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夫郎以为我是渣》 第1节 本书由 lisisi520 整理 请手机用户输入m.jjxsw(久久小说网五个首写字母)直接访问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重生之夫郎以为我是渣》 作者:指尖繁华 文案 被渣过的夫郎重生了,还以为我是前世的那个渣!但是,我只是给穿越者背黑锅了。 渣攻重生并重生对穿越的梗。 婚后福宝夫夫的甜宠温馨日常。 提示:重生后不虐攻受,两人互撩的傻瓜日常。爷、哥儿世界,有生子。主攻双重生,攻受双视角,甜文,双洁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重生 甜文 主角:宁宇、宋言蹊 作品简评 宁宇是宛城最有名的第一纨绔,并有一个第一美人的未婚夫,却因一次坠马,被穿越者占了身体。宁宇很苦逼的看穿越者顶着他的身体享用他的一切,左拥右抱,冷落他的夫郎,令他的双亲和夫郎后半世凄凉,抑郁而终。重生归来,他只想把他的夫郎抱在怀里,却没想到被渣过的夫郎也重生了,还把他当做前世的那个渣!全文轻松暖萌,撒糖无虐,两个小傻瓜的互撩温馨日常。尤其是宁宇一本正经的撩宋言蹊时很蠢萌搞笑,两人互动很甜很萌。 ======================== 第1章 宁宇看到床上躺着的人时十分震惊,第一个念头就是莫非他已经死了?看到自己的身体躺在床上是件十分奇妙的事情,而且他现在的状态也是十分奇妙,没有一点重量,他如平时那样走路,心念一动,却冲出了墙外,砸向墙的瞬间已经止不住了,下意识的闭上眼睛,结果却透过墙出现在院子里。 宁宇觉得十分神奇,在空中飘来飘去,玩的不亦乐乎。看到他爹爹红着眼睛过来,宁宇飘着过去想向他爹爹看看这样好玩的事,却没想到他爹爹目不斜视的从他身前穿过。宁宇回头看着他爹爹疾步向他屋子走去,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 跟着他爹爹进屋,就见他爹爹压着声音趴在他身边哭的很伤心,宁宇忙飘过去,“爹爹,爹爹,你不要哭,我没事,你看我,会在空中飞。”宁宇一边说一边挤眉弄眼,想把他爹爹逗笑,奈何他爹爹充耳不闻,只顾小声的哭着。 宁宇想抱抱他爹爹,却透过爹爹的身体和床重叠在一起。宁宇急的团团转,不知道该怎么办。看见他父亲也过来了,眼睛一亮,“父亲,你劝劝爹爹,让他不要哭了,会伤身体,你看我好好的。” 宁渊拍拍宁爹爹的肩膀,“好了,不要哭了,也该让这混小子涨涨记性,看他还敢如此胡闹。” 宁爹爹生气的推开宁渊,“不是你生的你当然不心疼。袁家的小儿貌丑心恶,怎敢如此害宇儿?等宇儿醒了,我饶不了袁家的小儿,给宇儿出口气。” “好了,好了,大夫不是都说没事了吗?” “可宇儿都躺了两天了,为什么还没醒?” “大夫不是说了宇儿摔着了脑袋,要休息几天才会醒吗?你就不要担心了。这小子肯定是担心受罚,才故意不乐意醒,等他醒了,看我…” “看你如何?” 宁渊不自在的摸摸鼻子,“我不如何,看我吩咐厨房,多给宇儿做些好吃的。” “哼,还用着你吩咐,我告诉你,你要是动宇儿一下我与你没完。” “是是,宇儿受了伤,我怎么舍得动他呢?你去梳洗一下,要是让宇儿醒来看见你这个样子,又该心疼了。” 宁宇在一旁看见他爹爹走了,他父亲坐在他身体旁边,捏了捏被角,叹了口气,“臭小子,就知道惹事生非,被个小哥儿打下马,丢不丢人?把你父亲我的脸都丢尽了。睡够了就赶紧醒,伤口都好了,还不醒,身体真弱,我早不该心软,等你醒了,要好好操练你才行。” 宁宇咽了口唾沫,他最讨厌练武了,又累又烦,每次都是逃到爹爹那里,让爹爹护着,看他父亲急的跳脚,他在他爹爹身后乐呵。不知这次爹爹还护不护他。 宁宇想起袁家的小哥儿,怒火中烧,那个丑八怪,挡他路不说,竟敢用鞭子惊了他的马,不然他怎么会掉下马,摔了头。看他伤好后,一定饶不了那个丑八怪。 宁宇向他的身体冲去,却怎么也到不了身体上,这时,宁宇才急了,该不会回不去了?瞬间一股害怕的情绪浮上心头,他不能死,他这么年轻,他父亲爹爹该怎么办?他爹爹肯定会哭,还有他漂亮的未婚夫,怎么能便宜其他人。 宁宇急的团团转,试了各种法子,跳着进身体,倒栽葱式的,平躺着飘进去的,都没什么用。 第二天,宁爹爹把一个香囊放到宁宇床头,“这是宋家小哥儿送给我的,能驱邪避祸,身体安康,就放宇儿这里吧。” 宁宇哼了一声,“什么送给爹爹的,分明就是送给我的,让你带给我而已。这个样式分明就是男子用的,还想骗我不成?” 宁宇惊的往后飘了一大段距离,反应过来爹爹还在那里,忍着恐惧又飘了过去,“爹爹,你快走,有妖怪。” 宁爹爹听不见宁宇的话,欣喜的看见床上的‘宁宇’睁开了眼睛,小心的扶他坐起来,嘘寒问暖,又端来一杯茶,慢慢的喂给‘宁宇’。 宁宇急的头顶都冒烟了,“爹爹,那不是我,你快走。”宁宇围着宁爹爹转圈圈,色厉内荏的朝‘宁宇’叫嚣,“何方鬼怪?占据我的身体意欲何为?你要是敢伤害我爹爹,我就、我就和你拼了,快滚出去。” 可,不仅他爹爹听不到他的声音,那个妖怪也听不到,看不到他。 “你是谁?这是哪?” 宁爹爹一听就要哭了,“我可怜的儿,我是你爹爹啊,你不记得我了?” “宁宇”有些尴尬的看着一个清秀的男人在他面前哭哭啼啼的,还拿着手帕,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忙一手摸着头,闭着眼睛,“哎呀,我头好晕。” 宁爹爹一听,忙扶着‘宁宇’躺下,“宇儿,你伤着了脑袋,千万别乱动,好好休息。等你好了,爹爹带你去袁府出气。” 宁渊听说‘宁宇’醒了,忙不迭的过来。 宁宇在一旁看着那个占了他身体的妖怪装模作样的说他失忆了,气的他踢旁边的桌椅和花瓶,无一例外,都穿过去了。 ‘宁宇’的表情很奇怪,怎么这有一个爹爹,还出来一个父亲,他这是到什么奇葩的地方了,老天,你玩我不成? 之后,宁宇就看着那个妖怪占了他的位置,吃他父亲和爹爹夹的菜,竟还敢暗中嫌弃,宁宇在背后对着‘宁宇’拳打脚踢一顿,发现对那妖怪一点影响也没有,更生气了。 晚上,宁宇跟在那妖怪旁边,自从发现那妖怪看不见也听不见他,宁宇就不怕他了。但是,宁宇有些泄气,他想打那妖怪也打不到。 “名声还真是不好,无法无天的纨绔子弟,也是,被那样的爹爹溺爱,长歪也正常。” 宁宇听不太明白,但也知那妖怪说的不是好话,“混蛋,不许说我爹爹。” “当街纵马,被打也是大快人心。也罢,既然我来到这里,也是缘分,我就替你好好活下去。” 宁宇气红了脸,虽然他现在的脸不能变色,围着假宁宇破口大骂,“不要脸,谁要你替我活下去,你这小偷。” 等宁宇冷静下来,发现他这样自说自话很傻,也就不说话了,在一旁盯着假宁宇。 假宁宇用着失忆的借口向他的小厮打听了许多的事,把他周围的人哄的团团转,安分待在书房,老老实实的看书,他父亲说是他这次吃了亏,碰了脑袋,开窍了。 宁宇看着他爹爹带假宁宇去袁府,袁府的家主和夫郎在一旁陪着笑脸,连连道歉。假宁宇在一旁,脸上的笑很僵硬,与爹爹站远了很多。死妖怪,我爹爹在为我讨公道,你竟然还敢嫌弃,抢了我的爹爹,还觉得我爹爹丢脸,怎么那么无耻! “小哥儿要温柔贤淑,你看看你家的小哥儿,整天玩刀弄鞭不说,竟敢当街行凶,伤了我家宇儿,我家宇儿卧病在床了好几天,孩子不好好教导,这么凶,怎么嫁的出去?” “是是,我家置之是不小心错手伤了宁公子,我已经拿家法教训他了,过几天,我们就带着置之亲自上门给宁公子赔礼道歉。” 袁置之风风火火的跑到客厅,看见‘宁宇’,就翻了个白眼,满眼的不屑,“叫我道歉,想的美。他在闹市骑马惊扰四周,摔死了也是活该。” “闭嘴!”宁爹爹气的大口喘着气,“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宁宇急的去拍宁爹爹的背,给他顺气,手却穿了过去,对着一旁的假宁宇说:“喂、喂、我爹爹要喘不过气了,你快照顾他啊。” 假宁宇却看着一旁的袁置之,自语道:“终于看到一个正常的男人了,不再是搔首弄姿,妖里妖气的人妖了。” 袁置之看见‘宁宇’看他,哼了一下,满脸的厌恶。 “你们听到了,小小年纪,心性如此恶毒,你们若是管教不了,我们就去知州那里问问他,故意伤人罪该如何处置。” 袁爹爹一听就急了,“置之,快给宁公子道歉,说你知错了。” “我就算去坐牢,都不会给这种人渣道歉。” 袁家主一巴掌打在了袁置之的脸上,寒着脸,“逆子,休要胡言乱语。”缓和了脸色对宁爹爹道,“莫要听他乱说,来人,请家法。”后一句扬声对外面的小厮喊道。 “爹、爹,”‘宁宇’别扭的叫出两个字,“算了,我也没受什么伤,况且那天确实是我不对,街道上行人众多,两旁是拥挤的商贩,我纵马又骑的很快,很容易伤到人,袁公子也是为了众人着想。”死了还要留给我一个烂摊子,给你背黑锅。想我可是尊老爱幼,三观极正的三好青年。 宁爹爹一听这话,一口气憋在胸口险些没上来,虽然欣慰于宇儿的懂事,若是在自己家里,宁爹爹肯定会喜极而泣。现在,他在前面为宇儿讨公道,宇儿却当面如此拆他的台,让他如何收场,颜面何存? 第2章 ‘宁宇’对着袁家主夫夫怪模似样的作揖,“我爹爹也是太过担心我的身体,情绪有些激动,还请不要见怪。晚辈身体并无大碍,就不要追究彼此的责任了。” 袁家主愣了一下,都知道宁家的小子无法无天,宠的过头了,性子霸道,从来没有他吃亏的时候,他还以为今天怎么都无法善了,置之会受几下皮肉之苦,没想到宁家小子还有知书达理的一面。 “贤侄深明大义,是个清楚的。” 宁爹爹心里暗恨,这话里话外都在挤兑他是个不清楚,胡搅蛮缠的,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宁宇在一旁快气死了,这个妖怪,伙同外人一起竟敢欺负他爹爹,等他、等他,宁宇颓然的松了肩膀,很是沮丧,依他现在这种样子,什么都做不了。 袁置之十分讨厌宁宇,见面总是不屑于顾,有时还会动手,‘宁宇’技高一筹,袁置之想要整‘宁宇’,每回都是自己吃亏,更加恨上了‘宁宇’,于是更加的针对‘宁宇’。 宁府中,宁爹爹唤来了‘宁宇’,“宇儿,你受伤,宋家很是担忧关切,你现在既然伤好了,就随我去宋府报报平安。我也许久未见言蹊这孩子了。” ‘宁宇’在心里嘀咕,是不是他错觉,总觉得宁爹爹提起言蹊时表情很是意味深长。 随着宁爹爹一路来到宋府,管家已经等在门口了,“宁主君,快快请进,我家主君早就盼着您来了。” 宁宇在一旁百无聊赖的听着大人们寒暄,忽然听到宋主君说:“宇儿怕是不耐烦听我们发牢骚,言昊,你带着宇儿四处转转。” 宁宇知道,言昊是言蹊的大哥,在军队任职,年纪轻轻就已经当了副将,平时不苟言笑,宁宇还是有点怕宋言昊的。 宁宇眼看着‘宁宇’和宋言昊走远了,看了看和宋主君相谈甚欢的爹爹,转了两圈,还是忍不住跟着‘宁宇’的方向追去。 繁华绿叶掩映中,一个身影坐在廊间的凳子上,一头青丝如瀑,肌肤白皙,吹弹可破,眼睛似是藏着一泓溪水,波光粼粼,像是满天闪耀的星星。 宁宇一直都知道,宋言蹊是他们宛城富有盛名的大美人,他当初陪爹爹去寺庙,偶然看见宋言蹊的容貌,惊为天人,一眼惊艳之后就打听是谁家的小哥儿,缠着爹爹去说亲。 当时宋言蹊还未成年,宁宇等不及,就让爹爹先定下来,免得以后被别人抢了去。还被爹爹笑话。 第2节 “我不管,要是以后被别人抢走了,我上哪哭去,爹爹上哪去给我找这么漂亮的小哥儿。” “比你爹爹我还漂亮?” “哪能啊,爹爹是世上最漂亮的哥儿,一个黄毛小哥儿怎么能和爹爹比呢?” 宁爹爹笑着点点宁宇的额头,“就你嘴贫,好了,我已经去请媒人了,也给宋家主君下了帖子,是你的,别人想抢都抢不走。” 想起往事,宁宇有些难过,蹲在宋言蹊眼皮下,可是他漂亮的未婚夫看不见他。 ‘宁宇’心里有点打鼓,宋言昊把他带到这里之后,就离开了,那个小厮打扮的少年捂着嘴看着他偷笑了两下,跟他的主子说了什么就退下了,徒留他一个面对着眼前这个妖气十足的妖孽,长成这样,一看就阴气十足,还低着头绞手帕,天呐,他最讨厌这种扭捏做作的人了,娘里娘气的,像是个变态。 ‘宁宇’不说话,宋言蹊低着头,脸都要烧起来了。 好不容易熬到宋言昊过来,‘宁宇’松了口气,迫不及待的和宋言昊离开,随着宁爹爹告辞离开了宋府。 宁宇很厌烦‘宁宇’和袁置之争吵,打斗,要是他,他根本都懒得理会袁置之。不过,‘宁宇’十分奇特,明知和袁置之遇到没什么好事,是总会被骂一顿,下次,‘宁宇’还是很乐意的凑上去。 这日,‘宁宇’刚被袁置之甩了一鞭子,‘宁宇’牙尖嘴利,说的话把袁置之堵的无话可说,袁置之气的跳脚,追上去打‘宁宇’时,踩到了衣摆,快要摔倒时被‘宁宇’一把抱住。 “无耻之徒。”竟敢用他的身体抱其他小哥儿! 之后,宁宇就跟在假宁宇身旁,心里气的呕血,假宁宇狗腿的追着袁丑八怪,被袁丑八怪冷嘲热讽还一脸宠溺的看着他,用他的身体做出此等丢人现眼的事情,宁宇就恨不得把那妖怪从他身体里赶出去。 ‘宁宇’很不耐烦陪宁爹爹,嘴里应和着,心思却不知神游到哪了,直到宁爹爹开口道:“言蹊这孩子是越发标致了,还是宇儿眼光好,在言蹊还未长开时就急匆匆的定下,言蹊也快成年了,我和你父亲与宋家商议过了,言蹊成年之后就让你们成亲。” “什么!”宁爹爹的话不啻于一个晴天霹雳,劈的‘宁宇’外焦里嫩。 “高兴傻了?瞧你这点出息。哎,转眼间,宇儿都长大了,都快要成亲了,想当初还是一个粉嫩嫩的小团子,整天喊着要爹爹,没想到现在就要成亲了,我也老喽。” ‘宁宇’没心思听宁爹爹的唠叨,只想着他要和那个妖孽成亲,浑身打了个寒颤,不行,绝对不行。 ‘宁宇’拒绝和宋言蹊的婚事,宁父和宁爹爹不解又生气,坚决不同意悔婚,连‘宁宇’跪祠堂都没松口。 百花节的傍晚,年轻的男人和小哥儿都出来游玩,小哥儿会准备一个自己亲手绣的香囊,男人会准备玉佩,若是有意,就送予对方,小哥儿若同意,就回赠香囊。 不过,若是有主的小哥儿,腰间挂的就不是香囊,而是玉佩,男人也一样,腰间挂着小哥儿送的香囊,表明不是单身。 ‘宁宇’出门,腰间却没有带宋言蹊送的香囊,宁宇在一旁跟着假宁宇,‘哼’了一声,“算你识相,不要觊觎小爷的人,你还配不上我貌美如花的未婚夫,一个来历不明的妖怪。” 不是冤家不聚头,街道这么大,竟然碰到了袁置之,宁宇在一旁翻了个白眼,看完两人例行拌嘴之后,‘宁宇’竟然伸手抢走了袁置之的香囊,宁宇在一旁气的头顶都冒烟了,“那个香囊那么丑,你什么眼光?” 余光看到灯火昏暗处那个清清淡淡的身影,宁宇‘嗖’的一声飘过去,看到宋言蹊腰间带着他之前送的玉佩,心里十分满意,“宋言蹊,不要仗着你长的好看就到处招蜂引蝶,算你有自知之明。”可是宋言蹊目光却直直的看着他飘来的方向,宁宇顺着视线看过去,气的围着宋言蹊团团转,只见‘宁宇’把袁置之的香囊举高,逗着袁置之蹦起来去抢,袁置之落下来的时候跌在‘宁宇’怀里,‘宁宇’伸开双手,看嘴型似在说‘主动投怀送抱’之类的,惹的袁置之气急要踩他的脚,两人闹做一团,最后‘宁宇’还强制的把自己的玉佩系到袁置之腰带上。 宁宇现在很暴躁,又无计可施,只能郁闷的看着发生的一切。 宁宇不明白他现在为什么会这样,在他身体的那个人为什么能占据他的身体,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妖怪用他的身体,说着替他好好活下去,却气的他父亲生病在床,他爹爹满面愁容,整日里以泪洗面,他的正君、他的正君被放在冷院里,整理里被他后院里的人冷嘲热讽,暗地里陷害欺负。 “小爷的人都让给你了,你竟还敢欺负他!” 宁宇看着冷清的院子里,毫无生气的宋言蹊,心里止不住的心疼酸楚冒出来,他曾经最喜欢的里面有亮闪闪小星星的眸子如今如一滩死水,毫无波澜。宁宇除了在身边看着他,什么都做不到。 天知道,每次宋言蹊盯着蜡烛睡不着时,宁宇多想抱着他,而不是只能以虚无的姿态环抱着那个越发瘦弱的身躯,宋言蹊蜷在被子里,呼吸微弱,单薄的看不出起伏。 宁爹爹的忌日,宁宇坐在爹爹的墓碑前,不知道是不是他这个形态没有眼泪,明明心里酸涩的厉害,却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 宁宇在父亲和爹爹墓前坐了几个时辰,“父亲,爹爹,我要回去了,宋言蹊很害怕一个人,我要回去陪着他,我以后再来看你们。” 宁宇刚飘到宋言蹊院门口,远远的就看见院子里围了一圈人,宋言蹊只着单衣,披散着头发坐在地上,旁边还跪着一个满脸胡子臃肿的中年男人,‘宁宇’站在人群前面,后面是他的几个侍郎。再外面,是府里的下人和侍卫。 宁宇穿过人群,飘到宋言蹊身边,伸出手做出拥抱的动作环住宋言蹊,宁宇能看见宋言蹊在细微的颤抖着,手紧紧的握着,有血丝从缝隙流出,宁宇触碰到宋言蹊手上的血,只觉得那些血他好像能滴在他身上,像是一簇小火苗灼烧的他手疼。 “这么多年,虽然我们没有爱情,但我依婚约娶了你,给了你我宁家正君的地位,也算是仁至义尽,你既然有喜欢的人,我也不是死板迂腐之人,我们和离之后,你就能嫁给他了。” 第3章 ‘宁宇’的话一落,宁宇和宋言蹊忽的抬起头看着‘宁宇’那副施恩的嘴脸,‘宁宇’看着宋言蹊目光灼灼的眼神,心里得意,他这么开明的人在思想迂腐古代可找不着。他可没有觉得被带绿帽子很羞耻恼怒之类,非要赶尽杀绝,他是个君子,要能成人之美。 这么多年,宁宇被这个妖怪的种种行为刺激多了,心里已经很难起波澜了,这次,宁宇眼里出现了久违的怒火,他认出了缩在一旁跪着的那个中年男人是这附近的泼皮无赖,整日游手好闲,酗酒赌博,在路上调戏小哥儿,是个狗嫌猫憎的存在。 宋言蹊身为宁家正君,怎么可能另有喜欢的人?这句话不仅是对宋言蹊的侮辱,更是对宋家家教的质疑。 说什么和离之后就能嫁给喜欢的人,这个妖怪分明是想逼死宋言蹊!更想辱没宋家的家风。 宋言蹊现在这幅惶恐绝望的样子,明显是被人设计陷害了,这个妖怪不安慰保护宋言蹊,怎么反而会得意洋洋的说出让宋言蹊嫁给那个无赖的话?还说出是宋言蹊偷情的暗示? 宋言蹊沉默不语,眼中的火苗渐渐熄灭,身体透出一股灰败之气。 ‘宁宇’还在笑着说,“这下好了,你有了归宿,我也算了却一桩心事,虽然我没哪里对不起你的,但这么多年,我一直把你当做亲弟弟,看你一直孤单,我也于心不忍,心中有愧。现在既然缘分到了,你不用有顾虑,追求自己的幸福就好。” ‘宁宇’还在说着,明日便写和离书,并为宋言蹊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务必让他风风光光的再次嫁人。‘宁宇’的那几个侍郎也很热心,积极的操办着婚事事宜。 晚上,宋言蹊洗过澡,换上了他以前从宋府带来的衣服,宋言蹊瘦了许多,以前的衣服显得空空荡荡的,脸上也有了皱纹,头发干枯,一点光泽也没有。 宁宇一直在宋言蹊身旁,看着他从当初那个容貌无双,娇嫩可爱的小少年一天天变成如今年老色衰的丑样子。即使宋言蹊现在又老又丑,宁宇还是想抱着宋言蹊,很想与宋言蹊说说话,摸摸他的头发,吻吻他的额头,告诉他,“别怕,我一直都在。” 宋言蹊就着烛火,对着昏暗的镜子,仔细的描眉,梳好发髻,是未婚的发髻样式。对着镜子端详了一会,扯出一个僵硬的笑,然后打翻了烛火,周围的帷幔和桌子燃烧起来,火势迅速蔓延,宋言蹊恍若未觉,慢慢的走到床边,躺在了床上。 宁宇也随着宋言蹊躺在床上,在虚空中握住宋言蹊的手,在上方环住宋言蹊,四周都是耀眼的火光,不知是因为火还是因为宋言蹊身上的温度,宁宇竟感觉到了温暖。 宁宇感觉手里握着一个柔软光滑的东西,心里诧异,睁开眼睛就看到了趴在他床边睡着的爹爹,宁宇眼圈一红,颤抖着手不敢去碰触,他成为孤魂野鬼之后就不会做梦了,从来没办法梦见过爹爹,他这是和爹爹在阴间见面了吗? “爹爹,”宁宇听见了他发出的声音,暗哑虚弱,宁爹爹动了动,看见宁宇醒了,把手放在宁宇额头,“宇儿,还难受吗?还好已经不烧了,下次晚上可不许出去鬼混了,晚上那么凉,出去还不添件衣服,感染风寒了吧,就该让你长长记性。等下好好喝药。” 宁宇抱住了爹爹,飘荡了几十年,他是如此的眷恋身体相触的温度和感觉。 刚开始宁宇抱着他撒娇时宁爹爹还有些感叹,儿子大了之后就和他没那么亲近了,不过宁宇一直抱着他不撒手,宁爹爹就有些哭笑不得了,“宇儿,你都是要成亲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就算你撒娇,也不能不喝药。” 宁宇激荡的心情渐渐冷静下来,“成亲?” “言蹊还有半个月就是成人礼了,之后你们的亲事就可以提上日程了。”宁爹爹看宁宇一脸怔愣着,好笑道:“莫不是高兴傻了?你不是一直想娶言蹊吗?转眼间,宇儿就长大了,就要成亲生子了,爹爹也老喽。” “爹爹才不老。”宁宇下意识的反驳,他的爹爹容光焕发,精神很好,一点也不老。宁宇慢慢察觉到了什么,他现在有身体,能触碰到东西,还有和宋言蹊的婚事,难道他回来了以前?还是以往只是他做的一场梦?或许是他的前世? 宁爹爹看宁宇魂不守舍的,认为是宁宇生病身体不舒服,拘着宁宇在家养病。 宁宇病好之后,还是一直跟在宁爹爹身后,宁爹爹不管是看书还是刺绣,宁宇就在一边看着爹爹做事情。宁爹爹想去如厕,宁宇一点自觉也没有,立即起身跟在宁爹爹身后,宁爹爹脸色有点为难,“宇儿,你不出去玩了吗?” “不去。” “这,宇儿你自己在屋里待一会好不好?” 宁宇摇了摇头。 宁爹爹难得的有些埋怨宁宇的没眼力。他要去茅房,这孩子怎么那么没自觉。宁爹爹无奈,让小厮去把宁渊叫来。在宁爹爹的焦虑中等来了宁渊,“你在这陪着宇儿,我一会就回来。”说完,不由分说的摁住要起身的宁宇,让宁渊看着他,火急火燎的出房门口去茅房了。 宁渊看宁宇一脸的无辜,好奇的问:“你做了什么事把你爹爹急成这样?” 宁宇仔细想想,道:“我什么都没有做。” 宁宇到了记忆中跌下马成了灵魂的那天更是忐忑不安,一整天就拉着爹爹窝在屋里不出去。 “爹爹,若是我以后说我失忆了,你一定要把我赶出去,消去我在族谱里的名字,与、与宋言蹊的婚事也取消,让宋家来退婚,就说我重病,命不久矣。” “胡说!”宁爹爹很生气,“哪有人这样诅咒自己的?宇儿这几天怎么奇奇怪怪的,莫不是病还没好?” 宁宇拉下爹爹摸自己额头的手,“没事,爹爹你记住了,若是我失忆,你一定要把我赶出去。” 宁宇整个人都透着一股不安和焦躁,宁爹爹只好在一旁柔声安慰。一上午过去了,不仅没劝好宁宇,宁爹爹也被染的心慌意乱起来,吩咐下人去告知宁渊,宁渊告了假,直接从军队里回来了。 下人语焉不详,只告知主君有急事,宁渊知道他的夫郎不是无的放矢之人,既然这么着急,肯定是出大事了,火急火燎的赶回家,心脏跳的厉害。 到家之后知道了原委,大松了口气,原来是虚惊一场,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 “宇儿,你在闹什么脾气?” 宁宇抿着嘴,一脸的如临大敌,“我没有闹脾气。” 宁渊看没什么大事,就准备回军队,却被宁宇拉住了衣摆。宁渊心里称奇,这混小子,长大之后就不怎么亲近他了,不耐烦他的说教,反感他的严苛,这么主动还是第一次。 宁渊也就不去军队了,反正已经告了假,半天不去也没什么,在屋里陪着宁宇。 宁宇像是遇见了什么恐惧的东西,就差没瑟瑟发抖了,面色苍白,冷汗一直流。 宁渊看戏的心情冷却了下来,询问宁爹爹,“宇儿身体是不是不舒服?” 宁爹爹摇了摇头,“上午我已经请了大夫,没事。” “宇儿,别怕,出了什么事给父亲说说,我为你做主。”宁渊摸了摸宁宇的头发,“是不是在外面又惹事了?有父亲在呢。” “没有,”宁宇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抱住了宁渊的腰,脸埋进宁渊脖子里。 宁渊心里万千滋味,轻拍着宁宇的脊背,“臭小子,都要成亲的人了,还撒娇,小心以后我告诉你儿子。” 令两人放心的是,宁宇这种状态第二天就好了,精神奕奕的。宁爹爹笑骂道:“亏我还担心了一晚,就是小孩子脾气,阴晴不定的。” 虽说那一天是躲过去了,宁宇心里却还是惧怕骑马,看见马就离的远远的。转眼间,宋言蹊的成人礼就到了,宁宇和宁爹爹准备好礼物,随宁爹爹去宋府参加宴席。 都是宋家的一些亲戚,嫡系旁支,拖家带口的,席间小孩子笑闹着穿梭,也是十分热闹。 宁宇想站起来去寻宋言蹊,他一直跟着宋言蹊习惯了,现在看不见他,心里像是有小虫子在爬,不得安宁。 宁爹爹暗中拽着宁宇的手,小声道:“虽然你们快成亲了,但毕竟还没有成亲,你要为言蹊的名声着想,老实的坐在这,很多客人都在暗中打量你,今天不要惹事。”宁宇按捺住看不见宋言蹊的焦躁感,时不时的望着宋言蹊过来的方向,也顾不上周围或明或暗的打量和议论。 “宁主君旁边坐着的那个,就是言哥儿的未婚夫?” “可不是,听说性子霸道的紧。” “长的十分俊朗,只是看起来不好相与,戾气十足。” “是啊,我也觉得,你看那眉头皱的,性子看起来很是急躁。” 第4章 “宁家公子仗势欺人,纨绔败家的名头谁人不知,可惜了言哥,怎么就许给了他?” “得了吧,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宁家那样的家室你家哥儿想要还不一定能高攀的上呢。” 宁渊在军队任职,官职很高,连知州都要礼让三分,更何况宁主君的母家也是数得上的大族,嫁妆丰厚,宁家即有权又有钱。一般人想送上门别说当正君,就是当侍,还要看宁家看不看的上眼。 有小厮跑来宋家主旁耳语了一番,宋家主变了脸色,急匆匆的回了后院,有看到的人不明所以,也跟着去了。 宁宇看小厮的表情,也站了起来,跟了过去,宋家主走的方向是宋言蹊的院子。 宁爹爹没喊住宁宇,怕宁宇不知轻重,任意妄为,失了礼数,也向旁边的人知会了一声,跟着宁宇的方向走去。 宁宇到了宋言蹊的院门口,远远就看见里面围了一圈,眸子一紧,寒着脸,沉声道:“让开。”众人一看宁宇的表情,下意识的让出一条小道。 宁宇看到了围在最里面的宋言蹊,快步走到宋言蹊面前就想抱着他,想起了爹爹的嘱咐,就算他们有婚约在身,毕竟还没成亲,不能污了宋言蹊的名节。握紧了要伸出去的手,这才发现宋言蹊旁边站着一个陌生男子,畏缩着肩膀,旁边还有一些簪子和首饰。 第3节 众人一看这架势,心里就在暗自嘀咕,言哥儿在成人礼上私会陌生男人,德行有亏,又被众人撞见,宁家的人就在旁边,怕是不能善了。 宋家主皱着眉头,从来没想过会有今日这一遭,私相授受的名头一传出去,言蹊的婚事算是没指望了,要想保住言蹊的性命,送入寺庙,常伴青灯古佛是最好的选择,可言蹊还这么小,糊涂啊。 有看热闹幸灾乐祸的,虽说宁家公子品行名声不堪了些,可家世是顶顶好的,能嫁进去还是正君之位,那可是去享福的,言哥儿是多么想不开,还在外与人私会。 目光或掩饰的或光明正大的放在宁宇身上,看他如何做。依宁家公子这个受不得委屈的性子,怕是饶不了宋家,这下可好,结亲不成反结仇了。 “你有没有事?”宁宇不管其他人,只盯着宋言蹊看,宋言蹊一如当初娇嫩,皮肤光滑白皙,眼睛却是黑沉沉的,周身的气质也不是宁宇记忆中活泼可爱,反而透着沉静和一种乖厉,两种气质很是矛盾。 宋言蹊不看他,一直侧着头看着旁边的那个陌生男人。 众人倒抽了口气,言哥儿不求饶解释也就罢了,怎么还火上浇油起来了,以前言哥儿不是这么愚蠢的人,难道真的是被爱情蒙蔽了理智? “贤侄,这事是我们宋家做的欠妥,看在两家以往的情分上,贤侄有何要求,尽管提出来,我会与你父亲谈,定会让贤侄满意。” 宁宇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想起了宋言蹊临死前发生的那件事,自然而然的就想起‘宁宇’那副施恩得意的嘴脸说出的和离的话语,周身阴郁,眼角含煞,看的众人噤声起来,忍不住悄悄后退了一些。 宋言昊心里一紧,怕宁宇暴怒伤了宋言蹊,暗中向宋言蹊移去,暗自戒备着宁宇的动作。 宁宇看向宋家主,“宋家的护卫保护不利,连小偷都能混入府中偷盗,”众人的表情掩饰不住的奇异起来,连宋言蹊都看向了宁宇,宁宇继续说道:“不过,今日宋府宾客众多,人多杂乱,出了纰漏也在所难免。还望伯父在上多用些心思,丢些财物无关紧要,伤了府中人员就得不偿失了。” 宋家主反应极快,抚掌道:“贤侄说的对,是老夫大意了,今日太忙,你大哥又忙着军队的事,对府上安全多有疏忽,才让贼人钻了空子。言昊,还不赶紧把人压下去,着人清点一番财物,看看损失了多少。” 宋言昊看了看宁宇,嘴里应道:“是,父亲。” 宋言昊训斥了一番护院和侍卫,罚了月银,又把宋言蹊院子里的侍卫解雇了,赶出了府,重新换了一批。 这么一闹,饭点都过了一些,宋爹爹赶紧招呼着人去宴席上吃菜喝酒。 宁爹爹也在一旁看了一些,听了些风言风语,看宁宇处事周全,也就没出头,随着宾客去往宴席。 宋言蹊转头向屋里走去,宁宇自然的跟在他身后。听见后面的脚步声,宋言蹊回头,冷冷的看着宁宇,“你还想干什么,你想悔婚我自同意。” 宁宇一听这话,火一下就冒出来了,上前抓住了宋言蹊的手,被手中的触感惊到,宁宇眼中的火一下子熄灭了,以往他最奢望的事就是碰到宋言蹊,真的碰到了,到有种恍如隔世的恍惚感。可不是隔了一世? 宋言蹊手一抽就要甩开宁宇的手,却被宁宇紧紧的抓住了,力道大的他的手腕都有些疼了。 宁宇时刻盯着宋言蹊,一看他皱眉的小动作,就知道宋言蹊疼了,忙松开手腕,改成捧着。亲眼看过宋言蹊受过那么多痛苦和折磨,宁宇现在最见不得的就是宋言蹊受伤痛苦。 宋言蹊不待见宁宇,宁宇手一松,宋言蹊就甩开了宁宇的手。 宁宇一看宋言蹊冷冷淡淡的站在他不远处,隔着距离,心里就像卧着一头不安分的猛兽,四处冲撞着,只想把宋言蹊锁在他怀里,抱着他,感受着他的温度和触感。 按捺住蠢蠢欲动的心思,他不能坏了宋言蹊的名声,等到成亲就可以了。宋言蹊就是他名正言顺的正君,他就能随便抱了。宁宇一遍遍的说服着自己,过不了多久就成亲了。 宋爹爹把宋言蹊绑着的长发放下来,细心的梳成一个秀美的发髻,郑重的簪上一个发笄。 宁宇全程专注的看着宋言蹊,宋言蹊用的发笄并不是他之前送的那根,不过依旧很好看,宋言蹊带什么都好看。 宁宇的表情也被众宾客看在眼里,言哥在成人礼上私会陌生男人的流言不攻自破。 毕竟那个男人和宁宇放在一起,身世地位,长相高下立见,宁宇又是明显一副心思都放在言哥身上的,就算是个脑子有问题的,也知道该怎么选。言哥怎么可能会和那个男人有什么,看来真的是小偷。 宴会散了之后,尽管很不舍,宁宇还是和爹爹一起离开了宋府,他不能给别人留下说道宋言蹊的空子。 回到府上,宁宇就与爹爹商量,“爹爹,我想提前与宋言蹊成亲。” 面对宁宇的急色,宁爹爹哭笑不得。“还有半年都等不得?” “等不得,我是一刻也等不得。” 宁爹爹哭笑不得,笑着揶揄了宁宇好长时间,调侃过后,才说,“好好,我去与宋府商议,改为百花节之后就让你们成亲。” 宁宇就笑了,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看宁宇终于露出个笑脸,宁爹爹才算真的放下心。自从宇儿高烧醒来,这还是他露出的第一个笑,这孩子总算开心了。言蹊真是个好孩子!宁爹爹不由得对宋言蹊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宋府送走了宁主君,宋府又加紧了对嫁妆的筹备。宋主君笑眯眯的前往宋言蹊的院子,看着宋言蹊不由得感叹,“一转眼我言哥儿就要成亲了,时间过的真快。言哥儿出落的越发标致了,怪不得宁宇那孩子急着把婚期提前,想来是十分喜爱我们言哥儿。” 宋言蹊对宁宇喜爱他这个说法嗤之以鼻,但是,“什么!爹爹,婚期怎么会提前?”上辈子明明不是这样的,他听说宁宇十分不满与他的婚事,为此还不惜反抗宁家主,跪了好几日祠堂。他当时很不解,明明是宁宇霸道的定下了他,为什么不同意的也是他? “当然是宁宇缠着他爹爹要求的,肯定是在你成人礼上见过你之后就越发喜爱我们言哥儿了。”看宋言蹊兴致不高,宋爹爹还以为他是因为临近成亲惶恐紧张了,安慰道:“我儿放心,虽说宁宇性子不好,却十分护短,又十分喜爱与你,宁主君也是个通情达理之人,想必我儿不会受什么委屈。虽说宁家家世极盛,人员却十分简单,只有宁宇一个嫡子,宁家主也就只有一个主君,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侍郎和庶子类的。由他们养育出来的孩子肯定也不会去纳侍养宠,这些年,我和你父亲都是看着宁宇长大的,虽然他被娇宠溺爱了些,行事有点纨绔,喜爱玩乐,不过,你看,他何时去过那些风尘之所,也从来没听过他招惹其他小哥儿。我儿尽管放心。” 交代完之后,宋主君还是有点不放心,“成人礼上的事情万不可再出现了,我已经教训过你哥哥了,连个院子都护卫不好,亏他还是在军营当差,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让贼人钻了空子,惊吓到了你。我已经罚过他了。不过言哥儿你自己也要当心,我再多往你院子里派几个小侍服侍你。对了,嫁衣你要赶紧绣制,百花节之后就是你们的婚期了。” 第5章 “那个人怎么样了?” 宋主君一愣,反应过来言哥儿说的是那个贼人,皱着眉,“交到宁宇手里了。言哥儿,不要糊涂了,你一向都是个聪明伶俐的好孩子。” 宋主君还有很多事情要忙,看过宋言蹊叮嘱过后就离开了,留下宋言蹊一人发呆。 不会去納侍养宠?简直是他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上辈子的他也是这么天真的以为的,听着宁宇又惹什么事了,又打了什么人,每次他都会为他担心,还去求哥哥打听事情。 宋言昊就笑他,宁宇是什么人,还会吃亏了不行,至于他父亲和爹爹,哪个舍得责罚他,只会替他善后,有时宁宇被惹得不开心了,他父亲和爹爹还会为他出气。整个宛城,谁不知道小霸王的威名。 不管宁宇惹了什么事,或大或小,却从来没和小哥儿有任何关系。有时他们那群狐朋狗友去喝花酒,宁宇也是从来不去的,他心里还暗自甜蜜着。以为他和宁宇会像他们父亲和爹爹一样,琴瑟和鸣,白头偕老的。 想起爹爹,宋言蹊心里又是一痛,婚后,宁宇接二连三的往府里接人,先是袁家的那个小哥儿,当初闹的那么厉害,父亲和爹爹都不许宁宇纳侍,一向宠溺宁宇的爹爹第一次朝宁宇发了火,险些气病,宁宇扬言非袁置之不娶,他们俩是真爱。并威胁不让他娶袁置之,他就不会和他宋言蹊履行婚约。 宋言蹊笑的嘲讽,当初那个在他小时候就威胁他,你是小爷的人,不许你喜欢上别人,你要是敢喜欢上其他人,我就揍死他的人仿佛一场梦,不复存在。 最终还是没能阻止了宁宇的决定,在娶过他之后就娶了袁置之,新婚那天,他坐在新房里等了宁宇一夜,第二天却听到院子里的小人背地里议论,宁宇去了袁家安慰袁置之去了,话语里不乏对他这个少主君的不屑和嘲讽。 他当初惶恐又不安,根本不明白不受宠爱在后院里会是什么下场,所幸爹爹疼宠他,百般护着他,经常为此斥责宁宇的荒唐行事,宋言蹊惨然一笑,宁宇却因此越发厌恶爹爹插手他的事情。 后来,宁宇接二连三的往府里接人,爹爹和他都已经麻木了,到后来,也就不说什么了。后院却因此乌烟瘴气,扰了爹爹清净,郁结在心,父亲也管教不了宁宇,提起他都是愁眉不展的直叹气。 也许是老天为了补偿他一世辛酸,才重新给了他一次机会,让他能远离宁宇这个火坑,只是想起宁府的父亲和爹爹,宋言蹊把心里的不舍压在心底,那是他在宁府唯一的温暖。 宋言蹊在他成人礼上安排了那个男人,想起宁宇前世最后的嘴脸,不是要成全他和爱人吗?他情愿毁了自己,常伴青灯古佛,这世,也不想再和宁宇有任何牵扯。 故意安排了小厮,引着众人撞破这幕,宁宇为了脸面,也断不会再娶他,也好给他一个理由毁了这婚约。 却没想到,宁宇偏把一副私相授受的场景说成贼人偷盗,还把成亲的日子提前了。他怎么忘了,宁宇一向是个眦睚必报的性子,他在人前如此损害了他的脸面,宁宇又怎会轻易放过他,只是,他不再是前世那个天真单纯的宋言蹊了。 百花节这天,宁宇一早就收拾妥当,街道上很是热闹,街道两旁摆满了鲜艳芬芳的花朵,也为今天的日子带来了一丝浪漫的气息。 小侍看到宋言蹊还在看书,道:“公子怎么还在看书呢?该换件衣裳出门了,这件绿色的怎么样?还是公子喜欢这件黄色的?” “放下吧,哪件都用不着。”想起前世的那幕,宋言蹊冷笑,只怕宁宇现在心思都在袁置之身上,看见他只会嫌他碍眼,他又何必去给自己找难堪。 “这、”小侍犹豫的放下手中的衣服,拿起梳子,“我给公子挽个漂亮的发髻吧,公子这么好看,一定会把宁少爷迷的移不开眼。” “不用忙了,你先出去休息吧。” 小侍犹豫的关上门出去了,今天是百花节,小哥儿们莫不是都早早的起来梳妆打扮,准备好最满意的香囊,然后结伴或带着奴仆出门,怎么他家公子一点也不着急呢,都这个时间了。 宁宇一直等在宋府门口,宋言蹊不出来,宁宇看不到宋言蹊,心里的暴躁止都止不住。就登门进了宋府,迎面碰上宋言昊,宁宇施礼点头,“大哥。” 宋言昊因为宋言蹊及笄礼那天的事情对宁宇很是满意,连一向严肃的脸都柔和了一分,“我正好要去找言蹊一起出去,宁少爷不若和我一起吧?”不能直接说来找宋言蹊的,宁宇是打着来找宋言昊的幌子,宋言昊也清楚。于是宋言昊才说,“若宁少爷不嫌弃,我就带着家弟一起了。” 宁宇摇摇头,跟着宋言昊进了宋言蹊的院子。 院子里冷冷清清的,只一个小侍站在屋子外面,“公子呢?” “回大少爷,公子在屋里休息。” 宋言蹊听见宋言昊的声音,打开门走了出来,看见宁宇就忍不住皱眉,“你怎么在这?” “言蹊,怎么说话的?”宋言蹊低声训斥了一句,转头对宁宇说:“言蹊被我们惯坏了,情绪不好时才会有一些任性,平时是很乖巧懂事的。” “嗯,我知道。” 宋言昊确认了宁宇脸上没有厌烦的表情才看向宋言蹊,宋言蹊还是穿着简单的衣服,连像样的饰品都没带,头发只用一根丝带扎了起来,随意的披散着,皱眉道:“言蹊,快要出门了,还不快去准备准备。” “我不去。”上辈子已经看过一遍宁宇和袁置之打情骂俏了,他不会再给他们一次把他脸往地下踩的机会。 他独自站在灯火阑珊的地方,看宁宇和袁置之暧昧的接近,耳边全是别人的冷嘲热讽,“长的漂亮又如何,还不是比不上袁家的丑八怪。” “宁少爷可是情愿给那个丑八怪玉佩,都不愿给宛城第一美人呢,听说还有婚约呢,是不是真的?” “宛城第一美人,切~还没袁家的那个讨人喜欢的第一美人,笑话。” …… “你、”宋言昊气急,在宁宇面前,言蹊像什么样子,素面朝天不说,还一点也不打扮自己。既然已经和宁宇订下了婚约,宋家的人总是希望宁宇是喜欢看重宋言蹊的,那样宋言蹊在宁府也会好过许多,婚后幸福,结果宋言蹊每每都任性失了分寸,让宋言昊怒其不争。 宁宇接口道:“今天外面人多嘈杂,待在府里也是极好的。什么时候出去都是一样的。” 宋言蹊不想让大哥生气,若是他今天不去,他爹爹知道了不知道又要怎么唠叨他,目不斜视的走到宋言昊身边,看都没看宁宇一眼。 外面到处都弥漫着欢快,暧昧的气氛,大多人脸上都挂着甜蜜、羞涩的笑,而他们这里,简直是气氛最奇怪的存在了。 宋言蹊面无表情的跟着走,宁宇全程注视着宋言蹊,宋言昊在中间插着,手脚没一处自在的。他和宁宇聊天,宁宇比他还寡言,大多都只是回应个“嗯,哦。” 宋言昊看见了熟人,对两人说:“我去见个朋友,过一会儿就回来,你们慢慢逛。” 宋言蹊都没来得及说话,宋言昊就离开了。 宋言蹊自己走着,宁宇紧跟着宋言蹊,看见周围路过的一些成群结伴的,或者一对的,小哥儿手里拿着面具和花灯,或者一些吃的,笑的十分开心和灿烂。 宁宇握住了宋言蹊的手腕,宋言蹊挣脱不开,只能被宁宇带着走。宁宇路过那些小摊,挑了面具买给宋言蹊,宋言蹊撇着脸没反应。小摊贩老板善意的笑笑,“小两口的怎么在今天闹别扭了,快要哄哄你家夫郎罢。” 宁宇自己拿着面具,又买了花灯,宁宇一手掕着东西,一手牵着宋言蹊,走到河边,河里一盏盏的花灯随波飘向远处。 宋言蹊不放花灯,宁宇就自己把花灯放进河里,权当宋言蹊放的,周围很多小哥儿都是在放完花灯之后,笑的十分开心。 再看看宋言蹊,依旧没有笑颜。 放完花灯,宁宇买了一串冰糖葫芦,自己拿着,因为宋言蹊不吃。 迎面撞上了一个哥儿,那人跑着不看路,险些撞上宋言蹊,被宁宇环住挡住了来人。 宋言蹊定睛一看,嗤笑了一下,袁家的那个终于来了,宁宇也不用再来烦他了。 袁置之稳住身体一抬头就看到了宁宇,眉毛一竖,“怎么是你这个混蛋?上次还没教训够你吗?” 第6章 宁宇看都没看来人一眼,看宋言蹊没什么事,不客气的开口道:“滚开!” 许是没被这么不客气的骂过,袁置之脸涨的通红,指着宁宇,气的说不出话来。 宋言蹊好整以暇的准备看好戏,毕竟宁宇和袁置之一向是欢喜冤家,针锋相对,每次见面都是又吵又闹的,还能吵出感情,哪怕众人反对,他们不顾一切的也要在一起。 宁宇牵着宋言蹊的手选了个方向准备离开,袁置之不依不挠的想要去拦着讨回公道。 第4节 宁宇直接吩咐跟着的护卫拦住了袁置之,带着宋言蹊离开了。 宁宇把玉佩拿出来,系到宋言蹊腰带上,宋言蹊因为宁宇突然的靠近惊了一下,就想把玉佩拿下来扔掉。 宁宇看出了他的念头,看着宋言蹊的脸说道:“你要是丢了,我就亲自送到宋主君手上,请他替你保管。” 宋言蹊忍不住生闷气,却停下了动作。他心里清楚,他家里很看重这门亲事,能与宁家结为亲家,对他们家族很有裨益,没有让他们信服的理由,他父亲和爹爹也绝不会让他退婚的,在其他人看来,能搭上宁家,是很走运的一件幸事。 宁宇是在威胁他,若是他爹爹知道他如此做法,不知会怎么劝诫和训斥他。 被强带着去猜灯谜,宋言蹊冷笑,宁宇一向不学无术,胸无点墨,是个只会吃喝玩乐的主,哪里猜的出这些灯谜?至于他自己,没有兴致猜这些,也不想陪着宁宇玩。 宁宇用钱买下了那个最难的灯谜的灯笼,很漂亮,造型典雅独特,在场的很多人都冲着这个灯笼来的,奈何题目太难了,没人猜的出。 宁宇也猜不出,不过他有银子,直接买了下来,本来有点异议的人看到是嚣张跋扈的小霸王,也就偃旗息鼓,不出声了。 随着时间渐渐的晚了,人群渐渐稀少起来,只剩下一些还未收摊的小摊贩和少量正准备回家的路人。 宁宇和宋言蹊也往宋府走去,不过宋言蹊越走越慢,轻微的喘息着,额上也出了一些不明显的汗渍。 走了这么多路,以宋言蹊的小身板,早感到累了,腿又酸又疼,只是不想在宁宇面前示弱,强撑着罢了。 宁宇察觉出了宋言蹊的异样,背起了宋言蹊。 宋言蹊哪里和男人这么亲密的接触过,更何况还是他憎恨的宁宇,当下挣扎着就想跳下来,被宁宇在屁股上拍了一下。 “别动。” 宋言蹊涨红了脸,趴着不敢动了,心里又羞又气,只觉得被拍的地方,连同脸,都是火辣辣的烧着。 一路无话的走到了宋府,宁宇把宋言蹊放了下来,被一直等候在这里的宋言昊接走了。 “今天麻烦宁少爷照顾言蹊了。我临时有事,就先行回府了,多谢宁少爷亲自送言蹊回府。” “应该的,很晚了,宋言蹊该休息了。” 宋言蹊在心里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也不知道是谁拉着他一直闲逛到现在才让他回来,现在装这幅关心的样子给谁看,惺惺作态。 明明不喜欢他,还装腔作势,只是安抚他们家,到时候好娶袁置之罢了。 宋言昊打着圆场,“言蹊被娇惯坏了,有点小任性,等他成亲以后懂事了性子就会乖巧懂事了。”可怜向来直性子,以冷酷严厉著称的宋副将为了宋言蹊说出这种话。 “不会,宋言蹊很可爱。” “……”这话宋言昊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时候不早了,宁主君恐怕会很担心你。” “我这就回去,告辞。” “好,路上小心。”宋言昊又拨了几个护院送宁宇,马车也在一旁候着,宁宇也没有推辞。他家离宋府隔着几个街道,也不算太远,走路的话要两刻钟到家,马车的话更快一些。 宋言蹊气呼呼的回到自己屋子里,想起宁宇背他的那一幕,就觉得被宁宇拍过的那块屁股火辣辣的烫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渐渐的抵挡不住困意睡着了,自重生以来,梦里第一次没有了以前的那种凄凉孤寂。只有讨人厌的宁宇在摁着他打他的屁股。 …… 宁宇摩擦着他的右手,若有所思,果然,宋言蹊的手感很不错,软软的又有弹性。 成亲那天,整个宛城都很热闹,十里红妆也不为过,系着红绸的箱子绵延了很长的路,一路吹吹打打的到了宋府。 这种成亲的盛事难得一见,看热闹的人们围了很多。 整个宋府都是喜气洋洋的一片,只有宋言蹊独自待在屋里,外面的那些热闹好像与他隔了很远的距离,那些笑声也模糊不清。 重来一世,他还是摆脱不了宁宇,摆脱不了上辈子的折磨吗?若是他以前罪大恶极,他上辈子受的那些苦还不够偿还他所犯的罪吗?老天为什么还要他再走一遭? 没有了上世的忐忑和期待,宋言蹊就像是个木偶一样,麻木的随着别人摆弄,直到被一个微微带着汗湿的大手握住,宋言蹊下意识的就想挣开,却被紧紧的握住,动弹不得。 那些拜天地的声音像是天外之音,周围的一切声音乱哄哄的,听不真切。宋言蹊有些恍惚,他是不是真的存在的只有被握紧的手提醒着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宋言蹊被送到了新房,宁宇要出去敬酒。宋言蹊扯下了头上的盖头,看房间的布置竟然不是他上世住的房间。 “公子,你怎么能把盖头拿下来呢?要等少爷掀开才行。” “他不会来了。”上世他坐在新房里等了一晚,宁宇都没有过来,第二天听到下人们的嘲笑,他才知道宁宇去袁府陪袁置之了。一个新婚,夫君都没有进门的主君,在府中的地位可想而知。 “怎么会?”小竹只觉得他公子是在说气话,“公子,你别生气,成亲都是需要出去敬酒的,少爷很快就会来陪你了。” “小竹,你出去吧,让我自己待一会。” “是。”小竹关上门守在了门口,他是宋言蹊的贴身小厮,在宋府就一直伺候着宋言蹊,随着宋言蹊出嫁来到宁府。 宋言蹊打量着新房,看的出来装饰的很用心,里面的用件和摆件无一不精贵华美。上世,宁宇只是拿了一处偏院作为新房,没有踏足过。从成亲之后,都是他独自待在偏院里,一直到死。 怎么住的地方不同了?这又是哪个院子? 宁宇一时一刻都不想待在宴会上,他迫不及待的想回房去看着宋言蹊。 所以众人看着宁宇越来越阴沉暴躁的表情心里直犯嘀咕,这宁家的大少爷看起来并不高兴的样子啊。这哪里像是经历大喜之事的表情啊。 宁宇虽然跋扈,但心里也有分寸,把必须要敬的酒敬了,就不再管剩下的事,径直离开了。 那个假宁宇闹着要退婚,还跪了几天的祠堂,他父亲和爹爹都没同意,怎么都想不明白,怎么会舍了宋言蹊而非要那个粗鲁又丑的袁置之。 宁宇看着那个假宁宇闹不过,心里愤懑着同意了成亲,却觉得这桩亲事委屈侮辱了他,把情绪都怪罪在宋言蹊身上。 宁宇脸色微醺,那个无能懦弱的妖怪,需要仰仗他父亲和爹爹的庇护和权势,不能撕破脸,更不去寻找自己的原因,只会欺负势弱的宋言蹊。把气撒到宋言蹊身上。 宁宇清楚的记得,那个妖怪走完流程之后就爬墙去了袁置之的院子,还说什么被家族所迫,但他的心一直都是袁置之的。宁宇冷哼,无名无分,就暗中苟合,袁置之明知‘宁宇’今天和宋言蹊成婚,还是不知羞耻的和‘宁宇’勾搭在一起,都不是什么上台面的玩意。 他当时是游魂状态,在新房里看着宋言蹊,起初,还满意那个妖怪的识相,他的正君,哪是那个妖怪能碰的,只能是他的。那个妖怪不来正合他心意,不然,要是他看着用他身体的妖怪压在宋言蹊身上,肆意抚摸玩弄,只怕会气死。 不过,看着宋言蹊对着烛火坐到天亮,宁宇满意的情绪渐渐冷却下来。他飘到宋言蹊身旁,挨着宋言蹊坐下。 “宋言蹊,你别等那个妖怪了,他不会来的。” “宋言蹊,你是小爷的,只有我能碰你。” “宋言蹊,那个是个抢我身体的妖怪,你要离他远些,不能让他伤了你,更不能伤了爹爹。” 烛火摇曳着,宋言蹊单薄的身影打在墙壁上,只有偶尔灯芯燃烧的轻微爆破声。 宁宇顿了顿,摸摸宋言蹊的头顶,却从宋言蹊身上穿了过去,宁宇也不在意,他早已习惯了这些,“宋言蹊,小爷一直陪你的,我一直在你身边,你别怕。” 第7章 宁宇跌撞间走到了他卧室门口,看着屋内染着的大红蜡烛,一时有些分不清前尘还是现世。直到一道声音把他神智拉了回来,“恭喜少爷新婚之喜。” 在门口守着的小竹看宁宇一直看着门口不进去,心里着急,大着胆子说了一句祝福的话,以提醒宁宇。 宁宇回过神来,正想推门进去,想起身上的酒味,手又放下了,转了个弯,去隔壁偏房先洗漱一番。 宋言蹊在屋里听到小竹的声音一惊,宁宇怎么会过来?不一会就听到小竹模糊的声音,“少爷您去哪?” 宋言蹊有种意料之中的失落,他明知道宁宇不会过来,心里还抱有可笑的希望,就因为百花节那天发生的事情和前世不一样,宋言蹊,你真是可笑又可怜。 宋言蹊自顾自的坐在桌子前吃饭,他两顿都没吃东西了,没有人爱他,他自己爱自己。他要对自己特别好。 宋言蹊啃着包子,听见脚步声抬头一看,包子都吓掉了。“你怎么来了?” 宁宇披散着头发,穿着中衣,走了过来,坐在了宋言蹊旁边的座位上。宋言蹊下意识的站起来挪到了离宁宇最远的位置。 宁宇看了宋言蹊一眼,“今天我们成亲,我不来这还能去哪?”拿起筷子也捡了一些菜吃,在席上,他只喝酒,根本没顾上吃东西,也是十分饿的。宋言蹊不喜酒味,他刚才去洗漱了一番,换下了沾满酒味的衣服。 上世宁宇只是无视他,把他放到偏院里,宁府几乎都没有他存在的痕迹。 宋言蹊边吃边看着宁宇,难道他又想了别的坏主意报复他?他屡次驳了宁宇的面子,他当时没有发作,肯定在别的地方等着他。 不过,他不怕宁宇。不再抱有那些虚假的妄想之后,他什么期待也没有了,也就不害怕失望了。 宁宇吃好之后,静坐着看宋言蹊吃饭,察觉到宋言蹊在他的注视下放慢了速度,脸上有些不自在时才体贴的撇开了视线,打量起其他地方。 床上是大红色的被子,桌上燃着龙凤红烛,他曾陪着宋言蹊看着红烛燃至熄灭。宁宇眼睛一寒,移开了视线。 等到宋言蹊放下筷子后,宁宇叫来了外面候着的下人,训练有素的下人有条不紊的撤着桌子上的碗筷盘碟,端来了洗漱用的水。 小竹也进来了,伺候着宋言蹊卸下发髻上的发钗首饰,给他净面。 宋言蹊一直是美的,成亲这天,化上了精致的妆容,眼尾上挑,眼角处似是泛着桃花色,风情无限。 素面的宋言蹊也堪称绝色,眉眼干净清澈,眼里满满都是对他的敌意和警惕,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小凶兽。 屋里的下人陆续下去后,房间里只剩下了宁宇和宋言蹊,安静的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过来,该睡觉了。”宋言蹊像是炸毛的猫咪,警惕的观察着宁宇,看宁宇坐在椅子上没有动作,宋言蹊沿着墙角慢慢的走到床边,宁宇上世都没有在他房里过夜,去找了袁置之。 他现在也该离开了吧?他不会像上世那样傻乎乎的坐一夜不睡觉了。他要舒舒服服的躺床上睡觉。 宋言蹊坐在床上,看宁宇一直坐在没有动静,也放松了心神。 谁知他刚放松心神,宁宇就站了起来,慢慢的向床边走来,那凶神恶煞、阴沉的表情吓的宋言蹊想缩到床脚。 宋言蹊强撑着表情不想示弱,强硬道:“你别过来。” “不过去我怎么睡觉?你想让我睡地上?” “你去你房间。” “这就是我的房间。”说话间宁宇脱了鞋,爬上了床。 宁宇的房间?宋言蹊呆了一下,不是什么偏院吗?上世宁宇的房间只有他那些‘爱人’可以进去,宁宇的院子他都没进去过。 刚开始他煮粥或者送药膳,宁宇的小厮就把他挡在院子外,用各种理由不让他进去。前几次是他天真,以为那真的是原因,后来看到袁置之进去宁宇的院子,他才明白只是不让他进罢了。 “怎么会是你的房间?” “你若不喜欢,我们就换间房间居住。不过,这个院子是府里位置最好,冬暖夏凉,房间也是最大的。” 说话间宁宇抱住了宋言蹊倒在了床上。 宋言蹊又惊又惧,被宁宇束缚住了双手,他完全动弹不得,而且力气完全比不上宁宇,当下脑袋就懵了。 想起他因宁宇悲凉的上世,孤苦一人,不得善终。这世明明从头来过了,还是逃不出宁宇的魔掌,不禁悲从中来。 重生以来未流的眼泪喷薄而出,恶从胆边出,张嘴便咬上了宁宇的肩膀。趁宁宇因疼痛而稍微松开他的时候,使劲挣开了宁宇的桎梏,对宁宇拳打脚踢起来。 床上狭小,宋言蹊的动作激烈,连床板都晃动了起来。 宁宇注意着宋言蹊太过激动之下会撞到墙壁,宁宇抚摸着宋言蹊的脊背,像是安抚炸毛的猫咪,“你咬到了骨头,不会咯牙吗?” 宋言蹊松开了牙齿,觉得不甘心,又换了一处肉多的胳膊上咬了上去。 宋言蹊的眼泪浸透了宁宇的中衣,胸口处湿了一片。等宋言蹊情绪安稳下来之后,理智回笼,向后退出宁宇的怀抱,脸上全是眼泪鼻涕,鼻涕都流到了嘴巴处。 宋言蹊看着宁宇身上的眼泪和鼻涕,拿袖子擦脸的动作顿了顿,拿过宁宇中衣的下摆使劲的擦了擦脸和鼻涕。 第5节 宁宇手一扬,宋言蹊缩了缩脖子,以为宁宇要打他。 宁宇把粘在宋言蹊脸上的头发向而后顺了顺,然后下了床。 宋言蹊跪坐在床上打着嗝,刚才哭的太激动,现在身体止不住的抽搐。 不一会,去而复返的宁宇拿着巾帕盖在他脸上,宋言蹊把脸上温热的帕子拿下来,宁宇这是想捂死他吗? 宋言蹊拿帕子擦完脸才后知后觉的想到,该不会就是给他擦脸用的吧?宁宇会有这么好心? 一看宁宇,宋言蹊惊呆了,拿帕子捂着脸,用手指着宁宇,“你、你在干什么?” 只见宁宇脱了上衣,露出光裸的上半身。 “你想和你的鼻涕一起睡觉?”宁宇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干净的中衣,穿了上去。 宋言蹊这才敢直视宁宇,“你、你这人,不知羞耻。” 宁宇重新回到床上,宋言蹊缩在另一面的床脚处,宁宇看了一眼,抓着宋言蹊的脚脖子把人拉了过来,锁在了怀里,把被子盖在两人身上。 宋言蹊像是被铁钳锁住一样,动弹不了,宋言蹊挣扎着想从宁宇怀抱里出来,结果屁股上被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吓的宋言蹊也不敢再动了。 心里恶狠狠的骂着宁宇,宋言蹊知道的也就那几个词,“混蛋,坏人”的来回骂,过了不知多少时间,抵不过困意就睡着了。 宁宇看着他怀里睡着的宋言蹊,心里翻腾的野兽才静了下来。也许是上世只能看到却不能触碰到宋言蹊留下的执念,他完全不能忍受宋言蹊在他可望不可即的地方。 如今切切实实的搂着宋言蹊,宁宇睡觉才安稳下来,重生以来的失眠也不药而愈,同宋言蹊一起进入黑甜的梦乡。 第二天宋言蹊一睁眼就看到宁宇正看着他,瞬间迷糊的睡意就没有了。爬起来就离开了宁宇的怀抱,顺便扯走了身上的被子。 宁宇翻身下了床,从柜子里拿出一些瓶子和布条。把中衣褪到肩膀处,露出宋言蹊昨晚咬的齿痕。宋言蹊咬的时候没有留情,咬出了血,一晚过后,现在已经黑青了。 “过来,给我上药。” 活该!宋言蹊对峙着不过去。 “你若不上药,我去岳丈府上时,可以请他府上的大夫看看伤。” “无耻!”宋言蹊咬牙切齿的,还是不得不妥协。若是被他父亲和爹爹知道了,少不了要教训他。 宋言蹊一看这么严重,还有点心虚,但是一想到宁宇的种种恶行,就硬下心肠。撒上药粉之后,宋言蹊盖上布条的时候故意用力气压宁宇的伤口,看宁宇皱着眉头忍着疼痛,心里很是解气。 两人穿戴洗漱好,贴身小厮去收拾床铺,看到被单上零零星星的血迹顿了顿,而后面色无常的换下了被单。 宋言蹊睡前哭了不少,现在两眼都是红肿的,只剩下一条缝。 两人去往客厅请安吃饭。 宁爹爹一看宋言蹊的样子就暗中瞪了一眼宁宇。 “言蹊,过来爹爹这坐。” 宋言蹊一看见宁爹爹,鼻子一酸,眼睛就红了。 “乖孩子,宇儿要是欺负你了,爹爹给你做主。” 第8章 上辈子宁宇不承认他的身份,厌恶他的存在,认为他是宁宇人生的污点,十分不待见他。但是爹爹只承认他的身份,十分不满意宁宇的那些‘爱人’。 爹爹和宁宇屡次在这些事情上闹矛盾,惹得宁宇厌烦爹爹,总是对爹爹不敬,爹爹都气病过好几次,最后郁结于心,久病在床。宋言蹊握紧了拳头,这次他要护好爹爹,绝不让宁宇和他的那些‘爱人’再把爹爹气病。 宋言蹊对爹爹笑了笑,“爹爹,我没事,夫君没有欺负我。” 宁爹爹看宋言蹊的眼神越发慈爱,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宁爹爹把手腕上的碧玉手镯褪下来,带到了宋言蹊手腕上,晶莹剔透的碧玉衬的宋言蹊白皙手腕越发的好看。 宁爹爹满意的点点头,“言蹊带什么都好看。” 宋言蹊看了看宁宇,上辈子爹爹也是把家传的手镯给了他,代表在宁府正夫的地位。不管是袁置之还是宁宇的其他爱人,都想从他手中抢走,毕竟这代表着宁府后院的掌管权。 这次,他偏不会如宁宇的意,把手镯交给他。 宁渊来到客厅无意间瞥到宋言蹊的脸也是心里一惊,心里暗骂了一句混小子。 宁渊到了之后就开饭了,宋言蹊要跪下请安的时候如上世一样被爹爹拦下了。 “一家人不必多礼,和宇儿一样就好。宇儿可没有跪着请过安。” 宁渊神色上也没有不满,显然在其他家不合礼数的事情在这里很正常。 宋言蹊也不会觉得诚惶诚恐,因为他早已了解父亲和爹爹的为人,宽厚又护短。在他被宁宇后院算计欺负的时候一直维护着他。 宋言蹊敬过茶,收了父亲和爹爹的红包。忽然一惊,被宁宇抓住了手坐在了他旁边的位子上。 “言蹊也该饿了,我们先吃早饭。” 依照礼数,他该侍奉父亲和爹爹用膳,等他们吃过之后才能轮到他吃饭。 宋言蹊被宁宇拉着坐下之后,宁爹爹就给宋言蹊夹了菜,“言蹊太瘦了,要好好补补,多吃点,要是不合胃口就给厨房的人说。” 宋言蹊看着碟子里宁宇给他夹的菜,暗中瞥了一眼宁宇,把爹爹夹的吃完了,把宁宇夹的菜拨到了一边。 在宋府去侍奉祖父,也是要在一旁站着伺候,以尽孝道。宁府却好像没有这等规矩。爹爹都是要他一起上桌吃饭,宁宇却是不和他们一起吃的,都是回自己院子陪他那些爱人吃。 吃完饭宁宇就被父亲叫走了。 “言蹊,若是累了就回房休息,日后让宇儿带你熟悉熟悉家里。也让下面的人认识认识少主君。” “爹爹,我不累,我想在你这多待一会。” 宁爹爹一听眼神更怜爱了,越发觉得是宁宇不稳重,吓着了宋言蹊。“宇儿先前就闹着要提前娶你,对你十分喜欢。手下不知轻重,我让你父亲教训他,你别怕。我也会教训他的。若是受了委屈就告诉我,我帮你揍他。” 宋言蹊鼻子一酸,忍不住抱着宁爹爹的腰,趴在他腿上,叠声叫着“爹爹,爹爹。” 宁爹爹摸着宋言蹊的头发,刚及笄不久的小哥儿就嫁人了,心里难免惶恐不安,还是个小孩子呢。宇儿是个小霸王,一天不得安生,经常惹是生非,长大后朝他撒娇的时候是越来越少了,“过两天宇儿就陪你回家。两家离的又不远,若是想父亲和爹爹了,随时都能回去见见。宇儿性子霸道了些,但是爹爹向你保证,他喜欢你,会对你很好。” 这边,宁渊看着端坐在椅子上看着他的宁宇,踟蹰了一番,语重心长的说道:“宇儿啊,自己的夫郎要疼宠爱护,万不能让别人欺负了去。” 宁宇很严肃的保证,“我知道,父亲,我不会让别人欺负宋言蹊的。”他不会再给那个妖怪磋磨他父亲爹爹和宋言蹊的机会。 “你自己更不能欺负。不能仗着自己比小哥强壮威武就欺负小哥儿。那样太丢脸了。” “父亲,我不会欺负宋言蹊。” 宁渊神色一顿,终是没脸说出那些床帏之事,他也没给宇儿找过通房教导过他这些,宇儿第一次手下没个轻重。“那些你爹爹给你的图册你好好看看。”把人弄的到处是血算是个什么事。哭的眼睛都快没了。 “既然成家也该立业了,为父给你找了夫子,你不爱练武,不入军营,那就认真读书,就算不参加科举,也能谋些其他差事。父亲和爹爹不能护着你一辈子。” 宁宇很乖的同意了。 宁渊忽然老感欣慰,换做以前,这个小混蛋不知会怎么推脱躲避,去他爹爹那撒娇耍赖,还真的是成个亲,有了夫郎,就长大了,知道该承担重担了。 宁宇回到客厅带宋言蹊回他们院子,宋言蹊不想走,宁爹爹拍拍宋言蹊的手背,“言蹊今天就先回房休息,旁的事情以后再说。宇儿,不许闹言蹊知不知道?” 宁宇点点头。 宁宇握着宋言蹊的手一路走回去,旁边都是宁府的下人,宋言蹊不好直接甩开宁宇的手,一进屋就使劲甩开了。 宁宇看了看宋言蹊的脸,吩咐小竹拿冷毛巾给宋言蹊敷眼睛。小竹拿了几瓶药,宋言蹊疑惑,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主君派人给小竹的,说是给少主君的。” 宋言蹊稍稍敷了会眼睛,“小竹,我的嫁妆都在哪?” “在小库房放着呢,公子要现在去清点吗?单子就在柜子里。” “我记得里面有几间铺子。以后每月让管事直接把账本拿给我。” 上辈子宁宇伙同他的那些侍郎算计他的嫁妆,一边不屑看不起他,一边又贪图他的嫁妆,真是没脸。 到了中午,宋言蹊的眼睛也差不多消肿了,他理了理礼单和一些铺子,就被宁宇带出去了。宋言蹊心里生气,不知道宁宇发什么疯,一直往他身边凑,也不去找袁置之。 宋言蹊板着脸听宁宇吩咐管家和底下的下人,不可忤逆少主君云云。给了他一种宁宇在为他撑腰的错觉。 宋言蹊回到房间就发现他的东西被搬到了另一个房间,宋言蹊随着忙碌的下人走进去,才发现是个书房,宁宇正坐在椅子上指挥放哪放哪。 宋言蹊深吸了口气,咬牙道:“夫君,你这是何意?” 宁宇看着宋言蹊因怒火而亮闪闪的眸子,两颊气鼓鼓的,手一伸就把宋言蹊拉到了自己腿上,下巴放到宋言蹊脖颈处,蹭蹭宋言蹊光滑柔嫩的脸蛋,“把你的书画都放到书房,旁边那个桌子是你的,若是不喜欢就再换。书架也是你喜欢的样式,你带来的那些书都放上去了,得空了我陪你去书店再买一些。” 宋言蹊坐在宁宇腿上,整个人被笼罩在宁宇怀里,双手也被宁宇握着,动弹不得,宋言蹊扭着身子挣扎了一会,在来来往往的下人面前也不敢大叫出声。 忽然,宋言蹊僵着了,只觉得屁股下面有个硬的东西抵着他,宁宇却觉得宋言蹊动起来很舒服。“宋言蹊,你再动动。” 宋言蹊以为宁宇一直在欺负他,他又打不过宁宇,心里又气又恨,“你、你混蛋。” 眼看着宋言蹊声音里都带了哭腔,宁宇沉默了片刻,“你不愿动便不动,别哭。” 书房不一会就收拾好了,宁宇摩擦把玩着宋言蹊的手,身上虽然有点说不上来的不舒服,不过宁宇也没在意,“下午想去做什么?去游船还是骑马?还是你想去街上看看?” 宋言蹊挣脱不开宁宇,也就破罐破摔的靠在宁宇怀里,不白费力气了。“我哪里也不想去。” “那好吧,我答应了父亲要认真读书,下午去见见夫子。你就看看府上哪里不合你心意,吩咐管家改改。” 宋言蹊小声嘀咕道:“就你最不合我心意。” 柳夫子是颇负盛名的学者,学问很高,要不是因为和宁渊有交情,也不会答应来教导这个小纨绔,来之前已经做好了被刁难的准备,岂料这个很有名气的小霸王只是个阴郁的小少爷,一脸的青涩稚嫩,黑黝黝的眸子看着他,没有走神,没有敷衍,很认真的在听他讲话。 柳夫子来了兴致,了解了一番宁宇的水平,才哭笑不得,虽然没有传说中的跋扈难缠,但是,也太草包了。胸无点墨,恐怕识的那些字也是小时候被逼着才学了些。四书五经、诗词歌赋更是一窍不通。 简单的了解之后,柳夫子决定从最简单的识文断句开始教起,又留了练字的任务这才离开。 宁宇在书房看书练字,宋言蹊就坐在书房里,他想出去,但是书房外面有小厮守着,他一离开,宁宇就放下手中的东西跟着他。宋言蹊不想留下耽误宁宇读书上进的恶名,也就窝在书房里做自己的事,他要查看宁府的账单和明细,还有那些铺子的账本,很忙。 宁宇正一笔一画的描摹着字帖,旁边就传来宋言蹊的嗤笑声,宋言蹊俏生生的站在桌子旁边,看着他写的字,“你这是变成虫子在纸上爬的吗?”小眼神很是不屑和傲慢,距离他有一个胳膊的距离,看的宁宇心里痒痒。 第9章 宁宇手指动了动,还是无法忍受宋言蹊在他触手可及却碰不到的状态,放下手中的毛笔,揽着宋言蹊的腰就贴上了他的嘴唇,然后、然后就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宋言蹊一张口说话,宁宇的嘴唇滑进去了一些,蓦地浑身一颤,也许是本能,宁宇无师自通,只想着更近一些,更贴近一些,舌头就伸了进去,吮吸声啧啧作响。 直到渐渐呼吸不过来,宁宇才恋恋不舍的松开宋言蹊的嘴巴,有银丝牵连出来,宁宇伸手给宋言蹊擦干净。宋言蹊眼神迷蒙,腰软着全靠宁宇的支撑才勉强站着,根本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宁宇看着宋言蹊红艳的嘴唇,忍不住又凑上去啄了两下,“宋言蹊,你刚才偷吃蜜糖了吗?” 宋言蹊回过神来,宁宇和他离的这么近,脖子都是红通通的,猛一使劲推开宁宇,自己扶着桌子跑到对面,和宁宇隔着一张桌子,哆哆嗦嗦的说道:“你、你别过来。” 此时的宋言蹊像是炸毛的小猫咪,躲在柜子高处,警惕着来人。 第6节 宁宇舔了舔嘴唇,见好就收,也不刺激宋言蹊了,自己回到座位上继续练字。 可怜的宋言蹊,虽然有上辈子的记忆,但‘宁宇’从来没有碰过他,他也没有接触过其他男人。结果现在宁宇一靠近他,他就慌了神,完全冷静不下来。 宋言蹊拿着一本书,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书上的字却看不进去,不是走神,就是忍不住瞟几眼宁宇。在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没见过世面,对他做这种事的人一点也没有受影响,写字写的认真。就剩他心神不宁的想东想西。啊啊啊!要疯了。。 死宁宇,臭宁宇。简直就是个大混蛋! 宁宇不知宋言蹊的纠结,只要他定下心思,做事专注也算是他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把夫子留的任务完成,就开始背千字文。 宋言蹊心里哼哼,小孩子都会背的东西,宁宇一大把年纪了,还不会,简直丢人。 宋言蹊很想拿书敲自己的脑袋,他怎么老是想那个讨人厌的。 上辈子他和宁宇成亲之后,宁宇就和袁置之关系越发亲近,过不了多久,宁宇就娶袁置之进门了。宋言蹊也说不准他和袁置之谁可怜,宁宇和袁置之夫夫恩爱,两人经过各种反对和困难终于在一起了,话本里还有两人为原型的故事,引来很多的小哥儿羡慕和憧憬。 结果,浓情蜜意的时候还没过去,宁宇就遇到了其他‘真爱’。 宋言蹊都有些可怜袁置之了,宁宇迎娶新人的时候,场面热闹,而袁置之就站在角落里看着前堂热闹的景象,一如他在百花节上看着宁宇和袁置之打闹的场景。 想到往事,宋言蹊气的拍了一下桌子,男人都是喜新厌旧、薄情寡义的混蛋,宁宇就是其中最大的混蛋。 宋言蹊疼的眼泪都出来了,甩着拍疼的手。 宁宇也被忽然的一声响吓了一跳,走过去就看到宋言蹊手掌都红了。 “你放开我,不用你假好、心。” 宁宇凑近他的手掌,温热的风吹在手掌上,宁宇低垂的眉眼,“呼呼就不疼了。”他受伤时爹爹都是这样吹吹哄他的。 吹完之后,宁宇抬头看着宋言蹊,宋言蹊眨巴着眼睛,眼睛中的泪花就流了下来。宁宇捧着宋言蹊的脸蛋,用拇指擦掉宋言蹊眼角的泪,看着宋言蹊道:“宋言蹊,你真是奇怪的小哥儿。总是会自己伤着自己。”上辈子放火烧了自己是,现在拍桌子伤了自己的手也是。 宋言蹊一听,忽然鼻子一酸,有种莫名的委屈想让他大哭一场,宋言蹊抽抽鼻子,忍住了,他不能让仇人看扁了嘲笑他。 宁宇自己小声嘀咕道:“所以我要看紧你了,免得你总是伤了自己。” 晚上睡觉前沐浴,宋言蹊泡在温水里,上面还飘着红色的花瓣,在温水的熏蒸下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听到门响,宋言蹊也没有在意,刚才小竹去给他拿衣服去了。“小竹,给我擦擦背。” 宋言蹊趴在浴桶边上,背上的力量适中,舒服的他有些昏昏欲睡。宋言蹊把头发盘了起来,露出雪白的背部,漂亮的肩胛骨蹁跹欲飞,很瘦弱柔弱,宁宇很想把人抱在怀里疼爱。 洗完了后面,宋言蹊还趴着没动静,桶里的水渐凉,宁宇担心宋言蹊受凉,开口说道:“洗好就快些出来。” 宁宇的声音不啻于一个惊雷,把宋言蹊的瞌睡都赶跑了。 宋言蹊转过身就看到宁宇手里拿着帕子看着他,显然刚才给他擦背的人是宁宇不是小竹。宋言蹊往水里缩着身子,“你怎么会在这?” 水面清澈,就算上面飘着一些花瓣也完全不能阻挡视线,宁宇居高临下光明正大的看的很清楚,闻言挑眉,“我为什么不能在这?” “你不许看,快转过身去。”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夫郎,我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宋言蹊尽管知道水遮挡不住他的身体,但还是不敢从水里出来穿上衣服,脑袋蒙蒙的,只觉得躲在水里还能给他一些安慰感。 最终还是宁宇先妥协,宋言蹊一直不穿衣服,水都凉了,呆的久了总归不好。 宋言蹊看宁宇转过身了,急忙忙的从桶里出来,胡乱的擦干身上的水,披上了衣服。 宁宇看不见宋言蹊的动作,但从一系列声音里也能想象的出宋言蹊的样子。 宋言蹊一身的水汽,匆匆穿上衣服逃也似得跑回房了。 宁宇洗漱打理好自己,回到房间就看到宋言蹊裹着被子坐在床边上,满脸羞窘,一注意到他来,眼神‘羞怯’又警惕。 宁宇不是一向最厌烦看到他的吗?为什么现在变的这么多? 宋言蹊眼看着宁宇一步步向他走来,上了床,他想退后,却由于背后是墙退无可退。 宁宇坐在床上看着宋言蹊,“你想独占被子?” “柜子里还有,你再去拿一床。” “没了,房间里只有一床被子。” “那你叫下人去拿。” 宁宇把宋言蹊连人带被子一起抱住,压在床上,宋言蹊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张艳若桃李的脸,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挣扎,两颊红扑扑的,红艳艳的小嘴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宁宇眼神一暗,想起下午那种甜滋滋的味道,就亲了上去。 宁宇看宋言蹊被他亲的喘不过气来,放开了压制的手脚,把宋言蹊身上裹着的被子扯开,好让他更好的呼吸,心里却认定了宋言蹊爱吃甜食,嘴里总是甜滋滋的。 宁宇躺在宋言蹊旁边,把被子盖在两人身上。 宋言蹊冷静下来,就滚到床里面,贴着墙根,被宁宇搂着腰固定在自己怀里,“你想得风寒?” 宁宇的手本来在宋言蹊腰上,宋言蹊的腰很细,上面一点赘肉也没有,一手就能箍着一大半,手感很好。宋言蹊来回的翻动,宁宇的手就从宋言蹊腰上滑到了屁股上。 挺翘柔嫩,宁宇还记得他上次拍过的手感。宁宇大手一抓,又揉了两把,轻拍了两下,“别闹,好好睡觉。”他小时候闹腾着不睡觉,他父亲就是拍着屁股哄他的,不一会儿就能睡着。 果然,宋言蹊拱了两下,就不动了。 上世成为灵魂飘荡了十几年,他渴望碰到父亲和爹爹,渴望拥抱着宋言蹊,几乎成了他的执念。 再世为人,怀里宋言蹊的温度不断的传来,温热的呼吸有节奏的打在他脖颈处,有点痒,却如此美好,清晰的告诉他,他还是活着的。 宋言蹊自己在冷院过了十几年,从来没有被拥抱过,也没和男人同床睡过。他的手脚夜里冰凉,尤其是冬天,几乎都暖不热被窝。 现在的感觉太奇怪了,他明明很讨厌宁宇,憎恨这个毁了他一生的渣男,但是,被宁宇紧紧搂在怀里,肌肤相贴,竟诡异的让他觉得有种安全感。 拒绝不了,宋言蹊就另外安慰自己,全当这个人在给他暖床了,不用白不用。 宋言蹊醒来时,他正侧脸趴在宁宇胸膛上,手还搭在宁宇腰上,一条腿也是横在宁宇身上,有个半硬的东西抵在他腿弯处。 宋言蹊迷迷糊糊的用手支起上半身,就看到宁宇静静的看着他,眼里一点睡意也没有。 宋言蹊一下子清醒过来,向后退出宁宇的怀抱。 宁宇也慢腾腾的半坐起来,右手伸向了宋言蹊的脸。 宋言蹊僵着身子不敢乱动,就见宁宇用手指在他嘴唇下擦了擦。 宋言蹊的脸‘腾’的一下全红了,他已经看到宁宇被他枕着的那部分中衣上有一小滩水渍,那一定不是他的口水!! 宁宇一动就忍不住皱了皱眉毛。 宋言蹊被他盯的心里毛毛的,输人不输阵,宋言蹊抬着脖子,“干吗?” “揉揉这个胳膊。” “不要。” “是因为被你枕了一夜才麻的。” 宋言蹊面色不忿,“还不是你非要我枕的。”嘴里不满的嘀咕着,宋言蹊还是蹭了过来,揉着宁宇的左手。 宋言蹊本就是善良心软的性子,即使和宁宇有着‘大仇’,但毕竟宁宇手麻还是因为他,他心里过意不去。 不过一看宁宇被他揉的眉毛皱的更深了,心里顿时舒坦了,他知道手麻的感觉,当下就更使劲的揉宁宇的胳膊,让他更难受一点,以报宁宇总是欺负他的仇。 第10章 宁宇注视了宋言蹊十几年,宋言蹊的一些小动作小情绪没人比他更清楚了。当下表情也不忍耐了,一副疼痛难忍的表情,果然,宋言蹊身上的情绪更欢快了,揉的越发卖力,嘴角翘着不怀好意的弧度。 胳膊上麻痹感褪去以后,宁宇换了衣服,宋言蹊脸一红,忙转过身去,不要脸,衣服说脱就脱,不害臊。 洗漱收拾好,宁宇就坐在椅子上喝着茶,一边看宋言蹊梳妆。 小竹手很巧,手法娴熟的给宋言蹊梳了发髻,嗯,本该是端庄大气的已婚样式,却因为宋言蹊脸上的青涩,冲淡了一些感觉。 宋言蹊和宁宇并排站在一起,准备和他一起去吃早饭。 宁宇抬手把宋言蹊耳边的一缕散发拨到耳后,手收回来时停顿了一下,捏了两下宋言蹊的耳垂。 宋言蹊鼓着脸颊,宁宇看的稀奇,就戳了两下,就戳下去了。 小竹在后面掩嘴偷笑,果然少爷很喜欢他们公子。 宋言蹊走在路上,总忍不住偷看一旁的宁宇。明明宁宇是避他唯恐不及,现在却总爱对他动手动脚的,难道他有其他的阴谋? 宋言蹊憋了好几天了,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个人你把他如何了?” “给了他一笔钱,让他这辈子都不许出现在宛城。” 宋言蹊满眼的惊异,他还以为宁宇会把人关进牢房,特意打点让人在里面受尽折磨,毕竟宁宇一向是眦睚必报,人若犯他,十倍还之的主。若是惹了他,基本上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他利用了那人,本打算顺势和宁宇解除婚约,他出家常伴青灯古佛,然后暗中给那人一笔钱财全当补偿了。自从他爹爹说过人被宁宇带走之后,他就有些愧疚,却无计可施。他也没有理由去求父亲和哥哥把人要回来。 宁宇心里再清楚不过,宋言蹊单纯善良,若是有人因他受难,心里不知会怎么愧疚。所以在言昊大哥准备把人关进大牢时,他出面把人带走了。不然不知会被宋言蹊记在心里多久。他怎么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把人好好的放了出去,就成了一道微不足道的尘埃,不会在他们生活上留下一点痕迹。 宁爹爹已经在座位上坐着了,看见两人就招呼着坐下。桌子上有好几道都是宋言蹊喜欢吃的菜,摆在了他面前。 宁爹爹暗中观察了宋言蹊的神色,看他精神饱满,神色不错,没有昨天的憔悴和肿着的眼睛,心里松了一大口气。 “宇儿近些日子有什么计划吗?”言外之意就是没事可以多陪言蹊到处逛逛,增进夫夫感情。 “早上要练武,然后背千字文。下午和言蹊去成衣店。” 宋言蹊隐秘的瞪了一眼宁宇,他什么时候说要去成衣店了?宁宇出去闲逛还要用他的名头,太可恨了,打着他的幌子去外面勾搭调戏小哥儿,宁宇是他见过的最烂的人。 宁渊和宁爹爹相视一眼,心里都很欣慰,他们家无法无天的小魔王成亲之后就长大了,稳重成熟了不少。 宁爹爹给宁宇盛了汤,“宇儿要多补补,练武和读书都很辛苦,不要急,慢慢来。” “爹爹也喝。” 吃完饭宁宇和宋言蹊就回院子了。 “夫君啊,我怎么觉得宇儿现在安静了不少,话也没以前多了,脸上的表情也少了。宇儿现在的心思是不是比以前重了?你说他是不是遇到不开心的事了?” “以前就是个没长大的毛娃娃,闹腾点也正常。或许是成亲的人,知道责任了,自然而然就稳重了。都是有夫郎的人了,自然就会稳重可靠起来。你不知道,柳夫子还夸他专注认真,竟然能老老实实的坐着听一上午课而没有捣乱。” “言蹊可是琴棋书画都擅长的,聪慧又有才气。或许是宇儿觉得丢脸了,连自己的夫郎都比不过,这才下定决心好好读书的。” …… 宋言蹊回书房,因为有上辈子管家的一些经验,他也不算太手忙脚乱,事情处理的游刃有余。 宋言蹊闲来无事出门一看,宁宇还真的在似模似样的练武。他以前都没有仔细看过宁宇的脸,宁宇五官俊朗,剑眉星目,身姿颀长,马步扎的认真,脸上带有一丝坚毅的错觉。 人面兽心! 他当初年少天真,也是憧憬过感情的。宁宇强势的定了他,他慌张之余又有点羞涩,仅有的几次宴会见面中,宁宇都是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宋言蹊虽然低着头,但心跳‘咚咚’作响做不得假。 第7节 有时他也会幻想着和宁宇以后的生活。想起两人成亲之后,还会有自己的孩子,他就羞的满脸通红,小竹也经常在他耳边打趣。 虽然宁宇名声不好,行事无所顾忌又霸道,但宋言蹊不觉得这些是他的缺点。宁宇家世本来就显赫,张扬跋扈也是应当,就算是和别人起了争执,也不该是他受委屈。 他因为和宁宇有婚约,心里总是会偏向宁宇的。 最重要的是,宁宇从来没有因为小哥儿闹过事情,宁宇是惯会吃喝玩乐的,却从来没去过花楼,也没喝过花酒。身边也没有乱七八糟的小哥儿。 宋言蹊有时还会幻想着成亲之后的生活。他会给宁宇生几个几个孩子,叫什么名字。若是不小心养成了小纨绔,然后宁宇还要给他们的小纨绔收拾烂摊子。就像宁宇令父亲爹爹头疼一样,也头疼自家的小纨绔。风水轮流转不就是这样么。 谁知人心善变!宁宇坚定要成亲的人是袁置之而不是他了。 宁宇练武的时间到了之后,先去洗漱换了衣裳。然后就去了书房,本来宋言蹊出来看了他一会,不知又怎么生气了,寒着脸甩袖回书房了,连门都使劲关了一下。 宁宇看了一眼宋言蹊,宋言蹊正拿着笔在作画。宁宇也没有去打扰,拿起千字文继续背,背完又写了几张大字。 宋言蹊看着桌子上的画,眉毛扬着,脸上透着小得意。宁宇走了过去,看了一眼,画上的人和他有几分相似,但是脸上有一个五指的掌印,胸前有几个脚印,眼角上还画着几颗泪,一副求饶的表情。 “你很高兴?” 只见宋言蹊惊的弹跳了一下,手中毛笔上的墨水都撒出去了,幸好没弄到衣服上。 因为他的突然出声吓着了宋言蹊,宁宇心里有点懊恼。 宋言蹊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把画遮住,“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宋言蹊有点尴尬,有种做坏事被当事人抓住的心虚感。 “你准备一番,一会我们去成衣店,然后去酒楼吃中饭。” 见宁宇没有提画的事,宋言蹊松了一口气,然后才反应过来宁宇说的话。有什么好准备的,还不是带出去之后把他放到一边,宁宇和袁置之幽会吗? 宁宇率先坐在了马车里,等待着磨磨蹭蹭的宋言蹊。宋言蹊上了马车,宁宇还以为宋言蹊是梳妆打扮了一番才这么慢,没想到还是之前的衣饰。 马车一动,宋言蹊因为惯性向后跌去,以为会磕到马车后车厢上,没想到却跌倒了宁宇怀里。 宁宇把宋言蹊固定在自己怀里,怀里的宋言蹊香软温热,怪不得会叫那些美人温香软玉,确实香香软软的。宁宇抱着就不想松开了。 宋言蹊扑腾着双手双脚,想从他怀里逃出去。“今天那副画……”果然,怀里的宋言蹊老实不动弹了。 宋言蹊的头发很柔顺,摸着凉凉的。上面有股淡淡的清香隐隐约约的传至鼻间,仔细闻却又闻不到了,宁宇干脆埋在宋言蹊发间,仔细的闻了几下,果然,有股淡雅的清香。 可怜的宋言蹊僵着身子,大气都不敢出,想到他背后这个十分可恨的人离他这么近,他就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马车一停下,宋言蹊就迫不及待的要站起来,却还是被宁宇亲了一下才把他放开。 宁宇先下了马车,然后伸出手准备接着宋言蹊,宋言蹊瞪大眼睛看了他两眼,才把手搭在宁宇手上。 宋言蹊眸子亮晶晶的,很有生气和活力,和他上世看到的死气沉沉一点也不一样,也没有他重生之后看到的那样哀戚和绝望,宁宇喜欢宋言蹊如此活力满满的样子,即使是因为生气。 这家布店是他们家的产业,顺便让掌柜见见宋言蹊。 旁边就是成衣店,挂着一些参考的样式,宁宇给父亲和爹爹预定了几件。每月都有专人去府上做这些,拿着布料和样式,量好尺寸再等着做好之后送上门就行了。 不过,既然出来了,宁宇也就挑了一些。 宋言蹊本就十分好看,即使仅穿素衣也是风华绝代。宁宇就每样都选了一件。 宋言蹊本该是娇贵的小公子,嫁给他之后也该是享受荣华富贵的,却冷清寒酸的过了潦草一生,连像样的新衣和吃食都没有,他就恨不得把所有东西都捧到宋言蹊眼前,供他挥霍。 第11章 离酒楼不远,宁宇就同宋言蹊走着过去,在路上看到了珠宝首饰店,就拉着宋言蹊进去了。 宁宇挑了一只玉簪子,上面是朵精致的桃花,玉质晶莹剔透,很是典雅。又看见一块玉佩,觉得和宋言蹊很相称,也买了下来。当然,他也没忘记给他爹爹买。 旁边的掌柜笑的见牙不见眼的,宁宇可是个大主顾,今天这一笔买卖够他们一月的收益了。 “呸,真是冤家路窄,在哪都能遇见你。” 听到熟悉的声音,宋言蹊由于宁宇不同常理出牌而弄的紊乱的情绪霎时冷却了下来。毫无存在感的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即将要发生的事。 宁宇瞥了一眼,就把目光重新放在宋言蹊身上。真丑!连宋言蹊的头发丝也比不上,乱糟糟的,又干枯发黄。哪像宋言蹊的,光滑乌黑,铺在床上,就像染了墨的锦缎,还带着一股清雅的香气。 宋言蹊被宁宇看的一惊,有袁置之的存在,宁宇就从来不会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宁宇拿起另一条发带,觉得也很衬宋言蹊,拿在宋言蹊头上比了比,果然很合适,就一起买了下来。 宋言蹊看着袁置之有点尴尬,袁置之被宁宇无视,脸都红了。也不知是尴尬还是气的。 宁宇牵起宋言蹊的手,准备离开去酒楼吃饭。 被袁置之挡住路了。 宁宇皱着眉头,语气十分不耐烦,一点也不客气,“让开。” 袁置之叉着腰,扬着脖子怒视着宁宇,“你上次太过分了,你要向我道歉。” 宁宇神色极其认真,“你不用费劲心思的勾引我,想方设法的出现在我面前,引起我的注意力。我只要宋言蹊一个,你死了这份心吧。” 袁置之的表情十分惊愕,神色有点气急败坏的感觉,被堵的哑口无言。 去酒楼的路上,宋言蹊总是忍不住偷偷看宁宇,心里很疑惑。当然,有着前车之鉴,他并不相信宁宇说的只要他一个的话。宁宇可是有好几个‘爱人’,他们都是真爱。 宁宇和宋言蹊去了楼上的包间,在等上菜的过程中,宁宇正视着宋言蹊,“宋言蹊,你是我的正君。” 宋言蹊被宁宇严肃的眼神看的心里一慌,“所以呢?” “所以,在有人想要勾引我的时候,你要行使你身为正君的责任,挡住那些企图勾引我的人。” “正君的责任?不应该是大度贤淑,管理好夫君的后院,同侍郎和睦友爱,一同伺候好夫君吗?” 宋言蹊说完话就被宁宇看的十分不自在。 “宋言蹊,你果然是个奇怪的小哥儿。怎么会这样想?” 宋言蹊冷哼了一声,“哪里不对了?”你上辈子就是这样做的,别人也是这样劝他的。 “我是你的夫君,自然看不得别人碰你一丝一毫,会守好你,也不允许你和别的男人有丝毫纠缠。同理,你作为我的正君,自然也要守好我,不要让别的小哥儿靠近我。” 宋言蹊被宁宇的话弄的懵懵的。他从来没想过这种观点,还是他讨厌的宁宇教导他,不许别的小哥儿靠近宁宇,不是他的权利,而是责任? 菜陆陆续续的端了上来,宋言蹊吃的心思不属,忍不住想东想西的。 “宋言蹊。” 宋言蹊被吓了一跳,迷茫的看着宁宇。 