忱的背后袭去。 “小心。” 轩辕派掌门想出手已经来不及了。 “你这个无耻的老匹夫。” 在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无人想到天狼派掌门竟然会干预比赛,对正在比赛的弟子出手。 上了擂台都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外人不可干预的。 风驰电掣之间。 沈忱手中大刀变了方向,削出一道轻飘飘的灵刃迎击上去。 令人没有料到的是。 那看似轻飘飘的灵刃竞化解了天狼派掌门的掌风。 要知道,这天狼派掌门早在百年前就突破了大乘期。 他这一掌不说有十成灵力,也有七八分。 他是要沈忱的命去的。 没想到就这么轻易的被化解了。 沈忱眉尾一挑,抬手直接割断了闻人菊的脖子。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失了呼吸。 “菊儿!” “身为修仙派的弟子,竟然和魔界的妖人一样心狠手辣。”天狼派掌门吼到。 被突然q到的元祁摸了摸鼻尖。 沈忱对着他灿烂一笑:“宋师伯此言差矣。” 她可要心狠手辣多了。 她的刀尖挑破闻人菊的胸口,挑出一个因吸食了灵力而成长到拇指大的蛊虫,它在刀尖扭动尖叫着。 那狰狞恶心的蛊虫就要弹射到沈忱身上。 沈忱嫌弃的刀尖一甩,将它劈成两节。 “若我不回击,这蛊虫估计就出现在我的身体里了。” “倒是宋师伯,对我出手是何意。” 众人看着那蛊虫,有些认识的一眼就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全程沈忱根本没碰到闻人菊。 这东西根本不可能是沈忱放在他身上诬陷他的。 这天狼派竟然要毁了沈忱。 谁不知她是天灵根。 “好啊,你这个老匹夫,对我女儿出手不成,还想在这倒打一耙。”沈木原当场掏出本命武器,对准天狼派掌门。 天狼派掌门早就不想忍受沈木原了。 他也掏出武器。 “你轩辕派害我弟子三十八人,今日我就要为他们报仇雪恨。” “报你奶奶的仇,别在这血口喷人,你那些弟子又不是我轩辕派杀的。” 被夺了灵根的替身女主30 电光火石间。 他提着剑就飞上了擂台。 沈忱歪了歪头。 看着天狼派的老头。 越看越熟悉。 当目光触及到他眉尾的那颗红的的痣时,尘封的记忆打开了闸门。 她曾见过他,在宋凡还是一个二十多岁少年的时候。 那时沈忱化名龙傲天刚刚创办天衍宗。 在一次斩妖除魔时,救下了舍己救人而差点被狼咬妖害死的少年。 他叫宋凡,因厌恶宗门之争,怀着一腔热血,离开宗派,独自一人在外除魔卫道。 他说,他要成为正义之人,斩尽天下妖魔鬼怪。 他厌恶各大宗门间的追名逐利。 他的道心坚定而简单,要带给黎明百姓带来太平。 他现在用的武器天狼剑,还是那时候沈忱赠与他的。 没想到少年终究被世俗磨平了棱角,曾经那一腔热血的少年郎也在千万年的时光里变成了他口中追名逐利的人。 他抚着胡子,声音阴冷的对沈忱开口:“你别怪宋伯父,” “要怪就怪你命不好。” 说着他就对沈忱出手。 本想着速战速决,刚刚被她化解了那一掌,可能是沈木原给了她什么宝物。 他就不相信,她身上的宝物还能再一次抵御大乘期的攻击。 却不想,沈忱身影如鬼魅。 他再一次击空了。 沈忱也不见了踪影。 他猛地回头。 看到沈忱轻盈的落在擂台上的绳索上,她离他极其近。 她的声音浅浅淡淡:“宋凡,你可还记得你的道心。” 宋凡愣了一下。 随即很快皱紧了眉,她在胡言乱语什么。 于此同时,他也谨慎起来。 这次他们之间离得极近。 可沈忱还是躲了过去。 他的心底泛起一丝危机感。 余光中看到沈木原那老小子来救他的女儿了。 他目光凌厉,五指成爪,朝着沈忱面门袭去。 沈忱这次没有躲避,她举起大刀,直接迎了上去。 “找死。” 两人灵力相撞,掀起巨大灵力波,周围许多修为低的弟子都被掀飞出去。 各大门派的掌门人本都以为沈忱就要死在天狼派掌门手中了。 去没想到她竟然接住了。 他们纷纷护住自家弟子,不让他们被误伤。 一面打量着沈忱。 她这周身的灵力波动,不会已经到了大乘期了吧。 二十三岁的大乘期。 他们从未见过。 就连谢玄都是百年才步入大乘期。 整个苍穹大陆唯一能与她相提并论的,唯有早已飞升的杻璧仙尊了。 当时杻璧仙尊也是五十岁才成功飞升的。 天灵跟竟然如此逆天吗。 这修炼速度简直恐怖如斯,太可怕了。 众人眼红的看着轩辕派掌门。 沈木原也停止下了脚步,看着宋凡咬牙坚持的模样,他的女儿不一定打不过。 他轻抚着长鬓。 心中虽也有几分吃惊。 面上还是十分淡然的开口。 “还好了,主要是孩子自己争气。” “一般一般。” “不用羡慕,你们的孩子们也不错。” 谢玄刚刚还十分担心,想要冲出去,但是被元祁按在了座位之上。 他说他会拖累她。 看着面容微冷,却依旧淡然的沈忱,谢玄微微放下心来。 他的大小姐真的很厉害。 有的人修炼了几千年,几百年,都不一定到达大乘期,而大小姐几年就达到他们几百年几千年的修为。 他也为沈忱骄傲。 被夺了灵根的替身女主31 元祁看着因紧张和担心手指微微颤抖的谢玄。 他讥讽的勾了勾唇。 像沈忱这样的人,只有他才能配的上,无论是是行事风格还是实力,他都是唯一的人选。 谢玄,只是她手中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玩物。 沈忱一定会赢的。 他丝毫不担心。 一个大乘后期打一个大乘前期,不过是抬抬手的事。 他笑着打量着谢玄,他面上的白玉面具在阳光下泛着淡光,一如他本人一样高冷清寒。 他伸出手就要去摘谢玄的面具。 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他的声音冰冷:“你要干什么。” 元祁桃花眼里闪着细碎的光芒:“没什么,只是好奇阿玄师兄长什么样子罢了。” 谢玄并不想理睬他。 却不想他又贱兮兮的凑了过来。 “听闻阿玄师兄和小师姐的心上人长得有几分相似。” 谢玄皱了皱眉,他并不相信他的话,他定然是见忱儿不搭理他,所以故意说这些话,想要挑拨离间。 见谢玄不愿理睬他。 他冷笑一声:“阿玄师兄不想知道小师姐的心上人是谁吗?” 谢玄声音透着寒意:“够了,你不必在这跟我费口舌说这些。” “她的心上人是我,也只有我。” 元祈听后,嗤笑一声。 “哦,是吗?”元祁那多情的桃花眼带着坏笑:“那阿玄师兄看看这个吧。” 他将留影石扔进谢玄怀里。 却不想谢玄根本不接,他冷眼将留影石直接扔到了地上。 “滚,别烦我。” 元祁看着滚落在地的石头,笑容慢慢淡了下去。 恰巧在此时。 宋凡被沈忱一脚踹飞了出去,她的大刀上还沾着闻人菊的血,她面色冰冷,带着森森寒意。 清浅的声音只有宋凡和她两人能听见。 “要我死的人,无一人能在我手下活着出去。” “你也不例外。” 宋凡身上的衣服凌乱,身上满是血迹,此时的他已经灵力衰竭,毫无回手之力。 他逆光望着凌空而立手握大刀的少女。 愣了一下。 他竟然在这个小娃娃身上看到了几分杻璧仙尊的身影。 可仙尊在已经飞升,他一定是老糊涂了。 他没有料到,竟然会败在一个才二十三岁的小姑娘手里。 这就是天灵根吗? 他立刻变了脸色:“别杀我,沈师侄。” 他的表情变得有些谄媚:“师伯错了,师伯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会对你出手。” “你放过我,我天狼派无数天灵地宝,无数上品灵石都给你,全都给你。” 沈忱没有说话,直接一刀将他劈死。 同时还捏碎了他那想要出逃的元婴。 反派死于话多。 杀人的时候话不能太多,不然变故时常发生。 各大门派也没想到。 天狼派掌门竟然就这样轻易死在沈忱手中。 有人感叹,有人唏嘘,有人忌惮,还有人觉得沈忱太过心狠手辣。 虽然宋凡和闻人菊想要杀她。 这不是没杀死吗? 为什么不能放他一命呢。 各大门派之间的关系都如此密切。 杀了这样一个大能,不是削减修真界的实力嘛。 但是有的人虽心有怨念。 却也只是在心底嘀咕,不感表现出来。 沈忱的能力不容小觑。 众人看着沈忱,各门派弟子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这还怎么比下去。 自家门派元婴,化神期甚至大乘期的长老都不一定打的过她。 被夺了灵根的替身女主32 他们这些金丹筑基的小弟子怎么打? 人家一个指头就能捻死他们。 很快,沈忱就被取消了比赛资格。 沈木原觉得自己女儿做的很好,那老匹夫歹毒的很,修仙界强者为尊,他不想让他的女儿以德报怨,还是要有仇报仇有怨抱怨。 不然心中积郁,很容易损伤道心。 其他人就爱说风凉话,棍子不打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 要是被算计的是他们,早就恨不得将那老匹夫千刀万剐了。 一个个严以待人,宽以律己。 谢玄见沈忱赢了,提着的心彻底放下。 沈忱跳下擂台,就被轩辕派的弟子们团团围住。 谢玄站在外围,笑着看着众星捧月的沈忱,不知怎么,头忽然又疼了起来,他痛苦的的扶着墙壁坐下,骨节分明的长指揉了揉额头。 太阳已然落山,今日的比赛也彻底结束。 暮色暗淡,残阳如血。 沈忱拨开众人,朝着谢玄走来。 她看着扶额的他,嘴角扯出一抹笑意。 “是想起什么了吗?” 谢玄摇了摇头,对着沈忱有些疲倦的笑了笑。 “没有,恭喜啊。” 沈忱也笑了笑,坐在了他旁边,金黄的光打在她的小脸上,她温柔的眼眸注视着谢玄。 “谢谢。” “今晚可能就不能陪你用膳了。” 她如今杀了天狼派掌门,还将自己大乘期的修为展示在众人面前。 只怕今夜怕是很难安生了。 谢玄点了点头:“好。” 元祁看着两人平淡却又无比亲密的互动,他捏紧了手中的留影石。 真是碍眼。 果不其然。 到了晚上,沈忱就被通知去清风殿议事。 谢玄一人无趣的慢慢在天衍宗走着,他总感觉,自己曾经一定来过这里。 既陌生又熟。 走着走着,却不想走到一处灵力浓郁的仙山下。 他顿了一下,想起初来时天衍宗弟子的提醒,此处是天衍宗的禁地,他转身刚想离开。 身后就传来了戏虐的声音。 “怎么不进去看看。” 元祁站在他的身后:“听闻以前小师姐就是拜这座仙山的主人洛川仙尊为师的呢。” “对了,阿玄师兄,你知道小师姐的师尊叫什么名字吗?” 谢玄见他又阴魂不散的出现在他的面前,嫌恶的皱了皱眉。 刚想离开。 “叫谢玄。” 谢玄停下了脚步。 “听闻当时洛川仙尊谢玄十分疼爱小师姐呢,小师姐是洛川仙山最受宠的小徒弟。” 元祁继续说道:“你不会不知道吧,小师姐的心上人就是她的师尊吧。” “只是洛川仙尊走火入魔,不知所踪,据说小师姐伤心欲绝。” “恰好在此时,她无意间碰到一个男人。” “那男人与洛川仙尊有几分相似,师姐就出手救了他。 你知道那人是谁吗?” 元满脸疑惑,故作努力思考的样子。 “好像叫什么,阿玄。” 谢玄没有说话,他低着头,任由额前黑发随风凌乱,脸上的玉面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见他没有言语。 他笑着打开了留影石,单属于沈忱淡然的声音自他身后传来。 “师兄师姐们误会了,我不爱他。” “我对他没有半点感情。” “能有几分像师尊,是他的福气。” “我不会和他有什么结果的。” “替身永远是替身,我的师尊如天上明月,无人可以替代。” 被夺了灵根的替身女主33 熟悉的声音说着冷漠的话。 谢玄猛地回头。 元祁不屑的笑着:“你以为小师姐是喜欢你吗?” “她喜欢的,是修真界第一美人谢玄。” 夜色如墨,谢玄望向留影石的目光有些涣散。 他继续说道:“听闻你的名字都是师姐赐给你的,阿玄。” “师姐也是看得起你。” 谢玄已经感受不到元祁在说什么了,他只能看到他的嘴一张一合。 他喉咙有些发干,冷风掠过,脸上有些冰凉。 不知不觉间,脸上已经布满斑驳的泪痕。 幸亏他此时戴着面具,元祁看不到他狼狈的模样。 所以,她对他的所有好,只是因为他像洛川仙尊谢玄吗? 她的所有温柔,她所有的爱护。 都是因为另一个男人? 那他呢? 他到底算什么。 她到底有没有爱过他。 他只感觉如坠冰窟,明明才八月的天,怎么冷的这般厉害。 他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 不知什么时候,元祁已经离开了。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 四处都黑漆漆的,洛川仙山的禁忌已经打开了,月黑风高,前方黑漆漆的,像一只能吞噬人的巨大怪物。 他忽的心底升起一抹无法言说的恐惧。 鬼使神差的。 他抬起脚。 想迈进去。 却被一只冰凉细腻的手忽的拉住了。 “站在这干什么呢?” 谢玄机械般的回过头去,看到沈忱一脸狐疑的看着他。 沈忱发觉谢玄今晚不知怎的,失魂落魄的,还要往洛川山上走去。 他不会是恢复记忆了吧。 而谢玄也十分敏锐的注意到了沈忱的表情变化。 她是在害怕吗? 害怕自己上了这洛川仙山。 发现她一直隐瞒的事实? 他一把甩开沈忱,退后一步,他能听到自己的嗓音在颤栗:“别碰我。” 沈忱被他甩开,低着头望向自己的手。 他紧紧的咬着下唇,才努力不让自己呜咽出声。 沈忱抬起头,黑漆漆的瞳孔幽幽的的望着他。 “你说过,你不会后悔的。” 听到她毫无感情的音调。 谢玄再也忍不住了,他的声音如同走投无路的小兽嘶鸣,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绝望之意。 “沈忱,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他狠狠的拽下面具,脆弱的白玉面具被重重的摔在地上,细碎的玉块四处迸溅。 他双目猩红,眼角湿润,那张清冷出尘的脸上满是疯狂。 “我像他吗?” 他上前一步,双手摇晃着着沈忱的肩膀。 “回答我啊,我像他吗?” 沈忱皱眉,没有说话。 见沈忱沉默,他冷笑一声,抬手擦去脸上不争气的泪水。 “也是,在你心底,他像天上的明月,而我只是明月余晖下的一盏小灯。” “如何能与你的月亮相提并论呢?” 【捕捉关键剧情:白月光的替身。】 【请宿主完成剧情任务。】 沈忱这才勾了勾唇,发出低沉的笑声。 “你都知道了。” 谢玄看着沈忱那带着浅笑的脸,曾经有多爱如今就有多恨。 “你甚至都不愿意跟我解释一下吗?” 沈忱伸出手粗暴的擦去他脸上的泪。 “解释什么。” 谢玄十分看不懂沈忱,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愧疚之意。 “你救我,跟我在一起,是因为我像他,还是因为我就是我。” 谢玄抓住沈忱,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沈忱望着他那带着一丝希冀的眸子:“对不起。” 被夺了灵根的替身女主34 谢玄忽然感觉心中那紧绷的弦彻底崩开了,他浑身无力,痛苦的坐在台阶上,一脸呆滞茫然。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 “沈忱。” “你爱过我吗?” 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 沈忱面无表情,语气却十分的认真:“没爱过。” “哈,哈哈。”他垂着头,长发倾泻而下,绝望而凄厉的狂笑来。 笑着笑着,他的脑袋慢慢埋进双臂之间,喉咙发出压抑的哀声,所有的情绪在一刻倾泻而出。 山风凄厉,他低沉的哭音小声隐忍。 沈忱站在那里,看着好似被世界抛弃的男人。 脑海中传来系统的声音。 【恭喜宿主,完成剧情任务:白月光的替身】 【任务完成度20%】 系统声音小小的:【他哭的好惨啊。】 沈忱点了点头:“嗯。” “看,刀刺在他身上,他也知道痛。” 系统叹了一口气。 沈忱歪着头看着谢玄。 女主比他还要痛百倍千倍。 若是在现代,男主和他徒弟做的事情就是买卖器官。 还是不给钱生抢的那种。 不止抢身体,还抢身份。 一夜间,女主失去了所有。 被最爱的人背叛,伤害。 而伤害她的人还打着弥补的名义,再不停撕裂她的伤口后,重复在她伤口上撒盐。 她一直在试图反抗。 但她无能为力改变现状。 她所做的一切努力在男主绝对的实力面前,全部化为灰烬。 她知道男主对她做了很多不可原谅的事情。 她恨他们啊。 恨不得他们全去死。 可她太弱了。 她只能欺骗自己,欺骗自己让自己重新爱上男主。 这样就可以将被撕裂无数次的伤口生生缝合起来。 麻痹那已经千疮百孔的心。 可是哪怕伤口结疤,它还是存在,还是会隐隐作痛。 哪怕是这样了。 他们都不愿放过她。 他们就要看到她鲜血淋漓的站在众人面前。 让她连自欺欺人都做不到。 最终,她只能用死亡这种最惨烈的方式来反抗。 可她还是太势微了。 他们根本没给她成长起来的能力。 她的死亡什么都没带来。 凭什么,凭什么她死了。 而谢玄却能成功飞升。 他这样的人怎么配啊。 她要他掉下来,她也要看着他如同她一样,跌落尘埃,无力挣扎,无力反抗。 哪怕妥协,哪怕求饶,哪怕已经伤痕累累。 却还是挣脱不掉,只能被拖入更深的深渊。 她要他死。 想起原女主的心愿,沈忱笑得越发无害。 她拍了拍台阶上的灰尘,坐在了谢玄旁边。 她的声音缥缈浅淡:“你其实没有必要难过的。” “毕竟你也享受了他给你带来的一切,不是吗?” 谢玄的身体微微颤抖,他想反抗,他想对沈忱吼到,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 他不要偷来的好。 他也不要偷来的属于别人的爱。 却只觉得喉咙干涩,什么也说不出。 沈忱继续说道。 “阿玄,你还是比他幸运的。” “你忘记了一切。” 她的目光望向毫无光亮的洛川山,声音虚无。 “你知道吗?” “谢玄会更痛苦。” “所以现在,你该醒过来了。” 谢玄抬起头,他整个人像一个漂亮而脆弱易碎的瓷器,茫然而又毫无灵魂。 他不懂沈忱在说什么。 却不想直接被沈忱拉了起来,她搂住他的腰,脚尖轻点,一跃而起,朝着洛川仙山上飞去。 被夺了灵根的替身女主35 耳边朔风簌簌,他刚刚哭过的眼睛有些发干。 下面也是黑漆漆的一片。 但就着昏暗的月光,还是能隐约看到山顶威严的大殿。 因骤然失重,他抓紧了沈忱的衣服。 声音是故作的坚强疏离。 “你要带我去哪?” 沈忱轻笑一声。 “去找我的好师尊。” 谢玄挣扎:“放开我,我不去。” 沈忱没有理睬他,面无表情的落到正殿门口。 见沈忱面色冰冷,谢玄心尖一痛。 她以前从不会对他如此冷漠的。 沈忱一脚踹开正殿大门。 拉着谢玄走了进去。 她轻轻抬起手,整个大殿瞬间亮了起来。 因为长时间无人到来,大殿里满是尘埃与蜘蛛网。 沈忱笑着指了指中间的位置。 “看,那就是我拜谢玄为师的地方。” 谢玄看着落满灰尘的大殿,脑海中好似有什么就要呼之欲出。 他不愿在往前走。 可沈忱直接大力的拖着他前行。 他们绕过大殿,走到后面,又一个极大的房间,整个房间空荡荡的额,只有几百卷书籍已经破败不堪。 沈忱指了指早已干涸的香炉和旁边静雅的木案。 “那里,是我师尊平时坐着修炼的地方。” 她一脚踹开屏风,打开后面的那扇门,外面诺大的院子骤然亮如白昼。 “这是师尊平时教导我与师兄们修炼的地方。” 谢玄沉默着。 沈忱又拽着他前进。 随着她们的深入,整个洛川仙山重现光明,一切好似回到了曾经。 沈忱目光落到另一个房间:“那儿,是我发现师兄师尊想要挖我灵根的地方。” 听到这,谢玄皱起了眉。 他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 可沈忱却越走越快,他都有些跟不上了。 沈忱拉着他踏出一个灵力枯竭的灵府之中。 遍地干涸的褐色血迹,能隐隐看出被灵力斩断的干枯花草,拦腰而断的树木,残破坍塌的竹屋,外面还有一个巨大干涸的池子。 沈忱漫不经心的指了指那一片片干涸的血迹。 “看,那块和那块是我师兄死的地方。” “池边的那一片血迹是我师姐。” 她骄傲的仰起头,眼里透着得意的笑:“我杀的。” “当时我师姐一直在哭,她求我放过她,她求我师尊救她。” 谢玄看着用最纯真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话的沈忱。 他抿了抿唇。 “你杀她,定然是她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沈忱笑了,笑的十分开怀。 “是啊,我杀她,因为她想抢我的身体,还想抢我的身份。” 她歪了歪头, “最重要的是,她是我师尊的心上人。” 谢玄一顿。 他苦涩的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 沈忱却像来了兴趣,像是跟小伙伴炫耀玩具的十岁孩童。 “这怎么可以呢。” “我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过。” “然后啊,我就把我师尊关到笼子里,当着他的面杀了他心爱的小徒弟。” 谢玄开口:“他不爱你吗?” 沈忱遗憾的摇了摇头:“他当初只是把我当作师姐的替身。” 她笑着牵住谢玄的手:“但是他现在是爱我的。” 谢玄看着表情有些疯狂的沈忱,他的声音有些嘶哑。 “你杀了他心爱之人,他不会爱你的。” 沈忱眉间阴戾顿生,她低声道:“可能吧,我又不在乎。” 被夺了灵根的替身女主36 她弯下腰,指尖挑起一块白色布条,她将白布条缠到谢玄的手腕上。 “他不爱我,所以我毁了他的灵根,夺了他的元阳。” 她扬起尖尖的小脸。 笑的一脸无害:“就在我师姐和他的徒弟尸体旁,那一堆破布上。” “我玷污了我冰清玉洁的师尊。” “我的师尊很诱人,他的声音也很好听。” “他叫的声音都嘶哑了。” 沈忱的手抚摸上谢玄的脸,好似透过他在回味与另一个男人的缠绵。 谢玄看着手中的布条,听着她的话。 麻木的胸口却还是会痛。 他只感觉呼吸困难。 答案好像呼之欲出,却又迷离扑朔。 “他说不要。” 沈忱的脸离谢玄极近:“可他那么贱,一面叫着不要,一面与我沉沦。” “你说他爽吗?” 沈忱的手在谢玄腰间摩挲着:“我的好师尊。” “你说什么。”谢玄脸色有些发白。 可沈忱吐气如兰,声音带着温柔绻缱的温柔。 “谢玄,我问你爽吗?” 谢玄的身体微颤,他的头有些痛,梦境里那个女人的脸也渐渐清晰起来。 他推开沈忱,面露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脑袋。 好痛。 他的头好痛。 他的心也好痛。 可那该死的记忆还是如同潮水一样席卷冲击着他的大脑。 他的身体微微抽搐,剧烈的疼痛让他眼前发黑,痛苦间,竟直接晕了过去。 沈忱用脚踢了踢他。 见他没有丝毫反应。 嫌弃的挑起了眉头。 这个世界的男主怎么这样,动不动就失忆,接受不了就晕倒,受到伤害就哭。 弱鸡。 哪怕昏了过去,他的表情也十分痛苦。 他的眉紧蹙着,细汗浸湿了他额前的发,沈忱蹲在他的旁边,指尖拨开他的湿发,露出他那狭长紧闭的凤眼,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发白。 沈忱看了一会儿。 他长得还是很符合她的审美的。 她将谢玄抱下山。 正好在路上遇到了在蹲她的元祁。 他看了一眼埋在沈忱怀里昏迷不醒的谢玄,他的表情像是邻家竹马那样纯净。 “小师姐,阿玄师兄这是怎么了。” 沈忱也笑着看他。 “睡着了而已。” 元祁发觉沈忱表情并没有半点变化。 不应该啊。 谢玄是个极其孤傲的人,他不应该会容忍给人当替身的。 他一定会找沈忱大闹一场的,然后开始躲着沈忱。 他本想着在此时趁虚而入。 为何沈忱面色竟然没有丝毫异样。 沈忱看着元祁,声音淡淡。 “你可以算计他,但你不应该利用我算计他的。” 她歪了歪头。 “我很讨厌别人利用我。” 元祁还在装无辜:“小师姐在说什么啊。” “没什么。”沈忱看着他那多情魅惑的桃花眼,浅笑一声。 “夜里冷,小师弟还是早点回去吧。” “明早这天啊,就变了。” 元祁愣了一下,他深邃的目光扫了一眼谢玄,又深情款款的望向沈忱。 “不管这天怎么变。” “我都在师姐身边。” 沈忱勾了勾唇,声音温和,话语却十分冷漠。 “留在我身边,小师弟还不够格。” 话音落,她就抱着谢玄向前走去。 元祁望着沈忱漫不经心的背影,嘴角浮起一抹嗜血的笑。 那就先将小师姐认为够格的人都杀了。 最后留在你身边的。 一定是我。 被夺了灵根的替身女主37 谢玄被沈忱放在床榻之上,看着他依旧紧闭的双眼,纤长的睫羽轻微颤动。 一如前几日沉浸在梦魇之中一般。 沈忱从芥子空间掏出一对金铃铛。 精致的花纹盘旋其上,透露着鲜活灵气,金铃的款式是修真界常为灵兽打造的哪一种。 随着她轻轻晃动,铃铛发出清脆作响的声音。 她目光低垂,将金铃系在谢玄的白皙的脚踝上。 两两相得益彰。 在金色铃铛的衬托下,禁欲冷漠的谢玄多了一分轻佻的艳色。 法器。 她亲自炼制的,只要谢玄离她万里以内,她便可以轻易感知他的位置。 月光穿过一缕缕轻纱似的微云洒在大地上,沈忱推开木门。 去寻了轩辕派掌门沈木原。 月色微凉,却被她脸上的浅笑冲淡几分。 希望师尊喜欢她送给他的礼物。 谢玄猛地睁开双目。 他坐了起来,扶着床沿,大口的喘着粗气。 光怪陆离的梦境拨开迷雾,一切的记忆都清晰如同昨日一般。 他,想起来了。 所有的一切。 那个该死的孽徒,一直都在戏耍他。 他曲指抵住额头,半边脸浸染在月色里,白璧无瑕。 他忽然觉得十分可笑。 可笑的是失去记忆的他,竟然真的爱上了那个孽徒。 看着他被她欺骗,却像个傻子卑微讨好。 知道她不爱他后撕心裂肺,看他痛不欲生,那孽徒一定十分得意吧。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欺骗他。 每一步,都是建立在谎言之上的。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想到那个孽徒,他的胸口还会泛着丝丝缕缕的痛意,眼前浮现的,是她含笑的狐瞳。 明明她毁了他,杀了渺渺,毁了他一切信念,让他低落尘埃,让他沦为废人。 可他还会因她而痛。 该死。 渺渺的最后一缕残魂消亡了。 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谢玄靠在床上,闭上的双目,他忽然感觉一切都是那么无力。 上次这么无力还是上次。 千年前。 世人皆以为她飞升了。 只有他看到了,她被天雷劈的魂飞魄散,世人以为她飞升带来的神迹,不过是她身躯消散,再也承载不住那盈满的灵力。 她一人陨落的灵力,滋润了修真界三百年。 他不懂,她那么强大,为什么会死在雷劫之下。 他情愿死的是他。 可他脸替她去死都是不配的。 他的命是她救的。 那年,是百年一遭的大旱年。 整个村庄颗粒无收。 饿殍遍地,浮尸千里。 百姓们都易子而食。 很不幸的是,生的最弱小的他被母亲换给了村长家。 村长在村口支起一口大锅,贫苦的村民们看着他眼中泛起绿光。 他的母亲抹着眼泪,牵着村长家的小女儿,那与他同样瘦弱的女孩痴呆的看着被绑起来的他。 他才十三岁,他还不想死。 可那些人都饿急眼了。 他们不会放过他的。 千钧一发之迹。 幽远的车铃声随着飘渺的风声传来,村口处,慢慢出现一辆马车,银色的马车装饰如同冰雕玉砌一般玲珑剔透,车窗上的小银铃清脆叮当。 那两匹拉车的白色良驹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村民们看着壮硕的白马,咽了咽口水。 他们不再看他。 每个人都双眼放光,手握着铁锨镐头等农具冲了上去,将马车团团围住。 被夺了灵根的替身女主38 马车被迫停了下来。 清冷的声音缥缈虚无,犹如仙界神乐。 “何人拦吾马车。” 一只如羊脂白玉一样细腻白皙的手,轻轻掀开绣满古朴花纹的帘子。 随着车帘被掀开,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小脸。 双清澈见底的狐瞳泛着缕缕寒意,少女漂亮白皙的小脸满是不耐烦,殷红的唇紧紧抿起。 谢玄黑瘦的小脑袋仰起,痴痴的看着那漂亮的女孩。 她是仙女吗? 他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好看的人。 那少女从马车上跳下来。 她的身后还跟着两个柔柔弱弱却绝美妖艳的少年。 清冷的少女搂着其中一个,挑眉看着虎视眈眈的村民。 村长见少女如此绝色。 一时间起了色心。 这不知是哪个有钱家的小姐误入了他们村子。 仆从看起来也就五六个。 如何打的过他们这满村的人。 他淫邪的目光在少女身上扫荡着。 就连她身边那两个妖艳的少年,他们也不打算放过。 谢玄自小生活在这个村子里。 他最是知道这个与世隔绝村子里满满的恶。 天高路远,无人管辖,村长就是村子的土皇帝,无人敢反抗他。 他那十三岁的姐姐,就是被这个村长强抢了回去,做了他第十三个小老婆。 在产下一个死婴后,就难产而死了。 他不想让这个漂亮的仙女落得和他姐姐同样的下场。 他张口大喊:“快跑。” 但他因为太长时间没有吃过饭,声音嘶哑尖锐,难听到刺耳。 村长的儿子凶神恶煞的给了他一拳。 “小畜生,喊什么喊。” 他被打的一偏头,吐出一颗带血的牙齿,半边脸高高的肿了起来。。 那清冷的少女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她面无表情的捏了捏怀里的少年,那少年嘤咛一声:“宗主,痒。” 少女仰起尖尖的下巴,对着随行的人开口:“除了妇孺儿童,都杀了。” 她怀中的少年挣扎了一下,皱着眉开口。 “宗主,这不好吧,他们只是普通的百姓啊。” 少女挑眉看他。 然后轻笑一声,将那少年扔了出去。 那些村民迅速将他围了起来,对他上下其手。 在他身上没搜出什么能吃的东西。 那村长踹了他一脚,声音粗的像一只乌鸦在嘎嘎叫。 “先把这个长得跟小娘们似的男人绑到我家。” “等我玩够了,给大家开荤。” 那貌美的少年脸色惨白,他的灵力忽然使不出来了,他挣扎着,却被捆了起来。 那些落在他身上脏兮兮的手让他觉得恶心。 恨不得砍下他们的手。 他楚楚可怜的望向沈忱:“宗主救我。” 少女靠在马车上。 眉眼含笑的看着被五花大绑就要扛走的少年,眼里没有丝毫情绪。 那村长还在打量着少女,哄骗着说道:“只要你们把所有吃食都交出来,我们就放你们过去。” 少女嫌恶的收回目光,像看村长那满是褶皱的脸都脏了自己眼睛一样,她垂眸瞧着自己干净的指尖。 “杀了。” “是。”那几个仆从不知从何处掏出剑。 村长啐了一口:“敬酒不吃吃罚酒。” “上。” 谢玄担心的看着少女。 她怎么不跑啊,五个人怎么打几百人。 却不想,满村健硕的男丁,如同脆弱的豆腐一样,轻轻一捏就碎在了少女的仆从手里。 被夺了灵根的替身女主39 谢玄震惊的瞪大眼睛。 那些人身上发着各种颜色的光。 他们用光攻击人。 他们真的是神仙吗? 那个女孩呢,她一定是玉皇大帝的女儿。 是仙女。 他知道的神仙也只有玉皇大帝和七仙女。 这些都是他读过一年书的舅舅跟他讲的。 爹说,他的舅舅早在三年前就搬出了村子。 可他知道,舅舅是被村长打死了。 因为村长看上了清秀的舅妈,舅舅不愿意,就被村长派人活活打死,后来扔进了村口的那口枯井中。 他看到他的爹也死了。 死在仙人手里。 他的母亲哭的昏天黑地,但是因为害怕神仙,也不敢上前。 只能一把鼻涕一把泪。 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笑了,虽然侧脸肿了起来,但他还是笑的特别开心。 那少女见他勾起的嘴角,和那晶亮的眼睛。 漂亮的狐瞳里闪过一丝疑惑。 这世间的人皆是注重亲情,最大的仇恨也就杀父之仇罢了。 他一个半大的孩童,看见自己父亲宗族的人死了,怎么笑的如此开心。 她嫌弃的绕过尸体,不让鲜血溅到她的身上,走到他的面前。 那毫无感情的目光打量着他。 她对他的第一句话就是。 “你好丑啊。” “丑东西,你笑什么。” 谢玄脸上的笑意满满消失了。 他知道自己不好看,可是被仙女毫不掩饰说丑,任谁也高兴不起来。 但他还是认真的回着仙女的话。 “因为他们都死了。” “这样我就不用死了。” 仙女愣了一下,又打量了他一眼。 她思虑了一下。 “空灵根,还行。” “九航,把他带走。” 那个穿着白衣的美艳少年打量了他一眼,没有像另一个少年那样多嘴。 他剑尖一闪,他身上的绳索就被斩断了。 因为被绑了太长时间,手脚都已经发麻了,他扑倒在地上。 少女嫌恶的退后一步,生怕他弄脏她洁白无暇的鞋面。 “脏死了,赶紧把他洗干净。” “是,宗主。” 宗主,这个仙女叫宗主吗? 谢玄痴痴的抬头望着仙女。 她皱了皱眉:“这不会是个傻子吧。” 谢玄连忙开口,稚嫩的声音带着几分害怕:“我不是傻子。” 少女没再说话,踏上了马车。 后来。 他就被带到了天衍宗。 许久,他才知道。 她是天衍宗的宗主。 而这个世界,也不是只有他所在村子那一小片天地。 这世间有修真界,人界和魔界。 而他们人界夹在修真界和魔界之间。 他就如同井底蛙一般。 对外面的一切都很好奇。 他更好奇的是他们的宗主。 听闻她只比他大了十岁。 她凭空出世,修为极高,处事张狂,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在她的带领下。 天衍宗不过七年,就已经成为第一大宗门。 而他也在天衍宗待了五年了。 这五年来,他的修为没有丝毫长进。 宗主把他救回来后就再也没有管过他。 各位长老更是从来没有听过空灵根,灵根检测上,他们都认为他是无用的杂灵根。 因此,无一人收他为徒。 他被分配到了外门。 他很少能看到宗主。 因为宗主不是在搞事情就是在搞事情的路上。 五年的时光,在仙山上修炼,哪怕依旧不能引气入体。 他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想,若是宗主再见到他,定然不会再叫他丑八怪了。 被夺了灵根的替身女主40 不知道宗主还记不记得他。 他努力修炼。 虽然修为还是很低。 但因聪慧处事灵活,也能出去跟着师兄弟们一起完成一些任务了。 他跟在队伍后面。 很幸运,这次恰好是宗主亲自带队。 五年的时光,没在少女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她手握杻璧神剑,一袭干净利索没有其余装饰的白裙。 看上去比他还要年纪小。 少女却在人群之中一眼看到了他。 她让他跟在她的身边。 说其它人都太丑了。 他的样貌看着顺眼些。 洗眼睛。 她不记得他了。 可他却永远也忘不了那日惊鸿一瞥。 带弟子做任务对她来说太过简单无聊。 闲来无事,她就会跟他聊天。 她极其骄傲。 骄傲的有些自负。 她说她是这个世界上长得最好看,能力最强的人,没有人能打的过她。 她要干翻修真界。 他也这样认为。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那样强的她竟然会死。 他看到天上浓云滚滚,带着肃杀之气,紫色电光如同吞噬灵魂的巨蟒。 与寻常修士渡劫的雷云都不同。 他听到她低骂了一声:“该死的天道,这么快就发现我了。” 说着,就快速疏散弟子,让他们先离开。 而他没有走。 在她历劫的时候。 他就在离她不远处的地方。 他本无法吸收灵力的空灵根。 却也因离她渡雷劫的地方最近。 被她那蓬勃的灵力冲刷了整个灵根。 才得以修炼。 他眼看着紫色的雷电穿梭在她单薄的躯体上,她一边跑一边骂。 雷云却在她身后紧追不舍。 一时间,电闪雷鸣,恍如极昼,无数条雷电朝她砸去。 而他,只能眼睁睁的看她被天雷劈的魂飞破散。 他冒着生命危险,才在天雷过后找到一缕被劈的不成形的残魂。 他细细的温养那抹残魂。 百年后,他突破了大乘期。 那残魂还是十分脆弱。 他用了千年的时光,找寻各种宝物巩固重塑她的灵魂。 直到她的灵魂坚韧。 他才在人间给她寻了一个与她容貌相像幼儿的身体。 他将她收为徒弟,仔细教养长大。 随着她长大。 她却和曾经长得越来越不像。 性子也不尽相同,她没有无法无天,四处惹是生非。 而是乖巧懂事,善解人意。 他想,可能是因为成长环境不同,才导致了她的性子不同。 他的身边太过闷沉,所以她也不是那么跳脱。 她的修为并不精进。 他给她起名为渺渺。 龙傲天这个名字,他知道是她胡乱起糊弄世人的。 她总是那样漫不经心,做事随心所欲,丝毫不在乎别人的评价。 就连给自己起尊号,也是那么随意。 她说她这个人很牛逼,所以就叫杻璧仙尊,她的剑就叫杻璧神剑。 他也不知她真正的名字是什么。 但她给人的感觉总是缥缈虚无的,无人能留住她,无人能抓住她。 可他没有想到的是。 哪怕他强大了。 他还是没护住转世的她,那场大战中,她毁了灵根和容貌。 他看着她痛不欲生,心中十分的愧疚。 是他没保护好她。 她开始变得柔柔弱弱,小心翼翼,她害怕他会抛弃她。 怎么会呢,他爱了她几千年。 自十三岁那一眼惊鸿,他的心就只会为她一人跳动。 他费尽千辛万苦,才凝聚她的灵魂。 只要她的魂魄还在。 总是还有机会的。 终于。 他遇到了沈忱。 被夺了灵根的替身女主41 他本不想再收徒。 他答应过她,她永远都是他最小最宠爱的徒弟。 可被请去大殿后,那无意间的一瞥。 那个女孩和她长得十分相似。 宗主说,她是轩辕派掌门之女。 而且她是天灵根的天才。 谢玄望着台下对他笑的单纯灿烂的女孩。 他皱了皱眉。 还是将她收入门下。 只是一眼,他就感觉,这具身体,应该是属于渺渺的。 但沈忱太过纯真,像一块干净不染尘埃的璞玉。 他不想害她性命。 所以他决定只取她的灵根。 因为愧疚。 所以她对她十分宠溺放肆。 比起当初的渺渺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他没有料到。 沈忱像是忽然变了一个人。 又或者说。 其实她一直在伪装。 哪怕无人教导,天灵根的她修炼还是那么迅速。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 她竟然依旧到了如此妖孽的地步。 她疯狂的屠杀了他所有的徒弟。 也杀了渺渺。 她心狠手辣,善于伪装。 她生性恶劣,将所有人玩弄在股掌之间。 她放荡低俗,竟强迫他做那事。 不知想到什么,谢玄动了一下,随着他的动作。 脚腕的铃铛发出阵阵的清脆的响声。 谢玄睁开眸子,震惊的看着脚腕上的金铃。 这个逆徒,竟如此羞辱他。 在他脚腕上绑如此折辱人的东西。 他愤怒的想要将那金铃扯下,却不想那金铃顽固,发出更为刺耳的声音。 他站起身来。 目光森寒,周身气息冷冽如同冰川,他探索了一下自己身上灵根筋脉。 被她毁去了大半。 很难修复。 沈忱,她该死。 恢复记忆的他对沈忱没有半点情意,只有被戏耍的恼怒和痛恨。 他推开房门,那金铃一步一响,让他紧紧的皱起了眉。 他将铃铛用布条绑住,不让它晃动,却还是会发出细碎的声音。 但比那清脆的声音要好很多。 他回过头看了一眼那床。 前夜,那该死的逆徒与他在此床上相拥而眠。 她将他搂进怀里。 轻抚着他的发。 谢玄顿了一下。 很快便冷哼一声。 他爱的,自始至终,只有一人。 沈忱,不过是因为她那张与她极为相似的脸,才会让他产生错觉。 他的宗主清冷狂傲。 不会对任何一个人温柔以待。 他在胡乱想什么,沈忱也配与宗主相提并论。 他刚踏出院子,就看到元祁那张惹人生厌的脸。 他眉眼如画,冷清的黑眸注视着元祁。 记忆恢复,他自然是认识元祁的。 当初就是他毁了渺渺的灵根和容貌。 “阿玄?” “谢玄!”元祁发觉他今日没戴面具,那张熟悉的脸,让他''震惊了一下,他的老对手,怎么可能会忘记他这张脸。 “怎么会是你。” “阿玄呢?” 谢玄冰冷的声音满是讥讽:“从来没有什么阿玄。” 元祁想到沈忱那淡然的模样。 “她一直都知道你是谢玄?” 谢玄紧紧的抿着唇,没有回答他。 元祁却哈哈大笑起来。 “谢玄啊谢玄,原来你也有今日。” “你一魔,为何会出现在修真界。”谢玄清冷的面容谨慎的盯着元祁。 元祁打量着谢玄。 “与你何干。” “先管好你自己吧。”他挑眉嘲弄:“我听闻,洛川仙尊不是走火入魔了吗?” “这怎么把自己搞得筋脉尽断,堂堂天衍宗一山之主,竟然沦为轩辕派的外门弟子,给轩辕派扫了一年的地。” “最后靠出卖身体才留在了小师姐身边。” 被夺了灵根的替身女主42 听着元祁侮辱性的话语。 谢玄再也无法维持面上的淡然。 可想到此时他无法使用任何灵力,只能忍了下去。 但他也不是任人欺辱的性子。 他知道元祁对沈忱那个孽徒动了心思。 他也冷冷开口:“那也是我与沈忱的事。” “与你何干。” 元祁目光沉了沉。 他想到了沈忱亲口说喜欢谢玄,说他如同天上的明月。 这个古板冷冰不懂得变通的男人有什么好,为什么沈忱会喜欢他。 满口仁义道德,实际上就是一群伪君子。 哪像他魔界中人,敢爱敢恨,畅快淋漓。 他心有不甘。 他不打算放过谢玄,不管怎样,他现在都是一个废人。 他目光一沉,眼里闪过一丝杀意。 还未动手,就被走到院子里的天衍宗弟子打搅了。 他只得收回自己溢满魔气的手。 那弟子看到谢玄的脸,也有几分震惊。 洛川仙尊不是走火入魔了吗? 为何会在此处。 但宗主让他来找住在这的人去清风殿。 他垂下头,恭敬的开口:“宗主请……,洛川仙尊去清风殿。” 上面怎么通知,他就怎么做就好了。 这大人物的是与非,他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谢玄面上没有过多情绪,他看了元祁一眼。 转身离去。 元祁看着他浑身透露着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只得放弃。 他身份特殊,还是不要在人前出手,只怕小师姐知道了,会怪罪于他。 他可以死,但不能死在他的手里。 这谢玄看上去并没有走火入魔。 他身上的筋脉是怎么断的。 为何他又会失去记忆出现在轩辕派。 这些和沈忱有什么关系。 想到沈忱如今的修为。 和谢玄恢复记忆后,提起沈忱时眼里万年不化的冰霜。 他忽然有了一个十分大胆的猜测。 他的小师姐。 实在是,太疯狂了。 若真是这样。 那他更爱了呢。 他的眼中升起一股浓浓的征服欲。 靠近清风殿,谢玄心中一凛,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世人皆以为他走火入魔了。 天衍宗上下也不例外,照理说,现在应该无人知晓他的身份。 天衍宗的现任宗主为何会突然找他。 他踏入大殿。 看着满殿的修仙界大佬。 正用一种十分怪异的目光打量着他。 有可怜,有鄙夷,甚至还有幸灾乐祸。 而轩辕派的掌门对他也是怒目而视,恨不得冲上来打他。 沈忱坐在那里,眼带笑意的望着他。 天衍宗宗主十分纠结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对沈忱有些讨好的开口。 “谢玄对沈道友所做之事,天衍宗十分抱歉。” 如今沈忱的修为,他怎还敢叫沈师侄。 “现将谢玄交与沈道友,任由沈道友处置。” 他看了一眼谢玄,叹了一口气。 今早。 轩辕派掌门气势汹汹的找上门来。 将前因后果讲述了一番。 他没有想到,事实竟然是这样。 比起谢玄想要挖沈忱的灵根,更让他心惊的是就连谢玄都没打过沈忱。 反而还被她废了灵根。 要知道谢玄可是自前任宗主陨落后,天衍宗第一大能。 这修仙界根本无人能与其抗衡。 就连他都比谢玄小一千岁呢。 他没见过前任宗主有多惊艳,他只知道,洛川仙尊这个不苟言笑的祖宗,是他们天衍宗千年难遇的天才。 这么多年,若不是他,天衍宗也不可能一直位于五大门派之首。 被夺了灵根的替身女主43 而他却被沈忱废了。 那眼前这个女娃娃的修为,到底有多高。 连谢玄都打不过。 她说她要带走谢玄。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他又怎敢说不。 尤其是错的还是谢玄。 谢玄也是自作孽,他知道他以前就宠那个叫白渺渺的小徒弟,但也不能为了她去伤害别人啊。 他那样的大能,普天之下无人能与他抗衡,害也就害了吧。 结果想挖谁灵根不好,非要挖人家的天灵根。 踢到铁板了吧。 祖宗啊,他也无能为力啊。 他这个宗主也不好做啊。 他也打不过人家。 更何况他们也不占一分理。 谢玄站在那里,听到天衍宗宗主的话。 意料之中。 他们舍弃了他。 他的心底也没有丝毫痛苦。 他的宗主已经死了,这天衍宗还有什么可留恋。 他护了天衍宗几千年。 只是想要等宗主归来那日,能完完整整的看到她创立的门派还安然无恙。 他的心里已无丝毫波动。 从渺渺死的那一刻。 他的心就已经彻底死了。 他瞥了一眼沈忱。 她不会放过他的。 她那样一个睚眦必报的人,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羞辱他的事情。 而他,已然毫无回手的余地。 他看了一眼巍峨的大殿,好似透过千年的时光,那个张狂的少女散漫的坐在大殿之上,对他冷漠的勾唇。 宗主,等我。 他抬起手中尖锐的匕首。 朝着自己的胸口狠狠的刺进。 他感受到了一丝疼痛。 看到沈忱微变的脸色,他也感受到了一丝报复的快感。 却不想。 就在这时。 他脚腕处的铃铛发出如春水般叮咚婉转的声音。 他手中的刀尖,再也无法再进一步。 大殿上的人,见他要自戕,神色各异。 天衍宗宗主瞪大眼睛。 他没想到,谢玄这般传奇的人物,竟然也会自戕。 他的心底闪过一丝愧疚,可也只是一丝,比起天衍宗的上下,舍弃谢玄一人,也是无可奈何之举。 一股蛮横的灵力很快将谢玄手中的匕首夺过。 沈忱握着匕首。 狠狠的一个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 谢玄被打的一愣,回过头,他看到沈忱的脸上带着讥讽的笑意。 “想死?” “哪有那么容易。” 天衍宗的弟子见自家那清冷如谪仙的仙尊,竟然当众被打。 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那可是高高在上的洛川仙尊啊,是他们天衍宗第一大能。 为什么会这样。 一个是众人崇敬的洛川仙尊,一个是他最宠爱的小徒弟。 忽然就告诉他们。 洛川仙尊根本没有走火入魔。 而且他并不是慈善正直,心怀天下的人。 他与小师妹反目成仇。 想挖小师妹灵根不成,反被小师妹打成了废人,一直囚禁在身边。 而一直善良温和的小师妹,也转眼冷漠无情,心狠手辣。 可他们如同天衍宗掌门一样。 只能眼睁睁看着。 这修真界,因为沈忱大乘期的横空出现。 变了天。 他们天衍宗失了一位强者,而轩辕派,出现了一位更强的。 撕破了脸皮,沈忱也不再伪装。 她笑着看了天衍宗的宗主一眼。 “既然宗主愿意将他给我。” “那我轩辕派自当不再追究。” 她对着轩辕派掌门眨了眨眼。 事情已经办了,走啊,老爹。 轩辕派掌门心领神会。 气势汹汹的带着弟子们离开了天衍宗。 被夺了灵根的替身女主44 被沈忱带走后。 谢玄发觉。 自己连求死都不能。 沈忱把他囚禁在了她身边。 轩辕派上下都恨死了他。 所有人知道他要对沈忱做的事情后,都冷眼看他,若不是沈忱护着,他们都能冲上来将他千刀万剐。 沈忱有了自己的仙山,成为了最年轻的大乘期尊者,她强横的实力受到了很多人的追捧。 无一人觉得她的报复何错之有。 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他自此身败名裂,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谢玄穿着单薄的冬衣立在窗边,一身病态孱弱,他颤抖着伸出手,去接那雪花,不知是否是因为他的手太过冰冷。 那雪花完好无损的落在他的掌心。 没有丝毫融化。 他恨沈忱。 恨不得喝她血,吃她的肉。 他尝试过无数次逃跑。 可是无一例外,都会被她抓回来。 他想死,可脚上那该死的金铃甚至让他求死都不能。 他像一具行尸走肉一般活着。 他彻底沦为了她的掌中玩物。 如今的他,连这个房间都无法出去。 沈忱夜夜拥他入眠。 他想要杀了她,可是没有一次成功。 她抱着他,像抱着一个宠物一般,她说她爱他,说他会一辈子留在她的身边。 她说,若是他再敢跑。 她就打断他的腿。 她爱他吗? 她的爱只让他感到窒息。 谢玄看着手心完整的雪花,忽然发狂的将桌上的所有东西全部扫到地上。 白色的瓷瓶中,是她折的一只红梅。 她说,她想把第一瞬的冬天带给他看。 他赤着脚,踩在那破碎的瓷瓶上。 他的血将本就鲜红的梅花染的更加艳丽,雪白的脚,红色的血,金色的铃铛,勾勒出一副动人心魄的画卷。 可他就好似感受不到痛似的,嘴角露出了森寒的笑。 脚腕的铃铛响声清脆。 他更是发疯似的将整个房间能砸的东西砸个粉碎。 “尊上,公子他,又……” 又发疯了。 沈忱斜躺在榻上,元祁跪坐在她脚边,手里握着一个蜜橘,正讨好的望着沈忱。 沈忱坐了起来:“无妨,换上新的就好。” 元祁将扒好的橘子送到沈忱的嘴边。 沈忱没有张口。 元祁垂下头,遮住眼里的落寞:“小师姐,你为何不愿多看我一眼呢?” 沈忱笑着看他。 “我说过,你不配。” 她站了起来。 “若是无事,师弟就先回去吧。” “我要去看我的笼中雀了。” 元祁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爱而不得的癫狂之色。 自离开天衍宗已经两年有余了。 可无论他怎么卑微讨好,她都不会多看他一眼。 她的眼里只有那谢玄。 他曾经那么对她。 为何她竟还是宁愿要他而不要他。 世人皆传他才是最受沈忱喜欢的那个。 可只有他知道,一切都是假的。 不过是他故意放出去的谣言。 她的眼里,只有谢玄。 她将他保护的很好。 他根本没有机会对谢玄下手。 谢玄。 他必须死。 沈忱推开房门。 遍地残骸。 谢玄像是摔累了,他趴在地上,像是被随意丢弃的破布娃娃,他的身上满是被各种瓷器划伤而流出的鲜血。 并不致命。 若是危及生命的话,金铃会保护他。 她迈了进去。 谢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沈忱看了他一眼,弯腰将他抱了起来。 谢玄没有挣扎,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被夺了灵根的替身女主45 沈忱将他放在床上。 皱眉看着他满是鲜血的白衣。 可在她的手触到他的腰带的时候,谢玄抬起眼皮,冷冷的盯着沈忱。 沈忱没有理会他。 直接扒了他身上的衣服。 然后拿起药,给他身上的伤口抹药。 她看着他血肉模糊的脚,握住了他的脚腕:“你不该这么糟践自己的身子。” 谢玄猛地抽回自己的脚。 疯狂的将药瓶扔向沈忱,眼角通红,声音嘶哑:“滚。” “别碰我。” 沈忱叹了一口气。 开始了日常pua。 “师尊,我做的这些都是因为我爱你啊。” “你看,世人皆是唾弃你,厌恶你,唯有我,将你当作掌中至宝。” “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可谢玄明显不是那么容易被洗脑的人。 他满脸厌恶的看着沈忱,重复到。 “滚。” 每天都将自己弄的惨兮兮的,以此来报复她。 其实伤害的只有自己。 若她真的爱他,可能会心痛,会愧疚,会慌乱。 可她的心底稳如老狗。 每日陪他演戏,只是觉得这场囚禁y有趣的很。 她扼住谢玄的喉咙。 “师尊,你怎么那么不可爱。” 说着,她阴鸷目色泛着寒意,原本淡然的气质瞬间变得阴狠乖戾起来。 “谢玄,是你先招惹我的。” 她另一只手抚上他那一尘不染,如同神只的容颜。 谢玄躲避着她的手。 沈忱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看来是我这两年对师尊太好了。” 她用力的将谢玄甩在床上。 “好啊谢玄,你不是想要自由吗?” “我放你自由。” 谢玄的脸埋在被子里,身上一片冰冷,他将自己整个人裹了起来,不愿再与沈忱多说一句话。 她怎么可能放他自由。 沈忱拂袖而去,没在多看他一眼。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 第二日。 他就被扔出了轩辕派。 赤脚站在一片冰天雪地里,身上单薄的衣服根本抵挡不住这寒风泠冽。 他的眼底一片茫然。 似乎真的没有想到,沈忱竟然放过了他。 轩辕派在这两年的时间里。 早已今时不同往日。 一片欣欣向荣之象,无数弟子都转投轩辕派门下,如今的轩辕派正是辉煌时刻。 许多弟子早已听闻,特意聚集在门外,面带嘲讽的看着他。 让已经两年没见过除沈忱以外人的他有些不适。 那个把他扔出来的男人冷漠的看着他。 “尊上说,谢公子,你自由了。” “她不要你了。” 谢玄脚上已经麻木,他看着那冷漠的白衣弟子。 她不要他了。 什么意思。 什么叫她不要他了。 他那早已麻木的心竟在这冰天雪地里如坠冰窟,从身上冷到心里。 他茫然的看向四周,他甚至都不知自己该去哪。 她毁了他的家,毁了他的信念,她说她爱他。 可她忽然不要他了。 恢复了自由。 可他心底并没有多少开心,反而有些发苦。 他垂下头,看着已经冻的有些发紫的脚。 他想,他可能会冻死在这片雪地里。 他抬起头。 没有在人群中找到熟悉的身影。 她没有来。 她是不是真的不要他了。 谢玄心底忽然涌起一大片恐慌。 他这是怎么了。 他应该开心啊,他自由了,他终于逃离沈忱那个恶魔了。 周围的人都在大声的议论他。 说他虚伪恶心,说他不懂的珍惜,说他活该被沈忱丢弃。 被夺了灵根的替身女主46 甚至有弟子竟然将雪球扔了过来。 冰冷的雪球重重的打在他的身上。 他被打的一个趔趄,整个人摔进雪里,冻僵了的身体并不能感受到痛意。 他抬起头,满头的青丝沾满白雪,整个人狼狈脆弱,但那张倾城的脸又平添了几分落魄凌乱的美感。 他已经几千前没受过此等欺凌了。 现在的他,竟然是随便一个外门弟子都可以欺辱的。 他慢慢的撑起身子。 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他冷笑一声,在心底唾弃着自己。 他在等什么,等她吗? 等她来将他护在温暖的怀里,惩罚欺辱他的人吗? 为何他的脑海里满是她。 他变得不像自己了。 谢玄站了起来。 慢慢的向远处走去,漫天大雪掩盖了他离去的脚印。 见他离去的身影,元祁挑了挑眉。 他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被沈忱厌弃了。 他的嘴角勾出一抹嗜血的笑意。 却不想身后传来幽幽的声音。 “他若是死了,我便杀了你。” 元祁猛地回头,看着面无表情的沈忱。 心底泛起痛意。 为何她对他永远这么残忍。 谢玄离开轩辕派,只找寻到了一处破庙,他几乎要被冻的昏厥,但不知是不是这具筑基期的身体,他没被冻死。 他寻了几根的柴木,颤颤巍巍的升起火来。 明亮的火光带来了几分暖意。 他单薄的身体微微颤抖。 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他应该修炼。 应该去找沈忱报仇。 可想起她,他的心里只有无尽的痛意与麻木。 他再也无法自欺欺人。 他恨她,同时,他也深爱她。 他背叛了他的宗主。 他爱上了他的仇人。 他蜷缩着身体,在角落里找到被冻死的乞丐,他扒下他们的衣服,披在自己身上。 他将自己缩成一团。 在微弱的火光中,慢慢的闭上眼睛。 再睁开眼。 他已经在一辆马车之上。 他的脚上也穿着一双并不合适的鞋子。 “你醒了。” 大汉脸上有一道横贯整个面部的伤疤,看起来煞气十足。 看到他,谢玄微微有些失望。 那大汉鄙夷的看了他一样,若不是觉得他有点用处,他才不会救这个窝囊废。 “你是谁?” 谢玄警惕的开口。 那大汉冷哼一声。 “你不用管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咱们有着共同的敌人就行了。” 谢玄目光冷漠,他靠近车窗随时准备跳窗逃走。 那大汉注意到了他的动作。 冷哼一声。 “你都被她废了,你以为你还是曾经那个修真界第一的洛川仙尊吗?” “你还是老实点,别在这挣扎了。” 说着,那辆马车驶向了人界的一处孤宅。 那大汉把他扔在里面。 派人看守着他。 他意识到,自己被绑架了。 这个孤宅里的修真者不少。 他们看着他的目光,都像看死人一般。 他们没打算留他的性命。 他尝试着逃走。 可是,他们将他看的很严。 除了大汉,也根本不会有人过来接近他跟他说话。 通过大汉,他才知道,原来他们竟然是天狼派的人。 而这个大汉,是天狼派掌门的侄子。 他们这几日潜伏在轩辕派附近,就是为了杀了沈忱,给天狼派掌门报仇的。 谢玄知道他们为什么抓他了,他们想用他来威胁沈忱。 几日后。 他们又抓来了一个人,和他关在一起。 他看到被五花大绑的元祁,眉头紧紧皱起。 大汉说,这是沈忱的新宠。 他们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绑了过来。 新宠? 被夺了灵根的替身女主47 他们怎么可能绑的了元祁。 他身为魔尊,岂是这么几个歪瓜裂枣能打的过的。 他看着装作满脸害怕的元祁。 冷漠的抿了抿唇。 待大汉等人走后。 谢玄才毫无感情的开口:“你来干什么。” 却不像元祁像回到自己家一样,颇为悠闲的看着谢玄。 “想来就来喽。” “我又不像你一样,丧家之犬。” “我就是想来看看,曾经被小师姐捧到手心里,如今又弃之厌之的洛川仙尊如今过的怎么样” 说完,他又嫌弃的看向谢玄:“你这样的废人,除了会拖累小师姐还会干什么?” 谢玄一顿。 看着元祁满是恶意的脸。 他垂下头。 不再说话。 却不想元祈根本不愿放过他:“谢玄,她都不要你了,你怎么不去死啊。” “曾经她护着你的时候,你不是要死要活的吗,怎么离了她,就不想死了?” “你是不是还在等小师姐救你,别在这痴心妄想了,小师姐现在爱的人是我。” 谢玄垂着眸子,那狭长的眸子里闪过幽暗,他微微眯起,绽出锋利的光芒。 第二日。 宅子里的人少了大半,所有人脸上都满是凝重与谨慎。 后就有满身是血的人匆匆赶来,将刀架在他们脖子上,把他们带到了一处断崖边。 沈忱站在无痕崖旁,看着被绑起来的谢玄和元祁。 她有些搞不懂。 为什么小世界的人都这么喜欢断崖。 殉情约架刺杀,都要在悬崖旁。 就是欺负人家小世界里的悬崖摔不死人吗? 那络腮胡的大汉已经被她打伤。 他见谢玄和元祁被带了过来。 眼底闪过一丝讥讽与狠厉。 他将刀架在他们两个脖子上,对沈忱大喊:“听闻这两个男人是沈仙尊的新欢和旧爱。” “今日就要看看新欢和旧爱哪个在你心底地位更高了。” 他的剑深入几分。 谢玄和元祁的脖子上都出现了一条细细的血丝。 “沈忱,他们之间只能活一个,你选谁。” 说着,他就笑呵呵的看着沈忱:“没被沈仙尊选择的那个,我就立刻送他去见阎王。” 沈忱面色冷淡。 手中灵力毫不犹豫的袭向大汉。 选尼玛。 大汉被击飞出去。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沈忱。 她怎么一句话不说就出手。 一点也不讲江湖道义和修真规则。 他手下的人见状,一面扶起他,一面纷纷掏出剑,连忙将谢玄和元祁重新围了起来。 那大汉嘴角挂着血丝,从地上爬了起来,他面带愤怒的大喊。 “沈忱,你信不信我把他们两个都杀了。” 沈忱冷笑一声:“随意。” 见沈忱没有丝毫在意他们两个任何一个的意思,络腮胡大汉眼里闪过一丝不可思议。 为什么会这样。 他打听到的消息不是这样啊。 不是说沈忱宠这个谢玄如命吗? 哪怕他要谋她灵根。 她都不舍得杀他。 而这个元祁,更是她的蓝颜知己,是她最在乎的小师弟。 她怎么看起来面无表情,一副云淡风轻与她无关的模样。 难到她是装的? 想骗他放松警惕,然后讲两个都救走? 他才不会上当。 他恶狠狠的看向谢玄和元祁。 元祁像是被他吓到了一般,酝酿了一下,眼泪汪汪的抬起头,无辜的看着沈忱。 “小师姐,救我,我好痛啊。” 谢玄像一尊不会动的雕像,没有任何动作。 既不求救,也不反抗。 被夺了灵根的替身女主48 他听到沈忱冰冷生硬的话语,心尖微颤。 哪怕他并没有期盼沈忱救他,可不知为何,还是会难受痛苦。 他动作极微的抬起头。 看了沈忱一眼,她迎风立在崖边,修真界人皆爱白色,唯她一人,穿了一件肃杀的玄色法衣。 她眉眼凌厉,面无感情,与记忆中的她毫无一点相似的地方。 甚至,她的目光都不曾落在他身上分毫。 他忽感觉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压得他无法呼吸。 他抿着唇,没有说话。 那大汉听到元祁的话,目光在沈忱脸上打量。 “沈忱,只要你自废灵根,我就放了他们两个。” 沈忱嗤笑一声,毫不留情的开口。 “做什么青天白日梦呢?” 说着,她眼神一动。 周围的轩辕派弟子迅速握剑朝着天狼派的人冲了过去。 沈忱也是直接将大汉一击毙命。 没有丝毫犹豫。 而天狼派的人见大汉死了。 也全都红了眼。 不在顾及的朝着元祁和谢玄疯狂出手。 元祁身为魔尊,修为高强,这几个修士自然不是他的对手。 但他在故意藏拙。 身上也零零散散出现了一点剑伤。 看起来好像伤的极重的模样,马上就要噶过去了。 而谢玄就完全不一样。 他根本无法使用灵力,只能凭着多年的经验躲避着他们的攻击。 可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掌。 很快,他胸口就被重重的刺了一刀。 金铃骤然破碎。 他的脚上一松。 【请宿主完成剧情任务:难以选择的白月光与朱砂痣。】 那天狼派的人一脚踹在谢玄身上。 谢玄整个人飞了出去。 疼痛之际。 他看到了沈忱没有丝毫犹豫的奔向了元祁,将他护在身后。 而他则彻底暴露在众人面前。 而元祁也有些震惊。 他没想到沈忱竟然选择了来救他。 他的心上涌起巨大的狂喜。 他装作害怕的躲在沈忱身后。 得意的目光望向谢玄。 因为没有金铃的保护,谢玄身上已经出现了七八处剑伤,而他却呆呆的看着地上碎成一片片的金色碎片,不知躲避。 他朝着碎片爬了过去。 将那一抹金色握在手里。 他深深的望向沈忱。 她目光微寒,再也没有了平时那温柔淡漠的模样。 她现在甚至都不愿在看他一眼。 他忽的想起。 那弟子将他扔出来说的那句话。 她不要他了。 原来她真的不要他了。 他胸口痛的无法呼吸。 一定是是因为被刺的那一剑,他才不是在因为沈忱心痛。 不过片刻,天狼派的人就已经所剩无几。 他们步步后退。 最后竟然全部退到崖边。 谢玄浑身是血的趴在地上,鲜血染红了皑皑白雪。 沈忱看到谢玄竟然也出现在了悬崖边上。 忽然想起什么。 她冷漠开口。 “将你们脚下的那个人扔过来,饶你们不死。” 剩下的几人面面相觑。 有人想要将谢玄抬过去,换一条活路,明显他们根本打不过沈忱,横竖都是死,万一呢? 她堂堂一个大乘期的大能,总不会说话不算话吧。 却不想,他刚弯下腰就被一个瘦瘦高高的同伴抹了脖子,扔下了悬崖。 那人冷哼一声。 报复性的看着沈忱。 今日他这么多兄弟都死在了轩辕派,死在了这个魔女手里。 她想要地上这个血人。 他偏不如她愿。 他一脚将奄奄一息的谢玄踹下了悬崖。 被夺了灵根的替身女主49 【恭喜宿主完成剧情任务,任务完成度40%】 看到谢玄掉了下去。 沈忱目光一冷。 她毫不犹豫的握着大刀砍掉剩下那几人的脑袋,然后纵身一跃跟着跳了下去。 主角跳崖。 必不会死。 反而会涅盘重生,王者归来。 越跳越牛逼。 她不能让谢玄下去捡金手指和经验包。 元祁看着沈忱决绝的身影。 他也要跟着往下跳,被轩辕派的弟子拦住了。 他茫然了。 沈忱就这么爱谢玄吗,爱到愿意舍下性命去救他? 可沈忱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她眼睁睁看着崖底紫光一闪,陷入昏迷的谢玄掉入紫光之中消失不见。 她在崖底又寻了许久,都没能在找到那紫光入口。 她抬起头,望向天空,苍白的苍穹之上又缓缓的飘起雪花,一片片落在她的脸上,睫毛上。 她收回目光。 这该死的天道。 她拂去头上落满的雪花,清澈的眸底意味不明,带着几分森然。 她回到了崖上。 在无痕崖上布了一个阵法,派轩辕派弟子日日来此守候。 自那日后,沈忱做事彻底肆无忌惮起来,她不再温柔纯良,开始冷漠无情,手段凌厉。 不到一个月,她就屠了整个天狼派,将天狼派所有的势力纳为己有。 轩辕派掌门也在此时将轩辕派彻底交给了沈忱。 沈忱并未拒绝,在举行了交接大典后,沈木原夫妇就开始闭关修炼。 不再管理门派事物。 沈忱迅速在修真界扩张势力。 不过百年时间。 轩辕派就成了第一大门派,成了众门派之首。 世人皆传。 她身上有杻璧仙尊龙傲天的身影,她们两人的处事风格简直太过相似。 如今的轩辕派就像曾经的天衍宗一样,一飞冲天。 而在众人眼里。 她再也不是那个说话温柔,天真烂漫的傲娇大小姐。 她手段凌厉,却并不狠辣,除了屡次挑衅的天狼派,她从未用极端的手段对付过其它门派。 渐渐的,沈忱在修真界威望极高。 因为她时常带领弟子帮助没有修为的人斩妖除魔,惩恶扬善。 她在普通人界也有着极好的名声。 在百年的时光里,她吞噬了无数大小门派,斩了无数妖魔。 成了修真界和魔界都闻风丧胆的轩辕派新掌门。 沈忱没有弄死元祁。 留着他,还有些用处。 她很少理睬他,对他冷淡异常,哪怕没有谢玄,没有任何男人。 他都无法得到沈忱的心。 打又打不过,掳又掳不走。 十八般武艺他都用在沈忱身上了,可她就是不为所动。 他发觉沈忱就是一个无心之人。 又或者说,她的从谢玄死的那一刻,就也跟着死了。 自那日她孤身一人从崖底爬上来的时候,他感觉她就变了。 这终究是一个他征服不了的女人。 万幸的是。 他又有了新的玩具。 她是轩辕派近些日子新收的一个很有天赋的小姑娘。 人也娇憨可爱。 同时,她是沈忱唯一的弟子。 元祁拐不走沈忱,就拐走了沈忱的小徒弟。 长久相处后,他慢慢多这个天真烂漫的姑娘动心了,他将她抢到了魔界,做了魔尊夫人。 在他的万般宠溺攻势下,小姑娘也爱上了他。 他终于赢了沈忱一回。 看,她精心挑选的小徒弟还是放弃了她,转头选择了他。 被夺了灵根的替身女主50 百年后。 整个修真界可谓是翻天覆地。 百年时光里,并未再出过惊艳整个修仙界的天才。 魔界与修仙界还算和平,可世人皆知道,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修真界位于最具灵气的地方。 而魔界遍地贫瘠。 人魔永远不可能相安无事的相处下去。 况且,魔界魔尊还拐走了轩辕派掌门唯一的徒弟,两人自此结仇。 总有一日,大战会一触即发。 不过是因为现在魔界顾及着沈忱的实力,所以不敢进犯。 而轩辕派掌门沈忱心怀天下,不愿生灵涂炭,所以才不曾开战。 沈忱听闻她在无痕崖设的封印有些松动了。 沈忱去看过。 这几年,无痕崖底忽然魔气萦绕,那浓郁的魔气使很多看守的弟子都乱了心神,走火入魔。 后来沈忱就将阵法改为了封印。 她猜测。 谢玄应该是入魔了。 他在崖底或许是有了什么机遇,这浓郁的魔气,应该比元祈那个魔尊还要厉害许多。 沈忱处理完轩辕派的事务,忽有弟子传来消息。 说不知为何,封印消失了,那崖底也再无丝毫的魔气了。 沈忱舔了舔唇角。 谢玄出来了。 他跑了。 不知道,这一百年,她的好师尊成长到了什么地步呢。 她十分的期待。 他是男主。 在修真界的时候,是高岭之花,天下第一,如今入魔了,定然也不会屈居人下。 而且他极厌恶元祁。 所以,他一定会去找他。 果不其然。 一月过后。 她那被拐跑的小徒弟哭哭啼啼的回来了,红肿着眼睛跪在她面前哭诉着。 她说元祁被杀了。 被一个满身魔气的男人吞噬了,最后连骨头渣都没能剩下。 她求沈忱帮她报仇,她说她已经爱上了元祁,她的肚子里也已经坏了他的孩子。 求她看在师徒一场的份上帮帮她。 沈忱看到哭的梨花带雨的女孩,我见犹怜。 跟元祁走的这些年。 她的修为没有半点进步。 可能真的是因为性子纯良,灵根又特殊,她生活在魔界那么久,身上竟然也分毫没有被魔气浸染。 她摸了摸下巴,看着小姑娘小鹿般单纯清澈的眼眸。 这不是女主标配吗? 她知道她又把这个世界搞崩了。 天道已经开始怀疑她的身份了。 所以,世界意识已经开始培养新的女主了? 只是她在这个前女主在这个小世界已经积攒了不少功德与气运。 它又会怎么样合理的替换掉她呢? 像上次一样让她被迫飞升吗? 还是利用黑化的谢玄。 将她除掉。 她轻笑一声。 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魔界换主,据说是比前任魔尊还要心狠手辣的主,他手段残忍,杀人如麻,整个修真界动荡。 有人宣称。 这个新的魔尊是曾经修真界的洛川仙尊谢玄。 他竟然自甘堕落,入魔了。 还肆无忌惮的残杀修真界的弟子,放任魔族中人烧杀抢掠,坏事做尽。 众人皆知唾弃。 沈忱利用舆论。 联合其余门派,决定讨伐魔界。 在临行前的前一日。 沈木原和他的夫人出关了,他们来找了沈忱。 这百年来,他们一直在闭关修炼。 他们已经很少相见。 他们说,想和沈忱一起吃一顿饭,如同凡世中寻常百姓家一样。 见他们似乎有话要与她说。 沈忱没有拒绝。 被夺了灵根的替身女主51 他们一家人难得坐在一起。 沈木原倒了一杯酒,推到沈忱面前:“我们家忱儿长大了,都许久未和爹爹一起喝过酒了。” “爹爹还记得,你十六岁那年,偷了爹爹埋在桃花坞下面的千里醉,一个人在桃树上喝的酩酊大醉。” “你睡了三日,爹爹娘亲和你师兄师姐们找了你整整三日。” 他笑了,笑着笑着就红了眼眶,他轻轻的摸着沈忱的头。 沈忱抿了抿唇,没有躲避。 掌门夫人喝了一杯酒,她含泪的看着沈忱,握住沈忱的手。 许久都没说出话来。 又是沉默良久。 她终于呜咽着开口:“忱儿,明日定然凶险,你能不去吗?” “娘亲舍不得你。” 沈忱清澈的眸子温柔的望向她:“娘亲,孩儿身为轩辕派掌门,如今修真界第一人,理应对天下苍生负责。” “如今魔界换主,诸魔猖獗,黎明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诛魔尊,灭魔界,是孩儿必须做的事情。” 沈母听后,声音有些哽咽,她慈爱的看着沈忱。 掏出了她的护甲,塞进沈忱手里。 “保护好自己。” 沈忱握着那极品灵器护甲,皱了皱眉。 她将那护甲推回沈母手中:“娘亲这是何意,普天之下,还没有人能伤的了我。” “这护甲,你收回去。” 沈母目露担忧之色:“忱儿,娘亲用不到这东西。” “关键时刻,它能保你一命啊。” 沈忱并未收下。 此物对她用处不大,天道要对付她,这护甲只能顶一道天雷。 给她浪费了。 而留在沈父沈母身上,是真的可护他们一命。 沈母见她坚持不收,只得将那软甲握在手里。 过了许久。 她才再次开口。 “忱儿还在吗?” 沈忱顿了一下,她缓缓开口。 “不在了。” 沈木原也红了眼眶。 他们的女儿什么样,他们又怎么会不清楚。 若说她刚回来的时候,还算正常,他与夫人并未起疑。 可自从天衍宗大比后,她就不一样了。 “你能告诉我们你是谁吗?”沈木原看着沈忱。 沈忱看着瞬间苍老的两人。 “我是帮她完成心愿的人。” 完成心愿的人。 他们也早已发觉,沈忱这么多年,哪怕手段凌厉了一些,却并未做任何有损轩辕派的事情。 甚至,她都是将他们当作亲生父母一样孝顺。 可是,是不是自己的孩子,他们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他们心底也早有猜测。 可是一直不敢问出来。 他们早已听闻,如今魔界那现任实力十分强大的魔尊,据说是曾经的洛川仙尊谢玄。 他与忱儿之间的爱恨纠葛。 明日大战。 只怕不会那么简单。 哪怕她不是真正的忱儿。 他们也不想她受到伤害。 “我们能知道忱儿是什么时候走的吗?”神木原痛苦的开口。 沈忱抬起那澄澈的眼眸,看向二老:“在谢玄要挖她灵根那日。” “谢玄会将她身体给一个叫白渺渺的人,而那个女人会假冒沈忱成为你们的女儿,而你们真正的女儿会被谢玄囚禁,生不如死,直到被那个叫白渺渺的人一掌打死,才算解脱。 与此同时,轩辕派会在同一日灭门。” “你们女儿的愿望就是,护住你们和轩辕派,让白渺渺,她的那几个师兄和谢玄去死。” “她说,她这一世太痛苦了,她不想再回到这个世界了,她让我代她向你们说一句对不起。” “她说,来世她还愿做你们的女儿。” 听到她的话后,沈木原和沈母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被夺了灵根的替身女主52 是他们,没保护好自己的女儿,二老心底无比愧疚。 两人哭了许久。 沈忱静静的看着他们。 沈木原伸出手,将他夫人眼角的泪擦去。 随即,他红着眼对沈忱笑了笑。 “谢谢你。” 他们相信她不会欺骗他们。 她对他们没有恶意。 “明日我们与你同去吧,我们虽说不是数一数二的大能,也修炼了这么多年。” “我们想帮一帮你。” 沈木原和沈母面上满是坚定决绝。 沈忱迟疑一瞬:“好。” 送走两人后。 系统在这时开口:【宿主,他们怎么发现你不是他们的女儿的?】 沈忱一个人坐在榻上,看着黑漆漆没有点一盏灯光的屋子。 声音平淡如水。 “可能是因为,有的父母真的是爱子女吧。” 她望向虚空,眼中毫无波澜。 系统刚想说话,就被沈忱封在了系统空间。 白色的小光球在空荡荡的系统空间横冲直撞。 怎么回事。 它怎么回来了。 它只能在系统空间看到宿主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黑暗里,整个人都好似被暗夜吞噬。 她的脸模糊不清,让人看不到她的表情。 它对着沈忱大声喊叫。 不知道是不是她把它的声音也屏蔽了。 一副完全听不到的样子。 系统有些委屈。 自己做错什么了。 为什么忽然就把它关起来了。 宿主不会是要销毁它吧。 它都成了她的人了,她怎么还能对它如此冷酷无情,嘤嘤嘤,宝宝好害怕。 它才刚活了几千年啊。 还是个年幼的系统。 它咬着小手帕在角落里哭泣。 我的神啊,你什么时候来救救你的宝宝。 宝宝错了,不应该为了那么一点蝇头小利就背叛主神。 它看到宿主在那黑暗里坐了整整一夜。 直到第二天早晨。 她才面无表情的站起来,几醺霞光晕入室内,细细描绘着她神明般精致的五官。 那怕一夜未睡,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憔悴。 要不是宿主天天很规律的睡觉,它都差点忘记了这是修真界。 她本来就不需要睡觉。 不知为何,它总感觉宿主今日看起来十分反常,她的眼神中,不复往日平静,带了几分疯狂之色。 它看着宿主的眼睛,都感觉背后凉飕飕的。 宿主要搞事情。 各大门派,全都御剑而行,飞往魔界,不过半日,自上而下望去,一片白色海洋浮动着。 所有人,以沈忱为首,数百大小门派,百万修真者,手中法器寒光泠冽,汇聚在魔界入口。 沈忱一身玄色云纹法衣,负手而立,她面色冷淡,望向天上黑云滚滚。 她舔了舔殷红的唇,祭出手中长刀,眼中满是迫不及待。 她的长指敲击这刀柄。 那敲击的频率越发急促,跃跃欲试。 而魔界这边。 黑漆漆的百万魔将之间,唯那奢靡的白玉座椅上一抹亮眼的白色。 他双眸漆黑如夜,似古井无波,一袭白衣纤尘不染,好似还是曾经那高不可攀的洛川仙尊。 沈忱觉得,自己今日穿的比他更像一个魔。 谢玄静静的看着沈忱,眼中情绪不明。 黑云压城,甲光向日,周围都静悄悄的,只有树叶被凉风吹着,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沈忱对谢玄扬起嘴角:“好久不见啊,师尊。” 她像是对着多年未见的好友寒暄,丝毫没有仇敌见面,分外眼红之意。 被夺了灵根的替身女主53 谢玄看她,眼中毫无波澜,他的手摩挲着手腕上被红线串起的一抹金色。 “好久不见。”那声音如同切冰碎玉,冷若冰霜。 百年后的第一次相见。 便是刀戈相向。 沈忱浅笑,耳边已经传来天雷滚滚的声音,她笑意渐浓。 正午烈阳,终有一丝穿透云层,坠落在暗色的大地之上,忽然间,空气中似是浓稠起来,带着压抑的血煞之气,两军之间纤细的弦一触即断。 不知是哪一方先向前迈了一步,不过一瞬。 宁静骤然被打碎,黑与白交织厮杀,血色迸溅,吞噬整片天地。 沈忱凌空而立,她看着下面漫天血色,怒吼厮杀,唯她面无表情,好似置身事外。 谢玄衣却飘飘,洁白无暇的长袍被寒风吹的猎猎作响,他看向缠斗在一起的世人,面上竟浮现一抹悲怜之色。 不过都是下棋者手中所执之子。 无辜,却也不无辜。 沈忱冷笑一声。 他的目光落到沈忱身上:“你到底意欲何为。” “想你去死。” 想他去死,她就这般恨他吗?谢玄苦笑一声。 眉眼低垂,腕间金色的碎片好似有些发烫,烫的他有些痛。 谢玄在铮铮兵器杀伐喧闹之中,目光沉沉的望向沈忱。 “你我竟走到这一地步。” 沈忱看着他身上魔气环绕,渐渐眉眼之间清冷尽散,带了几分邪煞之气。 他望着沈忱,眼底浮了几分痛意。 沈忱双手结印,指尖灵力翻滚,毫不留情的谢玄出手。 却不想不过瞬间,就被他身上魔气吞噬,化为虚无。 周身气运缠绕着魔气,她的的攻击竟不能重伤于他。 好啊,谢玄。 竟沦为天地走狗。 天雷在黑云之中翻滚,紫色闪电粗如长龙,却还是在云层之中盘旋,并未落下。 沈忱想着速战速决。 她自身的实力被这个小世界天道压缩的不到千分之一,可也不是这么一个所谓天道之子能匹敌的。 她手中长刀附了她的灵力,发出耀眼的白光,她勾起一抹浅笑,迅速朝着谢玄飞去。 只是一刀,谢玄被劈成一阵黑雾。 很快又在她身后聚成人形,他躲避着沈忱的攻击,却并不对她出手。 沈忱步步紧逼。 他步步后退。 沈忱皱眉。 “你为何不还手。” 谢玄没有说话,他看着沈忱那冷漠无情的面孔,随着她手中招式越发熟悉,他的心中却满是激动之意。 他手中魔气翻涌,一把锈迹斑斑的铁剑凌空而出。 那长剑重建天日,瞬间开始吸收天地灵气。 不过片刻,就露出本来面目。 下面众人纷纷停手,仰头看那仿若能与日月争辉的长剑。 “是杻璧仙尊龙傲天的杻璧神剑。” “那上古神剑为何会在谢玄手中。” “不好,沈掌门小心。” 沈忱看着眼前熟悉的剑。 不知谢玄从哪把这个破烂捡回来的,难不成他想如剧情中的那样,用这把剑杀了她? 可笑。 沈忱伸出手。 那剑像是瞬间感受到她的气息,在谢玄手中剧烈震动起来。 谢玄眉目一动,放开了手中的剑。 那长剑像是有灵智一般,径直朝着沈忱飞了过去。 它乖巧飞入沈忱手中,身上光芒渐渐莫入沈忱体内。 谢玄望着沈忱,满眼繁星,波光潋滟。 “果然是你。” 被夺了灵根的替身女主54 自那日他掉下悬崖开始,他被一个魔穴吞噬,昏迷之后,他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他梦到了很多。 白渺渺,沈忱,长石,元祁。 梦中的他是那么的面目可憎,而沈忱却又是那么无辜可怜。 梦醒后,他蜷曲在虚空之中,身体自动在吸收着魔气。 他入魔了。 就如同梦境中的沈忱一样。 白渺渺不是他的宗主。 她只是恰好游荡在那附近的一抹孤魂野鬼。 他认错人了。 他的宗主。 早就死在了那一场雷劫之中,彻底灰飞烟灭。 而他牵连了无辜之人,动乱了天下,生成了因果。 是他对不起沈忱,原来,他所经受的一切,都是因果循环,不敌沈忱所受伤害的百分之一。 他挣脱虚空,费尽千辛万苦才杀尽那里面的魔物,从里面爬了出来。 他想去见沈忱。 但他不敢。 他怕看到她厌弃的目光。 他第一时间杀了元祁。 无论是在梦境中还是现实,他都是那么惹人厌恶。 他看着他临死之际,跪在他的脚下,求他放过那个小姑娘。 不可一世的元祁,终究是为了一个女人折了腰。 那个女人哭哭啼啼,说只要他愿意放过元祁,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她是元祁的女人,他又能对她做些什么。 他如元祁所愿,在吞噬了他后,就将那个柔弱的女人扔出了魔界 而他,则成为了新一任魔尊。 在他不在的这百年时光里。 修真界变化很大。 他小心翼翼的打听着沈忱的消息,她这百年来的行事风格是那么的熟悉。 再想到和梦境中完全不同的沈忱。 他心中隐隐有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 会不会是,他的宗主回来了。 他知道她在下一盘大棋,他不知她要干什么,但他都如她所愿,配合着她。 谢玄望着沈忱。 看她手握神剑,目光冷冽,记忆穿梭千年,两人的身影彻底重合。 如今的他十分确定,她就是宗主,是他等了几千年的人。 可恨的是,他竟然现在才察觉到。 他痴痴的望着沈忱,小声开口:“宗主。” 沈忱皱眉。 手中剑却毫不犹豫刺进他的胸口。 谢玄却没有再躲避。 他眼看着沈忱的剑刺穿他。 他凤眸潋滟,痴迷缠绵,还带着一丝释然解脱。 他缓缓前行。 长剑寸寸深入,他身上的魔气从胸口开始四散开来,但他好似完全察觉不到似的。 他想伸出手去抱沈忱。 “忱儿。” “我的命本来就是你的。” 你想要,便拿去。 沈忱那清澈的狐瞳望着深情款款的谢玄,她平淡如湖水的眼底泛起浅浅涟漪。 似是不懂谢玄为何不躲。 天道对他极为大方,他不应该会这么容易死在她的手里。 他为何要叫她宗主。 她杀了他心爱之人。 他不是应该恨她吗? 百年前,他不是为了逃离她,日日自残吗? 这又在唱哪出戏。 她猛地抽回剑,谢玄低头看了看魔气四溢的胸口,对着沈忱温柔的笑了笑。 “能再抱一抱我吗?” 他不感奢求她的爱,他只求她能在抱一抱他。 他想,死在她的怀里。 沈忱还未说话,他就猛地朝她扑了过来。 “小心。” 沈忱心中一凛。 原来是想突然袭击她。 她举起长剑,剑气挟着磅礴的灵力,朝着谢玄挥去。 却不想,在她身后,一道紫色的雷电悄无声息的朝着沈忱俯冲而来。 被夺了灵根的替身女主55 谢玄被沈忱打了一击,动作却没有丝毫减慢,他飞身挡在了沈忱身后。 沈忱看到。 紫色的雷电和白色的灵力同时打在他的身上。 而他被重击,鲜血喷涌而出,染红的沈忱的眼,他周身浓郁的魔气瞬间溃散。 沈忱顿了一下。 眼睁睁看着他魔气散尽。 他的身体因她的灵力溃散,而他的灵魂被天道撕碎,化成一片片虚无,散落世间。 她失神的伸出手。 却什么也没抓到。 她微微张开嘴。 看着他消散的地方,仿若还有无数光点,四散开来。 她不懂,为什么。 他要救她。 那是天雷。 是天道的攻击。 哪怕是她,也会被打到重伤。 为何他要迎上去。 天上的雷云也是一滞。 似乎是没有料到,很快它就重新酝酿起雷霆之力。 沈忱看着自己的手,在他消散的那一瞬间,她抓到了一小片金色。 是她为他炼制的,被他视作耻辱的金铃碎片。 为什么。 想不懂。 那便不想了。 下面众魔见他们魔尊已死,群龙无首,也失了斗志,四散而逃,开始撤退。 修仙界大获全胜,却也死伤无数,遍地残骸。 那雷云又开始追击着沈忱,一道又一道的朝着沈忱劈了过去。 下面的修士大喊。 “沈掌门要飞升了。” 飞升? 沈忱回过神来。 这该死的天道。 上次她想吞噬这个修仙界不成,就是被它以劈成了重伤,驱逐出了这个世界。 阴差阳错。 没想到又让她回来了。 她所设计的这一切,不过是为了削弱天道的实力。 然后毁了这个小世界。 为了防止那个蠢统子被天道意识攻击,她特意提前将它扔回了系统空间。 她丢掉大刀,手握神剑。 直接迎了上去。 紫色闪电在她的攻击下如烟花炸裂般,迸溅无数光点。 光点落在地上,瞬间大地震动,被击中的地方出现无数裂痕,滚滚岩浆喷涌而出,只是一瞬,就吞噬不少修士。 沈忱一剑劈向黑云。 黑云像是被劈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一瞬间天崩地裂起来。 封印再也无法禁锢凶残魔兽,它们冲出魔兽森林中,在人界肆虐,无数普通百姓死在魔兽尖牙之下。 修真界也开始暴动,灵脉干涸,花草枯萎,建筑倒塌。 那雷电像是被激怒,重新聚集成一个巨大雷龙,在空中咆哮,朝着沈忱不要命的撕咬过来。 沈忱发丝翻飞,身上白光闪过,她长剑插入雷龙的嘴,将它生生斩成两截。 她再次攻击天道。 天道出现一丝裂痕。 整个小世界开始剧烈颤动起来,天空露出一个巨大的口子,好似世界末日将要来临。 下面的修士还未反应过来。 他们只以为此番地动山摇,是因为沈忱的雷劫与众不同,尤为强悍。 而他们恰好位于她雷劫可波及之地。 在她马上就要毁掉整个小世界的天道时。 她看到,沈父沈母明明自顾不暇,却还要用灵力颤颤巍巍的将那片上品灵器护甲传送到她的身边。 她看到,轩辕派上下共同结印,想要帮她挡雷劫。 她看到,一个五岁的孩童,被天地异象吓到,害怕的缩进他母亲怀里。 她看到,无数魔兽践踏吞食着惊慌失措的普通人。 天地间出现无数业火,一时间生灵涂炭,众生惶惶。 被夺了灵根的替身女主完 不知为何。 她的脑海中竟然浮现了,上个小世界,沈镜抱着姽婳哭泣的模样。 沈忱愣了一下。 在她微愣的一瞬,天道瞬间对她发动攻击。 沈忱回头,一时不察,她的灵魂瞬间受到重击。 该死。 没躲过去。 只是一击,她在这个世界的躯壳瞬间化为灰烬,她第二次栽在了这个小世界。 见沈忱消失在了那个小世界,却没回到系统空间,光球急得一圈圈打转。 系统看见宿主竟然要毁天灭地,这也就罢了,只要宿主下手快一点,它扫尾工作做的好一点,也不会被主神他们发现。 可不知为何,一向下手稳准狠的宿主竟然在关键时刻停手了。 反被天道攻击。 如今下落不明。 自宿主消失在那个小世界后,整个系统空间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它一个人孤零零的被圈禁在这里,也没有一点外界的消息。 过了不知多久。 系统空间才再次亮了起来。 它看到系统空间上悬浮着。 【任务完成度50%】 【宿主未完成s级小世界:清冷师尊囚禁爱】 【剧情完成度60%】 【检测中:改造值5%】 【系统判定:危险值95%,仍需改造!】 【已强制脱离小世界】 【叮,检测中】 【无法识别宿主】 系统看到,主系统的光板上一片混乱代码。 宿主也完全联系不上了。 它连忙手动输入。 主系统这才从乱码中恢复正常。 【叮,识别成功】 系统叹了一口气。 这次任务失败了。 还差一点毁了这个小世界。 可是宿主这个世界的改造值竟然有三点。 前面几个小世界,宿主可谓是死性不改的。 每次只有1%。 它试着联系宿主,却还是完全感受不到她的存在。 它感觉,自己都有可能被囚禁在这里,直到能量耗尽的时候。 光板上才终于有了画面。 它看到宿主变成了一个小婴儿,不像是有记忆的模样。 它趴在光板上喊到。 【宿主!】 【主人!】 【沈忱!】 【女魔头!】 小婴儿没有一点反应,完全听不到它的声音。 它看着她张牙舞爪的躺在床上,咿呀咿呀的啃着自己的手指。 灵动的大眼睛好奇的左看看右瞧瞧,奶呼呼的小脸肉嘟嘟的,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把。 系统赶紧截了屏。 没想到宿主小时候还挺可爱。 联系不上宿主,它只能日日窥屏。 十八年后。 沈忱懒懒的趴在桌子上,用余光看着顾缘。 阳光透过窗户撒入室内,亲吻少年精致的容颜,那双被细碎的黑发遮住的长眸漆黑如墨。 顾缘坐的很直,不像沈忱歪歪斜斜的没个正形。 他白的发光的长指正在慢条斯理的整理着书籍,沈忱在想,为什么有的人的手会长的这么好看,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他看起来优雅贵气。 整理完了,才扫了沈忱一眼。 少年低沉清冽的声音像是山泉咚咚,悦耳动听。 “高考结束了,你不收拾东西吗?” 沈忱支起身子,清澈的眸子望向顾缘星光点点。 “我没啥东西可以收拾啊,书我昨天就卖给收废品的大爷了。” 看着沈忱空空如也的桌面。 顾缘收回目光。 “哦。” 他顿了一下:“我的这些书你也卖了吧。” “卖的钱给你。” 沈忱笑眯眯的看向他:“行啊。”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1 说着,她就直接将他整理好的大箱子搬了起来。 看着沈忱毫不费力的模样,顾缘早已习惯。 他这个同桌,力大无穷。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看起来娇滴滴的一个女孩子,却有那么大的力气。 见沈忱去卖书了。 他才站了起来,立在窗边。 因为学校禁止学生扔书,所以只有稀稀拉拉的几本书从角落里的窗户固执的扔下去,不像往年一样撕碎的纸张铺天盖地如同漫天大雪。 那零星的几本书像是不甘的在祭奠自己即将死去的青春。 他看到了沈忱的身影出现在了楼下。 她搬着箱子看到掉下来的书,停下了脚步。 将那几本书捡起扔进了箱子里。 然后懒懒散散的抱起箱子,继续朝着楼下收书的大爷走去。 许多人见到她,都笑着跟她打招呼。 他看到女孩也懒洋洋的应着。 他知道,她的家境不是特别好,但她在学校的人缘却好的离奇。 好似跟谁都能说上几句。 她不卑不亢的站在楼下,跟那收废品的大爷谈笑着什么。 他收回目光,发觉自己身前站了一个陌生的女生。 她红着脸,把手机伸到他的面前。 “顾缘同学,能加个微信吗?” 顾缘看着面前的二维码,轻轻的皱了皱眉。 沈忱怎么还不回来。 跟大爷有什么可唠的。 自他上中学后,总有各种女生跟他表白,他的桌子里被塞满各种情书和小零食,还经常会被女生们围追堵截。 严重影响了他学习,她们不眠不休的纠缠让他厌烦至极。 他目光冷淡,刚想拒绝。 懒洋洋的声音就从后门处传来:“不能。” 沈忱慢慢走了过来,挡在顾缘面前:“这位同学,想必整个一中都知道顾缘我的人吧。” 她笑着看着脸上爆红的女孩:“我就离开这么一会,就来撬我墙角不好吧。” 女孩窘迫的都要哭出来了。 她自然是知道沈忱喜欢顾缘。 她追顾缘可谓是疯狂至极,没有人不曾听过她的名字。 长的好看,学习也好,参加各种竞赛,获奖无数。 最出名的,是沈忱在外面一直以顾缘女朋友自居。 可是顾缘根本从未承认过。 她强迫自己抬起头与一米七的沈忱对视:“可,可他没有承认过你是他女朋友。” 在沈忱的目光中,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声。 沈忱却好似不在意的模样。 “他自然是喜欢我的。” “难道你还在他身边看到过除了我以外的女生吗?” 顾缘为人高冷,他最不喜与人交谈。 除了一直死皮赖脸跟在他身边的沈忱。 别说女生了,男生的很少出现。 沈忱伸出手一把搂住顾缘的脖子,直接亲在他的唇角。 “妹妹,他已经名草有主了,换个人吧。” 周围的人开始笑着起哄。 顾缘身子一僵。 但他没有当众推开沈忱。 那女孩见状,一直在眼中打转的泪水还是掉了下来。 她推开不知何时聚起的众人,抹着眼泪跑了出去。 太丢人了。 她本来就是看到沈忱下楼了,才鼓起勇气跟赫赫有名的顾缘表白的。 她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男生,本想着不给青春留遗憾。 没想到沈忱竟然回来的那么快。 在顾缘无法忍耐的边缘,沈忱放开了他。 坐在了椅子上。 “累死了,你怎么那么招蜂引蝶啊。”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2 顾缘抿了抿唇,没有回她,而是冷着脸大步走了出去。 沈忱撇了撇嘴。 板凳还没坐热乎。 就无奈的站了起来,拎起包追了出去。 高考结束。 许多家长都来接着自家孩子,帮他们往外边搬着东西,两人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穿梭。 沈忱跟在顾缘旁边,试探着开口:“生气了?” 顾缘还是没有理睬她。 沈忱继续说道:“不要生气了嘛。” “我错了。” “我错了还不行吗?” 不知为何,听到她的话,顾缘走的更快了。 什么叫她错了还不行吗? 她根本就是在敷衍他。 顾缘家的司机早早的在校门口等待顾缘,见他走了过来,连忙打开车门。 顾缘上了车。 沈忱站在外面,暖洋洋的太阳照在她的身上。 高考这几日一直在下雨,空气里都湿漉漉的,难得今日是个大晴天。 可顾缘的脸色看起来阴沉沉的。 他冷冷的看着沈忱。 发觉她没有在跟上来的意思,心中更是升起一股无名的怒火。 “开车。” “是,少爷。”司机看了一眼校门口的小姑娘,她蹭过几次车,他对她也有几分印象。 这不是少爷那个脾气特别好的小女朋友吗? 看着顾缘黑沉沉的脸。 今天这是又闹别扭了。 往日,这小姑娘都会厚着脸皮挤上车来哄自家少爷的。 今天这是咋了。 他发动了车,那个小姑娘还在校门口笑着对他们摆了摆手。 沈忱见顾缘家的车没了踪影。 这才收回目光,摸了摸兜里卖书的钱,步子散漫的朝学校里面走去。 “沈忱,今天没舔到?” 一个扎着马尾的漂亮女孩冲了过来,被沈忱躲了过去。 她亲密的挽住沈忱的胳膊。 沈忱听到熟悉的声音。 也不生气,缓缓说到:“今天累了,明天在舔。” 说着,她叹了一口气:“我感觉我嫁入豪门,路漫漫其修远兮。” 陆吾嗤笑一声:“你家大少爷除了有点钱,哪里值得你这天天当个宝贝似的哄着。” “这脾气,真的烂透了。” 沈忱眼中泛光,明亮的光让她白皙干净的皮肤有些透明:“他有钱就值得。” 她第一次见他。 是她奶奶刚去世的时候,她爸她妈又不管她,十四岁的她饿的饥肠辘辘。 空着肚子一个人走到新学校。 恰好那时,蒙蒙细雨中,一辆豪车停到校门口,矜贵的小少爷握着黑色的伞,满身贵气。 她淋在雨里,避让着豪车。 少年扬起伞,漏出一双不符年龄黑曜石般的眼眸。 他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狼狈的她。 他走到她的面前,声音冷淡。 “让开。” 沈忱瘦小的身体后退一步。 给小少爷让路。 他冷着脸,浑身散发着无人敢惹的王霸之气。 许是那天的雨很凉,少年的眼神很冷,她的肚子很空。 而他家的那辆豪车又太过耀眼。 被贫穷折磨的她看着顾缘的背影。 他看起来这么有钱。 跟他做朋友,会不会以后就再也不会饿肚子了。 她也可以那样高高在上,冷哼一声。 让开。 而不是像个小乞丐一样,随着奶奶满大街的捡瓶子。 她愣在原地很久。 等走到新教室的时候,她的身上已经湿透了。 她一眼就在教室看到了那个少年。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一看就从未劳作过好看的手里握着一只价值不菲的笔。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3 沈忱只感觉,他整个人看起来都金光闪闪的。像奶奶贴在卧室里手捧金元宝的财神爷。 少年旁边的位置恰好是空的。 她不顾少年的嫌弃,顶着他恨不得将她扔出去的目光,死皮赖脸的坐在了少年的旁边。 他看着她的眼神,像是看着水沟里肮脏的老鼠。 而她的眼神却越发火热。 自那以后,她就缠在了少年身边。 和他做了五年的同桌。 初中时还好。 上了高中后。 是按照成绩排座位。 而顾缘总是第一。 为了和他坐在一起,她每次考试都会故意做错几道题,将自己的名次控制在班级第十名。 数十次大考,她从未出过差错。 少年之间的关系,相对纯粹,没有成人世界那么复杂。 顾缘是个比较难以接近的人。 但初见时,他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 现在只是不好接近,只怕以后随着他年龄增长,就不能接近了。 陆吾开口,打断了沈忱的回忆:“我也有钱啊,要不你还是跟我吧。” “我可比顾缘那个大少爷好哄多了。” 沈忱嫌弃的看了她一眼。 “你还差一点。” “等你再有钱一些吧,比如能用的起几十万一支的钢笔的时候,我绝对鞍前马后,伺候大小姐。” 陆吾轻哼一声:“你个拜金的女人。” 说着,她调侃的望着沈忱:“你不仅贪图人家的钱吧,你贪他的色。” “别以为我不知道。” 清风拂过沈忱的脸,她看着一对父母说着说着,激动的将他们家孩子抱在怀里,叫着宝宝太厉害了。 可那个男孩却一脸嫌弃的推开他的父母。 嘴里抱怨着:“我都这么大了,别叫我宝宝,这么多同学在呢,丢死人了。” “你暑假有什么打算啊。”陆吾开口问道。 沈忱收回目光,想了想:“去考个驾照,然后打几个零工,等成绩。” 陆吾看着她:“我表嫂好像在给我小侄子招家教,要不你再去试一试?” “我表嫂一直念叨你呢,说你教的好,一个寒假,我小侄子的成绩突飞猛进。” “钱不问题。” 沈忱摇头:“可别,我还想多活几年。” 给小学生讲题,太要命。 “行吧,不去就不去吧。” “我也觉得你去教我小侄子简直暴殄天物了。” 说着,陆吾对她笑了一下:“我也要去考驾照,我让我爸帮咱俩都报名了。” 她们走到了陆吾班级的门口。 陆吾松开了她:“别忘了给我转钱昂,咱俩这关系,给你打八折。” 沈忱扬了扬手:“行,拜。” 陆吾:“拜拜。” 沈忱收回目光,轻笑了一下。 她虽然看上去和所有人都谈的来,玩的到一起。 可真正的朋友,就她一个。 戏剧化的是,她们的友情,仅仅源于一个包子。 她回到班级,看了一眼和顾缘一起坐了三年的位置。 拍了一张照片。 去了班主任的办公室,最后一次帮老师将资料送到了教务处。 她的高中生活彻底结束了。 离开学校时。 校园里已经空荡荡的了。 她一个人走在熟悉的路上,散漫无聊的踢着路边的石子。 回到家里。 她将灯打开,狭小的房间瞬间亮了起来。 房子不大,但看起来还是十分空旷。 她坐在沙发上,拿起放在茶几上的照片笑了笑。 “奶奶,我毕业啦。”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4 她将兜里的钱掏出来,塞到茶几下面的小盒子里。 算上奖学金和她平时打工攒的钱,大学四年的学费差不多已经凑齐了。 她的父母从她成年后,就没在给过她一分钱。 她八岁的时候,他们离婚后,她就被他们扔给了年迈的奶奶。 这么多年,他们从来没管过她和奶奶,她与奶奶相依为命长大。 直到十四岁的时候。 她放学回来,看到奶奶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她手忙脚乱的将奶奶送进医院。 医生说是癌症晚期。 她去求爸爸妈妈,求他们救救奶奶,却被他们赶了出来。 奶奶在医院里不治身亡。 而她的父母,也并不想抚养她。 她用家里所有的钱安葬完奶奶后,直接将他们告上法庭。 不得已,他们才每年支付她学费和让她能刚好饱腹的生活费。 她修长的手指摩挲着盒子。 有钱该多好啊,便不用害怕因贫困带来的争吵和无处求医的无奈。 她换好衣服,画了一个浓妆,将头发卷成大波浪,看起来成熟了几分。 手里拿着摩托车的钥匙走了出去。 夜幕降临,几颗零星的的光亮坠在天空之上,霓虹灯火,流光溢彩。 沈忱将车停在酒吧外,抱着头盔走了进去。 一个满身纹身的大汉看到她,笑着跟她打招呼:“妹儿,来啦。” 沈忱跟他碰拳:“来啦。” 纹身大哥走到吧台钱:“还没轮到你呢,今天喝点啥,哥请你啊。” 沈忱坐在他旁边,看着群魔乱舞的人群,笑着开口:“谢谢哥,就先不喝啦。” “今天看起来人挺多啊。” 纹身大哥见她拒绝,也没在推让:“这不刚高考完吗,学生多。” 沈忱收回目光,拒绝了来搭讪的几人。 她跟纹身大哥说明来意,她是来辞职的。 纹身大哥有些惋惜。 但他也是个爽快人,他知道这小姑娘还没成年,还是个在a一中上学的学生,本来他们这是不收未成年做dj的。 她拿来的假身份证他一眼就识破了。 可她来的时候看着着实凄惨,穿的破破烂烂,虽然漂亮,但瘦的可怜。 她不卑不亢的站在他面前,自信张扬,鬼迷心窍的,他竟然同意她试一试了。 也不知道这小姑娘在哪学的,确实打的一手好碟,手法毒辣老练。 不仅如此,小姑娘还武力爆棚,连他这么一个一米八满身肌肉的大汉都打不过她。 看着小姑娘破旧开口,却刷的干干净净的帆布鞋。 最终他还是留下了她。 平时不工作的时候,有人闹事,她出手比保安都管用。 她打两份工,他也给她开双倍工资。 小姑娘是个有主意的女孩子。 她既然决定走了,那他肯定是留不住她。 他拍了拍沈忱的肩膀:“妹子,我记得你也是这一届高考吧。” 沈忱点了点头。 “考的怎么样啊。” 沈忱懒懒的靠在吧台上:“还行吧。” 纹身男扬了扬手机:“哥给你包了个大红包,还有这个月工资,都一起给你了。” 沈忱的手机亮了一下。 她弯了弯眉眼:“谢谢熊哥。” “自家人,客气啥。”他怒了努嘴,示意沈忱:“妹子,你看,那个看起来白白净净的小男生一直在盯着你看。” 沈忱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草! 是顾缘。 他怎么会在这。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5 见沈忱面色变了,纹身男笑了一声:“认识?” 沈忱抿了抿唇:“未来的男朋友。” “哈哈哈哈,未来的男朋友。” “这是还没追到呗。” “还有你追不到的男人,我到要好好看看,这位是何方神圣。” 沈忱沉默了一下,看着他幸灾乐祸的模样,指了指门旁边站着的那个戴金丝眼镜的高瘦男人。 “哥。” “你男朋友来了。” 纹身肌肉男回头,瞬间脸上绽开笑意,也不嘲笑沈忱了,起身朝男人走去。 没错,这个酒吧的老板是个肌肉猛0。 沈忱看着顾缘。 两人遥遥相望。 她今日画了这么浓的妆,还是被他认出来了? 她站了起来。 顾缘也站了起来。 径直朝她走来。 她心中一惊。 进退两难,跑了好像她心虚一样。 顾缘站在她的面前。 垂眸看着她浓密夸张的眼睫毛,声音毫无感情:“能加个微信吗?” ? 加她微信? 她看到他刚刚做的位置一堆与他年纪相仿的少年向这面望来。 她捏紧嗓子,夹着声音开口:“小哥哥这是游戏输了?” 听着她扭捏做作的声音,顾缘皱了皱眉。 没有回答她。 只是把微信的码打开,等着她来扫他,像是料定她不会拒绝一样。 沈忱上前一步,靠在顾缘身上:“小哥哥有女朋友吗?” “有女朋的话,人家可是不会给你微信的哦~” 她余光看到顾缘的那群朋友瞬间沸腾了起来。 顾缘被她的一扑弄的一愣,她贴过来的身体软绵绵的,周身环绕浅淡的香气瞬间扑进他的鼻子里。 他惊恐的一把推开沈忱。 漆黑如墨的眸子狐疑的打量着沈忱。 昏黄的灯光下,她那浓厚的妆容让他看不清她的原本长相。 沈忱知晓他那龟毛的性子。 所以在他推她的那一瞬就站直了身子。 她肆无忌惮的看着他。 离了学校,他的穿着打扮看起来更矜贵了,凭借着她多年识人看物的经验,他腕间表,至少也是百万以上。 顾缘十分不喜她肆无忌惮的大量。 他收回了手机。 就要转身离开。 沈忱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别走啊,小哥哥,我也没说不加你微信啊。” 顾缘声音冰冷:“不用了。” 沈忱轻笑一声。 捉弄够了,就要收回手。 却突然被顾缘反手握住手腕。 他打量着她的手指。 面色慢慢沉了下来,他咬牙切齿的看着她:“沈忱,你为什么在这。” 他跟她做同桌这么多年。 平时她就对他动手动脚的,没少吃他豆腐。 他自然也注意到了她食指上一粒红色的小痣。 本就觉得她熟悉。 没想到真的是她。 沈忱笑了笑:“小哥哥在说什么啊。” “沈忱是谁,是你女朋友吗?” 顾缘握着她手腕的力气极大,沈忱白皙的手腕都开始泛红。 他一字一顿的开口:“你为什么在这。” 沈忱看了他一眼,发觉他的脸色十分不好。 她无辜的开口:“来找你啊。” 她另一只手也抓住他的手,轻轻摇晃着:“别生气了好不好,我真的错了。” “不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亲你。” 听到她旧事重提,顾缘羞恼的脸上一烫,可灯光下,沈忱看不真切。 顾缘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皱眉:“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6 沈忱想了想,坦坦荡荡的开口。 “我跟踪你了。” 顾缘抿唇,一时间有些语塞,那目光落在沈忱脸上有些意味不明。 他知道,沈忱喜欢他。 他没想到,她竟然爱他如此之疯。 沈忱见他神色,就知道他相信了自己的说辞。 在他眼里,她就是这么丧心病狂的人吗? 他终于不再追问。 顾缘握着她的手腕,冷声说道:“跟着我。” “以后别一个人来这么危险的地方。” 沈忱笑了笑。 得寸进尺的环住他的胳膊:“给你发消息你也不回我,我只能跟你来了呀。” 顾缘看着她的动作。 没有推开她。 那一群少年看见顾缘直接将沈忱带回来了。 一个个挤眉弄眼的对顾缘笑着。 沈忱站在顾缘旁边。 打量着其余的几人。 衣着,配饰,谈吐,应该都是谢玄他们那个圈子里的人。 有钱。 她笑着跟他们打招呼。 顾缘弯腰将他的衣服拿了起来,拉着沈忱就要朝外面走去。 “顾缘,你要带着小美人去哪啊。” 顾缘没有理睬他们。 而是声音冷冷的对沈忱开口:“我先送你回家。” 沈忱被他拉着,像没有骨头一样整个人都要贴在他身上:“我感觉头有些晕。” 顾缘皱眉:“你是不是喝这里的东西了。” 沈忱柔弱的点了点头。 顾缘脸一黑。 还是伸手扶住了她。 刚走了两步。 小九就匆匆忙忙的拉住沈忱:“沈姐,门口有人惹事,熊哥都被打趴下了,你快去看看。” 沈忱软在顾缘怀里,看了一眼小九。 我真的谢。 顾缘目光沉沉的看着被他拉住的沈忱。 沈忱尴尬的笑了一声。 从顾缘怀里站直了身子。 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那个,要不你先和你朋友在玩一会儿。” “我出去看看?” 她不再去看顾缘的表情,跟着小九向门外走去。 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手中拿着带血的酒瓶子,和门口的安保打成一团,熊哥头上被酒瓶子开了瓢,正虚弱的躺在那个金丝眼镜男怀中。 沈忱冷着脸,一脚踹在了醉酒闹事的男人身上。 因为她的加入,很快就变成了单方面的殴打。 不知道是谁报了警。 他们一行人就被抓紧了警局。 沈忱这才弄清楚前因后果。 原来是那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在门口调戏一个女生。 被拒绝后恼羞成怒就要拖着女孩进小巷子。 女孩大声哭喊。 却被他们打晕了过去。 周围的人一脸冷漠。 熊哥正和他男朋友在附近,正好目睹着一幕。 没忍住就插手了。 没想到那几个人都不是善茬。 沈忱并未说自己曾经在这兼职,只说自己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几个警察见沈忱年纪不大,认错态度良好。 虽也算是见义勇为,可也参与了打架斗殴。 让她家长来签个字。 她一个小姑娘这么晚回去也不安全。 她跟女警借了卸妆巾,漏出那张干干净净看起来就年纪不是很大的小脸。 一个人坐在椅子,那清澈的大眼睛像灵动的小狐狸一样,楚楚可怜。 谁能想到这么一个小姑娘,一脚踹飞一个二百斤的大汉呢。 女警问她家里都有什么人。 沈忱说她一个人住,她父母离婚了,有了各自的家庭。 但她还是乖巧的给她的便宜父母发电话。 可是打了半天。 一个接的都没有。 她无辜的看向女警。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7 “他们不接我电话,应该是害怕我向他们要上大学的学费吧。” 女警看着落寞的沈忱,一时间脑补了很多。 她怜惜的看着沈忱。 她试着打了一下,很快就通了。 可听到她说明来意后。 对面一下子就挂断了。 这是什么父母啊。 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女儿。 女警歉意的看了一眼沈忱,她特意避开了她又给她父母打去电话。 沈忱垂下眸子,目光沉沉的盯着自己的脚尖。 在无人看到的角落里,嘴角勾出一抹嘲讽的笑意。 最终还是韩女士不情不愿的来了。 她进了警察局,一直冷着脸,她没有当着警察的面对沈忱破口大骂。 只是在签完字离开的时候。 见四下无人了。 才冷冷的看着沈忱,像是看着自己的仇人一样。 “你和你那个爹一样,整日里偷鸡摸狗,还把自己搞到了警察局,身为一个小姑娘,一天天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还要不要脸啊。” “一天天不学好。” 说着她就伸手来拉扯沈忱。 “也不叫妈,真是随了你们老沈家的根,一点教养都没有。” 看着沈忱垂着头一声不吭的模样,她火气更胜。 家里的小宝还等着她给她讲故事,哄她睡觉呢。 结果这个赔钱货就在外面惹事生非。 害得她大半夜出来,也不知道婆婆和丈夫会怎么想。 她扬起手就要打沈忱。 昏黄的路灯下,沈忱忽然抬起头,那双毫无情绪的眸子静静的盯着韩女士。 她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我确实没什么教养。” “毕竟有娘生没娘养。” 韩女士没想到沈忱竟然还敢反抗她。 她已经很久都没见过沈忱了。 上次见她时,她还是一个瘦瘦弱弱十四岁的小姑娘。 她刚去警察局。 若不是她那张像她爸一样令人生厌的脸,她都没认出她来。 她这个女儿。 天生反骨。 她那个老不死的奶奶死后,她竟然把她和她那死鬼爹一起告上了法庭。 害得她成了左邻右舍的笑话。 她婆婆和二婚的丈夫因为这件事情,对她颇有微词。 这今日一见,她都长的比她还要高了。 她看着沈忱那张年轻漂亮的脸。 眼中厌恶更甚。 这死丫头长得一点也不像她,像她那老不死的奶奶和死鬼爹。 当初她就是被沈建国那张脸迷惑了。 跟他过了十年的苦日子。 生下的女儿也不讨喜。 后来离了婚后,她才嫁给现在的这个丈夫,过上了还算富庶的生活。 沈忱看着眼前的女人。 时光已经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眼角嘴角的皱纹衬的她看起来更加刻薄。 她厌恶的松开韩女士的手。 她今天就是故意让她来的。 若是她想,她有无数种方法能从里面出来。 她不知道那个女警跟她说了什么,但意料之中的是,韩女士最终害怕了,先败下阵来。 来接了她。 她已经躲了她一年了,电话打不通,人也装死。 她早已经过了渴望母爱的年纪。 或者说,她从未渴望过母爱。 他们骂她薄情。 确实如此。 她就是个薄情的人。 她伸出手,语气平淡:“给钱。” 韩女士皱眉,生冷的说道:“给什么钱,你今年三月就已经成年了。” 沈忱讥讽的勾起嘴角。 “你还知道我是三月成的年啊。”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8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你从去年一月开始,就没在给我打过钱吧,” 韩女士面容一僵。 “我是你妈。” “你跟我算的这么细,我生你养你那么多年,你现在来跟我要钱?” 昏黄的灯光打在沈忱的脸上,她的表情越发淡漠。 “韩女士,说话前先过一下脑子,思考一下,自己是在说话还是在放屁。” “你什么时候养过我,别跟我弄那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我不是奶奶,不吃你那一套。” “别忘了把钱打在我卡上,不然我不介意再去告你们一次。” 韩女士气的发抖。 不孝女。 她想打沈忱,却不想这个死丫头力气贼大,还丝毫不尊敬她。 她被她推的一个趔趄,高跟鞋拉进了缝隙里,拔不出来。 她破口大骂。 却没想到沈忱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丢下了她,漫不经心的一个人向前走去。 “别忘了打钱。” “不然我就让你新丈夫知道,你以前都和沈建国干过什么。” 韩女士脸色一白。 这个小贱人。 她真后悔没在她一出生的时候就掐死她。 沈忱已经走远。 她用++出行打了一个车。 在等车的时候,才忽然想到被她忘记了的顾缘。 她打开手机。 没有他发的消息。 沈忱有些烦躁的挠了挠头。 她蹲在马路牙子上,思考着补救的可能性以及耗费的时间和精力。 却不想。 一辆黑色车停在了她的面前。 车门打开。 沈忱抬起头,看到了顾缘那张漂亮的有些过分的脸。 “上车。” 他的声音没有半点感情,像是夏日里凉凉的夜风。 沈忱抿了抿唇,看着他那双泛着寒意的眸子。 犹豫了一下还是上了他的车。 她坐在后面,笑着跟司机打招呼。 顾缘面色阴沉沉的。 看着她嬉皮笑脸好似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冷声开口:“你没有什么想跟我解释的吗?” 沈忱在脑海中组织着语言。 因为从小的生活环境。 她说谎就是张口即来。 可今日太烦躁了,她看到顾缘那张冷冰冰的脸,提不起一分想要敷衍的兴致。 她突然有些累了。 累的她现在只想睡一觉,而不是在这听着他在这质问她。 她靠在窗子上,清冽的目光望向窗外。 声音淡淡的:“大少爷想要我跟你解释什么呢?” 她细长的指轻轻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顾缘抿着唇。 “你为何会出现在那里。” 沈忱闭上双眸,嗓音轻的像一片羽毛。 “在那兼职赚钱。” 顾缘猜到了,可见她如此坦白的说出来。 顾缘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知道她家里很穷。 她的校服总是破旧的,她的文具也是很便宜的那种。 可她张扬明艳的像一颗太阳。 让人下意识的忽视她的那些窘迫。 “你父母呢?” 沈忱开口:“死了。” 一时间,顾缘看着沈忱尖尖小巧的下巴,沉默了一下。 他没办法去指责沈忱为什么去那种地方工作。 何不食肉糜的道理他们都懂。 他的声音依旧清冽好听:“为什么要骗我。” 沈忱回过头来,睁开眼睛,浅然一笑。 她没有回答他,而是开口问他。 “顾缘,你喜欢我吗?” 顾缘被她问的一愣。 他知道她喜欢他。 但她却从未跟他表过白。 哪怕她在外面自称他女朋友。 所以他才会一直放任她跟在他的身边。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9 这是她第一次问他这个问题。 看着她那清灵剔透的眼眸。 他沉默了。 沈忱忽然感觉一点意思都没有。 她轻笑了一声。 无趣。 在顾缘刚要躲开她的目光时,沈忱直接勾住他的脖子,恶狠狠的咬在他的薄唇上。 软软的,像果冻一样。 顾缘在她怀中挣扎着,他推着沈忱,但娇贵的小少爷如何反抗的了沈忱。意识到到因为挣扎无意间碰到手中的柔软是什么,他耳尖一烫。 因为缺氧,顾缘的大脑昏昏沉沉的,挣扎的幅度也越来越小。 不知过了多久。 在顾缘感觉自己要窒息的时候。 沈忱才松开了他。 他的舌头麻麻的,口中满是腥甜的血气。 他红着脸,眼睛迷蒙的蓄满泪水,看着让人只想狠狠的欺负他。 沈忱长指擦去他嘴角的混着血色的银线。 “那就这样吧。” 她深深的看了一眼失神的顾缘。 随机笑着对透过后视镜偷偷看他们的司机开口:“叔,停在前面的路口吧。” “我家就在附近。” 沈忱下了车。 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 “顾缘,再见。” 再见,从未属于过我的少年。 他不喜欢她。 很遗憾,但事实如此。 她在他的眼睛里看不到希望。 或许,他只是将她当作那个帮他挡住狂蜂浪蝶的人。 年幼时,无能为力的她将希望寄存在别人身上,希望别人可以救她于水火之中。 她接近顾缘。 她羡慕他,嫉妒他,甚至一度想要成为他。 长大后才发觉,真正能靠的只有自己。 没有谁会一成不变,也没有谁会在原地一直等着谁。 她的青春结束了,她和顾缘也结束了。 她张开双臂。 天上又下起了蒙蒙小雨,她走在小路上,静静感受着清风细雨的缠绵。 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她不想嫁入豪门了。 她要成为最牛逼的富一代。 嫁入豪门哪有自己成为豪门香。 哪怕夜已经深了,却还是有刚忙碌回来的行人,他们是沈忱楼下的一对夫妻,见沈忱一个人淋着雨。 他们两个人打一把伞,腾出一把递给沈忱。 “小忱回来啦,没拿伞吧。” “接着。” 沈忱没有拒绝,接过雨伞。 “谢谢张姐和姐夫。” 他们对视一笑:“客气啥,赶紧回家吧,一会儿淋感冒了。” 沈忱看着他们两人相拥,她也笑了笑。 她承认,现实中有幸福美满的婚姻,也有唯美高洁的爱情,她曾经也愿意,面对爱情矢志不渝。 但是,那种狂热的激情终有一天将要淡化,某种欲望与现实终究要进行一番刀光剑影的厮杀,最终现实占据上风。 她爱过顾缘吗? 其实她心底也不清楚。 或许只是将对未来的一份美好期望寄托在他的身上。 但那都不重要了。 她觉得现在的自己无比自由。 她像一只自由自在的小鸟,将要在广阔无垠的天空恣意遨游。 张开翅膀。 她不是小鸟,是雄鹰。 看着她轻快的步伐,她身后的那对夫妻对视一笑,到底还是个孩子。 果然还是不能总淋雨。 自那天后,沈忱就生病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 发烧高热差点让她死在家里。 她硬挺着爬起来,去了医院。 住了两天院输了液才慢慢好了起来。 看着花出去的钱。 她抿了抿唇。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10 上天还是眷顾她的。 她刚从医院出来,就有一个打扮的珠光宝气的女人拦住了她的路。 沈忱挑眉看着保养良好,且看不出真实年纪的女人。 她对着沈忱笑了一下:“你就是沈小姐吧。” 女人没有丝毫掩饰,她带着天生的优越感居高临下的看着沈忱。 “我是顾缘的妈妈。” 顾缘的妈妈,她妈找她干什么。 不会是要给她五百万,让她离开她儿子吧。 没想到还真是这样。 沈忱:…… 好像活在梦里。 天上原来真的会掉馅饼。 他们坐在咖啡厅里,顾缘的妈妈开门见山,将手中的卡推到沈忱面前。 “我听闻沈小姐的家庭情况了,很让人怜惜。” “卡里有五十万,顾家愿意资助沈小姐读大学。” 沈忱一脸不为所动。 她观察了一下,应该没有录音笔和摄像头。 看来顾缘妈妈还是挺自信的,认为她是个小女孩,比较好拿捏。 或者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她看着优雅贵气的妇人,嘴角扯出一个恶毒女配标准笑容。 “五十万就想让我离开顾缘,夫人你也太异想天开了。” 顾缘的母亲听到她的话。 被咖啡呛了一下。 她拿起纸巾捂住嘴咳了起来。 “你说什么?” 沈忱漫不经心的开口:“五十万太少了。” 她本以为沈忱会哭哭啼啼跟她说什么他们时真爱,最后还是在金钱的诱惑下离开顾缘。 没想到她丝毫不装,一脸讥讽的嫌弃她给钱少了,她狮子大开口的样子让她皱了皱眉。 但听到她张口闭口是钱。 顾夫人面上浮现了几分轻蔑。 “你要多少?” 沈忱伸出手指。 顾夫人皱眉:“五百万?” 沈忱摇了摇头:“五个亿。” 顾夫人将咖啡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沈小姐胃口未免也太大了。” 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 她知道五个亿是什么概念吗? 沈忱撇了她一眼:“大吗?” “若是我没记错的话,顾缘的笔,便宜的一支几万,贵的要上百万吧。” “还有他手上的手表也要几百万。” 说着她打开了手机,把搜索出来的顾氏集团展示给顾夫人看。 “顾缘可是您和您先生的独生子,不会这么不值钱吧。” 顾夫人听着沈忱尖酸刻薄的话,忍住心中的不舒服。 她没想到沈忱竟然还专门调查过他们家。 只怕是故意接近他们家缘缘的。 只是一个刚刚成年的小姑娘。 心机怎么这么深沉。 昨晚顾缘回家,哪怕他躲着藏着,还是被她看到了他那微肿还破了的唇。 她询问了司机才知道。 缘缘竟然有一个交往了好几年的小女朋友。 她派人去查了她的家世。 她的家庭真是糟糕的可怕。 这样家庭长出的孩子怎么可能是个好的。 她将顾缘不愿意出国留学和不愿接触同为世家的女孩,等所有原因全部怪在了沈忱身上。 像他们这种穷水沟里的老鼠,怎么可能配的上她家顾缘。 可据那司机说。 顾缘很喜欢沈忱。 她是唯一出现在他身边的女孩子。 昨天两人接吻,顾缘不仅没拒绝,还对人家小姑娘上下其手。 她家缘缘哪是这样的人,肯定是沈忱勾引了她儿子。 顾缘是个固执的人。 要是他认准了一件事,那便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11 她不能从她儿子身上下手,这样会影响他们母子之间的感情。 本来顾缘就不是很亲近她。 思前想后。 她还是决定从那个沈忱身上下手。 穷,就是她最好的切入点。 对于穷人,威逼利诱从来都是最好的手段。 可没想到这个小姑娘不是个善茬。 她就是冲着她家钱来的。 虽是不齿,但她心底也松了一口气。 只要不是那种脑抽的爱情至上,不要钱非要缠着顾缘的就好。 “五个亿太多了。” 沈忱白皙的手指撑住下巴,眉眼弯弯的看着顾夫人:“你可以还价啊。” “咱这也不是强买强卖的生意。” “一千万。” 她话音刚落,沈忱就拉住了她的手。 “成交。” “顾夫人,您可真是个美丽善良温柔体贴大方贤惠的人。” “要不是你是个女人,我都要爱上你了。” 顾夫人看着凑近的那张干净漂亮的小脸。 愣了一下。 她怎么答应的如此痛快,让她感觉自己好像吃亏了一样。 沈忱眼睛弯弯像月牙一样,看上去天真明朗。 “顾夫人怎么支付呢。” “支票,支付宝还是微信转账?” 她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现金我也可以接受。” “但是心疼顾夫人这样的美人专门派人为我跑一趟,累坏了我是会心疼的。” 说着还摸了一下顾夫人手上的红宝石戒指。 看着对面登徒子一样流里流气的沈忱,顾夫人只感觉整个人晕乎乎的。 她家缘缘怎么会喜欢上这样一个女孩子。 一点大家闺秀的意思都没有。 活像个小混混。 沈忱不知想到什么,站了起来:“夫人,给我五分钟,我马上回来。” 随即她就站起来跑了出去。 顾夫人回过神来。 她不会是后悔了,想跑去跟顾缘告状吧。 一时间,她的脸色有些不好。 她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给骗了。 在她带着怒气结完账后。 她看到那个漂亮的女孩推开门,大步朝她走了过来。 许是走的有几分急,她的发丝凌乱的黏在脸上,光洁的额头泌出细密的薄汗,微微上挑的眼睛又大又亮。 整个人张扬漂亮又富有活力。 顾夫人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极其漂亮的小姑娘。 单论长相的话。 顾缘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沈忱将白色的纸放在桌子上,还细心的掏出一支崭新的笔。 顾夫人看她:“这是什么?” 沈忱擦了擦鼻尖上的细汗,因为奔跑脸有些泛红:“赠与合同啊。” 她将笔递给顾夫人。 “您看看,要是没有什么问题就签了吧。” 顾夫人拿起合同,看了一下。 严谨,简短,具有法律效应。 “你拟的合同?” 沈忱笑了笑,将擦过汗的湿纸巾扔进垃圾桶里。 “时间太紧了,所以写的比较简洁,但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顾夫人这才仔细打量着沈忱。 她忽然想起被她刻意忽略的,沈忱的学习成绩也一直名列前茅。 她拿起笔签下自己的名字。 有些意味深长的开口:“你很有天赋。” 只可惜根是歪的。 沈忱拿起合同,对顾缘母亲笑了笑。 “谢谢夸奖,我也这么觉的。” 她掏出手机,当着顾夫人的面将顾缘的全部联系方式都删了。 然后迟疑了一下说道:“顾缘应该以后还会来找我。”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12 顾夫人以为她要收钱不干人事。 眉头刚刚蹙起。 却不想沈忱很快继续开口:“但是,我会跟他说清楚,以后绝对不会再纠缠大少爷。” “顾夫人是个爽快人,合作愉快啊。” 顾夫人沉默的看了她一眼,签了一张支票递给她。 她真的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孩子。 沈忱接过支票,连同合同一起揣进了自己的兜里。 “下次再有这种好事别忘了联系我昂。” “再见,顾夫人。” 人逢喜事精神爽。 她看着自己卡里的钱,觉得自己离富一代的距离又近了一步。 这顾缘家里是真的有钱啊。 几日后,成绩还未下来,她就接到了几个比较有名大学的电话。 她知道,这次考的还算不错。 若不是为了跟顾缘坐在一起。 她早就把他第一的位置给踹下来了。 高考,她并未藏拙。 毕竟男人可能不是自己的,但前程一定是自己的。 成绩出来后,陆吾第一时间给她打了电话。 她在电话那头像个尖叫鸡:“沈忱,你知道吗,你是全市第一哎。” “卧槽,你太牛逼了,我要向你顶礼膜拜。” 沈忱声音懒懒的:“意料之中。” 还未等她问,陆吾就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 她也考的不错。 “沈忱,你想好要去哪个大学了吗?” 夏日炎炎,她家里也没有空调,燥热的空气不再流动,让人心生燥一。 沈忱手里握着一个小风扇,呜呜呜的吹着。 “a大吧。” 奖学金给的高一点。 陆吾声音欢快:“我也打算报考a大,就在隔壁市,就在隔壁市,离家近一些。” “我妈说不让我走太远。” “这样咱们两个就能在一个学校上了啊,卧槽,这也太棒了,嘤嘤嘤,宝儿,人家一点也不想离开你。” 沈忱勾了勾嘴角,却还是故作冷漠:“滚,别在这恶心我。” 陆吾继续嘤嘤嘤:“你凶我,你不爱我了。” 沈忱开口:“我就没爱过你。” 陆吾哼了一声:“冷漠的女人。” “对了,明天瘦子他们几个说咱们班最后在聚一下,你别忘了来。” 小风扇将沈忱的头发吹的轻轻扬起,她垂着眸子,纤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 “好。” 陆吾继续说道:“这段时间也不知道你在忙什么,班级群的消息你也不看。” 沈忱轻笑一声:“最近在搞钱。” “卧槽,我的宝,你没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吧。” 沈忱的眼睛闪了闪,声音中没有丝毫的慌乱:“没。” “放心,咱干的都是正经营生。” “最近攒的钱差不多了,过段时间跟你去练车。” 陆吾在那面不知到在吃什么,电话里传来嘎嘣嘎嘣的声音:“行。” “先不跟你说了,我追剧去了。” 沈忱回到:“去吧去吧。” 挂了电话后,沈忱将手机扔在一旁,继续敲击着手中的键盘。 她皱了皱眉,最后收拾了一下东西,抱着电脑去了图书馆。 在图书馆泡了一天,终于把困了她许久的编程弄懂。 她接触这东西也是阴差阳错,恰好在医院里的那几天,同病房的一个人是个程序员。 因为敲代码差点猝死进了医院。 她看了一眼,觉得好像自己以前学过一般,上手后很快就熟练起来。 那人连连称赞沈忱是个天才。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13 沈忱叹了一口气。 踏着月色独自一人回家,她将帽子带上,遮住眼睛,只露出尖尖的下巴,整个人隐在黑暗里,抿着唇在思考着什么。 她已经很久都没打开微信了。 看着班级群里99+的消息。 点了删除。 她将顾缘删了后,顾缘也没有再加过她。 她想了想。 也是,大少爷一直都是那么高高在上,只有别人卑微讨好他的份。 他怎么会主动来找她呢。 第二日。 她穿了简单的白恤,打了个车去了陆吾口中的那个轰趴别墅。 三层环湖,游乐设施齐全。 是个聚会的好地方。 位置有些偏远,但风景不错,交通还算便利。 她们班级里家境不错的很多,虽不及顾缘,但也都非富即贵。 像她这么穷的,也只此一个了。 她当初转到这个学校,就是因为这个学校的奖学金比较高,以她的成绩,不仅可以免除她所有的学费,还能赚一点钱。 刚下车,就看到了陆吾站在门口等她。 她今日一看就是悉心打扮过,穿了精致的碎花裙子,长发编成了漂亮的小辫子,像一朵娇艳的含苞待放的花儿。 看到沈忱,她挥了挥手。 “宝儿,这里。” 沈忱对着她淡然一笑。 两人朝里面走去。 沈忱不喜迟到,因此,她们来的还算早,只有几个人在打游戏,拍照。 沈忱坐在沙发上。 听着陆吾滔滔不绝的讲着他们当初在班级群里讨论了整整好几周,才选定了这个地方,以及这个地方有多绝妙。 顾缘还没有来。 她无聊的一边刷着手机一边有一搭无一搭的跟陆吾说话。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人也陆陆续续来齐了。 沈忱被陆吾拉着去玩桌游。 玩着玩着。 人群突然哄乱了起来,陆吾碰了沈忱一下,示意她抬头。 沈忱抬起头,原来是顾缘到了,他今日穿了简单的黑色衬衫,袖口处微微挽起,露出干净白皙的手腕,细碎的长发微微遮住长眸,让人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 顾缘一出现。 所有的人都将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陆吾小声的说:“你家大少爷来了,怎么不过去啊。” 沈忱看他们也不再玩游戏了。 懒懒的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不是我家大少爷了。” 陆吾看她:“什么意思?” 沈忱抬起眸子,看她:“字面意思。” “卧槽,宝,你俩是咋了,闹别扭了。” 沈忱按住她:“结束了在跟你细说。” 顾缘是最后一个到的。 他看了一眼垂眸玩手机的沈忱,见她连头都不抬一下。 他冷着脸坐在了离她极远的位置。 那日后。 她就再也没给他发过消息。 他怀疑她可能是出了什么事了。 毕竟她那么爱他。 从前,她以前每一天都会坚持不懈的给他发消息。 倘若他不回她的话。 第二日她上课就一直用那令人羞恼的眼神盯着他。 他第一次主动给她发了一个:? 却出现了红色的感叹号。 他没想到,沈忱竟然把他删除了。 摸着自己唇上还没好的伤口,他突然有了一种被玩弄后就抛弃了的感觉。 她怎么能删了他。 他很想质问沈忱 可是他却发现。 他根本无法联系上沈忱。 明明错的是她。 是她先骗他的,可最后她反而先不理他了。 哪怕沈忱以后来日日缠着他哄他,他都不会轻易原谅沈忱的。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14 众人也发现了沈忱和顾缘之间的气氛有些莫名其妙。 但见两人闹别扭。 沈忱自顾缘来了后都不曾跟他说过一句话。 所有人第一想法肯定是顾缘又对沈忱发脾气了。 而且这次一定很过分。 作的肯定是顾缘。 毕竟沈忱可是痴心不改喜欢了他五年。 也只有她能忍受的了顾缘那冷冰冰的性子。 要不了几天,他们两个就会和好的。 人都到齐了。 别墅的工作人员帮他们把烧烤架子搬到湖边,众人围坐在一起。 不知是谁安排的,顾缘就坐在沈忱的旁边。 他一口没动。 沈忱知道,大少爷有洁癖。 他很少吃外面的东西。 爱吃不吃。 她歪着头和陆吾和其他人说话,也不理睬顾缘。 她喝了一些酒,面色微醺,凉习习的夜风轻抚她的脸,她舒服的眯了眯眼睛。 垂眸的一瞬间。 她看到大少爷白嫩的手上出现了许多的红点。 沈忱收回目光。 顾缘的体质在夏日的时候十分招蚊虫叮咬。 以前每到晚自习的时候,她总是不顾他的反对,强硬的往他身上喷花露水。 大少爷总是十分嫌弃那个味道。 可确实是管用的。 沈忱站了起来,啪的一声拍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嘴中抱怨着:“湖边蚊子也太多了吧,这么一会的功夫,我都拍死了好几只了。” 很快有人跟着附和。 瘦子伸出他满是腿毛的细长腿:“没错,看我的腿上被咬的全是包。” “我还没吃饱呢,蚊子先吃饱了。” 众人笑了起来。 “蚊子是吸血吸饱的还是吃腿毛吃饱的?” 瘦子翻了个白眼。 众人最终还是决定去别墅内玩。 顾缘抬头看了沈忱一眼。 她懒散的走在前面,漫不经心的好似在自家后花园踱步。 明明蚊子根本不会咬她。 他就坐在她旁边,刚刚她那一掌下去明明什么都没有。 他抿了抿唇,冰冷的面色缓和了几分。 回去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坐在了她的旁边。 沈忱挑了挑眉,没有言语。 玩了几个游戏后,天色渐浓,别墅里有客房。 沈忱却并不想住在这里。 她明早还有事情要做。 因此,她不顾同学们的挽留,笑着向大家告了别。 陆吾想去送她,被她拒绝了。 她一个人走到外面,并不急着打车,而是站在那里,盯着路旁的垃圾桶发呆。 身后很快传来了脚步声。 沈忱知道他一定会跟来的。 两人静静的站着,谁也没有说话。 地上一片摇曳婆娑树影,凉风一吹过,头顶想起一阵树沙沙声。 终是少年抵不住寂静,先开了口。 “你这次考的不错。” 清冷的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长。 沈忱轻笑了一声:“还好。” 顾缘看着沈忱:“你想好要报哪所大学了吗?” 沈忱并未看他,而是盯着街角两只打架的小猫。 声音带着笑意:“还没想好。” 顾缘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两只猫发出像婴儿哭泣的声音,在夜晚听起来十分可怖。 他沉默了一下,随即开口。 “我要出国了。” 说着,他黑漆漆的眸子看着沈忱的眼睛。 他的手背有些发痒。 不禁让他想起,从前她不在请假的时候。 他总是会被被蚊子咬。 第二日,她发觉了,就会心疼的捧着他的手,问他难不难受。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15 然后在他不注意的时候,迅速在他被蚊子咬的包上掐一个十字。 神奇的是,很快就不痒了。 因为他,夏天时她的桌子里常备着各种蚊虫叮咬的药水。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沈忱的眼睛。 她是懂他的意思的。 他主动来找她说话,已经是在向她低头了。 若是她挽留他。 他会考虑拒绝他的母亲,纡尊降贵和她报同一个学校。 允许她继续跟在他的身边。 沈忱回过头来,面带微笑:“哦。” “恭喜。” 顾缘皱了皱眉。 那两只猫终于不打了,也停止了凄厉的叫声,各自散去。 “为什么要删了我。” “你是生气了吗?”顾缘高挺的鼻梁下那张薄唇还能看到未曾完全愈合的伤口。 “因为我没有给你答案。” 这是他这么多年,第一次对沈忱一次性的说这么多话。 她笑了笑。 “没有生气。” 沈忱抬起头,白皙的脸庞上双眸似水,却透着淡淡的冰冷。 “顾缘,我不需要你的答案了。” “至于为什么要删你,我觉得我们以后没有必要再联系了。” 顾缘怔了一下。 “你什么意思。” 沈忱看着他那矜贵清冷的脸,重复了一遍:“我们以后没必要再联系了。” “你是个聪明人,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她收回目光,转身要走。 却被顾缘一把拉住。 他也不说话,就固执的拉住她的手腕不放。 沈忱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 声音如容夜晚的风一样冷:“放开。” 小少爷从未被她这样凶过,他看着沈忱,慢慢的红了眼眶。 他咬了咬牙。 最终俯身轻轻吻在了沈忱的嘴角。 像一只笨拙又纯情的小狗,试探着,却又不敢过界。 沈忱还没什么反应,他就像是被烫到一般,只是蜻蜓点水就迅速弹开,可手还是紧紧的抓着沈忱。 沈忱看着他挑了挑眉。 少年的声音很小,若是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楚。 “对不起。” 他以为沈忱是因为他没给她任何回应,所以才会跟他说这些话。 那天他还没有想好。 他虽然不喜被人逼迫着说出这些话。 可是他更不想看到她冷漠的,好似完全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的样子。 沈忱利索的拽出自己的手。 “不用跟我说对不起。” “以前是我一厢情愿了,顾大少爷放心,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会纠缠你了。” 听到她的话,顾缘心里闷闷的。 他看着沈忱。 他都已经跟她道歉了,她为何还不依不饶。 她到底想怎么样。 本就脾气不好的他心底泛起几分怒气。 “好,沈忱。” “这可是你说的。” “既然这样,你以后就别来找我。” 他的脸上泛着寒意。 沈忱将兜里跟顾夫人的微信通话挂断。 她是个信守承诺的人。 “我说的。” “顾缘,我真的受够你了。” 说完,沈忱就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的转身离开。 顾缘看着她决绝的背影。 胸口满是酸涩,他的眼眶不争气的又红了起来,眼里泛起的雾气让她的背影越发模糊。 什么叫受够他了? 他没想到,沈忱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明明先接近他的是她,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何时要她忍受了,是她死皮赖脸的跟在他的身边不走。 她不是要跟他断吗? 好。 那就断。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16 他又不是离不开她。 顾缘置气的掏出手机,给他母亲打电话。 清冽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我同意了。” 自那日后,沈忱就再也没听说过顾缘的消息。 熟识的人也都知道他们两个掰了,顾缘出国了。 沈忱心底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 她发觉自己原来真的可以这般无情,抽身的如此彻底。 在她心底,顾缘还不如顾夫人的那一千万支票。 顾夫人可真是活菩萨。 他出国的那日。 很多人都去送他了。 沈忱没去,在那天她将自己做的一个小软件卖了一个不错的价格。 她越发觉得自己这几年围着顾缘的时间真的算是都浪费了。 若是她早些醒悟。 早些挖掘自己的天赋。 说不准现在她早就暴富了。 她依旧住在奶奶留给她的那套小房子里。 哪怕很快就要离开这个城市。 她却并不打算将这套房子卖掉。 她坐在客厅的地上,将茶几上的照片塞进行李箱。 就在这时,外面却响起了门铃的声音,摁门铃的人十分的不耐烦,急促而又暴躁。 沈忱将箱子关上,立在一旁。 冷漠的打开了门。 却不想看到她的便宜爹,他带着她那浓妆艳抹的继母,还领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站在外面。 他们一家三口看上去十分幸福。 洪美丽看到沈忱,立刻漏出一个笑容,只是那虚伪的笑容里面多少有几分不怀好意。 沈建国看着沈忱堵在门口,丝毫没有让他们进去的意思。 他一边推搡着沈忱,一边开口:“你爸你妈来了,都不知道请我们进去坐坐吗?” 沈忱躲了过去,毫不客气的开口。 “我爸妈早死了。” “不孝女。”沈建国火冒三丈,抬起手就要打沈忱。 沈忱讥讽的看着他,不愧是夫妻,和韩女士一个德行。 洪美丽赶忙拦下,对沈建国使着眼神。 别忘了他们是来干什么的。 她拉着沈建国,装作一副慈母的样子对着沈忱开口。 “小忱,怎么跟你爸爸说话呢。” “你爸爸脾气爆,你也别怪他。” 说着,她把小男孩推到她的面前。 “看,这是你弟弟,叫沈乐,今年已经六岁了。” 她摸了摸沈乐的头:“乐乐,叫姐姐。” 小男孩胖墩墩的,他长得虎头虎脑,将脸埋进洪美丽的腿间。 “爸爸说她就是个赔钱货,才不是我姐姐。” 洪美丽的脸色变了,轻轻的拍了他一下。 “瞎说什么呢。” 说完,她陪笑着抬起头:“小忱,童言无忌,他都是瞎说的。” “你看我都打他了。” 沈忱笑了。 她那一巴掌连灰都没拍下来。 沈忱看着他们碍眼的很,不耐烦的开口:“你们到底来干什么。” 洪美丽看着沈忱:“咱们进去说昂。” 沈忱砰的一声将大门关上。 刚想挤进来的洪美丽蹭了一鼻子灰。 她脸上的笑僵住了,这个小贱人。 气死她了。 她委屈巴巴的看向沈建国。 沈建国开始框框的踹门,嘴里还大声嚷嚷着:“滚出来,怎么对长辈呢,小婊子,跟你妈一样……” 他说了一堆污言秽语。 沈忱面无表情的将门打开,眉心微蹙:“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洪美丽也不在伪装。 “你年纪也不小了,你妈也不管你,我和你爸爸不能不管你啊,我们俩一合计,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就帮你找了一个好人家。”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17 “人家是是正经工作,有铁饭碗,是个公务员。” “你周末去见一见,虽然年纪大了一点,但年纪大知道心疼人。” 沈忱讥讽的开口:“你说的那么好,干脆你嫁给他的了。” 沈建国暴怒:“小畜生,说的什么混账话。” 洪美丽安抚的拍了拍沈建国。 脸上又堆起了笑意:“瞎说什么,我和你爸爸都结婚了,再说了我把你照片给他看了,人家很满意。” 沈建国应和道:“没错,你也别上学了,咱家家境不好,供不了你。 再说女孩子上大学也没什么用,还浪费钱。 反正以后都是要嫁人的,在家里相夫教子,要那么高学历干什么。” 沈忱看着他们夫妻两个跟唱双簧似的。 他们的脑子没被驴踢吧。 不是脑干缺失多年能说出这样的话? 是谁给他们的勇气跑到这来跟她说这样的话。 又是谁给他们的错觉,觉得她会任由他们摆布。 没想到,洪美丽的话还没说完。 她打量着沈忱身后的房子:“你以后嫁人了。”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套房子是我们当初可怜你没地方住才让你住在这里的,等你嫁出去后,就必须把这套房子给我们腾出来。” “虽然咱们是一家人,但亲兄弟还要明算帐呢。” “乐乐马上就要上小学了,急需用钱,你也别怪我们。” “他是你弟弟,你以后嫁人了,娘家就是你的底气,你以后还要仰仗着乐乐呢。” “明天你就拿着房产证去跟我们过户吧。” 不等沈忱说话,她就安排好了一切,好似一切都板上钉钉似的。 沈忱听了她的话,轻笑了一声。 “这一边把我卖了收彩礼钱,一边要抢我奶奶留给我的房子。” “算盘响的我在五楼都听到了。” 她清冽的眸子微微上扬,含笑的望着他们:“真是面子给多了,你们都觉得自己像个人了。” “你什么意思。”洪美丽望着她,尖声说道。 她猜到了沈忱会反抗。 但是她一个无权无势,爹不疼娘不爱的孤女又能翻出什么浪花。 最后还不是要乖乖听从他们的安排。 他们确实收了那个男人十万块钱,毕竟这么多年,他们每年也没少给沈忱打钱。 而且他虽然四十多岁了,离了一次婚,但是没有孩子,有时喝了酒会打一打老婆。 可哪个男人不打老婆啊。 多么好的条件啊。 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沈忱看着她那浓妆艳抹也掩盖不住老意的脸。 人老就算了,何苦成精。 沈建国这找女人的眼光真是从未变过。 洪美丽和韩女士一样。 自私,刻薄还虚伪。 她冷冷的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 “叫什么叫,跟鸡成了精似的。” 洪美丽被打的一愣。 “你竟然敢打我?”洪美丽更是尖叫起来。 好大的胆子。 她这么一个小丫头片子竟然敢恩将仇报打她。 贱人。 “老沈,你女儿竟然对我动手。” 沈建国见状撸起袖子,对沈忱怒目而视,像看着杀父仇人一样。 “小畜牲,敢打我媳妇,没大没小,老子今天不抽死你个死丫头。” 他伸出大肉手,反手就要帮洪美丽打回来。 沈忱可不惯着他。 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将他踹飞出去。 他肥胖的身子撞在墙上,整个楼道一震。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18 沈乐见自己爸爸妈妈被打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沈忱走到沈建国面前,一脚狠狠踹在他的身上。 沈建国痛的捂住下体,因为肥胖没有办法弓起身子,嘴里还祖宗十八代的咒骂着。 沈忱将门口的鞋塞进他的嘴里,他的嘴角裂开,却还是被沈忱硬生生的塞了进去,堵住了他那满口喷粪的嘴。 沈忱目光森冷的扫了一眼嚎啕大哭的沈乐。 洪美丽心头一凉,她看沈忱的目光像看一个恶魔一样。 她惊慌的捂住沈乐的嘴。 不让她发出声音。 这个疯子不会还要打他们吧。 沈忱的脚踩在沈建国的脑袋上,语气冰冷:“别再来我面前犯贱,若是再有下次。” “我就废了你。” 在洪美丽以为沈忱要放开沈建国的时候,她竟然掏出了手机报警。 她怎么敢的。 明明打人的是她。 沈忱的面色还是十分冰冷,可她的声音却好像和她的脸分裂了一样,楚楚可怜的带着哭腔。 装模做样的小贱人。 她怎么那么会演戏。 不一会警察就来了。 沈忱提前将沈建国嘴里的鞋拽了出来,将他褶皱的衣服整理好。 她下手很有分寸。 表面上看不出丝毫伤痕,实际上却伤筋动骨,让他疼痛难忍, 甚至检查也不一定能检查出来。 沈忱乖巧的站在一边,一脸无辜的看着警察。 在沈忱委屈的讲述下。 众人才知道这对夫妻有多么不要脸。 不但不养自己的女儿,还要把从没管过的刚满十八岁的女儿卖给别人。 小姑娘看着眼熟,细问下竟然是b市的高考状元。 不仅如此,他们枉为父母,还要抢小姑娘的房子。 沈建国听后火冒三丈,连忙解释,还一口一个小畜生,小贱人的骂着沈忱。 对于沈建国口中的她出手打他。 他们是一点也不相信。 沈忱看上去细胳膊细腿的,怎么可能打得过看上去就五大三粗的沈建国。 更何况他们夫妻还是两个人。 他在地上装的哼哼哈哈。 掀开衣服却连个伤口都看不到。 这对夫妻可真是黑心肠。 反而小姑娘说的话有理有据。 那被踢坏的门和小姑娘手里的录音,就足以证明这对夫妻在说谎。 一个是看起来就像个混混的沈建国,一个是品学兼优的高考状元。 他们又不傻,该相信谁他们还不知道吗? 沈建国和洪美丽也没想到沈忱竟然录音了。 真是一个心机深沉的小贱人。 他们咒骂着沈忱。 而沈忱却表现得更加无辜可怜。 最后警察以闹事为由将沈建国抓了起来,关了三天。 洪美丽抱着孩子在后面哭哭啼啼跟着。 闹剧结束后。 沈忱看着被踢坏的门,蹲了下去摸了摸凹进去的一小块地方。 她的目光微冷。 他们不会那么容易善罢甘休的。 关不了了他几天就会被放出来。 以后他一定还会来闹事。 那就让他一直待在里面好了。 她将搜集了很多年的证据整理了一下,匿名发到了警察局。 沈建国是个人渣。 他这么多年没少干过违法乱纪的事情,甚至当初和韩女士离婚,也是因为被韩女士发现他竟然在贩毒。 韩女士本就受够了贫困潦倒的生活。 发觉沈建国不止不上进,还背着她出轨吸毒贩毒,让她彻底无法忍受他了。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19 她本就对这个家就已经厌烦至极,就毫不留情的丢下沈忱离开了家。 那时沈忱才七岁。 沈建国根本不管沈忱,她差点被饿死在家里,还是奶奶发现了昏倒在家奄奄一息的她,才将她带了出来。 奶奶是沈建国的继母。 她可怜沈忱,给沈忱一口饭吃。 不用养拖油瓶,沈建国很开心。 自此就没在管过沈忱。 沈忱和奶奶相依为命,奶奶一辈子没上过学,是个泼辣普通但很善良的女人。 她每天出去卖包子,供沈忱上学。 沈忱放学后,就会帮奶奶干活。 有时候天气不好没办法出摊,奶奶就领着沈忱出去捡瓶子卖钱。 两人过的虽然清贫,但也还算安稳。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 奶奶年纪大了。 贫穷终于成为压垮他们最后一根稻草,奶奶不治而亡,甚至她们连住院费都掏不起。 她是个普通的人,无法避开世俗的困扰,即便成日里仰望星空,期待着自己有一日能不食人间烟火,但终究无法自欺欺人,摆脱不了世俗的命运。 她会让沈建国,下辈子都待在监狱里。 她不会给自己留下隐患。 沈忱拉开老旧却干净的窗帘。 阳关顺着窗子爬了进来,她伸了个懒腰。 继续收拾要带走的东西。 阳光正好,未来可期。 处理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她背上行囊踏入大学之中。 在a大的日子总是很快的,她用了四年,成为了a大的风云人物。 在大四毕业的时候,她创立的科技公司刚好完成一个大项目。 他们公司最先推出了全息游戏,全球爆火。 天光科技这个公司如一匹谁也没有料想到的黑马,横空出世。 天光科技主打的人工智能和全息技术轰动了全国乃至全世界。 在众人还未曾反应过来的时候。 就发觉天光科技居然和国家合作了。 官方亲自认证。 让众人才相信,人类竟然真的突破了技术壁垒,踏入了全新的技术时代,天光科技也成了行业的领军公司。 而天光科技的创始人,沈忱,这个名字,开始出现在各大杂志新闻头条之上。 在得知她竟然只有二十二岁时,还是a大刚刚毕业的学生时。 网络更是掀起一阵狂潮。 为何同样是人。 我二十二岁还只抱着手机傻乐,人家就自己创业成功走向人生巅峰。 当沈忱的照片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时候。 众人更是抱着手机哭唧唧。 上帝到底给她关了哪扇窗。 为什么她智商那么高,长的又那么好看。 虽然不施粉黛素面朝天,但比当红小花还要漂亮。 网络上一堆人找到沈忱的微博下面,老公老婆的叫个不停。 季子禾打开手机,在公司官博下发了一条天光游戏的更新视频。 不到一个小时,就冲上了热搜第一。 他放下手机,虽然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却依旧神采奕奕。 他敲了敲门。 清冷的女声不带半点感情:“进。” 他推开门。 面色冷淡的女孩皱眉看着眼前的笔记本电脑,里面传来张锦帆聒噪的声音,他也顶着熊猫眼,跟沈忱神采激昂分析着国外市场和如今的进度。 季子禾将手中的资料放在沈忱旁边。 默默的站在一旁。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20 女孩没有穿西服,而是套着十分简单宽大的白t,头发披散在脑后,单看过去,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 她指尖抵着额头,时不时提出自己一针见血的意见。 一个小时后。 沈忱终于结束了线上会议。 她收回目光,看了一眼季子禾放在桌上的资料。 “这个方案不行。” “云上科技没有明显的优势,不值得我们与他们合作。” 季子禾拿起资料:“好的,总裁。” 见他还未离开,沈忱看了他一眼。 季子禾很快开口说道:“总裁,歌颂等几家媒体想要要在下周日采访你。” “他们说想要了解一下咱们公司和您的一些看法。” 沈忱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啪啪的敲击着,她皱着眉:“下周日我有事,没有时间。” “公司具体事宜会在半月后的发布会上说明。” “以后不接受媒体的单独采访” “收到,我这就去办。” 沈忱完成了手中的工作,发觉已经日落西山了,她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下面车水马龙,灯红酒绿。 她拿出手机。 看了一下时间。 这几日忙,她已经许久都没打开微信了。 陆吾的消息框又是99+,她坐在沙发上,点进去回她消息。 果然都是一些没什么用的废话文学。 还有一些养生,短视频和电视剧的分享。 翻着翻着,才看到昨天下午她约她吃饭。 她叹了一口气,给季子禾打了个电话,让他预约餐厅,这才给陆吾回消息。 【这几天太忙了,没看到。】 【晚上有时间吗,请你吃饭,补偿我们家大小姐。】 陆吾瞬间秒回。 发了一个气鼓鼓的表情包。 【沈总终于回我了。】 沈忱笑了笑。 【六点,磬和苑,我预定了你最喜欢的菜。】 陆吾发了一条语音:“行吧,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原谅你吧。” 沈忱放下手机,站了起来,拿起车钥匙,下了电梯。 如她所愿。 她现在很有钱。 甚至在未来的几年。 她会变得更有钱。 曾经遥不可及的东西,如今对她来说触手可得,她现在是商界新贵,春风得意。 可她的心底,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兴奋。 平平淡淡,似乎她本应如此,天生就应该这样。 她拿起放在车里的外套随意套上,一边开车一边思考着那几个想要上来分一杯羹的老公司。 她一个人自然是吞不下这么一大块肥肉的。 所以她第一时间找了政府合作。 同时也得罪了不少公司。 她引发了技术变革,若是其他公司技术跟不上,很快就会被历史淘汰。 不能将人逼死,物极必反。 所以她还是决定给他们分一点汤水,不然狗急跳墙就不好了。 但是给谁不给谁,还是要思虑一番的。 到了餐厅后。 她转了转手中的钥匙,朝着包间走去。 她忽然一顿。 在角落里发现了熟悉的身影,他身上穿着服务员的衣服,手中端着盘子,脸上带着十分阳光的笑容。 可他的头发并不是黑色,而是染出来的金黄色,他的眼睛也不是狭长冰冷的凤眼,而是看上去十分多情的桃花眼,看人的时候,里面闪着细碎的光芒。 见沈忱在看他。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艳,很快对沈忱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 沈忱对他回以微笑。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21 见沈忱已经离开,男人愣了一下,他打开手机,在上面搜索起来。 看到天光科技创始人的时候,他微微瞪大了眼睛。 沈忱到的时候,陆吾还没来,她坐在椅子上,刚想问陆吾到哪了。 房间的门就被敲了敲。 那个黄色头发的少年一脸羞涩的走了进来,站在她面前,鼓起勇气看着沈忱,他的眼睛亮亮的,带着蓬勃的朝气。 能看出来他很紧张,握着手机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姐姐,能加个微信吗?” 沈忱看着他那张十分熟悉的脸,也笑了笑:“好啊。” 说着,她伸出了手机。 少年看上去明显的十分雀跃,他激动的握着手机,说他在网上看到过沈忱。 他十分的崇拜她。 他毕业后也很想去天光科技上班。 沈忱微笑鼓励了他一下,说了一堆很表面的官话。 可少年好像并未听出来,他激动的蹦蹦跳跳离开了。 又过了十分钟。 陆吾才姗姗来迟,她一屁股坐在沈忱旁边,一脸见了鬼的样子看着沈忱。 “你咋了,怎么笑的这么,这么……” 她想了半天,也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她。 最终胡乱想了个词说了出去:“这么奇怪。” 沈忱手撑着下巴,懒洋洋的开口:“发觉了一件好玩的事情。” 陆吾凑上前来,好奇的问:“什么好玩的事?” 沈忱看了看她的脸,轻笑了一声。 “你的口红花了。” “嗯?”陆吾掏出小镜子,照了照,看到自己的嘴一圈确实都红彤彤的。 沈忱打趣着开口:“搞男人也就罢了,好歹收敛一下啊。” 陆吾脸一红,梗着脖子开口:“你个单身狗,你不懂。” “话说你这四年一个男人都没找过,你是不是还忘不了顾缘。” 听到她提起那个名字。 沈忱轻笑了一声。 “男人只会影响我赚钱的速度,我不谈恋爱只是因为我天天忙着搞钱。” “搞男人哪有赚钱香。” 陆吾点头:“也是。” 她贴了贴沈忱:“嘤嘤嘤,富婆,求包养。” 沈忱眼中含笑勾起她的下巴,霸道的开口:“女人,你还不够格。” 陆吾一把打掉她的手。 “你油腻死了。” “说能想到堂堂天光科技的总裁,商界的新贵竟然喜欢看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小说。” “传出去都要笑死人了。” 沈忱也不恼。 两人打闹了一会,陆吾才抱怨道:“咋还不上菜,我都要饿死了。” 两人吃完饭后,沈忱把她送了回去。 回到家后。 就收到了那个小男生的消息。 【姐姐(′??w??`)】 【在吗?】 沈忱挑了挑眉,一般如果有人问她在吗,她都会直接忽视。 想了想,她还是回到:【嗯。】 对面很快回到:【姐姐,我叫顾时礼。】 【出自罗愿的诗:岁时礼节,亲邻往复】 【备注一下吧。】 沈忱见他一直在输入中,然后停止,继续输入中。 一分钟也没发出什么来。 她修长的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打出:【名字很好听。】 顾时礼发了一个熊猫头抱拳的表情。 【谢谢姐姐。】 【姐姐是不是叫沈忱。】 沈忱回到:【嗯。】 【姐姐的名字也很好听。】 【是出自《尚书·商书·盘庚》中的:钦念以忱,动予一人吗】 沈忱笑了笑:【可能吧。】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22 【姐姐,我也是a大的,今年大二。】 沈忱跟他聊了一会,熬夜将季子禾发在她邮箱里的几个方案看完才去睡觉。 第二天一早,沈忱就开车去了公司。 季子禾是她的助理,她们从大学就认识了,自大一的时候,她手中人工智能的项目参加全国大学生科技杯大赛,获得一等奖后。 季子禾就主动找了她。 他家境还算不错,并且他对沈忱手中的项目十分感兴趣。 在购买无果后。 他就留在了沈忱身边,跟随她一起创业,是她很重要的左膀右臂。 见沈忱来了。 季子禾冲了一杯咖啡放在她的桌子上。 “沈总裁,什么时候给我放个假啊。” 他示意沈忱看他的黑眼圈:“这段时间天光幻境上市,我都要累死了,女朋友天天跟我抱怨,说我没时间陪她,还要跟我闹分手。” 沈忱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最近这段时间大家确实很辛苦,大家都在日夜加班,这几日幻境成功上市后,全国爆火,供不应求。 她站起来,像老干部一样拍了拍季子禾的肩膀:“小季啊,不是我不给你放假。” “公司正在上升期,你看我,不也跟你们一样天天熬夜。” 说着,她继续给他画饼:“这公司又不是我一个人的。” “也有你的股份啊,你不是给我干活,是给你自己干活。你看看张锦帆,从来不抱怨,一心做好本职工作。” “你要向他好好学习。” 季子禾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他当然不抱怨,他喜欢的小姑娘也被沈忱派到国外去了,他巴不得留在那呢。 但他心底自然清楚。 沈忱付出的的辛苦,比他们多的多。 天光好,他自然也是开心的。 他像他爹证明了,他不是一个一事无成的富二代,只能靠家族的庇佑,他也能闯出一片天地。 现在天光作为行业龙头,家族里好多人都求着他,希望能与天光合作。 当初有多少人看不起他,现在就有多少人追悔莫及。 他看着已经投入了工作的女孩。 她是个天才,若说这世上他最佩服的人,也只有她了。 他是亲眼看着她如何一步步把天光发展成这样的。 如今实验室已经不需要她亲自盯着了,工厂生产也彻底步入正轨。 过段时间大家也都能轻松一些,他们也能喘口气。 几日后。 第二批游戏仓投入市场。 很快就被疯抢一空。 她派人去查了顾时礼,很有意思,果然这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巧合。 他是顾缘父亲在外面的私生子。 只是顾缘父亲可能并不知道。 不然顾时礼也不可能在餐厅端盘子做兼职赚钱。 他在手机里跟沈忱说,他觉得她们公司旗下的幻境特别酷,他在餐厅打工就是想攒钱买一台游戏仓。 少年人总是对各种游戏特别感兴趣。 沈忱笑了笑。 派人送了一套到他家里,他激动的说想请沈忱吃饭。 沈忱答应了他。 听闻沈忱此时还在国外出差,他立即表示在她回国的时候要去接她。 a市机场,沈忱下了飞机,让季子禾先开车回去了。 她站在机场,刚想给顾时礼发消息,问他在哪。 人潮汹涌中,她一抬头就寻到了那身长玉立的身影。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23 少年背对着她,低着头看自己的手机,清隽挺拔,好看极了。 但他好像并没有注意到她。 沈忱大步走了过去,脸上带着浅浅柔和的笑意:“我在这呢。” 少年回过头来,沈忱发现,他的头发变成了黑色,今日还戴了一个墨镜,遮住了他那双桃花眼。 她只是提了一嘴,她喜欢黑色头发,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把他那一头亮眼的黄毛给染了。 她弯了弯眉眼,将手中的行李箱递给他。 “走吧。” 少年看到她,有些微愣,似是十分震惊。 却还是下意识伸手接过了她递过来的行李箱。 看到他还站在原地,沈忱疑惑的开口:“走啊,站在那干什么呢。” “看到我高兴傻了?” 少年抿了抿唇。 沉默的跟在了沈忱的身后。 沈忱觉得顾时礼今天有点奇怪,往常他都活泼过了头,古今中外,引经据典的卖弄他的文学功底。 可今日却这么安静。 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没电关机了。 她回头望向顾时礼,总感觉他今天好像长高了一些。 “小顾,你拿充电宝了吗?” 少年一直在看她,听到她的声音后,摇了摇头。 沈忱无奈的将手机塞进兜里,开口说道:“走的时候忘记充电了,本来以为能坚持到公司,结果关机了。” 见他也不说话,站在那里像个木头,沈忱开口:“我车不在,要不你叫个车?” 却不想少年像是回过神来。 走到旁边的一辆黑车,打开后备箱将她的小行李箱塞了进去。 见少年上了车,沈忱也打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 她轻笑了一声。 没想到他来接她还专门租了个车。 准备的还挺充分。 少年冷白修长的手握着黑色的方向盘,黑白之间对比明显,看起来好看极了。 沈忱跟他说话,他也不回,就专注的开着车。 下车的时候。 沈忱顺势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生病了?” “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却不想少年抓住她的手腕,虽然他的脸上还戴着墨镜,可是沈忱知道,他在看她。 许久。 少年清冽的嗓音微凉:“沈忱。” 沈忱的手一僵。 少年摘下墨镜,漏出那双狭长深邃的眼眸,他望向沈忱的目光十分复杂。 她是知道他今日回国,所以特意来接他的吗? 还装出一副很熟悉的的样子。 他们明明早就结束了。 此时不过是陌路人。 沈忱心底一万条草泥马奔腾而过。 为什么是顾缘。 顾时礼呢? 两个人对视着,谁也没有说话。 四年的时光,将顾缘的五官雕刻的更加精致,他周身的气质越发清冷出尘。 变的更好看了,好看的不像一个真人。 顾缘此时还握着她的手腕。 他的手心与他这个人不同,温暖干燥。 沈忱只是震惊一下,很快就恢复过来。 她不动声色的抽回自己的手。 她的目光打量着顾缘:“好久不见。” 顾缘双眸凝视着她,沉吟了片刻。 “好久不见。” 他让沈忱想起了秋满山川时落下的第一场雨,晚来风急,一切都那么不合时宜。 “我到了,先走了。” “谢谢你送我。”她的声音客气疏离。 沈忱打开车门,站在了外面,笑着对他挥了挥手。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24 顾缘握紧方向盘,指尖泛白。 她脸上的表情与他数次午夜梦回时,学校门口对他招手的那个笑容重合。 这四年。 他一直在想,为什么他们会走到这一步。 那日,别的女生跟他表白,她第一次亲了他。 他生气离开。 她没有像往常一样追上来。 她像今日这样,站在车外对他笑着挥手。 像是就已经做好了跟他道别的准备。 是不是从那日开始,她就开始厌烦了他。 还是更早,在他没有察觉的哪个瞬间。 她再也无法忍受他的脾气。 所以她选择了离开他。 可他却一无所知。 他以为,她会一直都在,她永远不会离开。 后来在酒吧碰到她,她问他爱不爱她。 他沉默了。 所以她对他彻底失望,决定不再要他了。 与她一起经历过的一切,在这四年里,夜夜像放电影一样在他脑海中循环,她冰冷的话一遍又一遍鞭笞他的心。 当他大汗淋漓的从梦中惊醒时。 却发觉,现实比梦更加苦涩。 而那日车上,那个带着痛意的吻,却成了他多年唯一的慰籍。 不知从什么时候,她早已渗入他的骨血之中。 分离出去,痛不欲生。 割舍不断,清理不了。 顾缘打开车门,大步朝沈忱走去。 他不想,再一次失去他的太阳。 顾缘伸出手一把紧紧拥住沈忱,像要把她勒进身体里,永远不再分离,他微微弯腰,苍白的脸埋进她的颈间,闻着她身上熟悉的香味,心跳加速。 “别走。”他的声音中带着祈求。 他再也无法欺骗自己。 再次见她,他的心还是会悸动,还是会痛。 是她日日的纵容,让他忽略了自己心底最深处的感情。 沈忱被他抱着,怔了一下。 她没有挣扎。 人总是对初恋念念不忘,记忆犹新。 沈忱叹了一口气。 她这该死的魅力。 可现实生活不是偶像剧。 没有那么多久别重逢,破镜重圆。 她和顾缘像两个二傻子一样站在路边抱着,周围路过的行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还有人拿出手机对着他们拍照。 她拍了拍顾缘的背。 “要不你先放开我。” 顾缘才注意到周围的人,可他不在乎他们的目光。 他却不想让沈忱成为被众人观赏谈笑的对象。 他松开了沈忱,却还是寸步不离的跟着她。 沈忱进了公司,顾缘被拦在外面。 季子禾说,楼下一个长的比明星还帅的小伙子,在楼下站一下午了,不知道在等谁。 惹得公司许多小姑娘全都下去围观。 可他清清冷冷的,谁也不理睬。 听说是在等他的心上人。 沈忱将手机充上电,装作没听到他的话。 手机开机,才看到顾时礼发的消息,他说他今天学校有事,可能没有办法来接她了。 跟她说对不起。 沈忱将手机扔在一边,让季子禾准备材料开会。 直到晚上下班的时候,整栋大楼的人几乎都走光了。 沈忱才发觉,顾缘还站在外面。 两人下楼。 季子禾对沈忱指了指:“看,就那个小伙子。” “也不知道他心上人是谁,这么狠心,竟然舍得把他晾在这一下午。” “他朝咱们走过来了。” 顾缘远远的就看到了沈忱,他大步的朝她走来,奔向他的太阳。 沈忱瞥了一眼季子禾:“你先走,我有点事。”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25 季子禾上下打量着沈忱和顾缘。 他的表情看上去一点也不好奇。 可临走前,还是偷偷拍了一张照片。 发到了微信群「沈扒皮手下的四个小可怜」。 hint:【惊!今天居然在公司看到了一个绝美少年】 hint:【惊!绝美少年竟然与大魔王暧昧不清】 君君爱喝奶茶:吃瓜!表情包。 喜欢君君:【陪君君吃瓜!】表情包。 aaa性感男模批发陆女士:【我家宝找男人了?】 aaa性感男模批发陆女士:【卧槽,这个男人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陆吾将图片放大。 沈忱垂着眸子,看不清眼中情绪。 她对面的男人虽然只有一个侧颜,昏黄的光打在他脸上,朦胧间美的不像真人,可她却越看越熟悉。 aaa性感男模批发陆女士:【这男人我认识】 君君爱喝奶茶:【陆姐,饿饿,求瓜。】 喜欢君君:【?】 陆吾翻了翻沈忱好多年不用的qq,在她相册里翻出了一张他们两个的合照。 那时的沈忱五官稚嫩,举着手机比耶,只露出半张脸,她的旁边,一个轮廓分明,干净清俊的少年像是刚刚醒来,冷冽目光恰好撞入镜头之中。 少女笑容明艳,少年干净清冷。 陆吾将这张照片发到了他们四个人的小群里。 瞬间就像炸开锅的油一样,不到一会功夫就99+。 hint:【这是沈忱?】 君君爱喝奶茶:【三分钟,我要这个男人全部的信息。】 喜欢君君:【还穿着校服呢,不会是初恋吧。】 三人疯狂@陆吾。 …… 沈忱看着还未离开的顾缘,挑了挑眉。 “你想如何。” 顾缘垂着头,他的脸上带着不正常的潮红的,他站在沈忱对面,本来清冽的声音沙哑微弱:“对不起。” 沈忱眉心微蹙,刚想开口,他就直直的朝着沈忱倒了下来。 沈忱下意识的伸出手接住他。 顾缘浑身无力,神志不清的,嘴里却还是在喃喃着对不起。 沈忱把他送到了医院,原来是他本就感冒没好,今天又在外面吹了一天的风,把自己搞发烧了。 大晚上的,沈忱觉得自己真是个大善人。 还亲自送他来医院。 但她善心有限。 人还没醒过来她就一个人离开了。 她开车在路上,耳边忽然传来了哀嚎声。 奇怪的声音一直在她耳边回荡。 说顾缘好可怜,说她哪怕失忆了都那么冷酷无情。 她将车停在路边,耳边的声音还在继续哀嚎。 声音很像她们公司研发的人工智能,却要更灵活生动一些。 莫不是她这段时间日日加班,所以产生了幻觉。 【呜呜呜,宿主,你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啊。】 系统本以为沈忱听不到,它现在还被封在系统空间里。 “你是谁?”沈忱目光微愣,在安静的车里忽然开口。 系统被吓了一跳,小光球忽然顿住,没了声音。 过了好半天,它才试探着开口。 “主人?” 沈忱紧抿着唇,透过后视镜看着自己的脸,她很确定,这周围没有人。 同时这个声音,好像是在她脑子里面传出来的。 在确定沈忱真的能听到后,憋了二十多年一直在自言自语的系统大哭出声。 “主人,你终于能听到我说话了。” “我是系统啊,恶女改造系统,你不记的我了吗?”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恶女改造系统? 是小说中的那种系统吗?沈忱一时间感觉有些魔幻。 系统发现,自己能出系统空间了,不仅如此,它还能联系到了主系统,能给主神发消息了。 一时间,他十分犹豫。 且有些摇摆不定。 看着毫无记忆的宿主。 它咬了咬牙,是不是宿主其实已经恢复记忆了,此时在试探它的忠诚度。 若是它现在给主神发消息,宿主就会立即变了脸色,冷哼一声,然后将它捏碎。 它并不是胆小。 它只是一个从一而终的统,既然选择跟了宿主,那它肯定会对她忠诚到底。 它屁颠屁颠的滚进小世界。 一瞬间,沈忱脑海里忽然多了很多不属于她的记忆。 应该是另一个“沈忱”的一生。 她与她一样,自小爹不疼娘不爱,是个没人要的小可怜。 后来来跟着奶奶长大到十四岁,唯一对她好的奶奶也去世了。 她被迫跟着父亲一起生活。 继母不慈,兄弟不善。 她在那个家里活的像个女仆和出气筒。 要不是害怕闲言碎语,他们连学都不想让她上。 十八岁那年,她考上了理想的大学。 可是无论她怎么哭诉,父亲和继母都不愿意供她上学。 她去找生母,生母也对她不闻不问。 奶奶留给她的房子也早已被她爹卖了。 她一无所有。 甚至,她的继母还想将她嫁给一个四十多岁的家暴男。 这么多年,她第一次叛逆反抗,她惊慌失措的逃跑了。 她没有身份证,没有学历,只能在别的城市找一些比又苦又累工资少的活干,勉强果腹。 直到她二十四岁那一年。 她在酒店做清洁工,在路过一个房间的时候,她被忽然拉了进去。 那一夜,是她最痛苦的一夜,她挣扎,她哭泣,却都无济于事。 她看不清他的脸。 那个男人霸道残忍,满身酒气,像一只发了疯的野兽将她吞之入腹。 第二天,当她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身边早已没有其他人了。 只有一张支票,扔在她破碎的衣服上。 她身上剧烈的疼痛和满床的鲜血提醒着她,发生了什么。 她发疯的将那张支票撕碎。 她想报警,却被酒店的经理拦了下来。 那人是她惹不起的上层人。 一向胆小的她在经理的吓唬下退缩了。 与此同时,她也被酒店辞退了。 她一个人流落街头。 只能另找工作。 可是,三个月后,她却发现自己怀孕了。 她想去打掉。 可是在医院里听着那些撕心裂肺的哭声。 她最终还是退缩了。 她把孩子生了下来。 后来,孩子慢慢长大,她发觉自己的孩子竟然十分的聪慧,是个小天才。 才三岁就会看书和使用电脑。 恰在此时,她得到了一个十分不错的工作。 去一个十分有钱的人家去照顾一个瘫痪的的病人。 他性情乖戾,残暴易怒,极其厌恶别人的靠近。 据说他本来是豪门顾家唯一的继承者。 可是在他二十二岁那年,却忽然出了车祸,最后双腿截肢,只能坐在轮椅上。 天之骄子一下子沦为废人。 他痛不欲生。 正在此时,他父亲的私生子找上门来。 那个与他长的十分相像的男人,穿着他的衣服,坐在他的位置上,成为了顾氏的继承人。 他彻底沦为弃子。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27 后来,私生子在装了一段时间乖儿子后,终于露出了獠牙。 他的母亲被逼死,父亲飞机失事,而他也被囚禁在这别墅里,生不如死。 这个大少爷,叫顾缘。 她带着孩子,生活在了这个别墅里。 在她的细心照顾下,他慢慢好了一些。 满是阴霾的脸上,终于有时会露出浅淡的笑意。 两人也在日益相处中暗生情愫。 可谁都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他们之间温馨的在一起生活着。 可没想到,就在此时。 她刚满四岁的孩子居然跟她说,他通过电脑找到了他的爸爸。 当那个和顾缘长的十分相像的男人出现在别墅后。 她的噩梦彻底开始了。 他与她纠缠,他欺辱她,甚至当着顾缘的面强迫她。 她捂着嘴哭泣,可他却变态的让她在顾缘面前叫出声来。 她沦为了他的掌中玩物。 他叫顾时礼。 是顾缘的同父异母的弟弟。 也是如今赫赫有名的顾氏总裁,是能在a市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独裁者。 他恨顾缘,所以知道她与他情义相通后,就故意折辱她。 而他,竟然就是她孩子的生父。 那夜毁了她的男人。 他就是个无耻的疯子。 更让她恶心的是,那个男人竟然说他爱上了她。 可他明明已经有妻子了。 她见过那个女人。 据说她在大学的时候就跟他在一起了,那时的他一无所有,而身为千金大小姐的秦明月不顾家族反对,在大学毕业就嫁给了他。 他怎么可以对不起他的妻子。 她不想做小三。 她跪在地上求顾时礼放过她,可他却红着眼说她没有心。 她的心早已千疮百孔。 后来,他的妻子终于发现了她。 那个嚣张跋扈的大小姐跑到别墅里歇斯底里的辱骂她,殴打她。 可沈忱心底只觉得愧疚。 她不做反抗。 可这一幕恰好被顾时礼看到,他将她护在怀里,说要为了她跟秦明月离婚。 后来,他对她越来越好,可她却觉得越来越恶心。 他们几人纠缠成一团乱麻。 最后,顾时礼还是和秦明月离婚了。 那个高傲的大小姐在顾氏大楼上一跃而下。 顾时礼才幡然醒悟,原来他爱的,其实是秦明月。 他开始厌恶她,变着法子的折磨她,他认为,一切都是因为她的勾引,所以他才会背叛秦明月。 他打断了她的腿,将她像狗一样锁在后院。 她不让她见她的儿子。 沈忱彻底疯了。 她真的成了一只狗,每天披头散发的学着狗叫,吃着残羹剩饭,偶尔清醒,就日日拿着碎玻璃碎瓷片寻死。 可顾时礼不让她死。 他要为了秦明月报复她。 后来,顾时礼还是倒台了,他以为已经翻不起浪花的废人顾缘忽然发力,将他这么多年做的腌臜事公布于众。 将身败名裂的他送入了大牢。 最后的最后,坐着轮椅的顾缘牵着沈忱和顾时礼的儿子,在精神病院里面看望她。 而沈忱穿着病服坐在阳光下,与顾缘遥遥相望,温柔一笑,如同初见模样。 沈忱被这份记忆冲击的趴在方向盘上,一阵恶心。 缓和了许久,她才抬起头来。 “这是什么?” 系统开口:【原主的记忆啊。】 【主人,虽然你是被误传进这个小世界的,可是巧的很,你附身的这具身体就是小世界的原女主。】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26 恶女改造系统? 是小说中的那种系统吗?沈忱一时间感觉有些魔幻。 系统发现,自己能出系统空间了,不仅如此,它还能联系到了主系统,能给主神发消息了。 一时间,他十分犹豫。 且有些摇摆不定。 看着毫无记忆的宿主。 它咬了咬牙,是不是宿主其实已经恢复记忆了,此时在试探它的忠诚度。 若是它现在给主神发消息,宿主就会立即变了脸色,冷哼一声,然后将它捏碎。 它并不是胆小。 它只是一个从一而终的统,既然选择跟了宿主,那它肯定会对她忠诚到底。 它屁颠屁颠的滚进小世界。 一瞬间,沈忱脑海里忽然多了很多不属于她的记忆。 应该是另一个“沈忱”的一生。 她与她一样,自小爹不疼娘不爱,是个没人要的小可怜。 后来来跟着奶奶长大到十四岁,唯一对她好的奶奶也去世了。 她被迫跟着父亲一起生活。 继母不慈,兄弟不善。 她在那个家里活的像个女仆和出气筒。 要不是害怕闲言碎语,他们连学都不想让她上。 十八岁那年,她考上了理想的大学。 可是无论她怎么哭诉,父亲和继母都不愿意供她上学。 她去找生母,生母也对她不闻不问。 奶奶留给她的房子也早已被她爹卖了。 她一无所有。 甚至,她的继母还想将她嫁给一个四十多岁的家暴男。 这么多年,她第一次叛逆反抗,她惊慌失措的逃跑了。 她没有身份证,没有学历,只能在别的城市找一些比又苦又累工资少的活干,勉强果腹。 直到她二十四岁那一年。 她在酒店做清洁工,在路过一个房间的时候,她被忽然拉了进去。 那一夜,是她最痛苦的一夜,她挣扎,她哭泣,却都无济于事。 那个男人霸道残忍,如同猛兽一样撕咬掠夺她,直至将她吞之入腹。 第二天,当她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身边早已没有其他人了。 只有一张支票,扔在她支离破碎的衣服上。 她身上剧烈的疼痛和满床的鲜血提醒着她,发生了什么。 她发疯的将那张支票撕碎。 她想报警,却被酒店的经理拦了下来。 那人是她惹不起的上层人。 一向胆小的她在经理的吓唬下退缩了。 与此同时,她也被酒店辞退了。 她一个人流落街头。 只能另找工作。 可是,三个月后,她却发现自己怀孕了。 她想去打掉。 可是在医院里听着那些撕心裂肺的哭声。 她最终还是退缩了。 她把孩子生了下来。 后来,孩子慢慢长大,她发觉自己的孩子竟然十分的聪慧,是个小天才。 才三岁就会看书和使用电脑。 恰在此时,她得到了一个十分不错的工作。 去一个十分有钱的人家去照顾一个瘫痪的的病人。 他性情乖戾,残暴易怒,极其厌恶别人的靠近。 据说他本来是豪门顾家唯一的继承者。 可是在他二十二岁那年,却忽然出了车祸,最后双腿截肢,只能坐在轮椅上。 天之骄子一下子沦为废人。 他痛不欲生。 正在此时,他父亲的私生子找上门来。 那个与他长的十分相像的男人,穿着他的衣服,坐在他的位置上,成为了顾氏的继承人。 他彻底沦为弃子。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28 沈忱并不是很相信脑袋里的这个奇怪的东西。 但那份记忆让她感到十分恶心。 不知是因为头晕,还是因为记忆里面的事。 那张与她一样的脸,她无助,妥协,被压迫,被欺辱,被逼疯。 恰在此时,手机亮了一下。 她目光扫过去。 【姐姐,你明天有时间吗?】 是顾时礼发来的消息。 【姐姐,你不要生气,我明天请你吃饭好不好。】 见沈忱没有回他,他还在继续的发着。 【姐姐,你现在还在忙吗?】 【要注意身体啊。】 可爱表情包。 沈忱拿起手机,将他的消息清理干净。 然后给季子禾打了个电话。 按照她脑海中的记忆。 现在秦明月已经开始和顾时礼谈恋爱了。 她生性多疑,并不是很信任脑海中那个自称系统的东西。 她让季子禾去查顾时礼。 沈忱靠在车窗上,长指轻轻的揉着太阳穴,然后继续有一搭无一搭的跟系统说话。 “你说我是小世界女主,那为什么记忆中我却疯了。” 系统答道:【宿主,你是虐文女主啊】 沈忱眉心微微蹙起:“那谁是男主,顾缘还是顾时礼。” 系统想了一下:【顾时礼吧。】 【顾缘应该是男二,但是没想到,宿主你来了后竟然先认识了顾缘。】 本来像宿主这样的泥腿子在前期是接触不到顾缘那样的天之骄子的。 只有等他断腿后他们才会有交集。 可没想到宿主竟然在十四岁的时候转校了。 还转到了顾缘所在的班级。 自此缠上了他。 后来又一千万把他给卖了。 自己创业成功,成为了不亚于顾家的有钱人。 骚操作不断,现在原剧情已经彻底崩了。 而且现在顾缘还没有断腿,顾时礼也没有回到顾家继承家业。 他们恶女改造系统的任务是让宿主被虐,来吃苦,从而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学习原女主的高尚品德。 自它跟了宿主后,宿主也从来没被虐过。 只有她虐别人的份。 宿主也没按照正常的剧情走过。 所以现在剧情崩不崩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 它跟在沈忱身边。 也早已经不靠完成剧情任务,来赚那几个灵魂之力和气运了。 跟着宿主天天接私活,吃香的喝辣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宿主做了什么手脚。 上个小世界任务失败了。 主系统只是通知了它一声。 刚刚它去查记录,啥都没有。 就证明哪怕现在他们不做剧情任务,也没啥事。 它悄咪咪的开口。 【宿主,我刚刚已经联系到了原女主】 【你要接下她的诉求吗?】 沈忱声音平淡:“她的诉求是什么?” 系统愣了一下开口:【她想要保住顾缘的腿,让顾时礼没法继承顾家,想让他当着秦明月的面被强迫,沦为玩物,生不如死】 【她愿意付出她全部的灵魂之力】 灵魂之力。 听着就是个好东西。 【宿主,你上个世界被天道攻击,失了好多灵魂之力呢。】 系统的声音带着舔狗式的讨好:【接下这个任务,应该能回一回血】 沈忱听着它口中的话,虽然十分匪夷所思,心中竟然也没有太过震惊。 这个系统看上去智商不高的样子。 她一套话,它就将所有事情吐了个干干净净。 从它第一次绑定她到她被雷击受伤失忆。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29 它口中的她行事风格倒是与她十分相似。 “可以。” 反正无论真假,试一试她也不吃亏。 倒霉的是顾时礼。 季子禾第二天就将详细的调查结果给了沈忱。 顾时礼的母亲是老顾总曾经的秘书。 两人有过不干净的一段。 那段时间顾夫人刚生完顾缘,所以老顾总耐不住寂寞就偷腥了。 后来被顾夫人发现,就将秘书用钱打发走。 确实符合她的一贯作风。 就是不知道儿子和丈夫,哪个要更值钱一些。 那秘书拿钱离开后竟然怀孕了,她本想偷偷将顾时礼养大,然后让他回顾家争夺家产。 所以日日给他灌输仇恨。 是顾缘母子对不起他们。 是他们抢了他们的东西。 她与老顾总两情相悦,是顾缘母亲横刀夺爱。 却不想在顾缘上大学那年,就因病去世了。 临死前,她握着顾时礼的手,让他一定要复仇,最后不甘而死。 顾时礼就在这样的仇恨中长大了。 表面上,他是个阳光开朗的大男孩。 可背地里他阴郁残忍,睚眦必报。 他会利用他所能触及到的一切往上爬。 在大一期间,就设计救了秦明月,让她对他情根深种,他和秦家大小姐谈起了恋爱。 想利用秦家的资源往上爬。 而后来。 他碰上了更有钱的沈忱。 所以他开始权衡利弊,一边安抚着秦明月一边勾引沈忱。 那日他没来接沈忱也不是因为学校有事。 而是秦明月过生日。 现在他与沈忱之间还没发生什么实际的事情。 所以他自然不会舍弃已经抓到手里的秦明月。 沈忱摸了摸下巴。 没想到有一日,她竟然成了别人鱼塘里的一条鱼。 这种感觉,挺不爽的。 让她想一想,她要怎样完成这个原女主的诉求。 “统子。” 系统从沈忱的霸道总裁书堆里敷衍抬头:“咋滴啦。” 它早就馋这些小说了。 可是以前一直联系不上沈忱。 只能在沈忱翻的时候偷看几眼。 但她一天天忙的要死,根本没有多少闲暇时间来看闲书。 沈忱忽的开口:“顾缘什么时候断腿。” 系统想了想:【剧情说是二十二岁】 沈忱记得顾缘现在和她是同岁。 她现在就是二十二岁。 “我问的是他具体什么时候断腿。” 系统开始嘤嘤嘤:【主人,人家不知道啊,剧情对男配的描写只是一带而过】 没用的统。 只会嘤嘤嘤。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断腿。 难道要让她一年都守在他的身边吗? 沈忱给自己点了一个外卖,这么多年了,她还是不怎么会做饭。 因为以前一直是在学校和公司吃。 她在考虑,要不要请一个阿姨,专门做饭。 她一般午餐会在公司吃,加班时晚饭也会在公司吃饭。 所以阿姨只需要给她做早饭和偶尔的晚饭就可以。 管吃住,月薪三万。 她将招聘信息发到网上后,就开始搜寻起原主的记忆。 顾时礼在羞辱她的时候好像提过一嘴,顾缘出车祸那日,好似是第一场雪刚来的那日。 那场纷纷扬扬的大雪在黑夜掩埋了他。 顾缘差点冻死在路边。 后来他被送进医院,虽保住了一条命,但因为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他还是失去了两条腿。 而且因为在冰天雪地躺了一夜。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30 他自那时开始就体弱多病,时常咳嗽感冒。 沈忱忽然想起被她扔在医院的顾缘。 他自小就喜静,身子骨也不是多么强健,那日吹了一下午风就发烧昏迷了。 再体弱多病。 怪不得剧情里没活几年就死了。她打开手机看了一下,很棒,现在已经是十月中旬了。 她还在考虑要不要去看一看顾缘。 她投放在网上招聘阿姨的信息就有人回复了。 她的要求不高,会做饭就行。 看着阿姨给她在招聘软件上发的菜名。 她还算满意。 会的挺多的。 阿姨发过来的图片看上去也色香味俱全,像五星级餐厅的大厨做出来的一样。 她觉得,比起顾缘生死。 还是她日后吃饭更为重要。 她当日就约了阿姨在她家里见面。 想要先试一试阿姨的手艺是不是像他说的那么好。 可令沈忱没有想到的是。 她打开门。 却看到了面无表情的顾缘站在门外,他的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行李箱和一堆菜。 沈忱打量了他一眼:“你来干什么?” 顾缘抬起眸子,对着沈忱笑了笑,清冷的目光寒冰消融,像日光照耀下波光粼粼的湖面一样熠熠生辉。 “我听说你在招聘做饭的阿姨。” 沈忱:? 所以跟你有什么关系。 顾缘向前一步,极为认真的说:“我是来应聘的。” 沈忱只觉得很无语。 你没事吧,堂堂顾家唯一继承人专门跑到她家里来应聘烧饭阿姨。 “我手艺很好的,我在国外的时候去学习过。” 他自顾自的走了进去。 沈忱的家并不小,可家具却少的可怜,整个房间空旷旷的,所有的东西只有黑白两色。 单调,沉闷。 顾缘看着沈忱:“厨房在哪?” 沈忱依靠在门上,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似笑非笑的看着顾缘。 她下巴微微示意厨房的位置。 顾缘走了进去。 不一会,厨房就传出了开火做菜的声音。 她也是刚搬进这个房子里没多久,厨房还是第一次被使用。 沈忱没有想到。 当年处处要人哄着的大少爷现在居然真的会做菜。 看到桌子上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她扫了一眼围着粉色小猪围裙的顾缘。 这个围裙忘记了是买什么东西送的了。 也不知道他是从哪翻出来的。 顾缘将最后一道菜端到桌子上,有些拘谨的站在一旁。 “你尝一尝?” 沈忱发觉,四年不见,顾缘的话都多了。 不那么沉默寡言惜字如金了。 她坐在他为她拉开的椅子上,拿起筷子浅尝了一口。 味道还不错。 这真的是顾缘做的? 顾缘看到沈忱脸上表情淡淡。 有些紧张的拿起筷子,夹了另一道菜放进她的碗里。 “你尝一尝这个。” 随着顾缘的动作,沈忱瞥到他冷白的手背上不知什么时候溅上了油滴,红白相衬,像洁白的雪里落上点点红梅,格外明显。 沈忱轻笑一声。 他给她夹菜的动作十分缓慢。 沈忱一抬头就能看到他那完美无瑕的侧颜,鼻尖似乎闻到了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 见沈忱看他,顾缘对着沈忱腼腆一笑。 他是故意的。 沈忱垂着眸子,将他夹过来的菜塞进嘴里。 “还可以。” 顾缘站在她的旁边,身上不合身的粉红色的围裙,衬的他看上去有几分滑稽。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31 沈忱放下筷子。 双手交叉撑着下巴,眼中带着笑意。 忽然很想看顾缘穿带着猫尾猫耳的女仆装是什么样子。 顾缘不知沈忱心中所想,他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我能留在这里吗?” 沈忱还没说话。 系统就在沈忱脑海中弱弱的说道。 【宿主,留下他吧。】 【正好可以看着他,别让他出车祸断腿】 它多么的善解人意。 通过三个小世界的默契。 一看宿主刚刚那变态的目光。 它就知道宿主想搞顾缘。 宿主喜好的类型十分单一,她就喜欢这样看起来又纯又带劲的处。 沈忱吃完饭后。 指了指一楼靠右侧的那个房间。 “你住那里。” 顾缘狭长的眼里泛起浅浅的笑意,拎着他的小黑行李箱走进了里面。 他也没想到今日这么顺利。 还要谢谢陆吾告诉他沈忱想要招做饭的阿姨。 沈忱住在楼上。 虽然他住的是个客房。 但四舍五入,他们也算是同居了。 这个房间更是空荡,除了一个床和一个床垫子外什么都没有。 他轻叹了一口气。 命人置办一些基本的日用品送了过来。 沈忱早上吃完早饭后就去上班,有的时候很晚才回来。 他知道,沈忱创立了天光科技,因此她每日都十分的忙。 在她还没醒过来的时候,他就早早起来为她准备早餐。 看她吃着他亲手做的食物。 他感觉心里十分满足。 慢慢的,因为他闲来无事时的布置,房间里的家具和色彩越来越多,也终于有了几分家的模样。 他想问沈忱晚上是否回来吃饭。 却忽然发现沈忱早就把他的所有联系方式全部拉黑了。 他在超市买完菜,回来后做了晚饭等着沈忱。 她今天没回来。 顾缘敷衍的吃了几口就收了下去。 他最近学了针织,他拿出织了一半的围巾坐在沙发上,一边织一边等着沈忱。 他觉得,这样其实也挺好,沈忱出去赚钱养家,他在家里照顾她,为她洗衣煲汤。 待沈忱回来的时候。 他刚好有些昏昏欲睡。 她今日不知是否是出去应酬了,回来的时候满身酒气,步子倒是没有分毫错乱,只是脸颊泛着浅浅的粉色。 他赶忙将围巾放在一边去扶沈忱。 她巴掌大的小脸埋在他的胸口,身子像是没有骨头一样靠着他,还抓着他的手不放。 一开口,就暴露了她喝醉的事实。 她喊着让他陪她喝酒。 还要把他往楼上拉。 顾缘自认为是个端庄君子。 虽然他喜欢沈忱。 断然做不出趁人之危的事情来。 可很明显,沈忱不是。 她干的出。 他发觉,沈忱的力气还是如同以往那么大,他竟然根本无法从她手里逃脱。 只能被她硬生生拽上了楼。 醉鬼尤其可恶。 她抓着他的两个手腕,满身酒气压了下来。 让他也有几分醉了。 可没想到。 她将他撩拨的不上不下,面红耳赤,最后竟然没了其余动作,抱着他的腰睡着了。 顾缘想将她从他身上拽下去。 可是她抱的很紧。 根本挣脱不开。 天色已经很晚了,他只能叹了一口气,将被子盖在两人身上,任由沈忱抱着他。 第二日清晨。 沈忱揉了揉自己有些痛的额角,昨日陆吾失恋,让她陪她喝酒,叫了十几个男\/模\/陪\/酒,一不小心喝的有点大。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32 她睁开眼睛。 发觉怀里有个黑漆漆的头。 她昨晚没酒后乱性吧。 她皱了皱眉,快速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和身上的衣服。 衣服完好。 这也不是酒店,是她的家。 难道她把男模带到家里了? 她伸手朝着怀中的男人摸去。 身材不错。 他有反应了。 虽然穿着衣服。 挺宏\/伟。 看来两人应该没发生什么。 她没有酒后瞎搞。 她虽然不介意搞男人,但是她的要求还是挺高的,外面的烂黄瓜不要。 顾缘迷迷糊糊的。 只感觉一双手在他身上作乱。 他瞬间清醒过来。 一把抓住那双手,抬起头来。 目光凌厉带着丝丝杀意。 看清眼前人,他才收起尖刺,又变回那无害的模样。 两人对视。 四眼懵逼。 顾缘这才反应过来,他昨晚睡在沈忱床上了。 想到沈忱刚刚摸了哪里,他的脸瞬间爆红。 他的声音低沉喑哑:“别,别这样。” 沈忱也才看清怀中人是谁,她默不作声的抽回自己的手。 十分淡定的坐了起来,倒打一耙冷声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系统小声开口:【宿主,是你把他拖上来的。】 【他挣扎了,没挣扎开】 沈忱很无语。 这统话真多。 顾缘看着她冷漠的脸。 忽然感觉胸口一闷,他咬了咬下唇,转过头去。 没有解释,只是僵硬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下次我会注意的。” 沈忱会不会认为他是故意占她便宜的,然后就开始厌恶他了,他们刚有一些缓和的关系就又这样降到谷底。 他慌乱的从带着她温软的床下去。 顾缘低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 沈忱叹了一口气。 “我饿了。” 顾缘赶忙抬起头:“我去给你做饭。” 说完,就逃也似的离开了她的房间。 沈忱看着他的背影。 嘴角浅勾了一下,很快消失不见。 等她换好衣服下楼。 就看到顾缘还穿着那个小粉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着。 不知为何。 沈忱总感觉家里好像多了很多东西。 看起来好像更顺眼了一些。 有了几分家的感觉。 发觉自己在在想什么。 她冷笑一声。 在她吃完早饭后,顾缘欲言又止的看着她。 她皱眉:“你想说什么。” 顾缘将他的手机放到她的面前,声音小心翼翼的带着试探。 “能把我的联系方式加回来吗?” 很快他又解释道:“我只是想能及时知道你是不是回家来吃饭。” “也清楚你想吃些什么。” “毕竟这是我的职责。” 沈忱面无表情。 将他从黑名单拉了出来。 然后拿过顾缘的手机,重新加了自己一次。 打开他的手机。 她发觉。 顾缘竟然一直没换手机,还是四年前的那一部,不仅如此,他还留着两人所有的微信聊天记录。 自她把他删了后。 顾缘给她发了很多消息都没发出去。 四年里,他明知道她收不到,还时不时的给她发消息。 从最开始的寥寥几字。 到后来的分享日常。 他说,沈忱,我想你了。 顾缘见她拿着他的手机弄了许久都没还给他,忽的想起自己发的那些话。 她是不是在看。 他的脸上浮起浅淡霞红,目光躲闪的看向窗外的小院子,手指胡乱的捏着围裙上粉色小猪凸出的耳朵。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33 沈忱往上翻了翻。 红色感叹号的尽头最后一条是高考那一年的六月。 她给顾缘发了一长串信息,提醒他最近多雨,让他多穿一些衣服。 问他想不想吃城南的包子,她放学后排队去给他买。 问他想没想好要报哪个学校,她说她不想跟他分开,想跟他报同一个学校,想永远陪在他身边。 可顾缘只回了她一个:嗯。 系统嫌弃的咦了一声。 宿主以前真的好舔啊。 当初它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她明明自己穷的要死,还要省下钱来给顾缘买各种东西。 他就从来没见过宿主对谁这么好过。 沈忱发觉,顾缘四年都没换微信头像,还是那个带着蓝色领带的白色小猫。 她恍惚间想起。 这是她曾经缠了他许久,他才同意换的头像。 而她的是一只带着粉色蝴蝶结的黑色小猫。 她当时所有的心思,都光明正大的摆在了顾缘面前。 他一直都是知道的。 她从来没想过要跟他当普通朋友。 沈忱抿了抿唇,面无表情的将他留了四年所有的聊天记录删除了。 没什么意思。 加好后,把手机扔给了顾缘。 “你可以换手机了。” 说完,她站了起来,拿着钥匙去了公司。 顾缘接过手机,苦涩的看着空空如也的聊天框。 她把那些都删了。 她爱过他的痕迹。 顾缘无力的蹲了下来,握着手机红了眼眶。 沈忱现在的头像是她们公司的名字。 天光科技。 她的朋友圈里也全是鼓舞员工或是公司的一些重要消息的转发。 他再也翻不出一张他们之间的合照了。 她的生活里也再也不是只有他了。 她有了自己的事业,自己的朋友。 在她心里,他再也不是唯一。 已经十月,可带着寒气的雨还是骤然倾盆。 他给沈忱发消息,问她晚上回来吃饭吗? 抱着手机等了许久。 她都不曾回他。 直到七点左右的时候。 她才发了一个:不回去。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可雨却越发的急,密密麻麻的压的人喘不过气来,只觉得胸闷气短,像缺了水的鱼一样,呼吸困难。 他记得沈忱今天出去的时候,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衣服。 他拿起外套,轻叹了一口气。 顺便拿了两把伞。 他开车到了沈忱公司楼下,却发觉她不在公司里。 季子禾在公司门口看到了他。 他早已在陆吾口中了解了沈忱和他的故事和过往。 这就是当年沈忱爱而不得的初恋? 本着看戏的心态,他笑着给顾缘指了条路,沈忱现在在公司附近的餐厅吃饭。 顾缘找了过去后才发觉。 沈忱对面竟然坐了一个看起来就不像好人的男人,他一头刺眼的黄色头发。 而沈忱竟然和一个男人有说有笑,举止亲密。 他指尖捏紧了手中的衣服。 但他不能冲上去质问他们。 凭什么啊。 他以什么身份。 残余的理智告诉他,他应该冷静。 沈忱现在对他很排斥,他不能弄巧成拙。 他面色微冷的坐在了他们附近。 沈忱和那个男人相谈甚欢。 那个男人还一直姐姐,姐姐的叫个不停。 一个大男人,跟沈忱撒娇,真恶心。 她已经很久没对他笑的这么开心过了。 一时间,顾缘只感觉如坠冰窟,她现在事业有成,商界新贵,巴结她的人数不胜数。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34 他又能算的了什么呢。 不知过了多久,沈忱好似和那个男人吃完了。 在那个男人站起来的时候。 顾缘才看清那个男人的脸。 他长的。 和他很像。 除了那双眼睛和头发,几乎是一模一样。 很显然,那个男人也看到了顾缘,他也有几分震惊,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恨意,很快又消失不见。 沈忱回过头去。 顾时礼见沈忱也看了过去,笑着对沈忱开口。 “姐姐,你看,那个男人和我长的好像啊。” 见沈忱也发现了他,顾缘朝着两人走了过来。 没有理会顾时礼,一副正宫做派,他将手中的衣服递给沈忱。 “下雨了,我怕你着凉,从家里给你拿了衣服。” 从始至终,他连个眼神都未曾给顾时礼。 家里。 什么家里。 顾缘和沈忱住在一起了? 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一时间他怀疑的目光落在沈忱身上。 他只感觉自己头上绿油油的。 水性杨花的贱女人,竟然背着他胡搞。 等他夺回顾家,一定要让他们好看。 顾时礼握紧拳头,看上去人畜无害,实际上心中恨的要死。 他最是厌恶顾缘这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要不是他和他该死的母亲。 如今顾家的大少爷就是他。 没想到他不仅跟他抢顾家,还要来跟他抢女人。 沈忱一脸的毫不在意。 伸手接过顾缘递过来的衣服:“谢谢。” 顾时礼拉住沈忱,受伤的看着她:“姐姐,你和他认识吗?” 沈忱不动声色的躲过他伸过来的手。 退后一步。 “认识。” 顾缘明显看到了这一幕,一瞬间心情多云转晴。 他像是才看到顾时礼的样子。 他只有对沈忱的时候才回低下高贵的头颅。 对别人,向来都是冷若冰霜。 他轻瞥了一眼顾时礼,一副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模样。 长的有几分相似。 可盗版永远是盗版。 沈忱看到顾缘尾巴都要翘上天了,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走吧,我今天不加班,回家吧。” 徒留顾时礼一个人被扔在原地。 沈忱是什么意思。 善变的女人,刚刚她明明还在问他有没有男朋友,喜不喜欢她,为什么顾缘来了后就立刻对他冷淡下来。 大庭广众之下,让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跳梁小丑一样。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他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不知想到什么,他看着他们阴鸷一笑。 沈忱笑了笑,霸总现在还是太嫩。 一点也没有记忆中那桀骜不驯唯我独尊的模样。 警惕心也低的可怜。 她将刚刚的录音发给秦明月。 杀之前先用刀扎他一下。 让他疼一疼。 顾缘一直没问沈忱顾时礼是谁,他很懂得分寸。 第二日,他就派人去查了他。 以为两人长的相似,他也在怀疑是不是家里老头子的私生子。 毕竟这么多年,他在外面并不老实。 没想到一查。 果真如此。 顾时礼。 顾缘目光微凉,他猛地想起那日机场与沈忱相遇。 她是不是把他当成他了。 所以才会对他那么熟悉。 叫他小顾。 从前,她一直是叫他大少爷或者阿缘的。 这顾时礼明明有女朋友,还要来招惹沈忱。 沈忱这几日天天看着天气预报。 时时将顾缘带在身边。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35 她感觉应该就是这几日了。 顾缘的腿是顾时礼弄断的。 她也在派人盯着顾时礼。 十月底。 天气阴沉沉的,人迹寥寥,略显冷情,过往的行人都裹起了厚衣服。 顾时礼终于动手了,他派人潜入她家,对她家的车做了手脚。 最近秦明月在跟他闹分手。 他哄了许久才哄了回来。 顾时礼恼羞成怒,竟然想要她和顾缘一起死。 他的人下手挺利索干净的。 但沈忱早有防备。 她故意开着这辆车带着顾缘出去。 果不其然。 两人出了车祸,在车子失控的滑出去那一瞬,顾缘扑了上来,将沈忱死死的护在身下。 沈忱被他抱在怀中,鼻尖的冷香让她浅弯了一下嘴角。 她本已经算计好了。 其实若是没他这一下,两人一点伤都受不了。 结果因为他忽然扑了过来,沈忱的额头磕在了方向盘上,轻微脑震荡。 而顾缘也擦伤了。 两人被送入了医院。 顾缘的父亲母亲听闻顾缘受伤后,赶忙来到医院。 看到沈忱。 顾母明显一愣。 她也没有料想到,曾经那个像个小流氓一样的女孩如今竟然能走到这一步。 是她看走了眼。 若是当初没有反对顾缘和她在一起,现在是不是她能助益顾缘良多。 说不准天光科技所有的一切,现在都是顾氏的。 她看着沈忱目光有些躲闪。 没想到儿子一回国就去找了她,还和她一起出了车祸,幸好没有什么大事。 可沈忱见了她却和颜悦色的。 