宁宇无奈的叹了口气,夹下宋言蹊筷子上的辣椒,“你吃到辣椒了。”怪不得会被那个妖怪的侍郎欺负算计,宋言蹊真是太笨了,连菜都吃的让人不放心。 宋言蹊被宁宇的眼神看的脸一红,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宁宇挑了鱼刺,不过他也没有做过,他想吃鱼,自然有小侍帮他挑鱼刺,所以鱼肉被戳的面目全非。宁宇面色坦然的放到宋言蹊碟子里,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 宋言蹊放下碗筷,深吸口气,“你有什么目的就直说,不用故意这样。”嫁妆他要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里,宁府的管理权也是,就算宁宇想要把他那些爱人纳入府中,他也不会再轻易的放弃管家的权利,以致于到了后面任人宰割的地步。 “这家酒楼的酸辣鱼是招牌菜,你尝尝看如何?我让人去十味居买了点心和蜜饯。”宋言蹊很爱吃那些香腻的甜食,所以嘴里总是甜丝丝的。 “你是想让我劝爹爹,同意你纳袁置之进府吗?” 宋言蹊拿下了宁宇放在他额头的手,“你干吗?” “你怎么老是说奇怪的话?我刚才就说了,你要守好我,不要让那些居心叵测的小哥儿靠近我,怎么还会有主动让我纳小哥儿的想法?况且袁置之那么丑,勾引我的目的那么明显,还装的像是不屑一顾,很是会欲擒故纵。虽然说手段有点不同,不过和那些心思不正,主动凑上来的小哥儿没什么差别。” 宋言蹊歪着脑袋看着宁宇,没想到他会这样说。不应该啊,宁宇不是一向很喜欢袁置之的吗?喜欢袁置之的直率坦然,毫不做作。不像他宋言蹊这样,总是假模假样的,故作清高。这是他偶然间听到的宁宇对他的评价。现在怎么会这样认为?而且,居心叵测?难道不是宁宇占便宜了吗? 宁宇看宋言蹊的神态,觉得是宋言蹊不相信他说的话,哼了一声,“我虽然不是小哥儿,但我又不傻。袁置之三番两次的故意挑衅我,装的一副浊世清高的模样,还不是为了接近我?我和他又没有什么交集,他若真的厌恶我,不用特意避开,我们就不会有任何关联。所以他的目的昭然若揭。” “左拥右抱,三夫四侍,享尽齐人之福多好。既然送上门来了,顺势接收不就好了?”以前不就是这样做的? “宋言蹊,你真傻。” 宋言蹊第一次被人说傻,还是被一个胸无点墨的草包纨绔说傻,心里真是各种滋味,五味陈杂。 “他们不过是看中我的家世地位罢了,我的银子是很多,可是我为什么要养他们?你那么娇贵,还很笨,养一个你就够我费心的了,我怎么可能会自找麻烦。”他爹爹可是教过他的。那些小哥儿就是贪图他家的银子和地位,明明看不起他,还故意来勾引他,居心叵测。 他父亲也教过他,若是有了正君,那些还凑上来的小哥儿都居心不良,不想让他好过罢了。 他本来也不明白父亲说的这些话,为什么是居心不良? 他父亲给他举了例子,若是他父亲有了好几个侍郎,他爹爹还会全心全意的关心他,打理好宁府好让他养别的小哥儿吗? 宁宇撇嘴,他爹爹又不傻,父亲既然不是全心全意的对爹爹了,还要去疼宠别的小哥儿,爹爹又为什么要对你全心全意? “那若是我还和别的小哥儿有孩子了,你爹爹伤心了,你还会对父亲好吗?” 宁宇设想了一番那种情景,就要哭出来了。“你不是我父亲了,你是别人的父亲,我不喜欢你了,你对爹爹不好,我也不对你好了。” “所以啊,那些小哥儿知道你有夫郎了,还故意凑上来,想进宁府,还想生下你的孩子,你的夫郎就会对你不好了,你以后的小孩也会讨厌你,你不就成了孤家寡人了吗?所以他们是不是居心不良?” 想起以前父亲教导过他的话,宁宇语重心长的对宋言蹊说道:“宋言蹊,你傻乎乎的就被人骗了。那些小哥儿要花你的银子,他们的孩子还要分你孩子的财产,你为什么还要和他们和睦相处?想法真怪!” 宋言蹊就是一个奇怪的小哥儿,不然那时候就不是放火烧了自己。如果是他的话,他就放火烧了那个妖怪和他那些欺负过自己的侍郎和他们的小孩,为什么要伤害自己? 宋言蹊觉得这次和宁宇的谈话,令他产生了新的认知,他有些不确定他对宁宇以往的感官是否正确了。 吃完饭又喝了一杯茶,休息了一会,宁宇就问他,“休息好了吗?我们一会去碧云斋。”碧云斋是专门卖书籍和一些笔墨纸砚的铺子。是文人学者喜欢去的店铺,一楼还可以以文会友,作诗作画,与同道之人交流见解,抒发人生理想的所在。 宁宇一向对那里没兴趣,不过他记得宋言蹊十分喜欢这些。宋言蹊才情美貌都不愧于宛城第一美人的称号。 琴棋书画都擅长,而且写的一手漂亮的小篆,他爹爹不止一次称赞过宋言蹊,可惜宋言蹊的这些灵气渐渐磨灭在那个偏院,无人可知,无人观赏。后来宋言蹊在宁府生存的都艰难了,更无力去做他喜欢的这些风雅之事。 不仅宋言蹊奇怪,那个来历不明的妖怪更奇怪,放着珍贵的珠玉不喜欢,偏偏去喜欢那些故作清高,总是惹事闹腾的人喜欢。不过,也幸好那个妖怪奇怪,不然他看着那个妖怪抱着亲着宋言蹊,只怕会气的活过来。 第12章 宁宇也看不出这些笔墨纸砚的差别和好坏,陪在宋言蹊身边,看他喜欢什么就买什么。要不然就把这家店铺买下来吧,宋言蹊好像很喜欢这些东西的样子。 宋言蹊本来不想花宁宇的银子,他手里嫁妆丰厚,完全可以自己买。不过一想到他干吗要给宁宇省银子,他才没有那样好心,多花点才好,反正这个铺子是他的,正好多赚些宁宇的银钱。反正宁宇钱多人傻。 宁宇和宋言蹊回到府里,宁宇就给他爹爹送东西,还有在十味居买的点心。 宁渊看到了,有点郁闷,“有你夫郎的,也有你爹爹的,我的呢?” 宁宇一脸的无辜,“父亲又不需要这些,珠宝首饰都是小哥儿才喜欢的。男人不喜欢吃甜食,这些甜腻腻的只有小哥儿才喜欢。” 宁爹爹在一旁偷笑。“宇儿有记得你的衣裳。” 宁渊很冷淡,“那是惯例,又不是这小子有心了。” 宁宇没忘记他的打算,“父亲,我要买下碧云斋。” 第8节 宁爹爹笑道:“宇儿不是最不耐烦那些书籍字画的吗?怎么想起买碧云斋了?”他以为宇儿惯会走马斗鸡,感兴趣也只会弄些酒楼,赌馆玩玩,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想买一个碧云斋。 “宋言蹊很喜欢。” 宁渊暗中翻了个白眼,有了夫郎忘了父亲的小白眼狼。 “去吧去吧,言蹊肯定会很高兴。” 宁宇走后,宁爹爹还和宁渊打趣,“小魔王竟然学会疼人了。真是长大了不少。” “哪里长大了?还不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屁孩。” 宁爹爹失笑,“夫君,你可不能因为宇儿没给你买东西就不公平的评判宇儿。” “我还看不上他买的那些,还不是花的我的银子。我要多少有多少。” …… 宁宇回到自己院子还一头雾水,有点莫名其妙。算了,反正他父亲老是凶他,也不是这一次了。 宁宇去找了碧云斋的掌柜,让他说个价钱,他要买了碧云斋。掌柜的擦着额头上的汗,心里直呼倒霉,怎么被这个小霸王看上了,这下店铺是保不住了。 “宁少爷,我一个掌柜也做不了主,您看,不如我去问了我们东家,再给您答复如何” “你们东家呢?” “这,我们东家去别地了,一时也回不来,我想法联系东家,三日之内就给宁少爷答复如何?” “你尽快,让你们东家说个价钱,把房契和地契准备好,去官府过户。” 掌柜的笑着点头应是,心里满是苦逼,八字还没一撇,就迫不及待的想过户了,这是没打算让拒绝的样子啊。 宋言蹊接到碧云斋的消息,也是十分吃惊。不知道宁宇抽什么风,要强买他的铺子。以他对宁宇的了解,拒绝的可能性不大,而且明面上东家并不是他,也算是他的私房钱。 本来只是他的一些爱好,但是他现在要不动声色的给自己留些退路,所以隐藏了一下他部分的财产。这样,等他以后离开宁府也能生存。 宋言蹊想了许久,给掌柜的回信,卖给宁宇,但是定价却高了二倍,一想到赚了宁宇的银子,让宁宇白白多花了那么多银子,宋言蹊的心情就高兴的飞起。 宁宇看到宋言蹊脸上不明显的笑意,一愣,他都许久没看到过宋言蹊笑了。记忆中的最后一次笑容还是那个妖怪刚占他的身体没多久,他爹爹带着他去宋府做客。 然后宋言昊带着那个妖怪去见宋言蹊。 他跟在那个妖怪旁边,看着宋言蹊低着头紧张的拽着衣角,一脸的红晕,嘴边挂着浅浅的笑意,却不敢抬头看‘宁宇’。 之后,宋言蹊就再也没有笑过了。 果然,书上说的投其所好是正确的。 宋言蹊笑了,宁宇也十分开心,抱着宋言蹊,“宋言蹊,你喜欢什么,我都买给你。所以,你以后要笑的好看些。” 宋言蹊笑的时候,眼睛会弯成小月牙,唇红齿白,看起来又甜又暖。他喜欢看见宋言蹊的笑容。 宋言蹊已经习惯了宁宇对他抱抱亲亲了,反正也挣不开,他才不会白费力气。哼,宁宇的怀抱才不是暖暖的! 宋言蹊洗漱过后在一旁整理头发,把头发放下来,头上的簪子和饰品取下来。 宁宇坐在床上支着手看的津津有味。宋言蹊知道宁宇一直在看他,挺直着背,心里还在嘀咕,若是眼光是刀子,他的背上恐怕早被宁宇扎了许多刀。 “宋言蹊,明天就要回宋府了,礼物单子已经拟好,也准备的差不多了,你看看若是还需要什么,吩咐管家去库房里取便是了。” 宋言蹊手一顿,回头满是怀疑的看着宁宇,“明天你和我一起回去?” “自然,不然你还想谁陪你回去。”宁宇有点疑惑,“宋言蹊,你是不是老是忘记我是你的夫君?” 宋言蹊走向床边的路上还在走神,上辈子宁宇可没有陪他回去。爹爹拟好的单子,他等了宁宇许久,父亲和爹爹都命令宁宇陪他回去,但是宁宇硬是拒绝了,为此爹爹还生了一场大气。 最后,还是他自己回去的。回到宋府,虽然没有人提起这回事,但是宋言蹊也敏感的感觉到府中气氛的异样。他爹爹还躲着他偷偷抹眼泪。 宋言蹊惊呼出声,原来是宁宇拉着宋言蹊,跌坐在了宁宇腿上。“宋言蹊,你走路都不看路,撞到我怀里了。” 宋言蹊被宁宇睁眼说瞎话的无耻行为惊呆了,分明是宁宇拽着他坐他腿上的,宁宇说的到成了是他主动坐的。 宁宇顺势躺到床上,宋言蹊也随着躺到了宁宇身上。 宋言蹊还没往外滚出一圈,就被宁宇抓住腰又滚回来了。 两人闹着,宋言蹊的中衣滑下了一大半,领口松散开来,露出白皙瘦弱的胸口。 纤细的脖颈,精致如玉的锁骨,白皙的肌肤上那一点红色凸起异常显眼。 第13章 宁宇被吸引了心神,拿手捏了捏,软软的,又有弹性,竟然还立起来、变大了一点。 还没等宁宇再仔细的观察一番,宋言蹊就猛的推开宁宇,腿一蹬就窜到了床脚,脸上爆红,一手捂着胸口,一手用手拉着身上的衣服,却因为慌乱,拉上这边,那边就掉了。 宁宇见状不以为然的拉开了自己的衣服。宋言蹊不让他玩,他自己又不是没有。捏了自己的两下,寡然无味,一点也没有宋言蹊的好玩。 宁宇悻悻的放下手,“过来,该睡觉了。” “不、不过去。你,你坏,掐我。” “给你掐过来。” 宋言蹊目光小心的往下移了移,看了看宁宇刚才掐过的地方,赶紧闭上了眼睛,“我才不像你那样。” “你不睡觉,明天起不来的话,我不叫你。” 宋言蹊咬了咬牙,宁混蛋就知道威胁他。宋言蹊慢慢的挪到了被窝里,被意料之中的搂在了怀里。耳边传来宁宇一声满意的喟叹。 听到宁宇的这声叹息,不知怎么的,宋言蹊有点想哭。宁宇明明就是不想要他的,才不想抱着他睡觉。 明明他一个人睡了那么多年,可只被宁宇抱着睡了三晚,他竟有些沉溺其中了。 宁宇有点不满足,他觉得宋言蹊的小红豆揉着很好玩,但是宋言蹊是个小气鬼,不想让他玩。明明他的也可以给宋言蹊揉的。谁让他是宋言蹊的夫君,不能欺负宋言蹊呢。 总有一天,宋言蹊会乖乖的躺在他身下,让他随便摸,随便揉。不管是小红豆还是屁股,他想怎么揉就怎么揉。 …… 宋言蹊醒来的时候,果然宁宇已经醒了,正百无聊赖的捏着他的头发在手指上打着旋。 宁宇看见宋言蹊醒了,就放下手上的头发,不过看着宋言蹊白里透红的小脸蛋,还是凑上去捏了捏,末了,还给自己找理由,“宋言蹊是个小懒虫,每次都睡懒觉。” 宋言蹊刚醒还迷糊着,一听到宁宇说的这话就不满了,说不准宁宇只是比他早醒一会会,还在这里说他。昨晚说不叫他还真的不叫他,幸亏他没有睡过,不然就耽误了回门。 越想越气,宁宇昨晚还故意掐他。宋言蹊意难平,扑上去在宁宇脖子上咬了一下。 宁宇圈着宋言蹊的腰把他放下去,宋言蹊尖尖的小虎牙闪着亮泽泽的光芒,“宋言蹊是个小狗崽,总爱咬人。”他以后一定会讨回来的。好气,还舍不得打他。 宋言蹊这会心情好,冲宁宇挑了挑眉毛,志得意满的去挑衣服穿了。 吃早饭时,宁爹爹一直嘱咐宁宇,在宋府不可胡闹,不要耍脾气,对岳父和岳丈要知礼。 宁宇一边吃着饭,一边点头。扭头间脖子上的牙印就被宁爹爹看到了。 宁宇要走的时候被宁爹爹叫住了。 “宇儿,你领子歪了。” 宁爹爹抬手给宁宇理了理领口,宁宇低着头,微弯着膝盖,等宁爹爹给他整理好。 宁爹爹脸上露出老爹爹似的微笑,宁宇被看的浑身一抖,嘀咕道:“爹爹,你笑的好怪。” “去吧去吧,多照顾些言蹊,让马车驶的稳妥些。” “噢。” 宁宇和宋言蹊坐前面的马车,后面的马车上装的都是礼品。 宋言蹊本来想坐的离宁宇远些,但他压不过宁宇的强权,还是坐在了宁宇旁边,几乎是被宁宇半抱在怀里的姿势。 宁宇很不满,“宋言蹊,你头上的东西太多了,会戳到我。那么多,你头不重吗?”这些东西哪有他买的桃花玉簪好看,宋言蹊眼光真差,不带那个,偏要带这些闪眼睛的。 宋言蹊闻言恼羞成怒,他认认真真打扮快半个时辰了,宁宇竟然给他这种评价,一股郁气冲到脑门,脸都涨红了。“你这个笨男人,才不懂小哥儿的好看。”不然怎么会不喜欢他,偏要去喜欢袁置之。 啊?宁宇满脸的疑惑,“宋言蹊你最好看,和爹爹一样好看,没有小哥儿能比得上。” 父亲说过,小哥儿都喜欢花言巧语。 宋言蹊哼唧了两声,不说话了。宋言蹊靠在宁宇身上,比靠在车壁上舒服多了。 宁宇把玩着宋言蹊的手,宋言蹊的手纤细白嫩,皮肤光滑细腻,摸着软软的,像是上好的暖玉。他的双手能完全包裹住宋言蹊的手。 宁宇的皮肤近乎小麦色,虽然也是养尊处优,但是宁宇从小就闲不住,喜欢闹腾着出去闲逛,所以比不上宋言蹊的白嫩。 小哥儿的手都是这样的吗?他爹爹的也是,也是白白的。说起来,宋言蹊全身上下都是白白的,宋言蹊沐浴的时候他看到过。不知道身上是不是也这样好摸。 马车渐渐的减速了,因为向后的作用,宋言蹊几乎都贴在宁宇身上了,车一停稳,宋言蹊就赶紧坐直身子整整衣服和头发。 宁宇先下了马车,然后扶着宋言蹊下来了。宋言蹊表情温柔害羞,看着宁宇抿嘴一笑。 宁宇浑身一颤,还没说话,就听到了宋爹爹的声音,“你们终于来了,快进屋,今天厨房里做了很多你们爱吃的菜。” “爹爹。”宋言蹊小跑到宋爹爹面前,眼圈一红,声音就有点哽咽。 “言哥儿。”两人抱在一起。 一旁宋言昊和宁宇打着招呼。 “言昊大哥。” “来了就好。估摸着你们也该到了,爹爹先前就在这等了。我们先进去吧,在门口像什么样子。” 依次见了宋府的众人,宁宇在客厅里陪着岳父和宋言昊聊天。宋言蹊跟着宋爹爹进里屋了。 宁宇看着宋言蹊离开,要是他是以前灵魂的状态就跟上去了。现在不行了,还要坐在这里等。 宁宇一心两用,一边想着宋言蹊怎么还不出来,一边应对着岳父的问话。宋父明显很满意宁宇,三人的氛围也算是其乐融融。 “言哥儿,宁宇对你好吧?” “嗯。”宋言蹊不想让他爹爹担心,“他对我很好。父亲和爹爹也很好,爹爹教我管理宁府,还给了我许多权力。” “你和宁宇、有睡在一起吗?” 宋言蹊脸一红,低着头。 宋爹爹拍拍宋言蹊的手,“这就好,早日生个孩子,也能巩固宁宇的心。” 提到孩子,宋言蹊有些恍惚,强打起精神不让他爹爹看出异样。 宋爹爹又嘱咐了一些话,无非是伺候好宁父和宁爹爹,和宁宇好好相处。 第9节 第14章 这边,宋父问起宁宇的近况,得知他在读书又在练武之后,很是欣慰。不管宁宇是不是认真的,也算是有上进心了。 宋言昊一听宁宇在练武,来了兴趣,宋言昊目前是个副将,在军队里经常训练新兵,也想看看宁宇的水平。 宁宇点头同意,随宋言昊去了练武的院子。他干坐着,看不到宋言蹊,心里像是猫抓似的,还不如找点事情做,他不想听岳父的唠叨。平时他父亲教训他就够烦的了。 宁宇一出手,宋言昊就看出了宁宇连花架子都没有,也不知道这些年宁宇和别人打架是怎么赢的,下盘虚空,上肢也没有力量,出拳又慢,浑身上下简直一点可取的地方都没有。 宋言昊刚开始还顾忌着宁宇的身份,结果没一会,平时训练士兵的毛病就犯了。板着脸,声音严厉,“这里不对,出拳的角度和速度不行。双腿扎稳。” 宋言昊一只手轻轻松松的把宁宇撂倒了,伸手拉他起来的时候,瞥到了宁宇的脖子,手一顿,然后若无其事的把宁宇拉了起来。 宋言蹊在一旁看着,他看到宁宇被打歪的时候,心里特别爽快,要紧握着手才能抑制住嘴角上扬的弧度。宁宇挨打,他最喜闻乐见啦。 宋言昊反应过来也有些不好意思。本来就只是指教,但是宁宇身上肯定被磕碰了几下,要是宁家的那两位认为是他故意为难宁宇,埋怨起言蹊,他可就犯错大了。 宋爹爹出来也看到了这一幕,瞪了宋言昊好几眼,训斥道:“都快吃饭了,切磋什么,有这个兴致,平时你兵营里有多少人不够陪你切磋的。宁宇和言哥儿来一趟,还要宁宇陪你练武。去去去,看看厨房的饭菜准备的怎么样了。” 宋言昊摸摸鼻子,歉意的看了一眼宁宇和宋言蹊,就去厨房了。 宋爹爹招呼着宁宇,“言昊这孩子,一训练起来就没脑子了。好好的衣服都沾上土了。进屋让言蹊给你整理整理。” “大哥很厉害,教导的很好,若有机会,大哥多教教我才好。” 宋言蹊在一旁附和,“对啊对啊,严师出高徒。练武不辛苦一些怎么有成就呢?大哥刚开始不是也是这样过来的,要学会打人就要先学会挨打。” 宋爹爹暗中剜了一眼宋言蹊,“他不去兵营的时候都是闲的。随时都可以。” 宋爹爹让两人去了客房,着小厮送了衣物和温水。 宁宇在一旁站着,伸着手看着宋言蹊,“宋言蹊,过来给我整理。” 宋言蹊本来是坐在椅子上的,闻言瞪圆了眼睛,“为什么要我给你整理?” “因为你是我夫郎,你不整理还想让谁给我整理?” 宋言蹊嘴唇动了动,那句让小侍来怎么也说不出口。宁宇说过,他要阻挡别的小哥儿靠近宁宇。“你不会自己弄吗?” “那我去问问岳丈。”宁宇转身作势要推门离开。他从小就惯会玩拿鸡毛当令箭的本领,他父亲再怎么强硬狂拽,他随便对爹爹撒撒娇,一物降一物,还不是把父亲降的死死的。 宋言蹊神色一急,情急之下一把抱住了宁宇的腰,拉着他,“我弄,你别去。” 宁宇把脸上的小得意藏起来,板着脸,伸开手,低头看着宋言蹊嘟着嘴,不情不愿的靠近他,给他宽衣解带。 宋言蹊解开宁宇的腰带,因为比不上宁宇高,脱下宁宇袍子时还要垫着脚尖。宁宇还算配合,没有趁机使乱。 宋言蹊拿过干净的衣服给宁宇换上,系腰带时手要伸到宁宇的背后,几乎是环抱着宁宇腰的姿势,整张脸都是埋在了胸口处,满满的都是宁宇的味道,还有强有力的心跳,宋言蹊突然脸一红。 宋言蹊手忙脚乱的给宁宇系上腰带,又带上香囊和玉佩,这个香囊看着很眼熟,貌似是他绣的? 宋言蹊起身要离开时就被宁宇捉住亲了一会,宁宇很是理直气壮,“谁让你噘着嘴对我动手动脚,很明显的就是让我亲你的。看在你帮我忙的份上,我勉强满足你好了。” 宋言蹊气急,宁宇一向会睁眼说瞎话,宋言蹊辩不过他,气的就要踩宁宇的脚,每次宁宇都躲开了。 宋言蹊头发乱了一些,脚一歪就要跌倒,然后就扑到了宁宇怀里。 “宋言蹊,知道你喜欢我亲你,用不着高兴的投怀送抱。你想什么时候亲都可以。” 宋言蹊因为刚才的活动两颊都是红的,气鼓鼓的怒视着宁宇。 宁宇火上浇油的上去捏了两下脸蛋,“宋言蹊你这样多好,在门口笑的表情太怪了,以后不要那样笑了。”看上去很假,温柔端庄的表情很假,看着他笑的表情也很假,让他很不舒服,还没有这样气鼓鼓炸毛的样子好看。 宋言蹊一愣,神情有点恍惚,他和宁宇单独相处时,每次都被宁宇气的掩藏不了虚假的情绪,总会露出他最真实的样子。 他和宁宇相处不好,他不想让他家里担心,所以在外面要维持和宁宇恩爱和谐的假象。可是,宁宇却…… 宁宇把宋言蹊的头发理顺,衣服上松散的褶皱也抚平,打乱了宋言蹊的走神,“我们该出去了。一直待在屋里不好。” “还不是你、”宋言蹊看了宁宇一眼,不说话了。 宁宇牵着宋言蹊的手,宋言蹊因为这几天习惯了,也没觉得哪里不对。 宋爹爹一看两人的样子,亲密的牵着手出来,就单独相处了一会,言蹊脸上都是红晕,眼睛也是水润亮晶晶的,很有精神,一看小两口相处的就十分甜蜜,他也算放心了。 一起吃饭时,宁宇不停的给宋言蹊夹菜,实在是上辈子宋言蹊瘦骨嶙峋的样子给他留的印象太深了,而且看宋言蹊鼓着脸颊咀嚼食物的样子很可爱,宁宇对投喂宋言蹊很乐此不疲。 桌上的其他几人眼观鼻鼻观心的吃饭,‘寝不食,饭不语’的礼仪还是有的。 第15章 吃完饭宋言昊就去忙了,宋爹爹让宋言蹊带宁宇在府里到处逛逛。 宁宇记得眼前的这个小花园,当时宋言蹊就是坐在这里,紧张的等着和他见面。羞涩的模样像是一株含苞待放的莲花,清纯、惹人怜惜。那个妖怪却避之唯恐不及。 现在,宋言蹊见他也不害羞了。果然一成亲就变成了老夫夫,宋言蹊也不温柔了。明明上辈子受伤的时候,宋言蹊还会绣香囊,借着送给爹爹的名义转送给他,现在却老是对他凶巴巴的。 以前曾听父亲抱怨过,没成亲之前心里想着要给对方留下好印象,什么都端着,成亲之后就原形毕露了,反正已经得到了。 就比如他爹爹,成亲之前,父亲每每看到爹爹,爹爹从来都是好看大气的,温柔贤淑,又十分体贴。成亲之后,爹爹就逐渐变脸了,对父亲管东管西的,还不许他这样,不许他那样。连看别的小哥儿一眼就要生气,不让父亲睡床。 宁宇独自坐在亭子下,宋言蹊被他的几个弟弟叫走了,叽叽喳喳的在聊天。一群小哥儿,他宁宇才不和一群小哥儿玩。 “宁少爷,你好。”清脆的声音传来,宁宇看着来人,一袭嫩色的衣衫,脸蛋小小的,很嫩,神色有点腼腆,脸上有一层浅浅的红晕,带着一抹羞涩的笑意。 这是,宋言蹊的哪个弟弟来着?宁宇记得宋言蹊的父亲有几个侍郎,这个应该是哪个侍郎的孩子。 宁宇十分不耐烦,“滚开。”他有点印象了。这个人打着看望宋言蹊的名头频繁进出宁府,却在那个妖怪面前装可怜,欲言又止的暗示宋言蹊欺负他,一副可怜又坚强的模样,每每引得那个妖怪怒斥宋言蹊,说宋言蹊恶毒,仗着嫡子身份就欺辱庶弟。 “我、”来人脸色一下子变的苍白起来,身体也有点摇摇欲坠。他有点被凶神恶煞的宁宇吓着了。 “我是有哪里得罪宁少爷了吗?” 宋爹爹听到动静来到亭子时就看到宋言清楚楚可怜的样子,宁宇阴沉着脸坐在对面。 宋言蹊也来到了附近。 “这是怎么了?” “爹爹,我不知是哪里做错了,宁少爷看我十分厌烦的样子。” 宋言蹊本来是随着人群躲在一边看热闹的,结果被宁宇眼尖的看到了。 “宋言蹊,过来。” 大庭广众之下,宋言蹊也不好驳了宁宇的面子,在其他几人担忧的目光下走到宁宇旁边,因为宁宇看起来就是正在气头上,脾气十分不好,他们担心宁宇迁怒于宋言蹊。 宁宇叫宋言蹊也没别的事,就是让宋言蹊坐他旁边,他讨厌看不见宋言蹊的感觉。 “宁宇啊,言清是哪里失礼了吗?” “碍眼。”因为是宋爹爹的缘故,宁宇给了些面子,解释了一番,“宋言蹊在和兄弟叙旧,他不去和他们聊天,他一个未婚的哥儿避开宋言蹊独自过来找我搭话。岳丈平时忙碌,也不能疏于对庶子的管教。否则在外失了礼数,损害的是宋府的颜面。” 宋言清脸色煞白,整个人羞愧难当。宁宇只差没明说他意图勾引了。 宋爹爹脸色也十分不好。 “爹爹,只怕是四弟来寻我们,一时没找到,恰好先碰见了夫君,前来询问夫君我们在哪。夫君、是不是?”宋言蹊巧笑嫣兮,摇着宁宇的胳膊,颇有点撒娇的意味。 宁宇看着宋言蹊,没有反驳,算是默认了。 “好了好了,言清看起来身体不舒服,你就先回去休息几天吧。” 宋爹爹发话了,宋言清咬了咬唇,这就是把他禁足了,心里不甘愿,面上却柔柔弱弱的笑道:“谢爹爹体谅。今日一早我就觉得头晕晕的,身子有些不爽利。我就先回房休息了。驳了各位哥哥弟弟的兴致,言清在这里先赔不是了。以后与言蹊哥哥见面的机会就少了、” “话真多!”宁宇不耐烦听这些废话,牵起宋言蹊的手就要离开。 “夫君,你要去哪?” “你该午睡了。” 宋爹爹在一旁强笑道:“言蹊带宁宇去你房间休息吧。” 宋言蹊和宁宇离开之后,宋爹爹脸色就沉下来了,今日出了这等事,明晃晃的在打他的脸,他怎么提点敲打那几个侍郎的不提,这边宋言蹊带宁宇来到了他未成亲之前的房间。 宋言蹊刚关上门,回头就看到宁宇瘫在他床上,脸一下子就红了。那怎么说也算是他的闺房,如今宁宇却大敕敕的躺在上面,总归有些难为情。 宁宇看着宋言蹊,“宋言蹊,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奇怪了。” 宋言蹊心里一惊,难道宁宇知道他活过一世的秘密了?他这么异类,万一被被人知道了,会不会把他当成什么怪物,不知会有什么下场,他应该更小心谨慎才是。 宁宇很是恍然大悟,宋言清明明不是宋爹爹的孩子,宋爹爹却还让他叫爹爹,宋父也同时有正君和侍郎,孩子还有嫡庶之分。宋言蹊从小生活在这种环境之下,怪不得被教导的这么傻。 “宋言蹊,你不要向你爹爹学习。为什么要养别人的小孩?” 为什么要养别人的小孩? 想起往事,宋言蹊心里一痛。 宁宇看宋言蹊脸色不好,起身把宋言蹊拉到床上,安慰道:“宋言蹊,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养别人的小孩。你别担心。” 宁宇拍着宋言蹊的背,“宋言蹊,你别担心,我只和你生小孩,只和你睡觉。” 宋言蹊本来还有点恍惚悲伤,一听宁宇的话,脖子都是红的,“我才不稀罕,你想和谁睡就和谁睡。” 宁宇暗中撇撇嘴,不稀罕我还抓着我的衣服,以为我没看见吗?宁宇也不拆穿宋言蹊,小哥儿脸皮薄,经常口是心非。万一恼羞成怒了,就会把他赶出去不让睡床的。 第16章 宋言蹊上辈子被放到冷院里,因他占着正君的身份,那个妖怪的‘爱人’只能是侍郎的身份,生的孩子也都是庶子。 他爹爹喜爱宋言蹊,很看不上那个妖怪私自娶的乱七八糟的侍郎,也不同意那个妖怪的这些做法,所以越发的维护宋言蹊,只承认宋言蹊的地位。 所以尽管宋言蹊不受‘宁宇’的宠爱,正君的地位却很牢固。 那个妖怪没有碰过宋言蹊,宋言蹊一生无子,宋府也就没有嫡子。‘宁宇’的一个侍郎把孩子过到宋言蹊名分下。 他爹爹对‘宁宇’很失望,也想让宋言蹊有个孩子傍身,成为以后的依靠,也就默认了。 宋言蹊孤单寂寞,只和小侍生活在偏院里,对这个孩子很照料关爱,几乎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疼爱,事事操心,成了单调生活的寄托。岂料…… 宋言蹊在他怀里睡的很熟,眼睫毛又长又密,卷着俏皮的弧度,看的宁宇很想上去摸摸,是不是像小扇子那样会扑闪扑闪的。 宋言蹊太弱了,中午要是不睡午觉,整个下午就会很没精神,一直打着哈欠。 第10节 宁宇不喜欢宋府,乱七八糟的人太多,关系混乱复杂,什么哥哥弟弟的一大推,把宋言蹊影响的都傻了。还不如他们宁府,干干净净的,多好。 所以,宋言蹊,你就感谢小爷看上你,把你娶回家吧。 宋言蹊睡醒之后,宁宇就把手放到宋言蹊睫毛上,果然像是小扇子,蹭的他手心痒痒的,宁宇心里啧啧称奇。 “你干什么?” “没什么,宋言蹊,你赶紧收拾收拾,我们该回家了。我今天的大字还没有写完。” 宋言蹊心里无语,都知道宁宇不爱读书写字,竟然还拿写字做借口赶着回去,不过,我们回家、吗? 宋言蹊整理了一番头发和衣服,和宁宇一起去辞别。 因为出了宋言清那档事,宋爹爹脸上有点挂不住。挽留了几句,就和两人告别了。 宋言蹊坐到马车上时还有点奇怪,宁宇最是怜香惜玉了,但是好像仅有的几次面对小哥儿,都没有什么好脸色,不管是袁置之,还是宋言清。 一般情况下,男人对小哥儿还是会礼让客气的,说话时都是会和颜悦色几分,哪像宁宇这样,都是阴沉着脸,不是“让开”,就是“滚开”的。 宁宇凑上去亲了宋言蹊两口。 “你干什么?” “你一直直勾勾的看我,不就是想要亲亲吗?”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我就是一直在看你啊。” 宋言蹊哑口无言。 不一会儿,“喂,你为什么对宋言清那么不客气啊?都把他吓哭了。” “我为什么要对他客气?” “他是小哥儿啊,你是男人。” 什么逻辑?“宋言蹊,小哥儿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是男人啊,不该对小哥儿好吗?”尤其是好看的,男人都是只看脸的家伙。 “对啊,我只对自己的小哥儿好。别人的小哥儿关我什么事?”宁宇斜视着宋言蹊,一副放荡不羁,刁刁的模样。 马车停了之后,宋言蹊一下车发现是碧云斋而不是宁府。 “你来这里干什么?” “待会你就知道了。” 宁宇把银票交给掌柜的,“你们东家还没有回来吗?” “宁少爷,我们东家在外地赶不回来,让小的全权负责这事。这是房契和地契,您看看。” 宁宇拿着看了看,上面的名字他也没听说过,不过他也不感兴趣,把这些东西交给他旁边的宋言蹊。 “宋言蹊,这家店以后就是你的了,等官府过户之后,写上你的名就可以了。” 宋言蹊一愣,这本来就是他的好不好?搞了半天又回到他手里了?宁宇花大价钱买下来就是为了送给他? 宁宇心里有点小得意,他都投其所好了,宋言蹊肯定会很高兴,会冲他甜甜的笑。结果等了半天,宋言蹊既没有高兴的扑到他身上亲他,也没有夸奖他对他笑,就只是在傻傻的发呆。 宁宇不满的扯了扯宋言蹊的脸蛋,“宋言蹊,你高兴的傻了?真没出息。只是一家店铺而已,你喜欢什么,小爷都会买给你的。” 宋言蹊也不纠结了,反正是宁宇白给的,银子也是宁宇主动付的,他可没有骗宁宇的银子。虽然这样想,宋言蹊还是有点心虚,也就没计较宁宇对他的动手动脚。 嗯,这就是他夫君花了大价钱买了他的店铺,又送给了他。那他算是赚钱了吗?这是不是跟自己的钱从左手换到右手差不多? “以前怎么经营,现在照旧。” 两人回到家,宁宇就去写字了。宋言蹊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言蹊。” 宋言蹊一惊,宁宇从来都是宋言蹊、宋言蹊的叫他,“干、干吗?” 宁宇手中拿着一本书,“这里有你的名字。桃李不言,下自成蹊。言蹊。” 宋言蹊脸一热,总觉得言蹊从宁宇嘴里说出来,带着一股莫名的意味。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你别说了。” 宁宇有些吃惊的看着宋言蹊,“我在背书。又没有在叫你。” 宋言蹊咬牙,果然宁宇恶劣的本性难移。还是那么讨人厌! 宁宇觉得后背上有些酸疼,腿上有几块皮肤青了。 “宋言蹊,你过来给我上药。” “你又没受伤。”说完宋言蹊还想起今天宁宇和他大哥练武的事情,该不会就是那几下碰的吧? 宋言蹊拿着药,“伤在哪?” “我看不到,你自己看。” “哪里疼你都不知道吗?” “全身都疼。我一定好好练武。”总有一天他就不会被宋言昊一只手打趴下了。怎么着也要用两只手才行。 “娇气。”宋言蹊轻哼一声,“衣服脱了我看看。” 宁宇伸开手,“你给我脱,手疼。” 第17章 太无耻了!还被他伺候上瘾了? 宋言蹊跪坐在床上,伸手脱了宁宇的衣服。一回生二回熟?宋言蹊解腰带脱外袍很熟练,剩下中衣的时候宁宇还是等着他来脱。 宋言蹊深吸口气,一下子扒了下来,触目都是宁宇光裸的皮肤,吓的赶紧闭上了眼。 “宋言蹊,别偷懒,快给我上药。” 宁宇往床上一趴,头枕着自己的手臂。宋言蹊睁开一条细缝,发现宁宇看不见他,才完全睁开了眼睛。宁宇背上有好几块青色的痕迹。 宋言蹊在心里嘀咕,明明没摔几下吧,他大哥下手有分寸,又不会真的伤着了宁宇。宁宇还真是小弱鸡。不过,他心里很高兴就是了。痛在宁宇身,爽在他心。 宋言蹊把药膏倒在手心,颤抖的抹在宁宇背上,脸上都是烧的,他第一次主动碰男人光溜溜的肌肤,心里很是难为情。 宋言蹊抹了几下,发现他越用力宁宇越疼,嘴角翘了起来,双手都用上,使劲的揉了起来,使坏在尽头上,因为姿势很不舒服,宋言蹊干脆坐到了宁宇身上,嘴里还说道:“淤血要用劲才能散开,不然没有效果。” 上上下下揉了一遍,宋言蹊累的也有些气喘。 宁宇翻了个身,宋言蹊还没反应过来顺着力道就要跌倒,被宁宇眼疾手快的捞住了。 宋言蹊稳住之后就是坐在宁宇腰上的姿势,正面对上了宁宇,宁宇还光裸着上身。 宋言蹊眼神有点躲闪,以为宁宇要秋后算账。 “是你让我给你上药的。” 宁宇看着坐在他身上眉眼动人的宋言蹊,顺应心里的渴望,翻身把宋言蹊压在身下,心里像是有个猛兽,只想和宋言蹊更贴近一些。 宁宇亲过宋言蹊的嘴唇之后,顺着脖子就亲了下去,宋言蹊滑腻的肌肤像是有着莫名的吸引力,他一碰上就不想放开,可是还不够。 宁宇渐渐的有些焦躁,想要释放这种强烈的情绪。 宋言蹊却被吓着了,宁宇像是失了理智,不仅扒了他的衣服,还在他身上到处舔舐,他总担心宁宇会狠狠的咬他一口。报复他曾经咬过之仇。 宋言蹊整个人都吓哭了,想用手把宁宇推开,却被宁宇嫌碍事一样压制在头顶,双腿也被压的死死的,动弹不得。 “你放开我,宁宇。快放开我。” 听见宋言蹊颤抖的嗓音,宁宇回过神来,就看见宋言蹊眼睛里都是泪,一脸的恐惧。宁宇赶紧把压制住宋言蹊的手放下来,宋言蹊上半身的中衣大敞着,和全~裸也没什么差别。 宁宇用被子裹着宋言蹊,自己隔着被子抱着宋言蹊,“宋言蹊,你别哭了,我不欺负你了。要不然,你咬回来。” 宋言蹊抽抽噎噎的,刚才宁宇整个人失去理智的样子真的吓到他了。先前他只是吓哭了,现在听着宁宇用着小心翼翼的语气哄着他,就觉得十分的委屈,泪水却越发的止不住了,越哭越厉害。 宁宇拍着宋言蹊的背部,心里十分无措,他也不知道刚才怎么就迷了心窍,就欺负宋言蹊了。他明明保证过不让宋言蹊哭的,结果宋言蹊现在却因为他的缘故哭的这么伤心。 宁宇把宋言蹊拦腰抱起来,在屋子里抱着走动起来,“宋言蹊,你乖,别哭了。” 他见过有人哄小孩子哭的,就是这样抱着,摇晃着一直哄,小孩子就不哭闹了。 宋言蹊因为失重的害怕,下意识伸出光裸的手臂抱着宁宇的脖子。 被宋言蹊紧贴着,宁宇不由得又有些心猿意马起来,不过看着宋言蹊满脸的泪,宁宇也不敢再欺负宋言蹊了。 哭了好一会,宋言蹊抽抽搭搭的说道:“你放我下去。” “那你还哭吗?” 宋言蹊打着嗝,“不哭了,你放我下去。” “噢。”宁宇把宋言蹊抱回床上,去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宋言蹊喝。然后又拿了湿毛巾给宋言蹊擦脸和手。 宋言蹊看着宁宇小心翼翼的动作和表情,说道:“我原谅你了,你保证以后不许再欺负我。” “好。”其实宁宇心里有点不情愿,他还是有些喜欢‘欺负’宋言蹊的,但是宋言蹊不喜欢,他再不情愿,也不能让宋言蹊哭了。 宁宇躺在被窝里,没有伸手去抱宋言蹊,他不想宋言蹊害怕他。 宋言蹊擦好脸,也没有把他赶出被窝,在他身边躺下了。 宁宇不抱着宋言蹊睡不着,等了好长时间,看宋言蹊睡着了,才小心的伸出手把宋言蹊抱在自己怀里,拥着宋言蹊睡了。 宋言蹊醒来时竟然没看到宁宇,摸了摸旁边的位置,只有一点余温,显然宁宇起床有一会了。宋言蹊心里有点失落,大混蛋一个。他才不想看到宁宇呢。 宋言蹊洗漱好,也没有问下人宁宇去了哪里。 小竹很贴心,“少爷早早的就去练武了。这个时辰应该快结束了,就该吃早饭了。” 宋言蹊冷淡的应了一声。 小竹笑道:“少爷临走时还特意嘱咐不要吵醒少主君,让少主君好好休息。连洗漱都是在偏房进行的。” “是谁伺候的他?” 小竹在宋言蹊身后掩饰住促狭的笑意,“是少爷自己洗漱的,没有小侍。少爷出屋门的时候衣服都穿妥当了,也没有让小侍帮忙。” 第11节 小竹一边整理着东西,一边偷偷的告诉宋言蹊,“公子,我先前打听过了,少爷身边只有贴身的小厮,没有伺候的小侍。未成亲之前,身边也只有二等粗使的小侍,一般到不了少爷面前。” 宋言蹊瞥了小竹一眼,“就你话多。”不过早上心情莫名的舒畅了。 宁宇练完武满头是汗的回来,看见坐在椅子上的宋言蹊心里有点不自在。昨晚他都把人弄哭了。宁宇进屋去换了衣服,擦洗了一下。 等他收拾好出来的时候,宋言蹊正在优雅的吃着饭。 宁宇也没有计较宋言蹊没有等他,坐在宋言蹊旁边吃了起来。 宁宇咳了两声,“宋言蹊,过几天赏花会你想去吗?” 赏花会?宋言蹊的好心情一下子没有了。 宋言蹊冷笑,“怎么,你想带谁去?” 宋言蹊说话怎么阴阳怪气的? 第18章 赏花会基本上都是一些年轻的少爷,公子参加的,还有新婚的夫夫。是达官贵人间交流的聚会。 还有像他爹爹那样的主君参加,目的大都是近距离了解未婚的少爷,公子,为自己孩子的亲事做参考。 为自己亲事谋划的小哥儿尽全力的表现,每次赏花会上表现极佳的公子会有称号,拥慕者众多,所以一般亲事也会极好。 他名头上的‘第一美人’,如玉公子,位四大公子之首,也是在一次赏花会上得到的称号。这些虚名,他们这些富贵家族却很看重。娶了这样的哥儿,好像很有颜面的样子。 上辈子是他成亲不久,宁宇却没有带他去,而是邀请了袁置之,和袁置之一同入席,并且表现亲密。他不受待见宠爱一事被整个上流圈子得知,沦为一个笑话。仿佛前几年在他头上的光环有多大,如今贬低的就有多厉害。 那些主君以及被他压了名头的未婚的小哥儿,仿佛就此扬眉吐气般,极尽诋毁他。 就算他不常出门,从府里那些下人的表情和话语中也能得知一二。 “你要是不喜欢那种无聊的活动,我们就单独出去游玩。” “去,为什么不去?”上辈子他没有去,爹爹因为生气也没去。宁府的名声被宁宇败坏了干净,还一副洋洋得意的面孔,殊不知背后别人都在嘲笑他,嘲笑宁宇。 就算是不喜爱正君,也不会像宁宇这样,在外丝毫不掩饰,与小哥儿纠缠不清。宠侍灭夫是大忌。正君一般都是家世相当,或者稍微差一点家族的嫡子。正经的嫡子极少会与人为侍。 所以侍郎一般都是家世低的小哥儿或者一些身世不显的庶子以及平民。为了侍郎不顾正君的脸面很愚蠢。 正君参与一些聚会交流,为府上经营人脉和关系,是那些侍郎远远做不到的。而且侍郎根本没资格来参加这些聚会。 宁宇就只以为他们这些养尊处优的正夫整日的无所事事,只会待在一起闲聊,嘴碎各府的私事,虚度光阴。 宁宇却没发现,自从父亲重病,爹爹无心府中之事之后,他的府中掌管之权被剥夺,宁府就与其他世家没了联系。宁府的地位每况愈下,办事情都难了几分,他那些孩子亲事的选择范围都低了不止一个层次。 后院混乱,没有正经的嫡子,下人没有规矩,侍郎更是不尊主君,没有尊卑,正经家世的孩子根本不会选择这样的家族。 可笑宁宇还沾沾自喜,刚愎自负,觉得自己是第一人,其他人都低他一等。 宋言蹊瞪了宁宇一眼,活该! 宋言蹊傲娇的小眼神和神情十分可爱,像一只漂亮骄傲的小猫咪,仰着脖子蔑视别人,却只要一摸头就乖乖的软下来了。 宁宇忍不住抱住宋言蹊,仗着身高的优势亲了亲宋言蹊的头发,“宋言蹊,你真可爱。” 宋言蹊一呆,然后‘嗖’的跳出宁宇的怀抱。捂住跳的快速的心脏,完了完了,宁宇果然恶毒,不知给他下了什么毒,他现在太奇怪了。 他明明是讨厌,甚至是恨宁宇的,刚开始还计划着远离宁宇,与他再无干系。现在却因为早上醒来没看见宁宇而失落,太不应该了。 而且宁宇现在骗他说的这些话,他竟然有点想相信。宁宇说他是他的小哥儿,只和他睡,只和他生小孩,还说他可爱。 宁宇参加过几次赏花会,年纪小的时候跟着爹爹去玩,还和别人打架了。就因为一个小哥儿和他说话,一个少年就过来骂他。宁宇一生气就把人揍了。 既然宋言蹊想去赏花会就去吧,宁宇是无所谓。赏花会上的花在他看来和他花园里的花长的一样,要赏花他在院子里完全可以赏。 而且小哥儿太多了,老是在他眼前转悠,很烦。那些小哥儿经常端着表情,面上期期艾艾的说些他听不懂的话,据说是在吟诗作对,周围还有人追捧,夸赞。反正他是一句也听不懂。 和他同行的那些男人,更是没趣,眼神老是在小哥儿群里到处瞟,不管是玩乐还是聊天,都不专心,老是走神,烦都烦死了。 所以他都是坐在爹爹身边,不喜欢去玩。然后和爹爹聊天的那些正君就会聊起他。说他和一般的小少爷不一样,小小年纪就冷静稳重,不沉迷美色,不喜莺莺燕燕,是有大志气的。 他爹爹就会夸他,当时宁宇耳朵都红了,他爹爹连他多吃了一碗饭都会夸奖他。 宋言蹊去主院陪爹爹,宁宇自然跟着他过去。 “言蹊,赏花节你要去吗?” “去的,爹爹。” “那好,我们一起过去。也该让那些人见见我们言蹊,看看我们宁府的少主君。” 宋言蹊知道,这是爹爹给他立场面,并把他介绍给那些主君,他是被爹爹承认的少主君。爹爹一直都待他极好,维护他,教导他。从没有为难过他,不像其他家,还要立规矩,尽孝道。 宋言蹊趴在爹爹腿上,宁爹爹摸着宋言蹊的头发,“言蹊的头发真好,又黑又滑。不像我,都老了,白头发都有了。” “爹爹才不老,爹爹最好看了。没人比爹爹好看。” 宁爹爹笑的眼角的皱纹都出来了,“不愧是小夫夫,和宇儿说的一样,连口吻都相似。” 宁宇在旁边冷眼相观,宋言蹊抢了他以前的位置,以往都是他趴在爹爹腿上,被爹爹摸头的。 他失宠了。大面积全方面的失宠了。他知道他父亲的感受了。果然是风水轮流转。 “说起来,宇儿上次去赏花节,还被其他府上的主君夸赞不喜美色,不沉迷于莺莺燕燕。就是因为几乎数得上的哥儿都在宴会上游玩,他们的那些小少爷早跑的没影了,就剩宇儿,一直很安分的陪在我身边。真是一群没见识的。” 宋言蹊在心里点头,就是就是,宁宇要是不沉迷美色就是最大的笑话,后院接二连三的进人,谁都没他速度快。 “说宇儿不喜美色简直是最大的笑话了,不然他怎么会一眼就认定了我们的如玉公子。早早的就把第一美人娶回家了。这次我们去,那些主君的脸色肯定很好看。” 第19章 宋言蹊脸一红,“爹爹,那些名头都是别人乱叫的。” “是是,还是我们宇儿有眼光,不声不响的就定下了你。那些相中你的主君这次看见宇儿,肯定不会再夸他不沉迷美色了。”想想那个场面宁爹爹就忍不住笑。 两人其乐融融的聊着天,想起来的时候就搭理一下宁宇。宋言蹊还做了一个头枕,柔软的内里装了一些药草和茶叶,静心安神。这是他在医馆特意询问的。 宁爹爹很高兴,直夸宋言蹊有心了,孝顺。 被爹爹夸奖的人从他变成宋言蹊了。 “宇儿,你在这里也闷,不如你自己去玩吧。不用在这陪我们聊天了。” 竟然还开始赶他了! “你不是要跟着柳夫子读书吗,快去背书做功课吧。言蹊可是极有才情,看的书也懂,比你懂的也多,小心言蹊嫌弃你。” 宁宇恹恹的,“知道了。” 宁宇去了书房,一上午就过去了,下午小厮来禀告,他的那些玩伴来找他。宁宇对眼前的几位少爷都有些陌生。对他们来说,他们上次玩乐只是几天之前,对宁宇来说却是十几年,隔着一辈子。 “去去去,你们自己去玩,我有事情要忙。”他要练字,还要背书。他父亲还来了兴致,从军营回来还要指导他练武,累死了,没时间陪他们消耗时间。 “宁少爷,不仗义啊,成亲也有几日了,怎么一直拴在家里,还是夫郎太凶了,不敢出去了?” “说什么呢?宁宇别听他瞎说,他就是眼红你。毕竟那么娇滴滴的一个小美人就被你抱入怀中了,哥几个哪个没有过念头,真有你的。” “嘿,要是本公子,也会乐不思蜀。行了,我们也不是那等没眼色的,不扫你兴致了,以后喝酒再叫你。” 一群人晃晃悠悠的离开了。 宋言蹊看见宁宇独自在书房里有点吃惊。他知道宁宇的那些狐朋狗友来找他玩乐,稀奇的是宁宇竟然没有去。宋言蹊想了想就了然了,上辈子宁宇也是在成亲后与那些玩伴断了联系,说是不与纨绔子弟为武,他浪子回头了。 是回头了,回小哥儿堆里了。不与那些纨绔玩乐,改为和各色小哥儿玩乐了。还不如以前。 宁宇做完手中的事情,思量再三还是开口,“宋言蹊,我没有沉迷于你的美色。” 宁宇不赞同今天爹爹给他的评价,“我与你定亲的时候你还不是如玉公子,也不是什么第一美人。” “所以呢?”宋言蹊有些不懂宁宇的意思。 “我陪爹爹去寺庙的时候见的你。寺庙后面的山上,你请我吃了点心,看见树上的苹果,就眼巴巴的看着最大最红的那个。然后我爬树上摘了给你,苹果掉下来的时候砸到你头了。” 宁宇边说边想着往事,“鼓了一个大包,你都没有哭,还抱着苹果开心的叫我小哥哥。说一点也不疼。” 因为他爹爹说过,小哥儿都爱哭,不能欺负,更不能打,小哥儿娇弱,很容易受伤。 他当时很害怕宋言蹊会大哭,结果宋言蹊冲他很开心的笑,眼里满是亮晶晶的小星星,十分好看,眼睛也是弯弯的,脸蛋还带着婴儿肥,像是一个白面团子,十分讨喜。他很想上去捏捏。 回去之后正好碰到了和爹爹说话的宋主君,宁宇心里心虚,害怕宋主君知道是他把宋言蹊砸了一个大包。 宋主君也发现了宋言蹊头上的包,宋言蹊抱着他爹爹的腿,说是跑的时候不小心摔倒了,自己磕的。 后来他就知道宋言蹊挨骂了,宋主君责备他,一点也不小心,万一在脸上留疤了,就嫁不出去了。 宁宇就算是做错事,也不会挨打,顶多会被责备几句。那次却因为宋言蹊袒护他,本该他挨骂的宋言蹊替他受了。 他还连累的宋言蹊嫁不出去,所以回去宁宇就告诉他爹爹他要娶宋言蹊。其实更重要的原因是宋言蹊不像别的小哥儿一样爱哭,笑的很好看,会甜甜的叫他小哥哥。 “你还叫我小哥哥,现在都不叫了。” 宋言蹊一阵恍惚,这么久远的事情他几乎都记不清了。他对宁宇最多的印象是成亲之后宁宇的背影。他们之间隔了无数的时光,年少时短暂的见面早已尘封在记忆里,蒙上了厚厚的灰尘。 宋言蹊鼻子酸酸的,“你说以前,那你后来为什么改变了?你为什么要变?”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宋言蹊情绪激动,险些崩溃。 宁宇给他说以前,他有什么资格说以前。变心的明明是宁宇不是吗?现在这幅样子装给谁看。 “我没有变。”宁宇上前搂住宋言蹊,“宋言蹊,你好好看清楚,我是宁宇,我一直都是宁宇,我不会变。” 宋言蹊哭着睡着的时候,隐约梦到了郁郁葱葱的树木,和一树红通通的苹果。 他盯着多看了几眼那个苹果,和他一起玩的小哥哥就自告奋勇的爬树去摘苹果。他在下面看的十分担心,害怕小哥哥掉下来。心里也有些埋怨自己,又不是没有吃过苹果,怎么还像是没见过一样,眼巴巴的瞅着呢。他就是第一次看到长在树上的苹果,有些稀罕罢了。 那个小哥哥扔下苹果时,没看到站到树下的他,他就被砸到了,其实只是碰到了一点,却鼓起了一个大包。 小哥哥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和宁宇上次在床上欺负他之后看他的眼神一样。 明明是他麻烦的小哥哥,小哥哥却还因为不小心而对他感到抱歉,宋言蹊十分不好意思,捧着那个苹果,一直没舍得吃。 只是因为他稀罕便爬树给他摘苹果的小哥哥,他是喜欢的。所以后来知道小哥哥来定亲,他心里是欢喜的。那个苹果也最终被他放坏,埋到他窗户下的土里了。 宁宇看着宋言蹊的睡颜,宋言蹊怎么老是哭啊?上辈子他陪在宋言蹊身边,也没见过宋言蹊哭几次。不管是被那个妖怪冷落斥责,还是被那些个侍郎算计欺负,宋言蹊都没有哭过。 他父亲和爹爹去世的时候宋言蹊哭了,宋爹爹重病的时候宋言蹊也哭了,其他时候也没见宋言蹊哭过。即使被他养的那个小孩污蔑,被剥夺正君的位置,宋言蹊都是挺直着背,冷淡的看着众人。 结果,成亲没几天,他就不知道把宋言蹊弄哭几回了。他比那个妖怪还要可恶。 第12节 想到这里,宁宇情绪十分低落。 “小哥哥。” 宁宇耳朵一动,凑上去仔细听了听,宋言蹊确实是在叫‘小哥哥’。 宁宇一下子就开心了。他就说嘛,宋言蹊怎么可能不喜欢他? 吃晚饭的时候宁宇叫醒宋言蹊,宋言蹊整个人懵懵的,还以为是天亮了。一时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 因为下午睡觉了,晚上宋言蹊反而睡不着了。所以他能清晰的感知他旁边睡着的宁宇,手还被宁宇握住,耳边是宁宇富有节律的心跳。 宋言蹊觉得全身都不自在,就好像他整个人都在宁宇的笼罩之下。宋言蹊来回翻了好几个身,都觉得不舒坦。 “宋言蹊,你不睡觉要干什么?”宁宇被宋言蹊的动静吵醒,把人往自己这边揽了揽,整个人都是迷糊的状态,拍着宋言蹊的后背,“别怕,小爷一直都在呢。” 上辈子宁宇也是陪着宋言蹊睡觉,宋言蹊有时做噩梦会被吓醒,然后就会抱着被子团成一团,坐着到天亮。 宋言蹊在朦胧的月光下看着宁宇模糊的脸,一个人为什么会差这么多? 想起上辈子的事情和宁宇的那些嘴脸,他会憎恨,恐惧,怕他一睁眼,眼前的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场梦,他还是那个独自住在简陋的偏院,偶尔那些侍郎会来耀武扬威一番的宋言蹊。 明明他家世不低,嫁妆丰厚,后来却连吃食都要看那些踩低捧高的下人脸色。若是生病,更是灾难,连郎中都要请好几天,待遇和府中的下人差不多。不,还没有宁宇那些侍郎们受宠的小侍待遇好。 但是现在,被宁宇抱在怀里,他竟然会觉得温暖安全。 这一会宁宇也完全清醒了,“你是不是又睡不着了?渴了?还是想去如厕?” 宋言蹊鸵鸟似的闭上眼睛,“我睡着了。” “宋言蹊,都是因为你下午睡多了。你就该中午老老实实的在屋里睡午觉,你要是中午不去找爹爹,也不会没有时间睡午觉。这样下午就不会困的睡下午觉了。” “我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他才不会再隐忍求全。 宁宇撇了撇嘴,“你这样占着爹爹,父亲会不高兴。” 第20章 宋言蹊却好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凑近宁宇,“占着爹爹?父亲会不高兴?父亲白天明明就去兵营。是不是你不高兴了?” “没有。”宁宇不自在的向后撤了撤身体。 宋言蹊笑了起来,“我知道了,你是害怕我争了你的宠爱,爹爹会更喜欢我。” “你再说我就亲你了。” “宁宇你……呜~” 两人半夜闹了一会,第二天理所当然的起晚了。 宋言蹊眼圈下面带着点青色,精神有点倦怠,还忍不住一直打着哈欠。 和爹爹一起吃过早饭之后,宁爹爹斟酌的拉着要走的宁宇,“宇儿啊,注意身体。刚开始是会忍不住贪欢,但是对身体不好,我不反对你每天和言蹊睡一起,但是你要克制住自己。伤了身体我可就不许了。” “噢,我们下次不会再睡迟了。” “知道就好,快去吧,不要让言蹊等久了。” 宁宇出门大步追上前面的宋言蹊。宋言蹊小步小步走的很慢。 回到自己院子,宁宇在书房看书,宋言蹊有事情去寻布料和挑选针线了。 宁宇做完了功课,就去了宋言蹊的书架那里,想看看宋言蹊都在看什么书。爹爹说宋言蹊比他有才华,知书达理,会嫌弃他。 宁宇翻了几本,觉得没意思,正准备把他弄乱的书籍放回原处时,从中间掉出一本小册子。 宁宇赶紧看看宋言蹊有没有回来。宋言蹊很爱书,要是让宋言蹊知道他弄坏了他的书,肯定会冲他发脾气。还好宋言蹊还没回来。 宁宇赶紧弯腰拾起来,不经意间看到了里面的大幅插画。做贼似得合上了书,小心的注意着外面的动静,偷偷的回到自己桌子处。拿起另一本书在上面挡着,偷偷摸摸的看了起来。 本来是因为心中的好奇,却在把里面的人脸换成宋言蹊和他之后,身上热的简直要烧起来。 宋言蹊挑好了样式,也量好了尺寸,一推门险些被宁宇吓了一跳。宁宇一惊一乍的,就差没从椅子上跳起来了,脸上红通通的,还带着点惊魂未定的看着他。 宋言蹊没好气的说道:“你干吗?” “没、没事。” 宋言蹊哼了一声,拿着东西坐在了窗户边的卧榻上,手指白皙细嫩,拿着针,上面缠绕着各色的线,熟稔的在布料上穿梭。宁宇看着看着就痴了。 视线上移,是宋言蹊的侧脸,逆着些微窗外外的光线,能看到光下黄色的小绒毛,挺翘的鼻子,和像是染了胭脂的嘴唇,水水嫩嫩的。 忽然,宋言蹊转过脸正对上宁宇,皱着秀气的眉毛,没好气的说道:“你干吗?” 视线相对的一瞬间,宁宇觉得全身都是酥酥麻麻的,心跳的飞快,很不自在。 宁宇咳了两声,拿书遮住眼睛下的脸,眼睛不好意思看宋言蹊,“没、没事。” 原来除了亲亲抱抱,还可以更进一步啊。 宋言蹊看他的时候,宁宇不敢对上宋言蹊的视线,但是宋言蹊专注手中的事情不理他的时候,宁宇的目光总是忍不住飘到宋言蹊身上。 宋言蹊很瘦,腰那里他一把就能抱住,身上最有肉的地方就是屁股了,软软的,很有弹性。屁、屁股! 鼻子下有热流滴下来,滴在桌子上。宁宇赶紧放下手中的书,捂着鼻子。 宁宇都快吓哭了,流血多了就会死了,他不想死。他舍不得他父亲爹爹和宋言蹊。好不容易重活一次,还没过几天,他还没活够。宁宇只差没大哭了,眼睛里含着泪,“宋言蹊,我生病要死了。” 宋言蹊被宁宇吵到了,正不耐烦的要说宁宇,就看到宁宇鼻子下挂着的血迹,当下也是大惊,赶紧叫外面的小厮,然后放下手中的针线就向宁宇走去。 宁宇一看宋言蹊来了,更慌张了,手忙脚乱的把他刚才仔细研读的书籍藏到其他书下面,连正在留血的鼻子都顾不上捂着。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大夫也没开方子,“少爷是虚火旺盛,多喝些清热的菊花茶就行了,没什么大碍。” “他留了许多血,需不需要吃点补血的药汤或者膳食。” “小夫郎使不得。这位少爷补不得。放心好了,少爷的身体很健康。少年人精力旺盛,气血旺盛也是常事。” 宁宇鼻孔塞着软布,说话都是带着鼻音的。 宋言蹊一看宁宇的样子,噗嗤一声就笑了,宁宇现在看起来还真有点凄惨可怜的感觉。鼻子上堵着软布,眼神可怜兮兮的,想不到宁宇胆子这么小,连流个鼻血都怕。 他印象中的宁宇都是一副唯我独尊,眼高于顶的样子,还从来没看到过宁宇因为一点小事就被吓的要哭的样子。宋言蹊吩咐在外伺候的下人,把宁宇桌子上的茶水换成了菊花茶。 “我看你是因为今早没去练武,大夫都说了,你是精力旺盛没有发泄才流鼻血的。以后你还是不要睡懒觉了。” 宋言蹊红艳艳的小嘴开开合合,宁宇几乎都没仔细听宋言蹊说的话。“我睡懒觉还不是因为你。都怪你晚上闹着不让我睡觉。” 小竹进来的步伐一顿,一脚踏进了门口停住了,“少爷,我来送茶水。” “放桌上就行了。” 宁宇时不时的就偷看宋言蹊一眼,宋言蹊藏着这种书看,他以前都不知道,宋言蹊会不会嫌弃他什么都不懂?都怪他以前不爱读书,怪不得爹爹说宋言蹊比他懂的多,他不好好学习,宋言蹊以后会嫌弃他。原来如此。 宋言蹊放下手中做了一半的衣服,宁宇今天奇奇怪怪的,还背着他不知道在谋划什么。别以为他进来时没看到宁宇偷偷摸摸的动作。还一脸的心虚。不管宁宇想计划什么,他都不是当初那个软弱可欺的宋言蹊,宁宇都得不了逞。 他装作没发现的样子,就是想让宁宇放松警惕,宁宇怪异的动作他也发现了,秘密就在他桌子上。 “宁宇,你衣服上沾上了几滴血,回房去换件衣服吧。”看宁宇想说什么的样子,又补充道:“我现在很忙。”示意了手上的一堆东西,堵住了宁宇要他帮忙的话。 宁宇也不是那等任性之人。以前闹着要宋言蹊给他换衣服,纯粹就是想离宋言蹊近一些,趁机抱抱亲亲。现在宋言蹊好像忙着给他做鞋子,他都看到鞋底了,就自己回房换衣服了。 宁宇一离开,宋言蹊就叫外面的小竹,“小竹,你在外面看着,宁宇来了就告诉我一声。” “是,公子。” 宋言蹊来到宁宇的桌子前,上面乱糟糟的,他来回翻开了一番,有几本摆的明显不对,宋言蹊一翻开就看到图画,两个光溜溜的人抱在一起,还亲着,羞死了。 “少爷你回来了。” 听到门外小竹的声音,宋言蹊心脏‘咚咚’跳着,把东西放到原位,还没收拾好,宁宇就进来了。 宋言蹊结结巴巴道:“我就是给你擦擦桌子上的血,顺便整理整理东西。” 宁宇一脸的紧张,三两步的跑过来,“没事,我自己来。”看到他放东西的那摞东西没有改变,松了口气。 “宋言蹊,你一整理我就找不到我要用的东西了。你不是要忙吗,我自己来就行了。” 宁宇把宋言蹊推离桌子。一碰到宋言蹊,两个人都是一震。脑子里想的什么就不知道了。 宋言蹊往后一退,跑回卧榻了。拿着那些花样却做不下去了。 原来两个人在床上还可以那样做。他还以为只要在一起睡就会生小孩了。 上辈子宁宇把爹爹逼急了,庶子都生好几个了,嫡子却没有一个。爹爹命令宁宇初一必须宿在他屋里。宁宇充耳不闻。 有次宁宇喝醉之后,爹爹让人把宁宇送到他房内。宁宇的那些侍郎不甘愿,却忤逆不了爹爹。 宁宇睡的死死的,还一直打呼噜,宋言蹊躺在宁宇旁边的被窝里,被宁宇身上的酒味醺的难受,所以裹着被子睡在了最里面。 他当时还想着,他和宁宇睡了,说不定会有一个孩子。没有夫君也没什么,他可以好好的养他的孩子,这样他就不会寂寞了。 宁宇却在醒来看到他之后大发雷霆。说侮辱了他。他宋言蹊平时装出一副高不可攀的纯洁样子,还不是一个爬床的货色。 他宋言蹊使了这种下三滥的招式,只会让他更厌恶而已。后来更加放纵他的那些侍郎对他使手段,宁宇也装作看不见的样子,袒护他的那些侍郎。 宁宇本来忍着不看的,偷偷的瞅了宋言蹊两眼,看到宋言蹊在发呆,没有注意他这边的动静,就又拿了出去,边看还边在脑海里模拟。 他晚上都想喝几杯酒壮壮胆了。但是想起宋言蹊不喜酒味,就把这个念头抛下了。 第21章 他上辈子看到宋言蹊躺在那个妖怪旁边时,起先是愤怒的,后来便安静的坐在一旁,心里想着,这样也好,那个妖怪若是对宋言蹊宠爱一些,宋言蹊就不会过的如此艰难了。 那个妖怪睡的像死猪一样,还想抱着东西睡,宋言蹊受不了他身上的味道,皱着鼻子,让那个妖怪自己抱着被子,自己裹着另一床被子滚到了床边上。 宁宇就躺在两人中间的位置上,虽然没什么用,隔不开两人,但是他安慰自己,反正睡在宋言蹊身边的人是他,就算宋言蹊摸不到他也一样。 看到那个妖怪醒来之后骂宋言蹊,他都要气活了。 搞的像是宋言蹊是什么脏东西一样,好似他自己被占了多大便宜,回去还矫情的拿水洗了好几遍澡。 那个妖怪的那些侍郎更加针对宋言蹊,那个妖怪还装作不知,无声的纵容他们。 哼,他们恶毒丑陋的心思宁宇一清二楚。那个妖怪的眼睛不知道怎么长的,喜欢的那些侍郎不是长的丑,就是身世不堪,在宋言蹊面前自惭形秽。 宋言蹊就算是形容落魄,穿着简单的青衣,清清淡淡的站在一旁,也把他们比的抬不起头。他们嫉妒宋言蹊,或容貌,或家世,或才华。 那个妖怪一直把宋言蹊当透明人,他们还不恐慌。可是得知那个妖怪和宋言蹊同宿之后,危机感立升,害怕那个妖怪会喜欢上宋言蹊,那样他们所有人都再也挽不回那个妖怪的感情。 第13节 所以,他们也不内斗了,彼此心照不宣的联合起来打压宋言蹊。想方设法的剥夺宋言蹊正君的地位。简直恶毒。还是宋言蹊最可爱,是最干净漂亮的小哥儿。 其实宁宇很想再去看看宋言蹊有没有其他的画册,他这样什么都不懂,宋言蹊肯定会嫌弃他。手上的这本他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里面的姿势他都能在脑海里复现了。 宋言蹊一看到宁宇偷偷瞅他的猥琐表情,眼神乱瞟,极度心虚,宋言蹊脸一红,他之前不知道宁宇在计划什么坏事,但是现在肯定是一清二楚,宁宇肯定在看那些不要脸的画。 宋言蹊抱着东西火急火燎的出书房了,回到卧房才大口大口的喘气。 放在以往,宁宇肯定不会让宋言蹊离开他的视线,不过今天特殊,确定宋言蹊一时半会不会回来,宁宇轻手轻脚的又去了宋言蹊的书架旁,仔细的翻看那些书籍。 令宁宇失望的是,他竟然没找到。肯定是被宋言蹊藏起来偷偷的看了。 在宁宇的焦灼中终于到了夜晚。宋言蹊也感觉到了宁宇的异样,沐浴的时候比平时慢了许久。磨磨蹭蹭的洗好裹严实衣服,往被窝里一钻。 宁宇去了旁边偏房沐浴,以往宋言蹊早就迷迷糊糊的想睡了,而今晚心却越跳越快。心里忐忑的很,说不上是紧张还是害怕,抑或是厌恶。宁宇白天的表现太影响他了,都怪宁宇紧张兮兮的,害的他也有点紧张了。 门一响,宋言蹊就如受惊的兔子的一样,只露出两只眼睛紧盯着门口,看着宁宇一步步的离他越来越近。 宁宇坐在了椅子上,把桌子上的凉水一口喝完,以茶代酒,全当壮胆了。 宁宇紧绷着脸,外表看不出一点心虚,深吸口气,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到床边,一扯被子竟然没扯开。 宋言蹊也是一愣,把胸前紧拽着的手松开了些,宁宇这才掀开被子一身水汽的躺了进来。 宋言蹊时刻警惕着宁宇的动作,全身紧绷着。正当他放松警惕之时,宁宇摸上了他的腰,摸索着他的脸亲他。宋言蹊被亲了全身都软了。 宁宇哑着嗓子,“宋言蹊,我今天看到你的书了,我会好好做的。” 宋言蹊现在脑子里都是水,什么他的书,宁宇就是个坏人,明明是自己的书,还要推到他头上,诬赖他。 还没等他抗议,他的裤子就被扒下来了。 宋言蹊全身都在颤抖,无意中看到宁宇紧抿着的嘴唇,手也是颤着的,心里忽然松了一大口气。 原来宁宇也是怕的,也是,宁宇胆子比小哥儿还小,流个鼻血还会哭,他肯定比宁宇强。 宁宇亲着宋言蹊的脸和脖子,慢慢的摸着宋言蹊的腰和腿,察觉到宋言蹊的抵抗越来越弱,身上也是软绵绵的,就打开了香膏盒。这是他白天特意寻来的。 宋言蹊猛的叫出声,仿佛全身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那里。 “宋言蹊,你别怕,我会轻轻的。”宁宇在里面的手指弯了弯。 宋言蹊整张脸都是红的,眼前也是雾蒙蒙的,宋言蹊眨眨眼,挤出眼睛里的水雾,看到在他身上的宁宇脸上也是一脸的汗水,有时还会滴在他身上。 “疼。”宋言蹊在宁宇背上抓了好几道。 宁宇也疼,眉头紧皱着。 “宋言蹊,我停不下来。你再忍一会。一会就不疼了。” …… 宁宇按照书中特意提示的,给宋言蹊洗干净,然后拿着上次爹爹特意给宋言蹊的小药瓶。 宋言蹊趴在床上,被子只盖到臀部,背上都是一块块的红色印子。 宁宇趴上去亲了亲宋言蹊的耳朵,“宋言蹊,你乖乖的别动,我给你上药。” 宋言蹊自暴自弃的埋着脸,心里安慰自己,他看不到。 宋言蹊感觉腰那里都麻木了,像蚕宝宝那样挪着还没离开一点,就被宁宇抱着重回魔掌了。 “宋言蹊,该你给我上药了。” 宋言蹊抬起头瞪着宁宇,宁宇果然就是个坏人,和他睡疼死了。稍微一动就牵扯到那里,难受的很。 他不管怎么哭,怎么让宁宇出去,宁宇还是一直捅他。 宁宇指着他双腿之间的那里,“宋言蹊,你夹的我好痛,你看,都红了。” 宋言蹊顺着宁宇指的地方,脸红的很,宁宇的那里可怜兮兮的蜷着,一点也没有在他体内的耀武扬威之感。心里的愤懑倒是减了一大半。 原来宁宇也痛啊,并不是故意折磨他。这样一想,到有种同病相连的惺惺相惜之感。 宋言蹊拿起宁宇刚才的药膏,宁宇分开腿坐着,正好圈着他,宋压蹊正对着那里,手上沾着药膏,轻飘飘的抹着,都不敢一直盯着看。 宁宇拿头轻轻的撞了撞宋言蹊的头顶,“宋言蹊,你好多地方都没有抹到。” 第22章 宋言蹊拿手指捏着一点拎起来。 “宋言蹊,很痛,你轻点。”就捏着一点简直和掐他没什么区别。 宋言蹊忍无可忍,“知道了,你闭嘴。”宁宇一直在他耳边抱怨,他既羞耻又难为情。 宋言蹊改为用手托着,另一只手翻来覆去的均匀抹上药。还没等宋言蹊松一口气,他手中的东西竟然大了起来,刚才还是软绵绵滑滑的手感,忽然就硬了起来。 宋言蹊僵着脸抬头看着宁宇。宁宇也不再是前几天那个一窍不通的毛头小子,抱着宋言蹊的腰,“宋言蹊,你动动,你乖。”宋言蹊善良心软,宁宇吃准了宋言蹊吃软不吃硬。只要他装可怜,或者凄惨一些,宋言蹊就会妥协,心情也会变好。 宋言蹊把脸埋在宁宇胸口,闭上眼睛装不存在,手却握着前后动了起来。宁宇的粗喘声就在他耳边,还一直叫着他的名字。 宁宇看宋言蹊像是傻了的表情,很有眼色的拿着湿毛巾给宋言蹊擦手。 宋言蹊一脸的生无可恋,钻进被窝里默默的背对着宁宇。宁宇收拾好东西,一躺进被窝里就从背后抱住了宋言蹊,宋言蹊的后背紧贴着他,两人几乎不留一点空隙。 宁宇手伸过去握住宋言蹊的手,亲了亲他□□的肩膀就睡了。 早上醒来时,迷迷糊糊中宋言蹊感觉头发被亲了几下,宋言蹊翻了个身,面朝着宁宇,像小奶猫一样软绵绵的蹭蹭宁宇的下巴。 宁宇很苦恼,宋言蹊太爱撒娇了,还很缠人,睡觉都是紧抱着他不放。真愁人!嘿嘿。 宋言蹊现在对宁宇的感觉很复杂,既有前世记忆的憎恨,又有现在的迷茫,他好像无法把前世那个人和现在的宁宇合并在一起。 宋言蹊的眼神渐渐坚定起来,不管宁宇想干什么,或者和前世有什么不同,他都不能把生活依靠在宁宇身上。 没有特殊的原因,他作为宁府的少主君,离开宁府显然不太可能。不管宁宇以后会不会像前世那样改变,现在他所做的就是,有个孩子,有个属于他的孩子。 他孤苦了一世,没有寄托,他想要个可爱的孩子,就算宁宇如上世那般不堪,那也与他无忧。他好好的养育自己的孩子,过自己的生活,宁宇怎么样都与他无关。 这次他会掌管好宁府的财物和他自己的嫁妆和店铺,这些家产都是他孩子的,宁宇想怎么样就随他去。 宁宇一看宋言蹊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思考事情,而且好像对他很不利的预感。 “宋言蹊,我背上很痛,你快帮我看看怎么了。” 宁宇背对着宋言蹊,宁宇背上的几道抓痕很明显,肩膀上还有几个牙印。 “宋言蹊,是不是你弄伤的?” “你还不是把我弄的到处疼。”宋言蹊嘴硬着抵赖。因为宁宇的胡搅蛮缠,他刚才想的什么都忘记了。 “哪里?我看看证据。” 宋言蹊一对上宁宇就好像没了智商,老是被宁宇的激将法击中。 宋言蹊一把扯开中衣,低着头在身上找证据。 宁宇也跟着到处看。 宋言蹊身上有很多被亲吻出来的吻痕,在白皙的肌肤上像是一朵朵的小红莓,至于伤痕和淤青之类的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 宋言蹊一抬头就看到宁宇别有意味的眼神深沉的盯着他看,赶紧合上衣服,“反正我全身都不舒服,都是你害的。你身上只有那一点有痕迹,你看我身上,到处都是,昨晚你比我过分多了。” “谁让你自己不弄的,我又没有阻止你。你下次可以弄回来。” 宋言蹊一想那个画面,岂不是要像宁宇那样在他身上到处亲亲啃啃,脸腾的红了,然后一想,他要是这样,好像是宁宇更占便宜了。宁宇就是在坑他。他就知道,宁宇一直在耍着他玩。 宋言蹊恼羞成怒的扑到宁宇身上想打他,被宁宇一把接住了,“宋言蹊,你又投怀送抱。” 宋言蹊一点都不意外宁宇的厚脸皮和睁眼说瞎话的本领。 抬脚就要踢宁宇,宁宇抓住了宋言蹊向上踢的腿,严肃道:“那里不能踢,你可以踢其他地方。” 装的道貌岸然的正经模样,哼,宁宇是什么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宁宇看宋言蹊嘟着的嘴,凑上去啄了好几下。在宋言蹊想出手打他的时候,一本正经的说道:“宋言蹊,你不要赖床,已经很晚了,赶紧起床。” 吃饭的时候宋言蹊一坐下就忍不住皱了皱眉毛,恶狠狠的瞪了宁宇好几眼。 宁渊和宁爹爹看此情景,彼此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若无其事的吃自己的饭。小两口感情好,他们乐见其成。 宁宇和宋言蹊还以为他们看不出来,在底下小动作不断。他们也装作不知,都是他们用过的老手段了。小年轻就是有活力,吵吵闹闹的,眉眼对视间却满是情意,倒是让两人想起他们年轻的时候了。 吃完饭,宋言蹊趁宁渊还没有离开去兵营,拿出他做好的鞋子。 宁宇在一旁很是寂寞的看着,他父亲和爹爹笑的合不拢嘴的拿着看,宋言蹊还说他们试试,若是哪里不舒服他再改。鞋面上是宋言蹊绣的纹饰,精致好看。 宁宇等了又等,确定宋言蹊手中没有东西了。 宁爹爹看了看宁宇的表情,很是故意的炫耀道;“言蹊的手就是巧,做出来的东西好看又舒服。”看宁宇脸上那种想要又没有的郁闷表情,宁爹爹在心里偷笑,他都好久没见过宇儿吃瘪的样子了,这种闹别扭生闷气的表情真是可爱的紧。 宁宇跟在宋言蹊身后,盯着宋言蹊的眼神满是怨念,犹如实质。 “宋言蹊,为什么没有我的?” “你有很多鞋子。” “但那都不是你做的。” “不是都一样,况且那些鞋子比我做的好多了。” “不一样,”宁宇烦躁的抓抓头发,“那些怎么能和你做的比?” 宋言蹊表情很不以为意,满不在乎的样子,心里却很受用,看宁宇好像很在意,他在心里不自觉的盘算着给宁宇做什么样的。反正只是顺手而已,也省得宁宇一直揪着来烦他。 反正两人已经捅过了窗户纸,宁宇很自然的翻出宋言蹊的书,拿到宋言蹊面前,“宋言蹊,我要学习你其他的书,你喜欢那个?” …… 第23章 “什么其他的书?” 宁宇晃晃他手中的书,“就是带这种画的,这本就是在你书架中藏着的。你其他的呢?”宁宇的表情就差没明晃晃的在说原来宋言蹊你还偷偷的看这种画册。 宋言蹊面若桃花,既是气的也是害羞的,“你胡说,我才没有这种书,肯定是你藏的。你才喜欢这些。” 宁宇一脸的纯良,“我喜欢啊,你不喜欢吗?明明就很舒服,你还、呜呜~” 第14节 宋言蹊捂住了宁宇的嘴,“不许说。” 宋言蹊一脸凶巴巴的样子,宁宇很识趣的点点头,还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宋言蹊的手心。 宋言蹊把手藏到身后,“你、你不要脸。” 宋言蹊手足无措炸毛的样子特别可爱,整个人都很鲜活,一点也不像他曾经看到的那样,如一潭死水般冷寂。 宁宇看着这样活泼的宋言蹊,心里十分欢喜,而且昨晚他又知道了一项可以离宋言蹊更近的活动。 宋言蹊看着宁宇的脸上的笑更是愣住了,他刚刚明明是骂宁宇的,他为什么笑了?平时都是一脸的阴郁,笑起来阴测测的,看着就不怀好意。 宁宇抱住宋言蹊,“宋言蹊你果然很可爱,我很喜欢你。” ‘咚、咚、咚’宋言蹊心在到处乱撞。宁宇说喜欢他? 宁宇怎么可能会喜欢他?骗人的吧?宁宇明明最不喜欢他了,不想娶他,还不想看见他,每次看的眼神都是嫌弃鄙视的,他都不知道哪里做错了。 “呀!”宋言蹊惊叫出声,原来是宁宇含住了他的耳垂。宋言蹊简直要缩成了一团了,又是捂着手又是防备着耳朵,结结巴巴的说道:“你回你位子,你今天还没有练字背书。不许偷懒。” 宋言蹊严肃的样子像是个小夫子,宁宇讨价还价,“我听你的话,有奖励吗?” “什么奖励?” “我白天听你的话,礼尚往来,你晚上要听我的话。” 联想到宁宇话中的含义,宋言蹊低垂着眼睛不看宁宇,小幅度的点点头。 宁宇就最后抬起宋言蹊的下巴狠狠的亲了一口,春风得意的回自己座位了。 结果还没一会,宁宇又找事情了,“宋言蹊,我墨水没有了,过来给我磨墨。” “你书童呢?” “没有书童。”也是,宁宇正儿八经的读书也是近几天的事情,他一直都没有书童这种存在。 “你自己不会磨吗?” “书上说‘红袖添香’,本来就该由像你这样好看的人来磨墨,我才有动力写字。”宋言蹊还一脸的不相信,宁宇给他解释道:“你想啊,你这样的美人磨的墨,我肯定多多写字,早用完墨水,你就又能出现在我面前给我磨墨了。” 油嘴滑舌,口蜜腹剑,巧舌如簧。 宋言蹊过来转着砚台,手腕洁白如玉,修长白皙的手指在墨色下映衬的很好看。 宁宇看着宋言蹊画着圈的手就入迷了。 若不是宋言蹊十分确信的知道他记忆中的那些是真实发生过的,或许真的会被宁宇这幅样子骗过去。他上世还不够惨吗?怎么还会产生宁宇可靠的错觉? 之后两人就相安无事了,宁宇沉浸在自己的事情中,宋言蹊在卧榻上绣刺绣,因为是给宁宇做的,宋言蹊特意挑了红色的线,绣了一朵大大的花,鞋子做好之后就是在正上面的鞋面上,侧边宋言蹊也打算绣一排小花朵,看宁宇怎么好意思穿出去。 接连两晚上宁宇都只是把他上上下下摸一遍,还让他自己掰开屁股,给他上药,却没有再进来。宋言蹊心里暗想,该不会真的把宁宇夹痛,宁宇怕了吧?虽然他也觉得很痛,可是宁宇也太丢脸了,他都没有害怕。 “宋言蹊,你屁股是不是不疼了?” 宋言蹊瞪着宁宇。 “那我们来学习第二个画吧。” 学习过后,两人都累的喘着气,宋言蹊趴在宁宇身上,屁股还被揉着,里面的液体不断的被挤出来,宋言蹊却没有精力管。 “宋言蹊,你总是躺着,老是让我一直动,很累。你也该卖力的动动。” 宋言蹊不理他,闭上眼睛装死。 宁宇摸了几把宋言蹊的腰和背,“宋言蹊,你太瘦了,抱着很咯手。”他上辈子看够了宋言蹊单薄瘦弱的样子,总想把宋言蹊喂的白白胖胖的。 宋言蹊心里不忿又生气,嫌他咯手还把他翻来覆去的抱了好几遍,谁抱着不咯手就抱谁去不就好了。宋言蹊拖着暂时麻木的腰,还没挪出去一点,然后就眼睁睁的看着宁宇的罪恶之手向他伸了过来,他却无法动弹逃不出去。 宋言蹊还以为腰又会被折叠起来,宁宇却力道舒缓的给他揉腰。 “宋言蹊,你体力太差了。你就该和我一起练武,锻炼锻炼身体。不然总是让我动,很累。” “你还不是很弱,大哥就只用了一只手,你都没在他手中过了三招。” 看宁宇沉默不语了,宋言蹊心里有点后悔,男人都不喜欢说他不行,他是不是太打击宁宇了? “宋言蹊你等着瞧好了,以前是我没好好练,总有一天我会变的很厉害。连父亲都打不过我。” 宋言蹊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就宁宇这样的竟然还做着打败父亲的梦,真是天真可爱,呵呵。 宁宇圈着宋言蹊的腰,手放在了宋言蹊平滑的腹部,看了看宋言蹊的脸,在脑海里想着缩小版的宋言蹊,宋言蹊生的小孩肯定和宋言蹊一样漂亮,软软萌萌的,笑的灿烂,抱着他的大腿软糯糯的叫父亲。 这样一想,宁宇顿觉有压力了,他不能是个一无是处的父亲,他要变的很优秀,让他的孩子都崇拜的看着他,以他为豪。 宁宇表情很严肃,宋言蹊在心里直嘀咕,不知道宁宇又要发什么疯。 “宋言蹊啊,我不能再沉溺于你的美色了。我要认真读书,努力练武。”不然以后都没法教他儿子射箭打猎。 “等我当了举人,你就是举人夫郎啦。” 连童生都不是的人,前几天还在背千字文,还想着当举人,宁宇想的挺美。不过两人依偎在一起,听宁宇说他这些想做的梦,感觉还不赖,他都有点想沉溺其中了。 第24章 宁宇收到宋言蹊做的鞋很高兴,在脚上比了又比。临睡觉之前还放到了床头。 第二天起来,两人收拾一番准备去赏花节赴宴。赏花节举办的地点是郊区的小庄子里,里面风景静谧优美,场地又大,他们这些大家族的人举办个什么宴会,都会选择这里。 小年轻们还能去附近山上打猎游玩,附近还有小河流,有时一些贵族子弟在捕捞螃蟹的季节会来聚聚。在亭子里喝酒吃螃蟹,玩一些行酒令。 宋言蹊弄好发髻一回头就见宁宇穿好了衣服,坐在床上在穿鞋子,还是他做的那双鞋! 宋言蹊脸色有色不自然,“你真的要穿这双鞋出去?去赏花节?” “对啊。怎么了?” 宋言蹊咽了咽口水,“没什么。” 宁宇一身剪裁合体的蓝色衣服,脸俊朗帅气,身材颀长,宽肩窄腰,因为最近不辍的练武,气色很好,很是鲜衣怒马,意气风发。大概唯一不协调的就是脚上那双绣着大红花的鞋子。 宋言蹊和爹爹坐上马车,他本以为宁宇会骑马过去,没想到宁宇也坐了上来。像小哥儿一样窝在马车里,不嫌丢人?其他大部分男子都是骑着心爱的宝马,张扬的过去,像是在展览的移动货架,以得到更多小哥儿的瞩目。 来来往往的小哥儿都是盛装出席,脸上言笑晏晏,妆容精致,头上的首饰也是藏尽了小心机。 宋言蹊头上却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只玉簪。他本来也想弄个庄重的发髻,带些精美的首饰,不丢宁府少主君的脸。可想起上次宁宇的抱怨,头上带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簪子会戳到宁宇,手诡异的避开了那些簪子,只挑了一个素雅的固定住头发。 真是奇了怪了! 宁宇一下马车,就暗中收到了很多的视线,毕竟他可是圈子里的名人,有多少小哥儿不知道想嫁入宁府,奈何宁宇身上早早的就有婚约了,一般场合还几乎都不出现,他们也是有心无力。 宁宇把爹爹和宋言蹊扶下来,宋言蹊亲亲热热的挽着爹爹的胳膊走在前面,宁宇后面跟着,看着两人的背影,有点心塞,他都不知道该醋宋言蹊抢走了爹爹,还是该醋爹爹抢走了宋言蹊。 宁宇行走在众多男子和小哥儿间,简直就是一股清流,那双绣满了小花朵的鞋子在行走间似是带来了一股清风,特别炸眼睛,引人注目。 一进别院,宁宇的那群狐朋狗友看见了,就围了过来,聊东聊西的,有好几个都很好奇宁宇的婚后生活,然后就发现了宁宇的鞋子。 “这是哪个绣工绣的?” 宁宇看了宋言蹊一眼。 夏如风到嘴的话转了一圈,“还真别说,倒挺别致。这做工真是精致秀美,栩栩如生。” 宁宇低头看了看,满意道:“是吧,我也觉得。” 夏如风是夏府的嫡次子,和宁渊不同,他父亲是文官,也是宛城数得上的大家族。和宁宇臭味相投,经常走马斗鸡,约着打猎喝酒。 夏如风揽着宁宇的脖子,勾着脖子说悄悄话,“传说中的如玉公子怎么样?脾气好不好?听说越漂亮的小哥儿脾气越暴躁。就比如我们家的那位,啧啧。” 宁宇想起前世宋言蹊打理着宁府的上上下下,大气温婉,那个妖怪的众多侍郎也安排的妥当,供应着府中上下所有人的花销,“确实很温柔贤淑,既漂亮又能干。” 可惜,那群人却不领情,最后还是算计了宋言蹊,夺了他的管家之权。后来那些人也算是自作自受。他父亲爹爹留下的东西败坏完了,看他们还怎么潇洒的过不识五谷的生活。 不过宁宇想起宋言蹊在他身上留下的那些齿痕和抓痕,动不动就对他手打脚踢,颇有点心有余悸,补充道:“也很活泼,很有精神。” “行了行了,至于在我面前这么秀吗?不就是四大公子吗?你抢走了一个,还有三个呢?等兄弟我全娶回家,看我怎么在你面前显摆。” “你确定?剩下三你都要?你家的那个小辣椒?” 夏如风闻言脸都绿了,犹如吞了一只苍蝇,他一时嘴快,忘了他小弟还是什么劳什子如墨公子,满腹经纶,才华横溢的夏子衿。 夏如风有气无力的摆摆手,“滚滚滚,小爷我受伤了,需要缓缓。” 宋言蹊能听到那些聚众的小哥儿在悄悄的谈论宁宇,尤其是多次提到了宁宇脚上的鞋。有的说不愧是宁少爷,眼光果然独特,每次都能掀起新潮流。 有的则说明明很帅气俊美的一身,全被一双鞋毁了,想不通宁少爷的脑袋是怎么想的。 宋言蹊听着那些议论有点丢脸,只想把宁宇的鞋扒下来,换上一双正常的。他就不该整宁宇,宁宇脸皮那么厚,怎么可能觉得丢人。他的脸都快烫死了。 宋言蹊对鞋子两字特别敏感,听到夏如风嘴里的一些字眼,用了全部心神听那两人的对话。 等宁宇和夏如风分开,刚走进宋言蹊面前,就见宋言蹊瞪了他一眼,施施然的走了。 宁宇愣了一下,大步追了上去。 宋言蹊甩开宁宇要牵他的手,似笑非笑,“那个小辣椒来了。” 宁宇顺着宋言蹊指的方向望过去,夏子衿在贴身小侍的陪同下款款而来。单看外表,却是一位宁静秀美的小哥儿,身上满是水墨的沉淀气质。 夏子衿身为如墨公子,也是声名在外。但本人却和表象一点也不同,根本就不是个宁静致远的。倒像是个一点就着的炸、药桶,脾气火爆,很是难缠。 而且夏子衿恃才傲物,很是不屑于他们这些庸俗的草包。 夏如风经常在他面前吐槽这个小辣椒,说他嫁不出去。 不过那个妖怪随口吟了几句诗,就把这位眼高于顶的天之骄子迷的不知东西南北。 还做出了一些不顾身份的事情。 虽然是宋言蹊他自己指的方向,可真的看到宁宇一直看着那个方向,心里很不爽,在宽大的衣袖掩盖下,狠狠的拧了一把宁宇的胳膊。要不是因为那双鞋是他做的,他肯定会狠狠的踩上一脚才离开。 第25章 宁宇追上宋言蹊,“宋言蹊,你又在撒什么娇?” “你才在撒娇。你怎么不继续看夏家的那个小辣椒呢?” “我只喜欢看你。” 宋言蹊哼了一声,倒是没有再甩开宁宇的手。 第15节 两人正站在一团花团锦簇的地方,艳丽的花朵争相开放,宋言蹊就站在开的如火如荼的花朵前,映衬的分外艳丽,人比花娇。 “宋言蹊,你比花还好看。” “咳咳,呃,不好意思打扰了。”原来是几个小公子走了过来,不小心听到了两人的悄悄话,被当事人看到了,都有些脸红。 本来宋言蹊还没觉得有什么,不过看到面前的几个脸上都有些不好意思,突然就觉得害羞起来,于是便躲在了宁宇身后,不让众人看到他脸上的红晕。 宁宇也十分配合的护着他,这几个小公子推推桑桑的离开了。 “喂,你看到了吗?就刚才,我怎么突然觉得好暖。” “就是就是,本来也没觉得成亲有什么,不过有个夫君还真好。” “不害臊,小公子想夫君了。” “还不是你们先提的。” …… 宋言蹊觉得丢人了,在宁宇背后偷偷的拧了他一下,“不许在外面说那些话。” “你真难伺候。”明明就很喜欢听,却每次都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小哥儿就是爱口是心非。 宁宇摊了摊手,“好好好,都听你的。”他都同意宋言蹊的要求了,晚上宋言蹊也要同意他的要求才公平。白天老是对他张牙舞爪的,晚上还不是乖乖的哭着让他慢点。 “你在想什么?” 宁宇一脸的正直,“没什么。” 宋言蹊一脸狐疑的看着宁宇,显然不相信宁宇刚才一脸的荡漾,眼神邪恶,会什么都没想。 “我们不要一直躲在这里,也该和别人打打招呼。” 宋言蹊看到了不远处的袁置之,袁置之也显然看到了他们。宁宇却一个眼神都没在他身上停留,视若无物。 袁置之想起宁宇之前说的话,就没有凑上来,免得让宁宇再说他在勾引宁宇。 宋言蹊虽然没什么表情,心里却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可是,他放心的太早了。 宁宇被一群小少爷簇拥着,有人问到了宁宇的装饰,“宁少爷,不知你今天脚上的这双鞋子有何深意?看着很是特别。” 宁宇特意抬起脚,转了两下脚腕,“宋言蹊亲手做的。” “令夫郎真是心灵手巧,做出的东西果然不同凡响。” “是啊是啊,别致的很,我在宛城都没有见过。你这是独一份。” …… 宋言蹊感受着或明或暗的那些来自小哥儿的打量,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而宁宇还在那不知羞耻的显摆着,还很高兴地应和着。 宋言蹊只想把人牵走,他今早就不该放任宁宇穿这双鞋。根本就没有让宁宇丢脸,他的脸反倒是丢尽了。他做出这种的东西,别人会怎么看他。 宁宇把身边围着的人都赶走了,眉毛上扬,显然心情很好的样子。 “宋言蹊,你还真是离开我一会都不行,那么目光火热的一直看着我。” 还没等宋言蹊反驳,宁宇就牵着宋言蹊的手,“我们去吃东西,放心,只有我们俩,我不和那些人说话了。” 宋言蹊莫名其妙的跟着宁宇坐在了席位上,上面摆满了瓜果点心,宁宇心情很好的投喂着。 两人一个吃一个投喂,很是和谐。 一阵喧闹声传来,宁宇抬头看去,就看到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衣款款而来,周身冷清,像是天上无欲无求,与世无争的仙人下凡。宁宇记得好像是四大公子里的如月公子白无尘。 “宋言蹊,我们如玉公子的名头不要了。” “怎么,是不是比不上如月公子了?”论气质输于冷清如月的如月公子,他没有白无尘的目无尘埃,他斤斤计较,市侩、营营汲取。论才情,他输于如墨公子。论坚强,他输于若竹公子的袁置之,没有他的挺拔韧劲,一身傲骨。 宁宇抬手擦了擦宋言蹊嘴角的残渣,“什么阿猫阿狗都想和你齐名,他们怎么比的上你。连你的小指头都比不上。”一群惯会装模作样。也就能哄哄那个愚蠢的妖怪。 白无尘是他们宛城最大青楼里的花魁,艳名远播,多少人慕名而来都不能见他一面。他是繁华混乱里最干净的一抹颜色,出淤泥而不染,身陷泥潭却不自甘堕落,很是受推崇。 宋言蹊瞥了瞥宁宇一眼,刚消下去的气又上来了。又是宁宇的一名真爱。 “一群蠢货!”宁宇看着围着白无尘献殷勤的人满眼鄙视,虽然他不否认他是草包,但是也比那些所谓的青年才俊聪明多了,他们眼神太不好。 看看他选的宋言蹊就知道了。 宁宇还从来没用满意赞赏的眼神看过他。正当宋言蹊怔愣间没品出个中滋味时,就听到一个清冷似含着冰雪的声音,“宁少爷。” 白无尘走到他们所在的桌子前面,冲宁宇矜贵的点点头。 宁宇理都理没理白无尘。一个低贱的青楼妓子罢了,还敢对着他摆谱了,欲擒故纵对他不好使,他又不是那群被白无尘吊着的蠢货。 宁宇低头给宋言蹊剥核桃,拇指和食指一捏就碎了,然后把里面的核桃仁捡出来,堆在白色的瓷盘里。 宋言蹊就一边关注着周围的动静,一边手不停的拿着吃, 白无尘面色看不出一点被冷落的不自然,坐在了旁边的桌子上。倒是有白无尘的倾慕者,替如月公子气不过。