顾母的那一千万,是沈忱创业的启动资金。 虽然没她那些钱,她也能拉来投资。 但还是省了不少力气。 顾父见状,看完顾缘后也赶忙来套近乎。 听闻她是和顾缘一起出车祸的。 他正不知道该如何跟天光科技扯上关系呢。 可就在此时,一阵敲门声响起。 沈忱抬起头,发觉顾时礼捧着花走了进来。 “姐姐,我听闻你住院了,来看一看你。” 说完,他像是才发现病房里竟然还有其他人。 一脸懵逼的看着里面的人。 沈忱笑了笑。 知道她受伤不重,一计不成,跑到这来将她当跳板来了。 顾母看到这张眼熟的脸,她心中一惊。 和她一点也不像,倒是和顾父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愤怒的目光一下子落到顾父的脸上,两人很快因为顾时礼吵了起来。 顾父死活不承认他是他的私生子。 最后两人一查。 啪啪打脸。 这顾时礼还真是。 顾母日日以泪洗面,恨不得撕了顾父。 可是顾父知道了顾时礼是他儿子后,也不知道顾时礼跟顾父说了什么,他忽然父爱泛滥,坚决要认顾时礼回顾家。 还要把他的户口迁在两人名下。 对外宣称这是顾父顾母的亲儿子,只是小时候不小心丢失了,最近才找回来。 顾母哪能同意。 两人闹的顾家鸡犬不宁。 但是因为利益关系,两人还是没有离婚。 各退一步。 顾母同意顾时礼回顾家,但是两人公司所有的股份全部转给顾缘一人。 顾时礼知道后,愤怒的摔了满屋的瓷器。 该死的老妖婆。 顾缘和沈忱的命真大,这样都死不了。 顾缘不死,他什么都得不到。 他冷静下来,像吐着蛇信子阴冷的毒蛇一样。 顾缘!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36 他看了看时间,给秦明月打了一个视频电话,第一时间将他被认回顾家的事情告诉了她。 秦家的董事长也一直不同意他们在一起。 认为他只是一个穷小子。 给不了秦明月幸福。 早晚有一日,秦家和顾家都是他的掌中之物。 顾父多出了个儿子,十分宠溺,还特意为他举办了个宴会,宣布顾时礼的身份。 而顾缘从医院出来后,还是像往常一样,给沈忱做饭煲汤。 好像丝毫不在意自己父亲多了个私生子。 顾父邀请了了各界名流,沈忱也收到了请帖。 虽然众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表面上还是和谐一片,笑着说恭喜。 顾母整场宴会下来表情都不是很好。 因为知道沈忱要来,顾缘也跟着他一起来到了这个宴会。 沈忱今日穿了一身黑色的高定礼服,画了精致的淡妆,三千青丝只由一根玉簪挽在脑后,身上再也没有多余的装饰,清冷贵气,若不是知晓她的身份,定然还以为她是哪家的千金大小姐。 她一出现在宴会之中。 许多商界大佬就都围了上来。 现在的天光科技就是众人眼中的香饽饽。 顾缘站在外围,看着众星捧月的沈忱。 从前上学的时候就是这样。 她永远是人群之中的焦点。 时间到了,顾父才领着顾顾时礼出现,他站在台上,将顾时礼介绍给众人。 告知他是顾家的二少爷。 与此同时,顾时礼将在下个月与秦家大小姐秦明月订婚。 众人纷纷恭喜。 可秦家家主的表情也不是很好。 他僵硬的笑着应和。 若不是明月怀孕了,还非顾时礼不可,他才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也怪他,从小就拘着女儿不让她接触别的男人,这才一上大学就被顾家小子骗了。 他目光扫过身长玉立的顾缘。 要是他女儿看上的顾缘,他都没这么生气。 顾夫人的脸也是一会黑一会白。 顾父介绍完顾时礼,就领着他去一个一个认识上层豪门和各个世家人物。 顾时礼乖巧的跟在顾父身边,看上去不卑不亢,镇定自如。 倒也让许多人改了看法。 顾缘冷冷的瞥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老头子打得什么主意他还不知道?只是恐怕马上就要落空了。 他瞧着沈忱身边那些商界中人慢慢散了,开始有年轻的青年去搭讪。 她脸上带着得体的笑意,对着谁都温和有礼。 顾缘咬咬牙,将杯子放在旁边,刚想走过去。 却不想在此时。 家里的保姆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说他母亲昏倒了。 顾缘一看,果然母亲已不再宴会之上。 他冷笑一声。 他跟着保姆过去。 沈忱瞧见顾缘和顾时礼的的身影都消失,敷衍完周围的人才漫不经心的离开了宴会。 顾缘是诱饵,不知道大鱼上线了吗? 她特意在那个房间外面等了一会。 却不想出来的不是顾时礼,而是顾缘。 他跌跌撞撞的扶着墙,整个人都隐匿在黑暗里,低垂的眉眼让人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他的唇紧紧的抿着。 沈忱就站在角落里,没想到他径直朝着她走了过来。 跌入沈忱的怀里。 他抬起头,脸色潮红,目光却森冷凌厉,像一头要张嘴咬人的小狼。 当目光猛地撞入沈忱含笑的眸子后。 他愣了一下,很快放松下来。 迟来的深情比草间37 满目的水光染了艳丽,他握住沈忱的手腕,满是欲望的声音沙哑中带着几分克制:“走。” 沈忱浅笑了一声,在她的示意下,三个壮汉快速的进了他刚刚出来的那个房间。 真是让她惊喜。 小少爷自己逃出来了呢。 只是情况不太妙,自己也中招了。 顾缘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只是拉着沈忱要离开这里。 那些人马上就要上来了。 而且,他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太妙,他需要去医院。 沈忱却不太想离开,她看着怀里脸上带着不正常的潮红,且手脚不太老实的顾缘。 最终叹了一口气。 将他抱了起来。 顾缘一时间感觉忽然悬空,吓得他赶紧搂住沈忱的脖子。 沈忱声音淡淡:“你房间在哪?” 系统放下小说,悄咪咪的探出头观察着两人。 要现场直播了? 不屏蔽它了? 顾缘愣了一下,他现在还没有丧失理智,他的头脑还算清楚,她问他的房间在哪干什么。 不会是要。 他感觉身上更加热了,他将脸埋在沈忱怀里,不敢看她,声音闷闷的说道。 “二楼右侧第三个房间。” 沈忱抱着他,大步的朝着他说的那个房间走去。 系统捂脸。 宿主好心急啊。 它一点也不想看。 它很想捂住眼睛,可是它没有手。 它不是故意的。 沈忱打开门,径直朝着浴室走去,她将他放在浴缸里。 系统在心中尖叫。 一上来就搞这么刺激的吗? 这种情节它只在小说中见过。 顾缘垂着眸子,小声吭吭唧唧的,含羞带怯的看着沈忱,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他也是第一次,没有什么经验。 不知道她会不会嫌弃他。 可没想到,沈忱站了起来:“你自己*一下吧。” “放心,没有人知道。” 说着她就拉上了浴室的门,退出了他的房间。 系统:? 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沈忱离开后,顾缘也是一脸懵逼。 她让他自己弄? 可是药劲上来了,像滚烫的潮水一样一波一波冲\/击着他,让他十分难受。 想着沈忱,他…… 沈忱回到那个房间后刚刚好,众人都聚集在房间门口。 而房门打开,顾思礼不着寸缕,里面还有一个昏迷的保姆和三个赤身大汉。 正在共同交流人类传统技艺。 顾思礼双目赤红,跪在那里,还沉浸在欲望之中。 沈忱下的药可要猛多了。 是系统给她的。 秦明月双手捂着嘴,眼泪不受控制的哗哗直流,秦家家主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他伸出手捂住秦明月的的眼睛。 “顾天明,你们顾家必须给我们秦家一个交代,不然这事没完。” 在场的宾客也没想到能看到这么限量级的一幕。 年长的一脸吃了屎的表情,而年轻的伸长脖子看一眼,觉得辣眼睛然后皱皱眉。 几个同淫邪的目光打量着顾时礼。 看上去是个浪的,下次说不准可以约一下。 这顾家新认回来的小少爷玩的真花。 也有不少人其实心中清楚,他一看就是被人算计了。 但也只能怪他不小心。 这种手段在上流社会很是寻常,也不是什么高明的手段。 这都能中招。 也是他自己活该。 顾父老脸羞的通红,他愤怒的开口:“顾思礼,你在干什么。”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38 却不想他头都没抬一下。 顾父刚忙让手下人拉开缠在一起的他们,然后疏散众人。 却不想在这时。 警察登门。 说是顾思礼涉及一场谋杀案,要将他带回警局审讯。 顾思礼刚被套上衣服,还没回过神来,就被警察带走了。 沈忱完完整整的看完了整场大戏。 这就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后来经过查明,原来这竟然是这个私生子想要设计顾缘,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 自作自受了。 一个私生子,心机那么多。 竟然要用如此恶毒的手段毁了顾家唯一的继承人。 顾母愤怒的要跟顾父离婚,她可以容忍他出轨,有私生子,但她绝不容忍他们伤害自己的儿子。 顾家成了一场笑话。 秦家也愤怒的退婚了,秦家家主拉着秦明月去将孩子打掉。 从那天后,顾缘好几日都没再去找过她。 沈忱又开始了天天点外卖的生活。 她清醒且自知。 他不过是给她做了几天饭,难道还要她感恩戴德,非他不可吗? 她又不是没给他钱。 很多时候,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她知道顾缘对她的心思,就像曾经顾缘懂得她的心思一样。 他们都选择了沉默。 太阳不是忽然下山的,所有的离开都是蓄谋已久。 沈忱又回归了正常的生活中。 却没想到,在上班的时候,在公司门口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女人看上去已经不在年轻,头发却染成了酒红色,发根零星的几根白发昭示着她已经步入中年。 见到沈忱,女人喊了一声。 “小忱。” 可笑。 沈忱冷漠蹙眉。 她身边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也很快迎了上来,就要和沈忱握手。 沈忱淡漠的瞥了他一眼,没有动作。 那个女人不悦的看着沈忱。 似是责怪她不懂礼数。 他旁边的男人拉了拉她。 她那张消瘦的脸上才挤出一个笑意。 “小忱,还记得妈妈吗?” 沈忱轻笑一声:“我母亲早死了。” 那女人听了,怒不可遏的看着沈忱。 她指了沈忱半天。 骂人的话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她早已经不是曾经那个任她随意辱骂的孩子了。 她现在特别有钱。 她是她的母亲,她孝敬她是应该的。 她旁边的男人肥胖的脸上堆着笑意:“我是你妈妈的丈夫。” 他将名片递给沈忱:“我也是韩小棒公司的董事长。” 沈忱不愿与他们纠缠,也不想听他们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 她皱着眉推开两人。 直接进了公司。 跟着这种人说话简直就是浪费时间,浪费生命。 韩女士想到了可能会碰壁,可没想到,沈忱竟然连表面工作都不愿意做。 直接就要赶她走。 既然她不仁,别怪她不易。 很快,她就在网络上哭诉起来。 称她辛苦养育沈忱长大,可她成材了,创办公司了却不愿意赡养她这个老母亲。 因为沈忱这个名字和天光科技早已经火出了圈。 韩女士的发的东西很快就被顶上热搜。 网络上的人,一面将你捧上云端,另一面就能把你踩入泥里。 这是一场键盘侠的狂欢盛宴。 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完美无暇的人。 你看她对自己的母亲都这么冷漠,一点也不孝顺。 她最大恶极,众人都开始口诛笔伐。 甚至还有人在网上自称沈忱的同学。 说她以前是学校的大姐大,恶势力,经常霸凌欺辱同学。 还抢别人的男朋友。 高中就开始谈恋爱堕胎。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39 曾经有多少人夸沈忱,现在就有多少骂她的。 只是一夜间的发酵,沈忱和天光科技被推到风口浪尖上。 韩女士很是得意。 她又被邀请了上了一些节目。 沈忱的便宜后母洪美丽,虽然在沈建国进监狱的时候就已经跟他离婚了。 可是现在还是想来分一杯羹。 她也领着沈忱血缘上的弟弟出现在大众面前。 哭诉沈忱如何欺负他们孤儿寡母。 媒体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蜂拥而至。 是在是沈忱平时太过低调。 她很少出现在大众面前接受采访。 季子禾拿着手机去找沈忱,可她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他们的言语其实对她来说不痛不痒。 天光科技第三批游戏仓和头盔投入市场。 众人嘴上讨伐,说着抵制天光科技,可是她们公司旗下的东西还是一上架就被一抢而光。 丝毫不影响沈忱赚钱。 现在研制出全息游戏的只有她们一家,技术垄断之下,其他公司就算想出盗版游戏也仿制不出来。 更何况,天光背后是政府。 全息和人工智能不仅仅能运用在游戏之中。 沈忱还没有出手压制谣言。 网络上就已经开始洗白她了。 不少沈忱以前真正的同学纷纷发声,他们都证明沈忱是个特别好的人,霸凌同学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网络上流传的几个视频,有几个根本不是沈忱。 唯一一个她打架的也是因为,那个人才是真正的霸凌同学的人,而且还四处要保护费。 竟然要到了沈忱同学身上。 所以沈忱才回出手教训她。 至于怀孕抢别人的男朋友更是无稽之谈。 当时整个a一中的人都知道,她专情的很。 五年,她一直都只喜欢校草顾缘。 对别的男人更是不会多看一眼。 有人爆出了沈忱和顾缘高中时的合照。 毕竟那时,她们算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而且颜值极高。 偷拍他们的数不胜数。 有运动会沈忱跑完步顾缘给她递水的。 也有两个人一起放学的。 还有两个人一起趴在桌子上睡觉的。 瞬间,网络上的人就被沈忱和顾缘的高颜值转移了目光。 自此校园小说的男女主有了脸。 这是什么神仙颜值啊。 少男少女青涩指尖相触,看起来单纯又美好。 官方以为是沈忱的操作。 也很给面子的转发了一张两人的合照。 季子禾手中的证明还没发出去,他也懵了。 不知是何方神圣帮了他们,现在网络上的戾气已经慢慢消了。 沈忱看着手机里顾缘发来的消息。 很明显,他不是什么做好事不留名的人。 他说他答应了他母亲回家继承公司。 以后可能没发天天给她做饭了。 还让她不要担心网络上的那些消息。 他会保护她的。 沈忱轻笑了一声,将手机扔在一边继续工作了。 这场风波基本过去。 却还有一些人抓着沈忱不孝不肯罢休。 韩女士看网络上的风向变得这么快,她更加活跃的蹦跶。 一副不致她于死地不罢休的样子。 沈忱本来并不想理睬她,实在是她太过烦人了。 她参加了一个节目采访。 主持人问她,她最感谢的人是谁。 沈忱笑着回答是与她没有血缘关系的奶奶。 若不是她抚养她长大,她也不会有如今这样的成就,还忆苦思甜了一番。 迟来的深情比草间40 主持人连忙问道,为什么是奶奶抚养她长大呢。 装惨谁不会。 沈忱开始讲述自己悲惨的童年,说到奶奶死的时候,她去求亲生父母,却被他们双双赶出来时。 沈忱低下头,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再次抬起头时,那双漂亮的狐瞳蓄满泪水,却倔强的不让它掉落。 沈忱很会利用自己自己的优势。 她笑了笑,脸上又恢复了清冷坚毅,好似刚刚的那一分落寞难过只是幻觉。 可是摄像机去记录了下来。 同时还给了她一个特写。 她后来讲到奶奶死后,年幼的她因为无人照料差点饿死。 没有办法,只能将父母告上法庭。 每个月也紧紧只有几百块钱的生活费。 且到了十八岁。 他们就没再管过她。 就连她上大学的钱都是她做兼职打零工一点一点攒出来的。 但她一点也不怨恨他们,毕竟他们给了她生命。 录完节目后。 沈忱把他们那几年的转账记录和法庭状告他们的记录发出去。 并在微博上声明,她不会不管韩女士的,她会根据法律在韩女士和沈建国满六十岁或者丧失劳动能力的时候每月给予他们相应的赡养费。 国家法律规定,不能断绝父母与子女的关系。 所以她不会不管她们。 至于给多少。 就像曾经他们说的,饿不死不就行了。 节目播出后。 舆论彻底反转。 曾经辱骂沈忱的那些人并不会出来道歉。 他们只会觉得自己是受了洪美丽和韩女士的蛊惑,他们也是受到了欺骗,于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无辜,纷纷拿起自己的键盘对准她们。 韩女士忽然发觉。 曾经拥护她的人纷纷调转枪头。 她的社交账号下面成千上万的辱骂消息,说她自私自利,不配当母亲,她也遭受了网爆。 看了节目后她才发现。 是沈忱那个不孝女竟然在网上胡言乱语。 她慌忙解释。 沈忱说的都是假的。 她是在骗人。 可是,证据确凿下,没有人会再次相信她。 她不仅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还害了她现任的丈夫。 她丈夫的公司不是沈忱的天光,只是一个小公司,很快就被扒了出来,同时还被查处偷税漏税,濒临破产。 韩女士这才知道害怕。 可是已经晚了。 洪美丽本只是想捞一点好处,可没想到舆论反转如此之快,她都不敢出门了。 就连她的儿子在学校里也被议论纷纷。 与此同时,许多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沈忱曾经喜欢了五年的那个人身上。 那人到底是谁。 网友是万能的,经扒后发觉,他竟然是顾氏的大少爷顾缘。 果然有钱人都是跟有钱人玩的。 众人皆嚷嚷着。 让他们赶紧重新在一起。 网络上涌现了大量cp粉。 顾家的大少爷也在同年接手了顾氏集团,因为美貌出圈,妥妥言情小说中又有颜又有钱的霸道总裁。 这是什么郎才女貌,神仙爱情啊。 有人拍到两人一起吃饭。 顾缘也曾当众表示过,他曾经年少无知,没有珍惜沈忱,若是给他再来一次的机会,他定然并不会再放手。 并且当众示爱。 愿意以整个顾氏为聘,只愿意能成为沈忱的男人。 可是被沈忱拒绝了。 众人也不知道,两人现在到底在没在一起。 连吃瓜群众后来都慢慢结婚生子里。 两个商界大佬却还是都单着。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完 顾缘缠了沈忱很多年。 可沈忱只是在他一次羞耻献身后,将他当成一个普通床伴。 两人做着最亲密的事情,却并没有什么实际关系。 他感觉自己更像她包养的小白脸。 还是见不得人的那种。 随着年龄的增长,哪怕岁月并未在他脸上留下什么痕迹,他还是会胆战心惊。 怕有一日他年老色衰,会被沈忱抛弃。 夜半三更的时候。 他从睡梦中惊醒,在沈忱怀里变成小哭包,说他梦到了沈忱忽然包养了男高中生,不要他了。 沈忱没办法,抱着他轻哄了几句。 他才在沈忱的低声安慰中,委屈的闭上眼睛。 双手却还是紧紧的环着沈忱的腰。 直到沈忱三十岁那年。 在国外出差的她终于同意了,愿意给一直无名无份给她暖床的顾缘一个男朋友的身份。 顾缘高兴极了。 他特意丢下顾氏没去上班,在家里准备了一大桌子饭菜,等着沈忱回来。 可是。 他从白天等到黑夜。 也没等到沈忱。 刚想拿出手机问一问沈忱到哪了。 却不想弹出一条消息。 华夏航空9670号班机失事坠机。 当天晚上六点,109具遗体全部被找到。 天光科技总裁沈忱,也在其中。 那天,下了雨。 雨水冲刷干净了她身上的血迹。 她躺在那里,安静的好像睡着了一样。 顾缘瞳孔震颤,他脸色苍白的紧紧抓着手机,目光死死的盯着手机里的那熟悉的的面容。 他感觉自己的脸凉凉的。 他伸手摸了一下,湿漉漉的。 冷风裹着雨丝,从未关的窗子扑了进来,他慌乱的关上窗子。 吹凉了他的菜。 忱儿回来还要吃呢,凉了就不好吃了。 这新闻一定是假的。 沈忱不会出事的。 他要去接她。 对。 接她。 是他错了,他不应该在家做菜等着她。 他应该主动一些。 她一定是觉得他不够主动,她又像年少时那样,误会了他,以为他不爱她才不主动的。 故意放出这些假消息,想要骗他。 他踉跄着站了起来。 朝着外面走去。 那天晚上。 无人看到,一个三十岁的男人,在雨中摔得满身泥泞,一边爬起来一边嚎啕大哭。 可是。 再也不会有人为他擦去泪水安慰他了。 九月四日,星期四。 在他生日这天,他失去了他的太阳。 …… 沈忱回到系统空间。 忽然感觉身上涌进一股暖流,她有些透明的的灵魂凝实了一些。 她打量着系统空间,看来这个蠢系统说的十有八九是真的。 她真是失去了一些记忆。 她通过系统空间的光幕上看到。 满身狼狈,面色苍白的顾缘抱着她的尸体,哭的像个孩子。 他抱着她,不让别人靠近。 嘴里呢喃着,说要带她回家。 在她下葬的那一日,顾缘跪在她的墓碑前,眼睛已经哭不出一滴泪了。 他才三十岁,可就在她下葬的前一夜。 曾经她最喜欢抓着的那一头细碎黑发,就全都变成了刺眼的白色。 他眼睛红肿的像个桃子,下巴上满身青色的胡茬。 她看到他痴痴的望着墓碑上的照片。 眼里已经毫无生气。 他安排好了一切。 在她下葬一周后。 在他们共同住房子里吃了最后一顿饭。 然后从窗子上一跃而下。 他手里还抓着一缕从她尸首上剪下来的发。 这个傻子从前从不信鬼神之说。 可她死后,他却四处求神拜佛。 十个里有九个都是骗子。 那骗子说,死前握着她的头发,来生还能遇见她。 他竟然还真的信了。 看着他破碎的身体。 沈忱抿了抿唇。 真是个傻子。 神明大人1 “我为了他,背叛了我守护的神明,背叛了我的族人。” “神明不佑,星辰晦暗,族人惨死,生灵涂炭。” “是我错了。” 沈忱眼前站着一个身红衣的女子,可她连眼皮子都不曾抬一下。 “所以你的愿望是什么。” 女子空洞洞的眼睛里没有眼球,声音尖锐:“我要宋泊呈去死。” “他该死。” 沈忱手里揉捏着系统这个光球,软乎乎的,好捏的很。 “还有吗?” 女人满是伤痕的十指捂住自己的脸,鲜红的血泪从眼中流出看上去可怖至极。 她的声音平静下来。 “请帮我守护好我的神明。” 她的声音有些悠远,像是古老的咒唱:“信仰不失,神明不死” “都是我的错。”她抱着头蹲了下来,呜呜呜的哭着。 沈忱看着她痛苦的模样,笑着勾了勾唇。 “全部的灵魂之力。” “吾将如你所愿。” 女人抬起头,空洞的眼眶朝向沈忱所在的位置。 “给你,全部给你。” “我这样的罪人,怎么配有来世。” “怎么配啊。” 沈忱歪了歪头。 哭泣的女子消失在系统空间之中。 沈忱也出现在了新的小世界。 她接收完剧情和记忆,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寻常痴男怨女,爱恨情仇,顶多家破人亡到尽了。 这弄的世界毁灭的,他们真的是头一遭。 这个世界很神奇。 应该算是现代修仙世界? 也不全是,应该是个十分多元化的玄幻世界,这个世界科技高度发展,同时存在妖魔鬼怪。 虽说建国后不能成精,可好多建国前成了精的妖怪隐匿在普通人之中。 它们也要上班打卡养活自己。 人们可以修仙,可以使用魔法,还能用异能。 其实都是同一个东西。 只是不同的国家称呼不同,对灵力的使用方法也不同。 可是,能使用灵力的还是少数人,而且资源也很稀缺。 大都掌握在各大家族手里面。 普通人的世界里是不会出现这些的。 为了不引起恐慌。 普通人甚至都以为妖魔鬼怪和修仙者只存在于小说电视里面。 哪怕有人见到了,也会被立刻“消音”。 所以,普通人和修仙者在各大家族的掌控之中和谐共处的生活着。 而神明。 更是仅仅出现在神话里。 可这个世界,是真的有神明的。 而华城沈家,十大家族之一,就是神明的历代守护者。 夏国大地上的神明,悲怜众人,在千万年前为了守护夏国百姓,在一场大战后陷入沉睡。 这一睡就是千万年。 而当时的皇室。 就是沈氏。 几千万年来,早已改朝换代数次,可沈家却一直都在,守护神明,是沈家的信仰。 十大家族的族长也都知晓这件事。 而沈忱,是沈家下一任的族长。 她从小就被教导,她沈家人,是为神明而生的,他们是神明最忠实的信徒,也是最忠诚的奴仆。 可是。 她自小就被严格教导。 一举一动,都需要遵守规定,不能有丝毫逾矩。 这样长大的沈忱。 不出意外的出意外了。 她叛逆。 不想继承沈家当族长。 在继位族长的前一天,她扔下沈家一大家子的人。 跑了。 但是没跑多远,就被抓回来了。 连同她一起被抓回来的,还有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司机的儿子,宋泊呈。 沈忱想要跟他私奔。 去过平凡人的日子。 神明大人2 宋泊呈虽然是沈忱司机家的孩子。 可他算是小辈里比较有天赋的。 与用资源堆起来的世家子弟相比,也分毫不差。 年幼的时候,因为沈忱的身份,所以她并没有多少朋友。 所有人都对她毕恭毕敬,不敢多跟她多说一句话。 只有宋泊呈不畏惧她的身份,陪她一起玩。 家族中的人从十岁开始就可以跟着父母族人出去了。 而沈忱,因为是族长的继承人,一直到她十六岁都不曾出过祖宅。 她对外面的世界十分好奇。 而宋泊呈觉得她可怜巴巴的,每次从外面回来就会给她带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他是她唯一的朋友。 直到十六岁后。 沈忱第一次出祖宅,对外面十分好奇,却不小心发生了危险,被宋泊呈英雄救美。 自那之后,她突然发现,从小那个一直讨自己开心的大哥哥不知道什么时候,长成了一个英俊的少年。 她喜欢上了宋泊呈。 而宋泊呈却并不喜欢她。 他一直只把自己当妹妹。 他心中已经有了心上人。 沈忱只好把这份心意埋藏在心底。 可是十七岁的时候。 宋泊呈随家族出去除魔回来后,就好像忽然像变了一个人。 他开始不苟言笑,对所有人都冷冰冰的,可唯独看她的时候,眼神复杂纠结。 她不知道他怎么了。 她还没开口问,宋泊呈竟然吻了她,还跟她表白了,沈忱高兴坏了。 在十八岁继承族长前,她听信了宋泊成的花言巧语,跟他私奔了。 可最后还是被抓了回来。 她的父亲要打断宋泊呈的腿,还要废了他。 沈忱拼死拦下。 她为了他,乖巧的继承了族长之位,成为了新一任的族长。 其实沈忱也不是一个好人。 她并不单纯,也不善良。 哪怕被养在沈宅之中,没有出去过,她自小跟在父亲身边学习家族管理,见到藏污纳垢的东西不在少数。 沈家选族长,就像养蛊一样。 十岁前,她也是用鲜血在一百个孩子里面厮杀出来的佼佼者。 她残忍又天真。 她是这一代沈家最有天赋的孩子。 她杀伐决断,却唯独对东泊呈的时候温柔小意。 宋泊呈对她来说,是不一样的。 每一任族长都会在家族子弟中选两个神侍,来辅助族长管理整个家族。 继承族长后,她为了讨好宋泊呈选了他的妹妹沈清棠作为神侍。 宋泊呈父亲虽为沈家司机,却也是沈氏的旁枝。 而宋泊呈是随母姓。 渐渐的,族长权力全部交接完成。 沈忱彻底掌握了沈氏家族。 她虽然表面上和宋泊呈断绝了关系,却在暗地里与他偷偷联系。 他离开了沈氏,在外面创立了自己的势力。 沈忱一直在暗暗的帮助他。 沈清棠成为沈忱神侍后,辅佐沈忱管理沈氏。 可她和宋泊呈关系并不好,只要一见面就吵架。 沈清棠的身体不好,天赋也不是很好。 可她温柔大方,也聪明伶俐,能很好的帮助沈忱处理家族琐事,最主要的是她是唯一一个见证沈忱和宋泊呈爱情的人。 她还经常为他们出谋划策。 她的另一个神侍叫沈南宁,她天赋绝佳,也聪明至极,可为人沉默寡言,不苟言笑,像她父亲一样是个老古板。 沈忱平时更信赖沈清棠一些。 神明大人3 她时常劝着宋泊呈对沈清棠温柔一些,她是真心将沈清棠当作亲妹妹一样宠爱。 沈清棠总是笑着叫她嫂子。 沈忱陪着宋泊呈从一无所,变成华城小有名气的宋总,她一直为他默默付出。 两人终于定情,他说他会娶她。 可就在这时。 沉睡了千万年的神明苏醒了。 神明与沈家相辅相成,这么多年,有神明庇佑的沈家长久不衰。 有沈家上下千百人最虔诚的信仰,神明不灭。 宋泊呈却在此时,被一个大妖怪挖了心脏和丹田里的金丹。 这个世界修真者失了金丹,就再也不能修炼了。 他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沈清棠拿着一本古籍找到沈忱。 古籍上记载,神明的血肉,可起死回生。 神明的神骨,可重塑筋脉,修复丹田,逆天改命,突破修为。 而刚刚苏醒的神明。 虚弱至极。 沈忱为了他,背叛了她的神明。 也背叛了沈家。 她将神明囚禁。 放其血,割其肉,剃其骨。 只为救宋泊呈一人。 终于,他恢复了,因食了神血,用了神骨,他的修为竟然突飞猛进。 末法年代。 灵力稀缺,修炼尤其不易。 他竟然隐隐有成神的趋势。 强者为尊,他再也不是那个籍籍无名的少年,他成为了震惊整个夏国的强者。 也在这时。 沈忱发觉,他与沈清棠变得很不对劲。 沈清棠会在打雷的夜晚,害怕的敲开宋泊呈的房门。 在沈清棠生病的时候,他会情绪失控焦躁不安。 他在她面前是有情绪波动的,不像是在她面前,永远一副温柔宠溺的模样。 她只能安慰自己,因为她是他的妹妹,他们之间亲密一些是没有问题的。 如今的宋泊呈已经成长到与她沈家其头并驱。 十大家族,无人再敢小瞧他。 可是,令她没有料到的是。 他竟然忽然宣布,要娶沈清棠。 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宋泊呈也根本不是沈家的旁枝。 他是从小被沈清棠父亲收养的。 沈忱只感觉晴天霹雳。 她跑去质问他。 可他却一脸痛苦的看着她。 他说他爱她,可沈清棠身体不好,他答应过养父要好好照顾她。 而且,在一次醉酒后,沈清棠穿了她的衣服。 他误把沈清棠当成了她。 只是那么一次,沈清棠就怀孕了。 为了责任,他必须要娶她。 他跟沈忱说对不起。 沈忱对他很失望,可她还是很爱他。 宋泊呈一边说爱她,一边娶了沈清棠,一边对沈家下手。 原来。 他十分痛恨沈家。 他与沈家有着血海深仇,他的父母就是因沈家而死。 他接近沈忱就是为了复仇。 可是,在沈忱无限的付出中,他也渐渐心动,爱上了沈忱。 可是儿女情长怎么比得过仇深似海 此时沈家已经被他打压的跌出了十大家族之中。 沈忱这才反应过来。 她想要离开他,重振沈家。 可是宋泊呈却不愿意放过她,他将沈忱抓了起来。 他恨自己竟然爱上了仇人之女。 他纠结至极,一面说爱沈忱,一面折磨着她。 与此同时。 他也十分觊觎神明,只是喝了神明一点点血,吃了他一点点肉,就有了如今这样的成就。 若是完整的吞噬了神明。 他会不会成为新的神。 可无论他怎么威逼利诱,沈忱都不肯交出神。 神明大人4 最后,他杀光了沈家所有人,废了沈忱的修为,将她囚禁,日日强迫与她缠绵。 可她却对他不屑一顾。 他愤怒的让沈忱去伺候沈清棠,想要磨平她的傲气。 却不想沈忱恶毒成性,竟然害的沈清棠双目失明还流产了。 他抱着奄奄一息脸色苍白的沈清棠。 一怒之下挖了沈忱的眼睛,移植给沈清棠。 没想到,在昨晚手术后,医生告知他,沈忱竟然也怀孕了。 他又后悔不已。 可事已至此,他只能加倍对沈忱好。 可同时,他也没有放弃寻找被沈忱藏起来的神灵。 皇天不负有心人。 他手下的人终于还是找到了神所在的位置。 可是,其余九大家族也都知道了那本古籍的内容,与他同一时间赶到沈家住宅后面的山顶神庙之中。 神明面色如常的坐在神庙之中,对着他们微微一笑。 他们贪婪的注视着神明。 恨不得将他当场分食。 可神明白衣清肃,如画的眉眼间满是悲怜众生,满身月华,青丝垂到他的脚腕。 一时间,众人全都屏住了呼吸。 众人回过神来,看着神满身白玉般凝润的骨肉,一个个贪婪的望着他。 他们握紧手中的法器。 嗜血的舔了舔嘴角,趁着他还不曾恢复。 赶紧联手将他制服。 弑神。 食其血肉,大家都能长生。 不想沈忱从何处知道了这个消息。 出现在这里。 她一身眼上蒙着白色纱布,脸色惨白,身上只穿了一件十分脏污的睡衣,她伸出手挡住众人的视线。 “尔等放肆,竟敢弑神。” 宋泊呈大惊:“沈忱,回来。” 可毫无修为的她却毅然决然的挡在神的面前。 九大家族的人讥笑,谁不知道,是她最先对神出手的。 如今又在这装什么呢。 他们讥讽她,辱骂她。 沈忱身体摇摇欲坠,脸色惨如白纸,鲜红渗透纱布,披头散发,看起来如同地狱爬上来的女鬼。 众人纷纷对她出手。 鲜血飞溅,圣洁的神明眉心一点红。 他指骨如玉,轻点眉心,灼热的血微烫。 宋泊呈看着沈忱像断了线的风筝,摔了出去,她满是伤痕的手捂住微微隆起的小腹上,还是失了生息。 他跪在地上,泪水直流。 神明抬起眸子,看着倒在自己面前的女人。 叹了一口气。 “痴儿。” 自那后,世上最后信仰神明的一人死在了神明面前。 神再也不会庇佑这片大地。 无人知道。 就连沈家人也不清楚。 沈家血脉,她们的信仰,从不是守护。 而是封印。 圣洁月光染了血色,沈氏祖宅后的山上传来惨叫,却也只是一瞬,就再次陷入沉寂之中。 有鲜红的液体汇成小溪从山顶奔腾着流到山脚的公路上。 血月降世。 百鬼出潮,妖魔暴虐。 人间彻底成为炼狱。 一袭白衣的男子不染尘埃,赤脚踩在黏腻的血泊之中,他漆黑如墨的长发如同上好的绸缎,垂到地上,拖拽出一片血痕。 他慈悲的望向世间,殷红的唇微微勾起。 “可怜。” 沈忱接收完剧情和记忆,她第一时间打量着四周。 古色古香的院子里,假山深处传来蛙叫,她手里捧着一个白玉盒子,盒子外面套着黑色的绒套。 “嫂子,你发什么愣呢,我哥还等着咱们呢。” 神明大人5 一个长相秀丽的女孩满脸焦急的看着沈忱。 若不是怕引起沈忱的疑心,她甚至都想上手去抢沈忱手中的盒子了。 其实,前几日喝了几滴神血后,她哥就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可是,那可是神血和神骨啊。 他哥哥虽然天赋还算可以的,但跟沈忱她们这些天才相比还是不够看的。 沈忱这个蠢货。 竟然还真的帮她哥哥胆大包天做到这个地步。 只可惜,哥哥是不会喜欢她的。 哥哥厌恶的恨不得杀了她。 她趁着神明虚弱伤害了神明。 这样,就算以后神明大人恢复,要找人算账,也找不到他们身上。 最好神明厌弃了沈忱。 将她拉下族长之位。 沈忱扫了她一眼。 看着焦急又隐隐兴奋的女孩。 一脚将她踹进假山旁的荷花池中。 她惊恐的在里面扑腾。 有仆人没看清沈忱动作,以为是沈清棠小姐不小心落水了。 纷纷要下去救她。 却被沈忱拦了下来。 她抱着盒子看着将清澈的池水搅的浑浊的她。 那水深也就到她胸口,一副要溺死的样子。 她冷声开口:“看着她,没我允许,不许她上来。” 仆人都一脸震惊的看着沈忱,有的人虽然平时受了沈清棠恩惠,想要救她,可是沈忱这个族长的命令,也不是他们这些被沈家自小养大的家奴能够为抗的。 沈忱看了一眼沈南宁。 “你留在这。” “若有人想救她,让他一起下去陪她。” 沈南宁面色没有丝毫变化:“是。” 沈忱抱着盒子,根据记忆找到了囚禁神的那个祠堂内的暗室之中。 她打开盒子,看到里面一小节骨头和一块散发着光泽没有一滴血的肉,站在祠堂外沉默了一下。 难搞。 恋爱脑真是可怕。 她叹了一口气,还是走了进去。 吩咐祠堂外的人,没有她的吩咐,不准放别人进来。 沈家的祠堂极大,甚至都能在里面踢足球,修建的也极为古朴奢华,墙壁上密密麻麻的都是牌位。 几千年来的所有族长全部供奉在这里。 只可惜,沈忱死后,这里却没有她的一席之地。 早在她死前。 沈氏祠堂就被宋泊呈一把火烧个干干净净。 他抓住沈忱,强迫她看着漫天火光吞噬她沈家千万年的传承与荣耀。 沈家,毁在了她的手里。 祠堂的正中间,又一个巨大的神龛,只是现在空空如也。 只有每年一次祭祀神灵的时候。 沈家的人才会小心翼翼的,将神明沉睡的身体搬出来,放在神龛里。 供大家跪拜。 其余时间,都是放在祠堂里别有洞天的暗室之中。 沈忱扭动神龛里面的并蒂莲花,巨大的神龛发出轰隆轰隆的声音,向里面移动过去。 里面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亮。 她迈了进去。 在她走进去后,神龛又很快恢复到原位。 她抱着盒子,因去了外面那层黑绒布,盒子发出淡淡的光芒。 让沈忱有几分好奇。 神明的骨头和肉都在发光。 那神明呢? 通过长长的暗道,沈忱根据记忆躲着几十处机关,才终于走到了一处门前,那门上刻着狰狞的上古凶兽,一个紧闭双目的人手握莲花,骑在凶兽身上,他长长的发缠绕在凶兽身上。 凶兽好像在痛苦的哀嚎。 神明大人6 沈忱刺破指尖,溢出一滴鲜红的血液。 她将血液点在那人的眉心。 鲜血渗透进去,只见红光闪过,那门上的上古凶兽好像瞬间活过来一般,双目猩红。 巨门如同凶兽嘶吼着向一边移去。 里面明亮如白昼,入口处一对错金仙鹤香炉,在缓缓的吐着缕缕白烟,整个室内一片清雅冷香。 不应该称之为室内,更像一座大院子。 建在室内的大院子。 花草树木,应有尽有,甚至还有一个极为奢侈的灵泉池。 沈忱深吸了一口气, 满满的都是灵气啊。 原来沈家最好的地方竟然是这里。 空中还悬着一个巨大的夜明珠,这里的光就是在夜明珠发出来的。 甚至,这里铺地的都不是普通鹅卵石,而是一块就价值千金的灵石,她踩着灵石,向里面走去,推开雕刻精致细腻的楠灵木格门。 山水屏风后,是一张千万年寒冰玉床,床上坐着一个白衣男人,金色的枷锁攀上他修长如玉的脖颈,他的四肢缠绕着极品灵石打造的金色链子。 他睁开双眸,只是一瞬,宛若飘逸的春风,拂过沈忱的面。 他无悲无喜的眼眸如同毫无波澜的古井,悠远深邃,高挺的鼻梁下,是淡薄的唇,沈忱从未见过长过如此好看的男人。 这就是沈家历代供奉的神明吗? 看来他本身那如雪的肌肤是不会发光的,只有离体后才会。 神明目光落到沈忱身上。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沈忱。 沈忱向前一步。 将手中的盒子打开,然后看着他的眼睛。 “我割下来的这快肉和骨头你还能自己安回去吗?” 神明的眸底闪过一丝疑惑,他对着沈忱柔和的摇了摇头。 沈忱叹了一口气。 她也不知道该如何侍奉神明。 更何况,她来的有些晚,原主放人家血,割人家肉,剔人家骨的事情都已经做出来了。 沈忱将骨头拿了出来,当着神明大人的面摇了摇。 “若是我吃了你的肉和骨头,我能修为猛进吗?” 神明又对着她摇了摇头。 沈忱看着他。 他看着沈忱。 沈忱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处置手中盒子里的东西了。 “那你自己把你自己的骨头和肉吃下去,你会恢复的快一些吗?” 神明笑了。 他看着沈忱,身上的灵链发出声响,但他好似丝毫不在意,只是打量着沈忱。 她的命格变了。 变得扑朔迷离起来,连他都看不清了。 神明开口:“你可以将它给你的心上人。” 他的声音如同泠泠古泉,上古仙乐,温柔和缓。 沈忱终于知道了网络上说的那种好听到能让耳朵怀孕的声音是什么样子了。 心上人,没有心上人。 沈忱觉得,自己作为神明的信徒,第一步应该放神明自由。 她将盒子塞进神明的怀里。 然后开始解他四肢的的灵链,因为玉床很高,她不得不爬上去,扯下扯下脖子上的钥匙,去给他一个一个开锁。 先解开了他的四肢,在要解开他脖子上的枷锁时,她低头发现他沉静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诧异。 她以为他是在诧异她为何忽然放了他。 她开口解释到。 “神明大人,是我被小人蒙蔽了心神,做出了伤害大人的事情。” “大人,我罪该万死。” 神明大人7 她将他脖子上金色的枷锁取下。 半跪在他面前:“沈氏第一千三百二十六任族长沈忱,拜见神明大人。” “请大人给我一个机会,我将会以我余生,侍奉大人,永不背叛,我会成为大人最忠实的信徒。” 她在腰间掏出匕首,递给神明。 “请大人惩罚。” 原主的愿望之一就是侍奉神明。 神明没有接匕首,他伸手握住她塞进来的盒子,望向沈忱的目光有些奇怪。 沈忱见他没有接匕首的意思。 就将匕首收了起来。 她可是惜命的很,本来也只是想要装装样子。 他这么牛逼的神,总不会跟她一个普通的人斤斤计较吧。 不然多丢逼格。 她对着神明笑了笑:“大人,你刚刚苏醒,不知道外面已经过了千万年。” 神明垂着眸子,忽然不合时宜的开了口。 “我知道。” 沈忱愣了一下,假装没听到。 “这几千万年,外面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大人,我互送你出去吧。” 她没伺候过人,也不知道怎么伺候人。 原主的记忆里也没有。 谁能想到一直昏睡当吉祥物的神明忽然就苏醒了呢,沈家上任家主也没教过她该怎么侍奉神明。 她学的也只有如何管理沈家。 沈家虽然是修仙世家。 但现在毕竟科技发达,明面上还是要管理诺大的公司的。 家族产业巨大。 她看到神明虚弱的脸色苍白,他赤着脚坐在玉床之上。 是她考虑不周了。 没想到原来神明没有鞋穿。 这要是下地行走,肯定会脏了脚。 她看了他一眼。 站在玉床的前面。 “大人,我背你出去吧。” 沈忱感觉,自己从来没这么卑躬屈膝过,都沦为了一个坐骑。 为了这个任务也是拼了。 是在是她此时失了记忆,灵魂受损,蠢货系统还不知道她没了记忆。 只以为自己在试探它。 她生性多疑,她怕脑海中的蠢系统知道她真的没了记忆后会背叛她。 所以她要尽快强大起来。 神明大人却还是一动不动。 沈忱看他又不想自己走,也不想她背他。 难道要她在地上爬,像那上古凶兽一样驮着他吗?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一定是神明觉得背着这个姿势不过优雅,破坏了他的形象,神明也是要装逼的。 沈忱弯腰,将他抱了起来。 神明也是一愣。 沈忱将他颠了颠,真轻。 比顾缘要轻一些。 她抿了抿唇,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神明被她抱在怀中,手中还握着那个发着莹光的盒子,他赤着的脚雪白纤细,脚上的红绳穿着几粒小小的铃铛,随着沈忱走动发出悦耳的声音。 沈忱扫了一眼。 还挺…… 罪过罪过,她怎么能亵渎神明。 她将神明抱到她的房间里,大方的将自己的房间让给了他。 沈忱没有出去上过学,她所学有的一切都是沈家专门的老师上门教导的。 她的房间里有很多的书籍,古今中外的,应有尽有。 她的房间装扮的也是古色古香的,神明赤脚踩在地上,好奇的摸着与众不同的纸张和上面奇异的文字。 它是夏国的神。 看不懂英文。 沈忱看着他又不穿鞋,将派人刚买的毛茸茸拖鞋拿了过来。 半蹲在神明的面前。 给他白皙漂亮的脚穿上鞋。 ------题外话------ pk期,两天。 每日六更。 其实我也会写甜文的,别不要我,呜呜呜 神明大人8 神明垂眸,目光的淡淡的望向认真给他穿鞋的沈忱。 “吾不需要穿鞋。” 他感受到不到寒冷,感受不到疼痛。 更何况,这个看上去毛茸茸姑且称之为鞋的东西,看上去太过丑陋。 他将沈忱刚给他套上的拖鞋甩了下去。 继续赤脚踩在地上。 沈忱抿了抿唇。 她也感受到了神对这个鞋子的抵触。 不穿就不穿吧。 谁让他是神呢。 她摸了摸鞋子上面的毛毛,将它放在了一边。 “大人,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神明骨节分明如同白玉的长指,轻轻在檀木书架上抽出一本书。 他打开书籍,指了指上面的线条。 “这是什么?” “现在的符咒吗?” 沈忱看着那本英文书,耐心的开口:“这叫英语,是另一个国家的语言。” 神明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又抽出另一本书:“这里面的文字,吾看着熟悉。” 沈忱看着书籍里面的汉字,神明沉睡了千万年,不认识现在的文字也正常。 她开始细细的跟神明解释千万年来,朝代更替,科技发展,现在的文字也变化许多。 而且现在灵力枯竭。 修仙者少之又少。 大都集中在十大家族之中。 十大家族也早已不是千万年前那几家了。 普通人并不知晓他们的存在。 他们相信科学。 他平淡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波澜。 “何为科学。” 沈忱抿了抿唇。 “科学,是建立在可检验的解释和对客观事物的形式、组织等进行预测的有序知识系统,是已系统化和公式化了的知识。” 神明看向她的目光有些茫然。 “科学就是普通人探索自然规律的学问。” 神明轻轻皱起了眉:“自然规律是何物?” 沈忱与他对视。 三年一代沟,他们之间已经不是普通的沟了,这是隔着一个马里亚纳海沟。 所以她决定,还是让神明自己去书中探寻答案。 可他看不懂现在的文字。 沈忱抿了抿唇,忽的有些烦躁。 看着好奇宝宝一样问东问西的神明,她强迫自己声音平和的回答他。 似乎是终于察觉到沈忱越发敷衍,他看了看已经渐暗的天色。 终于大发慈悲的放过了沈忱。 沈忱推开自己房间的门,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她本就不是一个对别人多有耐心的人。 她已经忍受极限的边缘了。 她想要不要找一个别人来教导神明识字。 可是他现在的身份。 还是最好别让人知道。 恐惹是非。 如今他的神力还没有恢复,跟个唐僧肉似的,谁都想上来咬一口。 她踏着清冷的月色,沈清棠如今还在荷花池中,泡的小脸泛白,湿漉漉的衣服紧紧的贴着她优美的曲线,她抱着自己的肩膀,头发凌乱狼狈的披在脸上,看起来好不可怜。 见到沈忱的身影。 她颤抖着开口,声音带着哭腔。 “嫂子。” “沈南宁不让我上去,嫂子我好冷啊。” 沈南宁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像一块冰冷的雕塑。 见沈清棠要往池边游过来,一脚又给她踹了回去。 沈清棠翻到在水里,又扑腾了许久才站住身形,她愤怒的看着沈南宁,目光怨毒,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沈南宁这个该死的女人,就是嫉妒她更得沈忱的器重。 神明大人9 平时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一声不吭,今日竟然如此欺辱她,待她出去,定然要她好看。 她带着哭腔,万分凄厉的哀嚎到:“嫂子!” 沈忱站在岸边,很快就有家仆为她搬来椅子。 她坐在那里,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沈清棠。 在原主的记忆中。 沈家被宋泊呈报复,族人惨死,她可是出了不少力,沈忱信任她,族内大小事情都与她商议,却没想到她暗度陈仓,背地里做尽了掏空沈家给宋泊呈之事。 沈忱让她代交给宋泊呈的宝物灵石,她是闭口不提沈忱。 后来她嫁给宋泊呈时,沈氏已经亏空了。 不然也不会那么快就被宋泊呈灭族。 她嫁给宋泊呈后。 沈忱也被囚禁在宋家,她没少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表面上敬她为阿姊,暗地里各种栽赃陷害,让宋泊呈误会她,折磨她。 可以说宋泊呈与沈忱大部分的误会全部来自于她。 其实那时,她是假怀孕。 在无意之中知晓沈忱怀孕的消息后,她嫉恨至极,所以将她那个本就不存在的孩子嫁祸到沈忱身上。 她的双目也根本没有任何问题。 她也没想过要移植沈忱的眼睛。 她买通了医生,挖了她的眼,冲进了下水道之中。 沈忱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眉眼。 这个小世界可真是神奇。 像她上个世界看过的小说一样,恶毒女配和男主不是想要女主的孩子,就想要她的器官。 有这种剧情的小世界,医生也总是那么没有医德,极其容易被收买。 她看着池子里的沈清棠,轻笑了一生。 蠢货。 她最后的下场也没好到哪去,为宋泊呈谋划一生,最后却连个宋太太的名号都没保住。 后来宋泊呈发觉一切都是她的设计。 这时候也想不起来她父亲对他的养育之恩了。 也不想着负责任了。 将她赶出了宋家。 最后一无所有,被在城市游荡的妖怪撕碎在巷子里。 她并不蠢笨,有心机,可心机都用在了沈忱身上。 若说宋泊呈是个凤凰男。 那他就是踩着他的这两个女人起来的。 若是沈清棠利用沈忱的信任。 架空她夺取沈家族长的位置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在权势和男人之间。 她还是想要做一个娇妻,依附男人。 最后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女孩子还是要用心搞事业,恋爱脑不可取。 男人这种东西,秉性都是贱的,他们追求新鲜感,追求刺激,你对他越好,他越觉得不过如此索然无味。 可惜了,宋清棠有点小聪明,都用在雌竞上了。 她还在嫂子嫂子叫个不停,沈忱支着下巴,歪歪斜斜的坐在椅子上,有几分出神。 “你在想什么。” 幽幽的声音从沈忱耳后响起。 她猛地回头,看着一身白的神明站在她的身后,双手交盖在一起被宽大的袖子遮住,眉眼如画在月光下好看的有些不真实。 沈忱很骂他。 跟个阿飘一样忽然出现在别人身后。 若是个心脏不好的人,只怕当场就要过去了。 见沈忱动作,沈南宁疑惑的望向沈忱。 族长为何一惊一乍忽然回头,是有什么问题吗? 她狐疑的望过去,什么也没有。 神明大人10 沈忱也注意到了周围人的异样,他们好像,看不到他。 神明揣着手,对着沈忱温和一笑。 看来他是隐身了。 沈忱也假装看不到,命人将沈清棠捞了出来。 神明见沈忱不理睬她,慢慢走到她的面前,遮住她的视线。 “你能看到我的。” 沈忱歪头跟沈南宁说话:“将她关起来,从今日起,她手上的事务由你接管。” 沈南宁点了点头:“是,家主。” 沈清棠震惊的看着沈忱,因为泡了许久,她的脚已经抽筋了,她只能朝着沈忱爬了过来。 “嫂子,你是不是听信了小人的谗言。” “嫂子,我哥还等着咱们救他呢。” 她爬到了神明脚下,沈忱发觉,泛爱众生的神明有些嫌弃的朝着旁边移了移,像是害怕她脏兮兮的手碰到他。 她脸色苍白,马上就要抱住沈忱的腿了,被沈南宁一脚踹开了。 沈忱赞许的看了她一眼。 沈南宁注意到,脸色竟然微微有些泛红,可只是一瞬,很快便冷漠如初。 “嫂子,你对我怎么样子都行,救救我哥哥吧,在怎么说他都是为了你受的伤啊。” “若不是为了为你摘铉灵草,他怎么会差一点被大妖吞噬。” 沈忱挑眉,寒光乍现:“为我啊。” “这铉灵草是给下品灵根洗髓的吧。” “我乃上品水灵根,于我又有何用呢,若是我没记错,你才是下品灵根吧。” 沈清棠双手一僵,她咬牙看着沈忱:“铉灵草不止能给下品灵根洗髓,古籍记载,它还是象征着爱情的仙草。” “我哥哥只是想将此草献给家主,表明心意。” 这话,她说的颇有一些僵硬。 她只恨,恨自己不能帮助宋哥哥。 才让他不得不与沈忱周旋。 他自然不是为了沈忱受伤,他是为了她。 可是,她只是一个小小的神侍,根本保不住宋哥哥。 沈家的藏书阁巨大,谁知道是哪本野书记载的,她听都没听过。 莫不是她编造出来诓骗她的。 神明看着沈忱,竟然再一次挡在了她面前,微微弯腰,他的长发拂过沈忱掌心,有些微痒。 “你不是说要侍奉我吗?” “为何却不理我。” 他那张突然尽的神颜,彻底遮住了她全部的视线,让她眼中只能看到他一人。 他那白皙的脸上没有丝毫血色,仔细看去,连个毛孔都看不到。 神明在沈忱清澈的眼底也看到了他的倒影。 沈忱叹了一口气。 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拽着他的袖子将他扯到一边。 既然隐身了就是不想让别人看到他。 还偏偏跑到她面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要她回答他。 神明也挺作。 她小声开口:“等我处理完事情在侍奉你。” 你先一边去。 别挡着她干正事。 “家主,你说什么?” 沈南宁疑惑的开口。 沈忱的声音太小声,她并未听清,只能在问一遍。 “没什么。” 她看着沈棠宁,恶劣的勾了勾嘴角:“我就是不救他。” “他算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表明心意?” 神明大人赤着脚踩在石子路上,躲避着沈棠宁身上流下的水痕。 他疑惑的看着沈忱和沈棠宁。 脚上的铃铛发出声响,可好似除了沈忱,无人能听见。 神明大人11 她们之间的线乱了。 变故,出在这个沈氏族长身上。 他目光落到沈忱身上,幽幽的再次开口:“你应该救他哥哥的。” 那是你命定之人。 也是你本该走的路。 沈忱皱了皱眉,忽然发现这个神明还是个碎嘴子。 而且脑袋有点毛病。 她要拿他的血肉去救别人,他一点不生气,反而还劝她。 圣父降世。 她不在给他一个眼神。 沈清棠听了她的话,激动起来:“不,你不能。” “你那么喜欢我哥哥,一定会救他的,对不对。” 沈忱不想在这跟她扯毛线。 让人赶紧把她拖下去关起来。 现在宋泊呈已经喝了神明的血,他的血肉已经再生。 而且修为已经恢复,只是微微有些倒退。 不像剧情里那样,突飞猛进。 沈清棠被拉下去后。 沈忱朝着另一个院子走去。 沈家内部现在其实挺腐朽的。 大家族,尤其是像她们这种传承了几千万年的家族,但是许是祖辈上是皇族,所以沈家的政权还是蛮集中的。 几乎全在族长一人手里。 有着绝对的生杀大权。 沈家家大业大,产业遍布全国,旁枝无数,还是会有很多藏污纳垢的地方。 沈忱花费了整整三个月,才将家族上下敲打了一遍,挖出烂的坏的东西,才能长出新肉。 她名义上的父亲也就是前任族长,其实并不是她的亲生父亲,前任族长无子嗣。 他的妻子早产,一尸两命。 后他就再未曾娶妻。 她只是旁枝选来来的孩子自小培育的。 从十岁开始,她才被族长养在身前。 上任族长寿命马上就要到了,现在正在处于半养老状态。 剧情中,在明年族长就该死了。 他活了三百岁。 现在修仙者一代不如一代,前任族长在一百岁的时候,修为就已经停滞不前了。 能活三百岁,已经是强弩之末。 沈忱是水灵根。 她抬起手,慢慢的一个小水球就慢慢的在她手中成型,她握拳,水球立刻就变成了冰球,在她手心里丝丝冒着凉气。 神明大人坐在她的面前,正在描着一篇字帖。 为了不将神明大人暴露出去。 只能由她亲自来教他。 神明大人学的很快,而且十分好学,现在已经能自己看书了。 只是字写的龙飞凤舞,且不会用现代的笔写字。 他将描完的字帖放在沈忱面前。 沈忱点了点头,敷衍的开口:“不错。” 神明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将字帖拿了回来。 “你上次说到那个不用灵力就能飞的东西,是叫飞机吗?” 沈忱拿着手机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对。” 神明将笔扣上盖子,一丝不苟的将它摆在沈忱给他买的奥特曼文具盒里。 “我写完了。” 沈忱:“嗯,很棒。” 神明缓缓飘到沈忱身后,看着她手中的小盒子里面出现了许多人。 他们吵吵闹闹,拉拉扯扯,寻死觅活,可沈忱却看的津津有味。 “这是什么灵器,与传影石倒是相似。” 沈忱这才抬起头来。 将桌子上的平板打开,找到小猪佩奇播放后放在神明面前。 “这叫手机,和那个平板是差不多的东西。” 神明乖巧的坐在桌子前,看着吹风机样子的小猪,微微皱了皱眉:“可是此平板上面不会出现人。“ 神明大人12 然后,他就看到沈忱在那叫平板的方块上拨弄了几下,上面竟然也出现了真实的人。 那些人穿着白色的纱衣,手里拿着剑,在空中飞来飞去。 看起来应该是修真者。 可为什么都互相称之为这个神,那个神,他们不使用灵力,而是手中发着五颜六色的奇奇怪怪的光。 甚至还长着金色的翅膀。 妖兽怎么会成神。 神明看着方块里的画面,眉心微蹙。 奇怪,他竟然看不清他们的修为。 他看到里面一个穿着白衣的男人竟然用剑指着他,还说他抢了他的妻子。 然后就握着剑朝着他冲了过来。 神明面色一冷,抬起双手,平板瞬间被击飞出去,就连设有灵力罩防御的墙壁也被击穿出。 “放肆。” 沈忱抬起头,将嘴里的糖嚼碎咽了下去。 一面莫名其妙的看着神明大人。 “你在干什么。” 神明大人站了起来,揣着手手,声音依旧温和。 “那平板里吾看不清修为的神要攻击吾。” 沈忱愣了一下。 这才反应过来,她刚刚放了一部仙侠剧给神明大人。 现在的仙侠剧都是各种上神古神在谈恋爱。 而神明大人也是在最近几日才开始接触平板,且看的都是沈忱给他找的育儿动画片。 神明大人每次学习完,都乖巧的坐在桌子前,好奇的看着动画片。 沈忱安抚他坐在。 开始跟他解释,那些都是假的。 平板和手机不是留影石。 也不是通讯石。 里面的人叫演员,就像以前唱戏的戏子一样,只是在表演。 沈忱开始教神明大人玩手机。 可是教了一个小时也没教会。 沈忱扶额,这比教她六十岁的奶奶还难。 就在这时,沈忱手机弹出一个视频通话,是沈南宁打来的。 沈忱点了接听。 是沈家管辖的s市出了一件妖物恶意伤人事件,死伤无数,已经引起了社会关注。 一般这种非科学的事情都是由各大家族管理的。 沈忱派她去查。 挂断后。 神明看着沈忱,一脸你在骗我的表情。 沈忱叹了一口气。 “它真的不是通讯石,它里面没有灵力,你看。” “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科学。” 沈忱又开始吧啦吧啦的跟他解释。 又教了许久,神明大人终于学会了如何用手机,可是还是不是很熟悉。 他直接霸占了沈忱的手机。 沈忱叹了一口气,给神明换了个屋子。 可他却非要跟着她。 他一点也不喜欢那熏着香,满屋灵木家具的屋子。 他想要沈忱的新屋子。 她的屋子很干净明亮,里面的东西像动画片里的房间一样。 叫电器。 不用烛火,也不需要灵力,更不需要夜明珠。 只要轻轻一按那个奇怪的凸起,沈忱叫它开关,整个房间就会亮起来。 她的床也很不一样,特别大,温暖舒适,她的柜子里还有很多奇奇怪怪的衣服。 在沈忱不在的时候,他偷偷,不,光明正大的飘进去过。 她的屋子里,全都是她口中的那个“科学”。 很有趣。 可是沈忱却很明显并不愿意。 他将他扔在了另一间满是灵气古色古香的屋子里就自己走了。 也没给他留下一个手机,或是平板。 神明坐在榻上,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神明大人13 他想起动画片里那个长得奇形怪状的猪大喊道: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几千万年后,却实有些不一样。 他拿起桌子上的笔,翻开沈忱又给他搬过来的书籍。 打开。 做了一本小学计算题。 沈忱派人修缮神明大人破坏的那个房屋。 第二日再去找神明的时候。 发觉他坐在桌子前,桌子上堆了好几本小学计算题和练习册。 他说:“你昨日教与吾的东西,吾已经都学会了。” 沈忱点了点头,好学的神明这是要卷死多少小学生啊。 她看着神明大人:“今日不教你新知识。” “今天练字吧。” 神明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好。” 沈忱忽然觉得这样也挺好。 看,神明被她侍奉的多好。 每天都有事情做。 沈家管理早已成了体系,可自行运转,若无大事发生,时不时看几眼就行。 每一个位置都有专门的人管理。 不用像前一世一样,忙的要死。 她懒懒散散的躺在榻上,悠闲的啃着水果,一边追着剧。 为了不打扰神明大人学习,她特意带了耳机。 可她一抬头。 就看到神明大人站在她的面前。 她惊了一下。 他这么走路都没有声音,脚上的铃铛也不响, “写完了?” 神明皱眉:“吾觉得,吾不应该练字。” “吾不需要写字。” “吾也要玩手机。” 沈忱挑眉:? 叛逆期这么快就来了? 她语重心长的开口:“大人,不学习这些,你怎么融入当今社会啊。” “我都是为了你好。” 神明脸上再也没有了半点温和,他放下了揣着的手手,宽大白色的袖子垂到地上。 “吾不需要融入你所谓的社会。” “吾知晓,你嫌弃吾。” “你说的要侍奉吾,不过都是谎言。” 他没见过这样侍奉的。 对他没有半分恭敬,教他的时候,他多问几句,她就会皱眉满脸的不耐烦。 他只是不懂为何1+1=1*2她就会用那种好似他是什么蠢物的眼光看着他。 他已经很努力的学习了。 可她却有时犯懒,根本不好好教他。 他曾经,可不是现在这么好的脾气。 若有人这样对他,他早就拧断那人的脖子了。 沈忱轻咳了一声。 “大人,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 “自你苏醒以来,出了最开始我受人蛊惑,做了对不起大人的事情。” “后来我也惩治了那人,我哪日不是尽心尽力啊,您看,我身为沈家族长,放了诺大的沈家不管,每日来陪大人学习。” “大人可真是冤枉我了。” 神明看着她,声音幽幽:“尽心尽力。” “可真是尽心尽力。” 沈忱对着他笑了笑,将手中的手机奉上。 “大人,定然是这几日学习强度太大了,所以大人太过劳累。” “那我们今日就不学习了,休息一下吧。” “我今日继续教大人如何玩手机?” 神明大人垂着眸子,重新揣起了手,他矜贵的点了点头。 “可。” 沈忱坐了起来,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大人,坐这儿。” 她手机此时还在播放电视剧。 她指了指里面的人:“大人,你看,这里面的这个男人是不是就是上次平板里要“袭击”大人的人。” “嗯。” 神明大人14 沈忱笑了笑:“他只是一个演员,那个雾笛上神和这个霸总都是他表演的角色。” 见神明不说话。 她继续开口:“其实他们都是没有修为的普通人,他们认为修仙都是存在于神话之中。” 而神明认真的听着她的话。 他不知道点到什么,屏幕上忽然出现神明那张完美的脸。 他好奇的换着不同的角度,后发觉这东西像留影石一样。 还能将他的样子留在上面。 怪不得沈忱口中的现代人都不需要灵力了,他们现在有科技。 很新奇。 沈忱发觉,神明一直拿着她的手机自拍。 自拍完又开始拍她和屋子。 沈忱看着他,觉得这一幕十分好玩。 跨越千万年。 老古董与现代科技的碰撞。 可她发觉,神明拿着她的手机忽然停了下来。 他举着手机,手机里面传来一个男人质问的声音。 “沈忱,你为何不接我电话。” 那人很快发觉手机对面的那张俊脸不是沈忱,而是一个长得十分貌美的长发男人。 修仙的人很多留长发的,可这个男人长的太过妖孽。 莫不是沈忱背着他找了别的小白脸。 不可能。 她那么喜欢他,甚至愿意为了他背叛自己的信仰。 他对自己很有自信,沈忱怎么可能会放着他去找别的男人。 他与沈忱自小的情分,哪个男人能抵得过他在她心中的地位。 宋泊呈皱着眉,躺在医院里语气很不好的问道:“你是谁,沈忱呢,你们什么关系,你为什么拿着她的手机。” 神明大人看着他,长指直接按了中间的红色圆点。 昨日他就是看到沈忱是这样挂断电话的。 他继续拿着手机拍照。 看起来并为打算告诉沈忱有人找她。 沈忱也不甚在意,她闭着双目开始修炼起来。 靠近神明的位置,灵力如春风一样暖洋洋的环绕着她。 据说这是神明的恩赐。 她自小就在祠堂附近修炼,那里灵力最为浓郁。 说到底,这还是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 实力决定一切。 神明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无师自通的找到了小学的教学视频,开始学习。 这手机确实是个好东西。 沈忱修炼完毕,手机也没电了。 神明大人正用指尖不停的戳着手机。 可手机变成了一个黑色的砖头,一动不动,也不在有画面。 神明指尖灵力环绕,源源不断的钻入手机之中。 却不想,手机砰的一声爆炸了,灵力四溅,毁了屋子。 他瞬间移到一边,抱起袖子,满眼惊诧懵懂。 沈忱看向他时,他一脸的无辜。 沈忱很无语。 怎么一言不合就炸房子。 短短两日,他已经毁了两个房屋了,虽说沈家很大,但一天一间,这也不是长久之计。 神明身上依旧不染尘埃。 他站在门口位置:“它变黑了。” 沈忱无奈扶额:“它是没有电了。” “你给它充个电就好了,为什么要用灵力炸了它。” 神明大人看过许久的育儿动画,如今已经知晓电是何物。 “我不知这手机也是需要电的。” 他以为,只有灯亮才需要电。 他将手机残骸捡回,手里噼里啪啦作响,电光闪耀,手机彻底从他手中化为灰烬,飘到地上。 他又用他那懵懂的大眼睛看向沈忱。 神明大人15 沈忱拿着白色的帕子将他的手擦干净:“不是这种电,现代几乎所有会发光发热的东西都需要电,但需要人处理过的电。” 她将神明拉到她的房间。 指着充电口说到。 “从这里就能获取电。” 眼看着神明就要将自己的手插进去,沈忱连忙阻止。 “不行,这个电很危险。” “现代社会,有很多东西都很危险。” “不能触碰,会受伤的。” 谁知道他这个神明脆的要死,树叶飞过都能在他脸上割开个口子,万一死了,她这么长时间不就白忙活了。 她感觉自己在教一个孩子一样。 她派人送来两个新的手机,将其中一个递给神明。 神明大人高傲接下。 然后她就发现。 神明大人竟然赖着不走了。 她都怀疑,他就是想要霸占她的屋子,所以才故意炸了俩个房子。 他如今将手机放在一边,发觉沈忱从冰箱里取出食物后,他就一直拨弄着冰箱。 开了关,关了开。 一脸的兴趣盎然。 神明不需要睡觉,可是沈忱需要。 看着自己刚装修好的屋子,真心不想让给他。 沈氏祖宅很大,但因上任族长不喜出现这些与祖宅格格不入的东西,因此整个老宅的风格还是古色古香的,沈忱自小也很少接触电子产品。 前任族长觉得,这些东西会毁人心智,让人无法静心修炼。 因此从来都禁止她玩这些。 沈忱径直躺在自己的床上,关上了房间的门。 第二天一早。 发觉神明大人还坐在她奶白色的沙发上,怀里抱着一个抱枕,手里拿着手机,而手机的充电线连接着手机和电源。 沈忱看到他,懒洋洋的打招呼:“早啊,大人。” 神明抬起眸子看了她一眼,很快又低下头去。 活像个网瘾少年。 沈忱吃完早饭后就出了祖宅。 祖宅离市区还是挺远的,半个小时后才到闹市区。 原主也很少出来。 她一般离开祖宅,身边就会跟着许多沈家强者保护她的安危。 因此,长这么大,她从来没像正常女孩子一样独自出来过。 可沈忱不是原主。 她很适应外面,沈家祖宅太过压抑无趣。 她在外面溜达了一圈。 看到了不少隐匿在人群的妖怪。 他们大多与寻常上班族一样,手握咖啡,步履很快,挤着公交地铁。 不小心踩到别人也会说对不起,修为不高的妖,修真人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他们周围的气,与常人不一样。 沈氏管辖区的妖魔都会登记在册,除了不归政府管,日常生活也与寻常人无异。 反而还要遵守更为严格的妖法。 若是违反规定,沈家就会立刻派人出手抓捕。 沈忱走着走着,就到了男主所在的医院。 她觉得,自己身为女主,肯定是要去看一看他的。 这几日,他一直在给她发消息发电话。 但是去没有主动去祖宅找她。 估计还是拉不下来面子。 毕竟曾经一直是女主喜欢他,追逐他,他只要施舍给沈忱一个微笑,她就会为他疯,为他狂,为他哐哐撞大墙。 她看着医院来往的人,在医院周围的花店买了百合花。 问了男主在哪个病房后,她很快就找到了他所在的位置。 被妖兽咬伤,为什么要在医院。 医生又治不了。 神明大人16 沈清棠给他吃了大把的丹药,沈忱还给他喝了神血,他明明已经没什么事了,还在医院躺着。 就是为了和沈清棠一起骗她的神骨。 诡计多端的贱男人。 她将百合花放在男人病床旁。 男人看到她,微微皱起了眉毛。 当注意到沈忱放在他床边的花时,他彻底变了脸色,他将花扫在一旁,声音冰冷。 “滚。” 她难道不知道他对百合花过敏吗? 沈忱当然知道,不然她也不会买。 她慢慢的坐在他的旁边。 “你不应该对我这么暴躁的。” “你只是沈家末流旁枝,而我是沈家家主,你见到应对我行礼问候。” 宋泊呈脸色一僵。 沈忱今天怎么了。 想到他已经很久都联系不上沈清棠了。 他问沈家的人,沈家人说她是被沈忱派出去完成重要任务了。 沈忱也是一连三个月都联系不上,莫不是出了什么变故。 这三个月他一直在炼化吸收神血。 果然是能起死回生的神明之血。 如今他的丹田已经完全修复了。 沈忱勾唇,她也看出来了,男主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 剧情里这个责任,那个不忍。 结果现实中,他明明谁都不在意,真正在意的只有自己。 沈清棠被她囚禁了这么久,他竟然丝毫都没察觉到不对。 沈氏将他父母害死。 他不想着自己好好修炼,用自己的实力为父母复仇。 却还想着靠着女人往上爬。 当了婊子却还要立牌坊。 装出一副都是你们硬塞给我的,我是不得不接受的,可是就算如此,咱们之间也隔着血海深仇,不管你对我怎么好,我都不会爱上你的。 后来有了能力之后。 也没干成什么大事,一直周旋在两个女人之间,沉溺于爱恨情仇。 一直在冲冠n怒为红颜。 今天,沈清棠又被沈忱欺负了。 他站出来惩罚沈忱。 明天沈清棠被其余九大家族的人嘲讽了,他站出来为她啪啪打脸回去,强势护妻。 后天,沈忱又被沈清棠设计打碎了男主母亲的遗物。 他用鞭子将沈忱抽的遍体鳞伤,还把她关在笼子里放在院子里,羞辱她折磨她。 就是发生各种误会。 但男主一定选择无脑相信别人。 无论女主怎么解释也不会听。 错的一定是女主,恶毒的一定的女主,作的一定是女主。 他要做的,就是虐女主,一边虐心一边虐身。 为了报复女主。 他当着女主的面和其它女人亲密,将女主绑在床边看着。 或者把她塞在床底,听着他们搞。 前期的女主所受的所有虐待,都是为了男主最后一瞬悔不当初,痛彻心扉。 沈忱看着宋泊呈。 艹,玩的真变态。 什么恶心的狗血剧情。 原女主只是想要宋泊呈去死。 前面的折磨和灭族之痛都没有磨灭原女主心底最后一丝爱意,她对他是又爱又恨。 直到她被挖了眼睛。 他还是不肯信她。 她才彻底心灰意冷。 才意识到,面前这个冷漠强大的男人早已经不是当初给她带糖果的温柔哥哥了。 恨意才彻底吞噬掉爱意。 她挡在九大家族面前,以最惨烈的方式死在他的面前。 除了为了向神明赎罪。 也是为了报复他。 神明大人17 傻子,宋泊呈那么自私自利的人。 就算他最后真的爱上了你。 那爱意又有几分呢。 愧疚夹杂着爱意,只会让他痛一瞬,若是没有他贪婪要对神明出手,最后被反杀。 只怕回去后表面上一副痛不欲生,悔不当初的模样,实际上,权势美人都在手,要不了几年就会忘了她。 想起她时,感叹一句。 曾经,有一个很爱我的女孩,可我没有珍惜。 然后借酒消愁,美人在怀,好不快活。 可她却是永远失去了性命。 宋泊呈还脸色僵硬面色不愉的看着她,似是不满沈忱说出这样的话。 他与沈忱之间,何时论过身份。 她今日竟然拿身份来压他。 沈忱对他温和的笑了笑:“你身为旁枝,对族长不敬,按照族规,我可以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宋泊呈脸色难看的的发绿,沈忱今天到底发的什么风。 莫不是发现他和清棠之间的事情了? 所以她吃醋了? 呵,女人,也不过如此。 只要他稍稍低头哄她一下,她就会立刻第三下四爬到他的身边。 她离不开他。 这点宋泊呈还是很有信心的。 若说,曾经他是有几分真心的将沈忱当作小妹妹的。 后来知道自己的身世后。 他就只把她当作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了。 若不是她沈家。 他父母又岂会惨死。 他微微颔首,语气十分不好的说道:“见过族长。” 沈忱笑着看他,将地上的百合花捡起。 啪的一下扔在他的脸上。 “沈川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宋泊呈一接触到百合花粉,脸立刻发红肿胀起来。 沈川就是沈家上任族长的司机,也就是沈清棠的父亲,宋泊呈的养父。 听着她不但侮辱他,还直呼养父大名,他对着沈忱怒目而视:“够了,沈忱,你不要太过分。” 看着他慢慢肿起来的脸,沈忱忽然嗤笑一声。 她感觉自己现在不像一族之长,反而像是脑残剧里的恶毒女配。 她脸上带着刻薄的笑意。 用手捏住宋泊呈那张猪头脸。 忽的有些反胃。 “宋泊呈,我沈氏供养的神明之血好不好喝。” 他抓住沈忱的手:“你要干什么。” 沈忱对他森然一笑,漏出洁白的牙齿。 将百合花揪了下来,全都塞进他的嘴里,手捂着他的嘴,强迫他全都咽下去。 宋泊呈被呛出了生理性的眼泪。 沈忱是疯了吗? 他对百合过敏,沾染一点,就会浑身奇痒难忍,肿如猪头。 暴力塞完花,沈忱看着自己满手的花汁,全都抹在宋泊呈的身上。 然后将他五花大绑,一脚踹下病床,命人带回了沈家祖宅。 这医院,也是沈家产业。 原女主只说要他死,却没说要哪种死法。 她迅速出手毁了宋泊呈这几年辛苦建起来的势力,将他囚禁在了沈家祖宅之中。 每天都在他身上割一个伤口,放一碗血。 他虚弱了放不出血,就给他嘴里塞一把丹药。 反正这玩应她沈家多的事。 都是一些弟子失败后的丹药,有什么副作用她也不知道。 虽说喂狗确实浪费了些。 但是看着他生不如死,日渐衰弱,沈忱还是很舒心的。 其实,只要不爱他。 身为沈家家主的沈忱捏死他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可令她没想到的是。 有一日他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了,不仅如此,沈清棠也不见了。 神明大人18 她查遍沈家和监控。 可两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沈忱回到房间,看到正在看书的神明。 如今他已经对手机失了兴趣,开始翻阅起古今中外各种书籍,甚至还自学了英语。 她怀疑是他将他们放走了。 她将沈清棠和宋泊呈囚禁后。 他就一直在她耳边劝她,说她不该如此,那宋泊呈与沈清棠都是与她因果缠绕之人。 他一直劝她放了他们。 还要将自己的那块骨头和现在还没腐烂的肉给他。 沈忱是真的无语。 她将那装了他骨头和肉的盒子收了起来。 两人逃走后,她一去看。 盒子还在发光。 她打开盒子。 好家伙,骨头还在,肉已经没了。 这沈家,除了这个神通广大的神明大人,谁还有这个能力和胆量。 他是有毛病吗? 沈忱总感觉这个神明大人好似有什么大病。 她暴躁的想揪下神明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装了汪洋大海。 可是这个神明,打不得,骂不得,杀不得。 还要仔细伺候着。 她赶忙派人去找宋泊呈和沈清棠的下落。 回去的时候,却发觉最近祖宅忽然多了一个快递站。 此时成堆的快递正在往她院子里运。 很明显,这又是神明大人的操作。 沈家这是供了一个什么神。 这哪是供神,这是供祖宗啊。 她看到矜贵的神明放下书籍,开始拆快递。 很快,乱七八糟的东西就堆满了客厅。 神明不顾形象的坐在地上,慢条斯理的将买的东西一件一件拿出来摆在地上。 他竟然还在网上定制了一个他自己形象的神像,摆在了沈忱的床头。 她真的会谢。 她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大人,你是把宋泊呈和沈清棠放了吗?” 神明大人头都不曾抬一下:“嗯。” 沈忱绕过他摆在地上的各种东西,却还是不小心碰到一个布偶花,那花很快疯狂扭动起来,还唱着鬼畜的歌声,浑身发出炫彩的光芒。 沈忱忽然后悔了教会了神明大人网上购物,还给他绑了自己的卡。 这买的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神明也是一惊。 他没想到那花竟然还会唱歌。 他把它拎到面前,又戳了一下。 那花又开始疯狂扭动。 他忽然极浅的勾了勾嘴角,看着脸色微冷的沈忱。 知道今天她对他的耐心又到极致了。 他放下了手中的玩具。 站了起来,又揣起了手,长长的白色袖子垂到地上,却没有碰倒一件东西,他目光淡淡的,好似世间没有什么能入他的眼,飘然于世俗之外。 “他是你的命定中人。” “吾只是在纠正你们之间的因果线。” 沈忱挑眉:“因果线。” “大人所谓的因果线就是我如何疯狂的爱上他。” “然后为了他毁掉我的家族吗?” 神明看着她:“你不该反抗的。” 现在的他已经看不清她的命格了。 他如瀑的青丝洒在身后,还在试图劝说沈忱不要反抗,按照命定之路走下去。 明明,沈家最后一丝封印,将会于此世彻底消失。 可因为她这个变故。 让他看不清前路。 沈忱听着他的话,心底第一次对他泛起几分怒气。 因果,好一个因果。 他不是要讲因果吗,那她就把他也拉入他所谓的因果之中。 她猛地扣住他的脑袋,在他惊愕的表情中,狠狠的咬在他的唇瓣之上。 神明大人19 神明被沈忱突如其来的动作吻的一愣。 很快,他反应过来,发丝飞扬,宽大的袖子带着浓浓的杀意,朝着沈忱袭来。 沈忱在他即将打到她时,脚尖用力,所在位置只剩残影,她迅速躲避着他的攻击。 神明脸上再也没有了淡然置身事外的笑意。 他的面色像是十二月萧瑟的寒风,如果目光可以伤人,沈忱早就被冻死了。 他竟然被一个蝼蚁啃了。 从未有人对他如此不敬过。 他可以容忍她平时的敷衍与不敬。 毕竟他刚刚苏醒,想要了解现在的社会。 她是沈家后人,还一副要侍奉他的模样,自然是不二人选。 她弱的他轻易就能掐死他,他本也不愿跟这么个小东西计较。 可她跳脱命运之线也就罢了。 竟然还敢如此冒犯他。 他背后青丝飞舞,手中雷电交加,如同致命的毒蛇,一条条重重的朝着沈忱冲去。 沈忱躲避着。 神明发怒了,他想要她的命。 呵。 虚伪的神明。 刚刚苏醒的神明可能确实会有几分虚弱。 可也不是他们这种普通修士能桎梏的。 若他不想,谁也不能伤害他。 那便只有一种可能。 他是故意的。 他故意将自己的力量分给宋泊呈。 神明早已预料到了后世所发生的一切。 接收完原主的记忆和剧情后,她就感觉有点不对劲。 经沈忱这些日子的查证,她翻遍了沈家的藏书,终于被她发现了有意思的事情。 当年极有可能不是神明心怀天下,为了天下苍生而深受重伤陷入沉睡。 而是神明不慈。 滥造杀戮,同时也侵犯了皇族利益。 因此沈氏皇族联合全国高手,以沈氏皇族之血,将神明和沈氏强行绑在一起,从而封印了他。 而千万年过去。 沈氏主族之血脉越发稀薄。 神明苏醒。 尚有最后一丝封印,沈氏族长在继位之时,上任族长会将沈氏传承传给下一任族长。 而那传承,就是最后一丝封印。 神明无法亲自毁掉封印。 所以,他是故意的。 他所谓的因果,所谓的命运,她与宋泊呈,还有这十大家族的人。 不过是他棋盘上的棋子。 而原主与宋泊呈之间的爱恨情仇,也不过是神明眼中的消遣而已。 沈忱所说的侍奉。 神明根本没放在眼里。 他也根本不在意。 他要用沈氏全族覆灭换他自由。 他根本不是护佑沈氏的神明。 而沈氏对外如此宣传,也是知道身为凡人,封印神明有多么大逆不道。 沈氏为何这么多年都经久不衰。 也可以说,沈氏封印神明,这么多年一直靠神明的灵力修炼。 他们像吸血虫一样,囚禁了神明千万年,吸了他千万年的血。 他又怎么会庇佑沈家呢,他恨不得将沈家连根拔起。 而这段时间,他多装出来的样子,也不过是在戏耍沈忱罢了。 沈忱半蹲在沙发后,躲避着他的怒意。 很快沙发就在神明的攻击之下化为灰烬。 沈忱舔了舔唇角,不再躲闪,她站了起来,在神明带着杀意的目光之中掏出一把火箭炮。 对准神明。 轰的一声。 炮弹朝着神明咆哮而去。 而神明皱着眉,高高在上的看着沈忱手中奇怪的武器。 却并未放在心上。 ------题外话------ 我今天在楼道码字,结果跟一个不认识的小姑娘聊嗨了,唠了两个小时的闲嗑,结果忘记码字了。 对不起,家人们。 神明大人20 他抬起袖子,轻蔑的看着沈忱。 垂死挣扎。 不自量力。 却不想他的灵力与炮弹相撞。 火光在屋子中央炸开,神明被击飞了出去。 而沈忱早已躲避,半趴伏在地上。 她看着被夷为平地的房屋,此时她的头发也被热浪烫成了卷发,轻轻一捏竟然就这样变成了渣渣飘落在地上。 她摸了摸肩上的火箭炮:“大人,忘记跟你说了,现在是热兵器时代。”。 断壁残垣很快爆破开来,脑袋上插着一片弹片的神明大人慢慢飘在空中。 鲜血顺着他的额头留下。 他不会死,但是会受伤。 他的愈合能力极其强,若是他不想,那伤口很快就会愈合。 他忌惮的看着沈忱肩上那奇形怪状的东西,他刚刚竟然被那东西击飞了出去。 他的眼角微红,鲜红的血流过唇角,他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整个看起来邪魅似妖鬼。 很好,他竟然真的被小蚂蚁给咬伤了。 他舔了舔嘴角的血液,缓缓的抬起手,周身灵力暴虐,宽大的衣袖随风簌簌作响,三千青丝也像蛇一样在空中舞动。 该死的蝼蚁。 沈忱见他彻底发怒了,也对着他挑衅的的笑了笑。 神明与她对视。 不知死活,狂妄的蝼蚁。 就在此时,天空中飞来几架直升飞机。 神明抬头看着头上的巨鸟。 沈忱趁他不注意,直接跳到暗门之中。 神明冷漠嗜血的看着她:“想跑?” 就在此时,神明发觉,那巨鸟在他头顶盘旋,落下一颗颗奇怪的蛋。 他挥出灵力劈开那蛋。 可那蛋竟然还会转变方向,径直朝着他飞了过来。 他瞬间消失在原地。 可那几十科奇形怪状的蛋还是朝着他隐匿气息的位置追踪过来。 轰轰轰几声,三分之一的祖宅都受到了波及,若不是沈忱早已步好了阵法,只怕早就被瞬间移为平地。 现在也没好到哪去。 以沈忱院子为圆心,二百米为半径,哪怕有阵法保护,还是一片狼籍。 沈忱从特制的暗门之中走出,看着遍地残骸,她轻笑了一声,她早在几个月前就为神明准备这份大礼了。 可以追寻他特制的追踪形灵力导弹。 希望他会喜欢。 她在一个巨坑里面找到了神明大人。 他被炸的血肉模糊。 但是他还活着。 他身上的法器白衣是个好东西啊,这都不曾破碎,只是如今黑漆漆的,看不出来原来的颜色。 她摸了摸自己被烤焦的头发,又看了看他那依旧健存的黑色长发,忽的皱了皱眉。 她蹲了下来,轻柔的抚摸着他的长发,那温柔的目光,像是望着相爱多年的恋人。 她手中清水缓缓冷凝成冰刀。 在他那震惊的目光中,将神明大人的头发全部割了下来。 看着他血肉模糊的脸和狗啃似的头发,沈忱咧嘴笑了笑。 她将冰刀插在神明的胸口:“没有人能杀了我。” 看,这就是科学与灵力相结合的力量。 “所以,死的只能是你。” 系统震惊的看着宿主:【主人,别忘了原主的愿望啊。】 【她要你守护好她的的神明啊。】 神明大人21 【你杀了他,我们的任务就失败了啊。】 沈忱歪了歪头,清澈的眸子倒映着已经不像个人的神明大人。 沈忱轻轻的笑了起来。 缓缓的停止了拿刀搅动他心脏的动作,将冰刀拔了出来。 “放心,我没下死手。” 她看着他的眼睛。 “大人,你现在的样子好丑。” 神明已经说不出话来。 他成神那么久,从未受过如此严重的伤。 若是早知如此。 他就应该以苏醒就掐断她的脖子。 虽然会受到反噬,修为大减。 但也不会弄的如此狼狈。 他看着笑意盈盈的沈忱,目光恢复平淡,被她所激也不在愤怒。 是他轻敌了。 他冷漠的闭上眼睛。 他的脖子忽然不知道被沈忱套上了一个什么东西,他感觉自己浑身的灵力竟然在迅速的封锁在了体内。 使不出来分毫。 他睁开眼眸,差异的看着她。 这是什么? 沈忱看着他差异的目光,声音轻的像风一样。 “我称它为锁狗链。” 沈忱看着他现在的模样,觉得实在是辣眼睛,抓了一把丹药塞进他的嘴里。 他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却也只是表面恢复了,实际上的内部的重伤没有的得到丝毫的治疗。 沈忱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空。 又见面了。 第三次了。 沈忱带着神明大人搬离了祖宅。 现在祖宅需要修缮。 她扒了神明的衣服,将他的那白衣法器炼制成了一个戒指。 现在材料稀缺。 她也只能练出一个比较简易的锁灵链。 困不了他多长时间。 可他身上的这件法衣可是一个好东西。 她将那戒指戴在神明的的手上,下了新的禁忌。 现在神明每日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像个活死人一样。 沈忱觉得。 这才是神该有的样子。 她每天都来给他上三柱香。 系统看着宿主的操作。 深感此次任务肯定完成不了了。 宿主还是那么暴力。 直接将神明打废了。 这还怎么侍奉他,原女主肯定不会满意的。 神明体内深厚的灵力虽然无法使用出来,却会在他身体中,自然运转,修复他体内的暗伤。 他是神明。 不过几日。 他就能坐起来了。 他看着自己脖子上的链子,只是轻轻一拽,就被他扯碎了。 可是手上的戒指,却怎么也拿不下来。 他一脚将沈忱给他备的香炉踹翻。 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他竟然真的被一个蝼蚁囚禁了。 他扭动着房门,却发现根本打不开,他能感受到自己体内充沛的灵力,可无论如何也使用不出。 窗子也被封死了。 很明显。 他被那个女人囚禁了。 该死。 这千万年后的世界真的该死。 为什么会有那样变态的武器。 竟然还能伤他。 向来将万事掌握在手中的他第一次感受到无力。 他坐在床上,试着再次窥探天机。 却被天道反噬。 乱了,一切都乱了。 因为沈忱这个变数。 他竟然真的与沈忱生了因果,是因为那个吻吗?在他想要详细探清楚的时候。 却发现前路一片雾茫茫。 神明大人22 沈忱又来给他上香了。 她带了一个深绿色的帽子,上面绣了一个浅绿色的小草,看起来栩栩如生。 看着他站了起来,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 她浅笑的跟他打了一个招呼,脾气极好的拿出三根香,插在了洒在地上的香炉上。 上完香之后,直接就将门关了起来。 他已经成神了,不用吃饭也不用上厕所。 很是方便。 神明大人身上没穿衣服,只披了一个白色的床单,他的衣服被沈忱拿走了。 估计现在戴在他手上的戒指就是那件上古法器。 他站在窗子前,透过反光的玻璃看着自己丑陋的头发。 被沈忱剪的乱七八糟。 他烦躁的扒拉了一下,他的头发,没了。 那个蝼蚁自己肉体凡胎,被她自己的武器将头发烧没了。 她就嫉妒自己有一头漂亮的秀发。 将自己的头发也剪了。 还剪的这般难看。 他想尽办法,也逃不出去。 既然反抗不了。 那就先暂时躺平吧。 第二天沈忱来的时候,他心平气和的跟她提了自己的要求。 他想要出去。 结果被沈忱无情的拒绝了。 而后,他想要修剪一下自己发型,可还是被她拒绝了。 就连他想要一件蔽体的衣服,她都不答应。 只是恭敬的给他上了三柱香。 然后就看也不看他一眼离开了。 神明感觉,自己真是倒霉。 怎么碰到一个这样的玩意。 报应。 果然是报应。 他日日呆在不足十平米的房间里,床单有多少个线头都被他数的一清二楚了。 他实在搞不懂。 沈忱囚禁他到底要干什么。 他最开始,以为她也是贪图他这一身血肉,可这么长时间了,她都没有对他漏出獠牙。 不图他血肉,也不图他满身的灵力。 那她到底图什么。 神明看着玻璃反光中,那风华无双的脸。 他猛地想起,沈忱当初将他重伤后,却第一时间喂了他一把驻颜丹。 他们这次冲突的起因,也是因为她胆大妄为的吻了他。 这沈家小儿,不会是贪图他的美貌吧。 千万年前,因他这绝世的美貌,也引来过不少修士的觊觎。 越想,神明觉得越发可信。 他裹紧了身上的床单。 怪不得她连衣服都不给他。 原来是想要对他图谋不轨。 呵! 她这样的蝼蚁也配肖想他。 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他活了这么大岁数,不是不通情爱,只是觉得世间男女之间情爱又恶心又无趣。 故而从未尝试过罢了。 他修长的长指抚过脸庞,叹了一口气。 貌美,也是一种错。 他定然不会让沈忱这个蝼蚁得逞的。 他可是世间最后一个神。 怎可被一个蝼蚁玷污。 当沈忱再次来给他上香的时候。 她发觉这几日平淡如水的神明忽然一反常态。 裹着自己的床单,缩在了角落里。 一脸防备厌恶的看着她。 沈忱挑了挑眉,没有理睬他。 依旧上完香就走。 她现在已经把给神明上香当成了日常打卡。 她已经派了很多人地毯式的搜寻宋泊呈和沈清棠,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 一点他们的消息都没有。 看来应该已经不在沈氏的管控范围之内了。 神明大人23 不在沈氏,那就是其它家族了,她让沈南宁继续查下去。 她就不该想着放干他血,让他缓慢而死。 应该直接将他凌迟才对。 a市的那场惨绝人寰的命案还在继续。 如今已经上了好几次热搜。 其它九大家族的人也颇有怨言,甚至有临近的的几个家族甚至想将手伸进a市。 沈家的人去查了,案发之地残留妖气,是大妖作案,手段极其残忍。 可有意思的是,死的几人都是男人,二十到五十不等,死相各异,没有相似之处,地点也没有什么规律。 那妖极其狡猾,她手下之人,并未发现她的一点踪迹。 看起来应该是个惯犯。 沈忱看着管理a市的沈家族人发来的消息。 将信息整理出来,看着满墙鲜血淋漓的照片,她给自己倒了一杯香醇的咖啡。 她决定亲自去一趟 a市。 临走前。 手下人却忽然传来消息,说神明大人想要见她。 沈忱想了想。 她不在,祖宅这面的人不一定能看守住神明。 被他逃脱了,倒也是挺麻烦的一件事,只怕可能会破坏她的计划。 神明大人可不是什么仁慈无私的神。 她决定将他带上。 在她再一次推开房门的时候。 他不是面无表情的像鬼一样站着了,也不是一脸防备的缩在墙角了。 见她来了,他满眼纠结的看了她一眼。 在沈忱点香的时候。 他忽然靠近。 沈忱以为他要偷袭她,一个过肩摔将他甩在了地上。 他身上的床单也四散开来。 他裸露出大片的肌肤似一方染了霜雪的白玉,红梅俏生生矗立在皑皑白雪之中,显得份外惹人怜爱。 沈忱膝盖顶在他的胸口,将他双手制服,压在头顶,冷笑一声:“想偷袭我?” 神明看向她:“我没有。” 沈忱松开他的手,看着他这一副好似被人蹂躏了的模样。 “那你忽然冲过来干什么?” 神明躲避着她的眼神,轻咬下唇,凤眸潋滟,夺人心魄,荡人心魂,他欲拒还迎的看了沈忱一眼。 低垂的眸子闪过一丝屈辱与愤恨。 沈忱不是什么不经人事的小姑娘。 他这个眼神。 不是在勾引她吧。 或者说是色诱? 说好的神明大人高高在上不然尘埃呢。 见沈忱再没有什么动作,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神明大人也是第一次干这种出卖色相的事。 很快就羞恼的别过头去。 沈忱松开了手。 神明感觉,倾覆在自己身上的暗影移开了,他收回手,缓缓的坐了起来。 有些不解的看了她一眼。 他都已经送到她嘴边了。 她怎么不吃。 他定然是不会认为她看不上他。 毕竟他肯屈尊降贵的给她机会,她肯定内心欣喜若狂。 世间的女子都是这般扭捏作态。 他拉了拉自己身上的床单,两人像是刚做完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他坐在地上,抬起头仰视着沈忱。 “吾要出去。” 沈忱俯视着他:“好。” 神明心中讥讽一笑。 看吧,她就是贪图他的容貌。 不过也是一个肤浅的女人。 “吾要衣衫。” “好,” 听着她的回答,神明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过一会功夫。 沈忱就带来了一套衣服。 神明大人24 他看着眼前和沈忱身上衣服十分相似的衣物,皱了皱眉。 他嫌弃的捏起那粗糙的布料。 “这是什么,吾不穿。” “吾只穿鲛人纺制的皎月绸。” 他都牺牲如此之大了,竟然还让他穿这不伦不类的东西。 沈忱冷眼看他。 皎月绸有,但不想给这个矫情的神。 “爱穿不穿。”说着,她就要收回衣服。 神明大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她,没想到这个女人如此无情。 那一起青楼的嫖客嫖完还会给些金银珠宝呢。 他堂堂神明。 只是要一匹皎月绸,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她竟然如此小气。 虎落平阳被犬欺。 待他恢复神力,定然会好好惩罚她。 他修长的玉指捏住衣服的一角,扯了过来。 他面色极冷,望向沈忱的目光也凉凉的泛着寒意。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将奇怪的衣服穿上。 沈忱打量着他。 果然人好看,穿什么都好看。 她带着他找了一家理发店,想将那狗啃的头发剪成比较正常的样子。 现在神明大人嫩的像还在上学的学生,那那张招蜂引蝶的脸很快就引来了麻烦。。 在神明大人剪发的这段时间里,理发店里慢慢的就挤满了人。 她们都是被神明大人的美貌吸引过来。 一个浓妆艳抹穿着包臀超短裙的姑娘鼓起勇气,上前跟神明大人搭话。 “小哥哥,你是演员吗?” 神明大人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一句话都没有说。 他怎么可能是戏子。 真是令人恶心的目光。 小姑娘碰壁了,可她们却越发兴奋。 他好高冷,我好喜欢。 这是新出道的爱豆吗? 我要粉他。 啊啊啊啊啊,精致的不像真人。 剪完后。 他就被那群小姑娘围了起来,她们拿出手机,想要跟神明大人合影。 这是他自苏醒后,第一次出来。 现在的女子都如此奔放吗? 她们身上的衣服比沈忱衣柜里的那些还要暴露。 他皱了皱眉。 想要挤出去,却被她们围的水泄不通。 他求救的目光望向沈忱,却发觉她现在正在和那个自称艺术总监的男人想谈甚欢。 根本没看他这面一眼。 神明大人有些生气。 他推开挡在他面前的人,径直朝着沈忱走去,然后挡在了沈忱和艺术总监中间的位置。 “我剪好了。” 沈忱抬头,轻轻的看了他一眼,站了起来付完款后。 “走吧。” 众人看着两人一起走着。 这个姐姐不会是这个小哥哥的女朋友吧。 他们两个长得都好好看。 可是小哥哥还是要更精致一些。 是这个姐姐付的钱。 会不会他们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而是姐弟? 或者,这女的是小哥哥的经纪人之类的? 有几个人不太想放弃。 又拦住了两人的路。 神明大人眉心微蹙,他眼底泛起丝丝杀意。 沈忱伸出手握住他的手腕,笑着看向几人。 刚刚来搭讪的小姑娘也在其中,她没有看沈忱,而是望向神明大人。 “小哥哥,你身上这件衣服真好看,我想给我哥哥也买一件,你能把链接发给我吗?” 好看? 神明嫌弃的看着她。 令人担忧的审美。 和沈忱一样。 这衣服明明就丑死了,他看女孩的目光更加不顺眼了。 神明大人25 沈忱感觉神明大人马上就要暴走了。 自从被她囚禁之后,他的性子就越发暴躁。 “不能哦。” “没有链接。” 那女孩看向沈忱,目光十分不善:“大婶,你是谁啊。” 神明大人疑惑的看了看女孩,又看了看沈忱。 虽然他很讨厌沈忱。 但这个女的看起来明明长的比沈忱还要老还要丑,为什么要叫沈忱大婶? 难道这是现代社会什么新的尊称。 沈忱看向她:“不知道我是谁,就来搞我的男人?” 她狐瞳流转着温柔的笑意:“祸从口出,要小心哦。” 女孩被她温柔的眸子注视着,不知为何,却觉得后背发凉。 她冷哼一声:“装神弄鬼。” 她挺起胸脯,傲娇的像个大小姐:“你知道我是谁吗?” 她旁边的女孩幸灾乐祸的看着沈忱。 众星捧月的将女孩像是小公主似的捧在中间。 沈忱摇了摇头:“不想知道。” 她也不愿与她过多纠缠。 她现在还有事情做,要带神明大人去拍个照,然后办一张身份证,明天飞往a市。 她刚想带着他离开,却不想女孩以为她是害怕了。 更加肆无忌惮的拦在他们面前。 不让他们离开。 沈忱皱眉,也失了几分耐性。 “你想如何。” 女孩高傲的仰起下巴:“我要他。” 她指了指神明大人。 神明大人感觉自己又被冒犯到? 要他? 他是她想要就要的。 真是一群狂妄自大的蝼蚁,比沈忱还要异想天开。 沈忱也根本不会同意的。 却没想到,沈忱竟然把他往前一推:“带得走就给你。” 他震惊的回过头来,看向沈忱的目光带着不可置信。 女孩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你看,她害怕了,不敢要你了,你以后就跟着我吧,她扬了扬手上昂贵的首饰。”看向所有人的目光都带着高高在上。 沈忱看着眼前的女孩。 这样的人,她亲自出手都觉得浪费时间。 她直接拿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见沈忱竟然报警,女孩上前一巴掌就把沈忱的手机打在地上。 年纪不大,却一副大姐大的做派。 “还想报警?” “在我沈家的地盘,你觉得警察能保护的了你吗?” 沈忱看着自己的手机,烦躁的揉了揉额头。 神明大人看着沈忱吃瘪,幸灾乐祸的站在一旁看热闹。 为首的女孩也被沈忱打电话报警的动作惹恼,她带着几个女孩迅速将沈忱围了起来。 而理发店的人见情况不妙。 有的怕惹事,退了出去。 有的想看热闹,举起了手机。 可没想到,四五个人都不是沈忱的对手。 不过片刻,几个女孩都摔在地上呻吟。 为首的女孩更是被沈忱踹了一脚,到现在都躺在地上起不来。 她小声的咒骂着沈忱。 说不会放过她的,会让她天玄市活不下去。 沈忱看着她,捡起手机。 没坏,还能用。 她对着女孩拍了一张照。 她倒是有几分好奇了,她背后之人到底是沈家的哪位大佬,让她能在外面这么横。 看来平时这种事情没少做。 欺男霸女,世家子弟的做派,竟然装到她的头上了。 神明大人26 将照片发给沈南宁后。 她就带着神明大人去办了身份证,整个天玄市都是沈家的人。 其实只要这些手下的人去办也可以。 只是沈忱也许久没出来了,闲的无趣。 在给他填身份信息的时候。 她忽然想起来,她到现在都不到神明大人的名字。 她清湛的目光看向他:“你叫什么名字?” 神明大人愣了一下。 许久都未曾有人问过他的名字了。 他们只是跪着叫他,神。 他叫什么,他自己都要忘记了。 “为何要吾的名字。” 沈忱叩了叩桌子,指着上面的表。 “现代的人每个人都会有一个证明身份的卡片。” “你这些日子沉迷于手机,难道没刷到过吗?” 神明大人开口:“证明身份?” “吾不需要证明身份,吾就是身份的象征。” 沈忱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刷刷的在电子表格上签上:沈小明。 她的余光注意到,他一直在不舒服的拽着衣服。 她派人随便买的,有些小了。 但因为他穿着看上去很好看,她也没有怎么太在意。 很快,负责人就亲自将身份证递到沈忱的手里。 他对着沈忱行了一个标准的修仙界礼仪。 “拜见族长。” 沈忱接过身份证。 对着负责人点了点头。 待他们走后,负责人擦了擦他头上的虚汗,今日竟能亲自见到家主,这可是至高无上的荣耀啊。 她因该是为了旁边的那个男人亲自跑了一趟。 他都没敢抬头看那个男人长什么样。 那男人可真是好运气,竟然攀上了他沈氏的族长。 看来以后要派人去查一查了,看看能不能搞一下关系,往上爬一爬。 像他这样的旁枝,连进祖宅的资格都没有。 更别说亲自见到族长了。 神明大人坐在车上,翻来覆去的看着手中的小卡片。 这上面的图像,没有照出他本人的千万分之一的美貌。 姓名:沈小明? 谁说他叫沈小明。 这是什么名字,他控诉的目光看向沈忱。 “我不叫沈小明。” 这名字听起来像王二狗,朱小力一样,听起来粗鄙不堪。 怎么配的上他的身份。 沈忱开着车,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问你叫什么名字你也不说。” 神明大人将身份证扔在地上,清冷的声音透着傲气:“吾的名字其实尔等凡夫俗子配知晓的。” 沈忱收回目光,不在与他说话。 反倒是他,开始喋喋不休。 他趴在车床上,看着车外的高楼大厦。 哪怕故作镇定,还是一副没见过世面的小土狗模样。 沈忱将车停下。 带他进了沈家的一栋大楼。 神明大人跟在她的身后:“这是何处?” 沈忱淡淡回到:“商城。” 神明大人寸步不离的跟着沈忱,就差贴在她身上了。 沈忱感受到了他的不安,特意放慢了脚步。 在上电梯的时候,他新奇的随她上去。 他看到沈忱按了一个按钮,就透过透明的电梯壁看到他们正在快速上升。 他有些跃跃欲试,却被沈忱握着手腕拉下了电梯。 在三楼,他被沈忱拉入一个店铺之中,里面全是那种现代奇怪的衣服。 宝贝们,中秋节快乐,祝大家心想事成,每天都快快乐乐。 神明大人27 她看到沈忱拿了几件颜色比较清浅干净的衣服,对着他比了比。 然后让他去试衣间试。 他很不情愿。 但是在沈忱的威胁下,还是乖巧的进去了。 她拿的这几件衣服比他身上穿的这件舒服多了。 售货的小姑娘对着沈忱夸赞:“你男朋友穿这几件衣服真好看。” “小姐姐,你眼光真好,对你男朋友也好,你们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沈忱挑剔的目光看向神明大人。 还行。 她刷卡买下了他试过的所有衣服。 神明大人轻哼一声,没有拒绝。 这些也不是那么特别丑。 可没想到,她连个芥子空间都没有,竟然让他亲自拎着这些袋子。 他愤愤不平的跟在她的身后。 他看中了什么东西,指给沈忱看,沈忱就会拿出她那张黑色的卡。 只是一刷。 就可以把东西拿走了。 倒是神奇,他们现在用的货币叫钱币,不像以前是灵石。 最后,东西越来越多。 