白无尘都屈尊降贵的和宁宇打招呼了,宁宇却视而不见,太为白无尘不值了。不过自己的地位比不上宁宇,也没有能力替白无尘讨公道。只能在背后暗自咬咬牙,在心里腹议咒骂一番。 宁宇上世也算是飘荡了十几年,对周围人的表情观察入微。不过,他从不屑于别人的情绪和想法,也用不着察言观色。这项技能,在上世是用在对付他父亲身上,而今生,全用在宋言蹊身上了。 第26章 宋言蹊被手帕交叫走,美名曰要聊些小哥儿才能听的悄悄话。呵呵,讨厌的手帕交!宁宇把核桃捏的咔咔响,周身满是怨气。 “宁少爷这是怎么了?这么大怨气。难道是哪位佳人不给面子?” 宋言蹊不吃他自己全吃光,一个也不给宋言蹊留。 “吃什么小哥儿爱吃的零食啊。酒喝不喝?” “不喝。”喝多了被宋言蹊赶下床多不划算。 夏如风用手肘捣捣宁宇,“刚才我可是看见了,如月公子可是一直看了你好几眼。是不是看上你了?那么多人都得不到他的青睐,你是怎么做到的?” “谁要是喜欢,直接给他赎身弄进府不久成了,搞那么多弯弯道道烦不烦?” “这你就不懂了吧,感情要心甘情愿才好。他身世本就很可怜了,怎么还能去强迫他?” 什么毛病? 宁宇简直不想和这种蠢货讲话。不过一个青楼之人,就算美成天仙,身份也依旧低贱。若真的喜欢,就弄进府,给他安稳的生活。 若只是去青楼花花银子,捧捧他的身价,有种互相攀比的感觉。只是想以此引来更多的目光,哗众取宠罢了,什么劳什子的喜欢。 只是白无尘也不是什么善茬,一群人相互祸害也不错。 池塘那边传来一阵吵闹声,声音里夹杂着‘四大公子、落水’的字眼。 宁宇‘哗’的站起来,就往出事的地方跑去。前面里里外外围了一群人,宁宇慌张的拨开看热闹的人,水面有些浑浊却没有其他动静,宁宇心里一紧,就想跳到水里捞人。 然后就被身旁的人拉住了,“宁少爷,你干什么?人已经被救上来了。” 宁宇顺着方向就看到被围在中间浑身湿透,头发紧贴在身上的白无尘。身边围了一群嘘寒问暖的青年,白无尘冷淡的神情中似带着一丝脆弱,更加惹人怜惜。 宁宇在人群中四处寻找着宋言蹊,宋言蹊也同样看到了宁宇,脸上的神情不喜不悲,清清淡淡的。 他上世已经看过很多次了不是吗?宁宇对他那些爱人情谊深厚,宠爱纵容,为了受委屈的爱人把人逼的家破人亡也是常事,今天这样不顾自身安危舍身相救也不是什么怪事。 宋言蹊看着宁宇气势汹汹的大步走过来,一下子抱住了他,力道大的他都有点疼了。 “宋言蹊,还好你没事。以后不许你离开我的视线。一步、一会儿都不行。你就老老实实的待在我眼皮底下。哪都不许去。” 宋言蹊鼻子被撞的酸酸的,努力瞪大眼睛,不让里面的眼泪流出来。宁宇刚才着急担忧的表情是因为他?骗人的吧? 明明宁宇说着的是霸道不讲理的话,他却觉得心里酸酸涨涨的,像是泡在温水里。原来这就是被在乎的感觉吗? “宁少爷,刚才白公子和贵府少主君在讲话,而现在白公子掉进了池塘,险些丧命,少主君没有什么解释吗?” 宁宇放开宋言蹊的腰,一只手却牢牢的握住宋言蹊的手,半挡着宋言蹊,看向问他话的人。 “你是谁?凭什么要本少爷的夫郎向你解释?” 说话的是一位白无尘的积极仰慕者,家里颇有资产,经常混迹于青楼之中为白无尘一掷千金。 “我是白迟。” “本少爷倒要问问,白公子和我夫郎在聊些什么?以白公子的经验和生活,宋言蹊是一点也不懂,不知你和他有什么好聊的。” 白无尘低着头,因为身上都是水有些发抖,像是惶恐不安的小兽。 周围很多人怜惜之情爆发,有一个挺身而出,“身世并非他所愿,宁少爷这样说也太过分了吧?” “宋言蹊,我们是不是有个店铺在和他家合作?” 宋言蹊跟不上宁宇的脑回路,小心斟酌道:“是。” “哦,那以后就不和他家合作了。” 说话的人涨红了脸,说不出反驳的话。 宁宇听到小声的‘仗势欺人’的字眼。 “仗势欺人你们是今天才知道吗?”看来他最近是太老实了,什么货色都敢来他面前挑衅了。 宁宇想到了什么,问刚才那个白痴,“那个谁,白痴,你刚才想让本少爷的主君解释什么来着?” “白、白公子失足落水前和少主君在一起。” 宁宇满脸的不耐烦,“所以呢?有话快说,磨磨蹭蹭干什么?” “就是想问问少主君白公子为何落水?” 宁宇冷笑一声,“白痴啊,你脑袋有病吧?白无尘为何落水,你直接问他本人不就行了,他就在你旁边。” 众人的目光集中在白无尘身上,白无尘一脸的虚弱,“不关少主君的事,是我不小心踩滑了才掉下去的。” 白无尘如此说,特意提出与宋言蹊无关,只会让人更加怀疑是不是白无尘迫于宁府和宋言蹊的压力才如此之说,越发的怜惜他了。 “白公子,你别怕,我们在场这么多人,事情真相如何,不会都被表象所蒙蔽,你只管大胆说出来,我们这么多人不会任由仗势欺人的事情出现。” 宁宇不喜欢话中有话耍心机的,闻言皱紧了眉头,“你意思是白无尘落水是宋言蹊的缘故?” “我可没有这样说,宁少爷。事实如何只有当事人才清楚。” “那你倒是说说宋言蹊目的何在?” “小哥儿对铲除异己一向是心狠手辣,或许令夫郎是感觉到威胁了?” “呵,我到不知道白无尘对宋言蹊有什么威胁?” 第16节 周围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白公子对宁少爷的特别大家都看在眼里,或许令夫郎是怕白公子以后威胁到他的地位。” 宋言蹊听着这些话,没有反驳也没有辩解。 “他能威胁到宋言蹊?做梦的吧?本少爷这辈子就只会有宋言蹊一个夫郎,你们倒是说说别人怎么威胁他的地位?” “叽叽歪歪的烦死了。滚开!”宁宇的心情特别暴躁,尽管宋言蹊好好的站在他身边,可是刚才那种失去的恐惧感依旧停留在他心间,每每想起他就心有余悸。 他现在只想抱着宋言蹊,感受着人好好的在他怀里,一点也不想和这些蠢货讲话。 宋言蹊看着宁宇的背影,依旧是那种偏向弱质书生的身材,却不知为何看起来高大健壮起来。 宋言蹊心里有些疑惑,可能这就是被维护的感觉,就算这个肩膀不甚宽广壮硕,心里还是会产生安全感。 宁宇临走前,想到什么,回头说道:“你们喜欢白无尘?”看周围的青年都没有回话的,宁宇又道:“既然喜欢,为什么不把他娶进府?” “白公子如此高洁,神仙似的人物怎么可以把他放进后院那种弹丸之地,平白辱没了白公子的仙人之姿。” “噢,把他放后院就是辱没了他,放青楼就不是辱没了?”宁宇想不通这些人的思维,更想不明白有些人为什么不喜欢自己后院的人,偏偏喜欢去青楼和别人共享小哥儿。 果然,他们这些蠢货达不到他这种高度。他喜欢宋言蹊,就要娶他回家,就要和他过一辈子。 白无尘看着宁宇牵着宋言蹊离开的背影,长长的睫毛遮挡住眼中的神色。事情好像和他想的不同。 宁宇气呼呼的,“宋言蹊,以后赏花节我们不来了。想看花我们院子里花园中都是,你要喜欢其他的品种,吩咐人种上就好了。” “还有,你不要和白无尘讲话,他很坏。傻瓜宋言蹊,你被他算计了都不知道。” 宁宇看宋言蹊老老实实的低着头,也不像往常那样对他凶,心里有些后悔,他是不是对宋言蹊太凶了,吓着宋言蹊了。宁宇摇摇宋言蹊的手,“好吧好吧,你傻些没关系,反正还有我呢,我不嫌弃你傻。” “你才傻,宁宇是最大的大傻瓜。” 宁宇的脸简直要鼓成包子了,哼,他不和宋言蹊一般计较。宋言蹊就是仗着他喜欢他,不敢打他,才老是踩在他头上作威作福。晚上他肯定要讨回来。加倍的!不,要三倍。两次解不了他的气。 回去时宁爹爹满脸的笑容,“怎么样?你们俩玩的开心吗?”宁爹爹秀了一番宁宇和宋言蹊,脸上十分长光,心情很愉悦。 “爹爹,一点也不好玩。我下次不来了。爹爹,你不知道,白无尘和宋言蹊就在池塘边说话,幸亏掉下去的是白无尘不是宋言蹊。” 宁爹爹一听也是一惊,连忙嘱咐宋言蹊,“乖言蹊,以后可不敢离池塘近了。要是受凉伤了身体,那可是要受一辈子的。” 宋言蹊乖巧的点头答应了。 宁爹爹又想到了其他事,问宁宇,“那个白无尘怎么样了?救上来了吗?” “救上来了,人没有事。” “那就好,今日本来就是玩乐的日子,还是要小心几分,万一出事了就不好了。对了,时日还早,宇儿要和言蹊去街上逛逛吗?今日街上也是十分热闹的,还有庙会,求姻缘签的也不少。” “爹爹呢?” “我就不凑热闹了,你们小年轻去玩,我精力跟不上了,直接回府,你父亲也该回府了。” 第27章 李寒只记得对面大货车向他轧了过来,没想到他福大命大,竟然没有事。可是一会,李寒就觉得不对劲了,他躺在一堆干草堆里,身上是肮脏破烂的成条行状的衣服,头发缠绕在一起,这不是他的头发,他的头发没有这么长。 李寒看了看他的周围和自身,他怎么变成一个乞丐了?而且好像不是他的身体,这是愚人节玩笑不成? 李寒想站起来,却因为头晕险些摔倒,连忙用手扶住墙壁。李寒扶着墙壁走出了阴暗脏乱的小巷子,外面是另一种天地,繁华热闹,人声鼎沸。连空气中都飘荡着食物的香味。 李寒的肚子在咕咕的叫。 远处来往走动的人穿着长衫布衣,李寒面上震惊,这是影视城还是他穿到古代了?要是穿到古代了,怎么也不给他一个好点的身份,穿到乞丐身上算什么回事? 算了算了,乞丐也好,没人认识,也就不会怀疑他的来历了。既然他是主角,以后肯定不会混的太差。 李寒经过的地方,旁边的路人纷纷都躲避,这让李寒心里气愤不已。真是,不知道什么是莫欺少年穷吗? 李寒肚子饿的很,包子铺刚好新出笼了一笼包子,冒着热气,味道闻着很香。 李寒还没靠近,便有买包子的客人挥手赶他。卖包子的老板想息事宁人,赶紧给人拿了一个破口的包子,想让人赶紧离开。 李寒觉得受到了侮辱,挥手扔掉了包子,啐道:“呸,贫者不受嗟来之食。” 令李寒奇怪的是,街上一个女人也没有,这到底是什么朝代啊?这么封建,女人都不准上街露面的吗? ** 宁宇带着宋言蹊顺着人群走,“宋言蹊,上次和你一起出来还是百花节,你要吃东西吗?” “我又不是猪,为什么一直要吃东西?”宋言蹊嘀咕道,他到底在宁宇心中是什么形象啊,除了吃还是吃。 “那你喜欢这些摊贩上卖的东西吗?” 宋言蹊一脸狐疑的看着宁宇,“你在干吗?” “你没看出来吗?我在讨你欢心啊。你一点也不好讨好,这也不喜欢,那也不喜欢。”哪像他爹爹,他说两句好听的就能把他爹爹哄开心了。宋言蹊太不好糊弄了。他要是把人哄开心了,晚上就能提要求,让宋言蹊多卖点力,奈何宋言蹊总是不上当。 宋言蹊正侧头和宁宇说这话,一转头就看到他前方有个看不清面容,浑身邋遢脏乱的男人,表情狰狞。 宋言蹊被吓了一大跳,那人佝偻着身体,走路摇摇晃晃的,像是个不正常的傻子。 宋言蹊毫无准备的猛一看到,当时就吓的惊呼出声,然后下意识的扑到身边宁宇怀里,抱住了宁宇的腰。宁宇反应也极快,在宋言蹊惊叫的时候就伸开手把人接住,然后挡在了他面前。 李寒也被惊住了,然后就看到那个娘里娘气的男人扑到另一个男人怀里,顿时满脸的鄙视不屑。尤其是看到那个男人抬起头后的神情,楚楚可怜,唇红齿白,眉清目秀,脸上的肌肤看起来吹弹可破。 切,卖屁股的小骚货,还有脸在街上卖骚。 怪不得身上的衣服,头上的簪子和腰间的玉佩都是精品,不过是张开腿任人操的贱货罢了,真丢男人的脸,自甘下贱。 宋言蹊不小心看到那个疑似傻子的眼睛,顿时觉得如遭雷击,这种眼神他再熟悉不过了。前世宁宇就是拿这种鄙视不屑,又充满优越感的眼神看他。 他以为遗忘的记忆被勾起,猝不及防的席卷他全身,那种痛苦让他忍不住全身发抖,连牙齿都在打颤。 “宋言蹊,别怕,我在呢,没事了,没事了。”宁宇温柔的拍着宋言蹊的背安抚着,动作一如他前世期待的那样,抱着宋言蹊安慰他,只是不同的是,他现在能真真实实的站在宋言蹊眼前保护他了。 “还不快滚。”宁宇手下的动作温柔,冲着面前挡路的人却是满脸的阴鸷,宁宇不远处跟着几个家丁,宁宇抬头示意了一下,家丁们就心领神会的上前把人拎走,准备找个人少的地方揍一顿。 宋言蹊缓过来,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没注意吓到了,让他走吧。” 宁宇虽然不乐意,但更不想让宋言蹊不高兴,示意他的打手、狗腿们,“把人清走,别在大街上碍眼。” “我们不逛了,我们回家,以后你想玩我们再出来。” 几个人把李寒拖着扔到了一个小巷口,有人临走时还上前踢了一脚,“算你好运,我们少主君心善,要是惊扰了其他贵人,有你受的。” “行了,走了走了,少爷和少主君都回府了,我们也赶紧回去吧。” 李寒趴在地上喘了两口粗气,骂骂咧咧的,这种狗眼看人低的奴才和仗势欺人只会玩男人的纨绔讨不了什么好,以后肯定是个炮灰,等他有势的时候,非要把今日的耻辱千百倍的还过去。 还有那个矫情的婊、子,非得给他找十个八个乞丐伺候,不过是个被人骑的玩意,到会装模作样的装柔弱假清高。 ** 宁宇围着宋言蹊转来转去的。宋言蹊被他转的头晕,没好气道:“你干吗?不能老实一会吗?” 宁宇被刚才脸色发白恍惚的宋言蹊吓着了,总担心他有事情。 宋言蹊一低头就看到了宁宇脚上的鞋子,然后就想到了在赏花节上遭受到的视线,“把鞋脱下来换了,以后不许再穿了。” “为什么?” “不为什么?” “我拒绝。”宁宇一脸的神气,“这可是你亲手做的,我要天天穿。” 还天、天穿!宋言蹊一头的黑线,“不行。” “我偏不,我就要穿,你送我的就是我的了,我想穿就穿。” 宋言蹊被宁宇弄的没脾气了,有气无力道:“你要怎么样才不穿?” 宁宇也很委屈啊,“我就喜欢穿你做的,为什么不让我穿?” “我再给你做其他的行不行?你别穿这双了。” 宁宇讨价还价,“做两双。” “行。” 宁宇挑眉,然后加价,“晚上你要在上面,像那个画册上的动作一样,而且要主动卖点力。” 宋言蹊咬牙,“你个混蛋。” “你答不答应?” 宋言蹊认栽,“行。” 宁宇得了便宜还卖乖,一脸的不情愿,心里其实美滋滋的,“那我就勉强答应你好了。” 宋言蹊因为宁宇的捣乱,也没空去想今天的那个眼神了,脑子里都是宁宇的那些要求。 宋言蹊越想越不对,合着都是宁宇占便宜了,还装作吃亏不情愿的样子。 那双鞋本来就是他做的,为了换回他自己做的鞋子,还答应了一系列不平等要求。 宁宇什么都没吃亏,他委屈个屁啊。 宁宇还补刀,“宋言蹊啊,人不能言而无信,你不能等我脱了鞋就翻脸不认人。撒谎的人是小狗,晚上要汪汪的叫的。” “你才是那样的人。”自己来提亲定的婚约,然后就不娶他了,宁宇晚上才汪汪叫,是个大骗子。 宋言蹊心里生气,但是也不敢在鞋子上做手脚了,不然肯定丢人的是他。 宁宇揉着宋言蹊的屁股,嘴上指挥着,“宋言蹊,你到底会不会啊?都滑出来了。” “宋言蹊,你动快点,转着点腰。” “宋言蹊,你咬的太紧了,放松点。” 宋言蹊忍无可忍,“你闭嘴,再多话不做了。” 宁宇一脸控诉的闭嘴了,用眼神谴责着宋言蹊,等宋言蹊做完了,还是把他忍着的话说了出来,“我动的时候都没有让你闭嘴,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叫的比我还大声,你动的时候就不许我说话。” 还没等宋言蹊发火,宁宇就抱着宋言蹊,摸着他的肚子,“宋言蹊,你说会不会有小宝宝了?” 宁宇眼睛亮晶晶的,里面满是期待和新奇,宋言蹊心头的火一下子就消了,手也不自觉的放到了肚子上,呢喃道:“小宝宝。” “放心好了,我看过书的,书上说多做几次就会有小宝宝,宋言蹊,我们再来一次。” “不,我很累。” 宁宇讨好的亲亲宋言蹊的脸,“不用你动,你躺着就行了,我来动。” 第17节 …… “还不出去?” 宁宇磨磨蹭蹭的就是不离开,“宋言蹊,你今天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落水了。你要是出事了,我怎么办呀。所以宋言蹊,你以后就老老实实的待在我身边好不好?” “你不是担心白无尘吗?” “傻瓜宋言蹊,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担心他了,一个青楼妓子而已,我为什么要担心他?” “那你为什么要跳水去救人?你会水吗?” “我以后会学的。宋言蹊,我会的还是很多的,你不能嫌弃我。” 宋言蹊执意想知道答案,“你为什么想跳水去救人?” “我听到别人说四大公子落水,又没有找到你,以为是你落水了,我当然要下去救你,你是我夫郎,我不救你还能去救谁?” 宁宇手臂上传来温热的触感,宁宇把东西抽出来,把背对着他的宋言蹊翻过来,“宋言蹊,你怎么哭了?我出来了,你别生气了,我以后听话还不行吗?你不让待里面我就不待里面。” “宁宇你就是个大骗子,大混蛋。” “好好,我是大骗子,大混蛋,你别哭了。” 宋言蹊不是骂他就是凶他,果然,越漂亮的小哥儿脾气越不好。 第28章 (含入v公告) “你自己说的只有我一个夫郎,你要是想纳其他的侍郎,你、你就是小狗。”我就不同你好了,反正钱财都在他手上,不给宁宇花。等他有了宝宝,宁宇就没有用了,宁宇想怎么样都和他无关,想和谁纠缠就和谁纠缠。若是宁宇把宁府败坏了干净,他就偷偷的带着他的孩子寻个清净的地方独自生活。 “我不会是小狗的。宋言蹊,你是不是不哭了?”他说好的要三倍的讨回来的,还差一次。 “宋言蹊,我亲了你那么多次,你也该亲亲我。” 宋言蹊闭着眼睛装没听见,宁宇坏心眼的不动了,转着圈的磨蹭着,“你不亲我就不动。” 宋言蹊被他吊着不上不下的,被宁宇磨的发颤,“你、你快动啊。” “你亲亲我,我就动,会很快很卖力。” 宁宇低沉的声音像是充满诱惑的恶魔,宋言蹊几乎快哭了,抬手搂着宁宇的脖子,把嘴凑上去,伸出舌头笨拙的去吻宁宇,颤颤巍巍的讨好着某个坏人。 “言蹊,你好乖,真棒。” 宋言蹊神智像他的身体那样一直摇摇晃晃的,那声‘言蹊’既是错觉又好像真实的响在他的耳边。 …… 宋言蹊做着手中的鞋子,心思不自觉的就飘远了,怎么回忆都想不起来那句‘言蹊’是不是真的。 “宋言蹊,你为什么一直看我?”宁宇手中正拿着书,在抄写。 自己纠结没意思,宋言蹊直接问道:“你昨晚是不是叫我言蹊了?” 宁宇粗声粗气的板着脸,“没有,你听错了。” 宋言蹊稀奇的走到宁宇面前,宁宇脸上不自然,还有可疑的红晕,颇有些欲盖弥彰的感觉。 “你该不会是害羞了吧?” 岂料宁宇像是被戳到心事一般,险些炸了起来,“你才害羞了,我是大男人,又是小哥儿,才不会害羞。” 宋言蹊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了然的笑了,“宁宇你竟然还会脸红,你就是害羞了。” 看宁宇窘迫的样子,宋言蹊心情好的不得了,他总是被宁宇逗的团团转,他终于抓到了宁宇的小辫子。 “我想起来了,上次你还借口背书叫我言蹊,其实你就是在叫我吧。” 宁宇看着宋言蹊恍然大悟、眉毛飞扬的得意表情,只想敲晕宋言蹊,让他忘了这件事。 “宁宇就是个胆小鬼,连叫我的名字都不敢,还偷偷的叫,你没想到我那时还没睡着吧?” 宁宇恼羞成怒,上前捂住宋言蹊恼人的嘴巴,像是在证明自己般,“言蹊言蹊,傻瓜,蹊儿,宝宝。”把他心里想叫的名字一股脑的叫了一个遍。 呃,空气忽然安静了下来。 宋言蹊也觉得全身都不自在。两人脸一个比一个红。 宋言蹊酡红的脸和水润的嘴唇有着莫大的吸引力,宁宇放下了手,离宋言蹊的脸越来越近。 宋言蹊也忽然紧张了起来,闭上了眼睛,眼珠子不安的左右乱转,下意识的抬起脸等待着亲吻落下来。 之后宁宇赶着作业,夫子留给他的任务本来能轻松的做完,现在时间怎么也不够用,宁宇一边奋力的写着字,一边抱怨,“宋言蹊,都赖你,老是让我沉迷美色,我要是考不上举人,看你怎么当举人夫郎。” 宋言蹊冲宁宇吐吐舌头,“某个笨蛋还是先当上童生再想着做举人的梦。” 宁宇没空和宋言蹊斗嘴。 不过经此一事,宋言蹊找到了一个新的对付宁宇的法子。 在宁宇再对他说不亲亲就不动的时候,他就对宁宇说:“你叫我言蹊我就亲亲。”料定了宁宇会窘迫的难为情,宁宇认为这样叫太肉麻兮兮的,肯定叫不出口。 只不过这样刚开始一两次好用,后来就不行了,宁宇会狠狠的挺着腰,然后捂着他的眼睛,贴着他的耳朵叫蹊儿,有时还会哄着叫宝宝,就为了让他多扭扭腰。 “宋言蹊,你在想什么?脸这么红!” 宋言蹊像炸毛的猫咪拍开宁宇的手,“我什么都没想,你少龌蹉下流。” 宁宇愕然,“龌蹉下流?”随即反应了过来,笑的不怀好意,“我知道了,宋言蹊肯定在想龌蹉下流的事情,原来你是这样的宋言蹊。” “才不是,你再说我打你了。” 宋言蹊抬手就去捶宁宇,宁宇反应很快的向后退,也不离的远,就维持在宋言蹊刚好打不到的地方,一边冲宋言蹊做鬼脸。 宁爹爹一进院子就看到小两口在追着打打闹闹,笑道:“小两口的感情真是好。” 还是宋言蹊先看到了院子门口前站着的宁爹爹,脸刷的红了,赶紧整理了衣服,恢复了端庄大气的样子。“爹爹您来了。” 宁宇也跟着请安,“爹爹。” “一进来就看到你们玩的这么开心。” 宋言蹊心里难为情,偷偷伸出手就去拧宁宇腰间的软肉,宁宇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敢怒不敢言,在爹爹面前也不伸张,只在背后龇牙咧嘴的。 宋言蹊背对着爹爹冲宁宇吐了吐舌头。 小妖精手段见长,最近是越来越活泼了,也不像以前那样冲他冷脸不想理他,很是傲娇,没变的是一点也不温柔。 宁爹爹看在眼里,也不点破,“爹爹来是有事找你们。言蹊,你大哥的正君有身孕了,你和宇儿若有空,你提些礼物回去看看。” 宋言蹊脸上满是喜意,“大哥要有孩子了,我现在就去看看。” “别急,去库房里挑好礼物,别失了礼数。药房里有几味补药,你问问大夫,看哪个合适就包上。” “知道了爹爹。” 等宋言蹊欢欢喜喜的离开之后,宁爹爹才冲宁宇道:“宋家的大少爷都有孩子了,宇儿你也要多多努力,早日有个孩子,我也能早些抱孙子。” 第29章 “放心吧, 爹爹。” 宁爹爹忍俊不禁, “行了,我说笑的, 还真当真了, 孩子是想要就要的吗?你同言蹊好好的, 别胡闹我就谢天谢地了。说起来, 你成亲后就没有惹事了,倒是让爹爹刮目相看。” 宁宇很不服气, “我有那么糟糕吗?” “本来我还想着是因为成亲, 你就会老实一会, 成亲后肯定会固态萌发。没想到啊没想到,宇儿还真的认真看书写字了。柳夫子可是在我和你父亲面前夸你了。” “是吗?”宁宇不大相信,“夫子每次见我都是板着脸,老是训斥我。” “嗯, 夫子是怕你会骄傲。” “对了,去宋府就老实些, 别像在家里一样任性,小心些别冲撞了那位少主君。” “放心吧,爹爹,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宁宇拉住了爹爹的胳膊, “爹爹,你看我鞋子好看吗?” 宁爹爹努力收着嘴边的笑意,看宁宇一副美滋滋的样子,附和道:“好看好看, 这鞋子绣工精致,款式新颖。穿在宇儿脚上更好看了。” “哎,也就一般般吧,其实也没那么好看。” 宁爹爹看宁宇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故意逗他,“宇儿你有没有见言蹊给我新做的那套衣裳,我穿上特别好看。我都给言蹊说了,做什么衣裳啊,我们店里有的是人做衣裳,多累眼睛啊,可是这孩子非要亲手做。” 宁宇刚才喜气洋洋的表情僵住了,努力掩饰住脸上的失落,“没事,爹爹,也算是宋言蹊的一份孝心,他又不经常做,不会累到眼睛的。” “言蹊过来了,一会你们坐马车过去吧。” 宋言蹊很迫不及待,准备好东西就想拉着宁宇赶紧回宋府。 告别了宁爹爹,在路上宁宇很不高兴,质问宋言蹊,“宋言蹊,原来你前几天做的衣裳不是给我的?”亏他还趁宋言蹊不在的时候偷偷拿到身上比了比,觉得还有点小,旁交侧击的暗示宋言蹊,仔细对好尺寸,别做的不合适了。合着都是他自作多情了。 “怎么了?那种淡紫色的一看就是小哥儿的衣裳啊。有什么不对吗?爹爹不喜欢紫色?” “没有,爹爹很喜欢。”他不喜欢,他很不喜欢。 两人一到门口,管家就等候在那里,“约摸着小公子也快回来了,主君吩咐老奴在此迎接宁少爷和小公子。” 宁宇跟着宋言蹊一路到了屋子,里面坐着好几个人,宋言昊也在,黝黑粗犷的脸上透着红色,满面的喜色。 宁宇安静的当布景板,听着其他人叽叽喳喳的讨论事情。 宁宇偷偷看了几眼宋少主君的肚子,平平的什么也看不出来,和平常的也没什么差别,实在是想像不到里面竟然会有一个小宝宝,太神奇了。 宁宇脸上的惊奇太明显了,惹得宋言蹊瞪了好几眼,但是宁宇一心盯着肚子看,没收到宋言蹊的眼神,气的宋言蹊偷偷的踩宁宇的脚。 趁没人注意的时候,宋言蹊把宁宇拉到小角落里,没好气道:“你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宁宇伸手在自己肚子上比划着,一脸的惊叹,“一点都看不出来里面竟然有个小宝宝。”他上世跟着宋言蹊,在看到那个妖怪一个侍郎晕倒之后,被大夫诊脉,然后就说怀有身孕了,他当时还以为小宝宝在脉搏里。 后来看着那个侍郎扶着腰捧着高耸吓人的肚子来看宋言蹊时才知道小宝宝是在肚子里的。 这么丢人的事一定不能让宋言蹊知道,不然宋言蹊又该骂他是笨蛋,什么都不懂了。 宁宇看着宋言蹊的肚子,宋言蹊的肚子也是平平的,会不会一摸脉也会有小宝宝啊? 或许是宁宇的眼神太明显了,宋言蹊又羞又急,“你不许看。” 宁宇左右转着视线,不盯着宋言蹊的肚子看了。 第18节 宋言蹊放松了下来,白天这么好脾气听话,除了说话气人之外,什么要求都答应他。晚上怎么就暴露本性一点也不听话了呢?其他的所有事情他都能做主安排,除了他的屁股!宁宇简直是太霸道可恶了。 “宁宇,过来过来,让大哥看看你近日锻炼的成果,比上次进步多少?” 宋言昊一看到宁宇双眼一亮,他现在情绪激动,精神亢奋,做什么都静不下心。看见宁宇,就想着练练手,发泄发泄喜悦的心情。 宋言蹊笑的得意,在宁宇背后推着他,“快去快去,你不是还有着打败父亲的远大梦想吗?趁现在让大哥多教教你。” 宁宇不情不愿的被宋言蹊推着离宋言昊越来越近,心里是拒绝的。上次他全身疼了好几天,每次见到宋言昊都没有好事情。宋言蹊这个小没良心的,就知道把他推出去受虐。 宋言蹊把宁宇交到他大哥手里后就拍怕手,笑的甜甜的,“夫君你好好练习,大哥经验丰富,不过也要注意身体,过犹不及。” 然后宋言蹊蹁跹的转身就离开了,衣摆划出绝望的弧度,欢快的离宁宇越来越远。 宋言昊大笑着拍拍宁宇的肩膀,“大男人家,怕什么。做什么忸怩姿态。来,出拳。” 声音浑厚有力,一个‘来’字就把宁宇镇住了。 宋言蹊回到屋子里,他爹爹正对着大哥夫说话,看见他来了,就招呼着坐旁边。 宋言蹊虽然已经成亲了,但是也没有怀孕生子过,听着两人聊这些话题,很是羞窘,但是又很想听里面的注意事项和小窍门。 宋爹爹看宋言蹊红着耳朵听的一脸认真的样子,心里好笑。“说起来言哥儿成亲也有一段时间了,说不定要不了多久,言哥儿就有宝宝了。” 宋言蹊脸红的更厉害了,说起来,宁宇好像也很期待小宝宝的样子,会温柔的摸着他的肚子,呸,说错了,宁宇才不温柔。 宋言蹊眼睛亮晶晶的,“我能摸摸他吗?” 宋少主君笑的慈善,身上很柔和,让宋言蹊摸,“现在还感觉不到什么,等过几个月才会有胎动。” 宋言蹊小心翼翼的摸着,脸上是和宁宇一模一样的惊叹,虽然他摸着也没什么不同。但是里面孕育着一个小生命,这样一想,就很让人敬畏。 宋言蹊也被两人打趣了几句,赶紧生个小宝宝啊,宁宇家里子嗣单薄,就他一个嫡子,宋言蹊若多生下几个小少爷,在宁府的地位肯定很稳固。 宋言蹊没有说宁宇现在很穷,宁府那些比较赚钱的铺子账本都在他手上,庄子也是他派人打理的。库房的小钥匙也是他拿着的,他不发话,宁宇都领不了大额的银子。 “宁宇如何了?对你还好吗?” 宋言蹊噘着嘴抱怨,“他啊,烦人的很,又幼稚,像小孩子,还爱斤斤计较。就因为没给他做鞋子,还生气了。” 宋爹爹和宋少主君相视一笑,宋言蹊本来就是一个年轻稚嫩的小哥儿,还一副老成的口吻抱怨他夫君是小孩子,这场景怎么看怎么好笑。 “他那种从小被捧惯的少爷脾气,就要顺着他来,我看他对你脾气还是很好的。” 宋言蹊出来后看到宁宇的脸一惊,只见宁宇脸上青了一小块,宋言蹊忙走上去,“这是怎么了?”一边接过旁边小侍手上的棉布,帮宁宇冷敷着。 宋言昊在一旁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呃,我出拳的时候宁宇刚好被绊了一下,他自己撞上来的。” 宋言蹊抹着药,边瞪了他大哥好几眼,“你本来就皮糙肉厚,从小在军营里打滚,他能跟你比吗?你看他比小哥儿还弱的身体,跟他比划什么,就仗着身强力壮欺负他。” 宋言昊自己也知道是他不小心做错了事,老实的听着宋言蹊指责他。 宁宇想咧嘴笑,结果牵扯到淤青,痛的‘嘶’了一声,也不敢再笑了。 惹得宋言蹊又瞪了宋言昊好几眼。 宁宇就是觉得宋言昊一个高大健壮的粗狂汉子,像做错事的小侍郎一般乖巧的低着头认错,被宋言蹊训斥的不敢回嘴的样子就想笑。但是还要绷着脸不能笑。 宁宇面冠如玉,也是一白嫩俊俏的大少爷,脸上的淤青特别显眼。 被宋爹爹看到了,又是好一顿斥责。这下好了,宋言昊激荡的喜悦之情完全冷却下来了。 据连宋言昊的正君也偷偷说,“你怎么就往脸上打,那么显眼,没看把言哥儿心疼的。” 宋言昊被就二连三的指责,也有点不服气,“不就是一点小伤,大男人家做什么那么娇气。又不是娇生惯养的小哥儿。” “听说,宁宇的父亲明天会去你们兵营巡视?” “怎么了?” “明天你就知道了。看他是不是娇生惯养的。” 宋言昊被他正君说的心里毛毛的。 两人回到家正撞到宁爹爹,可把宁爹爹心疼坏了,捧着宁宇的脸直叫“心肝宝贝的” “幸亏已经娶到夫郎了,本来就只有一张脸能看,再破相了,可怎么找?” 宁渊这话引来了宁爹爹的一顿讨伐,“宇儿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情说风凉话。” 宁宇难为情的拿脚尖蹭着地板,“我没事,父亲爹爹,一点也不疼。”这样在宋言蹊面前太丢脸了,好像他是很怕疼的没出息样子。 宁爹爹再三确认没什么大碍后,才放宁宇和宋言蹊离开。 回到卧室,沐浴的时候宋言蹊眼尖的看到了宁宇身上还有几处淤痕,压着宁宇躺到床上,然后给他上药。 “你怎么那么笨?打不过还不知道躲吗?” 宁宇听着宋言蹊絮絮叨叨的埋怨他,只觉得周身都是暖洋洋的,宋言蹊叽叽喳喳的声音也分外好听。 想他第一次被揍的时候,宋言蹊还故意使坏,特意加大力气让他更疼,哪像现在这样,虽然嘴巴上说的凶巴巴的,手上却柔和的很。 趁他没看到,还给他呼呼。傻瓜宋言蹊,呼呼是暖暖的,就算他看不到,也能感觉的到。 宋言蹊看宁宇强忍着疼痛,也不痛呼出声,只觉得宁宇是在忍耐,不想让他们担心,也避免他怪罪哥哥。想宁宇是多么怕疼的人,一丁点小伤就不停的叫唤着疼。于是心里更加不舒服了。 “宁宇,你要是疼就叫出来,我不会笑话你的。” “不疼,我没事,那就是看着吓人,其实明天就好了。” 宋言蹊认定了宁宇是在别扭的安慰他。 “好了,我不该把你推给大哥的,以后我们再也不和他练习了。” 宁宇听着宋言蹊的声音,只觉得身上有股电流在到处流窜,让他浑身充满了力气。 宁宇裸、露着上半身趴在床上,然后翻了过来,把宋言蹊一把搂在胸前,双手很是灵活的,三两下就脱光了宋言蹊身上的衣服。 “哎,小心压着淤青那块。” 宁宇抱着宋言蹊,着迷地亲吻着他的后颈和耳垂,呢喃道:“言蹊,你里面和你一样温暖柔软。” 宋言蹊被宁宇的评价弄是窘迫不已,恼怒的就想张嘴去咬人。然后身体就好像失去了力气,咬不下去但又不甘心放开,含着时间久了,口水就流了出来。 事后,宁宇拿起宋言蹊的贴身衣物擦身上宋言蹊的口水。 宋言蹊红着脸拿脚踢他,宁宇大愕,“你自己的还嫌弃?”都是宋言蹊的口水,宋言蹊还嫌弃什么? 宋言蹊重重的哼了一声,翻身背对着宁宇,然后屁股就被拍了一下。 宋言蹊捂着屁股又把身体翻了过来,拿被子盖在身上,又压着左右滚了半圈,卷成了一个蚕宝宝的形状。 宁宇最近练武,身手有没有长进不知道,倒是小腹上有了一层薄薄的肌肉,隐约显着轮廓。 宁宇没有被子,裸身躺在床上。然后被宋言蹊自认为是偷偷的看了好几眼。 “过来,该睡觉了。” “我就这样睡。” “你确定,不让我抱着?” 宋言蹊哼唧着纠结了一会,还是又滚了出来,抱着宁宇又滚进了被子里,还偷偷的摸了几把他刚才偷偷看的一块块的小腹。 宁宇捉住宋言蹊的手,“乖言蹊,再往下一些。” “你不要脸。” “屁股不疼了?” 宋言蹊就乖乖的不敢说话了。 第二天宋言蹊醒的时候,迷糊中觉得手中握着一个温热光滑的东西,等意识到那是什么之后,小心的咽了咽口水,然后发现宁宇还没有醒,悄悄的把手挪开了。肯定是宁宇不要脸,才不是他不要脸,握着不放。 ** 宋言昊可算知道他正君说的是什么意思了。宁宇的爹爹来他们兵营巡视,看看士兵们的演习和训练,然后点了他的名,说对练展示一番给士兵们看看。 官大一级压死人,宁宇的父亲宁渊是他们军队的头头,极有权威。 他心里还存在侥幸,宁渊年纪比他大,精力肯定比不过他,结果他就被压着打了,身上还被隐秘的下黑手,那种只疼,然后又看不出伤痕,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能被宁将军亲手指导,他底下的士兵个个都眼含羡慕的看着他,恨不得以身相替,代替他被宁将军一把把的摔倒在地上。宋言昊是有苦说不出,还要笑着感谢指导。 ** 宁宇神神秘秘的,“宋言蹊,我带你去个地方。” “你不读书练武了?” 宁宇脸上的笑顿了一下,“只这一下午,我后面会补回来的。你快跟我来。” 宋言蹊伸了伸懒腰,把他看的书做好标记放好。 外面的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其实带宋言蹊出去玩,他骑着马带宋言蹊最好,还能趁机占便宜。 可是宁宇别说骑马了,就是靠近马心里都有些发抖,所以眼不见心为净的坐马车,躲在帘子后面。 马车越行越颠簸,外面的声音也渐渐的安静了,宋言蹊心里狐疑,这是要去郊区?宁宇要原形毕露,想把他抛尸荒野? 不过看着紧抱着他一刻都不想松开的人,宋言蹊理智上还是有点不信的。 马车停下来后,宁宇神神叨叨的,“宋言蹊,你闭上眼睛,我不让你睁开你不能偷看。” 宋言蹊被宁宇扶着,摸索着下了马车,然后犹豫了片刻,就跳下了马车,被宁宇接的正着。 宋言蹊因为看不见,刚才心脏还激动的跳着,就算害怕宁宇不接住,也没有睁开眼睛。 宁宇牵着宋言蹊的手又走了一小段路。 宋言蹊能听见鸟叫声,和风中传来的淡淡花香。 “好了,睁开眼睛吧。” 宋言蹊睁开眼睛,一瞬间视线还有些刺眼,然后就看到了极目所望的桃花。 “怎么样?好看吧,这几日是桃花开的最好的时候,我以前就和别人来过,就想着成亲后带你来看。” 宋言蹊感动的情绪还没升起来,眉毛就皱在了一起,“别人是谁?你和谁来的?” 宁宇其实很想挠挠后脑勺,虽然也是他这辈子发生的事,但是中间横亘着前世的记忆,他也有点记不清了。 “夏如风,还有几个名字记不大清,我都好久没和他们出去玩了。” “都是男人?你们没带小哥儿?” “带小哥儿干什么?磨磨蹭蹭的,又弱,走几步路就抱怨,烦都烦死了,连马都不会骑,还要慢蹭蹭的坐马车。玩的都不舒畅。” 第19节 “那我呢?我不是小哥儿吗?” “你和别人又不一样。” 宋言蹊也不知道他怎么就杠上了,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哪里不一样了?” 宁宇理所当然的回答道:“你是宋言蹊啊。” 宁宇不知道宋言蹊为什么一下子好像就软了下来,不过宋言蹊不再咄咄逼人,他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这里好看不好看,你喜不喜欢?” “嗯。” 宋言蹊的耳垂粉粉嫩嫩的,和满树的桃花一个颜色。宁宇忍不住上手摸了摸,宋言蹊也没冲他张牙舞爪,怒目而视,反而是低着头,白净的脸庞上都沾染了桃花的颜色。 宁宇真的有股受宠若惊的感觉。 周围绮丽的风景,恰到好处的微风,纷纷飘落的桃花,包括身边让人依恋的温度,都是那么的不真实,美好的仿若一场奢望的梦。 被宋言蹊抱着的时候,宁宇被惊了一下,犹豫了一瞬间,还是把手放到宋言蹊腰上,另一手顺着他的脊背,“怎么了?” 他带来的下人去远处整理东西,也很有眼色不来打扰。宋言蹊一向害羞守礼,所以宁宇就算再亲近逗弄宋言蹊,都是在他们房里,在外面他也不大敢做太过分的动作,没想到宋言蹊会在‘光天化日之下’主动抱他。 宁宇‘嘶’了一声。他就知道,宋言蹊怎么可能会乖,先是拿美色诱惑他,让他放松警惕,就猝不及防的上来咬他一口。 “疼死了,宋言蹊。” 宋言蹊笑的灿烂,“知道疼就好。”那就不是一场梦。 宋言蹊每次咬他之后都会很开心,也不知道是什么癖好。 树下面摆好了点心和酒,一盘盘的放在麻布上。 宁宇一撩衣摆盘腿坐了上去,看宋言蹊期期艾艾的站在一边,又把腿伸开了,“不想坐地上就坐这里。”说着还拍拍自己的大腿。 宋言蹊脸一红,“我才不坐那里。” 宋言蹊挨着宁宇坐下来,被宁宇喂着吃了很多东西。 宁宇自己拿着一个小杯子,也没人和他碰杯。“宋言蹊,你要尝尝吗?良辰美景,佳人美酒,都是可遇不可求的。” 宋言蹊还没说话,就被宁宇按着后脑勺,嘴里就渡来了一口酒,让他有点微微醺了。 “我不喝了,就是应个景,才尝两口而已,其实我也不喜欢酒味。” 宋言蹊捏了捏指尖,“没关系,我不讨厌酒味。”宋言蹊看着宁宇正色道:“你可以喝酒,但是不能耍酒疯。” “我才不耍酒疯,爹爹说我喝醉后很乖,一点也不闹。” 吃饱喝足后,宋言蹊觉得肯定是刚才的那口酒,他都有点晕了,懒洋洋的靠在宁宇身上,看着树上荼蘼的桃花。 “开这么多花,肯定会结很多的桃子吧。” “嗯,到时候我带你来摘桃子,捡最大最好的给你摘。” “才不要。”桃子上都是毛,沾上多痒。 宋言蹊身上落了好多花瓣,头发上也有。不过这样看起来很好看,宁宇就坏心眼的没提醒他。直到临走的时候,才帮宋言蹊拿下衣服上的花瓣。 “肚子好撑,晚饭都吃不下了。” 宁宇也摸着宋言蹊的小肚子,“鼓起来了。” 宋言蹊没好气的给了宁宇一个白眼,“别想了,就是吃多了,没有小宝宝。” “噢。” 马车行到热闹的中心街,宁宇就和宋言蹊下了马车,让车夫带着那些东西先行回府,他陪宋言蹊去到处逛逛。 前面围了一小群人,还有争执声,声音抑扬顿挫,旁边又有人指点着什么。 宁宇和宋言蹊正好站在了外围,宋言蹊也好奇的垫着脚尖往里看。一看就没有心情了,原来是熟人,宋言蹊就想拉着宁宇离开。 “你们是什么审美?难道他那样的才叫好看吗?” 周围人的视线哗哗的移到他身上,宋言蹊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指的是他。 被宁宇阴狠狠的表情一瞪,在他们身边的几人很有眼色的退了几步,又不知情的背旁边同伴拉着后退了,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欣赏小霸王夫郎的美色了。 从身边的议论声中宁宇才知道事情原委。 原来是袁置之在路上遇上几位大少爷,然后一点小摩擦就起了争执。 袁置之心高气傲,得理不饶人,把人讥讽了个遍。 那几位浪荡子也不是好相与的,若是貌美好看的小哥儿,他们或许会逗弄调笑几句,可是对上暴躁刻薄的袁置之,就没有好脾气了。 李寒在附近游荡的时候正遇上这一幕。经过这几天的打听,他也算大致知道了一些这个奇怪地方的情况。没有女人,却有一种能生子嫁人的‘男人’。 看着几个纨绔子弟欺辱民男,顿时义愤填膺,挺身而出,心里还在斥责着冷漠的路人,眼见着有人在众目睽睽下遭受欺压,都没人出声相助。 李寒上去先是义正言辞的嘲讽了一番几位游手好闲的公子哥。身无大用,国之害虫,一点自身价值都没有,活着浪费米粮和空气,死了占土地。然后又鄙视了几位的眼光,这位小哥儿明明长相端正正经,身材魁梧,哪有他们说的那么不堪。 正当他激慨陈词的时候,眼角就瞥到了他先前见的那个纨绔败类和他的兔爷。然后就说了先前那句话。 “你找死?” 作者有话要说:  每次看到评论里一排恭喜,我就觉得我好像在成亲,在门口迎客,双手抱拳对你们说,同喜同喜,还特虚伪的说,来吃酒就吃酒了,你看看,还带礼金干什么…… 宁宇在外面就连名带姓的叫宋言蹊,私底下就暗搓搓的叫言蹊和宝宝;而宋言蹊,在外面就甜甜的叫夫君,私底下都是宁宇、宁宇的叫。这两只一个德行… ps:晚上还有一更 第30章 宋言蹊拉住了宁宇的胳膊, 因为他们只是随意逛逛就走着回府了, 所以也没有让下人跟着。宁宇若是和别人打起来,身边都没有人帮他的, 而且就宁宇那三脚猫的功夫, 怎么可能打得过别人。 “你别过去, 你看他身上臭烘烘脏兮兮的, 沾上了身上都有臭味道了。” 宋言蹊也没有特意压低声音,不仅宁宇听见了, 他们旁边不远处站着的人也听见了, 仔细一看说话的那人, 顿时哄堂大笑,虽然脸是干净的,可身上依旧是破破烂烂,满是污渍和泥土。身上的布料都看不出本来的颜色。头发也是乱哄哄的, 上面的污渍都黏在一起了,恐怕就算是洗过, 也打理不好,要全部剪掉才行。 “这个叫花子自己眼神不好,还有脸说别人没有眼光,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德行。” “是啊, 他嘴里的美色也就他这样的叫花子能配得上了。” “一个叫花子能有什么见识,恐怕只要是个小哥儿,在他眼里都是好看的。毕竟那些大家公子可不是一个叫花子能轻易看到的。” “也不看看如玉公子是什么人,也是他能置喙的。” “我看他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李寒被周围的议论声弄的脸红脖子粗的, 看见那些纨绔个个人模狗样的,整日无事生产,游手好闲,仗着祖辈的庇荫,却依然能过富贵懒散的生活,社会当真是不公。 而且宁宇和宋言蹊衣着富贵,宋言蹊更是眼角含春,粉面桃腮,头发上还沾着一瓣桃花。 李寒在心里冷笑,看来不仅是在现代,换个地方也一样,都是笑贫不笑娼的畸形社会。这肯定是去哪里野战去了,身上的那股骚味都没去干净,头上的证据都没抹干净。 李寒在心里恶意的腹议时,选择性的忘记了小哥儿是能嫁人生子的,宁宇和宋言蹊是明媒正娶的婚约关系。 李寒心里想着,就算他现在生活艰难,但也是堂堂正正,依靠自己的双手生存的。那些只知道张开腿任人操的浪货,就算现在再怎么得意,终究是个以色侍人的东西。 宁宇看着那个乞丐,眉毛越皱越深,这个乞丐看宋言蹊的眼神,给他的感觉和那个妖怪一样令他厌恶和呕吐。旁边宋言蹊紧紧的拽着他的胳膊,宁宇也不想在人群中松开宋言蹊,不然他早就撸起袖子揍人了。 袁置之看着维护着宋言蹊的宁宇,再看看貌似是给他说话的乞丐,只觉得是受到了侮辱,脸上火辣辣的。 他如何,也轮不到一个乞丐来帮他,而且听着周围那些自以为小声的,那些没人要的丑哥儿也就叫花子能看上,不嫌弃之类的话,只觉得一股怒火冲上脑门,拿起鞭子就抽向眼前的叫花子。 要不是他,他怎么会如此被宋言蹊侮辱,不就是仗着一张脸吗?有什么好得意的,处处都压他一头。 宁宇拉着宋言蹊往后避开,以免袁置之没长眼,鞭子抽到了宋言蹊。他可是知道袁置之的可恶,心肠歹毒,恶意的抽他的马,害他被惊下马,然后才引来了那个妖怪。 叫花子被袁置之抽的抱头鼠窜,一边骂骂咧咧的,一点也不像先前说袁置之长相周正的样子。 “你这个恩将仇报的白眼狼,我刚才真是瞎了眼的才去帮你。你真是恶毒,怪不得没人要。” 宋言蹊看的很开心,他也很讨厌那个乞丐,第一次见面就吓到了他,还让他想起不好的回忆,现在看着袁置之把人抽的‘嗷嗷’叫,心里很痛快。 李寒抓住了落在身上的鞭子,然后欺身而上,把袁置之扑在身下,压在他身上,手就向袁置之脸上扇去,一连打了好几个耳光。 周围有围观的小哥儿,都惊呼一声,忙捂住眼睛。 宋言蹊也是头贴在宁宇身上闭上了眼睛。 这、这实在是有伤风化。 周围的男人也是一惊,俱都没有反应过来。虽然袁置之一向粗鲁,明明是个小哥儿,手里还一直不离各式的鞭子,遇到不顺心的就上去抽几鞭。 若是和袁家旗鼓相当的,自然不会卖袁家的面子,会与他针锋相对,也不会吃什么亏。若是他们这些小老百姓,也就只有自认倒霉,嫌自己今天出门没看日历,遇到了煞星。 可无论如何,都没有遇到过今天这等场面,一个小哥儿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动作如此不堪,还是大庭广众之下,只怕,袁置之以后的名声更不好了。 那些名门望族也不会娶一个有失颜面的正君。 李寒左右开弓,身上被抽到的地方火辣辣的疼着,心里很不解气,骑在袁置之腰上,连续揍了好几下,才被旁边的人拉了下来。 宁宇冲着宋言蹊咬耳朵,“宋言蹊,你能不能给我些银子?”因为觉得有失他大少爷的颜面,所以要银子的声音说的很小声。 宋言蹊耳朵痒痒的,用手摸了摸,“干吗?” “你不让我揍他,可是我心里不舒服,看他不顺眼。谁要是上去揍他,我给人银子。一拳一两怎么样?” “你钱多人傻吗?干吗要花自己的银子?万一都去揍了,那我们岂不是要赔很多银子。”看宁宇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宋言蹊想了想说:“你不会回去后吩咐下人去揍他吗?府中的那些人都是领着月钱的,去揍人又不用多花银子。” 宁宇顿时就高兴了,“宋言蹊,还是你聪明。” “而且,你看,或许等不到府上的下人去揍他,袁家就不会让他好过。袁置之也是可怜,遇到了这种事。” 宁宇不以为意的撇撇嘴,“狗咬狗。” “喂,那毕竟是小哥儿,你不能客气些吗?” “那你要我客气吗?” 宋言蹊顿了顿,避开了回答,“我们该回府了,这等烂摊子还是不要沾染上了,省得一身腥。” 两人回到府后,宁宇给他爹爹带了一枝桃花,然后就送了过去,被宁爹爹特意清了一个花瓶,把花摆放好。 然后就听宋言蹊聊起今天的事情,惹得宁爹爹唏嘘不已,“我们宛城竟然有了这等狂徒?以后言蹊要是出门,就带上宇儿,或者多带几个侍卫,真是可怕。可惜了袁家的哥儿,只怕以后更不好嫁人了。街上的消息传的多快,还被那么多人看见,只怕阻不了众人的口。” 提起这事,宋言蹊就想瞪宁宇,上辈子可是宁宇娶了的。不过看宁宇一脸无辜毫不知情的样子,只能把闷气憋在心里,现在什么还都没有发生,这个人什么都不知情。 宋言蹊晚饭只喝了一些粥,让宁爹爹关注不已,“不合胃口吗?怎么就吃这么点?” 第20节 宋言蹊有些不好意思,“下午吃的点心多了,还不饿。” 宁渊暗自骂了一句‘臭小子’,这还没坚持几天,就又松懈了。显然是已经知道了宁宇带着宋言蹊去郊区赏花的事情,毕竟屋子里那株桃花那么显眼。 宁宇回到屋里就瘫在床上,走路太累了,腿都是酸的。 宋言蹊好奇道:“你脚上绑的是什么?”他之前都没有发现,衣摆掀起来后,才发现宁宇脚上绑着布袋,上手摸了摸,“是沙袋?”他以前在宋府的时候看他大哥绑过。 “嗯,教导我功夫的是父亲手下的一位副将,他规定的。要是不完成,他肯定会背地里像父亲告状。” 怪不得宁宇看起来比他还累的样子,宋言蹊还以为宁宇太弱鸡了,还没他体力好。 宁宇泡完热水,宋言蹊就坐在床上,给宁宇揉小腿。 宋言蹊的手光滑细嫩,揉着酸酸涨涨的,特别舒服。 宋言蹊真是对他越来越好了。他晚上一定会好好回报宋言蹊。 “宋言蹊,好像每次和你出门,都没遇到过什么好事。”每次都老出状况,总是会遇到一些糟心的人和事。 “是啊,说明你太倒霉了呗。把我运气都带坏了。” “怎么可能?肯定是你运气不好,爹爹一直都说我是小福宝。你放心,就算你运气不好,我把我的运气分你一些,谁叫你是我的夫郎。” 还小福宝?宋言蹊翻了个白眼,一听就知道是爹爹哄着宁宇玩的,“行了,小福宝,你不睡觉吗?别忘了你明天可是要补课业的。而且童生考试快要开始了,你字认全了吗?都会写吗?” 宋言蹊每说一句,宁宇的脸就垮了一分。闷闷不乐的把脸埋在枕头里。 宋言蹊看把人打击惨了,揉揉宁宇的头发,“小福宝这么聪明,那些肯定都不是什么困难的。” 宁宇一翻身就把宋言蹊压在身下,抓住宋言蹊的手放在头领,“不许用这种口吻对我说话。”怪怪的,像是他爹爹一样。还有揉他头发的动作很像他以前摸他那匹宝马的鬃毛。 宁宇阴着脸,语气里满是威胁,“宋言蹊你要是不听话,小心我教训你。” 宋言蹊早就清楚宁宇外厉内荏的本性,“你想怎么教训我?” 宁宇被问住了,然后想起以往宋言蹊哭唧唧的样子,想到了一个好方法。 直把人教训的合不拢腿,哭唧唧的缩在被子里,宁宇在旁边支着一条腿,慢条斯理的喝着杯子里的水。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若是草根逆袭男主小说,宁小宇就是妥妥的暴发户小纨绔的炮灰嘴脸,用来被主角打脸的,活不过两章。 小言蹊:要开学了,作业做完了吗?心收回到学校了吗?还玩?? 第31章 第二天宁宇当着宋言蹊的面问爹爹, “爹爹, 你说我是不是小福宝?昨晚宋言蹊还不相信我。” 宋言蹊只想把宁宇的嘴巴合上,简直丢人。 宁爹爹一愣, 然后就笑开了, “是是, 宇儿是我们家的小福宝。”宁爹爹回忆着往事, “当初生宇儿时出了意外,险些一尸两命。要不是我迷糊中听到了宇儿的哭声忽然有了力气, 回了神智, 只怕就活不下来了, 宇儿是爹爹最大的小福宝。” “爹爹。”宁宇声音有点哽咽,他才不是一个合格的小福宝,招来了妖怪,才让那个妖怪用他的身体气他爹爹和父亲。 他爹爹本来就因为生下他元气大伤, 小心的调养多年,却抵挡不了那个妖怪接二连三的惹爹爹生气, 害爹爹后半生几乎都是久卧床榻。 大夫例行来宁府诊脉,听到他爹爹气色不错,脉象平稳宁宇才放下了心。 宁爹爹就请大夫顺便看看宋言蹊,也算是诊安全脉了。 宁宇也眼巴巴的看着宋言蹊的手腕, 大夫说少主君身体健康,并无别事。 但是没有说有了小宝宝。 宋言蹊心里也有些失望,而且看宁宇明显低落的表情,心里很不好受。 宁爹爹好笑的揉揉宁宇的头, “这种事情急不来,父子亲缘皆是缘分。缘分到了,自然就来了。” “宇儿肯定不记得你小时候的事了。”宁爹爹比划着,“你那时大概这么高,小时候胖乎乎的,连手臂都是三节。”宁爹爹看把两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了,接着说道:“从小你就不老实,爱调皮捣蛋。你趁小侍不注意,踩着椅子爬上了桌子,然后抓着一块点心吃。觉得好吃,就把盘子里的都装到你口袋里,然后偷偷的拿给我吃。” 宁爹爹想起以前的事,眼角的皱纹都浮现出来了,“你偷摸摸拿出来的时候都压碎了,然后哭的怎么都止不住。说你藏的好吃的不见了,爹爹都没有吃到。可让我哄了好久才不哭。” “我才没有那么蠢。”点心压碎了就不认识了。 “嗯,直到我吃了那些碎的点心,说这就是好吃的,并且喂了你,保证和你的好吃的一个味道,你才不哭。下次点心换个样子你就又不认了,非得做成那一个样的才行。从小就倔的很。让你父亲很头疼。” “有一次你父亲训斥了你两句,你就生闷气,蹲在院子里不挪地。把你抱回房里了,你就又跑出去,还蹲在原来的地方,用手挖小坑。刨了一个又一个,晒着太阳,可没把你父亲心疼坏。” 宋言蹊听的津津有味,宁宇很不好意思,“爹爹,你别说了。我小时候才没有那么蠢。” “不仅是小时候,我看你现在也不怎么聪明。瞧瞧,说你笨还不乐意了。幸亏有言蹊看着你,我放心多了。” 宁宇小声的反驳着,“宋言蹊也很笨。” “行了,一对小傻瓜。你昨天的课业补完了吗?” “哼,我不和爹爹讲话了。” 宁宇拉着宋言蹊要离开,宋言蹊看着宁爹爹。 宁爹爹摆着手,“去吧去吧,别在我这里混了,好好做正事。” 宁宇全神贯注的补着课业,宋言蹊有些出神,一个人会改变的这么多吗?从爹爹的描述和宁宇现在的表现中,很容易就发现宁宇十分在乎爹爹,很敬爱爹爹。虽然嘴上看似不服父亲的教导,靠着爹爹总爱与父亲作对,可是心里还是听父亲的话的。 不然也不会累的要死还老老实实的绑着沙袋,也没有趁人不注意就偷偷的拿下来,宁宇虽说任性胡闹了一些,但也不是那等偷奸耍滑之人,不屑于偷偷摸摸的小心机。 做坏事也是做的坦坦荡荡的,也懒得说谎,都是光明正大的耍无赖,让人恨的牙痒痒。 上世的那个人真的和现在的宁宇是同一个人吗?宁宇又为什么会变成后来的那个样子。 为了一丁点的小事就顶撞爹爹,还总不耐烦和爹爹讲话。为了他的侍郎就和爹爹翻脸。以宁宇这么在乎爹爹身体的性子,怎么会变成后来那样丝毫不顾及爹爹身体的样子?爹爹在病中,宁宇也很少来看望。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一个人改变的这么翻天覆地? 多想无益,宋言蹊闲来无事,还要为宁宇这个小气鬼做衣服。 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像小孩子一样幼稚,斤斤计较,就因为没给他做衣服,还在背后委屈控诉的看着他,别以为他没看见。 宁宇看着爹爹穿的那件淡紫色的衣服,眼里是明晃晃的羡慕,真是无语。 宁爹爹参加完茶会,回来后叫来了宁宇和宋言蹊。 “宇儿,言蹊,那日你们在街上看到的事,宛城已经传开了。” “袁置之那件事?” 宁爹爹点点头,“大街小巷都在谈论这件事。袁府把那个乞儿弄到了府上。” 宁宇兴致勃勃的问道:“袁府会把那个叫花子打一顿吗?” “不清楚袁府的事。不过听说给那个乞儿洗了澡,换了干净衣服,模样还算周正,年纪也不老。” 宋言蹊想到什么可能,眼睛都瞪大了,“该不会会让袁置之嫁给那个乞丐吧?” “看袁家的做法,估计有这个打算。” “可这也、也,”宋言蹊支吾着找不到词语来形容。 宁爹爹叹了一口气,“袁家哥儿面相不好,性子也不温柔贤淑。名声在我们这些大家族里本来就不太好。明明是个小哥儿,还和男人一样,在外闲逛不说,经常惹是生非。我们这些上等家族里,根本不会考虑他这种小哥儿。比之袁府差的,袁家一直瞧不上眼,推了很多亲事。你们年纪差不多大小,你早早的就和宇儿订了亲事,而袁置之心高气傲,看不上那些来提亲的人,一直拖到了现在。” “而今出了这等事,只怕正经家族里的正君是做不了了。侍郎终究比不上正君的地位。宁做寒门正君,不做高门侍郎也是这个道理。其实那个乞儿无牵无挂,做袁府的上门夫君,袁府拿捏着这人,也不怕他对袁置之不好,也算是可行之道。” 宋言蹊万千思绪浮现,虽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过袁置之没有像上世那样嫁给了宁宇,他也算是放下了心。这世的事情,从一开始就和上世不同,或许是他重生带来的影响,目前来说,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若袁置之真的和别人成亲了,那夏子衿和白无尘是不是也能…… 这样看来,宁宇上辈子的艳福当真不浅,宛城所谓的四大公子都在他府上。 宁宇收到宋言蹊的眼神很莫名其妙,“宋言蹊,你瞪我干什么?我不是没打那个乞丐吗?” “怎么回事?宇儿为什么要打那个乞丐?” 宁宇可算是找到由头说这事了,“爹爹,当时我和宋言蹊正遇到他们起争执,那个乞丐看宋言蹊的眼神很不舒服,恶心污秽,还不止一次吓到了宋言蹊。还指着宋言蹊说他不好看。” “竟有这等事?这样说来,那个乞丐会当众打小哥儿,还做出败坏哥儿名声的不雅之事,只怕是个心思不正,恶劣歹毒之人。并非良人,若是袁府真的打算让他做上门夫君,恐怕并非一场乐事。” “你父亲回来时我给他说说,让他调来一些士兵。我们宛城很久没出现过如此之事了,以后你们出门,切记要带上护卫。” “你放心,爹爹,我会保护好宋言蹊的。” “少说大话,是谁经常被揍啊?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那是因为他们都是从小练的,我要是从小就练,肯定比他们加起来都要厉害。” 宋言蹊撇嘴,“那你为什么不从小练呢?” “我现在练也不晚,你等着瞧吧宋言蹊。” 宁爹爹看着两人拌嘴,也不出声打搅。热热闹闹的才高兴。等有了宇儿和言蹊的孩子,府上肯定会更热闹。 他的小团子都长这么大了,一转眼就是要做父亲的人了。 宁爹爹还是收到了袁府的请帖。袁府是真的打算让袁置之和那个乞丐成亲了,毕竟不是他们的事情,宁爹爹也不好指手画脚。若是袁府一直拿捏着那个乞丐,以袁置之的性子,也算是一件好的归属。毕竟,宁爹爹认为,稍微有些脾气的大少爷,都忍受不了袁置之那种性格。 宁宇和宋言蹊也跟着去吃酒。 宁宇很狐疑的看着宋言蹊,“宋言蹊,你怎么了?”感觉宋言蹊看他看的很紧的样子,时时刻刻都盯着他。宁宇暗中握住宋言蹊的手,“你放心,我不会把你弄丢了。” “我是怕你走丢了,这么多人,找不到我和爹爹,我担心你会哭鼻子。” 宁宇心里很不以为然,“你就是口是心非,肯定是担心自己走丢了。你要是迷路了,就站在安全的地方别动,我自会回来寻你,你怕什么?” “喂,宁混蛋,”宋言蹊摇了摇宁宇的手,“袁置之要成亲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说什么?恭喜他成亲大喜?我都不认识他,干什么要和他讲话。我们去吃吃好吃的。宋言蹊,我告诉你,你不许看其他的男人,只许看我。”来吃酒的年轻少爷那么多,真烦。 “那你会看小哥儿吗?” “他们又没你好看。” 宋言蹊摸摸自己的脸,有些恍然,“真的好看吗?为什么上辈子的宁宇不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穿越者的艳福都会给他的,和上世一样。就是不知道没了宁小宇显赫身世的支撑,他还能不能得到那些浅薄的真心? 第32章 “你刚才说什么?”旁边响起吹奏和鞭炮声, 把宋言蹊的声音完全盖住了。 宋言蹊回过神来, 忙摇摇头。 第21节 宁宇也没在意,两人坐在了自己位子上, 看着热闹的场景, 不过明显没有他和宋言蹊的亲事热闹, 来的人也不怎么多。毕竟那个乞丐没有什么亲戚, 孑然一身。 其实宁宇和宋言蹊也不用来,不过是一件不够上面子的亲事, 但是他和宋言蹊都想来看热闹, 就赏面子过来逛逛。 李寒穿着大红的喜服, 人也算有点气色。长相一般,虽然穿着干净的衣服不像个乞丐,但是也是扔到人堆里看不出差别的人。 走路还有点佝偻,这等下贱肮脏的人宁宇连一眼都不想多看。 “听说袁家的那位并不乐意, 还闹了几场。” “这个叫李寒的叫花子可算是一步登天了,以前还饥一顿饱一顿的吃不上饭, 现在一转眼就成了袁府的上门夫君了。” “兄台若是羡慕前些日子可以去自荐,这等好事肯定轮不到那个乞丐。” “哎,我这等俗人恐怕无福消受。” “你说,这个李寒倒是给别人提供了新思路。若是娶不上哥儿, 就去侮辱侵犯那个哥儿,这样,那位哥儿没人要,自然就嫁不出去, 只能嫁给自己了。就像李寒和袁置之那样。” “这等无耻龌蹉之法也只怕是那些鸡鸣狗盗之人能做的出来,但凡要些脸面的,都不会如此行径。” “哈哈哈,那是,我们这些自诩君子的人肯定不会如此。不过,若是那些高岭之花,攀不上的,如此一搏也不亏。” “啧啧,真是带坏了我们宛城的风气。也不知道袁府的家主是怎么想的,如此老糊涂。” 宁宇也分神听着别人的谈话,忽然细思恐极起来。 以前因为他的身份,在宛城横行霸道,安全的很。宋言蹊也是,很早之前别人都知道宋言蹊是他宁宇的正君,不敢打他的歪主意。 现在他才想起这件事并不是单纯的李寒和袁置之的事情,而是影响了他们整个宛城。 以前是有律法,伤害别人会受刑,罚银子,被收押进牢房。而李寒却没有受到刑法,反而被袁府作为私事不了了之,更是改头换面一步登天,难免不会让那些心思不正的人产生什么想法。 若是打着侵犯后怀孕的注意,恐怕受害人家也不会选择报官,而是为了让小哥儿和孩子有个去处,说不定就会把人嫁给犯人了。简直是太可怕了! “宋言蹊,你一定不能离开我眼皮子底下。不许私自出去,不能离开我视线之外。” 宋言蹊翻了个白眼,“知道啦,你上次就说过了。”他还没走一步,宁宇就能亦步亦趋的跟了上来,还怎么私自出去? 回去一定要告诉父亲这些事。在宁宇心里,没有他父亲解决不了的事情,也许是他杞人忧天了,可是一想到宋言蹊若是被人欺负,他的心就像被用手紧紧攥住一样,喘不过气来。 毕竟宋言蹊那么可爱,又软又萌,肯定有很多人喜欢,不知道有多少人暗地里嫉妒他。 “你在想什么?” “在想宋言蹊又软又萌,那么可爱,肯定很多人喜欢。” 宋言蹊差点没噎着,他就是看宁宇一脸严肃的想事情,好奇便问了问。这个答案还真是猝不及防,他一点准备都没有。而且宁宇回答的极快,也不像是在故意调笑他。 “所以我要看好了你,万不能让别人碰一分一毫。” 宋言蹊放下手中的吃食,以为宁宇是在说他成人礼上的那回事,宋言蹊一直在组织的语言,在想怎么和宁宇解释。 “宋言蹊,你看,他的衣服真糟糕,又丑,做工还不好。跟我的没法比,十件都比不上你做的一件好看。” 宋言蹊点着头应和着,其实心里有些心虚,他当时讨厌宁宇,一点也不想嫁给宁宇,所以宁宇的喜服根本不是他做的,他手上宁宇的这件衣服他一定认真做。 袁置之自己被锁在婚房里,气的他把屋内的摆件和桌椅凳子能砸的都砸的,桌子也推翻了,上面的盘子碟子碎了一地,食物撒的到处都是。 他爹爹那个懦弱的,一点主见都没有,遇事情只会一直在他耳边哭。他父亲大发雷霆,袁府的名声败坏了干净,说外面怎么编排他袁府的都有。 本来也抓来了那个叫花子,吩咐下人把人揍一顿,送交官府,也不知那个叫花子和他父亲说了什么,竟然让他嫁给那个又脏又臭的乞丐! 宋言蹊都能嫁入宁府当少主君,他怎么能比宋言蹊嫁的差。 凭什么宋言蹊与世无争的,对赏花节一点也不在意,却能名列第一,而他在背后费心的运作,又是砸银子,又是散播舆论,才勉强弄了个‘若竹公子’说他气质若竹,坚韧不拔。一听就是勉强的称呼,一个哥儿,要什么坚韧不拔。 宋言蹊一点也不在意这种事,也没有特别的高兴或在乎,倒是趁的他在乎这个虚名。 ‘如玉公子’,不仅说他面冠如玉,还夸赞他性情温润如玉,人更是如玉一般晶莹剔透。而宋言蹊却毫不知情,心思也不在这上面。好似这种赞誉对他一点影响也没有。 不过是因为一张好看的脸罢了,做什么清高的模样。 他那日那么狼狈的被人压在地上扇耳光的时候,而宋言蹊却一副娇娇弱弱的模样躲在男人怀里的。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怜悯和复杂,令他倍感受辱。 ** 宋言蹊戳戳宁宇,“你说今晚他们两人会打起来吗?” 宁宇本来想说不会,但是那个李寒真的会动手打小哥儿,但是今天之后袁置之就是他的夫郎了,应该没人会打自己的夫郎吧? “应该不会吧。”小哥儿都是自己了的,怎么会动手打。他就不舍得动宋言蹊一根手指头。 “你那天就打我了,还扯断了我几根头发,肩膀上也被你咬的很痛。像小狗崽一样。” 宋言蹊脸一红,“那你想怎么样?” 宁宇看了看四周,凑在宋言蹊耳边低声说:“那种都是画的书你还有没有?” 宋言蹊本来以为是宁宇故意栽赃给他,不过这段时间他也算了解了宁宇一些,他一直都说那本书是他的,应该是他爹爹在他成亲前夕放到他箱子里的。 “没有了。” 宁宇失落了一下,富有满血复活,“没关系,我去找几本。你当初咬我一下,就要亲我十下。我可是都记着的,你一共咬了我六下。” 宁宇果然还是眦睚必报的性子,虽然当时不发作,心里却都一笔笔的记着,绝不会吃一点亏。 前面进行着成亲的步骤,这边宁宇和宋言蹊坐在角落里亲密密的低声讲着话。周围是别人插不进的氛围。 有几位大少爷本来想上来找宁宇攀谈几句,见他们此等情景,硬是找不到合适的时机打个招呼。 宁爹爹坐久了腰有些疼,宁宇便带着他爹爹和宋言蹊回去了,反正已经出席了,也差不多快要结束了,也算给足了袁府礼面。 “真没想到,世事难料啊。以前我还与几位正君谈论过年轻的少爷公子,讨论他们的婚事。却怎么也料想不到袁家那位公子会如此,招人做了上门的夫君。不过若是好好过日子也不错,会容忍他那性子。” 回到府上,正好他父亲也回来了,宁宇便与他父亲说起他在宴席上听到的话,还有他的顾虑。 宁宇被他父亲看的毛毛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父亲,我脸上有东西?” “还真的是长大成熟了,还会思考事情了,宇儿最近真是越来越有担当了。” “这等事情不用太过忧虑,我会与官府商议商议,加大巡逻力度,兵营就驻扎在不远处,我会与几位副将商议一番,让训练的士兵轮流值班,正好也能让他们出来透透气。” 宋言蹊和爹爹在屋内,宋言蹊正给爹爹按着腰。 “言蹊的手真巧,什么都会做。宇儿能娶到你,也是修来的福气。宇儿那等无法无天的性子,也就能待在我和他父亲庇佑的宛城,若是遇上其他达官贵人,还不知会怎么吃亏。现在有你看着他,我可算是放下了心。” “爹爹多虑了,夫君他也不是故意惹事之人,都是别人先惹了他,他才会如此。平时他都懒得搭理别人。” “我当初因为伤了身体,很难再次孕育,我这条命又全是宇儿拉回来的,从小我和你父亲都不舍得苛责他,也不期望他能成大器,平安快乐的过一辈子我们就能满足了。我也不求别的,你和宇儿安稳平安的过一辈子,相互扶持着。” “爹爹,你放心,夫君现在做事很认真,也很能听进去劝。” 宁爹爹笑道:“那是因为是你劝的。我要哄着好几句,宇儿才会去做。小时候他父亲带着他练武,更是想着法的偷懒,你是不知道他小时候那个皮样。” “言蹊啊,宇儿就是小孩子脾气,说风就是雨的。孩子他也是一时稀罕,你别有太大压力,这种事情也不是急不来的。再说了,你们还小,不着急要孩子。” 宋言蹊知道爹爹是在宽慰他,害怕他心里难受有压力。宁宇虽然有些失落,但是也没有说其他的话。但是更想要孩子的其实是他,他上世后半生孤苦,很想要个属于自己的孩子,这世以后就算还是和上世那样的结局,他也不至于伶仃一人。 虽然他喜欢宁宇时刻抱着他的温度,紧紧陪伴他的感觉,可这太过缥缈,说不定宁宇哪天就会变了。 宋言蹊和宁宇回去后,宋言蹊拉住了宁宇脱他衣服的手,“我有事情要告诉你。” “什么事情非要现在说?很重要? “嗯,我成人礼那天,那个男人是我安排的,让他那时候出现在那里,并且把我的首饰放到了附近,我没有与他私相授受。” 宁宇还以为是什么事,“我知道啊,你是宋言蹊,你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你那时是不是不想嫁我?” “我、我” 宁宇蓄势待发,虎视眈眈的抵在入口。 “快说,不然、哼哼。” 作者有话要说:  报告各位大佬,今天在夹子第一页,虽然夹子上数量少,但是还是很开心啊,都是你们这些小天使的功劳,啦啦啦…… ps:出来混是要还的,以前怎么欺负宁小宇的,小言蹊都要一下下还回去喽 第33章 “是、啊~”后面尾音骤然变调, 宋言蹊收紧了放在宁宇脖子上的手, 头不自觉的仰了起来。 “我果然没猜错。”宁宇一脸的‘悲愤指责’,“我果然是对你太好了, 还敢有这样的念头, 看我怎么收拾你。” 宁宇大展雄威收拾过宋言蹊之后, 宋言蹊缩在他胸口, 身体还时不时的抽一下。宁宇揉着宋言蹊酸麻的腰和腿,“宋言蹊, 有这么爽吗?你怎么还在颤抖啊?” 宋言蹊埋着脸, 刚好宁宇胸口那里就在他眼前, 于是一时脑热,上前就咬了咬。 他就不说宁宇想听的话。宁宇打的什么鬼主意他还能不知道。 宁宇和宋言蹊这里过的是热血沸腾,李寒和袁置之那里也差不多。 李寒一进门脸色就沉了下来,没有人喜欢别人的嫌弃, 屋里乱糟糟的一切都充分显示着屋里站着的那人对他有多么看不上。 对于那些对他指指点点的人,他也不在意。他又不是思想愚昧的古人, 怎么会认为做上门女婿是丢脸的事情。反正都是嫁娶,没有谁附属谁一说,他怎么会在意外界的眼光。 况且,说不定都是那些眼红他的人红眼病, 故意编排他。他能找到一个身价丰厚的岳家,至少能让他少奋斗几十年,或许就是他主角的金手指。 只是,这个所谓的贵公子性格太恶劣了, 他都不计较他那糟糕的名声,也不看看除了他好心的接手,还能不能嫁的出去。 门在外面锁着,两人也出不去。袁置之禁止李寒靠近他。 李寒冷笑,“也不看看你那副尊荣,又不是天仙,求着我上我都下不出去手。” 袁置之简直要气炸了,就算是数一数二的大少爷宁宇,他都没有忍气吞声过,一个叫花子这样贬低他,他怎么能忍,三两步的跑过去就打向李寒。 在李寒眼中,袁置之就是一男人,就算是女人,如此泼妇的对他拳打脚踢,他也不见得能忍着不还手,更何况是一男人,当下也不客气的还起手来。 外面守着的小厮听着屋内的动静,咋舌的很,新婚洞房夜也太激烈了,也是,一个乞丐平时也接触不到哥儿,好不容易有一个,可不这么急色。 上世两人也是打打闹闹的,感情却越来越深,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李寒是占着宁宇的身份,而不是现在的乞丐。 宁宇几乎和小哥儿没有什么交集,袁置之看见宁宇,就忍不住与他针锋相对,到处挑刺。也许,比起真的看宁宇不顺眼,想引起他的注意力的目的更强烈一些。 ** 宋言蹊要去查看店铺,然后查查账。“你要跟着我去?” “那当然。” “可你不读书了?考试怎么办?” 宁宇很不高兴,“宋言蹊,在你心里我是不是就是个傻的?我是没你聪明,字也没有认的比你多,可我一直都有好好学。我肯定会让你刮目相看的。” 第22节 “是吗?”宋言蹊很不相信,宁宇上辈子好像也没折腾出什么东西,听说宁宇一直想当首富,不想走仕途,也不想进兵营,整日就想着开青楼和赌馆,简直是坏透了! “宋言蹊,你瞪我干什么?” 宋言蹊哼了一声,撇开脸不理宁宇。 宁宇满头雾水,宋言蹊老是莫名其妙的就对他使脸色,一点也不乖。 宋言蹊也不和宁宇并肩走,提前两步走到宁宇前面,宁宇一追上去,宋言蹊就会重新拉开距离。 于是宁宇就不追了,离宋言蹊两步远,然后看着前面宋言蹊的背影,宋言蹊的长发有一缕调皮的上下晃动着,盖住了细腰,然后屁股摇摆着,虽然被宽大的衣服遮盖着看不出轮廓,可没人比他更清楚了,毕竟是他用手仔细丈量过的。 宋言蹊蓦然回头险些吓了宁宇一跳。 宋言蹊脸色有点红,咬牙道:“你走前面。” 啧,下了床就是难伺候,想宋言蹊在床上多乖啊,软的像水,叫的声音好听,表情也好看,让他忍不住多欺负几次。 宁宇无所谓的走在前面,大大方方的给后面的宋言蹊看。 终于到了铺子,店掌柜也不太敢糊弄看起来年幼的少主君,宋言蹊头脑精明,又处事老道,一看就是从小培养的。其实是上世他上手过一段时间,刚开始也是手忙脚乱,被暗中吃亏了不少。查出来告诉宁宇时,宁宇还嗤笑他大惊小怪,说什么“水至清则无鱼,这些都是常见的现象,灰色收入哪里都有。” 宋言蹊不理解,明明都有给他们月钱和赏钱,再贪图东家银子就是大不该,他严厉处罚了那些人,责令他们把私自挪用的银子换回来。宁宇还怪罪他赶尽杀绝,逼别人一家去死,简直是冷硬心肠,毫无人道的敛财。 宁宇脸上的神情看起来高深莫测,冷着脸,不苟言笑的独坐在高位。管事的和掌柜的更是兢兢业业的配合着宋言蹊,也不敢倚老卖老,凭借资历或者苦劳就怠慢刚上任不久的少主君。 而高深莫测的宁宇其实是在发呆,在想着中午和宋言蹊去哪里吃饭。 出了这家店,宋言蹊还非要去碧云斋。 宁宇想去吃饭,不想去那种无聊的店铺,而且这家店铺也不赚钱,就全是宋言蹊喜欢,才一直开着,据说每月还都要往里面贴补银子。 “反正又不指着它赚钱,还有必要去看吗?” “你去不去?” 宋言蹊冷着脸发着小脾气,语气和眼神是宋言蹊自己都没发觉的带着点撒娇的娇嗔。 “好好,去去。”那种软绵绵的小尾音简直让人无法抵挡。 宁宇满脸的不情愿,却还是老老实实的跟着宋言蹊往碧云斋走。他一直都不喜欢那些看不懂的书,也不知道宋言蹊怎么会看的下去。只是想到碧云斋里都是书,正好他可以找找那种都是画的书。想到这里,宁宇来了精神。 “宋言蹊,你走快点。” 宋言蹊跟不上,一生气就不走了。 宁宇走了两步,发现宋言蹊不在旁边,一回头,宋言蹊正站在后面气鼓鼓的看着他。 宁宇就又返回去,拉着宋言蹊的手,“走路都跟不上,慢死了。”嘴上抱怨着,步伐却随着宋言蹊的步调慢了下来。 “中午你想吃什么?我们去酒楼吃不回府了。” “你饿了?我们刚出来时不是才吃过东西吗?噢,我忘了,你上次吃过午饭然后睡午觉,结果睡了一下午,一醒来就又饿了。” 宋言蹊的表情很明显的在说宁宇除了吃就是睡。 宁宇有点恼羞成怒,耳垂有点发红,“那还不是怪你晚上闹着不让我睡觉。” “颠倒是非。我什么时候闹你了?是你自己醒了不睡的。” 宁宇不满的哼哼了两声,宋言蹊那晚做噩梦,满头大汗的,还一直挣扎,双手胡乱拍打着。他被宋言蹊的异狀惊醒了,然后就叫醒了宋言蹊。 宋言蹊像八爪鱼一样抱着他,宁宇就抱着宋言蹊在屋里走。结果宋言蹊没心没肺的睡着了,他害怕宋言蹊会再梦魇,就一直忍着没睡,看着宋言蹊的脸,时刻注意着他的状况。直到他都听到鸡叫声了,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颠倒是非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在骂我?” 宋言蹊噗嗤一笑,“没有,就是夸你的。” 宁宇满脸的狐疑,总觉得宋言蹊不怀好意。 “谁让你读书不好,这下知道读书少的坏处了吧。” 宋言蹊也就能趁现在得意了,晚上还不是哭唧唧的求饶。他才不与宋言蹊一般计较。 两人说话斗嘴间走到了碧云斋,宁宇看宋言蹊去忙正事了,于是自己偷摸摸的去书架处,翻看着书籍。 宁宇抽出一半翻了两下就放回去,然后再进行如此动作。一旁的小二看宁宇明显在找东西的模样,然后上前询问道:“宁少爷,您是在找什么书吗?我都知道顺序,要不然我来帮您找吧。” 宁宇压低了声音,“有没有画很多的书?” 店小二想了想,“有,在这边。” 宁宇过去打开看了看,虽然画多,但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种画。 有的像是游记,画着山水的插图;有的则是食谱,上面都是食物和锅碗勺子的插图。还有一本药草书。 “没有其他的吗?” 店小二想了想,恍然大悟道:“少爷,我知道你要找什么书了,都在这边。” 宁宇暗自赞赏的看了店小二一眼,迫不及待的去看,结果里面都是小图画,看起来是给小孩子看的。 “这些都是富贵人家最喜欢的一系列,拿来给小少爷小公子识图用的。” 还有一些挺幼稚的故事,配上栩栩如生的画,宁宇拿着看着看着,就被故事吸引了。 “你去忙吧,我自己看看。” 宁宇搬了两本,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这些书上的字和画他都能看懂,而且上面的故事也很有意思,晚上可以给宋言蹊讲故事听。 宋言蹊看见了进店的夏子衿,下意识的就去瞧宁宇。 夏子衿可是宁宇的蓝颜知己,夏子衿一直都赏识宁宇的才华,对所有人都暴躁的小辣椒唯独面对宁宇时柔情似水,虽然他怎么也没看出来宁宇哪里才华横溢了,明明是胸无点墨才是。 作者有话要说:  好多的评论,开心的转圈圈。 第34章 宋言蹊和夏子衿聊了起来, 两人都知道对方的名字, 虽然不太熟识,但都算是名人, 在小哥儿中很有话题和影响, 根据听来的一些消息, 也算是知道彼此的状况。 宋言蹊本来是招呼作为客人的夏子衿, 然后两人就诗词书画谈了起来,包括平时用的笔墨纸砚和琴弦棋子。 宋言蹊一边和夏子衿聊天一边不动声色的瞅两眼宁宇。宁宇在认真看着什么书, 偶尔会向他们这里瞥上两眼。 夏子衿应该是许久没和人这么聊过了, 像是打开了话匣子, 终于找到了志同道合之人,颇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宁宇看完了手中的故事书,看着一直缠着宋言蹊讲话的夏子衿很不顺眼。要不是夏子衿捣乱,他和宋言蹊现在或许正在吃着好吃的。 宋言蹊敏感的觉察出宁宇的视线放在夏子衿身上的时间长了。 “我一会还有事情要忙, 就不招待你了,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我让掌柜的给你便宜些。” 夏子衿也看到了宁宇,觉得肯定是因为宁宇的原因。成亲的人还真是不自由,可怜了宋言蹊,这么一个优秀美好的小哥儿, 竟然迫于无奈嫁给了一个草包纨绔。 夏子衿看宋言蹊的眼神带着可怜和叹息,“我以后会经常去看你的,你放心。你不能随意出来,我没事, 我以后去宁府拜访你好了。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 啥?宋言蹊险些吓了一大跳,夏子衿还要经常来府里找他?宁宇怎么办?他们俩还想在他眼皮底下见面不成? 宁宇很不高兴,任何占据宋言蹊,把宋言蹊抢走的人他都不高兴。“宋言蹊很忙,没有功夫招待你。”所以别来了。 “他一个堂堂的一府少主君,能有什么忙的?你们府上的下人都不做事情吗?不会交代给下人去做?真不知道你怎么能娶到言蹊的,你分明哪里都配不上他。” 宁宇还没说话,宋言蹊听着先不高兴了。他可以嫌弃宁宇,打他或者骂他是笨蛋,但是别人一说宁宇,他就不高兴了。 肯定是因为宁宇是爹爹的小福宝,他是为了爹爹,看在爹爹的面子上才这样的。要是让爹爹知道了别人欺负宁宇,指不定怎么心疼呢。爹爹不在,他是为了爹爹才维护宁宇的。 “夏公子,我平时管理一个府上的上上下下,还要翻看计算账本,实在是没时间招待你。若有空闲,我们再约吧。我和夫君还有别事要忙,就不在此招待你了,你有事情就问掌柜的。”不给他优惠了。 夏子衿愣神间宋言蹊就拉着宁宇离开了,夏子衿还有些摸不着头脑,刚才还好好的叫他子衿,怎么一会就变成夏公子了? 宋言蹊只顾着往前走,还是宁宇领着路两人才终于到了宁宇心心念念的酒楼,然后宁宇点了菜,给宋言蹊和自己倒茶。 宋言蹊看着宁宇像没事人一样若无其事的表情,感觉好像更生气了。 “夏子衿都那样说你了,你怎么都没有反驳他?平时和我吵架不都是伶牙利嘴的吗?怎么,是看他好看就怜香惜玉,呜呜~” 宋言蹊像个小炮竹一样,说的又快又急,宁宇当机立断的上前堵住了宋言蹊喋喋不休的嘴巴。 那不是还没等他开口,宋言蹊就开口说话拒绝了,然后就一言不合的拉着他离开了,他哪有机会同夏子衿讲话,宋言蹊还怪他,当真是不讲道理。 对付生气的夫郎,他父亲暗中教过他,要快狠准,动手要快,对嘴要准,抱的要狠。还特意强调,一定要有生气的苗头时就要出手迅速,紧紧的抱住,然后把人吻软了就行了。要是耽搁的时间长了,就更不好对付了。 这不,刚才还挣扎的宋言蹊就软绵绵的伏在他身上了。 宋言蹊瞪他的眼神水波荡漾,一点威胁力都没有,像是小勾子,勾的宁宇又上去啄了一下,惹得宋言蹊轻飘飘的捶了他一下。 宁宇虎躯一震,难道这就是书中写的‘小粉拳’??还真是不同凡响,捶的他心神荡漾的。 听到小二的敲门声,宁宇才恋恋不舍的把宋言蹊从他身上弄下去,坐的正正经经的。 小二得到允许之后训练有素的快速的上齐了食物,然后关上门下去了。 宁宇自己吃着还不忘给宋言蹊夹菜,“你尝尝这个,特别好吃,还有这个,竹笋咬起来脆脆的。” 宋言蹊拿着筷子有些出神。夏子衿是个很恃才傲物的哥儿,从来都是以文会友,他从来都不屑和那些胸无点墨的草包为伍,当初宁宇就是他看不起的典范和代表。 但是奇怪的是,宁宇为挣一口气,面对众人的嘲笑,当场吟出了几句惊艳全场的诗词,大大的打了那些看不起他的人的脸。夏子衿也从此之后崇拜仰慕起宁宇来。 不顾小哥儿的内敛矜持,经常对宁宇围追堵截,要与他引为知己,后来更是爱慕上宁宇,觉得他才华横溢,满腹经纶,不顾夏家的阻挡,非要不顾身份的嫁给宁宇为侍。 宁宇起先并不同意,拒绝了很多次,因为他有爱人了,直到有一次夏子衿为了宁宇淋了大雨,生了大病,高烧不退,险些去了。宁宇才赶过去握着夏子衿的手哭着告白,并许诺等他病好了,就娶他,夏子衿的病才慢慢好转。 宁宇一直都对夏子衿的才华赞不绝口。 “今天我和夏子衿谁更有才华?”宋言蹊问出口后就后悔了,这样一说,不是明摆着告诉宁宇,他同夏子衿聊天中故意显摆自己的知识和才华,他才不是那等在后院争宠的小哥儿。 宁宇嘴里正吃着藕片,闻言呆了一瞬,头顶的呆毛都快要竖起来了,然后把藕片咬的嘎嘣脆。宋言蹊和夏子衿说的他一句都没听懂,还没他手上的故事书好看。他当时全神的看书了,会说一些听不懂话的人肯定很有才华,反正两人都比他有才华。 不过,他又不是笨蛋,这等小题难不倒他。 “当然是宋言蹊了,夏子衿算什么,难道还能比得过你?” 宋言蹊气顺了,然后嘟囔道:“你很饿吗?就知道吃。” 宋言蹊嘴里埋怨着,然后把离宁宇远的菜夹到宁宇的碗里,还给了宁宇一个大大的鸡翅。 嗯?还给他挑了鱼刺。原来不仅是他喜欢被夸,宋言蹊也很喜欢被夸啊,以前看宋言蹊都没有明显的笑容,宁宇还以为宋言蹊不喜欢被夸奖。 宁宇和宋言蹊吃饱喝足之后,宁宇懒洋洋的坐在座位上不想动弹。 “既然吃完了饭就赶紧回去,多背背书。” “饭饱神虚,我现在不想动。” 第23节 “你这样吃完饭就坐着不动,以后肯定会是个大胖子,就想那些老爷一样,不仅会秃顶,还会有个胖肚子。” 宁宇被宋言蹊说的吓了一大跳,他才不想变成那样。可是、“你见过他们秃顶的样子吗?” “不然他们怎么都一直带着帽子?” 宁宇想了想,觉得宋言蹊说的言之有理。“那我以后就不带帽子了。” “你傻啊,又不是因为带帽子才秃顶的,就是因为秃顶才戴帽子遮住头顶的。” 宋言蹊看宁宇满眼崇拜的看着他,内心一阵无力。宁宇还真是既幼稚又笨蛋。怪不得会被人哄着玩。幸亏他有经验,还比较聪明。虽然年纪上宁宇比他大一些,可是他重活了一世,心智肯定比宁宇成熟。他只要看好了宁宇,不怕他犯傻。 “宋言蹊,不许你用这种眼神看我。”又来了,宋言蹊看他的眼神和爹爹很像,满是慈爱?他只想要爱,不想要慈,宁宇别扭极了。“是不是我上次没教训够你?” 宋言蹊想起上次的‘教训’,脸红着干咳了两声,“好了,我们该回去了,我要睡午觉。” 一听宋言蹊要睡午觉,宁宇就站了起来,顺便把人从座位上拉起来。因为惯性宋言蹊就跌倒了宁宇怀里,被宁宇顺势捏了捏屁股。 更可恶的是,宁宇还一脸纯情无辜的看着他,丝毫不为自己刚才的行为感到羞耻。 和宁宇在一起,他都快被他气死了。路过楼下大厅的时候,宁宇听到了别人正谈论着袁府的事情。 宁宇听的入神,然后就拉着宋言蹊在一处空桌子处坐了下来。 “听说新婚之夜,一打开门,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快别卖关子。” “好家伙,屋里全砸了。而且据说两人打起来了,还打的很激烈,那个李寒的叫花子脸上都是指甲的抓痕。” 宁宇很是同情,叹了口气,“没办法,都要走这一遭的。”说着还看着宋言蹊。 “你什么意思?” 宁宇耸了下肩榜,“新婚夜都要被夫郎打一顿。”还好宋言蹊力气小,不过牙口太好了。 宋言蹊差点没噎住,然后想起了他和宁宇的新婚夜,面色有点纠结,傻瓜宁宇是不是对新婚夜有什么误会?也是,那个笨蛋连洞房是什么都不知道。虽然当时他也不知道。 “据说袁府闹的厉害,袁家公子那个脾气一般人还真受不了,不过那个小叫花也是硬气,一点也不忍气吞声,两人针尖对麦芒,斗的正凶。” 宋言蹊有些出神,上世袁置之和宁宇也是这样,每天打打闹闹,因为一点小事就争论不休,结果感情却是越来越深厚。 然后就在他成亲不久,宁宇就娶了袁置之。成亲后两人还是吵吵闹闹的,一会吵的几乎都大打出手了,府中的下人都战战兢兢的。可是过不了许久,两人就会又亲亲密密,你侬我侬。 照这样看来,袁置之和李寒的感情应该也很好。 “走吧走吧,再不睡午觉就误时辰了。” 回去后,宋言蹊就回房睡午觉了。 宁宇去了书房,然后看着那本他翻了很多遍的画,有点苦恼,碧云斋那么多书,他都没找到。果然,越好的东西数量越少。 然后就想起了宋言蹊曾经画过的画,他后来偷偷的藏了起来,宋言蹊还去找没找到,以为是自己没注意收拾东西丢出去了。 宁宇翻了出来,上面画着他的脸,和他特别相似,脸上有一个五指的掌印,胸前有几个脚印,眼角上还画着几颗泪,一副求饶的表情。 