他发觉,竟然是可以让店员送到家的,可沈忱就是故意让他拎着的。 她在一本正经的戏弄他。 在他就要发怒的时候。 冤家路窄。 他们身后忽然传出娇蛮声音:“站住。” 被沈忱打的鼻青眼肿的女孩再一次出现在沈忱的面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她本来是来找她哥给她做主的,没想到竟然在这碰到了他们。 他们惨了。 这栋大楼,可都是她们沈氏家族的企业。 她对着她旁边三十多岁的男人哭诉:“哥,就是这个贱女人将我打成这样的。” 男人上下打量着沈忱和神明大人。 目光在触及神明大人的脸时,闪过一丝惊艳。 这小白脸长的倒是好看。 不知道做起来什么样。 神明大人看到他淫邪的目光,目光冰冷带着戾气,眼尾带了几分杀气。 指尖的戒指隐隐发烫。 他望向沈忱,伸出修长如玉的手:“你把它给我取下来。” “我要挖了他的眼睛。” 沈忱伸出手,与他食指相扣,将他拉在自己旁边。 那男人又开始打量着沈忱。 长的也不错。 说不准可以双飞。 沈忱是看出来了,这对兄妹都是属于没有什么脑子的那种。 神明大人只感觉忽的掌心一暖,她的手带着安抚暖意,将他的怒火慢慢平息,他侧头看她。 忽然感觉今日她,好似没有那么面目可憎了。 那男人一开口,与那女孩都是差不多的话语:“你可知我是谁?” “敢欺负我小妹,活的不耐烦了吧。” 他对着手机喊了一声。 很快,商场的保安就快速将沈忱和神明大人包围了起来。 沈忱无语的看着他们。 这一幕,不是刚刚在理发店就经历了一次吗? 沈忱无意识的轻轻摩挲着神明大人的手背:“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男人嗤笑:“我管你是谁。” “敢在我沈家地盘闹事,还欺负我沈家人,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见她脸色没有丝毫变化。 他在天玄市横行霸道这么多年,很多祖宅里的贵人都见过了,却从未在沈氏见过这样一个人。 她定然不是沈氏的人。 听到沈家没有反应,那应该就是孤陋寡闻的外地人了? 只怕是没听过他沈氏的大名。 今日就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是名门望族。 神明大人28 沈忱看向他们:“沈家的地盘。” “沈家知道你们在这仗势欺人吗?” 那男人不善的看着她们,他看不出两人身上有任何修为。 看来也只是普通人罢了。 “仗势欺人,哈哈哈哈哈!”男人像是听到什么十分有趣的事情,忍住不狂笑了起来。 他恶狠狠的看着沈忱和神明大人。 像是野狗盯上了美味的肥肉。 “来人,把他们抓起来,带到我办公室。” 那被打的女孩也趾高气昂的看着两人,她听到自家哥哥的话,自然知道自己哥哥是什么货色。 她拉了拉他哥哥:“哥,我要那个男人。” 男人拍了拍她的手。 “等哥哥帮你们教训完他们,就把那个男的给你。” 神明大人厌恶的看向这对兄妹,若不是沈忱拉着他的手,他都想上去打死这两个蝼蚁了。 商场的保安迅速将沈忱和神明围了起来。 沈忱给沈南宁发了个消息。 保安们暗暗叹了口气,谁让他是他们的小沈总呢,在这天玄市,沈家就是天啊。 他们也不想无缘无故的帮着他欺负人,可是他们也要吃饭也要活命。 周围很多吃瓜群众就聚集了过来。 男人对着周围的人大喊,说是沈忱和她男人偷了商场的衣服,还不承认也不接受配合。 然后让人疏散众人。 毕竟他要干的事情也不是正大光明的好事。 沈忱真的懒得在大庭广众之下跟这些人动手,他们只是普通人,在她手里根本活不过三秒。 但她也不是任人欺辱的主。 她看向男人,对着他嫣然一笑。 男人脸上表情十分得意,看来这个小姑娘是被他的阵仗吓到了。 开始讨好他了。 他挺着自己的啤酒肚。 刚要对着沈忱开口说话,忽然腹部一痛,整个肚子都一脚踹的凹陷进去。 他四仰八叉的摔在地上,痛苦的的捂住了肚子,哎呦哎呦的叫个不停。 女孩见自己哥哥挨揍了。 赶忙跑过去,扶起她的哥哥。 “哥!你没事吧。” 她对着商场的保安怒吼:“还不快赶紧把他们抓起来。” “住手。” 男人顺着声音望去,本来狰狞的脸看到来人瞬间僵硬了一下。 他不顾自己肚子的痛意,借着他妹妹的力气,从地上爬了起来。 一脸讨好的看着沈南宁。 “神侍大人,您怎么大驾光临,我这都没什么准备。” 沈南宁看都没看他一眼,大步走到沈忱旁边。 见沈忱竟然认识神侍。 他只感觉浑身像是被冰水浇透,完了完了。 这个小贱人有关系为什么不说。 他那贫瘠的大脑飞速运转。 他搓着手掌,脸上堆着油腻虚伪的笑容:“原来你与神侍大人相识啊,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吗?” 沈忱面无表情的看着看着他。 他看沈忱没有什么动作。 沈南宁也一脸冷漠的看着他。 他猛地抬起手,啪的一声给了他妹妹一个巴掌。 女孩被打的一蒙,整个人都被抽在了地上,她本就青一块紫一块的侧脸迅速肿了起来。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男人。 “哥,你竟然打我。” 神明大人29 他哥哥用余光偷瞄了一眼沈南宁,然后咬牙一脚又踹到女孩身上。 “天天在外面惹事生非,我平时是怎么教导你的。” 女孩委屈极了。 但她也意识到了事情不对,没敢再出声。 神明大人在这时开口了:“你们沈家好大的威风啊。” 他虽然是对男人说话,但是却看向沈忱。 沈忱挑了挑眉,没有理会他的阴阳怪气。 男人垂着头:“不敢不敢。” “这位小兄弟误会了。” 他就是一个小旁枝,哪敢在神侍面前装b。 但是沈南宁也不敢对他怎样。 他背后之人,可是沈南宁都惹不起的。 沈南宁一脸冷漠:“沈西银,你以下犯上,现将暂停你在族中一切事务,罚跪聆讯堂一个月?” 聆讯堂一个月? 那聆讯堂可是关押沈氏罪犯的地方,那地方没有丝毫灵力,反而阴森恐怖,无数沈家罪人在那被关上三个月,出来后就疯魔了,那可是沈家最为可怕的地方。 沈南宁竟然让他在那跪一个月。 还要剥夺他在沈氏的权利。 她知不知道他千辛万苦才爬到这个位置。 若是被夺了权利,就算他侥幸活着出来,他在沈氏树敌众多,他也会被踩死的。 早就听闻这沈南宁甚是无情,铁公无私。 这今日看来,她明显就是在公报私仇。 他站了抬起头来,脸上的讨好瞬间消散,他愤恨的看着沈南宁。 “沈南宁,我敬你一声神侍,说白了,你也只是族长大人的一条狗罢了,你可知神侍不止你一人。” 沈南宁面色没有丝毫变化,好似丝毫不在意。 就要让手下的人将他带走。 沈忱伸手制止了她,一脸浅笑的看着沈西银。 沈西银挣扎:“沈南宁,我可是清棠神侍的一脉相承的同源堂兄。” “你抓了我,清棠神侍不会放过你的,清棠神侍可是族长最为宠幸的人,你算什么东西。” 沈忱看着他。 她本还在想,这么狂的人背后之人是谁。 原来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沈清棠啊。 只是这人消息还是不太灵通啊。 沈清棠现在已经好几个月都没出现在沈氏众人面前了,而且现在沈氏许多事务都是沈南宁在管理,难道他不知道吗? 沈忱看向沈南宁:“南宁,传我之令,沈棠宁背叛沈氏,盗窃沈氏宝物与其兄宋泊呈出逃沈氏,自今日起,将沈棠宁从沈氏族谱除名,设一级沈氏追捕令,死生不论,捉回二人。” 沈西银呵呵冷笑:“你谁啊,敢在这诬陷我表妹。” “你就不怕……” 沈南宁瞥了沈西银一眼,对着沈忱微微颔首:“是,家主。” 家主。 沈西银惊恐的瞪大眼睛,他万分慌张的看向沈忱。 她竟然是家主。 家主为什么会在祖宅出来。 还这么巧被他撞上了,一定是假的。 沈南宁向来与清棠神侍不对付,她肯定是故意设计陷害他。 他慌乱摇头:“骗人,沈南宁你骗人,竟然敢找人冒充家主。” “逆子。”沈西银的爹匆忙赶来,见到眼前一幕,他就知道自己这不孝子定然是又惹祸了。 神明大人30 “爹,爹啊,救我。” 他指着沈忱:“她竟然敢冒充家主。” “小畜生。”沈西银的爹踹了他一脚。 沈忱眼底泛过细碎的笑意。 不愧是父子,他踹他妹,他爹踹他。 沈西银听闻神侍大人忽然大驾光临,这眼皮子就突突突的跳个不停。 这几日祖宅那面出了大事。 他也探听到了一点风声,族长处置了不少人,大家这段日子都夹起尾巴过日子。 他早就警告过他这对爱惹是生非的子女了。 可没想到他们竟然把他的话当耳边风。 他慌乱跪在沈忱面前,对着她行大礼:“见过家主。” 他将头埋在地上。 不敢给这对逆子求情。 他不是只有这么一对儿女,为了他们把自己赔进去就不好了。 “爹,你叫她什么?” “她真的是族长?” 沈西银还是不敢相信,他竟然真的冒犯了族长。 他哐的一下跪下,面色灰白。 女孩也愣住了。 她说过的话像是火辣辣的巴掌一样,全都啪啪的打在了她自己的脸上。 她呆呆的看了一眼沈忱。 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父亲。 完了。 一切都完了。 空气中传来刺鼻的味道,女孩身下地板湿了一片。 她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 神明大人嫌弃的捂住鼻子。 “真恶心。” 沈忱浅浅的看了他们一眼,沈家等级森严,皇族的许多规矩一直传承至今。 沈南宁赶忙派人将他们带了下去。 沈忱去a市并不想让其他人知晓。 现在许多人都在虎视眈眈盯着沈家。 因此,她没有乘坐沈氏的私人飞机,而是带着神明大人去做了客机,悄然前往。 沈南宁留在祖宅管理天玄市。 神明大人好似对这飞机颇为忌惮。 在他初次看到的时候。 他就想起了他就是被沈忱的几架这样的大鸟炸的血肉模糊。 他死活不愿意上去。 还是沈忱拽着他的手,将他生生的拖上了飞机。 来到他的位置时,看着许多人都安然无恙坐在上面,他慢慢的平静下来。 他看了看坐在他旁边已经闭上了眼睛的沈忱,好奇的打量着四周。 很快,飞机就飞上了天。 他好奇的透过窗子朝着外面看去,他们在云层中穿梭,不需要灵力。 他想问沈忱它是怎么飞起来的。 可是她闭上眼,明显就是不想搭理他的意思。 他只能闭上嘴,看着窗外。 忽然。 飞机颠簸了一下。 他下意识抓些什么,却不小心握住了沈忱的手指。 她的指尖没有温度,冰冰凉凉的,像是上好的玉石,温润生凉。 不似她的手心,温暖如春。 沈忱睁开眼,淡淡的扫了他一眼。 她反手与他十指相扣,掌心相贴。 她的温度顺着他们交握的手彼此传递。 沈忱很快又闭上了眼。 徒留神明大人低头看着两人紧紧握在一起的手。 他忽的感觉胸口泛起一丝涟漪,她与他相触的肌肤之处,像是有无数细小的电流,顺着他的手臂,传遍他全身。 他抬起头,看到沈忱精致的侧颜,一缕黑色的发慵懒的滑落在她的耳侧,她双眸紧闭,眉似远山不描而黛,鼻梁挺翘下的唇不点而朱。 竟然有那么几分好看。 神明大人31 他忽然想起了那个吻。 她的唇软软的,带着她身上特有的浅香。 他鬼使神差的靠近沈忱姣好的面容。 在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后,他猛地一惊,迅速远离。 剧烈的动作将沈忱都吵醒了。 她懒懒的抬起眼皮子。 看着他如雪的肌肤上浮现几分薄红,以为他是第一次坐飞机不适应。 她安抚性的开口:“在坚持一会,马上到了。” 她的声音哑哑的,像天边揉碎的卷云。 神明大人没有说话,只是转过头去看向窗外。 在她说话的时候,他的胸口像是含了一只发疯的兔子。 他感觉,自己一定是生病了。 是不是沈忱给他身上又下了什么禁忌,为什么他现在那么奇怪。 他现在浑身滚烫。 却还是没有松开沈忱握着他的手,反而越握越紧。 在沈忱看不到的地方,他的嘴角极其浅的勾了一下。 很快,两人就到了a市。 他们刚下飞机,就有人在等候两人多时了。 沈南宁特意吩咐过,沈忱是秘密前往,因此,人不是很多,只有a市几个负责人。 沈北一对着沈忱微微颔首:“家主,我是a市的总负责人。” “神侍大人已经安排好了,家主,我这就带您们先去休息。” 沈北一扫了一眼沈忱身边的男人,只以为他也是沈家的人。 不知道是哪个旁枝忽然被提拔到了家主身边。 为了更好的了解交接工作。 他对着神明大人伸出手,想要与他握手。 他笑了一下,对着他开口:“你好,我是沈北一,请问怎么称呼?” 沈家的人除了沈忱和沈清棠,沈南宁,并没有人见过神明大人。 每年祭祀的时候。 两位沈氏是不敢触碰神明大人的,她们会将他连同封印他的冰馆一起搬出去。 在放入神龛之中,上面还会有东西做遮掩。 更何况,祭祀的时候,是没有人敢抬头直视神明的。 这是大不敬,同时也会触犯族规。 神明大人微抿的弧线透露出冷漠的气息。 沈北一见他高冷至极,一副不愿意与他交谈的模样,看来这位在族长面前地位很高。 只是颇有些恃宠而骄了。 他略有些尴尬的事收回手。 “他叫沈小明。” 神明大人固执的开口:“吾不叫沈小明。” 见他对沈忱不敬,可沈忱却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 沈北一低下头。 怪不得他这么狂。 原来是族长的男人,看起来不像是个管事的,这次族长在a市的所有事务可能需要他来全权负责了。 他们休息了半日,傍晚的时候,沈忱就带着神明大人在a市闲逛,a市没有天玄市繁华。 但也别有味道。 傍晚,沈忱带着他出现在一个烧烤摊子上,这个摊子不大,支在路边。 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丰满女人,她长的不是特别漂亮,但她笑起来很有感染力,两个小小的酒窝浮现在她的脸颊上,让人倍感亲切。 神明大人皱着眉,跟沈忱一起坐在小板凳上,看着沈忱没有什么架子和形象的坐在那里撸串。 他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团,不去碰那刚刚被老板擦完的桌子。 沈忱也不理睬他,只是笑着看忙碌的老板娘。 神明大人32 老板娘见沈忱在看她,对着她十分温柔和善的笑了笑。 沈忱回以微笑。 神明大人注意到沈忱的目光,也看了过去。 不过是一只千年的小狐妖而已,修为也不高,应该刚化作人形不过百年,至于看的这么入神吗? 现在这个社会确实像沈忱说的那样,包容性极其的强。 在以前,妖在人间都是人人喊打的那种。 妖兽要么沦为坐骑,要么被修士捕杀,取其筋骨内丹之类的练丹练器。 而现在,妖也能与人和谐共处了。 这一路来,他看到过不少妖魔鬼怪。 蜘蛛精,野狼精,老鼠精,各种动物成精。 他们夹杂在普通人之中,许多都已经成家生子。 大多妖怪都是与妖怪在一起。 也有一些跨越种族的爱恋,人妖混血儿也不在少数。 沈忱将一串烧烤放在神明大人面前:“尝尝。” 神明大人摇头。 他向来不重口食之欲,更何况他已经辟谷多年,也不需要食用世间食物。 他早已经忘记了食物是什么味道。 对这方面也没有什么欲望。 “你也应少食,世间食物会引入杂质,影响你的修炼。” 沈忱瞥他一眼,又点了几串。 食物的香气四溢,神明大人却捂住了口鼻。 这个味道。 刚刚只是普通的牛羊肉。 而现在这个。 是…… 沈忱看着眼前的肉串,也没有在动口。 那老板娘对她浅笑,可那笑容却不及眼底,带了几分拒其千里之外的冷漠。 那老板娘走了过来,将那几串肉串端走:“抱歉,上错了,这谢是那桌客人点的。” 说完,她就讲肉串端到了那桌。 那一桌是一家四口,全是蛇精。 沈忱也没了什么胃口。 神明大人不知道沈忱为何要带他来这里,这里又脏又乱,就连这个小摊子,也是妖物居多。 沈忱看着老板娘似乎人缘很好的样子。 许多妖怪与人类都与她十分熟识的感觉。 邻桌的人在窃窃私语,说这老板娘可怜。 她的女儿在去年死了。 她的丈夫也在前段时间被发现惨死在街头。 曾经他们夫妻恩爱,她家孩子学习在学校里也是名列前茅,是人人羡慕的一家三口。 只可惜她家孩子学习压力太大,竟然在学校里跳楼了。 自那后,他们夫妻二人就时常吵架。 前几日,他丈夫又与她大吵一架,醉酒离家出走,结果碰到了变态杀人狂魔。 最后死状那个惨啊。 好好一个家,现在就剩下她一个人了。 可怜啊。 知情人都叹息着。 然后又聊起那个变态杀人犯,他们又开始惶惶不安起来,那杀人这么多月以来已经连犯数案了。 可是到现在都没抓到。 最近一次命案发生在附近。 说话那男人忽的感觉身上一冷,他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媳妇儿,咱们快点吃,吃完就赶紧回家吧,最近这附近不太平。” 前段时间警方都通报了,让咱们晚上别独自出门。 他对面的女人也点了点头。 很快,小情侣就吃完,结完账后离开了。 周围许多人也听到了他们两个的话。 也都心头一紧。 a市四处流窜的杀人犯已经上了好几次热搜了。 他们也都赶紧吃。 准备吃完就回家。 神明大人 33 沈忱招了招手:“老板,多少钱。” 那老板娘看了一眼开口:“一百三。” 沈忱拿出手机,扫完码付了款。 神明大人看她:“你不会也怕这变态杀人犯吧。” 沈忱站在路灯下,昏黄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她眯了眯眼睛。 几个少年嬉笑打闹的出现在烧烤摊子上。 少男少女浑身洋溢着青春活力。 一个女孩招了招手:“白姨,这里。” 在沈忱和神明大人马上就要离开的时候。 那少女与她对视了,她对着她甜甜一笑,眼中带着少女的天真无邪。 沈北一开车来接了两人,他的车停在路边:“家主。” 可神明大人却忽然拉住了她,他目光亮亮的望向设在路边的一个个小摊。 神明大人理直气壮开口:“我现在不想回去。” “我想去那边。” 沈北一只能下了车,跟在两人身后。 这个男人可真是任性,可家主也愿意宠着他纵着他。 害。 可怜了他这个单身狗。 神明大人从未见过夜晚的a市,路边许多人在走走停停,人都是喜爱热闹的,哪怕有杀人犯,也不能阻止很多人夜晚出行。 他们总是心存侥幸。 这么多人,杀人犯肯定不敢当街杀人吧。 神明大人走走停停,看到闪闪发光的东西总是忍不住驻足。 他看到许多人围在一个小摊前面。 他也走了过去。 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在卖鲜花。 各种花朵被包成小束,花束上缠绕着漂亮的小灯,在夜晚闪耀出浪漫迷人的气氛。 许多情侣停下,男生都会买一束,送给他们的女朋友。 而女孩脸红着接过花朵。 许多小情侣不顾世俗眼光,在灯火阑珊处拥吻。 神明大人看到,皱了皱眉:“真是有失风化。” 他站在花摊前面。 就那样看着沈忱。 女孩也注意到了颜值极高的沈忱和神明大人。 只是他们是三个人,一时不知那两个才是情侣。 看到那个比明星还好看的男人站在她前面,望着那个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的女孩。 她隐隐能猜到可能两人是一对了。 她笑着开口:“帅哥,你是要给你女朋友买花吗?” 她热情的介绍:“这面带灯的大束要三十五元,小束的二十五,不带灯的十五一束。” 沈忱叹了一口气,选了一束白色的花递给了神明大人。 可他却没有接。 “我要那个大的,粉色的那个。” 沈北一转过头去,一个大男人要粉色的。 沈忱将那束粉色带浅色小灯的玫瑰拿了起来,塞进了神明大人的怀中。 神明大人接了过去。 摆弄着里面发光的小灯。 “除了白色,其他颜色的我都想要。” 沈忱看他,他要这么多花干什么。 卖花的女孩也震惊了。 她卖了一晚上花了。 都是男朋友给女朋友买花。 这反过来还是第一次。 可那个女孩好像拿他很没有办法的样子,无奈的笑了笑,然后就付款了。 神明大人抱着满怀的花儿,脸上也染上了浅浅的笑意。 不是像曾经拿那普度众生一样伪善故作慈悲的笑,而是发自内心像孩子一样单纯的笑意。 他对着沈忱眨了眨眼睛。 犹豫了一下。 神明大人34 然后学着那些受到花的女孩那样,微微俯身亲在了沈忱的脸庞。 沈忱愣了一下。 沈北一这次不止头转过去了,连身子都转过去了。 沈忱一脸怪异的看着神明大人。 神明大人抱着花,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灯光闪闪,他完美无瑕的面容如天上明月,泛着淡淡的光,在鲜花的衬托下,被他轻轻抿起的唇比花儿还要娇艳。 “看我干什么,走啊。” 沈忱看到前面有卖奶茶的,催促着神明大人。 他要的花也给他买了,在这磨磨叽叽的干什么呢。 神明大人看到她渐渐远去的背影。 面色沉了下来。 他将花全都扔给沈北一,黑着脸跟上了沈忱。 沈忱捧了两杯奶茶出来,递给沈北一一杯,自己拿了一杯。 看到神明大人把花都给了沈北一。 也没太在意,他喜欢什么都是一时新鲜,看够了就不在意了。 神明大人看到她的动作,脸色更加难看了。 “为什么吾没有。” 沈忱吸了一口:“你不是不要吗?” 神明大人气的想要揣手手。 他可以不要,但她不能忽略他不给他买。 他的衣服已经被沈忱炼化了挺长时间了。 可他还是改不了这个习惯。 他冷冷的瞥了一眼沈北一。 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沈北一一看就知道,族长大人的男人肯定是吃醋了。 他把自己手中的奶茶递了出去:“要不你喝这个。” 神明大人声音冷冽:“吾不要。” 沈忱发现,今日的神明大人格外的作。 像个傲娇的小公主。 她耐着性子开口:“我再去给你买一杯。” 神明大人见她脸上渐渐浮现了几分不耐烦。 他委屈的开口:“吾不要。” 沈忱看着他的样子,恨不得一脚将他踹出去。 “那你要怎样。” 神明大人伸出手:“吾要你手中的那一杯。” 沈忱冷笑。 在她手中抢东西? 她抱着奶茶,将一杯奶茶一口气全部喝完。 然后将空杯子塞进了他的手里。 神明大人看着自己手里轻飘飘的塑料杯,他看着沈忱,眼中渐渐浮现了泪花。 她怎么能这样。 明明就是她不对。 他感觉自己的心酸酸涩涩的。 眼眶有些发酸,眼角也红红的,看起来份外惹人怜爱。 沈北一见状,赶忙找借口开溜:“家主,我现将这些东西送到车上,马上回来。” 然后不等沈忱开口,脚底抹油似的离开了。 神明大人重重的的将奶茶杯摔在地上,坐在了路边的长椅上,发狠的扣着食指上的戒指。 他这段时间真是昏了头了。 不过是一个蝼蚁。 竟惹的他起了这么大的情绪波动。 他的手指被他抓的血肉模糊,可那戒指却还是没能摘下来。 沈忱看着他委屈巴巴在那自残的他。 她不解的眉心微蹙,不过是一杯奶茶,他至于吗? 神明大人越想越气。 在一抬头,沈忱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冷笑一声。 胸口嗖嗖透着冷风,他坐在热闹非凡的天地之间,却感觉他还是那般,格格不入。 这时间万千灯火,从来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神明大人35 可笑的是,他竟然对这时间他最看不起的蝼蚁,起了一点点不寻常的心思。 可她根本不在乎他。 她只是贪图他的色相。 愿意了,就逗一逗他,不愿意了,就弃他于不顾。 她明明对别人,都是温柔至极,会浅笑着与他们说话。 唯独对自己的时候,大多时候都是冷着一个脸,或是不理睬他。 许多时候,他与她说话,她都装作没听到的样子。 她真的该死。 他垂着头,心口酸涩到了极点。 一定是她给他下的禁忌发作了,所以他才会这么难受。 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顺着他白玉无暇的脸颊滑落,滴到他的衣襟上,湿了一片。 他的手指缓慢的淌着血,滴在地上的小草上。 小草摇曳着发出浅浅的绿光。 他的面前忽然伸出一只白皙的手,修长的指尖干净的很,手里握着一杯冒着白汽的奶茶,滴滴水珠悬挂在杯壁上。 他抬起头。 是那张极其明艳的面容。 她看到他脸上的泪痕。 清澈如一泉清潭的狐瞳闪过一丝幽暗,她伸出另一只手,缓缓撷去他脸上的湿润。 语气是难得的轻柔:“别哭了。” 她半蹲在他的面前,将吸管插进奶茶里面,喝了一口,然后递给他。 “一模一样的,给你。” 神明大人不知为何,看到面前的这张脸,心中五味杂陈,眼眶更是一片酸软。 眼里更是蓄满了泪水,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吾才不要。” 他纤长的睫毛都被泪水打湿,颤颤的垂下。 沈忱咬着吸管,含了一口,将奶茶放在一边。 单膝半跪,双手捧起了他的脸,仰着头吻了上去。 看似处于弱势,实则步步紧逼,让他无处可逃,被迫承受。 神明大人震惊的瞪大双眸,沈忱的一只手缓缓盖住他的眼睛,他湿润的睫毛在她手心中惹人怜爱的颤动,勾起一抹痒意。 神明大人忽然感觉眼前一片黑暗,天地间好似只剩他们两人。 一吻完毕。 他微微喘着气,嘴里还泛着甜意和奶香,脸上泪痕已干浮现着浅浅的红色,可眼眸却像被水洗过一般,澄澈懵懂。 许久,他回过神来。 却发觉沈忱面色没有丝毫异常,呼吸平稳,一点没有他这般慌乱。 好似经验丰富,已经做过千遍万遍的模样。 他猛地想起。 她是有命中之人的。 那人与她的命运纠缠在一起。 他们会相爱,会彼此占有,相爱相杀。 那人,与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一想到她以前也与他做过这样的事。 未来还会为他怀孕生子,他就感觉身上如同万千蚂蚁噬咬,密密麻麻的痛意遍布全身。 她要杀那男人。 可他却把他放了。 而且,当初他还劝她不要反抗。 让她和宋泊呈在一起。 他恨不得一拳打死曾经的自己。 他猛地将沈忱抱入怀中,她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他后悔了。 他不该那样做的。 他垂着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杀意,宋泊呈该死。 一个蝼蚁,怎配待在她的身边。 她将是神的妻子。 会成为这时间最至高无上的存在。 沈忱以为他还在难过,轻轻的拍着他的背。 神明大人36 “别哭。” 她最见不得男人哭。 无论是床上还是床下。 这么多世界了,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啊!” 人群中忽然传来一声尖叫。 人群迅速四散而逃,甚至有人恐慌的跌倒在地上,发生了踩踏事件。 “杀人了!” “怪物啊!” “救命!” 沈忱迅速转过头去。 她握住神明大人的手,将他拉了起来,逆着人群朝着人群逃离的反方向走去。 人潮汹涌,她们前行的格外困难,若不是沈忱抓着他,他都要被人群冲散了。 沈忱拉着他,她用灵力隔开众人,这才快了一些。 越往前走,人越发的少。 却还是有几个被吓得走不动的或是不要命的还停留在原地。 可早已守在附近的沈家人迅速疏散众人,第一时间保护起犯罪现场。 一切发生的太快,许多人都没反应过来。 只见a市中心大广场的区域正中心的喷泉之上。 一个男人被倒挂在上面,鲜血顺着水流染红了喷泉的池水。 他的下体被喷泉上的尖刺彻底贯穿,他的脑袋已经被什么东西挤压的有些变形,充血的双目爆了出来。 他赤身裸体,胸口还刻着四个血淋淋的大字。 禽兽校长。 神明大人看到眼前血腥的一幕,下意识的捂住沈忱的眼睛。 沈忱一歪头,躲过他的手,声音中带了几分无奈:“乖,别闹。” 现场也已经没有了人群喊着的怪物踪迹,只有一具不堪入目的尸体。 天空中几颗发亮的星,寥寥几片白云,一轮满月冷冷清清的镶嵌的在夜幕之中。 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气息。 沈忱看了一眼神明大人。 “伸手。” 神明大人疑惑的伸出自己的手。 沈忱皱眉:“另一只。” 神明大人这才将那本血肉模糊如今已经快速愈合的手伸了出来。 沈忱将戒指摘了下来。 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希望他不会让她失望。 神明大人感觉自己指尖一松,压在他身上的禁忌也迅速四散开来。 他身上的灵力迅速修补着他的指尖的伤口,一时间,来自他身上的威压四散开来,快速蔓延席卷整个城市。 百鬼闻之夜哭,凶兽闻之丧胆。 他愣了一下,面上的表情也变得有些飘忽,眉眼间更为冷冽,俊雅似仙官入尘,短发迅速变长,不过片刻,就已经及地,在月光的照耀下,如同上好的绸缎。 “为何。” 沈忱将那戒指戴在自己的大拇指上,声音没有丝毫的起伏。 “若是你想,你现在就可以离去。” 神明眉尾微扬,他目光沉沉的看向沈忱。 然后咬牙切齿的抓住她的手。 “你休想丢下我。” 沈忱抬起头看他,对他浅弯红唇。 “好。” 若是他跑了,她有的是办法把他抓回来。 打断他的腿。 废了他这一身的修为。 让神明跌落人间。 她目光森寒的望向那具尸体:“今夜,不会安稳,我不能时刻在你身边保护你。” “你需要自保能力。” 而且,他不能成为她的拖累。 神明大人听后,不知为何有些感动。 他收敛了周身气息,将头发幻化成短发模样:“你就不怕我对你出手。” 神明大人37 沈忱捏了捏他的掌心。 “我相信你。” 系统:呸! 宿主又在欺骗无辜少男。 这神明大人不知活了多长时间了,也不算少男了。 欺骗没谈过恋爱的老男人。 宿主的嘴,骗人的鬼。 她以前这么哄骗过傅司睿,哄骗过谢玄,还哄骗过顾缘。 尤其是上个世界的顾缘。 被宿主骗的那个惨,对人家忽冷忽热,勾搭人家的时候甜言蜜语,干完事后就一脸冷漠。 人家可怜巴巴的追着宿主四处跑,连个正经身份都没有。 结果宿主完成任务。 没有丝毫留恋,拍拍屁股就走了。 徒留那个男人在那个世界哭成狗。 宿主看上的男人,怎么可能跑的了。 腿不给你打断。 系统一合计,发现宿主的男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害。 阿弥陀佛,它还是赶紧多看几本我佛慈悲的书为宿主祈祈福吧。 它翻开了一本《禅房与妖女不可描述二三事》(gb,h) 盈盈月光落到神明大人眼中,满是温柔与动容。 或许。 他真的如同现代人所谓的那样。 心动了。 他恨不得立即将沈忱抱进怀中,永远不分开。 她怎么这么好。 她的一句相信他,让他心尖甜丝丝的,颤栗的电流走遍全身。 神明抬眼,再也不是一片荒芜,而是风情万种的人间。 沈忱忽的皱起眉毛,迅速朝着喷泉后的一道在高楼间飞速移动的暗影飞去。 那暗影发觉沈忱发现了她。 快速逃窜。 最后莫入巷子里不见了踪迹。 有意思,巷子旁边,是如今已经空无一人的烧烤摊。 恢复了修为的神明大人跟在沈忱身后,不解的看着沈忱。 “你明明能抓住他,为何要放弃。” “你来这,不就是为了抓他吗?” 他看到了,那是个原型为蜥蜴的男妖,修为三四千年左右。 在如今这个世界算是大妖了。 沈忱明澈如水的目光望向小巷。 “是为了她。” “还有一人,再等一等吧。” 她叹了一口气:“回去吧,是我多虑了。” “今夜无事了。” 神明大人与她并排站立,对着他伸出了骨节如玉的长指。 沈忱扶额:“干什么。” 神明大人高傲的仰起头,光洁的下巴勾勒出完美的弧度:“戒指。” 若是能留在她身边,让她心安。 高傲自矜如他甘愿臣服,也愿意为了她画地为牢。 沈忱浅笑。 “不用了。” 无形的戒指已经圈住了他,还要这有形之物做何物。 “我信你。” 神明大人轻哼了一声,耳尖却微微又些发红。 沈氏的人才刚刚赶来,沈北一看向沈忱:“家主,我们来晚了。” 沈忱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他。 “无碍。” “明日是灵三中学的校庆是吗?” 沈北一忽的想起,好似,今日死的那人就是灵三中学的高三分部校长。 “家主,是那妖怪在灵三中学吗?” “可要派人盯着灵三中学。” 沈忱点头:“只是盯着就可,不必出手。” 沈北一虽不知为何,却还是低头:“是。” “家主,这灵三中学属天城客氏,这几年客家和龙家在a市渗透进不少势力,以前都是清棠神侍管理这些的。” 神明大人38 沈忱抿了抿唇:“我知晓了。” 第二日。 因为沈家控制的比较好,舆论并未起太大波澜,凡是出现在网络上的视频和图片都被夹了。 许多人怨声载道,却没有办法,资本的力量,太过强横。 普通人中,也没有几个真的会相信出现怪物。 哪怕死了一个校长,可灵三高中的庆典还是如期举行了。 沈忱和神明大人坐在礼堂的学生之中,没有丝毫的异常。 反而因为不同寻常的颜值,引起了学生极小的骚动。 他们纷纷猜测沈忱和神明大人到底是是哪个班的学生。 为什么从来没看见过。 看起来比校花和校草还好看。 直到后来,沈忱和他戴上了口罩。 慢慢大家被台上的节目所吸引,这才不在讨论沈忱二人。 学生们青春洋溢,沈忱在人群中看到了上次去烧烤摊吃饭的那几人。 那为首的女孩正在台上表演芭蕾舞。 她跳的极好,落幕之时,天鹅垂颈,带着淡淡的悲伤。 台下爆出雷鸣般的掌声。 一个寸头的男生红着脸,在众人的欢呼声中上了台。 他拥抱了林可菲一下,将手中的鲜花献给了她。 “可菲,愿你日后顺遂无虞,皆得所愿。” 坐在沈忱旁边的学生小声开口。 “天啊,校花校草之间是什么神仙爱情啊。” “好羡慕啊。” 沈忱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坐在了前排,她今日穿的干干净净,一身修身白色绣着梅花的旗袍,眉眼间不再如那日慈眉善目,而是眉眼如钩,透露出别样的风情。 是烧烤摊的老板娘。 很快,她旁边的另一个女生就急忙开口了:“我听说这傅校草,以前和丁苗苗拉扯不清呢。” “嘘,干嘛提丁苗苗那个婊子。” “脏死了。” “插足校花和校草之间的感情,还和那么多男人勾搭不清,晦气。” 隔着几排的距离,烧烤摊的老板娘冷艳的回过头来。 目光不带半点温度的看了说话的两人一眼。 随即,她的目光扫过沈忱。 对她妩媚的勾唇一笑,带着无尽风姿,像是熟透了的蜜桃。 沈忱靠在靠背上。 这丁苗苗是白曼娘的女儿,这个烧烤摊的老板娘就叫白曼娘。 丁苗苗是个半妖。 她的父亲是人类,可母亲是个狐妖。 白苗苗生的一副好样貌,可是却没继承母亲丝毫妖力。 所有妖与半妖在出世的那一刻就会被记录在册。 林可菲抱着花下了台。 沈忱看到,在她路过校长席的时候,一只咸猪手在下面摸了她一下。 可林可菲面上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 她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下一个表演节目的是刚刚为林可菲献花的校草,他手上拿着话筒,深情款款的开始唱歌。 就在这时,刚刚咸猪手摸林可菲的那个校长看了一眼手机,然后就离席了。 在他离席那一刻,白曼娘也站了起来。 一歌完毕。 学生之中又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巨大的红色幕布缓缓落下。 再一次升起的时候。 刚刚还坐在台下的校长忽然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出现在舞台之上,他跪趴在那里,上半身没穿一点衣服,白白胖胖,满身油腻的肥肉。 神明大人39 白曼娘极其优雅的穿着高跟鞋,纤纤玉指轻抚自己盘好的发,一缕头发风情万种的垂在耳后。 在她身后,三条长长红色尾巴轻轻摇曳。 台下的学生以为是特效道具什么的。 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节目,但看起来好像很有新意的样子。 话说这个阿姨长得真好看,在她的对比之下,校长就像一个油腻的大肥猪。 眉眼间流转着妩媚的白曼娘腰肢柔软,她十分有礼貌的对所有人鞠了一躬。 然后走到话筒前面,轻轻的拍了拍。 话筒发出声音。 “大家好,我是丁苗苗的妈妈。” “我叫白曼娘。” 她的声音却温和如水一样绵柔。 众人听了她的话,瞬间沸腾起来。 白曼娘拍了拍话筒:“请大家安静一下。” 可是没有人听她的话,她目光沉了沉。 “闭嘴,给老娘安静。”她的声音忽的变得尖锐,像是刀尖划过玻璃一样,让人忍不住捂上耳朵。 见众人终于安静了下来。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十分抱歉了,大家。” 见声音如海浪一般又起。 她尾巴顺间化为利刃,在校长光裸的后背上划过,校长发出杀猪般的叫声。 台下众人这才发觉竟然不是道具。 无论男女,纷纷尖叫起来。 有的人两股战战,几欲先走,可是众人慌乱的要站起来时。 白曼娘的尾巴暴涨,穿透了要开门的那几个学生的胸膛。 鲜血飞溅,她甚至在收回尾巴时,还特意将穿透的身体一并带到舞台上,滴滴答答的血滴到座位上没能挤出去的同学脸上。 “闭嘴!都坐下。”又是尖锐的叫声。 所有人都捂着嘴失声的坐下。 那几人虽流了许多血,看着吓人,但却并不致命。 终于,大家都不敢在出声了,白曼娘满意的点了点头。 声音又变得柔软起来:“大家好,我今日作为丁苗苗的母亲身份出现在贵校的校庆之上,不请自来,还望大家原谅。” “你这个贱人,你可知我是谁,我大兄可是客家家主,你这个下贱的妖。” 白曼娘脸上带着疯狂之色看着他。 一尾巴抽的他门牙翻飞,整个嘴全都肿了起来。 她最恨世家。 因为他们,她们妖族千百年来卑微至极。 林可菲嘴巴微张,震惊的看着平时温柔和善的白姨尾巴上沾满鲜血。 她旁边的男孩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抚,却被她毫不留情的抽了回去。 男孩黯然神伤的低下头,看着被扔在地上的花。 苦笑了一声。 白曼娘继续开口:“我的女儿苗苗,是个天真善良的女孩,不是你们口中的婊子。” “她乐观向上,努力学习,品学兼优,是我的宝贝。” 说着,她的声音有些哽咽,若不看她满身鲜血,看起来倒像个无辜的爱女心切的母亲。 “可是,我们满怀希望的将她送入这个学校,是希望她成材。” 她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个分贝,凄厉的声音直穿耳膜。 “都是畜生,这个学校里的人都是畜生!” 大家下个位面想看什么呢? 是娱乐圈被出轨替别人养儿子的圣母女主 还是帮假姐姐替考坐牢的被换真千金呢。 神明大人40 台下的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台上的一幕。 白曼娘愤恨的看着满身肥肉的校长,她三条尾巴疯狂舞动,台上的大屏幕上很快开始播放一段视频。 画面十分不堪,可怜兮兮的女孩满眼泪水的缩在墙角,镜头在密闭的屋子里旋转,恶心的画面骤然出现。 无数白花花的身体纠缠着。 很多花儿一般的女孩被摧残。 而丁苗苗,也在其中。 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 如今趴在台上劈开肉绽的校长也在其中。 而那个视频中。 很多人都没有出现正脸,只是背影。 他们就像一群没有人性的畜生,不在有丝毫的礼义廉耻,只会像虫子一样蠕动。 他们疯狂如斯,一看就是磕过药,丧失了理智。 台下的沈忱看到画面上的一幕,眉心微微蹙起。 林可菲旁边的男孩也攥紧了拳头。 他阴郁的抬起头,瞳孔骤然如同冷血动物一样竖起,看着里面的女孩微弱痛苦的喊着他的名字。 求他救她。 他额头青筋暴起,一副恨不得冲上去杀了那男人的模样。 林可菲瞥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 白曼娘再一次看这个录像,看着自己的女儿遭此折磨,一时间泪流满面。 她终于再也忍受不住,三条尾巴舞动着,将那满身肥肉的校长撕成碎片,可台下的人只是捂着嘴巴,想要呕吐,却静默无声。 他们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死有余辜。 最后一个人也死了。 白曼娘瘫坐在地上。 她神魂落魄的开口。 “a市死的那些男人都是我杀的,他们该死,他们害了我的女儿。” “我一个个将他们查出来,跟在他们后面,将他们以不同的方法撕碎,就是为了给我女儿报仇,看着他们惊恐的目光,我痛苦的心终于得到一丝慰籍。”在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目光悲伤的穿透人群,落在沈忱身上。 “我杀了最后一人,心愿已了,我愿意接受惩罚。” 就在这时,紧闭的门打开了,无数沈家人将礼堂围了起来,他们对台上的白曼娘发动攻击。 白曼娘却没有反抗。 任凭他们将她制服。 神明大人无趣的歪了歪头,靠在沈忱身上。 “昨夜逃跑的是蜥蜴妖。” “这个狐妖身上在进来之前是没有煞气的,她曾经没杀过人,那个胖子应该是她杀的第一个人。” 白曼娘的身体因为巨大的悲伤在微微颤抖,可她的眼里却没有丝毫的害怕。 沈忱勾了勾唇。 “是啊,杀人的妖不是她。” 沈忱推了神明大人一下,站了起来,走到白曼娘身边。 “你的丈夫呢?” 白曼娘愣了一下,她很快笑了起来:“他懦弱无能,不敢得罪权势,害怕遭到报复,甚至都不敢报警,他该死。” 沈忱目光温柔的看着她,轻轻擦去她脸上的血迹。 “你不该出来的,你也顶不了罪。” 林可菲旁边的男孩看着他们,面色冷了下去,不在带有一丝少年稚气,眼神中寒光乍现。 林北一在这时站了出来,他看着白曼娘,眼底闪过一丝怜悯,却还是叹了一口气厉声说道。 “白曼娘,老实交代。” 神明大人41 “我们查过你,你只是一只普通的妖,生活在社会的底层,你是怎么弄清那些非富即贵的上层人的身份呢?” “更何况,你妖龄不过千年,妖力低微,自来到a市后一直老实本分,从未犯过事。 又是怎么做到杀人手法娴熟,而后不留任何痕迹全身而退不被发现的呢。” 白曼娘低着头。 “我自是有我的手段。” “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 沈北一叹了一口气:“执迷不悟,从一个月前,我们的人就一直在跟着你。” “一月前那个叫吕三的保安死的时候,你在卖烧烤。” “昨日那个高三分部校长死的时候,你正在收烧烤摊,准备回家。” 白曼娘抬起血红的眸子,她嘶吼道:“就是我。” 电光火石间,沈忱只觉得背后一阵阴风。 她侧头躲过。 只是一瞬,神明大人就闪到她的身旁,掐住了那人的脖子。 沈忱看着寸头面色冰冷的男孩。 真是葫芦娃救爷爷。 一个接着一个的送。 男孩用力的挣扎着,却被神明大人掐着举了起来,他眸光森寒刺骨。 “找死。” 沈忱拍了他的手,示意他松手。 神明大人看了她一眼,这才松了手。 男孩掉在地上,脖子都被神明大人捏变形了,那俊俏的脸变成了猪肝紫色。 若是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他早就死在神明大人手里了。 男孩站起来,就要逃跑,却被沈忱一脚踹了回来。 沈北一连忙派人将他抓了起来。 他的身影,很明显的和昨日广场上的那个身影对上了。 而他。 在档案上竟然没有记录是什么妖,他是个盗窃了别人身份的黑户。 白曼娘看着他,泪水涟涟,却咬着牙没有说话。 沈家人将白曼娘还化作男孩的蜥蜴精带回了沈家分部,关押了起来。 经过审问,在男孩口中得到了一个差不多的故事。 丁苗苗因为性子怯懦,还体弱多病。 因此在学校经常受到欺负,而那个校花就是带头欺负她的人之一。 而他与校花一直在暧昧,无意间救过那个女孩几次。 那个单纯的傻子就喜欢上了他。 他最开始只是想玩玩,却在日渐的相处之中动了心。 后来他就背着校花悄悄的跟她交往。 后来被校花林可菲发现了,她愤怒的甩了他一巴掌。 整个楼层的人也都看到了。 从那后,关于丁苗苗的谣言就起来了。 后来,有一日,他邀请丁苗苗来参加他的生日会,却因为和林可菲闹别扭,让她一个人回家。 结果就是从这日起。 丁苗苗开始每日魂不守舍,脸色苍白。 很多人都开始对她都动手动脚。 可他那时,还不知道是选择林可菲还是丁苗苗。 因此没太关注她。 却不想,一周后,她就浑身是伤的从天台上掉了下来。 因为愧疚,他就去调查了一切。 却发觉那日,那个傻子竟然单纯的上了校长的车。 那日发生了很不堪的一幕。 甚至一些富二代同学也参加了。 回到学校后,他们也时常骚扰她,慢慢的,人越来越多。 丁苗苗终于心理崩溃。 再也无法忍受。 而他,因为愧疚,所以才杀了那些人,他活了几千年,从来没见过那么单纯的小傻子。 神明大人42 可那个小傻子却被毁了,是他没保护好她。 寸头的校草捂住脸,悲怆的哭了出来。 至于他为什么要杀丁苗苗的父亲。 因为丁苗苗的父亲撞见他杀人了。 而他,以前还专门来学校警告过他,让他离丁苗苗远一点。 他本就对他没有什么感觉,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杀了他。 白曼娘也看到了,可善良的她却选择帮助同为妖族的他,替他隐瞒下来。 沈忱的到来和a市突然的森严引起了他们的警戒。 白曼娘知道,早晚会查到他身上的。 因此,她才设计了校庆的那一幕。 想要帮他顶罪。 她也想,亲自手刃罪魁祸首。 蜥蜴妖也是经过严加审问后才全部都招了。 他不止杀了这些人,也早有前科,他现在顶的这副皮囊的原主人,是个富二代,也早被他杀了剥了皮。 就这样。 a市的案件终于告一段落。 白曼娘和蜥蜴妖都受到了审判。 那日在礼堂中的学生,也都被清楚了记忆,他们就像做了一场大梦,受伤的学生因为用了丹药,也很快就恢复了。 在上网的时候。 忽然发现a市的杀人犯被抓到了。 竟然是他们学校的校草。 原来他是为了给丁苗苗报仇。 众人皆是唏嘘不已。 沈忱在离开a市前,命人将其他的家族渗透进来的势力彻底清除。 因手段太过强硬,甚至跟几个家族结了仇。 在回去前。 她独自一人去了一趟灵三中学。 她走到天台上,一个极为漂亮的女孩回过头来,对着她灿烂一下。 她做在天台边上,丝毫不在意下面的危险,赤脚沐浴着阳光。 沈忱站在她的旁边,趴在栏杆上往下看。 现在许多人都在上课。 校园里空荡荡的。 沈忱笑了笑:“小心哦,掉下去就不好了。” 女孩张开双臂,欢快的开口。 “我会飞呀,不会摔死的。” 她忽然放下了手,脸上的笑意也慢慢消退。 林可菲开口:“为何不抓我。” 清风吹过沈忱鬓角的发丝,她清澈的眸子温柔的看着她。 “为何要抓你呢?” 女孩又笑了:“对啊,我何错之有呢,杀人的是丛希柏。” 下课铃响了,慢慢有人从教学楼里走了出来。 女孩仰起头,发丝飞扬。 “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的。” 沈忱勾了勾唇,没有说话。 “丁苗苗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林可菲摇晃着脚。 “只可惜她不喜欢我。” “她喜欢丛希柏,可丛希柏喜欢我。” “我与那个丑蜥蜴认识两千年了,他也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我后面两千年了,真的很烦人。” “谢谢你,帮我摆脱了他。” “他会死吗?” 沈忱点了点头。 根据妖法,他害人性命,夺人身份多年,他会被处决。 却不想女孩冷漠的勾起唇:“真好。” “白姨会死吗?” 沈忱看着她:“不会。” 林可菲第二次对着沈忱说了声谢谢。 “你可真是一个好人。” 沈忱笑了笑,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她是个好人呢。 女孩低下头,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神色。 “我到底跟丛希柏相比差在哪呢,为什么苗苗宁愿喜欢伪善的他,也不愿意看我一眼呢。” 神明大人43 沈忱想了想:“可能没有人会喜欢一直欺负自己的人吧。” 女孩愣了一下。 “我只是,不想跟她做朋友,踹翻她的椅子,只是因为那椅子早就被人弄坏了。我倒掉她的饭强迫她吃我的,只是不忍心看她为了省钱给那臭蜥蜴买礼物而啃没什么营养的馒头……” 林可菲笑了一声。 “我能亲自杀了那臭蜥蜴吗?” 沈忱看着她那张清纯幼态的脸:“不能。” “你不是沈家的执法者。” 林可菲有些遗憾。 沈忱继续开口:“除非他自愿死在你手里,不然你是杀不死他。” “他愿意替你顶罪,你不感动吗?” 林可菲看着她:“感动,我为何要感动。” “他不是替我顶罪,是替他自己赎罪。” “若不是他故意将苗苗的照片发给校长,还故意把穿着他送的暴露衣服的苗苗诱骗到路口,又怎么会这样。” 林可菲脸上捂住了脸:“都怪我,我应该护送她回家的。” “若不是那臭蜥蜴将我引开,我又怎会一次次错过。” “直到苗苗死了才知道这些事情。” 沈忱笑了起来,她笑的十分开怀。 眼前的这个妖倒是十分清醒。 他爱她,与她何干。 凭什么他爱她,他自以为是的为她付出,她就要感动,就要交付自己的真心。 林可菲开始给沈忱讲她杀每一个人的细节,她没有留下丝毫马脚,她将一切都栽赃给了臭蜥蜴,那个臭蜥蜴也默认了。 他早就做好替她面对执法者的准备。 可是还是有了纰漏。 臭蜥蜴看她的眼神,暴露了一切。 他从来没有爱过丁苗苗。 他所说的一切,都是谎言。 只有苗苗父亲不是她杀的,而是他看到了林可菲化妖,臭蜥蜴怕他泄露出去,对他动了手。 可白姨却没怪罪他们。 两人聊了一会。 在沈忱要离开的时候。 林可菲第三次,对沈忱说了声谢谢。 沈忱刚走到楼下。 那个说自己会飞的女孩就躺在了自己的脚边。 她的手里,握着被掏出来捏碎的妖珠。 而她的嘴角,带着灿烂的笑容。 漫长的生命,带来的只是无尽的空虚与寂寞。 妖。 一旦修成人形,随之而来的便是漫长的生命。 她的生命之中。 也出现过几抹一闪而过的光亮。 可惜。 都被那个臭蜥蜴毁了。 他疯狂的占有欲,让她身边,余不了他人。 可不爱就是不爱,哪怕在过千年,她都不会爱上他。 苗苗死了。 臭蜥蜴也死了。 这世间,再也没有值得她留恋的东西了。 希望来世,还能见到那个笑的腼腆的女孩。 她绿色的妖血渗了出来,流到了沈忱的脚边。 沈忱叹了一口气。 林可菲会飞的。 她的原型就是一只鸟。 可她却放弃了张开翅膀。 选择去追逐,她所爱之人。 沈忱转过头去,发觉神明大人不知什么时候跟了过来。 他看着她,拉住了她的手。 沈忱微微蹙眉,觉得他有些太粘人了,他们二人不过才刚刚分开不过两个小时。 他就一副她丢弃了他许久的模样。 “你也应该有自己的事情做。”不要世事都围着她转,她不喜欢这种禁锢的令人窒息的爱意。 神明大人44 神明大人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他只是,不想离她太远。 所以他没有靠近,只是远远的看着她和那个妖站在天台上说话。 她下来后,他才过来的。 他曾经,想的是解除封印。 然后如往常一样游戏人间。 看着烈火焚烧,看着山河破碎,看着生灵惨叫。 可是遇到她后,忽然觉得与她一起生活在这风情万种的人间的感觉也不错。 他想要的,也只是如同世间普通夫妻一般。 每天在一起而已。 她为何今日又忽然对自己如此冷漠。 沈家的直升飞机坐落在沈家的私人机场,沈忱在第二日就与神明大人离开了a市。 飞机在空中飞行的时候。 神明大人再也没有如同往常一样,好奇的看着窗外,他垂着眸子,修长的手指翻着手中的书籍。 可是从a市到天玄市,那书也仅仅翻了三页。 他无数次目光落到沈忱身上,可她去皱着眉,在电脑上不知敲击着什么。 一路上都没看过他一眼。 走之前,与现在回来后的心境相比。 完全都变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变得如此敏感卑微,变得都不像他了。 祖宅在这段时间已经修好了,神明大人也没有被再次囚禁起来。 他依旧住在沈忱隔壁的院子里。 许是沈忱知晓了他更喜欢现代化的屋子。 因此,他现在的房屋,皆是人工智能现代科技满满。 他的院子,也皆是好的。 自从沈忱回来后,她似乎就很忙的样子。 他一周也见不上她一次。 神明大人无趣的在沈氏祖宅里面飘荡。 没有人能看到他。 沈氏祖宅还是比较森严压抑的。 所有人在这里都小心翼翼,谨言慎行。 在这段日子里,沈忱又提拔了一个神侍,叫沈台竹。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曾经的清棠神侍背叛了沈氏。 而她曾经手下的势力和凡是与她有染的人,都是流放的流放,处置的处置。 她这一脉。 这几年的辉煌如同昙花一现,不过片刻绚烂。 就很快化为乌有。 a市的事情,沈忱要去处理的,从来不是妖,而是其他家族的势力。 像发生在丁苗苗身上的事情。 从来不在少数。 劣等基因的畜生,管理不好自己的下半身,那就不要好了。 天玄洲开始实行ge以永治。 这个社会。 需要的从来不是告诉女孩子晚上不要出去,不要穿性感的衣服,不要化漂亮的妆容。 而是告诉男人,管好自己的下半身。 网络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反对的都是一些男人。 男人似乎天生就能与男人共情。 甚至a市的事情爆出来后,还有些男人替那些人渣开脱。 我要是有钱,我也这么玩。 肯定是丁苗苗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肯定是蓄意勾引。 他们为了证明自己那可笑的无辜,对受害者发送荡妇羞辱。 他们只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而已啊。 只是玩的花一点而已,不至于被碎尸吧,这也太残忍了。 都怪丁苗苗,要不是她,也不会死这么多人。 神明大人45 他们反对这项法律。 当局的电话在那段时间都被打爆了。 虽然大部分正常的人都是正常支持的,可那一小部分还是跳的很欢。 他们“引经据典”,诉说着不公平。 哪怕他们有些人还没开始犯罪,就已经觉得触犯到自己的利益了。 失去的命根子,还算什么男人。 他们叫嚣着男女平等,可在现在这个社会上,男女真的平等吗? 在生理上就不平等,在职场,更是存在着许多性别歧视。 那些在网上叫的很欢的人,几乎全是男人。 他们威胁着,要离开天玄洲,去其他几个家族管理的洲生活。 现在天玄洲颁布法律,就是在故意针对男性,压榨男性的生存空间。 沈忱翻着网络上的评论,笑了。 他们要离开天玄洲,沈忱喜而乐见。 这两条法律,何尝不会筛选出优秀的人留下,而将人渣过滤出去。 她并不理会网络上的风暴。 在此时,终于传来了宋泊呈和沈清棠的消息。 闻家忽然出了一个绝世天才,那天才不过二十几岁的年纪,就已经到了很多老头子都达不到的成就。 虽然那人叫闻天赐,可沈忱感觉,就是他。 十大家族并非完全不走动,各自统治十大洲的。 每隔百年。 会有一个天道大会。 以前是各家弟子比武的。 这几百年就单纯成了十大家族聚会,同时互相炫耀成就。 比武只占其中一小部分。 而且都是表面功夫,点到为止。 今年的天道大会设在了闻家洲内。 就在下月,早在前几日,闻家的请帖就送到了天玄洲天玄市的沈家。 沈忱已经很久没去见神明大人了。 只怕这次,是个鸿门宴。 而神明大人,将会成为整场戏的最重要的部分。 沈忱回到祖宅。 却发觉他并不在他自己的院子之中。 沈台竹说,并未看到他,他一直在院子里没出去过。 沈忱就知道,他又隐身飘走了。 她坐在他的房间里,忽的看到桌子上有很多的纸。 还有一些花儿,都是一些不知名的野花,被插在花瓶里细心照料着。 而她送给他的那些花早应干枯,却不知被他用什么办法保存了下来,摆在上面的架子上。 他的房间很干净,一看就是经常打扫的样子,泛着淡淡的浅香,所有的东西都摆放的非常严谨。 沈忱走到他的桌子前,发现那些纸中有他写的毛笔字,字与他这个人看起来倒是不太像,他的字看起来飘若浮云,矫若惊龙,细看下却尽是锋芒。 而另一叠纸竟然是画。 不是用毛笔画的画,而是现代的那种漫画,只是些初稿,漫画上还放着一个金丝眼镜。 她看了一下。 讲的是森严大宅子里的黑暗,一个少男少女天真无邪的爱情。 这个,她好像在网上看到过。 她打开手机。 搜索了一下。 是最近挺火的一个漫画。 画的很好,只是只有一半,应该是还没画完。 而桌子上的这些稿子,画的就是后续。 神明大人这是。 自学成材了? 就在这时,门开了。 神明大人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他将手里的小篮子放下,漏出里面红彤彤的草莓。 这两章的内容全删了,违规了。 神明大人46 他自顾自的将草莓全部洗好,然后一个一个摆进盘子里。 将它放在沈忱面前,然后将沈忱弄乱的东西摆正,坐在了她的旁边。 沈忱伸手拿了一个,塞进嘴里,不是很大,却很甜。 新鲜的像刚摘的一样。 沈忱看他:“在哪摘的?” 神明大人也拿起一个,塞进嘴里:“沈氏老宅北边的一个院子里。” 沈忱想了想,北边的一个院子里。 不会是那个马上要死了的老头子吧。 她派人去看。 果然如此,那个老头子正在扶着墙骂的中气十足,一点也不像明年就要死的人。 他好不容易退休,不在当那个糟心的家主了。 养个老种点瓜果,三天两头招贼。 就连他那刚长成拳头大的小西瓜都被扭掉了脑袋。 还有他那些刚刚开花的瓜果们,都被薅秃了。 他为了抓住那个小贼。 特意把涂满了农药的小草莓搬了出来。 果不其然,他就睡了个午觉的时间,又没了。 毒死那个小王八蛋。 沈忱知道刚刚吃的草莓被下了药后,看着一脸淡然的神明大人:“你知道这个有毒吗?” 神明大人点了点头。 “那你还端来给我吃?” 神明大人看着她:“不是给你吃的。” 是她自己拿的。 沈忱吃完了许久,身体都没有丝毫异样。 她就知道,毒性肯定都被他除去了。 神明大人今天有些阴阳怪气的。 此时的他,已经坐在了桌子前,打开了电脑。 沈忱走过去,他却皱眉看她:“别打扰我工作。” 她没有出声。 神明大人戴上了金丝眼镜,不苟言笑的样子看起来禁欲十足。 他修长的手握着笔,看起来好看极了,他很认真的画着什么。 沈忱静静的看着他。 在脑海里跟系统开口:“他怎么今天这么奇怪。” 系统翻了个白眼:“不是你说让他自己找点事情做吗?” “你不是嫌弃他太粘人嘛,他这不就好好生活,插花练字打扫房间找工作了呀。” 沈忱恍惚间想起,自己好像确实说过这话。 沈忱这几日无事。 她就静静的坐在神明大人旁边,看他一笔一笔认真的画画。 他会每天都很认真的按时更新,然后关掉电脑。去祖宅老家主的院子逛一圈,摘点东西回来,然后写字插画,打扫卫生,将自己弄的很忙碌。 终于,他忍耐不住了,微蹙着眉心问沈忱。 “你没有自己要做的事情吗,为什么要一直跟在我身边。” 沈忱单手支着下巴,笑着看他:“你现在就是我最重要的事情。” 神明大人冷哼了一声。 她的话,他是一个字也不会再信了。 她就是网络上说的渣女。 亲过他,拉过他的手,却不和他确定关系。 他就这样无名无份的跟着她。 嘴上说的再好听有什么用。 可是她真的很烦人,每天都往他院里送各种各样名贵的花,还有灵石珍宝之类的。 就连他以前在她那里要了许久也没要到的皎月绸也被她像是不要钱似的送来了许多。 堆的他的院子看起来乱糟糟的。 她还专门为他造了一个可以沐浴的灵池。 耗费了许多人力物力。 神明大人47 神明大人看着这些东西。 她以为他这么好哄的吗? 看在她还算真诚的份上,他可以勉为其难的原谅她一次。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 在他马上就要松口的时候。 她忽然就不来了,只是每日送花来。 神明大人坐在高墙之上,俯瞰着沈氏老宅。 残日将落未落,淡淡洒下余晖没,阳光穿过玫瑰金色的云层洒在他玉寒怅然的侧脸,投下一小片美好的阴影。 诺大的沈宅到底禁锢了谁。 不知何时,他的旁边站了一只黑猫。 那猫儿趴在了他的旁边,黑亮的眸子望向他。 神明大人伸出了手,轻柔的摸了摸猫儿的头:“你也出不去了吗?” 猫儿不会说话,没有办法回答他。 但猫儿的主人会。 沈忱将猫抱在怀里,坐在了他旁边。 一下一下撸着猫,那黑猫用只有沈忱能听到的声音尖叫。 “啊啊啊,宿主,我要秃了。”嘴上这么说着,却舒服的眯了眯眼。 它说它也想来小世界玩。 没想到宿主竟然真的把它弄出来了。 虽然只是一只不会说话的猫。 但它也是第一次有实体,快乐到起飞,它伸了伸自己的爪爪。 这种感觉很奇怪。 但是很开心。 神明大人看到她,声音有些冷冷的:“你怎么来了。” 沈忱眼中泛着余晖的温柔:“听闻你在这。” 沈忱见他不再说话。 声音平淡的开口:“你是不想与我在一起吗?” 她还以为他很喜欢他。 毕竟上个世界,她死的时候,他哭的那么伤心。 神明大人看着她温柔的目光。 她消失了这么长时间。 也不跟他说她去哪了,就直接在这问他,他不想跟她在一起吗? 他若是不想跟她在一起的话。 他早就杀了她,解除封印,离开这沈氏了。 何苦将自己困于深宅。 但还是因为心有怒气,口是心非的说:“不想。” 沈忱修长的手一下又一下的摸着怀里的猫。 好吧,那她选择尊重。 看来,他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喜欢她。 最开始,他一直劝她与宋泊呈在一起。 后来她打伤他,囚禁了他。 他可能是为了与她周旋,所以才故意装出那副样子。 这一世的他挺清醒的,她喜欢和清醒的人玩,不会纠缠不清,也不会那么麻烦。 既然他拒绝了。 那上一世的那个约定,就不用在继续了。 沈忱对着他笑了笑。 神明大人不知为何,看到她这个浅淡的笑容,总感觉有什么东西,离他而去了。 他慌乱的想要抓住什么。 却还是微微张口,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沈忱离开了,她不再来找他。 她开始专心处理沈家的事情。 直到一个月后,他才再次见到她。 她说,宋泊呈出现在了闻家,她是一定要杀了宋泊呈的,而宋泊呈和沈清棠很有可能会将他血肉的功效泄漏出去。 从而引起其他家族的疯狂围攻。 她要去一趟闻家。 事情关乎他,她问神明大人要不要同去。 看着冷漠疏离的沈忱。 神明大人心尖一痛。 她不再来找他,他飘遍了祖宅也找不到她。 思念如同蛊虫一般嗜咬着他的心肺,他已经败下阵来。 若是她在不来。 他可能就早已经放在所有矜持寻她。 他们之间这场没有硝烟的战役,他输的彻底。 神明大人48 他只是想要她多哄一哄他,可他忘记了,沈忱本就是个没有多少耐心的人,他的矜持与故作冷漠,只会将她越推越远。 沈忱还是觉得略有一点麻烦的。 但是问题不大。 她手下的人已经基本查清了宋泊呈和沈清棠的行程。 她想,如果能暗自解决了他们,最好还是不要惊动其余九大家族。 神明大人同意了。 他不想在十天半个月都看不到沈忱一次了。 他主动低下了高贵的头颅,与她攀谈说话。 她明明也是笑着回他的,可他总感觉,什么东西变了。 这次去闻家沈忱带的人不是很多。 中规中矩。 沈家的飞机到天灵市的时候,闻家早已经派人在那等候。 是闻家的小辈。 沈忱下了飞机后,她的表情懒懒的。 看着迎面走来的闻家人,面上没有什么表情。 那人看起来和沈忱差不多大,他看了许久,才确认沈忱就是沈家的新家主。 听闻她天赋极好,修为也高。 他对着沈忱略带尊敬的笑了笑:“沈家主,这边请,我们家主早就想与您一同喝茶了。” 与此同时到的,还有客家的与龙家的家主。 此次会面,有四家来的不是家主,而是派的代表。 客家家主和龙家家主互相寒暄,却直接一同忽视了沈忱。 沈忱没有太在意。 毕竟,她们沈家与客家龙家基本算是彻底结仇了。 客家的很多人死在了沈家的地旁。 而龙家的人,也被沈忱毫不留情的赶出了a市。 众人在闻家的安排下,入住了闻家旗下的酒店。 第二天,闻家家主就亲自出现,带领他们参观苍闻市。 十大家族中。 只有沈氏与其他家族不太相同。 因为沈氏世代供奉神灵。 因此,沈家的等级制度也是最为森严,且规矩比普通世家要多的多。 当日沈忱并未在闻家家主身边看到宋泊呈和沈清棠。 听闻宋泊呈如今在闻家地位还算比较高。 她也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弄死他们两个。 就在这时,闻家家主母亲二百年大寿,邀请了各家家主极其代表。 晚宴设在三日后。 沈忱在这几日也见了许多的其他家主。 他们对沈忱的态度都有些轻视。 毕竟他们之中最年轻的都一百多岁了,而沈忱却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娃娃。 行事太不沉稳。 各大家族的交锋都是暗暗的,背地里你来我往。 从来没有人将事情挑到明面上。 只有沈忱,完全不给龙家和客家面子。 到底还是太年轻。 三日后。 沈忱穿着一条黑色的礼服,挽着西服领带的神明大人出现在闻家的晚宴之上。 闻家家主亲自出来迎接。 毕竟在身份上,他们属于同一级别。 而且沈氏要比闻家强的多。 至于会不会败在沈忱的手里,还是未可知的事情。 现在,还是他得罪不起的。 他挟着不过二十夫人,笑着周旋在各大家族之中。 沈忱看着他的夫人,忽然咧嘴笑了笑。 他的的夫人,是沈清棠。 沈清棠装作一副不认识她的样子,对她微微颔首。 宋哥哥说了。 不用害怕她,她不敢拆出他们的。 她如果拆穿了她们,神明的秘密就会泄漏出去。 沈家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困境。 昨天发布的章节改了,大家可以重新看一下。 神明大人49 看着沈忱离去的背影,她有些紧张,整个手心都是汗,闻家家主捏了捏她的臀。 爱怜的问道:“怎么了。” 沈清棠对着他温柔的笑了笑:“我没事,只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宴会,有些紧张而已。” 她低垂的眸子闪过一丝厌恶。 若不是为了宋哥哥,她才不会勾引这个比她爹年纪都大的老男人。 虽然他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可也是因为修仙缘故,实际上他都一百多岁了。 当时宋哥哥身受重伤,他们一起逃亡至此,连饭都吃不起。 因为没有身份。 她在咖啡店打工,养活宋哥哥与她自己。 却没想被那个老男人看上了。 他明明有妻子,却要包养她。 她曾经也是沈家神侍,怎会甘愿给一个老男人做三。 可是宋哥哥不知道为何,却在此时生了大病,他连着三日高热。 普通的药根本不管用。 看着躺在出租屋里还在吐血的宋泊呈,她哭的撕心裂肺。 她从来没有那么恨过沈忱。 以前只是嫉恨她,而现在,是想让她死。 要不是她忽然发疯,将她和宋泊呈囚禁,还要杀了他们。 他们又怎会离开天玄市,跑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来。 看着奄奄一息的宋泊呈。 她只能去找闻九天,做了他的情人。 宋哥哥也得到了救治。 她只说,他是她的亲哥哥。 闻九天好似真的很喜欢她,还在她的耳边风下踹了跟了他几十年的妻子,娶了她。 后来,宋泊呈醒来。 生米已经煮成熟饭。 而他的修为,也开始突飞猛进,他怀疑可能是一个长发的男人塞进他嘴里的东西所致。 那东西,是一块生肉。 可能是神灵的肉。 而他现在,已经今非昔比。 他们两人充分取得了闻九天的信任。 几乎掌握了半个闻家。 宋泊呈说,他不会嫌弃她的,等他们将闻家全部掌握在自己手里。 就会娶她。 然后去找沈忱报仇。 宋泊呈很自私。 不到万不得已,他并不想将神明大人血肉的功效透露出去。 他想要,单独吞噬他。 宋清棠看着沈忱旁边的男人,只觉得越发眼熟。 在他转头的一瞬间,看到他那宛若天人的脸庞。 她惊恐的捂住了嘴。 她的双腿发软。 是神明大人。 她自小生在沈家,自然对神明大人有着天然的敬畏。 闻九天看着她,表情越发关切:“夫人,我看你脸色不好,要不然先去休息一下。” 沈清棠再也撑不住了,她点了点头。 让仆人将她扶了下去。 她慌乱的去找宋泊呈,想要告诉他这个消息。 可宋泊呈此时却并不在。 沈忱刚从卫生间里出来,就看到一个男人依靠在墙边,轻轻的吐着烟圈。 系统的黑猫体验皮早已经到期了,它现在在沈忱的脑海中说到。 “宿主,是宋泊呈。” 沈忱弯了弯嘴角。 正不知道该如何接近他呢,他就自己送上门来。 宋泊呈将烟熄灭,漏出他那双无比深情的双眸,静静的望着沈忱。 因为食了神明的血肉,他的皮肤好的发光,看起来俊美无比。 他望向沈忱。 她长大了。 这不过几年,她的目光望向他时,再也不是那么纯真热烈了。 神明大人50 他与她为何会走到这个地步,曾经,她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小妹妹啊。 只可惜,他们之间横亘着血海深仇。 离开这么长时间。 他一直在暗暗的关注沈忱。 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 或许,在他心底,她早已经不再是那个单纯的妹妹。 他对她动心了。 可是,让他无比痛苦的是。 他的父母因沈家而死,他是一定要毁掉沈家的。 他仰起头,将抹了发蜡的发缕到脑后,彻底漏出他那双满是爱意的眸子。 他想,当初一定是沈家人发现了他与沈家仇敌的关系。 也发现了沈忱偷神血给他。 沈忱那么爱他,又怎会背叛他呢。 她一定是迫于沈家的压力,才不得已做出那一幕。 都是为了迷惑沈家人。 沈家等级那么森严。 若是没有她的允许不。 那个长发男人又怎么可能忽然出现,给他喂了神明的肉,还将他和昏迷的沈清棠送了出去。 只可惜,他注定是要辜负她的满腔情意了。 他与她,注定是对立面。 他现在是实力,已经无人可敌。 为了牵制沈家。 他一直在寻找机会。 沈家太过庞大,不是那么容易连根拔起的。 他想,擒贼先擒王,现将沈忱抓起来。 然后以此慢慢瓦解沈家。 他充满内疚的看着沈忱,对他伸出了还充斥着香烟味的手。 “忱儿……” “唔,你!” 沈忱快速绕到他的身后,手中的银丝缠绕在他的颈上,一脚踹在他的膝盖窝,让他被迫跪在地上。 一只脚踹着他的后背,双手用力勒紧。 他话还没说出来,就被沈忱抹了脖子。 鲜血从断口处渗了出来,流了一地,看起来暴力又血腥。 沈忱抬起手,用手中的冰刺将摄像头破坏掉。 沈忱手脚麻利的将他的尸体拖进女卫生间,把血迹清理干净。 反锁了女卫生间的门。 沈忱怕他没有死透,手中慢慢形成冰刃,狠狠的插在他的丹田,注入灵力,捣毁他的金丹。 有分别在心脏和大脑分别来了两下。 确定他彻底凉透后。 沈忱将他塞进了其中一个隔间里,然后将那个隔间反锁。 清理完所有痕迹后。 站在洗手台前开始洗掉手上的血迹。 下一个,是沈清棠。 在她将神明大人的秘密说出去之前,杀了她。 可就在这时。 沈忱发觉,她忽然不知被什么东西禁锢住,不能动了。 她笑了笑。 它,终于发现她了。 这是她第三次来到这个世界。 它从一个高级的世界变成如今这四不像的低级小世界。 看来上次,她也将它伤的不轻。 怪不得这个小世界的走向是世界毁灭呢。 原来是它想要重新孵化。 “你在干什么?” 神明大人发觉她去了许久都未曾回来,因此特意来寻她。 却发觉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似乎是终于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他微蹙着眉毛看着沈忱:“你怎么了?” 他问到沈忱身上有淡淡的血腥气:“你杀人了。”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死的是宋泊呈。 他知道她是为了宋泊呈来的。 他看向女卫生间的位置,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沈忱忽然发现所有禁锢消失了,她又可以动了。 她看了神明大人一眼。 对着他勾唇轻笑了一声。 神明大人51 神明看到她的笑容愣了愣。 她正常的笑不是这样的,这样的笑,带着疯狂与毁灭的意味,她要干什么。 可她并没有解释的意思,拉着他回到了宴会。 沈忱发觉,沈清棠也脸色苍白的出现在了宴会上。 她总感觉忽然感觉心中一片绞痛不安。 她惶惶的寻找宋泊呈,可无论在哪都找不到他。 她心中总有不好的预感。 宋哥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要是他出事了,她肚子里的宝宝怎么办。 不会的,宋哥哥那么强,他一定不会出事的。 一时间,她只觉得胸闷气短,无法呼吸。 她看到沈忱和神明大人站在一起,而神明大人看着沈忱,那温柔的眼藏着星光点点。 神明大人喜欢沈忱? 她只感觉如坠冰窟。 怎么可能? 沈忱可是对神明大人大不敬,她趁着神明刚刚苏醒的时候,放他血,割他肉,还剔了他的骨。 神明大人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 她死死的盯着两人。 哪怕指尖已经扣紧了肉里,可她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样。 宴会渐渐的进入了高潮。 各大家族将准备好的贺礼送给闻家的老夫人。 沈家送的是一把极品灵器,无数人眼红的看着它,现在末法年代,已经没有人能练出极品灵器了。 就连上品灵器都是稀缺的。 沈家的这个小丫头片子到底是年幼。 为了出风头什么都敢往出送。 他们却不知道,这玩应,沈忱随随便便就能练出十几个。 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太稀罕的玩应。 老夫人笑呵呵的派人将沈忱送的灵器收了起来,满脸皱纹笑的像一朵绽放的菊花。 就在这时。 却传来一声尖叫,吓得老夫人捂住了胸口。 那叫声越来越近,此起彼伏。 “死人了!” 沈忱抬起眼皮子扫了一眼。 为什么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她特意将他的伤口全部冻伤,确认不会在流血才离开了。 她本以为,至少能坚持到宴会结束。 沈清棠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跌跌撞撞的朝着女人喊叫的地方跑去。 沈忱看着她的背影,抿了抿唇。 她推开卫生间的门,看到掉出来的头,更是发出了凄厉的尖叫。 是宋哥哥。 明明下午的时候还好好的,他们还有说有笑的讨论着以后宝宝叫什么名字的。 她跪在地上,一时间泪流满面。 闻家家主很快赶来。 看到地上的尸体和伤心欲绝的沈清棠,心疼的抱住了她。 “棠棠别怕,我一定会找出凶手,为你哥哥报仇的。” 这时,沈清棠从闻家家主怀里抬起头。 她她满含怨恨的喊道:“是沈忱,一定是沈忱杀了我哥哥。” “是她那个贱人。” 众人听到她大喊沈家家主的名字,还满是诅咒怨恨,都皱起了眉。 无缘无故,她为何会杀她哥哥。 他们又不认识。 老夫人刚收了沈忱的大礼。 拿人手软,更何况,她本来就不喜欢这个娇弱的贱坯子。 她上前直接就给了沈清棠一个巴掌:“贱妇,莫要胡乱攀附,沈家主的名讳也是你配叫的?” 莫说不是沈忱杀的,就算真的是,那有如何。 她早就看他们这对兄妹不顺眼了。 吃她们家的,用她们家的,却一副她们闻家欠了他们兄妹的模样。 野心勃勃的恨不得吞了他们闻家。 为什么有男人来指导我写文,真晦气。 神明大人52 偏偏她的傻儿子一副被这个狐狸精迷住了的模样。 将她当个宝贝似的护在手心里,生怕磕着碰着。 甚至将闻家半份家产都交给了他们兄妹打理,要不是她拦着,他都要将她闻家整个送出去讨他的娇妻开心。 一百多岁的人了,大脑平滑的反光,一点心眼都不长。 要是真的是沈家家主动的手。 她都要拜佛谢天谢地感谢沈家主。 除去了这么个祸害。 沈清棠被打的一蒙。 她抬起头,老夫人也是修真强者,她这一下可没收着自己的力气。 沈清棠只感觉自己脑袋都懵懵的。 闻九天心疼的捧住沈清棠被打的红肿的脸,一脸控诉的望着老夫人:“母亲,你怎么能打清棠呢。” 闻老夫人看着眼前的大孝子,拄着拐杖的手气的发抖。 要不是她就这么一个儿子,家主之位怎么会给传给这个蠢货。 沈清棠被闻九天抱着,呜呜的哭着。 闻九天轻柔的摸着她的脸,忽的望向姗姗来迟的沈忱。 “沈家主,你不解释一下吗?” 沈忱无辜的看着他。 “闻家主,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啊。” “我与另夫人及其兄长无冤无仇,我为何要杀害她兄长呢?” 沈清棠已经失去了理智,她愤恨的看着沈忱那张淡然的脸。 “沈忱,你装什么,你我自小一起长大,我们……” 闻九天这也意识到了不对。 老夫人将檀木拐杖锤的哐哐作响:“宋清棠,你不是说你与你哥哥自小父母双亡,在孤儿院长大吗?” 沈清棠的脸白了白。 但是她知道,沈忱连宋哥哥的都杀了,以后肯定不会放过她。 那不如就在此将所有事情全部爆出来。 沈清棠站了起来,踉跄的走到沈忱身边。 “我不叫宋清棠,我乃沈家神侍,沈清棠。” 她扯着嘴角漏出阴狠的笑容:“家主,你不会不认识我了吧。” 她要把神明的秘密公之于众,让贪婪的修仙者们撕碎沈氏。 众人皆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沈清棠,不是沈家叛逃的那一位吗? 沈忱对着她浅浅一笑:“自然记得。” 在沈清棠震惊的目光之中,沈忱的手,直接穿透了她的胸膛,看着她与宋泊呈一般死不瞑目的样子。 沈忱勾了勾嘴角。 正好不知道怎么搞死她呢。 结果她自己自爆了身份。 她沈家惩治自家叛徒,又有什么过错呢。 虽然手段残忍了一些,但是那又如何,与外人何干。 闻九天震惊的瞪大眼睛。 似乎没有料到沈忱竟然敢当众出手。 他焦急的跑上前,对着沈忱发动了攻击,可那攻击还未碰到沈忱,就被神明大人化解了。 沈明大人看着地上躺着一对男女。 他苦笑了一声。 他算出的命运线,彻底断了。 而本该置身事外的他,也彻底与她缠绕在一起,无法分开。 众人惊异的打量着神明大人,他们一直以为就是个跟在沈家家主身边长的有几分姿色的男宠。 这修为,不可估量啊。 连他们都没有办法轻而易举一抬手就化解闻九天的一击。 “沈忱,你怎敢在我闻家当众出手!” 沈忱歪着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神明大人53 “闻家主也听到了,她乃偷盗我沈家宝物出逃的沈家叛徒,我处置自家叛徒,有什么问题吗?” 闻九天双目赤红,抱着沈清棠哭成了一个泪人。 “她不是什么沈清棠,她是我的夫人。” 周围的人也一脸忌惮的看着沈忱。 这沈家新任家主也太疯了,竟然就这样对她出手了。 她不怕闻家的疯狂报复吗? 现在她不过继承家主之位几年,就已经得罪了三大家族。 还有这当众杀人的样子,也太狂了。 他们已经给沈忱打上了又年轻,又狂又不计后果的疯子标签。 闻家老夫人也皱起了眉。 虽说她不喜这个沈清棠。 但她如今也是她闻家的媳妇。 若是暗地里,沈忱怎么处置她都没事,可是当着大庭广众的面子出手,还是在她的寿宴上杀人,这不是打她们闻家的脸面吗? 她刚要发作。 沈忱就态度十分诚恳的走到她面前。 “闻老夫人,十分抱歉破坏了你的寿宴。” “只是沈清棠与宋泊呈这两个叛徒盗走了沈家十分重要的宝物,我也是不得已处置二人。” “为了弥补闻家,沈家愿意将s市西北的灵石矿山送给闻家赔罪。” 沈忱脸上带着淡然的笑意。 众人都惊呆了。 她知道她在说什么吗? 那不是金矿银矿,那可是灵石矿啊。 虽然只是个下品灵石矿,可在这灵力稀缺的年代,灵石就是他们修炼强大最主要的方式。 她竟然直接将那矿山拱手让人。 真是一个败家子啊。 虽然沈家家大业大,也不是她这么败的。 沈老夫人的表情也僵住了,她被这天上掉的馅饼给砸懵了。 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哪还管什么丢不丢脸。 他们闻家,就是因为最后成立,灵矿稀缺,只能与其他家族购买,处处受牵制,发展才成为各大家族的末流。 她那张扭曲的脸骤然由怒转笑。 声音激动的有些颤抖:“沈家主这是哪里的话。” “沈家主惩治叛徒,我闻家配合还来不及呢,又怎会怪罪于你。” 沈忱浅笑:“那就好,打扰老夫人了。” 闻家老夫人也笑呵呵的:“不打扰。” 闻九天纠结的望着闻家老夫人:“母亲!” 闻老夫人一个拐杖打在他的身上:“闭嘴。” 闻九天自然知道灵矿意味着什么,他看着还死不瞑目的沈清棠,又看了一眼沉浸在喜悦之中的闻老夫人。 最后闭上了嘴。 实在是沈忱给的太多了。 看来那闻天赐也就是宋泊呈也是沈忱杀的了。 可是闻家没有在追究。 别人也不好在说什么。 其余各大家族也看到了沈忱的财大气粗,一改往日生冷模样,热情的客套。 实在是她太像地主家的傻儿子了。 极品灵器随便送,下品零矿也随便给。 闻家都能在她手里获得好处,那他们呢。 可是沈忱看起来不像一直傻的。 接触越深越像一只狡猾老狐狸,直到沈忱离开,都没从她手里得到半点好处,反而被忽悠出去不少好东西。 各大家主离开闻家前,都对着沈家飞机的方向啐一口。 “沈家小儿,心眼子忒多。” 神明大人55 沈忱上飞机前,笑着跟几位家主摆了摆手。 可几位家主脸都臭的要死。 飞机在飞往沈家的时候,忽然天空中就乌云密布了。 沈南宁皱着眉开口:“走之前我查过的,近些日子都没有阴雨天啊。” 忱懒懒的睁开眼睛,望向窗外。 又想故计重施? 神明大人也意识到了不对,他感受到了天道的压制。 那雷云,并不是普通的雷云。 而是飞升渡劫的雷云。 不应该。 早在他修出人形百年前那一场大战后,就不会在有人能飞升了。 就连他,修为到了瓶颈,也只是成为了这个世界的神。 没能飞升出去。 他的眼皮忽然突突突的跳着。 猛然间,他看到沈忱竟然伸出手去,对着天上的雷云竖起了中指。 她是在挑衅天道吗? 神明大人愣了愣。 雷电猛地攻击飞机,飞机也失去控制朝着地面坠去。 可沈忱的表情没有丝毫慌乱,也没有什么动作。 他不知道的是,沈忱不是不想动,而是动不了。 神明大人赶忙出手,他手中灵力涌动,在飞机满上要撞山的那一瞬间托起了众人,将众人安稳的放在地上。 其他人都是用灵力缠着腿。 只有沈忱是被他小心翼翼抱在怀里。 他关切的看着他:“你没事吧。” 沈忱摇了摇头。 她发觉,自己只要一接触到神明大人,她就能动了,心中的猜测隐隐的被证实。 这个天道的手段。 现在脏的很。 那天上的雷云明显就是没打算放过沈忱的意思。 见沈忱没有死。 迅速追击了过来。 沈忱躲避着天道攻击,她为了不会被天道压制,紧紧的握着神明大人的手。 她对他说:“抱歉了。” 神明大人不知她是何意。 只见她抓着他手腕的地方,瞬间传出剧烈的痛意。 他周身的修为,都在快速的朝她汇聚。 他差异的看着她。 脑海中很多东西走马观花的闪过,他猛地睁开眼睛,反手紧紧的握住沈忱。 是她。 竟然真的是她。 他本只是一把上古神剑,被她捡到后,在她身边陪了她数千年,她第一次身死,他也被封印在了山下。 第二次,她再次身死。 她身体里迸发磅礴的灵力灌注了整个大地,他也因此生出了剑灵。 后来他修炼成神。 在那世间却再无对手,他是她的剑,而沈忱,是他认主的主人。 怪不得,怪不得他当初会被沈氏血脉所压制封印。 怪不得,他初见她就对她生出些许好感。 怪不得,一向冷漠无情的他会对她那么快动心。 她一直问他的名字,他不是不想告诉她。 而是杻璧这个名字,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更喜欢她叫他神明大人。 她的声音清冽如水,带着淡淡暖意,神明大人这四个字在她口中,叫的格外好听。 身上的剧痛却让他将她握的更紧:“主人。” “你回来了。” 他忽然想起,沈忱还不知道他人形的名字叫什么。 她以前喜欢的的男人叫谢玄。 那他就叫玄钦吧。 只希望。 她能永远记住他。 他知道,沈忱并非凡人。 她已经与这个世界的天道交战过两次了,他身上有她当时大部分的能力。 只有他牺牲,沈忱才能有赢的可能。 他本就是为她而生,为她而死,他自然也甘之若饴。 神明大人完 他不想再次看到她消散在这世间了。 沈忱看着他痛苦的挤出笑意的脸,微微蹙着眉。 他颤抖着呛出一口血沫,小心翼翼的问道:“我能抱你一次吗?” 他胡乱的擦着自己身上的血,生怕弄脏了她。 玄钦已经慢慢维持不住人型,在他的身体彻底消散在世间的那一瞬。 他拥住了沈忱。 他的声音如风儿一样轻:“我的名字,叫玄钦。” 因为你爱的人,叫谢玄。 所以,我叫玄钦。 沈忱忽然感觉怀中一轻,手中骤然出现一把长剑。 那熟悉的长剑,上面布满古朴的花纹。 沈忱顿了一下,清澈的眼底闪过一丝意味不明,天道没给她犹豫的机会。 再次朝她攻击过来。 沈忱也冷漠的抬起头,挥起手中长剑赢了上去。 刹那间,天地为之变色,世界开始崩塌,这世间的万物都停住了。 慢慢化为乌有。 沈忱在这个世界的身体和手中的长剑也开始慢慢消散。 沈忱吞噬了这个修仙世界。 回到了系统空间。 她沉默着,坐在了椅子上。 消化着这个小世界所有天道气运,却放过了这个小世界里的灵魂之力。 他们,还有来生。 沈忱冷笑了一声。 将气运分给了系统一些。 这次的任务完成度有90%。 看了这个小世界回放后,原女主的态度很是模糊,也没说满意还是不满意。 她将九成的灵魂之力给了沈忱,自己留了一成去投胎了。 她想要守护的神灵,居然才是毁灭她沈家的罪魁祸首。 虽然他最后也为沈忱牺牲了。 可是原女主忽然感觉怪怪的,自己的信仰也崩塌了。 但她心中的愧疚却减轻了不少。 又有了生的的希望。 系统吸收了沈忱给它的气运,不是什么时候,给自己买了一双圆溜溜的眼睛。 那大眼睛叽里咕噜的看着沈忱。 “主人。”它的声音扭捏做作:“我们什么时候再去做任务啊,我已经挑好了小世界,宿主要见一见原女主吗?。” 赚快钱是会上瘾的, 估计再跟宿主躺一个世界,它就能换一个人身了。 却不想被沈忱一巴掌拍到了一边。 “下个世界不接私活,做剧情任务。” 系统委屈巴巴的滚了过来。 “为什么?” 为什么? 沈忱无语极了。 虽然她是能抹除他们任务失败的记录。 可是太长时间只接私活,不去做系统任务,只怕上面早晚会察觉到不对劲。 这个蠢统子。 沈忱耐着性子跟它解释了一番。 蠢统子那双刚买的眼睛差点害怕的掉下来。 它赶忙点头。 沈忱头痛的揉了揉额头:“做新任务吧。” 系统连忙把沈忱传送到小世界里。 台上的女孩刚刚还在哭泣,可是下一秒,她脸上的表情就消失殆尽。 无数闪光灯在台下咔嚓咔嚓凉的刺眼。 台下的记者高高举着话筒,见沈忱脸色瞬间变了。 在没有了丝毫刚刚被他问题逼的惊慌失措的模样。 他有些不满,还是沈忱刚刚那慌乱的模样更容易出错,也更有看头。 他的话筒几乎要怼到沈忱的脸上了。 沈忱不舒服的皱了皱眉。 那记者咄咄逼人的开口:“沈忱小姐,请问你对颜思思小姐因你恶意陷害而断腿有什么看法呢?” 想看娱乐圈的人多一些,所以新世界写娱乐圈的圣母女主。 养出轨丈夫私生子的圣母女主1 那男记者唾沫星子四溅,眼神中恶意满满。 沈忱笑了笑,她对着记者招了招手。 那记者一见她的样子,凑的更近了。 沈忱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她将那话筒抢了过来狠狠的怼在那记者的脸上。 “这就是我的看法。” 现场的记者都被她这一操作弄的一懵。 在娱乐圈打记者可是大忌。 她疯了吗? 他们赶紧举起相机,将沈忱这恶劣的一幕全都记录下来。 沈忱冷冷的瞥了他们的镜头一眼。 在闪光灯下,没有丝毫的慌乱,她步履平稳,像是在自家后花园漫步一样。 优雅大方走下了台。 那些记者还要上前追问。 却被还算尽职尽责的保安们拦了下来。 沈忱顺着记忆走到后台。 一个微胖的女人抱着双臂,脸色黑的像锅底一样,一见到沈忱,就对着她破口大骂。 “你刚刚在干什么。” “你知不知道,现在网络上都怎么说你,不是答应了给颜思思道歉吗,为什么忽然又耍大小姐脾气。” 她拉住沈忱:“走,趁着记者还没走,赶紧跟我去道歉。” “难道你不想在娱乐圈混了吗?” 她用力拉沈忱,却没有拉动。 她发觉,沈忱黑漆漆的眸子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她的心底忽的泛起一阵恐慌。 她不会是知道了什么吧。 不可能,她们做的那么隐蔽,她怎么可能发现呢。 她凶神恶煞的看着沈忱:“你看什么看,你做错了还有理了?” 她那油腻的脸上浮现出嫌弃的表情:“怪不得你出道这么长时间都不火。” 沈忱冷冷的看着她。 “放开。” “你。”胖女人不敢置信的看着沈忱。 她竟然敢这么跟她说话。 沈忱见她还未松开手,捏住她的手腕微微用力。 女人吃痛的松开了沈忱,她大吼:“沈忱,你疯了?” 沈忱却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她。 “你被开除了。” 女人愣在了原地,不敢相信她的话。 “你说什么?” 沈忱说话一直温温软软的,从未跟她红过脸。 她做经纪人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带过性子这么好的艺人。 她今天怎么这么反常。 “你凭什么开除我。” 沈忱勾了勾唇,不愿意跟她在这扯头花。 一个恶毒心肠的小人物而已。 她拿起休息室的包包。 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就离开了。 她戴上口罩和墨镜,换了一身衣服,外面围堵的记者没认出她来。 她回到沈家,迅速开始联系律师。 在她接收的剧情中。 这是一个现代娱乐圈虐文世界。 也是一个青梅竹马抵不过天降的故事。 沈忱是沈家唯一的女儿,自小在父母的呵护下长大。 如温室的花儿一样,不谙世事,温柔善良。 直到她遇到她一生劫难,浪子周易白。 周易白是周家的小儿子。 二人自小相识,从小一起长大。 年幼时,周易白很喜欢她,天天拉着她四处跑,逢人就说她是他的媳妇。 他还说以后要娶她。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沈忱一直将嫁给周易白当作自己的梦想。 她从小就喜欢周易白。 周易白也知道。 可是长大后,两小无猜岁月下许下的诺言,只有沈忱一人遵守了。 养出轨丈夫私生子的圣母女主2 周易白自从成年后,他身边的女人就没断过。 可是,沈忱很伤心,却还是暗暗的爱着他。 后来,在两家家长的安排下。 周易白还是娶了沈忱。 沈忱的母亲对她说,男人年轻,难免花心,等他结婚后就好了。 深爱周易白的沈忱相信了。 周易白是周家最小的儿子,周家的继承权早已经被周家的老头子全给了自小养在他身边的周家长子周易墨。 周易白也可以说是入赘沈家的。 婚后,沈父就将一部分公司交给周易白打理。 这其中一家公司就包括沈氏旗下的天星。 二人成婚后,周易白收敛了一些。 周易白没碰过她,他说,她们之间没有爱情,只是协议婚姻。 若是以后沈忱喜欢上了别人,他不会耽误她的。 明明他心里知道,沈忱一直都喜欢他。 她要是喜欢上别人早喜欢了,又怎么会跟他结婚。 他说这些,不过是为了让沈忱不要打扰了他在外面玩。 他们两个只有夫妻之名,却没有夫妻之实。 沈忱却还是在苦苦等待,等待着他有一天能浪子回头。 毕竟他跟那些人都是玩玩。 可令她没有料到的是。 周易白确实收心了,却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另一个女人。 那女人叫颜思思,是天星旗下的艺人。 他为了她,竟然怒砸三个亿,只为捧她成角儿。 沈忱知道了。 她见了那个娇弱美丽的女人。 她终于彻底慌了。 他明明知道她满心满眼都是他,却还在她面前明目张胆的爱上了别人。 沈忱为了夺回周易白的心,毅然决然踏入了娱乐圈。 她本想靠自己证明给周易白看,她不比颜思思差。 她入圈后,参加了一个选秀节目出道。 也算是有了一点名气。 可是,在她接下第一步戏后。 她忽然全网爆红了。 人尽皆知。 不过不是因为她的美貌,也不是因为她的演技。 而是因为她的恶毒。 她竟然在拍戏的时候,将当红小花颜思思从高台之上推下。 害她断了腿,三四个月都没有办法拍戏。 她成了网络上的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反而是颜思思,因为这件事情,收获了一大波同情与眼泪,粉丝数目暴涨。 沈忱只是一个被父母保护的很好的大小姐。 她从未经历过社会险恶。 她没有伤她。 她只是因为在拍戏的时候听到了父母死亡的噩耗。 因此神情恍惚,又在颜思思的刺激下,才下意识推了她一下。 她没用什么力气。 没想到她竟然就那样飞了出去。 这一幕恰好被来探班的周易白看到,传统的英雄救美发生了。 颜思思掉入了周易白的怀中。 周易白愤怒的给了沈忱一个巴掌。 她捂住脸倒在了地上。 沈忱不可置信的看着周易白,她父母从小到大都没打过她。 可是周易白竟然为了那个女人打了她。 颜思思其实并无大碍。 那段视频却还被掐头去尾的放了出去。 就有人造谣说颜思思断了腿等,还放出所谓的证据。 颜思思在医院里虚弱的躺着,腿上打着石膏。 颜思思也并未出来解释。 沈忱就被黑出翔。 她只是一个没有什么主见的小姑娘。 娱乐圈圣母女主3 沈忱刚失去父母,神情恍惚,在各方的压迫下,在加上心理上的焦虑恐慌。 她害怕了。 她在记者面前哭着承认了错误。 沈忱被迫退出了娱乐圈。 更是引起了一波接着一波的网爆。 她躲回家中,意志消沉,不敢出去,也不敢见光。 在她反应过来时。 周易白已经将沈家所有公司都掌握在了手里。 他见她从明艳的大小姐变成见不得光的老鼠。 周易白心底泛起了一丝怜惜,他开始哄着她,每日回家给她做饭,像一个丈夫那样宠爱她,陪着她一步一步走出来。 可是没想到。 这一切不过是为了将她推入更深的深渊。 周易白的变化,颜思思看在眼里。 她忽然大着肚子出现在沈忱的面前。 她摸着浑圆的肚子。 对沈忱说,她怀孕了,是周易白的。 周易白之所以这段时间对她这么好,只是为了弥补她。 周易白说很快他就会跟她离婚,然后娶她。 沈忱震惊痛苦的看着她。 就在这时,颜思思忽然抓住了她的手,沈忱惊慌失措的挣脱。 却不想看到颜思思对着她勾唇一下。 她再一次故伎重施。 从楼梯上滚了上去。 沈忱想要伸手拉住她,却被恰好出现的周易白看到。 周易白阴鸷的看着沈忱还未收回的手,一脚踹在了她的肚子上。 沈忱被他踹的撞碎了旁边的古董花瓶。 瓷片将她的脸划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她的下体也流出了鲜血。 可周易白却连一个眼神都不曾给她。 抱起颜思思就去了医院。 沈忱痛苦的捂住肚子。 还是别墅的管家发现了,将她送入了医院。 她小产了。 沈忱伤心欲绝。 这是她和周易白的孩子,还没来到这个世界上看一眼,就永远的离开了爸爸妈妈。 可是她才刚刚苏醒,就看到了怀里抱着一个孩子的周易白。 他双目通红的看着她。 甚至用最恶毒的语言辱骂她。 沈忱苍白着脸,想要解释,可是周易白根本不听。 她这才知道,颜渺渺那个女人竟然难产死了。 周易白认为一切都是她的错。 竟然就这样将她送入了牢房。 本没有证据证明是她,可因为周易白的上下打点。 沈忱还是在监狱里待了三年。 因为愧疚,她觉得,要不是她跟颜思思争执,她就不会死。 沈忱没有在解释。 她知道,周易白不会相信她的。 入狱那日,下了倾盆大雨。 沈忱身上穿着囚服,她的头发凌乱,双眼含泪。 她问周易白。 “你爱过我吗?” 周易白冷笑一声,万分厌恶的看着她,他的声音带着万古不化的寒冰:“从未。” “我怎么会爱过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沈忱跌坐在雨里。 心如死灰。 三年后,她出狱了。 周易白并未跟她起诉离婚。 他不想放过她。 让她看着他和一个又一个与颜思思长相相似的女人缠绵。 周易白和颜思思的孩子也三岁了。 可是,周易白却并不太管他。 照顾周忆颜的保姆见状,也十分敷衍,还时常虐待周忆颜。 娱乐圈圣母女主4 善良的沈忱看不下去了。 三年的牢狱生活没有将她变得麻木不仁。 实际上,她还是那个天真的大小姐,只是多了一分苦楚与成熟。 她暗暗的照顾周忆颜。 被周易白发现后。 在保姆的挑唆下,周易白拿鞭子将沈忱抽的半死不活。 年幼的周忆颜伸出两个胳膊挡在沈忱面前。 沈忱抱着他小小的身体,感动的稀里哗啦。 后来又经过一系列女仆陷害,二人误会。 在周忆颜五岁的时候,终于真相大白。 原来周忆颜最开始不会说话,不亲近周易白不是沈忱的挑唆。 而是因为保姆的虐待。 而沈忱是唯一真心对他儿子好的人。 周易白忽然对沈忱和儿子升起一抹愧疚。 他不再在外面花天酒地了,他开始与沈忱一起照顾周忆颜,他与沈忱之间的关系也越发模糊暧昧。 最后,两人和好了。 可是颜思思的死,还是横亘在两人之间的一根刺。 只要两人发生争吵,颜思思就会被周易白拉出来刺激沈忱。 沈忱就被抱着周忆颜暗暗哭泣。 两人就在这样,误会,和好,误会,和好…… 经历无数件大小事件。 沈忱就这样被虐到了三十多岁。 因为周易白的那一脚,小产后她就永远失去了生育能力。 沈忱将周忆颜当作亲生孩子一样悉心呵护着长大。 在周忆颜十五岁生日的这天。 周易白终于放下了心底的所有芥蒂,彻底的接受了沈忱。 还为了她买了一座小岛。 叫爱忱岛。 可就在马上就要大圆满的时候,变故横生。 已经死了多年的颜思思又回来了。 风韵犹存的颜思思不在楚楚可怜,开始美艳十足。 周易白再一次出轨了。 周忆颜将他们在一起的照片给沈忱看。 沈忱愣住了。 颜思思没有死,那她这么多年所受的折磨又算什么? 在她伤心欲绝之时。 十五岁的周忆颜抱住了沈忱,他说他会永远陪在沈忱身边。 他竟然吻了沈忱。 沈忱一个巴掌扇在他的脸上,满脸泪痕的看着他:“我是你妈啊!” 周忆颜那张和颜思思十分相似的面容笑着看着她。 他说,她不是他的亲生母亲,他从小就知道。 他的亲生父母马上就要在一起了。 当初,其实他的母亲根本没死。 不过是周易白为了吞并沈家做的局而已,而沈忱的父母其实也是周易白害死的。 沈忱只感觉,自己的世界全部都崩塌了,她整个人像被放在油锅里烹煮,为何上天要如此残忍的对她。 原来她一直生活在谎言里,她爱的人,是个骗子。 她当作亲生儿子养的孩子,一直对她怀有不轨之心。 她想去死。 却被周忆颜拦住了,他说,他可以帮助她报复他们。 沈忱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她要为她父母报仇。 可这么多年,她一直被周易白养在深宅之中,什么也不懂。 她相信了周忆颜。 在周忆颜的算计下,沈忱与周易白虚与委蛇。 在周忆颜刚满十八岁的时候。 沈忱就将整个沈家股份全部给了周忆颜。 周忆颜果然没有食言,他将他的亲生父母设计的身败名裂。 甚至将他们当作猪狗的囚禁在地下室,日日鞭打虐待。 娱乐圈圣母女主5 沈忱有些不忍。 她想将他们放走。 却在他们口中得知,事情的真相根本不是周忆颜说的那样。 周易白没有害死她父母,颜思思确实是假死,可是周易白并不知道。 颜思思本来想假死一年后就回来找周易白。 可没想到,她在国外遇到了真爱。 真爱死后,她才回来找周易白的。 二人后来也并未发生过什么私情。 一切都是周忆颜那个小变态设计的。 沈忱不知道自己该相信谁。 她终于长了一回脑子,自己找私家侦探去查了当年真相。 令她晴天霹雳的是。 周易白说的竟然是真的。 她不懂,为何自小看着疼爱着长大的周忆颜会变成这个模样。 他竟然畜牲到连他亲生父母都不放过。 她又怎么可能玩的过多智近妖的周忆颜呢。 很快就被他发现了她派人查他的事情。 他彻底不再伪装了,对着沈忱露出了獠牙。 周忆颜在当天夜里就闯入了她的房间,将她逼到床脚,强迫了她。 周忆颜很喜欢她,走到哪都把她带在身边。 可沈忱却很恨他。 在她看来,他就是一个畜牲。 她反抗周忆颜,周忆颜就虐待周易白和颜思思。 看着不到四十岁就已经满头白发的他们,沈忱妥协了。 可是,渣宰的儿子又怎会真的深情呢。 他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不肯放过,对她的爱意又有多少呢。 他也出轨了。 他与他那迷糊的小秘书勾搭到了一起。 可就算如此,他却不肯放沈忱走。 他想要娶了那小秘书,让沈忱做他的情人,享尽齐人之福。 沈忱又怎会同意。 一怒之下,他杀了周易白和颜思思。 沈忱在雨夜里,抱着周易白的尸体,哭成了泪人。 周易白也在咽气前,说对不住沈忱,跟她深情告白。 在他闭上眼睛的那一刻。 沈忱原谅了他带给她的所有伤害。 她透过他冰凉的尸体,好似看到了操场上那挥洒着热汗的易白哥哥,他在阳光下,对她咧嘴一笑,露出整齐的大白牙,像个憨憨一样。 那是她最纯真的爱意。 这么多年,哪怕她自己欺骗自己,也从未改变。 他们也有过美好的回忆。 而沈忱,也在这一场大雨中病倒了。 她死的时候,周忆颜还在床上跟那小秘书缠绵。 沈忱发着高烧,在无人照料冷冰冰的地板上,留下了她最后一滴泪。 周忆颜从从床上下来看到无数个来自秘书的未接电话。 他皱着眉打过去。 “总裁。” “讲。” “夫人她……” “知错了?” “不,夫人的尸体已经凉透了。” 周忆颜摔了手机,在抬起头,已经满脸泪痕。 他从未拥有过她,却还是彻底失去她了。 他没有家了。 系统看着这个小世界的剧情,哭的稀里哗啦。 【呜呜呜,宿主,这个小世界好虐啊,人家都哭的喘不过来气了。】 沈忱只感觉天雷滚滚,又傻逼又晦气。 这个小世界里的每一个人都好像有那个大病一样。 现在她穿越过来的时间点。 正是她父母刚死,她被颜思思陷害的全网黑的时候。 沈忱刚刚在媒体面前逼着道歉。 还没开口,沈忱就来了。 道完歉,将是更为严重的网爆如同台风过境,凶猛霸道的暴雨将会拍击着她,将她卷入海底,让她彻底窒息。 娱乐圈圣母女主6 甚至在那段时间,颜思思的粉丝会在路上朝着沈忱泼硫酸。 自诩为正义的人还会拍手叫好,痛骂沈忱活该。 与颜思思千金人设相反的是,她的粉丝一直造谣沈忱是靠跟老男人睡上位。 而沈忱进入娱乐圈。 从未透露过自己沈家大小姐的身份。 也从未透露过她是周易白的妻子。 世人皆以为周易白是黄金单身汉。 而颜思思与周易白是霸总与当红小花之间的唯美爱情。 现在网上沈忱的风评低入谷底。 