宁宇看了看宋言蹊的画,又看了看旁边的画册,福至心灵,忽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作者有话要说: ps:今天被时不待我大大在《星际之败类》里夸我们攻宝萌了,特别开心,我们攻宝就是这么讨人喜欢,哈哈哈… 第35章 宋言蹊睡醒之后, 总觉得宁宇怪怪的, 看他的眼睛中散发着诡异的光芒,连嘴角那个弧度都充斥着不怀好意。 宁宇肯定是在打他的什么坏主意。 “宋言蹊, 你画画技术真高明, 画出的画作特别有灵气。爹爹一直都说你擅长琴棋书画。我有幸看到过你的画作, 特别好看, 那些有名的大家都比不上你。” 宋言蹊心里得意,脸上却是紧绷着, “拙作而已, 担不上大家如此高的评价。” “宋言蹊你真是有才德又低调谦虚的人。” 宋言蹊被一通赞美说的心花怒放, 矜持道:“都是平时多练习的结果,算不上什么。你有什么事吗?” “宋言蹊你能不能给我画几幅画?我想拿来收藏,时时瞻仰。” 宋言蹊心情好,再说几幅画作对他来说不是难事, 很爽快的便答应了,“行, 你要几幅都行。” 宁宇一脸的钦佩,“宋言蹊你真是比男人还爽快,也不是那等出尔反尔之人。你真好!”宁宇说的特真诚。 宋言蹊心里得意,“你对画有什么要求吗?想画什么?”然后宋言蹊就惊恐的看到宁宇拿出那本他很熟悉的书, 心里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多。 “宋言蹊你能不能画成这样的?噢,对了,能不能画上脸,也不多, 不用一副换一个脸,就画上我们俩的脸就行了。” 宋言蹊颤着手指指着宁宇,脸都涨红了,“你、你无耻。”他怎么能画那种画,还是用他们的脸画。 宁宇握住宋言蹊的手,“我知道你特别会画人物,肯定会画的很好。你刚才答应过我的。” “我、不、画!我不会画人物,画的一点也不好。” “你骗人。”然后宁宇拿出了宋言蹊画的他,“你看,你画的多像,栩栩如生,惟妙惟肖。”他现在都会说成语了,读书真是有用,以后可以换着词的夸爹爹和宋言蹊了。 宋言蹊一看就急了,就想从宁宇手上抢回来他的罪证。宋言蹊没怎么做过坏事,那个时候还是因为太气愤宁宇,所以才想坏主意让自己开心一下。 宁宇举高拿画卷的那只手,然后用左手搂住了扑到他怀里的宋言蹊,在他额头上亲了亲,“言蹊乖,我想看,你画画好不好?只有我们俩看。” 宋言蹊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咬了咬牙,妥协了,“好。” 谁说宁宇是傻瓜的?分明是个奸诈的老奸巨猾。先是说一通好话麻痹他的头脑,然后等他得意忘形之时答应他的条件。再顺势提出要求,见他不从,又拿出他做坏事的证据威胁他,软硬兼施,最无耻的是,还给他撒娇! 宁宇把宋言蹊固定在腿上,压着害羞想逃跑的宋言蹊,翻开桌子上的书,与他一同商议细节。 “宋言蹊,你看这里,一点也不合理,你的腿根本分不成这样,所以要改了。还有,你脸上哭唧唧的眼泪要画上,对了,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表情?” 宋言蹊的腰被宁宇抱着,逃脱不了,低着头听宁宇叨叨,藏在头发下的耳垂鲜艳欲滴,连脖子上都蔓延了红色,模样看起来特别羞涩乖巧。 宁宇想了想,然后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好主意,“言蹊,我们今晚在你那个大大的镜子前,嗯哼~”腿上被宋言蹊掐了一下,宁宇闷哼出声,“好吧好吧,不说话了,就这么定了。小哥儿就是爱害羞。” 宁宇还是不甘心,顶着腿上的疼痛把嘱咐说完,“到时你别闭上眼睛,记得要好好记住你的表情,这样才能画的像。” “我的脸你也要好好的观察。你别担心,我们不急,慢慢来,这是一项复杂的任务,肯定需要我们做许久才能完成。” “对了,”宁宇一拍手,一脸的激动,“我们可以多想些动作,这上面翻来覆去就只有这几个,我早就看腻了。” “你能不能闭、嘴?” 宁宇见状不妙,赶紧松开了宋言蹊,“宋言蹊,我要去背书了,你好好准备。我不偷懒,你也不许偷懒。” 宋言蹊看着宁宇拿着书一本正经的样子就生气,怎么会有宁宇这么恶劣的人,更可恨的是看着宁宇期待渴望的眼神,他竟然拒绝不了。还真的把宁宇的那些要求考虑进去了。 宋言蹊你真是个大笨蛋!明明上辈子被宁宇害的那么惨,却因为宁宇怀抱的温度和陪伴的温情就动摇了自己。 宋言蹊思考着用的笔墨和纸张,纸张方便剪裁成书册,再选好牛皮绳穿起来。该死,他还真的打算做这种无理之事,真是中了宁宇的邪。 宋言蹊看宁宇脸上的笑容特别不顺眼,傻兮兮的又贱。 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宁爹爹一见宁宇就笑了。看见宇儿脸上的笑容他就忍不住开心。 宁渊也是,“宇儿,这是又做什么坏事了?” 一旁的宋言蹊在心里猛点头,还是父亲了解宁宇。 宁渊常年在兵营,身上自有一番不怒自威的气势,令行禁止,更是有杀伐果断之感。就算是在府里脱去了铠甲,穿着便服,也是一威严的上位者。 不过宋言蹊敬重父亲却也不畏惧他。他早已知晓父亲严肃外表下的随和。 有时爹爹发脾气,父亲还会宠溺无奈的受着。一点也没有在外面的那种铁血硬汉形象。 “我才没有做坏事,不信你问宋言蹊?” 宋言蹊点点头,宁宇最近是挺老实的,没惹什么事。 “那是有什么喜事?” “嗯,因为我要和宋言蹊干一件大事情。” 宋言蹊正在喝汤,险些没被呛着,一张脸被憋的通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宁爹爹很好奇,“什么大事情?” “不能说,这是我和宋言蹊的秘密。” 宋言蹊提到嗓子口的心算是缓缓的落了地,要是让父亲和爹爹知道他要画那种图,他就没脸再见人了。 宁渊和宁爹爹对视一眼,彼此就心照不宣了。这两个孩子最近的状态是越来越好了。两个人都鲜活了起来,成亲前后的那段时间,不仅是宇儿阴郁麻木,就连言蹊也是暮气沉沉的。 他们这些做长辈的,急在心里却插不上手,宇儿也不告诉他们。现在可算是雨过天晴,终于有了些少年人该有的活力和生气。 “言蹊,”宁爹爹把宋言蹊拉到一边,悄悄的说道:“宇儿要是哪里惹你不高兴了,你不要憋在心里。是你的话,他软硬都吃。千万别闷在心里,宇儿那个头脑他自己也发现不了。该闹脾气的时候就闹,该软语撒娇就不要不好意思。宇儿还是很好打发的。” 宁宇另一边看的很着急,“父亲,你怎么不管管爹爹,他都把宋言蹊教坏了。 “我看着正好啊,省得你欺负言蹊。” 宁宇闻言怒目而视,“我才不想睡书房。爹爹肯定会教宋言蹊这一招。因为对付父亲你最管用了。爹爹用的最顺手。” “咳,”宁渊掩饰住脸上尴尬的神情,“你不是最会装可怜吗?真有那一天,你就可怜兮兮的站在门口,吹点风,使点苦肉计,说话哆嗦点,证明你冷的厉害。相信我,不一会就让你进去了。” 宁宇和宋言蹊相携回去的路上,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父亲和你说什么了?” “爹爹和你说什么了?” “你先说。” “你先说” 然后两人就都沉默了,特别的有默契。 沉默间就走到了房内,然后宁宇就把这件事抛在脑后了。 宁宇的眼神一直在镜子前瞟啊瞟的,看的宋言蹊心是一跳一跳的。然后宋言蹊就眼睁睁的看着宁宇抱着被子铺在了镜子前的椅子上。 想到什么可能,宋言蹊脸都绿了,“你干吗?” “会咯到你,铺着软点。” 他该谢谢宁宇的体贴吗? 也许真的是第一次尝试在床之外的地点,宋言蹊分外敏感,宁宇好像也比平时激动。 第24节 宁宇的声音黏黏糊糊的,“宋言蹊,你有好好记下表情和动作吗?” 宋言蹊刚经受过巨大的冲击,脑袋还有点发昏,迷茫的看着宁宇。 宁宇好心的安慰道:“宋言蹊,我们不急,一次没有看清楚,我们多来几次,这次我会慢点,让你仔细看清楚。” !!??…… 宁宇觉得也许是他看了故事书,特别有编故事的天赋。 宋言蹊完全被宁宇磨的没脾气了,宁宇还不要刻板的单幅图,还非要编成故事一样联系起来。连场景和旁边的装饰都要画上去,说是情调。 宁宇脑子里想了很多画面,构造了好几个情节,然后一一理顺,拿笔认真的写下来,然后和宋言蹊商讨,怎么画出来。 还真难得宁宇有一件坚持时间长的事情,只是这事情太丢脸。 看着宋言蹊完成的第一个连续的画作,宁宇看的津津有味,真的完全看图就能明白这个故事说的是什么,人物画的细腻,连打开的窗户和外面探进来的红梅都分外生动。 宁宇一激动就抱着宋言蹊转了好几圈,“宋言蹊,你真厉害,画的特别棒,好看极了。”还特真诚和不要脸的给宋言蹊看他起立的证据。 作者有话要说:  自制避火图, 编剧:宁宇 画手大触:宋言蹊 设置了防盗比例,订阅不足的小天使会延迟看到最新章。请谅解哈~ 第36章 时间不知觉的流淌着, 一转眼就到了宁宇考试的日子。宋言蹊比宁宇本人还要紧张。衣服和需要用的东西检查了好几遍, 就怕遗忘了什么。早上还亲自去做了一些粥和简易的小菜。 要不是宁渊身上有职务,肯定也会来送宁宇。宁宇心里不想他爹爹和宋言蹊来送他, 只有小孩子大人不放心才会送到考场门口, 他都是大人了。 宁爹爹也很兴奋, 这毕竟是宁宇第一次参加童生考试, 以前叫他都懒得来,也不想考, 这还是宁宇第一次主动干正事, 不管结果如何, 都够宁爹爹欣慰夸奖一阵子了。 在路上遇到了夏如风,夏如风脸上苦兮兮的,一见宁宇眼睛都要冒火了,上来就捶了宁宇的肩膀一下, “都是被你害的,老头子非得压着我也来考试, 不然就断了我的月钱。好好的你参加什么童生考试?是酒不够好喝?还是骑马斗鸡不够好玩?” “疼不疼?”宋言蹊一看就急忙揉着宁宇的肩膀,得到回复之后就很不满的对夏如风说:“你怎么回事?夫君一会还要拿笔写字,要是伤了他的肩膀可怎么办?” 夏如风一脸震惊的看看宋言蹊,又把视线看向宁宇, 想他翩翩风流的一位大少爷,除了他家的小辣椒,还从来没有哪个小哥儿冲他发火,还是为了宁宇这厮, 心里各种酸苦辣感受了一圈。他明明比宁宇风流倜傥,嘴巴讨喜多了。宁宇哪有他受小哥儿的欢迎? 然后看着宁宇冲他得意的一笑,低头和宋言蹊说话了。此情此景,夏如风好似受到了巨大的冲击,虽然不知是什么原理,但他总感觉自己被伤害了。 宁宇成亲后,他就没好日子过过。先是他爹爹念叨着宁宇都成亲了,他也该成亲了,整天让他看画像,耳朵里都是这家公子如何,那家的公子怎样。 然后就是他家老头子,听说宁宇这货在家老老实实的跟着夫子上课准备童生考试,这下可不得了,立马给他找了夫子,开始报名,都没经过他同意。 他最近苦逼的生活都怪宁宇,结果罪魁祸首温香软玉在怀,看模样好不春风得意,快活的很。 夏如风语气幽幽的说道:“你做了这么多对不起我的事,还有脸笑,你就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吗?” 宁宇满眼的疑惑,宋言蹊一听这话,更是别有意味的看着宁宇,满脸的怀疑。 “说好的一起打猎骑马,游湖划船,如今你有了新人,就把我抛在脑后了,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在府里等你来找我?”他单独出不去,宁宇要是来找他,他不就有理由了。 宋言蹊看宁宇的眼睛里满是质问和秋后算账的意味。 宁宇也觉得夏如风的话怪怪的,要是夏如风是小哥儿,宋言蹊肯定早就掐他腰了。 “你不要乱说。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是不是找打?” “哎,你快看,李寒来了。” “李寒是谁?” “就是袁府上门的那个叫花子。” 宁宇几人也听到了周围的议论,也看向正在下马车的人。 李寒的衣服皱巴巴的,精神状态看起来也不太好,整个人有点焦躁,只有一个车夫送了他来,对比宁宇的拖家带口的欢送队伍,显得有点凄凉。 李寒当初向袁老爷展示了他的才智,才引来了袁老爷的惜才之心,觉得资助他,李寒很有希望考取仕途。再加上李寒孤身一人,没有拖累,肯定会全心全意为袁府服务。于是给钱给人,还给李寒寻了知名的夫子,就盼他能鱼跃龙门,平步青云。 李寒不会写毛笔字,软趴趴的根本写不成,耐着性子写了两天就开始烦躁了,什么落后的东西,连钢笔和水笔都没有,还用这么古老的毛笔,还考这些没用的八股文,顽固不化。每天学习这些已经够他心烦的了,袁置之还不省心的烦他。 每天看到袁置之那张阴阳怪气,冷嘲热讽的脸他都倒足了胃口,每天过的心气不顺,又要强逼着自己学习。 其实上辈子李寒用了宁宇的身体,宁宇本来就不看书写字,所以自然没人强迫他,可是换了如今的身份,他不做不行,当初他可是答应了考取仕途,袁老爷才同意娶袁置之的。 旁边等在门口的人都是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只有李寒独自站在一边,他也不屑与这些思想迂腐封建的人为伍。 宁宇抬起袖子遮挡住宋言蹊脸上的阳光,“你和爹爹先回去,一会日头该大了。” 宋言蹊有些不想走。 “那我送你和爹爹去附近的茶馆休息。马车里不舒服。” 宋言蹊想了想,“不了,我和爹爹还是回府吧。”省得宁宇考试时还分心。 宁宇把宋言蹊送回马车,又同马车里的爹爹说了几句话,两人才离开。宁宇看着马车驶远之后才收回视线回到夏如风身边。 夏如风默默的转了头,“我现在不想与你讲话,你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宁宇了。” “怎么不是?” “以前那个日天日地,酷炫狂拽的宁宇去哪了?”夏如风还举起他的袖子,学做宁宇刚才的样子,语气温和,表情油腻,“日头大,别晒着了。”然后嘴脸一变,“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一手?你要是早这样开窍,早年我们出去混的时候,后面岂不是跟着一群的小哥儿追着叫我们大爷?” 宁宇怜爱的看了看夏如风,“你读书读傻了吧?” 夏如风也不同宁宇计较,两人打打闹闹斗嘴都是家常便饭。“哎,说句真心的,是不是成亲后生活比以前要好啊?” 宁宇很真诚的点点头。 夏府风有点纠结,“有人管着会不会不自由?连出去混都要受限制?” 宁宇特别肯定的告诉夏如风,“不会受限制。但是成亲后你就不舍得在外面浪费时间了。”自己的夫郎多萌多可爱,亲亲抱抱逗言蹊的时间都不够,还怎么可能出去胡混。 “真的假的?你是不是在坑我?你自己进了火坑,也想我早日踏进去是不是?” 宁宇一副过来人幸福的口吻告诉夏如风,“以前是我们不知道温柔乡的滋味,我告诉你,和宋言蹊一起去肯定比和你游湖划船好玩的多。” “不知道还不是因为你,一群人里早就有人撺掇着去青楼见见,就你不去。宁大少爷都不去,我等小人还怎么敢去?” “他们都撇开我之后一起去了,怎么,没叫你一起?” 夏如风反应了过来,“合着知道你不会去青楼之后,他们就自己去逛青楼,还不叫上我?” “可能觉得你和我是一伙的?”夏如风也就是爱玩,跟着伙伴们玩的痛快,但是宁宇不去青楼,他也觉得没什么,宁宇不爱玩他就也不去。直到现在才知道,那群龟儿子偷偷的不带他玩? 这样说来,就他没见识过温柔乡了? “你看书看的怎么样?有把握吗?” 夏如风一脸震惊的看着宁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宁宇嘴里竟然会说出这种话。夏如风问的小心翼翼的,“你、你不是来考着玩玩的?不是伯父逼你来的?” “不是,我是自己要考的,我以后还要考举人。” “牛,你牛,宁小宇,老子对你刮目相看,有梦想的孩子都是值得敬佩的。”夏如风竖起了大拇指。 “你也该好好看书了,我看了书才发现里面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特别好玩有趣的东西。而且会画一手的好画特别有用。” “对了,是不是你正君不让你出来玩了?最近好几个人念叨你。” 宁宇叹了口气,特别惆怅,“夏如风,我没有银子。”宋言蹊管着小金库,没有宋言蹊的发话,管家都不给他拿银子。以往他们不管去酒楼赌馆,还是骑马游玩,都是他付银子,现在他没有银子了,要是别人还要他付银子,他岂不是很丢脸?所以,他就不和他们鬼混了。 夏如风听的懵懵懂懂的,“要不,我给你点?不行,老子也没有银子了,老头子不许账房给我支银子用。”夏如风攀着宁宇的肩膀,颇有难兄难弟的既视感。 一旁李寒的视线也时不时的落在宁宇这边,不自觉的关注着宁宇和夏如风的谈话,心里冷笑道,大少爷还真是爱装模作样,装的一手好13。像那种不堪大用,沉迷美色的纨绔子弟,或许连字都不认识。还说什么考举人的大话,拿银子买的还差不多。 ** 李寒穿越前就是普通的家世,成长也是普通的毫无出彩的地方。甫一穿成了一个家世顶尖的大少爷,震惊过后便是天降横福的窃喜。 但是原主的正君,从小便是富贵娇养大的大家公子,一举一动矜贵优雅,贵气天成。和他相比,他就是那地里玩泥巴长大的土包子。 李寒不承认他会比不过一个古人,他有着中华上下年的精华,不过是一个没多少见识的养在深闺的古板公子罢了。 所以对上宋言蹊,李寒就会用他那莫名其妙的优越感来遮掩他内心的自卑和不堪。 作者有话要说:  夏如风:说好一同做学渣的宁宇竟然开始奋斗当学霸了,你背叛了我们的友情!! 撒娇了一下就收到了成吨的卖萌,一高兴就加更!加更! 第37章 考场门开了之后, 等待在外的人陆续进去, 宁宇冲夏如风笑了一下,“好好加油。” 夏如风觉得宁宇的笑充满了不怀好意。特别像宁宇做坏事时奸诈可恨的笑。 考完试出来的人像是晒干的小咸菜, 一个个恹恹的。夏如风除了精神有点恍惚之外, 比其他人可好多了, 想比于其他考生精神高度紧张的答题, 他就只是睡了一场又一场。 夏如风同宁宇一起走出来,还没来得及提议去喝两杯放松一下, 就看到了宁府等候已久的马车。 宁宇也看到了, 车帘子撩开了一些, 显然坐在里面的人正在往外看。 宋言蹊一直注意着门口的人群,宁宇一出来他就看到了。 宁宇走过来把头探进车里,握住了宋言蹊的手,“来多久了?” “我是路过, 刚才去铺子买了点心,碰巧路过这里。” 宁宇也不反驳拆穿, 回头同夏如风告别,“我先回府了,你自便。” 夏如风就目瞪口呆的看着宁宇被一只白嫩的手拉上了马车,人群从门口渐渐散去, 对比了一下宁宇的待遇,这下夏如风是真的相信成亲会过的更好了,都有人接送。回去他就同意相亲去。 宁宇一天没看到宋言蹊了,上了马车抱着就不撒手了, 闻着宋言蹊身上的味道,精神特别舒缓。 宋言蹊也不别扭,看着宁宇脸上疲惫的神色,就没有同他闹,乖巧的靠在宁宇身上。 宁宇离不开宋言蹊的温度,宋言蹊何曾能离开宁宇的怀抱? 宁宇上世的执念是不能碰到宋言蹊,宋言蹊上世的执念是没有能拥他入怀的温暖安全的怀抱。宋言蹊一点也不反感宁宇对他霸道的占有欲,这反而让他有种被需要的安全感。从某种程度上说两人也算是天生一对。 回到府后,宁爹爹早就安排好了饭菜,要替宁宇好好补补身体。吃饭时宁爹爹和宋言蹊都频繁给宁宇夹菜,一点也没有想到问他考的如何。 其实宁渊也想夹菜来着,但是找不到插手的时机,只能摆出嘲笑的嘴脸,就考个试,跟吃了多大苦、受了多大罪一样,还真是……吃苦了。 晚上沐浴的时候,宁宇偷偷的睁开眼,看宋言蹊给他擦身体,视线快看到他脸上的时候,赶紧摆出了疲倦劳累的表情。 第25节 然后,嘿嘿,宋言蹊就毫无怨言的给他擦背擦全身。宋言蹊很少和他一起沐浴,有几次都是他趁着宋言蹊洗的时候,自己非要跑进来木桶里,还惹得宋言蹊掐了好几次。 这次,没等他连骗带哄,宋言蹊就主动脱了衣服进水桶帮他擦背,还给他捏了肩膀。 宁宇知道宋言蹊洗到他腰部那里了,背靠在木桶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果然,宋言蹊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有叫醒他,就动手自己给他洗大家伙。上上下下洗的很认真,宁宇心里别提有多舒爽了。宋言蹊就会嘴硬心软。 宋言蹊洗好之后,宁宇也顺势的打了个哈欠醒了过来,擦干身上的水后,就一把抱起宋言蹊去床上了。 宋言蹊的脸趴在宁宇的胸口,两人浅浅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时光温柔缱绻,一灯如豆,淡黄色的烛光偶尔跳动一下,静谧极了。 “东街上有个秀才考了三次才考上。还有西街的刘夫子考上童生的时候都三十几了。还有很多人都是考了好几次都没有考上的。” 宋言蹊一抬头就对上宁宇满是笑意的眼睛。 宁宇收紧了搂着宋言蹊的手,“你在安慰我?你怕我考的不好会伤心?” “才不是。你连字都认不全,肯定考不上。再说了,你都不爱读书,一点也没想着要考上。” “宋言蹊你就是在安慰我。”宁宇揉着宋言蹊的手,“宋言蹊我很喜欢你,只喜欢你。” 宁宇的胸口紧贴着他,宋言蹊能感觉到两人皮肤相贴的温热触感,宁宇的心跳强健有力。宋言蹊的嘴角不自知的翘着一抹弧度,宁宇的呼吸打在他头顶上,像是冬日里温暖的阳光,又像是春日里和煦的微风,温柔的拂在身上,舒服极了。 宋言蹊往宁宇怀里又钻了钻。 “宋言蹊,叫声小哥哥听听。” 宋言蹊装睡,然后屁股上被宁宇的大手揉捏了一把。 “叫不叫?”宁宇的手顺着臀缝上下移动,让人不知什么时候就会陷进去。 “小、哥哥。” 宋言蹊的声音从宁宇脖子那里传出来,轻的几乎都听不到。 “真乖。”然后手指还是陷了进去,按压着周围,“再大点声。” 宋言蹊收紧了搭在宁宇腰背上的手臂,“小哥哥。” 宁宇很满意的亲了亲宋言蹊的额头,“小言蹊真乖。” 啧,咬的紧紧的,热的很。 “言蹊。” 宁宇一这样叫他就没好事,宋言蹊捂住了耳朵,不听宁宇不要脸的话。 “听到水声了吗?” 宁宇抽出手指后在宋言蹊的注视下放在鼻子下闻闻,宋言蹊‘腾’的一下,浑身上下像是熟透了。 宁宇看宋言蹊快要到极限了,见好就收,本来还想让宋言蹊自己闻闻他的味道,可惜,只能下次了。宁宇下床去洗了手,脸上正经的很,一点也没有刚才浪荡邪肆的可恶模样。 宋言蹊团在被子里,只露出一点头发,像是龟缩的小乌龟。 “不会闷着吗?” 宋小龟红着脸从被子里露出两只眼睛,控诉道:“你、你不要脸,说话不算数。” “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宁宇反驳道:“我又没说你叫了就不进去。” “你越来越不要脸了。” 宋言蹊被宁宇看的心里毛毛的,“干嘛?” “你越来越会撒娇了,也越来越软了。”刚成亲的时候就像个小刺猬,看他满是防备和敌意。现在却会窝在他身上撒娇了,看他的眼神也是软绵绵的,瞪他的时候,眼睛里都是小星星,亮闪闪的。 宋言蹊抓着被子不让宁宇进被窝,宁宇举起手保证道:“我不动了,就老实的睡觉,宋言蹊,我今天特别累。”宁宇一示弱,宋言蹊就会心软的妥协,特别好用。 宁宇如愿的钻进了被窝,他去洗手前,宋言蹊身上就穿了一件松散的中衣,还被他蹭的肩膀处都掉下来了,露出大片白色的肌肤。现在他都洗手回来了,宋言蹊还是这样的样子,连中衣都没往上拉好,明显的就是在吸引他做坏事。 宁宇暗搓搓的把宋言蹊的腰带拉开解了下来,然后自己的也脱了,“这样抱着你是不是最舒服?” 宋言蹊鼻子处发出了一声轻哼,放在宁宇腰上的手忽然往下移,像宁宇对他做的那样,揉捏了一下宁宇的屁股。 宁宇本来有一点的瞌睡都被吓跑了,震惊的看着宋言蹊,“你竟敢摸老虎的屁股!没听说过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宋言蹊心里有点小得意,叫宁宇都是对他又揉又捏的,气的他跳脚,这下,终于逮到机会整治宁宇了。 宋言蹊学着宁宇逗弄他时的表情,脸上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咂咂嘴,“怪不得你这么喜欢揉我的屁股,手感真不错。” “宋言蹊,我两天不教训你,你就会蹬鼻子踩脸了,我要让你知道摸老虎屁股会有什么下场。” 宁宇按住宋言蹊,挠他痒痒。宋言蹊蜷着身体笑作一团,“宁、宁混蛋,你住手,哈哈哈哈。” 宋言蹊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宁宇停手的时候,宋言蹊就踢了宁宇一脚,缓了缓脸上的笑,擦了擦眼睛上的泪。 宁宇把被子好好的盖在两人身上,两人的视线对上,宋言蹊看着宁宇的鼻子离他越来越近,然后抵住了他的鼻尖。 宋言蹊有点紧张,全身都准备着迎接接下来的吻。宁宇轻笑一下,一侧头就吻上了宋言蹊的嘴唇。 宁宇揉捏着宋言蹊胸前的小红点,宋言蹊大口喘着气,嘴唇红艳艳的趴在他身上。 “宋言蹊,你知道我们成亲洞房那天我订的小目标吗?” 宋言蹊疑惑的看着宁宇。 宁宇有点想笑,然后忍住了,他预感他说出来后宋言蹊肯定会害羞到炸了。“那时候你还觉得我是在掐你。我抱着你看你睡觉的时候就在想,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乖乖的躺在我身下,让我随便摸,随便揉。不管是小红点还是屁股,我想怎么揉就怎么揉。” ** 宁爹爹敏感的察觉出宁宇和宋言蹊之间的气氛怪怪的。也说不上来是敌对还是黏糊,就是介于那种又敌对又黏糊的不明状态。 言蹊看宇儿的眼神里既有刀子,又有蜜糖,实在是让他疑惑不解了。 “爹爹,我今天想去宋府一趟。” “嗯,他家怀子也有几个月了吧,应该胎相很稳定了,你去陪陪也好。对了,宇儿一起去吗?” 宁宇还没来得及回答,宋言蹊脱口而出,“他不去。”他现在一点都不想看到宁宇。 宁爹爹叮嘱道:“注意安全。”然后又问向宁宇,“宇儿今天准备做什么?” “夏如风约我去喝酒。” “他是不是也参加童生试了?我上次有听他爹爹念叨,还说帮忙相看着一些公子。也是,你们从小就胡混着长大,眼看着你成亲之后就懂事稳重了,也难怪他爹爹会着急夏如风的亲事了。” “是的。前段时间因为童生试,他被禁足在屋里。现在被解禁了,就兴冲冲的来约我去喝酒。” “别喝太多,喝醉了还怎么去接言蹊。” “知道了,爹爹。” 宁宇送宋言蹊上了马车,临走前还偷亲了一个,“下午我去接你回来,乖乖的。” “不要你接。”宋言蹊动作迅速的拉上车帘,不去看宁宇那张可恶的嘴脸。以前还会端着表情装模作样,现在本性暴露无遗,越来越不在他面前遮掩了,讨人厌的宁宇。 送走了宋言蹊,宁宇独自去赴宴。夏如风坐在座位上,一看见宁宇就往他后面旁边瞅。 宁宇坐在对面,“你看什么?” “你自己来的?”夏如风嘲讽一笑,“我还以为你会舍不得宋言蹊,会带他一起来。” “他回宋府了。” 夏如风眉毛都快飞走了,“怎么,被你气走了?” “不是,害羞的。”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攻宝在其他人面前画风都很正常,独独面对小言蹊时贱萌贱萌的 第38章 “宁小宇, 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不满?” 宁宇有些不可置信, “你怎么会这样想?” “我总觉得你在伤害我。” 宁宇怜悯的看着夏如风,“你都被关傻了, 我怎么会伤害你?你想多了。” 菜上来之后, 两人喝着清酒, “你不是一向最不喜小哥儿的吗?为什么就你成亲这么早?本来有好些小哥儿对我们投怀送抱的, 都是因为你全赶跑了,我一个都没接触过。现在倒好, 你背着我迅速的成亲了。” “我是不喜小哥儿, 因为我有宋言蹊了。干什么要费心思去哄别人。再说了, 我的小哥儿,肯定是越早娶回家越好。” 夏如风的嘴巴张着,说的挺有道理,他竟无言反驳。 “那是你有小哥儿了, 我都没有,我当时真是糊涂了, 就应该随其他人去青楼乐呵乐呵。” “你娶了正君之后,他就是你一个人的了,想怎么乐呵就怎么乐呵。还会很软很可爱,会撒娇, 对我也特别好,虽然嘴上凶巴巴的,手上却特别温柔。” 夏如风吃惊的发现宁宇说着说着思绪和视线已经不在他身上了,口吻都变了。 “那些青楼的小哥儿有什么好的, 搞不懂他们为什么要花大把的银子去那。那些小哥儿都是别人的,就算当晚嘴巴甜甜的,温柔蜜语,可是别的日子也会对其他男人这样。我又不傻,要给别人花银子。宋言蹊很喜欢银子,全都给他,他的眼睛会弯起来,像小月牙。” “去那里的有很多都是有正君的,他们去寻欢作乐,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啧,真可怜。” “什么?” “哎,你怎么这么笨!”宁宇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夏如风一眼。“那些外面的小哥儿既没有正君的身份高,相貌好,礼仪谈吐都比不上,还要银子,想不通为什么不睡家里的正君,偏偏去睡那些贵的还不如正君的小哥儿。” “你这样一说也是啊。哎,我说宁小宇,看不出来啊,平时你傻里傻气的,没想到还是挺精明的啊。” “人贵有自知之明。你应该更真实的了解你自己。就不会有我傻里傻气的认为了。” “第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哈哈哈,你听不懂?我是不是比你有才华了?这次我童生试过了之后,要去考秀才,然后当举人。” “你确定你能过?” “当然,我又不傻。” 夏如风很疑惑不解,“你怎么突然想当举人了?你以前不是讨厌看书的吗?” 宁宇一脸的无奈,“因为我发现宋言蹊有时说话我都听不懂。而且连字都不认识,以后怎么给我孩子起名?” “你老想的真远。” “不远,”宁宇挑挑眉头,“我很快就有小孩了。我还要教他射箭打猎,所以现在要赶紧学好。但你就不一样了,你还是一个人。” 夏如风喝着酒,“你确定你没有伤害我?为什么我这么心塞难受?来来,快喝酒。” 第26节 “我喝了几杯了,不能再喝了,喝醉了就没办法去接宋言蹊了。” “你能不能不要提他了?还是兄弟吗?” 宁宇很坚决的回答道:“不是。不提宋言蹊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宁小宇,你等着,不就是小哥儿吗?下次我带三五过来。” “你这智商,三五个会受伤的。”这可不是他妄言,他是真的亲眼见的,那个妖怪也是有好几个侍郎,表面其乐融融,和谐有爱,那个妖怪竟然还愚蠢的认为他侍郎的小产是意外,果然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侍郎的孩子果然就像他父亲所说,不是什么好孩子。宋言蹊对那个白眼狼多好,全心照顾,细心培养,到头来却…… 夏如风吃惊的看着宁宇眼中一瞬间闪过的憎恨和愤怒,有点害怕,立马就怂了,怯怯的开口道:“我听你提宋言蹊还不行吗?你别吓我,你知道我胆小。” 宁宇一瞬间就恢复了正常,“夏如风,看在咱俩关系好的份上我告诉你一个大秘密。小哥儿很容易心软,但是心狠起来比男人都可怕。所以啊,像我们这种不聪明没什么才华的,找一个聪明漂亮的正君,会平安快乐的过一辈子的。” 夏如风也不计较宁宇说他不聪明没才华的话,反正宁宇也和他归为一类了,说的也是事实,但是他好奇的是后面的话。“这是何道理?不聪明的和聪明的在一起就会平安幸福了?” “不是,就算笨的也行,宋言蹊有时就挺笨的。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只要是他一个人的夫君,他就会全心全意的对你好。但是你要是还是其他人的,他就不会管你了。” 这是宁宇上世观察总结下来的。 他就亲眼见到有的正君或者侍郎听到他夫君受伤生病了,还笑嘻嘻的在吃点心,一点也不关心。 就算是奄奄一息快死了,他的正君和侍郎只顾着吵架分财产,都不去看床上的人一眼。 但是他父亲受伤了,他爹爹就算是生着病,也会亲自照顾父亲,还心疼的直掉眼泪。 宋言蹊也是,对他特别心软,只要他装可怜,宋言蹊就会妥协,对他特别好。 “你又怂又胆小,平时看起来吆喝的很拽,稍微出点状况就像受惊的兔子,适合找个比你胆大的。要不然晚上走个夜路,你们岂不是要抱在一起哭喊?” 夏如风点着头,“听着是很有道理,宁小宇,原来读书真的能让你变聪明,你现在聪明的我都快不认识你了。也是,我要是成亲了,晚上就不是我一个人睡了。” 这边夏如风无意识的被宁宇洗脑中,而宋言蹊来到了宋府,宋少主君的肚子已经鼓起来了,脸色却看起来有点虚弱。 “最近吃什么吐什么,过段时间应该就差不多了。” 宋言蹊很想上去摸摸,但是一想到里面有个小宝宝,就有点害怕。 “没事,你可以摸摸,他或许会踢你一脚。” 宋言蹊睁大了眼睛,傻傻的问道:“真的?” 然后手被大哥夫拿着放到了肚子上,宋言蹊有些失望道:“他没有动。” “不是时时刻刻都会动,要碰运气了,据说是小宝宝在里面翻身。” “宁少爷呢?” 宋言蹊一听到宁宇的名字,脸色有点不自然,“他去同夏如风喝酒去了。” “上次听爹说他去参加童生试了?” 宋言蹊抠着手指,赌气道:“我不想提他。” 宋少主君看着宋言蹊的神色,“你们闹别扭了?他欺负你了?” 宋言蹊张张嘴还是违心道:“没有。” “你们成亲有一段时日了,宁少爷还没有纳侍郎,也是少有的大府少爷。最近他又浪子回头,努力上进,不知有多少小哥儿暗地里羡慕你。” “他又笨又讨人厌,霸道又爱斤斤计较,谁看上他才是没眼光。” 宋少主君也没跟着附和,这种事情当事人抱怨几句也就算了,听到人若当真跟着附和骂上几句,指不定小公子会恼怒,听不得旁人骂他夫君。 宋言蹊待了一会就有些坐不住了,在府里逛了逛,频繁的看看时辰。 宋言蹊在花园里听到了一些话,神情有些恍惚,看着虚空的一点就走神了。 午时吃饭时,宋言蹊和爹爹一起,宋少主君并没有来。 “大哥夫不来吃吗?” “他在自己房里吃。孕夫的食谱和平时不一样,有一些要忌口,厨房单独给他做。而且他最近孕吐,在大厅里不妥当。” 宋言蹊想问什么,还是没问出口,心不在焉的吃完饭去了宋少主君那。宋少主君正在吃蜜饯,“这梅子酸的正合适,言蹊要尝尝吗?” 宋言蹊捏了一颗,一放到嘴里,脸都皱在一起了。“好酸。” “我觉得正好。看来口味还真的是变了。” “言蹊,你有心事吗?” 宋言蹊坐在椅子上,看着窗户就失神了。 “大哥晚上不在你房里吗?” 宋言蹊知道他大哥有几位侍郎,他也都见过,只是平时不太接触,他父亲也有好几位侍郎,但是他以前对侍郎的存在都没有清晰的认识,只觉得是理所当然。 可是在花园里听见聊天声,大少爷轮流夜宿其他侍郎房间,趁少主君有孕,多得些宠,好运的话说不定也能得一子。 宋少主君垂下了眼皮,“有孕不能与夫君同房,如今身体重也不能伺候夫君,其他几位分担也是应该的。” 宋言蹊看他大哥夫淡然的表情,眼底分明带有一丝落寞。 不、这是不对的。不该是这样的。 外面有小厮禀告,宁少爷正在迎客厅。 宋少主君还有点诧异,“不是说下午来接你?这才刚过了午时。” 宋少主君同宋言蹊一起向迎客厅去走,结果到了院门口,就看见宁宇站在院子外面。 宁宇一身白色锦衣,长身玉立,因为最近的练武,身子骨看着更结实了,自有一番翩翩浊世佳公子的气质。看起来好像更成熟了,不再是以前那个走马斗鸡、不知少爷愁滋味的天真大少爷。 宁宇一看见宋言蹊就叫道:“宋言蹊,我来接你了。” 宋少主君同宁宇打过招呼后,宁宇的视线不受控制的就飘到那鼓鼓的肚子上了,宽松的衣袍显不出腰身,却能看出那鼓起的一点肚子。 宁宇被宋言蹊掐的才回过神,“你干吗?” “你不是下午来吗?” “午时过了不就下午了吗?再说了,下午我也可以陪你在这里。” “夏如风呢?” “回去看画像去了,他想成亲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39章 最后宋言蹊还是和宁宇一起回去了。宁宇用手捧着宋言蹊的脸左看右看, “宋言蹊, 我怎么觉得你怪怪的?” 宋言蹊拨下宁宇的手,“我以后若是有孕了, 你想去哪睡?” 宁宇咬牙切齿的说道:“宋言蹊, 你别想让我去睡书房。” 宁宇的回答有点不在宋言蹊的预想之内, “你为什么对睡书房这么在意?” “因为睡书房就不能抱着你了。” “有孕不能和夫君同房。” “为什么?” 宋言蹊恼怒道:“我怎么知道?” “切, 大惊小怪。我还听说成亲后每日一起睡不好,还要分日子, 我们还不是什么事都没有, 你还越来越好看了。听别人胡言乱语干什么。” 宁宇贼笑着嘲笑宋言蹊, “你今天闷闷不乐的,原来是怕我晚上不抱着你睡啊。” “你胡说,才不是。” 两人闹过之后,宋言蹊摸着自己的肚子喃喃道:“都好几个月了, 为什么还没有小宝宝?” “宋言蹊啊,你是在暗示我晚上不够卖力吗?” 宋言蹊没有宁宇的脸皮厚, 说不过他,“还有几天童生试的成绩要出了,某个笨蛋还是担心一下自己的成绩吧。” “你等着看好了,这次我肯定能过。那些题我都会做。” 等到出成绩那一天, 宁宇像没事人一样,一点也不着急,倒是宋言蹊,在家等不住, 要拉着宁宇去贴告示那里,要第一时间看到结果。 “那里人肯定很多,挤死了,有什么好看的,府里的小厮已经去守着了,有结果了自会回来禀告。”宁宇嘴里抱怨着,拗不过宋言蹊,还是不情不愿的动身去了。 宁宇和宋言蹊坐在对面的茶楼上,宋言蹊频频的看向贴告示的墙。 “时辰还不到,你非要来这么早。嘴里说着我考不过,还不是早早的来看成绩,宋言蹊你真是爱口是心非。” “反正你也考不上,我是来第一时间看你考不上的结果的。” “嘴硬。明明晚上那么软。” 宋言蹊面红耳赤,“你闭嘴。”因宁宇的插科打诨,宋言蹊紧张的心情不自觉的放松了。 宁宇视线随意的往下看时,无意间看到了李寒。宁宇想起来,考试那天李寒好像也去了。 等到官差贴上告示后,等候一旁的人一窝蜂的涌上去。 宁宇看着伸长了脖子的宋言蹊,“你再看,从这里也看不到。” 人群里面不时爆发出一阵‘中了’的惊喜声,和“没中”的惋惜声。 宋言蹊心里像被猫抓似的,不一会人群中就挤出一些人,大都是各府的小厮,负责看成绩的。 “少爷少爷,恭喜少爷,您考上了。” 宋言蹊还有点呆愣愣的,有些不可置信。 宁宇笑眯眯的,得意道:“我就说了我能考上吧。” 宋言蹊反应过来,“名次如何?” “在最后一排。” 宋言蹊眼里是藏不住的喜意,“今天府上的人都发一份赏钱,你多拿一份。” “小人多谢少主君。” “我呢我呢?我有什么奖赏?” 第27节 宋言蹊傲娇的瞥了一眼宁宇,“倒数第一排的成绩,你还好意思要奖赏?” “你不给我还不会自己拿吗?” 人群慢慢的散去,夏如风后知后觉的知道了今天放榜,慢悠悠的过来后就从倒数第一个开始往上看成绩,在告示上看到了宁宇的名字,还不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心里嘀咕着,该不会写错名字了吧?宁宇说能考上还真的考上了。 宁宇看人少了,才和宋言蹊下了楼,宋言蹊非要自己亲自看看。 夏如风肩膀上被拍了一下,吓了一大跳,惨叫了一声。 宁宇埋怨道:“叫什么?吓着宋言蹊了。” 夏如风特别委屈,“明明是你先吓我的。” “有没有你的名字?” 夏如风翻了个白眼,“怎么可能有我的。” 宁宇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上面可是有我的名字。”宁宇看向告示,宋言蹊正站在前面,食指轻轻的摸着他的名字。宁宇浑身一颤,只觉得宋言蹊好像是摸在他身上,有一股酥酥麻麻的电流。 宁宇别扭道:“宋言蹊,这个不算什么,我以后还会考秀才,然后考举人。这个一般般,用不着这么高兴。” 夏如风在一旁瑟瑟发抖。宁宇如此有野心,他家老头子非把他关到老,让他一直参加童生试。 “我怎么可能没过?”旁边失态的声音引来众人的关注,李寒看着告示脸色铁青,他也注意到了一旁的宁宇,果然在最后几名看到了宁宇的名字。 李寒只觉得里面有黑幕,说不定大少爷就是用了家里的权势,走关系才拿到的名次。他们这些有真材实料的总是会被这些有钱权家的草包压着,难以出头。社会当真不公。 宁宇理解不了李寒心里的千回百转。对其他人他一向不放在心上。 “夏如风,你下次好好努力,考试时不要睡觉了,下次考上的就是你了。” 夏如风把宁宇拉到一旁,小声道:“我们就不能不考了吗?这有什么好玩的。” 宁宇看了一眼宋言蹊,“你没看到宋言蹊刚才很开心的样子吗?” “你不用说了,我懂了。”夏如风一脸的生无可恋,“我告诉你,你以后可就看不到我了,我会一直被关到书房的。” “不会的,”宁宇安慰的拍拍夏如风的肩膀,“你这么聪明,随便看看书,肯定就考上了。” “真、真的?宁小宇,你还是第一个夸我聪明的,你真有眼光。”夏如风喜滋滋的同宁宇告别回府了。 宋言蹊和宁宇也回去了,宋言蹊一到府上,就安排门上挂上红绸,表明府上有喜事,然后吩咐了厨房,今日加餐,庆祝大少爷高中之喜。 宋言蹊向宁爹爹询问一些事情,两人安排着一些细节,还准备办个流水席。 “过几日,我去发些帖子,邀那些主君参加茶会。也和他们聊聊近况。” 宁宇是真的觉得害羞了,他爹爹和宋言蹊阵仗太大了,“爹爹,不用了吧?” 宁爹爹摆手,“去去去,又和你没关系。一边玩去。” 宁渊回来后连身上的铠甲都没来得及换,声音爽朗,“好小子,真不愧是父亲的孩子,有出息了。” 宁宇被他父亲身上的甲胄咯的有点疼。他从小不爱读书也不爱习武,他父亲和爹爹也没有逼他,随他开心。他没有想到,他稍微有点成绩,他父亲和爹爹竟然会这么高兴,原来也是在意这些的吗?心里还是希望他可以优秀一些的? “以前我就想着你能平平安安、幸福安康的过一辈子我就满足了,也不指望你能有多大出息。不过,宇儿你给我挣脸面的感觉还不赖,继续努力。” 宁渊还在兵营的时候,一些同僚就给他贺喜了,他才知道他家臭小子竟然真的通过童生试了。 宁宇鼻子酸酸的,“我会的。” 宁渊和宁爹爹还在争论宁宇的头脑是随谁。宁渊说儿子肯定随老子。 宁爹爹反驳说宁渊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就是一莽夫,肯定是随了他的聪慧头脑。 宋言蹊在一旁笑眯眯的站着,看见宁宇看向他,板起了脸,“童生试不过是最基础,刚入门的考试罢了,不要只是通过这个就得意忘形了。只要读过书识些字的很容易就通过的,不算什么。” “明明是你们比我还得意好不好?”他才一点都没得意。 随着宁府的喜事传来,袁府也传出了喜事,袁家的公子袁置之有孕了。 宋言蹊偶尔会有些愣神,袁置之比他成亲晚,都有孕了,为什么他还没有小宝宝?不过这个念头很快就抛到脑后了,宁宇每天在他面前闹腾,他也很难分出心神去想其他事情。 因为布店里面新来一批上好的绸缎,宋言蹊就准备去店铺转转,然后挑选些布料给宁宇做套衣服。 时候还早,宁宇就拉着宋言蹊去街上转转,看见了旁边吆喝的糖葫芦,“宋言蹊,你要不要吃糖葫芦?”说着就买了一串,给宋言蹊拿着,然后宁宇就凑上去咬了一个。惹得宋言蹊轻轻的打了他一下。 宁宇还记得百花节的时候,他和宋言蹊一起出来,宋言蹊全程都不理他,装作看不见他,那些小哥儿喜欢吃的,玩的,买给宋言蹊,宋言蹊也没对他笑一下。哪像现在,拿着糖葫芦吃的高兴。 前面传来一阵喧闹声,宁宇觉得眼前有一阵风,一个白衣跑了过来,身上带着香气,脚一崴,眼看着就要倒在他身上,宁宇反应很快的往旁边退了一步。跑来的人收势不及,就要摔倒在地上了,被旁边一个男人扶了一把,跌在了他身上。 “你没事吧?” 跌倒的人抬起头,是张清丽脱俗的面孔,因为疼痛,眉毛轻蹙着,眉宇间有一丝楚楚可怜的清愁。 追着的几人围了上来,“我们老爷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不过是青楼妓子罢了,装什么清高。” 宁宇揽着宋言蹊像后退了退,远离了那一群看似恶仆的打手和被他们围着的白无尘和李寒。 白无尘放开李寒,自己一站起来就差点跌倒,然后忍住了,脸上很是坚强,声音清淡隐忍,“我说过了,卖艺不卖身。” 凶神恶煞的打手咄咄逼人,就想上手强拉着人带走。 眼看着美人受欺负,周围的男人心里怜惜,恨不得替美人出头。 宁宇一边护着宋言蹊,一边看的津津有味,这就是恶霸强抢民男啊,可算是见识了。 虽然他的名声不怎么好,游手好闲,还混迹于酒馆赌楼,纨绔败家,可他还没做过故事书上写的强霸民男的事。这些人都没宋言蹊好看可爱,他才懒得费这个劲。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看戏。 李寒挡在了白无尘前面,很义正言辞的斥责恶徒,然后就说要替白无尘赎身,接他入府,给他栖身之所。 宋言蹊看着义愤填膺的李寒,又抬头看了看满是兴味、事不关己的宁宇,心里只觉得一片茫然不解。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外面下雨,本大大站在窗边,微风携带雨丝打在脸上,面上一副霸道总裁的嘴脸,悠悠的来了一句:周末了,加个更吧。哈哈哈哈 第40章 上辈子宁宇就是这样一副好似救世主的样子, 拯救所有可怜人。也是白无尘受到了迫害, 宁宇怜惜他的坎坷命运,于是给他赎身, 还给他买了一所小院子, 供他安身, 也没有让白无尘以身相许。 但是偶尔白无尘的小侍会进府来求宁宇帮忙, 有时是因为白无尘生病,但是白无尘瞒着他。小侍看白无尘实在撑不下去了才违命来求宁宇帮助。 有时是因为有流氓混混来小院里骚扰白无尘。 刚开始宋言蹊会可怜白无尘只有美貌, 却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才让自己过是如此艰难。但是后来他明白了, 不过是欲擒故纵的争宠戏码罢了。 白无尘一直都是与世无争的谪仙模样,出淤泥而不染,坚强隐忍,手段高超, 宁宇给他赎身时表现出并不是贪图他的美色,但是渐渐去白无尘小院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 后来就接他入府, 没几日白无尘就有孕了,宁宇总是对他一副歉疚的模样。 但是现在,宁宇就只是在兴味十足的看热闹,而那个李寒却挡在白无尘面前, 要救他于水火。 宋言蹊恍惚间觉得李寒的身影和上世的宁宇重叠在了一起。连说话的语气都是那样的相似。 李寒拿出银子时肉疼了一下,他与袁老爷聊了一些经商方面的经验和看法,说动了袁老爷给他资金和店铺管理,他改进了记账的方法, 店铺的管理也重新改变了,收效颇丰。 这笔银子本来是本金的,但是看着那个佯装坚强楚楚可怜的身躯,和看向他时隐含期待救赎的眼神,李寒咬咬牙,银子什么时候赚都可以,但是这可是关乎别人一生的幸福,他不能袖手旁观。 白无尘从李寒的肩膀处看向宁宇的方向,眼里闪过一丝着急,看向眼前这个横插一刀的男人只觉得可恶碍事,明明他的目标是宁宇,偏偏这人来多管闲事。浪费了他的大好时机。 “看来强霸民男总会遇到英雄救美的?”宁宇说完没有得到回应,低头一看宋言蹊竟然眼神恍惚的盯着李寒看,这可得了! “宋言蹊!”宁宇用手勾着宋言蹊的下巴,“小公子长的如此俊俏,不如跟本少爷回府,保你吃香的喝辣的,好好疼你。” “为什么要喝辣的?” “我也不知道,故事书上是这样写的?” “故事书?你平时都看这种书?强霸民男?” 宋言蹊为什么变的这么可怕,一点也不软萌。 “我只喜欢霸你。” 这还差不多,哼! 那边的事情好像也解决的差不多,打手也散去了,李寒邀白无尘入住他买的一所小院子,被白无尘拒绝了,白无尘对他盈盈一拜,感谢他的帮忙和慷慨相助,表示以后他有银子会还给他。 李寒看着白无尘,心里满是敬佩,好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公子,一身风骨,如雪山上一朵盈盈而开的白莲花,清雅动人。 白无尘强忍着脚痛,一瘸一拐的往楼里走去,李寒看的不忍心,执意送他回去。白无尘推拒了一番,隐晦的看了一眼宁宇,见他无动于衷,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拒绝李寒,就和李寒一同回去了。 宁宇和宋言蹊看完热闹,就继续他们的行程,耽搁了这一会,也来不及逛其他地方了,宁宇和宋言蹊就直接去了布店。 宁宇在一旁高兴的站着,看宋言蹊拿布料在他身上比划。他喜欢宋言蹊给他做的东西,宋言蹊做的衣服,鞋子还有香囊和荷包,他都喜欢穿,喜欢戴。 宁宇上次还在衣领那里发现了宋言蹊的名字,宋言蹊真是,就爱搞这些小哥儿的小心思,别扭极了,还故意绣的小小的,不想让他发现。 他这么聪明,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宋言蹊成亲之前给他做了一个香囊,宁宇一直带着。但是后来宋言蹊特别懒,什么都不想给他做,最近才喜欢给他做东西的,又重新给了他一个香囊。 嘿嘿,宋言蹊晚上偷偷剪了他一缕头发,又剪下自己的,一起偷偷的放到荷包里,他都偷偷的看见了。宋言蹊还故意趁他睡着后才偷偷摸摸的干这些事。 既然宋言蹊不想让他知道,宁宇也就装作不知的模样,天天的带着。 “宋言蹊,你有没有觉得小爷我特别俊朗不凡,高大威猛。” 宋言蹊捂住嘴,遮住要喷出的笑意,这人还挺自信,“是是,你最高大威猛了。” “是吧,我也觉得,我现在比以前有力量多了,抱你绝对轻轻松松的。” “行了,俊朗不凡的宁大少爷,你饿不饿?” “宋言蹊,我们去吃豆花吧,有一家特别好吃,我带你去。酒楼里根本没有那种豆花。” 宋言蹊心里惊奇,他还以为宁宇只会去那些大酒楼,没想到还会来这种小店,小小的一间房,只有四五张桌子,但胜在干净整洁。 “你要吃甜的还是咸的?” “什么甜的咸的?” 宁宇高声喊了一声,“老板,甜咸各一份。” “好嘞,客官。” 不一会,宋言蹊就闻到了一股豆香味,看着碗里白白的一块。 “你尝尝看,喜欢哪碗?” 一碗全是白的,上面有一些融化的糖粉,另一碗上面却撒着小咸菜。 宋言蹊各吃了一口,咸的味道怪怪的,他喜欢吃甜的。于是宁宇欢喜的那咸的那碗端到自己面前,“宋言蹊,咸的多好吃,你为什么吃甜的?那个味道根本没办法吃才对。” 第28节 “胡说,咸的才不好吃,甜甜的不好吃吗?” 两人回去的路上还在一直争论甜咸哪个味道更好。 直到夜深人静宁宇睡着之后,宋言蹊才有空思考白天的事情,宋言蹊看着枕边宁宇的脸,却怎么都无法与上世那个人联系在一起。不管是他偶尔见到的宁宇还是从下人口中听到宁宇又做了什么事,和现在这个同他耳鬓厮磨的人完全不一样。 宋言蹊的手不自觉的摸上宁宇的脸,虽然很多时候都会气的他跳脚,有时说话也是既蠢又笨,脸阴沉起来会很吓人,却从来没有伤害过他。 就连刚开始他故意使坏报复,宁宇也只是气的鼓着腮帮子瞪他,却没有动手报复过来。很记仇,很小气,还会翻旧账,咬一下亲十下…… 宋言蹊趴上去轻轻的亲了一下,然后拿过宁宇的手放在自己腰上,慢慢的就睡着了。 屋里一片红色,桌上的大红烛燃着,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一切,宋言蹊心都抖了起来,他又做噩梦了,梦见前世的一切,他明明都许久没想起前世的事情了。 那种心有余悸的感觉萦绕在他周围,宋言蹊拼命的想醒过来。尽管内心清楚的知道这是个梦,他如今的生活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但是每次想起他都会浑身战栗,根本不想再经历一遍。 外面很热闹,各种声音都有,隔着遥远的距离传到这个偏僻的小院,只剩下不真切的尾音。屋内却寂静的很,床上的人安静的坐着等着,宋言蹊心里清楚后续的发展,麻木的等待着。 但是,从墙壁那里穿来了一个熟悉的影子,“宋言蹊,你是小爷的,那个妖怪还算识相,你是他能碰的吗?” 床上的宋言蹊看不见宁宇,也听不到他的话,一无所知的坐着。 而梦中的宋言蹊看见宁宇后,心里的恐慌和害怕才消失,听着宁宇自说自话,一直碎碎念。 “宋言蹊,小爷一直陪着你。” 宋言蹊几乎都忘记了他是在梦中,别人好像都看不见宁宇,宋言蹊坐在木桶里洗澡的时候,宁宇就坐在他对面,看着他的动作,伸手去摸就穿了过去。尽管是个梦,宋言蹊脸还是有点热。 宋言蹊单调重复的生活,他本来以为是他独自一人睡觉的,却没想到宁宇也一直躺在他身边,只是他不知道。 那个人人都能看到的宁宇,维护着别人斥责他的时候,宋言蹊在一旁看到他的夫君气的在那个宁宇头上拳打脚踢,还要撕他的头发,尽管没什么用。 宋言蹊看着那个飘来飘去的宁宇就觉得好笑,他没想到他有天也会不再惧怕前世的梦魇。 “宋言蹊,你为什么吃这么少?” “宋言蹊,你为什么要替别人养孩子?” 宁宇坐在地板上闷闷不乐,宋言蹊心里着急,很想去问他为什么不开心。然后门被敲响了,宋言蹊看到外面的小厮扶着另一个宁宇放到了床上。 宋言蹊躺到了床最里面,与另一个宁宇泾渭分明,夫君脸上却还是很生气,躺到了中间,做出抱着他的姿势。 是了,夫君说过,他不喜欢别人碰他一分一毫。 他生病的时候宁宇在,百花节另一个宁宇同袁置之嬉笑打闹的时候他也在,还嘱咐他不要仗着长得好看就到处招蜂引蝶。 场面一转,宋言蹊仅着中衣,大惊的看着他屋里陌生的男人,然后便被一群人破门而入,乌泱泱的一群人,却没有他夫君。宋言蹊没有看底下发生的事,他夫君呢? 不一会宁宇就从人群中飘了过来,宋言蹊一看到他就心安了。宁宇冲过来环抱着他,而那个男人却高扬着脸嘴上说着和离追求真爱的话。 前世的宋言蹊心如死灰,父亲和爹爹也不在了,他不能任由那个宁宇败坏他的名声,毁坏他们府的声誉,他要保留他最后那点尊严。 宁宇好像也知道了他要怎么做,沉默的跟着他,看他梳洗换衣,然后点燃帷幔。 就算是毫无实体的虚影,宁宇却牢牢的覆在他身上…… “宋言蹊,你别怕,我一直都在呢。” “我不怕,我知道你一直都在。” …… 作者有话要说:  在bs看到的帖子,如果龙傲天穿到女尊世界会怎么样? 二哥答复:千古名妓 hhhh,笑死了, 第41章 宋言蹊觉得全身上下都好像置身在火烤中。 “宋言蹊, 宋言蹊。” 宋言蹊的眼皮特别沉重, 身体里好像有一股力量阻止他睁开眼睛,就想这样一直睡下去, 但是叫他名字的那个人声音里带着哽咽, 怕是要哭了。 宋言蹊用尽了力气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一时还有些茫然, 不知是在现实还是在梦中。 “宋言蹊,你终于醒了, 你身上很烫, 难不难受?” 宁宇被怀里的人热醒之后, 怎么都叫不醒宋言蹊,于是慌张的喊外面的小厮去请大夫。 宁宇把宋言蹊头上的帕子拿下来,又重新换了一条,“你晚上发烧了, 大夫已经来看过了。” “夫君?”宋言蹊一说话才发现喉咙干涩嘶哑。 宁宇拿来桌边的温水喂给宋言蹊喝,“一会药就熬好了, 等下你乖乖喝药。” 宋言蹊嘴唇苍白,脸色虚弱的倚靠在宁宇身上,宁宇心里别提有多心疼了。“大夫说你是因为七情内伤,气机紊乱, 脏腑损伤,阴阳失调才导致的病。”宁宇抿了抿嘴,“你和我在一起不开心是吗?”所以才会因七情内伤生病。 宋言蹊握住宁宇的手,“不是。” 窗户上悬挂着宋言蹊做的凤铃, 下面垂挂着两个木牌,上面是宋言蹊和宁宇一起写上的字,风吹过,传来凤铃轻灵的声音,合着宋言蹊笃定的话语,“我很开心。” 宁宇喂宋言蹊喝粥,手脚笨拙,宋言蹊也没嫌弃,“我又不是手受伤了,自己喝也行。” 宁宇端着碗,“我想喂你。” 宁宇学的很快,没几次就像模像样的了。宁宇也不傻,喝药没有一勺勺的喂。宋言蹊仰着脖子咕嘟咕嘟的一口气喝完了。 宋言蹊喝完一晚黑乎乎的药,宁宇就喂了一颗蜜饯,“是不是很苦?” “不是,很甜。” ?? “夫君,你是不是一直在陪着我?” 宋言蹊问的没头没脑的,宁宇不明白宋言蹊问的是何意,不过,他不陪着宋言蹊还陪谁,“嗯。” 宋言蹊笑靥如花,笑容里带着释然和解脱。 两人没有去吃早饭,宁爹爹得到消息也赶了过来,“言蹊啊,有没有觉得好点?是不是最近累着了?那些铺子有掌柜的看着,府里也有管家,你不用事事都亲力亲为。宇儿也是,你就不该惯着他,府里有专门的人给他做衣服,还不懂事的闹着让你做。” “爹爹,我没事。夫君他很好。” “好好,我不说他了还不行吗?你就护着他吧,他最会蹬鼻子上脸了。” 宋言蹊脑袋本来就昏昏沉沉的,喝完药之后,更是想睡觉,宁爹爹给他掖了掖被子,“这几天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都叫宇儿去做。” 宋言蹊笑眯眯的,“你放心吧,爹爹,我很快就好了。” 宁宇出门去送爹爹,宁爹爹就差没揪他耳朵了,“晚上不许闹言蹊知不知道?好好照顾他,看那小脸白的,还不许我骂你。” 宁宇再三保证之后,宁爹爹才离开,走时还看了宁宇几眼,嘀咕道:“走了什么狗屎运?还真是傻人有傻福。” 宋言蹊强撑着睡意,看着宁宇回来才眼睛一亮,眼里满是笑意。因为昨晚的梦,他好像下意识的就会去寻找身边宁宇的所在。 宁宇坐在宋言蹊旁边,“你睡吧,我在这里不走,我看着你睡,别怕。” 宋言蹊的声音带着鼻音,软绵绵的,“嗯,我知道。” 宋言蹊睡的安稳,宁宇勤快的给宋言蹊换湿帕子,剩下的时间就看书,若有可能,他还想参加三年后的乡试,当秀才。给他父亲爹爹挣面子。也让宋言蹊高兴高兴。 宋言蹊一觉醒来,身上酸酸软软的,心头上层的阴霾却好似被驱散,一片透亮。 宋言蹊一有动静宁宇就发现了,“饿不饿?” “饿了。”宋言蹊坐起来,头上的帕子掉了下来,伸了伸懒腰,只觉得身体都轻松了许多。宁宇一坐到床边,宋言蹊就很自觉的靠在他身上。 宁宇摸了摸宋言蹊的额头,放下了心,烧总算是退了。 “傻瓜宋言蹊,你本来就那么笨,再烧成傻子了可怎么办?” 宋言蹊的眼睛亮晶晶的,凑上去亲了亲宁宇的下巴,“你养呗。” 宁宇不放心的又摸了摸宋言蹊的额头,“宋言蹊,你是不是烧傻了?怎么怪怪的?”以前他叫宋言蹊傻瓜的时候,宋言蹊早就瞪他了。 宋言蹊神秘兮兮的,“因为我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什么大秘密?” “你在梦里也会来保护我。” 宁宇的耳朵蹭的红了,粗着嗓子,“什么保护不保护的?睡醒了就赶紧起床,一会要吃午饭了。” 宋言蹊看着红着耳朵,表情别扭的宁宇,只觉得心里软软的,很可爱,双手摸上宁宇红通通的耳朵,亲了亲他的鼻尖。 “你、你干吗?” “咬一下亲十下,我在还以前的账。” 宁宇平时亲宋言蹊亲的很自然,看宋言蹊被他亲的气喘吁吁的样子就很得意,可真的等到宋言蹊动不动就上来亲他的时候,反倒十分害羞了。 宋言蹊洗漱整理好,一扫倦容,整个人好似发着轻快的光,嘴里哼着欢快的小调,惹得宁宇频频的看向宋言蹊。 宋言蹊拿着水壶给窗台的花浇水,嘴角翘着开心的弧度,宁宇不自觉的被吸引着,跟在宋言蹊身后。 宋言蹊猝不及防的停了下来,宁宇反应不及,撞了上去,宋言蹊往前踉跄了一步。 宁宇已经准备好宋言蹊掐他或者捶他了,结果宋言蹊放下水壶,转过身踮起脚尖就亲了一下他的嘴唇,还、还舔了舔。 宁宇受宠若惊的看着宋言蹊,“宋言蹊,你到底遇到什么开心事了?” 宋言蹊认真的看了看宁宇的脸,嘴角笑着,眼底却十分认真,“看见你就心里欢喜。” !! 宁宇捂住跳的欢快的心脏,皱眉道:“你、你不许勾引我,我不会同你白日宣淫的。” 宋言蹊瞪了宁宇一眼,眼神柔媚,波光荡漾,“小福宝,你中午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什么都可以?” “我会的都行。唔,我先给你做一些你喜欢吃的吧。” 宁宇抱住了要走的宋言蹊,“厨房里有人做,你不能累着。” “我病已经好了。” “不许,厨房里有火还有烟,会烫着你。” 宋言蹊转身回抱了一下,在宁宇怀里喃喃自语,“那好吧。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不过我基本已经确定了,以前就觉得有些不同,还真是匪夷所思。” 宋言蹊又在说他听不懂的话了。 第29节 宁宇总觉得宋言蹊生过病之后怪怪的,身上好像放下了什么东西,也不会在私下偷偷下什么对他不利的决心。整个人身上像是小太阳发着温暖的光,吸引着宁宇的靠近。 宁宇现在特别纠结,他一靠近宋言蹊,宋言蹊就会对他亲亲抱抱,弄的他心跳跳的很快。说着要和宋言蹊保持距离,但是又忍不住被欢快的宋言蹊吸引,一不小心就会傻愣愣的跟在宋言蹊身后了。 宋言蹊坐在书房的卧榻上,上面摆了针线和布料,宁宇走过去把针线拿开了,“我衣服够多了,不用你做。” “我没有给你做。” 宋言蹊看宁宇不高兴的脸,还故意拿起手中的布料,“你看看好看吗?” 只有一小点,还不够宁宇一个胳膊穿,不过,看着那么小的衣服轮廓,宁宇灵光一闪,“是给小宝宝穿的?”说着还偷偷的看宋言蹊的平坦的肚子。 “嗯,大哥家的孩子快出生了,我准备给他做些衣服,小宝宝皮肤细嫩,针脚要特别细密才行。” “哦。” 宋言蹊好笑的摸摸宁宇失落的头,“我们小福宝的已经做好了。” 宁宇往后退了一步,恼羞成怒道:“你再这样,我就同你白日宣淫了。你、你不许动手动脚的。” “那我给你动。” 宁宇有些招架不住小妖精宋言蹊,哼了一声,扭头甩袖回到自己桌子旁,如果身后有尾巴,肯定摇的很欢,严肃的坐在椅子上,然后隔着书偷偷观察宋言蹊。 宋言蹊的视线一对上来,宁宇就立马装模作样的认真看书。 宋言蹊竟然还冲他笑了一下,周围像是开满了花,险些就把他迷的晕头转向的,宁宇甩甩脑袋,悲愤道,他不能再被宋言蹊诱惑了,太丢他的脸了,应该是宋言蹊被他迷的晕头转向,跟在他身后羞答答的低着头才对。简直不像话!他才是夫君。 虽然两人生活越来越腻歪,但是令宋言蹊着急的是,每次诊脉大夫都说他没有身孕,他还特意寻了这方面的名医,他的身体也没有隐疾,很健康。宁宇也是龙精虎猛的,健康的很,同房的次数也不少,为什么一直没有孩子? 比他们成亲晚的都接二连三的放出喜讯,还有的正君和侍郎都有孕的。 若没有意外的,半年内基本都有了小宝宝,就他和宁宇,一年半载了,还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很想要个孩子,给宁宇生小宝宝,宁宇肯定会很高兴。 作者有话要说:  我写喜欢的故事,你们看喜欢的故事。因缘际会,我们相交于一篇文下,共同走过一段时光。感谢你们的陪伴。——来自偶尔文艺装13的某人。 第42章 宋言蹊放下手中的针线, 抽空看了看宁宇, 他以前就想着远远逃离宁宇这个火坑,仓促之下在他成人礼上设计了那件事。经历过上世的事情, 他已经不想成亲了, 也不在奢望那些虚无缥缈的感情。 本想着坏了名声后, 宁宇会与他解除婚约, 他就去寺庙常伴青灯古佛,也省得在后院的泥潭里挣扎着过一世。 结果事情从一开始就偏离了方向, 宁宇三言两语的就改变了流言的方向, 他当时心里是绝望的。 重活一世, 他只想清清静静的过这偷来的一世,不想再掺和宁宇后院的是是非非。宁宇却提前了亲事。 有很多事情都和他记忆中不一样,刚成亲的那段日子是他太过气愤和恐惧,恐惧和前世一样的遭遇, 看不清宁宇与前世有何不同。 同宁宇相处,却每每被他气的跳脚, 忘了他的伪装。 既然成亲无所避免,宋言蹊就打算着握着宁府的产业,把其中一些不显眼的过渡到他的名下。爹爹本来就把管家的权利交给他,宁宇又是从来不问这些的, 他很容易的就换了账本。 就等着宁宇如前世一样迎他那些侍郎入府,他就留给宁宇一个空壳子,让他支不出银子来。 宁宇以前就只是单纯的抱着他睡觉,看到图册之后, 看他的眼神就发生了变化,一点也不像前世那样不屑于碰他,就好像他是什么脏东西。 宋言蹊也没有推拒,宁宇身边现在没有其他人,若他有了孩子,宁宇就更没什么用了。他孤单了一世,有个血脉相连的孩子也是对他的补偿,比他一辈子待在寺庙更好一些。 若事情还是和上世一样发展,父亲和爹爹去世之后,他就留给宁宇一个大窟窿的宁府,然后他就诈死带着他的孩子离开宛城,寻一处安闲,民风淳朴的镇子安居,与宁府和宁宇再无干系。他手上有那么多的财产,足够他和孩子安稳富贵的过一生了。 宁宇说话很多时候都带着点天真的傻里傻气,却每每都能撩拨到他心弦。他说的那些像是最美好的一个梦,只有他一个夫郎,只喜欢他,只和他睡觉,只和他生宝宝。他明明知道宁宇上世是个什么样的人,却很可笑的总是沉溺在宁宇的花言巧语里面。 越是和宁宇相处,与他夜晚亲密拥抱,宋言蹊就越是迷惑,明明就是一样的皮囊,怎么就改变的那么大呢? 直到遇到和上世那个相似的目光,那个李寒做着和上世宁宇相似的事情,不管是娶了袁置之,还是和白无尘的英雄救美,就连看他的眼神也是和上世的宁宇一般无二。 或许真的不是同一个人,不然怎么会完全不同。 夜晚他做的那个梦给了他新的启示,以前他从来没有过如此匪夷所思的想法。不过,仔细想想也是情理之中,他都能重活一世,借尸还魂大抵也是能存在的。 宁宇的魂魄一直陪在他身边,那宁宇身体里那个不过是个卑劣的小偷罢了。借着他们宁府就胡作非为,还让他的夫君担上不孝不义的罪名,简直可恨! 宁宇放下手中的书,宋言蹊又瞪他了,终于又正常了。 想到什么,宋言蹊又有点担心,他不知道上世别人怎么占了宁宇的身体,保不准这世也会占。毕竟宁宇是宛城的最好的男人(?),长相俊美身材高大,身世高,还是宁府唯一的嫡子,背后又有足够的财产(?)背后不知有多少人羡慕嫉妒宁宇的一切。 宋言蹊走到宁宇身边,趴在他背上,“夫君,我们去青山的寺庙上看看好不好?” 宁宇特别矜持的把宋言蹊挪下来,“好好站着。” “寺庙?” “嗯,我想去寺庙拜佛祈愿,上面有个得道高僧,很有名望,我想请他给我解惑,指点迷津。” 寺庙有什么好玩的,宁宇小时陪他爹爹去过。唯一好玩的就是他偷偷的跑到寺庙后面的时候遇见了宋言蹊,用一个苹果就骗来了一个小夫郎。 “不知道那个苹果树还在不在?小哥哥还要给我摘苹果吗?” “苹果。” “嗯?” “以后宝宝就叫苹果。” 宋言蹊失笑,“好。”一点也没有嫌弃小宝宝的名字是被宁宇随随便便起出来的。 宁宇恼羞成怒,他觉得宋言蹊的笑对他充满了蔑视,“宋言蹊,你矜持一点。我觉得你现在都变成了小妖精了。” 宋言蹊捂住肚子笑的前仰后合的,抛开上世他对宁宇的偏见,用全新的眼光看待宁宇,就觉得宁宇十分可爱有趣,怪不得爹爹有时候就挺喜欢逗弄宁宇的,傻乎乎的实在是有趣。“那你喜欢小妖精吗?” 宁宇呆了一瞬,没想到宋言蹊会这么问他,老实的回答道:“喜欢。” 宁宇听着宋言蹊更大的笑声,脸都红了,认定了宋言蹊是在嘲笑他,明明都是他占上风的,为什么宋言蹊现在都压到他头上了? 宋言蹊看着坐立不安想炸毛的宁宇,跨坐到宁宇腿上,抱着宁宇的脖子亲了亲他,“小妖精也很喜欢夫君。” !! 宁宇面色无常的抱着宋言蹊的腰,另一手托起他的屁股,把他抱到卧榻上,然后,蹭蹭的落荒而逃了…… 宋言蹊坐在卧榻上愣了一瞬,然后看着宁宇像是被怪物追的背影不厚道的笑作了一团。他算是真的发现了,别看宁宇平时厚脸皮的调戏他,喜欢看他害羞无措的表情。真的等他自己遇到这些事时,反倒是纯情害羞的厉害。 还真是、反差萌? 宋言蹊去问宁爹爹要去寺庙上香吗?宁爹爹一听就联想到言蹊是想去求子。 “不去了,你和宇儿出去走动走动也好,宇儿以前就经常出去玩,现在整日里闷在书房怕闷出病来。” “宇儿有考秀才的决心是好事,但是也要循序渐进,不要把自己逼急了,秀才之名对我们来说可有可无。一口吃不出大胖子。不管是什么事,都急不来。你知道了吗,言蹊。”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看着夫君的,不会让他累着身体的。” 宁爹爹张张嘴还是没把话说明白,这种事情越劝慰只会让言蹊越着急,最好的做法就是不提不问。 宋言蹊安排好马车,宁宇临出发时还特意嘱咐宋言蹊,“宋言蹊,佛门清净之地,不能有小妖精。” 宋言蹊掩嘴偷笑,“知道了知道了,放心,不会对你动手动脚的。” 宁宇总觉得这话听着怪怪的,心里一直思索着不对味,上了马车后才反应过来,“宋言蹊,你才是小哥儿,我是你夫君,不是小哥儿。” 宋言蹊逗弄宁宇上瘾了,俏皮的眨眨眼睛,“我知道啊,每晚一起睡觉,你是男人还是小哥儿,我能不知道嘛。” 宁宇显然是联想到了什么,脸都红了,“你别不知羞,我们要去的是青山。” 宋言蹊心里有股翻身做主的快感,以前都是他被宁宇弄的手足无措骂宁宇是厚脸皮,不害臊。没想到还有风水轮流转的一天。 宁宇心里气自己的不争气,每每都被宋言蹊牵着鼻子走。宋言蹊自从生病好了之后,就越来越不矜持了,在外是端庄大气贤淑的宁府少主君,但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就是一放荡的小妖精! 他要重振夫纲,总是被自己的小夫郎调戏太没有面子了。 马车行了一路,渐渐的能听到山上悠悠的钟声,空气里也有一股檀香味。马车听到了山脚下,宁宇和宋言蹊拾阶梯而上。 青石板蜿蜒而上,古寺坐落在山腰上。宁宇牵着宋言蹊的手,小心的扶着。郁郁葱葱的树木下,连空气都带着清润的凉气。 路上会有一些小摊贩,卖一些香火和瓜果之类的。供半路口渴的香客食用。也方便了没有带香火蜡烛的能就近买一些。 路上还遇见了几个垂髫儿童,笑着跑来跑去,他家的大人在一旁皱着眉指责着不许乱跑,免得磕着捧着。 小孩子欢快的笑声清脆悦耳,宋言蹊看宁宇盯着小孩子看的时间长了,把他的心神唤了回来。 宁宇眼睛亮晶晶的,“宋言蹊,你这么好看,以后我们的宝宝肯定会很可爱,比其他家的小孩子都要可爱。像你一样聪明。” “嗯嗯,也会像他父亲一样聪明,童生试一次就考过了。” 宁宇觉得他倒数的名次太丢人了,每次宋言蹊和他爹爹还拿出来夸他,他很不好意思,心里暗暗后悔,以前多用些功就好了,说不定能考个好名次。 宁宇陪着宋言蹊拜佛,捐了很多香油钱,宋言蹊要见方丈,还拉着宁宇在他旁边。 宋言蹊让宁宇坐在一边,询问方丈,“高僧,我担心家里有妖邪作祟,伤害我夫君。出家人慈悲为怀,不知您能否提点一二?” 方丈仔细的看了看在不远处坐着的宁宇,“施主的夫君是有福之人,施主也是有福之人,苦尽甘来。至于施主担心的事情,事情都有他本该的轨迹,就算是不小心走错了,也会用另一种方式扭转回来。” 宁宇也看到了宋言蹊和方丈好像是在提他,于是站起来走到两人旁边。 宋言蹊也看到宁宇过来了,换了话题,“方丈,这是我刚才抽的签,您能帮我解解签吗?” 宋言蹊当初抽签时心里想的是求子。 这支签上面写着大吉,让宋言蹊松了一口气。 “施主,贫僧刚才说过施主是有福之人,但是所有的福气都是平衡一定的。能弥补憾事已是不可多得的运气,万事不可强求。九九归一,总不会有十全十美。水满则溢,月盈而亏也是这个道理。” 宋言蹊心里如遭雷击,全身都像是被冰封住了。重活一世这是多么大的恩惠,也许别人用了一辈子的福气恐怕也没有重活一世的机会。这些他心里也明白,可难道他的血脉亲缘就没希望了吗?宁宇他、他那么喜欢小宝宝。 宁宇也听到了方丈的话,脑袋也转的很快,同时也想到了他重活一世的福分,难道是说他用了父子亲缘的福分? 宋言蹊惶惶的看向宁宇,宁宇也是一脸的苍白,心神恍惚,宋言蹊心里一痛。 两人心思各异,想着各自的心事,回去的路上气氛低迷凝重,前几天两人幸福的相处还历历在目,却隔了时光,无法再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哎~今天没有话说。就算是糖,也会甜到忧伤。 第43章 两人回到家, 宁爹爹已经命厨房备好了食物, “你们在外面吃饭了没有?我让厨房准备了东西,饿不饿了?” 宋言蹊听着爹爹的声音, 眼眶一红, 再也忍不住, 抱着爹爹的腰就哭了出来。 第30节 宁爹爹一惊, “乖言蹊,不哭不哭, 是不是宇儿欺负你了?我给你做主。” 听着爹爹慈祥的声音, 宋言蹊就好像在外受了委屈的孩子, 扑到大人怀里哭的不能自已。 宁宇心里也很不好受,除了送给宋大哥家的衣服,宋言蹊还偷偷的做了几套放到了柜子里,宋言蹊很想要小宝宝他也知道。可是却因为他的缘故没有了宝宝。 宁渊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的一幅场景, 言蹊抱着他夫郎哭的伤心,身体都在打颤。宇儿在一旁也是一脸的悲戚, 他夫郎一脸着急无措的哄着这个又询问那个。 “怎么了这是?” 宁爹爹看到了宁渊,总算是找到了主心骨,“这两孩子今天去了青山上香,一回来就哭成了这样, 哭的都说不出话来,我什么都没问出来。” “宇儿,是不是在外面受委屈了?” 宁宇一脸的愧疚自责,“父亲, 我没有小宝宝了。都是我的缘故。” 宁渊一听也是一惊,第一反应是言蹊今天不小心碰着了,动了胎气小产了。 宁爹爹也看着在他怀里的宋言蹊,身体并无异狀才对宁渊摇了摇头。 “怎么回事?慢慢说。” 宁宇把今天方丈的话告诉了宁渊。 宁渊敲了一下宁宇的脑门,“臭小子,乱想什么乱七八糟的。还把言蹊吓着了。方丈说万事不可强求也没什么不对,小宝宝是想要就能立即有的吗?又不是去街上买东西。” 宁爹爹也是哭笑不得,“乖言蹊,不哭了。你们才多大点,自己在爹爹眼里还是小孩子,着什么急?以后有小宝宝够你们闹腾的,多享受一些两人独处的时光多好啊。” 宋言蹊哽咽道:“爹爹,不一样,不一样的。”他无法说出那些诡异的猜测。 “好好,不一样不一样,先不哭了。” “这种事情也是急不来的,再说了,宇儿平时就不爱读书,好不容易努力了一番才过了童生试,比不得那些一直苦读的书生,这三年更要抓紧时间读书,虽说不一定要第一次就考上,但一鼓作气,还是应该趁这三年好好努力一番才行。若是现在就有小孩子了,难免会闹腾分你心神。所以孩子的事情不急。” 宁爹爹也知道宁渊是在用缓兵之计,附和道:“对啊,我是没见过像你们这样积极要小孩子的一对。才成亲而已,两人多相处相处才是正事。孩子随缘就到了。” “不是的,爹爹。因为我的福气用完了,没有小宝宝的福气了。” 宁爹爹一听就生气了,“哪个乱说的?我们家的小福宝,怎么可能会用完福气。别听外面那些嚼舌根的人乱说,他们是嫉妒你。不用管他们。” “因为我回来能和父亲爹爹在一起,和宋言蹊成亲,用了很多福气。” 宁爹爹一听鼻子也有些酸,“有小福宝是我和你父亲的福气,乖宇儿,没有用你的福气。别听别人乱说。一会我就叫人去教训那些乱说的人。” 宁渊拍拍宁宇的肩膀,“好了好了,被别人挑拨几句就哭鼻子,自己还是一个奶娃娃,怎么照顾小宝宝?遇点事就和自己的夫郎一起哭鼻子,这样还怎么放心的照顾小宝宝。自己再长两年,长大了也不迟。身为一个男子汉,可不能让夫郎跟着自己哭鼻子,回去后好好哄哄言蹊。” 总算是安抚了两人,宁父和宁爹是又好气又好笑。“他们这是从哪听来的理论,什么福气不福气的,指不定是哪些居心叵测的人不安好心故意吓他们。” 这件事情好似翻过了篇章,宁宇和宋言蹊都默契的没有再提孩子的事情。 夏如风如今再来找宁宇厮混,他家老头子就不是吹胡子瞪眼说他们狼狈为奸,一丘之貉了,而是摸着胡子嘱咐他要多向宁宇学习学习,宁宇可是浪子回头的典范。 夏如风偷偷摸摸的问宁宇,“你要不要去郊区的山上打猎?” 宁宇现在一点也没有出去游玩的心情,更何况他一点也不想骑马。“不去。” 夏如风颇有点失望,“那好吧。不过我可是给我家老头子说来找你,他才放行的,你要记得给我打掩护。” “知道了。” 于是夏如风就喜滋滋的溜走了,被关了一段时间,他都快憋死了。 宁宇也没有在意,下午的时候夏如风都没有回来,宁宇还以为夏如风自己已经回府的。 直到夏家大哥风风火火的赶来,“夏如风今天是和你在一起的?” 宁宇做这些事已经很熟练了,面色不改的点头,“我院里的下人都可以作证,夏如风在我这里玩了一天,刚不久才回去。” “你说实话。” 宁宇觉得气氛不太对,夏家大哥好像在强忍着什么,眼睛赤红,和以往捉纨绔的样子不同。 夏家大哥给了宁宇一张纸条,上面是夏如风狗爬一样的字迹,写着绑匪要赎金的话。 “宇儿,你知道什么都说出来,现在不是包庇夏如风的时候。” 夏家一早就请求宁渊借人帮他们寻救夏如风,宁渊也算是知道些情况。 “他说要去郊区打猎,早上就离开了。” 宁宇也察觉出事情的严重性了,心里也是很担心夏如风的情况。 “你们也别太着急,看这个纸条是交在你们店铺掌柜的手上,应该能推测绑匪不知道夏如风的身份,不然就会直接送到夏府。绑匪只为钱财的话,夏如风现在还没有生命之忧。你一边与绑匪联系,按照他们的要求交赎金,我们在一旁派兵去搜救。要小心不要暴露了夏如风的身份,若是绑匪知道了惹上了大家族,恐怕他们会一不做二不休的撕票。” 宁宇被他父亲嘴里的撕票吓了一跳,他与夏如风一起胡混着长大,情分还是很深的,就想跟着去。 “宇儿,你在家好好待着,不要让你爹爹和言蹊担心。” 宁宇也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没有执意要求跟着过去。 宋言蹊在旁边安慰他,“别担心,夏如风会没事的。父亲都亲自去了。”宋言蹊不记得夏如风上世有没有遇到过这件事,上世的那个宁宇与他的这些玩伴都断了联系,夏如风还来府上找过几回,都被那个宁宇拒绝了。 夏如风气的在宁府门口大骂了几句,再也不与宁府来往。他也不清楚上世夏如风有没有被绑匪劫持,不过应该没有性命之忧,最起码在他离世之前,他没听说过夏府有白事。 而被众人担心的夏如风则是可怜兮兮的被绑着手脚扔在一个破败的柴房里。他身边还有一个人正昏迷着,是个面目冷硬冰冷的男子,身上比夏如风捆的还结实。 幸亏还有一个受难者陪着夏如风,不然他自己待在这里早就吓哭了。 因为他是偷溜出来的,也没有带府上的下人跟随,宁宇也不同他一起玩耍,夏如风就自己在郊区无人的地方骑马撒欢爽快了一会。然后在他想捉只小兔子的时候就被一群人围住被捉走了。 绑匪看他身上的衣服不错,料想他家里应该小有资产,夏如风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他家在镇上开了一家小铺子,他在家虽然不受宠,但是还是能换点银子的。然后就写了求救信,等家里的人来交赎金赎他。 结果没多久,就有另一个倒霉蛋来陪他了。 高晟醒来后就察觉到他旁边有人,目光冰寒的看向那人,然后就是一愣,只见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脸上蹭的都是灰,干净的地方能看出是个细皮嫩肉的大少爷,眼里还含着、泪。一副小白脸的样貌,若不仔细看,恐怕眼神不好的会认成小哥儿。 “哎,大兄弟,你终于醒了。你也是被抓的?也不知道我家里有没有收到信,什么时候来救我,我快饿死了。他们竟然只给我一个脏馒头吃,也太虐待我了。我就不该自己偷偷溜出来的,果然外面险恶。” “闭嘴。” 这个男人和他大哥的气势差不多,夏如风被一训斥,就怂的不敢说话了。 高晟观察了四周,又静心听了一会外面的动静,门外只有两个人在说话,也没有其他的呼吸声。 还没等高晟估量出眼前的情况,柴房门被打开,一个男人带着一个中年哥儿走了进来,上上下下看了两人几眼,“这个细皮嫩肉的,看模样不错,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这个不卖。你给的价钱还没有他家给的赎金高。那边已经来消息了,他家正在准备赎金。” 中年哥儿一听脸色就不好了,“那个的话价钱不高,看着就不好惹,中途还要防着他逃跑,一直用药成本高,一般人家也不会要这样的,风险太大。” “你看着给吧,我们老大说这个是白送的,处理出去就行。” 夏如风听的惊心动魄的,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直到两人走之后才敢大口的呼吸。本来想起自己的遭遇就泪从中来,不过想起旁边还有个比他更倒霉的,就安慰道:“你别着急,我家里肯定回来救我的,到时候我就让他们把你的赎金也交了,不会卖了你的。” 高晟轻蔑的看了天真的大少爷一眼,这人还真是单纯的以为他们看到的绑匪的脸,那群绑匪会守信的放他离开? 天色渐渐的昏沉了,“不许出声。” 夏如风就惊奇的看到那个绑的比他还严实的男人从背后松开了绳子。 高晟本来想直接离开,不过看着傻傻的看着他,老实不出声的夏如风,顿了顿还是给他解开了绳子,“敢拖后腿就扔了你。” 夏如风赶紧摇头。 夏如风跟在高晟后面,偷偷的打开门溜了出去。夏如风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方向,只是努力的跟在高晟后面,在比他高的草堆里穿梭。 忽然草堆里过去了一个黑色的大老鼠,夏如风吓的一下子跳到前面的人身上。 高晟被夏如风紧紧的抱着,眼睛里闪过一丝羞恼。 作者有话要说:  app订阅自动高v账号,如果不是高v账号的小天使可以用app订阅。后台显示有好几位都订阅的贵了好几个晋江币。 第44章 高晟低声吼道:“你干什么?” “有老鼠!” “再捣乱你就留在这里吧。” 小风一吹, 夏如风瑟缩了一下, 缩着头不说话了。但是高晟往前走的时候,夏如风一把抓住了高晟的手, 高晟怎么都甩不开。 夏如风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惊心动魄的事情, 全程精神都是高度紧绷着的。 “我叫夏如风, 你叫什么?” 夏如风见高晟不理他, 也不在意,高人都是有点脾气的, 他理解。“哎, 大兄弟, 我们这是往哪走啊?” “大兄弟,那些人会追来吗?” 夏如风一句一个大兄弟,高晟忍无可忍,“高晟。” “咦?”夏如风懵了一下, 很快的反应过来,“你叫高晟啊, 名字和你人一样霸气。你是从小练武吗?我有个狐朋狗友,宁小宇那厮最近也在练武,幸亏他今天没和我一起来,不然就一起被抓了。他可没有我这么有眼色, 他要是在这,肯定就和那群绑匪硬碰硬打起来了,会吃苦头。” “哎,你身手这么好, 怎么也会被抓啊?” 高晟一把捂住夏如风的嘴,两人贴在一起躲在小土坡下面,上面有火光和人声,看来是那群人已经发现他们不在了。 夏如风也听到了上面的吆喝声,几乎都要屏住呼吸了。他有预感,若是被抓住了,小命保住保不住不一定,一顿皮肉之苦肯定少不了了。他最怕疼了。 高晟嘴角一丝嘲讽的笑,他怎么会被抓住?还不是他那个好继爹,他千防万防,还是一不小心着了道,喝了有迷药的茶水,从那个绑匪嘴里说的,他是白送的,只要能处理出去就行,就知道这件事绝对有那个贱人的手笔,和他脱不了干系。 等到声音消失之后,两人才加快了步伐往山下走去。 但是过了小树林之后,前面有一群人举着火把正往上搜着,高晟和夏如风正要退后时,后面那一批也包围着一点点缩小范围。 高晟当机立断,带着夏如风趴到侧边的草丛里,但是这样也只是拖延一时,迟早会搜到这里。 夏如风内心绝望,他一点也不想挨打,疼死了,更不想死,他还没成亲,还没给宁小宇那厮炫耀他的夫郎,太亏了。 远处更多的火把亮了起来,高晟内心也是一惊,这是什么山贼团伙,人数这么多。不过他们很快发现,两队人马不是一伙的,先前的那伙绑匪都被后来的那伙抓住了。然后夏如风就渐渐的听到了他的名字。 “他们在找我?他们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高晟看着夏如风若有所思,“或许是来救你的。” 夏如风一听,脸色一喜,就想出声答应。 被高晟眼疾手快的捂住嘴了,“你就不能动点脑子?万一是来抓你的呢?你一出声岂不是自投罗网。” 夏如风把高晟的手扒下来,特别委屈,“刚才还不是你说的是来救我的?” “你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第31节 “吃饭长大的。” “……” “如风,你在哪?” 夏如风一听就激动了,抓住了高晟的手,“我大哥的声音,我听到我大哥的声音了,”然后又弱弱的问了一句,“我能出声答应了吗?我大哥肯定是来救我的。” “……”高晟眼光复杂的看了夏如风一眼,放开了压制住夏如风的手。 于是夏如风欢喜的爬了起来,“大哥大哥,我在这。”声嘶力竭,夏如风喊的都破音了。不一会,附近的火把就把两人团团围住了。 夏家大哥得到信,跑了过来,看见凄惨的夏如风,夏家大哥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险些落了泪。他家的傻小子衣服破破烂烂,头发上都是草屑,脸上的灰尘都看不清面目,看见他还露出两个大门牙笑的没心没肺的。 夏家大哥看着只有牙是白的夏如风,心酸的厉害,什么责备的话都说不出。 夏如风没忘记给人邀功,“大哥,都是这位高晟救了我,要不是他带我逃回来,我早就被那群歹人给卖了。” “好好,这位侠士,我们夏府必有重谢。” “不用,我是为了自救。带他只是顺手,害怕他说出我的行踪罢了。” 经历过同甘共苦之后,夏如风也算是了解了高晟的口是心非,高晟大可不必管他,但是还是带着他一个拖油瓶逃跑,是那种做好事不留名的侠义之士。 现在夏如风特别崇拜高晟。尤其是高晟竟然连老鼠都不怕,大晚上的,他跟在高晟旁边,竟然也没有怕黑,这种感觉简直太爽了。 夏家大哥通知了其他人收队回去,他府上的下人跟着他回府,宁渊带领的士兵也收押了绑匪回去复命。 “明天你要去宁府好好谢谢宁伯父,多亏了他,你才能捡回一条小命。在他看绑匪着急要赎金却迟迟不交出你时察觉出不对劲,当机立断的率领人上山找人,这才知道了你逃出来的事情。” “嗯嗯。”夏如风猛点着头,然后肚子就咕咕的叫了,“大哥,我饿了,我一天都没好好吃东西,还跑了那么多路。” “家里已经给你准备了很多你爱吃的。” “高晟,你要去哪?要和我回夏府吗?” 夏家大哥才想起一旁的高晟,“若是一时找不到落脚的地方,就请侠士不嫌弃的去府上住一段时间,请让我们答谢你的救命之恩。” “不必,我回去就行,路程很近。” “你也是宛城的?你住在哪?我以后找你玩啊。还有宁小宇,我们可以一起出去玩。” “高府。” 夏如风还没反应过来,夏家大哥却是清楚了,“你是高将军的?” 高晟很不想承认,但是以后也瞒不住,“他是我父亲。” 夏如风仔细看了看高晟的脸,还是没有印象,按理说宛城的大家族也就这么几家,就算不怎么来往,家里的成员还是听过一二的,高晟他却是没见过。 “好了,如风,我们赶紧回去吧。爹爹和子衿都急死了。宁宇也是很担心你。把你平安的消息先告诉大家,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噢。” 夏如风与高晟分开之后,回去又是折腾了大半夜,夏如风一副叫花子落魄的样子,大口二口的吃着菜,一点形象也没有,难得的夏子衿没有出口嘲讽他,一家人围着他看他吃饭。 夏如风垫了垫肚子,在众人目光灼灼的眼神下就不好意思吃下去了,“你们还吃吗?” “不吃,都是留给你的,你慢慢吃。” 夏如风越吃越慢,心里思索着该不会是要秋后算账吧?他撒谎偷溜出去的事还没解决,等他吃饱之后,就该说这事了,好让他做个饱死鬼。 夏如风心惊胆战的吃完,他家老头子就只是慈祥的让他去沐浴睡觉。 夏如风躺到床上的时候还有些受宠若惊,一会就没心没肺的睡着了。 夏家一片风平浪静,高家可就没这么平静了。 高晟的继爹看见高晟平安的回来之后,心里一慌,面上和蔼和亲的安慰了一番。 第二天只是一上午的时间,高家最近刚从别院回来的高家公子被绑匪掳走失踪了一夜的事情,已经成了饭余茶后的谈资了。 夏如风去宁府的路上也听到了一两句,但是他记挂着去找宁宇,没有在意这回事。 全身上下被宁宇看了一遍,确认没事之后,夏如风才得空吹嘘他昨晚的英勇事迹。“你都没看见,当时有三五个彪形大汉围着我,我当时临危不乱,大喝一声,就迎了上去,只把那伙歹人打的落花流水,屁滚尿流。” 宁宇也不反驳他,点着头,“是啊,太可惜了,都没有看到你这么英勇的一面,以前和别人打架,你是比谁溜的都快。” 夏如风摸摸鼻子,“好汉不提当年勇,我们不要纠结于过去,要展望未来才行。” “听说高家的公子也被抓了?”宋言蹊提着茶壶过来,给两人倒了茶。 “怎么有这么多人被抓啊?公子我没遇到,宁小宇,我昨天新认识一个人,叫高晟,特别厉害,那么粗的绳子,他双手在背后很容易的就解开了,要不是他,你今天说不定就看不见我了。” 宁宇不想听到夏如风说这样的话,“别说胡话!” “那位高家公子也叫高晟。” “咦?两人同名?”夏如风看着宁宇和宋言蹊的表情,后知后觉的想到,“该不会高晟就是那个公子吧?他明明比男人还厉害。” “恐怕就是他。也不知道是怎么流传出去的。你也是受害者,外面却都没你的名字,哎~”宋言蹊心里为高晟可惜,侥幸脱困,却又陷入另一个泥潭,也不知是什么人执意不给高晟活路。 夏如风整个人都是恍惚的,“他竟然是个小哥儿,我被一个小哥儿救了,我竟然还没有小哥儿厉害,宁小宇,你说我是不是一个废柴?” “我以为你一直都有这个觉悟。” 夏如风闻言更伤心了。 “但是你运气好,谁的运气都比不上你,换个人都不一定能平平安安的回来,恐怕早就被卖到那些偏僻的大山里,每天被打着骂着种地了。俗话不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吗?你以后肯定运气冲天。” “嗯,我觉得也是。等以后小爷罩你啊,这等事都能被我逢凶化吉,以后还有什么事能难得住我?哈哈哈” 也幸亏夏如风如此没心没肺,没有留下什么阴影,还是一副没心机的傻样子。 夏如风回去的路上听别人谈论起高晟,越听眉头皱的越深,说的话简直不堪入耳,说什么一个小哥儿,被掳走一夜未归,指不定发生了什么事呢? 绑匪会这么好心的把人放回去,说不定就是用了什么交易。一夜夫夫百日恩什么的。 还伴随着令人呕吐的笑声。 “前几天好像还有人给高家公子说媒,这下可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娶啊,那头上的帽子岂不是绿的发油了?” “说不定还能买一送一。喜当父都是有可能的。” 夏如风当时太过紧张,只凭第一印象,就把气势强盛的高晟认定为男子,接着就是夜色下的逃亡,都没仔细看高晟的脸,也就一厢情愿的把人当做男人,高晟也没有指出他的错误。 夏如风听着这些不堪入耳的话心里特别不舒服,跑回府上,叫了府上的下人,护院跟在最前面,气势汹汹的去了高府。 高府门口的门童被这仗势吓了一跳,赶紧去禀告管家。 “快把高晟叫出来,我是夏家的二少爷,我父亲是宛城的知州大人。”夏如风标准的仗势欺人的嘴脸,周围也有看热闹的围了过来。不知道高家是怎么惹了这位大少爷,这么兴师动众的找麻烦来了。 高府的主君和高晟都出来了,高主君赔笑道:“不知道高晟怎么得罪夏少爷了?还不快给夏少爷赔礼道歉。” 高晟站在一边无动于衷。 高主君拧眉,“他刚从别院回来,不知礼数,夏少爷要打要罚,我们都毫无怨言。” “高晟,”夏如风深吸了口气,看了看他身后跟着的护院,长了胆气,“没人娶你我娶你呀!正好我还差个主君。”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过千了,晚上加个更庆祝一下,小天使们等我呦~ 第45章 可怜的夏家大哥一回到府, 就听到管家说二少爷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的寻仇去了, 当下连门都没有进,赶紧骑上马向高府赶去, 他怎么不知道夏如风和高家有什么仇? 那小子一向胆小又会审时度势, 说直白了就是欺软怕硬, 就怕自己受一点伤, 这还真是少有的一回事。 一到地方夏家大哥就听到了夏如风吼的这一嗓子,当下心里一颤, 下了马走过去就往夏如风脑门上打了一巴掌, “胡闹!”这样子是来求亲的吗?寻仇的还差不多, 哪个求亲的不带着礼品和媒人,带一群护院打手啊? 别说结亲了,结仇还差不多。 夏如风看见他大哥来了,心里就更硬气了, 一点也不怂。“高晟,我来娶你啊, 你不许再答应了别人了,赶紧准备准备,我们成亲。” 夏家大哥只觉得脸都丢光了,对夏如风小声警告道:“闭嘴, 别说话了。”这么轻佻,哪个想不开的会答应?能娶到夫郎才是怪了。 “小子无礼,还请勿怪。” 高主君被眼前的一波三折也是惊的没反应过来。 这厢夏如风还冲着高晟龇着大白牙招手。 近几日的宛城特别热闹,先是高家公子被歹人掳走一事闹的沸沸扬扬, 接着就是夏家二少爷高调的求亲?两人一度居于宛城八卦的热门。连李寒和白无尘之间的二三事都被盖了过去。 这天,夏如风喜气洋洋的亲自给宁宇送了请帖。宁宇仔细的看了看,“你真的要成亲了?和高晟?” “嗯,宁小宇,你上次不是还说我适合找个胆大的吗?高晟特别胆大,连那么大只的老鼠都不怕,也不怕黑,我和他逃跑的那晚,那么黑的天,我都没害怕。再说了,我都抱过他了,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许。” 宁宇嘴角抽了抽,“你开心就好。对了,我送你一个新婚贺礼,这可是我的珍藏,换做其他人我都不给他。” 本来夏如风还有些期待,一看宁宇从书架后面拿出一本书,顿时就没兴趣了,“你说的珍藏就是一本书?你也太让我失望了。” 宁宇神神秘秘的,“等你看了就会感谢我了。我当初也是像你这样,以为是正经书就没有看,我爹爹给我的被我顺手扔了,想找都找不到了。浪费我多少个夜晚。看在我们好兄弟的情分上我才忍痛送你的。” 夏如风将信将疑的随手打开一页,顿时受到了巨大的冲击,脸爆红,说话都结结巴巴了,“这,这是?” “好东西吧?”宁宇面色猥琐的挑挑眉毛,然后很熟练的翻开一页,看了看夏如风的小身板,“这个看你的体型,臂力不够,你还是别用了,万一抱不住把他摔下去就不好了。依我的经验,老汉推车和观音坐莲都是极爽的。只不过观音坐莲难度有点大,小哥儿脸皮薄,不喜欢坐。” 夏如风如饥似渴的听着宁宇传授给他经验,十分的认真好学,夏如风走的时候,特意把书藏到衣服里,贴身放着,脸上飘着红晕,走路似飘的离开了宁府。 宋言蹊还有些奇怪,“夏如风不在这里吃午饭吗?我都吩咐厨房做他的菜了。” “不吃了,他忙着回去用功了。” 宋言蹊丈二摸不着头脑,心里还在感叹,果然是物以类聚,宁宇是成亲后就爱读书用功了,夏如风也是。 宁宇已经有宋言蹊亲自画的小人书,还是正版的,所以他以前的那本珍藏很大方的就送好朋友了。 宋言蹊知道了夏如风和高晟成亲的事情,还有些感叹世事难料,夏如风看了那么多画像,结果被绑了一晚,就绑回一个姻缘,还真是应了那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时间不知不觉过了很快,宁宇和宋言蹊一起去参加夏如风的喜宴,宋言蹊看着眼前喜庆的气氛,连多日来埋在心里的苦闷都忘记了。 “宋言蹊,时间是不是过的很快?感觉我们成亲都没过多久,以前同龄的人都接二连三的成亲了。” “嗯。” 宁宇在桌子下握住了宋言蹊的手,“所以人生短长,稍纵即逝,我们要过好自己的一生才可以,稍不留神时光就过去了。我们两个开开心心的过一辈子就行了。” 宋言蹊看了看宁宇的侧脸,没有接话。 夏如风和高晟高低差不多,夏如风看起来就是个单薄的浪荡子弟,还没挺拔的高晟看起来有力。 宁宇看着两人的身影幸灾乐祸,“夏小风看起来毫无胜算,以后要是惹着高晟了,可有他吃亏的时候,他根本就打不过高晟。我还以为他那种欺软怕硬的怂样,会找个娇小可爱的小夫郎,没想到他会找个孔武有力的大夫郎。” 第32节 “你喜欢小夫郎还是大夫郎?” “我喜欢宋言蹊。” 宁宇作为损友,和夏大哥一起为夏如风挡酒,闹了大半天的宾客都送了出去,夏如风也算是顺利的进了洞房。 宁宇和宋言蹊回去的路上还在窃笑,“高晟看起来就很有力量,他要是打一巴掌,够夏如风受的。那小子肯定会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哪像我,能面不改色的受着。” 宋言蹊面色纠结道:“也许高晟不会动手打夏如风。” “为什么?别人家的夫郎都会动手的。” 不,只有你家的会。其他人家的新婚只有洞房,没有动手。 宋言蹊心虚道:“赶紧回去吧,你喝了那么多酒,回去喝碗醒酒汤。” 被宁宇惦念的夏如风可不是宁宇想像的那样,被他的夫郎揍一顿。夏如风可不像宁宇当时那样一窍不通,他自诩经验丰富,脱了衣服就猴急的在高晟身上摸来摸去。 夏如风醉醺醺的连腰带都摸不到在哪,急的满头大汗,还是高晟自己脱了。 夏如风一边胡乱的蹭着,一边还迷迷糊糊的安慰着,“高晟,你别怕,我不会弄疼你的。” 戳了半天总算是进去了,高晟自己还没如何,夏如风先‘嗷’的一嗓子叫了出来,“疼死老子了。”动了没几下,就释放了,夏如风一脸满足的趴在高晟身上,摸着他的腰,“你腰是不是很酸?我给你揉揉。”然后就睡过去了。 留下高晟一脸复杂的看着在他身上睡的正香的人。 这厢宋言蹊扶着宁宇下了马车,跌跌撞撞的回到房里,宁宇瘫在床上就不想动了。宋言蹊拿帕子给宁宇擦了手和脸,喂了醒酒汤,又给他脱了衣服。 宁宇似睡非睡的睁着眼睛,看着在他身上忙活的宋言蹊,笑的乖巧,让喝就喝,脱衣服也很配合的抬手。 宋言蹊记得宁宇说过他喝醉后很乖,一点也不闹腾。 宋言蹊端来了温水,给宁宇脱了鞋袜,给他洗脚。宁宇歪歪扭扭的坐着,冲宋言蹊笑的开心。 宋言蹊给宁宇擦干净脚,宁宇就想站起来,“该我给言蹊洗了。” 宋言蹊把宁宇的腿放到床上,“小福宝乖乖听话,躺在这里别动。”然后叫来了外面的下人,把水盆收拾了。 宁宇抱着宋言蹊,不住的呢喃道:“言蹊,对不起,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是我不好,害你没有了小苹果。” ** 时光不紧不慢的向前走着,宋言蹊在心里安慰自己,说不定他就会有宝宝了,爹爹也说了,这种事情急不来。他多做点善事,福气总是会积攒的,宝宝也是可能会有的。 宋言蹊坐在床上发呆,看着床上松软的枕头,就塞到了宽松的衣服下,看着自己鼓起的肚子,笑着摸了几下。听见开门的声音,慌忙的扯出来看着进来的宁宇。 宁宇看着一脸惊慌的宋言蹊,“怎么了?” “没事,你突然进来我吓了一跳。” “我下次进来会敲门。” “不用。” “夏如风和高晟邀请我们吃饭,你换了衣服我们就去。他成亲后都不经常见他出来闹腾了。” 宋言蹊也算是第一次见了高晟,不像一般的小哥儿软绵绵的,脸也不清秀。眼神冷静锋利,五官端正,棱角分明,怪不得会被夏如风当成男子。 夏如风拿着菜单一连点了好几个菜,“宁小宇,你看看你们还吃什么?随便点,我请客。” “你很高兴?” “对啊。” 夏如风叽叽喳喳的讲他这几天干了什么事,高晟还教他练武,他也认真读书了,别提有多得意了。 一旁的高晟倒了茶水,用手指摸了摸杯壁,然后放到了夏如风手边。做完这些一抬头就看到了正看着他的宋言蹊,露出一个友好的笑,显然高晟不经常笑,笑容有些僵硬。 夏如风说的正兴起,端起来一口气就喝完了。 宋言蹊也回一个笑,宁宇还担心夏如风会挨揍,这样的高晟怎么可能会揍夏如风。依宋言蹊对夏如风不多的了解,夏如风这人最会趋利避害了,虽然有点没脑子没心机,但是却有小动物一样敏感的直觉。 吃饭的时候,夏如风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像个羞答答的小哥儿,“宁小宇,我提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要当父亲了。” 宁宇一愣,然后笑了,“恭喜了,你手脚挺快。这才成亲不到三个月。” “嗯,大夫诊脉了,快两个月了。”夏如风用眼神极力表达着多亏了你的珍藏。 “那这顿应该我请你们。” “不不,说好的我请,你别跟我抢。等你以后有小宝宝了,再请过来。我以后要和阿晟生四五个孩子,我就带着他们蹴鞠,骑马,招摇过市、” 夏如风腰上一疼,看着他旁边的高晟,“你碗里的菜快要凉了。” “哦,”夏如风端起碗老实的吃了起来,也不说话了。 宁宇笑吟吟的吃着菜,一边还给宋言蹊夹一筷子,“嗯,要不了几年,我们再出来玩,就要带着一群小萝卜头了,时间过的真快。前些时候宛城的纨绔小霸王还是我们这一伙,眼看着孩子都有了,街上也能安静一段时间,等下一波小纨绔长大了。” “我觉得纨绔挺好的啊,我家里有大哥,什么事情都有我大哥顶着,我就负责吃喝玩乐就可以了。而且阿晟特别厉害,什么都会做。你说的真对,像我这样的就该找个聪明能干的夫郎。” 高晟敏感的注意到在如风说他要当父亲时,宋言蹊看着他的肚子眼里闪过一丝极快的艳羡,在如风说以后带着孩子如何如何时,越来越黯然失落,所以高晟才阻止了夏如风继续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副cp越甜,福宝夫夫就衬的越心疼。 第46章 宁宇牵着宋言蹊的手走在路上。 宋言蹊想着心事, 他总在自欺欺人的安慰着自己, 像父亲和爹爹说的那样,他们还小, 孩子不急,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了。可是, 夏如风才成亲不久就有孩子了, 连袁置之也是。 他和夫君却一点动静也没有,他是真的不能生小宝宝了, 因为他的重生, 用尽了福分, 弥补了他前世的遗憾。世界上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会事事顺利,一点代价都没有呢。 今天夏如风和高晟的事情撕开了他最后懦弱的伪装。他早该认清现实的。 “言蹊,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 宁宇的眼睛黯淡了一下, 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过几天宋府是不是就有喜事了?我看宋府的人已经在准备了。” “是, 大哥夫平安的生下了孩子,要过满月酒。” 怎么一时之间他周围的人不是有孩子就是生孩子呢? 宁宇一时也找不到新的话题。 宋言蹊嘴里满是苦涩,两人离的明明那么近,这股沉默好似把他们分离在两个世界。他知道夫君一直不想提孩子的事情, 但是宁宇越是忌讳,越表明他心里是多么在乎。 宋府那天很热闹,宁宇在院子里帮忙,夏如风和高晟也来凑热闹, 夏如风护着高晟笑的见牙不见眼的,不一会儿,他周围的人都知道他正君也有孕了。 宋言蹊在宋少主君屋里,看着襁褓里白嫩的小团子,看的是目不转睛。小宝宝的整只手都没有他一根手指大,看起来像是要化了,连碰都不敢碰。 “他睡着了吗?”宋言蹊的声音放的很轻,唯恐把小宝宝吵醒了。 “你可以抱抱他。” “不不。”宋言蹊惊恐的摆摆手,很怕会摔着小宝宝,趴在一边看的眼都直了。 “没事,我教你。就当是提前练习了。”宋少主君把小团子放在宋言蹊怀里,宋言蹊僵着身体连动都不敢动。 “别怕,托着他的头,这只手放到腰上。” 小宝宝吐了一串泡泡。宋言蹊看的眼睛都亮了,“你看,他吐泡泡了。” 宋少主君看着宋言蹊的样子,笑的柔和,“言蹊很喜欢孩子啊,以后肯定会是个好爹爹。” 宋言蹊脸上的笑减了一分,“嗯。” 因为有人祝贺他大哥双喜临门,宋言蹊看着小宝宝不在意的问道:“还有什么喜事吗?我听别人说双喜临门。” “嗯,你大哥的一位侍郎也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多子多福。” 宋言蹊茫然的抬头看了看大哥夫,宋少主君脸上一点异色也没有。宋言蹊也不知该做何种表情。真的有人会开心自己夫君同他人有了孩子吗?为什么男人总会认为只要是自己的孩子,他的主君就会喜欢甚至会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照顾呢? 在宋言蹊和宋少主君抱着孩子出去的时候,宋少主君轻轻的说了一句,“言蹊,你真幸运。” 幸运?我有什么可幸运的?宋言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 宋言蹊一到院子,宁宇就看到了,然后带着宋言蹊坐到座位上吃东西。夏如风和高晟也和宁宇坐在了一起。 宋言昊手里抱着孩子,在前面说着什么话,旁边除了站着宋少主君外,还有一个肚子微鼓的年轻貌美的小哥儿,好像是宋言昊的侍郎。 夏如风拨着花生,放到高晟的盘子里,放几个自己就吃一两个,看着眼前的场景感叹道:“哎,宋大哥可真是人生得意。听说袁家的那位闹了什么事,孩子早产了。果然啊,不聪明的要一个就够了,再多就忙不过来了。不过宋大哥一向与我们不同,就算后院有好几个,也能和谐相处。” 宁宇问道:“你很羡慕?” “不不,”夏如风赶紧撇开关系,然后凑到宁宇耳边小声的说道:“你都不知道阿晟多厉害,有阿晟一个,我要是惹他生气,他一只手揍我都富余。再多几个,我岂不是会被他们联合起来揍,太可怕了。” 宁宇眉毛不自觉的抽着,“瞧你这点出息。”一旁的高晟也是一脸的无语,显然是听到了夏如风特意压低的声音。这位宛城久负盛名的纨绔二少爷,总会刷新他的认知。 宋言蹊看着他大哥旁边的那位侍郎出了神。 “言蹊,你在看什么?” 宋言蹊眼神慌乱又狼狈,“没事。” 夏如风也一脸疑惑的看着宋言蹊,“你是不是最近身体不舒服?上次我也见你精神不好。” “最近没休息好。” 夏如风挑挑眉毛,对宁宇挤眉弄眼的,“喔~”语调阴阳顿挫,表情十足十的贱兮兮的,惹得高晟瞪了他一眼,立马就老实了。 高晟看了看宋言蹊,又看了看宁宇,移开了视线。这两人明明关系十分亲密,却又太过小心翼翼,反而显得拘谨生疏了些。明明那么在意彼此,中间却又像隔着什么,说不清的感觉。 那位有孕的侍郎画面一直出现在宋言蹊的脑海里,别人家都是这样,他父亲也是,他也有好几个庶兄庶弟,这些都是很正常的。 宋言蹊这样想着,握紧了拳头,指甲在手心里留下一个个小月牙。 “夫君,你要纳侍郎吗?别人都有小孩了,你也该、”开枝散叶。 宁宇看着一脸凄惶的宋言蹊,“宋言蹊,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宋言蹊撇开眼睛不去看宁宇那双好似能看透他的眼睛。“明天我会与爹爹商议这件事情,为你挑选合心意的侍郎。” “宋言蹊!” 宋言蹊被宁宇的一声厉喝惊了一跳,把人关到了门外,“你去别的房间睡,纳了侍郎后再去宠爱他们,肯定很快就会有孩子了。” 宋言蹊说着这些话,心里像是有把刀在戳来戳去,他一点也不想把他的男人拱手让人,更不想与人分享。可他不能这么自私。 宋言蹊想着现在,又想着未来的事情,眼泪一直的往下掉,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比他上世独自入睡还要难挨。 第33节 宋言蹊擦擦脸上的泪,起来去找宁宇。他就是去看看宁宇睡的好不好,有没有冷着。 一打开门就吃惊地看见宁宇站在门外,沉默着进来了,没有抱他,然后去沐浴了。 宋言蹊咬着嘴唇,以前宁宇都是抱着他不撒手的,就算是他提了过分的事情,宁宇也会和他讨价还价,理论到满意。却没有像今天这样,不理会他。 宋言蹊去送了衣服,动作小心翼翼,然后回到了床上闭上眼睛。 宁宇沐浴过后洗去一身的凉气,抱住背对着他的宋言蹊,“宋言蹊,只有我们两个好不好?我们不要小宝宝了。” 宋言蹊的眼泪又不争气的落了下来。不好不好,我不能害你没有小苹果。 宁宇心里也很难受,他知道宋言蹊喜欢小宝宝,也一直都很期待自己的孩子。上世因为宋言蹊无子,都是一些庶子,白无尘就把他的第一个孩子寄养到宋言蹊名下。 宋言蹊对那个孩子视若已出,因为没有那个妖怪的宠爱,一心就在那个孩子身上。细心培养,小心照顾,一些精细的食物和珍贵的物件也都是紧着那个孩子用。 可惜不过是个白眼狼罢了,白无尘暗中和那个孩子接触,告诉他他才是他的亲身爹爹,哭诉道只不过他的身世低微,不能忤逆主君的意愿,这才忍痛不舍的把人交给主君养。 把宋言蹊塑造成了一位面慈心恶,利用强权压迫侍郎、拆散亲生父子的刻薄主君形象。导致那个孩子对宋言蹊面上濡慕敬爱,内心里却一直防备怨恨。 在那个妖怪酒醉和宋言蹊同宿一晚之后,后院更是闹开了,他们害怕宋言蹊得到那个妖怪的宠爱,这样他们合力都比不过宋言蹊。所以齐心合力一致对付宋言蹊。 先是府上的下人说少主君苛责下人,仗势欺辱侍郎,暗地里更是虐待庶子。令宋言蹊受伤最大的还是他所养的那个孩子,亲自作证,抱着那个妖怪哭的瑟瑟发抖,说宋言蹊如何虐待苛责他,身上还有伤痕作证。 那个妖怪怒不可遏,认定了宋言蹊是那等恶毒狠厉的主君,愤怒的剥夺了宋言蹊的主君之位,由他在偏院自生自灭。 宋言蹊先前就算是住在偏院,物质上却没有什么短缺,毕竟他掌管着宁府的事务,还有父亲和爹爹在背后维护。 可是父亲受伤,爹爹重病自顾不暇,宋言蹊人单势弱,在宁府独木难支,那个妖怪连解释都不听一句,想当然的定了宋言蹊的罪名。所以宋言蹊之后的处境才会越发凄凉。连吃食都要看那些下人的脸色。 宋言蹊想要一个自己的宝宝,不会背叛他,在背后捅他刀子的小宝宝。可是,宁宇的眼神黯淡,他给不了宋言蹊,也不会再让宋言蹊养别人的孩子。 宁宇不同意此事,他与爹爹提议时,爹爹也很生气的教育了他,要不是宋言蹊拦住,非要去找宁宇的麻烦,让他去跪祠堂。宁爹爹认定了这种事是宁宇提出来的。 宋言蹊再三解释,宁爹爹才怒其不争的骂他,“要是都跟你这样,我当初只生了宇儿一个,岂不是更要主动的为你父亲选侍郎,让他多子多福?平时看着也是一个聪明的,怎么如此迂腐?” 宋言蹊讷讷不敢言,爹爹能生一个,他连一个都不能生,不能比,情况不一样。 这是一个无解之局,最好的方法就是他离开退出,宁宇再娶新的主君和侍郎,生一堆可爱的小宝宝。所有人都能过的很幸福。 宋言蹊暗中收拾了一些银票和细软,本来他是打算宁宇如上世一样纳侍郎之后,他就把宁府搬空,让宁宇守着一个大烂摊子。 可是,现在换成了他夫君,他怎么舍得。宋言蹊不菲的嫁妆铺子都留给了宁宇,自己就只拿了一些够他一辈子生活的,寻一个偏僻的小山村,像他之前打算的那样度过余生,也是他的归宿了。 宁宇下午同别人出去,宋言蹊从柜子里拿出他收拾好的小包袱,院子里的下人都被他支走了,宋言蹊循着僻静的小道,从后门离开。 宋言蹊走出转角处,就看见宁宇倚在门侧,眼神悠悠的看着虚空。 宁宇脸上不复他们刚成亲时的稚嫩和青涩,稳重成熟,眼神也没有了大少爷的天真单纯,不知不觉中,他们都在长大。 宁宇穿着他偷偷绣了名字的锦衣,矜贵清华,不再是当初那个浪荡的二世祖,而是一个真正的光华内敛的大家少爷。 宋言蹊握紧了肩上的小包袱,进退两难。想躲开已经来不及了。 “宋言蹊,你想去哪?” “你怎么在这?” 宋言蹊咬了咬嘴唇。 宁宇走了过来,把宋言蹊肩上的小包袱拿了下来,背在身上,揽着宋言蹊的肩膀往回走去。 宋言蹊心里惴惴,只得跟着宁宇的步伐往前走。 “言蹊,我有事情要告诉你,”宁宇望着云卷云舒的天空,声音像是从空气中飘来的一样,“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第47章 宋言蹊神色一紧, 夫君是发现什么了吗?会把他当成怪物吗?宋言蹊心里七上八下的, 偷偷的看着宁宇坚毅的下巴,发现宁宇神色也是十分严肃郑重, 像是下了很久的决心。 宋言蹊看着宁宇把小包袱放到柜子里, 然后坐到了他旁边。 “言蹊, 我给你讲个故事, 你不要怕。” 宁宇好似觉得没安全感,把宋言蹊分开腿跨坐在自己腿上, 抱着宋言蹊的腰, 与他面对面。 “有一个大少爷, 他有一个很貌美可爱的未婚夫,两人从小就定了亲,虽然没怎么见过面,但是对彼此都挺有好感。若是就此成亲, 也许会温馨恬淡的过一辈子。” 宋言蹊抱着宁宇的脖子,夫君这是在讲他们吗? “可是有一天大少爷在街上骑马, 被人用鞭子惊了马,摔了头,昏迷了好几天。然后就惊奇的发现自己的身体躺在床上,而别人都看不见他。等大少爷玩够了, 却发现他回不去自己的身体了。后来就惊恐的发现他的身体有了另一个人。” 宋言蹊瞪大了眼睛,惊疑不定的看着宁宇。而宁宇却不敢看宋言蹊的表情,摸着他的后脑勺,让宋言蹊的头抵在自己胸口, 下巴轻轻地放在宋言蹊头上。 “他看着那个外来者占了他的身体,与他的未婚夫成亲,却又和另外的小哥儿纠缠不休,纳他们进府。把他的正君冷落在偏院,平时对他冷落苛待。嘴上说着替他好好活下去,却害的大少爷的父亲和爹爹晚年凄凉,抑郁而终。大少爷的正君被他的侍郎设计陷害,毁了声誉,自焚而死,而那个无用的大少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毫无作为。” 宁宇的胸口渐渐被温热的液体打湿,宋言蹊哭的不能自已,连话都说不出来。 宁宇轻轻抚着宋言蹊的背部,宋言蹊哭的都打嗝了。 “大少爷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陪着他的正君,在他自焚而死的那刻,却发现自己回到了以前,一切还未发生的时候。他的父亲和爹爹还年轻健在,他的未婚夫还好好的待在府中等他迎娶。于是他迫不及待的提前了亲事,只想把他的正君永远的锁在身边。可是,他的正君好像不喜欢他,暗暗的敌视防备他。” 宋言蹊哽咽道:“不是的,不是的。” “好不容易他的正君好似喜欢上他了,却因为他重生的缘故,用尽了福分,他们没有了父子亲缘的福分。可是他的正君却很想要个自己的小宝宝,还想给他纳侍,然后一走了之。言蹊,你说大少爷应该放他的正君离开吗?” 宁宇收紧了抱着宋言蹊的手,“如果是我,我是绝不会放他走的。” “宋言蹊,你想离开,除非我死。”明明说着狠厉的话,宁宇的表情却好像要哭了。 宋言蹊紧抓着宁宇的衣服,“我不离开,死也不离开。” 宋言蹊本来无声的哭泣像是达到了临界点,颤抖着身体变得嚎啕大哭,像是把他所受的委屈都展示给他的爱人看。 宋言蹊哭的身体直打哆嗦,好不容易止住了,打着嗝,眼睛红通通的看着宁宇,“在我身边的一直都是你,真好!” 宋言蹊眷恋的搂着宁宇的脖子,“大少爷的正君死后发现自己回到了年少时,害怕再重复上世的悲剧,他怨恨憎恶上世的那个人,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牵扯。于是在成人礼上设计私相授受,想就此解除婚约。没想到却被大少爷三言两语的扭转了形势,亲事反而被提前了。” 宁宇震惊的听着宋言蹊哽咽着声音讲剩下的故事,“可是在慢慢的相处中,他发现他的夫君和上世的那人完全不一样。后来在街上无意中见到了另一个和他上世那人很相似的人,做着一样的事,说着相似的话。后来他做了一个关于前世的梦,给了他启示。他怀疑是不是有妖邪之物占了他夫君的身体。” 宋言蹊喘了口气继续道:“于是便和他夫君去了青山,想让得道高僧帮他夫君驱邪避灾。高僧却说万事不可强求,福分都是一定的。他重活一次,找到了自己的爱人,改变了前世悲惨的遭遇,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他却不能给他夫君生小宝宝了。他夫君说只要他一个,不同意纳侍,于是他便想着离开,让其他人都幸福。” “那他呢?所有人都幸福了,那他怎么办?孤孤单单的再过一辈子吗?” 宋言蹊被问的又哭了。 “我不想离开你,心好疼,我再也不要离开了。” 宁宇抱着宋言蹊,心里酸酸涩涩的。“言蹊,你说那个人喜欢他夫君吗?那么没用,都没有好好保护他。” “喜欢,喜欢的心都疼了。”宋言蹊急切的吻着宁宇,眼泪模糊着,都找不准宁宇的嘴唇,胡乱的啃着。 宁宇拿帕子仔细的擦着宋言蹊脸上的眼泪和鼻涕。宋言蹊又哭又笑的,一张漂亮的脸如今惨不忍睹。 宋言蹊紧搂着宁宇不放手,叠声叫着“夫君。”声音里满是依赖和眷恋。 等两人的情绪都冷静下来,宁宇才想起刚才宋言蹊说的话,“你说你在街上见到了上世的那个人?” “嗯,就是那个李寒,他看我的眼神,和白无尘纠缠时说的话都一样。” 因为宁宇上世大部分的心神都放在宋言蹊身上,从来都没有关注过占了他身体的那人。所以不太清楚那人的性格和行为。 宁宇沉思道:“他之前只是个默默无闻的乞丐,若我没记错的话,他第一次出现是因为袁置之?” 宋言蹊语调软软的,颇有点委屈想撒娇的意味,“嗯,他说我不好看,袁置之那样的才是男人,才好看。和上世那个人说的话一样。” “他眼瘸。言蹊分明是最好看的小哥儿。”宁宇亲亲宋言蹊的脸蛋,“也许他们就是一个人也说不定。第一种可能就是上世这个乞丐李寒占了我的身体,第二种可能就是那个妖物今生无法占据我的身体,才转而用了乞丐的身体。那个乞丐叫不叫李寒,我们都不知道。” “夫君想怎么做?” “看他有什么目的?若他真的是上世那个人,肯定会有更多的马脚露出来。” “嗯,那我派人盯着袁府和李寒?” 宁宇点点头。他可不会那么好心的放过上世害他亲人和爱人的人。若李寒真的是那个人,他有的是方法整治他。 不过要是那个人的话,也许都不用他动手,他自己就会作茧自缚,自食恶果。 两人各自把藏在心底最深的秘密说开之后,俱都一身轻松。可是宋言蹊想到了一件还是没有解决的事情,“夫君,小宝宝。要不然我们就收养一个旁支的孩子。或者、或者找个身世清白的小哥儿,让他、让他、” 宋言蹊在宁宇的眼神下声音越来越小,说不下去了。 “我不会让你养别人的孩子的。我们没有小宝宝也能过的很好。言蹊,我们好好的,我们没有再次重来的机遇了,所以,不要自作主张,伤害到你或者我好吗?” “嗯。” 因为哭的太多,宋言蹊的眼睛又肿了。拿毛巾敷过之后还是没有消肿,里面还都是红血丝,眼睛红红肿肿的。 因为晚饭都是和父亲爹爹一家人一起吃,宋言蹊还是收拾妥当去了饭厅。宁爹爹看的险些没把手中的东西丢出去。 “宁宇,你又做了什么?”宁爹爹气的都叫宁宇全名了。 宋言蹊赶紧跑到宁爹爹身边,“爹爹,不关夫君的事。” “好好,不关他的事,那你说说,你是为了什么哭的?” “我、我”宋言蹊嗫嚅的说不出话来。 “他是不是打你骂你了?”宁爹爹看宋言蹊也问不出什么,就吩咐他们院子里伺候的下人过来问话,结果他们全部都被支走了,一下午都不在院子里。 宁爹爹气的拍了一下桌子,“好啊,还敢把人都支走了,你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爹爹,不是这样的,人是我弄赶出去的,不关夫君的事。” “你到现在了还护着他!” 宁宇记得新婚的第二天他父亲和爹爹也是认为他欺负了宋言蹊,把他训斥了一顿。但是实际上,明明是宋言蹊对他拳打脚踢了一阵,还咬了他几下,都流血了。 “是我自己,看到大哥家的宝宝都生了,夏如风家比我成亲晚,也有孕了,我却没有宝宝,才哭的。” “宇儿拿这种事逼你了?” “没有。是我自己想要宝宝。” 宁爹爹斜晲了宁宇一眼,“还算他识相。自己学艺不精,还好意思怪自己的夫郎没有宝宝。” “不是的,爹爹”宋言蹊脸蛋红红的,“夫君他很好。” “傻孩子,你就惯着他吧。他会越来越得意的。” 宁宇扶着他爹爹坐在了桌子前,“爹爹,我不会欺负言蹊的。” “我们言蹊乖巧懂事可人疼,能看上你这个混小子,你就偷着乐吧。” 第34节 宁渊一回来无意中看见宋言蹊的脸,对着宁宇脱口而出,“混小子,你又怎么欺负言蹊了?” “……” 作者有话要说:  码的时候我也哭唧唧的,你们要的加更来了 第48章 两人一扫前几日的颓唐和沉默, 比之以往更甜腻。单只是眼神交汇间莫名的气氛, 都让周围的下人红了脸。 宁爹爹还嘲笑道:“我就说孩子的事急不来,眼看着前几日两人情绪都不好, 如今哭过也算是释放出来了。这种事着急也没用啊, 还不如甜甜蜜蜜的过日子。这两孩子感情更盛往昔啊。” 因为高晟不会刺绣之类的精细活, 又不想让别人给宝宝做衣物, 于是夏如风就来拜托宋言蹊教高晟针法。 高晟如今的肚子很显眼,身上的气息没有第一次见时那样凌厉, 处处透着柔和。 高晟手里拿着针线, 很是手足无措。应该是不经常碰这些精细的物件, 捏着针的手法很是别扭。 宋言蹊在一旁很耐心的从基础教。 “你先前都没有做过这些吗?” “嗯,我爹早逝,我从小就在别院长大,只有照顾我的几位奴仆, 没人教我这些。” “但是你很厉害,我觉得宁宇都打不过你, 虽然他最近一直很勤奋的练武。” “我从小都在舞棍弄枪,有时馋了,会去山上自己打猎。” “哇,”宋言蹊惊叹道:“听起来很好玩。我都不会。连马都不会骑。嗯?宁宇好像也不会, 我都没见他骑过。” 高晟小心的绣着手中的布料,“你们和好了?”话一出口才惊觉自己逾矩了。 “没有,”宋言蹊脸红了一下,“我们没有吵架, 就是闹了一下别扭。” “看起来你们关系很好。” 宋言蹊笑得很甜,“你和夏如风也是啊,刚成亲就有孩子了,多让人羡慕。” 高晟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宋言蹊的表情,发现他没有芥蒂才放下心,上次他见到的宋言蹊对孩子一事还很敏感,回去套了如风的话,才知道他们两人成亲一年多了,还没有孩子。 或许正是因为此事着急。但是今天,宋言蹊整个人都是轻快淡然的,说出孩子的话题一点异色也没有,看起来是放下了。 “我上次给我大哥家的做了几套,很有经验,我给你宝宝也做几套。” 高晟点头道谢,他手中的只能看出形状,绣的竹子看起来反倒像草了,一点也没有宋言蹊手中的精致。 “不过,宁宇又该吃醋了。他那人小气的很,连宝宝的衣服都要介意,说我只疼宝宝,不给他做了。又爱斤斤计较,因为给爹爹做了鞋子,就非缠着我给他做两双。很霸道不讲理。” 门外的夏如风捂着嘴笑的得意,用手肘捣捣宁宇,示意他听他的夫郎在暗地里说他的坏话。 宋言蹊好像说上瘾了,“他还笨的很,你都不知道,还特别胆小,就因为流鼻血还差点哭鼻子了。” 高晟无语道:“宁少爷还有什么优点吗?”抱怨的人满脸笑容,他实在看不出真心的嫌弃。 “咦?”宋言蹊抬起头迷茫道:“我刚才说的不是优点吗?” 夏如风得意的脸顿时垮了。宁宇和夏如风刚才走到了门口,听到了宋言蹊的话才停在外边偷听,这下也不躲在外面了,和夏如风一起走了进去。 高晟被猝不及防的糊了一脸,嗯,幸亏他成亲了,还过的不错,不然肯定心塞。 “阿晟,你知道我以前的感受了吧?以前就是这样,他们俩欺负我没有夫郎,经常伤害我。” 宁宇坐到了宋言蹊旁边,虽然两人身体没有贴近,却看起来分外的亲密。宁宇的手放在宋言蹊那一侧,从前面看宋言蹊就像是窝在宁宇怀里一样。 “有人还说要带三五个夫郎,要把剩下的四大公子全娶回家。” “你胡说!”夏如风一听就炸毛了,“我告诉你,宁小宇,你别血口喷人。” “呦,不错,连血口喷人都会用了。” 夏如风挠挠头,嘿嘿笑道:“是吧,我下次考童生,说不定运气好了也能过的。” 高晟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宋言蹊还说他家的那位笨,也不知道真正笨的是谁家的。 “宁小宇,要不要比划比划,我最近可是很勤奋的练武,你肯定打不过我。” 宁宇一点兴趣也没有,“要是把你打哭了,我可是没心情哄你。” 夏如风涨红了脸,他如今在阿晟面前可是很要面子的,“以前也不知道是谁,被小哥儿丢帕子。”说着,还用意味深长的眼神去瞧宋言蹊。“我们一大群人,独独看上了某人,还真是让人艳羡。” 宋言蹊好奇的看着夏如风,“然后呢?” 宁宇看着夏如风嗤笑了一下,“某人还想捡起来送到楼上去。我们当时路过那家倚翠院,从窗台上就飘下了手帕,落在了地上。” 连高晟都忘记了手上的东西,听着后续。 夏如风觉得他好像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明明是在抖宁宇的黑底,怎么现在反过来了? “你不是踩了一脚离开了吗?” 宁宇不在意道:“是吧,我忘记了,那时没在意。” 夏如风忽然聪明了一回,赶紧澄清道:“阿晟,我也没有进去。我都是跟着宁小宇胡混的,他没进去,我也就没机会进去。再说帕子都被他踩了,那么脏,我才没有捡。” 高晟想起来他们洞房那天,夏如风生疏的动作和快速的完事,当时特别诧异花天酒地的小少爷竟然也许还是第一次,只觉得不可置信,看来人还真是不可貌相。 夏如风总感觉自己落了下风,开始爆料了,“几年前赏花节上,我和宁宇还有其他几人,正在院里准备爬树。然后就听到了一群小哥儿的声音。结果宁宇非得让我们躲在草丛里不许出声。后来我才想起来,宋言蹊你就在那里面。” 夏如风特别生气郁闷,“他自己害怕见你,还害的我被叮咬了几个包,有一个虫子差点没爬到我身上,吓死小爷了。”夏如风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的抖抖身体,仿佛虫子就在他身上。 宋言蹊回头看着宁宇的眼睛亮晶晶的,“还有这些事?你都没有给我讲过。” 宁宇躲开了宋言蹊灼热的视线,干巴巴道:“没什么好讲的。” 夏如风说上瘾了,面色激动,“他不讲我讲啊,他的糗事我都清楚。” “后来我们去山上打猎,宁小宇就想猎个纯毛狐狸,找了老半天,我肚子都饿了,狐狸毛是见着了,但是捉不到。后来他只捉到了一只兔子。送给宋大哥了。” 宋言蹊想了想那时候的记忆,他大哥好像万分不情愿的给了他一只兔子,说炖了吃还是养着随便他。 “你不是要去比划比划吗?走吧。”宁宇拉着意犹未尽的夏如风走了出去。 “哎哎,我不去了,我还没说完呢。” 宁宇拉着胳膊就把人拉走了。 宋言蹊也有些意犹未尽,“我还没听完。真是的。” 高晟有些感叹道:“宁少爷和我听说的完全不一样。” 宋言蹊听到宁宇的话题就很感兴趣,“哪里不一样了?” “大家口中的传言都说宁少爷仗势欺人,霸道强势,不学无术,不思进取,整日里就花天酒地,胡作非为。”他见的这几次,发现本人根本不像流言那样不堪,很沉心静气。 差不多的人家家里都会纳一两侍,只有太过贫困的男人娶不起才只有一个正君。而宁少爷怎么都不在这一列。他根据那些形容,还以为是个很暴躁易怒、跋扈的大少爷,但是见了才知道,周身的气质很沉淀。 “他就是那样的啊。” “……” 高晟心里纠结了许久,还是不动声色的问道:“他们是真的没有去过那些地方吗?” “哪些地方?” 高晟低垂着眼睛,“倚翠院。” “没有,夫君他不喜美色。” 高晟看了看端坐在面前的宋言蹊,心想这可没一点说服力。 宋言蹊展开手中的衣物,“你看看好看吗?” 小小的一件看起来精致可爱,高晟看着自己手中的,再看看宋言蹊的,只想把手中的丢出去藏起来才好,一对比就发现太丢脸了。 宋言蹊看着高晟的肚子眼带欢喜,“小宝宝穿起来肯定特别可爱。对了,还有鞋子,我会做那种虎头鞋,比手掌还小,穿起来很漂亮可爱。我教你啊,或者我给小宝宝做也可以。” 高晟看着一脸欢喜的宋言蹊,忽然觉得他不该现在出现在他面前。 宋言蹊站起来的时候晕了一下,赶紧扶住了桌子,站了一会才缓过来。 “你没事吧?我去叫人。” “没事,就是起来的猛了,一时有点晕,过一会就好了。” 但是高晟还是不放心,宋言蹊看着柔柔弱弱的,万一是因为叫他做衣服劳累的,他心中有愧,还是去叫了人通知宁宇和夏如风,并且去请了大夫。 宁宇和夏如风正在外面亭子里探讨小人书,夏如风想多讨几本珍藏,就听到了下人说的话,连忙回到屋子里。 “言蹊,你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就是坐的久了一时头晕,现在一点事也没有,你别担心。” “大夫来了让他好好看看才行,你说的不算。” 宋言蹊面色红润,精神焕发,一点生病的迹象也没有。 大夫来了之后给宋言蹊诊脉,然后说了一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  恭喜,壮士,你有喜啦! 第49章 夏如风和高晟听到之后都很高兴, 但是令夏如风不解的是, 宁宇脸上一点喜意也没有,反倒带了点恐惧。 “大夫, 您再说一遍, 你再仔细看看, 有没有诊错。” “老夫行医多年, 喜脉这么明显,怎么会看错。” 宋言蹊连肚子都不敢碰, “我有小宝宝了?怎么可能?” 老大夫都有点生气了, 第一次他还以为小年轻夫夫高兴的不敢相信, 他也算是见多了这种场景。可是眼前的这对,表现的却是不想接受这个孩子,医者仁心,他怎么会高兴。 宁宇整个人都有点恍惚, 当他已经接受了此生无子的情况后,忽然听到大夫说宋言蹊有孕了, 第一反应就是是不是大夫诊错了? 万一他高兴过后,再发现是一场误会,只会让他们更伤心罢了。 “夫君。”宋言蹊不安的叫着宁宇。 宁宇握着宋言蹊伸过来的手,手搭在他肩膀上, 努力镇定的吩咐人付了诊金,送走了大夫。然后就另外派人去请有名的大夫。 第35节 夏如风都有点搞不懂了,“宁小宇,大夫不是都说了是有孕不是生病吗?你还不放心?对了, 你吃饭要请回来。” “请,你想吃几顿都可以。” 夏如风看到宁宇的手在不自知的颤抖着,安慰道:“好了,我知道你很高兴,当时我听到的时候也像你一样激动兴奋。等以后生的多了,你就习惯了。不过我孩子比你孩子大,以后是哥哥。” 不一会儿,其他几位大夫也陆续来了,都给出了一样的结论。 “你够了,宁小宇,好几位大夫都说有孕了,你怎么还不相信啊?还是你现在根本没打算要孩子?” “不,你不理解那种在绝望的沙漠中忽然见到绿洲的心情。天降横福之后担心会什么时候失去的恐慌。” 夏如风听的云里雾里的。 宁宇半跪着看着宋言蹊平坦的肚子。 宋言蹊特别不安,“夫君。” 宁宇抬头冲宋言蹊笑笑,“我们的小苹果终于来了。” 只这一句话,宋言蹊鼻子一酸,眼里闪着泪花。 高晟暗中把夏如风带出去了。夏如风还在嘀咕,“他们两人怎么那么奇怪?” “可能是太高兴了。” “宁小宇也太没出息了。我都没有像他那样傻。” “走吧,他们应该没工夫招待我们了,我们不在这添乱了。”高晟拿着他自己做的衣服和宋言蹊送的,夏如风便走边看,“看起来小小的,宝宝能穿下吗?你做的这件真好看。” 高晟脸一红,他是没看出来他做的哪里好看了。 宋言蹊坐着都不敢动,唯恐他一不小心就伤害了小苹果。 宁宇吩咐外面的小厮,把消息告诉他爹爹。还没一会,他爹爹就风风火火的过来了。 宋言蹊一看见宁爹爹,就好像找到了救星,手足无措的指着肚子,“爹爹,你看,我怎么办?” 宁爹爹着急的神色噗嗤一声就被逗笑了,“傻孩子,现在能看出什么?别紧张,没事。” “我已经派人去通知你父亲了。对了,大夫有说几个月了吗?” “一个多月,快两个月了。” “嗯,我找几位有经验的小侍来伺候你。宇儿也是,从现在起,不能再闹言蹊了,他经不起磕碰折腾。” 宋言蹊神色一紧,想起了他大哥家,有孕后不能和夫君同房,要找侍郎伺候夫君。“爹爹,我没事。我可以伺候夫君,不要给他纳侍郎。” 宁爹爹一愣,“说什么胡话呢?什么侍郎不侍郎的。他要是敢在你这时候胡闹,看我不让他父亲揍他。” “没有没有,夫君很好,没有胡闹。” “还有,说什么伺候不伺候的,他自己不会做的,不是还有伺候的下人吗?不许惯着他,该他照顾你才是。”宁爹爹看着乖巧白净的言蹊,又看了看总是不安分闹腾的宁宇,越瞧越觉得自己家的傻儿子配不上言蹊。 “你也就小时候好运,趁着言蹊年少不懂事,才绑了来,不然言蹊怎么会瞧得上你?宛城数得上的青年才俊也不少。” 宁宇坐一旁也不插嘴。 宋言蹊小心翼翼的摸着肚子,“那些人都比不上夫君。” 宁爹爹怀疑的看了眼宁宇。虽然他也是看着自家儿子样样都好,心里还是清楚宇儿是个什么样的,但是一放到言蹊嘴里,他都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宇儿了。 “爹爹,小苹果什么时候会出来?” “小苹果?” “嗯,就是小宝宝,夫君想的名字,很可爱是不是?” “是。一般来说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但是也有□□个月就生的,这些都不碍事。”还小苹果,下一次是不是就该叫小桃子了? “宇儿,你备些礼物,送到宋府,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 宁爹爹又把人员和吃食安排了一下,“府上的那些杂事你就先别管了,我看着些。” “没事的,爹爹,我能做。”爹爹身体一直不好,处于静养中,不太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费心了。 “大部分管家都能处理,大事上决策一下,那些账本就交给宇儿去看。府上人员简单,也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不用太费心。你们没成亲之前,我也没管过太多事。不用太忧心这些。” 宁爹爹又讲了一些经验,不仅宋言蹊听的认真,宁宇在一旁也似模似样的听着。 宁渊回来后满脸的喜色,上上下下看了宁宇几遍,“总感觉宇儿还是那个出去混完,回来就告状的熊孩子。成亲也是一晃眼就过去好久了,觉得还是那个没长大的毛头小子。就算是最近长大成熟了不少,还是觉得宇儿不务正业。这下可好,连孩子都有了,一转眼,都是要做父亲的人了。时间过的还真快。” 宁爹爹也在感慨,“是啊,总觉得宇儿还是那么大一点,吃饭穿衣样样都要照料。可谁知,孩子都快有了,岁月真是不饶人。” 宋言蹊在一旁为宁宇辩驳,“夫君没有不务正业。他每天都有好好看书,早上也坚持练武。很努力刻苦,都不经常出去游玩了。” 宁爹爹小声嘀咕道:“现在连说都不能说了。”然后偷偷给宁渊说道:“也不知道宇儿是怎么哄骗的言蹊,是一心的向着他。一说让你揍他就急的跟什么似的,连说几句都要反驳。我看在言蹊眼里,宇儿就是第一好男人。” 宁渊也抖着肩膀抑制住笑意。“情人眼中总是没有道理可言的。” “可我总觉得言蹊是被猪油蒙了心。” “有这么说自己儿子的吗?” 宁爹爹无奈的叹了口气。 宁宇狐疑的看了爹爹几眼,严肃的问道:“爹爹,你的小福宝是不是不是我了?”以前总是夸他的,怎么现在看他都变成嫌弃了? 宁爹爹有些心虚的笑道:“不是你还有谁。你永远都是爹爹的小福宝。” “有了小苹果后你是不是还是最疼我?” 宁渊哭笑不得,“刚还说你长大了,结果孩子都没出来,就计较着和孩子争宠。不过小苹果这名挺可爱的。” 宁宇特别骄傲,“我想的。” 等父亲和爹爹都走之后,宋言蹊还是坐在原位。宁宇看了看宋言蹊,尽管宋言蹊面色无异,他依然能感觉到宋言蹊平静外表之下的紧张。 宁宇站在宋言蹊面前,“言蹊,你别怕,我会保护你和小苹果的。” 宋言蹊软了身体,把头埋在宁宇的小腹。“小苹果,他、” 宁宇摸着宋言蹊光滑的头发,安慰道:“我知道。言蹊,明天我会派人施粥派粮,接济困难的家庭,往书院和寺庙捐钱。我们的小苹果会有很多福气的。” 宋言蹊在宁宇的搀扶下,才慢慢的站了起来,腿都是软的,要靠在宁宇身上才缓了过来。 宁宇安慰的亲了亲宋言蹊的额头,“有我在,别怕。” “嗯。”宋言蹊小心的走了几步,抓紧了宁宇的衣服,“你不要去其他屋睡。” “不会,我抱着你睡。爹爹说的不准闹你不是不让睡一张床,而是不能行房事。我不会伤害你。” 喜欢是放肆,爱是克制。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了,加个更吧。我这人就是不经夸,哈哈哈哈 第50章 宁宇醒来后没有动弹, 宋言蹊窝在他怀里睡的正香, 外面天色渐渐亮了,宋言蹊蹭了蹭脸蛋, 往里缩着脑袋, 想躲避亮眼的光线, 嘟囔道:“夫君, 我再睡一会,不想起床。” 宁宇轻轻的拍着宋言蹊的背部, 宋言蹊像小猫咪一样可爱的在撒娇, 十分粘人。 等宋言蹊真正清醒的时候, 天色已经大亮了。宋言蹊揉着眼睛不可置信,“已经这么晚了吗?你怎么不叫我呀?都耽误你练武了。” 净说废话,宋言蹊那副撒娇的样子,他怎么舍得叫醒。 “没事, 以后补上就可以了,不耽误。” “我以后不会这么贪睡了, 都怪我昨晚太激动,睡的太晚了。” “有孕的人都嗜睡,小苹果也要睡觉,所以你是睡两个人的份, 自然要睡的时间多些。” 宋言蹊一听就觉得很有道理。“原来如此。” 厨房已经吩咐做适合孕夫吃的食物,清淡易消化,宁宇也不挑剔,随着宋言蹊的口味吃。 宋言蹊的肚子看起来和平时一样, 一点都看不出是有身孕了。但是宋言蹊走路时下意识的想挺着肚子,手扶着腰,看着就像是装孕夫的小捣蛋。 “还要再长几个月才会变大。刚开始都是看不出的,别急。” “那你说我多吃些饭,小苹果会快快长大吗?” 宁宇仔细的想了一下,“小苹果可能会撑着。” 宋言蹊闻言失落了一下,“那好吧。” “时间过的很快的,也许要不了多久,小苹果就能和你打招呼了。” “夫君,我弹琴给你听吧。” 宁宇知道宋言蹊如今坐卧不安的心情,所以他都是一副沉稳可靠的表情,给宋言蹊依靠。“好。” 宋言蹊坐在古琴后,旁边燃着熏香,弱质貌美的公子,瓷白的肌肤在光影下,娴静淡雅,眉目如画,像是从水墨画中走出的仙子一样。 宁宇很不理解,有这样的宋言蹊,为什么白无尘还能有谪仙的称号呢? 袅袅的琴音萦绕着周围,温柔和煦,像是溪水叮叮咚咚的清澈琴音,宁宇看着面前的人失了神。 宋言蹊也在弹奏中渐渐的静下了心,他不是一个人,夫君会一直陪着他,他没有什么好怕的。 宋言蹊弹完就起身坐到宁宇腿上,“好听吗?” “好听。”宁宇握着宋言蹊细柔的手腕,“言蹊,你怎么越来越弱了?”要让人好好呵护才行。 宋言蹊笑的狡黠,“因为是在你身边。我以前一个人的时候可是很坚强的。” 宁宇派人去买了关于孕夫和育儿的各类书籍,全都搬到了书房,然后宁宇按照时间顺序摆在书架上,打算认真看。 “你还要忙着看乡试的书,这些不用看了,有经验丰富的小侍照料,有事情还可以问爹爹。” “不碍事。现在提前熟悉学习了,以后再生宝宝就不用看了。” 宋言蹊脸一红,“我们要生好几个宝宝?” “你喜欢我们就多生几个,不喜欢就要小苹果一个。” “喜欢。夫君,你喜欢男孩还是小哥儿?” “你生的,都喜欢。” 马车和一些礼物都准备好了,消息也派人提前去说了,宁宇带着宋言蹊上了马车,“若是有不舒服,就告诉我。” “嗯。”宋言蹊用右手自己搭在左手的脉搏上,“恭喜,小主君,你有喜了。”做完自己就先笑了,“夫君,只摸摸脉就能看出来吗?为什么我一点反应也没有?” 第36节 “每个人的体质不同。” “我要是像大哥夫那样恶心孕吐就好了,这样就确定有宝宝了。” “言蹊,”宁宇压下心里翻腾的情感,“宛城有名的大夫都确诊了,不会诊错了。再说了,你早上不是都嗜睡了吗?平时可是很勤快的就起来了。这不就是孕期的反应吗?” “是哦。”被宁宇这么一说,宋言蹊就相信了。 不一会就到了宋府,宋爹爹得到消息已经等在门口了,他心里其实也很为宋言蹊着急,虽说宁府那边没有表态不满,但是宋言蹊一直没有消息,他总担心宁府会休夫。 毕竟对于宁府那样一个大府,没有嫡子总是不可能的。就算是纳侍,那也只是庶子罢了,担不起门面。 这下,也算是安了他的心了。就算以后宁宇再纳侍,言蹊的主君地位也是很稳妥的。 “爹爹。”宋言蹊笑的灿烂,给他爹爹展示他的肚子。天知道,别人能看出个什么。 “来来,先进去,小心慢些。怎么不在家静养?这种时候还出来胡闹。” “大夫说胎相很好,爹爹也说总闷着不好,有夫君在,没事的。” “那也要小心看顾着,第一胎总是有些危险的。” 宋言蹊去看了小侄子,然后拿出了他做的虎头鞋,“再过几个月,小苹果也会变这么大了。” 宋少主君不许宋言蹊抱小孩,“你现在身体精贵,万万不能累着了。” 宋言蹊也不强求,伸出手指摸摸小侄子嫩滑的小手,结果被一把抓住了。小孩子一手才只握住了半根手指,宋言蹊惊奇极了,“他好小啊。” “你小时候也是这样。” “太不可思议了,竟然能从这么一小点长这么大只。”宋言蹊对着宁宇比划着。 宋少主君看了看宁宇的脸色,发现他没生气才松了口气。听多了宁少爷的脾气不好,他还以为宋言蹊如此冒犯的说话,会惹怒宁宇。 宁宇也在一旁偶尔看看小孩子,眼神大部分时候都是放在宋言蹊身上的。也是他从上辈子留下的习惯吧。 宋言蹊脸上一派的少爷不识愁滋味。很多小哥儿嫁人了并不能长大,只有做了爹爹,才会长大成熟,懂得许多的道理。可是,他观言蹊,却是一如往昔。 他成亲后也是和宋言昊如胶似漆,恩爱缠绵过的。接着就是宋言昊纳侍。宋言昊却不能理解他冷淡下来的缘由。凭心而论,宋言昊是不可多得的夫君,年少有为,家世显赫却不胡作非为,而是有自己的一番成就,努力上进。 娶了主君之后,自然而然的就纳侍了,有的是小家族送过来的,有的是爹爹为他选的。宋言昊刚开始很不能理解他为什么变了,不是那个娇俏明媚的少年,对他很是失望,不过两人之前的情谊在那,宋言昊也不算冷落他,一月大多数时候还是依礼宿在他的房间。 当感情没了失望,他所挂念的就只有孩子了。 “不知道小苹果是男孩还是小哥儿?哥夫,这能看出来吗?” “小苹果?” 宋言蹊摸着肚子腼腆一笑,“就是小宝宝。” “有些有经验的稳公会看出来,不过也有出差错的,做不得准。” “那好吧,不管是男孩还是小哥儿的衣服我都做一些,小苹果不管是小少爷还是小公子,都有的穿。” 说到小苹果,宋言蹊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夫君,我以前院子里有一颗小苗,因为是在我埋苹果的地方长出来的,我一直没让人拔了。我们去找花农看看,要是苹果的小树苗,我们把它移到我们院子里好不好?” 莫非是他小时候给宋言蹊摘的那个苹果长出的?宁宇也来了兴致,“好,我们去看看。” 宋少主君听宋言蹊讲了缘由之后也很感兴趣,吩咐小侍照顾着孩子,同他们一起去看。 宋言蹊的院子没有人动,院子里的花卉树木一如往昔。 花农在宋言蹊期待的目光下,说是苹果苗,但是没有嫁接,可能品种不好,长的果实也会不大好。 宋言蹊却很高兴,“真的是那个苹果发芽长出的。”然后抱着宁宇的胳膊,“我们把它移种在外面院子里,等小苹果长大了,这棵树说不定也长的很大,还会结小苹果。” 一旁的花农得到命令,就修建了树枝和旁支,只留一个细细的主干。宋言蹊却不让他动手了,“夫君,你亲手种。” 宁宇也没拒绝,接过地上的工具,把衣摆往外面一撩,听着花农的指示,在周围抛起坑来,还要小心不伤着树根。 宋少主君看着兴致勃勃的宋言蹊欲言又止。 宋爹爹听到动静也过来了,看到这景象,得知事情经过之后,看了宋言蹊一眼,小声道:“言蹊,不要恃宠而骄。这等粗活你怎么让宁宇去做,小心他心里厌烦。” “不会。”宋言蹊本来也想蹲下来看,被宁宇制止了,于是站在一旁看宁宇动作。 把根部用土包好,差人搬到了马车上,只等着两人回去时带走了。 宁宇洗好手,宋言蹊就拿起帕子仔细的给宁宇擦手。宁宇低头看着宋言蹊发旋的表情令人羡慕,那是温情脉脉又十分珍惜的眼神。 言蹊,你果然十分幸运。 包括他在内,很多人都不看好宋言蹊和宁宇的亲事。 宁少爷自小被娇惯,从来没有他忍让其他人的时候,一些小哥儿惹到他了,也是从来不给面子的。 他是不亲手打小哥儿,但是他会吩咐跟着他的人,把碍他眼的小哥儿扔出去,久而久之,就没有小哥儿在宁宇面前搔首弄姿了。 很多人都在担心,宋言蹊成亲后,不定会被宁宇怎么欺负。而且宁宇做事一向没个定性,自荐枕席的貌美小哥儿又那么多,说不准言蹊以后要疲于应对后院之事。 可是,事情却出乎所有人意料。宁宇对言蹊一直没有失了所谓的新鲜感。 作者有话要说:  我忽然有个可怕的脑洞,要是有孕的事情是宁宇吩咐那些大夫骗言蹊的,太虐,不敢想以后。 第51章 宁爹爹看到宁宇从马车上扛着一颗小树苗, 吃惊极了, 他也知道两人是去了宋府,可是回来还带颗树苗是怎么回事? “宇儿, 你们这是干吗?” “我们在种小苹果。” 宁爹爹的眼神在宋言蹊的肚子上飘了一下, 小苹果不是已经种上了吗? 宁宇蹲在地上刨坑埋土, 浇水。 宋言蹊就和宁爹爹站在一旁观看。 宋言蹊给不知所以然的爹爹讲了前因后果。 宁爹爹啧啧称奇, 宇儿这小子小时候就奸诈的把人定下,一个苹果就获得小美人的芳心。送的苹果竟然还机缘巧合的长成了树苗, 连孩子的名字都叫小苹果。看不出看不出啊, 这小子有这么聪明吗?这么会勾搭小哥儿。 宁宇弄好之后站起来, 宋言蹊就拿着手帕给宁宇擦汗。 “我让人把树苗周围插上篱笆,小心看管着。让它陪着我们的小苹果一起长大。” 宁爹爹听得努力绷着脸,不让自己笑出来。回去后就给宁渊说今天的事,“你家的臭小子, 嘴跟抹了蜜一样,说起甜话来都不带重样的。” “他以前不就是这样哄你的。经常挂在他嘴边的不就是他爹爹是最年轻好看的小哥儿, 旁人都比不上。” “他说的是实话,哪里哄我了?” “是是,实话实话。” “亏我以前还担心他那个木头脑袋不会讨他夫郎欢心。你是没见言蹊被他哄的团团转那样。还特别会玩浪漫,就一个苹果就拐了言蹊的芳心。”想起什么了, 瞪了宁渊一眼,“跟你一个德行。当初你也是、” 宁渊好整以暇的问道:“也是什么?”宁渊把人堵在墙壁上,双手阻止着人逃跑,“也是用了几朵野花就拐了你的芳心?” 宁爹爹啐了一下, 嫌弃道:“亏死了亏死了。当初那么多人送我金银财宝,还有价值不菲的宝贝。我怎么就被猪油蒙了心,看上几朵破花了?还是路上随手可见的小野花。” “这就要问问夫郎你了。”吻过之后,宁渊的声音低沉又有磁性,“想不想我?” 宁爹爹吻之前是口嫌体正直,被吻过之后是特别诚实,心口一致的很,“想。” 宁渊的胸膛因为笑震动了起来。 宁爹爹年轻时也是富有盛名的美人,就是性子有点泼辣。但是他的家世和自身的条件放在那,泼辣任性也是应该的,照样有很多男人心甘情愿的捧着。 对比于其他的青年才俊的各种献殷勤和追求,宁渊做的是特别寒酸的一位,在兵营训练过后,回来的路上随手采的一些野花,就把人勾走了。 宋言蹊从打开的窗户就能看到小树苗,心里美滋滋的。那可是他夫君亲手种下的,和小苹果一起长大。 “很喜欢?” “嗯,它的年龄和我们认识的时间一样长。” 宁宇坐在宋言蹊旁边,和他一起看外面的小树苗,“不,我们认识的时间比它的年龄还要长。”隔着上世无数的岁月。 “你不要再纠结上世的事情了,那不是你,对我来说,就一点伤害都没有了。” 宁宇没有回话。那种无能为力,看着事情向着既定的悲剧走去的感觉,他一点也不想再经历。 “夫君,你说我们以后再有小宝宝了,也种上一颗树好不好,这样它就和宝宝的年龄一样大,等宝宝长大的时候,肯定很开心。” “嗯,可以要小桃子,小葡萄,宝宝长大后就可以吃树上的果实了。” 宋言蹊掰着手指算了算,“我们要生好几个才够。因为我既想种桃树,也想种石榴树,还想种樱桃。” 宁宇亲了亲宋言蹊的嘴唇,“都会有的。” 宋言蹊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不过想到什么事,和宁宇闲聊了起来,“我上次派的人说,李寒经常去倚翠院,还和倚翠院的东家谈了事情,听说最近倚翠院很火的选美大赛就是李寒提议的。他还想了其他新奇的点子。不过回到袁府之后,袁置之就和他闹,说他被白无尘勾了魂。有次还直接去了倚翠院砸了桌椅,被李寒打了一巴掌。后来不知怎么的,袁置之就早产了。真是可怜。李寒都娶了袁置之了,还和别人纠缠不清。” 宁宇拿手指缠着宋言蹊的头发,“活该罢了。袁置之一点也不无辜。以前他明知我与你有婚约,即将成亲,还和那个外来者纠缠不清,勾勾搭搭。不过是个标榜大家公子的妓子罢了。”上世被宁宇说成以前,就算没有周围旁人,他也不想让第三人知道他和言蹊的秘密。 宋言蹊吐了吐舌头,“夫君,你说起别人来还真是毫不客气。我倒要感谢袁置之和那个外来者在一起,把我遗忘到一边。我才不想被你之外的人碰。”说到这里,宋言蹊就笑了,“夫君,我觉得我上世那样也是一种幸运,一点也不可怜了。幸亏那个外来者不喜欢我。” 宋言蹊倚在宁宇胸口,抬头用手划着宁宇的下巴,“我现在只要一想到你一直是陪在我身边的,就一点也不难受啦,还很开心。”然后坐了起来,揪着宁宇的衣服,“那我的事情你是不是一直在看着?我沐浴,如厕的时候、” 是了,他沐浴的时候宁宇就坐在木桶前面,和他面对面,还想摸他。 “你如厕的时候会发呆忘了时间,站起来的时候腿都不会走路。还有一次忘记拿草纸,就用了自己的手帕。” 宋言蹊捂住了宁宇的嘴,“不许说了。” 他收回前话,宁宇一直陪着他的感觉很不好。 过一会,宋言蹊又吭哧的问道:“那我后来老了之后的样子你是不是也见了?肯定特别丑是不是?” “这次,我会陪你一起慢慢变老。” 宋言蹊想想那个画面就忍不住开心的笑了,“像父亲和爹爹那样?陪着我们的小宝宝长大,看他成亲生子,然后我们慢慢变老,真好。” 宁宇现在的字进步多了,写的也有了几分风骨,身上也带着着书墨气,从容淡然。宋言蹊看着正在用功的宁宇就失了神,他夫君可真好看,还是他一个人的,他长的也这么好看,他的小苹果肯定会是最漂亮可爱的小宝宝。 宋言蹊研好磨,然后勾勒起宁宇的样子,他第一次画宁宇还是因为气愤,故意把他画成挨打之后可怜兮兮的样子。他那时怎么也不会想到,他恨的那个人不是他的夫君。 手中的画慢慢成形,茂盛粗壮的桃花树下,周围是纷纷扬扬飘落的桃花,犹如漫天的花雨。宁宇坐在树下,丰神俊朗,嘴角带笑,怀里抱着一个大美人,嘿嘿。 等画好之后,宋言蹊才发现宁宇静静的站在他身后看了许久,恼的打了他一下,“你又偷看。” 宁宇捉住宋言蹊打过来的手,亲了一下。“言蹊现在是不用看本人,都能画出来了,是因为前段时间画的多了,表情神态了然于心了吗?” 宋言蹊想起前段时间画的那些东西,脸都红了,“你还想看其他的吗?我再给你画。” 第37节 宋言蹊有时候是个小可爱,更多时候是个小妖精,小苹果真是太碍事了。没有小苹果的时候想着盼着,有小苹果后就嫌他碍事了。也许他父亲对他也是这样。 宋言蹊看懂了宁宇的眼神,当下脸更红了。 宋言蹊眼含情意的望着他,都好长时间没有骂他,也没有打他了,软的像水。 宁宇捂住了宋言蹊的眼睛,“小苹果在,你不许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不能带坏了小苹果。” 宋言蹊笑了起来,“不看不看,你不要在我这了,快去看书,明天夫子不是要考你吗?” “哦。”宁宇恋恋不舍的放下了手,回到自己座位上。宋言蹊有时会给宁宇研磨,倒茶,会叮嘱厨房做宁宇喜欢的小点心,把书童的活计都做了。 但是想到什么事情,又有些为难。他现在不能行房事,可是宁宇正是血气方刚,少年贪欢的年纪。晚上该有多难受啊,而且宁宇晚上抱着他,更容易起反应。可是他又不能给他纳侍,也不想宁宇去睡书房。 宋言蹊还特意看了相关的书籍,前三月和后三月都不行,只有中期才可以,还不可以太剧烈。 吃完饭,宋言蹊陪着爹爹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点怨念,宁爹爹担忧道:“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 “没有,”宋言蹊坐在爹爹旁边,摸着肚子,噘着嘴,“就是突然发现,小苹果要让夫君难受好几个月。” “没见他哪里难受啊,他不是很高兴吗,还是他不喜欢小苹果了?”宁爹爹眼睛转了转,“言蹊是怕宇儿这段时间出去乱来?这个好办,让你父亲把他带到兵营里白天训练一天,晚上他就没精力想其他事了。” “夫君白天要看书没时间去,而且兵营里很累,吃的也不好。外面的太阳大,会把夫君晒伤的。” 宁爹爹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宁渊在兵营里年份也不少了,也没见他受不住。宇儿就去个几天就不行。而且言蹊他大哥也是在兵营里发展,职位也不低,也没见言蹊说太累太苦。 “言蹊,你有想让宇儿以后做什么吗?” 宋言蹊一脸迷茫,“做什么?” “他成家总要立业啊,你父亲在军队有人脉,若是他进军队,你父亲还能为他打点一番,以后的成就也不会小。若是宇儿想当举人,也可走仕途。在宛城,还是能运作一番。” “夫君不喜欢这些,他就喜欢游玩闲逛。考举人也不是为了做官,就是想多懂一些东西罢了。再说我们的那些店铺都很赚钱,我还有很多嫁妆,完全不用夫君操心家用。” 宁爹爹目瞪口呆的看着宋言蹊,怒其不争的用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你比我还会养纨绔,有你这么惯着的吗?你看看有几家的主君不是想着自家夫君出人头地,扬眉吐气。” 宋言蹊一想那些就觉得宁宇累,“让小苹果去做。从小我就让他好好读书,考仕途,当大官,夫君就是大官的父亲了,照样可以出人头地。” 呃,宁爹爹哑口无言,他是惯儿子,所以宁渊稳固宁府的地位,他打理家产,为宇儿攒下家业,就是让宇儿生活的轻松,不再烦心生活的琐事。可是到了言蹊这,就成了要儿子努力,父亲享受。 晚上睡觉时,宁渊奇怪道:“怎么这个表情?” 宁爹爹心里是五味杂陈,“你不用担心家里会再养几个小纨绔了。” 宁渊一边脱着衣服一边问道:“怎么说?” “你都不知道言蹊的打算,要从小就严厉要求小苹果和以后的小桃子或者小樱桃习武读书,出武将或者文官,打算让他们光宗耀祖,出人头地。” “这很好啊,也省得慈父多败儿。” “不、你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就是为了让宇儿成为大官的父亲,等我们老的时候,还有人护着宇儿让他继续逍遥!” 宁渊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理论,愣了之后就笑道:“这就是所谓的自己不飞,生几个蛋让孩子去飞吗?言蹊还真是有想法。” 作者有话要说:  忽然觉得宁渊虽然出场不多,但是好苏啊,宁小宇和他老子一比,就显得太嫩了。 一孕傻三年?我快被言蹊这个小智障笑死了 第52章 宋言蹊躺在被窝里, 从床头的夹层里拿出宁宇的珍藏, 不仅宁宇喜欢看,他也会偷偷的看。翻开的一页是只有宁宇的背影, 身上的肌肉线条蓬勃有力, 臂弯里抱着一人的双腿, 看不清前面, 被宁宇完全遮挡住了,只露出一节腿。 但是、但是面前有一面大镜子, 镜子上把前面的景象显示的清清楚楚。 宋言蹊看的时候脸上冒着热气, 为了画这幅图, 宁宇用这个姿势做了好几遍,直到他哭着说已经全记下了,能画出来才放过他。 宁宇明明看着身体也不强壮,穿衣显瘦, 脱了衣服却能看到身上的肌肉,抱着他动作都不带累的。 门口一有脚步声, 宋言蹊就赶紧把书收了起来,乖巧正经的等着某人,只除了脸上的红晕没法掩饰。 宁宇刚一进来,身上还带着一丝水汽的凉意, 接下来就是火热的身躯抱住了他。 明知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宋言蹊还是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人才有些难为情的问道:“那个,你是不是很想要啊?要不然, 我给你蹭蹭?”他腿碰到的那块沉甸甸的很有分量。 宁宇很坚决的拒绝诱惑,“不蹭,会忍不住。” “我夹紧屁股?” “闭嘴,睡觉。” 宋言蹊有些心疼,忍着多难受,以前宁宇都是经常要的。“我看有的可以用嘴,要不然我试试?” 宁宇掀开一点被子赤脚下了床,“你先睡。” 宋言蹊支起上半身,“你去哪?” “我自己解决。” “我也可以用手帮你。你需要看画册吗?还是我脱了衣服给你摆几个动作?” 宁宇恼羞成怒,“宋言蹊,你能闭嘴吗?”他自己脑补就能出来了,完全用不着宋言蹊。 宁宇在外室的卧榻上坐了很长时间才回来,宋言蹊总觉得宁宇身上带着一股味道,还趴近了闻闻。 宁宇咬牙切齿的,“我洗手了,那里也擦干净了。” 宋言蹊撇嘴,“我又没说是怪味道,还挺好闻的。” “宋言蹊,你现在是要当爹爹的人了,要端庄,不然小苹果会羞羞的。” “让我画图册的那段时间,你怎么不叫我端庄了呢?是因为你现在能看不能吃才不要小妖精的。” “你想让我再出去一次吗?” 宋言蹊终于安静的闭嘴了。 宁宇也松了一口气,小妖精终于安分了,就算他自制力好,也吃不消小妖精的深厚功力。他明明在沐浴的时候已经解决一回了,结果言蹊随便两三句话就把他弄起来了,太丢脸了。 宁宇打听了倚翠院的那个选美大赛。他现在几乎确定李寒就是上世占了他身体的那个人。因为后期那个外来者也开了青楼,就有和现在相似的一些点子。 比如小倌表演才艺,让客人选自己喜欢的投花,那些花就是青楼出售的。不同价钱的花代表的票数还不一样。越贵的票数越多,几轮过后,票数最多的就是花魁。 客人的票数都有记录,这些妓子可以选择那些投票最多的一夜风流。 因为这件事情前所未闻,吸引了众人的兴趣,口口相传之后,连那些不经常光顾青楼的都猎奇去参加。而且买花投票更是可以攀比,每位美人下面都有记录,公开在大厅,从上到下根据票数往下排,只有前十名能上榜,而且每天都在更新。 美人对支持自己最多的总是会多看几眼的。也有不缺钱的少爷们想让自己喜欢的美人排名靠前一些,就往上砸钱买花。 尽管宁宇不喜欢李寒,但不得不承认这个想法很新颖别致,也很能敛财,看青楼里每天的人流量就能看出来了。 几乎茶楼饭馆,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贩夫走卒,都在谈论这件事就能知道它有多火。若是不了解的反倒有点孤陋寡闻,被周围人嘲笑了。 宁宇依照约定,请夏如风夫夫倆吃饭,因为不方便去酒楼,就在府上让厨房特意做的适合孕夫的菜,然后又去酒楼买了一些招牌菜。 夏如风啃着苹果,“咦?宁小宇呀,你也对选美大赛感兴趣?那个李寒给白无尘题了一首诗,叫什么倾国倾城。笑死我了,白无尘要是算倾国倾城,我们家阿晟成什么了?” 宋言蹊幽幽的盯着夏如风,“你在吃苹果。” 夏如风小心的问道:“呃,你要吃吗?” “你竟然在小苹果面前吃苹果?” 夏如风拿了串葡萄,“那我能吃葡萄吗?” “吃吧,小葡萄还没有出来。” 夏如风就高兴的吃起来了,“我说,宁小宇,你干吗非给小宝宝起吃的名字,那样不是有很多都不能吃了吗?就比如我家的,叫小葫芦,多好听,又不耽误我吃东西。” 高晟如今是七八个月的肚子了,不过高晟的身体好,肚子没有高耸的吓人,完全可以自由活动。 宁宇低声念道,“北方有佳人,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殊不知倾国与倾城,佳人难再得。”上世那个妖怪也说了同样的诗,他们就是同一个人! 夏如风瞅了瞅宋言蹊的神色,对宁宇使眼色,在宋言蹊面前提倚翠院的事情不好吧?还敢夸别的小哥儿,太大胆了。 “夏子衿要成亲了吗?” 夏如风瞪大了眼睛,这什么节凑?当着宋言蹊的面询问他家的小辣椒?“我爹最近在相看宛城数得上的青年才俊。我家小辣椒是要做主君,不会与人为侍的。”所以宁小宇你就别想了。 宁宇是看在夏如风的面子上,才关心一下夏子衿,但若是夏子衿执意和上世那样非要嫁给李寒,那也不关他的事,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虽然宋言蹊以前也因为夏子衿是‘宁宇’的侍郎而心里介意防备过,不过他现在完全不担心,倒是有点可惜夏子衿,好好的一个有才情的如墨公子,本该做个富贵荣华,每天琴棋书画诗酒花的主君,却因为太过天真,而陷入泥潭,也是很令人惋惜。 “夏子衿喜欢才华横溢,睿智聪明的人。你们可以往这方面多多留心,而不是给他选一些空有家世的草包。” 夏如风听了宋言蹊的话,眼神就拐到了宁宇身上,哦,就比如宁宇这样的,空有家世的草包。 宋言蹊也看到了夏如风的视线,“夫君不行,虽然他也才华横溢,聪明不凡,但是他有我了,不会再娶别人了。” 夏如风惊呆了,他从小和宁宇爬树打猎,观花斗鸡,还从来都不知道宁宇才华横溢,不就是考了一个倒数的童生吗?都成了一朵花了。 他这么优秀到处说了吗?都没有宁宇嘚瑟。 “你要去倚翠院看看吗?” 夏如风差点把嘴里的食物喷出来,“你以前不是说去那里的人都是傻子吗?样样都没有你的宋言蹊好,还要花银子,你要把银子都给宋言蹊的。” 宋言蹊在一旁笑眯眯的点头,心情很好的样子。 “可是我对他们的选美大赛很感兴趣。”宁宇看了看宋言蹊,想了想道:“算了,不过是哗众取宠罢了。”让宋言蹊不舒服的事情他才不想去做。 “没事,你去看了回来还可以给我讲讲具体情况。” 夏如风怜惜的看着宁宇,他都要去青楼了,宋言蹊都不介意,宁宇还真是可怜。 高晟在一旁安心的吃饭,从夏如风和宋言蹊口中,他也算是对宁宇有了几分了解,所以就算是宁宇邀请夏如风去倚翠院看选美大赛也没有太惊讶。 宁宇想着他们查来的消息,“李寒同倚翠院的东家扶沫提议时,扶沫并不相信李寒所说的巨额盈利,因此订协议时按的是六、四分成,全权交给李寒策划。李寒当初保证让他月盈利翻一倍。但是现在好像有些争议,扶沫认为李寒就只是动动嘴皮,人力物力和资金用的都是倚翠院的,他们那么多人,赚来的银子一分,到自己手上的就少了,而李寒自己却拿了大头,心有怨愤。” “倚翠院想过河拆桥?” “恐怕是的。” 夏如风听的疑惑,“你是不是看不惯李寒,想整治他啊?”他们以前也有讨厌的死对头,下黑手,或者直接找人去打闷棍都是常事,“我给我家老头子说一下,让他派人去查倚翠院,让他们不能营业不就行了。” “不用。现在正是最火的时候,关注也多,贸然让他们关了门,只怕是惹众怒,更为他们添了一些谈资,没有必要。”宁宇给夏如风倒了杯茶,“不说这些烦心事了,你家的小葫芦快生了吧?” “嘿嘿,小葫芦比小苹果大,以后你儿子肯定会追着我儿子喊哥哥。” 宁宇补充道:“就像你小时候追着我喊哥哥那样?” “……” 眼看着高晟用手掩饰着嘴巴,但那弯起来的眼睛绝对在笑。“才不是,他在骗你们,都是他追着喊我哥哥,我都不想和他玩,都是他一直黏着我,我才勉为其难的和他玩的。” 第38节 宁宇摊着手,“是是,是我,和王刘两家的小子打架,是我躲在你后面喊你哥哥,你帮我揍回去的。” “这还差不多。”但是夏如风很疑惑,明明宁宇都承认了,为什么宋言蹊和阿晟还是看着他笑。 作者有话要说:  夏如风每次出场都自带蠢萌光环 第53章 宁宇笑得不怀好意, “小风子, 我考你一个问题。” 夏如风正襟危坐起来,“你说, 我最近可是读了书的。” “假设小葫芦六岁的时候, 小桃子是他年龄的一半, 那小葫芦十岁的时候, 小桃子几岁?” 夏如风脱口而出,“五岁。” 宁宇笑着拍拍夏如风的肩膀, “你果然很聪明, 这段时间没有白读书。” 夏如风很得意, 眉毛都是上挑着的,“那是我低调,我一直都这么聪明。” 这边宋言蹊和高晟凑在一起,问他一些孕期的事情。高晟摸着肚子闷哼一声。 宋言蹊紧张道:“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了?”就想叫那边的两个, 被高晟阻止了,“没事, 他突然踢了我一脚。” “我能摸摸吗?”宋言蹊看着高晟的肚子跃跃欲试。 高晟指着位置,“一般会在这里活动,你摸摸看。” 宋言蹊把手放上去,快要放弃的时候忽然被踢了一下, 那种轻微的触动隔着温暖的肚皮传递到他手心,宋言蹊忽然有点想哭。 “再过几个月,你应该就能感受到小苹果的存在了。” 宋言蹊看了看那两人和他们的距离,确定他们听不到说话声才偷摸摸的小声道:“你们, 那个是怎么解决的啊?” 高晟不解道:“哪个?” 宋言蹊吭哧的红了脸,指着肚子,“就是有小苹果后不能做的事。” 一向沉稳淡然的高晟也红了脸,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看起来矜持高贵的宋言蹊,会问他这种问题。 “我不想夫君难受。如果我问其他人,他们肯定都会说纳侍郎就行了。爹爹会让夫君去兵营训练,可是那里又累又苦的。所以我想了想,问你是最合适的了。” 高晟看起来胆大洒脱,行事干脆利落,像个男子,但毕竟是个小哥儿,与别人谈论起床帏之事还是有些难为情。 “你用手随便弄弄不就行了。”高晟太过羞窘,说这话时一激动就带上了动作,手指圈着像握着柱形体一样,上下快速的晃动了几下。等反应过来后,脸都冒烟了。 “用嘴巴他会舒服吗?我看过一个图画就是用嘴巴的。” 高晟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偏偏宋言蹊还像个好奇宝宝一样问他。 高晟简直什么脸面都没有了,瞥了眼在不远处和宁宇闹的欢快的夏如风,“他说会头晕,四肢酥软无力的瘫在床上,捂着脸求饶说再也不要了。” 宋言蹊很失望,“原来是不舒服啊。” 高晟补充道:“下次一叫他洗干净,他就会很欢快的去洗了。” “那这到底是舒服还是不舒服啊?” 已经说到这地步了,高晟也就豁出去了,“如风是在欲迎还拒。” 宋言蹊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等夏如风两人走之后,宁宇和宋言蹊才继续谈论起李寒的事情。 “夫君,你想怎么做?” “宛城不止一家青楼,倚翠院可以做的事情,其他家照样可以做。”宁宇伸了伸懒腰,“只是这样没什么必要,只是让他损失些银子罢了。再说了,就算赚些银子,但是他插手倚翠院的俗物,于仕途有碍,就算侥幸考上了童生,通过了乡试,也无法入仕当官。书生才子可以去青楼风流,但是一旦做了商人,就染上了铜臭味,不会再被学子一流接纳。”在宁宇看来,银子比地位来说是最不起眼的东西,李寒此举实在是得不偿失。 士农工商,若是李寒好好的读书考试,在袁府的扶持下,也能混的不错,却偏偏去做一个商人,还不是正经生意,不过是些皮肉买卖,供人玩乐调笑的小倌妓子之流,地位就更低了。 “李寒最近和白无尘接触甚密,有时会直接宿在倚翠院不回袁府。” 宋言蹊闻言厌恶的皱了皱眉头,大抵身世清白的小哥儿对青楼那种地方都有种本能的厌恶,觉得那里污秽脏乱。去那里的男人都不是正经人。 “可是袁置之才刚生下孩子,他就如此,也太过薄情寡义。况且听说孩子还早产了。” “以前你成亲后,袁置之还故意出现在他面前,明知你是宁府的少主君,还和他在赏花节上私交甚密。如今,袁置之和李寒成亲后,李寒被白无尘勾搭着,也算是报应。” 三人者恒被三。 宁宇不明白的是,就算是上世,李寒嘴里说着和袁置之是真爱,不惜去跪了祠堂,忤逆他父亲和爹爹,都要和袁置之成亲,可是后来依然纳别人入府,也同样恩爱缠绵,他都有些搞不懂李寒的真爱是怎么回事了。 宁宇说道:“李寒好像和袁置之相处并不愉快,袁府的眼线说他们在一起都会争吵,有时还会动手,屋里的东西经常要换,一吵架就会砸东西。” “这个我知道,以前那个‘宁宇’经常会和袁置之吵架,府上的人都知道,后来就都习惯了。他们一见面就会斗嘴,但是很快就会和好。” 宁宇在宋言蹊身边时偶尔也会看到这幅景象。 宋言蹊狡黠的眨眨眼,“你刚才不懂的事情我也知道。”宋言蹊一副傲娇小猫咪的得意表情,“他纳夏子衿时说,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爱他的人伤心痛苦下去,所以要成全了夏子衿。” 宁宇是第一次听到这种理论,大惊,“还能这样?” 宋言蹊哼哼道:“你会不会这样啊?爱你的小哥儿肯定很多,你舍得让他们伤心吗?” 宁宇好笑的摸着宋言蹊的肚子,“这根本没有道理可言,不能看着爱我的人痛苦,所以就该让我爱的人痛苦?我可舍不得看你痛苦。” 宋言蹊心里像是泡在了蜜罐里,甜滋滋的,抱着宁宇的脖子,两眼亮晶晶的,里面都是小桃心,“我也爱你,小妖精最爱夫君了。” 宁宇语重心长的说道:“言蹊啊,你现在不能是小妖精,要变成小可爱。” 宋言蹊握着拳头放到脸边摇了摇,“喵,像这样的小可爱吗?反正我就算站着不动你也会觉得我是小妖精。” 宁宇被堵的哑口无言,然后明智的转移了话题,“言蹊,你肚子是不是大了一点?” 宋言蹊也上手摸了摸,“有吗?我感觉不出来。” 宁宇又抱着宋言蹊往上掂了掂,“有,还重了一点。” 宋言蹊闻言也很开心,“这说明小苹果又长大了一些。