沈忱联系完律师,确认父母所立遗嘱全部生效,她将继承沈氏所有股份与公司,也将继承她父母的全部财产。 沈家的一切,和周易白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沈忱很无语。 剧情中,周易白一直在花着沈家的钱,泡着沈家公司里的妞。 还虐待pua沈忱。 而原女主善良过了头,她就那样将自家的一切拱手让人。 没有丝毫争取的意思。 被冤枉也不解释。 沈家的大小姐,却在剧情后期,就连一个下人都能随随便便欺辱戏弄。 而她就像一个包子一样,任由别人揉捏。 她父母死了,难不成一并带走了她的脑子? 周易白也是软饭硬吃。 将沈家的一切都当成自己的,要是没有沈忱,他就是一个一分家产也得不到的废物。 吃绝户还欺负人家女儿。 怪不得周家老爷子将所有股份全留给了周易墨,定然也是早早看出了周易白的心术不正。 沈忱办完各种手续。 暂时没理睬网络上的事情。 而是乘坐飞机去了沈父沈母出事的地方。 将沈家父母的尸首安顿好,在举办葬礼的前一天,现在还是她丈夫身份的周易白才反应过来。 自颜思思从高台上掉下来的那日开始。 周易白就没在回过沈家。 沈家上下黑白一片,周易白踏进别墅看见沈忱一身素衣,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手中还抱着一个电脑,皱着眉不知在看些什么。 周易白本来想要埋怨她,为何沈父沈母举办葬礼却不通知他。 却忽然想起前几日发生的事情。 明明是沈忱闹大小姐脾气。 还拒不承认错误。 念在她最近刚刚失去父母,周易白收回了脱口而出的指责。 他站在沈忱身边。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难得的对她语气温和了几分。 “小忱,爸妈葬礼怎么不通知我。” 沈忱淡淡的抬起头,扫了他一眼。 她的目光如刺一样在他脸上打量。 好似再说,为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 周易白被她看的皱起了眉。 他在心里宽慰自己。 她刚死了爸妈,心情不好,他不应该跟她计较。 他对着沈忱笑了笑。 宽大修长的手放在沈忱的肩膀上,以示安抚:“你应该告诉我的,让我来帮你操办,你自小也没接触过这些事情,累着了怎么办。” 沈忱笑了。 他的意思就是沈忱一事无成。 葬礼都办不好的。 她父母死了,以后她就只能依赖他了。 更是害怕沈忱成长独立。 真是诡计多端的狗男人。 就是因为他润物细无声的pua,原女主才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好。 她不是没想过亲自管理沈氏的产业。 娱乐圈圣母女主7 可她害怕自己不行。 会毁了父母所有的心血。 她单纯的认为,夫妻本是一体,她的就是他的。 见沈忱笑了,可是那笑意里却充满的讽刺。 周易白那温柔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 沈忱站了起来,他的手落了个空。 沈忱将电脑抱在怀里:“你我只是协议结婚,我沈家的事还是不劳烦周先生费心了。” 周易白听到她淡漠的话,愣了一下。 她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沈家与他无关了。 她也太天真了。 她可知道,要是没有他,沈忱根本不可能守住沈家。 没有男人给她撑腰。 沈家的那些亲戚能生吞活剥了她。 难不成她现在还是在怪他打她那一巴掌? 他也是气急了。 周易白伸出手,脸上温和的表情像戴上一层假面:“好了,小忱,不要耍小孩子脾气了。” “易白哥哥跟你道歉好不好。” “你明知道那个人是易白哥哥的朋友,你却还要欺负她,我只是一时冲动。” “小忱,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 表面上是认错,却还是认为错的是沈忱,好像她一直在无理取闹,而他则是大方包容沈忱。 周易白抓住她的手腕:“小忱,你打我,要是你打我能消气,就打我好不好。” 沈忱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 若是原女主,现在早就感动的一塌糊涂,原谅了他。 她看着他那张虚伪的脸,装的是一副公子如玉的模样。 实则金玉在外败絮其中。 沈忱满足他,一个巴掌甩在他的脸上。 对着他也漏出了温柔如水的笑意:“好啊,周易白,我原谅你了。” 周易白只感觉眼前一黑,他慌乱的抓住桌子,才没有摔倒。 他捂住自己的脸。 似是还没有回过神来。 脸上的灼热和口中浓浓的血腥之气才让他回过神来。 沈忱竟然真的打了他。 这一下子,他感觉眼前都是星星在转。 一时间,周易白有些恼怒。 但,是他开口让沈忱打的,他要是骂了沈忱又显得他刚刚说的那番话无比虚伪一样。 自己拆自己台。 为了男人的面子,沈忱现在也不稳定,他不想刺激她,只能打掉的牙往肚子里咽。 周易白又对着沈忱笑了笑。 边笑还边发出嘶嘶的声音。 五分的痛装出了十分。 沈忱看着他的模样,这周易白倒还是一个能屈能伸之人。 主系统在这时发布了任务:【请宿主完成剧情任务:哪怕世界抛弃你,我也会陪在你身边,】 系统特意开口了主系统所发布的任务:【就是接受男主的安慰,并在接下来的五个月,让男主陪宿主时间超过女配颜思思。】 在原剧情中,接下来的五个月,男主都会一直陪在被网暴的女主身边,陪伴她,安慰她开解她,也是两人之间感情首次升温。 直到颜思思找来陷害沈忱自己难产假死。 沈忱才会迎来这个小世界第二个虐点。 沈忱漫不经心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然后重重的的捧住他的脸,关切的问道:“疼吗?” 周易白见状,对着沈忱呲牙一笑:“不疼。” “小忱力气那么小,一点也不疼。” 娱乐圈圣母女主8 沈忱漂亮的大眼睛里蓄起了泪水:“都肿了,怎么会不疼呢。” 沈忱刚做完美甲不久的手戳了戳他的脸,在他那吹弹可破的脸上戳出许多红痕。 周易白嘶的一声,要不是沈忱那愧疚心疼的表情,他都要认为她是故意的了。 沈忱垂下头:“我最近心情不太好,才会……” 周易白看着她黯然神伤的模样,那双多情的桃花眼里闪过怜惜。 他是看着她长大的。 她看起来活泼开朗,坚强不屈,实则内心就像一个单纯的小女孩。 实则离开了沈父沈母,她没有任何生存能力,沈忱就像菟丝花一样,只能靠着别人而活。 她不可能成长的。 周易白看着那楚楚可怜的眸子,宛若一眼清泉,油然而生起责任感来。 她没有依靠了,他身为她的丈夫。 要承担起做丈夫的责任。 他要帮沈忱守住沈家,成为沈忱的依靠。 他将沈忱揽进怀里,轻声细语的安慰着她。 在他怀里的沈忱泛红的眼里却没有半点悲伤,只有着望不到底的幽深冷漠。 五个月啊。 沈忱在他怀里勾起了殷红的唇。 第二日,夫妻两人携手出现在众人面前。 前来参加葬礼的周家夫妇看着自家儿子细心照顾双眼通红的沈忱的样子。 也都欣慰的笑了笑。 阿易长大了。 现在沈家就他们夫妻两个了。 他更不能像以前那样花天酒地肆无忌惮了,也该承担起做丈夫的责任了。 他们走到沈忱面前,也轻声安慰着沈忱,可安慰着安慰着,就开始说起了别的。 沈忱穿着一身黑衣,看上去柔弱美丽。 她乖巧的点头。 周家夫妇看着沈忱,开始劝说她让她赶紧给周易白怀个孩子。 还说第一个孩子可以不姓周,姓沈,给她们沈家留个香火。 但是第二个孩子必须姓周。 还说了巴拉巴拉一大堆,让沈忱好好照顾周易白,在家相夫教子,别在娱乐圈丢人现眼了。 豪门夫人不做,偏偏去做个戏子…… 沈忱抬起头,冷笑了一声:“孩子姓周,怎么,你们周家有皇位继承吗?”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周家所有的股份都是周易墨的,就连叔叔都没有份吧。” “周易白在吃我沈家的,喝我沈家的,用我沈家的,自我们结婚后,你们可没给过他一分钱吧。” “就连婚宴都是我沈家出钱办的,你周家可没出过分毫。” 可笑,周家本就不如沈家。 沈忱与周易白成婚本就是周家高攀了。 这她父母刚死,周家父母就想来拿捏她了。 剧情中。 周家的这对父母也没少蹉跎原女主。 原女主从监狱里出来后,沈家已经完全成为周易白的囊中之物。 周父周母无数次想让周易白跟沈忱离婚另娶。 可是周易白不愿意。 周父周母就给沈忱穿小鞋。 还说不能怀孕的她根本配不上周易白,还不要脸的霸占着周夫人的位置。 骂她是野鸡,说她小姐身子丫鬟命,还以为自己是金凤凰吗? 周父周母听到她这没有丝毫尊敬的话。 气的火冒三丈。 周母身为贵妇人,更是没有人如此跟她这样说过话,而且这人还是她的儿媳妇,她伸出手就想打沈忱。 娱乐圈圣母女主9 周父拦都没能拦住她。 蠢货,这可是沈家二老的葬礼。 他们尸骨未寒,不管是因为什么,在葬礼上掌掴人家女儿。 这不是让人说闲话吗? 可是周夫人的手还没碰到沈忱,沈忱就捂着脸倒在了地上。 她哭出声来:“爸妈,我敬你们是长辈,可你们也不能在我父母刚死,就逼迫我将公司全部交给周家管理。” 这面本来只有他们三人。 沈忱一喊,很快众人的目光就被吸引了过来。 他们听到沈忱话,又看到沈忱被周母打了,全都对着周家夫妇指指点点。 周易白也快速走了过来,扶起了沈忱。 看着她通红的脸。 他泛着寒气的目光望向二人:“爸妈,你们太过分了,怎么能打我的妻子。” 他对沈忱的话深信不疑。 他自小长在周家。 又怎会不知道他父母什么样,他们两人都自私自利,极其偏心。 家里人都只疼爱大哥。 他就好像捡来的一样。 他的父母从未在意过他。 他妻子父母刚死,他们两个就迫不及待想要过来分一杯羹了。 恨不得将沈家也吞了,然后全部留给大哥。 周易白也怒了。 开始冷冷的指责周父周母。 周父周母气的脸都白了。 尤其是周母,她的手根本没有碰到沈忱。 “她是装的。” 周易白怒摔杯子,玻璃碴子溅了一地,周母也被吓了一跳:“够了。” “妈,你当众打我妻子还不够,还要在这诬陷她。” 周母被气的手指颤抖:“逆子,你竟然只向着你媳妇儿,将你妈放在何处了。” 周易白冷笑了一声:“妈,你也不用在这拿孝道压我,母慈才子孝,这么多年,你管过我一次吗?” 在他们眼中,无论他做什么都是错的,自己无论怎样都不如大哥。 只有他惹祸闹事,他们才会抽空分一点目光给他。 却也只是责备埋怨的。 周易白扶起沈忱,对着周父周母开口:“别来我岳父岳母葬礼上逞威风,沈家不欢迎你们!” 周母被自己亲儿子顶撞,再看到周围权贵的指指点点,说周家狼子野心,窘迫的夫妇二人恨不得在地上挖个洞钻进去。 沈忱垂着眸子,无聊的捏着无名指上的戒指。 真是狗咬狗。 周易白多疑。 且对他自己的父母意见极大。 他对周家夫妇本来也没有多少敬爱,反而时常顶撞争吵。 见轮到自己表演了,沈忱抬起眸子,楚楚可怜的说道:“是我听到婆婆的话没控制住,这才顶撞了他们,他们才会那么生气的,你别怪他们了。” 周易白看着沈忱那还泛红的脸,怒气更盛了,他对沈家的下人开口:“还不赶紧送周总和周夫人出去。” 他怒意有几分是因为沈忱受伤心疼呢? 是否是因为他早已经将沈忱和沈家当作了他的所有物,他的东西被人毁坏觊觎所以才如此生气呢? 周易白小心翼翼的查看沈忱的脸,语气温柔,望着她的目光满是深情:“是我不好。” “我不该离你那么远的,还疼吗?” 周易白轻轻的给沈忱吹着,宛若疼爱妻子的好丈夫。 周围众人皆是点头。 浪子回头金不换,虽然周易白曾经是个花花公子,这关键的时候还挺护着自己媳妇的。 娱乐圈圣母女主10 周易白虽也是周家人。 但他与自私自利的周家人不同,果然是人不可貌相,看起来花花公子的周易白倒是个好的,也是个清醒的。 不过人心隔肚皮,谁又知道呢。 说不准这周易白也是装的。 毕竟现在谁看着沈家不眼红。 沈忱并未拆穿他,陪着他演这幅夫妻情深的模样。 她摇了摇头:“不疼了。” 圈内人认识沈忱的不少。 知道沈忱在网上之事的也不少。 沈家可是浮华市第一富,这沈家二老怎么也不可能将沈家财产留给女婿。 肯定是都留给女儿了。 那这沈忱可就是浮华市第一富婆了。 他们只觉得她蠢。 堂堂豪门大小姐,却跑演艺圈跟一个戏子拈酸吃醋。 她手里握着沈家财产,难不成还害怕周易白跑吗? 结果最后将自己弄的一身骚。 不过有钱能使鬼推磨。 等过段时间网上风波过了,再花点钱洗白,也不是什么大事。 沈父沈母葬礼结束。 周易白就开始旁敲侧击,说想要接手沈家的其他公司,现在沈家只有他们二人了。 沈忱没有什么管理公司的经验,赚钱养家的事他来,沈忱只要做到在家里貌美如花就好。 沈忱抬起头,揉了揉因为看合同有些酸胀的额头,温柔的对他笑了笑。 说好。 第二日,在周易白开车去公司的路上,沈忱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细雨蒙蒙,她打开窗,烟雨水雾拍在她的脸上。 她微微眯起了狐眸。 就在这时,沈忱的电话响了。 沈忱接通后,里面传来了救护车和警车的声音,还有嘈杂的人声。 电话对面是一个男人字正腔圆的声音:“沈小姐吗?” “我是警察,您的先生周易白在建安路这里发生了车祸,已经被送到了医院……” 沈忱的声音却带着几分焦急:“好的,我马上到,麻烦您了。” 可她的表情却从始至终都没有丝毫的变化。 沈忱放下手机,勾了勾唇。 她拿起纸巾缓缓擦去脸上的水雾,不慌不忙的换上一身比较保暖的衣服,没有化妆,素白的小脸看上去清丽可人。 她开车朝着警察口中的那个医院赶去。 下车后,才发觉自己竟然忘记带伞了。 天上的雨越发大了。 可是医院的车库与医院的大楼还有一部分距离。 她望着天,轻轻的皱了皱眉,思索了一番后,还是踏入了雨中。 可冰冷的雨水却并没有拍打在她的身上。 她抬起头,一把黑色的伞遮盖在她的头顶。 沈忱转过头去,一个带着口罩的男人举着伞站在她的旁边,他细碎的黑发及眉,穿着白色卫衣,黑色的运动裤,脖子上挂着一个耳机,口罩上面漏出一双桀骜不驯的眸子。 在沈忱的角度,恰好能看到他白皙的的耳朵微微发红,银色的耳钉闪闪发光。 他目光清冷的看着沈忱。 沈忱对他笑了笑:“谢谢。” 男人的声音清冽好听,是处于少年与成年人之间别样声线。 “顺路而已。” 他一路为她打着伞,将她送进了医院大楼。 然后没再多说一句话,就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中。 沈忱轻笑了一声,上了电梯,朝着周易白的病房走去。 此时医生还在讨论,他的双腿被压在了车和树之间,若是观察情况不乐观,就只能截肢了。 沈忱作为家属。 拒绝了医生建议的保守治疗,直接在截肢那一项上签了字。 娱乐圈圣母女主11 看着昏迷不醒的周易白被推进了手术室。 沈忱等在手术室外面,警察跟她说明情况,这只是一场交通意外。 他们检查了现场,并没有什么问题。 而且受伤的只有周易白一人。 沈忱签完字,办完手续又交完罚款回到医院后。 周易白已经做完了手术,被推出了病房。 医生说手术十分成功,虽然截掉了双腿,可是周易白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沈忱十分真诚的跟医生到了谢。 在准备拎着东西去周易白病房的时候,她通过半掩的房门,看到了那个为她打伞的白色卫衣少年。 口罩下是一张十分令人惊艳的脸,他的眼睛有些发红,但目光却似盈了满目星河,正在跟那个病房里七岁左右的男孩说着什么。 沈忱多看了一眼。 那个少年很敏感注意到了沈忱的视线,他转过头来,眼框四周还泛着红色,可目光却很冷漠。 像是被沈忱看的十分羞恼。 走了过来啪的一声将房门关上了。 沈忱挑了挑眉,轻笑了一声。 继续朝着周易白病房走去。 他还未苏醒。 躺在病床上因为失血过多而面色苍白,俊美的面容带着破碎感,安安静静的时候就像一个斯文败类。 沈忱坐在他病床边,削了一个苹果,然后当中他的面咔嚓咔嚓啃了起来。 这下不只五个月了。 只要她想,他一辈子都只能待在她的身边。 沈忱忽然想起警察交给她的东西。 沈忱从袋子里面将周易白的手机掏了出来。 然后将手机按在他的手指上,指纹解锁。 沈忱一面啃着苹果一面翻着他的手机。 他对话框最上面是颜思思,她给他发了许多消息。 问他在干什么,最近有没有时间,她有件事想要告诉他。 还发了许多她拍戏时清纯的美照。 沈忱往上翻了翻,发觉他们两个勾搭在一起大概是在他和沈忱刚结婚一个月左右。 沈忱将所有他们的所有消息记录全部给自己发了一份。 又翻了翻,发现还有几个不同的女人发消息找周易白。 可周易白最近都没怎么理她们。 沈忱也将周易白与她们之间的聊天记录保存了一份。 还有一些他手下的人,与他交流汇报沈家公司的情况。 然后也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了。 沈忱将痕迹毁掉,将他的手机关机随意的扔进了垃圾桶。 在桌子上抽出一片酒精湿巾擦了擦手。 拿起包离开了医院。 雨过天晴了,彩色的色带悬浮在苍穹之上。 沈忱在堵车的时候侧目看了一眼。 路边一个小女孩站在旁边指着天上的彩虹,她的妈妈赶忙将她的手打掉,一本正经的吓唬她。 “不能指彩虹哦,会烂手指的。” 小女孩害怕的收回了手。 一脸天真的看着自己的妈妈。 沈忱勾了勾唇。 红灯变成了绿灯。 她先回了一趟沈家,将家里大部分的下人换了一个遍。 自她父母死后,家里许多人都已经被周易白给收买。 沈忱解雇他们的时候,他们还愤愤不平的说他们都是沈家的老人,让周易白出来主持公道。 沈忱直接报了警。 这下他们才慌乱了,哭着求沈忱别赶他们走。 娱乐圈圣母女主12 沈家男女主人向来宽厚,在沈家干活比在别家要轻松的多。 可惜人心善变,贪心不足蛇吞象。 沈父沈母对他们那么好,他们还是选择了背叛。 沈忱懒得理睬他们,以雷霆之力迅速为沈宅大换血,全部替换上她自己的人。 一室之不治,何以天下家国为。 处理好沈家,沈忱才开始处理沈家公司。 因为她父母出事,这段时间沈家的股票跌了不少。 当沈忱出现在沈氏总公司的时候,发觉整个公司上下都人心浮动,懒懒散散。 她径直去了她父亲的办公室,诺大的办公室已经出现许多不属于她父亲的东西,有人鸠占鹊巢了。 沈忱看着座椅上装模作样的男人。 冷笑一声。 “不知舅舅在我父亲的办公室干什么。” 男人抬起头来,看到沈忱,笑容一滞,可他却并没有想要起来的意思。 “是小忱来了,王秘书,倒水。” 一个长相妖娆的女人扭动着水蛇腰走了进来,给沈忱倒了一杯水,大部分都撒在了外面。 若不是沈忱躲闪及时,那些水就全飞溅到了沈忱的身上。 女人娇笑着捂住嘴,夸张的红唇轻启:“哎呀,我不是故意的啦。” 被沈忱称为舅舅的男人笑着开口:“怎么做事毛手毛脚的,还不赶紧给我外甥女拿纸巾来。” 沈忱脸上也带着浅浅的笑意,她目光淡淡的看着两人。 一只手缓缓端起杯子,猛的一下将茶水泼在了女人的脸上。 她的妆随着茶水花掉,眼睛下面一片黑漆漆的痕迹,留下的水珠都不是浅绿了,而是黄白色。 沈忱慢慢的将杯子放回桌子上。 女人被冰凉的茶水激的尖叫一声。 反应过来后没有对沈忱张牙舞爪,而是哭诉着看向高超:“高总,你看她,竟然用茶水泼我。” 高超怒拍桌子站了起来:“沈忱,你在干什么!” “这不是你撒泼的地方。” “来人,来人!” 门被推开了,可进来的却是被高超赶走的吕秘书。 她穿着一身黑色职业套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身边还有一个四十多岁西装革履的律师和许多保安。 沈忱缓缓的坐在了高超刚刚坐的那个位置上,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 “舅舅年纪也不小了,是该好好休息了。” “连自己办公室在哪都记不清楚了,怎么能管理好手下人呢?” 高超见她一个小丫头坐在董事长的位置上,眉头皱起的能夹死一只苍蝇。 她什么意思,一个女娃娃想要当沈氏董事长? 还想赶他走。 一个女人,能成什么事。 高超面色冰冷的看着沈忱。 “小侄女,你一个女孩子,不在家里相夫教子,跑出来抛头露面,丢不丢人,赶紧回家去。” 沈忱笑了。 “以前的都是裹小脚,舅舅这是裹了小脑吧。” “舅舅倒是个大男人,这么多年不还是一事无成吗,只能靠在我母亲身上吸血存活。” 沈忱一脸震惊的捂住嘴,像是才发现一样:“舅舅坐在我父亲的位置上,不会是想接替我父亲的位置吧。” 高超最后一块遮羞布被沈忱揭下,他也不再伪装,可她那无比刺耳的话还是让他火冒三丈:“什么叫吸你母亲的血,我是她弟弟,她的就是我的。” “你一个女娃娃,懂什么管理公司。” 娱乐圈圣母女主13 沈忱轻轻的笑着:“我懂不懂也与舅舅无关。” 她看向西装革履的律师,从他手里接过一份资料。 扔在了高超面前。 沈忱指了指身下的椅子,又笑着看了看高超。 “我的。” 高超一脸怀疑的拿起那份文件,越看脸越黑,嘴里还大叫着不可能。 他姐姐姐夫怎么可能早在三年前,就将沈氏所有股份都转给了沈忱,甚至遗嘱上还将两人的全部财产全部给了沈忱。 他一分也捞不到。 高超气急败坏的将文件全部撕碎。 沈忱微微勾着嘴角,眼底却没有丝毫情绪,甚至渐渐浮现一丝烦躁。 这时吕秘书走了过来,站在沈忱旁边:“高总,你撕的这一份只是复印件而已。” “若是您还不过瘾,楼下还有几百份。” 高超看着自己手里的纸,眼睛瞪的极圆,冷冰冰的看着吕薇:“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说话,你早就被辞退了,谁让你回来的。” 沈忱看着如同困兽的高超,笑着开口:“自然是我沈氏请吕秘书回来的。” “舅舅有意见吗?” 不等高超开口,沈忱又继续说道:“就算舅舅有意见,也没有用,毕竟这家公司姓沈,不姓高。” “若是舅舅没有其他事,就请先离开吧。” “我与吕秘书范律师还有事要商讨。” 高超被沈忱气的手发抖:“你……” 就在此时,一只围在周围的保安走了过来,将那个已经妆花成鬼的秘书架了起来,还要上前来拉高超。 高超怒挥他们的手:“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临走前,他转过头来,对着沈忱恨不得咬碎一口黄牙:“沈忱,你很好!” “来日方长,咱们走着瞧。” 沈忱看着他矮小精瘦的背影,缓缓的勾起了唇。 只可惜,你没有来日了呢。 沈忱很快让吕秘书通知高层,准备下午开会。 她想要顺利接手沈家确实不太容易,但也不是很难。 沈氏百分之七十九的股份全部掌握在她的手里。 那些狼子野心的人也不过是螳臂挡车罢了。 沈忱坐在主位上,很多高层根本不将她放在眼里,姗姗来迟,有的根本就没来。 沈忱漫不经心的让手下的人去通知他们,若是五分钟之内还不来,以后都不用来了。 剩下的几人才在最后几秒钟,板着脸出现在会议室。 若是原主那个软包子早被吓得将手中的权势拱手相让了,可沈忱不是她。 她也不会做损己利人的事。 沈忱笑着展示了她手里所握着的资本,包括股权转让书,断了他们那不切实际的念想。又头脑清晰的讲了一下沈氏的现状和未来的发展。 有的人听着听着,慢慢的坐直了身子。 表情渐渐认真起来。 毕竟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 当然也有缺心眼的蠢货存在,例如沈忱的好舅舅高超,就极夸张的嗤笑了一声,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 沈忱看着他,温和的笑了笑:“舅舅是有什么意见吗?” 高超举起手,走到她的前面,指了指沈忱正在介绍的那个项目:“你知道这个技术突破要花费多少钱吗?” 沈忱坐了下来,双手放松的搭在椅子扶手上,身形懒散。 “舅舅不但是裹了小脑,脑子不好用,如今也老眼昏花,看不清东西了。” 娱乐圈圣母女主14 高超忍着怒气,没在众多股东面前跟她撕破脸。 “我只是不想让众位股东的钱打水漂。” “我不同意开发这个项目,若是你执意要将公司决策当过家家,弃众多股东的利益于不顾。” “那我只能辞去这个经理的位置。” 高超这一步以退为进,直接将沈忱高高的架了起来,指责了她不懂事,不懂治理公司任性妄为。 还不忠不孝,刚来公司就要对老人出手,此人还是她的亲舅舅。 她对自己的亲舅舅都这样,若是她接手了公司,又怎么会善待公司其他老股东呢? 很多人也跟着站了起来,拦住了起身就要离开的高超。 “高总,别跟孩子计较。” “高总,你要离开,我跟你一起走。” “我也是。” 很多人都陆陆续续的站了起来。 沈忱看着装模作样的一群老狐狸,这些人不去拍电影真是白瞎了这么好的演技。 她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而是微微偏头对吕秘书开口:“记下来要离职的人,尽快帮他们在一个星期内办好离职手续。” 组团要离开的几人愣住了,他们没想道沈忱竟然真的要辞退他们这么多人。 高超见沈忱不买帐,更是停住了脚步,一脸伤心欲绝:“你母亲还尸骨未寒,你就要赶你舅舅走?” 沈忱笑了:“舅舅这就冤枉我了,明明是舅舅自知年龄大了脑子不好,自愿离开的,怎么叫我赶呢。” “沈忱!”高超愤怒的叫着沈忱的名字。 沈忱看他来回拉扯也挺没意思。 明显就是不想走的样子。 “舅舅不想离开就别离开了。” “有更好的去处适合舅舅。”沈忱歪着头示意吕秘书将东西投映在大屏幕上。 上面全是他收买沈家下人对沈忱车出手的证据。 沈忱目光冷了下来:“您可真是我的好舅舅,还知道我父母尸骨未寒,为了霸占我沈家的家产就这么迫不及待对我出手,可想过咱们之间的血缘关系。” “只是可惜开车的不是我,而是我丈夫周易白。” 沈忱站了起来,望着高超的目光幽深似寒潭:“我丈夫因为我的好舅舅您失去了两条腿,现在还在医院里昏迷不醒。” 高超看着上面的画面和录音,脸色越来越白。 “没有,不是我。” 该死,沈忱是怎么发现的。 沈忱冷笑,她晃了晃自己的手机:“在会议开始前,我已经报警了哦。” 沈忱看了看自己腕间的手表:“算算时间,警察现在应该已经到了。” 当着整个会议室人的面,在高超一脸不敢置信和恐惧之中,他被警察带走了。 还未出手试探的老狐狸们纷纷不再说话。 这沈涛的女儿,也不是个善茬。 本想着让这高超出来打个头阵,探探虚实,没想到他在这个小姑娘手中一招都没能过去。 沈忱今日既然敢将他们全部召集过来开这个会,定然也是准备周全。 他们都是人精。 又何尝不知道,这小丫头也是在给他们下马威。 而剩下的那些宣称要跟着高超一起离开的人,沈忱并未打算放过。 她笑着将一份份文件扔在桌子上。 上面全是他们私吞沈氏的钱和受贿的证据。 吕秘书看着他们,面容严肃:“各位都是沈氏老人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小沈总也不愿赶尽杀绝。” 娱乐圈圣母女主15 “若是各位没有意见,就随我下去吧。” 沈氏不追究他们了,给他们留最后一丝脸面,也请他们麻溜儿的滚蛋。 沈忱看着清爽不少的会议室。 打一个巴掌给个甜枣。 又开始宣布了几个新政策,给众位股东画大饼,将他们哄的满面红光,斗志昂扬。 连连惊叹虎父无犬子。 吕秘书看着自家新上任的总裁,忽然觉得她十分有做传销头子的天赋。 总公司处理好了,分公司也容易了许多,大部分都是交给手下的人管理。 只有天星这个娱乐公司,是由她亲自接手。 就在此时,沈忱接到医院的电话,说周易白终于醒过来了。 但是他的情绪很不稳定。 身为一个合格的妻子,沈忱自然是第一时间去看她深爱的丈夫。 沈忱来到医院后,就听到周易白病房里传来歇斯底里的怒吼声。 沈忱将耳边凌乱的发挽在耳后,脸上带着温柔无比的笑容,慢慢的走了进去。 周易白现在正紧紧的抓着医生的手,满眼的红血丝,一脸的不敢置信:“谁让你做手术的!” “谁允许你们动我的腿。” “谁允许的!” 医生一脸的为难,见到沈忱来了像是看到救星一样。 “沈小姐,你来了。” 周易白听闻,抬头看向沈忱,他微微张着嘴,濒临崩溃的边缘。 沈忱对着他笑了笑:“是我。” “我签的的字。” 周易白低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裤管,发出野兽一般的哀嚎。 他的腿没了,他成为了一个残废,他再也不能站起来了。 他会成为整个华城的笑柄。 他再也不是一个健全的男人了,他只感觉整个世界都黑暗了下来。 沈忱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要同意给他截肢,他只是出了一个小小的车祸。 只要双腿在,哪怕没有直觉,总有一天他也能重新站起来。 可是如今腿没了。 他不能走路了,甚至都没有办法自己上厕所。 周易白只感觉现在自己焦躁至极,他像是被斩断翅膀的鸟儿,他失去了一切。 沈忱看着他痛苦的模样,脸上笑意盈盈。 将给他带的粥放在病床旁的小桌子上。 “你当时的情况很危险,若是不直接截肢,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周易白将滚烫的热粥朝着沈忱泼去:“为什么不让我死!” “我宁愿去死也不愿成为这样一个废人。” 周易白甚至都不敢想象自己以后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 沈忱没有躲避,热粥撒在了她的手臂上。 瞬间就通红一片。 沈忱好似感受不到疼痛一样。 周易白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没注意到沈忱受伤了。 哪怕看到了,他也不在乎。 毕竟沈忱只是烫伤,可他却失去了一条腿啊。 他再也不能站起来了。 他只感觉沈忱对不起他,全世界都对不起他。 周易白歇斯底里的只想发泄。 沈忱看着他癫狂的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给了他一个嘴巴子,冷冷的开口:“清醒了了吗?” 周易白被她扇到在床上,凌乱半长的发遮盖住他的脸,他就那样一动不动埋在洁白的被子里,发出哀鸣的声音。 沈忱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旁边的医生劝解:“他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还是安慰为主。” “等他想开了就好了。” 娱乐圈圣母女主16 沈忱对着他点了点头。 医生好心提醒:“沈小姐,你的胳膊需要处理一下。” 沈忱看了一眼发红的手臂,轻笑了一声:“好的,谢谢。” “我要跟我先生说一些话。” 医生表示理解,他们很快就走了出去,还细心的给沈忱将门关上。 行医这么多年。 他们见过无数患者,断胳膊断腿,癌症濒临死亡,要死要活的数不胜数。 可最后还不是要努力活下去。 真正想死的没有多少。 医生叹了一口气。 所有人都离开后,病房里只有沈忱和周易白俩人。 沈忱用冷水将被烫到的地方冲洗了一下,这才走到周易白的面前。 静静的看着他哭泣。 也不知他哭了多久,周易白才缓缓的抬起头来,他愤恨的看着沈忱。 “你为什么还在,滚啊,给我滚出去!” 沈忱语气平淡的开口:“你的车祸不是意外。” 周易白看着她,那目光里的怒气与惊疑无法遮掩。 “什么意思?” 不是意外,是谁对他动的手。 周易白脑海中快速浮现出几个人的名字,他爸妈,他哥,周家老头子,沈家的那些亲戚,他敏锐的注意到了沈忱的态度。 怪异。 他说不出的怪异。 她不应该对他这么冷淡的,以她的性格,她会比他断了腿哭的还要难过。 他一直都知道,沈忱喜欢他。 她面无表情的脸,看的他有些发怵。 “是你?”他自己都震惊自己会这样说,可她的表现实在是太奇怪了。 没错,是从她推了颜思思下楼梯然后拒不道歉开始,她给他的感觉就很是怪异 周易白狐疑的的看着她。 不会是因为她认为自己要跟她离婚抛弃她,而她对他爱而不得,所以设计让他出了车祸,还切了他的腿。 他看着沈忱,只觉得浑身上下泛起了鸡皮疙瘩。 要是这样,她就太可怕了。 她就是一个疯子。 他从未怀疑过沈忱的感情。 沈忱勾了勾嘴角。 猜到了? 男主也不是那么蠢。 只是她可不是主谋,只是在高超的基础上做了一点点小手脚而已。 “怎么可能是我。”沈忱装出一副被他误会伤心欲绝的模样。 “周易白,为什么你从来不相信我。” “为什么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一定会第一个怀疑我。” 沈忱拉住他的手,眼里蓄起泪水:“你为什么不能相信我一次。” 【捕捉关键台词,任务完成度5%】 周易白看到她脸上熟悉的表情,愣了一下。 她那样胆小,连捏死一只虫子都不敢。 单纯蠢笨。 又怎么会想出这么周密的计划呢。 定然是他这段时间压力太大,思虑过度了。 周易白只感觉自己被困在迷雾之中。 而迷雾之中有一双大手,想要将他拉入深渊之中。 他现在谁也不相信。 无论是沈忱还是谁。 他失去了双腿,他为未来而恐慌,他只感觉自己会被世界所抛弃。 沈忱听到任务完成的通知,缓缓擦去眼角的泪:“是我舅舅高超。” “我已经将他送进监狱给你报仇了。” 周易白双手抓紧被子,手背的青筋暴起,是高超。 他知道他一直狼子野心,从沈忱父母死后,他就一直想要夺过公司。 他早就知道,沈家夫妇将所有股份都给了沈忱。 所以他也只是跳梁小丑而已。 娱乐圈圣母女主17 周易白没想到,自己竟然栽在了这个他从未放在眼里的小人物手里。 沈忱没有欺骗他的理由。 周易白恨不得杀了高超,可他躺在床上,什么都做不了。 有专门的护工照顾他,沈忱只是待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周易白看着她拿起了包。 此时他的心情已经平复了不少,但是还是忍不住烦躁不安。 他本就不是一个十分冷静的人。 在剧情中,他极其自负且易怒,且很容易偏听偏信,不然原女主与他的误会也不会一个接着一个。 很多时候,只要一查,一切都水落石出了。 可是事情出了。 周易白第时间不是冷静的查清到底发生了什么,而是先惩罚原女主。 他骨子里,可不是一个不对女人动手的男人。 他时常亲自动手,鞭打,辱骂。 沈忱感觉,这个男主是个心理扭曲的变态,只是他那张温文尔雅公子如玉的皮囊太具有欺骗性。 他的情绪一直都很不稳定,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 沈忱在门口对他微微一笑:“自然是管理我父亲留给我的公司。” 不知为何,听了她的话,周易白心底涌起了巨大的惶恐。 她管理公司。 开什么玩笑,她怎么可能管理的好。 躺在病床上什么也做不了,他只能在这胡思乱想。 她怎么忽然想管理公司了,她是觉得他如今是个废人,所以靠不住了吗? 她竟然不相信他了。 沈忱不知道周易白心底的惊天巨浪,知道了也不会太过在意。 她在路过上次那个少年所在的病房时,一个纸飞机落到了沈忱的脚边。 沈忱将它捡了起来。 一个光头穿着病号服的小男孩慢吞吞的走了过来。 因为消瘦,那双大大的眼睛看起来更加明显,黑漆漆的闪着天真烂漫的光芒。 看到陌生人,男孩有些腼腆。 但想起哥哥说,他是个男子汉,要坚强。 他鼓足勇气对着沈忱伸出了手:“漂亮姐姐,可以把纸飞机还给我吗?” 沈忱眉眼弯弯的看着他。 “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男孩闭上了嘴,警惕的看着她。 哥哥说,不可以随便告诉陌生人的名字。 沈忱看穿了他心底的想法:“姐姐不是坏人哦。” 小男孩看着沈忱瘪了瘪嘴,却坚强的忍住没哭出来。 他飞机也不要了,转身跑回了病房。 沈忱看着手里的飞机,轻笑了一声。 她有这么可怕吗? 却不想此时,她的身后站着一个消瘦但清隽秀美的少年,他穿着洗的有些发白的牛仔裤,这次穿了一个黑色的卫衣,他诧异的看了沈忱一眼。 却没有说话,绕过她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沈忱第二次被他无视了。 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少年返了回来,将一管刚刚开封的药膏塞进了沈忱手里。 然后又沉默着离开了。 沈忱看着紧闭的门,又看了看手中的烫伤膏。 奇奇怪怪的性格。 她掏出笔在纸飞机上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说感谢少年上次给他撑伞,然后将纸飞机别在门上。 一个月后,医生说,周易白可以出院了。 沈忱就直接将他接回了沈家。 在此期间,周家夫妇一次也没来见过周易白。 娱乐圈圣母女主18 圈子就那么大,他们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只不过是上次葬礼,周易白害得他们出尽了丑。 所以装作不知道罢了。 周易白听闻后,只是冷笑了一声。 可那萧瑟的背影却还是浮现出淡淡的落寞悲伤。 沈忱可不是来做解语花安慰他的,说了些软刀子似的话扎完他的心后就离开了。 那日后,少年并没有加沈忱的联系方式。 第二日,沈忱再去医院的时候,发觉那个纸飞机被揉成一团扔在了垃圾桶里。 在这一个月里,沈忱时常去医院看望周易白,刷一些零散的小剧情。 却再也没有看到过那个少年,反而和少年的弟弟混的有些熟悉。 那个可爱的小卤蛋会给沈忱折纸飞机。 但是,却一直没告诉沈忱他和他哥哥的名字。 小家伙很听他哥哥的话,跟沈忱混熟了后。 像一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 因为一个人住在医院里,这几日都是他哥哥的朋友来照顾他。 腼腆的小家伙不好意思跟他们说话。 反而和沈忱熟了一些。 除了哥哥不让说的名字,他把其他的交代了个底朝天。 他和哥哥哥的爸爸出国了,抛弃了他们和妈妈,而妈妈也伤心过度去世了,只有他和刚刚成年不久的哥哥相依为命。 哥哥现在还在读大学。 他骄傲的趴在沈忱耳边悄悄的说,他哥哥还是一个演员哦。 但他没有手机,只能在下午两点的时候指着电视屏幕里那个一闪而过的身影骄傲的开口。 “那个穿着盔甲的士兵就是我哥哥。” 沈忱顺着他的手指看了过去,有些忍俊不禁。 一个演死尸的小龙套。 小男孩有些落寞。 他说他生病了,不得不住院,所以哥哥迫不得已卖掉了房子,还要做兼职打工给他治病。 他哥哥是个很好的人。 都怪他拖累了哥哥。 沈忱揉了揉他光秃秃的小脑:“生病了不是你的错,你哥哥也并不感觉被你拖累,有你这么可爱的弟弟,你哥哥一定感觉特别幸运,你也是他的精神支柱啊。” “真的吗?” 沈忱又捏了捏他消瘦却还是有一些婴儿肥的小脸蛋:“当然啦。” “所以你一定要乖乖听医生的话,快点好起来,就可以像哥哥保护你那样保护好哥哥啦。” 小男孩听了,坚定的握了握小拳头。 “好的,姐姐。”他悄悄的靠近,小脸通红。 像一个发烧的卤蛋:“我叫顾北耀哦~” “你可以叫我小耀。” 沈忱笑了笑,说了声好。 姐姐和他都这么熟悉了,就不算陌生人了哦。 知道沈忱的家人出院了,沈忱再也不会来医院了,顾北耀难过许久。 最后还是沈忱答应他,有时间会来看他的。 顾北耀才依依不舍的将他叠的最好的一架纸飞机送给了沈忱。 在沈忱离开后,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偷偷抹眼泪。 沈忱是他第一个朋友。 他从小就在医院里,因为他生病毛发都掉光了,别的小朋友都叫他怪物。 没有人愿意陪他玩。 他只能跟哥哥说话,可是哥哥很忙,不能一直陪着他。 沈忱是第一个愿意主动跟他交朋友的人。 只是不知道她以后还会不会来。 顾北耀趴在窗子上向下看。 看到沈忱推着一个轮椅,轮椅上那个就是她的家人了吧。 娱乐圈圣母女主19 他也想早点出院。 然后帮助哥哥。 沈忱似有所感,抬起头对着顾北耀笑着招了招手。 周易白声音有些发冷:“看什么呢。” 沈忱收敛了笑容,让司机把周易白送回沈家,自己回了公司。 网络上热点事件更新换代。 沈忱和颜思思当时的事很快就被其他热点冲了下去。 普通路人也没有太多关注了。 只有颜思思的粉丝还死咬着不放。 开始人肉沈忱,却发现什么都查不出来。 沈忱在进娱乐圈前,就去求了沈父帮她隐瞒,她想以素人的身份出道。 不想让众人知道她是沈家的大小姐。 姜还是老的辣,沈父派人处理的极其干净。 若不是沈父沈母早亡,原主也不至于落得那般的田地。 颜思思的粉丝人肉不出沈忱的过去,就开始在网上造谣。 传的像模像样。 这段时间,自从沈忱打记者的视频流露出来又引发了一场风波后。 她就像人间消失了一样。 网络上更是成为了黑子的天堂。 他们造谣沈忱有干爹,靠干爹上位。 家里没钱,又见钱眼开无比势力,在圈内耍大牌,不尊重前辈等等等。 现在已经谣言满满天飞了。 沈忱一直没抽出时间来理他们。 天星公司内。 几名工作人员在小声谈论着。 “听说公司的总裁换了。” 一个女孩抿了一口咖啡:“是啊,听说好像是大老板亲自来管理。” “大老板?”另一个女孩有些疑惑。 “你是新来的吧,你不知道咱们天星只是沈氏旗下在娱乐圈的一个子公司而已。” 一个抱着文件的男人也停下脚步,加入吃瓜的队伍之中。 “那周总呢,我感觉已经很久都没见到过周总了。” 喝咖啡的女孩像是知道一些内幕:“我听我表姐说,周总是周氏集团的小公子。” 扎着可爱丸子头的女孩有些疑惑:“周氏集团的小公子为什么来管理沈氏的子公司。” 喝咖啡的女孩环顾了一下四周。 示意众人围过来,小声的说道:“小道消息,周总和沈氏的大小姐结婚了,还是入赘,所以才能管理天星的。” 众人皆是惊讶捂嘴。 “天啊!那思思姐岂不是……” “你们聚在一起嚼什么舌根呢!”颜思思的助理趾高气昂的走了过来。 众人瞬间闭上了嘴。 喝咖啡的女孩又端起了咖啡杯,将里面苦涩香醇的液体一饮而尽。 “这不是千一姐吗,什么风把您吹到我们部门了。” 被称为千一姐的小助理高高的扬起头:“为什么最近思思都没有通告啊。” 喝咖啡的女孩笑着开口:“这你应该去问静姐,我们又不管这些。” 几人对视。 谁知道为什么没有通告呢,听说现在的大老板是沈氏大小姐。 说不准大小姐发现了他们做的腌臜事。 没来找她算账就不错了,还给她资源呢,真是白日做梦,不过她们也不知道,现在沈氏大老板换成了沈家大小姐。 天星的天都要变了,他们还在这狂呢。 网上的人不知道她什么样。 他们同一个公司的人还不知道沈忱和颜思思? 那个叫沈忱的小艺人他们也见过,为人谦卑有礼貌,参加选秀小红后也没飘,是个没什么心机的小姑娘。 哪像颜思思的助理和经纪人,仗着颜思思和周总有点关系,将他们这些小职员都当奴仆似的,使唤来使唤去。 那视频,还不等怎么回事呢。 娱乐圈圣母女主20 像她这种做后期处理的,一眼就能看出来那视频剪过。 “小娟,你快看手机。”扎着丸子头的女孩一把抓住喝咖啡的女孩。 “卧槽,爆了,热搜第一!” 喝咖啡的女孩一愣:“什么爆了?” 扎丸子头的女生将手机举到小娟面前:“那个视频的热搜爆掉了。” 小娟扫了一眼。 赶紧打开手机。 【惊!当红小花竟然是绿茶婊!】 是沈忱和颜思思那天拍戏完整的视频,没有经过消音处理和剪辑的。 沈忱和颜思思刚拍完一场对手戏。 颜思思忽然凑近正在喝水的沈忱。 喝水的沈忱呛了一下,随即目光冷冷的看着她,一副不想与她交谈的模样。 可颜思思却不死心,站在了高台的边缘位置。 “沈忱,你可真是没有良心啊,你爸妈都出事了,你竟然还能安心在这拍戏。” 沈忱猛的看向她:“你说什么?” 颜思思脸上带着柔和单纯的笑容,她的声音也柔柔弱弱的,声音并不大:“我说你爸妈死了。” 沈忱开口:“你放屁!” 颜思思将手中的手机扬了扬,将里面的照片给沈忱看。 “看,我朋友路过恰好拍到的。” 沈忱愣了一下,有些呆呆的看着她手中的照片。 就要伸手去接。 可颜思思将手机猛的一收,身体却飞了出去。 然后就毫发无伤的落在了周易白的怀里。 而沈忱从台上下来,却被周易白狠狠的抽了一巴掌,倒在了地上。 周易白目光森冷的看着半天都爬不起来的沈忱:“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怎么这么狠毒。” 沈忱却捂住脸,两行清泪落了下来,喃喃道:“我…没有。” 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 下面有人发评论。 【天啊,真是震惊我三观。】 【没想到千金人设颜思思竟然是个绿茶婊】 【颜思思粉丝呢,出来看你家姐姐】 【这也太贱了吧,没想到电视剧里的一幕竟然会在现实中出现】 【沈忱小姐姐好惨,那些骂小姐姐的人为什么不出来道歉!】 【这视频是假的吧,专门出来黑思思的吧】 【楼上是小学生吧,视频都出来还洗呢】 【今年的瓜真是一个接着一个,现在内娱还有救吗】 【真是搞笑,就算颜思思有错,沈忱也并不无辜,一个靠胸上位的女明星,有什么可道歉的】 【@喜欢吃冰的颜思思,不出来解释一下吗?】 【这他妈的是什么盛世白莲,真的恶心吐了】 【只有我注意到了霸总周易白打了沈忱吗,我觉得好没品啊,瞬间霸总滤镜碎了一地,恶心的狗男人】 …… 很多人跑到颜思思和沈忱账号下评论。 那个叫千一的助理听到他们几个热烈的讨论,也打开了手机,看到热搜第一心中一惊。 看完那个视频后,她的脸都白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视频会流露出去。 当时她也在现场,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沈忱的经纪人也在旁边,可她们都选择了视而不见。 她慌乱的去找颜思思,真是出大事了。 颜思思此时还在一遍又一遍的给周易白打电话。 自从他几个月前给她发消息,说沈忱的爸妈没了,他要陪她一段时间后。 就再也没回过她消息。 颜思思轻轻的抚摸着自己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腹。 眼神坚定:“宝宝,你放心,我不会让爸爸抛弃我们的。” 娱乐圈圣母女主21 颜思思的助理慌乱的推门走了进来。 “不好了,思思姐!” 颜思思皱了皱眉,觉得她有些大惊小怪,不是让她打听周易白为什么最近没来上班吗? 她怎么做出这么惊慌失措的模样。 难道是周易白出事了? 颜思思有些紧张的看着小助理。 小助理脸色苍白,说话也磕磕绊绊的:“思思姐,那段视频,被爆出来了。” “现在网上,全都是骂你的。” 颜思思手中的化妆刷有些拿不稳,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她面色骤然灰白。 颤抖着双手掏出手机。 看到网络上恶毒无比的评论。 曾经这些枪头对准沈忱的时候,她只觉得畅快,可是如今反噬在自己身上,颜思思也感受到了痛。 她脸上血色越发的少。 最后直接尖叫一声,将手机砸在了地上。 因情绪波动过大,她的肚子又些微微疼痛。 颜思思捧住了自己的肚子。 目光慌乱。 她要怎么自救。 周易白,周易白会相信她吗? 怪不得他不接她的电话,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 所以他要抛弃她。 在他们相遇之前,她就知道周易白是个浪子。 他在圈内很有名,帅气多金,对女伴出手还十分阔绰。 她特意设计了许久,才以最天真善良的形象出现在他的面前。 她很了解男人的劣根性。 若是周易白知道了这件事情,他一定就会知道她不是纯净无暇的白纸。 她颤抖着身子,蹲了下去捡起手机。 再一次拨通了周易白的电话。 可电话那面还是已关机的提示音。 她不知道的是,周易白现在根本没有时间理睬他。 他整个人沉浸在颓废之中,他的脑海中充满猜忌与痛苦。 天之骄子沦为废人。 周易白到现在都接受不了。 而且周易白的手机早就被沈忱给丢了。 颜思思一遍又一遍的拨打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 她滑落到地上,脸上流下两行清泪,她胡乱的抓着自己的头发。 公司呢,公司为什么不给她辟谣。 公司也要放弃她了吗? 网络上许多广告都已经纷纷宣布要与她解约。 就连最近将要播出的电视剧也停播了。 颜思思如坠冰窟。 她心底泛起浓浓的绝望感,她必须要去见周易白。 只有他能救她。 她忽然抬起头来。 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她还有孩子,周易白就算不要她 也不会不管他自己的血脉的。 沈忱的父母死了,周易白现在肯定已经接手了沈氏,她不可能松手的,沈忱那个大小姐她根本不放在眼里。 在温室里长大的花而已。 周易白根本就不喜欢她。 打定了主意。颜思思戴上口罩墨镜,伪装好了就走了出去。 却发现公司门口密密麻麻的全是记者。 她根本不可能从正门出去。 颜思思绕了公司后门。 她想去沈氏找周易白。 可是没有预约,她根本上不去。 她就坐在楼下等,不管怎样,她一定是要见到她的。 可是周易白她没见到。 却见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沈忱竟然出现在了公司,她的身边还跟着好几个人,那些人众星捧月的将她围在中间。 娱乐圈圣母女主22 而沈忱面无表情的听着旁边的人说着什么,眉心微蹙,略有些严肃。 她肯定也是来找周易白的。 颜思思咬了咬牙,冲了过去拦住沈忱。 吕秘书立即挡在沈忱面前,冷漠的看着颜思思。 “这位小姐,你要干什么。” 颜思思摘下眼镜和口罩,那苍白的小脸看着沈忱。 她也是没办法了。 沈忱是周易白的妻子,她一定知道周易白在哪里。 “沈忱,是我,” 沈忱看到她,眼里染了几分笑意,示意吕秘书这人她认识。 颜思思见沈忱理睬她。 她眼中氤氲着的热泪就流了下来:“沈忱,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 “我只是太爱周易白了,我不是故意的。” 吕秘书这才认出她,这不是曾经和自家总裁有些矛盾的女明星吗? 好像还是总裁丈夫的情人。 她来干什么。 她今天一天都跟着沈忱开会工作,还没有时间去看手机。 沈忱抿了抿唇,看着她没有开口。 颜思思继续说道:“沈忱,我怀孕了。” “是周易白的。” 她时刻观察着沈忱的表情。 没有妻子知道外面的女人怀了自己丈夫的孩子还会那样镇定。 可是沈忱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 只是眼含笑意看着她,颜思思有些慌了:“可我联系不到周易白,你能不能让我见易白一面。” 她低头摸着肚子。 “孩子不能没有爸爸。” 沈忱脸上笑容放大:“不能。” 吕秘书听到颜思思的话,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这时小三上来逼宫了吗? 狗男女,这也太不要脸了。 她早就听说周易白出了车祸,现在已经残疾了。 看上去这位颜小姐好像还不知道的样子。 听到沈忱的话。 颜思思哭红了眼跪在沈忱面前,那张漂亮的脸蛋梨花带雨,只可惜看着这张脸,沈忱生不起丝毫怜惜的感觉。 颜思思一下又一下的给沈忱磕着头:“沈忱,我错了,求你原谅我。” 她抬起头,额头通红一片,看上去还不可怜。 沈忱漫不经心的的瞥了她一眼后,就离开了。 躲在暗处的颜思思小助理将这一幕照了下来。 然后才赶忙过去扶起颜思思。 “思思姐,我都录下来了。” 颜思思擦干脸上的泪痕,将口罩和墨镜戴上,带着小助理离开了。 沈忱是不太聪明,但她也没那么蠢。 她又怎么可能会帮她见周易白呢。 男人在关键时候果然是靠不住的。 公司现在也不帮她。 只能她自己救自己了。 时隔十几个小时。 她的账号终于做出了回应。 她十分真诚的跟沈忱道了歉,用词极其诚恳,还说她只是看沈忱和周易白走的太近了。 所以一时嫉妒又些鬼迷心窍而已。 暗戳戳的明示,是因为沈忱插足了她和周易白的感情,所以她才会失去理智,做出这样的事情。 她知道那视频将一切都录下来了,她在怎么解释也没有用。 周易白不喜欢沈忱,根本不会承认沈忱是他的妻子。 知道沈忱和周易白已经结婚了的人很少。 而且圈内和网上的人,都因为周易白对她颇为照顾,两人走的很近,默认她是周易白的正牌女友。 发完小作文后。 娱乐圈圣母女主23 网上的舆论稍稍有些改变。 毕竟颜思思的脑残粉不少,而沈忱当时只是一个十八线的小明星,路人对沈忱的感官也并不好。 颜思思的粉丝抓住沈忱是第三者这个谣言大肆宣扬,想要将颜思思陷害沈忱这件事情合理话。 还有一波波水军下场,将水搅得更浑。 现在网络上吵成一团。 【颜思思做的不对,但是沈忱做的事情明显更恶心吧】 【我听说沈忱本来就是有金主的,她勾引别人的男朋友,沈忱的金主知道吗?】 【真的恶心吐了,颜思思的粉丝能不能别洗了,看见你家的盛世白莲老子都要吐了】 【卧槽,小三真的太恶心了】 【颜思思和周易白也没官宣,凭什么说沈忱就是小三】 【楼上还是2g网吗,周易白和颜思思在出席活动的时候都被拍到牵手了,你不会是沈忱的小号吧】 【要是我是颜思思的话,我能做的比她还过分,没亲自打她就不错了】 【只有我觉得很怪异吗,有什么证据证明沈忱被人包养,是小三呢?不一切都是严思思粉丝说的吗?】 【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别霸占热搜了,滚吧】 颜思思看着舆论反转,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她也是兵行险招。 只要周易白不出来宣布他和沈忱已经结婚了就行。 沈忱现在就是一个头脑简单的大小姐,翻不出什么水花。 白日她那么趾高气扬的模样,只怕现在正躲在被窝里哭吧。 在凌晨的时候,颜思思的助理录的那个视频被一个大v转发了。 颜思思跪在地上给沈忱道歉,可沈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视频一出。 网友们都气炸了,哪有正牌女友去给小三认错的道理。 这也太恶心了。 小三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众星捧月的离开了。 有一大波的人在一起冲爆了沈忱的账号,前几天都是零零散散的道歉,而现在却全是各种辱骂。 网上的人都在发心疼颜思思。 颜思思是最卑微的原配。 还有人@周易白,骂他渣男,都怪他三心二意,引来的烂桃花,把他女朋友都欺负成什么样子了。 就在此时。 沈忱终于更了一条消息,却是退圈声明。 众人更是坚定自己内心的看法。 沈忱一定是做贼心虚,不然为什么不出来解释,还退出了娱乐圈。 颜思思看着颇有些得意。 沈忱没有什么主见,她现在只怕是被骂得根本不敢出来。 周易白根本不会帮她的。 可就在此时。 天星公司却忽然宣布与颜思思解约。 众网友:? 是不是发错了,应该是跟沈忱解约吧。 为什么是跟颜思思解约啊。 颜思思的粉丝纷纷跑到天星公司下面去质问。 事情发展的好像有些不对劲。 天星公司在这时,转发了一条来自沈氏的通知。 沈氏集团更换ceo,由沈氏大小姐沈忱接管公司,不止天星,沈氏旗下的子公司也纷纷转发。 沈氏,大小姐,沈忱。 每一个词他们都认识,怎么放在一起就有点看不懂了呢。 网上冲浪者都麻了。 沈忱是沈氏的大小姐? 这真是今年吃过的最一波三折的瓜了。 沈忱姓沈,沈氏集团。 啊这。 娱乐圈圣母女主24 他们都知道周易白是因为周易白是天星公司最年轻的总裁。 天星公司可是娱乐圈的龙头企业。 很少人知道它竟然属于沈氏。 吃瓜群众在瓜田里上蹿下跳。 一个十八线小明星摇身一变,成为了豪门继承人。 这也太魔幻了。 所以沈忱宣布的退圈,是要回去继承家业吗? 有人将颜思思和沈忱最开始的那个视频里的话捋了一遍。 颜思思说沈忱的父母死了。 他们去网上搜了沈氏前任董事长。 发现前任董事长和董事长夫人确实在不久前发生意外去世了。 而他们确实只有一个女儿,叫沈忱。 从前哪怕两个人同名,也根本没有人会把两个人联系在一起。 再看凌晨大v爆出来的那个视频。 有在沈氏总公司上班的职员很快认出来,那个视频的背景,就是沈氏总部。 而沈忱身边的人,一个是吕秘书,一个是特助,其余的就是公司的高层了。 所以,沈忱真的是沈氏的大小姐。 那周易白为什么会在沈氏的子公司当总裁。 有的人还嘴硬,就算沈忱家里有钱,也洗不白她当小三的事实。 那些人实在跳的太欢。 沈忱第二日直接派人将造谣的人告上了法庭。 而那些人,发觉自己竟然真的被告了。 这才开始慌乱起来。 纷纷出面道歉。 说他们还未成年,还是个孩子,或者只是无心之失,随口一说。 他们求沈忱放过他们,可还是毫无例外收到了法院的传票。 网络不是法外之地,也不是可以随意辱骂发泄暴力的地方。 沈忱从始至终都没有承认和周易白已婚的身份。 可就在这时。 周家开始来马后炮了。 他们也转发了沈氏的公告,还证明了周易白颜思思没有一点关系,一切都是严思思炒作而已。 没敢说周易白和沈忱已经结婚了。 怕被骂死。 在沈忱第一次被全网黑的时候,周家装死,没有丝毫表示。 在沈忱第二次被网暴的时候,他们也没出来澄清。 而当一切都要结束的时候。 周家却忽然跳了出来。 如今舆论更是完全反转。 颜思思被彻底踩进了土里。 那些还未解约的公司商家,纷纷发出声明。 并要求颜思思赔偿。 颜思思看到沈忱继承了沈家,她一脸的不敢置信。 她怎么能继承沈家呢。 沈家不应该是周易白的吗? 明明沈忱一窍不通。 周易白又怎么可能允许沈忱接手沈家。 周易白呢,周易白为什么现在都不出来。 颜思思躲在周易白给她买的别墅内,根本不敢出去,她将手机关机,将自己封闭在里面。 她彻底败了,现在网路上全是辱骂她的。 她的千金人设已经崩了,她也被人肉了,甚至她老家的父母都被日夜骚扰辱骂。 颜思思晃晃不可度日,如同一只见不得光的老鼠,就像原女主那样。 可是。 她现在身上一分钱都没有,本来她平时花钱就大手大脚,赔偿完违约金后,身上更是所剩无几了。 她现在只有这套别墅了。 公司抛弃了她,周易白抛弃了她,就连经纪人和助理也全都跑了。 就在这时,她的房门被敲响了。 严思思赶紧拢了拢头发,她眼角微红,是不是周易白来看她了。 娱乐圈圣母女主25 可是打开房门,却不是她想见的人。 这套房子是沈忱的私人财产,与周易白无关。 而沈忱要收回这套房子了。 颜思思必须在三日内办理别墅,不然他们就会强制执行。 颜思思彻底沦为过街老鼠。 她身上除了有一点首饰,就什么都不剩了。 颜思思被狼狈的赶了出去,她包裹严实的一个人拖着行李箱,走在大街上,忍不住哭出了声。 有路人看到了想要过来安慰。 可颜思思怕被认出来,赶紧逃跑了。 她再一次去找了周易白,她在公司没有等到他,便去了沈宅。 可是又等了一天,也没看到周易白。 颜思思在心底断定。 周易白一定是在躲着她,他现在肯定是不想见她。 看着豪华无比的沈宅,严思思不甘的握紧了拳头。 一遭纸醉金迷,却只落得大梦一场空。 她什么都不曾得到,如今还身败名裂,连门都出不去,还连累了家里的父母。 沈忱,周易白。 她一定会让他们两个付出代价。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她要跑,没错。 沈忱已经对她下手了。 周易白已经管不住那个疯女人了,她还知道她怀孕了。 她那么喜欢周易白,沈忱一定不会放过她肚子里的孩子的。 她要躲起来,躲到她们找不到的地方。 然后把自己的孩子生出来。 只要有她在,沈忱和周易白就不可能在一起的。 颜思思逃离了。 她想躲回了老家,她现在在华市根本就存活不下去了,她只能回老家。 等待着卷土重来。 沈忱听闻她要回老家的消息。 笑了笑,满足了她,让她见了周易白一面。 颜思思还有些不敢置信。 沈忱竟然会同意? 可她还是收拾的干干净净,穿了周易白最喜欢的那条白色裙子后去了。 来到沈家后,她没有见到沈忱。 而是由女仆引领她来到周易白房间,当她看到完全隐匿在黑暗之中,满眼红血丝,脾气暴躁双腿空空坐在轮椅上的周易白时。 严思思愣在了原地。 没有像预想的那样扑过去抱住他。 诉说她的无奈与苦楚。 而是就那么静静的注视着他颓唐的侧影。 看着他暴怒的将桌子上所有的东西全部摔在地上,看着他大声辱骂女仆。 她只感觉,心中有什么东西碎了。 她心中的周易白,是如同高不可攀的明月,他脸上总是带着温文尔雅的笑容。 他总是能游刃有余的处理好所有的事情。 是她心目中的神。 可是,如今神失去了双腿,他双颊凹陷,丑陋无比,像一个疯子一样怒吼。 颜思思震惊的捂住嘴巴。 怎么也想不到,周易白为什么会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怪不得他不再找她,他自己都自顾不暇。 周易白也注意到了她。 看着她可怜流泪的模样和她那微微凸起的肚子,周易白也顿住了。 “颜思思。”他的声音因为嘶吼过度而有些沙哑。 周易白将毯子盖在自己的腿上,下意识不想让情人看到自己这狼狈的模样。 “你来干什么,你怀孕了?” 颜思思惊恐的后退。 “不,不。” 她看着周易白那颓唐的脸,再也生不出一点点的爱意。 她尖叫着跑了。 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怪物。 周易白的脸色也彻底沉了下来。 他愤怒的将屋子里可以砸的东西都砸了。 贱人! 颜思思也是个贱人。 她凭什么嫌弃他。 沈忱通过摄像头,笑着看着两人的甜蜜互动。 这就是霸道总裁与甜甜小花的爱情吗,实在是太感人了。 娱乐圈圣母女主26 颜思思跑了。 她茫然的走在大街上。 发狠的敲击着自己的肚子。 现在想起周易白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她就觉得恶心。 这个孩子不能生出来。 他现在根本不会她的通天梯。 他就是一个拖累,是个会将她拽入深渊的拖累。 周易白已经废了。 她不能在和他纠缠在一起。 沈忱不是喜欢他吗,她不抢了,她将周易白让给沈忱了。 沈忱知道颜思思连夜就扛着火车跑了的消息。 笑着将这件事透露给了周易白。 又是为别人的爱情而感动的一天呢。 周易白知道后,更是气急败坏。 沈忱面无表情的将被他扔在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笑嘻嘻的开口:“周易白,你看,只有我才是爱你的。” 周易白双目赤红的看着她:“滚!你给我滚出去!” 要不是她,她舅舅怎么对他出手他又怎么会断腿。 都怪沈忱。 是她的错,是她对不起他。 周易白现在怨天怨地,恨不得世界立刻毁灭。 沈忱也不生气,直接就推门走了出去。 让人看好周易白。 要是他在发疯就直接将他绑在床上。 五个月的时间过的很快。 【恭喜宿主完成主线任务:哪怕世界抛弃你,我也会陪在你身边。】 【任务完成度:20%】 【请宿主完成主线任务:牢狱之灾】 【请宿主完成剧情任务:落难公主】 系统猜测,这次肯定也是男主去蹲大牢了。 只是现在男主腿都废了,连屋子都出不去,也没法犯事啊,宿主怎么把他送进去。 沈忱现在公司已经基本稳定下来了,沈家的那些豺狼虎豹亲戚也来闹过几次。 但最后不仅半点便宜都没占到,反而还惹了一身骚。 慢慢的,也就没有人在敢来了。 沈忱接到了一个综艺的的邀请,那个录制综艺的的总导演是沈忱父亲的好友。 老头也毫不掩饰。 直接说邀请她来就是想蹭一蹭她的热度,她也不用经常来。 来蹭几个镜头,给综艺一点噱头就行。 孙老头明明也是创业成功的老板。 可以这几年不知道怎么了,一直沉迷于拍电影拍电视剧。 但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天赋,基本是拍一部扑一部。 一点水花都翻不起来。 家底儿都要被败光了。 还被网友们戏称为烂片之王。 可他却乐此不疲,认为自己总有一天会成为一个大导演。 这段时间,又开始琢磨着拍综艺。 还是老年相亲节目。 沈忱真的无语,老年相亲节目,她去干什么。 沈忱拒绝了他好几次后,孙老头直接杀到了沈忱家里。 小老头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说他也是从小看着沈忱长大的,他把她当成亲闺女,沈忱却对他这么冷漠,伤了他这颗火热的心。 沈忱看着坐在地上的老顽童,重重的的叹了一口气。 她能这么快收复沈家,持有沈家股份的孙老头也出了不少力。 她只能无奈的答应了。 孙老头也答应将老年相亲节目改成别的。 结果改来改去,最后改成了娱乐综艺,去各地旅行,感受当地人文风光,宣传保护野生动物。 又涵盖了各种美食,恋爱乱七八糟的。 娱乐圈圣母女主27 沈忱感觉老头子是真的不适合娱乐圈。 他就是把现在比较热门的综艺做了一个大汇合。 而且老头子,也在暗戳戳的搞事情,还一副信心满满,此综艺大火的模样。 在家里跪了三天搓衣板后,终于取得了孙夫人的同意。 孙老头立即就开始筹备。 老头子性子好,为人仗义,在各个圈子人脉都极其广。 还真让他凑够了一堆各种各样的人。 孙老头在沈忱办公室喝茶的时候,还洋洋得意的开口。 “小丫头,要我说,你就赶紧跟那个周易白离婚。” “我搜罗了不少青年才俊,你看看你看上哪一个了,我就帮你介绍一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年人都特别喜欢给小辈找对象。 就连她这种已经结了婚的都不放过。 沈忱文件之中抬起头,有些头痛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孙伯伯,我已经结婚了。” 孙老头为人十分开放:“结婚了怎么了,周易白那小子,从小就花花,我和你爸最开始就不同意你嫁给他。” “现在看出来他不靠谱了吧。” “他花花,你也不能守活寡啊。” 孙老头骄傲的抿了一口茶:“要我说,你找对象就应该找我或者你爸爸那样的,宠媳妇。” 沈忱看着另一只不停揉着膝盖的手。 笑了笑。 老头子在商场沉浮了半辈子。 老年找到了爱好,想搞一搞艺术也没有错。 沈忱不打算泼老头子冷水了。 综艺马上要开始录制了。 孙老头天天给沈忱打电话,生怕她反悔。 毕竟他宣传都已经打出去了,沈忱这个名字确实吸引了大波流量。 这个综艺里,素人居多,反而娱乐圈中的人很少,不到一半。 沈忱无奈的笑了笑。 安慰着孙老头,既然她答应了,就不会反悔。 周易白看着沈忱拖着一个行李箱,像是要出远门的模样,他由女仆推着轮椅从楼上走了下来。 周易白目光冷冷的看着沈忱:“你要去哪?” 沈忱看到他竟然破天荒的下来了,还穿了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挑了挑眉毛。 “录综艺。” 周易白这段时间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并不知道外界发生的事情。 沈忱是个艺人,录综艺很正常。 他并未怀疑。 “推了,跟我去公司。” 沈忱笑着看着理直气壮的周易白,终于反应过来了? 只可惜,已经晚了。 沈忱淡淡开口:“你去公司干什么?” “你们周家的公司现在不是你哥哥周易墨在管理吗,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周易白的脸色都黑了,周家舍弃他,将股份全给了他哥哥就是他心中的一根刺。 可沈忱还专门将他心中的这跟刺往里扎。 他因为消瘦颧骨有几分凸出,看上去十分刻薄,他咬牙切齿的开口:“去沈氏。” 沈忱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像是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 “你去沈氏干什么。” 周易白双手紧紧的抓着轮椅扶手,深呼出一口气,脸上挤出一个十分难看的笑。 “小忱,我去帮你,你一个人太累了。” 沈忱嫌弃的移开目光,他已经瘦脱相了,若是以前可以说是剑眉星目,风流公子,现在哪怕穿了西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也像个逃荒的。 娱乐圈圣母女主28 “不需要,你还是先养好自己的身体吧。” 她嫌弃他残废? 这些女人,一个比一个势利! 周易白的脾气再次爆发,他随手拿起桌子上的烟灰缸朝着沈忱扔了过去。 若是被砸,只怕沈忱当日就要进icu。 沈忱目光森冷的一把接住。 真是一个恶毒的男人。 若是按照她从前的性子,直接就会给他扔回去,让他当场开瓢。 但是现在还有任务,他不能死。 但是让她忍下来也不可能。 沈忱抓住周易白的头发,狠狠的一拳锤到周易白的肚子上。 “痛吗?” “周易白,我不会一直无条件惯着你,别在我面前撒泼。” 周易白被她一拳打的只感觉五脏六腑都凝结在了一起,让他痛的有些想要呕吐。 额头泌出细密的冷汗。 他紧紧的捂住自己的肚子,看着沈忱的眼神像看一个恶魔。 他没想到沈忱竟然还会还手。 直到沈忱拖着行李箱离开,他都不曾直起腰来。 沈忱这个恶毒的女人,她和颜思思一样,也是一个贱人。 他现在摔东西已经成瘾了。 他刚想继续将一楼的东西全部砸碎的时候。 却被女管家狠狠的抽了一个巴掌,他冷冷:“你现在还以为自己是大少爷吗?” “沈小姐已经离开了。” 女管家对着他冷笑一声,她早就看周易白不顺眼了。 一个大男人,残废了也就算了,不好好想着怎样笼络住沈小姐的心。 还总是乱发脾气,也就沈小姐心善,能容忍的了他。 沈小姐对他那么好,他还不知足,竟然还想用烟灰缸砸沈小姐。 要是她的男人,抽不死他。 就断了个腿,又不是得了绝症,一天天的要死要活的干什么。 周易白被沈忱打也就算了,他没有想到,竟然连一个高级一点的女仆竟然也敢打他。 他猩红的眼望了过去。 却又被女管家狠狠的赏了一个巴掌。 他彻底被打懵了。 他刚想喊叫,却被女管家用脏袜子堵住了他的嘴。 被其他女仆推上了楼。 女管家拿着针线盒,也跟着上了楼。 沈小姐对她有恩。 她绝对不会让人伤害沈小姐的。 沈忱被节目组的车送到了孙叔所说的风景优美,人文丰富的“豪华大别墅”前。 看着海边那几个摇摇欲坠的小木屋,和阴沉沉荒草杂生的恶劣环境。 沈忱都愣住了。 这确定是旅行节目? 不是荒野求生? 与沈忱一样愣住的,还有另一个刚从车上下来的女生。 圆鼓鼓的小脸,水灵灵的大眼睛,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左右的岁数,看着恶劣的环境,她震惊的微微张开嘴巴。 女生拎着行李箱下来后,那辆车就离开了。 风很大,将女孩散着的头发吹的七零八落。 她的背上还背着一个快要赶上她高的琴。 看到沈忱,她十分十分腼腆的偷偷瞄了一眼,小脸一红,没敢走过来。 现场的工作人员让她们去领卡片,认领身份。 沈忱看了一眼笑的像个弥勒佛的孙老头一眼。 海边风大,那几个寒酸的小木屋发出吱呀吱呀痛苦的哀嚎声,不知道能不能撑过今天。 娱乐圈圣母女主29 沈忱领了卡片,在上面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姓名:沈忱 身份介绍:华市知名女企业家。 就连系统都发出了嫌弃的声音:“宿主,要不你现在跑吧,我感觉还来的及。” 这身份卡片真的好土啊。 就像小学生的贺卡一样。 还有华市知名女企业家是什么鬼。 背着琴包的女孩拿到她的身份卡脸色也变得十分奇怪。 她不会是来错节目了吧。 明明来的时候,她哥哥跟他说,是个旅游节目,很轻松,只需要吃喝玩乐就行了。 这…… 幼稚的卡片上写着。 姓名:田甜 身份介绍:喜欢弹吉他的少女。 然后就没有了,这个节目也太粗制滥造了吧。 她看到孙导眯着眼睛,对她笑的一脸猥琐。 田甜有些害怕,她下意识就往沈忱那里缩了缩。 她知道沈忱,她与颜思思那件事情闹的全网皆知。 而且以前她也见过沈忱,她是沈忱参加的那个选秀节目的飞行嘉宾。 教过她们唱歌。 不知道沈忱还记不记的她。 沈忱瞥了她一眼,她不记得了。 毕竟在原主那痛苦冗长的记忆中,一个仅有几面之缘的人并不是很突出。 但她没有拒绝女孩的靠近。 孙老头在角落里确实笑的很变态,都吓到人家小姑娘了。 领完身份卡后,沈忱和田甜就一起站在风中凌乱。 没有其他任务,没有桌椅,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对摄像头和工作人员。 小姑娘站在沈忱身边,也感觉挺尴尬的,两个人谁也不说话。 终于,第三个人来了,不是圈内人。 女人一头酒红色的大波浪,烈焰红唇,包臀短裙,十厘米高跟鞋,将凹凸不平的土路走成了t台。 女人看到简陋的环境,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又抬头看了一眼走了过来的工作人员和许许多多的摄像头。 终究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这是极致享受综艺录制现场吗?” 工作人员指了指孙老头那一堆人所在位置上面的红色横幅。 【极致享受】 四个大字,高高的悬挂在上面。 女人忽然觉得有些刺眼,她不想参加了,可是节目组已经将车开走了。 她只能拉着行李箱跟着工作人员朝着这么走了过来。 领完自己的身份卡,脸上满满全是无语,她对着镜头毫不在意的翻了一个白眼,然后朝着沈忱和田甜所在位置走了过来。 女人惊讶的挑了挑眉。 这节目道具简陋到匪夷所思,可是这邀请的人是一个比一个牛逼啊。 沈忱,前段时间闹的沸沸扬扬的视频门女主之一。 现在还是沈氏集团的掌权者,豪门中的豪门。 田甜,天才少女歌手,她所出的每一首歌都是全网爆火,传唱度极高。 而且据说她演唱会更是一票难求。 她叫良柔,是个医生。 认识她的人可能不多。 良柔伸出自己白皙的芊芊玉手,但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有个外号,叫圣医鬼手。 她的一台手术,千金难求,她的手能从阎王手里抢人。 她看着沈忱和田甜,爽朗热情的开口:“你们好啊,我叫良柔。” 她举起自己手中的卡片:“这个良柔哦~” 姓名:良柔 身份介绍:华市不出名的女医生 系统沉默了。 它忽然感觉自家宿主的身份介绍算是好的了。 娱乐圈圣母女主31 慢慢的又来了几人。 游戏大神巍子游,娱乐圈影后楼盈,天王楚白邱。 三人从车上下来的时候也是眉头一皱,却没有多说什么话。 都是各个行业顶尖的人物。 不知道被老头子以什么名义骗过来的。 第七个到的。 倒是一个预料之外的人,周易白的哥哥周易墨。 高大英俊的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看到沈忱,他微微颔首,像一个行走的荷尔蒙,一下就抓住了在场女人的目光。 沈忱不得不承认。 周家的基因确实不错。 周易墨与周易白的容貌,放在娱乐圈都是秒杀无数明星的存在。 除了这七个人,剩下的全是娱乐圈没有任何名气的小明星,零零散散加起来,有五十多人。 沈忱目光落到孙老头身上,他并没有注意到沈忱。 反而眼神有些痴迷的看着镜头中的众人,双眼放光。 情况与他说的没有一点相同。 而且,并不是素人多一些。 所谓的素人,都是娱乐圈十八线开外甚至没有过一个镜头的人。 有的人松散懈怠,有的人野心勃勃想要与比较有名的天王影后攀谈,有些人在镜头前拼命表现自己。 当所人都到齐后,场地瞬间就乱糟糟起来。 叽叽喳喳的让沈忱有些头痛。 孙老头到底想要干什么。 恍惚间,她在人群之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一个人拖着行李箱,站在人群外,清隽的身影站的像一根笔直的竹子。 人全部到齐后。 节目组很快又下发了任务卡片。 他们在木屋之中为他们准备的丰盛的晚餐。 今晚她们要在木屋之中住一晚,明天才正式开始录制。 那众人走进其中一个木屋,却发觉里面别有洞天。 昏黄的灯光干净温暖,里面也并不小,典雅大方,不似外面那般破败。 用完晚餐后,其余的工作人员将他们引入另外几个木屋之中。 每人都有一个单独的房间,所有的人的房间都是一样的没有丝毫的差别。 众人才终于相信,这确实是一个旅游综艺。 可是,任务卡片上写着,他们在吃完晚饭后,不允许交流,必须回到自己的房间。 在九点之前睡觉。 田甜和良柔与沈忱相熟了一些,三人晚饭是一起吃的。 沈忱也初步的了解了田甜和良柔的性格。 五十个人,几乎都是三两成群,聚成一堆,各自在各自的圈子里。 田甜吐槽,这个综艺刚开始的时候都吓到她了。 幸好后面就正常了。 这个孙导一点也不适合拍综艺,他适合去当演员,演变态。 沈忱发觉,除了她,他们所有人来之前都签了一个协议。 节目组的要求虽然有些奇怪。 可是因为是在录节目,众人还是遵守了。 沈忱拉着行李箱,来到她的那个房间。 看到那个形状怪异的床。 她就知道孙老头要干什么了。 八点钟的时候,每个房间传来苍老声音:“请大家午夜不要出来走动!” 在寂静的夜里,颇显得有些诡异。 声音落,整个房间漆黑一片。 沈忱站在窗前,能清晰的看到窗外巨大的海浪拍击着海岸,海上传来悠远而又绵长的声音。 走廊外也传来奇怪的声音。 是脚步声。 娱乐圈圣母女主32 那脚步声慢慢的停在了沈忱的房门前,随即她的房门被轻轻的敲了敲。 沈忱没有反应,那脚步声就再次响起,渐行渐远了。 随即,隔壁又响起了敲门声。 紧接着便是凄厉的惨叫声。 空气好似都凝结了起来,涌动着恐怖的气息,沈忱背后凉飕飕的,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从她们进入小木屋的那一刻,游戏就已经开始了。 沈忱打开了房门。 只见外面长长的走廊空无一人,只有绿色的安全通道只是灯发出幽幽浅绿。 刚刚的尖叫声好像只是一个诱饵。 诱导人们走出来。 黑暗像一只巨兽,等待着吞噬众人。 沈忱穿过长长的走廊,推开尽头的木门。 眼前实现骤然明亮起来,几个人惊恐的对她挥手,示意她停下,赶紧回去。 可是沈忱却被一个巨大的力直接推了出来。 再次回过头去。 那木门早已消失,只有一个还在燃烧着熊熊烈火的壁炉。 沈忱扫了一眼,四十五个人。 应该有五个是比较听话的,哪怕听到敲门声和尖叫声也没有出来。 眼前的画面,像是中世纪贵族的古堡内部,处处皆是金碧辉煌,巨大的油画,高高悬挂在铺满古朴花纹的墙壁之上。 四十五个人,那壁炉再也未曾打开过。 跳跃的火苗像蛆虫一样扭动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空气中传来腐烂的恶臭。 田甜看到沈忱,刚忙将她拉了过来,跟她说明情况。 原来她与良柔都是听到敲门声走出来,而被一只打手推入这古堡之中。 众人看着眼前诡异的古堡,全都凑在一起,像是绵羊成群,寻找着一点点安全感。 有人大声呼喊着节目组,有人在古堡之中四处探索。 可是找了许久,除了他们四十五个人,再也没有一点人烟。 而节目组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有胆子大的人找遍了整个古堡,也没有找到一个摄像头。 他们所有人都是因为听到敲门声或者尖叫声。 走出了房门。 就来到了这个诡异的地方。 田甜往沈忱身边凑了凑,泪眼汪汪的看着穿着粉色丝绸睡衣十分性感的良柔。 “我好害怕啊。” 良柔伸出手摸了摸田甜的脑袋。 “别怕,没事。” 就在这时,古堡之中响起了悠扬的音乐,是中世纪贵族的舞曲。 厚重巨大又无比华丽的窗帘缓缓朝着两边滑去,漏出外面铺天盖地的蔷薇花海。 外面的天雾蒙蒙的,让人看不清远方。 沈忱看着那片蔷薇花海。 终于知道老头子所谓的她只需要蹭几个镜头就好了是什么意思。 这场游戏的主角不是她。 而是签了协议的其余四十五人。 音乐声音越来越大,窗外的花海都好似随着音乐轻轻舞动。 慢慢的,大厅里的其他人消失了。 只剩下沈忱,田甜,周易墨,良柔,大神巍子游,影后楼盈和天王楚白邱。 田甜有些紧张的抓住沈忱的衣角。 沈忱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整个大厅的灯光瞬间黑暗了下来。 而油画上那个漂亮优雅的女人好像活了过来一样。 她的笑容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诡异,周身的蔷薇花好像渐渐退了颜色,变得惨白无比,而女人旁边的杯子却是鲜红一片。 娱乐圈圣母女主33 悠扬的音乐还在响着,壁炉的火焰却骤然熄灭。 几个男人将女孩子们护在中间。 这个节目确实太诡异了。 周易墨看了一眼沈忱,她的表情没有丝毫恐慌。 毫无波澜似一潭古井。 她长大了。 他知道,沈忱自小就不喜欢他,因为他性格沉闷,沈忱是怕他的。 每每见到他,都像老鼠见到猫一样。 后来,他被送到爷爷身边。 和她接触就越发的少了。 他本以为,一切都还来的及,可没想到,她竟然喜欢上了他的弟弟。 他只能看着她嫁给别人。 曾经柔柔弱弱爱哭鼻涕的小姑娘长大了,周易墨心中还是有几分欣慰的。 她看着他的目光十分陌生。 因为周易白,她自成年后,就对他再也没有过什么好脸色。 沈忱自然也注意到了周易墨的目光。 在原剧情中。 周易墨是痴情男二。 他高大英俊却为人古板,不善言辞。 一直默默的喜欢沈忱。 却因为沈忱喜欢周易白而一直不曾表现出来,只是在背地里像骑士一样守护着她。 其实沈忱小的时候是喜欢缠着周易墨的,可是他却如同一个小大人一样,总是说教她。 不像周易白,带着她四处疯玩。 慢慢的,沈忱就与他疏远了。 后来,沈忱嫁给周易白后。 周易墨却依旧痴情不改,不愿结婚。 周易白一直什么都比不过周易墨,他同意娶沈忱,也是有证明自己比周易墨强同时横刀夺爱的成分在。 你周易墨就算继承了周家又怎么样。 你心爱的女人还不是喜欢我。 最后还嫁给了我。 只可惜,在沈忱父母死后,她遭受网络暴力的那段时间。 周易墨失忆了。 他被一个家境贫寒的女孩捡了回去。 那个女孩没有送他去医院,而是在自己家里悉心照顾他。 天真烂漫的女孩和周易墨脑海中时常闪现的身影重合了。 他认为,她就是他所爱之人。 失忆的他和女孩在一起了。 而这时,沈忱已经被周易墨送进了监狱。 三年后。 沈忱出狱来了。 周易墨也恢复记忆了。 在她出狱的那一日,当他看到狼狈不堪,眼中在无光芒,还有些唯唯诺诺的沈忱。 她变了。她再也不是那个骄傲活泼的如同一只小孔雀一样的女孩了。 他放弃了她。 哪怕沈忱跪在地上求他,他也没有救她于水火之中。 周易墨回到了周家,娶了那个女孩。 两人生了孩子,幸福美满的生活在了一起。 可是,因为周易墨曾经喜欢过沈忱,周易白经常吃醋。 反复的虐原女主。 而周易墨的妻子。 她是沈忱的高中同学,她很早之前就喜欢周易墨。 可是偶然发现,周易墨竟然喜欢沈忱。 而她无论是样貌还是家境,都是比不过她的。 她就开始偷偷的模仿沈忱。 模仿她的穿衣打扮,模仿她的言行举止。 她将自己变成了沈忱的影子。 只为得到周易墨的爱。 可是周易墨却还是拒绝了她,他说沈忱是独一无二的。 后来,她却再一次遇见了他。 他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女孩高兴坏了。 三年时间的陪伴,她终于彻底取代了沈忱在他心中的地位。 先发三章,电脑没电了。 剩下的明天上午再发。 娱乐圈圣母女主34 而沈忱,也从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沦为了人人喊打的老鼠。 她什么都没有了。 而她,什么都有了。 可能偷来抢来的东西,总是会让人感到惶恐,时刻害怕失去。 已经成为周夫人的她,也是沈忱名义上的嫂子,妯娌之间,她也开始明里暗里的针对沈忱。 后期的沈忱没少在她手里吃苦头。 愿女主不会向别人哭诉告状,只是一个人默默忍受来自她的软刀子。 沈忱看着眼前的望着她,眼里深情掩盖不住的男人, 看似深情,实则最为薄情。 他爱的不是沈忱,只是记忆中那一成不变天真烂漫的一个类型。 沈忱已经知道孙老头要干什么了。 他让这些人与她一组。 只怕也是因为,他只想想利用这些有着牛逼身份的人来博眼球,但又害怕她们真的出事。 而其他人或是为了钱,或是为了名来到这里。 孙老头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 熄灭的壁炉之中好似有什么东西。 还是巍子游大着胆子走了过去,壁炉里黑漆漆的,一个灰色的信封埋在烧焦的木炭之中,巍子游回过头来看了看几人,然后吞咽口水伸出了手。 已经熄灭的木炭不在有灼热感。 可是巍子游面色忽然惊恐起来。 他好像摸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猛地抽回手,他的手心握着那精美的信封,可是手臂上却好似被什么东西啃食了一样。 全是密密麻麻细小的伤口。 伤口处有鲜红的血流出。 更可怕的是,他的手腕上,握着一根烧焦炭黑的手骨。 魏子游看着自己的手臂,瞳孔紧缩,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田甜更是尖叫一声,小小的身子瑟瑟发抖。 良柔敢忙捂住田甜的眼睛。 沈忱拿起旁边的烛台,砰的一声砸在那手骨之上。 它瞬间散架。 可那散落一地的骨头却瞬时重新聚集在一起,用那五根指骨,朝着几人爬了过来。 众人惊恐而逃。 壁炉里也爬出密密麻麻的四肢,都是漆黑如墨的人骨。 巨大的恐慌之下。 众人跑上二楼,沈忱没有动,可周易墨却以为她是吓傻了,拉起她就朝着楼上跑。 沈忱被他们拉着躲在二楼的一个房间之中。 房间里也是无比奢华,看起来好似是一个餐厅,长长的餐桌,上面摆着美味的佳肴,摇曳的烛火,妖冶的红酒,摆在餐桌血色的蔷薇。 可是没有人敢动。 楼盈满脸烦躁的看着还在哭泣的田甜:“别哭了,要把怪物都引过来吗?” 这到底是什么鬼。 不是录综艺吗,为何现在处处充斥着恐怖的气息。 想起来之前签的那个协议。 她若是出了什么事,节目组是不负责任的。 楼盈脸都白了。 肯定是节目组搞得鬼,可是,这个古堡之中都没有一个摄像头。 田甜被楼盈吼的一顿,捂着嘴不敢再出声。 良柔也开始为巍子游处理起伤口。 楚白邱和周易墨打开了巍子游拿出来的那封信。 这是一封情书,是古堡的主人伯爵奥里斯特写给伯爵夫人的求爱信,说会在蔷薇盛开的季节娶她。 信的里面,还有一个极致体验的任务卡。 任务卡上铺满蔷薇花瓣。 娱乐圈圣母女主35 误入古堡的勇士们,请为奥里斯特伯爵找到躲藏起来的爱人,完成伯爵的心愿。 伯爵将会亲自打开古堡,送各位离开。 众人没有办法。 根本联系不上节目组。 这么大的古堡,一个人都没有没有,全是怪物,去哪找伯爵的爱人。 众人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 外面的天空依旧还是雾蒙蒙的,看不出白天黑夜。 蔷薇花像是能看到众人一样,纷纷朝着古堡方向盛开,细细密密的监视着众人。 楼盈抓了一把自己海藻般的长发,整个人濒临崩溃,但她不敢动,也不敢发泄,害怕招惹过来怪物。 所有人都是一脸的惊慌,只有沈忱面无表情。 捡起那封信观察着。 她只参与了初步的研发,后续世界剧情的建造填充她就没在看过。 伯爵的爱人。 在蔷薇花开的季节娶她。 而在众人没有注意到的地方,有些人最开始节目组分发的身份卡已经发生了改变。 周易墨也发现了自己的身份卡出现了变动。 身份:伯爵的管家。 任务:掩埋肮脏的真相,同时帮助勇士们逃出古堡。 他的任务卡后,有简短的剧情介绍。 蔷薇花开的时候,伯爵迎娶了伯爵夫人。 可是,两年后,伯爵夫人就离奇失踪了。 他隐约看到,在夫人失踪的前一晚,她见了一个年轻貌美的男人。 那人疑似是夫人的情夫。 就在此时,田甜惊呼。 她说她的身份卡变了。 她变成了古堡的女仆,负责每日侍奉伯爵夫人。 她的任务卡上写着。 伯爵与伯爵夫人结婚后,相敬如宾,十分甜蜜。 可是自生完孩子后,伯爵夫人好似得了产后抑郁,日日以泪洗面。 伯爵回家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而其他人的身份卡,都变成了勇士。 他们都是误入古堡的探险者。 任务是帮助伯爵找到爱人。 餐厅的灯忽明忽暗。 古堡之中忽然响起呜呜呜的哭声,和女人怨毒的咒骂声。 田甜握着自己的身份卡有些发抖。 就在这时,餐厅的大门被推开了。 可是什么都没有出现。 就连那些怪物也全都消失了。 可是木门却怎么也关不上。 直到一群人尖叫着,恐慌的逃入餐厅之中,大门才被重新关上。 大门关上,确认不会在有危险后,他们瘫坐在地,所有人身上都或多或少的带着伤痕。 通过他们的讲述。 沈忱等人才知晓,音乐响起的时候,他们被传送到了古堡不同的地方。 有的被传送到了花园中,有的被传送到了教堂里,有的被传送到图书管里。 整个古堡庄园都暗藏杀机。 会吃人的蔷薇花,教堂里幽灵,长满眼睛和尖牙的古书。 沈忱等一行人经历的只能算是简单模式。 而其他人则是绝境求生,根据身份卡的提示,才重新逃回古堡之中。 最开始的四十五人,如今只剩下十七个人了。 而其他的人,全部都死了。 死状极其惨烈。 剩下的人都吓惨了,他们亲眼看着自己的同伴被那血色蔷薇一口咬掉脑袋,或是被幽灵撕碎,在不然就是被古书啃食脑袋。 看起来,只有这个餐厅暂时是安全的。 娱乐圈圣母女主36 众人刚刚经历了背叛厮杀逃亡,彼此之间不再像最开始那样抱团取暖,相互信任。 而是隔的很远,彼此防备。 周易墨建议拥有身份的人将自己的身份卡都亮出来。 大家共同寻找线索。 可是拥有ncp身份的人并不愿意。 古堡里的怪物不会攻击拥有特定ncp身份的人。 像图书管里的怪物不会攻击图书管理员。 蔷薇花不会攻击园丁。 教堂里的幽灵也不会攻击祷告者。 而且每个人的身份都不相同,离开古堡需要完成的任务也不同。 他们身上的伤大部分并非来自怪物,而是来自同伴。 身份卡是可以抢夺的。 整个餐厅之中是死一般的沉静。 没有人知道谁是ncp。 只有没有一点心计的田甜,在他们刚进来的时候已经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卡。 在生命威胁面前,也不在有人管她是不是有名的天才少女。 新逃进来的那些人虎视眈眈的看着田甜的身份卡。 夫人的女仆,那是否行走在古堡之中都不会遭到怪物的攻击。 那些怪物实在是太可怕了。 众人早已经忘记自己是在参加节目。 他们只想活下去。 很快,一个看起来十分强壮的短发男人快速冲上来拉扯田甜。 “把你的身份卡给我,赶紧把你的身份卡交出来!”男人双目猩红,满身是血。 巍子游皱着眉开口:“放开她!” 他一脚将大汉踹开,把田甜护在怀里。 后来进来的那些人都疯了,见大汉动手了,也冲了上来,哄抢田甜的任务卡。 田甜和巍子游两人被围攻了。 看到眼前一幕,楼盈和楚白邱退后了一步,良柔也愣在了原地。 说到底,他们也只是刚刚认识一天的陌生人而已,这些人,已经失去理智了,而且他们的目光也落到了田甜的身份卡上。 若他们说的是真的,那…… 周易墨抿着唇,拉住了想要上前的沈忱。 对着她摇了摇头:“别去。” “他们疯了。” 就在这个时候,穿着黑色卫衣的少年手中握着一把骑士剑,面色冷漠的挡在了田甜和巍子游面前。 没有武器的众人看着他手中的剑,纷纷停住了脚步。 他们是亲眼看到少年是如何冷漠无情的用手中的剑砍掉食人蔷薇花的脑袋的。 他很强。 花园里活着出来的人最多。 因为有少年在前面开路,他们才能安然无恙的从蔷薇丛里跑出来。 他们对少年都有着油然而生的敬畏。 最重要的是,他对同伴也不会手下留情。 有人并不死心:“顾北灼,你为什么要帮他们,咱们才是一伙的啊。” “说知道这该死的古堡中还有什么鬼东西,难道你不想活着出去吗?” 沈忱面无表情的拽回被周易墨拉住的手。 顾北灼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压迫感十足。 他的目光与沈忱相撞。 在确认她没有任何受伤的地方后,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场面一度又变得十分尴尬。 大部分人的任务都是找出伯爵的爱人。 慢慢的,有人见抢夺身份卡不行,纷纷开始散开在餐厅中搜寻线索。 既然任务卡上指引他们来到这里,证明这里定然会与众不同。 娱乐圈圣母女主37 可是却什么都没找到。 他们也不知道来到这个鬼地方多久了,又逃亡了这么久,全都变得饥肠辘辘。 桌上的美食散发着诱人的光泽,哪怕知道这个古堡怪异,却还有有人忍不住坐了下来,狼吞虎咽起来。 众人见最开始吃的那个没事,也有几个陆陆续续的吃了起来。 巍子游搀扶着田甜站了起来。 可田甜的目光却望向顾北灼,眼神有些灼热:“谢谢你救了我。” 顾北灼收回佩剑,声音凉凉的:“你的剧情介绍是什么。” 田甜很快重复了一遍。 顾北灼皱了皱眉,看向周易白他们,他们之中还有一张任务卡。 在蔷薇花园的壁画上,有一张古堡任职人员的名单。 而人群之中图书馆管理员,园丁,祷告者也就是教徒,女仆全都全了。 还剩下古堡的管家。 大家的线索串起来,差不多就能得到大概的故事。 田甜看着用餐的众人,咽了咽口水。 她也好饿。 大家吃了都没事,她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可就在她想要上前的时候,被沈忱拽住了:“我劝你最好别吃。” 田甜看了一眼沈忱,又看了一眼食物,最终还是乖巧的又缩了回去。 因为没有丝毫进展。 有人站了出来,将自己得到的线索说了出来。 可是还是有人选择了隐瞒。 若是他们找到了伯爵夫人,逃了出去,那他们怎么办。 图书管理员的任务:寻找被伯爵夫人拿走的书。 园丁的任务:伯爵钟爱喷泉附近的蔷薇花,那里的花开极其艳丽,探索为何喷泉附近蔷薇花与别处不同的原因。 教徒的任务:爱慕伯爵夫人,却发现夫人的项链戴在一个男人身上,夺回夫人的项链还给夫人。 在花园,教堂,图书馆分别还有三封信。 一封是伯爵夫人答应伯爵的回信,信上还说,她希望在古堡里看到满园蔷薇。 一封也是伯爵写的信,语气极其暧昧,诉说思念,可是信只写了一半,后来就被塞进了教堂的座椅下面。 众人猜测,这是伯爵写给夫人的信,可是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 伯爵应该十分慌乱,将信揉作了一团。 没有标明时间。 另一封,就是骑士的辞别信。 他是伯爵多年的好友,与伯爵关系很好,在伯爵的庄园待了一段时间后,就离开了。 所有人将信互相传着看。 众人猜测,应该是伯爵与伯爵夫人相爱了,二人一直在互相通信。 伯爵求娶了伯爵夫人。 二人婚后十分相爱。 算一算几封信的时间。 应该在骑士离开庄园三日后,伯爵夫人也离奇失踪了。 还是有一片扑朔迷离。 但是伯爵夫人失踪可能与离开的骑士有关。 只有田甜一个ncp站了出来,其他ncp身份一定也知道些什么,可是没有人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餐厅外面传来高跟鞋的声音。 众人瞬间都警惕起来。 是不是伯爵夫人。 可那声音好似只是路过,哒哒哒的声音又渐行渐远了。 有的人松了一口气,有的人却想要打开房门,看看外面是否是伯爵夫人。 甚至,他们鼓动着把田甜扔出去。 娱乐圈圣母女主38 反正她的身份是女仆,女仆就是在古堡里活动的。 那些怪物应该不会攻击她。 田甜害怕的看向顾北灼,俨然把他当做了救命稻草,她慢慢的移到顾北灼身后,想要抓住他的手,让他保护她。 可顾北灼明显不是合格的护花使者,他也并不打算在次保护她。 顾北灼拒绝她的触碰,望向田甜的目光冷淡,想起自己的任务卡。 身份:骑士 介绍:那年蔷薇花开的季节,失去了自己的爱人。 任务:找到伯爵,并杀了他。 所有人都是找到伯爵夫人,所有的线索也是对准伯爵夫人的。 那他该去何处寻找伯爵。 沈忱手握着那张被伯爵藏在教堂的信,摸了摸褶皱的纸质,又看了一眼其他三封信。 伯爵的情书和骑士的信用的同一种纸。 在众人都在讨论要不要走出餐厅去寻找伯爵夫人的时候。 沈忱将目光放在了顾北灼的剑上。 就在这时,整个餐厅响起了悠扬古老的音乐,餐桌上的食物迅速腐烂变质,无数白色蛆虫在上面翻涌。 很多人都是警惕的不曾吃餐桌上色香味俱全的食物。 可也有没忍住诱惑的,吃了餐桌上东西的人惊恐的看着看着食物的变化,然后捂住自己的嘴。 就在这时,一个人捂住肚子趴在地上干呕起来。 竟然吐出了满满的虫子,还有人的指骨和头发。 众人纷纷后退。 那人痛苦地倒在地上,没了生息。 蛆虫从他眼睛嘴巴耳朵里爬出来。 紧接着,几个吃过餐厅食物的人纷纷倒地,痛苦的翻滚后,被蛆虫覆盖啃食。 不过几秒钟,就只剩了森森白骨。 那些蛆虫啃食完那几具尸体,迅速朝着沈忱等人爬来。 餐厅已经不安全了。 大厅还有怪物。 那些白色的蛆虫竟然长着一嘴锋利的牙齿,它们的移动速度很快。 很快又有几个落后的人被蛆虫覆盖,发出凄厉的尖叫声。 就在此时,慌乱的楼盈摔倒了,众人都是饶过她朝前面跑去,只有田甜停下来想要拉起她。 却被她一把推入后面的虫子中。 延缓了它们的速度,为自己逃跑争取了时间。 田甜满眼震惊,似乎没有料到竟然会这样。 为什么她要这样对她。 良柔眼看着田甜不过一瞬,就被虫子吞噬,连声音都没能发出。 哪怕她有女仆的身份,还是受到了古堡中怪物的攻击。 鬼使神差的,众人竟然又逃回了大厅。 而那些虫子,像是忌惮着大厅中的什么东西,在二楼的楼梯处徘徊不敢下来。 良柔红着眼看向楼盈:“你为什么要推她,她是去救你的啊。” 楼盈此时还惊魂未定,看着一脸愤怒的良柔,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管你什么事。” “你这么关心她,她被人围攻的时候,也没见你出手。” “虚伪。” 良柔看向楼盈,此时两人因为疯狂奔跑,看起来都狼狈不堪,没有丝毫形象。 “是,我是虚伪,可我只是没出手相助,不是像你一样,竟然恩将仇报。” “为了自己活命,竟然将别人推入那群怪物之中。” 二人互相指责埋怨。 娱乐圈圣母女主39 现在,大厅之中只有十人了, 楚白邱倒是没吃餐厅的食物,可是他当时站的位置离那些蛆虫最近,因此最先遇害。 存活的只有沈忱,楼盈,良柔,周易墨,顾北灼还有其余五人。 窗外忽然传来雷声,凉风像是能穿透窗子,吹入大厅之中,几人有些瑟瑟发抖,顷刻间,瓢泼大雨拍击着巨大的落地窗,发出起噼里啪啦的声音。 剩下的人越来越少。 可是众人还没有什么线索。 终是拿了园丁身份卡的人开口了。 他说了自己所知道的信息。 喷泉周围的蔷薇花开的最为艳丽,伯爵很喜欢那里的蔷薇花。 图书馆的管理员也说了自己的任务,找到被夫人拿走的书,可是古堡中书那么多,谁又知道哪本是被夫人拿走的那本。 而教堂的祷告者也死在了刚刚的逃亡之中。 周易墨的任务是帮助勇士们找寻真相。 所以他也把自己知道的剧情说了出来。 顾北灼也没有隐瞒。 在蔷薇花开的时候,他失去了他的爱人。 蔷薇花开的时候,是伯爵与伯爵夫人成亲的时候。 众人重新捋了一遍剧情。 周易墨所知道的尤其重要。 伯爵夫人幽会的那个貌美的男人,很有可能就是骑士。 所以,前面都是对的。 但是自从伯爵夫人生了孩子后,伯爵夫人得了产后抑郁。 与伯爵之间闹了矛盾。 而此时英俊的骑士来到庄园之中,渐渐的,伯爵夫人爱上了骑士。 伯爵被绿了。 为什么喷泉周围长的蔷薇花更加艳丽,定然是吸收了养料。 众人有些恶寒。 能出现在任务里,定然是有用的东西。 周易白猜测,骑士走后,伯爵发现了伯爵夫人爱上了别人,在两人争吵的时候,伯爵用伯爵夫人的书砸死了伯爵夫人。 然后将她掩埋在了喷泉周围的蔷薇花丛下。 所以蔷薇花丛的花才会长的比别处的艳丽。 所以,他们现在只要去蔷薇花丛下,挖出伯爵夫人的尸骨,就能完成任务,找到伯爵的爱人。 众人有些激动。 他们觉得,自己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可顾北灼却皱紧了眉。 那年蔷薇花开的时候,他失去了他的爱人。 可他们结婚的时候,骑士从未见过伯爵夫人。 众人当即决定,待暴风雨停了后,就冒险去一趟花园。 他们的目光落到园丁身上,他的身份卡,可以保证众人不受蔷薇花的攻击。 而且,只要真正挖出伯爵夫人。 园丁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他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 无人看到,墙上挂着的巨大的油画里面的女人笑了,却笑的十分苦涩。 她望向顾北灼的目光却充满怨毒。 她在画里扭动着,却无法出来。 只能死死的盯着顾北灼和她。 沈忱其实也有身份。 她是伯爵克里斯特。 …… 没有剧情介绍。 只有任务:亲吻失而复得的恋人。 暴雨未停。 几人缩在角落里,暂时的安全让她们有些困倦,可是不得不打起精神,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变化。 毕竟这里处处充斥着危机。 沈忱蹲在角落里,看着壁画里表情丰富的女人,她一会脸上充满怨恨,一会儿望向她满是深情,一会又是悲伤。 午夜时分。 庄园中教堂的钟声响起。 咚~ 咚~ 娱乐圈圣母女主40 午夜十二点来了。 昏昏欲睡的众人被猛的惊醒。 壁画中人发觉,大厅的布局变化了,那张巨大的壁画消失了。 无数墨绿的藤条爬满墙壁,上面蔷薇像是饮饱了鲜血,朵朵娇艳欲滴。 诡异的音乐再次响起。 楼盈和那个园丁身份卡的男人身体不受控制的站了起来。 两人像是优雅的中世纪贵族, 男人搂着楼盈的细腰翩翩起舞,两人如同蝴蝶一样在舞池中央翻飞。 这诡异的一幕,将众人心中的警钟敲醒。 一朵巨大的蔷薇花在舞池中央缓缓盛开,密密麻麻的小眼睛布满花蕊,它死死的注视着跳舞的两人。 发出了呜呜呜的哭声。 “蔷薇花开了,克里斯特,是你来娶我了吗?” 这朵蔷薇花是伯爵夫人? 不对,伯爵夫人被埋在花园中,古堡中诡异的藤蔓和蔷薇想必也是怪物,是为了阻挠她们挖出她的尸骨,完成任务。 楼盈还在跳舞。 她惊恐的看向众人:“救救我!” 