等小苹果长大了,我就督促他好好读书习武,让小苹果变成一个文武双全,满腹经纶,才华横溢的青年才俊。” “言蹊是个好爹爹,望子成才。” 宋言蹊点着头,“嗯嗯,小苹果肯定又好看又优秀,以后还会做大官。那个李寒其实也很倒霉,他的孩子有两个未出生就夭折了,还有一个是傻子,虽然他嘴上说就算是傻子,也是他的宝贝,但是却没有用心在那个孩子身上,有几次我见那些下人欺辱他,还责罚过下人几回。那个李寒却很奇怪的相信下人的片面之词,不让我再插手他们后院之事,就被禁足了。” “都是人为罢了。” 本来有些昏昏欲睡的宋言蹊来了精神,“怎么说?” “你记得宋言清吗?在他打着看你的名义频繁进出宁府的时候,就和李寒有了首尾。白无尘在利用袁置之伤了宋言清的孩子,导致他是个痴儿。宋言清就给袁置之下了毒,所以他的孩子才夭折的。至于夏子衿在你院子里中毒那回,是袁置之所为,他认为是你占了他的主君之位,却没想到夏子衿去找你。干脆就下毒给夏子衿,却不知道夏子衿有孕了,夏子衿因为小产保住了自己的命,却再难有孕。并把这件事陷害到你头上。” 宋言蹊听的晕晕乎乎的,“那么平和友爱的表象下原来藏着这么多的腥风血雨。不行不行,绕得我都困了,你不要再和我讲话,我要睡午觉。” 宁宇轻轻拍着宋言蹊的背,“睡吧。” 在宁宇问夏如风要不要去看选美大赛之后就后悔了,李寒那群人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他还不至于为了找他们不痛快而让言蹊不舒服,这样就和他的初衷本末倒置了。 就算言蹊相信他,知道他去倚翠院的目的,但心里难免会介意。他想叫上夏如风就是打算有个人给他做证明,但仔细一想,还是十分的不妥。高晟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会十分介怀的,他们这些小哥儿,心眼最小了,眼里揉不得沙子。 他穿着言蹊给他的做的衣服和鞋子,去看别的小哥儿算怎么回事?言蹊背地里指不定该有多生气。换位想想,若是言蹊去见其他男人,就算他心里明知道言蹊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但心里就是不高兴不舒服。 宁宇看着宋言蹊的睡颜,宋言蹊睡午觉还不忘抓着他的衣服,枕在他胸口。他有回跟在了李寒身边,因为言蹊被李寒责罚,他就想他现在也算是鬼怪了,说不定有些奇怪的手法总能吓吓李寒的,却听到别人问李寒,为什么不喜爱宋言蹊? 若是李寒喜欢袁置之那种类型的,可是宋言清长的和宋言蹊有两分相似,而且更柔弱,能喜欢上宋言清,却独独不接受宋言蹊是为什么? 宁宇听到李寒自言自语,说他才不想当原主的接盘侠。 作者有话要说:  愁人,都不知道怎么虐才爽,好像就会写些谈恋爱的,我这个恋爱脑呦 第54章 本来李寒只在幕后吩咐倚翠院的事情, 就算他为白无尘题诗投花, 别人也不过说一句风流才子罢了。可却不知道是谁把他是幕后的消息透露了出去,还有人传言他就是倚翠院的老鸨, 这下, 他周围看他眼神就有些异样了。 李寒最近特别烦躁, 不管是袁府的下人还是在倚翠院遇到的那些嫖客, 总是看着他窃窃私语,在背后偷偷议论他。 不就是嫉妒他做了所谓的上门夫君吗?反正吃亏的又不是他, 就算是上门, 还是他上袁置之, 又省得他少奋斗了几十年,这是稳赚不赔的事情,一群红眼病的人而已。他懒得与那些俗人计较。 只是白无尘,一直在他面前端着, 也不看看他往白无尘身上砸了多少钱,先是那次在街上为他赎身还债, 才没有让他去做恶霸的侍郎。白无尘却为了要偿还倚翠院老板的恩情,执意留在倚翠院。 他策划了选美大赛,还不是为了捧白无尘出来,分红赚的钱都给白无尘买花投票了。要是放到现代, 他都能包养一个大明星了,他却还没有睡过白无尘,怎么想怎么亏。 而且袁置之太强势,总是占着他的大家公子身份瞧不起他, 李寒一点也不想看到袁置之。虽然白无尘为人高傲一些,但也不像袁置之那样目下无尘。 白无尘为人冷淡清高,但偶尔看他的眼神中都是崇拜,要不是白无尘性子内敛,说不定早就以身相许了。 听到伺候他的小侍说李寒在房里等他,白无尘眼里闪过一丝不耐。 “你不在袁府陪着袁公子吗?” 李寒看着白无尘毫无波动的脸,笑道:“怎么,吃醋了?” 白无尘顿了一下没有说话。 李寒却当他是默认了,就上去握住了白无尘的手,抱着他的腰,“我心里装了谁,你还能不知道吗?” 白无尘心里厌烦,却不得不与李寒虚与委蛇。他如今的名气比以前还要高,他清楚那些男人的心思,喜欢风情万种,妖媚诱人的,但是又想要纯洁的,不喜别人碰过的。 所以他一直保持着卖艺不卖身的干净身体,又经历风尘,男人最吃这一套。他没有家世,空有一副美貌,这是他最好的工具,利用如今的美貌和名气换他后半生的富贵安稳。 那些有权势的嫡子继承人,或者有家世的少爷,都是好人选,独独这个李寒,不过是个乞丐而已,更何况还是个上门夫君,怎么都不在他的考虑目标之内。 不过,倒是可以成为他的跳板,捧得美名,让那些达官贵人争相追捧他,他再选一个合适的,离开倚翠院。 白无尘心里再明白不过,他的清白身体很能为他增加筹码,万万不能轻易的交付出去,白白损失了自身的价码。 白无尘低下头,冷着脸,耳朵却悄悄的红了,离开了李寒的怀抱,坐到了椅子上。 李寒也看到了白无尘侧脸时对着他红通通的耳朵,心里好笑,无尘真是出淤泥而不染,在这等风尘场所,还有这等纯情的性格,只是亲近一些,便害羞了。高冷的外表下却有颗呆萌的心。 在袁置之身上受的窝囊气好像都驱散的干净,因为他是白无尘的救命稻草,是他的救赎,所以李寒在白无尘面前很有成就感,也很享受冷清矜淡的美人独独面对他时才有的软化和崇拜,这让李寒心里很有成就感。 在李寒又想搂他的时候,白无尘倒了酒水,递给李寒,刚好避开了李寒接下来的怀抱。 “我们一起喝。”李寒在白无尘举杯的时候,右手交叉了过去,“我们喝交杯酒。” 李寒不用去看,也知道白无尘此时眼里都是欣喜和受宠若惊。 白无尘本想把李寒灌醉,但是李寒缠着和他碰杯,不知不觉,他自己也喝下了不少,头脑晕乎之间就被拉扯着躺到了床上。 第二天白无尘头疼欲裂的醒来,看到眼前的景象,险些没把牙咬碎。 第39节 他赤身裸体的和李寒躺在一起,稍微一动,那处就是火辣辣的疼着,他千辛万苦维持地清白身体,就这样不明不白的交待了出去,坏了他以后的打算,此刻他杀了李寒的心都有了。 察觉到李寒醒了,白无尘赶紧闭上了眼睛装睡,他不会做无谓的事情,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地步,他要往他最有利的方向运用。 李寒醒来就摸到了一个光滑温热的身体,一看是白无尘躺在他旁边,宠溺的笑了笑,把人又搂的紧了些。 白无尘也顺势醒了过来,一看到李寒,脸先是红了,接着想到什么又白了,紧抓着被子缩到了床脚,一副冷淡但又含着泪花的表情。 因为白无尘抽走了被子,李寒的身体便露了出来。“无尘,你别担心,我是喜欢你,迟早会娶你的,我们只不过是提前做了欢好之事,没事的,我会对你负责的。” “不用了,我本就是风尘公子,不在乎清白。你好好对待袁公子就好,我们昨晚的事情只是一场意外,我们都忘了吧。” 如果没有看见白无尘发红的眼眶,不了解他的性格,李寒或许真的会相信白无尘的话。“傻瓜,说什么胡话,若是不在乎清白,那些达官贵人恐怕早就是你的入幕之宾了,你也不用在这里艰苦的挣扎。你不是那种为了金银权势而出卖自己身体的人,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诋毁自己的话了。别人不行,你更不可以,因为你是我的,除了我自己,我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至于袁置之,你放心,我对他只有责任,没有爱。我的心都是属于你的。” …… 李寒把白无尘抱在怀里,没有看到靠在他肩膀上白无尘冷漠的双眼。 白无尘也清楚,以他的身份是无论如何都坐不到主君的,所以那些人有没有主君和侍郎都对他没影响。不管是年轻有为,自身优秀上进的宋言昊,还是家世显赫的宁宇,都是他的最佳人选。 他们都是正经的嫡长子,以后是会继承家业的,若他能生下个少爷,也算能立稳脚跟。再不济,夏如风一流也是不错的选择。虽然没什么权势,是个二少爷,但是富贵有余,也能保证他富贵的生活。 偏偏是这个李寒,如苍蝇一般紧盯着他不放。 关于李寒的事情衬着选美大赛这个东风,火烧得特别旺。就连李寒能当袁府的上门夫君的缘由也被人重新挖了出来,当初袁府好不容易压下的言论甚嚣尘上。 李寒与白无尘的风流韵事也被传的有鼻有眼的,如月公子的房间除了李寒可从来没有留宿过任何人。 若是别的府上的大少爷去留恋青楼歌姬,别人听了只会调侃一句年少风流罢了。但是李寒的身份在那,总是有些微妙的。 袁府的老爷是个极爱面子的人,当初花银子给袁置之捧出个若竹公子就能得知。这些名头也不过是别人叫的,然后流传到外界,得到人们的赞同就行了。没什么权威,却也代表了在人群中的名气。也没什么大用,就是好听罢了。 而现在,袁置之和李寒是接二连三的踩他的脸面,就算袁置之是他的孩子,他也为他打算考虑的够多了,已经尽到了责任。于是吩咐管家,分给袁置之一所宅院和一些盈利的店铺和一些地契,让他们搬出袁府。 李寒自然是高兴了,在袁府,他怎么都是寄人篱下,腰杆挺不直,怎么都没有自己生活来的舒适。而且他打算接白无尘一起生活,在袁府总是不方便的。只是,袁府家大业大,只分给了他们这点东西,也太抠门了。 “你父亲也太偏心了,你家的钱财都留给你弟弟,明明你也是他的孩子,也太厚此薄彼了。既然都是孩子,怎么着都要一视同仁,一人一半才行。没道理只给你这点东西就打发出去了。” “你连这点钱财都没有,嫌少不会自己赚钱吗?哦,我倒忘了,你赚来的钱都用到白无尘身上了。” “你这人,简直不可理喻,我是在为你觉得委屈,不识好人心。我们俩的事情关无尘什么事?” 袁置之冷哼道:“不关他的事?若不是他,我的孩子能早产,一出生就体弱多病的?从出生到现在,你看过几眼孩子,整天就和白无尘厮混。若不是我袁家供你吃喝用度,你哪来的银子去狎妓,狼心狗肺的东西。” ‘啪’的一声,袁置之的脸被打了一耳光,袁置之被力道带的险些趴到地上,脸上清晰的浮现一个五指印。 李寒颇有些气急败坏的骂道:“你早产还不是因为你不安分,明知道自己快生了,还跑出去打人。无尘心善不与你一般计较。早产也是你自作自受罢了。至于我花的银子,都是我自己赚的,没用你们袁家一钱一两。” 宁宇坐在卧榻上看书,宋言蹊就枕在他的大腿上看这些整理出来的情报。 “他们俩被分出袁府了,李寒真的又和白无尘在一起了。还买下了他们隔壁的小院子,接白无尘住了进去。他这是想两边都去吗?还离的这么近,方便走路。” “他脑袋一向不正常,不能以常理度之。”宁宇派人引导了宛城的舆论后就不再插手了,李寒这人自以为是,袁置之横冲直撞,不懂转圜,白无尘又善于心计和伪装,他们凑在一起,不用他动手,就会有一场接一场的好戏。 如今他更重要的任务就是照顾言蹊和小苹果,看顾他双亲的身体,再顺便用功读书,争取考过三年后的乡试。也让小苹果知道,他的父亲不是一个只会吃喝玩乐的大草包。给他们的小苹果挣挣面子。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因为我们的福宝夫夫太萌太甜了,所以编编大人给此文盖了一个小金章(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第55章 宋言蹊躺在床上, 掀开中衣看了看自己微凸的小肚子, 眼见着小苹果越长越大,心里欢喜的很。若不是他要小心不能压到肚子, 都想在床上滚几圈了。 刚才他和夫君一起沐浴的, 还特意多洗了几遍夫君那里。宁宇先给他擦好, 让他自己先去了床上。宁宇在后面很快的就收拾好后续的事情上了床。 宋言蹊想起和高晟的谈话, 腻歪到宁宇身上,“夫君, 你想让我用嘴巴试试吗?” 宁宇一听浑身的毛都要炸起来了, “宋言蹊, 你能安分些吗?” 宋言蹊一呆,嘴巴一撇,宁宇都好久没有叫他宋言蹊了,都是温柔的喊他言蹊, 还凶他!宋言蹊翻了个身,把脸埋到被子上。 宁宇一看就有些懊恼, “言蹊,我不该凶你,是我错了好不好?” 宁宇不说话还好,一说宋言蹊的肩膀便颤抖了起来, 宁宇见状更手足无措了,“乖言蹊,你别哭。我不该凶你。” 宁宇手一放到言蹊肩膀上,便被他甩下去了。宋言蹊脸朝下, 又用手掩盖住了脸,完全看不到表情,只从那不断颤抖的肩膀能看出宋言蹊在无声的啜泣。 宁宇既心疼又自责,孕育期间的小哥儿身体本来就不太舒服,脾气多变,他不宠着宋言蹊,还凶了他,怪不得宋言蹊会哭。 “乖宝宝,别哭了,你想如何都行好不好?用嘴巴你会不舒服。” 宋言蹊颤抖的声音从底下传来,“你还骂我不安分。” “是我,是我不安分,言蹊最乖最安分了。” 宋言蹊把手拿下来,抬起脸,脸上干干净净的,一点也没有宁宇想像中泪流满面的样子,嘴角还挂着小狐狸的微笑,“哈哈哈,你是不是被我骗到了?”宋言蹊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 宁宇被宋言蹊耍到了,面子上过意不去,这下,换成宁宇把身体转回去,不理宋言蹊了。 宋言蹊把手脚缠在宁宇身上,宁宇僵着身体不敢乱移动,怕不小心碰到宋言蹊。 “你生气了?夫君是个小气鬼。你转回来。”眼看着宁宇不理他,宋言蹊脾气上来了,“你看不看我?不看我我就打你了。” 哼,以前又不是没打过。 宋言蹊转了转眼珠,“你再不看我,我就打小苹果了。” “你先下去。”宁宇把身体转了过去,“你在恃孕行凶。” 宋言蹊摆出以前宁宇标准的无耻嘴脸,“你才知道啊。”宋言蹊恨恨的摸着宁宇的腹肌,刚开荤的那段时间,宁宇很强势,说上就上,一点准备都不给他,他都反抗不了,虽然他也舒服就不说了。 做完一次从背后抱着他,满是温情的安抚,他都累得迷迷糊糊要睡着了,结果宁宇连招呼都不打,从后面就又进来了,他当时气的咬牙切齿的,就暗自使力,心想着夹断你就好了,结果宁宇反而驰骋的越加激烈了。 那时候的蠢样子,宋言蹊不堪回首。他现在不是小傻瓜了,他是小妖精,才不会害羞脸红。 宁宇被宋言蹊摸得呼吸都重了,按住宋言蹊不安分的手,“宋言蹊,你再这样,我就去睡书房了。” “你威胁我?”宋言蹊控诉道:“你最不喜欢睡书房的,你是不是要去找别的小妖精了?我就知道,你嫌弃我年老色衰,又不能伺候你。”看着宁宇宠溺看着他的眼神,宋言蹊说不下去了,“好了好了,不闹你了。睡觉睡觉。” ** 伴随着李寒越来越响的名声,一首惊才绝艳的诗流传了出来,‘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这首诗放在了碧云斋第一的位置,人们惊叹仰慕,叹服于这人的豁达胸怀和通透。那些伤春悲秋的愁思和郁郁不得志的抒发,放在这首高下立见,显得自身格局的狭小和见识的浅薄。 当人们得知诗是李寒所做的之后,心情更是复杂万千。他们没想到不过区区一乞丐,竟有如此广博的胸襟和情怀,实在是令他们这些平时自诩文人才士的人汗颜。 也怪不得袁老爷慧眼识珠,把自家公子嫁给此人。 宋言蹊认真的书写了一遍,装裱了起来放到书房。虽然他不喜李寒此人,但他的才华毋庸置疑。这首诗他实在是讨厌不起来,就算是出自那人的。 “言蹊的字真好看。”宁宇走到宋言蹊身后,和他一起欣赏挂着的字画。上面是题的诗,而下面是宋言蹊作的画,广袤的山水,上面一叶扁舟,天空上一轮将落的夕阳,一股沧桑但又永恒的气息扑面而来,令人心神一震。 “夫君的也好看。” 外面传来下人的禀告声,“进来。” “少爷,夏少爷差人来送信,夏少主君好像要生了。要请你过府。” 宋言蹊担忧道:“怎么就要生了?应该还有一段日子才对。” “你别担心,我过去看看。这个时候派人来叫我,恐怕夏如风是吓坏了,我去陪陪他。” “好。”宋言蹊点点头,他现在也不适合去这种场面。 宁宇到了夏府,那里正忙得一团乱。 夏老爷去官府当值不在府上,夏大哥也有事外出,夏如风看着一盆盆血水进进出出,他都听不见阿晟的声音,又不让他进去,整个人在外面六神无主,然后便想到了宁宇在家,就派人去叫了。 夏如风一看到宁宇,坚持了好长时间的眼泪就要落下来了,“宁小宇,阿晟留了好多血,他会不会有事?里面怎么没声音啊?” “你别急。没有声音是为了保持体力,没事的。” 宁宇淡然沉稳的声音安抚了六神无主的夏如风,夏如风盯着门口,喃喃道:“怎么会流这么多血啊?阿晟和小葫芦不会有事吧?他们怎么还不出来?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夏如风的爹爹在房间内,夏子衿是个未婚的小哥儿,不适合来这种场面。 有了宁宇,夏如风才有能说道的人。 “生子都会如此,不用担心。”宁宇嘴上说着安慰的话,心里却担心起宋言蹊来,宋言蹊那么娇贵怕疼,岂不是也要经历如此之痛?况且产子危险至极,俗话说是要去鬼门关走一回的。他爹爹就是因为生他,才伤了元气,险些丢下他走了。 宁宇心里的不安也一圈圈的扩大,但面上保持了沉稳,安抚着夏如风。 里面传来婴儿的哭声,虽然微弱,在有些嘈杂的背景下依然清晰的传入两人耳朵。 夏如风腿一软,若不是宁宇拉着他,就坐到地上了。 房门打开,稳公贺喜的声音传来,夏如风才如梦初醒,一擦脸,去屋里了。 宁宇待了一会,看没他什么事,他又不能去房间看,就给一旁的下人嘱咐了一声,悄悄的回府了。 “夫君,如何了?” “都平安。夏如风简直太怂了,自己夫郎生子,竟然还叫我过去,你都没见他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模样,我以后肯定不会像他那样没用。连脑袋都不会转了。” “别说大话,小心你比夏如风哭的还厉害。” “怎么会?言蹊,我去见见爹爹。”亲眼见识过产子的凶险之后,宁宇就特别想见他爹爹。 “我和你一起。”宁宇牵着宋言蹊的手慢悠悠的散步去了爹爹院子。 宁爹爹也听到了消息,一见宁宇就问道:“宇儿,如风家的怎么样了?” “爹爹,都平安,是个小少爷。” “那就好,平安就好。” 宁宇伏在爹爹腿上,“爹爹,连高晟身体那么好的小哥儿,因为生子都虚弱的元气大伤,稍有不慎都会丧命。看起来很疼痛,爹爹为什么还会要我?” “傻孩子,是很疼,当时我就在想,就算是死了也比现在好受。但是听见你的哭声,就想起你在我肚子里慢慢长大,我能感受到你在翻身、踢腿。若是能看到你,是多么令人期待的一件事。后来看你一天天的长大,听着你叫爹爹,是幸福比痛苦更多的一件回报。等你做了父亲,就能知道那种感受了。” “可是有小孩,我都不用经历痛苦,只享受幸福了。” 宁爹爹忍不住笑了起来,“相信我,宇儿,平时你父亲比我更头疼你,经历的痛苦一点也不比我少。” 宁宇一脸的无辜,“有吗?” “有你知道的一天,个中滋味你就明白了。” 宁宇以前看别人可爱的小孩,就想着他和宋言蹊的孩子如何如何。一个流着他们血脉的孩子,只是想想,就令人开心。 只是因为想要,却不清楚有个宝宝以后意味着什么。真的有了小苹果之后,他们都很开心并且期待着。可是今天,宁宇忽然有了更多的认识。 那是一个新生命,从他到来的那刻起,宋言蹊辛苦的孕育,甚至是赌上性命的产子,才换来他平安的降生,然后就是慢慢长大的时光。 第40节 爹爹也说,这并不是一件只有幸福的事情,伴随着很多痛苦,所以他们更要做好准备,不能因为痛苦就厌烦和抛弃了小苹果。 小宝宝的到来也并不是一场儿戏。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吞吞吐吐, 言蹊很疑惑不解,为什么和高晟说得一点也不一样。高晟说夏如风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身体瘫软着想合拢腿。但是宁宇却打开的更大了,想射他一脸。 答:攻与受的差别就是如此。 嘿嘿,你们有个污污的大大,有驾照,想开车…… 第56章 宋言蹊站着的时候肚子被宽松的衣服一挡, 不仔细都看不出肚子的异样, 只会觉得是他腰身胖了,脸也圆润了。他和宁宇去参加夏如风家的满月宴。 别以为他看不出那些人用异样的眼光看他, 他们的眼神充满了幸灾乐祸, 大概是在想他都成亲很久了, 连夏如风家的孩子都满月了, 他却还没有消息。 但是偏偏夫君就娶了他一个,那些人不知道怎么羡慕嫉妒他, 他一点也不在乎。 “言蹊, 怎么了?” “若是别人知道我有孕了, 肯定很失望。” “怎么会?小苹果是被我们大家期盼的,怎么会有人失望。” “哎,你不了解哥儿的心思。”总是希望有人比自己过得惨的。 宁宇把宋言蹊送到高晟那里,自己没有进屋去找了夏如风。高晟怀里抱着宝宝, 身上的气息柔和,连眼神都满是柔光。 宋言蹊凑着看了看小葫芦, “小葫芦真可爱,他的鼻子很像你。” 高晟也看着小葫芦的脸,“眼睛像如风,嘴巴也像。” 其实宋言蹊也看不出来像谁, 小宝宝只有那么一小团,根本就不好比较,但是双亲都是喜欢听到宝宝像自己的。 “我那天听到消息都担心坏了,你怎么会突然就生小葫芦呢?看来这些预产的日期也做不得准, 还是要提前做好准备才行。” 高晟眼里闪过一道寒光,那天他那位继爹带着他那位弟弟过来看他,话里话外都在说让他那个弟弟来帮他分担,巩固如风的宠爱,说什么他现在身体不便,以免如风出去风流,不如找个心腹,帮他笼络如风的心。 他这个继爹就是侍郎抬正的,所以一点也没觉得把自己儿子送给别人做侍郎有什么不好。 他拒绝后,他那个弟弟恼羞成怒的推了他一下,若是平时,别人根本进不了他的身,但是那时他身体笨重,一时躲闪不及就碰到了肚子,接下来就是生产,那两人也趁乱离开了,他一直都没腾出手去收拾他们。 “被推了一下。” 宋言蹊大骇,“谁这么歹毒?夏府有人要害你吗?” “继爹的一个小哥儿,想来做个侍郎而已,没如愿。” 宋言蹊就不说话了,其实也是有人往宁宇身边塞人的,但是他爹爹都拒绝了,基本上都来不到他面前。重要的是,就算别人想塞,宁宇也不会要,他一点也不担心。但是这种让兄弟共侍一夫的,也是一言难尽。 “夏如风他应该不是那种人。” “嗯,还是很好满足的。而且也没见他有什么心思。”提起夏如风,高晟嘴角都是上扬的。他本以为门前的那场求亲只是大少爷的一场玩闹,故意来逗弄他。反正他的名声已经不能再差了,再添些闲文逸事也没什么大碍。 却没想到,玩笑般的求亲之后,三媒六聘、明媒正娶,一样不差。他当时只想离开那个地方,不然不知道后面还有什么恶毒的计谋等着他,他父亲又根本指望不上,不关心后院之事。 夏如风身上却好像有种温暖,吸引着他靠近。 “言蹊,二哥夫好。”夏子衿的声音传来,到门口了才想起什么,又放轻了声音,“小葫芦在睡觉吗?” “刚刚就醒了。” 小葫芦被高晟抱着,特别乖,不哭不闹的,两只大眼睛想黑葡萄,水汪汪的清澈见底。 夏子衿摸了摸小葫芦的手,“他的手好小好软。言蹊,你终于来了,要不是我爹不让我出去,我早就去宁府找你了。” 宋言蹊笑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从宁宇那里得知,上世夏子衿是用了下毒给自己的食物,才导致了小产。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他心里总是对夏子衿有份愧疚的。 如果不是夏子衿来拜访他,中毒的本该是他,夏子衿是代他受了伤。 夏子衿兴致勃勃的问道:“你有没有听过那首诗,太惊艳了,怎么会有人写出如此的诗句呢?” “嗯。有才华的人还是很多的,我们宛城只是一个小城,到了京都,文人能士如过江之鲫,个个都是惊才绝艳之辈。” 上世夏子衿也是因为李寒的这首诗仰慕上李寒,然后死缠烂打的进了李寒的后院。宋言蹊心里很不想夏子衿重走上世的覆辙。 夏子衿对宋言蹊很有好感,觉得两人是朋友,论容貌才情还有家世,只有宋言蹊与他相当,他们能是很好的朋友。 其实夏子衿就是觉得旁人他都看不上,宋言蹊的条件和他相当,足以当他的好朋友,他也很欣赏宋言蹊的才华,喜欢与他交往。 “真没想到,一个小乞丐也能有如此才华。” “有才华的低调的很多,没有像他那样张扬罢了。”宋言蹊有些担忧,害怕夏子衿如上世那样看上李寒。 “我也就是感慨一下。你肚子都这么大了!”宋言蹊坐在椅子上,肚子便显现了出来。 夏子衿看着很稀奇。“上次见你还没有身孕。” 上次和夏子衿见面还是在碧云斋,宋言蹊和夏子衿谈诗论词,心里却注意着宁宇,在他面前隐隐表现着才华,害怕宁宇会欣赏夏子衿的才华,现在想想,也是幼稚。 “我都成亲许久了,也该有小宝宝了。” 夏子衿噘了噘嘴,他爹爹经常在他耳边唠叨的就是,你看宋言蹊和你差不多大小,他都成亲怀子了,你却还没嫁出去。天天给他相亲,打听那些人的情况,他都烦死了。 “你成亲太早了,哪有一及笄就成亲的。怎么着都要好好挑挑拣拣。” “挑的慢了,好的都被别人挑完了。” 夏子衿一惊,“你说话怎么和我爹爹一样?”夏子衿有些泄气,“那些男人都太无聊了,我一点也不想嫁人。他们连砚台的好坏都分不清。” “都是要成亲的,而且也不是那么糟糕。阿晟和我过得都很不错啊。” “那我怎么着也要找个能和我说话的男人,不然岂不是像对着那些下人一样,我说话他都听不懂,也不能和我下棋,吟诗作对。像那个李寒差不多才华的人才行。” 宋言蹊心里一惊,“他都娶了袁置之了。” “我知道,就是一说,他一个上门夫君,我还不至于看得上他。不过、”夏子衿看到了门外走过来的夏如风和宁宇,“宁宇那样的还差不多,”夏子衿越说眼睛越亮,“这样也不错,以后我们就能住在一起,我能天天去见你了。” 此话一出,不仅夏如风的脸黑了,宁宇的脸色更是黑沉沉的。他从以前就觉得夏子衿喜欢往言蹊身边凑,没想到夏子衿为了和言蹊相处的近些,连这等荒唐的主意都能想出来。 言蹊的魅力就是太大了,他不仅要小心防备着那些男人,还要小心觊觎言蹊的小哥儿。 尽管宋言蹊心里觉得荒谬,不可能成为现实,但还是有些介意,毕竟上世夏子衿就是‘宁宇’的侍郎,虽然那不是他夫君。但万一事情还是想上世一样发展,说不准夏子衿还是会嫁给夫君。 “胡闹,这是你一个未嫁的小哥儿能说的话吗?”虽然夏如风平时不着调,但是板起脸来也挺像那回事的。 夏子衿鼓了鼓脸,没有回嘴。但是心里却思考着刚才他脱口而出话的可能性了。反正他也不想着嫁人,要是去了宁府,也不影响两人的感情,他不用伺候宁宇,也不用看他的脸色,反而能经常见到言蹊,简直再适合不过了。 高晟也是一惊,不过一会便放下心来,认为夏子衿也就是一时玩闹,随口说了一句玩笑。 “前面差不多了,也该让他们见见我们小葫芦了。”夏如风把小葫芦抱了过来,小葫芦吐着泡泡开心的挥着手,打到夏如风脸上,夏如风高兴极了,凑上去亲了亲,“真不愧是我儿子,手这么有力气。一见父亲我就这么高兴。” 夏如风抱着孩子,高晟站在他身边,两人在前面走着。宁宇扶着宋言蹊走在后面,而夏子衿跟在一旁,考虑着事情。虽然他看不上宁宇,但仔细想想宁宇好像也没有那么差劲,不然宋言蹊怎么会嫁给他呢? 高晟的继爹和他那个弟弟也出席了,好像根本没有把那次意外放在心上。 夏如风站在上面介绍了他们家的小葫芦,引来一片夸赞声。这种场合,与夏府交好的基本上都是上流圈子的人,他们这几个大府,里面姻亲和利益人情交错,总是会有些联系的。也是能联系交情搭人脉的好机会。 因为高晟高嫁了夏府,所以高晟继爹身边也围着不少恭维的人。 高晟和夏如风走到这一桌时,高晟看着他那个弟弟,笑了,“爹爹你上次来找我,说想让弟弟做个侍郎,让我帮忙留意。只是这段时间照顾小葫芦太忙,没有精力。但我一直记在心里。您也别太着急,凭弟弟的姿色,做个侍郎还是很简单的。” 高晟说话时旁边还有几位各府的主君,都听到了这话,心里也都有了衡量。这人的爹爹都说了要做侍郎,只怕以后就算有人上门提亲,也不会拿主君的规格了。就算名义上是嫡子,只怕也担不上同层次嫡子的主君了。 层次一旦降低,很难再拉上去。在人们心中就有了定势。 高晟的继爹脸色青白交错,也说不出反驳的话,那个弟弟更是被养的上不了台面,一点也没有嫡子的风范,否则怎么会上赶着做别人的侍郎。 夏如风在旁边看的不明所以,不过他护着阿晟和小葫芦总是没有错的。 这里面的弯绕宋言蹊一眼就看明白了,高晟的三两句话就毁了那个小哥儿以后的亲事,不过后院之事一向这样,他也会是经历过的。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对。若是一味的良善不懂反击,只怕就是他上世那个被人算计到死的下场。 后面就没有了波澜,满月宴顺利的结束了。 只是,宋言蹊一想起夏子衿,就头疼。夏子衿真的是那种认定什么就很执着的人。不然上世也不会为了李寒就重病不起,让夏府上下都对他妥协,如愿的进了宁府。而这样的夏子衿,如今却说要嫁给宁宇,怎么不让他担心。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赶上了,意不意外? 第57章 宋言蹊忽然惊呼一声, 然后就是叠声叫着“夫君”。宁宇三两步走到宋言蹊身边, 面色担忧,上下查看着:“怎么了?” “刚才小苹果踢我了, 他真的踢了我一下!” 宁宇闻言也是眼里一喜, 宋言蹊拿着宁宇的手放在刚才的地方, “就是这里。” 可是小苹果太懒了, 只动了那么一下,就没动静了。 宋言蹊看宁宇面色失落, 安慰道:“以后还有机会, 小苹果会动的越来越多的。” 宋言蹊旁边放着小酸梅, 他刚开始孕吐的时候还很欢喜,而且肚子也越来越大了,那么多的症状都表明他是真的有小苹果,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才消失了些。 可是, 一直难受了好多天,宋言蹊就恹巴巴的了。只有靠在宁宇身上, 才缓解一些。 宁宇把他整个人笼罩住,并且温情的抚摸着他的脊背和手,那让他有种安全感和温暖。 还好现在习惯了,各种反应都变小了。 宁宇给宋言蹊揉着腰, “腰酸不酸?” 宋言蹊懒洋洋的像小猫咪,“还好。” 为了让小苹果从小就爱读书习武,宋言蹊就坐在宁宇旁边,宁宇背书的时候刚好可以给小苹果听。宁宇练武的时候, 宋言蹊就在远处的椅子上坐着看,让小苹果从小就感受他父亲练武时的气氛。 宋言蹊在宁宇眼皮底下,宁宇反而更能专注的做事情,若是宋言蹊不在他感知范围内,心里的忧虑就会越积越大。 宁爹爹有时都担心,远香近臭,这两人天天腻歪着,非得厌烦了不可。但是两人一直如胶似漆着,也没见什么厌烦。 宁宇现在也会作画,不过没有宋言蹊水平高。宋言蹊此刻正坐在窗前的卧榻上,旁边的桌子上摆着很多点心零食,一身红色的衣袍,看起来很是喜庆,衬的那张白皙的脸更加欺霜赛雪。红衣墨发,眉眼脉脉含情,有些娇媚。 等宁宇停笔的时候,宋言蹊才扶着肚子站起来走过来,一看画就不乐意了,“这是谁啊?这么丑!” 宋言蹊哼唧着不想承认画中的人是他,但那眉眼间的□□和鼓起的肚子一看就能猜出是他。 宁宇也觉得画得不像,想销毁的时候被宋言蹊阻止了。“我要留着,让小苹果以后看看,他父亲作画的能力实在太差了,要让他引以为戒。” 与宋言蹊话不相符的就是他小心翼翼收起来的动作。 第41节 宋言蹊手中握着宁宇的头发,“大哥家的侍郎也平安生子了。” “嗯。” 宋言蹊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其实他也清楚,男人三夫四侍再常见不过了。 他父亲也是后院有好几位,也会出入青楼,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他爹爹尽管会黯然,但是并没有觉得有何不对的地方,他家里庶兄和庶弟都有好几位,只有言昊大哥是他的同胞大哥。 反而是他年幼的时候,听到爹爹和那些身份尊贵的主君聊天,说起宁宇的爹爹,总是以一种不屑又不赞同的口吻。说他善妒不贤,还说可怜了宁府,子嗣单薄,只有一个嫡子。娶了这样的主君,也是家门不幸。 当年和宁渊父亲同等年龄级别的人都有好几个孩子了,儿孙绕膝,当年宁渊选了宁爹爹,真是平生所做的唯一错事了。 他以为他也会成为一位贤能大度的主君,平等的管理后院,与侍郎和谐相处,善待庶子。他成亲后,对宁宇纳侍郎的事情并不关心,只要不损害他的利益,他完全无所谓。 可是当他喜欢上宁宇之后,才发现他以前的认知都是错误的,他不想宁宇抱另一个人,也不想他和别人生孩子。 若是他独自睡着床上,想象着宁宇在另一间房间和别人翻云覆雨,亲吻拥抱着别人,他的心就像放在火上烤着一样。 若是宁宇用亲吻过别人的嘴唇来吻他,抚摸过别人身体的手来摸他,那个地方曾经在别人体内进出,再侵入他体内,他就觉得十分的恶心和厌恶。 爱是占有,怎会有分享的爱呢? “大哥还是很喜欢大哥夫的,可为什么还会纳其他人进府呢?” “大哥认为他已经做的够好了,给了他主君的地位,就算是庶子,也要尊称爹爹,孝顺恭敬。” “可是根本不是这样的,完全没有一丝关系的孩子,怎么会真心的孝顺恭敬。”他自己对父亲也没有多少感情,总不想亲近他,因为会看到别的孩子叫父亲,享受父子亲情,宋言蹊心里别扭,觉得是别人的父亲,不只是他的。 “大哥升职需要各种关系支持,利益纽带最牢固最信任的就是姻亲关系。他的侍郎有几位就是其他府中的庶子。有时候,自身优秀努力固然重要,一些扶持的力量也必不可少。” 宁宇以前虽然是个纨绔,但是毕竟从小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里面的一些规则和道理他还是很清楚的。 宋言蹊可怜巴巴的看着宁宇,“那你也需要这些吗?” “傻言蹊,你是不是忘了我就是一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大少?要这些也没用。” 宋言蹊忽然就钻牛角尖了,“有用你是不是就要了?” 宁宇亲了亲宋言蹊的脸蛋,要不是看在宋言蹊这么好看的份上,他这么磨人,宁宇早就懒得哄人了。 被宁宇一亲,宋言蹊就忘了刚才计较的事情。 “是不是困了?” 宋言蹊打着哈欠,“嗯,我想睡觉。” 宁宇把人抱到床上,盖上被子,“睡吧,我在一旁看书。” 宋言蹊晚上睡不好,要经常起夜,腿有时还会抽筋,所以白天也会困倦的厉害。 大夫说胎相稳定,宁宇还特意询问了,可以行房事,对以后生产也有好处。 宋言蹊也是想要的,不过宁宇全程都是心惊胆战的,一点都没有享受到,全都在服侍宋言蹊了。 全程都在照顾着宋言蹊的感觉,宋言蹊爽完之后就舒服的睡着了,他能怎么办?只能无奈的抽出来自己解决了。 以后小苹果出来后,他一定要宋言蹊加倍的补偿他才行。 宋言蹊怀里抱着孩子,长得很像宁宇,宋言蹊还有些疑惑,小苹果都长这么大了,他都没感觉。 问旁边的下人宁宇在哪?结果竟然说少爷正在成亲。这时宋言蹊才发现府里上下红艳艳的一片,远处还有热闹的吹奏声。 宋言蹊气急,宁宇怎么可能会娶别人?别人说的他才不信,他要亲自去看看。 宋言蹊闯入大厅,宁宇一身大红色的喜服,旁边还站着一身红衣的哥儿,竟然是夏子衿。 “停下!我不同意,你怎么可以娶别人?” 宁宇用看不懂事孩子那样宠溺无奈的眼神看着他,“言蹊,别闹,以后你和子衿就是兄弟了,你们要和睦相处。” 而夏子衿也叫着他“言蹊哥哥。” “不是这样的,你说过只爱我一个,只和我睡觉的。”宋言蹊也顾不得怀里的孩子和大厅里的客人,毫不知耻的说出那些私密话。 “言蹊,我爱你,可我也同时爱上了子衿,与其三人都痛苦,我们都退一步,都拥有幸福不好吗?人生那么短暂,经不起无谓的纠结和僵持。” 宋言蹊还是没能阻止这场亲事,夏子衿住在了西苑,他住在东苑。 宋言蹊看着宁宇和夏子衿卿卿我我,对怀孕的夏子衿嘘寒问暖,听着夏子衿的孩子叫宁宇父亲,只觉得心痛又荒谬。 “你不是我的夫君,我夫君才不会这样。” 宋言蹊把他的孩子送到京城的书院,暗中给他留下了很多的财产,并找心腹照顾着。然后买了毒~药,下到了饭菜里,在一起吃饭的时候,都中毒不能动弹了。然后宋言蹊看着他们眼中的惧意,心里畅快的很。 “谁说三个人都幸福了?我特别不幸福,你们都该来陪我不幸福才好。”宁宇和夏子衿,还有他们的孩子,眼睁睁的看着宋言蹊推倒了蜡烛,一点点的点燃木头桌子,宋言蹊昳丽的面容在火光下分外扭曲,“烧死你这个妖怪!” 宁宇听见了宋言蹊的啜泣声,一看宋言蹊脸上都是泪水,“言蹊,言蹊醒醒。” 宁宇擦着宋言蹊脸上的泪,把人抱了起来,“做噩梦了?” 宋言蹊一睁眼看到宁宇,就气愤的咬上宁宇的脖子,清醒了之后心疼的不得了,趴上去轻柔的舔舐着,“你傻啊,你怎么不躲开?” 宁宇不在意那点疼痛,宋言蹊刚睡醒,浑身软绵绵的,也没有多少力气,“梦到什么了,哭的这么伤心。” 一提起梦,宋言蹊就有些咬牙切齿的,“我梦到你娶夏子衿了。” “就因为这哭的?” “还梦到你和他生了孩子,你坏的很,还让他叫我哥哥,要我们和睦相处。” “所以你就被欺负的哭了?” “才不是,我才不会被欺负,然后我就下了毒,让他们不能动弹,然后眼睁睁的看着我烧了屋子,一个都没跑出去。” 宁宇在心里打了一个颤,小哥儿心狠起来真不像话,嘴里哄道:“言蹊真乖,有进步了。以前被欺负只会烧自己,现在也会烧别人了。做得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  黑、黑化受?可怕~ 第58章 书上说过, 梦是人潜意识的愿望。在现实中或许会因为各种错综复杂的关系而忍耐, 可是在梦中,脱离了道德和理智的束缚, 做的选择会更倾向于自己本意。 有时做的梦会是自己所恐惧的。言蹊在害怕他会被李寒再次取代。 宁宇握着宋言蹊的手, “小野猫, 爪子真利。” “你以前还说我是小狗崽。” “因为总爱咬人。言蹊, 你别怕,这世我不会被李寒取代的, 上次是意外。” 宋言蹊咬了咬嘴唇, “他若再占了你的身体, 我就烧死他!要不然现在就把他烧死吧,万一、” 宁宇抱紧了一些宋言蹊,“言蹊,没事的, 相信我。李寒此人有古怪,我们不能贸然动手, 那些山精树怪总是会一些反噬之法,我们要小心才是。” “你上次是怎么被他?” “袁置之阻在我马前,挡了我的路。用鞭子抽了我的马,惊了马, 我被甩了下去。醒来就飘在外面了。” “袁置之那个贱人!” !! 宁宇惊愕的看着破口大骂的宋言蹊,宋言蹊一向是温润如玉,性情温柔和善的,知书达理的大家公子恐怕是第一次吐出恶言。噢, 宁宇忘了,他刚成亲那段时候,宋言蹊骂过他混蛋。 “那两人就是专门来克我们的吧?狼狈为奸。还好他们俩又在一起了,可以相互折磨。” 宁宇揉着宋言蹊的脖颈,“别气。已经过去了。” 宋言蹊语气里满是委屈和气愤,“袁置之他伤了你。我本来还可怜他遇人不淑,没想到他是自作自受。真希望他和白无尘能把他们家搅的天翻地覆,家破人亡了才好。” “好好,不生气不生气,我们小苹果也不舍得看他爹爹生气。” “夫君,我们把马都弄出府,马车也不要了。” 宁宇心里好笑,“那父亲每天去兵营还要骑马怎么办?” “要不然在旁边弄个小院子,专门放马好了,反正我们府上不许有马。你以后也要离的远些。”宋言蹊说一出是一出,就要从宁宇怀里出来,“我这就去吩咐管家去办。” 宁宇拦住了,“言蹊,不碍事的。” 宋言蹊偏偏较起劲了,“我不,我偏要去做。你快放开我,不然我就去找爹爹告状了。” 怎么又变成小犟驴了?宋言蹊挣扎的厉害,宁宇很是头疼,“你别动,我放开,我带你去还不行吗?” “不行,你不能看见马,我要自己去。” 宁宇揉着额头,在后面跟着宋言蹊,看着他扶着腰,仰着下巴,像是去打架的小公鸡。 管家的效率很高,马厩本来就在偏院,就让人隔了出去,不许挂宁府的牌匾,另外弄了一个门。 宋言蹊亲自监工,觉得很满意。 宁渊回来的时候就被拦在门外了,门童战战兢兢的说道:“老爷,少主君说了,所有的马匹都不能进入宁府。” “那马要放哪?” 门童牵着马,手指遥遥的指着旁边一个小门,“那里新起了一个门,里面又拉了院墙,与府内隔开了,以后进出马厩从小门过。” 宁渊颔首,“把马牵过去吧。”然后自己走进了府。 “言蹊这是怎么了?府上这么大阵仗。” 宁爹爹叹了口气,“被马吓着了,一看见就害怕。所以就移出去了。你以后就走到门口,让小厮把马牵过来再骑吧。” “没有事吧?” “没有,挺有活力的,看着马恶狠狠的样子,真不像是被吓着了。不过这样也好,不管是言蹊现在情况特殊,还是以后小苹果出生,这些大型的牲畜都不好在府里,万一失了控制,难免会惊了他们。只是你要多些麻烦了。” “无碍,多走两步而已,不妨事。这样也好,府里反而干净了许多。” ** 夏府里,“胡闹!你怎么会有如此想法?宁宇他已经成亲了,难不成你要去做侍不成?我们夏府的脸面往哪搁。” “爹爹,是你非要我成亲的。如今我选了,不同意的还是您。” 夏爹爹扬起巴掌就想打夏子衿,手抬起来后又放下了,“你非得气死我。你父亲也是宛城数一数二的大官了,凭你的身份,选个家世相当的嫡长子主君还不是绰绰有余,你脑子是坏掉了吗?” “宁宇不好吗?他家世和我差不多,更何况宁府比我们有钱多了,宁府的军权比我们府上有实权,和他成亲也没什么不好。” “是没什么不好,他要是没成亲,我早就会与他爹爹商议。可他现在已经和宋家的言哥成亲了。” “不是还有平夫吗?地位和主君是一样的。宋言蹊嫁的人,肯定不会是差的。” 第42节 夏爹爹不想与夏子衿讲话,“你脑子是魔障了,好好在屋里反省,不许出去惹是生非。” 夏子衿也很生气,他爹每天都迫不及待的想把他嫁出去,他有人选了,他爹又不同意了,他怎么做都不合适。 夏父一回来,夏爹爹就给他说这事,“子衿是想气死我,你听听他是怎么说的?不管是上门提亲的,还是我打听的,筛选了好几遍,那么多家世人品不错的,他一个都没瞧上。非要去给宁宇当平夫。我是管不了了,你看着办。” “宁宇这孩子还不错,和如风一起长大,以前就不说了,现在童生都考上了,而且现在很是上进,也不出去胡混了,整日的就忙着习武读书。” “再不错,他也已经成亲了,有了主君。而且也没可能休夫再娶。宋府的家世是不如我们,可也不是那等普通家庭。好好的大府主君不去做,偏偏要去走平夫,说是平夫,可地位还不是低了一等。” “子衿是不是被你逼的太紧了,故意挑事难为你。相亲就先放一段时间好了。子衿还小。” “宋言蹊和他差不多大小,都成亲都久了,现在都有孕,快要生子了。再拖下去就成大哥儿,找不到好夫君了。” “这种事情也急不来,再让子衿挑挑,若是他还不同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就由不得他随性了。” 夏子衿被关了之后,反而是较劲起来了。本来也就是差强人意的选择,但是他爹爹强烈反对之后,夏子衿反而越来越觉得是最好的。 宋言蹊和他相当,如今他嫁了宁宇,夏子衿就觉得其他男人都比不上宁宇,要不然宋言蹊怎么会选择宁宇而不是其他人。 而且重要的是,他要是做了宁宇的平夫,就能经常和宋言蹊来往了,和宋言蹊相处,怎么都比其他的小哥儿要好。他都不知道他爹爹为什么反对了。 夏子衿不能出去,就让自己的小侍去叫他二哥夏如风。 夏如风正陪着小葫芦玩,听到夏子衿的小侍说被关了,要找他,兴致缺缺的,“小辣椒又惹事了,一点都不省心。” 高晟接过夏如风手中的东西,“既然来找你了,快去看看吧。” “二少爷,主君这次好像是真的生气了,小公子被锁在屋内,还着人看管着。” “他惹什么事了?” “小人不知。” 夏如风过去后,护院没拦他进去,只是不让夏子衿出来。 “二哥,你不是和宁宇是好朋友吗?你觉得他如何?” “自然是好的,只比我差那么一点点罢了,没我聪明,没我会打架。”夏如风得意得说完才戒备的问道:“你问这干吗?你怎么又惹爹爹生气了?” “我想给宁宇当平夫,爹爹不同意。” “不行不行。”夏如风一听就跳了起来,“宁小宇说过,要一个就够了,不然以后会不幸福。他已经有宋言蹊了。” “男人的话你也信?你看看哪个男人是只有一个夫郎的?父亲不是还有好几个侍郎,大哥也是。” “我就只有阿晟一个。宁小宇也是。男人那么多,你再挑喜欢的不就行了吗?宁小宇和我都是不聪明的,不像大哥和宋大哥那样,可以有好几个,会不幸福的,你别害宁小宇。” 连一向疼他的二哥都不站在他这边,夏子衿只觉得被所有人背叛了。心里的念头反而更加的坚定,都反对他的事情他偏要去做。 一起吃饭的时候没有见夏子衿,夏大哥有些奇怪,“子衿呢?” “在屋里反省,我已经让人给他送饭了。” 结果第二天一早,饭菜又完好无损的端了出来,夏子衿开始绝食了。 第一天的时候,夏爹爹还气急了,“不吃就饿着吧。” 可第二天,第三天饭菜还一动不动的时候,夏府的人就都慌神了。 夏子衿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任凭其他人怎么喂都不张嘴。夏大哥强迫的灌下去之后,夏子衿就吐了出来。 这时,夏府的人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夏爹爹一说话眼泪就下来了,“老爷,你说怎么办啊?” “这孩子,都被惯坏了。还能怎么办?与宁府商议商议,让他们来提亲。亏子衿这孩子头脑聪明,如今看来,都是读书读傻了。” “平夫就平夫吧,宁府也算不错,宁宇也是好人选,宋家的言哥过的也挺不错的,子衿过去了,也不会太差。有如风的情面在那,宁宇也不会对子衿不好。可平夫哪里比得上主君名正言顺,权利都要分一半出去。” 夏老爷皱着眉头,“可也不能逼死他,孩子都是讨债的。” ** 因为鼓起的肚子,宋言蹊不能贴近宁宇,心里很不舒服,还是宁宇让他背对着自己,从后面把人完全的搂紧了,宋言蹊才不闹脾气。 宁宇给宋言蹊揉了揉抽筋的腿,宋言蹊心里还是焦躁着,有些心悸不安,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 “一切有我,别担心,安心的睡吧。” 宋言蹊半夜被惊醒了,宋言蹊一动,宁宇就醒了。然后下意识动作的护着宋言蹊下床去如厕。因为孕育中,宋言蹊起夜的次数都比平常要多,刚开始宋言蹊还小心的不吵到宁宇。 可是宁宇不让宋言蹊睡外面,他下床的时候总要从宁宇身上过去,每次都会吵醒宁宇,害的宁宇和他一样睡不好。 宁宇却非要陪着他,说夜晚黑,害怕他不小心会碰到东西。 宋言蹊惊醒后想了想,好像没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出现,宁宇也没有惹爹爹生气,爹爹的身体健康,他的小苹果也很健康,夫君还在他身边,把所有的坏事情想了一圈之后,宋言蹊便放下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越来越晚了【无奈】,白天要看书备考,晚上码更新 第59章 宁爹爹听到夏主君的来意后, 心里莫名, “子衿生病了?现在好些了吗?” 夏主君红着眼眶,“这孩子死心眼, 心里有了什么主意, 就非要完成, 别人劝都劝不住。” 宁爹爹也不知夏主君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只好顺着他说话,“小孩子都这样, 任性惯了, 我们宇儿还不是如此, 从小到大可没少让我们操心。” “哎,你算是熬过来了,宇儿长大了不少,现在哪个不在夸宇儿上进懂事, 童生试多难考,宇儿一次就过了, 听说还在认真的准备乡试,是不可多得的年少英才,岂是那些纨绔子弟可以比的。” 宁爹爹听得心里十分舒坦,面上还是很谦虚道:“他啊, 也就是胡闹惯了,做什么都没有定性。也就是一时新鲜,运气好,才侥幸得了一个名次。乡试那都是没影的事, 现在他心思都在孩子上,哪有功夫去读书。” “宇儿和如风也是从小玩到大的,关系亲近,子衿也常听如风说起宇儿,彼此之间熟识不少。” 宁爹爹听得心里警铃大震,这一直提起宇儿,又说起夏子衿生病,还提起宇儿和如风的情分,莫非是有事相求? “言蹊快生了吧?” 宁爹爹面含喜悦,“是啊,八个月了,气色很好,大夫也说脉搏平稳有力,小苹果精神也很好。” “言蹊如今身子重,不能侍候宇儿,你有没有想过找几个贴心的帮言蹊分担一二?可以侍候宇儿,还可以照顾言蹊,一举两得。” 宁爹爹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笑道:“宇儿和言蹊感情正浓,眼里容不得旁人,再说了,言蹊现在身边离不开人,宇儿怎么有心思去纳侍郎呢?” “言蹊现在不能同房,不正是再纳一房的好时机吗?说不定趁此时间还能再有喜事。” “哎,你也知道我身体不好,已经很久都不管事了。宇儿的事情都是他自己拿主意,我也管不了他。”不知道都是怎么想的,主君有孕就是纳侍的好时机吗? 怀着身孕就看着夫君迎新人入府,这得有多心寒。都是从这一步走过来的,也了解个中滋味,怎么还会这样打算呢? “这又不费事,你看我们子衿,模样好,又聪明有灵气,也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人品性格也是清楚的。” “帮你拿拿主意是吧,你放心,我对小一辈的情况还是清楚一二的,肯定能给你选好几个不错的,供子衿挑选。”宁爹爹心里皱眉,可千万不是他想的那样才好。 “事到如今我也就给你直说了吧,我们两家离的近,子衿在宁府我也放心。” 宁爹爹赶紧摆手,“不妥不妥,若是宇儿未成亲,我巴不得他娶子衿,可如今他已经成亲了,是万万配不上子衿的。” “子衿也不要主君之位,平夫就行了。” “我们宇儿现在实在是配不上子衿,以子衿的身世模样,做个大府的主君都嫌亏,宁府一个小小的平夫太委屈他了,这样不妥、不妥。这是孩子一辈子的事情,你不能这么糊涂啊。子衿一个个堂堂知州府上的嫡哥儿,兄长又这么优秀有地位,就算嫁去京都的大世家,都是主君的地位,哪里能埋没到一个平夫呢。” 夏主君一听这话,也觉得十分在理,可一想到子衿的性子,只怕是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认定了宁宇,若是不依了他,恐怕他真的就绝食自尽了。 夏主君拿帕子掩着眼睛,“子衿一心都在宇儿身上,我们也不舍得逼他。我们也不奢求家世地位,他能开心就好。若是在宁府生活,我以后就不担心他了,” 宁爹爹含糊着没有应下来,等夏主君走之后,叹了口气,愁死了。 宁爹爹也不想拿这事去破坏小两口的感情,自己思索了半天,都没想到什么好的解决办法,谈话的时候他一直往其他府上,优秀的嫡子身上引,可是夏主君却偏偏是认定了宇儿。 他都明白的说子衿是低嫁了,不应该去考虑更好的吗?亏他还昧着良心埋汰了宇儿好几句。他家宇儿,自然是千般好。 等宁渊一回来,宁爹爹就拉着他说这事,“都怪我们宇儿太优秀了,夏家的哥儿瞧上了,夏主君今日来话里话外想让我们宇儿娶夏子衿为平夫。” 宁渊换上了便服,奇怪道:“他家是怎么想的?夏子衿应该是嫡哥吧?怎么不去选个前程好的做主君呢?夏府是文官一脉,也不用交好军队的权势。” “还不是看上宇儿了。我们宇儿这样的哪里再找第二个?模样好,又孝顺懂事,温柔体贴,上进有学识。” “行了行了,别人不知道,我们还不清楚宇儿是什么样的吗?”还上进有学识,要不是给他夫郎面子,宁渊肯定会笑出来。 “你说这可怎么办啊?宇儿和言蹊感情正浓,就算子衿嫁进来,恐怕也会冷落了他,亲家不成成冤家。若是不依了夏府,现在这种状况他们子衿本就是低嫁,若是我们拒绝,很不给夏府面子,世交就成了世仇了。” “别担心了,宇儿也不小了,他的事情该自己学着处理了。吃晚饭时给他说说,探探他的口风,也瞧瞧言蹊的态度。孩子的事情他们都有自己的想法。” 再有想法,言蹊也不可能不介意,若真的不介意,同意宇儿娶夏子衿,宇儿才是可怜的。 宋言蹊一天都觉得心烦气躁的,也不知是不是昨晚没有睡好的缘故。 “是不是心火太旺了?要不然找大夫来看看吧?”宁宇看宋言蹊坐不住静不下来的样子,有点担忧。 “我心慌慌的,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宁宇安抚的摸摸宋言蹊的头发,“你有点焦虑了,我们去院子里散步看看花怎么样?” “好吧。”宋言蹊也不想一直闷在屋子里,这让他心烦意乱的。 宁宇扶着宋言蹊的腰,配合着宋言蹊的步子慢慢的走着。 路过苹果树时两人停了一会,宋言蹊手摸着新长出的枝芽,“苹果树都长出新芽了。” “嗯,那边移栽了梅花,等到冬天的时候,你肯定很喜欢。” “那时候小苹果已经出来了。” “少爷,少主君,主君请你们去主院。” “知道了,你下去吧。” 小侍福了福身,回去复命了。 宋言蹊有些疑惑,“爹爹找我们什么事?还不到晚饭的时间吧?” “我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两人慢悠悠的到了之后,宁爹爹先是关心了宋言蹊一番,又叮嘱了一些事情。 “宇儿,你父亲在书房找你有事,我和言蹊说说话。” “好。” 宋言蹊直到宁宇走出房门,看不到背影了才收回目光,一转头就看见爹爹满是促狭的笑,宋言蹊脸一烫,“爹爹~” “整天待在一起不腻吗?宇儿有时候会特淘人,我都不想看见他。” 第43节 宋言蹊低着头,“我有时也不想看见他,他霸道的很,特讨厌,但是小苹果喜欢父亲,看不见会闹,老是踢我。” “只有小苹果喜欢啊?” 宋言蹊摇着爹爹的手,撒娇道:“爹爹~” “不说了不说了。” “宇儿晚上会闹你吗?你若是不喜,就让他出去睡。” 宋言蹊红着脸,“夫君很好,他出去睡,小苹果晚上会怕。” 宁爹爹一看宋言蹊的神情,不知该高兴两人情谊深厚还是该忧愁夏家的事。 书房内,“宇儿,你和夏子衿之间有来往吗?” 夏子衿?“没有,怎么了?” “他爹来找你爹爹,想让你娶夏子衿为平夫。” 宁宇‘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不娶,我已经有言蹊了。” 宁渊呼了一口气,“你怎么招惹夏家的那位了?” “我才没招惹。”宁宇想起了什么,说道:“上次在如风那里碰见了他,他说了一句不如嫁给我,就能和言蹊在一起了。我以为只是玩笑。” “为了言蹊才想嫁给你?”宁渊挑眉,年轻人的心思真诡异,“你们年轻人的事情自己处理,别让你爹爹操心。你要小心行事,言蹊现在是关键时候。” “我知道,我不会伤了他的。” 宁渊颔首,“你有分寸就好,我们该出去吃饭了。” 饭桌上三人都没有向宋言蹊提起这回事,吃完饭回去的路上,宋言蹊随口一问,“父亲找你什么事啊?” “问我读书的情况,又顺便考了我两句。” 宋言蹊笑道:“父亲肯定夸你了,你读书这么用功。” “嗯。”宁宇不想告诉宋言蹊这件烦心事,言蹊最近心情本来就不太好,这种不可能发生的事他来处理就好。 第二天一早,宁宇单独就约了夏如风。 “小风子,夏子衿是怎么回事?” 夏如风也很烦恼,“我也不知道,吵闹着要嫁给你,都绝食三天了,我父亲爹爹松口之后他才开始吃饭。子衿性子一向是无法无天的。宁小宇,他现在身体还没恢复好,躺在床上别说有多可怜了,我们都心疼坏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子衿?” 宁宇是独子,夏如风算是他一个好兄弟,兄弟情义很重要,但是伤害宋言蹊的事情他更不想做。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夏小辣椒绝对是bg里女配的戏份,还是那种很不好处理的女配。 第60章 “我和夏子衿都没有见过几面, 他也一向都不喜我。我去看他并无任何益处。你有没有问过他为什么非要选我?”宁宇可不觉得他有什么惊艳的才华能让夏子衿看上。“那首最有名的诗他知道是李寒作的吗?” “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是很喜欢那首诗, 挂的书房到处都是。宁小宇,我知道你不想娶第二个, 可是, 他是我弟弟, 我不想看他折腾自己的身体。” 夏如风整个人特别纠结, 一方面他不想夏子衿虐待自己的身体,另一方面, 他又不想宁宇为难。他爹爹以泪洗面, 央求他依着和宁宇关系好的份上, 让宁宇好好待子衿。 宁宇神色严肃,“夏如风,你知道高晟为什么早产吗?” 夏如风一呆,没想到宁宇会提起这回事, “阿晟说动了胎气,很多孩子都会提起几天出生, 很正常。” “为什么会动了胎气?他早产前他继爹和弟弟来看他。”看着一无所知的夏如风,宁宇慢慢说道:“因为他继爹提议让高晟给你纳侍郎。”宁宇听宋言蹊讲过这件事。 剩下的话宁宇没有说,夏如风也听明白了,“所以阿晟生气, 才动了胎气?怪不得阿晟那天说他弟弟要找当侍郎的人家。” 等夏如风消化了这个事实,宁宇才说道:“言蹊如今八个多月了,若是听到这事该有多伤心。高晟是身体好,才能大小平安。” 夏如风听得满脸的羞愧, 顺着宁宇所说的一想到了最差的后果,就觉得子衿做了十恶不赦的错事,劝说宁宇的念头本就不坚定,这下全打飞了。 “你放心,宁小宇,我回去劝劝小辣椒,也给我爹说说。这件事太不妥了。” “嗯,我和言蹊成亲时就说过只要他一个,若是我成了那等背信弃义之人,也无颜面对众人,生活在此了。” 通过夏如风,也能让夏府清楚的知道他的立场和想法,夏府若识趣,自会给夏子衿找其他人家,不会再来打他的主意。 宁宇和夏如风谈过话,回到院子里,就看见宋言蹊严阵以待的坐在椅子上,绷着脸,“你一大早的去哪了?”也不知是不是怀子的缘故,宋言蹊情绪格外敏感。他很讨厌一睁眼看不见宁宇的感觉,弄得他一早上心情都很糟糕。 “夏如风找我,他要参加童生试,问我一些经验。”宁宇也不算撒谎,只是有些事情没有说出来。 宋言蹊的脸色缓和了下来,“那也不能不吃早饭,我让厨房温着,给你端上来。” 宁宇拦住要起身的宋言蹊,“不用了,和夏如风一起吃过了。” 宋言蹊声音低低的说道:“你下次再出去,要提前告诉我一声,我不喜欢看不见你,还不知道你去了哪?更不想从被人嘴里知道你的行踪。” 宁宇一听宋言蹊声音里带着的小委屈,就心软了,“好好,这次是我不好,下次一定提前告诉你。我看你还睡着,就没舍得叫你。” 宋言蹊眼睛里的控诉很明显,宁宇就投降了,“下次等你睡醒,告诉你之后再出去。” 宋言蹊面有难色,颇像受气的小夫郎,扯着宁宇的袖子,“夫君,我这样是不是很烦人?” “没有没有,我们言蹊最可爱最贴心了,笑起来又甜又暖。” 宋言蹊一听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你就会哄我。” 宁宇勾了勾宋言蹊的鼻子,总算是开心了。孕夫的情绪真是说变就变,但是依旧好哄,说几句花言巧语就开心了。 这厢夏如风回到家就先去找了高晟,一把就抱住了人,“阿晟,你怎么没告诉我那件事?我虽然没你厉害,但是还是可以保护你的。” 高晟一头雾水,问了之后才知道夏如风是知道了他继爹来访的那件事,不用想,就知道是言蹊告诉了宁宇,然后宁宇又给如风说的。毕竟当初只有言蹊知道这件事。 “他们那些小手段,我应付地过来。”在如风不知前情的情况下,看着他毁了一个未嫁小哥儿的亲事和未来,都没有责怪他恶毒,反而是站在了他这边,相信他,高晟心里很感动。 夏如风本就天真,不识后院那些龌蹉事,高晟也不想拿这些污了他的耳朵,毁了他的单纯。 “我是你夫君,是小葫芦的父亲,我有责任保护你们。” 高晟心里好笑,但也没驳了如风的面子,还记得如风看见屋里的蟑螂,大惊失色的跑到他身后,吓得惊慌失措的,还是他面不改色的拿着东西打死之后让人清理了出来。真不知道是谁保护谁。 “你看着小葫芦吧,我去找爹爹和子衿。” 高晟应了一声,夏子衿的事情他不适合插手,也就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爹爹,宁宇以前就说过不纳侍,只娶宋言蹊一个,况且宋言蹊现在怀有身孕,更不能另娶,宋言蹊要是伤心,会动了胎气的。” 夏爹爹拧眉,“你看哪家不是主君有孕了就纳侍的?有孕后不能同房,又不能侍候夫君,若是贤能大度的,早就应该主动给夫君纳侍郎了。我那时还不是有你大哥时,就把贴身小侍开了脸,给你父亲做填房了。只娶一个,就是男人嘴上说着好听罢了,当不得真。” “可是,宋言蹊该有多难受啊,而且宁小宇就喜欢宋言蹊一个,不想娶别人。” “你弟弟配不上宁宇吗?当他主君都是多的,更何况一个平夫。要不是子衿一心认定了宁宇,还轮不到他们宁府占这个便宜。子衿哪里比不上宋言蹊了?若是他们识趣,就该把主君之位让出来,宋家哥儿自请下堂。” 夏如风急的跺脚,“哎,爹爹,你怎么说不通啊?我去找小辣椒。” 夏如风心里特别郁闷,他不知道他爹爹竟然如此固执,完全没法沟通。 夏子衿因为前些天的绝食,身体还有些虚弱,脸色恍白。 “子衿,还有很多模样,家世都好的风流才子,你这么优秀,选更好的都绰绰有余。宁宇他不适合你。” 夏子衿反问道:“为什么不适合我?” “因为宁宇说了只娶宋言蹊一个,不会再要别人了。你再挑喜欢的不就成了。还有那么多未成亲的大少爷。” 夏子衿心里窝着一团火,从小到大,他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但是因为宁宇一事,他父亲爹爹都反对,连二哥也是,不站在他这边。一股郁气直冲脑门,“我偏要嫁到宁府。” 一开始就只是赌气,看他们都反对自己,反而较上劲了,夏子衿凭着心头的一团火,都忘记了当初为什么想要嫁到宁府,现在就是因为众人都反对他,他就偏要得到。 夏如风苦口婆心的劝道:“可是宁宇就喜欢宋言蹊一个,你嫁过去也不会幸福。” 夏子衿心里恼怒,从来都是他看不上别人,还没有别人看不上他的时候。“宋言蹊是很好,但是我又不是比不上他。” 夏子衿一直觉得只有宋言蹊是和他旗鼓相当的,四大公子中,袁置之不过是用钱买的名气罢了,面貌丑陋,而且粗鄙不堪,他看不上眼。白无尘一介风尘之人,竟然还能和他齐名,简直是他的耻辱。也就只有宋言蹊,才情、样貌、家世和他相当,夏子衿自然而然把他当做了朋友。 宋言蹊成亲了,那他自己的夫君自然也不能比宋言蹊的夫君差,不然他以后怎么在宋言蹊面前抬起头。可是挑来挑去,夏子衿都下意识的拿人与宁宇做对比,到最后反而觉得宁宇是最好的。毕竟是宋言蹊的夫君,肯定比这些人好。 “你怎么跟爹爹一样讲不明白,宁小宇不会娶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好好的再找喜欢的,不是皆大欢喜的一件事吗?你们偏偏要搞复杂,我不管了,随便你好了。” 夏子衿觉得被侮辱了,夏如风起身走的时候,夏子衿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就朝夏如风丢去,那么多人上门求着来提亲,他都不屑一顾。他都有意去给宁宇当平夫了,宁宇还有什么好嫌弃他的,气死他了。 夏如风被砸了一下,回头瞪了夏子衿一眼,看他满眼怒火的看着自己,夏如风大声哼了一声,扭头快步离开了,夏子衿是最小的还是哥儿,他们自然要让着他,不能打也不能骂,惹不起他总躲得起。 夏如风气势汹汹的走到府门口,门口的下人竟然还敢出手拦他,“滚开,谁敢拦本公子。” 下人被吩咐了不能让小公子离府,但是夏子衿怒气冲冲的往外走,他们也不敢碰到小公子,只能跑着去通知府上的主子。 夏如风也得到了消息,“他出去了?知道去哪了吗?” 一旁的下人战战兢兢的回答,“看方向,好像是去了宁府。” 高晟一惊,眼里满是忧虑,因为如风,他和宁府夫夫俩接触的那几回,心里还是很喜欢宋言蹊的,夏子衿一看就是生气不理智的样子,若是真去了宁府,万一不小心冲撞了宋言蹊该如何是好。 “如风,你快去跟着看看吧,快些的话说不定能赶在子衿进宁府之前拦下他。” 作者有话要说: 第61章 宋言蹊精神倦怠, 在睡午觉。因为肚子的原因, 不能仰躺着睡觉,宋言蹊都是侧着身体, 床支撑着肚子, 减轻腰部的负担。但是这样睡, 一侧的腿和手臂就容易麻, 夜晚要换着翻几遍身,影响了睡眠。 宁宇夜晚也睡不好, 他睡一段时间就要醒来给言蹊翻身, 有时言蹊睡得沉了, 就算身体麻了也不会醒,都是他帮着言蹊翻过身,给他揉揉腿,有时言蹊迷糊着都不会醒。 宁宇趁宋言蹊睡午觉去找了他爹爹。“爹爹, 我找夏如风说过了,他会给他家里带话。” “嗯, 这样也好,夏府总是要颜面的,知道你拒绝,以后也就不会再提这事了。”毕竟都是男人家去小哥家提亲, 没有小哥儿家主动来求娶的。 想起夏如风给他说过的夏主君的态度,宁宇很疑惑,“爹爹,夏主君也是小哥儿, 他应该很清楚怀子时夫君纳侍的心情不是吗?为什么还那么理所当然的说,因为言蹊怀子不能侍候我,正是娶夫纳侍的好时机?” 宁爹爹叹了口气,“那些小哥儿都希望夫君只有自己一个,心里也都清楚不可能。所以当初你父亲拒绝纳侍时,我每次出门参与茶会酒席,都会受到很多明嘲暗讽。这些嘲讽都是来自于渴望这样的小哥儿。” 宁宇不理解这些心思,“为什么?他们也想要不是吗?为什么还要嘲讽爹爹?” “因为得不到。所以就会嫉恨。同理也是一样的,他们都是这样过来的,你却说只娶言蹊一个,在言蹊怀子期间,还没有纳侍的念头,他们自然看不惯。大抵就是那种我遭受的不幸,别人也要受着才行,不然心里会不平衡。” 宁宇皱眉,还是不能理解这种心思。 宁爹爹拍着宁宇的手,“有一家男的,经常动手打他夫郎,他儿子娶了夫郎后,和他父亲一样也爱动手打夫郎。这家爹爹就劝小夫郎,都是这样过来的,忍忍就过去了。但是有次小夫郎险些被打小产,这家儿子后悔极了,决定痛改前非,发誓再不打他夫郎了。” 宁宇追问道:“后来呢?”怎么还有打自己夫郎的人?疼爱还来不及,竟然舍得动手。 第44节 “他们也算是过了一段甜蜜日子,但是这家爹爹看不过去,觉得他一直挨打,但是小夫郎只被打了一段时间,他觉得不舒坦,于是经常在儿子面前挑唆小夫郎的事情。他儿子生气了,就动手甩了小夫郎巴掌,那孩子就小产了。” “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爹爹?” 宁爹爹叹口气,“这家爹爹小心照顾着小夫郎的身体,抱着他痛哭,劝他认命。所以,宇儿你明白了吧,自己在生活里不堪,就想有人同他一样不堪。这就是为什么那些主君乐意给自己儿子纳侍郎,积极主动的给别的府纳侍郎的原因。还有一些就是考虑着姻亲关系谋利益。” 宁宇蓦地想起一句话,自己跪久了,也就不想别人站起来。所以有不同寻常出彩的小哥儿,反而是小哥儿群体拒绝的声音多。 就读书来说,言蹊就比他优秀得多,还要装作不经意间给他提示,就怕他面子上过意不去生气。他又不是那等见不得夫郎优秀的人。反而是那些小哥儿,经常在背后说言蹊,太优秀了会把夫君的光彩压下去,这样不讨喜云云。 “主君,少爷,夏公子来访。” 宁宇忙问:“人呢?” “少主君在花厅接待。” “爹爹,我先走了。”宁宇来不及等他爹爹回复,就急匆匆的赶往花厅,他没有给言蹊说过夏子衿一事,若是夏子衿贸然在言蹊面前提起,言蹊现在的身体可经不起一点刺激。 宋言蹊刚睡醒午觉,头发未束,还接连打着哈欠,身体懒洋洋得很,眼睛也是似睁非睁,听到小侍的禀告,后脚夏子衿就出现了。 宋言蹊一身慵懒随性的气息,和在外面看到的那个端庄大气、衣服服饰考究,发髻一丝不苟的宋少主君一点也不同。 “小竹,带夏公子先去花厅招待着,容我洗漱片刻。” 宋言蹊很不想动弹,他就想这样懒散的躺着,最好是窝在宁宇怀里,无奈还是修整了衣服,洁面漱口,梳好头发后没有挽发髻,就简单的用发带绑了起来。这还是他夫君要求的,不让他头上带尖利的簪子头饰,恐怕会伤了他自己,再者他喜欢躺着,簪子不太方便。 “子衿,让你久等了。你怎么有空来了?” 夏子衿没有见过宋言蹊这幅不修边幅的样子,衣服宽松的穿着,显得身体臃肿,不像以往那样束着腰身,显出纤细的腰,和柔弱曼妙的身姿。 宋言蹊看夏子衿一直打量他的目光,笑道:“让你见笑了,我现在都不敢照镜子,因为水肿,小腿都有以前大腿般粗了,鞋子也是一换再换,穿不下,给夫君做的鞋子我反倒是自己穿了。” 小哥儿都爱美,可是宋言蹊说起这些话面上一点芥蒂都没有,脸上的洒脱柔美反而是冲淡了身体的不美观,一点都没有影响宋言蹊的貌美,而是从内到外的散发出另一种吸引人的气质。 夏子衿因为刚才的等待也没有了来时的怒火,开门见山道:“宁宇没告诉你吗?我要嫁给他当平夫。” 宋言蹊被嘴里的酸梅酸的脸都皱在一起了,“为什么?你喜欢夫君?” 夏子衿再怎么胆大妄为,也还是未成亲的小哥儿,喜欢二字还是很不好意思的,不像小妖精,嘴里都说好多遍了。 “不、不是。”夏子衿正了正神色,“我嫁给他不好吗?我又不喜欢他,不会和你争宠。这样也能帮你挡掉其他的侍郎,我又不会影响你们的生活,你们该怎样还是怎样。白天我还能和你谈诗论词,作画下棋。” 宋言蹊吃完了嘴里的酸梅,看了夏子衿一会,然后笑着摇摇头,“你还是个孩子。” 夏子衿觉得宋言蹊是小看了他,恼怒道:“我和你一般大。” “言蹊,”宁宇的声音带着点急迫从远处传来,不一会就到了宋言蹊前面,上下查看着宋言蹊的身体。 宋言蹊克制住一看见宁宇就想伸手要抱抱的动作,拿起帕子擦着宁宇额头上的汗珠,“做什么这么急?” 看宋言蹊无碍,宁宇才有空对夏子衿说道:“夏公子,我们还有事情要忙,不方便招待你,你还请回吧。” 夏子衿被这般不客气,显而易见的嫌弃要赶走,当下脸就涨红了。 “夫君,你去书房忙吧,我和夏公子有话要谈。” “言蹊,”宁宇满脸的不赞同,他不知道夏子衿和言蹊说到哪了,但是他不能放任任何一点意外,只等着把夏子衿弄出去,再好好同言蹊解释。 宋言蹊满眼的笑意,“我知道,放心。我们小哥儿的谈话,男人可不能偷听。你去书房看书吧。有事情我叫你。” 宁宇被赶去了书房,拿着书一点也看不下去。虽然言蹊的表现和他想象中不一样,但是他一点也不放心。 言蹊在他眼中娇贵又柔弱,身体瘦弱,力气又小,善良又柔软,受了欺负都是逆来顺受的。总觉得合该让他捧在手心疼宠着,揽在怀里呵护着。 若是夏子衿给他说了那事,不知道在背后里怎么偷偷的哭鼻子呢。但是言蹊不让他插手,还把他赶了出来。 宋言蹊看着宁宇三步一回头的离开后,才收回视线。 “这等粗鲁之人,你是怎么受得了和他在一起的?” 粗鲁?宋言蹊掩嘴偷笑,宁宇在他面前可一点也不粗鲁,只对其他小哥儿不假辞色,当然这话宋言蹊没有说出来。 夏子衿的倔强劲宋言蹊在前世就已经领教过了,夏子衿说那话时他是惊了一下,可是后来仔细想想,便放下了担忧。他夫君又不是李寒,他不信任任何人,还能不信宁宇吗?宁宇再怎么样都不会伤害了他, 他们两人的情谊和缘分可是隔着前世今生的,没有人能比得上,也没有人能参与进来。 夏子衿不管是前世闹着嫁给李寒,还是现在在他面前说要嫁给宁宇做平夫,在宋言蹊看来,行为幼稚的都像一个孩子,太过天真。 “我不用别人帮我挡掉侍郎,因为我们家没有侍郎。还有,我并不想与你谈诗论词,作画下棋。” 夏子衿被宋言蹊这直白的话弄得瞪大了眼睛,“为、为什么?” “因为我要照顾小苹果啊,”宋言蹊摸着肚子,“小苹果就要出世了,我肯定要照顾他。而且夫君要读书考乡试,我要关心着他的身体和吃食。若有空闲的时间,我更想和夫君待在一起,赏花聊天,作画下棋。陪他去逛街吃东西,游湖划船。我们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我并没有时间,也不想和你谈诗论词。” “你、你怎么会变得如此俗气?你该琴棋书画才对。” “所以才说你还是个孩子。我会弹琴给夫君和小苹果听,和夫君下棋,画画给他看。我所有的事情都只想和宁宇做。等你以后有了喜欢的人,就知道这种感觉了。” 夏子衿想一起玩耍的人并不想和他玩耍,还嫌浪费时间。“可他还不是会纳侍郎,他要陪别人,到时你怎么办?” “他为什么要纳侍郎?” 夏子衿恼怒,“哪有为什么?不都是应该的?男人不都是三夫四侍?” 夏子衿的傲骨傲在表面,平日里趾高气扬,目下无尘,心里却妥协默认着侍郎和庶子的存在,认为是理所应当的。 而宋言蹊却傲在骨子里,表面上柔软温和,可若是宁宇三夫四侍,他无法接受。他不舍得伤害宁宇,只会自己放手,与宁宇相忘于江湖,也绝不会等在院子里,垂怜宁宇偶尔的宠爱。就算是对别人逢场作戏也不行。 宋言蹊摇摇头,“夫君不会。既然你不喜欢夫君,就去再找其他的男人。我不需要你挡侍郎,也不想和你谈诗论词。我和夫君有我们自己的生活,并不想你插在中间。” 夏子衿一恼,“若我喜欢宁宇呢?” “夫君只喜欢我。喜欢他的人很多,想嫁他的更多,也不差你一个。”毕竟宁宇那么优秀,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没人喜欢才不正常。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一从1号到5号有日万活动,就是每天更新一万,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一想就萎了,嘤嘤嘤 第62章 “成亲是一辈子的事, 你若只是赌气, 也不该拿成亲来胡闹。若是你以后不幸福,没有人能代替你受苦。” “笑话!我怎么可能会受苦?” “你现在在府里是有父亲和爹爹疼爱, 兄长也照顾你。等你以后成亲了, 他们鞭长莫及。”就像他前世那样, 宋府不好插手宁府的事情, 再者他们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也顾不上他, 到最后能依靠的也只有自己。“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的, 很多事情并不是依着自己性子就可以的。” 夏子衿讨厌宋言蹊现在说话的口吻, 像那些俗气的主君和他爹爹,宋言蹊成亲后也变成了那样的人,不再是他记忆中光风霁月、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世俗的很, 他心里对宋言蹊很失望。 “说这么多,还不是你因为你善妒。你是怕我以后争你的宠爱, 宁宇会更喜欢我吧?你害怕了。” 宋言蹊怜悯的看着夏子衿,“亏你还读了那么多书,原来读得都是小哥儿的德行书。你不觉得你现在的行为很令人厌恶吗?”宋言蹊心软善良,但也不是那等不谙世事的小白花。 他看在夏子衿替他中毒小产的份上, 对他多了一分宽容。可前世那件事他也不过是个受害者罢了,虽然他没有吃了毒~药,但是下毒的罪名却安在了他头上,他被诬陷因此受到了惩罚, 他并不欠夏子衿的。这件事也不能是夏子衿要来抢宁宇的凭仗。 既然好言相劝改变不了夏子衿的想法,那就明明白白的告诉夏子衿他是有多讨人厌。“我和夫君生活的平静快乐,我们一起期待着小苹果的来临,然后夫君按部就班的读书习武。你却非要来插足,扰乱了我们的生活,你该不会没看出夫君并不欢迎你吗?” 宋言蹊缓了缓气说道:“你家里应该没人同意这件事吧?因为你一人,闹着全部人都不开心,你难道不觉得你很过分吗?仗着别人的宠爱肆意挥霍,伤害着亲人,不觉得你很卑劣吗?因为你一人的任性妄为,夏府和宁府都不得安生,你难道不觉得无耻吗?” 夏子衿‘唰’的一声站了起来,颤着手指指着宋言蹊,从来没有人这么不客气得对他说话,指责他,更可恨的是他竟然找不到话来反驳。 夏子衿很想反驳过去,并找到攻击宋言蹊的东西,脑子急速的转着,宋言蹊不就是怕他嫁到宁府吗? “你不就是不想我嫁进来吗,我偏要嫁给宁宇,你能奈我何?” 宋言蹊低着头摸着肚子,然后冲夏子衿笑了一下,表情奇异,“提前让你感受一下后院的暗潮涌动好了。让你涨涨见识。” 还没等夏子衿反应过来,宋言蹊就挥手打翻了手边的茶杯,然后捧着肚子,声音里满是痛苦和慌张,“来人。” 夏子衿目瞪口呆的看着表情平静的宋言蹊,不知道那种声音他是怎么叫出来的。 宁宇对夏子衿很不放心,门口守着好几个小侍,命令他们时刻注意着花厅里的动静,一有动静便过去禀告他。 门口的小侍一听到声音,就有一个跑着去了书房通知宁宇,剩下的跑进花厅看有什么事。 夏子衿震惊的看着宋言蹊的表情一瞬间换成了满是痛苦的样子,“我肚子疼。” 小侍一看这种情形,腿脚利索的已经跑去请大夫了。宁爹爹特意拨了几个有经验的小侍随身伺候着宋言蹊,当下就过来查看情况,轻声安慰着别紧张,深呼吸。 一群人把夏子衿挤了出去,有条不紊的处理着事情。宁宇过来后就让开了一条道,宁宇走到宋言蹊身前,“言蹊,”宁宇还没来得及询问哪里痛,就见宋言蹊冲他眨眨眼睛。 宁宇脑袋一转,心里才大松了一口气,面上紧张道:“别怕,大夫一会就来了,我抱你到床上去。” 宁宇把宋言蹊横抱起来,经过夏子衿身边时,夏子衿还看到宋言蹊在宁宇怀里,一脸痛苦的呻~吟着。 夏子衿大叫道:“他是装的,他根本一点也不痛。” 一旁的小侍面色冰冷,“夏公子还请待在这里不要离开,我们少主君平安之后,若与夏公子没有干系,自会证明夏公子的清白。” 门外小竹吩咐着小厮,“去夏府禀告一声,我们少主君和夏公子单独相处,却意外动了胎气,如今少主君情况不明,夏公子担忧心切,暂时不回夏府了。” 夏子衿就被扣在花厅里了,门口有护院看着,夏子衿想出去,护院就直接抽出了剑,挡在前面纹丝不动,根本不像夏府的下人拦他那样,他一往前走,他们就后退。 去通知夏府的小厮和夏如风擦肩而过,夏如风一踏进宁府,就觉得和平常不同,周围的下人面色紧张,空气里都有一种紧绷的感觉。 宁府的下人自然认识夏如风,“夏少爷,我们少主君在看大夫,少爷在屋里陪着,恐怕要请夏少爷稍等片刻了。” “怎么回事?”夏如风心里一咯噔,第一反应就是夏子衿冲撞到宋言蹊了。“夏公子来这里了吗?” “夏公子目前在花厅等候,少主君和夏公子在花厅单独聊天,少主君突然喊肚子疼,其他事情小人不知。” 夏如风就想到了阿晟的早产,就是和阿晟那个弟弟说话,然后推了阿晟才早产的。 小辣椒的脾气不好,一点就着,可千万别因为一时恼怒冲撞了宋言蹊,导致了宋言蹊肚子疼才好。 夏如风先去了花厅,还没进门就听见夏子衿中气十足的在里面发着脾气,嘴里还讨伐着宋言蹊的不是,夏如风心里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大,脚尖一转,就没有进去看夏子衿,他可不想受夏子衿的迁怒,进去受气。 夏如风等在门外,过了好一会,门才打开。宁宇面色不好,“如风来了。” 夏如风小心道:“我、我来看看宋言蹊,他没事吧?” “进来吧。” 夏如风跟着进去,就见宋言蹊苍白着脸躺在床上,旁边还有小侍擦着他脸上的汗水。一旁的大夫收了针灸包,“这位小夫郎没什么大碍,胎相已经稳定了。” 夏如风问道:“宋言蹊怎么了?” “怒火攻心,动了胎气。小夫郎已经到了待产期,应该小心照顾着才是,万不可再惹他生气。” 一旁的宁宇点头称是,小侍出门去送大夫。 宁宇坐在宋言蹊旁边,宋言蹊问道:“夏子衿呢?” “在花厅。” 第45节 宋言蹊声音虚弱,脸色苍白,格外惹人怜惜,“不关夏子衿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肚子才突然疼的。夏子衿应该吓坏了吧。”宋言蹊对着夏如风说道:“就劳烦你们好好安抚他了,我现在有心无力。” 夏如风心里愧疚极了。 夏府夏主君一听小厮说的话,就联想到了这些,夏子衿怒气冲冲的去宁府,要做宁宇的平夫,若是宋言蹊动胎气的事情与夏子衿无关,他才是一点都不相信,没看宁府已经把人扣住了吗? 差人来通知,这已经是委婉的在讨说法了。夏主君差人备了礼物,然后去了宁府。 宁府内,宁宇对夏如风说:“如风,你先带夏子衿离开吧,今天我没空招待你了。” “没事没事,我来就是找夏子衿的,你好好照顾宋言蹊就行了。改天我带他亲自来赔不是。” 夏如风把夏子衿带了出来,夏子衿一看见夏如风,劲头更胜了,“二哥,宋言蹊他是装的。” “闭嘴,宋言蹊已经说了和你无关了。”夏如风认为夏子衿是在逃避责任。 夏子衿不屑道:“本来就与我无关,想不到宋言蹊是那等虚伪做作之人。” 一旁的下人对夏子衿怒目而视,偏夏子衿还无知无觉。 “够了,快与我回去。” 夏子衿甩开了夏如风拉他的手,“我不走,刚才那帮下人关了我,冒犯于我,我还没讨公道。” 夏主君到了之后,就看见夏子衿和夏如风在争论,“怎么了这是?” 夏如风一看夏主君来了,撒开了手,他爹来了就没他什么事了。 夏子衿迎了上去,说宁府的下人如何冒犯他,宋言蹊如何卑鄙装病。夏主君也和夏如风一样听得忍无可忍,“闭嘴。”这像什么话,在别人府上,当着下人的面就议论主子,没看那些下人眼里的愤恨和鄙视吗? 夏主君问向夏如风,“言蹊在哪?我去看看他。” 夏如风看了夏子衿一眼,领着他爹爹去了,夏子衿在原地跺了跺脚,也跟着去了。 夏主君一看到宋言蹊,热情道:“言蹊啊,身体有没有事?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要万分小心才是。” “大夫说没事了,还好孩子没什么大碍,没有见红。” “那就好那就好。子衿也是,等你以后身体好了,有多少时间不能陪你玩?非要现在来叨扰你。” “不关子衿的事,是我自己没有注意。我闷着也是闷着,他来找我解闷,我很开心。” 夏子衿对周围谴责的视线很不耐烦,明明是宋言蹊自己装的,不知道为什么别人都认定了是他做的,连他二哥也是,刚才还叮嘱他要给宋言蹊道歉,他又没有做错,凭什么要他道歉。 还有一开始那个下人,说什么等少主君平安了之后会证明他的清白,把他关到了花厅,分明就是软禁了他,认定了是他害了宋言蹊,不出这口气他实在是忍不下去。 “你看,宋言蹊自己都说了与我无关,是他自己的事情。刚才你们下人软禁我,还诬赖是我害了你,你们总要给我一个说法。” 夏主君恨不得把夏子衿的嘴堵上去,如今夏子衿和宋言蹊一对比,他才发现,夏子衿是一点都比不上宋言蹊。 宋言蹊说着不关夏子衿的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宋言蹊识大体,不想把事情闹大,幸亏孩子没事,不然这件事真是无法善了。害了宁府嫡长子这个罪名,是能担当得起吗? 若是这件事传出去了,夏子衿的亲事算是没有希望了。恶毒的名声也逃不掉了,还好宋言蹊大度,不与他们计较,给夏府一个薄面。 “如风,带他回去,省得在外面丢人现眼。”夏主君很失望,他真的是对夏子衿太宽松了,导致了他现在这幅不明事理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夏子衿:我是无辜的,宋言蹊是装的。 小白莲宋言蹊柔弱的靠在宁宇怀里,“不关子衿的事,都是我不好。” 看来以前那些女主被柔弱可怜的女配陷害,不是没有道理的。 第63章 “这些礼物您带回去吧, 我身体已经无碍了。今天我突然动了胎气, 吓着了子衿,您回去还望好好安慰他。” 宋言蹊越体贴, 夏主君就觉得越羞愧, “这些药材你留着, 生了孩子之后可以补补, 这颗人参年份很足,药效不错。” 夏主君盛情难却, 宋言蹊不好推脱就收下了。 夏主君又同宁爹爹好一番赔礼道歉, 才算是把这件事揭过去, 没有影响两府的交情。不过夏主君是不再提夏子衿嫁进宁府了,就算宁府大方不计较这件事,他们也没那个脸再提这种要求。 还没成亲就险些让宁府的少主君丢了孩子,真要嫁进来了, 别说宁府心有芥蒂,恐怕连宋府都是不依的。 夏主君很久没有俯身做小、低声下气的赔笑说话了, 如今见识过了宋言蹊的说话做事之后,深感夏子衿差的太远了,狠下心来,要教育一番夏子衿。 夏主君回到夏府, 就听到夏子衿还在吵闹不休,揉了揉抽疼的额角,不耐烦道:“你在闹什么?还没闹够吗?” 夏子衿蓦然想起了宋言蹊指责他的那些话,他的行为被所有人都厌烦着, 眼眶一红,“宋言蹊是故意的,他故意栽赃给我。” 夏主君很失望,“宋言蹊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你一句不是,栽赃给你什么了?” 夏子衿语塞,到现在为止他都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好像自从宋言蹊冲他笑着说让他涨涨见识之后,所有的事情都不在他预料之中,他完全是被推着走的。 “他根本就是装病,故意喊痛叫得下人。他还说让我见识见识后院,他还骂我。我要去揭穿他的丑恶嘴脸。” ‘啪’的一声,夏子衿的控诉戛然而止,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不知悔改。我们真是把你惯坏了,好好待在院子里,没我的准许不许出来。” 夏子衿捂着脸都傻了,想不到他会挨打,然后就被押着回自己院子,挣脱不掉,一点也不像以前雷声大雨点小的样子。 夏主君很生气,打定了注意不再依着夏子衿的性子,自己看好人家之后,就同意他们的提亲,然后就商议成亲的日期。他就不该依着夏子衿选择,哪家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 宁府内,宁宇稀奇的看着宋言蹊。 “干吗?” “言蹊,你真棒!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麻烦,还让他们主动赔礼道歉,没脸出现在我们面前。” 宋言蹊脸上有着小得意,“那是,夏子衿不堪一击,我都没有好好谋划,临时起意而已。” 宁宇看着面上嘚瑟的宋言蹊,只觉得可爱的很,抱着人亲了亲脸蛋,摸着他的肚子,“但是你今天吓到我了,幸亏只是虚惊一场。” “对不起,我下次不这样做了。” “不,比起听见你受伤的消息,我更希望像今天这样,是你装的。” 宋言蹊心里有些愧疚,“我下次一定提前给你说再这样。” “不会有下次了,这次是我大意了,才让他到了你面前。”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该他主动处理了,虽然言蹊行使主权护卫他的感觉很好,但是作为言蹊的夫君,不该拿这些事让他烦恼忧虑。 “夫君,你有没有关注过李寒的事情?” “他怎么了?”宁宇的心思都是宋言蹊和小苹果身上,闲暇时刻也会看看书,已经很久没听到过李寒的消息了。 “白无尘小产了,听说是袁置之去了白无尘的院子,推了他一下才小产的。” “倒像是袁置之会做的事情。” “你被骗了。”宋言蹊神秘兮兮的看着宁宇道:“根本不是袁置之推的。” 宁宇转念一想,就想通了里面的事情,“是白无尘故意的?” “嗯,李寒一直住在白无尘那,连袁置之的孩子生病都没有回去看望。袁置之气愤的去了白无尘的院子。白无尘是故意的。” 宁宇奇道:“白无尘也是心狠,用自己的孩子陷害袁置之。” 宋言蹊撇撇嘴,“所以李寒对他特别怜惜,很厌恶袁置之,要不是看在袁府的面子上,他就把白无尘扶为主君了。看他们越倒霉,我就越高兴,尤其是袁置之,这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宋言蹊前世受苦,也没有那么憎恨袁置之,反而是听他说过被袁置之甩鞭坠马之后,言蹊格外的仇视袁置之。言蹊是在为他抱不平。 “夫君,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坏了?还有今天设计夏子衿也是。” “言蹊是最可爱善良的小天使,没有人能比得上。” 宋言蹊就笑了,“骗人,一会说我是小妖精,又说我是小天使。” “床上是暖床的小妖精,平时是暖心的小天使。” 宋言蹊被哄得眉开眼笑的,眼睛弯成了小月牙。 想到李寒那些事,宋言蹊叹息道:“我算是发现了,装可怜对心疼自己的人特别好用。你看袁置之,李寒的心不在他身上,就算孩子生病,都不能挽回李寒的心思。白无尘就不一样了,可怜的说两句话,李寒就对他很怜惜。” 宋言蹊看了看给他剥核桃的宁宇,粲然一笑,“对你也特别好用。” 宁宇喂了一下宋言蹊,“你不用装可怜也很好用。” “那是。”宋言蹊骄傲道:“这就是小妖精的资本。小妖精可是要盛宠不衰的。” “盛宠不衰的小妖精,我们该出去走走晒晒太阳了。”整体躺着不利于生产,所以宁宇每天都陪着宋言蹊走动走动。 日子不咸不淡的过着,宋言蹊离预产期越来越近,听夏如风说,夏子衿也订了亲,正在商议成亲的事宜。是夏知州上级官员的嫡次子,据说夏子衿闹了几天,但是夏府是铁了心的,没有人再容许夏子衿耍脾气了。 他们一心为了夏子衿着想,千挑万选出来的人,夏子衿却指责他们卖儿子,为了他父亲的官运,送他给上级官员做人情。 夏主君和夏父心寒又心累,他们为夏子衿操碎了心,为他处理他惹的祸,为了他以后的幸福,精挑细选,从家世、人品、地位中选出个最合适的,却得到如此的话语,岂不是在戳他们心窝子。 尤其是夏主君,连着几晚都在暗中垂泪,既憋屈又委屈,只想撒手不管,但又是自己的孩子,不能同他一般计较,处理完夏子衿的事情后就病了。 寻常的一天,宋言蹊很平静的叫道:“夫君,我可能要生了。” 宁宇瞪大了眼睛,一时有些不知所措,然后很快的反应了过来,吩咐小侍,这些事情已经提前安排过了,所以很是训练有素的找大夫和稳公,有人去烧热水,还备好了人参片。 宁宇抱着宋言蹊回到床上,手臂都是抖的。床已经收拾过了,宋言蹊对宁宇笑着,“夫君,你别怕,一会就能看见小苹果了。我一点也不疼。” 平时稍微有点不舒服就撒娇的人,如今下半身是撕裂的疼痛,反而是云淡风轻的笑着说不疼,殊不知额头上的冷汗正源源不断的往外冒。 宁爹爹得到消息也很快赶了过来,之后宁宇就被赶了出去。 宁宇站在外面一动也不动,从宋言蹊说他要生了,直到现在,他头脑都是一片空白的,抱言蹊到床上,安抚他都是下意识的动作。 连被谁赶出来的都不知道,站在原地也不知道挪窝,紧紧盯着屋内床所在的方向。 宁宇身形不动,面色沉稳的站在门口,要是夏如风在,肯定要感叹宁宇的大气沉稳,不像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但是实际上,宁宇现在脑子都不会转了,恐怕现在别人问他叫什么他都答不出来。 旁边明明很嘈杂,宁宇耳朵里却是一点声音都没听进去,觉得过了好长时间,又好像只是一会的功夫,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宁宇才转了转呆滞的眸子。 不过,站得久了,一时有些动不了。爹爹在门口唤他,让他快些进来。 宁宇一个指令一个动作,进了屋,单膝趴在宋言蹊面前,宋言蹊脸色苍白,一点血色也没有,头发都被汗水浸湿了。 “言蹊累得睡着了,让他休息一会。快来看看小苹果。” 宁爹爹把小苹果抱到宁宇面前,红通通的一小团在襁褓里,宁宇看了一眼就惊道:“怎么这么丑?这是小苹果?”皱巴巴的像老苹果。 作者有话要说:  日万肾虚…… 第46节 第64章 宁爹爹一听就不高兴了。“你刚生下来的时候还没小苹果好看。” 宁宇不敢反驳他爹爹, 拿眼瞧着小苹果, 言蹊看见该有多伤心啊,本来还以为他们俩的相貌生的孩子肯定是第一好看的宝宝。 宁宇握着宋言蹊的一只手, 虽然嫌弃小苹果丑, 但是又忍不住一直盯着看。 宁爹爹看他稀罕的那样, 轻哼了一声, 把小苹果抱给他,“给你抱一会。” “不不。”宁宇忙摇头, 那么小的一团, 万一碰坏了怎么办, 他可不敢抱,只拿稀罕想摸又畏手畏脚的情态眼巴巴的看着爹爹怀里的小团子。 “出息,伸开手。”宁爹爹教着这个新上任的傻父亲,宁宇僵着身体抱上手后, 就露出一个傻笑,没持续两秒, 小苹果就爆发了哭声。 宁宇动都不敢动,“爹爹,快快,小苹果哭了。” “放轻松, 你这么僵硬,抱着他不舒服,都是因为你说他丑,小苹果伤心了才哭的。” 宁宇忙道:“不丑不丑, 小苹果是最可爱的宝宝,不哭了,不哭了,一会要把你爹爹吵醒了。” 宁爹爹哄睡之后就把小苹果放到宋言蹊旁边,“你在这好好看着他们俩,我去把剩下的事情处理处理。” “爹爹,”宁宇拉住了他爹爹的衣袖,面色紧张又惊恐,“你找其他人处理不行么?您别走。” 宁爹爹不厚道的笑了,“外面我都安排好小侍了,不懂的地方可以问他们,再说了,你不是看了很多书吗?” 宁宇嘟囔道:“那又不一样。”书上的注意事项他都会背了,但是还不会哄小苹果。 宁爹爹摸了摸宁宇的头,“放心吧,宇儿是个好父亲,只要不嫌弃小苹果丑,小苹果会很喜欢你的。” 宁宇又瞅了一眼,纠结道:“也不算太丑。” 宁爹爹心里乐呵,看着好笑,也就没告诉宁宇新生儿大多都是皱巴巴的样子,过几天一长开就粉嫩可爱了。 宋言蹊睡着,小苹果就躺在宋言蹊旁边,宁宇看着他的夫郎和儿子,一手握着宋言蹊,一手指摸着儿子的小手,都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心里分外满足。 宋言蹊动了动,只觉得下半身都没了知觉,“夫君。” 宋言蹊一动宁宇就发现了,“还疼不疼?” “有点,小苹果呢?” 宁宇托起宋言蹊的背部,让他看小苹果。 宋言蹊满含期待的去看,结果差点没哭出来,“他是男孩还是小哥儿?” “男孩。” 宋言蹊看着小苹果满腹的忧虑,这么丑,可怎么找夫郎啊?旋即又下了决心,“小苹果啊,你放心,爹爹会给你多赚些钱的。” 宋言蹊看了看了他风神俊秀的夫君,又想想他的容貌,怎么会生出一个丑苹果?转念一想,小苹果本来就是多赠的,他们能有孩子就不错了,不能再嫌弃宝宝不好看了。 宋言蹊躺在床上不能下床,小苹果都是宁宇亲手照料着。 虽然嫌弃小苹果长得丑,但是宁宇一抱在怀里,那种幸福感简直无法言喻,只想把最好的东西都给小苹果。 宁宇正处在第一次当父亲的感动中,忽然就感觉抱着小苹果的地方一热,又有一股奇怪的味道,轻微但又强势的不容忽视。 宁宇脸一僵,赶紧叫人,“小苹果变臭了,快来人。” 宁爹爹也经常来搭把手,稳固宁宇第一次当父亲不安的心。 宁宇哭丧着脸,“爹爹,小苹果成臭苹果了。” 也许是小苹果听到了有人说他坏话,哭得更响亮了。 宁爹爹收拾着现场,“你小时候还不是一把屎一把尿的养大的。小苹果听到你说他坏话,哭了吧。” 宁宇捏着鼻子看着,“没说你没说你,我是说我臭,我是臭福宝,你别哭了。” 小苹果果然不哭了。 宁宇黑着脸,宁爹爹抖着肩膀笑。床上的宋言蹊也掩嘴偷笑。 宋言蹊休养了几日,已经能简单的活动了,而且让他欣喜的是小苹果一日比一日好看,脸上也不皱巴巴了,皮肤白嫩细滑,摸着舒服极了。 宁宇也从一开始还需要小侍的帮忙,手忙脚乱的在一边跟着学。到现在上手抱的很熟练,小苹果熟悉宁宇的味道,大哭的时候被宁宇抱着哄哄就没事了。 宋言蹊端着碗在喝粥,他这几日都是在吃易消化的流食,前两日夫君会喂他,可是现在宁宇正专心致志的喂小苹果。 “真不愧是我儿子,脸蛋白里透红的,看着就像个小苹果。”宁宇说着忍不住上去亲亲,小苹果胡乱挥舞着手很兴奋,咿咿呀呀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宁宇心里喜爱极了,怎么看怎么美,“言蹊,你看我们小苹果多聪明,都知道我是他父亲了。别人抱都哭,一看见我就伸手要我抱。” “我抱抱。”宋言蹊抱着还没哄了一会,就被宁宇抱走了,“你多休息,小苹果我来抱就好。” 宋言蹊看着全副心神都在小苹果身上的宁宇,心里有点不高兴。他也很想抱小苹果,也想要夫君的亲亲,可是现在宁宇都是亲小苹果,再也没有亲过他了! 夜晚,宁宇和宋言蹊也不像其他人那样,把孩子放到隔壁屋,由阿麽照顾,而是放到了他们自己屋里,怕翻身时压到了小苹果,所以旁边弄了一个小床,四面隔着木板,又铺上软和的被子,以免硌到小苹果。 因为以前睡觉练出的警醒,小苹果一哭宁宇便醒了,隔间小炉子里温着奶,宁宇喂奶,换尿片特别熟练。 宋言蹊迷糊着醒来,旁边已经没有宁宇了,看到宁宇在照顾小苹果,心里有点愧疚,“你怎么不叫我?我来喂,你去睡吧。”他白天可以睡觉,但是夫君还有其他事情要忙,总有些事情要宁宇处理,不像他那样方便的可以随意睡觉。 “不碍事,小苹果很乖,吃饱就睡了,你先睡吧。” 宋言蹊被拒绝后回到了床上,咬了咬嘴唇,心里有点不舒服,等了好久,他都快睡着了,才感觉旁边睡了个人。 还有一次,他醒来后,他旁边的被窝都是凉的,宁宇挤在小苹果床上,用手圈着小苹果睡着了。 他觉得自从生了小苹果后,夫君都不经常抱着他睡觉了。喜欢小苹果多于他,他也很喜欢小苹果,但是宁宇明显的更喜欢和小苹果亲近。连和他说话的时间都少了,话题还都是围着小苹果。 “言蹊,我们还没有给小苹果起大名。” “父亲和爹爹的意见呢?” 宁宇一边逗弄着小苹果,头也不回的回答道:“他们让我们拿主意。小苹果,我是父亲。” 小苹果吐着泡泡,粉嫩的小脚丫都快伸到宁宇脸上了。 宁宇被萌的心都化了,笑得很开心,完全不记得当初看第一眼就嫌丑的是谁了。“我们小苹果真可爱,这么小就认人了,真聪明。” 宋言蹊被忽视了,宁宇只顾着和小苹果玩,完全不记得还在和他讲话。 小苹果玩了一会就睡着了,宁宇给小苹果包好,才发现宋言蹊脸色不好,担忧的问道:“言蹊,你身体不舒服?” 宋言蹊心里一酸,有了小苹果后,这还是第一次关心他。 “我请大夫来看看。” “不用了,我没事。” “是不是没休息好?” “没有。”他刚生下小苹果,连房门都出的少,什么事都不让他操心,他只用养身体就好。而且宁宇全心全意的照顾着小苹果,他也插不上手,一点活都不让他干,宁府上下,除了小苹果,就数他休息的最好了。 “是小苹果晚上哭吵着你休息了吧?”宁宇垂眼想了想,“我和小苹果去隔壁屋睡好了。” 宋言蹊吸了吸鼻子,低着头,不让宁宇看到他眼中的泪花。 宁宇已经站起来去吩咐人收拾隔壁的房间了,然后把小苹果的东西搬进去。 宋言蹊看着屋里来来去去的下人,属于宁宇和小苹果的东西慢慢的少了大半,连他的心也空了下来。 宋言蹊坐在小苹果旁边,有些警惕要抱走小苹果的小侍,他们先搬走东西,最后就该抱走小苹果了,然后连夫君以后都不会过来了,只会在隔壁屋陪着小苹果。 小苹果哼唧着醒了,咬着手指,好奇的瞅着宋言蹊。 宁宇走过来,“小苹果醒了吗?”走进了就看到小苹果在咬手指,宋言蹊在一旁看着,“言蹊,别让小苹果咬手指,不干净会生病的。你好好看着他。” 听在宋言蹊耳中,就是宁宇在因为他没照看好小苹果指责埋怨他。心里酸涩又难受,忍耐许久的眼泪便不受控制的出来了。偏宁宇还在看着小苹果,把他的手指从嘴里拿出来,不让小苹果含着,没有注意到宋言蹊哭。 宋言蹊用袖子擦擦眼泪,不想在宁宇面前哭,让他可怜。 “言蹊,”宁宇一回头就看见宋言蹊红通通的眼睛,要说的话也忘了,“你怎么了?哪里难受?” 哪里都难受,心口最疼了。本来他都忍住了,宁宇一开口问他,眼泪就止不住,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 “言蹊乖,不哭了,小苹果在看着你呢。” 小苹果小苹果,宁宇眼里就只有小苹果,宋言蹊的眼泪更凶了。 宁宇把人抱着,轻轻的拍着宋言蹊的背。 宋言蹊本来想很有骨气的把人拍开,可是宁宇都好多天没有亲近过他了,一时又有点舍不得。 小苹果见没有人陪他玩,又听见他爹爹抽噎的哭声,顿时也扯起嗓子干嚎起来。 宁宇一听,就赶紧放开宋言蹊,转身要去抱小苹果。 宋言蹊看着悲从中来,有了小苹果后,他就一直被忽视,夫君都不让他接手小苹果,他都不知道该怪是夫君霸占了小苹果,还是怪小苹果抢走了夫君的视线。脑一抽,哭得更凶了。 宁宇坐在中间,旁边两人跟打擂台似得,一个比一个哭的厉害。小苹果是干嚎着不见眼泪,宋言蹊是克制着声音,抽噎的厉害,眼泪哗哗的流。 作者有话要说:  宁宇左右看看,也惹不住干嚎起来,哭声压过了言蹊和小苹果的二重奏,这下两人赶紧停下来去哄宁宇…… 哈哈哈哈嗝 第65章 宁宇手足无措, 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如今的场面。干脆把小苹果抱到宋言蹊怀里, 再揽着宋言蹊,一手和他抱着小苹果, 两个一块哄。 宋言蹊被怀里的触感和重量一惊, 也顾不得哭了, 抽抽噎噎的哄着小苹果, “小苹果乖,不哭了。” “乖宝宝, 不哭了。”宁宇也跟着哄着, 乖宝宝也不知是称呼言蹊的, 还是叫小苹果的,抑或是两者一块叫上了。 小苹果一被抱着就不哭了,眨巴着眼睛看着宋言蹊,看得宋言蹊眼睛又是一酸。 小苹果不哭了, 宁宇就分出心神专门哄他的小妖精,“好好的, 怎么就哭了?” 宁宇柔声的询问听得宋言蹊眼眶一热,泪就流了下来。 宁宇给宋言蹊擦着眼泪,“有我在呢,什么事情我都在。” “你、你只喜欢小苹果, 不喜欢我了,”宋言蹊边说边抽着气,“你还和小苹果搬出去住。”一说宋言蹊就觉得更委屈了,明明以前宁宇最不喜出去住的, 只喜欢抱着他不撒手。现在有了小苹果就喜欢抱着小苹果不撒手了。 宁宇一愣,无奈道:“我什么时候不喜欢你了?”这可是无妄之灾,他捧在手心疼宠的人,怎么能不喜欢呢? “你心里只有小苹果,只亲亲抱抱小苹果。”宋言蹊细数近几日宁宇的种种罪状,越说越心酸,直哭得身体打颤。 宁宇心疼的拍着宋言蹊的背,“别哭了,哭坏了身体。”宁宇补上亲亲抱抱,“你身体虚弱,要小心休养,小苹果来之不易,我们都不放心让下人来照看,我又不舍得让你操劳,扰你休息,自然就多费了些心。” “你受了那么多苦才生下的小苹果,我自然珍爱,可是最珍爱的自然还是言蹊。” 第47节 “真的?” 宁宇叹了口气,“小苹果哭闹会影响你休息,所以我才万分注意着他哭闹,看你神色不好,也以为是没休息好,夜晚小苹果哭闹扰了你睡觉,才想着和他去隔壁住一段日子,等你身体恢复了再搬回来。不让你多抱小苹果也是如此,大夫说你身体的伤口的正在恢复,不能用力,也不能提重物。小苹果很重所以才没有让你多抱。” “不用,没有影响我休息,而且我现在已经能下床了,恢复的也差不多了,你不和我睡我根本就睡不好。” 宋言蹊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语调抽噎着软软的说着这话,宁宇当真是一点抵抗力都没有,“我让他们把东西再搬回来。有不开心了就说出来,我有很多地方都思虑不周。” 宋言蹊摇摇头,“没有,你是为了让我休息,是我不好,胡思乱想的,你照顾小苹果都这么辛苦了,我还给你惹麻烦,我不是个好爹爹。” “胡说,小苹果最喜欢你了,你一抱他他就不哭了。闹的哄不住的时候,放你旁边,他一感觉到你在他旁边,就特别乖巧老实。” 宁宇拿细巾给宋言蹊擦擦脸,宋言蹊哭过之后,只觉得几日来心中的郁气消散一空,然后就为了自己的闹脾气有些有好意思。 “整日闷在房里对身体也不好,你和小苹果都需要出去晒晒太阳,我来抱着,我们出去走走,让下人把东西搬回来,收拾一番。” 宋言蹊心里雀跃,手紧紧挽着宁宇的胳膊,宁宇抱着小苹果,宋言蹊伸出另一只手挡在小苹果脸上,避免外面过于明亮的日光伤了小苹果的眼睛,让他难受。 看得出来小苹果也很开心,拍着手。转了两圈,宁宇就带着他们回去了,“第一次出来,小心你们被风吹着了,下次再多走走。” 经此一事,宁宇也在反思,他想省了宋言蹊的劳累让他休养固然是为了宋言蹊好,可是,他和小苹果的互动难免多了,就把言蹊冷落在一旁了,也难怪言蹊心里会难受。 他想让言蹊好好休息养好身体初衷是好的,可是他和小苹果尽管是去了隔壁房间,言蹊还是独处了一屋。他该是明白的,言蹊最怕一人的寂寞了。是他考虑的不周全了。 宋言蹊心里更愧疚,他夫君都是为他好,晚上还要照顾小苹果,他不帮忙就算了,还给夫君惹麻烦,让他心烦。他不是个好夫郎,也不是个好爹爹。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转瞬又失落了?宁宇也算是知道了书中所说,小哥儿恢复期心思难测,阴晴不定的说法了。 “言蹊,在想什么?” 宋言蹊小心翼翼的说道:“夫君,我是不是只会给你惹麻烦?一点用也没有。” “没有,言蹊那么聪明,平时都是你提点我,我才没有做了许多冲动的错事。怎么会惹麻烦呢。而且言蹊还给我生了小苹果,我自己可是生不出来,我岂不是比言蹊更没用?” “才不是,你最有用了,夫君是最好的。” 宁宇亲了亲宋言蹊的额头,“我倒是巴不得你给我惹麻烦,好在你面前显摆显摆,让你更倾慕我。” “没法再多了。”他已经倾慕很多很多了,没法再多了。 宁宇一愣,心里满满涨涨的,按着宋言蹊的后脑勺就亲了下来,意犹未尽之时,那个臭苹果就哭了起来。 宁宇心里郁闷,宋言蹊在他怀里笑了起来,捶了他一下,“小苹果哭了,快去看看。” 宁宇握着宋言蹊的手,“一起看看,我们一起照顾。”他可不会再犯把言蹊隔在一边的错误了。 宁宇和宋言蹊一起照顾小苹果,让言蹊给他打下手,做些轻松的小事情。 宋言蹊尽管是给宁宇递递东西,在宁宇抱着小苹果的时候给小苹果围上尿片,看的出来,宋言蹊做这些很高兴,脸上满是激动的红晕和兴奋,神色里满是成就和自豪感。 宁宇心里松了一口气。宁宇教宋言蹊喂小苹果。看着宋言蹊小心翼翼的喂饱了小苹果,宁宇手里端着小米粥,“你的宝宝喂好了,我该喂我的宝宝了。” 宋言蹊脸一红,看了一眼小苹果,然后低着头把到他嘴边勺子里的粥喝了。 渐渐地,宋言蹊身体恢复的很好,宁宇也让他抱着小苹果玩了。宋言蹊拿手比划着小苹果的长度,惊奇道:“夫君,小苹果长得好快,昨天就这么长一点,今天就长到这里了。” “俗话说,孩子都是见风长的。” “那我们多带小苹果吹吹风,他是不是长得更快一点?” ‘噗’宁爹爹一进门就听见了两人的对话,实在是没忍住才笑的。 宋言蹊惊喜的叫道:“爹爹,您快来看看,小苹果是不是越来越像夫君了?鼻子和嘴都像。” “像像。”见风长可不是真的吹风就能长的意思,倒也傻得可爱。“我准备了一些孩子玩的小玩意,等小苹果大点合适的就能给他玩。满月宴也快到了,府里已经开始筹办了,一些要紧的请帖,还需你们亲自写名字方显郑重。” “牢爹爹费心了。” 小苹果挥着手,也在咿咿呀呀的叫着。宁爹爹伸出手指给小苹果抓着,“你父亲不知道有多高兴,在军营里整日红光满面的吹嘘,连小苹果以后习武的方案都给定好了。”还有就是弥补没有用在宇儿身上的遗憾,为人师表的瘾都没展现出来。 宁宇还没给他儿子说话,宋言蹊就激动了接话了,“成才就是要从小抓起,不仅要习武,还要识字断句,琴棋书画都会,文武双全才好,小苹果以后肯定是个儒雅风流的翩翩公子。我要好好给小苹果规划课程才是。” 看他爹和他夫郎讨论的兴致勃勃的,宁宇听着就觉得小苹果可怜,他小时候一练武就偷懒,躲在他爹爹身后,任他父亲跳脚都不去,和夫子读书也是,他滑溜的很,躲得那些下人都找不到。 后来他父亲说是他自己读书难免无聊才坐不住的,就送到书院读书,结果班上的一小半都被他策反,带着出去玩了。 说起来,夏如风还跟他钻过狗洞,去街上买包子吃。 小苹果,你多保重吧,难为都对你寄予厚望,你好好努力不让他们失望才是。你以后的幸福就靠你自己争取了,你父亲我是无能为力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第66章 满月宴这天宁府十分热闹, 因为小苹果来之不易, 所以办得很隆重盛大。宋言蹊一早就给小苹果穿上他亲手做的衣服,小苹果红色的一团, 喜庆的很。 夏府带来很厚重的礼, 也有一分补偿赔罪的意味, 宋言蹊毫无负担的收下了, 大不了以后给夏子衿回礼的时候回重些就是,反正他心里一点也不愧疚, 别人都觊觎他夫君了, 他回击也是正常。 高晟抱着小葫芦也来了, 小葫芦已经会爬了,把他放到小苹果旁边,趴着看小苹果很惊奇,两人咿咿呀呀的也听不得在说什么。 宋少主君也和他们待在一起, 小宝宝偶尔会叫爹爹,让宋言蹊看得十分艳羡。 一时没看住, 宋小团子用手捏了小葫芦的脸,小葫芦嘴一撇就哭了,宋小团子一看小葫芦哭也跟着哭。 小苹果兴奋的拍手,咧着嘴笑, 口水流了双下巴。 宋少主君和高晟就忙着哄自己的孩子。 宁宇一进来就看到这种场景,看着小苹果,“小苹果把他两个哥哥欺负哭了?”话一说就觉得十分熟悉,然后就想起言蹊每次哭鼻子, 他父亲和爹爹就以为是他欺负哭的。 宋言蹊满头黑线,“不是,他这么一点,暂时还没有这么大的杀伤力。”宋言蹊有些纳闷,别人都哭,小苹果不说跟着哭罢了,怎么还拍手笑,他多尴尬。 宁宇给小苹果擦了擦口水,捏了捏了小苹果的双下巴,“他吃得太多了吧,该饿两顿了,你看胖的。” 小苹果看着宁宇眨巴了两下眼,宁宇心里忽感不妙,还没来得及撤退,就听到了三重奏。 每次说臭苹果坏话时,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能听懂,一说就哭,干打雷不下雨。 宁宇大感头疼,“我去前院招待客人,先去忙了。”然后逃之夭夭了。 宋言蹊生气极了,来了就把小苹果弄哭,还不要脸的跑了。“乖宝宝,你父亲才胖,我们晚上不让他吃饭好不好?饿他三顿。” 三人跟比赛谁嗓门大一样,一个比一个哭得响亮。 宋言蹊无奈,“我们先分开,我抱小苹果去院里,隔壁屋子是收拾好的,大哥夫可以先去隔壁。” 三个小崽子哄好之后,小苹果也该出场露露面了。 宋言蹊抱着小苹果,席间客人各种好听话不要钱一样祝贺了一通,宁宇明知是客套话,但听着心里还是很高兴。 席间敬酒的时候竟然看到了李寒和袁置之,宁宇心里厌恶,但现在也知场面功夫,没有依着性子派人把他们轰出去,全当看不见。下次一定要给他爹爹说,不和袁府来往了。 李寒看着志得意满的宁宇,心里愤恨,他还记得他刚来时宁宇给他的难堪和侮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一定会百倍的奉还回去。 而袁置之心里更是复杂了许多,他看着笑靥如花站在宁宇身边的宋言蹊,又看着对宋言蹊满眼温情的宁宇,总觉得站在宁宇身边的人该是他。 宁宇对小哥儿一向冷淡无视,独独对他有些不一样,他是特殊的,宁宇该是喜欢他的才是,而且梦中经常梦见宁宇,和他嬉笑打闹,对怀孕的他嘘寒问暖。宋言蹊抢了他的位子! 宋言蹊很敏感的感觉到有束视线带来的敌意,顺着看过去也看到了李寒和袁置之,本来是高兴的日子,一看见那俩宋言蹊心里就恶心。 他忙着照顾小苹果,宴席的事情都没有怎么费心,不然肯定不会给袁府请帖。袁府也是,明明给他们的请帖,让袁置之和李寒来是什么意思,也太不给他们宁府脸面了。 不说袁主君亲自来,怎么也应该他们少主君和嫡长子来,让两个分出去的哥儿和上门夫君来是什么回事?这两人能代表袁府吗? 宋言蹊暗地里吩咐他的贴身小侍,安排人好好看着两人,免得他们出什么幺蛾子,扰了他们小苹果的满月宴。 宋言蹊侧头小声说道:“夫君,你看西北角落那里。” “我刚才看到了,本想着为我们小苹果积福气,暂时放过李寒,没想到他迫不及待的来找死。” “呸呸呸,不许说那个字。” 小苹果手里抓了宋言蹊垂在前面的一缕头发,宋言蹊被扯的头一偏,“这么小力气就这么大了,真不愧是我们儿子。” 宁宇小心的把头发从小苹果手里拿出来,把小苹果抱了过来,“臭苹果,你可不能欺负我夫郎,我都不舍得扯他头发。” 宋言蹊好笑的在背后轻轻捶了宁宇一下,“跟小宝宝计较什么,他又听不懂。” “那不成,要从小教育好。”话刚说完,小苹果手就拍到宁宇脖子上了。 宁宇狞笑道:“臭苹果,你就仗着你现在小好好耍威风吧,等你大了,我非一笔一笔讨回来。”宁宇挺想叫臭小子的,但是他父亲经常这样叫他,小苹果不能和他称呼一样。 宋言蹊就看着他们笑。 两人站在一起,皆长身玉立,身姿颀长,宁宇容貌俊美,手里抱着一个喜庆的小团子,宋言蹊清隽温柔,这场景简直是羡煞旁人。 “当初言哥儿成亲时是谁还不看好来着?可不是看差眼了。” “就是,听说这个纨绔少爷现在可出息了,寻思着考乡试呢。” “还说他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可实际上呢,宁府后院再干净不过了,有几家前段时间趁言哥儿怀孕时往宁府里塞侍郎,没一个成功的。” 有个声音阴阳怪气的,“言哥还真是善妒,身体笨重不便,还不给夫君纳侍,不贤的很。” “呵呵”周围的人有眼色的打着哈哈,把话题转开了,他们个个都是人精,后院那点手段看的再透彻不过,还不至于让人给当木棍使,他们家又没有适龄的哥儿想要塞给宁府,自是不会为了过嘴瘾就惹宁府不快。 “我们小苹果真是收了不少礼品。”宋言蹊对着礼单整理好,放到库房里,记到小苹果名下,等他长大了,就可以给他处置。 宁宇把小苹果收拾干净,叹了口气,“这么个小东西,照顾起来还真累,吃喝拉撒全要照顾,不是喂他吃就是给他擦屁屁,他倒好,想睡的时候别人都不能吵醒他,不想睡就折腾人。” 宋言蹊很赞同的点点头,又看了看宁宇,“父亲和爹爹应该比我们更累。”宁宇不仅小时候要擦屁屁,长大了还经常惹是生非,累得双亲在后面擦屁股。 宁宇哼了一声,显然是知道宋言蹊未说的话是什么。闻了闻自己身上,脸都皱在一起了,“我去沐浴,身上都被小苹果染成臭味了。他长大后我非得揍他一顿出出气,你不许拦我。” “好好,不拦你。” 宁宇这才心满意足的去沐浴了。 一灯如豆,暖黄色的光洒在昏暗的室内,迷糊不清又带了些暧昧,宁宇放下了床边的帷幔,俯在宋言蹊上方,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道:“言蹊,我看书上说已经可以了,大夫也说你恢复的很好。” 宋言蹊脸一红,他们都很久没有亲密过了,夫君肯定难受坏了,“你、你小些声,不要把小苹果吵醒。” 宁宇亲了亲宋言蹊嘴角,“傻言蹊,每次都是你在叫,该是你小些声。” 宋言蹊不着寸缕的面对着宁宇被他抱在腿上,宋言蹊伸手抱着宁宇的脖子。 “宝贝,邀请贵客做客,不该说请进吗?”说着还挺腰敲了两下门。 宋言蹊整个身子都是漂亮的粉色,脸上满是红晕,被宁宇欺负的满心的羞涩,却柔顺的靠在罪魁祸首的身上,柔弱的姿态寻求着保护和怜惜。“请、请进。” “既然宝贝盛情相邀,那为夫就却之不恭了。”一挺腰便登堂入室,像是匪寇一样来回进出洗劫一空,嚣张的留下了自己的作案记号。大敕敕的表明着他到此一游。 作者有话要说:  越来越短小了,是错觉咩? 第48节 第67章 养孩子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特别磨砺人的耐心。家里有小侍下人, 一些琐事不用宁宇和宋言蹊亲力亲为,尽管如此, 也把两人折腾的够呛。 小苹果月份小的时候, 防着他哭闹, 估摸着时间喂他吃, 擦屁屁。睡着的时候可以松一口气。但是月份大的时候,小苹果会翻身爬了, 要时刻有人盯着才行, 否则一不小心就怕小苹果好动会碰到东西, 或者小苹果在地上爬的时候,一不留神就踩到了。 宋言蹊把小苹果放床上,就时刻担忧着一不留神小苹果会爬着摔下去。宁宇把被子铺到地上,然后给小苹果圈出一大片地方, 供他玩耍,里面放一些小孩子的玩意。没有小物件, 防着小苹果会吞进肚子里。 宁宇因为小苹果耽搁了很多进程,既然言蹊身体已经大好了,于是小苹果就言蹊照看着,他大部分时间用来温习书籍。 刚开始觉得小苹果在书房里闹腾, 很影响他看书,可是习惯了小苹果的噪音,除了放声大哭之外,小苹果玩闹时的声音习以为常之后, 宁宇就很安然的看书了。没有听到反而有点不习惯,会担心小苹果有什么意外。 夏如风参加了童生试,成绩还没出来。不过听说夏主君要给夏如风寻思着侍郎的事情,左右不干他的事,别人想三夫四侍,齐人之福是他们的事。宁宇也不想去左右别人的观点和看法。 夏子衿的亲事也提上日程了,宁宇和夏子衿一事知道的就那几个人,夏府的人自不必说,不会乱说。宁府的人也没有宣扬出去,算是给了夏府一个人情。 因为照顾着小苹果,宋言蹊店铺的事情没怎么关心,小苹果睡着了,宋言蹊才得了些空,翻了翻账本,越翻眉头皱的越紧。他记得之前店铺的盈利不止这么点,怀孕期加上小苹果刚出生的前几个月,他都没怎么处理这些,一时还有些生疏。 宁宇抬头无意识的看向宋言蹊时注意到了他神色不虞,“言蹊?怎么了?” “没事,算账本头疼。”管理家用一向都是主君的事务,这些事情不能让夫君烦心。夫君有自己重要的事情要忙。 其他人家基本也是这样,主君管理着府中的铺子、别院和田产,操心家用。夫君专心的走仕途或者挣军功。 当然那些普通的百姓家,家里本来也没什么积蓄,自然都是夫夫俩挣银子。 “难受便不看了。” 宋言蹊摇摇头,还是要自己清楚才行,不然那些掌柜和掌事暗中糊弄了他也不知道。自家的财产总要心中有数才可以,免得暗中被败坏光。更何况,万一小苹果以后长得丑了,不好找夫郎,给他多挣些银子,银子多了,还容易一些。总会有一些看中银子的哥儿会嫁给小苹果。 碧云斋本来就不盈利,差不多收支平衡。但是布店和客栈也少得太多了,连以前的一半都没有。账本也没什么问题,应该也不是被私吞了。 宋言蹊吩咐小厮去请掌柜,过来问问情况。 宋言蹊差不多看完账本,掌柜也到了,出了书房轻声吩咐着门口的小侍,注意看着小苹果,他要去了解情况。 “少主君。” 宋言蹊坐在主位上,神色安然的受了这个礼,也没有阻止和他爹爹年纪差不多大的掌柜行礼。宁府给他们的月钱很丰厚,却把事情办得这么糟,还要给他们客气还当他这个少主君是好糊弄的。 “我记得以往的盈利比之现在要多五六倍,周掌柜,不知是什么缘故?” 宋言蹊没有看座,掌柜也没有坐下,站着回答道:“少主君有所不知,街尾的那家布店关门了一段时间,再开张时多了很多新奇的东西,他们的装修很别致,布匹多了很多颜色和花式,就连成衣,也是款式新颖,而且价格低廉,我们有一些老顾客都被抢走了。” “你之前怎么没给我说?” “少主君正是当紧的时候,主君和少爷都要求不可拿这些事情扰你。” 宋言蹊又问了一些事情,让掌柜的自己去忙之后,自己思索着,莫非是李寒?那人一向想法独特又奇怪,上世也是,总是有很多惊世骇俗的想法。 但是同样地,不走仕途,反而更喜欢最底层的商业,明明这些都是主君该操心的事情,上世他被剥夺宁府的掌管权利之后,李寒也没让他的那些爱人接受,反而是自己忙碌着,也是奇特。 他要去那些店铺亲眼看看才行。 宋言蹊回到书房,就看到宁宇盘腿坐在小苹果旁边,正和他一起玩耍,小苹果爬到宁宇腿上,正被他圈着,然后手里拿着拨浪鼓逗弄着小苹果。 “言蹊,出什么事了?”听到宋言蹊的脚步声,宁宇和小苹果都回头看着宋言蹊。 宋言蹊看着正瞅着他的两人,小苹果踩着宁宇的腿,抓着他的前襟,贴在宁宇胸口,一大一小表情相似,看得他心都要化了。什么烦恼都抛到脑后了。 宋言蹊快步走过去,蹲着一人给了一个亲亲。小苹果就朝宋言蹊伸着手要抱抱。 “店铺出了一些问题,应该是李寒弄得那些把戏,生意都被抢走了。” 宁宇听到李寒的名字就很厌恶,上世李寒害了他一家,他因为小苹果都暂时没有理他,没想到一直在他眼前蹦跶。 宁宇觉得他的脾气已经好多了,以前一有不合他心意的地方,他都会闹的鸡飞狗跳,让惹他的人好看。可是自从成了魂魄,经历过那么多让他无可奈何的事情后,他学会的隐忍和忍耐。少了很多幼稚和任性。 “我没去找他,他倒是迫不及待的来对付我们了。” 宋言蹊一边抱着小苹果一边道:“他那人也不足为虑,就算我们不插手,他也会自作自受,自食恶果罢了。白无尘的小侍去药房买了药,但是他们不知道那间药房是我的。” 宁宇好奇道:“什么药?” “他买的都是一些医书记载中的下品药,虽能治病,但是服用不当有严重的毒性反应。比如附子和川乌。附子是大热药,可回阳救逆,散寒止痛,但是毒性很大,伤害心脏,一般大夫都不会使用这味药,用药不慎就能导致死亡。” “既然大夫不开这味药,白无尘是怎么买到的?” “我问过了,他是用来煎煮药泡手脚的,加了红花和艾草,可以温通血脉,治疗冬日里手脚冰寒,大夫特意标注是足浴不可口服。” 宁宇赞叹道:“真是好心机。”白无尘一向小心谨慎,就算查到了他买药,也不会怀疑到他,只要他每次把他正常买来的药里挑出需要的附子和川乌类的药,暗中积攒下来,等到了合适的时机,就把药暗中煮了放进去,神不知鬼不觉,还找不到任何的把柄,当真是聪慧的可怕。 “白无尘丢了孩子后,李寒为了弥补他,让他搬进了家里,和他和袁置之住在一起。名义上袁置之一直针对他。” “名义上?”宁宇想起了言蹊对付夏子衿的那一招就明白了。 “也不算陷害,真真假假。因为他算计了袁置之,惹得袁置之更加针对他,入了他的套。如果不是看在袁府的面子上,李寒恐怕早就休夫了。” 宁宇嗤笑了一下,“一个上门夫君,还真想休夫,他头脑还真是简单。” “我准备去店铺里看看,要是别人,我们生意比不过,银子少了便少了,可是独独李寒,不能便宜了他。”占据了夫君的身体,导致了父亲爹爹和他生活的悲剧,若是没有这个人,他们会是另一番命运。 “我和你一起,我抱着小苹果,也让小苹果出去看看街上的热闹。” “这么小就让他出去,万一心思玩野了,就收不回来了。还是送爹爹那里,找人给他念书听。” ??宁宇怜悯的瞅着小苹果,这么点,啥都听不懂,念什么书啊!在肚子里就听,出来了还要听。 “小苹果还没出过门,也该让他多了解外面的世界。见识多了,头脑会更聪明的。以后读书也会事半功倍。” 宋言蹊想了想,点了头,“那好吧。” 结果他们要出门的时候,平常这个点不睡的人,睡得很香。 你父亲我好不容易给你争取一次带你出去玩的机会,你自己浪费了,可不怪我。睡觉也行,反正就算是出去了,外面的那些小吃也没法吃。 宁爹爹摆摆手,“去吧去吧,幸亏睡着了。要是你们带出去,小苹果还这么小,吓着了怎么办?宇儿,亏你这么大了,欠考虑的很。” “爹爹,夫君也是为了小苹果好。小苹果就爱热闹。” “快走快走,你们正好出去散散心,下午我来带小苹果,你们安心的玩吧。”在他面前碍眼,以前都是他拦着宁渊,护着宇儿的。现在反倒是有人接手了他的工作,想想还有点怅然。 两人一路闲逛着,走到了周掌柜说的那件布店,虽然在偏僻的街尾,但是门口人来人往,很热闹。两人走进了,才发现门口站着两个清秀的哥儿,穿着统一的衣服,对门外来往的人宣传着什么。 还真是熟悉的手法! 进去后,果然让人耳目一新,和寻常的店铺一点也不一样。 宁宇和宋言蹊也像其他客人一样,稀奇的四处看着,然后便看到了夏主君在挑选红色的布料,旁边还站着夏子衿。 第68章 夏子衿一看见两人, 就想说什么, 被夏主君暗中拉住,狠狠的瞪了一眼才作罢。 夏子衿看着宁宇为他可惜, 竟然不识枕边人的真面目, 被这么一个惯会谎言和伪装的人欺骗。 店里的伙计很热情, 介绍着布料和各种优惠。大厅旁边还摆着一些圆形的桌椅, 桌上放着新鲜的花朵,装饰的很好看, 小哥儿们看着很惊喜。 一起来的客人就坐在椅子上, 喝着花茶, 听伙计介绍产品。宁宇就听到了旁边正说着会员卡。 “贵客,请问需要什么服务吗?” 宁宇和宋言蹊的穿着看起来非富即贵,伙计也很有眼力,笑容殷勤, 做成了买卖有他的奖励,他自然卖力。 宁宇和宋言蹊也坐了下来, “你们这会员卡是什么意思?” “在我们店买了东西就可以成为初级会员,下次再来买布匹和成衣可以优惠打折,累积一百两之后会成为中级会员,年底根据所花的银子还有礼品相送。贵客, 您是想要什么类型的布料,我可以给您拿过来。” 会员卡很能挽留顾客,因为那些优惠,本来买谁家都可以的人第一选择就会来这里, 当真是有才。 宁宇看了看成衣的样式,确实十分别致新颖,“言蹊,有喜欢的吗?你穿哪件肯定都很好看。” 宋言蹊看了看,“我自己都会做。”里面的一些小诀窍和心机他一眼就看出来了,以前只是没想到还能这么做,看过这些思维打开之后,他也会做这些。 角落里摆着一块与人等高的镜子,有好几位小哥儿都装作不经意的来回路过那里,偷偷看自己的样子,羞涩又新奇。 有一个刚好试了衣服出来,在镜子前转了一圈,伙计夸的脸不红心不跳的,赞美诚挚,惹得人蠢蠢欲动的想买。 “李寒确实很有经商之才,十分有头脑。” 宋言蹊听不得宁宇夸别人,“雕虫小技,不务正业罢了,还是夫君最聪明,有头脑。” 他哪有言蹊说得这么好,每次言蹊夸他的时候,他都是心虚又高兴的。宋言蹊就是太偏爱他了。 夏主君一连买了很多,看样子有做被褥的,还有大红色的做新衣。店里的伙计还拿出一本画册,里面是一些精美的图样,“这些都是可以选择的,我们店里有宛城最有名的绣工,保证完成的合您心意。” 夏子衿看着意兴阑珊,他又不想成亲,选什么他都无所谓。夏主君在一旁一直问他,问得他都有点不耐烦了,“我没意见,不是什么都有您拿主意吗。我喜欢不喜欢有什么干系。” 夏主君一听就有些生气,这是还在怪他,他自认为劳心劳力,没什么对不起子衿的地方,而他却受着怨恨和埋怨,一时也有些心灰意冷,也没了挑选的念头,“就这些吧。”把他该做的份额买了,至于其他的,他也不想操心了。 而夏子衿的心神都在宁宇和宋言蹊两人身上,看着两人要出门了,夏子衿正瞅着他爹爹忙着其他的没注意到他,快步拦到两人面前。 “听说你亲事将近,我们会给你准备大礼的。” 夏子衿以前有多喜欢宋言蹊,现在就有多讨厌他,觉得自己都是被宋言蹊纯洁高华的外表的欺骗了。听着宋言蹊的这话,就觉得宋言蹊是在挑衅看他的笑话。 “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吗?他为了不想我嫁给你,装病陷害我。”夏子衿后来也算是想清楚了,为什么宋言蹊明明口口声声说不关他的事,别人却都认为是他冲撞了宋言蹊,让他动了胎气。 “他当时说让我见识见识后院,就捂着肚子喊疼了,我根本就没怎么着他。” 夏子衿边说边得意的看着宋言蹊,他在宁宇面前拆穿了宋言蹊的真面目,看宋言蹊还怎么得意。 宋言蹊哑然失笑,夏子衿经此一着还是这么甜,一如他当时的天真。真希望夏子衿以后可以保留这份天真,不像他,被上世磋磨的干净。 不过,这世他可是越活越幼稚了。 宁宇说道:“夏公子心性耿直质朴,是件好事。”也许有男人喜欢这种类型的,不过若是得夫君宠爱了,这幅性子没什么。若是后院里有难相与的,并非幸事。 夏子衿嫁的人家他也有所耳闻,官职比夏知州大一级,还是嫡子,前途光明,论家世是顶好的。但是,也正因此,夏子衿的夫君纳侍娶夫,夏子衿的话语权应该很少,若是不得夫君的宠爱,依夏子衿的脾性来说,恐怕会过得很艰难。 夏子衿蹙眉,宁宇的反应不是他想要的,“你被他的外表骗了,他惯会算计和做戏。你、” “夏公子,言蹊是什么人,没人比我更清楚了。”看在夏如风的面子上,宁宇还算给夏子衿一点颜面,若是夏子衿是软萌可爱的弟弟,他把夏子衿当弟弟宠着也没什么。 可是有了宋言蹊之后,他再看其他的小哥儿,都比不上他家言蹊,宠着言蹊还不够,自然就没精力去逗弄其他的小哥了。 “那你知道他是骗你的吗?” “他骗的不是我,是在逗你玩。” 第49节 夏子衿恍然,宁宇是一直都知道,还在配合着宋言蹊陷害他。 夏子衿读过那么多书,这还是第一次彻底的明白了狼狈为奸的含义。 也许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夏子衿不由得神色恍然,三观都受到了冲击。 “你们在干什么?仗着人多势众,在欺负人吗?” 李寒一眼就看两方对峙的人,那两人好整以暇的站着,他们对面站着的弱质公子神色恍然,竟似遇到了什么难以接受之事。 李寒认出了那个让他反感不已的纨绔少爷,心一紧,想起他在街上那记忆深刻的一幕,莫非是好色的纨绔大少欺辱民男?又看了看夏子衿的长相,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李寒站在了夏子衿面前,“朗朗乾坤,还有没有王法了?”然后又柔声对夏子衿道:“公子,你别怕,有我在,断不会让他占你便宜。” 宁宇和宋言蹊离夏子衿有三步远,又是在道路一边,大众之下,所以并无任何无礼之处,反倒是李寒,几乎都挨着夏子衿站了,偏李寒还大声的呼喊出来,“大庭广众之下就敢猥亵良家公子,不怕我们告上官府吗?大街上这么多人都可以当人证。” 李寒考虑到宁宇背景深厚,官官相护,几乎能在宛城一手遮天,所以抢先吸引了路人的注意,让舆论谴责他,这样官府也不能明着偏袒宁宇,总要给百姓一个交代。 夏主君听到外面的嘈杂声心里不快,一看夏子衿竟然没在他旁边,赶紧出去看了看,听到那番话和众人中心的夏子衿,两眼一黑,险些一口气没上来。 临近成亲,还要毁了自己的名声,染上污点,夏主君实在不知说什么好,恨不得一巴掌打醒夏子衿。他是非得把自己作死才算甘心。 宋言蹊对李寒鄙夷极了,若李寒是真的好心乐于助人也就罢了,可他分明是假仁假义的模样。 若真的遇到小哥儿被调戏了,暗中解决,不再声张是最好的法子,事态如此,就算小哥是受害者,可是舆论总是不公,身上会背负众人背地里的指点。 李寒此举只是想给夫君惹不快,以此为把柄祸害夫君,本心上并不是为了帮助别人,小人之心尽显。而且张嘴便是胡言乱语,想当然的给被人定罪,自以为是,宋言蹊讨厌这种轻狂之辈。 而夏子衿的模样显然不知道现在的情况会对他有什么影响,宋言蹊叹了口气,算是上次算计夏子衿的补偿吧。“刚才是我与子衿见面打了声招呼,不知这位少爷此言何讲?若是故意诽谤造谣生事,污了我夫君的名声,不道歉认错的话,那我们就对薄公堂。” 旁边围着的人也议论纷纷,尽管宁宇好长时间没在街上各处晃荡,但还是有些人认得他的。 夏主君缓了口气,走了过去,“还不过来?和好朋友打招呼而已,怎么这么慢?在外面叙旧像什么话,言蹊,以后有闲暇了多来府里陪陪他,你们最要好了。” “你是他家长?那正好,他刚才被、” 夏主君长居高位的气度尽显,不怒自威,“闭嘴,哪来的竖子如此猖狂?” 贴身小侍常年侍候夏主君,很会看眼色,当下便厉言道:“放肆,竟敢冲撞我家主子,来人,还不把他拉下去。” 李寒还想说什么,被家丁不着痕迹的捂住了嘴。 旁边的人见势都四散开,让那些家丁把人拉走了,私下还在议论纷纷。 夏主君对宁宇夫夫道:“你们出来也不带些护院家丁,被这等贪财谄媚的小人缠上,很难脱身。” 离得近的人一听这话,纷纷明白了缘由,原来是巴结达官贵人的泼皮户。 夏主君给小侍使了个眼色,小侍自然就处理后面的事,引导事情的谈论,淡化夏子衿的存在。没看刚才夏主君话里都没有叫夏子衿的名字,只叫了宋言蹊的。 宋言蹊也不在意这等小事,和夏主君告辞之后拉着一直想发火的宁宇离开了,要不是他暗中一直拉着想动手的宁宇,恐怕早就打起来了。 “你刚才要是打他,有理也成没理了,还不知道李寒一张嘴怎么胡说八道呢?他差点耽误了夏子衿的婚姻大事,惹怒了夏主君,夏府根本就不会放过他。我们别管他了,说好了陪我出来玩的。” 被宋言蹊三言两语的一说,加上最后的撒娇,宁宇完全忘了他刚才的生气,快七夕了,他当然要和言蹊去月老庙逛逛。 李寒自然被夏主君记住了,险些毁了夏子衿名声的人,他自然命人查了李寒的来历,知道不过是一个乞丐,用卑劣的手段做了袁府的上门夫君,手里才有了一些薄产,还有当初闹的沸沸扬扬的倚翠院,都有这人的手笔,件件都证明了这人是个心思不正的家伙。 莫非他打着毁坏子衿的名声,被退亲之后,他好求娶的念头?毕竟当初袁置之就是这样,被当街坏了名声,正经人家都不要,才和这人成亲的。越想夏主君越恼恨,就把这事告诉了夏知州。 作者有话要说:  看在夏二货的面子上,总是忍不住给夏子衿留有一份余地。 第69章 宁宇和宋言蹊累了好几个月, 好不容易这次没有小苹果在中间烦着, 两人也算是回顾一下之前的二人世界。 因为临近七夕,越靠近月老庙, 街上的气氛仿佛越朦胧暧昧, 连空气中都飘着糖画的香甜味。 两人走着路, 遇见好几对青涩相互有意的年轻男人和小哥儿。 宋言蹊笑道:“我们都成亲了, 还来干什么?这边都是那些暗中倾慕的,趁机偷偷幽会, 表明心思罢了。”他们小苹果都有了, 还跟着凑热闹。 宁宇理直气壮道:“我们也是来幽会的。”宁宇还记得在百花节那天不成功的幽会, 言蹊从头到尾都不理睬他,他各种讨好都没有让言蹊展颜,当然要一雪前耻,来一场让言蹊开开心心的, 围着他撒娇的幽会。 月老庙中间是一颗年龄很长的银杏树,有着粗大的树干, 上面的枝条上系满了红布条。 树下旁边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有笔墨和红布条,供人们使用。 宁宇拉着宋言蹊,“我们也去写。” 宋言蹊有些难为情, 两人同时写,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他们是一对吗?面上有些犹豫拒绝,心里却很跃跃欲试,你快强制着我去写啊。你不霸道的摁着我去写, 我一个小哥儿总是要矜持的。 宁宇当然看出了言蹊的口嫌体正直 ,强势的摁着他的肩膀,把笔递到他手里,凶巴巴道:“快写,别耽误时间,一会还有别的事。” 两人相互侧着身写好之后,宁宇就踩着梯子把两个红布条系到一处地方。 宋言蹊紧张的看着,生怕宁宇会打开偷看。 宁宇弄好之后,问道:“你写的什么?” “那你呢?问别人之前自己要先主动说的。” 宁宇悻悻道:“不说就算了。”那么丢人的话,他才不要告诉宋言蹊。 进到庙里面,月老像前面缠了很多红线,月老像手中还捧着一本书,传说中记载着世间的姻缘。 “不知道里面有没有我们的名字?” “我们都成亲了,怎么可能会没有?”宁宇上香又放过功劳箱之后,从上面仔细的挑了根红线。 宁宇捧着宋言蹊的手,把红线一端系到宋言蹊小指上。 “干、干吗?”宋言蹊低着头,就看着两人的手,也不抬头看宁宇的眼睛。 “我系好了,该你给我系了。” “只有月老才给有情人绑红线,哪有自己绑的?”宋言蹊嘴上嘟囔着,手下却不停,也系到宁宇的小指上,还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这下两人并肩走的时候,两手就用红线连在一起了。 “自己绑的难道不算?”宁宇顺势握住宋言蹊的手,贴近他的脸,在耳边轻声问道。 宋言蹊脸上被呼吸打过的地方蔓延上红色,“算,算。” 宁宇扯了扯绑红线的那只手,“被我绑住了,你就跑不掉了,我去哪你都要跟上。”然后晃了晃自己的手,得意道:“快跟上。” 宋言蹊失笑,才说着宁宇做父亲之后成熟了,现在又变成小孩子了。 宋言蹊紧跟着宁宇,用两人宽大的袖子挡住红线,幸亏他穿的是件红色的衣服,那条红线不怎么明显,要不然就这样和宁宇在大街上走,多难为情。 宁宇觉得这种感觉十分稀奇,他做什么言蹊都要随着他,两人就真的像被绑在了一起。 “言蹊,我们回去后亲手做一本书好了。” 宋言蹊便想到了以前他做的画册,难道夫君还想写出来那种故事?用他们俩的名字。 “书名写上姻缘簿三字,然后里面就写上我们的名字。把我们之间每天有趣的事情都记下来,等我们老的时候就拿出来看,也就不怕忘了。”宁宇说着一瞧宋言蹊,担忧道:“言蹊,你脸很红,是发热了吗?” 宋言蹊心里心虚,躲开了宁宇的视线,“没有,走路太多出汗了。” “那我们不逛了,去茶馆坐坐,吃些点心。” 两人去了单独的雅间,宁宇的左手同宋言蹊的右手绑着,所以宋言蹊一用右手就要宁宇配合着。 宁宇偏不配合,“你喂我才行。” 宋言蹊无奈,只能拿着点心喂给宁宇吃。宁宇这才配合着宋言蹊的手移动。 “渴了。” 宋言蹊翻了个白眼,瞧把人美的,“我也渴了。” “那我喂你。我右手很方便。” “这根红线绑着很碍事,解了吧。”宋言蹊嘴上嫌弃着,眼里却稀罕的不行,虽然此举很幼稚,但是心里却甜蜜的不行。 两人腻歪着休息好之后,就准备回府了,嘴上两人都不说,心里还是记挂着小苹果,这还是第一次这么长时间不见小苹果,两人都很想念。 快到门口了,宋言蹊才恋恋不舍的把红线解了下来,小心的收好。 小苹果本来和宁爹爹玩的很开心,结果一看见两人,就哇哇大哭起来,委屈的不行,直伸着手要抱。 宋言蹊心疼的不行,抱着小苹果心里心虚极了,他只顾着和夫君风流快活了,把小苹果都抛到脑后了,实在是不该。 小苹果也是第一次离开两人这么久,黏过宋言蹊后就开始黏着宁宇。两人‘宝宝,乖乖’的哄了好久。 “不见你们还不哭,这一见就委屈上了,哭的不停。” “乖宝宝,不哭了,我们下次出去玩一定带着你去好不好?” 哄了好大一会,小苹果才巴巴的不哭了,但是要一直抱着,一放下就放开嗓子干嚎,两人只能轮流在怀里抱着。 宁爹爹看着眼前的情景,就想起宇儿小时候,“你那时也是特别黏我,一步都不能离开,哭得比小苹果还厉害,谁抱都不行。” 宋言蹊好奇的问道:“是不是小孩子都这样?” “嗯,小孩子敏感脆弱,在双亲旁边才有安全感。自然会趋向自己双亲。” 宁宇第一次知道这种说法,顿时心里保护欲爆棚,“小苹果,你放心,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宁爹爹好笑道:“去去,别捣乱。言蹊,你们今天去,有什么收获吗?”宁爹爹也知道他们去看了近来很红火的店。 “很新颖有趣,怪不得生意好。”宋言蹊把所见所闻细细的讲给爹爹听。 宁爹爹很感兴趣,“这人真是经商的奇才,可惜了。”经商虽然富但是不贵,家世不显,既不是权贵,又不是书香世家,反而是令人诟病的铜臭商人,除了银子多些,与子孙后代无益。 他们家也不指望店铺的那些收益吃喝,宁爹爹问了几句就抛在脑后了,就算不赚银子,也影响不了他们,只要宁渊的官职在那,那些收入都是身外之物。 他们这些大家族盘根错节,又不是靠几家店铺支撑的。左右不过是孩子的彩礼嫁妆罢了。 宋言蹊想着七夕了,他闲来无事,就准备做些巧酥,他都好久没做过点心了,一时兴起,就吩咐厨房准备好材料,兴致勃勃的动起手来。 宁宇抱着小苹果,就站在厨房边上看。 宋言蹊用的红薯粉做的,和了水油皮和酥皮,用水油皮裹好酥皮之后擀成面饼,再卷成条状折叠在一起,这样吃的时候,皮就是一层层的很酥。 宁宇看的津津有味,宋言蹊的手指漂亮,动作十分好看,小苹果也跃跃欲试的一直想往他爹那里伸手,嘴里啊啊的叫着。 红薯粉和蜂蜜调好了馅,那面皮包住之后,压扁,宋言蹊用剪刀剪几个缺口,然后用手指捏成了花朵的形状。手指翩飞间,一朵朵黄色的花朵就成形了, 宋言蹊真是心灵手巧,不仅自己长得好看,连做的点心也十分好看。宁宇在旁边看着,就有点迫不及待的想尝尝味道了,虽然点心他吃得多了,但是宋言蹊做的怎么能和别的想比呢? 宋言蹊洗干净手,剩下的就让厨房的人做了,过了一会,热气腾腾的花朵就出来了,摆在盘子里,点缀着绿叶,分外好看。 宋言蹊吩咐给爹爹那里送去一些,他们桌上摆了两盘。 第50节 宁宇看着不舍得动手下嘴,“这么好看,吃了多可惜。” 宋言蹊不让小苹果去抓盘子里的巧酥,“你要是喜欢,我以后再给你做其他的,绿豆糕和桂花糕之类的我都会做。”宋言蹊看了看小苹果,“我们给小苹果酿酒吧,等小苹果成亲的时候就可以拿出来喝了。” 宁宇一听就觉得十分赞同,“嗯,我们亲手做,然后窖藏起来,十几年后开封,肯定是醇香的美酒,小苹果成亲时拿出来最合适不过。” “若是酿坏了不能喝了怎么办?” “怎么可能?我们一起弄,是我们对小苹果的心意。若真的酿坏了,都给小苹果喝,里面都是我们对他的爱意。” 可怜的小苹果还在一旁拍手笑着,全然不知道他双亲商量的事情。 宁宇吃着巧酥,还要用手托着,要不然花朵会掉下来,一咬皮都是一层层的特别酥,渣子落了一手。 宋言蹊吩咐好酿酒用的东西,让下人准备着,他和宁宇明天要酿酒。 而夏如风家,全然没有宁宇这里轻松的好心情。 作者有话要说:  言蹊兴奋又害羞,难道要用我们的名字写小黄文?? 宁宇:言蹊,我们来写恋爱日记吧。 言蹊:哦【失望脸】 第70章 夏主君告诉了夏知州那天的事情, 两人对李寒差点毁了夏子衿后半生的做法深通恶绝。夏知州吩咐底下的官吏, 时不时去李寒店铺里依法检查,挑出各种不合法的地方责令整改。三五天的来一遭, 店铺的生意受创惨重。 而且百姓对官吏有种敬畏之感, 并不想招惹上, 一看店铺里经常惹来官吏, 自然敬而远之。 夏主君不想和夏子衿讲话,打发大儿子的主君同他讲解那天事情的要害之处。 腾出手之后, 夏主君就发现他操心着大儿子的前途, 为他斟酌亲家的利弊, 选的主君和侍郎都是对他有益的。这段时间又操心夏子衿的事情,不省心、总是惹事的的孩子总是费心的,占据了大部分的关注。 独独把夏如风忽略许久了,对比夏子衿的闹腾, 夏主君欣慰于夏如风的懂事省心,许久都没有惹麻烦了。 当初夏如风娶高晟, 夏主君并不赞同。高晟身后并无任何依仗,虽说是嫡子,但毕竟亲爹已逝,本身又不受宠, 生长于乡野,要不是夏如风在高府门口引起那么大的阵仗,不好收场,夏主君是怎么都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 高晟样貌他也看不顺眼, 貌丑无颜,还粗鄙不堪,怎么都配不上夏如风,只是孩子都有了,他也不好说什么。自然要在其他方面好好补偿夏如风才是,给他挑选几个貌美可心的侍郎侍候。 夏如风到了宁府,正碰上两人在往煮好的米上拌曲,旁边是摆着的几个坛子,两人手上都是米,正边拌边往坛子里装。旁边还有一筐洗干净的荷花瓣,也均匀的放进坛子里,干得是热火朝天。 宋言蹊还说着,“夫君,等十月桂花,我们再酿些桂花酒,肯定特别香。” 桂花的季节,简直是整个院子都飘着桂花的香气,花香袭人,别有一番滋味。 夏如风看了一会,问道:“你们在做什么?干活不是有下人吗?” “我和言蹊在为小苹果酿酒,埋在那颗苹果树下,等小苹果以后成亲了,就取出来喝。” 两人配合默契,宋言蹊时不时还给宁宇擦汗,宋言蹊摁着坛子上盖着的布,宁宇就拿线一圈圈的缠结实绑好。 夏如风蹲在一旁羡慕的看着,两人在树荫下干着活,就算是柴米油盐也带有一番诗情画意,自有一番清明和谐的气氛,反倒自己颇有点萧索落寞的样子。 宁宇封好口,放到干燥的地方,洗干净手,问道:“怎么了这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说出来让我们乐呵乐呵。” 夏如风却没有和宁宇说笑的兴致。 宁宇一看这阵势,收起了嬉皮笑脸,“遇到什么麻烦事了?” 宋言蹊把场地让给两人,自己去张罗着给两人上茶和点心。 夏如风看着精美的花朵样式的巧酥,也没了兴致,“你们这样真好。” 夏如风整个人都有点萎靡,兴致不高。看起来愁云惨淡的。 “是不是在担心童生试不过?” “不是,我这么聪明,怎么可能会不过?上次是因为我没有认真看书,这次我可是有好好看书的。” “那你是在烦恼什么?在磨叽我就不陪你了。” 夏如风烦躁的抓抓头发,“我爹要给我找侍郎。” “哦。” 夏如风很不满,“你怎么一点也不在意啊?我都快烦死了。” “有什么好烦的?有侍郎不好吗?你喜欢哪个就要哪个,都喜欢还都可以纳进府,左右都不是你吃亏,这幅情态做给谁看?” 夏如风吃惊的看着宁宇,“可是,你说过要多了不好。” “那你就拒绝不成了。”宁宇还以为是什么事,亏夏如风还一副天塌了的神情,浪费他心情,所以说话就有些不耐烦了。 “可是,那是我爹的命令,我不能违背,不然会不孝。” 宁宇毫不掩饰的嗤笑了一下。 宁宇看见宋言蹊在葡萄藤下面剪葡萄,就丢下烦闷的夏如风,过去帮忙了。接过宋言蹊手中的剪子,挑长得好的葡萄串,剪下来递给宋言蹊,宋言蹊接过之后放进篮子里。 “夏如风怎么了?” 宁宇不以为意道:“矫情的。” 宋言蹊就没再问。“我们一会再弄些葡萄酒吧,我问了别人,很简单,都不用煮米。” “嗯,那我多剪一些。” 宋言蹊笑道:“我就是看着好玩,剪几串洗来吃的,剩下的交给下人去做就行了,哪能一直剪,你一会肩膀该疼了。” 夏如风看了一会,觉得有趣,也凑过去揪着葡萄吃。 “还没洗,你小心吃到虫子。” 夏如风都不知道葡萄上还会有虫子。有点不相信,还以为宋言蹊是在诓他,看了看宁宇的表情,没看出开玩笑的笑意,咽了咽口水,“真的有虫子?” “嗯,你离得远些,这些藤上会爬着虫子。” 夏如风蹭的跳远了,手里的葡萄粒也丢了。 “你、你们怎么都不怕?” “有下人是负责管理这些的,会定期捉虫,就算有,也很少。” 宋言蹊把篮子交给旁边的小侍,“好了,一会洗干净了给你们送去。你们去坐吧。” 两人坐在凉亭下,不一会,葡萄就摆上来了,还有酒和下酒菜。 “怎么还有粽子?怎么这么丑?” 宁宇不高兴了,“哪里丑了?一看就是粽子,言蹊还特意夸我包的造型别致。” “你包的?” 宁宇哼了一声。 “你怎么想起弄这些了,君子远庖厨。” “很有趣啊,煮米的时候,言蹊说要给我包粽子吃,我就跟着试了几个,还挺好玩。” 夏如风嫌弃他的粽子,他还不想给别人吃,他自己包的,当然要自己尝尝。 夏如风看了看宁宇的生活,再对比自己最近的生活,颇有点惆怅和烦恼。 宁宇喜滋滋的剥着粽子,心里满足的不行,“不是我说你,你根本就是在庸人自扰。” “我都快愁死了,你还幸灾乐祸。都不当回事。” “我刚才就说了,想纳就纳,不想纳就拒绝,有什么好烦恼的?” “可是,那是我爹,我怎么能忤逆他的决定。” “行了,我们彼此是什么人,还能不清楚?要是说不忤逆,从小到大,什么时候乖乖的听过话了?纳侍郎了,又说不能忤逆,平白的惹人发笑。” 夏如风支支吾吾的想不出反驳的话,“可是、可是” “你不过是心里也有点想法,摇摆不定,想纳侍郎,又觉得无颜面对高晟,所以摆出无可奈何的样子。自己不主动,但是也不拒绝,扯着一层遮羞布,告诉高晟也告诉自己,这并非你本意,你也是无奈之举。既得利了,又不用承担心里的愧疚。” 夏如风的杯子都扔到地上了,气恼的站了起来,脸上火辣辣的。 宋言蹊安排好两人的酒和菜之后,就回了屋子看小苹果,然后就听到小侍回报说少爷和夏少爷吵架了。 宋言蹊想去看看,小苹果就闹。小苹果睡着了好说,一醒之后,看不见宋言蹊或者宁宇就哭,那些伺候的下人根本哄不住。 宋言蹊只能抱着小苹果,去了凉亭。夏如风已经离开了,听下人说,夏如风是气的拂袖而走,据说脸色很不好看。 夏如风同宁宇小时就在一起玩耍,一直以来关系都很不错,和那些居心叵测的狐朋狗友不一样。 宋言蹊也知道,那些人跟着宁宇胡混,巴结讨好着,想得些好处罢了。每次出去玩,从来都是宁宇大手大脚的当冤大头掏银子。还是成亲后,宋言蹊管的严了,再者宁宇也不和那些人一同玩耍了,关系自然就淡了,可是夏如风不是,他们一直都是好朋友的,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 宁宇还是坐在了原位,面色很难看。酒杯在地上扔着,酒水撒了一地,酒坛子也被打碎了,小厮在亭子外站着,也不敢去收拾。 宋言蹊叫了一声,“夫君。”宁宇才反应过来,站了起来,“你别过来。”地上到处都是碎片,宁宇自己走到宋言蹊面前,把小苹果接了过来。 小厮得到示意,上去收拾着凉亭。 “小苹果一醒来就闹着找父亲。” “我没事,你别担心。”宁宇怎么会不知道宋言蹊在转移他的注意呢?“夏如风恼我,我还厌了他。不来往正好。” 宋言蹊看着宁宇的脸色,小心的问道:“之前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翻脸了?” “哼,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他觉得戳到了他的痛脚。自己明明知道不妥,还想扯出一层遮羞布掩盖,得到旁人的认同,仿佛那样就光明正大,问心无愧了。我偏不哄着他。他不想和我玩,难道我想和他玩不成?不相往来正好。” 如今宁宇正在气头上,宋言蹊也不敢劝,一般在这种时候,越劝会越恼怒。本来不是什么大事,他就怕两人都不低头,以后会一直冷战,这样,宁宇心情也不会好。 以前也会因为一两句话闹翻,谁也不让谁,但是下次又会莫名其妙的和好,都默契的不提吵架的事情。 可是这次、 夫君现在心性成熟了不少,已经很少有这么不理智的时候了,宋言蹊只怕他们以后真的就不相往来了,宁宇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会很遗憾。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奋起,感觉最近都懒了 第71章 夏如风被宁宇的一番话说到了难堪的地方, 虽然宁宇语气清清淡淡的, 也没有严词指责他,但是他就是好像被扒光了一样, 卑劣的站在宁宇面前, 被他说中了心里隐秘的心思。 明明是所有的男人后院都有好几个, 只有那些穷的养不起的才只有一个, 稍微有点银子的都会有侍郎。 第51节 他现在就只有阿晟一个,还不知道外面那些人暗地里怎么嘲笑他的。 有说他没本事的, 养不起侍郎, 哥儿都看不上他, 只能娶一个貌丑凶恶的哥儿。还有的说他惧内,没一点男子气概,被一个哥儿吓破了胆,不敢左拥右抱。 一开始他没怎么在意, 听得多的心里就不舒服了。不管是他双亲还是外面那些认识的人,一说起他就要和宁宇来对比。 宁宇过了童生试, 他还没过;宁宇的主君是貌美贤淑的如玉公子,而他的主君是个声名狼藉、又丑又凶的乡野之人,一点也比不上如玉公子。 夏如风明明清楚被绑匪绑走那晚的事情,阿晟一直和他在一起逃跑, 根本不像流言中说的那样不堪,他也不觉得阿晟又丑又凶,可是所有的人都那样说,他就不那么坚定了。 哪家不都是三夫四侍的, 现在的他都成了异类了,那些人言之凿凿的说着那些话,夏如风一时之间有些困惑,宁宇以前说的那些话是不是正确的? 若真的只娶一个就可以幸福安乐的过一辈子,那为什么他父亲、他大哥,还有他所见到的其他男人,都是有好几个的? 他爹爹操心管理着后院之事,他父亲喜欢哪个,就养在后院,平时宠爱一二也就罢了,根本不会危及他爹爹的地位,照样对他爹爹敬重。有什么不好的?那些人不过是一时新鲜,逢场作戏罢了,父亲与他爹爹二十几年的情分,那些人根本比不过。 同样地,就算他也有了侍郎,也不会危害到阿晟的主君的地位,他心里阿晟还是最重要的,根本就没有对不起阿晟。 他们这样才是正常的,宁宇那样才是不对的,孩子都没有别家的多,不能开枝散叶,延续香火。 宁宇就坐在座位上,面无表情的嘲笑他,好似比他高贵聪明多少。他样样都不如宁宇似的。宁宇看不起他,他更不想和他来往。这样正好,以后一别两宽,各自欢喜。(?) 夏如风用气愤掩盖住羞愧的情绪,回到府后,也没有回他院子,去了花园散心。走着走着,就听到了他父亲的说笑声。 夏如风走进了,看见他父亲和一个侍郎在坐着谈笑,还有一个小孩,夏如风隐约记得是他的庶弟,那个侍郎的孩子,三人其乐融融的,庶弟嘴甜乖巧,哄得他父亲眉开眼笑的,撒娇的叫着‘父亲’承欢膝下,这种场景别有一番天伦之乐的幸福感。 可是,夏如风上前的步伐却怎么都迈不开。他去了,肯定会打扰到他们,他与那个庶弟不熟识,平时都没有在意过。他父亲的那些侍郎他更是不太接触过,就算偶尔碰面了,也只打个招呼。 夏如风也不想亲近他父亲,听着别的孩子喊父亲,看着这幅父慈子孝的场面,他哪里插的进去。 夏如风看了一会,觉得本就不美丽的心情更阴霾了,静悄悄的转身离开了。 回到院子里,阿晟正在带着小葫芦忙事情,夏如风忽然发现阿晟眼下有了黑眼圈,眼底有着疲惫。阿晟每天也没有多少事情要忙,但是事情好像很琐碎,一直忙个不停,白天都没有休息时间。 夏如风拿着茶壶倒茶,才发现壶里没有水。 高晟见状,吩咐人沏茶。 小侍不一会就倒好了茶,夏如风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就被烫到了,杯子扔到了地上,地上的茶水还冒着烟。 小葫芦被声音惊了一下,哭了起来。高晟就抱着小葫芦出去哄了,免得下人收拾地板闹着了小葫芦。 夏如风嘴上被烫了几个泡,但是高晟抱着小葫芦去了院子外,下人忙着收拾着杯子碎片和擦地板,一时就他张着嘴孤单单的坐着,无人问津。 夏如风嘴疼,不好发火训斥刚才沏茶的小侍。 明明以前的茶水温度都是正好的,这次做事怎么如此不小心,滚烫的就端了上来。 夏如风只觉得他最近很倒霉,所有不如意的事情都发生在了他身上。 地面收拾好之后,因为夏如风没有吩咐,下人就退了出去。 夏如风的嘴明明很痛,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关注,也没人给他上药。一时被忽视又凄凉的感觉席上心间。 吃饭的时候,高晟抱着小葫芦,和照顾小葫芦的小侍先把小葫芦喂了,然后自己吃了饭,小葫芦一直打着哈欠,高晟哄着小葫芦睡觉去了。 夏如风还坐在那里拿着筷子,阿晟从头到尾都没有发现他没吃多少,也没有关心他为什么没有吃饭,更没有发现他嘴被烫伤了。 明明宁宇和宋言蹊不是这样的。宁宇手被树枝划了一下,都没有流血,只有一条白色的痕迹,宋言蹊就捧着手柔柔的吹了好一会,又安慰又哄的。 以前阿晟也不是这样的。阿晟递给他的茶水就从来没有烫过他。夏如风忽然想起以前,阿晟把茶杯放到他手边时,自己先用手指贴着杯壁摸了一下温度,再给他喝。 夏如风嘴疼,心情又不好,就没有吃饭的念头。 可是,都多长时间了,阿晟竟然都没有发现他的异狀。他现在肚子又饿,嘴巴又疼,心里又很难受。要是宁宇这样,宋言蹊肯定早就围着宁宇心疼关心了。 夏如风去了屋里,刚想张嘴说话,就被阿晟阻止了。 高晟把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了一下,就指了指小葫芦,小葫芦摊着身子睡得正香。 夏如风坐着等了一会,也没见阿晟有想理他的念头,忍不住扯了扯他衣服,小声道:“阿晟。” 高晟皱着眉头看着小葫芦,发现没被吵醒才回话,“有事?” 小葫芦哭起来很难哄,而且起床气很大,要是被吵醒不是自己睡醒的,非得哭得天昏地暗不成。 夏如风伸了伸舌头,示意阿晟看舌头上的水泡,“疼” 高晟扫了一眼,没发现哪里有毛病,本来他琐事就多,没有空闲休息的时候,就连晚上,还要按时起来喂小葫芦,给他小解。有些不耐烦,“你出去让人去找大夫。” 他又不是大夫,给他说了他也不能解决。外面伺候的小侍那么多,这点小事还要来给他说,又不是懵懂无知的稚子,未免太烦人矫情。 夏如风灰溜溜的让人去请了大夫,然后拿了药,大夫在一旁说了注意事项和药的使用方法。 阿晟不在这里,小侍是只听吩咐,自己不能拿主意。所以夏如风就只好自己记着,连药都不知道要谁给他上,自己对着镜子也看不清楚。 拿着去找了高晟,高晟摆摆手,“让你贴身小侍给你上。”高晟给小葫芦打着扇子,以免蚊虫叮咬到。 傍晚去大厅时,夏主君提到了夏如风纳侍的事情,一边是他爹爹,一边是阿晟,夏如风插在他们中间,心里就有些不安无措。 “晟儿,你心里有没有人选,如风这孩子一向不安分,又不会照顾自己,如今你照顾小葫芦就自顾不暇,多找几个弟弟帮你分担累事,你觉得如何?” 夏如风看着高晟看了他几眼,像是确定了什么事,然后垂着眼睛说道:“爹爹说的是,至于人选,爹爹和夫君喜欢便是。我在宛城住的时间不长,识的人也不多,不能为夫君排忧解难,全牢爹爹费心了。” 夏主君听着很满意,这是全让他安排了,虽说如风的这个主君样貌不显,但是很知情识趣,是个乖顺的。 夏如风看着高晟无喜无悲的面容,忽然觉得他刚才的沉默是一件很大的错事,让他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也许那个在他喝茶前不动声色帮他试温度的阿晟再也找不到了。 “爹,我不纳侍郎。” 夏如风忽然的开口惊到了夏主君和高晟,两人都看着他。 夏如风又强调了一遍,“我不纳侍。这次考试能过,我便去准备乡试,不过就准备下次的童生试,我不想那些侍郎分我心神。” 夏主君被夏如风的宏伟志愿惊了一下,先是很高兴夏如风争气了,然后就不满夏如风的后半句话,“成家和立业又没有影响,有几个可心的,正好能全心全意的伺候你,照顾你周全,你不更能一心一意的读书吗?而且趁年轻力胜的,正好多生几个孩子,我还有精力帮你照看一二。” “那些温柔可心的,我只怕会沉溺在温柔乡内,都没有心思读书了。” 夏如风的话正戳到夏主君担忧的重点上。本来他就怕夏如风把情用在一人身上,沉溺其中。俗话说情深不寿,若是有了意外,那肯定是为情所伤的下场。 若只是单纯的喜爱美色,失了这个,伤心一会,也会有其他的美色替代。所以才想着多弄几个温柔可心的,分散儿子的情思,但是牵扯到前途,温柔乡也是大忌。 夏主君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了。纳侍郎一事也暂时搁浅了下来。 小苹果会叫‘爹爹’了,可把宋言蹊美的不行。 宁宇急的上火,找来各种好玩的宝贝诱惑小苹果,“叫父亲,叫父亲我就都给你。” 小苹果伸手抓着,怎么都抓不到,一气就哭了起来。宋言蹊把东西抢了过来,递给小苹果。 小苹果拿着就笑了,嘴里含糊不清的叫着‘爹爹’,可把宁宇心塞的不行。还去问宁爹,他当初是怎么学会叫父亲的。 宁宇拿着东西经过窗户时,看到宋言蹊偷偷的教小苹果叫‘父亲’ “乖苹果,看爹爹的嘴型,父~亲~” 一连说了十几遍,小苹果自顾玩着,张着嘴学不会。 宋言蹊很心累,“哎,笨苹果,连父亲都不会叫,你再这样,爹爹就不喜欢你了。” 宁宇倚在窗户上,静静地看着房间里的两人,宋言蹊还在不死心的教小苹果叫父亲,各种威逼利诱的都用上了,也不管小苹果是不是听得懂。 作者有话要说:  大多数的感情都不过如此,逃不脱以心换心 第72章 “父父, 父父。” 宁宇抱着小苹果, 听着是眉开眼笑的,“言蹊, 你看我们小苹果会叫父亲了。” “嗯嗯, 小苹果真乖, 会说话又早, 肯定是个聪明的孩子。” “那是,像他爹爹一样聪明。” 宁宇抱着小苹果, “我们去给爹爹看看。” 宁宇一到地方就显摆着, “爹爹, 我们小苹果会叫父亲了。来,小苹果,叫一个。” 刚才叫的欢的人,现在一点面子也不给, 紧闭着嘴巴不说话,自顾自的玩着自己的手指。 “乖苹果, 叫声父父听听。” “父父?” 宋言蹊解释道:“小苹果现在只会说父父,还叫不出父亲两个字。” “比宇儿当初说话早多了,宇儿小时候又笨又懒,走路说话都比旁人要晚。” 宋言蹊嘀咕道:“走路早了又不好, 腿会长成那种圆形的。”宋言蹊用手比划了一下,“哪有夫君长得好,腿长个高。”帅气的不得了。 宁爹爹好笑的点了点宋言蹊的鼻子,“行行, 都是你的理,左右说不过你,宇儿是最好的行了吧,我来抱抱小苹果。” “哎,小苹果又重了,什么时候会叫阿公啊?阿公给你栗子糕吃。” 宁宇眼巴巴的瞧着小苹果,想让他叫一声‘父父’给他爹爹炫耀炫耀。 宋言蹊看着好笑,拿着小苹果的玩具哄他,“爹爹呢?” 小苹果听到宋言蹊说话,就看着他,听到问题,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指着宋言蹊。 看得宁爹爹和宁宇开心不已。 “父父呢?父父是谁?” 小苹果看了看宁宇,咧着才长了一点牙、还漏风的嘴巴笑。 “爹爹,你看,小苹果认识我,知道我是他父亲。” 小苹果还很给面子的跟着学,“父父。” “哎,我的乖苹果。”宁宇听着心都要化了。 宁渊一回来就看到这其乐融融的一片,心酸的不行,他在外面辛苦任职,风吹日晒的,这一帮都是娇贵的享福的命。 宁渊想抱小苹果,还没伸手就被宁爹拦住了,“去去,身上硬邦邦的,到处都是灰尘,咯着我们小苹果了。赶快去换衣,水应该准备好了。” 宁渊摸了摸鼻子,认命的去换衣去了。 小苹果和宁渊相处的最少,但是一点也不怕宁渊,坐在宁渊怀里玩的欢快。 几人围坐在一旁,说着话。 宋言蹊眼尖的瞧到小苹果动了动腿,然后看着自己的下半身,心里忽感不妙,还没来得及接手小苹果,小苹果就小解了。 第52节 宁渊黑着脸,掕着小苹果,“我才刚换的衣服你就给我尿湿了,以后是不想让我抱了是吧?” 小苹果眨巴着水润的大眼睛,看着乖巧的很。 宋言蹊拿着小苹果干净的衣服,宁宇接过小苹果,两人动作熟稔,给小苹果换了衣服。 宁爹爹给宁渊搭把手,两人回到房间重新换了一套。 宁宇特别幸灾乐祸,“哈哈哈,小苹果干得漂亮。” 宋言蹊无奈道:“别教坏了小苹果。” “小苹果是父亲抱的最少,也该让父亲知道被小解一身的感觉。”小苹果都是尿在他身上,这次他父亲倒霉了,他最喜闻乐见了。 出来的两人听到了这话,宁渊颇有点不屑的挑了一下眉毛,宁爹爹笑道:“你父亲可比你清楚的多了。你小时候皮的很,给你小解的时候,半天都没动静,以为你不尿了,结果你父亲一抱,你准小解他身上。从小就爱气你父亲,他比我可费心多了。” “真的?”宁宇眼睛亮晶晶的,他小时候还有这等丰功伟绩。 宁渊翻了个白眼,“臭小子,从小就混。睡个觉还非要我抱着。” 宁宇一脸的不相信,要说他黏着爹爹他还信。 “没骗你,”宁爹爹补充道:“一把你放床上,你就哭,抱着才能睡。但是你又不让别人抱,哄你的下人不行,爹爹也不行,就你父亲抱着你才不哭,会乖乖的睡觉,可没把你父亲折腾坏。抱的两个胳膊都麻了。” “长大后也没好多少,一点也不听话,就知道惹是生非。”宁渊对着小苹果说教道:“可别像你这个臭父亲学,小时候猫憎狗嫌的,累人的紧。”宁渊说着觉得不对,改口道:“不对,小苹果你要争口气,比你父亲还混,让他头疼去,也让他知道知道爷爷当初的感受。” 宁爹爹哭笑不得的把人拉开了,“怎么两人一个德行?净教坏小苹果。” 一家人吃完饭又说笑了一番,才各自回房休息。 明天童生试就该放榜了,夫君虽说不与夏如风来往,可宋言蹊知道,宁宇还是在乎夏如风的。 两人真论起来,也不是什么大矛盾,一时言语不合罢了,毕竟是从小的交情,只是两人都拉不下脸,不想率先低头,于是便冷着了,宋言蹊清楚,宁宇心里并不好受。 宋言蹊一早就打发小厮去关注放榜的名单,还准备了夏如风考过之后的礼品。 然后就得到消息,虽然名次不好,但也算通过了。宋言蹊暗自琢磨着,怎么让两人和好。他一点也不想让宁宇有不开心的事。 两人包好小苹果,拿好小苹果要用到的东西,坐着马车去了街上。到了街头,宁宇就抱着小苹果下了马车,然后扶着宋言蹊下来,打算带着小苹果逛街,后面跟着好几个护院和随行的小厮。 小苹果第一次见到热闹的人群,兴奋的很,趴在宁宇怀里,转着眼睛到处瞧着。 “瞧把他高兴的,一看以后就是个游手好闲,爱凑热闹的家伙。” 宋言蹊不满道:“那可不成,小苹果是要当大官的,才不能游手好闲的到处逛。” 宁宇啧了一声,有点幸灾乐祸,“听到了儿子?你爹爹可是盼望着你当大官,好好努力,给你爹爹争气。”也不知道为什么言蹊独独对小苹果当大官情有独钟,一直放在嘴边。 小苹果看见什么都好奇,喜爱颜色鲜艳的东西,看见了就盯着不放。 宋言蹊跟着买了很多小苹果感兴趣的东西,什么都有,吃的,用的,玩的。吃的小苹果只能看着了,毕竟还小,那些东西还吃不了。 宋言蹊发现小苹果更喜欢看那些长得好看的,满头黑线,伸出食指让小苹果握着,“夫君,小苹果以后该不会是个好色的吧?现在就漏点端倪了。” 宁宇看了看,“别瞎说,小苹果才这么点,知道什么是美丑?再说了,就算是个好色的,长大后,就像我一样,娶个第一美人不就成了,这下,眼前所有的美色都黯然失色了。曾经苍山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宁宇便说着还冲宋言蹊挑了挑眉毛。 宋言蹊噗嗤一下就笑了,“是‘沧海’才不是‘苍山’,苍山上哪有什么水?” 宁宇好不容易拽了一句诗,还背错了,有点没面子,狡辩道:“谁说山上没水了,山上的山泉多甘甜。” “是是。” 可怜的小苹果,还没发现他的双亲在隔着他眉目传情,都不管他了。 宁宇听宋言蹊的,到碧云斋去歇歇脚,更主要的是让小苹果提前受着满室的书墨熏陶,培养他的兴趣。 结果就看到了前面的夏如风,夏如风同样也看到了人数不少的小队伍。 宁宇目不斜视的,当做没看见,与夏如风擦肩而过。 夏如风看着宁宇几人的背影,欲言又止。小苹果趴在宁宇肩上,还冲夏如风的方向摇手。 宋言蹊感觉到宁宇的情绪下降了一些,到了碧云斋,宁宇抱着小苹果让他看摆放的书籍字画。 但是小苹果对这些一点兴趣也没有,反而用手揉起宁宇的脸来,“父父” “干吗?臭苹果,你嘴漏风不知道吗?一说话口水就喷我脸上了,还好意思离我脸这么近。” 宋言蹊问了问碧云斋的情况,又随手翻了翻近期的账本,想到什么事,走到宁宇面前说道:“夫君,你当初买的碧云斋,东家就是我。” 宁宇想了一会才想起这回事,当初是投其所好,讨言蹊欢心,才买下言蹊喜欢的东西送他,宁宇当初全想着言蹊,东家是谁倒是没关心。 “知道是我,你是不是还故意提高价钱了?” 宋言蹊讨好的笑笑,“有什么关系,反正都是我的银子。”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加更终于赶上了 第73章 宁宇哼了一声, 倒是没有反驳。 宋言蹊改善了一些铺子的经营方式, 受李寒的启发,也雇用一些善设计的哥儿, 多画一些新颖的样式, 并且宋言蹊发现, 竟然有很多哥儿模仿他的穿着和发型。 于是宋言蹊便想到了一个主意, 因为照顾小苹果,他穿的一向简便。但是今天, 他就特别穿了他新做的衣服, 并且是他设计的新样式, 早上他穿出来的时候,夫君看着他眼中都是光,满是惊艳。可把他得意骄傲的不行。 哎,要不是不能白日宣淫, 宋言蹊倒是很想让宁宇给他脱掉。 今天穿着新衣服在街上走了一圈,宁宇身上穿的和他的用的布料是一样的, 只有细节处不同,所以看着很相近。他们一路上收到了很多目光。 他们的成衣店已经贴出图纸了,成衣两天后就会展出来,这两天就用来让来店的顾客广而告之了。 “言蹊, 你饿不饿了?要不要去酒楼吃饭?” “嗯,正好酒楼人多。” 宁宇本就俊朗不凡,又穿着宋言蹊特别用心缝制的衣袍,衣袂飘飘。头发也被宋言蹊打理的妥帖仔细, 眉眼间不见当初的青涩张扬,也许是照顾小苹果的缘故,反倒有种温润稳重之感。视线每每停留在言蹊和小苹果身上,眼神温柔,泛着暖光。 宁宇自己都不知道,现在的他不仅容颜俊美,精气十足,气质更是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说是龙章凤姿也不为过,很引人注目。 宁宇一手抱着小苹果,和宋言蹊肩比肩的走着,偶尔还会停下来低头耳语几句,一块哄着小苹果。三人看着沿街的风景,俱不知在路人眼中也是极盛的一道风景,很是养眼。 偶尔会遇到眼熟的少爷公子,宋言蹊同他们打招呼时,有好几个都对他们身上的衣服很感兴趣。宋言蹊心里暗喜,然后说在哪间成衣店有,不仅有现成的成衣,还接受量衣定做,连颜色都可以选自己喜欢的。 不长的路因为中途几次停下来打招呼,慢了许多。 “言蹊,你很高兴?” “那当然,我们是最好看的,旁边路过的人都要回头看好几眼。那些大家的主君和公子都很喜欢我穿的这件衣服,他们要是模仿的话,我们店里会卖出好多件,就能赚很多银子啦。” “嗯,言蹊穿什么都是最好看的。” 宋言蹊想起早上的那一幕,心里甜蜜的很。他穿好的衣服,从屏风里出来的时候正对上宁宇的视线。当时宁宇的眼神就胶在他身上了,眼里有着明显的惊艳,仿若有着亮光,看得目不转睛的,还捉着他吻了好一会。 宋言蹊满脸的小得意,“那是,我就是随便收拾了一番,平时是我懒,待在府里不出去就懒得弄。所以装扮一番,还是那个第一公子,连现任比我年轻的四大公子都比不上。” 宁宇笑着附和道:“言蹊平时不装扮,也是最好看的。” 每次赏花节都会选四大公子,宋言蹊这一次的四个已经都成亲了,符合年龄的未婚哥儿又评比出了几个。据说有人评价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之上次的四大公子更加貌美优秀。 宁宇不知道新的四大公子是谁。不过,不管是谁,怎么可能比得过言蹊呢?不过是旁人的无稽之谈罢了,言蹊一向低调,又不在乎这个名头,根本没有用心经营其中的舆论,这才什么人都能和他放一起言论比较。 这个时辰正值午时,吃午饭的很多,今天又是童生放榜之际,所以茶馆酒楼都比往常热闹,闲来无事的大家公子们也会出来凑凑热闹,趁机看看有前途的考生们。 一楼的座位几乎都坐满了,宁宇和宋言蹊上楼时,楼下好多视线明里暗里的打量着他们,等一行人上了楼,进雅间之后,下面就谈论开了。 “衣着华贵不凡,是哪家的少爷?怎么看着不眼熟?” “我看着像宁府的那位大少爷。” 