她与那个男人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楼盈的脚开始渗出鲜血,绿色的藤蔓迅速挥舞着吸收干净。 实在是楼盈哭喊的声音太大,那多满是小眼睛巨大的蔷薇转了过来,闻到血腥气它似乎又些兴奋。 它啊呜一口。 像是吃棒棒糖一样,一下子咬掉两人头。 然后嘎嘣嘎嘣的咀嚼了起来。 鲜血溅了出来。 蔷薇注意到了旁边的沈忱,她张开了满是尖牙的大嘴,大理嘴里全是血红的眼睛。 “克里斯特!” “克里斯特!” 良柔看向沈忱:“你是克里斯特伯爵?” 沈忱点了点头:“身份卡上写的是。” 顾北灼有些震惊的看向沈忱。 那巨大的蔷薇花和像蛇一样舞动的藤蔓朝着沈忱袭来。 顾北灼握着剑,挡在了沈忱面前。 看到两人离得极近。 那蔷薇花像是受了什么刺激,更加疯狂的舞动。 周易墨大喊了一声:“跑!” 众人推开古堡的大门,朝着外面跑去。 遍地的小蔷薇花伸展着枝叶,将众人的腿割的鲜血淋漓。 可是几人因为过度害怕紧张,疯狂的朝着喷泉周围跑去。 天阴沉沉的,暴雨打在众人的身上脸上,让人看不清前方的路。 园丁已经死了,他的身份卡也消失了。 可是那些小蔷薇只是诡异的仰着头看她们,却没有出手攻击。 唯有发出凄厉吼叫的巨大蔷薇花在后面紧追不舍,她所行过之处,那些小蔷薇也像彻底活过来一样,跟着大蔷薇发出细小的尖叫声。 顾北灼紧紧的拉着沈忱,冰冷的雨打在两人身上,脸上,两人快速的奔跑。 一切好似都被甩在身后,只有紧紧相握的两只手。 顾北灼挥舞着左手的剑,砍掉拦路的赤色蔷薇。 待几人跑到喷泉附近的时候,已经就只剩下顾北灼,沈忱,周易墨三人了。 其余人都被蔷薇花吞入腹中。 雨水重重的拍击着地上的蔷薇花。 有一处蔷薇花长的十分茂密,花也开的极艳,这应该就是园丁口中的蔷薇丛。 周易墨跪在地上,拿着旁边已经又些腐朽的工具挖了起来。 而沈忱和顾北灼抵御着蔷薇花的攻击。 娱乐圈圣母女主42 伯爵夫人死后,古堡怪事不断。 蔷薇庄园的人陆续惨死,就连伯爵,也死在了一场火灾之中。 一切诡异的事情,都来自伯爵夫人的诅咒。 她本以为嫁给心爱之人,却不想一切都是一场骗局,他不过是为了保护他的情人和隐瞒真相。 她本该幸福快乐的一生啊。 毁在了蔷薇庄园。 哪怕伯爵夫人杀了骑士,可他却并不恨她。 他只觉得那个女人可怜。 他只恨伯爵。 辜负了两个人,也葬送了所有人。 沈忱再次睁眼,已经回到了那个木屋里的房间之中。 她此时正躺在床上。 外边的海风还在拍击着海岸,一切如初,刚刚所经历的一切就好似一场梦一样。 只是红日已经从海岸线上爬了上来,金黄的光洒人大海,如梦如幻。 房间的隔音效果并不是特别好。 外面乱糟糟的,好像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沈忱推开门,只见孙老头顶着两个大大的熊猫眼躲在工作人员的身后。 而他面前的众人正一脸愤怒的问候他已故的母亲。 玫瑰庄园惨死的所有人此时都安然无恙的出现在木屋之中。 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游戏。 是沈氏与孙老头的游戏公司一起开发的游戏。 只是如今还未投入市场。 孙老头看到沈忱,缩了缩脖子。 一脸的做贼心虚。 他将游戏投入综艺之中,却并没有跟她商议。 楼盈目光冰冷的看着孙老头,嗓音从齿缝中挤出来:“孙导,等着法院传票吧。” 孙老头看着她,脸上还是笑眯眯,可是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让他看起来有些滑稽。 他在准备这个综艺的时候就已经筹划好了一切。 他们在参加综艺前签了那个协议,那无论在综艺中发生什么都与他无关。 再说,他出的价格可是比别的综艺都要高好几倍把她请来的。 世上哪有免费的午餐。 这楼盈小丫头年纪不大,手段倒是毒辣。 她也是这节目一大看点了。 本来,他给沈忱这组设置的就是简单模式。 本来想着忱丫头会帮衬着他们一些。 她明明早就猜出了答案。 却没想到这丫头全程都在袖手旁观。 这只是一个十分真实的游戏,在死亡的时候是没有痛觉的。 可以利用特定电磁波将人的意识拉入设定好的游戏世界。 不过让他惊喜的事,明显后来沈忱他们这一组节目效果更好一些。 塑料姐妹,冷眼旁观,反目成仇,恩将仇报。 虽然其他几组也没少发生这样的事,但是明显这些各界顶尖的人物之间更有看点一些。 尤其是沈忱最后的那个吻,在鲜血暴力之中仅残余的一抹温柔。 那小子的自我奉献也是亮点之一。 孙老头记住了他的名字,顾北灼。 他摸着下巴扫了一眼顾北灼。 却发现独自站在角落的顾北灼出神的望着沈忱。 他看这小子,比那周易白要强的多,而且看上去并不是对沈忱没有感觉。 被沈忱一亲,整个人红的像一个煮熟的大虾一样。 纯情的很。 一看就是个没谈过女朋友的雏。 娱乐圈圣母女主43 他们在游戏里所经历的一切都被365度全程无死角的录了下来。 他已经命人去剪辑了。 他有预感,这档节目一定会大爆。 游戏里面所有身份卡都是随机分配的,他也没料到沈忱会拿了伯爵的身份卡。 只能说一切都是天注定。 沈忱瞥了一眼满脸的狼狈也遮盖不住喜悦的孙老头。 自然而然,她也注意到了那令人无法忽视的视线。 顾北灼自她出来后目光一直放在她身上。 沈忱对着他勾了勾唇。 就在这时,周易墨却忽然沾在沈忱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 他一脸关切的望着着沈忱:“你没事吧。” 她摇头。 顾北灼收回了目光,一言不发的站在角落里,像是被人抛弃的宠物小狗。 他在想什么呢。 他怎么会以为她对他有意思。 那很明显就是一个任务。 她亲吻了后,游戏就结束了。 顾北灼心底翻起淡淡苦涩。 他想不明白,明明几面之缘而已。 为何自己不会反感她的靠近,甚至她的一举一动都能在他心底掀起轩然大波。 真是可笑。 一见钟情这种事情竟然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她现在身边站着的男人,他知道,那是周家的继承人周易白。 他是无数华市少女的梦中情人。 他看的出,周易墨是喜欢她的,在遇到危险时,他无数次把她护在身后。 顾北灼掏出自己的手机,节目组的尾款已经打在了他的手机。 他喜欢演戏。 可他签约的是个小公司,那小公司老板的女儿想要潜规则他。 他不愿意,所以他就被雪藏了。 为了弟弟治疗的费用,他只能自己出来找资源。 孙导给的钱非常多。 顾北灼垂着眸子,他已经很久没去看小耀了,这段时间应该都能陪在他身边。 沈忱客套冷漠的回答着周易墨。 周易墨见沈忱看起来并无大碍,也没有什么异常,便用他那深情无比的目光看着沈忱。 他们之间也算经历过生死。 周易墨彻底看清楚了自己的心。 他喜欢沈忱。 比他想象之中的还要更喜欢。 甚至在他被藤曼绞杀的那一刻,他的世界里只剩下她的身影。 她跟周易白根本不适合。 或者说,周易白也根本配不上她。 他与她离得很近,只隔了不到一米的距离,从这个角度,他能看到她干净澄澈的眸子和她挺巧精致的鼻子。 他不想在隐瞒自己的感情了。 哪怕她已经嫁给了他的亲弟弟。 可是,一切都还来的及,不是吗? 周易白腿没了,他唯一有优势的皮囊也已经没了。 他会努力让沈忱爱上他。 “我已经给司机打电话让他来接了,这里太偏远了,我送你回去吧。”周易墨总是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一脸温柔的看着沈忱。 他出来的比沈忱要早一些,他并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沈忱最后一个出来,应该是成功完成了任务,找到了伯爵的爱人。 这个项目,他知道是沈氏与孙家联合开发的。 本以为只是天方夜谭。 没想到竟然真的被开发出来了,还如此真实。 只怕以后会改变整个商界。 娱乐圈圣母女主44 沈氏本就是夏国数一数二的企业了,只怕会更上一层楼。 他没想到沈忱竟然还有这样的天赋。 那个天真快乐的女孩长大了。 可他却觉得,现在这个冷静睿智的女孩也很令他动心。 他敏锐的商业嗅觉让他知道,周家必须搭上这艘大船,不然以后可能会被时代淘汰。 不知道她在游戏里是否就知道答案了。 可是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沈忱面无表情的拒绝:“不用了,我有些事情要和孙导谈。” 周易墨脸上表情依旧温和,哪被她直接拒绝了也没有丝毫愠怒的表情。 “好。” 他满含歉意的看着沈忱:“我为我爸妈上次的唐突冒犯向你道歉。” “爸妈也很会后悔,他们一直想让你和易白回来吃个饭,亲自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这么长时间,周家父母都对周易白不闻不问,要说她们幡然醒悟,鬼都不信。 沈忱开口:“若是有时间的话,我们会回去的。” 周易墨隐隐感受到了沈忱的烦躁。 他也不再过多纠缠。 来日方长。 孙老头料定了沈忱会来找他。 他早就打发了众人,一个人坐在车上等着沈忱。 沈忱上了车后,孙老头将手中的早点递给沈忱,面容和蔼可亲。 “还没吃早饭吧,来,尝尝,我特意命人买的。” “听你父亲说,你最喜欢吃他们家的包子了。” 沈忱看着他递过来的包子,却没有接下。 “孙伯伯,你这次过界了。” 孙老脸刚上了药,现在半张脸隐匿在暗处。 他苦笑一声:“我就知道你这丫头会来找我。” “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跟我说,沈氏和孙家的合作到此为止?” 他在做这个决定前,就已经料想到了这个后果。 他先斩后奏,是因为他知道,沈忱定然不会同意他拿这个还未上市的游戏来做综艺的。 而且,若是众人知道了这只是一个游戏。 综艺的节目效果会大打折扣。 所以,他选择了隐瞒。 隐瞒了所有人。 他从车里掏出一份文件放在沈忱的面前:“沈氏5%的股份。” 沈忱看着眼前的文件。 孙老头继续说:“现在游戏马上就要上市了,沈氏和孙家的的合作不能终止。” “这股份,是当年你父亲给我的。” “如今,我也算物归原主了。” 简单的黑色中性笔在沈忱指尖旋转翻飞,她看向孙老头微微一笑。 “作为小辈,我自然是支持孙伯伯的爱好的。” “只是当初说好了,我就是来蹭几个镜头。” “希望播出的时候,不要看到太多我的镜头。” 孙老头有些纠结。 他追求极致的完美,可是沈忱已经让了一步。 只怕他不接就真的无法收场了。 孙老头胖脸绽出微笑:“自然。” 沈忱接住黑色的笔,动作十分利索的在文件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其实孙老头这件事,可大可小。 利弊参半。 他这个节目拨出去,确实会火,也能给游戏带来一波宣传。 只是存在风险。 沈忱将文件收起,看到拎着行李箱孤零零的站在路边的顾北灼。 斑驳的日光下,身着黑色简单卫衣的他微微眯起细长的眼眸,抬起手挡了一下日光。 他现在没有办法回市区,要等节目组的车来接。 娱乐圈圣母女主45 孙老头发觉沈忱在看他。 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他探出头去,对着顾北灼招手:“顾北灼,过来一下!” 顾北灼发现孙导在叫他。 他顿了一下,还是拉着行李箱走了过去。 “孙导。” 老头子笑得像个弥勒佛:“你年纪小,我就叫你小灼吧。” “其它车要下午才能来,我们正好要回市区,顺路载你一程吧。” 顾北灼态度疏离谦卑:“谢谢孙导。” 他确实着急去看他的弟弟,刚刚医院给他打电话说他弟弟出事了。 “麻烦您了。” 孙老头含笑的目光看向他:“这麻烦啥。” “你在节目里表现得不错。” “你以后肯定会大火的。” 顾北灼上了车,刚道谢完,却发现车上还有一人。 沈忱正懒洋洋的坐在那里,神情散漫,像一只魇足的猫儿。 她随意抬头扫他一眼,都让他有些局促不安。 孙老头直接下了车,用他拙劣的演技对着沈忱挤眉弄眼。 “我还有点事,小忱你先和小灼先走吧。” 孙老头走后,车上只有两人。 顾北灼目光落在窗外飞驰的树影上,不敢看沈忱。 他腰挺得很直,双手放在膝盖上,清俊的脸上漆黑的眸子闪烁,车内温度渐渐升温。 良久。 许是感觉气氛太过怪异,顾北灼看向沈忱主动打破沉静。 “你是怎么发现伯爵的爱人不是伯爵夫人的。” 沈忱似清泉的嗓音不紧不慢的响起:“那几封信和上面特俗的标志。” 顾北灼尽量让自己放松,夸赞道:“你很聪明。” 沈忱看向他:“谢谢。” 沈忱看到高楼的影子隐隐出现在视线之中,市区已经到了。 “你去哪儿。” “医院,我们之前在那个医院见过。” 说完,顾北灼就闭上了嘴,她会不会以为他是故意的知道了她的身份在靠近她。 那日第一次见她时。 他并没有认出她就是沈忱。 沈忱淡淡开口:“你弟弟还好吗?” 顾北灼眉心微蹙:“刚刚医院给我打电话,情况不太妙,可具体还是要当面看。” 沈忱轻轻的抿了抿唇:“别担心,会没事的。” 顾北灼看着她温凉如水的目光,心中的焦急也抚平了几分。 好似只要她在,所有的困难都会迎刃而解一样。 沈忱陪着他来到医院。 恰好见到刚刚苏醒的顾北耀。 顾北灼才知道,原来两人早就熟识了,他还以为沈忱是为了他…… 医生说,顾北耀现在情况很危险,急需手术。 让他最好赶紧将钱凑齐。 早点交钱就能早点手术,成功的概率也会大很多。 可是顾北耀现在浑身上下所有的钱加起来,都不到手术费用的一半,更别提术后的特效药和护理了。 他看着笑的天真的弟弟,攥紧了拳头。 一瞬间,他想了很多。 他的弟弟才七岁。 他攥紧自己的手机,这么多年,他已经将能借的亲戚朋友的都借过了。 他已经走投无路了。 沈忱看着迟迟不签字的顾北耀。 他目光低垂,让人看不清他眼中情绪,明明才刚刚成年的年纪,周身萦绕成熟冷漠的气息却不似同龄应有的阴郁。 她查过他。 自然知道他现在的情况。 沈忱面无表情的将钱交了。 哎呀,今天只能更三张了。 落下的我一点一点慢慢补。 娱乐圈圣母女主46 顾北灼望着沈忱。 沈忱对他微微一笑,她伸出手温柔的摸着顾北耀光秃秃的小脑袋,圣洁的光打在沈忱的脸上。 顾北灼捏着手中的手机,双颊染上霞红:“这些钱我会还给你的。” 沈忱笑意盈盈。 没有说话。 只是静静的看着顾北灼,顾北灼被她的目光看的有些不太自在,缓缓的低下了头。 他忽然想起来,自己还从未跟她说过自己的名字。 他弯下腰写了一张欠条,然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刚要将欠条递给沈忱的时候。 沈忱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她接了一个电话,眉头就皱了起来。 沈忱看了他一眼:“家里出了一点事,我先去处理一下。” 顾北耀睁着大眼睛,不舍的拉住沈忱的手。 “姐姐刚来就要走吗?” 顾北灼轻声开口:“小耀,放开沈忱姐姐。” 顾北耀强忍不舍,只能听哥哥的话,放开了沈忱的手。 那干净的眼睛像一汪清泉:“是沈忱姐姐的丈夫吗?” 沈忱姐姐以前跟他说过,她留在医院就是为了照顾她的丈夫。 沈忱笑了笑,没有遮掩:“是啊。” “过几日我还会来看小耀的。” 顾北耀伸出小小的手:“拉勾勾哦,骗人是小狗。” 沈忱轻点他的小鼻子:“好。” 顾北灼听到她们的话,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她已经结婚了? 他只感觉浑身像是被冰水浇透,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从头冷到脚。 直到沈忱离开,他才回过神来。 他蹲在顾北耀的面前,心存侥幸的问道:“小耀,沈忱姐姐已经结婚了吗?” 顾北耀瘪了瘪嘴:“对啊,沈忱姐姐上次来医院就是为了照顾她的丈夫的。” “电视上说,丈夫就是家人,家人就会一直在一起,我也好想当沈忱姐姐的丈夫啊。” 顾北灼微微皱眉:“胡说什么。” “丈夫只能有一个。”话音落,顾北灼有些落寞,哪怕她没有结婚,他们也没有可能的不是吗? 顾北耀也察觉到了自己哥哥看上去,心情好像忽然变得有些不好。 哥哥也是因为沈忱姐姐离开而不开心吗? 沈忱姐姐那么好,不仅他喜欢,哥哥肯定也喜欢。 顾北灼叹了一口气,将他抱到床上,拿起小学课本开始为他讲解起来。 他心中刚刚升起的一丝火苗也彻底熄灭了。 顾北耀也学着他的样子叹了一口气。 乖巧的拿起课本,认真的看了起来。 他一直都知道,哥哥照顾他还要给他治病很不容易。 所以他要更乖巧听话一些。 顾北耀看着手中没有送出去的欠条。 思索许久还是拿出了手机。 找到了上次沈忱留下的联系方式,发了过去。 沈忱刚刚接到电话,说周易白割腕了。 与此同时。 系统也发布了落难公主任务完成的通知。 沈家现在的人都是她精心挑选出来的,她离开沈宅,周易白定然不会好过。 当沈忱回到沈家后,周易白没有被送到医院,他的手腕只有一个浅浅的口子。 他并不是真的想要自杀。 他只是想让沈忱快点回来。 虽然她只走了两天,可他却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他过的生不如死。 那些人辱骂他,欺负他,说他只是一个废人,根本配不上沈忱。 先更四章。 娱乐圈圣母女主47 沈忱是天上的明月,他就是地上的污泥。 这两天精神的高度紧绷,和那些人明里暗里的排挤折磨,让他濒临崩溃。 他从未这么想念过沈忱。 至少她在的时候,那些恶奴不敢那么放肆。 沈忱那么爱他,定然不会放任他被如此欺负的。 他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果然,那些下人都慌了,开始给沈忱打电话。 沈忱也很快就赶回家中。 看到沈忱那干净明媚的脸,周易白满腔的委屈与愤恨让他红了眼眶。 他指着面上没有什么表情的女管家,开始跟沈忱诉说,她们是怎样欺辱折磨他的。 可令他没有料到的是,沈忱竟然根本不相信他。 他的身上除了他自己割出来的,没有一个伤口。 沈忱讥讽的勾起嘴角:“周易白,你说她们欺负你,证据呢。” 看着着急辩解的周易白,沈忱凉凉开口:“我没想到你竟然变得这么心机,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捕捉关键台词,任务完成度50%】 周易白看着泪眼婆娑好像受了冤枉却坚强不解释的女仆们。 他的表情比吃了屎还要难看。 这群贱人,怎么这么会演戏。 而沈忱竟然相信她们也不相信他。 可是这两天的折磨让他根本不敢摔东西发泄怒气。 她们拿针扎他,用水淹他,还拔他身上的毛,动不动就扇他嘴巴子,让他跪在地上吃东西。 他感觉自己好像活成了一只狗。 他有些神经质的想要抓住沈忱,生怕她会离开。 他终于意识到了他的处境。 他一直都是周家的弃子。 跟沈忱离婚,他根本无处可去。 而且,现在他变成这个样子,沈忱是他最好的选择,他是不会松开沈忱的手的。 他一直都知道,周易墨喜欢沈忱。 若是他跟沈忱离婚,周易墨肯定会追求沈忱。 沈忱是他的妻子,也只能是他的妻子。 周易白开始收敛了自己的脾气,温柔讨好的跟沈忱说话。 这是原女主卑微了一辈子,也没有得到的温柔以待。 沈忱表情淡淡,轻柔的摸了摸周易白有些微长的发:“要乖哦。” 她的语气,像是对一直不听话的狗所说。 可是周易白已经听不出来了,他的眼球布满红血丝,紧紧的抓着沈忱。 他每日活在女仆们的pua和害怕失去沈忱的恐惧之中。 他发现,自己对沈忱,投入了真实的感情,如今他的世界里,只有沈忱一人。 他早已经忘了颜思思,也忘了那些莺莺燕燕。 他甚至开始后悔,沈忱那么好,他以前为什么会做那些事情。 他是不是真的像那些女仆所说的那样,已经脏了,根本配不上沈忱。 他开始越发恐慌。 哪怕沈忱并未对他细心温柔安慰,他还是将沈忱当作了唯一的光。 她是他的妻子。 是这个别墅唯一一个不会辱骂他的人。 沈忱坐在餐桌前,看着坐在轮椅上为她冲咖啡的男人。 只是吃了几口早餐,就直接离开了。 周易白看到一口未动的咖啡,有些害怕的看着沈忱离开的背影。 她为什么不喝他冲的咖啡,她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她是不是要跟他离婚。 他掏出手机,想给沈忱发消息,却发现他们两人的聊天框早已被他所发的东西填满了。 娱乐圈圣母女主48 而沈忱的回复十分简单,只有寥寥几句。 更多的只有一个字:嗯。 周易白怀着焦虑坐在电视前。 他知道,沈忱拍的综艺就要开播了。 那个极致体验最近大火。 可看着看着,周易白就皱起了眉头。 周易墨竟然也在节目之中。 他性子想来冷淡,不爱参加这些节目采访,也并不爱吃风头,更何况他对娱乐圈里的事情一向不感兴趣。 他来这里的目的定然只有一个,为了沈忱。 随着节目的深入,周易白只感觉越发的真实,直到第一个人死去,他忽感自己竟然惊出了一身冷汗。 导演和制片人是疯了吗? 越看越让他心惊。 这到底是综艺还是恐怖电影。 太过真实了,里面的人性和那些人惊恐的表情,根本不想演出来的。 屏幕上的弹幕都和他想法一样。 沈忱在这个节目里的镜头并不多。 综艺也很短。 他放了一天,就全部看完了。 直到最后一幕,沈忱和一个叫顾北灼的男孩活了下来。 那个少年看沈忱的表情,让他心底产生了危机感。 沈忱亲吻顾北灼的那一幕并没有被剪进来。 可是顾北灼自愿牺牲自己却成了结尾。 节目组设了一个悬念。 无人知道,最后,沈忱到底有没杀了顾北灼。 综艺已经播出,立刻火遍全网。 随即质疑声也铺天盖地。 众人都在猜测,参加节目的那些人现在是否还活着。 若说这是一个综艺,也太玄幻了了一些。 他们更愿意相信这是演员和特效。 就在网络上众说纷纭的时候,一款叫做极致体验的游戏横空出世。 众人才发现,玫瑰庄园竟然是真实的,也不是真实的,这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游戏,只会出现在科幻电影里的那种游戏。 参加节目的那些人并不知道这只是一场游戏。 实在是这款游戏实在是太真实了。 而且突破了空间壁垒。 地图只开了玫瑰庄园这一个板块,还有一个林中古宅显示将在三日后开放。 进入游戏后可自行设置体感疼痛度,想要追求真实也可以将体感度拉满,就和现实中一模一样。 不仅孙老头的综艺火了,这个游戏也火了。 沈氏和孙家赚的盆满钵满。 参加综艺的人也全部大火。 楼盈更是黑红。 她的公司一顿营销挽尊,说都是有剧本的,楼盈只是在里面演一个背信弃义的坏女人而已。 除了粉丝,路人都是半信半疑。 孙老头也没有赶尽杀绝,出来澄清,他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 他们不是没尝试过告孙老头。 可是根本没能成功。 而且,楼盈也凭此打开了国际市场。 这档综艺不仅火遍夏国,也火遍了全球。 顾北灼也是火遍了全网,网友都被他的高颜值和那冷静睿智的表现所征服。 而且,他最后奉献自己的那里,真的好好哭。 可是节目组并没有播出最后的答案。 众人也开始渐渐猜测,伯爵的爱人到底是谁。 现在,网络上众人的套路度极高。 顾北灼签约的小公司,也开始转变了态度。 现在顾北灼身上的流量,就是他们的摇钱树啊。 娱乐圈圣母女主49 可是他们并没有借此机会捧顾北灼,而是让他去接一些商演或者是比较烂的剧本。 或者推出新人和他一起上节目,蹭他身上的热度。 顾北灼身上背负着巨额违约金,他没有办法,只能听从公司的安排。 当时他刚入社会,年幼无知,在奶茶店打工,因为惊人的颜值,恰好被这家小公司发现。 因为当时弟弟病重,他急需用钱,签了十年的约。 如今才刚刚第二年。 公司给他的剧本虽然不好。 可是他那出色的外表和优秀的演技还是能让人眼前一亮。 公司老板的女儿也在网上看了综艺。 她再一次来找顾北灼,却还是被他冷漠拒绝了。 包养不成,她就有几分恼羞成怒。 不就是一个戏子吗,有了点名气而已,傲什么傲。 顾北灼看到她愤然离去的背影,没有太过在意。 现在他身上的热度还未散去。 就算公司的老板宠爱自己的女儿,暂时也不会继续雪藏自己。 在绝对的利益面前,其它的都可以靠后。 顾北灼是喜欢拍戏的。 只有沉浸在拍戏中时,他才会全身心地投入。 才能暂时忘记脑海中的那个身影。 她已经结婚了,他不应该再去打扰她。 导演说完收工后,顾北灼去后台卸妆,经纪人递给顾北灼一瓶水,说晚上有个晚宴可能需要他去参加。 宴会上都是界内大咖,是公司好不容易给他争取来的。 让他好好珍惜这次机会。 顾北灼接过水,没有防备的喝了几口。 经纪人看到顾北灼喉咙滚动,水瓶空了一半,他眼神微暗,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顾北灼换完衣服坐在车里在赶往晚宴的路上。 他忽然发觉路好似有些不太对劲。 他的身体也传来阵阵异样的感觉,眼前的画面开始变得模糊起来,他有些口干舌燥,脸上身上也烧灼无比,像有无数滚烫燃烧的蚂蚁在他身上攀爬。 他不是单纯的傻子,混在娱乐圈,怎么会猜不出这是什么东西。 渐渐的,身体上的异样越发明显。 他目光森冷的看着经纪人:“停车!” 该死,一定是刚刚那杯水。 他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 经纪人发觉他已经察觉出了异样,连忙拉住他的手。 小姐可是说了,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将顾北灼送到她的房间里。 谁让这顾北灼这么不识抬举。 小姐年轻貌美,看上他是他的荣幸。 他竟然还敢拒绝。 顾北灼挣扎着,可因为中了药,他使不出多大力气,万幸的是他中药时间尚浅。 还没有彻底丧失理智。 他看到车已经驶入了别墅区,在车辆减速转弯的时候,顾北灼重重的咬在经纪人的手上。 经纪人吃痛甩开了他的手。 顾北灼撞在车窗上。 千钧一发之际,他从打开的车窗跳了出去。 身体重重的摔在地上,顾北灼在地上翻滚了几圈,身上的疼痛让他清醒几分。 天色渐晚,残阳似血。 他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跌跌撞撞的爬了起来,朝着旁边灌木丛逃去。 经纪人见顾北灼竟然跳车了,连忙让司机停车,带着助理和司机一起来抓他。 这小子体力可真好。 喝了迷情散还能如此清醒。 希望到了小姐床上也能这么能折腾。 娱乐圈圣母女主50 经纪人只想快点把顾北灼抓回去,早知道就应该多下一些剂量。 实在是这小子平时太过谨慎。 他为了不引起他的警觉,因此下的药不算特别多。 这个别墅区的人都是非富即贵,要是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顾北灼看着眼前越来越模糊的路,死死的咬着自己的下唇,脸上潮红一片。 药劲上来了。 可他只能让自己尽量清醒。 隐约间,他看到一辆黑色的车开了出来,他已经没有选择了。 经纪人他们很快就会找过来。 他挡在了车的前面。 黑色的汽车被紧急逼停。 他轻轻的拍着车窗:“求你,救救我。” 他不知道车里是谁,但这是他最后一线希望。 他不敢想象,被抓走,等待他的是什么。 车窗缓缓落下,他最后一丝清醒撞入一双澄澈的眸子,彻底沉醉在了眼底星河之中了,顾北灼咬破了自己的舌尖,鲜血染红了他的唇。 他微微张开嘴,眼神迷离。 沈忱打开车门,他被拉了进去。 顾北灼整个人撞入沈忱怀里,沈忱微微皱眉,揽住了他的腰:“怎么弄成这副模样。” 他指节如玉,紧紧的抓着沈忱的衣角,汗水已经湿透了衣衫,嘴角缓缓留着鲜血,眼角微红,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 沈忱看到他的样子,眼神微暗。 她手指撬开他紧紧咬着舌尖的牙齿,目光微沉的看着他:“顾北灼,我是谁。” 他的舌头都要被他自己咬烂了。 顾北灼扬起头,迷蒙的双眸缓缓睁开,琉璃色的眸子痴痴的望着沈忱的脸,受伤的舌头轻轻含住沈忱的手指。 沈忱眉心微蹙。 他中药了。 “是,沈,忱。” 顾北灼的声音含糊不清,一字一顿。 他闻到了她身上熟悉的味道,她独特的味道。 只有她。 沈忱抬手抹掉他眼角的泪。 声音柔柔的,带着意味不明的语调:“是我。” 沈忱看到,车窗外,从灌木丛的另一边忽然冒出了三个男人,他们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看到沈忱的车停到路边,几人对视一番,朝着沈忱走的车走了过来。 沈忱认识其中的一人。 是对顾北灼从不上心的经纪人。 她以前派人去专门查过顾北灼。 只是稍一思虑,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顾北灼哼哼唧唧的贴了上来,黑漆漆的脑袋在沈忱颈间蹭着,白皙如雪的指尖一松,沈忱的衣角已经皱皱巴巴的。 他很难受。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他好像看到了沈忱。 他心中的弦猛地崩断了,他控制不住自己想要靠近他。 沈忱深深的看了那三人一眼。 让司机开车。 几人还想拦,可是车子没有丝毫减速,他们只能慌乱躲开,在车子后面破口大骂。 因为周易白这段时间太过烦人,沈忱就在公司附近买了一栋小别墅。 她将顾北灼抱入别墅之中放在床上。 这别墅之中好像有镇定剂,去医院可能是来不及了。 可顾北灼却拉住了她的手,眼眸中含着水光,殷红的唇卑微的吻在沈忱的手心,莹润薄红的脸上满是媚态:“求你。” “要我。” 沈忱愣了一下。 他滚烫的身躯贴了过来,洁白似雪的肌肤染上薄红。 沈忱眉梢微挑,眼底似古井深幽,让顾北灼溺在其中,无法自拔。 沈忱的指尖纠结着少年的短发,扣住他的脑袋吻了上去,少年紧紧的抓着身下软被,闭上双眸。 娱乐圈圣母女主51 顾北灼睁开双眸,厚重的窗帘遮住了艳阳高照。 他环顾四周,看到陌生的环境心中一惊,他掀开被子,看到自己满身红痕,脸色惨白。 身体的异样提醒他昨夜发生了什么。 他抓紧身上的被子,指尖失了颜色。 记忆渐渐回笼。 他好像被经纪人下了药,还将他以参加晚宴的名义骗了出去。 他好似隐约记得。 在危机时刻,他从车窗翻了出去。 然后,他拦了一辆车,后来发生了什么,他就没有丝毫印象了。 所以,他是被经纪人抓了回去? 顾北灼琉璃色的眼眸泛起丝丝缕缕骇人的戾气。 这些算计他的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整个屋子里都是甜丝丝的气息,顾北灼一想到发生了什么,就只感觉难受的无法呼吸。 他不干净了。 他与沈忱,在无机会了。 这样的他,怎么可能配的上她。 他在浴室冲洗着自己的身体,用力的搓着脖子上的红痕,恨不得搓掉一层皮去。 他捡起地上衣服,一件一件套在自己身上,像是将自己被敲碎一地的尊严一件一件捡回。 他目光森冷。 就在这时,房门打开了。 他看到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她漫不经心的瞥了他一眼,脸上的表情懒散,像一只吃饱喝足的大型猫科动物。 “醒了?” 她坐在床前的小沙发上,按下按钮,电动窗帘朝着两边划去,正午的阳光照了进来,整个房间瞬间亮了起来。 沈忱微微眯了眯眼。 将手中的袋子扔在床上:“你昨天的衣服已经脏了,穿这个吧。” 顾北灼看到沈忱,整个人愣在原地。 良久,他才反应过来,看着乱糟糟的床和上面的袋子,双颊瞬间染上霞红。 那个人,是沈忱吗? 他再抬起眸子,狭长的眼眸波光潋滟:“我们昨晚。。” 沈忱目光淡淡的看着他,将手中的支票放在桌子上。 “换好衣服就离开吧,以后小心一点。” 顾北灼咬了咬下唇,他的舌尖还有些痛,她是要赶他走吗? 她当他是什么了。 想要给他钱打发他吗? 他不是出来卖的。 顾北灼猛然想起,她已经结婚了。 所以,他对她来说,只是意乱情迷的一个错误。 意识到这点,他低下了头,眼中的神采骤然消散。 他的心尖泛起阵阵酸涩的痛感。 他并不想插足她的婚姻。 他只是,只是想让她的目光多放在他身上一点点,就可以了。 于此同时,他心底忽然浮现了一个疯狂的念头。 为什么,那人就可以独自占有她。 而他不行。 他不会跟跟那人抢她,他只是想留在她的身边。 哪怕只是一刻就好。 他垂着眸子,声音有些沙哑,像林间风婆娑绿叶沙沙:“对不起。” 听到他的声音。 沈忱忽然感觉心尖一痒。 昨夜他叫的,甚是好听,今早起来,嗓音都哑了。 沈忱打量着他。 他的发如今还湿漉漉的,像一只无辜的落水小狗站在那里,低头看着自己没穿鞋的脚。 沈忱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 “我会让人给你送一双新鞋来的。” 娱乐圈圣母女主52 顾北灼忽然自她身后环住了她,湿漉漉的脑袋埋在她的颈间,她身上独特的香味,让昨日疯狂的片段渐渐浮现。 “别赶我走。” “沈忱,求求你,别赶我走。” 他看着桌子上的支票,眼角也开始慢慢湿润起来。 “我不要钱,我只想留在你身边。” 沈忱嗓音似雪:“我结婚了。” 顾北灼声音闷闷的:“我知道,我不会出现在你先生面前,也不会破坏你的婚姻的。” 他的眼泪顺着他嫣红的眼角滑落到沈忱的衣服上。 双臂环着她纤细的腰不愿松开。 沈忱没有挣扎。 “好。” 顾北灼顿了一下。 她说好。 她同意了? 他的心中涌起巨大的惊喜。 沈忱转了过来,缓缓擦去他眼角的泪。 怎么这么爱哭。 顾北灼握住她微凉的手,放在唇边缓缓落下一个吻。 “沈忱,我喜欢你。” “从我见你的第一面前,我就喜欢你。” 他不会说甜言蜜语,他的嘴很笨,可是他的心是不会骗人的,他把沈忱的手放在胸口。 他那强劲有力的胸膛跳的很快。 像是踹了一只兔子。 沈忱看着他温柔的笑了笑:“好。” 顾北灼看着沈忱。 少年的爱意总是这般热烈又直白。 “你喜欢我吗?” 他看着她的眼睛,却发觉那片星河虽无比温柔,却空空如也,盛不下他的身影。 沈忱没有回答。 顾北灼很聪明的没有继续问下去。 没有关系,她现在不喜欢他也是正常的。 总有一日,他会出现在她的眼底,占据一席之地。 沈忱轻轻抚摸他瓷白如玉的脸:“我喜欢你的灵魂。” 她已经确定了。 自绑定了这个系统开始,每个小世界,都有他。 而每一次与他神魂交融,她受损的灵魂都会恢复几分。 这样的极品,定然不可能是小世界里的人。 她已经在三千小世界待了很久了,或许她应该回九重天看一看了。 顾北灼留在了别墅之中。 沈忱很少回沈宅,大部分时间都留在公司附近的别墅之中。 吕秘书也发现了自家总裁最近回去的频率的都勤了许多。 直到一日,她看到一个长相十分漂亮的少年,靠在墙壁上微微曲着膝,脸颊通红,双手挂在沈忱的脖子上,紧闭双眸乖巧柔顺的任由沈忱恣意亲吻。 而他的锁骨脖子上,布满红痕。 她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个少年,是一个小明星。 早在很久以前沈忱就让她去查过他的底细。 他是沈忱包养的情人。 而沈忱的丈夫周易白,他这段时间时常给沈忱打电话,沈忱不接,他就打到公司来。 小心翼翼的询问沈忱什么时候回家。 说他学做了饭,问沈忱什么时候有时间回去尝一尝。 可沈忱,每一日除了工作基本都跟顾北灼厮混在一起。 顾北灼喜欢拍戏,沈忱直接收购了顾北灼所在的公司。 沈忱发觉,顾北灼也不像表面上那么单纯无害。 他很会利用自己的优势。 曾今算计过他的人,都被他用手段惩治了一番,那个给他下药的经纪人,这么多年拉皮条的事情暴露,被送入大牢之中。 一直想要包养他的那个老板女儿,因为玩的花也染上了艾滋病。 娱乐圈圣母女主53 沈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作什么也不知道。 她也愿意纵着他。 顾北灼很有演戏的天赋。 当他的资源跟上他的努力的时候,顾北灼瞬间就凭借演技出圈,拿下了无数奖项。 甚至沈忱根本没有刻意去捧他,只是给了他一个自由展示的平台。 而顾北灼无论拍什么戏。 从未传出过丝毫绯闻。 在采访的时候,他也丝毫不隐瞒,承认自己有喜欢的人。 可是却没有说他喜欢的人是谁。 大众纷纷猜测。 有人在网上开玩笑说是沈忱,因为顾北灼最开始爆火的综艺极致体验里,两人的互动就很戳。 最后顾北灼宁愿放弃生的希望也不愿意将手中剑对准沈忱。 而令众人没有料到的事。 他们只是开玩笑一发,竟然收到了顾北灼账号的点赞。 他点赞了许多说他和沈忱般配的评论。 虽然后来公司出来辟谣说手滑。 但是也没有多少人相信。 反而网络上渐渐出现了两人的cp粉。 霸道女总裁和当红小明星的爱情,好像小说里的桥段啊,这也太好磕了。 一年过后。 顾北灼已不再是曾经那个一穷二百小龙套了,顾北耀也接受了治疗成功完成了手术,脱离危险,可以像同龄的小朋友一样回到校园了。 他事业有成。 唯有家庭不算美满。 他的爱人,是抢来的,是偷来的,是从未属于过他的。 她有她自己的家。 他跟了她这么长时间。 他已经知道了,沈忱的丈夫竟然就是当年视频门的男主角,周易白。 那个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了沈忱一巴掌还维护别的女人的男人。 他根本配不上沈忱。 现在,他已经变成了一个残疾。 连站起来都做不到。 人都是贪心的,欲望永无止境,得到了一些就想得到更多。 他不想躲在阴暗处了。 他想站在阳光里,光明正大的站在沈忱的身边。 顾北灼工作完回到别墅之中,看着空空荡荡的家,他就知道,沈忱是回她的另一个家去了。 那个家里,还有着另一个男人。 顾北灼坐在沙发上。 他不知道,沈忱会不会像亲吻他一样亲吻另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是与她青梅竹马长大的恋人。 她不愿意爱他,是不是因为她的心早已经给了周易白。 顾北灼心中嫉妒的发狂。 没有她在的家,根本不算是家。 他将他与沈忱一起养的猫抱在怀里,一下又一下的轻柔的抚摸着。 这是他和沈忱在外面吃饭的时候,捡到的一只脏兮兮的流浪猫。 它的主人抛弃了它。 小家伙饿的喵喵叫,跟在沈忱和他后面不愿意离开。 他有些于心不忍。 就求着沈忱收养了它,可是这小家伙却更喜欢黏着沈忱。 只有沈忱不在的时候,它才会如此乖巧的让他抱。 顾北灼低沉磁性的声音已经脱离了少年的音色,可那张漂亮的脸却没有丝毫的变化。 “梅梅是不是也想妈妈了,爸爸帮梅梅找妈妈好不好啊。” 顾北灼漂亮的眉眼弯了弯,轻轻的亲了亲怀中的狸花猫。 华城多雨。 现在天上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顾北灼走进浴室。 再出来的时候,他的脸色苍白,指尖因为长时间泡冰水而有些泛白,额头滚烫。 他测量了一下温度,已经烧到了38°6。 娱乐圈圣母女主54 顾北灼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外套。 戴上口罩和墨镜,打了个车去了沈家。 他下了车,看到豪华无比的沈家,眼中没有丝毫波动。 顾北灼根本不在乎沈忱是否有钱,也不在乎沈家到底怎样,他在乎的只有沈忱这个人。 他知道沈忱在里面。 可他却没有直接进去找她,他站在沈家门前,靠在墙壁上,雨水顺着他苍白如雪的肌肤下滑,他的短发被打湿黏在脸上。 顾北灼拿出手机给沈忱发了一个消息。 说他好想她。 然后掐着时间垂着头,闭上了眼。 沈忱一出来,就看到单薄瘦弱的少年站在雨里,身体摇摇欲坠。 今天,是她带周易白回周家的日子。 周易白发现车停住了,沈忱目光幽深的看着外面那个极其漂亮的少年。 那少年长得很像电视上一个大火的明星。 看到他们的车出来,那少年抬起了头。 外面还在下雨。 沈忱竟然要走出去,周易白瞬间意识到了不太对劲。 那男人透过车窗的目光带着委屈与难过。 瓷白的小脸活像个狐狸精。 他早就察觉这段时间沈忱回家次数越来越少。 而且她的身上还常常有冷冽的木质香气,那不是她身上常有的味道,更像是男人身上的味道。 而且,他还在沈忱身上看到了诡异的红痕。 那印记像是被故意留下的,就是为了向他挑衅。 他不是不经人事的男人,他曾经也有过无数的女人。 那痕迹,他再熟悉不过了。 可是他不敢拆穿说明白,他们现在的婚姻就像一层泡沫,一戳即散。 他不想失去沈忱。 他已经开始派人去查沈忱背后的男人是谁了。 没想到今天他就自己送上门来。 一想到沈忱被另一个男人拥吻占有,他就感觉无比窒息,他与沈忱,还从未发生过任何关系。 可她的妻子,就先和别人上\/床了。 周易白一把拉住沈忱,像是拉住最后一丝自尊。 他可以当作什么都不曾发生。 也可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他只求,沈忱不要选择他,不要走向那个第三者。 只要她愿意回归家庭,他愿意装聋作哑。 可是沈忱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慢慢的抽回了自己的手。 他看到他的妻子,撑着一把黑伞,缓缓的走向了那个男人。 她把那个男人,带回了他们的家。 而那个男人无意望向他的目光,充满挑衅与不屑。 周易白没有在去周家,他也回到了沈家。 他看到沈忱无比温柔的摸着那个男人的头,皱着眉责备他为何雨天还要出来。 哪怕是责备,却也难掩关心之意。 而那个男人,在他的家,穿着他的衣服,抱着他的妻子,一脸的委屈。 说他已经一天没见她了,他想她。 他只是想要远远的看她一眼。 还装模做样的让沈忱去做她自己的事情,不用管他。 周易白愤怒极了,他自己转动着轮椅,慢慢滚到俩人面前,打破了那诡异的和谐感。 “小忱,这位是?” 沈忱抽回了自己的手,语气淡淡:“一个朋友。” 她的表情十分坦荡,看上去也不屑隐瞒。 她就是在光明正大的告诉他,她背叛了他,她出轨了。 娱乐圈圣母女主55 周易白忍住自己的怒气,对着顾北灼笑了笑:“那就是客人啊。” “既然是小忱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 “我都还没见过呢。”说着,周易白就让人沏了一壶茶来。 看着周易白一副正宫的做派,顾北灼眼底闪过冷光。 他装作没有听到顾北灼的话。 哼哼唧唧的拉着沈忱的手说难受,说不想留在这,想让沈忱送他回家。 周易白故作大度,说让沈忱先去送他。 他们改日再回周家也行。 可当看到沈忱真的离开的背影,和那个男人得意的目光,周易白捏碎了手中的瓷杯,哪怕碎片刺破了他的掌心,鲜血直流,他也好像感受不到疼痛一样。 沈忱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他明明与她相识那么多年。 她为什么说变心就变心了。 周易白却忘了,他给沈忱戴的绿帽子,都快堆成青青草原了。 若不是他失去了双腿,他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 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 怎么会容忍沈忱给他戴绿帽子。 只是因为他现在一无所有,他能抓住的,只有沈忱一人。 他恨沈忱,但是更恨插足他婚姻的第三者。 于此同时,他也更加惶恐,他总感觉,沈忱马上就不要他了。 他与沈忱,只有一个夫妻的名义,却从未发生过什么。 周易白十分的后悔。 后悔曾经沈忱跟他表白献身的时候,他没有接受她。 若是当时他不在外面拈花惹草,与沈忱在一起。 只怕现在他们的孩子都会满地跑了。 周易白眼底泛起猩红。 或许,他们之间应该有个孩子。 如果他们之间有了孩子,沈忱就会看在孩子的份上,留在他的身边。 可是他现在,连站起来都做不到。 除非沈忱主动,不然他们根本不可能会有孩子。 周易白张开手掌,他对自己的能力很有自信,无数女人折在他的身上,不仅仅是为了钱,还是为了他的天赋异禀。 如果沈忱尝过一次,肯定会流连忘返。 他只是伤了腿,却并没有丧失生育能力。 他向来不屑用那些下作的手段得到女人,可是今时不同往日。 他已经别无选择了。 在车上的时候,顾北灼不再像沈宅里那样腻腻歪歪,他的头靠在车窗上,身上有些烫。 他半瞌眼眸,整个人无精打采的,像一朵白莲,娇美而又坚强的亭亭玉立。 凹了半天姿势,见沈忱都没有要来哄他的意思。 顾北灼知道,沈忱那么聪明,肯定猜出来了他是故意想要将沈忱从那个家带走的。 可是她还是跟他走了。 所以她最后选择的是他不是吗? 他一直在试探着沈忱的底线。 他却发觉,无论他做了多少挑衅她丈夫的事情。 她都毫不在意。 他今日也见了沈忱和周易白的相处方式。 也是周易白在卑微讨好。 沈忱的眼中也没有丝毫对周易白的爱意。 所以她不爱周易白。 顾北灼看着沈忱修长的手上根本没带婚戒,而是戴了和他的情侣戒指。 顾北灼笑了笑。 车子转弯,他的头顺势倒向沈忱。 沈忱垂眸看着他,目光没有丝毫变化。 顾北灼带着戒指的那只手与沈忱十指相握。 娱乐圈圣母女主56 他抬起头,脸上还因为发烧而有些泛红。 “沈忱姐姐。” 他知道她最喜欢他在床上这么叫她。 他并不是柔弱爱撒娇的人,可是沈忱吃这一套。 慢慢的,单独对着沈忱的时候,他就成了爱哭爱撒娇的作精。 沈忱说她喜欢乖的,可他一直都不是一个很乖的人。 他只是愿意为了沈忱,去伪装自己,改变自己。 “怎么了?” 两人手上的戒指相撞,发出清浅的声音。 “你跟他离婚好不好。”顾北灼声音温柔,长眸深情,像带着无数小勾子一样。 他可以放弃自己喜欢的演艺事业。 留在家里为她洗衣煲汤。 他会成为比周易白更合格的丈夫,他还可以跟沈忱签婚前协议,他什么都不要,只要沈忱。 地方到了,沈忱知道,屋子里面有退烧药,是顾北灼准备的。 他一如既往的喜爱将两人居住的地方弄的极富生活气息。 有他在,冰箱里总是堆满食物,他还会采购各种日用品和药物,以备不时之需。 沈忱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顾北灼希冀的眼眸望着沈忱,期待着一个回应。 他想告诉全世界的人,他喜欢沈忱。 在不影响任务的情况下,沈忱愿意和他玩一玩。 但是他还是认真了。 他们开始的时候,沈忱就说过,她只会在不影响她婚姻的情况下和他在一起。 可是触及了任务。 就像触及了她的底线,她不清楚现在的顾北灼会不会成为一个变量。 她不是一个喜欢麻烦的人。 更不会在乎别人的感受。 她只会在乎自己爽不爽,这件事对自己是利大还是弊大。 她看向他,声音淡淡的:“顾北灼,我们结束吧。” 顾北灼脸上幸福的浅笑僵住了。 明明一切都是好好的,不是吗? 看向沈忱认真的表情,心脏似是沉到井底。 顾北灼扯唇一笑,脸上露出恶作剧得逞的表情:“我只是开玩笑的。” “我们现在的关系挺好的。” “现在我的事业还是上升期,根本不适合公布恋情。” “我就是说着玩玩,你不会当真了吧。” “哈哈哈哈哈。” 说着说着,顾北灼看着她没有丝毫情绪变化的脸。 慢慢的将头再次转向窗外,他不想让沈忱看到他眼中抑制不住的泪光。 沈忱看着顾北灼,她表情十分认真。 她从前对于别人的感情,向来都是不接受,不拒绝,不强求也不在意。 许是他终究有些不同吧。 他们纠缠了很久。 沈忱确实出于一些理由睡了他很多次。 可他每一次,都以极其惨烈的方式,想要在她心底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她不可否认,她并不排斥厌恶他每一次的靠近。 他也确实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可那些,并不会让她对他心慈手软。 她抽出自己还被他握进掌心的手。 “顾北灼,我不会喜欢你,也不会对你动心。” “我希望你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无论是这个世界还是接下来的几个世界。 她不会因为他就停下脚步,也不会因为他而改变什么。 沈忱不知道,他跟在她身边这么久,到底想要得到什么。 也不知道,是谁派他来的,他有什么目的。 娱乐圈圣母女主57 如果他妨碍了她,她还是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 他在她身上,什么也得不到。 她欢喜了,愿意抽出时间来逗弄他一下。 不开心了,他就必须立刻滚出她的视线。 她的声音很冷漠,话更加冷漠。 顾北灼再也忍受不住,他咬牙切齿的看向沈忱,声音带了几分哭腔:“沈忱,你可真是一个混蛋。” 沈忱被骂了,却没有丝毫生气,她只是漫不经心的坐在那里。 眉毛微微扬起:“那你可真够贱的,爱上了我这个混蛋。” 顾北灼眼眶发红。 他自小家境就不好,可是他从未折断他这跟傲骨,也从未对任何人低下过头。 直到遇到沈忱。 他已经卑微到了尘埃里。 可她却不愿意,哪怕只是分给他心中一小块的地方。 她看起来什么都纵着他,宠着他。 却只是贪图他的年轻貌美。 从未对他动过心。 如今,连欺骗他都不愿意了。 他就是贱,明知道她是个冷漠没有心的人,却还是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可是,他离不开沈忱。 顾北灼抛却了自己最后一丝自尊。 他祈求的望着沈忱。 “对不起,是我错了,别不要我。” 他抱住沈忱。 泪水掉了下来,浸湿了沈忱的衣衫:“我再也不会提了,只要你别赶我走,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沈忱眉心微蹙:“我们之间结束了。” 是沈忱的纵容。 让他忘记了,最开始他只是想每日都看见沈忱就满足的。 曾经,他没有想要过那个身份。 她不爱周易白。 可是他们认识了那么多年,也不是他能比的过的。 可是他却不自量力的想要取代他的身份。 结果弄丢了最重要的人。 他本以为,他赢了,结果他还是输了。 输的彻底。 他抱着沈忱不愿松手。 终于,沈忱的耐心耗尽了。 她冷漠的将他推开。 然后坐在车上扬长而去。 顾北灼发着低烧,看着黑车慢慢变成一个黑点,眼前的景象模糊了起来。 他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水。 不知道是雨水还是他的泪。 顾北灼,你真没出息。 不就是被甩了吗。 哭什么哭。 这世间的女人那么多,喜欢他的人那么多。 他为何偏偏就吊死在沈忱身上呢。 顾北灼朝着小别墅里面走去,混蛋,沈忱真是一个混蛋。 她怎么能这样对他。 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他了。 看着熟悉的客厅,顾北灼倒在沙发上,任由头脑昏昏涨涨的。 他很难受,不知道是身上更难受还是心里更难受一些。 他第一次主动,第一次动心。 就输的一踏糊涂。 沈忱还在思考,怎么完成任务将周易白送进大牢中。 就收到了周易墨出了车祸的消息。 比剧情中晚了整整一年。 但是不出意外的,周易墨没有死,被那个像沈忱影子一样的女孩救走了。 周家瞬时乱作一团。 沈忱查到,竟然是周易白下的手。 他已经知道,接手沈家已经是天方夜谭了。 而他也根本找不到对沈忱下手的机会。 他彻底沦为笼中困兽。 最后。 他竟然想到,要对周易墨下手。 周家只有他们两个人。 只要周易墨死了。 哪怕他是个残疾,周家还是会落到他的身上。 娱乐圈圣母女主58 周家也没有别的什么选择。 那时,沈忱就不会抛弃他,也不会选择那个狐狸精小白脸。 有权有势。 他就不会再像现在这么被动。 他感觉自己已经快要被逼疯了,他不想每日都生活在被抛弃的恐惧之中。 而且,本来就是周家欠他的。 凭什么,他也是周家的孩子。 可是那个死老头子却将所有都留给了周易墨。 他不止想要杀了周易墨,还想杀了死老头子。 让他们全部都去死。 周易白的精神已经变得有点不太正常。 沈忱在周易白出手的第二天就报了警,成功将周易白送入监狱之中。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牢狱之灾】 【任务完成度75%】 周易白看到出现在沈家的警察时。 瞬间愣在了原地。 他想过事情可能会败露,却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快。 在被抓走时,他还是一脸的不敢置信。 周父不是一个管理公司的料子。 周老爷子不得不亲自出山。 哪怕周易墨下落不明,周老爷子都没有想过将周家交给周易白。 后来知道竟然是周易白设计害了周易墨的时候。 周老爷子更是直接气到中风进了医院,周父愚蠢至极,无论谁下圈套他都会往里跳。 狼多肉少。 周家已经四面楚歌,作为最强壮凶猛的狼,沈家自然会吃掉最多的肉。 沈忱趁机吞噬了大半周家。 不过一年的世间,周家就宣布破产,彻底消失在了华城。 而此时失去记忆的周易墨,还在华城的某个角落,回忆着记忆里的身影,拉着他的小女朋友酱酱酿酿。 沈氏,更加蒸蒸日上。 沈忱在孤儿院领养了一个女孩,带在身边。 想要将她培育成沈氏未来的继承人。 而顾北灼,在被沈忱刚甩的那几天,日日酗酒,醉了就疯狂的给沈忱打电话。 后来沈忱直接拉黑了他。 顾北灼就开始来沈忱公司找她,沈忱不见。 他彻底见识到了沈忱的绝情,他也彻底绝望,给自己留了最后一丝尊严。 开始专心于事业,慢慢的,顾北灼就成为了夏国最年轻的影帝。 在得知沈忱竟然将周易白送进大牢的时候。 顾北灼再次燃起了希望。 有的人,就像戒不掉的毒,哪怕隐藏在记忆深处,还是会痛会怦然心动。 他找各种借口出现在沈忱会出现的地方。 他知道沈忱最不喜欢别人的纠缠。 因此,他每次只是远远的看着她,乖乖的站的很远,不敢靠近。 期间,他也爬床成功过几次,可是却再也不敢提任何要求。 深爱的那一方总是最为卑微的。 三年后,周易墨恢复了记忆。 当他带着小娇妻回到周家的时候。 却发现什么都没有了。 周家早已经破产,他的爷爷中风死了,父母也已经离婚各奔东西。 父亲因为花钱大手大脚,染上赌博而变的穷困潦倒,欠了一屁股债。 母亲早就回了云城李家,重新嫁人开启了第二春。 还生了一个比他儿子年纪还小的弟弟。 一朝恢复记忆,却已经家破人亡。 周易墨想要东山再起。 拿出了和小娇妻攒了很多年的钱准备做生意。 却在用钱的前一天全被他的赌**亲偷走赌博去了。 娱乐圈圣母女主59 最后一分不剩,反而还将娇妻父母给买的房子赔了进去。 小娇妻的父母自然不同意,可是小娇妻依旧不离不弃。 若是他没有恢复记忆,还能屈居人下,时不时装逼一鸣惊人。 可是他想起了一切。 他本就是高高在上的凤凰。 让他在小公司里讨好一群野鸡,简直比杀了他还难。 他空有一身的能力和抱负,却无处施展。 最后,他竟然找到了沈忱。 想要留在沈氏。 沈忱觉得,他可能脑袋有点毛病。 他家就是她搞破产的。 她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还想借着她东山再起? 简直痴人说梦。 他的小娇妻知道周易墨竟然来找沈忱后,彻底慌了。 她知道,周易墨之所以会和她在一起,完全是因为她的一言一行都在模仿沈忱。 他爱的,是沈忱。 她恨沈忱。 为什么所有人都喜欢她,为什么她拥有了一切还要跟她抢周易墨。 她气势汹汹的来找沈忱,却连沈忱的面都没见到就扔了出去。 沈忱听闻她来过后。 只是一笑了之。 别人看一眼都嫌麻烦的垃圾,也只有她会抢着要。 沈忱并未出手专门去打压他们。 可周易墨却郁郁不得志,许是接受不了从豪门大少爷变成负债累累的穷光蛋的事实。 他竟然随着他的父亲染上了赌瘾。 慢慢的,他不在创业,也不在工作。 和他爹一起,只靠着小娇妻那微薄的工资养活。 人的堕落,也许就在一瞬。 黄赌毒不分家。 周易墨自小克制禁欲,终于在三十岁这一年彻底爆发反弹。 他完完全全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 爱了这么多年,哪怕他开始家暴,开始出轨,可是小娇妻都期盼着他能回心转意。 娇妻的父母开叉车都没能叉走她,老两口攒了一辈子的积蓄都投入了这个无底洞。 不得已只能跟娇妻断绝了关系。 执迷不悟,家门不幸啊。 许多次,看着发福开始变的油腻的周易墨,再看着自己满身的伤痕。 小娇妻也开始动摇。 自己到底值不值得。 可是她也像一个赌徒一样,付出了那么多,不愿松手不愿放弃。 两人时常争吵,每次周易墨动手打了她后。 都会跪在地上祈求她的原谅。 小娇妻就又会心软。 有时候,她总感觉,自己的人生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的丈夫,也不应该是这样的。 直到她亲眼看到,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躺在她的床上。 她那张与沈忱完全不同的艳丽无比的脸,彻底击碎了她心底最后一丝防线。 她崩溃了。 其它的一切她都能接受。 甚至他找和沈忱模样性子相似的女人,她也能接受。 那个女人艳俗的气息,和周易墨满身的肥肉。 让她从心底泛着恶心。 她已经忘记,她到底是因为沈忱而爱上的周易墨,还是因为周易墨而去观察的沈忱。 她爱的,是他对沈忱那全心全意默默付出的爱。 当他找了一个和沈忱完全不一样的女人。 那份爱,就彻底消失了。 她一直觊觎的东西,也没了。 小娇妻心碎了,她看着自己一塌糊涂的人生,迷茫的不知所措。 跪在地上,像个孩子一样崩溃大哭。 第二日。 她就带着孩子默默的离开了,消失在了华城。 无人知晓她去了那里。 只有她看到了,黎明出生的太阳,她不再是沈忱的影子,而完完全全成为了她自己。 娱乐圈圣母女主60 十多年过去。 周易白出狱了。 还不到四十的他头发已经变得花白。 浑浊的双眼,消瘦的身躯,枯草一样的头发,无人再能认出这是曾经的华城风流公子周易白。 在他出狱的那一日,沈忱和他离婚了。 他也在同一天得知了周家不复存在的消息。 本就有些精神恍惚的他彻底疯了。 精神病院内。 周易白哭着笑着跌落轮椅,在脏兮兮的地板上爬行,手中握着一个糖果。 嘴里还一直念叨着沈忱妹妹,他长大以后要娶沈忱当自己的妻子。 他要将手中的糖果给她,他会一辈子对她好的。 顾北灼知道沈忱和周易白离婚的消息。 来精神病院看了一次周易白。 然后就去找了沈忱。 他已经三十多岁了,年纪大了,比不了外面那些年轻的小鲜肉。 他格外的注重自己的保养。 他给沈忱当了十多年的情人。 沈忱甩了他很多次,但每次他都会想尽办法重新回到她的身边。 他绞尽脑汁的给沈忱新鲜感,让她别那么快厌弃他。 顾北灼的弟弟也也已经结婚生子,可爱的小侄子总是问他什么时候和沈忱阿姨结婚啊。 顾北灼每次都只是苦涩的笑笑。 可这么多年,他一直保持着零绯闻。 他的粉丝们都为他着急。 可是顾北灼却丝毫不急。 他知道,沈忱不会跟他结婚的。 反正她的身边也没有别人,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也好。 她离婚了,顾北灼喝了很多的酒。 哪怕他不会有身份,但他依旧很开心。 他准备了烛光晚餐,穿了沈忱最喜欢的衣服,顾北灼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脸。 虽然没有十几岁的时候嫩了,但还是依旧清俊夺目,还因为这么多年的沉淀,多了几分贵气与韵味。 他觉得,凭自己这张脸,再留在沈忱身边十年不是问题。 顾北灼红着脸戴上猫耳,穿上女仆装。 又在高挺的鼻子上戴了一个金丝眼镜,单看脸斯文败类,可身上的衣服和头饰让他禁欲又诱惑。 沈忱答应了他的,说今天会跟他一起吃饭。 可是从五点等到了六点。 他也没看到沈忱的车子。 他开始拿起手机无聊的刷着红色软件。 【惊!当红小生疑似被富婆包养。】 顾北灼点了进去。 那个所谓的当红小生是打着小顾北灼的名义出道爆火的。 作为娱乐圈的传奇,这么多年有无数新星靠碰瓷他蹭流量。 往常他根本不会在意。 可点进去他才发现,沈忱的名字竟然和那人捆绑在一起。 所谓的小顾北灼叫颜弃。 看到那张极其熟悉的脸时,顾北灼瞳孔巨缩,手中的白开水洒了一地。 这个叫颜弃的少年,长得和周易白很像。 尤其是他的轮廓,简直是跟周易白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 而他的眼睛,长得也很熟悉。 少年长得很精致漂亮,他走的路线和当初的顾北灼一样。 如今在娱乐圈也算是小有名气。 可是他才刚刚十八岁。 那张照片里,少年激动的抱住了沈忱,双眸之中满是深情。 而沈忱侧面对着镜头,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这张照片,荣登热搜榜首。 娱乐圈圣母女主61 虽然上面文案标的是沈忱,可还是有人怀疑,那模糊的看不清脸女人是不是她。 顾北灼只是一眼就认了出来,没有人会比他更了解沈忱。 她身上的那件衣服都是他今早亲自挑选熨烫的。 很多颜弃的粉丝在下面辱骂沈忱,说她老牛吃嫩草。 那么大年纪了,还要潜规则他家哥哥。 也有人在下面嘲讽颜弃,说他榜上富婆,以后少努力三十年。 顾北灼看到那些辱骂沈忱的话,气的发抖。 可是看到少年的脸,他的心底又十分的心慌。 沈忱年少时,是真的喜欢过周易白的。 顾北灼颤抖着手先给助理打了个电话,让他赶紧处理网上的消息,热搜很快就被撤掉。 他又给沈忱发消息。 可她却并没有回他。 顾北灼刚刚派人将网上的消息压了下去。 就发现那个叫颜弃的艺人竟然回应了,他毫不避讳的承认了他喜欢沈忱。 还说沈忱还是单身状态,他现在正在追沈忱。 希望喜欢他的粉丝支持他。 顾北灼只觉得他真的是疯了。 他知不知道,他这些话会给沈忱带来什么,会将她陷入哪种地步。 而他更害怕的是。 沈忱会接受他。 毕竟他那么年轻。 沈忱此时正在公司,她没有上网,不知道网络上的风暴。 前段世间,她忽然发现她收养的女孩竟然谈恋爱了。 她派人去查了那个男孩。 却发现那个男孩是个老熟人,是周易白和颜思思的孩子。 叫颜弃。 那时还是个不温不火的小明星。 而她的养女,竟然喜欢那个男人到用沈氏的资源去捧他。 他的容貌继承了周易白和颜思思所有的优点,生的俊美非凡。 他打着小顾北灼的名义,在加上沈冉给他的资源,他在娱乐圈爆火了。 爆火后,他就开始有意无意的偶遇沈忱。 沈忱知道,只怕,他的目标不是沈冉,而是她。 他看向她的目光根本不像一个才刚刚成年的孩子。 倒像是历经沧桑的成熟男人。 他的眼里有诧异,有压抑不住的深情和无尽的悔意。 沈忱勾了勾唇。 真有意思。 这个颜弃应该就是周忆颜。 不知为何,颜思思离开后,还是将他生了下来。 还给他起名为颜弃。 她派人去查了颜弃这么多年所有的事情。 颜思思见过周易白后,本来只是想要避一避风头逃回老家。 可是在老家的城市里,她认识了她第一任丈夫。 那个丈夫也是一个富二代。 虽然不及周易白这样的豪门。 可也是颜思思那时最好的选择了。 她开始勾搭那个富二代,富二代很喜欢她,可是富二代的父母却并不同意。 他们觉得声名狼藉的颜思思根本不配嫁入他们家。 就在这时,颜思思忽然告诉他们。 她怀孕了。 是那个富二代的孩子。 她本来想打掉这个孩子的,可是,他可能是她重新过上锦衣玉食日子唯一的契机。 她留下了他。 后来,她顺利的嫁给了富二代。 颜弃那个时候还不叫颜弃,叫周祁。 从小他的妈妈就不是很亲近他,爸爸和爷爷奶奶却对他很好。 颜弃在十岁前,也算是快乐无忧的长大。 娱乐圈圣母女主62 可在十岁的时候。 他出了一次意外,被送到医院后,需要紧急输血。 在输血的时候,周家人发现,颜思思和富二代都是ab型血,可是颜弃竟然是o型血。 富二代一家做了亲子鉴定。 颜弃根本不是周家的孩子。 他们给野男人养了十年孩子。 这个事实让周家二老根本无法接受,他们没有想到自己千宠万宠的孩子竟然跟自己没有丝毫血缘关系。 富二代的父亲直接气急攻心,心脏病发作去世了。 富二代的母亲一直都不喜欢颜思思,同意她和富二代在一起,也不过是看在孙子的面子上。 结果孙子竟然不是自己的,还气死了自己的丈夫。 她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严思思这个贱人。 富二代的母亲直接将颜思思和颜弃赶了出去。 富二代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多年都是喜当爹。 他对颜思思彻底失望,答应了母亲跟颜思思离婚。 颜思思被净身出户。 这么多年养尊处优富太太的生活,让她四肢不勤五谷不分,什么都不会做。 贫困的生活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只能把所有得怒气全部发泄在颜弃得身上,都怪他。 要不是他,她怎么会落得如此田地。 她将周祁的名字改为颜弃。 让他辍学打工养活自己。 还对他动辄打骂。 颜弃在水深火热里长到十六岁。 在十六岁那一年,颜思思忽然自杀了。 她死后,颜弃带着所有东西来到了华城。 他有一张老天爷赏饭吃的脸,而能让他快速攀爬回上流圈子的方法,就是利用他这张脸。 颜弃参加了一个选秀节目出道了。 因为他那优越的外表和无论什么场所都波澜不惊的性子,让他圈了一波粉。 这往上爬的速度太慢了。 他是个很有野心的人。 厌弃设计不小心撞了沈冉的车,然后在那天加了沈冉的联系方式。 后来,一年后,沈冉彻底对颜弃上心了,她开始给颜弃资源。 可是对于颜弃来说,沈冉只是一个踏板。 他从未承认过两人的关系。 颜思思的死,也没有那么单纯。 那么多年,她虽然好吃懒做,但也因为以前是当红小花,长相又漂亮。 哪怕跟富二代离婚后,她的身边还是围绕着无数的男人献殷勤。 还有颜弃可以压榨。 她的生活过的也还算滋润。 而且颜思思那样贪生怕死的人,又怎么会自杀呢。 而颜弃,也是在十六岁那年,就像变了一个人。 从一个小混混直接变成优雅贵公子,举手投足的优雅贵气不是颜思思能养出来的。 所以,周忆颜那个畜生重生了。 可能是这个小世界出现了bug。 周忆颜靠着沈冉接近了沈忱。 他猜测,沈忱可能也和他一样重生了,这一世,和前世没有丝毫相同。 记忆中,他十六岁的时候,沈忱还因为周易白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抱着他日日以泪洗面。 可这一世,沈忱竟然成为了沈氏总裁,周家也不复存在了。 而他竟然从小生活在颜思思身边。 前世。 沈忱死后,他才发觉自己真正爱的只有她一个人。 她是他那凄惨的童年唯一的光,也是他唯一的温暖,所以他愿意为了她杀父弑母。 谢谢瞳人语,拂晓,涂山猪猪的月票 娱乐圈圣母女主63 他爱她。 可是她的眼里,却只是把他当儿子,她爱的,只有周易白。 当他知道沈忱伤心欲绝的抱着周易白的尸体说爱他的时候。 他当时真的气疯了,忽略了沈忱体弱,才没去管她,将她关在房间里。 可他没想到,只是那么一次的疏忽,竟然葬送了她的命。 沈忱死后,他看着着孤零零的沈家,哪怕手中握着无数权利,也都索然无味,生活彻底失了颜色。 他悔不当初。 后来,他终生未娶。 若是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他肯定会好好弥补沈忱,宠她爱她。 他会不顾世俗的眼光娶她。 结果,上天竟然真的听到了他的祈求。 让他重生回了十六岁。 可他没想到,一睁眼看到的不是温柔的沈忱,而是狰狞的朝他要钱的颜思思。 在两人争执中,他无意间杀了颜思思那个女人。 看到死不瞑目倒下的女人,他的心底没有丝毫波动。 他从未将她当成过自己的母亲。 前世她就是死在他的手里。 他将颜思思伪造成自杀的样子,在警察结案后,他就带着家里所有的钱离开了那个城市,回到华城。 他知道,沈忱在这里。 他看到了和前世完全不同的沈忱。 她的容貌没有丝毫的变化,也依旧笑得十分温柔。 但是目光十分清冷淡然,看向他时。 眼中没有爱更没有恨。 他靠着沈冉接近了沈忱,沈忱没有拒绝他的靠近。 颜弃看着网络上风向。 他热烈又直白的跟沈忱表达自己的爱意。 他想告诉她,他错了,他是真的爱他,他不在乎世俗的目光,他只想要她。 而且这一世。 他不再是她养大的孩子了。 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联系。 当吕秘书告诉沈忱网络上的风暴时。 她才看到周忆颜的骚操作。 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恶心,想用舆论来逼迫她。 周忆颜的爱是占有,是掠夺,是令人窒息的。 不说沈忱,就连原女主也从来没喜欢过他。 而这样的人,竟然也能成为气运之子。 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有三个。 双男主。 周易白和周忆颜父子两个。 原女主是倒了什么大霉,才碰上这对父子。 主系统在第二个男主出现的时候就发布了任务。 【请宿主完成任务:禁忌之恋】 【请宿主完成任务:秋雨夜死】 禁忌之恋在她看到周忆颜和沈冉亲吻的照片时就已经完成了。 周忆颜果然还是那个德行。 他都和沈忱的养女搞在一起了,还对她高调表白。 还故意在早已经埋伏好的狗仔面前抱她。 一向喜欢看虐文的系统都呕了。 它从来没见过这么恶心人的玩意。 沈冉看到那照片后,整个人也都懵了。 她不懂,为什么前几日还对她暧昧说话的男朋友转头就跟自己的母亲告白了。 沈冉是沈忱一手交出来的。 想起颜弃跟她约会的时候,就一直跟她打听她的母亲。 再看他那粘腻的目光。 她瞬间就明白过来,她被人利用了。 在仔细一查,就会发现一切的偶然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 只怕最开始就是颜厌设计的。 沈忱自小就教育她,这世界上最廉价的就是感情。 男人,可以走肾,但一定不能走心。 娱乐圈圣母女主64 她确实挺喜欢颜弃的。 他的容貌是她这么多年除了养母的那个男人外,见过最好看的男人了。 因此,她一直想把他搞上床。 她从来没想想过要跟他结婚。 毕竟沈忱说了,她未来可是沈氏唯一的继承人。 这世间能配上她的男人寥寥无几。 颜弃空有外表,没有一点背景,对她来说只能算是个玩物。 可是那个男人矜持的很,除了被她强迫的亲过几次外,平时连手都不让她牵。 没想到,他的野心竟然如此大。 沈忱是她最敬佩的人。 可他竟然把注意打到了她身上,沈冉眼底闪过暗色。 她致力于成为沈忱那样冷静强大的女人。 麻烦是她惹出来的,自然也应该是她去解决。 等她解决了颜弃,再去跟沈忱认错。 顾北灼看着满桌子精心准备的烛光晚餐已经变凉,眼中的光彻底暗淡下来。 他拽下头饰,脱了身上所有的衣服,疲惫的泡在浴缸之中,冰冷的水刺骨寒凉。 他三十多岁了,或许他真的该离开了。 容颜易老,唯一能留下沈忱的颜色已经渐渐消散。 他明明从未拥有过沈忱,为何在要告别的前夕会这么难过。 顾北灼将自己整个沉浸在冰冷的水底,窒息感让他心中微微好受一些。 却没有听到开门的声音。 一双温暖的手伸入水底,一把将顾北灼拉了出来。 沈忱看着浑身湿漉漉的他。 “不是说等我回来吃饭吗?” 顾北灼看着她,鼻尖一酸。 “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他冷白的肌肤暴露在沈忱的面前。 沈忱看到地上扔的乱七八糟的衣服。 将那发箍戴在了他湿漉漉的头上。 吻了上去。 一吻完毕,沈忱将他从冰水中抱了出来。 顾北灼不舍得勾着沈忱的脖子,细密的吻落在她的脸上,嘴角,脖子上。 沈忱将他压在\/床\/上,轻轻的拥住了他:“顾北灼,我们结婚吧。” 在沈忱开口的那一瞬,顾北灼就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声音闷闷的:“好。” 良久,他才反应过来。 沈忱说的不是分手,是结婚。 他移开自己的胳膊,睁大眼睛看向她:“你说什么。” 沈忱修长的手轻轻抚过他姣好的脸庞:“我们结婚吧。” 顾北灼看着她的眼睛,沈忱从不跟他开玩笑的。 他激动的拥抱住沈忱,眼睛亮闪闪的难掩激动之色。 他像是害怕沈忱反悔,语气激动急迫:“好,我们结婚。” 他将头埋进沈忱颈间,沈忱感觉自己脖子处热热湿湿的,她目光闪了闪,抬起手摸了摸顾北灼的脑袋。 抱歉。 再一次利用了你。 接下来的几日,顾北灼整个人都沉浸在喜悦之中。 他第二天就拉着沈忱去扯了结婚证。 看着两个红本本,一整天顾北灼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沈忱看着他笑得像个孩子。 不知为何,心底好似有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她活不过这个秋天的。 沈忱叹了一口气。 从那天开始,顾北灼就开始筹备两人的婚礼。 在刚领结婚证的那一天,顾北灼就想公开。 向全世界宣布,他才是沈忱的男人。 那个什么小顾北灼,什么乱七八糟的其他人,跟沈忱一点关系都没有。 娱乐圈圣母女主65 可是沈忱阻止了他。 她说因为一些原因不能过早公之于众,在两人婚礼的前一天再发。 顾北灼没有多想,开心的应了下来,无论什么时候发都好。 沈忱现在已经是他的妻子了,他多年来的梦想也实现了。 顾北灼每日都将两人的结婚证随手拿着,睡觉的时候都要将它放在枕头下面,像是对待什么无比珍惜的绝世宝物。 没什么事的时候,就把它拿出来,看着两人的照片傻笑。 沈冉知道了顾北灼竟然转正了时候,也震惊了一下。 她知道,这个男人从他十八岁的时候就跟在了沈忱身边。 他喜欢沈忱喜欢到了骨子里。 能成为唯一一个一直留在沈忱身边的人,沈冉觉得自己这个未来的继父也是有些能耐。 她们的婚礼定在了九月三十号。 九月二十九日的这天晚上。 顾北灼时隔三个月终于发了一条微博。 初见乍惊欢,久处亦砰然。 下面配图是两人的结婚证和在一起的照片。 作为最年轻的大满贯影帝,顾北灼的影响力可比颜弃要大多了。 他宣布结婚的消息一出,整个网络都瘫痪了。 尤其他宣布已经结婚的对象还是前几日小顾北灼高调示爱的对象。 凡是在顾北灼账号下骂沈忱和不赞成他们两个结婚的,都被顾北灼骂了回去,并且删除拉黑。 顾北灼只想看到祝福的话。 他想让全世界都看到他的喜悦。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沈忱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颜弃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先是不可置信,接下来就是无比的愤怒。 看着两人相拥的照片,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现在网路上有很多人都在嘲讽他,说他不自量力。 说沈忱和顾北灼才是天生一对,他就是个想攀高枝的凤凰男。 颜弃咬牙切齿,看着手机里那个笑的一脸幸福的男人,狠狠的将桌子上的化妆品都推到了地上。 沈忱怎么会和别人结婚。 她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这是他重生唯一的信仰。 顾北灼在网络上洋洋得意的炫耀,两人的婚礼将在明天举行。 这也是他这么多年唯一一次如此高调张扬。 颜弃发觉,两人登记的时间也就在不久前。 沈忱肯定是认出他了。 她只是为了逃避他,才跟那个男人结婚的。 不,两人肯定是假结婚。 颜弃根本无法接受沈忱嫁给别人。 他死死的盯着照片中言笑宴宴的两人。 他想联系沈忱,质问她为什么要嫁给别人,为什么要背叛他。 可是他却发觉,自己根本没有沈忱的联系方式。 作为顶级豪门的沈家家主,也根本不是他这个阶层能触碰到的。 他再一次想起了沈冉。 自从通过她见到了沈忱后,他就再也没联系过她。 对他来说,她连个替身都不算。 甚至,他还十分妒忌她,能在沈忱身边长大,享受了本该属于他的宠爱。 沈冉现在定然已经得知他对沈忱的心思。 她又怎么会再次帮他。 可是,他不能让沈忱嫁给顾北灼,沈冉是他唯一能接触到沈忱的方式。 他犹豫着,最后还是给沈冉播出了电话。 九月的最后一天了,明天就刷新了,再厚着脸皮求一次月票。 谢谢大家吖。 娱乐圈圣母女主66 说到底,颜弃骨子里还是一个十分大男子主义的男人。 他对自己身为男性的魅力很有自信。 毕竟在前世的时候,只要他想,就有无数女人前仆后继的蜂拥而上,讨好他,奉承他。 除了沈忱,没有人不爱他。 颜弃下意识将沈冉当作前世那些女人,毕竟当初他根本没怎么使用心思,她就自己上钩了。 还热情的让他都觉得害怕。 沈冉看到了来自颜弃的电话。 她看着手中的资料,十六岁弑母伪装成自杀,这颜弃也真是一个狠人。 他的电话响了很久。 沈冉已经没有了逗弄他的心思。 她只等沈忱和顾北灼的婚礼结束,就将这件事爆出去,让他万劫不复,欺骗她定然是要付出血的代价。 颜弃打了很久,都没有人接。 他愤怒的将手机狠狠的砸在墙上。 这个女人,只是他的一个踏板,还在这拿捏上了。 没有她,他也能阻止沈忱嫁给那个男人。 第二日。 顾北灼起的很早,或者说他一晚都没睡觉。 他总感觉自己好似活在梦中,现在想想还带着几丝不真切。 不知为何,心底总有些不安。 顾北灼将心底这丝异样自动归结为对婚礼到来的激动。 婚礼一切都正常进行。 当他看到穿着洁白婚纱的沈忱缓缓朝她走来的时候,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艳。 他每一步都像踩在云端,嘴角的弧度就一直没有落下过。 顾北灼迫不及待的牵起他的新娘,脸上带着无比幸福的微笑。 这场婚礼办的十分声势浩大,华城权贵和各界名流皆来访了。 在两人宣誓的时候,忽然一人站了起来,打断了婚礼。 沈忱表情淡淡的,看着意料之中出现的人。 昨日颜弃想尽了各种办法想要联系她,都没能得逞。 他的身边,也没有可用之人。 所以,他还是来了。 颜弃摘下口罩和眼镜,无比深情的看着沈忱:“忱儿,别嫁给他。” 顾北灼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他警惕的看着颜弃,将沈忱护在他的身后。 沈冉看到颜弃的出现,皱紧了眉头,他是怎么进来的。 阴魂不散。 她连忙派人叫保安将他拉出去。 颜弃有些着急。 他当着各界名流的面上一把拉住了沈忱。 诉说着他的歉意和他对她的爱意。 他说他不能没有他。 顾北灼听着听着,眉头却皱的越来越紧。 这个男人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沈忱明明认识他都不到一年。 而且他很确定,沈忱一直跟他在一起,根本没有过别的男人。 而且沈忱有洁癖。 怎么可能会和别的女人一起分享他。 疯子。 他一拳打在颜弃的脸上,目光森冷:“谁派你来的,在这攀污我的妻子。” 颜弃被他打的一个趔趄,他直起腰捂着自己的脸,一口吐掉口中的腥咸。 他冷笑一声:“你的妻子?” “你也配,她是我的女人。” 他竟然敢打他,颜弃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双目赤红的就要和顾北灼扭打在一起。 婚礼现场的很多人也没想到会突发变故。 这两男正一女的场景,真是戏剧十足。 他们的目光落到闹剧中心的女主人脸上。 娱乐圈圣母女主完 却发现沈忱目光淡淡的,她眼尾扫过顾北灼。 顾北灼瞬间熄火,退到沈忱身边,沈忱看他的时候,他满脸的委屈。 当沈忱移开目光的时候,顾北灼望向颜弃的目光幽幽的,像在看一个死人一样。 颜弃看到两人默契的模样。 他垂着眸子也一脸受伤,他不知从哪掏出了一把刀。 看到那把泛着寒光的刀,在场的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颜弃是真的疯了。 顾北灼瞳孔紧缩,他猛地将沈忱拉到自己身后,警惕的看着颜弃。 声音冰冷含着冰霜:“你要干什么!” 颜弃讥讽的勾了勾唇,他看向沈忱,眼神幽怨痛苦,他将刀抵到自己的脖子上。 “忱儿,我知道你对我不是没有一点感情的。” 哪怕不是爱情,哪怕只是母子之情。 “别跟他结婚好不好。” 系统在沈忱脑袋里大喊:【这个男主在威胁你,宿主,不要理他啊。】 天啊,让他去死吧。 沈忱浅笑一声,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的表演。 要是那个善良的原主,确实会被他所拿捏住。 可是她不是。 颜弃看着沈忱不为所动。 一时间,他心如死灰。 她竟然真的一点也不在乎他了,这个认知让他十分难受。 他狠戾的目光看向顾北灼。 都是因为他,若不是他的出现,沈忱怎么可能对他这么冷漠,甚至都不再在乎他的死活。 若是今日他们在一起了。 那他的重生还有什么意思。 颜弃气血上涌到头脑,他死死的盯着顾北灼,只要他死了,沈忱一定会留在他的身边。 只要他死了,一切都会回到最初的模样。 他手中的刀,竟然鬼使神差的朝着顾北灼刺去。 三人离得很近,周围的人根本没有阻止的时间。 顾北灼也没有料想到,颜弃这个疯子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动手。 他能躲开。 可是,他的身后是沈忱。 若是他躲开了,受伤的就会是沈忱。 他站在那里,任由颜弃的刀朝着他刺来。 千钧一发之际。 他忽然感觉天旋地转,他和沈忱的位置直接换了一圈。 入耳是利刃刺进血肉的声音,顾北灼瞳孔震颤,看着那把本应该要他命的刀刺入沈忱的胸口中。 他无声的张大嘴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沈忱的身体软绵绵的倒入他的怀中。 鲜血从她的嘴角缓缓淌出。 她充满歉意的目光看向顾北灼。 张着嘴想说些什么,可是血沫淹没了她的声音。 沈忱笑了笑。 抬起沾满鲜血的手擦了擦他满是泪痕的脸,却不想越擦越脏。 他听到,她的嘴型在说:别哭。 顾北灼被她拉着靠近,沈忱的声音轻的好似风一吹就散。 她说。 顾北灼,如果还有下一世,我再补给你一场婚礼吧。 下一世,他不要下一世。 他只要现在的沈忱。 她不能死,他们的婚礼还没结束。 可是她那含笑的眼,却忽然失了神采,满是鲜血的手,也重重垂落在地上,鲜血染红了洁白的婚纱。 顾北灼跪在地上,双手捂住她血流不止的胸口,疯一样的喊着她的名字。 可她安静的好像睡着了一样。 顾北灼再也忍耐不住,将头埋进她的发间,呜咽出声。 娱乐圈圣母女主完完 为什么。 明明他不是那么重要。 为什么要挡在他的面前。 变故就在一瞬间。 在众人还不曾反应过来的时候,沈忱就已经失去了呼吸。 而颜弃看着倒在地上的沈忱,和自己手中的刀,整个人也愣在了原地。 他手中沾血的刀掉在地上。 他整个人也像受到惊吓一样连连后退。 嘴里还嘟囔着不可能。 沈忱死了。 死在了他的手里。 他没有想伤害她,他只是因为太爱沈忱了。 保安终于赶了过来,将像失了魂魄的颜弃压在地上,沈冉立刻拨打了急救电话,打完后又报了警。 顾北灼感受着怀中人的温度渐渐消散在空气中。 而她胸口的血却怎么也止不住,他身上的黑色西装也染上了暗色,脸上全是血迹。 顾北灼知道,他的新娘离开了。 再次抬起头来,他那满是泪痕的脸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周身的气质也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他垂着眸子,修长的手轻柔的抚过沈忱的脸庞。 晚了些。 顾北灼微微俯身,吻在了沈忱的嘴角。 下个世界见。 他捡起颜弃扔在地上的那把刀,上面还沾着她的鲜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将刀狠狠的插进了自己的心脏。 在倒下的那一刻,顾北灼抱住了沈忱。 他和他的新娘,永远长眠在了一起。 沈冉看着倒下的两人。 抬起手擦了一把脸上的泪,都怪她,是她引狼入室,要不是她,颜弃根本不会有接触到沈忱的机会。 可脸上的泪却越擦越多,沈冉十分后悔,她早该料到,颜弃这个变态一直觊觎沈忱,他肯定会来破坏婚礼。 她就应该在婚礼前就弄死他。 她走到被制服的颜弃面前,发狠的一脚又一脚踹在他身上,直到有人看到颜弃已经奄奄一息才将她拉开。 被她打的半死不活的颜弃被送进了监狱,他在婚礼上杀人的事情也瞬间传到网上。 在得知沈忱和影帝顾北灼全部死亡的时候,全网愤怒的要求惩治凶手。 而后,警察局竟然在此时公布,颜弃的母亲也是他亲手所杀。 众人只感觉十分恶寒。 他就是一个疯子,变态。 不过一日时间,颜弃就从新晋顶流到全网唾弃。 而颜弃因两次故意杀人被判处了死刑。 可是他杀了自己最重要的人呢,沈冉怎么会让他死的这么简单。 一年后在华城的一个下水道里,一个没有四肢看不出人形的肉球被锁在管壁上。 他浑身上下的毛发和牙齿全部都被扒光,脸上的皮肤也是血肉模糊腐烂变质,起伏的胸口昭示着,他还活着。 …… 沈忱死后,沈冉成为了沈氏新的掌权者。 只是,在无人之巅多年。 却没有遇到那个愿意为她殉情的男人。 她终生未婚,也在三十岁的时候,领养了一个女孩。 在沈忱失去呼吸的那一刻。 她的耳边也传来了系统的声音。 【恭喜宿主完成剧情任务:秋雨夜死】 【宿主已完成a级小世界:笼中雀是掌心宝,风流竹马虐心宠】 【剧情完成度:100%】 【检测中:改造值6%】 【系统判定:危险值94%,仍需改造!】 【以成功脱离小世界】 暴君1 任务完成后,沈忱没有回系统空间,直接开始了下一个小世界。 沈忱睁开眼睛的时候,她正站在梅树之下,身上的白衣落满的梅花,鲜艳的红点缀着极致的白,好看到刺眼。 她的手中握着白玉酒壶,浓烈的酒香从里面缓缓飘出。 站在她旁边的女人脸色苍白:“妹妹,我不能入宫。” 她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与挣扎:“我已经怀了宋哥哥的孩子。” 她忽然跪在沈忱面前,抱住了沈忱的腿,沈忱手中的酒撒出几滴,酒香四溢。 “陛下只是让沈氏嫡女入宫,我们一母同胞,阿忱,你会帮姐姐的对不对。” 沈忱仰头饮了一口烈酒,驱散了几分风寒。 她看向女人:“我考虑一下。” 女人脸上瞬间闪过喜色,接踵而来的就是愧疚与担忧。 她很卑劣,是她对不起阿忱。 她亲手将自己妹妹推入了火坑,可若不是如此,她已经不是处子之身,入了宫门被发现后,后果更不堪设想。 等待她沈家的就是满门抄斩。 沈忱握着酒瓶,缓缓在梅林之中行走。 而那女人,也没有在跟过来,只是在身后,捂住自己的肚子哭了起来。 沈忱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 接收了这个小世界的剧情。 沈忱的父亲是当朝刑部左侍郎,正三品官职。 沈忱是沈家的嫡女。 可虽生在闺阁之中,沈忱却不像寻常官家小姐一样,她恣意快活,无拘无束。 向往着大漠草原。 喜欢策马驰东风,拔剑敬明月,时常女扮男装出去闯荡江湖。 沈父平时很忙,没有时间管沈忱和她姐姐。 沈母在嫁给沈父前本就是不拘小节的江湖儿女,是赫赫有名锻造兵器天湖山庄的大小姐。 沈忱日日听母亲讲快意江湖,她的心早已自由自在驰骋在大漠之上。 沈忱的姐姐沈岚则与沈忱的性子截然相反,她温柔大方,美丽安静,是京城女子典范。 沈忱像母亲,沈岚像父亲。 除了一个姐姐,沈忱还有一个兄长和一个弟弟。 沈流尘和沈忘川。 皆是沈母所生。 沈母性情豪爽泼辣,沈父沉稳内敛。 自沈父沈母成亲后,沈父不曾纳一妾。 在官场上,为人正直刚烈,因不肯同流合污,也得罪了很多人,所以上升极其慢。 在官场上浮沉了几十年,却也仅仅只是一个三品官员。 沈忱也算是在万千宠爱之中长大。 在及笈那一年,沈忱再一次拎起包袱跑了。 以前所谓的出来闯荡江湖,只是穿着男装在京城的巷子里撩鸡逗狗而已。 每一次被沈母抓回去都要吃一顿竹笋炒肉。 这次,沈忱想去见识一下真正的江湖。 可是令她没想到的是,她不止见识到了江湖,还遇到了她一生的劫难。 少女孤身一人,女扮男装,凭借着三家猫的功夫想惩恶扬善。 却不想刚出来不到一个月就被骗的分文不剩。 在饥寒交迫的时候,她还是在破庙里将最后一个馒头给了一个快要饿死的男人。 那男人吃了她的馒头,就要认她当大哥,还要跟在她的身边。 暴君2 刚出来一个月就认了一个小弟。 沈忱很是自豪。 两人在破庙结拜为异姓兄弟。 自从带上了恒郁后,沈忱发觉,自己遇到的麻烦事竟然慢慢的少了起来。 而且她这个小弟,武功高强。 只是穿的破破烂烂,还喜欢摇着一把扇子装逼。 两人一路上劫富济贫,在日益相处之中,沈忱在面对这个小弟的时候,会面红心跳,会小鹿乱撞。 她以为自己是生病了。 但她将自己的症状告诉恒郁的时候。 恒郁笑的前仰后合,他用他的扇子轻轻的敲着沈忱的头。 打趣说没想到她小小年纪,竟然还有断袖之癖。 沈忱不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但是身为大哥,被小弟敲头嘲笑,沈忱觉得十分没有面子。 说好的她是大哥。 可是处处被恒郁欺负。 而且,她已经出来很久了,有些想念父亲母亲。 她和恒郁吵了一架,收拾包袱不告而别回到了京城。 她的父亲母亲为了找她都急疯了。 毕竟从前沈忱想要“闯荡江湖”也只是出去一两天就回来了。 可这次,沈忱是直接消失了半年。 毫无意外,沈忱回去后,被她父亲母亲男女混合双打。 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能下地。 回来后,沈忱时常想起自己的那个小弟恒郁。 就在这时,她发觉了自己的姐姐和管家的儿子好似有些不太寻常。 两人只要一对视就面红耳赤的。 姐姐羞怯告诉她,她喜欢管家的儿子宋寒雨。 沈忱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姐姐就耐心的跟沈忱解释。 沈忱这才明白,自己竟然喜欢上了恒郁。 明明他那么恶劣。 少女思春,如春潮之水,一发而不可收拾。 可是自那之后,恒郁就好似人间消失了一样。 直到冬日宫宴的时候,她看到了熟悉的男人。 他显然也认出了沈忱,看着盛装出席女儿身打扮的她,恒郁看愣了一瞬。 随即对她眨了眨眼睛。 沈忱小脸通红,与锦衣华服俊美无双的他对视,心底不知为何泛起丝丝甜蜜。 这可能就是上天注定的缘分。 宫宴结束。 沈忱才知道,恒郁竟然是敌国的太子。 陇西战败,将太子送入燕赤成为质子。 所以他根本不是他口中被满门屠尽唯余他一人的江湖中人。 沈忱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她愤怒的质问恒郁,为什么要欺骗她。 可是在恒郁的解释之下。 他说有人不想让两国停战,想要阻止他来到燕赤。 因此他不得已才隐姓埋名。 他那含笑的星眸打趣的看着她,说着没想到他一见如故结拜的大哥竟是个女娇娘。 沈忱羞红了脸。 在恒郁的甜言蜜语中,她还是原谅了他。 此后,两人之间又共同经历了无数事情,好似沈忱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能被恒郁轻松化解。 感情也渐渐升温。 沈忱性情直爽,爱恨分明,她根本不在乎他是否阶下囚的身份。 不顾众人的眼光总是与他混在一起。 每当她扬起粉拳信誓旦旦的说要保护他时,恒郁都会忍俊不禁的拿扇子敲打她的头。 后来,两人互换信物,私定终身。 暴君3 可是两年后。 战争又起,恒郁准备逃回陇西,他来找了沈忱,诉说自己的爱意,还说让她等他回来娶她。 沈忱为了自己心爱之人,偷了父亲的令牌,助他离开。 本来沈忱此举是要连累沈家满门抄斩的。 可能是女主光环闪耀。 在这一晚,燕赤最不受重视的九皇子玄钦趁乱发动宫变,夺了燕赤政权。 京城瞬间乱了一下,恒郁靠着沈父令牌逃走的事情没有暴露。 玄钦上位后,性情暴虐,天子一怒,浮尸百万。 稍有不顺心,就杀人泄愤。 每日宫墙之中被抬出来的死尸不下百个,诸位大臣上朝时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暴君上位后,佞臣当道,民不聊生。 而暴君只是贪图自己享乐,丝毫不在乎百姓死活。 可燕赤和陇西边境摩擦许多,可一个月过去都没能打起来。 燕赤国家富庶,底蕴雄厚,战争都是蓄谋已久,耗费国力人力。 陇西刚修养回来一些,现在跟燕赤开战,无异于以卵击石。 他们在边境搞出动作,只是想让太子趁乱逃出而已。 毕竟现在陇西国内皇子之争也进入了白炽化阶段。 暴君新即位,自然要充盈后宫,每个官宦之家若有适龄少女,都不得不送一女入宫。 能入皇宫,哪怕帝王残暴,但泼天富贵总是吸引人的,自然也有无数少女趋之若鹜。 可是,第一批少女送入宫中,不过半月,尸体就全被抬了出来。 沈忱的表姐,也在其中。 沈忱悄悄去看了一眼,她的表姐整张脸都像是被什么东西咬烂,身上也血肉模糊的。 听闻暴君为了玩乐,竟然将一部分妃嫔扔进斗兽场中。 想看她们与野兽搏斗。 下场可想而知。 入宫的三十人,都被折磨致死。 沈忱看到表姐的尸体后,当场就吐了出来。 回到家里后,她就生了一场大病。 自那以后,暴君就在她的心底留下了深深的阴影。 很快,第二批选秀就开始了。 经此一事,再无人敢将女儿送入后宫之中,但却迫于暴君淫威,不得已含泪舍弃女儿换得一时安宁。 沈家,逃过了第一次选秀。 却逃不过第二次。 本应是沈忱的姐姐沈岚入宫,可是沈岚苦苦哀求沈忱,沈忱终是不忍沈岚一尸两命,最终还是代替沈岚入宫了。 她没能等来她的少年郎。 她背弃了二人的约定,嫁给了别的男人。 进宫前夕,她将信物扔进了沈家的池塘之中。 沈忱入宫后,看着周围的妃嫔一个接一个的面圣死去。 她也开始日日惶惑不安。 令她没有料到的是,脑海中想象的面目狰狞的大魔王暴君竟然是一个俊美少年。 第二批秀女也全死光了,只剩了她一个。 少年浅笑着将她扔入了满是食人鱼的池塘之中。 看着她在里面奋力挣扎,暴君笑的十分开怀。 幸亏她是女主命硬。 竟然自己爬了上来,暴君看到她眼中闪过一丝兴趣。 自那后,他开始慢慢的折磨沈忱。 可是沈忱就像一个打不死的小强一样。 毒药毒不死,野兽咬不死,雪地里冻不死。 沈忱成了两批秀女唯一的幸存者。 暴君4 暴君见她命大,竟然心血来潮直接封她为后,还为她大肆修缮后宫。 世人皆传她是妖妃。 就在这时,陇西与燕赤开战了。 战火连绵,饿殍百万,浮尸千里,四处都是破败之向。 沈忱知道,是她的恒郁哥哥来救她了。 因为她,恒郁得了她外祖支持。 兵器无忧。 山河破碎前夕,沈忱鼓足勇气一杯毒酒毒死了暴君。 拿着剑对着父亲以死相逼,让那时已经是将军的父亲开城门。 最终,城破了。 她满眼心喜的等待着她的少年,等来的却是屠城的消息。 她看见自己的父亲和兄长被万箭穿心,鲜血溅了她一身,看到陇西的士兵肆意屠杀手无寸铁的百姓。 看着自己的母亲被那些畜生强\/暴,而身怀六甲的姐姐,不知所踪。 她的少年郎,坐在高头大马上,一身冷冽的盔甲,曾经盛满温柔的星目一片冰霜。 他与她对视,可眼中的讥讽却丝毫不加掩饰。 沈忱倒在地上。 她抬起头,繁华的京都已经变成了修罗场,四处都是尖叫与鲜血,尸体层层叠叠,兵器散落一地。 她,是罪人。 她本以为,她侠肝义胆的少年郎会是结束乱世的英雄。 没想到,他竟然才是杀戮的罪魁祸首。 燕赤在这一日,亡国了。 明明只要在守住一日,王军就可以赶回京城。 是她毒死了皇帝,打开了城门。 她害死了千万百姓,她是千古罪人。 她身为暴君的妖后,没有死,却被恒郁关了起来。 她被带回了陇西王朝。 她以为是因为恒郁恨她,他觉得是她背叛了他。 可更令沈忱难以置信的是,恒郁早就成亲了,他在来燕赤之前,就已经有了太子妃,还有了自己的孩子。 他妻妾成群,儿女双全,幸福美满。 那她呢? 她到底算是什么。 恒郁将她赏给了将士,一代妖后,沦为军妓,一双玉臂万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 那个心怀侠气的女孩,像一朵被抽干汁液的花儿,日渐枯萎。 恒郁继位,作为一个有野心的君王,征战四方。 在军营之中。 一次机缘巧合,恒郁睡了沈忱。 他一面讥讽嫌弃她脏,一面渐渐食之上瘾。 他从未顾及她的感受,肆意侮辱亵玩,战争结束班师回朝的那一日。 他竟然将她带入了后宫之中。 沈忱是最下贱的洗脚婢。 她的身体已经不能在怀孕,她在宫中活得水深火热,他的女人没有一个是善茬。 经历了大风大浪的沈忱,已经看不出丝毫曾经的模样,她被世事磨平了棱角。 她只想在角落里,无人在意的苟活下去。 可是恒郁却忽然转了性子,开始对她万千宠爱,将她推到风口浪尖之上。 明枪暗箭,沈忱防不胜防。 终于,在她三十岁这一年。 她一病不起,也在这一年,恒郁终于厌了弃了。 将她打入冷宫。 沈忱的心也早已经他将她扔进军营的那一刻就死了。 这时,恒郁已经统一五国,成为千秋霸主。 尘埃落定,他真正的心上人也终于被他扶上后位。 那人,竟是她的双胞胎姐姐。 暴君5 在当初入宫的时候,她与双胞胎姐姐互换了身份。 她这么多年,一直顶着沈岚的身份,后来国破后,她失了自己的名字,她被赐名奴娘。 沈忱死了,死在了冰冷的冷宫之中。 在死的那一刻。 她看到了顶着一张和她一样脸的姐姐,她身上穿着大红的凤袍,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 她的眼里满是歉疚,就像她求她替她入宫的那一日一样。 剧情中,沈忱死后多年,恒郁才意外发现真相。 他疯了一样的跑到沈忱坟前,将沈忱的尸体挖了出来,抱着她的白骨,一代铁血帝王哭成了泪人。 他,认错了人。 沈忱在树下睁开眼睛,抖落了身上的红梅,轻扬手中的温凉的酒壶,一饮而尽。 这梅花酿,果真好酒。 沈忱甚是欢喜,她仰着头倒了倒,却只流出一滴,沈忱将这滴酒卷入腹中,脸上带了几分薄红。 只能说是造化弄人。 沈忱走出梅林。 沈岚早已离开,只余那树下,荒草杂乱。 沈忱抬脚走了过去,捡起一瓣被碾压出汁液的红梅,脸上带了几分怜惜。 着实可怜。 也确实可恨。 沈忱拢了拢身上的狐裘,这是她两个哥哥猎来的,她与沈岚,一人一张。 白色的毛皮不染纤尘,趁的沈忱唇红齿白,皮肤白皙,上挑的狐瞳似雪般清澈,她的脸上染着几分坨红,鲜活明艳,满口酒气。 沈忱轻笑了一声,将别在腰间,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晓的玉石扯了下来。 纤长的五指微微用力,鸳鸯玉佩就化成了粉末,星星点点吹散在北风之中。 一切,都是因为它啊。 沈忱进宫前,将它扔进湖中时,沈岚就在旁边。 她是真的觉得对不起沈忱,让她舍弃自己的幸福和性命来成全她。 看着妹妹依依不舍的模样,沈岚派人将鸳鸯玉佩打捞出来。 却一直没有机会,将它还给沈忱。 国破前一日,她正在把玩。 却被闺房之中忽然出现的男人吓了一跳,听到男人的话,沈岚迟疑了,她没有说出真相,而是以沈忱的名义依偎在了恒郁怀中。 她确实和宋寒雨偷尝禁果了,可是她根本没有怀孕。 沈忱入宫后。 看着她日受宠爱,沈岚心底渐渐不再平衡。 管家的儿子和一国之君,只要不傻都知道该怎么选择。 她曾经只是因为年幼无知,才会被宋寒雨哄骗。 陛下竟然要为沈忱修建逐鹿台。 明明她们长的一模一样,若是当日是她入宫,那此时母仪天下,凤态万千的岂不就是她了吗? 沈岚心中十分后悔。 沈忱自小顽劣,哪里比的上她温柔大方。 倘若她入宫,必定更受陛下宠爱。 可没想到,福祸相依。 竟然突生变故。 沈忱一国之母的好日子没过多久,就战乱了。 沈岚叹了一口气。 阿忱,你不要怪姐姐。 你享受了那么久属于姐姐的皇后之位,姐姐也只是不得已而为之。 恒郁高大帅气,未来也是陇西帝王,沈岚看着他一时也有些小鹿乱撞。 在那血腥的一日,她被恒郁保护了起来。 并不知晓外面发生的事情。 暴君6 后来,得知了沈忱的处境后,沈岚更没有解释。 错了,就是错了。 现在拨乱反正,她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恒郁以为她是沈忱,对她极其的好。 享受了一切的她,更不可能将恒郁还给沈忱。 甚至,沈忱被折磨了十余年,沈岚从未开口为沈忱求过情。 她与沈忱自小一起长大。 双生子之间,互相模仿起来不算特别难。 而且曾经她与沈忱关系很好,沈忱有什么体己话都会跟她说,因此,她熟识沈忱和恒郁所经历的点点滴滴。 扮演沈忱久了。 甚至,沈岚都感觉,曾经出去闯荡江湖偶遇恒郁,以及后来在京都中欢喜冤家的就是她。 她甚至将自己都骗了过去。 她就是沈忱。 直到沈忱临死,她去看她的那一刻,沈岚才猛然惊醒。 她抢夺了本属于她妹妹的爱人,偷了属于她的人生。 可一切都不能回头了。 毕竟恒郁那么爱沈忱,不也没认出她们的不一样来吗? 一个人扮演另一个人再像,终究也只是扮演的,总会漏出破绽。 只是或许他早就发现了。 与她一样掩耳盗铃,不愿承认罢了。 毕竟堂堂帝王,怎么可能承认自己认错了人,还亲手将自己心爱之人推给别的男人玩弄。 他们共同装聋作哑,粉饰太平,维护着这错位的“爱情”。 酒的后劲很大,沈忱打了一个哈欠,拎着酒壶摇摇晃晃寻着记忆走回自己的院子。 躺在床上,一醉不醒。 直至第二日醒来,沈忱揉了揉自己的头,靠着床沿坐了起来。 女孩的房间布置的简洁素雅,墙上挂着长鞭和短剑。 这些,都是她外祖进京时送给她玩耍的。 剧情中。 沈忱给外祖写信,求他助恒郁逐鹿,但在恒郁攻破燕赤后。 外族一家就沦为弃子。 也落得个男丁满门抄斩,女眷贩卖为妓的下场。 沈岚一向不喜欢外祖一家。 觉得他们粗鄙不堪,都是一群大老粗,而且外祖一家都偏心小妹,忽视于她。 她为了不得罪恒郁,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沈忱将长鞭取下,红色的鞭子是由蟒蛇皮制成,光泽鲜艳,触手冰凉,鞭上布满细细倒刺,可伸可缩,鞭尾本有一利钩,是杀人的利器。 那勾子此时正安好的保存在旁边的锦盒之中。 沈忱颠了颠,鞭子凌空甩出,破开空气发出啪的一声,鞭尾打在粉色绣鞋前的地板上,溅起无数灰尘。 沈岚被吓得低呼一声。 连连后退,竟不小心撞在门上,失了往日端庄。 她的眼里迅速翻起泪花。 往常原主见此模样,定会上去好生安慰,做鬼脸哄她许久,直到她破涕为笑,沈忱才会松一口气。 沈岚自幼胆小。 极其容易受到惊吓。 沈忱收回蛇鞭,轻笑了一声,自顾自的将鞭子十分宝贝的重新挂回墙上。 嘴里先发制人的埋怨着:“姐姐怎么来我屋里一声不吭的,吓了我一跳。” “我还以为是什么居心叵测的贼人呢,差点就伤了姐姐。” 沈岚捏紧了手中的帕子,对沈忱的反应有些诧异。 她的话里好似有话。 可是沈忱向来直来直去,不是那种有弯弯肠子的人。 暴君7 她只得按下心中的不快。 毕竟马上宫中的人就要来了,她还有事求着沈忱。 那暴君残暴不仁,她定然不能入宫,她自小体弱,不像沈忱有武功傍身。 沈忱进去可能尚有一线生机,她若是进去了,只怕会死无葬身之地。 她太了解沈忱了,她定然不会对她不管不顾的。 她眼底的泪花酝酿着就落了下来,她小声抽泣着,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阿忱。” 她欲语泪先流,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那宫中之人只剩两个时辰就来宣旨了。 她的名字已然被报了上去。 沈忱装作什么都看不出来,非要揭开沈岚的遮羞布。 来求人,还想让别人捧着奉着替你去死。 好似你不说,就能掩盖你贪生怕死推自己妹妹入火坑的事实。 “姐姐怎么哭了。” 沈忱抬起玉指抵住自己的额头,作出一副头痛的模样:“昨日贪杯,今日脑袋昏昏沉沉的,连昨日发生了什么都忘记了。” 沈岚脸色一白。 可怜的帕子被她握在手中揉捏变形。 沈忱是不是在装,她只是不想替她进宫。 很快沈岚就否了这个想法。 她的表情太过真实。 而且小妹也没这个脑子和演技。 她咬了咬牙,再一次跪在了沈忱的面前。 “姐姐已然不是处子之身,若是侍奉陛下的时候漏了破绽,咱们沈家只怕都要受到牵连。” “阿忱,哪怕是为了爹,为了娘,为了兄长和小弟,你也不能坐视不理啊。” 沈忱挑了挑眉毛。 明明是为了她自己,偏要说是为了全家人。 这说跪就跪的模样,真是能屈能伸。 沈岚再次开口:“姐姐知道,这事是姐姐对不起你,可是姐姐也是没有法子了啊。” 沈忱一脸不敢置信的看向沈岚:“姐姐你疯了吗,这若是被发现,可就是欺君之罪啊。” 欺君之罪,才会被满门抄斩。 别想甩锅给她。 沈忱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姐姐,你向来知书懂礼,怎么能干出那样的糊涂事。” “我与恒郁爱的死去活来,都不曾僭越雷池。” 沈岚动作一滞,她在说她不守妇道? 她也是一时没忍住。 被自己妹妹以这种埋怨的口吻直接说了出来,沈岚感觉有些燥的慌。 她一直都知道,妹妹和恒郁相爱,可是她如此粗俗,男女之情,怎能说的如此直白,死啊活啊。 沈岚豁出去了:“妹妹,我腹中已然有了宋哥哥的孩子。” 沈忱不接招:“那找个医师看一下?” 沈岚只感觉自己的脸皮都被沈忱扒了下来,她恼了:“你不信我。” 沈忱幽幽的看了她一眼:“我自然是信姐姐的。” “那姐姐打算如何,与我互换身份,以我的名义嫁给宋大哥?” 沈岚愣了一下,她在与宋寒雨只有过那一次,那次过后她就后悔了。 她乃当朝三品官员嫡女,当真要嫁给一个不知何时才能出人头地的穷秀才吗? 沈岚看着沈忱,一时也想不到,为何妹妹会问如此刁钻的问题。 她今日的话,没一句是她爱听的。 沈忱话锋一转,声音带了几分不可置信:“还是说,姐姐想以我的名义,等着恒郁回来求娶?” 暴君8 沈岚脸色当时就变了。 她脸色慌张的看着沈忱,有些语无伦次:“他是你喜欢的人,我怎么会嫁给他,不要瞎说,我从来没这么想过。” 沈忱笑了,清脆的声音像檐下金玲:“那便最好。” 她凑近沈岚,目光清澈似一汪深不见底的清泉:“姐姐最好记住今日的话。” 原主这个傻子。 自己的男人早就被人惦记上了。 两姐妹就算关系再好,真正的好姐姐又怎么会事无巨细的打听自己妹妹的男人呢。 沈忱站了起来,身上还穿着昨日的白衣,身上的酒气经过一夜的发酵让她皱了皱眉。 “姐姐回去吧。” “我会替你入宫。” 沈忱站在窗前,和煦的微风吹散了几分她身上的味道,声音清浅的揉散在风中。 “只是姐姐要记住,阿忱不是为了沈家,是因为姐姐。” 沈岚的泪还挂在脸上,她刚想反驳。 就被沈忱打断:“我要洗澡了,难道姐姐想让我满身酸臭的进宫吗?” 沈岚只得出去。 临走前,她看了沈忱一眼。 这一眼,只怕是最后一眼了。 为了什么都好,只怕以后不会再见了。 表姐的尸体在她脑海前闪过。 沈岚流下最后一滴泪,掩着帕子跑了出去。 她怕自己不忍。 沈忱沐浴完,换上了本来为沈岚准备的锦衣华服,头上插了两支凤凰于飞的金钗,戴上珍珠的耳环。 她对着铜镜抿嘴笑了笑,看上去倒像是个文静娴淑的世家女。 宣旨的太监已经到了,此时正在前厅等着沈忱的到来。 她的父亲母亲和一兄一弟分别拘谨的站在一边。 皇权至上的年代,天威不容侵犯。 沈岚许是耻于见沈忱,也是姗姗来迟。 她竟然穿了沈忱常穿的白色布衣,头发也只别了一根素簪。 沈忱笑了笑,没有说话跪在最前面,领了圣旨。 一时间,沈家人也没有发现二人换了身份。 反而是沈母剜了一眼沈岚。 姐姐来晚也就算了,事出有因,忱儿怎么也来的这么晚,真是分不清轻重。 沈岚垂下头,没有说话。 沈母还震惊了一下,今日忱儿怎么这般乖巧,往日都要皮上许久。 在送扮成沈岚的沈忱上车时。 沈母和沈父都红了眼眶,他们又何尝不知道送岚儿入宫会面临着什么。 可是天威不可逆啊。 沈母拉住沈忱:“岚儿,你要珍重。” 忽然间,沈母愣住了,她摸到了沈忱掌心的一道短疤,她不是岚儿,是忱儿。 沈母抓着沈忱的手,没有松开。 宫人在旁边催了许久,沈母都好似没听到一样。 惹得众人望了过来,只当是沈母舍不得自己的女儿。 忱儿为什么穿着岚儿的衣服。 沈忱自然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她轻轻的拥住沈母,在她耳边低语。 “娘,姐姐怀孕了,她来求我,我不能见死不救。” “娘,你要和爹好好保重身子。” 说完,她就在沈母无比震惊的眼神中扯出了自己的手,上了马车。 马车上挂着繁琐的金玲,一路上叮当作响,围在路两边的百姓都知道,这里面装的是未来的妃嫔。 可惜啊。 又是一个花一样的女孩。 送入了那吃人的宫中。 暴君9 沈忱知道沈岚是骗她的。 她根本没有怀孕。 所以她是故意说的。 剧情中,沈忱哪怕被认出来,也什么话都没说就走了。 黑的白的,不都是留在府里的沈岚说的算吗? 沈母回到府内,她立即就找了大夫。 她没有想到,一向乖巧的听话的大女儿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 沈岚也没有料到,这还不到一日,就暴露了。 可是一切都晚了。 沈忱只怕这时候,也已经到了宫里。 看到郎中的那一刻,她慌了。 母亲要干什么。 她躲避着不让郎中号脉,可是她一个娇弱女子,怎敌的过常年习武的母亲。 郎中诊治完后,说她根本就没怀孕。 沈母看着大女儿,一时间怒火攻心,一个巴掌就扇在了沈岚的脸上。 沈流年和沈忘川连忙来拉架。 沈流年挡在沈岚面前,他不懂,大姐姐被送入宫中了,母亲为什么要打二姐姐出气。 沈忱从小就带着他上山掏鸟,下水捉鱼,他在这个家里,最亲近的就是二姐姐了。 沈父也皱着眉:“夫人,打忱儿干什么。” 沈母扶着桌子,怒极反笑:“你问问你的好女儿,她做了什么!” “她是忱儿吗?” “她为了自己不入宫,诓骗她妹妹说她怀孕了,求着忱儿替她去了那虎狼窝!” 沈父震惊了:“什么?你说她是岚儿。” 他看向穿着白色素衣脸上还带着鲜红巴掌印的沈岚。 她缩着头,正弱柳扶风的大滴滚着热泪。 若是忱儿被打,她定然高高的仰着头,像个小狼崽子憋着不哭,还要跟你杠几句。 或者跟个皮猴子似的逃的影都不见了。 沈父表情严肃了几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岚哭哭啼啼的没有说话。 她不知道,母亲怎么知道的。 沈流年跳了起来:“什么,进宫的是二姐姐,还是被大姐姐骗进去的。” 他小脸上盈满了泪水,拉着沈父的衣角:“爹爹快救救二姐姐,快救救二姐姐。” 沈忘川看向沈岚:“岚儿,哪怕忱儿已经和那陇西太子许下了婚约,你与忱儿谁入宫都是抓阄决定的。” “父亲母亲并未偏向谁,明明当初你们两个都同意了,你又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 小妹单纯,她定然被岚儿一忽悠,为了长姐,为了沈家才入宫的。 忱儿那倔驴脾气和那不守规矩的样子,只怕在宫里连一日都活不下去。 所有人都在指责沈岚。 沈岚呜呜哭泣,低头认错。 现在无论说什么都是没用的,爹娘和兄弟是不会听她辩解的。 终究也是自家女儿,沈父沈母虽然担忧沈忱,可事已至此。 他们也不能将忱儿换出来。 不然,那真的就是欺君之罪了。 沈岚也正是知道这一点,才这般的肆无忌惮。 只有沈流年还在一直哭闹,要把沈忱换回来。 沈岚本以为没有什么事了。 可是沈母竟然将她关进了祠堂之中,让她抄书反省。 还想要将她送进尼姑庵中。 沈母寒了心,她没想到自己大女儿,竟然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不放过。 她这么多年,从未厚此薄彼,甚至因为大女儿更像丈夫一些,所以对她的宠爱比忱儿还要多一些。 暴君10 她一向温顺贤淑,是她最骄傲的女儿。 沈岚挣扎着,不想进尼姑庵出家。 沈母一边流着泪,一边狠心的将罚完禁闭的沈岚剃了发,把她送了进去,并让强壮的婆子看着她,防止她逃跑。 她不进尼姑庵。 难道还真等着以后嫁给忱儿的心上人吗? 他们官微言轻,若是到时候陇西太子真的回来求亲。 他们该如何交待。 更何况,若是岚儿一点惩罚都没受到,她们又怎么对的起忱儿。 忱儿这样的性子进了宫。 只怕是凶多吉少了,沈岚是他们的女儿,他们不忍杀她。 让她出家,这是现在最好的办法。 也是防止别人发现两人竟然胆大包天换了身份,最后给沈家招来横祸最好的办法。 被沈家人担心的沈忱,坐着马车伴着铃响进了皇宫之中。 现在后宫没有中宫之位,所以她们第二批入宫的秀女不用去拜见皇后。 她们按照家世被分到了各宫之中。 沈忱的位份不高不低。 也算是一宫主位,沈忱也第一次给别人当小老婆。 果然是活的久了,什么都会经历。 沈忱入宫那日,旁边的几辆马车中都传来呜呜呜的女子哭声。 她们都是家族的弃子。 上一批被抬出宫送入各家的妃子死状之惨还历历在目。 她们不知道能活多久。 尤其到晚上的时候,沈忱临近宫殿也会传来女人哭声。 哀转凄厉,像是夜半索命的女鬼。 扰的沈忱好整晚都没睡好觉。 结果第二天,那个妃子就被砍了脑袋。 说是暴君下朝的时候路过青鹭殿前,听到了女人哭声,心生烦躁,直接命人拖出去砍了。 还极其恶劣的将那妃子的脑袋挂在了青鹭殿旁边的沈忱所住乾恩殿。 她宫里的宫女早晨出去的时候,看见那还在滴血的人脑袋,直接吓昏了过去。 得知是陛下命人挂的,也无人敢娶下来。 冬日寒凉,那脑袋不腐不朽,日日瞪着那死不瞑目的大眼睛,朝着沈忱宫门里看着。 着实瘆人。 沈忱感觉,这个皇帝心理可能出了问题。 他极其喜欢看人被吓得惊慌失措,像只老鼠一样四处逃窜的模样。 剧情中,他以折磨人为乐。 不分男女,从前朝到后宫,从大臣到妃子。 他想杀就杀,从不顾忌。 沈忱宫里的人进出都要在那头颅之下一走一过,那长长的发如果不掀起,还会缠住来往进出的人。 沈忱直接命人将它取下来,可是宫中的宫人无人敢动。 实在是陛下积威许久,她们不敢违抗。 生怕惹陛下不高兴,直接株连九族,连累家人。 沈忱进宫并未带随身的丫鬟,宫中也没有什么可用之人。 她们不敢,沈忱就直接亲自上手将那颗脑袋拽了下来。 这消息很快传到了暴君那里。 暴君慵懒的斜靠在锦榻之上,一只手握着精致玲珑的暖炉,一条碧绿的小蛇缠绕在他的手上,还在丝丝的吐着鲜红的蛇信子。 漆黑如墨的长发散落身后,似上好锦缎,他抬起头来,一双嗜血狭长的眸子微挑,异色的双瞳闪耀着妖冶的光。 “她亲自摘下来的?” 下面太监瑟瑟发抖,声音颤颤巍巍的开口:“回陛下,是的。” 这沈家的女儿真是胆大包天,只怕要这些妃子中成为第二个命丧黄泉的了。 可别连累了他啊。 暴君11 玄钦妖冶的眸子扫过自己手心的冰凉的碧蛇,高挺的鼻子下面殷红的唇勾勒出颠倒众生的笑意。 “既是如此,那今夜就传她侍寝吧。” 下面宫人敢忙磕头领旨。 直到离开了陛下寝殿的时候,那太监都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陛下竟然没直接发怒,反而还传那位沈良人侍寝。 要说这可是陛下继位以来,第一位侍寝的妃子啊。 这沈美人可真是兵行险招,只怕以后极有可能一步登天啊。 可是他刚宣完旨回来,就看到陛下竟然把他养的那宠物搬进了寝宫之中。 大太监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果然是他想多了。 陛下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放过那沈家的女儿。 原来是斗兽场玩腻了,把那东西搬了进来。 那猛兽十分危险,可他们却并不敢劝谏,毕竟曾经劝说陛下以龙体为重,不要接近这些野性难驯的凶兽时,都被陛下扔进兽笼里喂猛兽了。 暴君身边的大太监来后,沈忱宫里的人就开始忙碌了起来。 为沈忱梳洗打扮。 沈忱看着铜镜里自己的倒影,勾着唇笑了笑。 她旁边的大宫女以为沈忱是因为自己第一个承宠而高兴,不由得皱了皱眉。 她一脸的欲言又止。 直到掌事姑姑去准备其他东西的时候,她才悄悄提醒沈忱:“良人,在陛下面前定要谨严慎行。” 她以前是跟着宋美人的,比沈良人还要高一个等级。 那宋美人可是左相的女儿,第一个得陛下召见,那时,她也如沈良人这般开心。 只是第二天被抬回来的时候,就只剩下一口气了。 浑身湿漉漉的,花一样的面容露出了森森白骨。 听闻是那宋美人只是在陛下面前说了一句陛下长的好看,就惹得陛下大发雷霆。 将她扔进河中喂了那群吃人的鱼。 沈忱笑意盈盈的看了她一眼:“好。” 大宫女叹了一口气。 只得给沈忱梳了一个十分素雅的发髻,上面插了一根镶嵌着珍珠的簪子。 陛下不喜欢女子穿的太过华美。 苏婕妤就是因为插了满头金簪,在御花园扑蝶的时候,冲撞了陛下。 被陛下以她的金簪晃眼为由扔进了蛇窟。 她是真心希望自家娘娘能平安归来。 宫里的礼仪宫人给沈忱讲完侍寝的规矩,又给沈忱看了一本小黄册子,然后就将沈忱送入了暴君寝宫之中。 系统听到有小黄册,特意仔细看了两眼。 就这啊。 差评,画的粗糙,姿势简单。 沈忱也看的面不改色,因为她的表情太过淡定,没有一点少女的娇羞。 礼仪宫人还特意多看了她一眼。 暴君住的地方可比沈忱的小宫殿好多了,一踏入殿门就是扑鼻的龙涎香也难掩的血腥之气。 沈忱身上毛茸茸的披风很快就被宫女取下,漏出里面轻薄的纱衣。 暴君寝宫烧的是最好的金丝炭,殿内温暖如春,着着单薄纱衣倒也不觉得冷。 紫宸殿极大,金龙绕柱,处处奢华威严。 沈忱扫了一眼殿内布局摆件,果然帝王的寝宫都是大同小异。 这个小世界完全架空纯私设,官员和妃子等级不要带入任何一个朝代。 暴君12 宫人忽然全部鱼贯而出,退到了殿外,只空余沈忱一人,站在门前,看着紧闭的殿门。 倒是有一种关门放狗的感觉。 沈忱懒散的打了一个哈欠。 发觉殿中央立着一个巨大的铁笼子,那笼子上面盖着一块红布。 笼子后面是价值不菲的山水屏风,隐隐约约能看到屏风后的榻上,斜靠着长发男子,朦胧的隐匿在后面,让人看不清他的模样。 但沈忱能很清晰的感受他那充满恶意玩味的目光。 沈忱漫不经心的走到笼子前,将那快红布扯了下来。 里面趴着一匹体型不算太大但嘴里冒着腥臭之气的狼,他见红布被揭下。 对着笼外的沈忱漏出尖锐的利齿,口涎顺着它的嘴缓缓淌在地上。 那野狼在笼子里焦躁暴怒的打着转。 那铁笼根本没有上锁,过了一会,那野狼也发现了,它用头顶开笼子,慢慢的爬了出来。 它对着沈忱呲着牙,看上去已经被饿了许久,恨不得立即将沈忱咬死吞之入腹。 沈忱长指摩挲着精美华丽的烛台,怪不得暴君要立一个屏风。 原来是害怕鲜血溅到他的身上。 沈忱笑了笑。 故意将恶狼朝着那屏风所在位置引。 屏风后的人注意到她的意图,吹响了手中长笛。 那野狼瞬间像受到什么刺激,猛的朝着沈忱扑了过去,沈忱侧身躲过。 在那恶狼靠近的一瞬,手中的烛台就狠狠的砸在那恶狼脑袋上。 恶狼嗷呜一声。 直直的撞在屏风之上。 它身上的血还是溅到了那屏风之后人的眼角。 衬的那人狭长的眸子更加妖冶,他含笑的嘴角沁着寒意。 有意思。 他抬起白玉似的手,指尖轻轻抹去眼角的血,对着沈忱轻轻示意。 “过来。”声音似早春溪涧版低沉清冽。 沈忱站在那里没有动。 男人的皮肤白的有些病态,可那张薄唇却殷红无比,两只眸子的颜色不一样,其中一只泛着诡异的绿色。 玄钦注意到沈忱在打量着他的脸。 他的眸色暗了暗,嘴角的笑意却越发浓郁。 沈忱终于走了过去。 玄钦玩弄着指尖的小蛇,低垂的眸子只能看到他纤长的睫毛:“朕长得好看吗?” 沈忱浅笑一声:“自然好看。” 玄钦也低低的笑了起来,好似被沈忱的话取悦到一样。 可眼神却越来越冷。 他忽的将沈忱拉到榻上,将她压在身下掐住了她的脖子,他倾泄如墨的长发垂到沈忱的脸上,有些痒。 那小蛇也慢慢的顺着玄钦的手朝前面爬去,鲜红的蛇信子舔了一下沈忱光洁的的脸颊。 沈忱被他压在身下,眸中笑意渐浓。 “这个角度的陛下,更好看了。” 玄钦垂眸看着她,怒极反笑:“你不害怕朕吗?” 沈忱还未说话,可玄钦却感到猛然间天旋地转,他与沈忱的位置竟然颠倒了。 少女骑在他的腰上,而他掐着沈忱的那只手也被沈忱十指相扣抵在一旁。 沈忱的鼻尖在他高挺的鼻子上蹭了蹭,她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脸上:“不怕。” 玄钦愣住了。 他腕间的那条小蛇见情况不对,瞬间一溜烟的溜走了。 暴君13 沈忱的声音低柔:“你乖一点。” 与此同时,另一只手缓缓下移,掐了掐他的窄腰。 那个位置极其敏感,玄钦没忍住哼了一声。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沈忱,她在怎么敢。 玄钦那白玉的面容上瞬间染上绯红,他挣扎了一下,却被沈忱死死的压在身下。 “放肆,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朕要诛你九族。” 沈忱的指尖抵在了玄钦的唇上。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知道我没什么耐心,若是你不乖的话,我就不要你了。” 不知为何,听到她的话,玄钦心底竟泛起了酸涩的苦意。 好似她经常丢弃他似的。 可笑。 他与她从未见过,这种感觉又从何而来。 一时间,愤怒占据了玄钦的心,他目光沉沉的看着她,低声威胁:“放开朕。” “朕会……” 他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被一个带着梅花酿的吻封住了唇。 浓烈的酒香让他有些微醺,那只霸道强横的手让他浑身酥软,他的指尖抓破了软塌上的绸缎。 两人的长发相缠交错,分不出你我。 夜凉如水。 殿外的守夜的小宫女都红了耳朵。 她们从未听到过,陛下那么好听的声音。 像一曲此起彼伏的乐曲,时而高昂时而低沉。 直至次日,玄钦睁开双眸,他的眼角还带着浅浅的泪痕,雪白的锁骨上缀着红梅。 昨夜那荒唐的一幕瞬间在他脑海中闪过。 他咬牙切齿的看向身侧,那女人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脸,睡的像死了一样。 玄钦伸出手,却抓了一个空,他猛地一惊。 竟发觉那是他前几日挂在她宫门的头颅。 却发现那个女人早就离开了,她所在的位置冰凉一片。 玄钦心中升起一股怒火。 他狠狠的将她用过的玉枕砸在地上。 好啊。 她在报复他。 竟敢将尸首放在他的龙床之上,以下犯上,他要诛她九族,还要杀了她。 玉枕砰的一声摔在地上。 溅起的碎玉让他想起她昨夜的所作所为,和她逼迫他说的话,他帝王的威严,就如同这遍地残骸。 他下了龙床,赤脚踩在碎玉之上,哪怕鲜血流了一地,他也像感受不到疼痛一样。 穿上中衣大步朝外走去。 “来人!” 可是刚走出内室,就看到了那双含笑的眼,她坐在那张榻上。 外面狼的尸骸和遍地鲜血早已经被清理干净。 想到两人昨夜在那榻上做了什么,玄钦耳尖一热,不知廉耻的女人。 沈忱懒洋洋的开口:“陛下,怎么了。” “朕……”玄钦的狠话还没放出来,就看到那女人皱了皱眉。 忽的将他抱了起来放在案上,发觉那满地的血液是来自他白皙的脚上细小的伤口。 “怎么又不穿鞋。” 每个世界都是这样,他是有自虐倾向吗。 沈忱捏住了他的脚腕,玄钦猛然间撞入她清浅的眸子,他在她的眸底发觉了一丝自己的存在。 虽然很小,只有那么一丝丝。 但他满腹的怒火都好似被忽然浇灭。 他冷漠的抽回自己的脚,可眼神却忍不住落到沈忱身上。 沈忱叫人传御医来,她声音轻柔似柳絮:“疼吗?” 玄钦垂着眸子。 从未有人问过他疼不疼。 他有些别扭的看了沈忱一眼,那异色的眸子闪过一丝疑惑。 “你是在关心我吗?” 暴君14 沈忱的眼睛纯粹明亮,没有一丝杂质,玄钦发现,她长了一双十分漂亮的眸子。 沈忱抬起眼皮子,面容上带了几分漫不经心。 “陛下说是,那便是。” 玄钦抓紧了桌子的边缘。 “哈哈哈哈哈……”他看着沈忱忽然发出了狂笑。 有趣,真的有趣。 他从未见过这么有趣的女人。 沈忱看着他笑的花枝乱颤,那本就凌乱歪歪斜斜的寝衣彻底松散开来,漏出白皙的如玉的肌肤。 那上面还有着沈忱残留的痕迹。 玄钦垂下头,恰好抵在沈忱的肩上,整个头都埋进她的颈间。 她身上冷淡的香气随着呼吸进入他的鼻中。 “你叫什么名字。” 沈忱见太医已经来了,缓缓的站了起来,摸了摸玄钦的脑袋。 “沈忱。” 发觉沈忱的动作,刚刚进来的宫人和太医全都颤颤巍巍的跪了下来,脸上的血色在一瞬间褪的一干二净。 这个妃子真是胆大包天,竟敢摸陛下的脑袋。 玄钦冷冷的瞥了他们一眼,唇畔勾勒起一抹浅笑。 “沈忱~”她的名字在他口中极其好听,尾音像钩子一样打着转。 见他没有动怒,太医和宫人心底都掀起了惊天巨浪。 他们看着自家陛下朝着沈忱凑了过去:“那朕叫你忱儿可好?” 沈忱示意太医赶紧给玄钦看脚。 略有些敷衍的回到:“好。” 玄钦的脚被太医包成了一个粽子,太医离开后,他拒绝了太监们上千想要抬他,他对着沈忱伸出了手。 “抱朕。” 沈忱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将他打横抱起,送到了被宫人换洗一新的床上。 可玄钦勾着沈忱的脖子,却不愿意松开,他那双波光潋滟的眸子,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沈忱。 “你是不是会巫蛊之术,对朕下了蛊虫。” 沈忱扯掉他的两只胳膊,直起腰来。 “臣妾不会巫蛊之术,陛下多虑了。” 玄钦不知为何,自见了她后,胸口就有一种十分奇怪的感觉。 似小时候母妃从宫外给他带回来的冰糖葫芦,甜甜的还带着一丝酸涩。 而被她拥抱时,胸口那空洞的感觉就会被彻底填满。 他将沈忱扯到床上,紧紧的锢住了她的细腰。 “你如此冒犯朕,不怕朕诛你九族吗?” 沈忱漫不经心开口:“那陛下会吗?” 玄钦没有说话,看着她一张一合的红唇,倾身吻了上去。 他试探着学着昨日沈忱的模样,轻轻舔舐撕咬着沈忱的唇。 可不知怎么,最后呼吸乱的竟是他。 再次回过神来,已经到了该用晚膳的时间,玄钦初尝味道,渐渐食之上瘾,连着几日都缠着沈忱。 这几日因为脚受伤,都不曾上朝。 沈忱也连着五日,都不曾离开他的寝殿之中。 直至第六日,玄钦才不得不从爬起来,去应付朝堂上那些老头子。 他的眼底,带着一片乌青,看起来更加阴郁狠戾。 在朝堂上,玄钦一直放着冷气,吓得诸位大臣跪在下面都瑟瑟发抖。 不知道哪里惹到了这个煞星,可是朝政不能耽误,还是有几人顶着低气压禀告了陛下边境之事。 降温了,大家注意保暖。 北方才是十月初就零度了,真滴恐怖,我都套上大棉袄了。 暴君15 待玄钦处理完朝政回到寝宫之时。 发现已经楼去人空了。 明明早上还亲在他唇角低声劝说他去上朝的人,现在已经离开了他的寝殿。 玄钦眼尾曳出一抹艳色,碧绿的小蛇躲了几日不知从哪爬了出来。 在玄钦的脚下一圈一圈的盘旋着。 玄钦冷笑一声,将那小蛇捡起,声音沁着冰霜:“朕遇险的的时候,你跑的比谁都快。” “现在见无事了,你又爬回来了。” 那碧绿的小蛇极通人性,听到玄钦的话垂着脑袋,做出一副认错的模样。 玄钦轻哼。 宫人禀报,说沈良人已经回到了她自己宫内。 玄钦拿着朱笔,却怎么也批不下奏折,他指间缠绕着蛇尾,对着小蛇自言自语。 “朕根本不在乎她去了哪。” 结果,不到一个时辰,他就摆驾去了沈忱的青鹭殿。 他没有让宫人通报,径直走了进去,却发觉沈忱站在一颗落了叶子的树干之下。 前几日京城下了雪,那雪落在枝干上,像枯木开出了白色梨花。 沈忱的手中握着一个玉葫芦。 她在想什么,为什么站在那树下面无表情的饮酒。 猛然想起暗卫禀报禀报之事。 在初闻她名字之时便觉得熟悉,后来,才想起,她竟然就是沈家那个和逃走的陇西太子不清不楚的女人呢。 他曾经见过她很多次。 可是一直对她没有什么印象。 只是隐约知晓,她一直跟在那陇西太子身后。 明明自己都没有什么本事,却还要逞强护着那人。 两人之间的感情,整个京城都知晓,他自然也有所耳闻。 沈家也是好样的。 说送入宫中的是沈岚。 可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却说她是沈忱。 欺君之罪,这女人如此的明目张胆,丝毫不加以掩饰,是真的觉得他不会杀了她吗? 她是不是在借酒消愁。 她觉得她跟他上了床,对不起她的陇西太子了? 沈忱刚跟系统讨论完,说宫内的就没有她娘酿的梅花酿好喝。 回过头来,就看到了浑身冒着冷气,处于黑化边缘的暴君。 沈忱对着他笑了笑,身上毛茸茸的白色狐裘显的她的脸干净白皙。 似那宫墙雪。 她走过去握住了玄钦的手。 果然冰凉一片,他没有随手带着暖炉,脸上被冻的毫无血色。 玄钦冷冷的看着她,淡漠的抽回了自己的手。 沈忱歪了歪头,这是回来找不到她所以生气了? 沈忱拉着他的手将他拉入温暖的室内,玄钦的身体不是很好,每到冬日的时候,他就会旧疾发作。 总要喝许久的汤药。 她的宫内淡雅简单,没有过多的装饰,唯有她的桌上立着一个极其简单的瓷瓶,那瓶子里插着一只红梅。 沈忱拉着他坐下,轻轻的搓着他的手。 “有没有暖和一些。”沈忱将他的手举到面前,轻轻的呼着气。 玄钦看到她的动作。 却不禁想到,她曾经也是这样对恒郁的吗? 沈忱解释道:“我回来只是拿一些东西,本想着晚膳前就能赶回去。” “没想到你就先找来了。” 玄钦听着她无比自然熟稔的话,紧抿的唇渐渐放松下来。 暴君16 “你要拿什么东西,让下人来拿就好了。” 似是发觉自己好像太好哄了一些。 玄钦看着眼前言笑晏晏的女孩,赶紧找补:“你是朕的妃子,没有朕的允许,你哪都不能去。” “这样啊,那我还是不做陛下的妃子了。”沈忱拨弄着瓶中的梅花。 玄钦捏住了她的手腕:“放肆。” 她不想做他的女人想做谁的,恒郁吗? 想到早朝时大臣的禀报,玄钦的的眼神冷了下去。 既然如此,陇西就没有必要存在了。 沈忱摘下一朵娇艳的花儿,缓缓的别在了玄钦的耳畔,人比花娇。 红梅都不及他眉眼间的艳丽。 果然,玄钦立即就像一只炸毛的猫儿一样,张牙舞爪的就要将那花儿拽下来。 却被沈忱压在了桌上,她轻轻的在他脸上啄了一口。 “我想当陛下的皇后。” 她承诺他的大婚,定然不会食言。 只有帝后之间,才会有大婚。 玄钦脸上一痒,紧接着就是她无比放肆的话。 她想要做他的皇后。 就凭她现在是他唯一宠幸的女人吗? 沈忱注意到了他的神色变化:“陛下是不愿吗?” 玄钦勾着她的脑袋,眼神邪肆,他狠狠的咬在她的唇上。 “你觉得你配做朕的皇后吗?” 他像一头疯狗,恨不得将沈忱吞之入腹,却只能被沈忱压制在身下。 沈忱看到他那雌雄莫辨的脸又露出的隐忍的表情。 小雏鸡刚开荤,小心jing\/尽人亡。 沈忱松开了他的手,取回了他耳畔的花,握在掌间。 声音淡淡:“陛下觉得配那便是配,陛下若是觉得不配,那定然是不配了。” 看来这个小世界的任务,要换一种方式完成了。 玄钦忽然感到身上一空,没想到沈忱就这样放开了他。 心底泛起淡淡的失落。 宫里的人嘴都极其的严,不然也不能活在在玄钦的眼皮子下面晃悠。 现在宫外之人只知晓,陛下杀了一个妃子,宠幸了一个妃子。 还是连续几个月都与那妃子腻在一起。 甚至都不再去兽园玩乐了,宫里死的人也少了很多。 虽然沉迷于女色,但也总比沉溺的嗜血杀戮之中要好。 而其他的妃子,虽然未被陛下宠幸,可是现在都还好好的活着。 沈家人得知后,心中皆是一惊,都默默祈祷,希望那一入宫就以下犯上的人不是忱儿。 他们不求沈忱承宠,只求她平平安安。 众人纷纷猜测,那如此得陛下的欢心的女人到底是谁。 听闻不过两个月,她就升到了贵妃的位份。 离那皇后只有一步之遥。 而且陛下日日与她同吃同住,极尽宠爱。 只怕第一个小皇子,就会从她肚子里爬出来。 可无论他们怎么打听,也都打听不出来一点消息。 慢慢的,下面的人心思也都开始活泛了起来。 陛下既然宠幸了一人,尝试到了女人的妙美,那其他妃子也不是不可能承宠。 因为这段时间玄钦没有怎么杀人,宫里紧绷的气氛慢慢放松下来。 缩在各宫之中不敢出来的妃子们,也纷纷接到了家里的信件。 也都开始打扮的楚楚动人,在宫里走动起来。 暴君17 京城冬日寒冷,刚又下过一场大雪,给天地披上银装。 朱红的宫墙下,几株茶花傲然凌雪,丝毫不输梅花气傲。 玄钦身长披着厚厚的黑色大氅,手心紧紧攥着沈忱的手,刚用完晚膳,陪着她在宫里四处闲逛消食。 沈忱蹲下看花,他就站在沈忱旁边看她。 沈忱有个极其不好的习惯,见到美好艳丽的花儿,总忍不住出手摧毁摘掉。 可这在墙角顽强生长的茶花,却在她手下完好无损的活了下来。 两人走过,在光洁无暇的雪地里留下脚印。 沈忱在前面走。 玄钦就沿着她的脚印,一步一步的跟上她,踩她走过的痕迹。 笑的像个孩子一样。 沈忱停下,玄钦就在后面抱住沈忱,将她揽入自己的大氅之中。 “忱儿,等上日的时候,我带你出宫去玩吧。” 他知道,沈忱是一个极其喜欢自由的人。 曾经,她就想着自己一个人仗剑走天涯,结果在路上碰到了恒郁。 自他登上皇位开始,他就已经被困在了这皇城之中。 他也无比自私的想要斩断她的翅膀,将这人人艳羡的皇宫变成她的笼子。 可是,他又害怕。 总有一日她会厌倦这一成不变的生活,从而离他而去。 毕竟话本里都是这么说,宫墙是困不住想要高飞的鸟儿的。 她不会惧怕他的威胁,他在别人面前是嗜血罗刹,但在她面前,就像一只刚刚长出乳牙只会呲牙威胁的小狼。 沈忱挑了挑眉。 天这么冷,她只想缩在暖炉旁盖着被子看书。 但是听到他带着祈求语气的声音,沈忱终是没拒绝。 “上日那天,你不是要设宫宴宴请百官吗?” 玄钦呼出的气都变成了白雾:“我们晚上出去,晚上的时候,整个京城都灯火通明的,北街可热闹了,你一定会喜欢的。” 沈忱点头。 是,她喜欢。 明明是自己想出去玩,还要推到她的身上。 今年的冬日十分寒冷。 这才刚出去一会时间,她的睫毛上就凝起了白色冰霜。 她转过头去,发觉一向怕冷的玄钦也是如此。 “走吧,回去吧。” 在回去的路上,沈忱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臣妾参见陛下~,参见贵妃娘娘。”那女人柔软腰肢盈盈一拜。 沈忱扫了一眼眼前的女人,穿的这么少,难道不冷吗? 入宫那日除了被玄钦砍了脑袋的那个美人,就眼前的这个妃子哭的最为凄厉。 可如今很明显就能看出她精心打扮过,哪怕双肩被冻的有些发抖,可那盈盈水眸还是朝着沈忱身侧的玄钦望去。 玄钦皱了皱眉,看着挡住了自己去路的的女人。 侧目看了一眼沈忱,发觉她的表情淡淡的,没有丝毫的变化。 心中浮现了几分不满。 想要将这女人扔进兽笼中,却想到那兽笼里的许多凶兽都被沈忱剥了皮做成了垫子,现在只剩下没吃过人的幼兽了。 只得按耐住心中的冲动。 每当他将一个人扔进兽笼的时候,沈忱也不会阻止。 就言笑晏晏的在旁边看着。 这本来唯一能让他心底升起一丝愉悦的娱乐也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看那丑陋的野兽吃人,还不如看看沈忱懒懒的靠在榻上看书要赏心悦目。 暴君18 若不是这个女人今天忽然冒出来。 玄钦都忘记了他后宫召进来那些喂野兽的“妃子”。 女人小脸冻的有些发红,看上去可爱极了,她不怎么会察言观色,没有发觉玄钦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 沈忱笑着开口:“起来吧。” 可那妃子好像没听到一样,曲着膝看着玄钦。 只可惜媚眼都抛给了瞎子。 那瞎子的眼里只有沈忱一人,玄钦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嘴角勾出一抹恶意的笑。 “既然她不想起来。” “来人,在这看着她,没有我允许,要是她敢站起来就把她扔到华清池喂鱼。” 旁边的小太监对着玄钦行礼:“是,陛下。” 那妃子脸色瞬间白了,这天寒地冻的天气里,她为了向玄钦展示自己姣好的身姿,只穿了一个件薄薄的衣服。 若是在这雪地里待几个小时,她肯定会冻死的。 妃子赶忙跪下,脸上满是惶恐:“陛下,贵妃娘娘,臣妾知错了,求陛下放过臣妾。” 玄钦抓起沈忱的手,放在自己冰凉的脸上:“咱们回去吧。” 沈忱浅笑:“好。” 玄钦牵着沈忱,长眸扫过跪在地上哭兮兮的女人。 “拖走,喂鱼。” “是。”几个身强力壮的太监上前架住了那个女人。 系统这时终于想起了它的任务,它是恶女改造系统。 它试探着开口:【宿主,她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上天有好生之德,宿主,要不你救救她吧。】 沈忱挑眉,眼睛弯了起来,像一只雪地里的小狐狸。 她在脑海中回到:“上天有好生之德,与我何干。” 她不禁想是不是这几个世界她太过温和了,让系统忘记了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何时在它眼中这么良善了。 真是可笑。 人啊,总是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与其把生的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还不如靠自己。 女人被拖走,嘴里还一直不停的喊着陛下,求他放过她,她再也不敢了。 玄钦不知忽然想起什么,他看向沈忱:“忱儿会不会觉得朕太过残忍了。” 沈忱点头:“确实挺残忍的。” 玄钦舔了舔自己殷红的唇:“那以后忱儿不让朕杀人,朕就不杀人可好。” 两人终于走回了紫宸殿,睫毛的上的霜雾化成小水珠,颗颗晶莹剔透。 沈忱烤了烤火,却没有回答他的话。 她只会比他更残忍。 这就好似一个小神经病跑到一个大神经病面前,跟她保证,说为了她,他以后再也不会犯病了。 这日后,玄钦也终于想起了他后宫之中的莺莺燕燕。 那些女人消息不灵通,没来得及吸取前车之鉴,只知晓沈忱受他宠爱,全都开始蠢蠢欲动,在宫里各处偶遇玄钦。 一会儿在这跳个舞,一会在那唱个歌,更有甚者,竟然做了吃食,竟然跑到玄辰殿,给他送吃的。 玄钦很烦躁,可他不想大开杀戒,怕吓到沈忱。 就派人将那些女人全都送出宫去。 只留了沈忱一人。 这样就再也没有人忽然出现在他们面前打扰他们了。 各世家听到自家的女儿被平安送回来了,有的庆幸,有的遗憾,甚至还有怒其不争的。 暴君19 沈家听到这个消息后,沈父沈母早早就在宫门口等着皇宫的马车。 这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他们担心着,害怕着,同时也在希冀着,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平安回来。 希望在宫里死的那两个嫔妃,没有沈忱。 可是从天亮等到天黑,都没有自家女儿的消息。 派仆人出去打听,别人家的孩子早都已经到了。 只有他们家的,一点消息都没有。 沈流年呜呜呜的哭了起来:“娘不是说二姐姐今天回来吗?” “二姐姐会不会回不来了。” 沈母攥紧拳头:“不会的,你二姐姐定然会平安归来的。” 直到天色彻底暗了下来,远处终于出现了来自宫里的马车。 他们看到,自家的女儿完好无损的从车上跳了下来。 “忱儿。”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冲击着沈家人的心。 沈流年那挂满泪痕的小脸也瞬间转悲为喜:“二姐姐!” 却发觉,沈忱没有直接朝着他们走来,而是站在车边,举着一只手。 那马车上好像还有别人。 紧接着,他们就看到一只修长如玉,白皙似雪的手缓缓的伸了出来,放在了沈忱手上。 紧接着,一个身着金线龙纹玄衣的男人矜贵无比的走了下来,他部分长发被金簪玉冠束起,其余长发随着风清扬。 看上去贵不可言。 沈父心中一惊,连忙携家眷全都跪了下去。 “拜见陛下。” 这个煞星怎么会出现在他们沈家门口。 玄钦瞥了一眼:“起来吧。” 他看了看沈忱,到底是沈忱的父母,不好太过生冷,他的嘴角扯出一抹极其不自然的笑。 却把沈父吓得垂着头,根本不敢起来。 陛下喜怒无常,往常他越是生气,便笑的越开心。 沈忱松开了玄钦的手,上前将沈父沈母扶了起来。 玄钦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掌心,脸色有些不虞。 他迈入沈府之中,沈母惊异的看着沈忱,用眼神问她。 为何陛下也来了。 沈忱无奈摇头,又岂是三言两语解释清楚的。 玄钦坐在那里,沈家人全都排成一排,坐立难安。 实在是暴君恶名在外。 沈忱让沈父沈母等人坐下,不必拘礼,然后就坐在了玄钦的旁边。 玄钦无聊的把玩着沈忱的手指,却听到沈忱开口:“姐姐呢。” 沈父额头渗出冷汗,他看了一眼玄钦,发觉他百无聊赖,专注的低着头看自家女儿的手指。 没有丝毫动怒的迹象。 看上去像是早已经知道进宫的是忱儿,而不是岚儿了。 沈母的脸僵了僵:“你姐姐她出家了。” 沈忱指间微动,可脸上却慢慢浮现一抹疑惑:“姐姐为何要出家啊。” “姐姐不是怀了宋大哥的孩子吗?” 听到沈忱口中出现了陌生男人,玄钦的耳朵立了起来,开始认真偷听。 叫的真亲密,她都没叫过他玄大哥。 沈母顿了一下,宋寒雨的孩子,没想到岚儿竟然还隐瞒了别的什么。 可是当着陛下的面,他们也不敢光明正大的讨论。 “你姐姐没怀孕,她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主动出家了。” 她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开口:“忱儿,你不要怪你姐姐。” 暴君20 到底都是自己的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 她不想看到她们妹妹成仇。 看上去陛下好似很宠爱忱儿的样子。 看来宫里那个日日独得圣宠的妃子,就是自家女儿了。 沈母也没有想到,自家的忱儿竟然还有这样的造化。 只是陛下的性子,整个燕赤的人都知道。 伴君如伴虎,也许陛下只是一时新鲜。 忱儿莽撞,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冲撞了陛下,那样就不好了。 沈忱笑了笑:“我怎么会怪姐姐呢。” 玄钦发觉,她在说着话的时候,食指微微勾了勾他的掌心。 玄钦脸色一红,抓住了她的手指。 看来这对姐妹的关系,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好啊。 听着倒是有不少内幕呢。 沈母听闻她的话,看了一眼知道真相也不作不闹的女儿。 她一定是在宫里吃尽了苦头,如今才变得这么乖巧听话。 她想跟自己女儿说一些悄悄话。 可玄钦一直拉着她,连用膳都不愿离开忱儿半步。 要不是忱儿呵斥了他,他就连如厕都想带着沈忱。 沈母也终于找到机会和沈忱说话了。 “忱儿,你在宫中还好吗?” 沈忱看着她眼中满满的愧疚,学着原主的语气回到:“挺好的,现在后宫中就我一个人。” “陛下只要一有时间就陪着我。” 沈母叹了一口气:“帝心难测,是岚儿对不住你。” “你与那陇西太子之事,哎,娘知道你心里苦。” “可是事已至此,你还是忘了那恒郁吧。”沈母拉住了沈忱的手:“娘知道你喜欢那恒郁,可是你与他已然是不可能了。” 她看向沈忱,眼中歉疚渐浓:“你与那恒郁定亲的那枚信物,给娘吧,娘替你保管。” “你姐姐已经知道错了,娘想着在怎么说,你们也是血亲骨肉,你姐姐还那么年轻。” “要不就让你姐姐回家来吧。” 她试探着观察沈忱的表情,发觉她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 这只是入宫了几个月,她就已经有点看不清忱儿了。 沈忱勾着唇浅笑:“是啊,都是一家人。” “要不是姐姐,我可能也嫁给不了陛下。” “那就将姐姐接回来吧。” 沈母松了一口气。 就听到沈忱继续说道:“母亲可能不知道,姐姐与宋大哥情投意合许久了。” 沈母皱起了眉,那宋寒雨就是一个管家的儿子,考了好几年了,还是一个穷秀才。 看上去也要江郎才尽了。 她怎么可能将自己的千金嫁给他。 沈忱声音幽幽的:“娘,那信物我已经扔了。” “姐姐已经和宋寒雨有了肌肤之亲,等姐姐回来就安排两人成婚吧。” 她的语气不是劝说,而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沈母不敢置信的看着沈忱。 “那宋寒雨怎么配。” 沈忱歪了歪头,曾经沈母也是一个不拘小节肆意洒脱的江湖儿女吧,可惜几十年的京城贵族的生活,还是将她变成了传统的京圈妇人。 沈忱抽出了被沈母握在掌心的手:“娘,你抓痛我了。” “宋寒雨不配,那娘想让姐姐嫁给谁呢?” “要把我的信物给姐姐,让她嫁给恒郁吗?” 暴君21 沈母确实有这个心思。 是岚儿曾哭着找过她,跟她讲了利弊关系。 岚儿已经不是完璧之身,这京城中与她所相匹配的世家公子若是发现,定然不会同意。 可是岚儿说,陇西那么民风粗旷,根本不在乎女子贞洁这一方面。 两人已经互换了身份。 她又不忍岚儿真的一辈子都去当尼姑。 尤其是如今,一同用过晚膳后,沈母发觉,那暴君对沈忱一直是和颜悦色的。 不论忱儿怎样不敬的跟他说话,他都不会在意。 两人看上去也十分相匹配。 忱儿留在宫中也未必不算坏事。 岚儿也是阴差阳错促了忱儿的好姻缘。 既是如此,将那忱儿已经不要的姻缘,再给了岚儿,也不是不可以。 做母亲的总想要自己儿女全都过好,都十全十美的。 可她没想到,忱儿竟然一回来就要让岚儿嫁给宋寒雨那个穷小子。 “忱儿,你是不是还在怪你姐姐。” 沈忱发觉,玄钦的的那条小蛇不知什么时候爬到了她的身上。 她的手腕温热,那小蛇就缠在了她的手腕处,像一条碧绿的手镯。 别的蛇到冬天都会冬眠,也不知道为何玄钦养的这条蛇怎么就如此邪乎。 沈忱不加掩饰:“是啊,娘,我刚刚只是客套一下。” “我就是怪沈岚。” “她先诓骗我入宫,现在又要抢我的心上人。” 沈忱捏了捏冰凉的小蛇,看上去怪唬人的,其实像它主人一样,粘人的很。 沈母敢忙让沈忱禁声:“你现在是陛下的女人。” “有些话就不能乱说了。” “陛下,您怎么站在这,外面风大,赶紧去里面暖暖。”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沈父温润的声音。 沈母赶紧闭上了嘴,脸上闪过一丝惶恐。 她们刚刚说的话,没被陛下听到吧。 只见玄钦嘴角勾着浅笑,微红的眼尾迤逦,整个人看起来阴森恐怖。 沈母打了一个寒颤。 玄钦开口:“说什么呢,朕怎么好像听到什么诓骗,心上人。” 他的语调拉的极长,带着风雨将来的危险气息。 沈父发觉气氛好像不对,刚想在拉着沈母跪下。 皇权至上,天恩难违。 沈忱直接让沈父带着沈母退了下去。 看着又要开始发疯的玄钦:“陛下怎么也爱听墙角。” 玄钦冷笑:“朕要不听墙角,还听不到爱妃心爱之人呢。” 沈忱拉住了他的袖子:“陛下既然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想必也听说过我以前的事情吧。” 玄钦见她丝毫不解释,甚至连欺骗他都不屑。 她就是仗着他喜欢她,不会对她怎么样。 实际上,他心底嫉妒都要发疯了。 他恨不得弄死那个男人。 沈忱捏了捏他的脸,扰乱了他阴测测的表情:“现在的心上人是枕边人。” 听到沈忱猝不及防的表白。 玄钦双颊发烫,他打掉沈忱的手。 “你要是敢骗朕,朕就打断你的腿。” 沈忱满嘴跑火车,只想先把这个打翻的醋坛子安抚下来。 “当然不会啦,我现在最喜欢的是陛下。” “入宫后,见了陛下第一眼,什么恒郁,什么心上人,早忘了。” “现在眼里,心里,只有陛下一人。” 暴君22 玄钦不自在的转过头去:“油嘴滑舌。” 但他微红的耳尖却暴露了他此时的内心活动。 沈忱见他面色缓和,她现在困的要死,只想赶紧睡觉。 可玄钦却颇有兴趣的想要让她大晚上带着他出去赏月。 还说想要看看她自小长大的环境。 在大冷天里,两个人站在院子里大眼瞪小眼,今晚阴天,灰蒙蒙的没有月亮,只有院子亮着惨白的灯火。 沈忱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 两人被冻成狗,最后还是老老实实的回到了沈忱的房间。 玄钦好奇的在沈忱房间里左看看右看看。 沈忱抱着暖手炉昏昏欲睡。 沈忱的房间太过素了,不像个寻常女儿的房间,倒像是个舞刀弄剑的男儿房间。 不过,沈忱也确实不是什么寻常的女儿。 他轻轻的抚摸着沈忱挂在墙上的长鞭和宝剑,又在书案上发现了沈忱曾经抄的的书和写的字。 她的字丑极了,歪歪扭扭的,像虫子扭曲的在纸上爬。 沈忱的化妆台上也只有一个十分简单的镜子,然后就是几支不值钱的素簪子。 玄钦忽然想起,她好似向来不喜欢太多华丽的装饰。 他的私库里倒是还有些稀世宝剑。 就在他还在考虑怎样不扭捏做作的将那些稀罕玩应送给沈忱的时候。 忽然在木抽屉里发现了一个小盒子。 那小盒子极其精美,像是保存了什么十分珍贵的东西一样。 玄钦抿了抿唇,将那小盒子握在手心里,没有上锁,但是设计很是精密,打开也是要废一些心思。 看上去不像是燕赤的东西。 他的长指摆弄了半天那盒子中央的玉蝶,只听啪的一声。 盒子打开了。 那里面是满满当当的书信。 里面的字迹潇洒狂傲,它的主人应该也是一个心气极高的人。 他翻了翻。 脸色却越来越黑。 都是些孟浪的情诗,引经据典的卖弄风骚。 有些还写的极尽露骨,而每封信的后面,落笔都是沈哥的恒弟。 这是属于沈忱和另一个人的浪漫。 被保存的很好的信纸在玄钦的掌心变成一团,随即又如同飞蛾扑火一样落入火炉中化为灰烬。 玄钦身上泛着冷气,寻着沈忱的位置找了过去。 可没想到那个女人已经跑到了床上,舒舒服服的睡了起来。 他站在床边。 目光深沉的看着他,眼底如幽深的古潭,危险至极。 她半张小脸都埋进了被子里,只露出了一个小脑袋,长发纠结散落。 在睡着的时候,那双清冷的眸子紧闭,纤长的睫毛,白皙的肌肤,看上去竟有些安静甜美。 玄钦很想将她叫醒质问她。 可是不知怎的,他竟然就那样坐在了床边。 眼中溢满了温柔,他的手轻柔的将她凌乱的发拨开,漏出她那张漂亮的小脸。 “朕不比那恒郁差。” 沈忱像是感受到了他动作,眼睛张开一点点,看了他一眼。 然后有些倦怠的开口:“看完了?” 沈忱动作无比熟练的往里面挪了挪,给玄钦让出了一个位置。 玄钦穿着寝衣,躺在了沈忱的身边。 沈忱没有再睁眼,顺势将他揽入怀中,嘴里还抱怨着:“真凉。” 却没有松手。 暴君23 这动作好似做过千遍万遍一样。 玄钦没有丝毫困倦的意思,他在沈忱怀里,紧紧的搂住了她的腰。 将头埋进她的发间。 她身上的浅香让他的心慢慢的安定下来。 过去他们在两心相悦又如何。 现在沈忱已经是他的妃子了。 他只会比那恒郁做的更好,让沈忱的心完完全全的落在自己身上。 不知为何,沈忱很是温柔,可她的眼神却总是冷的。 可是,跟她待在一起就是前所未有的舒服和放松。 哪怕他知道,她并没有她嘴上说的那么喜欢他。 第二日,两人就在战战兢兢的沈父目光的注视中回宫了。 沈母称病没有出来相送。 应该还是怪沈忱不愿放过她的姐姐。 沈忘川不在府中,远赴江南任职去了,只有沈流年,抱着沈忱的腿不愿意松开。 二姐姐只回来了一日,就又要离开了。 他舍不得二姐姐。 最后,沈忱将外祖父送给她的短剑给了沈流年,他才止住眼泪,拉着沈忱不舍的让她保证,会常回来看他的。 看着那个小哭包拉着沈忱,玄钦在马车上咬牙切齿。 恨不得一脚将沈流年踢回沈府。 两人回到宫中后。 沈忱就发现玄钦忽然开始抽风。 每天都像个小学鸡一样给她写肉麻的情书。 不仅如此,还不让她扔,看完后一定要装进他送的一个精巧绝伦的金盒子里面。 每天都要过去翻阅检查。 只要发现少了哪一张就立即重写补上。 沈忱懒散的摸着怀中被附属国进贡的小猫,看着玄钦恨不得将他的私库和国库的宝物全部搬到她的面前来。 一时间有些忍俊不禁。 她将那猫儿放在旁边的椅子上,浅笑着摸了摸他送的长剑。 是不错。 只可惜她不是原主,并不喜欢这些。 厉害的从来不是武器,而是使用它的人。 若是沈忱想,哪怕一支树枝,在她手中也会成为杀人的利器。 不仅如此,玄钦还嫌弃宫殿太小,想要为她修建逐鹿台。 果然,剧情中的情节还是出现了,殊途同归。 甚至,早在一天前,玄钦就昭告了天下,要立沈忱为后,两人的大婚,就定在一月后。 沈忱民间已经渐渐有了沈忱是妖妃的传言。 这一世,沈忱用的不是沈岚的名字。 而是她自己的。 沈母终究还是偷偷的将沈岚接回了府中。 一如她当初出家就无人知晓的那样,更无人知晓她又回来了。 大臣们发现,暴君自从要立帝后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他不在动不动就杀人了,也不在任用奸佞。 他好像真的开始想要成为一个好皇帝。 唯独在朝堂上,不能出现一点关于未来帝后不好的声音。 沈忱就是陛下的逆鳞。 沈忱的父亲是朝中的三品官员,虽然身份低了一些,但也是正经的嫡出小姐。 身份也没有那么太低,更何况因为他家的女儿,沈家人的官位在朝堂上一升再升。 因此,也无人反对,陛下要立后后,收敛了不少,对他们来说也是好事。 毕竟没有人想天天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生怕什么时候就小命不保,一命呜呼。 众人虽然看着沈家得势眼红,但也没有办法。 暴君24 毕竟除了未来帝后,陛下根本不看别的女人一眼。 也不知道,沈家的那个女儿到底有什么魔力,将陛下迷的五迷三道。 沈父更加战战兢兢了。 他本就是是一个小心谨慎的人,胆大心细。 他虽这段时间,因为陛下的和颜悦色,地位在朝中水涨船高。 但他根本不敢放肆。 他明理度事,行事滴水不漏,从不让人抓住一点把柄。 生怕影响女儿在后宫的生活。 沈母在将沈岚接回来后,也是十分难办,整日唉声叹气。 现在她的一个女儿已经要成为帝后了。 而另一个女儿,却和未来帝后结了仇。 她只能先藏着掖着,生怕沈忱知道了,要逼迫她姐姐嫁给宋寒雨。 她也没想到,大女儿那么糊涂,竟然将干净身子给了宋寒雨。 沈家发达起来。 可沈母的心却如秋雨淋透般凄凉,她只是想要两个女儿都过的好。 沈父看出了自己夫人的异样。 在了解后,他沉默了许久。 最终。 他看着自己的夫人,语重心长的开口:“忱儿现在已经不仅仅是我们的女儿了,她还是未来帝后。” “是天子的妻子。” “她是君,我们是臣,君臣有别。” 他的妻子没读过几本书,为人也太过单纯,她的立意是好的。 但这件事若是处理不好,只怕会让忱儿和沈家离了心。 现在沈家被捧得很高。 虽然他已经尽量低调了。 可是前朝后宫牵一发而动全身,忱儿向来是个任性妄为的人,像她母亲一样单纯至极。 若是被有心人利用,只怕沈家会陷入万劫不复的的境地。 他知道自己的妻子想不到这些,也听不懂,只能揉碎了讲给她听。 “夫人,这件事本就是岚儿的不对,谁能想到陛下竟然会喜欢上忱儿呢。” “以当时那个情况,忱儿入宫就是死局啊。” “岚儿知道,所以才设计忱儿入宫。”他叹了一口气:“忱儿能有今天的造化,也是因为她自己的幸运。” “这并不意味着岚儿所做的一切就能被抵消。” “在忱儿的眼里,她就是被自己最信任的姐姐背叛欺骗,想要她替她去死。” “你将岚儿接回来了,忱儿会怎样想。” “况且,忱儿是个善良的孩子,她没有赶尽杀绝,只是让岚儿嫁给宋寒雨。” “也是她自己不争气,嫁给宋寒雨我看着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沈母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沈父打断:“宋寒雨那孩子也是咱们看着长大的,那孩子长得不差,性情也算温良,以后不会亏待岚儿的。” “虽然身份低微了一些,可是感情与身份无关。” 沈父笑了笑:“这话还是你曾经对我说的,你忘了吗?” 他看着锦衣华服的沈母,透过她那张保养极好的脸。 还是能隐约看出几分曾经那肆意潇洒的红衣刁蛮小姑娘的样子。 沈母也沉默了几分。 “长恭,可那陇西太子怎么办。” 沈父看向她:“你糊涂啊,你不会还想着把岚儿嫁给他吧。” 他沈氏一门。 出了一个帝后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 怎么可能出得了两个帝后,还是敌对两国的帝后。 暴君25 “陛下已经昭告天下,他娶的是忱儿。” “那陇西太子喜欢的也是忱儿,他怎么可能会娶岚儿。” 沈母看自己丈夫脸色不对,连忙矢口否认:“没有,我只是担心陇西太子知道忱儿转嫁他人后,会怪罪。” 沈父看着沈母。 愚蠢,但着实美丽。 不然自己当初也不会娶她。 “娶了忱儿的是咱们燕赤的陛下,那恒郁只是一个陇西太子而已,先不论陇西战败国的身份,就那恒郁能否成功继位都要另当别论。” “胳膊能拧的过大腿吗,天塌下来有陛下顶着,你瞎操什么心。” 更何况,现在看陛下的意思,好似要与陇西开战,两国之间摩擦良多,哪怕没有忱儿,也不会一直平安无事的。 “我瞧着明年春日里有个日子就不错,明天我就去跟宋管家商量定亲的事。” “等陛下和忱儿完婚后,就让岚儿嫁给宋寒雨吧。” 沈母没在反驳。 困扰了她许久的问题在丈夫的口中,好似一切根本就是没有他路。 他们只能将岚儿嫁出去。 曾经,她与岚儿想的那些,都太过天真了。 宋寒雨那孩子不是不好,只是身份太低微了。 罢了罢了。 忱儿已经是帝后,大不了以后她舍了这张老脸,去向忱儿给宋寒雨求个一官半职。 她们姐妹互相扶持,才能走的更远。 她是觉得对不起忱儿的。 她自小就不听管教,性子又倔,确实像她。 沈岚没想,第二日她的父亲就给她定了亲。 是宋寒雨。 她拧着手中的帕子,却不敢拒绝。 她知道,这都是沈忱的意思。 她是未来帝后,父亲母亲也没有办法拒绝。 想到沈忱走前说的那些话,和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沈岚嫉妒的浑身发抖。 凭什么妹妹嫁给了一国之君,而她却只能嫁给管家之子。 同样的容貌,同一张脸。 曾经她对沈忱的愧疚早在这段时间寺庙里粗茶淡饭,日日念经的日子中磨光了。 她对自己的妹妹,竟然隐隐生出几分恨意。 她总感觉,是沈忱抢了本属于她的人生。 她不禁后悔,若是当初是自己进宫,结局会不会完全不一样。 沈忱粗鄙无知,可那些男人一个个的,为什么都喜欢她,陇西太子是那样,陛下也是那样。 而她温柔大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却总感觉时运不济,情感不顺。 喜欢她的,追求她的,都是京城中那些普通的世家子弟,还有宋寒雨那样只有脸的男人。 曾经,她确实挺喜欢他的,宋寒月长的白白净净,玉面书生,跟人说话的时候温言温语的。 可是最开始,他喜欢的竟然也是她的妹妹沈忱。 她日日舞刀弄剑,和男人们厮混在一起。 可是宋寒雨就像瞎了眼一样,总会在读书之余偷看她练剑,还经常帮她收拾烂摊子。 最后,她使了一些手段,才将宋寒雨的注意力从沈忱身上转移到自己的身上。 她喜欢的人,一定会得到。 既然宋寒雨可以。 那陛下呢? 沈岚心中忽然浮现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看着镜子里清甜漂亮的女孩,轻轻的抚摸上自己的脸,她与沈忱,长的一模一样。 只是她的眼眸,没有沈忱眼里那清澈的愚蠢。 暴君26 她咧开嘴,漏出牙笑了笑,眼睛弯弯的,和曾经的沈忱丝毫不差。 沈岚摸了摸自己顺滑的长发,要不是她哭着求着,母亲当初真的就要狠心的连她的头发一同剔去了。 她其实自小就对沈忱又爱又恨。 因为她的性子跳脱,总是会惹得父母和家里人更多的目光放在她的身上。 而她,因为乖巧听话,虽然总是受到各种夸奖,可是总是会被忽视。 她只感觉,父亲母亲和家里人全都偏爱沈忱。 哪怕她们的东西自小都是一样的。 可是,他们只会送她寻常的胭脂水粉,金银珠宝,却会送沈忱各种别出新意的玩意。 沈忱有的东西,哪怕她并不需要,可也想要一份。 她嫣然浅笑,对镜自语:“忱儿,姐姐只是想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你应该会理解姐姐的吧。” 而被沈岚一直惦记的沈忱,现在正看玄钦洗澡。 他这些日子,想着法子的勾引她。 今日还故意派人把她引到帝清池来。 池子里的热泉水清澈见底,水雾蒸腾让整个房间如同缥缈仙境,雪白的背如同上好的羊脂白玉,剔透滑腻,披散的青丝如墨笔勾勒出男人完美的身躯。 池水中还满是飘满的花瓣,让人看不清水下风景,却更令人浮想联翩。 男人听到声响。 转过头来,双臂随意的搭在池旁,水珠顺着他纤修长颈缓缓流下,滴入水中,长眸雾泛勾人心魂。 “忱儿来了啊,朕等你好久了。” 不知为何,沈忱已经很长时间都没碰他了,算算时间也有三四天了。 无论他在床上怎么明示暗示,她都好像看不到一样。 被他弄烦了,还会抱着被子去踏上睡。 果然女人都是三心二意,得到了就不珍惜。 沈忱扫了无比骚气的玄钦一眼。 转身就离开了。 他今天的的每一个微笑和动作,都好似精心设计过的,看上去诱惑无比。 可是沈忱心静如水。 最近大鱼大肉吃多了,还是要戒一戒的,懂得节制,方能长久。 最主要的,她确实不吃骚气邪魅这一款。 沈忱的审美很单一。 会哭的,哭的隐忍好看的。 她将手中的衣袍放在岸边。 “衣服给你放这了。”说完,她就离开了帝清池。 唯余玄钦还趴在岸边,脸上的笑意渐渐凝固。 沈忱都走了,他还在这表演给谁看。 他黑着脸披上衣服,表情不善的看着满池汤泉。 是哪个太监给他出的这个馊主意,他一定要砍了他的脑袋。 等他回到寝宫,沈忱早就已经睡着了,玄钦叹了一口气,批奏折批到半夜。 才躺在了沈忱的旁边。 不知为何,他总感觉沈忱最近你对他有些冷淡。 都说七年之痒,两人这还没大婚呢,沈忱就已经要厌弃他了。 他侧着身子看着沈忱的睡颜:“你这个混蛋。” 却还是委委屈屈的轻手轻脚将她的手拉出来,搭在自己的身上。 待他闭上眸子,沈忱却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从不不会为了别人勉强自己,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这个世界的他,初始的新鲜劲过去了。 现在确实让她提不起兴趣。 哪怕他百般讨好,万般勾引,甚至脱光衣服向她献媚。 姨妈痛,呜呜呜,先更一章吧,以后补。 暴君27 这个世界的玄钦有病。 虽然沈忱感受的到他已经尽量去克制自己了,可是,还是会让沈忱感觉不舒服。 沈忱身边,二十四小时都有人明里暗里的跟着。 说上去是保护,实际上就是监视。 她周围的宫女太监,甚至战战兢兢的不敢跟她多说一句话。 玄钦把她当作易碎的琉璃,高高的驾在金丝笼般的后宫之中,让她所能接触,所能依赖的只有他一人。 沈忱很贪图享受,皇宫里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 但玄钦偏执的占有欲,让她完成任务多了很多的阻力。 他虽然一直嘴上说着,不想将皇宫,京城和帝后的位置成为她的牢笼。 不想斩断她的双翼。 可是,沈忱每次只要离开他的视线,哪怕是睡觉。 他都要派人在暗地里记录她睡觉的时间和时长。 她的吃食,作息,一举一动都生活在他那密不透风的监视之中。 他对她很好,可这种好,是她最不屑于接受的。 沈忱不讨厌偏执的爱意,她讨厌那上面衍生的刺扎到了她。 她给了他很多机会,也留在他身边有好几个月了,可是玄钦好似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的不悦。 那就只能让她来,亲手拔掉这些刺。 他想要留在她身边,可能会因拔刺而伤的鲜血淋漓,但只要他想要离开,沈忱绝不会出手阻拦。 毕竟,最自由的,就是人心。 【叮,系统检测中……】 【男主已到达燕京。】 【请宿主完成任务,泪眼朦胧的对男主说,阿郁,你终于来接我了。】 【请宿主完成剧情任务,亲眷皆惨死】 【请宿主完成剧情任务,国破山河在】 【请宿主完成剧情任务,玉臂千人枕】 当男女主相隔距离特别远的时候,系统的任务发布就不会触动。 就像网络断开一样。 而当男女主处于同一地图板块,任务就会相应激发。 沈忱看了看眼前好似睡的很不踏实,睫毛不停颤动的玄钦。 抬起手擦去了他额间泌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玄钦猛地惊醒,他双目猩红狠戾,整个看起来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看清眼前的沈忱后,他轻轻的眯了眯长眸,滚进了沈忱的怀里。 紧紧的拥住了沈忱,声音沙哑磁性带了几分委屈。 “怎么还没睡。” 沈忱轻轻的吻在了他的额头上。 “忽然醒了。” “做噩梦了吗?” 她忽然感觉,自己肩上的布料湿了一片,还有些发烫。 玄钦的身体僵了一下,他很快恢复如常回到:“没有,夜深了,安歇吧。” 他不愿意说,沈忱也没过多追问。 她安抚的摸了摸他那有些消瘦的背:“好。” 第二日清晨,沈忱醒来的时候,玄钦已经去上朝了。 她由侍女侍奉着换好了衣服,用过膳后,就去了兽园,成年的凶兽都被她弄死了,只有几头幼兽缩在角落里被冻的瑟瑟发抖,看上去好不可怜。 这兽园并不是玄钦所建的,养猛兽,是燕赤帝王历代传统的爱好。 只是像玄钦这样,日日拿活人投喂,他是唯一一人。 因为玄钦厌弃了兽园,兽园看上去颇有些荒凉。 暴君28 幼兽还是有人喂养照料的,只是不在那么上心。 看上去去毛发都打结了,脏兮兮的。 沈忱扫了一眼管理兽园的宫人,那宫人立即讨好的凑了上来。 沈忱指了指角落里那只瞎了一只眼睛的小老虎。 “那只老虎怎么了。” 那宫人回到:“秉娘娘,它刚生出来时,有只打地洞进来的大老鼠趁着母虎睡觉,把那小老虎的眼睛嗑瞎了。” 沈忱微微皱起了眉:“甚是可怜,你把那只老虎给本宫抱过来。” 宫人那布满皱纹的脸笑成一朵菊花:“娘娘心善,奴这就去。” 说完,那身形高大的宫人就将刚刚长牙的小老虎抱了上来。 还特意将它身上清理干净递给沈忱。 “娘娘要小心,这小虎已经长了牙,咬到娘娘就不好了。” 在沈忱接过老虎的那一瞬,她的掌心被塞进来一张纸条。 沈忱不动声色的将那纸条揽入袖中,伸出手摸了摸小老虎。 “好好照顾它们吧。” 那宫人将被沈忱摸完的小老虎接了回去,脸上笑意不减。 “那是自然。” 直到沈忱离开,他抱着怀中的老虎,脸上谄媚的表情瞬间消失殆尽。 唯余那双情感复杂却极其明亮的双眸,还在注视着沈忱的背影。 若是有人注意到他的眼睛,定会诧异,这个年岁的老太监为什么会有一双那样锋利清澈的眸子。 沈忱回到宫中,玄钦已经下朝回来了,恰好是用午膳的时候。 他对着沈忱笑了笑,接过她脱下来的狐裘,然后又递给小宫女。 地龙虽暖,却总不如暖炉快一些。 “今日去哪了。” 他状似漫不经心的一问,用布膳的筷子给沈忱夹了一块鱼肉。 沈忱回到:“兽园。” 玄钦筷子上的肉啪嗒一下掉在了桌子上。 玄钦抿了抿唇:“不小心没夹住。” 沈忱喝了一口热汤,这才淡淡的扫了一眼落在桌子上的鱼肉。 “没事。” 玄钦垂着眸子,她还是去了。 去见了那人。 他是燕赤的皇帝,被他重点关注的人进了燕赤境内,他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他放他进皇宫。 也只是想要试探一下,他与那恒郁,在她心底,到底谁更重要一些。 所以,晨时那极力邀沈忱去兽园的小宫女才能活着进入紫宸宫。 只是没想到,最经不得试探的,是沈忱的心。 玄钦的口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之气,他强忍着心中翻腾咆哮的巨兽,陪着沈忱用完了膳。 待到她要开始午睡的时候。 玄钦才站起身来,他殷红的嘴角扯出一个笑容:“朕还有公务处理,等晚膳的时候再来陪你。” 沈忱点了点头。 玄钦恨不得立刻杀了恒郁。 他当真以为,他的易容术天衣无缝吗? 这宫里处处都是他的眼睛。 只要他想杀他,恒郁就活不过明天。 在黑夜降临的时候,他发觉沈忱穿好了衣服,提着一盏小灯走了出去。 玄钦睁开眼睛,紧紧的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在后面跟了过去。 他看到,在华清池旁,梅花树下,一个俊美高大的男人紧紧的将沈忱揽入怀中。 他那双神情的眸子望向沈忱,而沈忱也小鸟依人的抬起头与他对视。 暴君29 她那温柔清浅的声音却好似无数滚烫的利刃,狠狠的扎进他的胸口。 将他的心脏搅的稀烂。 她说:“阿郁,你终于来接我了。” 他看到她那光洁的小脸上,划过一滴晶莹的泪珠,看上去好不可怜。 玄钦捂着胸口,痛苦的靠梅树上,鼻尖的冷梅香味也无法掩盖他喉间翻涌的血气了。 她不要他了。 或者说,她心中,从未给他留过一丝位置。 他总觉得岁月漫长,只要他一直对她好下去,总有一日,她会忘了恒郁,转身投入他的怀抱。 可现实向一个巴掌,狠狠的将他打醒了。 他看到,那个男人也红了眼眶,紧紧的抱住了沈忱。 “对不起,忱儿,我来晚了。” 他没有质问她,为什么嫁给了别人,也没有说别的什么。 只是紧紧的抱着自己失而复得的爱人。 “我知道,你肯定是有苦衷的。” 沈忱的眼泪翻滚的更厉害了。 玄钦的指尖深深的抠进了粗糙的梅树之中,他好似感受不到疼痛,任由它鲜血淋漓。 就在这时,一群身穿黑衣人接到指令,纷纷从暗处冲了出来,将恒郁围了起来。 他们手中的武器朝着恒郁袭去,恒郁武功高强,可这些人都是宫里自小培养的在世间数一数二的高手。 恒郁很快败下阵来。 在那刀马上就要刺穿了恒郁的胸口时,沈忱忽然挡在了他的前面。 黑衣人瞳孔紧缩,猛地收刀,砍向了旁边。 其它黑衣人互相对视,只想速战速决,同时朝着恒郁砍来,沈忱一把推开了他,却被他下意识拉了一下,两人纷纷在寒冬腊月掉入冰水之中。 “忱儿。” 玄钦惊呼出声,他毫不犹豫的跟着跳入冰冷的湖水中。 他明明吩咐好了,只杀掉恒郁,万万不能伤到沈忱半分。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沈忱竟然挡在了他的前面。 对她来说,那个男人就那么重要吗,甚至都可以让她不顾自己的性命。 十二月的华清池,是能要人命的。 华清池是活水。 不识水性的人很快就会被冲走。 玄钦慌了,他疯狂的在水中浮沉,直到他体力透支失去了意识昏迷了过去,都没有找到沈忱的影子。 他被送回寝宫后,发了三日高烧,嘴里一直喊着沈忱的名字。 偶尔清醒,他撑着身子起来,想继续去找沈忱。 已经过了一夜。 他派了无数人去寻找沈忱。 可两人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第二日,他才得到消息,恒郁被人在河的下游被人救起来了。 可是沈忱,依旧不知多踪。 恒郁的人也在寻找沈忱。 不可能,忱儿不会有事的。 第三日,他的人只在湖底打捞起一具被鱼咬烂的女尸。 她与沈忱身高体型都差不多,身上也穿着忱儿落水那日穿的衣服,于此同时,那女尸耳后也像沈忱一样,有一枚朱红的小痣。 可是玄钦看着那具腐烂的女尸。 他的视线有些模糊,可心底却怎么也不敢相信,那是沈忱。 明明那天午时,她还活蹦乱跳的。 玄钦脸色苍白,口中喷出一股鲜血,那鲜血染红了女尸苍白的颈。 他直直的倒了下去。 暴君30 玄钦再一次醒来后,他并不死心。 他将沈忱的家人全都找进宫来,企图在他们口中听到,那看不清脸血肉模糊的女尸不是沈忱的事实。 可是沈母看着女尸,哭的差点断气,沈父也抹起了眼泪。 身为父母,又怎么会认不出自己的女儿呢。 她身上的所有疤痕和胎记,都与忱儿一模一样。 听到他们的话,玄钦痴狂的笑了起来。 “滚!你们都给朕滚!” “你们枉为父母,连自己的女儿都认不出。” 他的笑声,狂躁阴郁,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楚岚在旁边看着眼前的一幕,她刚想上前一步说些什么。 可是一直在注意着她的的沈父直接拽住了她的手腕。 挡住了她与玄钦。 他何尝不知道楚岚要干什么。 愚蠢。 他知道他这个女儿不安份,没想到这么胆大包天。 几人平安无事的出宫后,沈父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沈岚看着自己的父亲,不满的开口:“父亲,你为何拉女儿。” 她就不相信,父亲真的一点也不贪图与享受权势。 妹妹死了,这对她是个大好的机会。 也是稳住沈家恩宠最好的方法。 沈父气的脸色发黑。 他若是不拉住这个女儿,只怕她今天能不能活着出皇宫都不一定。 幸亏陛下沉浸在悲伤之中,没有注意到岚儿这张脸。 她以为,帝王的宠爱真的那么容易获得吗? 更何况是陛下这个疯子。 只怕以后的朝堂,会更加腥风血雨。 忱儿死了,他也很伤心。 可是,现在最重要的是护住风雨之中的沈家。 他看着眼前有点小聪明但分不清轻重的沈岚,只想早点把她嫁出去。 皇宫里。 玄钦站在那里定定的看着那女尸,眼眶通红。 他让人将那女尸烧的一干二净,把骨灰撒进了华清池中。 第二日。 他就好似什么都为发生一样出现在朝堂之上。 他歪歪斜斜的靠在龙椅之上,脸上带着戏虐的笑容。 宫外人也知道了最受宠爱的沈贵妃溺水身亡的消息。 都说陛下伤心欲绝,可是这看上去,好似没有什么变化。 毕竟只是一个女人吗。 沈忱死了,那封后大典肯定是没有办法继续了。 这帝后的宝座,不就空出来了吗? 前段时间,沈家所受恩宠着实叫人眼红。 这段时间,玄钦很少发怒,朝中大臣渐渐放松了警惕。 右相跪下,说后宫之中空无一人,求陛下广纳后宫,绵延子嗣。 玄钦笑了笑。 当夜,右相唯一的嫡女就被送入了后宫之中。 第二日,被扒了皮送了出来。 右相官职被罢,满门抄斩。 自那日在冰水中泡了一夜后玄钦的身体就不是很好,两步三咳。 他开始白天日日饮酒玩乐,晚上就策马在燕京中狂奔,马停到哪家门口,他离开的时候,哪家就化为尸山血海。 一时间,玄钦残暴的名声更盛,燕京之中人人自危,甚至是孩童一听他的名字,就会夜夜啼哭的那种。 有百姓开始偷偷的跑出燕京城。 凡事被发现的,全都被挂在城门上活活冻死。 元日那天。 整个燕京不再像往年那样热闹非凡,灯火通明。 家家户户全都熄灯必火,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暴君31 三月之日,岁之元,时之元,月之元。 宫宴在太极殿举行,没有歌舞升平,没有推杯换盏,只有被迫携家眷坐在下面的诸位大臣。 一个个像死了爹妈一样,脸色难看的很。 玄钦从高位之上,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举着酒杯慢慢的在大臣面前走过,那些大臣恨不得将自己的头埋进胸里。 不让玄钦注意到他们。 终于。 玄钦停住了,众人的心跳也停住了。 玄钦勾着唇,低低的笑着:“岳父大人,小婿敬你一杯酒。” 随即一饮而尽。 饮的太快,玄钦好似被呛到了,他的双目泛红,弯着腰咳了起来。 恨不得将五脏六腑全都咳出来。 “忱儿贪睡,到现在还没醒。”玄钦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宠溺:“小婿替她再敬岳父一杯。” 沈父不敢说话,只能陪着一杯一杯的喝。 陛下,彻底疯了。 今年的燕赤。 无四方恭贺,无百蛮奉遐赆,万国朝未央。 不是没来。 是来了都被玄钦杀光了,两军交战还不斩来使呢。 可是玄钦这个疯子。 他屠杀了所有使者。 燕赤,终有一日会亡在肆无忌惮的他手里。 沈岚看着玄钦醉的微红的脸颊,那张雌雄莫辨妖冶的脸给了她很大的冲击。 他长的,比恒郁还要好看。 她从未这么近距离看过玄钦。 她站了起来,学着沈忱的模样浅笑了一声,然后将手中的酒水一饮而下。 “陛下,这一杯,臣女敬你。” 玄钦看着她的脸,恍惚了一下。 沈岚抬着头大胆的与他对视。 却不想他声音低沉的笑了起来。:“东施效颦,学着她的样子,你也配。” “这张脸,你真的不配有,玷污了我的忱儿。” “来人,给朕剥了她的皮。” 沈岚听到他的话,吓得脸色惨白,她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沈父只是一时没看住她,她就又给他捅了这么大的娄子。 他赶紧跪在旁边:“是臣教女无方,求陛下绕过小女,臣愿意替她领罚。” 玄钦黑沉沉的眸子看着瑟瑟发抖的沈岚,嘴角勾出讥讽的笑意。 他转过身去,将银壶中的酒,一饮而尽。 他饮着酒,醉倒在了大殿之上,看到玄钦被搀扶了下去,百官都松了一口气。 元日过去。 时值三月,清风嬉戏,柳絮纷飞,可是燕京却好似还处在寒冬腊月一样。 不知何时才能迎来真正的春日。 直至夏至,江南一带水患,流民四窜,浮尸千里,各地百姓揭竿起义。 他们打着诛暴君,平天下的旗号。 各自为政,燕赤彻底乱了起来,可是远在燕京的玄钦却好似什么都不在意一样。 他穿着单薄的衣裳走到宫墙下,那株花已经枯死了。 可是枯枝却还没被清理,他身上带着浓浓的血腥之气。 有些痛苦的捂住自己额头,那殷红的唇也褪了颜色,苍白一片。 每每头痛,他的心底就会泛起暴虐,只有鲜血才能平息。 他周围的宫人已经越发的少了。 玄钦走着走着,又走到了兽园。 沈忱走后,兽园之中的那几头幼兽彻底饿死了,诺大兽园荒凉一片,杂草丛生。 玄钦宫墙之上,看着寂静无声的燕赤,勾着唇笑了笑。 这个罪恶的国家早该灭亡了。 暴君32 他这样恶心的人,也根本不应该降临在这个世上。 肮脏的皇宫,肮脏的人。 唯有毁灭,才是最终的归宿。 他抬起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笑意盈盈的弯了眼眸。 不过几个月,燕赤就已经被蚕食的差不多了。 若是老皇帝知道,他放在手心里珍之重之的江山,毁在了他的手上。 一定会气的棺材板都盖不住了吧。 对了,他早已经没有棺材了。 葬入皇陵的那具尸体,是他随意在宫里找的一个老太监。 他的父皇与他的兄弟们。 现在还躺在蛇窟之中。 忱儿,你在哪啊。 你是不是已经跟着恒郁,回到了陇西。 陇西的大军已经破了龙骑关。 因为他的命令,陇西的军队势如破竹,应该在有一月就能打到燕京来吧。 城破那日。 还能再看一眼你吗? 恒郁会带你来燕赤吗? 他不相信沈忱会死。 他找到的那具尸体是个假的,她与恒郁一起掉入水中的,她一定是被恒郁藏起来了。 哪怕已经是炎炎的夏日,可他还是感觉冷,慢慢的走回了寝殿。 皇宫里也空荡荡的。 宫人们死的死,跑的跑。 他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身体消瘦的只剩下一个骨头架子了。 一个十二三的小太监端着食盒走了进来,他跪在地上声音中带着哭腔:“陛下,吃点东西吧。” 玄钦抬起眼皮子,瞥了他一眼:“朕没有胃口,拿下去吧。” “陛下。” 玄钦头痛欲裂的捂住脑袋:“滚!” 小太监不敢违抗命令。 只得一边往外走一边抹眼泪。 陛下的身体本来就不好,现在药也不吃了,饭吃的也少的可怜。 太医说,陛下本就胎里带毒,天生体弱,现伤心过度,郁气积压在胸口。 还不吃饭。 只怕时日不多了。 陛下这段时间,确实也不时常动怒了,他也没有力气去动怒。 每天就只是去贵妃娘娘曾经住的寝殿走一走,或者在宫里失魂落魄的闲逛。 大部分的时间都待在紫宸殿里。 一个人自言自语的。 看的他们这些奴才都心疼。 明明贵妃娘娘在的时候,陛下都已经变好了很多,他不像从前那么阴郁恐怖,会温柔地笑着问他们女孩子喜欢什么东西。 还经常让他们出去给贵妃娘娘搜罗新奇的小玩意儿。 可是贵妃娘娘死后,陛下就彻底自暴自弃了,现在连朝也不上了。 大臣们想要觐见陛下,都被拦在了宫门外,除了沈将军,没有人能入宫。 玄钦感受不到饥饿,他也不想进食。 他将自己缩成一团埋进还残余着沈忱身上味道的被子里。 身体微微颤抖,呜咽出声。 忱儿,我好想你。 恒郁也没想到,他的军队攻入燕赤竟然这么容易。 玄钦那个暴君,贪生怕死,现在还缩在燕京之中,不敢出来。 他看着怀里娇媚无比的女人,皱了皱眉。 他忽然松手,那女人跌到地上,发出一声惊呼:“殿下!” 恒郁掐着她的脖子,声音冷漠:“谁允许你露出那副表情的。” “不准哭,哭就不像她了。” 沈岚咬了咬牙,将眼泪憋了回去,她身上穿着白色布衣,寡淡的小脸呢素白精致,看上去如出水芙蓉,眼中的泪花惹人怜爱。 暴君33 恒郁将她扯入怀中,痴痴的看着她的脸。 随即暴力的将她抵在桌子上。 沈岚忍住身上的痛意,木簪掉落,长发散在了桌子上。 他跟她行最亲密之事。 可是嘴里却叫的是沈忱的名字。 沈岚心如刀绞。 可是,是她自愿来到陇西的,也是她主动找到恒郁成为沈忱的替身的。 她最开始,想要接近的是玄钦。 可是那人就是一个疯子。 一个心里只有沈忱那个死人的疯子,她在宫宴上,故意模仿沈忱的一举一动。 可他竟然说她恶心,还要扒了她的脸。 说她不配和沈忱长着同一张脸。 若不是父亲为她求情,那日她就出不了宫,陪着沈忱那个死鬼长眠地下了。 后来,玄钦越来越魔怔。 别说故意接近他了,只要想起他哪张妖邪的脸,她就会日日做血淋淋的噩梦。 后来,陇西与燕赤开战,可是暴君竟然在连朝都不上了。 更是对陇西的进攻不理不睬。 燕赤,是真的要亡国了。 她去劝父亲择良木而栖,可是父亲却狠狠的打了她一个巴掌。 说他绝不会叛国,就算死,也要与燕赤共存亡。 她与宋寒雨的婚期在即。 她只能偷了父亲的虎符,逃离了燕赤,投奔了恒郁。 因为沈忱的缘故,父亲早就从三品官员升到了一品的将军。 管理着京城十万禁军。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带着虎符的的她不过是羊入虎口。 恒郁对她的投诚没有丝毫的尊敬,反而一脸讥讽的看着她。 还说她永远也比不上沈忱。 沈忱,又是沈忱。 她已经死了。 她亲眼看着她的尸体躺在皇宫中。 为什么所有人都对她念念不忘。 就连她看不上的宋寒雨,在知道沈忱死后的第二天,眼睛都肿的像个桃子。 但她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她不应该那么快将虎符交出去的。 她已经失了先机和筹码。 是她没有思虑周全。 恒郁离开后,沈岚清洗着满是暴虐红痕的身体。 军营之中,条件简陋,她只能简单清理一下。 恒郁只是把她当作一个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 沈岚有些后悔了。 可是陇西每日都在打胜仗,不过一月时间,陇西的铁骑就已经踏平了燕赤大半山河。 只有少数民众自发组织抵御,可又怎能比的过训练有素的军队。 沈岚掀开车窗上的帘子,看着熟悉的燕京城。 她忽然又感觉自己的选择没有错,心中升起几丝衣锦还乡的感觉来。 她未来就是恒郁的女人。 哪怕是因为这张脸,待恒郁继承陇西皇位后,他也肯定会封她为妃。 成为皇妃还是嫁给下人。 哪个选择更加正确,结果不言而喻。 两军交战。 她竟然在城墙上看到了她的父亲和兄长们,他们穿着燕赤的盔甲,目光坚定,眼中带着视死如归。 他们愿意为了燕赤献出自己的姓名。 沈岚放下了帘子。 她害怕被父亲发现,也害怕看到他那失望的目光。 可是,她忽然感受到一束无法忽略灼烈的目光。 沈岚的的手顿在的半空中。 是暴君。 暴君34 玄钦站在城墙上,丝毫没有亡国之君的悲痛欲绝。 他急切的在陇西的大军中搜寻了起来,终于看到了一辆被保护的很好的马车。 可是那女人掀开帘子。 只是一眼,玄钦就知道,那不是沈忱。 他垂着眸子,身上玄色的龙袍在风中簌簌作响。 恒郁欺骗了他。 他实在想念沈忱想念的紧,可是无论怎么打听都打听不到她的下落。 他就写了信,送入了陇西之中。 几日后。 他送入陇西的信,终于有了回音。 恒郁承认了。 沈忱被他带走了。 可是玄钦却无比的开心,他就知道,沈忱还没死,她还活着。 既然她喜欢恒郁,那他就将这江山送给她的心上人。 他只希望,在临死前,还能最后再见她一眼。 哪怕只是站在宫墙上,遥遥一望就好。 可是这唯一的愿望,也落空了。 那人,不是沈忱。 玄钦咳了起来,旁边的小太监敢忙递上洁白的帕子。 玄钦看着帕子中刺眼的鲜红,苦笑了一声,这世间他真正想要留下的,从未能够留下过。 母妃是这样,忱儿也是这样。 恒郁骑在骏马之上,抬起头看向玄钦。 他没想到玄钦这个缩头乌龟竟然真的来了。 他在信中苦苦哀求,求他让他最后在见沈忱一面,他愿将这江山拱手想让。 恒郁只感觉他不仅疯,还是个傻子。 将国富民强的燕赤只用了一年的时间就败成这个样子。 还以为沈忱没有死。 那具女尸,其实根本就没被他烧毁,而被他偷了出来。 他无比确定,那就是忱儿。 忱儿死了。 都是因为玄钦,若不是他为了强占沈忱,还派人刺杀他,沈忱又怎会失足落入水中。 最后那疯子还要将她挫骨扬灰。 他将畏畏缩缩躲在马车中不愿出来的沈岚生生的扯了下来。 抱到马上,搂入怀中。 既然他认为沈忱没死,他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他的这个疯病。 “玄钦,沈忱现在在就在我的怀中。” 沈父攥紧了手中的长刀。 “一个女人而已,打开城门,我把她送给你。” 沈岚震惊的瞪大了双眸,她没想到恒郁竟然把吊无情,他们刚温存完,现在居然就要舍弃她。 她疯狂的摇头:“不,不要,我不是。” 玄钦能一眼看出她和沈忱的区别,若是她落到玄钦的手里,她一定会死无全尸的。 恒郁那张让沈岚怦然心动的俊脸靠近了她。 小声威胁着开口:“闭嘴。” “你在说话我现在就杀了你。” 却不想,一支长箭瞬间就穿透了沈岚的心脏。 她的嘴角流出一丝鲜血,死不瞑目。 她的手还紧紧的抓着恒郁的盔甲。 恒郁也愣了一下。 鲜血染满了他的手,那女人就失去了气息。 恒郁猛地抬头,却发现那长着一张雌雄莫辨容貌的男人手握长工,脸上带着嗜血的笑意。 若不是他胸前的护心盔甲,那一箭能穿透他们两个人。 也吐出了一口血。 他的剑法怎么会如此之准,这一箭真的是那个只会吃喝玩乐的暴君射出的吗? 他将沈岚向扔垃圾一样扔下了马,脸上的表情也开始认真了起来。 他已经没有时间细想,玄钦是怎么知道那不是沈忱的了。 他下了命令:“攻城。” 暴君35 玄钦将弓箭放下,轻轻的将弓递给小太监,看着一脸震惊的沈父。 玄钦苍白的面容笑了笑,带着几分骄傲。 “忱儿教我的,她还夸我很有天赋。” “燕赤已经亡了。” “沈将军投降与否,朕都不会怪罪你们的。” 天空中下起了小雨,玄钦没在管两军厮杀,下了城墙。 他已经劝说了沈父莫要在反抗了,投降自保才是最重要的。 他是忱儿的父亲,只要他低头,恒郁不会伤害他的。 可是沈父与沈家儿郎执迷不悟。 雨水落到他苍白的脸上,他轻笑了一声。 这个国家怎么配有这样的忠臣将士。 它明明已经烂到了根里。 玄钦淋着雨回到了紫宸宫中,皇宫中的人彻底跑光了,就剩下了几个还算衷心的小太监。 他将宫里仅剩的一些金银财宝塞进了小太监的怀里。 “逃命去吧。” 然后直接关上了紫宸殿的房门。 他拿起沈忱常看的那本兵书,引燃了帘幕。 然后拖着沉重的身体,躺在了床上。 她的味道已经消散,玄钦忽觉的有些悲伤。 他用尽了所有办法,却还是留不住。 随着火势越来越大,玄钦闭上了双眸,隐约间,他好像听到了外面的嘈杂声。 应该是恒郁攻破了宫门吧。 玄钦勾了勾唇。 渐渐的失去了意识。 紫宸殿的宫门却猛地被踹开,四分五裂的躺在地上。 沈忱被烟呛的咳了一声。 她拿着浸了水的帕子捂住口鼻,迅速在宫殿中找了起来。 想起小太监说,他大部分时间都躺在床上。 沈忱踢开满是火焰倒塌的木头,朝着龙床走去。 果不其然看到了盖着被子的玄钦。 火焰已经蔓延到这里。 床帘和被子都着了起来,但万幸的是刚刚烧到这面。 千钧一发之际,沈忱将被子掀了起来,把玄钦抱在怀中,穿梭在火海之中。 她走了出去,脸上黑了一片,头发也不知什么时候被烧焦了一片,看上去十分狼狈。 小太监见沈忱平安无事的出来了。 敢忙关切的迎上去。 “主子,你们没事吧。” “我们也没有料到,陛下竟然放了火,还反锁了门,我等想尽办法,都没能将门打开。” “请主子惩罚。” 沈忱抱着怀中的男人,雨水渐渐大了起来,淋在两人身上。 “先去找太医。” 小太监将伞递给同伴,让他给沈忱和玄钦打伞,立即就朝外面跑了出去。 玄钦深陷梦魇之中。 他看到,自己的父皇将她的母妃压在身下,像一个禽兽那样撕扯她身上的衣服。 而她的母妃,哭的梨花带雨,却无力反抗。 他看到,他的父皇摸着他的头,对他说:“钦儿,其实你是我的孩子,来,叫我父皇。” 他看到,他的母妃,穿着一身鲜红的嫁衣,吊死在了她的寝宫之中。 她看到,他的父皇,一脸暴怒的将他扔进兽园之中,嘴里还骂着他野种,说他是个废物,连他母妃都留不住。 他与野兽厮杀。 历尽千辛万苦活了下来,可曾经对他和颜悦色的父皇却面露厌恶,将奄奄一息的他有扔进冷宫中,让他自生自灭。 他靠着偷吃各宫娘娘喂狗的食物活了下来。 暴君36 小太监见沈忱平安无事的出来了。 敢忙关切的迎上去。 “主子,你们没事吧。” “我们也没有料到,陛下竟然放了火,还反锁了门,我等想尽办法,都没能将门打开。” “请主子惩罚。” 沈忱抱着怀中的男人,雨水渐渐大了起来,淋在两人身上。 “先去找太医。” 小太监将伞递给同伴,让他给沈忱和玄钦打伞,立即就朝外面跑了出去。 玄钦深陷梦魇之中。 他看到,自己的父皇将她的母妃压在身下,像一个禽兽那样撕扯她身上的衣服。 而她的母妃,哭的梨花带雨,却无力反抗。 他看到,他的父皇摸着他的头,对他说:“钦儿,其实你是我的孩子,来,叫我父皇。” 他看到,他的母妃,穿着一身鲜红的嫁衣,吊死在了她的寝宫之中。 她看到,他的父皇,一脸暴怒的将他扔进兽园之中,嘴里还骂着他野种,说他是个废物,连他母妃都留不住。 他与野兽厮杀。 历尽千辛万苦活了下来,可曾经对他和颜悦色的父皇却面露厌恶,将奄奄一息的他有扔进冷宫中,让他自生自灭。 他靠着偷吃各宫娘娘喂狗的食物活了下来。 他说,都是他害死了他的母妃。 可是。 害死了我母亲不是你吗? 舅舅。 眼前的景象像风沙被吹散。 他看到,紫宸殿内,少女蹲在地上握着他受伤的脚,眼中满是怜惜之意。 她问他。 痛吗? 他痛,他好痛啊。 忱儿。 他还看到,朱红的城墙边,那个穿着狐裘的少女弯着腰轻嗅艳丽的花儿。 他想要冲过去抱住她。 却看到她掉入了冰冷的河水中,无声无息的。 玄钦跟着跳了进去。 可是河底不是冷的,是暖的。 可是他要窒息。 他仰着头,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梦境破碎,意识也开始慢慢清醒了起来。 他睁开眼眸,却发觉,他此时正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床角系着的荷包随着微风轻轻晃动,他的鼻尖满是栀子花的味道。 玄钦张了张嘴,可自己此时说不出话来,喉咙肿胀的痛。 他的脸上,也火辣辣的痛。 他刚想撑着身子坐起来,就被一只有力的手按了下去。 “身子还没好,坐起来干什么。” 熟悉的声音让玄钦有些呆愣,好似自己还在梦中,没有清醒。 他转过头来,当看到穿着鹅黄色衣裙的沈忱坐在他的床边时,玄钦的眼里迅速蓄起了泪水。 沈忱手里还端着一碗药,她对着他浅浅的勾起了唇:“正好你醒了,来把药喝了吧。” “就不用我用口渡给你了。” 玄钦还处于巨大的震惊之中没有回过神来。 他忽然剧烈的挣扎了起来。 沈忱皱了皱眉,只得将碗放在旁边,两只手一起固定了他。 “别乱动,伤口就要崩开了。” 过了许久,玄钦才安静下来,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沈忱,泪水像是不要命的往下淌。 沈忱伸手去擦,却不想越擦越多。 “乖,不要哭了,都是我不好。” “别哭了。” 【叮!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国破山河在】 【任务完成度40%】 暴君37 玄钦昏迷了三个月。 这三个月里,她布下的局全部收网,她联合楚凤国,收复了燕赤,灭了陇西,建立了东宸国,登上了皇位。 鹬蚌相争,唯有她坐享渔翁之利。 她死遁后,才终于有时间开始处理剧情任务,却没想到,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玄钦把自己祸害的不成样子。 为了剧情顺利进行下去,她与恒郁,必须有一个人灭国,也必须有一个人是万人之上的帝王。 那日,在宫门马上就要被攻破的前一刻。 她的父亲与她兄长带着一支队伍冲出了宫门,他们视死如归,想要与恒郁同归于尽。 沈忱从楚凤国借的军队才姗姗来迟。 她消失的这段时间,去了唯一的女尊国凤国,设计扶持了皇太女登上皇位。 条件是她答应借兵给沈忱。 她本以为燕京至少能拖半日,却没想,不过一个时辰就沦陷了。 恒郁竟然握着燕京的虎符。 血浴两个时辰,终于将陇西军队击败。 燕赤,早已是名存实亡。 陇西的大部分兵力全都散在燕赤,凤国的女皇趁机偷了陇西兵力薄弱的都城。 陇西也亡国了。 恒郁被俘,现在正关在大牢之中。 玄钦无声的哭了起来,他的嗓子被烟熏坏了,太医说,这段时间都不能开口说话。 他身上被烧伤的地方挺多的,沈忱不好抱他。 只能轻轻的摸着他的头,拿着帕子擦他脸上的泪。 他的左脸也被烧伤了,不能让泪液浸湿伤口。 没有办法,沈忱只能吻在玄钦的双眸上。 “我错了。” “你要快点好起来,我们的大婚还没举办呢。” 她身上的清浅味道,让玄钦意识到,沈忱真的回来了。 他的手抓住沈忱衣角。 不愿松开。 只要沈忱一要离开,玄钦就会剧烈的挣扎起来,指节处因为用力而泛白。 在她暂时离开后。 他还会躁动不安,甚至扯开身上刚包扎好的伤口。 沈忱只得寸步不离的守着他。 他好像病的更重了。 太医说,玄钦活不过三年。 外伤还是其次,他的心脉已经完全受损,而且长时间的郁气结于心中,无法舒缓,他的身体已经从内到外都坏掉了。 他又在床上躺了半个月左右,才终于能下床。 他的嗓子在各种名贵药材的滋养下,也能发出声音了,令他没想到的是,他的嗓子却被熏坏了,声音粗糙难听。 他很想向沈忱诉说他的思念,可是那难听的声音让他不敢开口。 他害怕沈忱会嫌弃他。 不仅如此,当他走到铜镜前,看到自己那鲜红疤痕丑陋的脸,他愣在了原地。 他毁容了。 那场大火让他毁容了。 他曾经无数次厌恶自己过分妖冶的容貌。 可是,沈忱是喜欢他这张脸的。 玄钦知道,自己这副残破的身子骨已经时日无多了,他只想要在生命的最后几年里,待在沈忱的身边。 他不想去问她这段时间都去干了什么,见了什么人。 他只要知道,她还平安就好。 玄钦知道,自己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此时的他也也无法接受沈忱的再一次离开了。 他还不如那一日就死在那场大火之中。 他无比的惶恐的将铜镜摔到地上。 可铜镜却正好落到了沈忱的脚边。 暴君38 她答应了他今日要带着他出去走一走,沈忱看了一眼玄钦,将他的衣服放在一旁。 玄钦连忙侧过头去,将那张完好无损的脸对着沈忱。 沈忱缓缓的走到了他的面前,长指将他垂落的长发别在耳后。 “走吧,我带你去新宫殿逛一逛。” 玄钦垂着头,却没有说话。 沈忱抿了抿唇:“只是一具皮囊而已。” 她并不知道该如何开解别人,也没想到一向厌恶自己容貌的的他竟然现在会如此在乎。 太医说的郁结于心,暴躁易怒,无法遣解,说白了,就是现代的躁郁症。 现在的医疗水平,救不了他。 这个世界的他,因为自小的生长环境,让他本来心理就不是很正常。 在剧情中,他就是那个毁天灭地的反派大变态。 玄钦的变态是真的变态。 不是拿着绳子搞囚禁绑人吓唬的那种,他会笑着弄死你。 他的存在,本就是燕赤皇室所不齿的存在,生于恶的土壤中,必定结出恶的果实。 有时,他都无法控制住自己的举止。 可能是他的灵魂影响,让他做不出任何伤害沈忱的事情。 那就只能去加倍的伤害别人,伤害自己。 沈忱看向他,她的虚情假意救赎不了他。 她没有强迫玄钦,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我不会嫌弃你。” “在你死之前,我都会在你身边。” 说完,她又补充了一句:“不会离开。” 玄钦抬起眸子,他的眼底是空荡荡的,他伸出手,抱住了沈忱。 他很害怕。 好似回到了曾经在冷宫的那段时间。 他一个人缩在冰冷的角落里,整个冷宫都是发疯的弃妃。 她们会把针扎进他的身体里,会哭着抱着喊他儿子,还会忽然变脸对他拳打脚踢。 后来,他亲手杀了冷宫中所有欺辱过他的妃子,那一日,整个世界都是红色。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活下去。 可是他不想死。 他开始接近他父皇的宠妃,设计救了她一次,出了冷宫。 后来,他向狗一样卑微的跟在宠妃的儿子身后。 终于,他有了识字的机会。 他更加的小心翼翼。 可是心底,那血色冷宫,却每晚都会将他折磨的痛不欲生。 他尽力抑制自己心中的凶兽,所有皇子都想要那个位置,他们,争的头破血流。 只有站在最高的位置。 他才不用每日担惊受怕。 他开始暗地里培养自己的势力,选在了他母亲死的那个日子,谋反了。 这个王朝已经腐朽,他明明没费多大力气,就轻而易举的夺了下来。 可是站在最高的位置上时。 已经无人能够在伤害他了,他成了唯一的独裁者。 可他还是不快乐。 他甚至越发的空虚,那血色的记忆还是夜夜折磨着他。 他发现,这么多年,他唯一快乐的时候,就是将冷宫中那些女人杀死的时候。 他有时想去死。 可有时又不知道,他为何要死。 后来,他开始杀人。 看到那些鲜血与凄厉的尖叫声,他胸口的伤口开始慢慢被抚平。 他用别人的鲜血,来治愈自己的伤。 暴君39 就在那时。 他遇到了沈忱。 她闯入了他的世界,他发现,他完全不会厌恶她的靠近。 他喜欢看她那恣意的眉眼,也小心翼翼的掩盖着自己的伤口,可他还是忍受不住猜忌。 随着她陪在他身边越长,他越发恐惧她的离开。 他不敢让她离开他的视线。 可是她还是离开了。 他心中最后一根弦也崩开了。 他彻底放出了心中的凶兽,可当看到被他毁掉的燕赤。 他还是不开心。 他终于决定了,也许死亡才是最好的解脱。 但作恶多端该死的他没死成,沈忱回来了。 死亡到底是什么呢。 沈忱说她不会嫌弃他,可他还是忍不住去想,去害怕。 玄钦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沈忱说她会和他成亲,他还是自私的期盼了起来。 不知道他死后,沈忱会不会难过。 沈忱登上了皇位,她建立了第一个男女平等的国家,不是男尊国,也不是向凤国那样的女尊国。 玄钦觉得,沈忱比他更适合当皇帝。 她比他要勤政爱民的多,在民间也有很多的拥护者。 民间的百姓,都恨不得他去死。 在他们眼里,他确实已经死了。 紫宸殿的那场大火,烧死了暴君玄钦,百姓们都拍手叫好。 他还活着的消息,除了沈忱和小太监,无人知晓。 沈忱给他安排了一个干净的新身份,叫顾明文。 沈忱给他讲了她离开这段时间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 玄钦听的津津有味。 他只知道这个世界上确实有女子为尊的国家,这个国家只是女子当权。 曾经在百年前,有一位叫楚悦的女子,曾一统过多国。 后却因为凤国后主昏庸,凤国四分五裂,男人重新执掌了政权。 凤国最后的势力也退回原来的一国之境。 却也因为那一百多年的统治,将女子的地位提升了很多。 听闻曾经的男尊国,女子要缠足,无法出门,只能居于后宅之中。 而现在男尊国,虽然还是男尊女卑,可是女子却不用在受那等酷刑。 朝庭之中,也会设有少数的女子官职。 因此,因为前人的努力,沈忱并未受到过多的阻碍,她现在当皇帝也已经是轻车熟路。 玄钦大部分时间都躺在床上,只有少部分时间会撑着身体看沈忱处理公务。 若是早知道。 她想要的是皇位。 他直接将燕赤给她就好。 何苦还要兜这么大个圈子。 两人隔着烛火遥遥对视,颇有些岁月静好的味道。 玄钦抿了抿唇。 上前给她披了一件衣服。 沈忱对他笑了笑。 就在这时,小太监却一脸为难的走了进来,趴在沈忱的耳边说了什么。 沈忱皱了皱眉,放下了朱笔,走了出去。 玄钦看着她的背影,胸口不知为何又揪了起来。 她为何走的匆忙,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不到一个时辰,沈忱就回来了。 她说,是她父亲来找她。 可是她回来后,身上带了奇怪的香味,像是女子身上的熏香,可是,又比女子身上的味道要清新一些。 是一种很独特的香气。 沈父从来不会熏香。 她在骗他。 夜半,玄钦就发起了高热。 暴君40 他这具药石无医的身体,已经破败的不成样子。 玄钦烧的迷迷糊糊,他的嘴里不停的喊着沈忱的名字。 太医进进出出,沈忱也熬了一个大夜。 直到丑时的时候,玄钦的烧才终于降了下来。 看到他的样子,沈忱坐在灯光下,失神的望着摇曳的烛火。 她忽然开口问系统:“你觉得我做的过分吗?” 她知道,每个世界,他都会一如既往的爱上她。 甚至,基本每个世界都会为她而死。 是因为爱吗? 可是爱到底是什么,他又为什么会爱上她。 她对他从来都不算好。 甚至说的上恶劣,她会不择手段的完成任务,哪怕知道会伤害到他。 她从来不会在乎。 可他却像一只小狗一样,他的爱很简单,只要停下来摸一摸他的头,他就会开心一整天。 她甚至都不懂,为何有人会愿意为了爱而去死。 人类真的是一种奇怪的东西,在人间待久了,她也难免会沾染人间烟火。 系统想了想以前宿主的所作所为:【不过分】 沈忱笑了笑。 她走到玄钦的面前,伸出手,一阵光没入他的脑袋。 “我虽不知道为何你每个世界都会跟着我。” “但下个世界,别来了。” “我给不了你想要的东西,跟着我,只会给你带来无尽的痛苦。” 玄钦紧闭着眼睛,他痛苦的挣扎着,可是却还是清醒不过来。 他的脸上,滑落了一丝泪痕。 沈忱伸出手擦去他脸上的泪。 却发觉,那束白光忽然反了回来,她没能结印成功。 沈忱的眼神暗了暗,她很想强制的看看他身体的灵魂到底是谁。 她看了看玄钦的脸,却没有再次出手。 她可能也被玄钦的疯病传染了。 竟对他生出了怜悯之心。 沈忱浅浅的笑了起来,她站了起来,黎明破晓,外面已经渐渐亮了起来。 她没有再看玄钦一眼,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这个世界她不喜欢,她想要快一点结束了。 她去天牢看了恒郁,他身上脏兮兮的躺在草席上,阴暗潮湿的牢房之中老鼠与蟑螂四处乱爬。 恒郁似乎也察觉到有人来了。 看到沈忱,他目光复杂,声音冰冷。 “你怎么来了。” 她没死,她不但没死,还策马一箭将他射下了马,将他陇西的将士们杀了干净。 她身着白衣,青丝只由一根木簪高梳起,是他最爱的那副简单干净,肆意不羁的模样。 恒郁是爱她的,可是此时,他更加的恨她。 他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联合凤国,自己登上皇位。 沈忱,从来都是一个向往自由的小女孩。 她什么时候变成了利欲熏心的政治家。 若不是亲眼看到她穿了龙袍,他都不会想到,那些狱卒口中的女皇,真的是她。 他一无所有了,可是毁掉这一切的,是他最爱的人。 他不懂,为何沈忱会变成这个样子,也不懂,事情怎么就发展的这么魔幻。 一切就好似一场梦一样。 沈忱笑了笑,来看一看你。 “阿郁。” 恒郁有些恍惚,他已经很久都没听到沈忱这样叫他了。 暴君41 与沈忱一起闯荡江湖的日子,是他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 可是,现在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但是,这不意味着他不能东山再起。 他脸上漏出温和的笑意。 “忱儿。” 两人对视,就好似回到了曾经郎情妾意相爱的时候。 恒郁心中焦躁难安,他现在只想出去。 只有出去了,才能谋划,才能夺回一切。 被女人打败。 哪怕是沈忱。 这对他来说也都是一个耻辱。 他伪装着,哪怕穿着脏乱的囚服,也掩盖不住他的风华。 好似有的人,天生就该站在高处闪闪发光。 “忱儿,你是来接我出去的吗。”他那双深情的眸子好似汪洋大海能够溺死人。 若不是在城破那一日,他看到沈忱,只是震惊一下,就毫不犹豫对她出手,沈忱还真的会感觉他对原女主有多么的用情至深呢。 他喜欢原女主吗? 喜欢。 但是,他更爱江山。 他为了江山可以舍弃美人。 既是如此,又为何要装出一副深情的模样来恶心人呢。 沈忱看向他,漏出了一个浅浅的笑。 “不是。” “恒郁,你骗了我,你妻妾成群,儿女双全。” “我是来告诉你一个消息的。” 恒郁看着沈忱那张没有什么情绪的脸,他脸上的笑容一僵。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瞒不住的。 他也不认为这些有什么。 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娶妻生子了不是很正常吗? 而且,他还是一国储君。 但是他还想解释:“那些女人不是我喜欢的。” “我娶她们,只是为了平衡朝堂。” 狱卒搬来椅子,沈忱理了理衣服,坐了下去。 “可当我曾经问你是否娶妻的时候,你说并未。” “还说,你未来的妻子,只能是你心爱之人。” “而后,你就与我互换了信物,说以后会回来娶我。” “若我当初知道你已经成家,定然不会和你有丝毫可能。” 恒郁自知理亏。 他自然知道,像沈忱那么骄傲的人。 定然不可能与其他人共事一夫。 “可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沈忱大笑了起来,这是她在这个世界听到最好笑的笑话。 若不是他的故意欺骗,原女主又怎会落得那样的下场。 沈岚固然可恶,可是真正的罪魁祸首还是恒郁。 他表面上温润如玉,实则狂妄自大,自以为能将一切都玩弄在股掌之中。 他所谓的爱,是最廉价无用的。 他若是真的爱原女主。 又怎么会分不清沈忱与沈岚的区别。 他自以为是的深情,不过是感动自己罢了。 沈忱看着他,充满恶意的说道。 “要告诉你的消息就是,你的妻子和孩子都死了,还有你的父皇母后,你陇西皇室的所有人,无一生还。” 【恭喜宿主完成剧情任务:亲眷皆惨死。】 成王败寇,斩草不除根,等着春风吹又生吗? 更何况,他身边的那些女人和他的母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原女主在他的后宫时候,因为给沈岚当挡箭牌,明枪暗箭受了不少。 本来亡国的前朝女眷是要沦为军妓的。 可是,许是原女主的那段记忆太过可悲。 她废除了这条法规。 暴君42 稚子确实无辜。 可是稚子长大后,卷土重来,引起战争杀伐中失去生命的人也无辜。 凤国新任国君手段凌厉,派人做的也干净。 恒郁的脸色瞬间白了,他看着沈忱,从牙缝里挤出声音:“你说什么?” “你的妻儿与父母兄弟都死了。” 恒郁站了起来,他情绪激动的猛地朝沈忱扑过来。 “放屁!” 他在也无法维持表面上温润气质,表情扭曲的有些吓人。 可沈忱却好似被取悦到了一样,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情真意切。 原女主的父兄,被恒郁斩于马上,鲜血溅了痴痴等待他的沈忱一身。 她的母亲被拖出来,在无数男人身下被折辱,最后也被一剑穿透了胸膛。 沈忱亲眼看着自己的家人,一个一个死在自己面前。 看,他也会痛。 恒郁歇斯底里的吼叫着,整个人都失去了理智。 沈忱看着他:“你放心,我不会杀你,毕竟我不是你那样冷漠无情的人。” “虽然你已经被别的女人玩烂了,但我还是会把你纳入我的后宫之中。” 恒郁看着沈忱的红唇一张一合。 他双目赤红,恨不得食其血肉。 “你做梦。” 他脏兮兮的脸上闪过一丝讥笑。 “沈忱,你凭什么这么报复我。” “你不是也另嫁他人了吗?燕赤的皇帝为了你,连皇位都不要了。” “你也别背叛了我。” 沈忱漫不经心开口:“你不是说,你知道我是被迫的吗?” 恒郁看着沈忱脸上的满不在乎,他也彻底破罐子破摔了。 “我不在乎?” “你连自己的贞洁都守不住,我怎么可能不不在乎,我只是为了……” 沈忱勾唇,替他说了出来:“为了我外祖父的藏剑山庄,为了利用我外祖为你所用,替你铸造兵器。” 恒郁的脸色黑了黑。 她一切都知道。 他咬牙切齿的看着沈忱,他一定要杀了她。 贱人,毒妇。 曾经无比相爱的两人,现在都恨不得弄死对方。 他疯狂的撞击着牢房门。 竟因为他的蛮力,门上开始摇摇欲坠起来。 周围的狱卒要上前,却被沈忱制止了。 她就看着恒郁破门而出,朝着她冲了过来。 他形如疯魔,朝着沈忱脆弱的脖颈伸出了手。 沈忱没有躲避。 沈忱站了起来,在他扑过来的那一瞬,身下的椅子就狠狠的砸在了恒郁的身上。 实木的椅子瞬间四分五裂,木刺扎入他的身体里。 鲜血直流,恒郁瘫倒在地。 沈忱将手中仅剩的椅子腿扔到一旁。 “带下去医治,不死就行。” “是。”恒郁被侍卫们拖了下去。 第二日,沈忱的后宫有了第一位男妃。 玄钦知道了这个消息。 他的病情又加重了几分。 甚至,他开始用簪子偷偷的扎自己的手臂,看着一个又一个的血洞,身上的痛却依旧掩盖不住心底的痛。 他不敢让沈忱知道,在她来之前,他用步厚厚的缠了好几层。 沈忱来的时候,他就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 可是还是被沈忱闻到了血腥味。 她扯开他的袖子,看到他手臂上密密麻麻的伤口。 暴君43 总是波澜无惊的脸上终于染上了几分怒意。 玄钦脸色苍白,眼中如同死灰,曾经妖冶的面容都失了颜色。 他抽回自己的手臂,无力的笑了笑:“不小心弄的。” “你别担心,我没事。” 他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了沈忱一眼:“我以后不会了。” 你不要不要我。 别再一次丢弃他。 沈忱命人送来金创药,亲自拉着他的手,给他的手臂上了药。 看着深可见骨的伤口。 沈忱轻柔的给他包扎着。 “这段时间,你的身份不知道被谁泄漏出去了。” “大臣们不同意我与你成婚。” “你需要一个挡箭牌。” 沈忱顿了一下:“他是陇西的太子,他的身份比你的还要敏感,没有人会比他更合适。” “当屋子暗的时候,当你想开窗,大家都不会同意,可当你想要将屋顶拆掉的时候,他们又会愿意开窗了。” 玄钦目光抬起头看着她。 沈忱将给他包好伤口多余的纱布剪了一下,继续说道。 “我不喜欢他,也不会为了他而不要你。” 玄钦扑进了沈忱的怀里,呜咽出声。 他的哭声难听的很。 沈忱摸了摸他的脑袋:“傻瓜。” “你以后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不要憋在心底,来直接跟我说。” “我一直都在。” “不会不耐烦,会一直陪着你。” “下次不可以在自残了。” 她记得,对于玄钦这种焦虑型依恋,话一定要要全说清楚,要鼓励要顺着。 不然他就会一直自己猜忌。 沈忱又低声安慰他许久。 终于,玄钦的情绪慢慢平静了下来。 他抽泣了一会,十分宝贝的端出来一个盒子。 里面是丑陋扭曲的面团子,看起来像是个什么小动物的模样。 沈忱没看出他做的是什么,只能装模作样的夸奖:“这狗捏的真像,栩栩如生。” 她尝了一口,放的有些凉了,可味道不算难吃,但也好吃不到哪去。 玄钦看了看她,声音嘶哑:“这不是狗,是兔子” 他指了指面团上两个看不出来的面条:“这是兔耳朵。” 沈忱十分捧场的又吃了一个:“真好吃,是阿钦做的吗,阿钦真厉害。” 玄钦笑了笑,他看着沈忱吃他做的东西,拿起帕子轻轻的咳了咳,却扯到了手臂上的伤口。 他试探着又抱住了沈忱。 沈忱没有躲开,而是伸手揽住他的细腰。 玄钦娇气的看了一眼沈忱:“疼。” 沈忱发觉,那白色的纱布又渗出了鲜血,只能重新给他包扎。 他把沈忱没吃完的那个几个面团子塞进了自己口中,因为沈忱这段时间的强制投喂。 玄钦脸上终于长出了一点肉。 他让沈忱给他打造了一个面具,遮住了半边脸。 他偷偷的去过恒郁的宫殿,看到他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 只是看了一眼就走了。 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身上也没有沈忱所能图的东西,她没有理由骗他。 可他还是忍不住。 好似只有亲眼看恒郁一眼,才能真正放下心来。 沈忱大部分时间都跟他待在一起,可却在外面放出消息,说要立恒郁为男后。 不出所料,众位大臣皆是反对。 恒郁乃陇西太子,他怎么能成为男后。 暴君44 而恒郁醒来,却发觉自己胳膊被沈忱打断了。 他被幽禁在了皇宫之中,那些宫人叫他恒侍君,他没想到,沈忱竟然真的如此侮辱他,将他收入了后宫之中。 他堂堂八尺男儿,怎能做男妃。 这是对他莫大的羞辱。 沈忱怎么能如此对他。 她变了,变得他都不认识她了。 沈忱知道恒郁醒来后,求着见她的时候。 只是浅浅的勾了勾唇。 玄钦竖起耳朵听,面上却装作毫不在意的模样。 他喝下碗里黑漆漆的药,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他无时无刻不想与沈忱贴贴。 虽然因为他的身体问题,两人在也不能行夫妻之事。 可他只要待在沈忱的身边。 他就感觉十分安心。 他像是被磨平了所有棱角,整个人安安静静的,不争不闹,也很少说话。 他大部分时间都感觉十分困倦。 因此,大部分时间都躺在床上,他能感受的到。 他的生命在一点点流逝。 无论多么金贵的药物,都留不住他。 他确实作恶多端。 杀了无数人,他们有男有女,有善有恶,有的罪有应得,有的却无辜至极。 所以,一切都是有因果的。 沈忱最终都没去看恒郁一眼。 可是什么金银财宝都往他宫殿里送,营造出一副很宠爱他的模样。 大臣们终于退步。 他们宁愿沈忱立换了新身份的玄钦为后,也不愿意沈忱直接与恒郁成婚。 知道这个消息。 玄钦笑了笑,却连笑都要耗费极大的力气了。 太医说他还有三年寿命。 可是玄钦知道,不到三年了。 他的身体他自己知道。 他忽然不想跟沈忱成亲了。 他去见了恒郁,在他的宫殿里待了一下午。 没有人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 最后,玄钦是被抬着出来的,他的头上,脸上,满是鲜血,整个人也奄奄一息了。 他命令宫人,不允许告诉沈忱。 他缓缓的闭上了双眸,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 而恒郁那时,手中握着烛台,一脸的惊恐。 沈忱收到消息的时候,玄钦的尸体已经凉了。 玄钦没给她留下任何一句话。 他就死的那样,悄无声息的。 沈忱没有去问,他们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 直接将恒郁扔进了军营。 他长得好看。 军营里好龙阳之癖的人不少。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玉臂千人枕】 【任务完成度:80%】 沈忱再去看他时,恒郁躺在草床之上,满身脏污,鼻青脸肿,看不出丝毫曾经风华绝代的痕迹。 在他充满怨恨的视线中,沈忱一刀结果了他。 因为沈忱强行逆转了他的命运线。 且以极快的速度完成了任务,因此,恒郁的气运未决。 死是死透了。 大气运之人,哪怕这样都未曾消耗殆尽。 一般这种情况。 他会重生。 沈忱直接抹了他的记忆,送他入了轮回。 【任务完成度:100%】 是否脱离小世界,沈忱点了是。 她回到了系统空间,却没有立即投入任务之中。 而是将系统抓了过来。 打开了它的控制面板,双指快速的在上面翻飞。 无数广点在面板上快速闪过。 这个世界的玄钦很疯。 他在用自己的命来断送沈忱未来和恒郁的一切可能。 暴君45 在他眼里。 恒郁对沈忱来说终究是不一样的。 他不想三年后再死,死的时候骨瘦如柴,丑陋无比。 三年的缠绵病榻时光,足以消耗掉沈忱为数不多的耐心。 他想,在她最喜欢他的时候死。 这样她就会永远的记住他的好。 可是他又害怕,他死后沈忱会重新喜欢上恒郁。 所以他故意说了一些话刺激恒郁,让他对他动手。 他没能跟她成亲,确实心中遗憾。 可是他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曾经的暴行会给沈忱带来什么。 他不想因为他,让沈忱受全天下人的谩骂。 他想了很久。 最终决定了。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选择离开了人世。 沈忱快速浏览着面板上的信息,却发觉,她无法查到玄钦这个人。 又是一个大人物啊。 只是不知道是何方神圣。 身份层层加密。 沈忱没有找到有用的信息,她便顺便升级了一下系统的功能。 然后关闭了面板。 其实每个小世界如果只做任务的话,都是有技巧且极好完成的。 沈忱是享受完成任务的那个过程的。 可是玄钦,就是一个变数。 控制面板上,是这个小世界的完成情况,和所谓的恶女改造值。 任务完成度是百分之百,可是恶女改造值却不但没有降低。 还升回去了百分之三。 系统都要哭出来了。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它竟然发现自己从a级系统升级成了s级。 这就以为着,它们能选择的小世界不仅仅局限于虐文世界。 还可以选择其他小世界了。 而且,还能赚到更多的积分和小世界起运什么的。 它眼泪汪汪的看着沈忱。 【宿主,是你给我升级了吗?】 按照正常的速度,它升级到s级系统不知道还要完成几百个小世界。 开心之余,系统又又些惶恐:【宿主,你偷偷给我升级,主系统不会发现吧。】 沈忱声音冷漠:“不会。” “去做任务。” 下个世界,她定然要扒下玄钦的皮子,看看里面的灵魂到底是谁。 如果沈忱不特意设置,系统投放的世界就是随机的。 沈忱也蛮喜欢这种开盲盒的感觉。 才更有意思。 可她没想到,这个世界的盲盒,开出了一个大惊喜。 沈忱坐在椅子上,摸了摸自己平坦的的胸。 手指向下探去,二两不属于她的肉极其有存在感。 “啊!”女人迅速捂住了眼睛。 她没想到,总裁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竟然做这种事情。 沈忱清冷的目光扫了过去。 穿着职业西装的女人瞬间闭上了嘴。 沈忱轻抿薄唇,嗓音清透低沉,像古欧洲优美的大提琴演奏。 “出去。” 女人脸色红了红,将文件放下,连忙退了出去。 这个小世界,沈忱穿成了一个男人。 她拿出手机,看了看自己英俊潇洒的男主标配脸。 她穿成了这个小世界的男主。 这是一个现代小世界。 现代小世界里,十个男主八个霸道总裁。 十个总裁九个金融巨鳄,八个不近女色,七个烟草味,六个洁癖,五个失眠,四个家族联姻,三个残废,但遇到女主之后全好了。 他们四个姓顾,三个姓沈,两个姓傅,一个姓陆。 沈忱现在就是一个霸道总裁。 一个眼里有着三分讥笑,三分薄凉,四分漫不经心的扇形统计图霸总。 末世重生,沈少的甜宠小作精1 这个小世界不是一个古早虐文世界,而是一个披着末世皮子的玛丽苏甜宠小世界。 前世,那个男人宠她入骨。 可是陆浅月却只想逃离。 后来末世来临,她却被丈夫和小三亲手推进丧尸群里。 她死了,她的灵魂却游荡在了这个世界上。 她看到那个已经成为一代霸主的男人,跪在地上红了眼眶。 他抱着她的尸体,踏过尸山血海。 亲手将害她的渣男贱女杀死。 他痴痴的摸着她的头,在血红的雨水下,深深的吻了下去。 陆浅月才知道,原来沈忱这个男人,竟然爱惨了她。 可她却把鱼目当珍珠,为了黎长空那个男人,背叛了他,还在末世刚来临的时候,差点害死他。 她的鲜血溅到祖传的玉佩上,玉佩发出耀眼的红光。 她重生了。 她重生回了末世开始前的前三个月。 这个时候,她还没背叛沈忱。 这一世,她一定会乖乖跟在沈忱的身边,做他的笼中雀,心尖宠。 男人嘶吼着将陆浅月压在身下,双目赤红:“该死的女人,我不会放你离开。” 陆浅月勾住了男人的脖子,软软的叫了声:“老公!” 男人愣住了,掐住了她的腰。 “乖,再叫一声,命都给你。” 末世后,她手握空间灵泉,背靠大佬沈忱,一路虐渣升级打怪。 被沈忱宠宠宠。 无论想要什么,哪怕是天上的星星,沈忱也愿意为她摘下。 沈忱接收完剧情,面无表情瘫坐在椅子上。 她现在就是那个负责宠宠宠的霸道大佬帝少沈总。 男主的记忆,和剧情有些偏差。 他是帝国第一大家族唯一的继承人,可是有一夜,他的房间忽然闯进一个女人。 她把他当成了牛郎。 哪怕她长得平平无奇,身材扁平,可是沈忱却好像中了邪一样。 觉得她无比的美味。 他像野兽一样与她缠绵:“小野猫,你可真让我满意呢。” 第二日。 那女人就逃离了。 沈忱无缘无故睡了一个女人,他感觉自己像疯了一样。 他是有未婚妻的,他与未婚妻说不上相爱,却也是自小一起长大,相敬如宾。 而且自小受过良好教育的他。 想破脑袋也想不清楚自己昨夜为什么像着了魔一样,还说出了很多奇怪的话。 他只想着自己可能做了一个噩梦。 毕竟一切都是那么魔幻且不真实。 那个女人怎么会出现在酒店的最高层。 他的保安们都是死的吗? 而且,又消失的那么悄无声息,没留下一点痕迹。 他去查了监控,可是作日监控却恰好坏了。 沈忱以为,他是因为要和戚凝霜结婚了,所以才会想太多,杜撰出了一个莫须有的女人。 可是,当他回去上班的时候。 却发现站在前台那如白开水一样的女人。 他又像疯了一样,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朝着女人走了过去。 露出了邪魅的笑容:“小家伙,为什么要逃,你是在跟我玩纯情吗?” 在无人的电梯里,他把女人壁咚在角落里,捏着她的下巴吻了下去。 “做我的情人,直到我玩腻为止。” 末世重生,沈少的甜宠小作精2 看着女人脸色通红瘫倒在他身上,沈忱眼神微暗:“真是虚伪的小东西呢。” 自那日后,他就好似被下了蛊一样,日日往她身边凑,恨不得将世界上所有好的东西都送给她。 还像个臭流氓一样对她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可是那个女人明明也十分享受,却还要一脸被他逼迫的模样。 他日日和她厮混。 最后还是被戚凝霜知道了,戚凝霜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似是不理解他为什么放着她那个一个一米七,前凸后翘长相绝美的大美女不要,反而和一个五官扁平,身材普通的女孩疯狂痴缠。 她愤怒的把缩在他怀里的陆浅月拽了出来,打了她一巴掌。 沈忱怒了。 冲冠一怒为红颜。 竟然敢动他的女人。 哪怕是他的未婚妻也不行,他直接取消了和戚凝霜的婚礼。 还差点将戚凝霜家里搞破产了。 最后,让曾经嘲讽陆浅月是小三野鸡的戚凝霜给陆浅月洗了一个月的脚。 才放过了戚家。 陆浅月负责闯祸,他就负责在后面善后,帮她啪啪打脸。 沈忱将陆浅月宠成了无法无天的小作精。 她一直对他没有什么好脸色。 可是沈忱却越发的离不开她。 偶尔清醒,沈忱觉得定然是陆浅月对他做了什么。 他想要杀了她。 可是却每次掐在她颈间的手都会变成细细密密的吻。 后来,末世降临。 金钱沦为废纸,丧尸围城,人性的黑暗开始萌芽。 很多人觉醒了异能。 可是沈忱却一直没有,但他靠着自己超高的智商和玩弄人心的能力,还有非常人的武力值。 也尽可能的保护好陆浅月。 在水比金子都要值钱的末世里,他每日出去找物资,陆浅月洗澡都是用的矿泉水。 可是,令他没想到的是。 她还是背叛了他。 他所在的队伍和另一个队伍相遇了,渐渐的被他养的白白胖胖的陆浅月立即就和那群被末世搓磨的不成样子的女人对比开来。 本来只有五分的容貌也开始容光焕发起来。 那个队伍的队长是一个有着强大异能的男人。 他叫黎长空。 他为了救陆浅月被丧尸咬了,可是陆浅月却毫不犹豫的离开了他。 她带走了他收集的所有物资和他队伍里的人,投靠了黎长空。 把他扔进废弃的屋子里自生自灭。 可是,最后,他却没没死成。 还因祸得福觉醒了最强的雷系异能。 他慢慢强大起来,根据曾经的威严势力和他现在自身强大的能力建立了基地。 他的基地越来越有名,也越来越大,吸引了无数异能者前来投奔。 黎长空也在其中。 在离开陆浅月的这段时间。 沈忱感觉自己的智商都恢复了。 他无比确定,他会诡异的被陆浅月所影响,他会无条件的满足她一切的需求。 他本以为,他终于摆脱了陆浅月。 可是,在得知黎长空和陆浅月踏入基地的那一刻开始。 他就又疯了。 他开始偷偷的出现在陆浅月的面前。 可她好像很习惯跟着黎长空给他做贤妻良母。 她不愿意做被沈忱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却愿意去做给黎长空洗衣做饭的老妈子。 末世重生,沈少的甜宠小作精3 沈忱也开始摸索出一些规律。 只要他装出一副十分深爱陆浅月的样子。 他就不会被控制住。 他开始不远不近的跟着陆浅月,装作深情模样。 陆浅月心中跟明镜似的,可她还是享受着沈忱对她的好,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当束缚沈忱的那力量消失时,他就会逃也似的离开。 他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他开始出去做任务,一做就是一个月。 果真,离开陆浅月,他的世界就自由了很多。 可是,令他没想到的是。 最后一次任务,黎长空竟然把陆浅月带过来了。 黎长空还和一个女人当着黎浅月的面暧昧。 直接把黎浅月气疯了。 她五官扭曲着想去打黎长空和那个女人。 却被他们推进了丧尸群里。 黎浅月死了,沈忱彻底松了一口气。 他还不曾开心,他就又被控住了,他竟然抱住了那个女人被丧尸咬的血肉模糊的尸体。 就那样吻了上去。 沈忱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可是他却没有办法控住自己的身体,他看着他亲手杀了黎长空和那个女人。 本来,他以为,一切终于要全部结束了。 却不曾想。 这一切不过是噩梦的开始。 一切竟然都重新来过,他被陆浅月胸口那诡异的红光吸了进去。 他回到了末世开始前三个月。 而陆浅月那个女人也忽然开始对他殷勤起来,她那张无颜的脸和那扭捏作态的语气叫他老公。 沈忱感觉,这一切比让他吻她的尸体还要恶寒。 救命,谁能来救救他。 沈忱开始尝试自杀,想要逃离这恶心的循环。 可是,哪怕他成功自杀了,他还是会回到末世开始前三个月。 沈忱彻底心如死灰。 他看到自己的身体又开始像上一世那样,像狗一样跟在陆浅月的身边。 做她装逼的的工具人。 人,他来杀。 活,他来干。 名,她来享。 沈忱发现,陆浅月这个女人也重生了,不仅如此,她有时还会无缘无故的失踪。 再次出来的时候。 她整个人就好像脱胎换骨了一样。 平淡的五官开始闪闪发光,粗糙的皮肤像剥了壳的鸡蛋。 她还会弄一些奇怪的东西给他喝。 他的异能就像做了火箭一样框框往上升。 可是沈忱却一点也不开心。 他不过是一个工具罢了,一个负责宠黎浅月的工具。 无论他怎么尝试,他都逃脱不掉命运的束缚。 后来,他就躺平了。 爱咋咋吧。 他像个旁观者,看着自己的身体干尽霸道宠溺之事。 他开始无限的轮回。 重复着机械性的动作,带着每一世的记忆。 他愿意付出全部的灵魂之力,只求她能给他一个痛快。 让他去死吧,他不想再听到陆浅月这个名字了。 简直是他挥之不去的噩梦。 沈忱那俊美的眉眼慢慢的蹙了起来,像是欧洲旧贵族一样优雅好看。 男女主行为,不做评价。 只是沈忱不想睡女人。 她穿过来的时间还算早,是第二世女主还未重生之前。 现在,男主还不认识陆浅月。 就在今晚,男主就要开始食之上瘾了。 沈忱能感受到心中浓浓的渴望,她今夜想住在那个总统套房。 末世重生,沈少的甜宠小作精4 沈忱薄唇微微勾起,她抬起手,掀开袖子。 在手臂上随意的抓了一把,在她的手臂里扯出了长长的白色透明丝线。 这些,就是让原男主无法控制自己的东西。 牵情丝。 高端的小世界气运之子总会觉醒自我意识,偏离小世界原定剧情。 天道为了控制气运之子。 会以气运化为牵情丝从而来控制觉醒的气运之子。 沈忱把那些白色的透明丝线团成一团,扔进了系统空间。 这些可都是好东西。 沈忱站了起来,一米八九的身高身体修长均匀,笔直的西装穿在她身上颇有些斯文败类感觉。 沈忱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 他的手机亮了一下,沈忱的长指漫不经心的在上面滑着。 是戚凝霜发来的消失,说明天想请他去她家里做客。 沈忱眉尾微扬起,回了一个好。 她看了看堆积成山的文件。 在遇到女主前,男主就是个工作狂,还是一个冷漠无情的大boss。 沈忱摆烂的往文件上一趴。 有个屁用。 末世就要来了,她赚再多的钱,到时候也只是消散在世间的一串数字。 系统没发任务,沈忱不打算去那个酒店。 她又不能跟女主睡。 女主的脸,不在她的审美之上,而且,她不是双。 皇帝,真的是狗都不当。 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 还要天天跟那些有八百个心眼子的大臣们勾心斗角。 沈忱还是喜欢这个小世界。 当然,更喜欢一年后的末世。 她推开门走了出去,刚刚闯进来的的那个小秘书敢忙低下头。 心中默念,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我什么都没看到。 沈忱刚想告诉她取消今夜的行程。 那小秘书就抢答了:“我什么也没看到。” 沈忱一时有些忍俊不禁,她那双天生温柔多情的眸子对着小秘书笑了笑。 小秘书看直了眼。 她从未见过自家总裁笑的如此温柔过,他的身上好像笼罩了一层圣洁的光,她都要溺死在他的眼中。 怪不得总裁被评选为帝都女人最想嫁的男人榜首。 呜呜呜,好好看。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男人。 戚小姐真是太幸福了。 沈忱抿了抿唇,收了一下自己的魅力。 “晚上我有事,取消晚上的行程。” 小秘书虽然花痴了一些,但是反应力和执行力还是不错的。 沈忱走到电梯前。 有些不理解为什么陆浅月会成为女主。 眼前这个识时务懂进退的软萌小秘书,都比陆浅月更适合当这种霸宠小世界的女主。 沈忱身边,除了陆浅月,可以说全是美女。 在陆浅月重生前,她并不喜欢沈忱,可是她还是要为沈忱身边的女人吃醋。 最后,原男主为了宠她。 辞退了那个小秘书。 把身为前台的她提拔了上来,可是陆浅月什么都不会。 她知识储备浅薄也就算了,还喜欢多管闲事,表现自己。 因此搞砸了公司不少大单子,还得罪了很多人,也给沈忱惹了不少麻烦事。 可她丝毫不认为自己错了,她只会对着原男主发脾气和呜呜呜的哭。 这个傻白甜女主只有傻,没有甜。 沈忱只是看着男主那些记忆,就觉得无比心累。 末世重生,沈少的甜宠小作精5 爱情确实不应该因为身份而被捆绑戴上枷锁,可是他从头到尾就没爱过陆浅月。 美好的现代生活,从摆烂开始。 沈忱眼睛酸痛的厉害,原男主昨晚熬了个大夜谈项目。 沈忱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不愧是小世界男主。 昨天熬了一夜,今晚还能和女主奋战到天亮。 她不行,这具熬了大夜的身体让她感觉下一秒她就要猝死了。 沈忱觉得自己必须找一个地方好好睡一觉。 酒店是肯定不敢住了。 毕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闯进来个女主。 沈忱身为帝都霸总,出门都是有管家随行的。 管家得知他下楼了,早早在公司下面等着。 “少爷。” 管家三四十岁,看上去保养的很好,头发梳得板正油亮,手上还带着白手套。 看上去不苟言笑,实则说话温和有礼。 让人心生好感。 剧情里,这个管家对沈忱倒是不离不弃。 只可惜末世开始的第一天就死了。 沈忱模仿者记忆中男主的样子,整个人又狂又傲。 “回沈家。” 管家从不质疑沈忱的决定,他低下头:“是。” 沈忱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在一众公司少女们的尖叫声中,钻进了管家早就开过来的车中。 可能是为了凸显对女主的宠宠宠。 这个世界不是一般的玛丽苏。 沈忱摩挲了着自己光滑的下巴。 有点小牛逼。 身为一个甜宠小世界里标准的霸总,最好的状态就是无父无母,长相英俊,富可敌国,器大活好,眼里心里只有女主一人。 这些,沈忱都符合。 沈家位于一片很大的庄园之中。 加长版豪车在里面开了很长时间,才终于开到了沈忱所居住的主楼之中。 管家早早的下车,细心的给沈忱打开车门。 恭敬的好像沈忱救过他的命。 家中雇佣的仆人纷纷站在两边:“欢迎少爷回家。” 沈忱看了一眼他们。 面上波澜不惊,可是已经想要用脚趾扣出一个魔仙堡了。 沈忱抿着唇,朝着里面走去。 有下人来为她换鞋脱衣。 比她上一世当皇帝还要得劲。 只是,沈忱有些不太舒服,让那些人全都退了下去。 剧情中,这些都是给女主享受的。 也是给女主装逼用的。 她逛街看中什么衣服,沈忱就大手一挥把整条街都买下来。 成堆的女佣保安站在两边,手中拿着无数袋子。 整个商业街都是女主的衣柜。 沈忱浅吃了几口东西,就找到了自己的房间,躺了下去。 虽然吃完饭就直接睡觉对身体不好,容易积食。 可是沈忱真的太困了。 她敷衍的洗了个澡,将窗帘拉上,灯闭上,整个屋子里黑漆漆的。 沈忱缩在冰冷的被窝了。 她的脑海中忽然闪出那人的脸。 她秋冬怕寒,都是他将身上的衣服脱的只剩中衣,将被窝捂热乎乎后。 才让沈忱上床。 后来,他的身体破败了,就在也捂不暖被窝了。 他知晓沈忱畏寒。 甚至都不再敢肆无忌惮的钻进她的被子里搂她的腰了。 两人也开始同床异梦。 末世重生,沈少的甜宠小作精6 当被抛弃的恐惧盖过对依恋的渴望时,人会有两种态度;对于可能得不到的东西,就疏远;对于能够得到的东西,就占有。 还是现代好,不用人暖被窝,有空调。 沈忱盖上被子,闭上了眼。 再次醒来。 没有什么是比舒舒服服的睡一觉更让人心情愉悦的事情了。 她起来后,看了一眼手机,已经是上午十点了。 她的小秘书给她打了很多个电话,因为她设置了静音,根本没听到。 沈忱在床上玩手机玩到十二点,才去洗漱。 吃了一点东西后又换了一个房间继续玩手机。 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并不低,虽然还达不到全息那种地步,可游戏设置的十分精美。 沈忱氪金氪了一下午。 到了晚上才想起来,她昨天好像答应了戚凝霜让她晚上去她家吃饭。 沈忱放下手机,果然,游戏最会消磨时间。 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管家早已经在外面等候了。 沈忱看向站的笔直的男人。 这也太贴心了。 自动安排好行程,她什么都不用说,也什么都不用干。 这样的管家,必须涨工资。 沈忱和戚凝霜的婚约是沈忱那早死的父母定下的。 两家是世交。 可是在剧情中,为了陆浅月,沈忱下手没有丝毫的犹豫。 逼的两个半白的老人,跪在陆浅月面前认错。 最终,陆浅月“心善”,提出只要戚凝霜给她洗一个月的脚。 她就放过戚家。 沈忱舔了舔唇,目光望向窗外,恰好阳光洒下满地金线,整个城市都生机勃勃,欣欣向荣。 美好的人间烟火气。 只可惜,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就都毁了。 无人知道,末世降临是怎么一回事。 就忽然有一天,太阳消失了三个小时,在这三个小时里,天空下起了红雨。 而被红雨浇过的人,一部分变成了只会嗜血食肉的活死人,而另一部分人则会激发出异能来。 而没被红雨淋过的人。 则既不会感染丧尸病毒,也不会激发异能。 像沈忱这种被丧尸咬了,没有变成丧尸,反而激发异能的人,简直少之又少。 世界还如此清新。 沈忱开着车窗,浅吸了一口气。 艹,全是汽车尾气。 她黑着脸又将车窗关了上去。 这个世界发展的太过缓慢了,这个小世界的天道不像是一个老实的。 毕竟都能用牵情丝来束缚男主了。 它应该想尽快孵化成高级小世界,所以剑走偏锋。 毕竟,太阳消失,天降红雨,在一个现代社会里,只出现在小说之中吧。 算算时间,快要到上面人修剪的日子了。 现在不止人卷系统卷,小世界的天道也卷。 这个小世界确实有些古早低级了。 处在危险的边缘。 管家很熟悉戚家,车子七拐八拐,最终还是到了。 沈忱迈出她的大长腿下了车。 就看到身材火辣的戚凝霜言笑晏晏的看着沈忱。 这是沈忱最准时的一次了。 她上前一步,对着沈忱小声开口:“陪我演一下戏。” 说着她就笑着挽住了沈忱的胳膊,一副十分亲密的模样。 末世重生,沈少的甜宠小作精7 沈忱漫不经心的随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 戚家父母应该是害怕两人关系不好,因此一直在上面看着。 沈忱十分配合的没有动,对着她漏出一个颠倒众生的浅笑。 在戚父戚母看不到的地方,戚凝霜紧紧的皱了一下眉。 “你今天抽什么风。” 沈忱勾了勾唇:“抽的东北风。” 戚凝霜狐疑的看着沈忱:“一会在我爸妈面前被露了馅儿。” “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我知道我貌美如花智商超群,你爱上我也很正常。” 她试探着开口,时刻观察着沈忱的表情。 沈忱抿了抿唇。 戚凝霜是喜欢原男主的,她眼底的小欣喜和爱意根本遮掩不住。 当一个人心中有另一个人时,他的眼睛会像闪耀的星星一样。 原男主与戚凝霜自小一起长大。 两人虽然是未婚夫妻关系,可是原男主对她没有一点的男女之情。 可以说,他对所有女人都没有感情。 他的感情,是未来留给女主的。 沈忱根本不可能娶她。 有些事情当断不断,比受其乱。 沈忱浅笑着,说着最无情的话:“你多思了。” 沈忱直接开门见山:“我觉得我们并不合适,我也不是那个可以陪你走入婚姻殿堂给你一生陪伴的人。” “我们退婚吧。” 戚凝霜的笑脸唰一下白了下来。 但身为的大小姐的骄傲让她无法去低三下气去求沈忱,让他喜欢她。 其实她一直都知道。 沈忱从未对她动过心。 哪怕只是一点点。 她像一只骄傲的小孔雀,高傲的扬起头颅:“你已经决定好了,是吗?” 沈忱点了点头。 脸上带着歉意。 戚凝霜笑了一下:“我能知道原因是什么吗?” 沈忱看着她固执的小脸。 喜欢与不喜欢,哪会有什么原因。 可是,对于这种这种好看的女孩子,她还是比较怜香惜玉的。 她看着她的眼睛,表情认真:“因为,我喜欢男人。” 戚凝霜震惊了。 她似乎是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原因。 她喜欢的男人,竟然是个弯的? 怪不得,他对美貌的她无动于衷,这么多年也一只不曾接触别的女人。 她缓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她苦涩的看了一眼沈忱:“好。” 沈忱这么直接丝毫不掩饰的对她说出来。 她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要是沈忱隐瞒下去,跟她结婚了。 她不就成了同妻了吗? 她也并不是非沈忱不可,戚凝霜的眼睛有些泛红,看上去楚楚可怜的。 “你想好怎么跟我爸妈说了吗?” 沈忱点头:“我今日,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我不想耽误你的幸福。” 剧情里,原男主是因为出轨女主。 而且女主长相平平,家境平平。 哪里都不如戚凝霜,戚凝霜知道后,一时间有些心态失衡。 她不理解,原男主的眼睛是瞎了吗? 宁愿跟陆浅月在一起都看不上她? 不甘与嫉妒冲昏了她的头脑,她一时间没忍住,对陆浅月动了手。 结果差点就沦落街头了。 而当沈忱说她喜欢男人时。 末世重生,沈少的甜宠小娇妻8 她反而没有剧情中那么愤怒了,只能感受到天雷滚滚。 甚至还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怪不得这些年沈忱像个出家的和尚一样清心寡欲,对女人没有丝毫的兴趣。 那原因就在于沈忱,而不是她不如别的女人。 可是多年的喜爱,早已成为了她的习惯。 当那个高不可攀却可仰望的人彻底变成了不可能,她也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但她是个骄傲无比的人,也做不到低三下气去祈求沈忱的爱。 他已经讲话说的这么明白了。 她再纠缠,好像她拿不起放不下一样。 沈忱去见了戚凝霜的父母。 她平静的说明了来意。 戚凝霜的父母对沈忱来退婚的这个决定看起来没有太多震惊。 尤其是在沈忱开出的无比丰厚的补偿的前提下。 订婚多年。 他们也看出来了沈忱并没有多么喜欢他们家女儿,维持这段关系也只是看在父母辈的面子上。 他们是真心疼爱自己的女儿。 比起自家的生意,他们更想让自己女儿幸福。 戚凝霜虽然面色不好,却也同意了沈忱的退婚。 两个当时人都同意了。 他们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婚姻是两个人一辈子的事。 他们更希望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自己喜欢也更喜欢她的人。 而不是为了商业联姻,换掉自己的幸福。 剧情中纠缠了一年的退婚情节被沈忱以极短的时间完成了。 当不再有黏腻的爱情纠缠其中,一切结束的都是那么理所应当的顺利。 系统将男主的愿望挂在控制面板的正中央。 许久都没接私活了。 这一次系统看上去格外兴奋。 它反反复复将剧情看了好几遍,尤其是最后女主被丧尸啃了,男主血吻的那一块。 沈忱见了都直呼变态。 男主希望这一世不会在被陆浅月控制。 如果可以,希望沈忱能救救这个世界,早日结束末世。 不愧是男主,心怀天下。 第一个愿望还算简单。 可小世界的自我进化,哪有那么容易就能轻易阻断。 离末世开始还有三个月的时间,沈忱骨节分明的长指懒懒的抚过俊廷的眉骨,眼神若有所思的落到车窗外的救护车上。 狭小的出租屋里。 一个容貌清秀的女人满头大汗。 “不要!” 她惊呼着醒来,惊恐的眼神看上去像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她的舍友端着盆子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着像做了噩梦的陆浅月,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冷漠的打开了卫生间的门。 不一会,里面就传出哗哗的水声。 女人渐渐回过神来,她不敢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然后跌跌撞撞的从床上爬了下来,痴痴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的表情哭笑参半,看上去扭曲至极。 她的舍友从卫生间走了出来,看到疯疯癫癫的她,一边擦头发一边翻了一个白眼。 “陆浅月,你有病吧。”她骂骂咧咧的看着她:“跟你租一个房子老娘真的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赶紧把欠我的一千块钱还我,不然明天我就把你的东西全都扔出去。” 末世重生,沈少的甜宠小作精9 可陆浅月却好像没听到一样。 她抚摸着着自己完美无暇的脸,过了许久,她的舍友都不知何时离开了出租屋。 陆浅月才回过神来。 她重生了。 想到丧尸群里那如天神降临般俊美的男人,陆浅月的心底泛起丝丝浅痛与愧疚。 沈忱一直都对她跟好。 可她前世有眼无珠。 放着好好的基地首领夫人不当,非要去给黎长空当洗衣做饭的老妈子。 沈忱这个男人,完美无缺,还对她十分宠爱。 可她前世就像猪油蒙了心。 重来一次,她一定会好好留在沈忱身边。 做被他捧在掌心的小公主。 至于黎长空和那个贱女人,她一定会让他们血债血偿。 陆浅月的眼里闪过无尽恨意,漆黑的眸子甚至都要将她吞噬。 直到她怀中的玉佩闪过耀眼的光芒。 才将她从回忆的地狱之中拉扯出来。 陆浅月的手刚触碰到玉佩,她就被拉入了一个空间之中。 玉佩中竟然有一个小空间,陆浅月欣喜若狂。 玉佩中还有一个小泉水。 陆浅月喝了一口,浑身暖洋洋的的充满力量。 当陆浅月从空间里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基本知道了玉佩的作用。 她宝贝似的将玉佩捧在手心里。 空间内外的时间流逝竟然并不同步,陆浅月看着掉皮发黄墙上破旧的钟表。 心中暗暗吃惊。 空间里的时间竟然并不流逝。 她环顾四周皱了皱眉头,这破旧的宿舍还是她遇到沈忱之前跟人合租的。 后来遇到沈忱后,哪怕是兵荒马乱,环境艰苦的末世,她都再未住过如此破旧的地方。 难道她重生到了遇到沈忱之前? 那距离末世来临至少还有四五个月来临。 她还有足够的时间准备。 这个时候她刚刚大学毕业,穷的叮当响。 可是沈忱有钱啊。 只要她想要的,沈忱都会满足她。 她丝毫不怀疑沈忱对她的爱,哪怕重生,她也有足够的信心沈忱会重新爱上她。 而她,不会再辜负沈忱了。 可当她拿起手机的时候,她的表情变了一下。 时间不对。 现在离末世到来只有两个月了。 她记得很清楚。 2053年三月十五日,春雪初融的时候,一场红雨骤然降临。 2053年三月二十五日,很多淋了红雨的人都开始患上重感冒。 2053年三月三十一日,那些人开始慢慢痊愈。 2053年四月三日,h市地铁站不知出了什么事被紧急封锁。 沈忱面色沉重的要带她离开h市,那天也是他第一次吼她。 而她正在和沈忱闹别扭,根本没放在心上,生生拖了一天。 2053年四月四日,沈忱终于将她哄好。 可当他们去往私人机场的路上,路边的一个男人却忽然将一个女人扑倒在地。 周围正义的路人纷纷打抱不平。 却看到男人凶狠的在女人脸上撕扯下一大块皮肉。 许多路人也被男子所伤,没能幸免。 沈忱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可他们的车被堵在了路上,前后都是恐慌的行人和车辆。 丧尸危机彻底爆发了。 沈忱只能弃车带着她逃跑。 接下来的事情她不愿再去回忆。 是她对不起沈忱。 可是当事情发展和记忆之间出现偏差的时候。 陆浅月心中还是泛起些许慌乱。 她现在很想要却见沈忱,仿若只有见到了沈忱,看着他的眼睛,她才能心安。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现在她不在沈忱身边。 末世重生,沈少的甜宠小作精10 她没有再去研究她的玉佩,而是快速换好衣服去了记忆中的那个地方。 无论末世来临前后,沈忱都是一个工作狂。 他好似天生的领导者。 现在的沈忱定然不在别墅在公司之中。 陆浅月直接打车去了沈忱的公司。 可上了车后她才发现,自己的电子钱包里竟然只剩下几毛钱了,根本不够支付车费,而她这个月的工资还没发下来。 她无奈的打开自己的通讯软件,回忆了许久,看着上面已然很陌生的名字。 给她妈发了一条消息。 【妈,我没有钱了,能不能借给我一百块钱。】 可等了许久,那消息只是已读不回。 陆浅月有些难堪的咬了咬下唇,她与司机通过车内后视镜对视了一眼。 陆浅月末世后也没吃过什么苦,她被保护的很好。 好到她都忘记了,末世前,她的父亲母亲不吸她血就不错了。 怎么可能会给她钱。 沈忱将她护的太周全了。 想到沈忱,陆浅月的眼底泛起泪花。 她在通讯录的名字中扫视着,最终还是落到了那个叫吴语的名字上。 她没有什么朋友,通讯录里大多都是客户。 吴语是她的舍友。 她给她发的全是催债短信。 语气毒舌犀利。 她记得自己前世好像确实欠了她一些钱,而她和沈忱在一起后,沈忱加倍帮她把钱还了。 她记得当时,吴语还嘲讽她去给有钱人做小三。 若是有办法,她也不想找她借钱。 可是她实在没有别人能找了。 她小心翼翼的的给吴语发了一句在吗? 此时的低三下四让她有些恍惚,她已经很久没有因为金钱物质而发过愁了。 吴语没有回她。 她看了一下时间,她知道吴语正在备考研究生,一般有时间都在图书馆里学习。 但是现在马上要十二点了,她应该准备去吃饭了。 所以她一定会看手机,现在都是手机付款。 她继续发到:【能不能给我转一百块钱,欠你的房租钱和这一百块钱我晚上会加倍还你?】 吴语咬断热气腾腾的拉面,看着陆浅月发来的消息,翻了一个白眼。 却还是狐疑的回到:【翻倍?】 陆浅月重重的的打字:【嗯,快点,我有急用,晚上回去就还你】 吴语将面吞到肚子里,心里衡量着利益得失。 最终还是这个翻倍太有诱惑力。 她给陆浅月转了一百块钱。 陆浅月的工资不是都让她妈要走了吗?难不成她捡到彩票发财了? 陆浅月一家都是奇葩,她已经在心底盘算着要不要搬走了。 再过两天她就要回家过年了,明年不会在和陆浅月一起租房子了。 陆浅月收到了她的钱。 付过车费后,径直朝着沈忱公司所在大厦走去。 她越走越快,看着眼前熟悉的建筑,她的心几乎都要飞出胸口。 可却因为没有预约在入门的时候被拦在了门口。 她忘记了,现在的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根本无法轻易见到位于权利财富之巅的沈忱。 他们的第一次交集,也只是来源于一场荒谬的意外。 她求了很久,那些人都不让她上去,甚至还惊动了保安。 被阻拦的陆浅月越发的没有耐心。 她不善的望着眼前几人。 心想等与沈忱相认必定会让他们好看。 可此时,她却看到。 身材高大的男人正侧目浅笑的摸了摸一个身材娇小,长相明媚可爱的女人的头。 两人举止亲密极了。 陆浅月愤怒的高喊出声:“沈忱!” 末世重生,沈少的甜宠小作精11 陆浅月的心底充满了被背叛的愤怒。 在她心底,沈忱早已经是她的私人物品,怎容他人轻易染指。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 许多来往的人都诧异的停下脚步看她。 可此时的陆浅月眼里却除了前方的一对男女之外,什么也都容不下。 她眼角微红,大步的朝着沈忱走去。 沈忱挑了挑眉,浅淡的目光打量着陆浅月。 陆浅月还没靠近她,就被保安拦了下来。 陆浅月奋力挣扎,一副抓奸丈夫出轨私会小三的原配妻子模样。 两个大男人甚至都没能制服的了她。 沈忱轻轻摆了摆手。 两个保安不在上前。 她看着眼前刚刚到自己锁骨处的女人,浅浅的笑了笑,语气淡漠疏离。 “女士,你有事吗?” 陆浅月被她眼底的陌生定在了原地,心中的怒火被一盆冷水浇灭,无尽的恐慌像深不见底的海水一样将她淹没,让她感觉有些呼吸困难。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久这个世界脾气格外好的沈忱也略有些不适的皱了皱眉。 陆浅月却猛地拉住了沈忱,目光复杂混乱,无数的痛苦,愤怒,悲伤,惶恐,不安,庆幸,欣喜掺杂在一起。 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扭曲。 周围的人对着她指指点点。 这不会是哪个精神病院里逃出来的疯子吧。 陆浅月咬了咬下唇,伸出手拉住了沈忱的衣袖,眼底大滴的热泪滚了下来。 “忱哥,你不记得我了吗?” 沈忱皱了皱眉。 轻轻的抽回自己的袖子,却还是不小心被陆浅月拽掉一颗纽扣。 沈忱对着陆浅月笑了笑:“你认错人了。” “还有,你这搭讪的手段太拙劣了,我每天在大街上上都能碰到几个。” 陆浅月看着手心的纽扣,没想到沈忱竟然会这么对她。 这时,理智才渐渐回笼。 周围的切切私语声慢慢传进她的耳朵,不知不觉中四周已经聚起了看热闹的人。 毕竟吃瓜是每个人的自带属性。 陆浅月有些难堪,她还想在扯住沈忱。 好像拉住她,就好像游荡的小周找到了可以停泊的海岸一样。 可是沈忱却眼疾手快的躲了过去。 原男主并没说要报复陆浅月,只是卑微的祈求可以摆脱陆浅月生生世世的束缚。 沈忱也没有必要多费力气去干什么多余的事情。 她脸上的笑意越发浅淡。 凌厉的眉眼扫过陆浅月惶惑不安的脸:“你手中的扣子,一百万。” 陆浅月愣了一下。 手中的扣子却落到了地上,发出了浅脆的响声。 沈忱没有丝毫绅士风度的嗤笑一声。 要不是她知道女主傻白甜,她都要以为她是故意的了。 陆浅月慌乱的蹲下去捡那颗已经被摔坏的纽扣,可目光还是可怜巴巴的看着沈忱。 在她抬头的那一瞬,沈忱明显感到,一道不明的东西莫入她的身体。 好像有人在她耳边耳语。 她的眼睛真美,清澈的好像干净的湖水。 原谅她,胁迫她,占有她! 这个世界有点意思。 哪怕耳边的那个声音怎么蛊惑沈忱,她都不为所动。 甚至不再看她一眼,反而大步离开了。 陆浅月有些诧异,却还想起身去追。 可是却被圆脸小秘书拦在了原地。 小秘书虽然长相可爱,却一脸的公事公办。 “这位小姐,你毁坏了我们总裁的西服,我想我们应该谈论一下赔偿问题。” 末世重生,沈少的甜宠小作精12 陆浅月眼睁睁看着沈忱的背影离开大楼,她都无法再靠近一步。 她紧紧的握住那枚破碎的扣子,她不知道到底哪里出现了问题。 沈忱对她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那陌生的目光,比她恨她怨她还要让她难受千倍万倍。 难道她是穿到了平行世界的自己身上? 这个世界的沈忱没有遇到陆浅月,他也不会再爱上她? 一想到这个可能,陆浅月就感觉有些无法呼吸,好像有人掐住了她的脖子。 怎么可以。 她与沈忱是金玉良缘,是天生的一对。 他们注定生生世世的纠缠,注定永远的在一起。 她看向刚刚跟沈忱举止亲密的小秘书。 眼底闪过一丝冷芒。 她只有在自己心爱的男人面前,才会是一副柔弱无辜,天真烂漫的模样。 她有些不屑的威胁小秘书。 “离他远一点,他是我的人。” 小秘书看向陆浅月,一脸的莫名其妙。 这不会又是一个暗恋自家总裁暗恋到脑子出问题的花痴女吧,幻想自己是总裁的正牌女友。 还把总裁身边所有的女人当作假想敌。 刚刚总裁只是帮她拿下头顶不小心落下的小纸片而已。 况且她已经有了一个相恋三年的男友了,明年春天他们就要结婚了。 圆脸小秘书十分职业性的假笑,对着陆浅月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随即将她带进了一个房间里。 她可不觉得在大庭广众之下当猴子被人观看是什么十分光荣的事情。 陆浅月也没想到,小秘书竟然真的让她赔偿。 沈忱说那枚扣子一百万。 她没有丝毫的怀疑,因为她知道,沈忱末世前的吃穿用度,皆是最为顶端奢靡的。 她现在手里并无分文,怎么偿还那一百万。 她坚持要见沈忱。 沈忱那么有钱,肯定是不会真的让她还这一百万的。 况且,马上就要末世了,末世后,钱就是一张张废纸。 擦屁股都嫌喇的慌。 可是小秘书铁面无私,坚持让她陪钱,不然就要报警。 陆浅月着急了。 她不能被送到警察局,她现在对末世没有丝毫的准备。 在被关上几个月几年,监狱的人那么多,她这一世可能连末世初期都熬不过去。 她想拖几个月。 可是小秘书却直接报了警。 她刚重生就被抓了起来。 带着空间灵泉的玉佩也被暂时收起来暂代保管了。 陆浅月歇斯底里的挣扎吼叫,甚至连末世都说了出来。 可是所有人都认为她疯了。 根本没人理睬她。 自那天后,圆脸小秘书明显感觉自家总裁好像莫名其妙忙了起来,而且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公司。 就算偶尔出现在公司里,办公桌上也堆满了奇怪的文件和照片。 在整理那些文件的时候,小秘书的脸色却越来越沉重。 最后,她有些战栗的看了一眼压在文件下面的照片。 随后重重的的呼出了一口气。 平静了很久,她才掏出手机,拨通了给父母的电话。 小秘书离开后。 那张照片北风卷起,吹落到地上。 露出了一个穿着白色实验服的清瘦男人。 末世重生,沈少的甜宠小作精13 那场带来毁灭的红雨如约而至,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之气。 嗜血的月亮掩盖住太阳的光辉,无数人停下脚步,看着空中的异样。 无人觉察。 死亡暴虐悄然弥漫。 喷溅的鲜红,野兽般的嘶吼,惊慌失措如同无助绵羊般的人类。 不过半月,整个国家都沉浸在死寂之中。 只有几只失去灵魂的尸体无意识的游荡在马路上。 它们好似闻到活人的气味,渐渐暴躁了起来,却不想猛的被一辆飞驰的越野车撞飞。 修长白皙的手握住方向盘,沉静如古潭幽寂的眸子认真的望着前方的路。 对于碾压丧尸所引起的颠簸,没有使无比俊美的男人有丝毫的分心。 坐在副驾驶的男人无聊的咀嚼着口香糖,看着旁边开车的俊美男人试探开口:“老大,情报真的可靠吗?” 说着,他撩了一下头上长出了半截黑发的黄毛。 俊美的男人未曾开口。 后座的一个圆脸女孩看了一下手中的电脑。 替俊美男人开了口:“根据最新的消息,这个位置应该是没错的。” 女孩圆圆的眼睛里在短短半个月里快速褪去了清澈与天真,反而充斥着被社会毒打沧桑与进化而来的锐利。 总裁并未瞒她。 早在末世开始前,她就已经在总裁的办公桌上看到了这个消息。 她也看过不少末世小说电影,她很清楚的知道,末世对于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她想保护好自己和自己的家人。 总裁既然已经知道末世马上就要到来,他肯定不会毫无准备。 她知道,总裁身边从来不留无用之人,她只能让总裁看到自己的价值。 幸好。 总裁是个好人。 他庇佑了她和她的家人。 不知从何时起,她总感觉总裁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曾经的沈忱不苟言笑,像一台精密运算的机器。 而现在,她说不上来哪里变了,可就是和从前不一样了。 但她更喜欢现在的总裁。 越野车上有除了圆脸女孩,还有两个人,一个长发男人和一个染着紫色头发的短发女人。 沈忱看着渐渐暗下去的天空。 她舔了舔唇,将车子开到一处只有一处空旷的房子前面。 在她的示意下,车上的几人迅速下车将丧尸和房子里的残骸清理干净。 这几人,除了长发男人,全都是异能者。 就连圆脸的小秘书苏月都觉醒了杀伤力极为强悍的火系异能。 但所幸现在模式刚刚开始,无论是丧尸还是异能者都还未探索出规律,全都是低级阶段。 在沈忱填鸭式投喂晶核下,她身边的几个人升级已经超出了普通人一大截。 苏月目光麻木的用小刀挖着初阶丧尸脑袋里的晶核,紫发的女人用她的水系异能将晶核冲洗干净并收入她的空间异能中。 房子里的电子设备早被丧尸破坏的不能使用。 几人只能在院子里架起篝火煮饭。 方圆百里的丧尸早已被清理干净。 现在由于是末世初期,未变成丧尸的很多人都被困在家里。 因为家里的余粮和恐惧让他们还无法出来接受现在千疮百孔的世界。 他们还在等待着政府的救援。 末世重生,沈少的甜宠小作精14 却不想他们的政府,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墙壁上,地面上,街道上,血迹斑斑,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和腐烂的味道交织在一起,沈忱有些不适的皱了皱鼻子。 苏月乘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粥递给了沈忱,浓郁的米香暂时冲散了些许难闻的臭气。 沈忱伸手接过热粥,对着苏月说了声谢谢。 长发男人将自己的头发扎成一个小辫子,一边拿着空碗一边挪到苏月身边:“小月啊,纪宇哥哥也好饿饿啊。” 短发女看着娘们唧唧的男人,不屑的翻了一个白眼。 看他挡了道,就一脚将男人踹翻在地,纪宇手里的碗滚翻了几米远。 纪宇吃痛的抬起头,一脸怒气的看向面无表情的短发女人:“章珍珍,你有病吧。” 张珍珍接过苏月递过来的第二碗粥,眉眼挑衅的回望过去。 纪宇顿时怒火中烧,不知想到什么,他忽然怪异的看了一眼章珍珍。 “卧槽,大姐,你不会喜欢上我了吧,不会是嫉妒我和小月说话故意想要引起我的注意吧。” 他站了起来,理了理自己的发型:“我告诉你,你别想了,你是得不到我的。” 章珍珍吹了吹粥上的热气,冷哼了一声:“普信的菜鸡。” 纪宇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听到章珍珍的话,他只是瘪了瘪嘴,然后又凑到苏月身边去。 章珍珍这个女人,暴力的很,他没少被她打,可偏偏他并未觉醒异能,根本打不过她。 只能有气自己咽。 更何况他一个大男人也不会和一个女人斤斤计较。 他可怜巴巴的拣回自己的碗:“小月~” 沈忱好像并未看到他们之间的打打闹闹。 她抬头望着清湛的天空,星辰闪烁,似白玉盘一样的月亮挂在天空,照亮了整片大地。 似乎好像人类停止了活动,久病难治的空气污染一朝恢复健康。 纪宇忽然闭上了嘴,脸上吊儿郎当的表情瞬时消失不见,他严肃起来,对沈忱开口:“老大,有人来了。” 沈忱收回仰望星空的目光。 章珍珍和苏月都警惕的站了起来。 不过一分钟的时间,三辆大货车就开到了她们找到院子的门口。 他们在进入到这个小镇的时候就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 方圆百里,竟然没有一只丧尸。 整个小镇散发着诡异的平静。 思虑再三,他们还是决定进入小镇,因为荒无人烟的野外似乎更加危险,末世刚刚开始,他们也不知道有没有变异植物和变异野兽。 小镇里好歹还有房子做掩体。 进入小镇后,他们发现了人为清理过的痕迹。 让他们判定,这个镇子里应该有人。 现在许多黑暗还隐藏在角落,刚刚发芽。 人们还保留着些许末世前的纯真,并未意识到这末世处处存在的危机。 车门打开,一个带着眼镜的微胖老男人从上面跳了下来,他后面跟着一个满身肌肉的壮汉。 两人的脸长的有三四分相像,看起来不是父子应该也有亲戚关系。 看到他们只有四个人,没有什么大危险后。 男人陆续打开车厢的门。 一个个背着包拎着袋子的人跳了下来,他们看上去脏兮兮的可是状态并不算差。 包和袋子里好似也是满满当当的。 末世重生,沈少的甜宠小作精15 带着眼镜的男人笑眯眯的打量着沈忱几人,然后快速锁定沈忱朝着她走了过来。 他伸出手,好似要和沈忱握手。 “你好,小兄弟。” 沈忱看着一身领导做派的男人,也浅笑着伸出了手:“你好。” 男人见沈忱也没有什么排斥攻击的意思。 悬着的心也渐渐放下:“小兄弟,我是海东镇的镇长,这天色也晚了,我们赶了一天路了,大家也都累了,能不能借住一下你的地方。” 不知为何,男人看着沈忱的模样总觉得眼熟,看他周身器宇不凡的模样,应该也不是个普通人。 沈忱看着风餐露宿满身疲倦的众人,在扫过人群时,只是停顿了一秒,就收回了目光。 她嘴角勾出得体的笑意。 “当然可以。” 沈忱不再西装革履后,一身宽松舒适的运动服看上去年纪更小了,像是刚出社会的大学生一样。 可他那如同天神精挑细琢的五官带着些许锐利,在她不笑的时候,看上去有些严肃吓人,但周身的气质一看就是久居高位之人,让镇长不敢轻视。 沈忱站了起来,指着院子中间的那套被收拾干净的房子:“除了这间,你们随便选。” 镇长笑着道谢后,也没再和沈忱他们多说话,而是组织众人纷纷住进房子里。 男人看上去好似很有权威,虽然众人窃窃私语的声音乱哄哄的,却还是乖巧的听从安排,去收拾其他房间住了进去。 这群人中几乎都是二十到四十年纪的人,只有零星几个老人和孩子。 他们的眼里满是痛楚,恐惧与麻木。 末世,对普通人的打击无疑是极大的。 他们在短时间里失去了自己的亲人,爱人,朋友,失去了自己的一切,徒留他们在这未知的危险世间苟活。 他们都进去后,纪宇皱着眉好似能夹死苍蝇。 “老大,咱们都不知道他们底细,就这样放他们进来,是不是有点危险啊。” 章珍珍也颇为赞同的点了一下头。 虽然她不喜欢嬉皮笑脸的纪宇,可是他说的也不无道理。 末世降临,道德崩坏,人心隔肚皮。 她们并不是没遇到过那种心黑的人,她已然不会再向从前那般,随意对陌生人释放善意了。 毕竟你也不知道,那陌生人会不会背地里忽然给你一刀。 有时候,你的善良,会要了你的命。 沈忱看向她们刚刚做饭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锅和碗早已经被她们收了起来,只剩下还未燃尽的篝火星星点点,良久不灭。 她拍了拍纪宇的肩膀:“没事,把火熄了,去睡觉吧。” 沈忱将衣服的拉链拉了上去:“今夜我来值夜。” 纪宇知道,自家老大深藏不漏,她说没事,那应该一切还在她的掌握之中。 他虽然担心,却还是顺从的灭了火,从越野车里拿出东西,走进了房子里。 沈忱看着他们三个离开,翻身跳上了越野车的车顶,看着两侧的房间亮着光,声音不大,应该是男人特意强调过。 他们的脸上没有穷途末路的绝望与亡命之徒的狠戾。 大多的是失去亲人的悲伤。 看上去应该还是一群没经历多少磨难的人。 末世重生,沈少的甜宠小作精16 透过窗户,她能看到一堆人缩在一起取暖,众人紧紧裹着身上的衣服。 有的人从包里掏出吃食,慢慢的吃着,大家专注着自己,没有公然打量着别人的包裹。 应该是粮食还够。 沈忱的目光透过人群,落到一个纤瘦的身影上,他也从自己的包里掏了掏,掏出一代面包来。 他脏兮兮的脸温柔的对着一个缩在妇女怀里的小孩笑了笑。 将手中的面包分了一半给小孩。 小孩想伸手去接,可女人看上去却有些不好意思,连连摆手。 最后小孩还是结果了面包,女人也从包里掏出一根火腿肠想要递给男人,男人轻柔的摇了摇头,不知道说了什么。 最后女人收回了手。 温雅的男人小口小口的吃完半个面包,也靠在墙边闭上了眼睛。 沈忱收回目光,手中的匕首在她手中翻出花来,她若有所思躺在车顶,继续看向洁净苍穹。 一夜无事。 中间的屋子熄了灯,可是两边的房子却亮了一夜。 好似那薄弱的灯光能给他们一些微不足道的安全感,让她们能够安心睡觉。 他们那一堆人并未派出一个出来守夜,应该是第一次出来直面末世。 并不知道,夜晚,要比白日危险百倍。 在夜晚,行动缓慢的丧尸会更加敏捷凶猛,嗅觉也会更加灵敏。 金色的日光洒进大地,地面也开始慢慢亮了起来,沈忱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他们队伍里的其他三人也醒了过来,精神抖擞的走出房间。 纪宇笑着跟沈忱打招呼:“早啊,老大。” 沈忱将咖啡粉末倒进嘴里,干嚼着吞咽了下去。 “早。” 沈忱没有吃早饭的习惯,纪宇就从车里拿出饼干分给沈月和章珍珍。 三人一边警惕着周围环境,一边进食。 陆陆续续的,昨天那三辆车里的人也陆续走了出来。 看沈忱这一行人颜值都不低,陆陆续续也有年轻人过来搭话。 可除了纪宇,沈月和章珍珍都是专注做着自己的事情,并没有理会他们。 而沈忱,站在他们身后,遥遥的望着从屋子里走出的那个儒雅男人。 那个男人也注意到了沈忱的目光,他抬起眼皮子,看了沈忱一眼。 轻轻扶了扶已然开裂的金丝眼镜,对沈忱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镇长和他儿子也站在了院子里,镇长眼里的红血丝显示着他昨夜好像休息的并不安稳。 沈忱笑着跟他打了一声招呼。 镇长走了过来,对沈忱感谢说道:“实在太感谢小兄弟你们了,要不是你们,我们这一行人还不知道去哪过夜呢。” 沈忱开口:“镇长说的哪里话,不过举手之劳而已。” “不知镇长打算去哪里啊。” 胖镇长叹了一口气,如实说到:“我们也不知道该去哪,我们出来,也是逃命的。” “留在海东镇,也只能被困死,还不如出来闯一闯,说不准会有其他机遇。” “我想着国家总不可能不管我们,我们打算先去京都。” 沈忱点了点头:“京都啊。” 她有些遗憾的开口:“实不相瞒,我们几个就是京都人,听闻京都已经完全沦陷了,现在就是一个死城。” 末世重生,沈少的甜宠小作精17 第372章 末世重生,沈少的甜宠小作精17 胖镇长顿了一下,他下意识的摸向裤兜,却忽然想起,他的烟早在逃命途中就丢了。 现在卡车里满满的都是食物。 胖镇长疲倦的双眼充斥着绝望。 他又何尝没有猜到呢,京都人口那么密集,一旦沦陷,那就是满城丧死。 可是人活着,总要有个奔头若丧失了希望,那才真的是一具行尸走肉了。 他是一镇之长,他要对跟着他逃出来的人民负责,要对他的信仰负责。 该死的老天,这才安稳几年,为什么又要降下这样的磨难。 因一夜未睡导致的眼睛干涩让沈忱微眯着眼睛,让人无法探寻她到底在想什么。 纪宇检查了一下越野车后,走到沈忱身边:“老大,可以走了。” 胖镇长看了一眼两人,有些震惊的开口:“你们要走了?” 昨夜天色暗沉,他们并未注意到角落里那辆越野车,还以为几人就是暂时在这避难的,可能也要在这里躲上一段时间。 可是今日看到几人井井有条,镇定自若分工合作的样子,好似他们根本不像普通人。 他们几人,无论男女脸上都没有丝毫的害怕。 甚至衣服还是干干净净。 胖镇长试探性的开口:“小兄弟,不知道,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你们现在准备去哪啊。”说着,他打量了了一下沈忱的神色是否有异样,后才继续补充到:“要是太冒昧的的话就当我老头子瞎说就好了,哈哈哈哈” 沈忱依旧笑意盈盈的,没有丝毫不耐:“镇长说的哪里的话。我叫沈大,这是我的表弟,叫纪二,听闻c市有个幸存者基地,好像还挺安全的,我们几个打算去c市。” 胖镇长若有所思。 幸存者基地。 听名字大概知道是个什么地方。 他微微有些激动,但是有些防备,他在官场浮沉了那么多年,不是没有脑子的人,也不是毫无保留相信别人的人。 更何况沈大,纪二这样的名字,一听就就不正常。 他也从未听过c市有什么幸存者基地,谁知道这沈大是不是有什么其他所图。 他定要小心谨慎在谨慎。 他不是孤身一人,他的身后跟着一百多个相信他的民众,他的决定,代表着大家的生死。 他身上的担子何其之中,但这是他的使命,是他的责任。 他仔细的向沈忱询问了c市基地的位置,规模和现在情况,斟酌着沈忱话里的真假成份。 沈忱带着笑意的嗓音好似闷热天气中的一缕清凉的风,渐渐捋平了镇长心中的烦躁与不安。 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短短十五天,人类就已经在c市建立起了最后一片净土。 安全的没有丧尸的地方。 直到纪宇掏出手机,把基地的照片给胖镇长看,他才彻底打消疑虑。 胖镇长热泪盈眶盈眶的看着基地高耸的城墙,手指止不住的颤抖。 纪宇看出来了。 沈忱想要把这一行人带回基地去。 他打量着这一众人,他们基地确实人不多,可是老大也不是什么热心肠的人,并不会无缘无故去做一些事情。 末世重生,沈少的甜宠小作精18 第373章 末世重生,沈少的甜宠小作精18 那就证明这些人,有一定的价值。 能让老大放弃这次极为重要,甚至关系到全人类存亡的任务。 那这些人,就有些值得深究了。 他欲言又止的开口:“老大,那咱们的任务。” 沈忱眯着眼笑了笑:“水到船头自然直,告诉小月和珍珍她们,准备回去了。” 闻言,纪宇细细的又扫了一眼已经出来三两聚成一堆窃窃私语的人群。 在目光触及那个纤瘦的身影时,他的扫视着那人那张熟悉的脸,虽被灰尘遮盖,却还是掩盖不了他清隽的面容,纪宇停顿了一下。 他对着沈忱漏出大牙,颇有些欢快开口:“好的,老大。” 真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卡车人堆处。 他并未打草惊蛇。 而是走到越野车那悄悄跟苏月和章珍珍那说明情况。 沈忱在那继续和胖镇长等人交谈,听着沈忱描绘的安全舒适的基地环境,很多人眼睛都迸发出了光亮。 那是对生的渴望。 他们对着镇长发表自己的看法,他们都想去c市的幸存者基地。 镇长是个听从民众声音的好官,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沈兄弟,我们能跟你们一起去c市的基地吗?” “你放心,我们都自己带着粮食,我儿子力气大,会打丧尸,也会保护我们的,我们就跟在你们身后,不会给你们惹麻烦的。” 见沈忱思虑许久后终于答应,胖镇长重重的的呼出一口气。 他悬着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 在沈忱回到越野车里的时候。 她就看到已经跟那群人商量完的胖镇长拍了拍一个小孩的肩膀,那个小孩拎着一个塑料袋子一摇一晃的走到了她的车前。 颇有礼貌的敲了敲沈忱的车门,奶声奶气的开口:“叔叔,伯伯说谢谢你,你是个好人,这是伯伯他们的一点心意。” 沈忱看着简单塑料袋里满满饼干,笑着摸了摸小孩的头,却没有拒绝。 她接过塑料袋:“替我谢谢你伯伯他们。” 随即随手抽出一袋牛奶味的小饼干,塞到了小孩的手里:“这个小饼干,是专门奖励懂礼貌的小朋友的。” 听到沈忱的话。 小孩小脸通红,像个脏兮兮的小红苹果,她站的笔直,对着沈忱直接鞠了一个一百六十度的躬。 夸张的模样可爱极了。 小孩笑嘻嘻的接过饼干,开心的朝着镇长他们跑了过去,叽叽喳喳骄傲的说着什么。 沈忱靠在车窗上,手指轻轻的扣着车门。 她抬起头,撞入一双澄澈如水的灰色眸子。 纤瘦的男人见沈忱发觉了他的目光,对着沈忱极为温柔的笑了笑。 沈忱回以微笑。 男人很快收回了目光,专注的看着手中的书籍,好似刚刚什么都不曾发生一样。 寻常人的包里都是衣服和吃食,唯有他装了满满的书,仅有少量食物。 无事之时,他就拿着书看。 有人说他穷讲究,命都没了,还在这装文化人。 他也不恼,只是温柔的对那人道歉。 让本想讥笑他来发泄怨气的人泄了气的皮球,不知该再用什么话来羞辱他。 只能面红耳赤的暗骂一声:“神经病。” 末世重生,沈少的甜宠小作精19 第374章 末世重生,沈少的甜宠小作精19 沈忱没有再将过多的目光放在男人身上。 车子启动,越野车在前面开路,三两卡车紧跟其后。 没经过降噪的的卡车发出极大的声音。 回程的路上颇有些风平浪静。 照理说不应如此,纪宇开着车,精神高度紧张,时刻谨慎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他不安的看向沈忱,见她靠在车窗山,透过后视镜望着后面紧跟的车辆。 担心的话还是说出了口。 自末世来临,他也是经历过腥风血雨的。 白日里的丧尸虽然行动缓慢,但并不是白天不出来活动。 而且丧尸数量极多。 路上一只都看不到,这根本就不正常。 沈忱轻笑了一声,只是让他继续开车。 闷热的车厢里,汗臭混杂着各种气味,因多人呼吸所导致略高的温度令人有些昏昏欲睡。 不知是何人,嫌弃车厢太过闷热。 竟将最后一辆车的后门打开了,清凉的风灌进车厢,众人也清醒了几分。 人们在车上,看着迅速后移的树木和道路,感受着两边荒屋的凄凉,不禁有人啜泣起来。 悲伤的情绪迅速在这个车厢里弥漫。 听到此起彼伏的声音,男人推了推裂开的金丝眼镜。 真是可怜。 他提醒过他们了,不要开门,是危险的。 可是没有人听他的话。 他静静的将早上还未看完的书拿了出来,借着照进来的光看了起来。 却不想,猛然间。 车子剧烈摇晃了一下。 好似什么东西重重的的落到了车顶。 尖叫声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坐在最靠车门的黄毛男人直接被甩了出去。 驾驶员好像也看到了什么东西,猛踩刹车在公路上发出了尖锐的声音。 男人微微皱了皱眉,带着几分被打扰的不快,将书塞进了包里。 他摘下眼镜,小心翼翼的放在盒子里,也收了起来。 腐烂的臭味在车厢里弥漫起来,不过一瞬。 就从车顶倒挂出一张惨败腐烂的脸,他灰色的眸子没有丝毫神采,一动不动的通过打开的车门望着车厢里的人。 “啊!有丧尸!”不知是谁尖叫了一声。 整个车厢慌乱起来,大家都朝着里面缩去。 如今他们就像鸡笼里手无缚鸡之力的小鸡仔,任尸宰割。 千钧一发之际,一团火焰重重的打在丧尸身上,丧尸径直飞了出去。 车子再一次剧烈抖动了一下。 外面发出丧尸愤怒的嘶吼声。 车厢里胆大的人探出头去,不知什么时候,车子周围已经围满了丧尸,看上去也有上百只。 而被击飞的丧尸明显看上去要比其他丧尸更加大一些,看上去也更加的狰狞。 苏月站在车前,手心的火焰还未熄灭,没见过异能的人们震惊的看着她的手。 奇幻的就好似特效一般。 不过,现在丧尸这种只出现在生化危机电影里的东西都出现了。 好似一个人手心冒火也不是那么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 灰色眸子的男人颇有兴趣的看着苏月,眼底也渐渐浮现出几分兴趣。 三级了。 才十五天,就已经三级了。 末世重生,沈少的甜宠小作精20 第375章 末世重生,沈少的甜宠小作精20 真是意料之外的惊喜呢。 他望着苏月,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就在这时,苏月身后突然出现了深蓝色的冰箭,她一惊,身体迅速做出反应想要侧身躲过,却不想在此刻冰箭忽然飞射过来,苏月瞳孔剧缩。 一瞬间,她好似已经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下一瞬,那与她间隔不足一厘米的深蓝色冰箭瞬间碎成粉末。 苏月稳住身体,望了过去:“老大。” 沈忱对她点了点头,章珍珍与纪宇正在杀着丧尸,无暇顾及这面情况。 见到外面战况胶着,很多青年人也鼓起勇气握着从家里就带在身上的武器加入了战斗。 他们跟着镇长闯出来的时候,也打过丧尸。 村长的大块头儿子从车里掏出菜刀,叫喊着也投入到战场之中。 普通的一级丧尸其实攻击力并没有那么强。 只是长相恐怖,末世初期,温顺的羊儿们不会反抗,只会尖叫着逃跑,所以才会死伤惨重。 而当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丧尸早已进化。 造成如今这个局面的人好像特意设定的一种规则。 人类会激发异能,丧尸也会升级获得异能。 他好似不偏不倚的造物主。 又好似残忍的执棋者,看着两方斗争厮杀,直至一方覆灭,一方伤亡惨重。 他才会漏出浅浅笑意,叹一声有趣。 有着他们的加入,普通丧尸的数量极具减少。 高级丧尸腐烂的脸透着铁青色,他丝毫不在意被它驱使的普通丧尸是否死掉。 沈忱面无表情的看着忽然出现的高级丧尸,高级丧尸灰色毫无生气的眸子也在望着沈忱,它的脸上没有多少肉,裸露的牙龈上面还有蛆虫蠕动。 似乎也是察觉到了危险,它对着沈忱嘶吼一声,很快它的周围渐渐凝聚出几百只冰针,密密麻麻吗的看着令人心惊。 众人皆是惶恐,这是什么怪物。 丧尸也有异能吗? 周围的温度在极具下降,呼吸间冰冷的空气让苏月反射性的剧烈咳嗽起来,鼻血还未流到嘴边,就凝结成了冰。 车里的人听到外面的打斗声,也感受到了骤然降低的温度。 他们紧紧的靠在一起,嘴里吐出一串白雾。 明明是春日复苏的天气,温度却如寒冬腊月一般。 眼看着丧尸周围的冰针越聚越多,苏月手心聚起火焰就想攻击丧尸。 却不想还未靠近,她的腿就被冻住,手中的灼热瞬间熄灭。 这丧尸比她要高很多阶。 沈忱眯了眯眼,她周身的气质冷凝了,像出鞘的利刃。 她脚掌踩地借力,速度快的让人看不清,不知从哪掰下来一根生锈的钢管。 千钧一发之际,残影出现在高级丧尸身后。 锵的一声。 丧尸的头飞了出去,狰狞的身体轰然倒地,周围空气迅速升温,数不胜数的冰针化作水滴,噼里啪啦的落到地上,形成一场瓢泼大雨。 沈忱看着手中已经被打弯的钢管,微微蹙了一下眉。 为何末世初期就出现了四级丧尸。 那个变态到底都研究出了些什么东西。 就在此时,纪宇和章珍珍他们也解决完了那些低端丧尸。 他们清理完现场,快速朝着沈忱跑了过来,纪宇感受着周围诡异的气氛。 有些焦急的开口:“老大,我们要快点离开这里。” 末世重生,沈少的甜宠小作精21 第376章 末世重生,沈少的甜宠小作精21 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头:“老大,我感觉,这里很靠近那个地方,这样的丧尸可能不止一只。” 沈忱的身上湿漉漉的,无人注意到,她刚刚握着钢管的虎口处在流血,血溶进了那场大雨之中。 “无事。” 沈忱走到那个丧尸头颅的位置,打开手机对着那高度腐烂的头拍了一张照片,然后掏出腰间的匕首,快速掏出了丧尸的晶核。 鲜亮的红色好似上好的宝石,晶莹剔透闪耀着夺目的光芒。 丑陋的怪物身体里竟然会结出如此美丽的果实。 沈忱将湿透了垂下的发丝捋了上去,漏出光洁的额头和锋利的眉眼。 她看向第三辆卡车,上面的人也全都跳了下来。 在沈忱的要求下,那些人忍着恶心清理着现场,他们挖着一级丧尸脑袋里的白色晶核。 有的人不愿动手,沈忱也没有强求。 直到纪宇说,在末日钱就是一张废纸,基地的流通货币是晶核,谁挖出来晶核就归谁时。 那些人才不情不愿的行动起来。 苏月放火灼烧着那些被处理过的尸体。 温文尔雅的眼镜男颇有些熟练的用刀子划开丧尸脑袋,不像其他人那样扎的脑浆四溅,搅了半天也找不到晶核。 他好似安了定位器一样,精准的一划一挖,晶核就弹了出来。 动作优雅的好似欧洲贵族,若不是他手下的丧尸,还以为他在进行什么优美的仪式。 眼镜男将挖出来的白色晶核擦干净,看着透明晶粒里丝丝缕缕白色的杂志,颇有些嫌弃的皱了皱眉。 他看向忙碌的众人,周围都是此起彼伏的呕吐声。 不懂声色的转移到人群的边缘地区。 他站了起来,把玩着手中已经擦干净的晶核,淡定自若的朝着公路两边的破房子走去。 沈忱看了一眼。 想溜? 他抬脚就跟了上去。 男人注意到了她的动作,眼镜的后的眉眼闪过转瞬即逝的烦躁。 他微笑着看着沈忱:“你也想去上厕所吗?” 沈忱没心情陪他演戏假笑。冷漠的开口:“不是。” 男人继续说道:“那你这是做什么。” 沈忱寸步不离:“怕你跑。” 男人脸上的假笑面具有些龟裂,很快又堆起假笑。 “沈大哥多想了,我为什么要跑。” 沈忱扫了他一眼:“嗯,那我陪你上厕所。” 男人愣了一下,他收敛了脸上的表情:“我不需要你陪着我上厕所。” 沈忱靠在断垣上:“你需要,我帮你。” 帮他?怎么帮?眼镜男震惊的看着沈忱,不知为何他脑海忽然浮现了沈忱一个大男人帮他扶着的画面。 恼怒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沈忱冰冰凉凉的嗓音:“帮你看着丧尸,这附近很危险。” 男人本温和的面容染上几丝阴冷,转瞬即逝。 他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晶核扔进沈忱手里,朝着房子后面走了过去。 没想到沈忱还是跟了过来。 他解裤子的手顿在了原地,暗骂了一声变态。 沈忱就好像没听见一样。 眼睛男见她没有丝毫想要离开的想法,只得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对着沈忱温和的笑了笑:“沈大哥,你看着我我方便不出来。” 沈忱挑了挑眉:“那我帮你?” 末世22 第377章 末世22 说着就要来解他的裤子,眼镜男赶忙躲了过去,嘴角微微抽搐:“不用了,我不想方便了。” 很快,四辆车就继续行驶在路上。 一路上相安无事,并未曾在发生什么意外。 沈忱坐在车上,他的旁边是被她抓回来的男人。 男人看上去无比瘦弱,那双灰色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情绪,静静的低头看着手中的书。 车上无比安静,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车子很快行驶进了c城。 在c城外,本还能听见几声丧尸的嘶吼生。 可入了c城后,就是死一般的寂静。 城市很空,几只飞鸟在天空中盘旋,只有墙壁上路面上还残留的些许血迹预示着,在不久前,这座城市也曾发生过惨案。 男人放下书,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眸子淡漠的打量着这座空城。 血迹很少。 证明死的人应该不多。 没有一只丧尸,却有灼烧过的痕迹。 真是一个失败的孤城城。 越野车后面跟着的众人自入城后,提心吊胆了一路。 事出必有妖。 一个城市怎么会在末世里如此安静。 可是直到车子驶入了基地,他们担心的事情也未曾发生。 可看到眼前的基地,众人还是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与其说刚刚见过的是c城,他们更愿意承认眼前的这座生机勃勃波,井然有序的城市才是真正的c城。 巨大的基地错综复杂的盘旋在一座巍峨的高山之下,清晨的云雾覆盖在断桥之上,灯火通明,古朴庄严。 断桥对面的基地早早接到通知,巨大的轰鸣声自断桥下方传来,极富科技感的桥体快速组装上升,搭建到了这边。 越野车没有丝毫停息的驶上那科技感十足的桥上,后面的卡车紧随其后。 车厢里的人只能听到声音,却再也不敢打开车厢观看。 唯有那老镇长和前面开车的人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到了基地口,纪宇跳下车登记好。 跟守城的几个穿着制服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 基地的大门重重叠叠一层层打开。 众人屏住呼吸。 车队开向基地里面。 c市基地里好似与末世前的城市没有什么两样。 零星的行人走在路边,避让着行驶的车辆,沈忱侧目打量着男人。 男人也挑眉望向她。 沈忱对他勾唇一笑:“顾博士,欢迎来到太阳谷基地做客。” 顾厌也温温柔柔的对着沈忱笑了笑:“沈先生邀请人的方式挺特别的。” 沈忱下了车,很快她那个只会说少爷已经很久没笑过的管家就迎了上来。 沈忱懒洋洋开口:“特别的人就需要特别的欢迎方式。” “李叔,给顾院士安排住处。” 管家恭敬回到:“是,少爷。” 随即,沈忱没有过多与顾厌言语,几个身着玄色制服手握枪支的男人就将顾厌带了下去。 顾厌没有挣扎,只是深深的看了沈忱一眼。 沈忱洗了个澡,浅浅休息了一夜。 刚刚睡醒的她发丝有些凌乱的散落在额前。 她翻了翻积攒了许久无人处理的公务。 伏案看了起来。 基地刚刚建立没多长时间,但也早就形成了运行体系,制定了相应规矩。 因此这段时间并未曾出现过什么大乱子,但是百废俱兴,却还有许多琐碎但重要的事情需要沈忱来进行处理。 待她开了三四个例会,处理完所有公务。 天色已经擦黑。 沈忱又让管家去叫了太阳谷基地研究所的负责人。 负责人是个头发花白且秃顶的老头,他零星的几根头发却梳的整整齐齐,像一样蓬松的贴在地中海的位置。 老头子看着沈忱就翻了一个白眼。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忙,现在血清正是研究的关键阶段。” 末世23 第378章 末世23 “小子,你叫我有什么事。” 被他冒犯沈忱也不恼,她缓缓摘下高挺鼻梁上的眼镜,懒散的靠在黑色转椅上。 “你要的人给你找来了。” 老头子眼前一亮:“顾院士?” 沈忱点了点头。 顾厌,z国最年轻的院士。 今年21岁,孤儿,天才,被国家保护多年。 找不出更多关于他的资料。 但是他的名字确是家喻户晓,曾经挽救了无数人性命获得世界最高奖项的特效药就是他发明的。 他也是她们这次的任务。 根据基地的研究。 这场病毒席卷全球并不是一场意外。 而是一个名为sy的病毒侵入人体,导致了基因突变,sy在人体中大量复制,首先破坏了生物体的大脑,大量sy掠夺能量,聚集形成晶核,同时sy在人体中释放带特殊毒性的蛋白质,此蛋白质会刺激人体细胞快速分裂,如同脱缰的野马。大量免疫细胞被策反,也开始攻击本体细胞,吞噬被刺激分裂的细胞。 生物体内部成为斗兽场,反而却形成了诡异的平衡。 使人类成为嗜血的怪物,失去理智的食尸者,对鲜血和人体有着超乎寻常的渴望癫狂。 至于这个sy是如何出现的。 无人知晓。 有人猜测,可能是是因为一年前那颗落在海城的陨石。 当局闻讯赶到时,那片荒野上已经空空如也,唯余一个巨大的深坑。 也有人猜测,是b国针对本国特意研发的病毒,却不想偷鸡不成蚀把米,最后不可控sy席卷了全球。 也有些人说,是人类破坏了自然,大自然开始惩罚人类了。 众说纷纭。 无人知道sy到底是为什么出现的。 天道演化的卑劣手段罢了,借了不轨人的手,用疯子毁灭旧的秩序,在用它的好女儿建立新的秩序。 完成小世界的进化,破它日渐消亡的死局。 却是个贪心的主。 这也想要,那也想要。 本就是个以情爱为生的低级小世界,想演化成高级世界,不愿放弃小情小爱,又怎么走的出死局。 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最后形成了这半死不活的局面。 沈忱长指握着柔软的布,擦拭着眼镜。 男主自我意识的演化,不知是无意还是故意的呢。 被世界操控厌弃的人竟然想着的是拯救这个世界。 沈忱轻笑一声。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无论是男主,还是这个小世界的天道。 欠不了她的功德和魂力就是了。 老头子看上去有些激动,这样的天才若是加入他们团队,他们的研究定会有新的突破。 若早些研发出拯救全人类的解药,他定会名垂青史! 沈忱轻笑一声。 “我为你寻来着顾厌,可不是让他来给你做助手的。” 老头子看着沈忱,差点跳脚,吹胡子瞪眼的看着沈忱:“你这小子,难不成你还想把他扣下。” 他一脸的怪异:“早就听凝霜那丫头说你小子是个变态。” “听说顾博士才21岁,长得不错……” “这可有关于全人类的未来,你可不能干蠢事!” 沈忱眉头微蹙,老头子话里有话,果然不应该让他天天跟戚凝霜在一起,老头子的思想都被带歪了。 “少跟着戚凝霜看奇奇怪怪的小说,老头子小心晚节不保。” “他的血,对后续研究有用。” 末世24 老头子这才反应过来,他自动忽略了沈忱前一句话,老年人有点爱好怎么了,年纪大就没有看小说的权利了吗? “你的意思是。” 老头子和沈忱对视,沈忱点了点头。 顾厌被带进了实验试,不愧是天才,他刚进入实验室没多久,实验进度就突飞猛进。 老头子本来想让顾厌给他当助手的,可没想到,最后打下手的却成了他。 实验试的人员更是没日没夜的研究,老头子累的跟狗一样,眼神却亮的吓人,看着顾厌的眼神像是要把他吃了。 宝贝的不行。 挂在嘴边最常说的话也变成了后生可畏。 顾厌太配合了。 乖顺的让让沈忱有些不安。 她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这末世跟他脱不了干系。 可是一期二期三期实验都没有问题,丧尸病毒确实得到了压制。 那些丧尸僵化,好似彻底死了。 不过半年。 只差最后一步观察,实验就要成功了。 宋老头建议研发出的丧尸解药可以进行四期实验,扩大实验范围,大规模使用丧尸病毒解药。 可却被沈忱压了下来。 透过实验的玻璃看着里面忙碌的顾厌。 顾厌好似也感受到了有人在看他。 他缓缓的回过头来,实验试明亮的白炽灯,对沈忱勾唇一笑。 灰色的眸子却没有一丝情感。 沈忱默默的看着他。 看了许久,她推开实验试的门走了进去,正在工作的实验人员没有理睬她,专注手中的实验。 沈忱走到可顾厌身边。 “顾院士,辛苦了。” 顾厌脸上挂着温润的笑意,似春风拂面。 “我应该做的。” 沈忱也笑了笑,她的这具身子比顾厌还要高出半个头。 她微微低头望着他,多情的桃花眼看谁都好似饱含深情。 “顾院士可要跟我出去走走。” 不知怎的,顾厌没有拒绝。 这也是这半年他第一次同意她的邀约,走出实验室。 金光的霞光打在顾厌苍白的脸上,他略有些不适的浅眯了眼眸。 基地很大,看上去和末日前的城市没有太大区别,只是科技好似更发达了些。 基地里的人原来越多,可是地方就这么大,因此处处都是高楼大厦。 顾厌眯着眸子想。 若是这个基地沦陷了,如此的密集,恐怕大半的人都要死在里面。 他扫了沈忱一眼。 只可惜,他在。 沈忱见顾厌看他,对他轻轻笑了一声。 “顾院士今日总看我,可是被我帅气的脸迷住了。” 顾厌皱了皱眉。 恶心。 早就听宋博士说,沈忱当年是有未婚妻的,可他喜欢男人。 未婚妻就和他退婚了。 在一想到,当初他在刚见他的时候,他说的一些混蛋的话,顾厌就一阵恶寒。 在实验室的这半年,这个变态总在实验室在看着他。 他对别人的视线很敏感,因此,他一直知道,他也不看别人,就一直用恶心的目光看着他。 还总邀请他出去吃饭或者去他的别墅。 每一次都被他拒绝了。 若不是为了第四期实验,他根本不会答应单独跟这个变态出来。 末世25 沈忱看着他的表情几经变化,好似一瞬间想了好多事。 嘴角轻勾了一下,顾厌这个坏种定没憋什么好屁。 她怀疑丧尸病毒的解药有问题。 果不其然,顾厌先开了口,他的声音温柔之中带着丝丝书卷气:“沈哥,咱们四期实验什么时候开始。” 沈忱看着他,眼中笑意更深。 顾厌心中警铃大作。 这个变态为何对他笑得如此猥琐,莫不是要对他下手了。 他不自觉想起了宋博士和宋凝霜在他耳边讨论的小说剧情。 虽说他只是无意之中听到的,却还是记了下来。 [想要钱救你母亲,用你这低贱的身子来换啊!] 沈忱与他并排走着,忽然一个尖细的女声响了起来:“沈忱!” 那声音如泣如诉,带着震惊,希望,伤心与痛恨。 熟悉的声音让沈忱的身体一僵,心底涌起想要跑的冲动。 沈忱搓了搓胳膊,男主被女主折磨的太惨了,残存的一点意识听到她的声音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 沈忱没有回头,一个女人却快步追了上来。 本来沈忱并不想理会她的。 女主有女主光环,没那么容易死,若她强行把女主弄死了,世界就会遭受重创崩塌。 只能让她自然死亡。 似是害怕沈忱还像上次一样,直接把她赶走。 陆浅月没有对沈忱动手动脚,却还是拦在了沈忱前面。 她痴怨的眼神活像看到了负心汉。 “你为什么要那样对我,为什么要把我关到监狱,你知道我废了多大努力才跑出来,才活着在来到你身边的吗?” 沈忱看她皮肤白皙,如剧情描写的那样光滑的脸蛋看不到一丝毛孔,脖子上还带着玉石吊坠。 看来女主已经得到了空间。 沈忱摸了摸自己光洁的下巴看着女主。 陆浅月的眼泪已经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楚楚可怜的看着沈忱,似要激起她的怜悯。 “臭婊子,你瞎跑什么!”沈忱还未说话,一个健硕的男人就追了上来,一把薅住了陆浅月的头发。 见沈忱周身气度不凡,男人也是个人精模样,连忙把陆浅月扯到身后:“这娘们脑子有问题。” “兄弟多担待一些。” 见沈忱没有怪罪,他大力的扯着陆浅月个胳膊骂骂咧咧的走了。 这娘们的异能可稀有了,他们都是把她保护起来的。 今天也不知道咋了,让她跑出来了。 昨天刚揍了她一顿,不过一晚上,她身上的伤疤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而且她异能产出的水还能提高他们的异能。 这样的宝贝,可不能让她跑了。 陆浅月还在凄厉的呼喊着沈忱的名字。 顾厌看向被拖走的陆浅月:“她在叫你的名字呢。” 沈忱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所以呢。” 顾厌总感觉,那个女人不太一样,观察沈忱刚才的表情,她看上去并非不认识这个女人。 不止认识,他们之间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沈忱没有理会他心中的种种猜测,只是俯身附在他的耳边:“带你去参观一下我的别墅。” 该死,来了。 顾厌低着头,灰色的眸子里涌起浓浓的厌恶。 这个变态的武力值很高,而且警惕心极强。 他还是基地的最高领导人。 若是他想对他做些什么,他根本逃不掉。 他咬了咬牙。 末世 26 “可以,但去之前我想去实验室拿些东西。” 沈忱见他答应了,给司机发了个消息,随口说道:“我家什么都有,不用你准备什么。” 顾厌本因长时间没见过太阳而苍白的脸看上去更加苍白了。 “我忽然想起来,宋博士好像有个实验方案要与我讨论一下。”顾厌在抬起头,俊美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歉意:“今日恐怕不能去了。” 沈忱一把抓住了想要逃跑的他。 一脸笑意的对他开口:“宋博士那我会跟他说,实验方案可以改天在讨论。” 此时正好司机已经将车开了过来。 将弱不禁风的顾厌直接扔进了车里,带回了别墅。 顾厌看着无比奢华的房间,本如似水般灰色的眼眸染上了淡淡的惊慌。 看着沈忱端来的食物和红酒,他丝毫未动。 沈忱摇晃这红酒杯,血一样的颜色在杯中摇晃,一如顾厌悬在空中的心。 见顾厌根本不吃也不喝,沈忱直接站了起来,一步一步朝着顾厌走起。 他被沈忱逼到墙角,抓紧自己的衣角故作淡定的开口:“你要做什么。” 沈忱冷笑一声。 她感觉自己现在像极了大反派。 沈忱捏着顾厌苍白脆弱的小脸,直接将手中的红酒灌了进去。 顾厌倒在地上,被呛的说不出话来,他抬头看向沈忱,眼角泛着惹人怜惜的红,一副备受蹂躏的模样。 沈忱顿了一下。 伸手摸了摸他那被她捏红的脸:“玄钦。” 顾厌还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就失去了意识。 在一睁眼,刺目的白光让他头痛欲裂。 迷迷糊糊之中,他看到了沈忱那张玩世不羁的脸,她的瞳孔颜色很深,深的好似古井一般不见底。 紧接着,他的手腕就传来了刺痛。 什么东西刺进了他的手腕。 他听到了宋博士的惊呼:“你个臭小子,在干什么!” 沈忱冷冷的开口:“不是差一个四期实验吗?” “若是这解药连丧尸王都能彻底僵化,那实验就算是成功了。” “丧尸王!”这半年夜以继日的工作让宋博士本就少的头发更加寥寥无几了:“顾厌是丧尸王?” 沈忱轻轻眯起了眸子。 “嗯。” 顾厌歪着头,目光紧紧追随着沈忱。 她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她看向他的目光炽热侵略,带着浓浓的欲望。 他本以为。 原来是他想多了。 这半年,他也算是对沈忱有了些许了解。 她就像一个不知疲倦的强大的机器一样,工作开会,整治基地,做任务,还有每天来看他。 确实是垂涎他的身体。 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他早就该想到的,沈忱那么聪明的一个人,说不准,她在最开始就知道。 那注射倒他体内的东西。 沈忱发觉顾厌在看她,他灰色的眸子里却没有丝毫的害怕,反而带着一丝并不明确的意味。 沈忱愣了一下。 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她猛地上前抓住实验人员的手,可还是晚了一步,那橙色的试剂已经注入了顾厌的手臂之中。 沈忱皱了皱眉。 事已至此,想必有她在,顾厌应该逃不出去。 全文完 她开始观察顾厌身体的变化。 试剂好像有生命一样,在他苍白的皮肤上游走,他一丝不挂的身体所有血管慢慢的都鼓了起来。 这和那些寻常丧尸注入试剂时的实验现象完全不同。 顾厌看上去好似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一样。 他灰色的眸子开始变得赤红,身上也散发出淡淡的腐烂的味道。 沈忱命所有实验人员后退。 他现在的反应很不正常。 宋博士看着顾厌的眼神中却带着狂热,他命他的小助手快速记录着实验现象。 “丧尸王果然不一样。”一边说还一边想更加近距离的观看。 沈忱拦住不知死活的老头。 将他赶到观察室里。 密闭的玻璃屋里只剩下沈忱和被绑起来的顾厌。 顾厌好似丧失了理智,发出野兽般的死后,整个人剧烈挣扎起来,眼看着实验床上的特制手铐隐隐有断裂的痕迹。 沈忱翻身骑在顾厌身上,死死按住了他。 若是他彻底失控,沈忱会直接解决了他。 大不了实验从头开始。 他的身体,更具有研究价值。 却没想到,顾厌却慢慢平静了下来。 那些橙色试剂好似被他消化吸收了,他的瞳孔慢慢变回了灰色,可那灰色,却深了一些,他的皮肤,竟然变得些许红润。 顾厌理智回归,对着沈忱灿然一笑,眼角泛着妖艳的红。 被骗了。 “老大!”纪宇在外面焦急的喊着:“不好了,尸潮来了!” 沈忱捏住顾厌的脸:“你干的?” 进化后的丧尸王竟然还可以远程操控丧尸 顾厌挣脱了手铐,语气依旧温柔:“你捏疼我了。” 沈忱一拳打在了顾厌脸上。 顾厌脸上出现了伤口,可那伤口却迅速愈合。 他没有丝毫生气。 只是慢慢的开口:“你在不去看看,你辛苦打造的基地就沦陷啦。” 沈忱拎着顾厌的领子,直接将他也扯到了城墙上。 看着下面密密麻麻不知疲倦反复进攻的尸潮,沈忱的面色愈加阴冷。 她接过纪宇的枪抵在顾厌的头上。 顾厌依旧温柔,却笑得肆无忌惮。 “你杀了我,丧失病毒的解药就没有人能研。” 话音还没落。 砰的一声,子弹就穿过了顾厌的脑子。 在倒下前,他一脸的不敢置信,似是没有料到,沈忱竟然不等他话说完就开枪了。 沈忱看着他倒下但没有完全死去的身体,对着他的脑袋和心脏又补了好几枪。 她看都没看顾厌一眼,命手下人挖出他的晶核。 他的晶核与别的丧尸都不一样。 是血红色的珠子,上面散发着淡淡的幽光。 沈忱捏着那颗珠子冷哼了一声。 这个世界上还没有能威胁她的人。 顾厌一死。 城强下的丧尸更加狂躁。 但却不像刚才那样有组织性了。 沈忱快速解决为首的几个高阶丧尸。 经过一夜的浴血奋战,尸潮被消灭了,但基地也算死伤惨重。 沈忱也受了伤。 她坐在地上看着遍地残肢断骸,目光冷冷的把玩着闪耀着血色的红珠子。 就在这时。 一只白嫩的小手握着杯子伸了过来:“沈忱,这个水能帮你疗伤,你喝点吧。” 陆浅月身上干干净净的蹲在沈忱面前。 一脸关心的看着她。 “阿忱,你忘了我没关系,我会让你记起我们之间的美好的。” 阴魂不散。 沈忱冷冷的看向她。 陆浅月被她的目光吓了一跳,却还是咬着唇与她对视。 “上次带你走的那个男人呢?” 见沈忱询问,陆浅月以为沈忱在关心她。 她一脸的愤愤:“那些人渣都死了。” 昨夜的混战之中,他们都死了。 他们以为她给他们的是能快速痊愈的灵泉,其实她递给他们的只是普通的矿泉水。 这群畜生死有余辜。 当初在监狱里。 她趁乱跑了出来,找了玉佩觉醒了空间。 却遇到了这几个犯人。 他们都觉醒了异能,组成了一个小队。 她害怕外面的丧尸,所以她请求他们带她一起走。 她也没有吃白饭,她给他们提供能疗伤和提高异能的灵泉水。 可没想到,后来末世时间越长,丧尸越来越多。 世界秩序崩塌。 他们就开始对她动手动脚,幸亏她以死相逼,才逃过沦为性奴。 可这些男人却还是贪得无厌,趴在她身上吸血,让她提供大量的灵泉。 她的灵泉被过量使用,渐渐有干涸的趋势了。 她一直等着沈忱来救她。 可是他却彻彻底底的忘了她。 她是基地的大佬,她根本没有接近她的机会。 好不容易趁乱杀了那五个男人,她看着眼前的沈忱,有些热泪盈眶。 上辈子沈忱真的对她很好,是她不知道珍惜,才错过了他。 这辈子,她一定要和沈忱永远的在一起。 沈忱看向陆浅月的空间。 里面啥也没有,就一个有零气的破泉水。 不知道哪个修仙世界的下品灵器掉到了这个世界,还被她捡到认主了。 她在扫了一眼那玉佩。 心中一紧,不对。 陆浅月忽然不说话了。 她那痴痴缠缠的眼神变得空无一物。 整个人的气质骤然改变。 沈忱与她对视,猛地站起来转身就跑。 该死,这王八蛋怎么追来了。 周围人好像没有看到她异常的动作,整个世界都静止了。 沈忱脑海中的系统在尖叫。 【主神】 【主神来了】 【主神救我】 沈忱感觉很聒噪,肯定是老王八蛋发明的小王八蛋通风报信了。 该死。 反正已经暴露了,这个破系统留着也没用了。 沈忱直接将尖叫的小王八蛋扯了出来,绿色的小光团剧烈的挣扎着,发出尖锐的鸣叫声,像是个警报器一样,给她逃跑伴奏。 沈忱声音森冷:“闭嘴。” 可是系统就好似有主人撑腰的狗一样,叫的更大声了。 沈忱手指用力,系统感到巨大压力要把它挤爆了,才慌忙求饶。 可沈忱从不给敌人说话的机会。 直接捏爆了系统。 系统化成无数绿色广点,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沈忱的手已经触碰到了小世界的边缘,身体却传来了剧烈的疼痛,她的腿被白色的光链缠住。 陆浅月,不,应该是渡清欢踏空而来,她眸色清冽带着对众生的慈悲,风轻轻摇曳着她的衣摆,她左手握着长链,右手白光闪耀化为长剑。 渡清欢并非多言之人。 她抬手,一道剑气带着毁天灭地的灵气,势如破竹的朝着沈忱席卷而来。 沈忱目光凉意十足的扫了一眼渡清欢,她早已脱离了男主的身体。 渡清欢缠住了她的灵体。 她肉疼的看着自己充满功德与魂里金光闪闪的大腿,手化为利刃,直接斩断了被缠住的灵体。 在断腿的一瞬,受了重创的她也被弹出了小世界。 脱离了主体的灵体瞬间化为无数功德与灵力滋养着整片大地。 世界的衰败之气骤然消散。 低级的小世界瞬间升级为超级世界。 渡清欢看着空空如也的光链,发觉受了那孽障恩惠的小世界有意祝她逃跑,看着重新充满生机的世界,终是没有怪罪。 因她而起,也该因她而灭。 空灵的声音呢喃:“吾会抓到你的。” 时间重新流动。 一日之间,丧尸好似都失去了行动能力,沈忱走了,原主回到了他的身体,他忘记了发生过什么,却感到无比的轻松,好似再没有什么在束缚着他。 他开始带领人类清理丧尸,重新建设家园,吞并其他基地,建立新的国家,成为联邦政府第一代领导人。 世界秩序重组,人类的异能却并未消失。 末世,已经过去。 但争斗,却并未停止。 虚无的空间之中,透明的灵体无比虚弱,好似一阵风就能将她吹散。 一个黄色的光球撞入灵体之中。 【叮!恭喜宿主沈忱绑定愿力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