听的人都吃惊的张大了嘴巴,“不会吧?那位大少爷有这等样貌气度?” 一提起宁宇,在这些本地附近的人们心中的印象还是几年前行事嚣张肆意的小纨绔,热爱揍人,打过之后还会回去告状。 刚开始打架矛盾的时候,就算宁府是一流家族中的上等,其他一流和二流的家族即使比不过,但是差一些也不用伏低做小。 况且是小孩子的争斗,赔礼道歉就算过了。也有人家会带着孩子来宁府讨公道。后来就不来了,因为宁府连一些场面的训斥和责打都没有,若是伤着了宁宇,即使对方比他伤的更重,也会被宁主君抓着整治一番。反过来不依不挠。 所以后来一些攀附的小家族,惹着了宁宇,非但不能来讨公道,反而会被双亲带着来赔礼道歉,几乎无人敢惹宁宇,成就了他的第一霸王之名。 “果然流言就是流言,若这样的人是纨绔,那就找不出青年才俊了吧?” “你没听过人模狗样一词吗?” 吃饭喝酒的人讨论着此事,拿着当下酒料。 “得了吧,这人去过倚翠院吗?赌楼酒坊我也没见过此人。” “说起来,我也没见过,当然我去的少,也许是没碰到。” 众人纷纷说起来,才发现在这些游玩的场地几乎都没有见过此人。 “若是见过,今日也不必如此吃惊了,可见这位少爷不常出门,又怎么会有纨绔之名呢?奇也怪也。” “说不定是因为好色呗,你没看陪着他的那个哥儿。” “哎,你们还不知道吧。”有一个男人冲他周围的人神神秘秘的说道:“我一个邻居家里的儿子在宁府做小厮,我可是听他说过。” 此话引起了注意力,“什么?快说,别卖关子。” “宁宇可就只有一位少主君,连侍郎和通房都没有。少主君就是上届的如玉公子,当初可是被称作第一美人的。他们怀里的应该就是他们的嫡长子。” …… 下面的议论两人就不知道了,宁宇和宋言蹊吃着饭,小苹果急得的直伸手。 宁宇有点可怜小苹果,“什么时候牙才能长出来?可怜的,连好吃的都吃不上,乖苹果,老实的看着我和你爹爹吃吧。” “有你这么气儿子的吗?” 宋言蹊蘸了一点汤,让小苹果尝尝味道。 “我还特意给他点了一份粥,多疼小苹果,哪里有气他?你就是老冤枉我。” “少爷你大人有大量。”宋言蹊不忘给宁宇夹菜。 在小苹果的捣乱下,好不容易吃好了午饭,宋言蹊想去听书,于是又去了茶馆,上了二楼。 茶馆不像酒楼,雅间是完全的房间,而是中间用帘子隔着,没有门口,一面是全通的,在外面也能影影绰绰的看到里面的场景。 两人要了一间,听着下面一个书生打扮的男人讲故事。和话本上的差不多,不过音色好听,又阴阳顿挫,气氛渲染的很好,听起来也倒精彩。 宁宇斜对面的雅间里坐着几位华服男人,气质高贵。其中有个清雅的少年,看着宁宇的那个雅间,“大哥,你觉得宁宇此人如何?” 第53节 他们刚才在酒楼也听到了一些只言片语。 “他有主君了。” “好嘛,我又没问这个,刚才那些人说的你就不好奇吗?”少年见人不理会他,噘了噘嘴,“我知道了,我们是来了解夏家公子的事情嘛,我又不是不知道。” 少年不满的抱怨道:“不喜欢退亲不就好了,还非要大老远的跑到宛城来。” 作者有话要说:  宋言蹊是古代的网红,哈哈哈 第74章 听了一段说书的, 基本上也休息够了, 宁宇准备回府了,言蹊和小苹果都该睡午觉了。 走到珍宝阁的时候, 宁宇忽然想起, 言蹊都好久没有添置这些了, 于是就进了店铺。 小苹果伸向柜台上, 明显是看到喜欢的了,半个身子都要飞出去了, 宁宇把那个方向的东西都摆到小苹果面前, 小苹果抓起一个坠子, 看得老板心里紧张极了,唯恐小苹果一个抓不牢就给他扔地上了。 小苹果拿起后转身就给宋言蹊。 宋言蹊受宠若惊,又惊又喜的看向宁宇,“小苹果这是想送给我?” 宁宇很满意, “我们小苹果真乖,这么小就知道孝顺爹爹了。” “大哥, 那个坠子很好看,你可以当礼物。” 宁宇看向新进来的几个人,为首是一个身穿玄色衣袍的男人,上面绣着金线, 低调奢华,气质沉稳,眼神冷静似寒潭,旁边跟着一个古灵精怪的俊俏哥儿。 宁宇和宋言蹊都不认识两人, 没道理宛城的权贵有他们不认识的,所以,应该是别处来的,也不知是什么来头。 “本该成人之美,无奈小儿喜欢,只能请阁下另选所爱了。若是不弃,容我一同付账。”宁宇没打算交恶,这点小事也不值一提,也不知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不过这是小苹果送给言蹊,自然意义非凡,也没必要为了顺手人情给出去。委屈了言蹊和小苹果。 “那不成,我大哥是买来送未婚夫的,怎么能让你付银子呢?若是让别人知道了,肯定会恼怒大哥怠慢他们。” 宋言蹊闻言皱眉,这个哥儿也太刁蛮,他夫君不过是客气一番,本来就是他们先看上的东西,对方有意来抢不说,他夫君都给面子了,竟然还如此无礼。 送未婚夫?宋言蹊想了想适龄的哥儿,定亲的,再除去确定知道对方的,还有就是本地的,剩下能匹配上玄色衣袍男人的,宋言蹊排除到最后就剩下了一个夏子衿。 宋言蹊当初也关注过夏子衿的亲事,毕竟他设计过夏子衿,还是关心夏子衿的夫君人选的。是夏知州上级的一个嫡子,他不知道别的地方情况,不过据说势力还是很大的,并且周家主支一个哥儿还是皇宫一个颇受宠的妃子,还生下一个皇子,是以周家权势很盛。 在宁宇怀里的小苹果很不老实,看了说话的哥儿好一会。 宋言蹊咬牙,该不会是看对方好看吧?小苹果难道真得喜爱美色?一点都不像他夫君。 不过小苹果看了一会,然后就不看了,还是把手中的坠子给了宋言蹊。结果又探着身子从柜台上拿那些璀璨的首饰,宁宇不得不顺着小苹果的意愿调整着姿势,小苹果一手拿不完,勾不住的就掉了,被宋言蹊接在手里。 小苹果拿着手中的就往宁宇怀里塞。 宁宇也顾不得那群面生的人了,满脑子都是他家小苹果给他献宝贝的感动中。那些簪子和首饰,因为上面有尖利的形状,宋言蹊怀子时就不带了,怕不小心伤到自己。 小苹果出生之后,更是怕他不小心会戳到,所以都收拾在箱子里搬到别的屋了。小苹果应该不经常见这些颜色鲜艳耀眼的饰品。怪不得一路上爱盯着那些打扮靓丽的哥儿看。 宁宇按捺住心中的激动,努力克制着只亲了几下脸蛋,‘宝宝’的叫了好几下,喜气洋洋的大手一挥,把这些都包起来带走。 还是宋言蹊把其中几个尖头的剔了出去,选的都是圆润光滑的,即使拿着也不会戳到自己,更不要小件的,小苹果不会误食吞进肚子里。 小苹果圈着宁宇的脖子,张着小嘴,打着秀气的呵欠,平时这个点早就吃饱之后睡了,今天玩了一通,眼睛就眨啊眨的想睡了。 宁宇调整了姿势,右手轻拍着小苹果,哄他睡觉,然后压低声音,“我们回府,别让宝宝受风了。” 宋言蹊自然就不管那群人了,不管什么来头,和他们关系又不大,于是就离开了。 小少年自从说话被无视后脸色就不好,结果对方连眼神都没给他一个,头都不回的走了,可把他气的要死,他还从没被人如此忽视过。 “大哥,他们太无礼了,你一定要给他们一个教训,小地方的人果然没见过世面。目中无人,一点都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玄袍男人看了小少年一眼没有说话,小少年讷讷的就闭嘴,也不敢抱怨了。 宋言蹊猜的没错,玄袍男子也就是周家的少爷,示意他的下属包了珍宝阁最贵的三件,一眼也没看是什么,就离开了。 他对来看什么未婚夫没有兴趣,不过这个理由倒是可以遮挡外方的视线,他这个弟弟闹着要来,对他来说可有可无,对他来说,也只是能更好的迷惑外界罢了,做出他真的只是来拜访岳丈家,看望未婚夫的样子。 不过情报上宁府的独子,纨绔草包,不成气候。今日一见,还是可以…… ** 宁宇逮到机会等到宁渊回来后,骄傲的把小苹果的表现炫耀给他父亲听。 宁爹爹在旁边笑,宇儿回来后逢人便说,翻来覆去絮叨了好几遍了,也不嫌烦。 “是是,你儿子真孝顺,这么大点就知道送你好看的宝贝。哪像我儿子,自己儿子都有了,老子都没见过他一针一线。” 啊?宁宇呆住了。 宁渊故意不满的大哼了一声。 “父亲,上次的粽子就是夫君亲手包的,一做好就说给您送来,让您尝尝。天气刚入秋,就嘱咐我为您缝制护膝,还交待了好几遍要精细舒适。” 宁宇茫然的看了宋言蹊一眼,被宋言蹊暗中踢了一脚。 宁渊看的分明,得了吧,这小子才想不起来这些,还自己给自己拆台。 吃饭的时候,宁宇乖乖的给宁渊夹了好几次菜。 看宁宇心虚紧张的表情,宁渊也不逗他了,缓和了脸色。 吃完了饭,宁宇磨磨蹭蹭的也不离开。视线老是在宁爹和小苹果之间瞟。 宁爹抱着小苹果,别有意味的看了宁宇一眼,“言蹊,今天让小苹果在我这睡吧,也让我带带他。” “嗯。”宋言蹊没多想,只认为是爹爹想和小苹果亲近。 “小苹果,今晚和阿公睡怎么样?”小苹果经常见宁爹,也不认生,被抱着很乖。 小苹果睡着之后宁宇夫夫才离开,临走之前宋言蹊还特意交待,“爹爹,要是小苹果闹腾了,你就派小厮来叫我。” “放心,好好睡,我会看好小苹果的。不会来叫你们的。” 宋言蹊看到宁爹意味深长的眼神,又看了看坐在旁边的宁宇,忽然想到了什么,整个人腾的一下红了,凳子上像是有毛刺,低着头坐立不安的。 宁宇向两人告辞之后,就牵着宋言蹊离开了。 一出门宋言蹊就轻打了宁宇一下,“你怎么?”宋言蹊羞涩又窘迫,要是嫌小苹果碍事,可以让小苹果睡隔壁屋,让小侍看顾着,怎么能让爹爹看顾呢?看爹爹瞧他们那眼神,太丢脸了。 “我不放心。”宁宇就觉得自己的宝贝就要自己看守着,放到别人手里,再有信用保证,他也是不放心的,所以还是送到父亲爹爹那安心。 宋言蹊特意用花瓣给自己泡泡澡,从头到脚洗的干干净净,香喷喷的,又红着脸,特意把屁股洗干净了。 宁宇是宋言蹊洗过之后洗的,看宁宇还没回来,宋言蹊偷摸摸的换上了压柜底的一套里衣。是一件轻薄的红纱,宽松的罩在身上,只在腰上系了一下,根本遮不住白皙的胸膛和若隐若现的双腿。 宁宇拿着帕子擦着脸,一看躺在床上盖着被子的宋言蹊,笑的浪荡,“小美人,别急别急,哥哥来了,让哥哥好好疼你。” 宁宇说着还在擦脸和脖子,看的宋言蹊心焦,不急,什么不急,急死啦。 宋言蹊用被子遮住脸,两只眼睛像是聚光,上下扫视着宁宇,流畅的肌肉,腹部的肌肉线条顺着往下,隐藏在白色的里裤里。下面沉甸甸的一坨,看着特别有分量。 宋言蹊脸热的很,不是看着有分量,用着更有分量。 宁宇终于爬上了床,一扯被子就看到了宋言蹊身上的衣服,明显的愣了一下,红色的布料遮不住宋言蹊白皙的肌肤,更显得宋言蹊郎绝独艳,眉眼间满是魅惑的风情。 宋言蹊坐了起来,想让宁宇看的更清楚。 宁宇手一扯,袍子就从肩膀上滑落了下来,卡在了手臂间。宋言蹊特别主动的就想自己脱衣服。 “这样真好看。” 宁宇这样一说,宋言蹊也就不脱了,袍子在肩膀上挂着。还小心机的撅着屁股。 …… 宁宇神清气爽的,虽然腰部有点酸软,有点用肾过度。宋言蹊一个劲的往他怀里钻,脸上红润的很。 虽然醒了,宁宇也不想动弹,感觉身体睡得都是酥麻一片,宋言蹊这个小懒虫一向比他爱睡懒觉,从来都没有比他早起过。但是一睁眼看不见他,心里还会不高兴。 感觉到宋言蹊呼吸频率变了,动了动要醒了,宁宇就闭上了眼睛装睡。 宋言蹊迷糊着手就不老实,摸了他好几把。谁知宋言蹊动了动脑袋,凑在他下巴上亲了几口,趴在他胸口又不动弹了。 宁宇也不装睡了,“饿不饿了?” “不饿,喂得很饱。”宋言蹊话刚落,肚子就传来几下‘咕咕’声。 宁宇暗叹了一句,温柔乡果然是英雄冢。他抱着宋言蹊,早上都不想起床了。还好定力足。 “快起来吃早饭,不知道小苹果有没有闹?” “不亲亲不起床。”小苹果不在,宋言蹊也久违的享受了一把当宝宝的待遇。 等两人腻歪着收拾好去接小苹果时,一进门就看到在爹爹怀里的小苹果眼巴巴的看着门口,看到了他们,把身子扭了过去。 宁宇伸手去接的时候,小苹果给了一个后脑勺,也不理宋言蹊,把头背对着两人,趴在宁爹肩膀上。 宋言蹊看着,和宁宇对视了几眼,不确定的看着爹爹道:“小苹果这是生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那两个不靠谱的老爹丢下我风流快活去了,生气委屈的小苹果已上线,一颗糖绝对别想哄好我。 第75章 宁渊边吃饭边看好戏, 看着宁宇夫夫围着小苹果讨好, 小苹果不理睬他们的样子,心里爽快的很。吃完早饭, 就心情很好的去兵营了, 明天休沐, 他也可以好好的休息一天了。 “小苹果, 你既然不要我们了,那我和你爹爹就走了。”看小苹果还是背对着他们的样子, 宁宇拉着宋言蹊的手臂, 作势转身要走。 小苹果转过身子之后那两张熟悉的脸没有跟着过来, 等了一会就回头去看,然后就看到那两人正要向外走,急得伸着手,脖子一扬, 就哭得撕心裂肺的。 两人一惊,赶紧回去接过来小苹果, 宁宇抱着轻轻摇晃着拍着背,“乖宝宝,不哭不哭,是父亲不好, 刚才骗你的,不走不走啊。” 被小苹果挣扎着,误拍了几巴掌。 宋言蹊向宁爹求助,“爹爹, 怎么办啊?” 宁爹也无可奈何,“气性真大,你们好好哄着。跟着我的时候还不哭。这是看你们不在心里委屈了,只能好好哄了。” “乖苹果,以后把你栓腰带上走哪带哪好不好?别哭了,嗓子都嚎坏了。” 宁爹爹听着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觉得对不起正在卖力哭得小苹果,忍住了。 “光顾着小苹果了,我们饭还没吃,快吃吧,你父亲都吃完到兵营了。” 宋言蹊看了一眼宁宇和小苹果。 第54节 “先让宇儿哄着吧,自己做的事总要受着,快吃饭,一会都凉了。” 宁宇抱着小苹果面对着桌子,小苹果哭着哭着看着吃饭的两人,也不哭了,手指着桌上飘着香味的饭菜。 宁宇松了一口气,殷勤的喂小苹果吃饱了饭。 小苹果吃饱喝足之后,看着宁宇,又扯着嗓子干嚎了起来。 宁宇被魔音灌耳,简直头都要大了。果然是享受一时爽,收尾鸭毛场。他以前惹事,自己当时是痛快了,可给他收尾的父亲真是辛苦了。 晚上自己是享受的很痛快,可处理后续的事情,简直是要了他的老命,宁宇也没想到小苹果会生气,反应有这么大。 “乖宝宝,又不是不要你,我错了好不好,以后都不嫌你碍事了。” 宁爹看宋言蹊吃的分心,安慰道:“没事,小孩子一会就忘了,生气来得快忘得也快,宇儿这么真诚的检讨,小苹果一会就不生气了。” 小苹果记仇的两天没叫‘父父’才结束这场生气。 宁宇托着下巴看着正在玩耍的小苹果,唉声叹气的。 宋言蹊端着燕窝粥走了进来,“怎么了夫君?” 宁宇接过来喝了两口,惆怅的说道:“风水轮流转啊。”父亲拿他无可奈何,有时气的吹胡子瞪眼的,恨不得揍他一顿。结果他也被自己儿子吃的死死的。 小苹果也凑过来喝了几口。 “都给他记着,等他长大了揍他。” 宁宇叹了口气,“小苹果更记仇,天一黑就扒着我不放,就怕我再把他送到别的屋去。” “爹爹说是小苹果一直跟着我们,一时不适应。等他再大一点,就要培养他自己睡的习惯,再和我们一屋就不好了。会越来越不好分屋子。” 宁宇揉揉小苹果头上的小绒毛,想起那种场景就头疼。“是我们看的太严了,他太依赖我们。” “他要是亲近别人,你会更烦恼的。若是他缠着照看他的小侍亲近,只怕你会更心酸。” “说得也是。”被宋言蹊这样一说,宁宇就看开了。依赖他们也比依赖下人强。 宋言蹊顿了顿说道:“夏府在为夏如风准备庆祝宴,他过了童生试,我已经命人给他送了贺礼了。” 宁宇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宋言蹊又提到昨日他们见的那群人,“我觉得应该是周家的人,或许和夏子衿有关。” 宁宇不感兴趣这些,他有些心不在焉的。对于夏如风,他也不觉得是他做错了,他说的明明就没错。可能、也许说的太直白,令夏如风心里不快了,他要是再委婉一点或许就不会吵架。但那也不是他的错,他才不会先低头。夏如风不和他做朋友,他朋友多的是,不在乎夏如风一个。 听到夏二少爷来的消息,宁宇愣了一下,坐着没有动弹。 宋言蹊推了他一下,“快去接客,别怠慢了客人,免得别人说我们宁府不知礼数。我总不方便出面去接待一个大男人。” 宋言蹊给了台阶,宁宇不情不愿的去了大厅。 夏如风坐在椅子上,看起来也很不自在和局促。两人相顾无言,谁也不看谁。 夏如风手中的请帖捏着松松紧紧好一会,暗中深吸了一口气,“三日后,有我的庆祝宴,你若是没事,可以带着宋言蹊来夏府。阿晟和小葫芦都很想宋言蹊和小苹果。” 宁宇接了过来,干巴巴的应了一声。 送请帖一事显然不用夏如风亲自来,吩咐给小厮就成,可夏如风亲自来送了请帖,未尝没有借此和好的意味。 夏如风走后宁宇就捏着那张请帖发呆。宋言蹊抱着小苹果,“小苹果,是不是想你葫芦哥哥了,我们三天后就去他家看他好不好?还有阿晟麽麽,是不是好久没见他了?” 宁宇哼了一声也没有反驳,“不过一个童生试,一把年纪了才过,还好意思庆祝。” 宋言蹊在心中乐了,当初自己还不是这样,还好意思说说别人。“就是就是,考了两次才过有什么好得意的,夫君还不是一次就过了。” ** 宁渊本来打算休息一天,在家陪陪宁爹,逗逗小苹果,结果收到了邀请,不得不浪费时间去应酬这些。 回来后神色不是很好。 “出什么事了吗?” “左右不过那些事。周家来人试探了一番,看上了军权。” 宁爹听了一惊,“我们离京都远着呢,那些事还会波及到我们吗?” “别担心,我有分寸。宇儿改了性子,安分的待在家里,惹不上什么人,我既做纯臣,就不担心那些火烧到我们身上。” ** 宁宇和宋言蹊如约的到了夏府。席上比他当初还热闹,宁宇又看见了在珍宝阁遇到的那伙人。 听周围的人介绍才知道是夏子衿的未婚夫,周家的嫡子,周昊瑄。 人群之中一眼就能注意到,旁边那些嬉笑玩乐的少爷一看就比不上周昊瑄周身的气度。就只是随意的坐在那里,就吸引了大部分的目光。 以往这种场合宁宇也是数一数二的焦点人物,如今所有的目光都被周昊瑄抢走了,宁宇也不以为意。 周围还有小声讨论着这些事的人,周昊瑄小时候的经历成就拿出来都把他们比成尘埃。宛城数得上的青年才俊在周昊瑄面前,也黯然失色。 宁宇也无心对比。如今他好胜心也不多,没什么上前比试讨教一番的心情。 宋言蹊更不喜欢那群人,就算掩饰的很好,别以为他没看见那些人眼里轻微的不屑和鄙视。 宋言蹊要带着小苹果去找高晟,眼巴巴看着宁宇。 宁宇知道宋言蹊的意思,随着他去了夏如风的院子。 宁宇没有跟着宋言蹊进屋,站在了院子里,没一会,夏如风就来了,吭哧道:“有你爱喝的竹叶酒。” “小苹果不喜欢酒味,喝醉了不能抱小苹果。” “小葫芦也不喜欢,熏着他就该哭了。” ** 高晟看着频频向外看的宋言蹊,“别担心。” 宋言蹊惊了一下,回头笑着说:“我没担心,他们之间的事,好坏都是那样。既然有了进展,夫君就不会那么耿耿于怀了。心结一散开就好了。” 高晟看的出来,宋言蹊不是在担心宁宇和夏如风交恶一事,而是忧虑宁宇心里不痛快。能这样全心全意的为对方,是需要多大的勇气? 高晟当初也犹疑的把心送出去,结果被刺了一下,现在就有些忐忑了。 因为生活环境,他安全感很少,就连当初成亲,他都没有抱有希望。就算是比他在高家再糟糕也没有什么了。 但是成亲后的生活对他来说是天堂也不为过。夏如风虽然不进取上进,但也不是他当初以为的娶他是为了戏耍捉弄他。受了宋言蹊和宁宇的影响,高晟不安的把信任和依赖给了夏如风。 也许夏如风以后都不会再有别的想法,可高晟已经不敢再赌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作为前期打脸别人,然后被别人反打脸的纨绔炮灰来说,宁小宇你有何想法? 宁小宇:啥?不约不约,在家带孩子亲言蹊时间都不够,哪有功夫去打脸。大佬路过就路过吧,没空上去让他踩。 ps:昨天说好的双更,第二更来了。 第76章 回去的时候, 宋言蹊发现宁宇神色轻快, 心里了然,应该是与夏如风和好了。 宁宇各种事情忙着, 现在小苹果也能撒手了, 宋言蹊完全有精力看顾, 于是便拿起久违的书籍看书, 以前背的一些都有点忘了。 前天被考校了一番课业,宁宇没几个答得上来, 大受打击, 被父亲叮嘱收收心思好好读书。 宁宇愁云惨淡的没发现父亲的用意, 宋言蹊却听出来一些蹊跷。他们都知道,乡试不过是平时给夫君找的一项事情,让他有个生活的目标,却不在乎能不能完成, 父亲也没有抱有希望,读书多少都随夫君兴致, 有时他们出去玩一天也没说什么。 考校的时候也只是问夫君看过的,让他答对高兴一番,他们再鼓励鼓励,哄他开心。而这次却故意问的难了, 还特意嘱咐收心在家读书,是怕周家的那些人有什么吗? 他们虽然在宛城这一带是顶尖的,别人都要给三分颜面,可是在外面就什么都不是了, 尤其是牵扯到京都,就算宋言蹊对那里不了解,也知道京都天子脚下都是达官贵人,随便冲撞一个人,说不定就有大来头,他们根本就惹不起。 “夫君,小苹果这几天出去的多了,心都玩野了。所以这段时间我们要待在家里不出去玩了。乡试还有一年多,你还有好多书没背。也不能出去玩。” 宁宇兴致不高,“哦。” “夏如风不是过了童生试吗?说不准这次乡试也会参加。他要是不小心考过了,就赶在你前面了。” “那不行,他考了两次才是童生,若是乡试比我早,岂不是说明我比他还笨?”宁宇一下子就振作了,义正言辞的对小苹果说:“小苹果啊,父亲我要读书了,你不许来打扰我知不知道?要是我这次考不上,都是给你擦屁屁把脑袋醺笨了。” “父父。” 书房里有小苹果圈好的地方,上面铺着毯子,小苹果在上面玩耍。 小苹果爬着看一旁坐着的宁宇拿着书念着,自己也盘着腿,学着宁宇的样子,拿着玩具竖在眼前,嘴里咿咿呀呀的念念有词。 宋言蹊看着大喜,“真不愧是爹爹的乖苹果,现在就有念书的架势了。” 周昊瑄所住的客栈里,一道影子悄无声息的跪在他面前。 “查出来了?” “回主子,他整日在书房背书,最近府内也不招下人。” “身边的人呢?” “接触最多的就只有他双亲和主君孩子,连贴身的小侍都没有。他那个主君接触的下人多,但是很机敏,稍有不对,异常的下人就打发出府了。” 能获得独宠,把男人哄得死心塌地,一个府牢牢的抓在手里的人,周昊瑄从不认为宁宇的主君如外表一样无害好相与。 周昊瑄沉思,宁渊不好拉拢,他本想在他独子身上找把柄,却一无所得,还窝在院子里不出来,连计谋都不好实施。不过宁渊也不是要紧的一环,与他交好的将军都站队了,他也是或早或晚的事情,没必要在上面死磕。 周昊瑄手上是李寒的详细的情报,比李寒本人知道的都清楚。此人的经商才能能为他所用,若是用的好了,也是一大助力。 ** 要不是他以前安排的人过来禀告,宋言蹊本人都把李寒那伙的事情忘记了,心里咂舌不已。 因为小苹果,他们都千分小心的养着,心里唯恐这福气就半途夭折了。都没太关注李寒的事情。 白无尘果然是个能作的。 宋言蹊脸上唏嘘的表情太明显。 “言蹊,怎么了?” 宋言蹊神秘兮兮的招招手,“夫君,你快来,我有事情告诉你。” 宁宇配合着宋言蹊,一副要听到小秘密的猥琐表情,“什么事?” “白无尘卷银子跑了。” “啥?” 第55节 李寒最近的收益很好,白无尘又一向管着他家里的银子,袁置之这个主君名存实亡。李寒赚来的银子准备投资一项大的赌馆,连赌馆的店面都讨价商议的差不多了,谁曾想一夜之间,那笔银子和白无尘都不见了。 李寒焦头烂额的,既受情伤被爱人背叛,事业又受到了毁灭性打击。银子流转不过来,连之前店铺的原料钱都拿不出来,供货商拒绝供货,还追以前的债务。不仅赌馆没开起来,连之前的店铺都支撑不下去,无法正常营业了。最近一直在借酒消愁,沉溺在酒馆里。 宁宇听了之后问道:“那白无尘呢?追到了吗?他既是李寒的侍郎,离了李寒要怎么生活?” 宋言蹊特别激动,“白无尘赎身之后就不是贱籍了,而且并没有和李寒去官府登记任何身份。玩的好一手的釜底抽薪。” 宁宇忙按住激动的宋言蹊,言蹊可是有前科的,也曾想卷着小包裹离家出走,不能助长这样的风气。宁宇语重心长的说道:“言蹊啊,我们可不能向他学习。外面坏人多,你又这么好看,肯定会被欺负的。” 宋言蹊笑嘻嘻的反搂着宁宇,“你是我最大、最贵重的宝贝,带不走你,我怎么舍得离开。” 宁宇耳朵都红啦,结果小苹果在两人不注意的时候爬了过来,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啪嗒一下,摔进两人中间。 宋言蹊松开手,抱起小苹果,“嗯,我们小苹果也是个小宝贝。” 还没等宁宇夫夫看李寒的笑话,李寒就被周昊瑄慧眼识珠,据说周昊瑄赏识他的才华,邀请他合作去京都发展。连李寒的债都替他还了。 李寒一扫几日前的颓唐,觉得这次只是他的一点小考验,他得此遇到贵人,搭上了京都的线,以后前途不可限量,非池中物,有他一飞冲天的时候。 周昊瑄一行人终于离开了,宋言蹊松了一口气,连李寒那个妖怪都跟着一起离开了,他觉得空气都好闻了许多。 只是李寒去了京都,袁置之和他们的孩子都留在了宛城,宋言蹊都有些可怜袁置之了。 李寒离开,宁宇既觉得轻松了又觉得有点不甘。李寒在这里,他总有点害怕畏惧,怕李寒再抢了他的身体。还不敢报仇,李寒既是妖怪,若是杀他的时候,万一受到诅咒反噬,他都不知道要怎么解决。 万一再连累到他家人,他真是再死几次都不够,所以对李寒,宁宇就窝囊的眼不见心不烦,只敢暗地里动动小手脚,不敢正面针对他。 这下李寒离开了,身边的一个威胁走了,他自然高兴,可是就看不到李寒的下场了。 宋言蹊安慰道:“白无尘都给李寒下药了,就算遇到大机遇,他身体也撑不了几年,没什么好活的了。我们拖家带口的,不值当和他硬碰硬。谁知道他还有什么诡异之处,离开了正好。” 宁宇情绪十分低落,“我真没用,都不能替你们报仇。让你们白白受欺负。” 宋言蹊一腔父爱爆发,宁宇的头靠在宋言蹊胸口,宋言蹊柔柔的顺着宁宇的头发,怜爱道:“有小福宝在,就是我们大家最大的幸福。若是正常人,夫君为我们讨公道,我绝不拦你。但是李寒不是常人,诡异的很,我们还是避开离得远远的好。上辈子的事过去就过去了,我们现在都好好的。若要是因为一时意气,出了什么意外,你让我怎么办啊?” 小苹果疑惑的看着两人,坚持不懈的挤了进去,占了宁宇的位置,头扒在宋言蹊胸口,警惕的看着宁宇。他父父要抢他的位置,他爹爹只抱父父不抱他了该怎么办? 在小苹果摇摇晃晃学会走的日子,夏府风风光光的举办了夏子衿的亲事。 夏子衿在当初周家来访的时候看到过周昊瑄,心里没多少抵触,而且听周围的言论,宁宇根本比不上周昊瑄,不管是家世,还是个人,都比不上周昊瑄优秀。 周昊瑄满腹经纶,运筹帷幄,夏子衿也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反而有些期待。 热热闹闹闹的送走了夏子衿,宋言蹊高兴极了,就算他知道夫君和夏子衿之间不会有什么,但是一个曾经觊觎他夫君的哥儿,上世还嫁了进来,在他心里总是个刺。这些烦心事全都清个干净,睡觉都香甜了几分。 其实之前宋言蹊心里还有点顾虑,袁置之和白无尘都和李寒在一起了,若是上世的进程不能改变,夏子衿万一脑袋抽了,去找李寒帮忙逃婚,肯定就和李寒搅和在一起了。 上次在李寒店门口就是那样,要不是夏主君反应快,堵住了李寒的嘴,没有毁了夏子衿的名声,说不定夏子衿以后会怎么呢,迁就着和李寒在一起也是可能的。他真是有点怕了宿命论一说。 小苹果白白胖胖伸着小短腿,摇晃着走路,看的宁宇萌的要死。小苹果走着走着就要摔倒,被宁宇大手一伸接住了,摔在了他怀里。小苹果咧着嘴笑的开心,显然觉得很好玩。 扶着站稳之后,就拿头抵着宁宇的肚子,小拳头握着,显然很用力。宁宇作势仰面歪了下去,可把小苹果开心的不行。 宁宇一直不懂小苹果的笑点,郁闷道:“这有什么好玩的?” 作者有话要说:  忽然发现报社文特别好写,比如这文甜宠到结局了,如果安排一个势力大的反派,看上了言蹊,然后设计陷害了宁宇,弄死了他,把言蹊抢走了。言蹊忍辱负重,虚与委蛇,最终下毒报了仇,然后自己死在了宁宇墓前。妥妥的给读者喂屎啊~~笔名以后都不敢用了。哈哈哈哈嗝 第77章 小苹果又爬到宁宇背后, 吭哧吭哧的从背后把他抵起来, 宁宇又顺着小苹果的意图坐了起来。 “言蹊,他这什么毛病啊?”来回起坐的腰都酸了。 宋言蹊看着猜测道:“可能是小苹果摔倒的时候你扶着他, 他这是也想你摔倒的时候去扶你。” 宁宇不满的‘切’的一声, “自己把我抵歪再来扶吗?嘴上抱怨着, 却和小苹果玩的更起劲了。 等和宁渊说起这回事的时候, 宁渊嘲笑道:“小苹果是看你被他打倒了才开心,把你扶起来是为了再弄倒一次, 有什么可得意的?” 宁宇不相信他父亲说的话, 小苹果怎么可能这么对他? “因为你小时候就是这样, 我还能不知道他的心思?” 宁宇想着他父亲的话心里郁闷,看着爬起来的小苹果,伸出指头在小苹果的额头上,稍一使劲, 小苹果就被他弄歪了,摔倒在背后放着的柔软蓬松的被子上。 小苹果像是仰面而倒的小乌龟, 挣扎翻滚着爬了起来,走到宁宇面前,就又被他戳倒了。小苹果越挫越勇,爬起来后就加快速度冲向宁宇, 结果又被一根手指头放倒了。 小苹果看到宋言蹊过来了,又冲向宁宇被放倒一次,这次直接不起来了,放声哇哇大哭起来。 被宋言蹊抱起来, 在宋言蹊怀里委屈的不得了,还指着宁宇告状。 “我骂他了,乖,不哭了。” 小苹果还是哭,宋言蹊一扬起手,小苹果就紧盯着,看宋言蹊打了宁宇一下,就笑了,还吹出个鼻涕泡泡。 宁宇看得更郁闷了,也许他父亲说的才是对的。他小时候就是这幅奸诈嘴脸。用他爹爹对付他父亲。 小苹果会说的话越来越多,看顾他也很费力气,一个不留神,小团子就看不见了,人小,随便往哪里一窝,就找的翻天覆地的。所以宋言蹊又专门让两个小侍随时看着,确保小苹果身边一直有人才放心。 宁宇去参加了乡试,不同于童生试只考了一天,考试期间不能同外界联系,吃住都要在隔间里。 宋言蹊把准备的东西细细的检查了好几遍,第一次宁宇不在他身边抱着他睡,宋言蹊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睡。 因为宁宇不在,宋言蹊就抱着小苹果和他一起睡,第一天不见宁宇,小苹果没觉得有什么,照常玩自己的。第二天就迈着小短腿到处找宁宇,嘴里还喊着“父父” “你父父明天就能回来了,我带你一起去接他好不好?” 小苹果抓着宋言蹊的衣服,“爹爹,父父,父父。” “乖苹果,明天就回来了,我们去门口等他,一出来就第一个看见他。” 小苹果晚上也闹着不睡,哭着找宁宇。 宋言蹊哄着哄着自己也想哭了,“我也想你父父了。你睡不着我也不想睡。乖宝宝,睡醒就能看见父父了。” “要父父” “嗯,乖乖的睡觉觉,睡醒就有了。” “我乖,要父父。” 宋言蹊听得心里一酸,“你父父听到肯定很感动。” 宋言蹊揽着小苹果,小苹果已经睡着了,宋言蹊自己心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事,他现在一个人都睡不好。前世那样的生活也走过来了,独自守着破旧寒冷的小偏院,可若是现在的他,肯定一天都受不了。 袁置之和孩子被李寒留在宛城,李寒对外宣称,是不想让他们和他一起受苦,所以他前期安定好之后再来接他们过去。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要是他夫君,肯定不会把他们留下,就算是一起吃苦,也会和他们在一起。 李寒就是嫌袁置之是拖累,巴不得甩开他。袁置之如今的遭遇和上世的他是一样的,孤苦寂寥的生活,被所有人都忽视抛弃,不过,袁置之比他幸运,最起码身边还有一个孩子陪着他。 至于白无尘,听说傍上了一个富家子弟,进了他的后院,还很受宠。嗯,白无尘此人心机深沉,很适合后院的争宠,会揣摩男人的心思,还很会使小计俩。 宋言蹊想着以前和现在的事,脑海里乱七八糟的,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早上,府里上下都洒扫了干净,宋言蹊也吩咐了准备热水和饭菜。 小苹果一醒来就探头探脑的到处看,“要父父。” 宋言蹊找了一套红色的衣服,小苹果不配合,到处扑腾着,“乖苹果,穿上衣服,我们去接父父。吃完饭我们去门口等他。” 小苹果这才老实的穿上衣服,小孩子的皮肤白嫩,干干净净的,穿上红色的一团,既耀眼又喜庆,可爱的很。 小苹果一看见宁爹,嘴一撇,就带着哭腔,“阿公,父父不见了。” “小宝贝,让阿公抱抱。乖乖吃饭,父父一会就回来了。” “乖,睡觉觉,还没有。” 宁爹听不懂这什么意思,看向言蹊。 宋言蹊解释道:“我昨晚给他说睡醒就能看见了,他现在恼我了。”醒来没看见宁宇,就生气了。记仇的很,也不知道像谁? “乖宝宝,我们吃完饭就去找父父。” 小苹果的着急表现在明面上,而宋言蹊的急迫藏在心里,宁爹说着时间还早,就算去了也还是在外面等着,让他们晚些再去。 但是小苹果闹腾着不休,宋言蹊在外界自持端庄稳重,不在下人面前流露神色,所以就放着小苹果闹。然后面上装作无可奈何的表情,一副小苹果不理智,拿他没办法的样子,抱着小苹果上了马车。 到了地方时间还早,宋言蹊就去了旁边的酒楼,站在窗边指着对面的门口,“一会门打开,你父父就从里面出来了。”在包间里,小苹果玩的很不专心,宋言蹊也心不在焉的,理智上知道时辰未到,考生不会出来,但还是忍不住把目光放到门口,就好像这样宁宇就能早些出来一样。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原来这句诗并没有任何夸张的地方。看不见宁宇的时时刻刻,都那么难捱,时间仿佛过得很慢,好像他除了想宁宇,就没有了别的事。 偏偏小苹果还围着他要父父。 感情的事情别人说的再理智都没用,毕竟没有身处其中,难以了解个中滋味。才两天多不见,他就这样了,以后可怎么办呀? 只能像小跟屁虫一样,处处跟着了。 宋言蹊看着时辰差不多了,就下了楼,抱着小苹果在偏僻处站着,后面有小侍给他们打着伞。 看见陆陆续续的人出来,小苹果别提有多激动了,小脑袋转着不停,到处找宁宇。 忽然看见了谁,小苹果激动的都要从宋言蹊怀里跳出来,伸着两手,嘴里喊道:“父父,父父。”稚嫩可爱的声音吸引了路过的考生侧目,这才发现站在偏僻一侧的宋言蹊和小苹果,心里暗叹,也不知谁这么好运,有这么清秀温柔的哥儿和可爱的稚子。 宁宇三两步的走过来,伸手接住了快掉下来的小苹果。 “小家伙,你现在很重了,不是以前的小不点了,还乱动,小心你爹爹抱不住摔下来。” 小苹果整个人都扒在了宁宇身上,嘴里还直喊着“父父”,往宁宇脸上印了好几个口水印。 宋言蹊看得羡慕,要不是在街上不方便,他也很想像小苹果那样钻进夫君怀里,现在只能克制着。 宁宇简直是受宠若惊,抱着在他怀里扭个不停的小苹果,“乖宝宝,是不是很想父亲?我也想死你了。”礼尚往来的也亲了小苹果好几下。 不仅小苹果黏在他身上,言蹊的眼神也黏在他身上,被虐了两天多,精疲力尽的宁宇忽然就精力满满了,心里生出一股万丈豪情来,左手抱着小苹果,右手牵着宋言蹊,心里圆满的不得了。 夏如风想叫住宁宇的动作止住了,心里吐槽道:“离府上又不远,马车一炷香的功夫,还真值得让人来接,麻烦又浪费时间,娇贵!”可是心里好羡慕呀。 不管其他人怎么想,宁宇一上了马车,小苹果坐在他腿上,宋言蹊坐在他旁边,就侧身狠狠的抱住了宋言蹊,宁宇用一只手捂住小苹果的眼睛,然后恶狠狠的吻上宋言蹊。 “是不是特别想我?” 小苹果的声音插了进来,“想想。” 旖旎的气氛瞬间打破了,宁宇无奈的放开了宋言蹊,看着小苹果特别无语,“又没有问你,捣什么乱。” “苹果乖,要父父。” 宋言蹊喘息着调整好呼吸,解释道:“我给他说乖乖的,就能看见你了。晚上都没好好睡觉,闹着找你。” 宁宇瞬间就被感动了,“儿子呦,没想到你心里这么有我。平时我没白疼你。” 第56节 不一会就到了宁府,宁宇准备去沐浴,在小房间里窝了两天,他觉得身上都馊了,亏小苹果不嫌弃的黏着他。 也不知是怕了还是什么,小苹果简直是一步都不离开宁宇,宁宇只好和小苹果一块洗。 “跟着凑什么热闹,我三两下洗好就该吃饭了,还得伺候你。”小苹果在外面扶着木桶站着,宁宇动作都不敢大了,怕把水扬出去弄他身上,费事洗好穿上衣服之后,就抱着早伸开手的小苹果,“小苹果啊,你这热情为父有点吃不消,还真是远香近臭,平时就故意惹我生气,离开了两天就软萌可爱的。” 宋言蹊想把小苹果抱过来,让宁宇好好吃饭,结果小苹果硬拽着宁宇的衣服,怎么都拉不过来。 宁宇亲了亲小苹果的额头,“这次还真是有点吓着他了,我抱着就行,他现在重的很,你抱不住。” “下午要不要睡个觉?” “不用这样大张旗鼓的,只是考个试而已,又不是劳累的事。” “考试多耗心神,自然要好好补补,多休息休息才是。” 小苹果的黏糊劲一直持续到晚上,坚持不自己睡,非要宁宇抱着才能睡。 于是宁宇就睡在了中间,一人霸占了他一条胳膊,“原来不仅只是小苹果变黏人了。”瞧言蹊往他怀里钻的紧紧的,腿也压在他身上。他要是这样睡,明天肯定身上都麻了。 “你不在我都睡不着。” 行,麻就麻吧,能怎么办呢? 作者有话要说:  甜蜜的负担,就算是负担也是甜蜜的,甜蜜是甜蜜,它也是负担啊 第78章 第二天早上起来果然半个身体都麻了, 宁宇龇牙咧嘴的坐起来, 酥酥麻麻的感觉别提有多酸爽了。宋言蹊殷勤的给宁宇揉胳膊和腿。 小苹果听到动静也爬起来了,看宋言蹊的做法, 模仿着他爹爹, 欢快的爬到宁宇身上踩来踩去, 手上拍拍打打。 宁宇没有防备, 小苹果转身的时候一脚伸到了他脸上,可把宁宇嫌弃坏了, “呸呸呸, 臭苹果, 臭脚丫臭死了,还敢踩我脸上,差点伸进我嘴里。” “他昨晚洗脚了。” “那也不成。”宁宇坐起来,看着坐他腿上的小苹果, 不怀好意的阴险一笑,把小苹果挪到腿中间。 小苹果无知无觉的坐着, 露出两颗小白牙,宋言蹊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你想干吗?” 宁宇抬抬肩膀,示意宋言蹊继续, “别停,你揉你的。这边也揉揉。”然后伸出了罪恶的脚丫子,戳了一下小苹果的脸蛋。 宋言蹊看得惊呆了,连手下的动作都忘记了。他怎么都不会想到宁宇会幼稚的以牙还牙。 小苹果也呆愣的看着宁宇和宋言蹊。 就在宋言蹊以为小苹果会嚎啕大哭, 正准备哄他的时候,小苹果爬到宁宇的肚子上,快速的偷袭了一把宁宇,然后撅着屁股往床尾爬。 宁宇就等着小苹果快跑出他范围了,拍了一下小苹果的屁股。小苹果就不甘的又扭过头重新讨回公道。两只你来我往的在床上闹作一团。 宋言蹊哭笑不得,看他们玩的欢快,自己就下床穿衣洗漱,安排早饭。吩咐好下人各项事情之后,一回来两人还在玩闹着,小苹果叽叽喳喳的笑个不停,还总以为自己能讨回便宜,屡败屡战。 “行了,快换衣服洗漱,一会该吃饭了。” 宋言蹊拿着小苹果的衣服,把小苹果抱到床边的时候,小苹果还趁机讨了一把,心里美得不行,在宋言蹊怀里冲宁宇得意的吐舌头。 “小鬼头,也不知道像谁?这么讨厌。”宁宇边整理着头发边说道,然后对上宋言蹊意味深长的眼神,反驳道:“才不像我,我比他可爱多了,才没这么不吃亏,又斤斤计较。” 宋言蹊故意拉长了音调,“哦~” 小苹果有样学样,也“哦~” “哦什么哦,小鬼头,小心我揍你。” 小苹果机智的拿着宋言蹊的手去打宁宇。打完还指着宋言蹊的手,示意和他无关。 “这小子,人小鬼大,话都说不全,倒是很奸诈。” “这是聪明,怎么能说奸诈呢?”宋言蹊给小苹果穿好衣服,可爱精致的小团子,软乎乎的,没忍住在小苹果脸蛋上亲了一下。 小苹果斜视着宁宇,很傲娇的对宁宇凑上另一边脸。 宁宇一脸嫌弃,这边脸是他用脚戳过的,才不去亲亲。 小苹果就怒了,趴宋言蹊脸上啾啾了两下,就是不去亲宁宇。 “小心他记仇,以后就不让你亲了。” 宁宇内心十分纠结,“不,他没洗脸。” 小苹果果然很记仇,洗过脸一家三口去饭厅吃早饭,一看见宁渊和宁爹,就挣扎着从宋言蹊怀里下来,然后凑上去一人亲了一个,然后抬着小下巴看着宁宇。 宁爹问道:“这是怎么了?” “吃胖了,让我们看他的双下巴。” 宋言蹊盛粥的手一抖,忍住了笑。 “胡说什么,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看我们小苹果胖乎乎的多可爱,哪有什么双、好了吃饭吧。”宁爹爹说着摸了摸小苹果的下巴,然后不说了。 小苹果闹着坐到了宁宇腿上,尽管和宁宇玩闹置气中,但是小苹果还是坚持让宁宇抱他,毕竟两天没见了,黏糊劲还没过去。 宁爹白了两人一眼,“刚闹过别扭就黏在一起,还真是没骨气,没坚守。” 宁渊了然道:“宇儿不就是这个德行,两人真不愧是父子。” 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完饭,宁宇紧赶着几天温书,如今可算是无事一身轻。 几月时光悠悠而过,转眼间出成绩的日子就要来临了。同宁宇混吃做米虫的日子不同,李寒可谓是混的风生水起,在周昊瑄的支持下,李寒利用周昊瑄的财力物力,建立了赌馆和酒楼,酒楼里有好几样美味的食谱,赌馆里也是有别树一格的玩法,吸引了各式各样的客人光顾。 李寒的名声如日中天,还在其他城镇开了很多相似的店。 李寒越来越富有,宁宇每次听到都是咬牙切齿的,李寒还真是,虽然人很可恶,但确实有才能。要是他,就做不来这些,要不是言蹊养着他,他就没有饭吃了,他根本就不会赚银子,还只会花银子。 宋言蹊叹了口气,宁宇每次听到李寒的消息都不开心,还每次都要关注,真是自己给自己找不开心。偏偏李寒还主动的往宛城递消息,也不知是要给袁置之知道,还是给其他人炫耀,每次传回消息都是大张旗鼓的。 宁宇情绪低落道:“言蹊,我是不是很没用?不会赚银子,也没有别人有能力。宋大哥又升职了,连李寒都赚了一大笔银子。我连他都比不上。” “哪有,我们小福宝是最好的。” 宁宇知道言蹊是在哄他。 “彼之砒~霜吾之蜜糖。也许周昊瑄那样有野心有才能的夏子衿很喜欢,但是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生活都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都不知道有多少哥儿羡慕我有一个好夫君。” 宋言蹊说着靠近了宁宇,“谁说你没用,你会和我生宝宝啊。”然后偷了一个香。 宋言蹊反应过过来不好意思的咳咳两声,平时亲小苹果习惯了,一看见夫君可爱帅气的表情,就下意识的亲了一下。 “爹爹” 宁宇郁闷的看着跑过来的小苹果,现在小苹果走的越来越稳当了。“小苹果是不是越来越碍事了?”每次都在气氛正好的时候,过来插一脚。 “好了,今天就是放榜的日子了,我们正好顺便去玩玩。” 宁宇就没心思失落了,小苹果很喜欢出门,在马车上都趴到窗口往外看。 到了地方还遇到了夏如风一家。小苹果和小葫芦自顾自的玩的开心,嘴里说着只有他们两人能听懂的话。 夏如风问道:“你觉得怎么样?这次能过吗?” “不知道,你呢?” 夏如风摆摆手,“肯定过不了,我童生试过了两次才勉强考过,乡试才看了一年多的书,别人都看了好几年,肯定比不过别人。” “小苹果调皮的很,总喜欢和夫君作对,但是又最缠他。我觉得我们一家几个之中,小苹果最喜欢的就是夫君。要是不小心摔了碰了,就喜欢窝在夫君怀里哭。”宋言蹊和高晟说着话,然后又觉得总说自己孩子不大好,“小葫芦长的真可爱,越来越俊俏了,以后肯定有很多哥儿喜欢。” 高晟柔柔的看着正在玩耍的小葫芦,“他也很闹,每天都不安分。” “活泼好动才好呀,虽然不好带,但是精神好,有活力。” 几人说话间,楼下对面就围满了人,但是好一会了,两家的小厮都没有上来禀告,心里就有点了然了,这是都没考上,要不然小厮早跑上来贺喜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拖拖拉拉的。 宋言蹊的笑意就敛了两分,有些担忧的看着宁宇。 过了好长时间,人群散了,宁宇才下去亲自去看,宋言蹊也跟着,不大的一张纸上写满了名字,上上下下的看了好几遍都没他的名字。 宋言蹊暗中拉住了宁宇的手。 “我没事。” “一个乡试而已,我们又不稀罕。本来就是考来玩玩的,不过就不过了。都怪小苹果,怀他那几个月你每天都要费心照料我,生下他后,又照顾他,要不是小苹果耽误了时间,你肯定有更多时间和精力看书的。” 被叫到名字的小苹果迷茫的看着两人。 “得失是常事。不过就不过吧,下次再来考就是了,那么多人都考了好多年。乡试可没法和小苹果比。” 虽然宁宇这样说,宋言蹊还是担心影响宁宇心情。考什么乡试啊,浪费夫君的心情。也不知道考官是什么眼光,他夫君那么聪明,竟然都榜上无名。 夏如风在一旁拍着宁宇的肩膀,“正好啊,下次我们在一起考。不能每次你都在我前面。我多没面子。” “说不定下次我还会在你前面,你可要努力看书了。” “那当然,等着瞧吧。” 两家玩过之后告辞各自回府,宋言蹊在马车上还一直想着怎么让宁宇高兴。 首先要吩咐府上的人不许提和乡试有关的话语,再者要转移夫君的注意力。 宁宇平时看书他是放在眼里的,很专注又认真,这次的结果又不好,宋言蹊总担心会打击到宁宇。 真是的,他们又不打算做官,费心考什么乡试啊?上进不上进,和考乡试又没有什么关系。夫君每天都过得上进。他们的追求最远大最宏伟了。 每天都过得开心又幸福。就是他们最大的目标。 在他们离开的地方,袁置之抱着一个孩子躲在角落里,看着马车渐行渐远。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第79章 宁宇这两天简直是享受了一番众星拱月的感觉。言蹊对他温柔小意, 他爹爹也想着法的给他弄好吃的, 补身体。就连他父亲,都说要带他骑马打猎散散心。当然被他坚定的拒绝了。 宁宇吃着放下了筷子, 果然, 桌上的其他几人都小心的、自以为不动声色的看着他的神色。 “我没事, 乡试没过而已, 又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别人都是十年寒窗苦读,我只读了两三年, 若是我过了, 岂不是对那些人不公平?天道酬勤还是很有道理的。” “我就说, 这点小挫折还打击不到宇儿,好孩子,为父为你感到骄傲,看得通透。” “多吃点菜, 不想考就不考了,我们宇儿这么聪明, 都是只顾着忙小苹果的事,才没能专心。” 第57节 小苹果拿着勺子,正捣着碗里的粥,听到自己的名字呆愣愣的抬头看着宁爹。 “乖, 没叫你,好好吃饭。看着手指胖的,都是小圆窝。” 宁宇低头看了看坐在他腿上的小苹果,“我就说他越来越胖了, 坐我腿上重的很。”小苹果真倒霉,言蹊和他爹爹仗着小苹果听不懂,都让小苹果顶罪名。 宁宇怜爱的摸了摸小苹果头上的小软毛,小苹果还无知无觉的凑上来自己蹭蹭,张着嘴笑,口水都流出来了,小可怜的。 宁宇闲来无事,就动手做了秋千,很多事情下人都完成了,宁宇就在旁边嘴上指挥着,根据自己的想法建好,言蹊还特意缝制了一个软软的垫子。考虑到小苹果要坐,宁宇还和木匠商议了一会,坐出那种像椅子一样的,三面都有防护的,这样小苹果也能安全的坐着玩了。 宁宇自己也动手做些小事,小苹果欢快的围着他打转,走路都要低着头,要不然会不小心踢到小苹果,别提有多碍事了。 “你就不能老实点?”宁宇想从地上拿东西,小苹果转眼就踩了上去,一次两次只把宁宇弄得额头青筋直冒。特别想在地上画个圈,然后不许小苹果出来。 “这是画地为牢知道吗?”宁宇刚画好,小苹果就尿上了,宁宇只得紧急转移地上的东西。 木头上会有木刺,还没有摩擦干净,宁宇不想小苹果过来,偏偏小苹果对宁宇做的事情很感兴趣,宁宇蹲着,小苹果也撅着屁股蹲着,宁宇看着只想一巴掌拍上去,结果小苹果自己翻了过去,圆滚滚的,自己滚到了地上。 宁宇看着小苹果的蠢样子,没良心的哈哈大笑起来,小苹果看见宁宇笑了,也跟着笑。 宋言蹊过来看见了就把小苹果扶了起来,拍着他身上的土,“有你这样欺负儿子的吗?” 宁宇冤枉,“我都没有碰他,又不是我踹他的,是他自己翻滚的,不信你问小苹果自己。” “你就仗着他这会傻,好了,坐过去休息一会。我端了茶来。” “言蹊,我觉得那种用绳子绑的,可以躺的,也很不错。” 宋言蹊前世见过,是李寒特意给他的侍郎们做的。他们玩的时候宋言蹊偷偷看过,还趁着没人的时候试过一下。 但是宁宇不知道那种绳子怎么编制,“算了,我们不用绳子了,勒得慌,用布也可以吧,多用几层,也不怕破了。” 忙活了大半天可算是完工了,两种不同的秋千都弄好了,树开花的时候,若是坐在秋千上,花瓣还会落下来,肯定很好看。 宁宇率先上去试了试,使劲摇晃了两下,支撑的树干纹丝未动,宁宇就抱着早就跃跃欲试的小苹果,拿布条拴着小苹果,绑在了把手上,然后自己坐上去脚一蹬就荡了起来。 小苹果别提叫的有多大声了,宁宇吓了一跳,还以为小苹果是害怕了,一看就见小苹果挥舞着手,兴奋的嗷嗷的叫着,一点害怕的神色都没有。 宁宇就脚一使劲荡的更高了。 还没玩一会,宁爹就喘着气小跑过来,“小苹果还小,你小心着揍他。” 宁宇脚支着地,“爹爹,你怎么跑的这么急?”宁宇下了秋千,拍着宁爹的背,给他顺气。 “你还绑着打他,我隔老远都听到小苹果的惨叫了。” 宁宇翻了个白眼,“我揍他干什么?我们在玩秋千。” 宋言蹊正扶着秋千的小苹果,小苹果见秋千不动了,还自己扭着屁股,“父父,来,来。” “这种布的可以躺也可以坐,爹爹要不要试试?” “我一把年纪了,还玩什么?你们玩。” 宁宇把小苹果抱下来,“该言蹊了,我在后面推你。” 宋言蹊小心的坐上去,心里还有点怕。 “没事,我在你后面,摔不到你。” 未免小苹果跑到秋千下面被踢到,宁宇干脆抱着小苹果,一开始小苹果还很不乐意,结果看到宁宇推宋言蹊的背,自己也跟着伸手去推,每次都碰不到就是了。 但是那种布的四周没有把手挡着,言蹊不敢上去,宁爹看着也想玩,但是心里也有点害怕,就矜持的嘴上说不玩。 就数小苹果最积极,嗷嗷叫着往上面扑。 宁宇自己先试了试,发现还是很简单的,腰背挺直,手抓好旁边的绳子就没事。 “爹爹,上来,我带着你坐。” 宁爹面上摆出一副嫌弃的样子,“都是小孩子的玩意,我玩什么啊。”步子却迈的很快。 宁宇压低秋千,特意用脚固定住,宁爹一坐上去就是一阵摇晃,心里既紧张又兴奋。 宁宇左手揽着宁爹的肩膀,侧头就看到了他爹爹耳边的白发和眼角的皱纹,心里一酸,然后压了下去,“抓着我的衣服,要开始飞了。” 然后脚瞪着地面,一下比一下荡的更高。宁爹脸上是小孩子那样的笑容。也没那么害怕了,也学着宁宇的样子,也用脚蹬地,秋千就不安稳的左右摇晃起来。 仗着宁宇护着他有恃无恐,玩的更起劲了。 可把小苹果急得不行,在宋言蹊怀里只差没跳出来了,“父父,父父,我,我。” “好了好了,你们玩,再晃我就头晕了。” 宋言蹊敢玩另一个秋千,却不敢玩这种,总觉得会摔下来,更何况要抱着小苹果玩。 所以宁宇就抱着小苹果荡秋千,他都快成秋千专门陪玩的了。 宁宇特别无语的看着小苹果大叫,他想抱着言蹊一块玩,这臭苹果,老是占着言蹊的位置。 “该你爹爹玩了,知不知道?” “爹爹,爹爹”小苹果边叫手上还做着‘推’的姿势。 宁宇还是意思的荡了几下就停下来了,这种的不好抓,荡的猛的怕把小苹果甩出去,还是那种木板的安全,把小苹果牢牢的捆上去就行了。 宁爹刚才就离开了,留他们一家三口玩。 “少爷,门口袁置之来访,说要见少爷。” 宋言蹊坐在木板秋千上,和宁宇相视一看,俱是不知道他们还和袁置之有什么关联。 “说我不在,让他离开。” 小厮离开后,宋言蹊皱眉道:“袁置之又想干什么?他一个成亲生子的哥儿,还真好意思登门来见别人的男人?”说来见他也好啊,竟然说来见夫君,万一门口正好有好事之徒听见了,指不定怎么传呢。 “管他干什么?就算李寒还没有把他接走,袁府还是在的。我又不认识他,只有以前的一鞭之仇。总不会是来借银子的吧?” 刚才的小厮去而复返,跑得很快,“少爷,主君,袁置之在门口大嚷着不离开,执意要见少爷,还说他是少爷的人。”小厮也是无奈,他也想把人赶出去,可是袁置之在门口叫嚷的这些话显然有损少爷的颜面,放任他在门口胡说的话,外面的路人会围的越来越多的。 “放肆!简直是大放厥词!”宋言蹊气恼的拍了一下秋千的把手,“让他滚进来,我倒要问问他是谁的人。” 小厮瞅了一眼宁宇,宁宇点头示意。 袁置之跟着小厮进来之后,看着坐在秋千上的宁宇一阵恍惚。 宁宇被袁置之看得厌烦,出声问道:“什么事?” “我、我”袁置之忸怩了一下,脸上还诡异的泛了红晕,“我想你了,你都好久没来我院子了。” 宋言蹊听得怒不可遏,“胡说八道!宁宇是我夫君。李寒才是你夫君。” “不是!”袁置之颇有点歇斯底里,“我记得很清楚,是宁宇,你看,这还是我们的孩子。他没有死,我保护好了我们的孩子。”瘦弱的小孩在袁置之怀里大哭着,袁置之仿佛都没有看见。 宁宇心里一寒,袁置之现在的状态很诡异,宁宇从秋千上站起来,紧盯着袁置之,把小苹果给宋言蹊抱,“言蹊,你带着小苹果先离开。” 小苹果很乖的在宁宇怀里,宁宇一动,就紧抓着宁宇的衣服,“父父,我的,我的。” “你的你的,别人抢不走。” 宋言蹊接了过来,走到有下人的地方,把小苹果交给了小侍,又吩咐小厮去叫人去花园里紧盯着袁置之,他也感觉到袁置之头脑有点奇怪,很不正常,所以才把小苹果带出来,以免袁置之发神经伤人。 宋言蹊一走进花园就听到袁置之说:“你不是一向最讨厌宋言蹊的吗?我就知道他不安分想勾引你。我知道,你最喜欢的还是我。” 气死他了!脑袋不正常了还尽想美事。 第80章 袁置之明显精神不正常, 而且听他说的话好像和前世有关, 莫非袁置之和他们一样,重生了?不对, 之前还没有任何征兆, 难道是忽然记起前世的事情了? “你在乱说什么?你和李寒成亲了, 孩子也是你和李寒的。” “不是, 不是!”袁置之尖叫了起来,他脑子里乱糟糟的, 有李寒嫌恶丑陋的嘴脸, 还有和宁宇嬉闹斗嘴的画面, 晚上他梦到了很多,宁宇为了他忽视宋言蹊,为了维护他而指责训斥宋言蹊的画面,就连秋千都是给他做的。 他都记得的, 这些才是真的,不是梦, 明明现在宋言蹊得到的都是他的才对。 宋言蹊走到宁宇身边,“他怎么了?是不是疯了?” “你离得远些。”袁置之现在的状态很诡异,无法用常理来看待。 袁置之双目赤红的看着宋言蹊躲在宁宇身后,亲密的贴在他身上, 前些日子宁宇和宋言蹊抱着孩子亲密依偎着接受众人祝贺的画面又浮现在了他眼前。 “你说过你不喜宋言蹊的,要不是退不了婚就肯定会娶我做主君的。本来他的主君之位就该是我的,我知道,白无尘和夏子衿你是看他们可怜才让他们入府的, 我不介意,只要你最爱我就行了。”袁置之说着还想靠近宁宇。 “你别过来,你魔障了,你说的是李寒,不是宁宇,他现在在京都,你该去京都找他。” 袁置之恶狠狠的说道:“我就知道你是个威胁,夫君说我才是最好看的,你就是个人妖,怪里怪气的。”看宋言蹊柔弱无辜的靠着宁宇,怒从中来,“你别装可怜了,就算你装可怜,夫君也不会多看你一眼的。”袁置之说着就想扑上来撕扯宋言蹊。 宁宇把宋言蹊挡在身后,用力推开疯狂的袁置之,“袁置之犯病了,把他扔出去。”宁宇听得恼火,谁知道袁置之发什么神经。他就不该把他放进来。 下人把摔倒在地上的袁置之押着送到了后门,袁置之还在大声叫嚷着,“你都好久没来我院子了,你肯定是被宋言蹊迷住了,你不要相信他,你本来都是轮流陪我们的。” 袁置之嘶吼的声音渐渐远去,徒留院子里还在哇哇哭的孩子。 宋言蹊看着比小苹果大了一岁多,却还没有小苹果胖的孩子,心生怜悯。 “夫君,这孩子真可怜,父亲不管,爹爹又那样神志不清。” 瘦弱的小孩连哭声都是虚弱的,宋言蹊拿了点心,想给他洗手的时候,小孩戒备的很,根本不让碰。 “小心他抓伤你。” 宁宇吩咐了下人,“把孩子送到袁府去。” 宋言蹊叹了口气,他觉得这孩子很可怜,一看到他就能想到和他差不多大的小苹果。才这么小,哪能经受的住惊吓呢? “言蹊,他有双亲,就算双亲不能养,袁府还是有人的。怎么都轮不到我们养。” “我知道,我不会养他的。虽说上一辈的恩怨不能牵扯到孩子,可是他是那两人的孩子,我还是做不到无动于衷的。袁置之本来就脑袋不清楚,若是孩子在这,他就更有理由来缠着你了。” 令两人始料未及的是,袁置之竟然在街上就大吼大叫的,送到袁府之后,袁府的下人竟然没有看住他,又疯疯癫癫的跑了出来,一路跑到宁府门口,嘴里说着不清不楚的胡话。 一时之间,宁宇和袁置之的事情在宛城传开了。连宁爹都被惊动了,上下奇异的看着宁宇。 “爹爹,怎么了?” “我看看你的眼睛还好不好?” “您也相信外面的胡言乱语?” “呵”宁爹嘲讽一笑,“我又不像你一样没智商。” 小苹果手里拿着麦芽糖,手里被舔得黏糊糊的,向上举着给宁宇吃,“爹爹,甜,吃,甜。” 第58节 宁宇心里虽然感动于小苹果的孝心,但是上面的口水太嫌弃了。“乖苹果,你自己吃吧。” 宁宇一拒绝小苹果表情就想哭了,固执的举着手喂到宁宇嘴边,旁边他爹爹还虎视眈眈的看着,不让他欺负小苹果,宁宇夹在中间苦不堪言,硬着头皮,手臂上的汗毛都炸起来了,闭着眼睛快速的舔了一口,“我吃了我吃了。” 小苹果就满意了,“父父,我的。” 宁宇只想把他腿上的人拎出去,“你的你的,不给糖吃也是你的。言蹊,你快来给他擦擦手,都快抹我衣服上了。” 宁爹在一旁偷笑,“看来小苹果是想拿糖来讨好你,害怕别人来抢你。所以,宇儿啊,别看孩子小,他们敏感的很,该懂的都会懂的。” “我和袁置之都没有说过几句话,谁知道他发什么疯,就算是疯癫了也该去找李寒,谁知道他怎么就缠上我了?” “神志不清了还想着进我们宁府,可不是说明他心里一直都想进来,还想比过言蹊当主君,真是痴心妄想。袁府也不会由着他在外丢脸,以后会把他看严,也省得出来丢人现眼。”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他本来好好的玩着秋千,招谁惹谁了。袁置之就算疯也是被李寒弄疯的,不去找李寒反倒来恶心他了。 李寒现在很有银子,过得也很奢华,自然有很多讨好他的人,特意把宛城的消息告诉了李寒。 李寒怒不可遏,虽然他不喜欢袁置之,但是是男人都无法忍受绿帽子。所以李寒动身回了宛城。 他真的对袁置之厌恶透了,就算他现在声名显赫,但是背地里还是有很多人说他只是个上门夫君,让他颜面无存,现在袁置之还如此做法,根本就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宁宇把宛城关于他的流言压了下去。宁宇听说李寒回来后在袁府闹了一通,还动手打了袁置之的耳光,袁府的很多下人都看见了,形容的绘声绘色的,还破口大骂袁置之是贱人荡夫,然后不顾袁府的阻拦以不忠之名休夫了。 宋言蹊看不上李寒,“他也就会休夫这个伎俩了。” 宁宇知道言蹊是想起以前被李寒和离的事情。 “也不想想,他当初从一个乞丐,要不是袁府招他做上门夫君,他现在还蹲在角落里乞讨呢。现在发达了,就要抛弃糟糠夫了,还迫不及待的甩开了袁府,忘恩负义的品性昭然若揭。” “现在外面都在谈论他们两个的事情,袁置之也重新回到了袁府,孩子也算是有人养了。” 宋言蹊问道:“李寒不要孩子吗?我以为他会把孩子带到京都。”一般就算是休夫,也只是把夫自己休出去,孩子还是留在家里的。可是李寒直接自己抽身脱离了关系,孩子还是跟着袁置之。 “他说不要野种。” 宋言蹊听得唏嘘不已,“一日夫夫还百日恩呢。李寒未免太绝情绝义了。临走还留给袁置之和孩子一个罪名。”他真是有些同情那个孩子,自此以后身份就不光彩了,被父亲亲口说了野种,只怕其他人更会认为他是个生父不明的野种了。 也不知袁府是怎么回事,刚开始的一段时间还把袁置之关的好好的,最近袁置之却经常跑到宁宇门口胡言乱语。任流言乱说,一副认定的模样。 宋言蹊气极了,袁家的人都是那么的不要脸,莫不是还打着坐实袁置之的胡话,让他进宁府的主意? 就算是个和他一样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年轻貌美,温柔未婚,给他夫君作侍郎,他们还不一定看得上。真的当什么阿猫阿狗他夫君都要? 宋言蹊阴沉着俏脸,吩咐了什么事情,“处理好痕迹,别让人发现了端倪。” 袁置之床上出现了一个男人,那个人却不是他口中经常提到的宁宇! 宛城的人们表示这几天戏看的很精彩。宁府虽然一直是事情的主角之一,但是从来没有露面过,所有的事情都是出自袁府口中的形容。 明白人一听就知道了,这是无所不用其极的想把下堂的哥儿塞进宁府啊,连孩子都能扯到宁宇头上。他们却不知道宁宇什么时候和袁置之有过接触了。真当他们所有人都和袁置之一样是个傻的。 结果袁置之偷人被发现了吧。原来一直是拿宁宇做冤大头呢?宁府还真是流年不利。被一群不要脸的惦记上了。 考完那天的场景很多考生都看见了,别人夫夫伉俪情深,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令多少人艳羡。 那些大府的主君更是对袁府冷嘲热讽,宁宇也算是宛城数得上的好条件,还是单传的嫡子,以后会尽数继承宁府。 他们哪个不想和宁府做亲家?哪怕只是进去做个侍郎也是好的。他们都没有如意,也不瞧瞧袁置之哪里比得上他们府上的哥儿,他们都做不到的事情,袁府凭什么占这等便宜。于是说起这等事情嘴上更不留情了。 袁府已经被整个上层贵族排斥了,类似于赏花节那样的聚会,也没有人去邀请袁府。 一些人是不认同袁府的行事作风,不想同袁府沾染上。还有一些则是想巴结李寒,李寒都表明厌恶了袁府,他们自然想打击袁府来间接讨好李寒,李寒手里稍微露给他们一些产业,就够他们大把的赚银子了。 袁置之的各种闲情轶事被传的似模似样的,宁宇的名字却从里面淡出了。 袁府让袁置之和当初抓奸的男人成亲了,偷人的流言才淡了下去。 …… 宋言蹊怔怔然的望着窗口,连宁宇进来了都没有发现。 “言蹊,我要揍小苹果你不许拦我,看他把我衣服弄的都是墨,洗都洗不掉,这还是你给我做的衣服。” 宋言蹊惊了一下,强笑道:“我再给你做一套就好了。” 宁宇看宋言蹊眼睛时,宋言蹊移开了视线。夫君说过,他当初是因为宋言蹊善良好看,温柔天真才喜欢的。可他已经不再是那个会分享给不相识玩伴点心,因为一个苹果而记得那种情谊的天真小公子了。 他不再是以前天真烂漫的宋言蹊,有着各种心机手段,从夏子衿到袁置之都一样,还张牙舞爪的守着自己的宝贝 ,不许别人有一丁点的觊觎。袁置之都已经疯了,他就只是不爽于那些言论,就陷害袁置之偷人…… 宋言蹊的不对劲宁宇一眼就看出来了,“你怎么了?” “那个男人是我安排的,我、你会不会觉得我恶毒?” 作者有话要说:  知道我现在的作收是多少吗?438!438啊!迫切希望小天使贡献作者收藏,给你们卖萌,他喵喵的~ 第81章 宁宇严肃了神情, 宋言蹊看得更紧张无措了。 “言蹊啊, ”宁宇叹息着语气,然后就敲了敲宋言蹊的额头。 “你找的人被我拦住了。” 宋言蹊睁大了眼睛。 “你笨的就只会用自己的人去安排事情, 若是被有心人查, 会顺着查到你身上。我让人隐藏了面貌, 去找人办的事情。以后就算有人查, 也只会查到袁老爷的侍郎身上。动机就是以袁置之之事连累袁主君被家主厌恶,所有人都会认为是后院争宠的缘故。” 宁宇说着颇有些怒其不争的意味, “你都不知道以前我看你傻乎乎的被那些人欺负时, 有多气恼。偏你只会忍着避着。害我看的都想打你屁股。如今爪子总算利了些, 为夫颇感欣慰。”最后一句宁宇学着夫子夸他时的语气说道。 宋言蹊任宁宇摸着他的手。 “你当初就喜欢天真可爱的宋言蹊,而不喜欢张扬刁蛮的袁置之。但是我现在就快变成刁蛮跋扈的宋言蹊了。” 宁宇撇了撇嘴,不雅的翻了个白眼,“谁说我喜欢天真可爱的宋言蹊了?” 在宋言蹊想把手抽出来打他的时候, 一把抱住了宋言蹊的腰,“我明明喜欢的就只是宋言蹊而已。”才没有前面一串奇奇怪怪的形容词。 宋言蹊咬着嘴唇, 忍住笑,故作严肃道:“变老变丑了你也得喜欢。” 宁宇小声嘀咕道:“又不是没见过。” 小苹果现在走的稳当的很,很少再摔跤了。话也说的越来越利索。 宋言蹊写了一些简单的字,开始教小苹果认字。小苹果拿着毛笔和墨水糊的脸上和桌子上都是, 气的宋言蹊都想伸手揍他了。 小苹果鞋上也踩到了墨水,一跑书房的地板上就印着一串的小脚印。 “宁璟睿!” 小苹果看到宁宇眼睛一亮,一把抱住了宁宇的大腿,回头对宋言蹊奶声奶气的认真说道:“我不叫宁璟睿, 叫我小苹果。”爹爹一叫他宁璟睿肯定就是生气了。 宁宇也顺着小苹果跑来的方向看了过去,眉毛一抽,把人提了起来,“你干得好事?” “是宁璟睿干的,我现在是小苹果。” 宁宇抱着小苹果往书房里走去。 “父父,小苹果最喜欢你了。”说着还亲了宁宇一下。 “现在知道撒娇卖乖了。”宁宇拍了拍小苹果的屁股。 桌子上一片狼藉,地上也是乱糟糟的,怪不得言蹊会生气。 “小苹果啊,我们去看镜子吧。” 宁宇脚一转,就去了卧房。把小苹果放到镜子前面。 小苹果大叫了一声,吓的躲回了宁宇怀里。 “小苹果变成黑苹果了,就是因为做坏事。” 小苹果脸上黑乎乎的一团墨,衣服上也染上了一些。 “这谁家的宝宝,这么丑!” 小苹果被镜子里的样子吓到了,又听到宁宇的话,眼泪就打着转的要哭了。 “你乖乖的去和爹爹认错,说不定你爹爹就把你变好看了。”小苹果抽抽噎噎的走到宋言蹊身边,拉着他的衣摆,“爹爹,我错了,我不该捣乱,我不要变丑。” 宋言蹊纵然心里气愤,可看着这样楚楚可怜的小苹果也心生怜爱,带着他去洗脸换衣了。小苹果收拾好之后,书房里也收拾了干净。 “小苹果啊,读书识字能让人变好看。你父父是不是每天都看书?他是不是很好看?” 小苹果咬着手指点了点头。 “所以你啊要想长大了变好看,就多读书识字。这样才能娶个漂亮的小夫郎。” 小苹果本来就喜欢围着宁宇,和宁宇相处。所以宁宇坐着看书时,小苹果也像模像样的看着他爹爹特意给他写的书册认‘一二三’ 宁宇打拳踢腿的时候,小苹果也在一旁模仿,嘴里还“嘿哈”的不停。 宋言蹊看得纳闷,“乖苹果,你出拳的时候为什么喜欢出声?” “听起来我很厉害。” 听起来也不厉害,奶声奶气的只有可爱,没有厉害。 小苹果到他膝盖那里,出腿的时候有时会自己摔倒滚一圈,但是也不闹着哭,自己爬起来拍拍土就又练出拳了。 可把宁渊高兴的,总算是有人继承他的衣钵,好苗子就是要从小锻炼的,宁宇做足了为人师的瘾,亲手教小苹果,也不让他跟着宁宇闹着玩了。 “乖宝宝,你比你父亲有出息。小时候让他蹲马步,一炷香都坚持不到就跑了。你好好练,以后肯定比他厉害。” “爷爷,我也觉得我比父父聪明的多,爹爹也这样夸我。我学东西比父父快,以后肯定比父父长得更好看。” “好志向。我给你说,不仅是我们宛城,就连旁边的一些城镇都算上,你父亲都是数得上的美男子。” 小苹果此时并看不出来他父父有多好看,但是他爹爹每次说最好看的人都拿宁宇做例子,他阿公和爷爷也偶尔提起,都说他父父是最好看的,所以小苹果心里就认定了宁宇是最好看的男人。 宁爹这些年身体一直都是小心的调养着,又没有经历前世的那些大怒大悲的事,每天都过得舒心,如今又逗弄着小孙子,所以宁宇一直担心的那场吐血之后缠绵病榻一直没有出现。 只是这次诊安全脉的时候,大夫摸脉之后又换了一只手,表情还很慎重。宋言蹊有点忐忑,但是他并不觉得自己有哪里不舒服。 宁爹也在一旁担心的问,“大夫,怎么了?” “哦,别担心,少主君身体没有大碍,很健康。只是脉相似有滑脉之态,疑似有孕。只是月份太短,老夫不能确认。这样,下月我再来确认。这段时间小心顾着身体为好。” 宋言蹊和宁爹俱是惊喜万分,尤其是宋言蹊,更是有点不可置信。他们明明就是没有了福分,有了一个小苹果都是上天怜悯才得来的,哪还有这种好运气。 “来人,快去叫少爷过来。” 第59节 送走了大夫,宁爹握着宋言蹊的手,“乖言蹊,不管有没有,这段时间都不能大意了。小苹果现在都三岁了,也不用时刻看顾着,刚好能空开时间,也不算太忙。” “爹爹,您找我?”宁宇一听宁爹找他,立刻就赶过来了。 “不是我,是言蹊。” 宁宇闻言一惊,走到宋言蹊身边,“言蹊怎么了?” 宁爹就不说话了,让宋言蹊亲口告诉宁宇这个好消息。 宋言蹊摸着肚子,有些难为情,“大夫刚刚说我有可能有孕了,只是还不确定,要一月后再来确认。” 宁宇想了各种状况,独独没有这个。他当初以为他们此生没有孩子,然后小苹果带着惊喜意外降临了。宁宇从来没有奢求过会有其他孩子,在他未来的规划中也只会有小苹果一个儿子,结果现在告诉他,言蹊肚子里又有了一个? “怎么,高兴的傻了?又不是第一次做父亲了,还这么大惊小怪。”宁爹虽然嘴上埋汰着,但是他自己也不是第一次做阿公了,还是忍不住的满脸笑意。 虽然大夫说着现在还不能确定,但是他们都认为是一定有孕了,宋言蹊又大手一挥,奖赏了宁府上上下下。宁府上下都是喜气洋洋的。 “小苹果要有弟弟了,高不高兴?” “弟弟是什么?在哪?” 小苹果这句话还真把宁爹问住了,宁宇是独子,没什么兄弟,没法拿来给他做例子。 宁宇说道:“弟弟就是另一个和小苹果一样可爱的宝宝。现在还在你爹爹肚子里,要等你快四岁的时候才会出来和我们见面。小苹果就是大哥哥了。” “以后就有弟弟陪你玩了,还能和你一起读书、玩耍。” 小苹果一听果然很高兴,“那爹爹你现在就让弟弟出来,我要和他玩。” 宁宇抱住了要扑到宋言蹊身上的小苹果,“宝宝都是一点点长大的,你是不是每天长高一点?所以弟弟也是这样,现在还特别小,不能出来。而且乖苹果,这段时候不能往爹爹身上扑,你爹带着弟弟很累,而且弟弟现在很怕疼,所以我们要好好照顾他。小苹果是小男子汉,能不能做到?” 小苹果坚定的回答道,“能做到!” 宁爹也嘱咐道:“言蹊,以后可不能抱小苹果了。” “嗯。”宋言蹊也不算慌张,毕竟不是第一次有孕了,经历过一次就算是有了一些经验。 宁渊听到好消息之后更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有心人更是打听到了一些消息。羡慕的有之,说酸话的更有。 接二连三的有人上门拜访,宋言蹊干脆就闭门谢客了。他不想撑着疲惫的身体去招待那些闲来无事的客人。这些人怎么都没有他的孩子重要。 “孩子有没有都不一定呢,现在就开始恃孕而骄了,我看到时候他没有身孕,该怎么收场?” “好了,这位主本来就受宠,有没有孩子都一样。再怎么都进不去宁府的,别想这些了。” “还真是好运,也不知道上辈子积了什么福。” …… 宁爹和宋言蹊坐在一起谈话,手里摆弄着一些针线,“我看宇儿这次的乡试又过不了了。”又赶上这种时候,宇儿在孩子上又喜欢亲力亲为,更没时间读书了。 “若是夫君不想考就不考了,本来就当个玩乐,若是再打击一次也是不好。秀才也就那样。都是一些酸腐书生罢了,有什么好。” 宁宇练了一会手脚功夫,小苹果没跟他在一起,宁宇也没在意,只以为小苹果是在言蹊那玩。 等宁宇去暖房没看见小苹果还有点奇怪,“小苹果睡觉了?” “小苹果不是跟着你吗?” 宁宇好笑道:“看来小家伙是偷懒了。躲哪去玩了,我让小侍去找找。” 结果一直到吃饭时间小苹果都没有回来,以前从来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小苹果就算贪玩,也是在他们附近玩,一会看不见双亲就闹着找。 “不是有小侍看着的吗?” 底下的下人战战兢兢的站着,“我们奉命带小主人出去逛街,回来后就交于小主子的小侍了。” 旁边小侍一脸的苍白,“我中途就去了一次茅房,回来就不见了小主子踪影。平时常去玩的地方我都去找了。” 小侍回来后没看见小苹果在他原来待的地方,就去其他地方找。 心里也是认为小苹果跑着玩了,左右出不了府,小苹果也经常乱跑,也没有太担心。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怎么都找不到,这才害怕了。又恐责备他看顾不周,所以就没有提起,只想着在主人发现之前把人找出来。 宋言蹊气的头脑发昏。 宁宇安抚着宋言蹊,一边让府上的下人都去找,并确认几个门口的门童,小苹果没有跑出去。 “在府里,慢慢就找到了。肯定是小家伙在哪玩得睡着了也不一定,你先坐着,我也出去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涨了一波收藏,谢谢各位收藏的小天使,么么哒~ 第82章 全府上下的人都找遍了, 宁宇也开始担心了起来, 找了各种角落都没有消息。 “小少爷,小苹果”的喊声在院子里此起彼伏。 宁宇既急又气, 心里恼恨的决定找到小苹果后一定揍他一顿, 不声不响的这样让大家担心, 实在是欠揍。 言蹊在怀小苹果的时候离家出走, 所以小苹果从小学会了离家出走,还敢藏起来, 非得好好教训一顿, 张长记性。 “璟睿。”宁宇心里一动, 看向被枝繁叶茂掩盖的假山,拨开一看,找到了缩成一团藏在缝里的小苹果,脸上都是灰和泪水蜿蜒的痕迹。 宁宇挤不进去, “乖苹果,过来。” 小苹果一脸可怜兮兮的, 一直干净的衣服上凌乱,满是皱巴巴的痕迹,上面都是蹭上的泥土和枯叶。 宁宇一看就只顾心疼了,哪里还有揍他的念头。 小苹果一看见宁宇, 早就哭肿的眼睛又哭起来了,“父父。” 小苹果钻出来后扑到宁宇怀里哭得身体都打颤了。 “乖,不哭了,没事了。”宁宇轻拍着小苹果的背, 抱着小苹果回了房间,也好给言蹊和爹爹说一声,让他们放心。 宁宇被小苹果勒的脖子紧紧的,“乖,是不是被欺负了?告诉父父,我们去揍他。” 小苹果身体打着颤,不断抽噎着。宁宇看着很怕他哭晕过去。 “不哭了不哭了,怎么了告诉父父,想要什么都给你好不好?” 宁宇叫住了路过的下人,“去告诉主君和少主君,小少爷找到了,让他们放心。” 然后抱着去了小苹果的房间,这幅样子让那两人看到不知道怎么心疼,还是把先收拾一番再带过去。 宁宇把小苹果头发上的叶子拿下来,又拿温帕子擦了擦脸和手。 “有事给父父说,父父在呢。” 小苹果在宁宇温和的声音和温暖敦厚的怀抱里渐渐平稳了下来。 “父父,你以后是不是不要我了?”小苹果抽噎的说着,此话一出,刚停止的眼泪又要出来了。 “怎么会不要你?就算你闯祸了也不会不要你的。说吧,惹什么事了?” 他儿子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当初惹祸就只会去求爹爹,而小苹果更技高一筹,先自己用苦肉计哭诉一番,瞧瞧这小可怜的样子,就算是他闯了大祸,看他现在恐惧害怕的样子也不舍得责备他了。反而还得安慰他别怕。 “不要弟弟了,我不想要弟弟。父父也不要了。” 宁宇安抚的手一顿,“为什么不想要弟弟了?前几天璟睿不是还很高兴有弟弟了吗?” 小苹果手抹着眼泪,十分委屈,“有弟弟你和爹爹就不要我了。还会把我赶出去。” 宁宇好气又好气,“谁说的?” “好多人都这样说,我都听到啦。” “他们骗你的。你是父父的宝贝,怎么会不要你。你是信别人还是信父父?” “父父,可是,我不要弟弟。他会来抢父父和爹爹。宁府也是他的,会把我扔出去。”说着小苹果就哇哇大哭起来,情绪比刚才还激动。 这时宋言蹊好额宁爹也赶了过来,模糊不清的听到了小苹果的话。宋言蹊手下意识的捂上肚子,愧疚、无措、悲伤的情绪交织,也不敢靠近正在哭闹中的小苹果。 他对小苹果的感情绝对比这个刚怀上的要深,肚子里也是他的孩子,宋言蹊肯定是不会流产的。可若是因为这和小苹果起了罅隙,他、他该怎么办? 宁宇无奈,脑壳都是疼的,顺着小苹果的背,“璟睿,你饿不饿?” 从小苹果不见到现在,早过了吃饭的时辰,不仅是小苹果,连其他人也没有用饭。 “饿。”小苹果早就饿的咕咕叫了。 “那我们先去吃饭好不好?”厨房的下人又重新热了饭菜。 但是宁爹和言蹊都吃得心不在焉的,宁宇喂着小苹果,拍了拍言蹊的手,“别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众人勉强吃了饭菜,小苹果的情绪也安稳了下来。 听小苹果的只言片语,宁宇也大概猜出了一些什么。 “璟睿,宝贝是不是越多越好?” “嗯。” “我有父亲和爹爹,还有你爹爹和你,都是我的宝贝,你数数看我现在有几个宝贝了?” 小苹果掰着手指数了好几遍,有指着桌子前的宁爹和言蹊数了一遍,“四个。” “等有了弟弟,父父是不是又多了一个宝贝,你想不想父父的宝贝多多的?” 小苹果歪头仔细想了想,“是哦。”然后踩着宁宇的腿站起来抱着宁宇的脖子,“想让父父有很多宝贝。那我们要弟弟吧,要很多弟弟。” 另外两人才算松了一口气,小孩子真是一会一个样。 宋言蹊眉毛一动,出去到隔壁房间叫来了今天带小苹果去逛街的小厮,问了一些话,知道了缘由,心里恼恨的很。一群闲着嘴碎无聊的人,在小孩面前胡言乱语,还真的以为自己很有优越感吗? “璟睿,喜不喜欢和小葫芦玩?” “喜欢。” “你要叫小葫芦哥哥,也是阿时的表弟,你都是最小的。以后有个弟弟,你就是大哥了。以后弟弟们都要听你的话,陪你一起玩。你想玩捉迷藏,他们就会跟着你玩捉迷藏,不能玩跳马。” 小苹果眼睛一亮,可还是纠结着之前的问题,“父父真的不会只疼弟弟,不要我吗?” 还委屈的给出证据,“他们都说,等我有了弟弟,双亲就只会疼弟弟,不要我了。” “说这话的人都是坏人。我们睡过午觉,我带你去他们家里看看,你就知道他们有多少哥哥弟弟了。你要是疼弟弟,对弟弟好,等以后长大了,有人欺负你,弟弟就会帮你一起打架。他们都有很多哥哥弟弟,你要是没有的话,是不是就打不过他们了?” “果然是坏人,大坏人。我要弟弟,我会对弟弟好的。” “父父的小苹果是最棒的宝宝。” “那父父会更疼小苹果还是弟弟?” 第60节 呵呵!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难缠吗? “小苹果是大宝贝,弟弟比你小,是小宝贝。你更喜欢大宝贝还是小宝贝?” 小苹果犯了难,不知道怎么取舍。 以免小苹果再想起其他难缠的问题,宁宇赶紧哄道:“乖苹果,该睡觉了。一会我叫你。” 小苹果钻进被窝里,上午又玩又大哭了一场,精力耗费了不少,被宁宇哄着,没一会就睡着了。 宁宇带着宁爹出了小苹果房间,压低了声音,“爹爹不必担心。” 宁爹皱着眉毛,“哎,我竟从来没有想过这回事。”因他是身体原因,根本没考虑过要其他孩子,府里一直以来就宇儿一个。 本以为有了身孕,是全府上下都喜悦的一件事,可他们从来就没有从小孩的角度看过问题,或许他们心里不止有高兴和期待,更多的是恐慌。被即将分走关注和宠爱的恐惧无措。 同理,那些一家之主想当然是喜事,却不知道在他其他哥儿心里,并不能称之为一件喜事。 “没事,小苹果很懂事。给他讲通了他就不介意了。” 说着来了宋言蹊所在的隔壁房间,宋言蹊在纸上写了好几个人名。 宁宇拿着看了看,嘴角笑着,眼里却毫无笑意,“下午闲来无事,这么关心我们小苹果,也该带着小苹果去轮流拜访一二。” “言蹊,你先回房休息。” 宋言蹊赶紧说道:“我也去。” “嗯,一会我叫你起来。爹爹,我送你回房。” “宇儿,我要不要也去,帮你们骂那些人。真是胆子大了,连我们小苹果都敢欺负。要不然下午等你父亲回来了,让他带人上门揍一顿。” 他爹爹虽然长期修身养性,可脾气还是大。以前就‘蛮不讲理’,他惹事打架了,不管有没有错,都是会被无条件护短的。 “有我在,还怕能吃亏不成?等我们回来了,我讲给爹爹听。” “那多带些护院过去。” 宁宇回来后,吩咐了小厮,去告诉他们名下所有店铺的掌柜,再听到任何对他们府上抹黑的言论,拒绝与此人交易,不做他们的生意。 至于这几家操心最多的,既然太闲了一直关注着他们家,那他就好心的给他们找些事情做好了。 小苹果睡醒之后眼睛四周还是红红的,“父父,眼睛疼。” 哭得这么多,能不干涩吗?宁宇心里心疼,“活该,以后还哭不哭了?要是别人欺负你,你就狠狠的欺负过去;想要什么东西,那就去要;要是伤心了,不是还有父父和爹爹的吗?一哭就变丑了。” “小苹果才不哭。” 宁宇抱着小苹果,和宋言蹊带着一众护院和小厮登门拜访,这么大的阵仗让刘府摸不到头脑,心里惴惴。 “这是你嫡子吗?真是一表人才,子肖其父啊。” 刘老爷心里高兴,“哪里哪里,听说宁少主君有喜了,真是大喜事一件。” 宁宇又恭维了一番,夸赞了他的几个孩子,言语间颇羡慕儿子多,有能耐云云。喜得刘老爷把他那些孩子都叫了过来见客。 宁宇和宋言蹊配合着,这个比那个看起来聪慧,那个比另一个俊俏,一踩一捧了之后,又提起刘府的那些财产,一番都是留给嫡长子的,你们好好上进,给你们大哥赚银子之类的话。 兄弟之间本就是合作又竞争的关系,每家都是如此,单看诱惑的大小。每次皇族都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动荡,正是因为诱惑太大。 他们这些家族也有,毕竟财帛动人心。都想要更多一些,这样,那些兄弟就成了对手。稍微挑拨一番,给个引子,人心难测,就够他们私下闹腾的了。 所谓的‘玩笑话’又不只是他们会说。 宋言蹊更是,稍微和那些哥儿聊了几句,哥儿的嫉妒心更可拍,以后就有的热闹了。 把几家逛完之后,这些家族人数众多,不仅是侍郎和主君之间争宠,连嫡子和庶子之间也有计较,后院失火,最难平衡。 作者有话要说: 第83章 经此一行, 小苹果也看到了其他家都有很多兄弟, 也不再说不要弟弟的话了。 宁宇看着小苹果啧啧称奇,他三四岁是什么样不记得了, 但可以肯定的是小苹果绝对比他强。反正现在比他六七岁时认的字还多。 宁爹和宁渊也总是夸赞小苹果, 小苹果对宁宇做着鬼脸, 学得更起劲了。 伴随着李寒越来越盛的声名, 宋言蹊生下了第二个孩子,也是个小少爷。 宋言蹊就拉着宁宇, “我们下次要生个小公子, 两个都是男孩, 我们都没有漂亮可爱的哥儿。” “嗯嗯,”宁宇应和着,“言蹊这么好看,要生下一个像你一样好看的哥儿, 不然多可惜。” 小苹果本来趴在床上看弟弟,闻言也高兴道:“要个可爱的哥儿弟弟。这个弟弟真丑, 好可怜。” 宁宇看了看,然后说道:“你刚出生的时候和弟弟长得差不多。” 小苹果违心的说道:“哦,弟弟长得真好看。” 宁宇和宋言蹊就忍不住笑了。 因为小苹果说弟弟的眼睛像黑葡萄,所以小名就叫小葡萄了。 因为有过教训, 宁宇在照顾小葡萄的时候没有忽略小苹果,关注他的读书习武,并带他参与照顾小葡萄的过程中。 小苹果严肃的看着宁宇,然后爬上宁宇的腿, 抱住脖子亲了一口,“父父好辛苦。” 宁宇感动的捂住心口,就这一句话,他就觉得他做的都是值得的。一股为人父的欣慰和骄傲席上心间。 宁宇现学现卖,等宁渊回来后就去表达心意,给宁渊捏肩捶背,很真挚的说:“父亲,这么多年你真是辛苦了。” 宁渊浑身一抖,把宁宇拎到面前,“说吧,想干什么?是不是又惹事了?”宇儿一卖娇讨好,他就觉得是不怀好意,肯定是有事相求。 “你怎么和我反应不一样?”宁宇控诉道:“我当时听我儿子说时心里特别感动。” “那是因为你前科太多了,小苹果可比你懂事的多。” 宁宇哼了一声,“你不能老是用以前的目光看待我,难道没有发现我变了吗?” 宁渊摸摸宁宇的头发,“嗯,变了变了,我家的傻小子长大了,也能独当一面了。”有言蹊在旁边看着,宇儿处理事情都稳重得体了起来,不再依着性子胡来。他以后也能放心了。 宇儿听着‘傻小子’不开心,撇着嘴但是也没离开,弯着膝盖让他父亲揉头发,可是,他腿都酸了,手还不拿开,一对上宁渊嘴上的笑,宁宇就炸了。他就知道,他父亲就知道耍他玩。 宁宇气哼哼的站起来,眼珠一转,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宁宇嘴角邪笑着,去找了宋言蹊,抱着小葡萄问道:“言蹊,小葡萄是不是该便便了?” “嗯,差不多是这个时辰,你注意点。” “嘿嘿”宁宇努力绷着脸,抱着小葡萄走到了宁渊面前,“父亲,你抱抱小葡萄,你看他是不是特别像我?” “就你这个蠢样子,孩子像你才倒霉了,我看是像他爷爷,长得英俊神武,以后肯定是个俊朗不凡的好男儿。” 宁渊抱着小团子,心里美的不行,可比宇儿小时候可爱多了。 宁宇也不争辩,暗自计算着时辰,心里期待着小葡萄赶紧便便。 宁宇跟着宁渊东扯西扯的聊天,看到小葡萄动了动身体,心里一喜。亏他抱来的时候还特意把尿布垫少了,只薄薄的包了两层。 “宇儿,快快、” 宁渊想让宁宇接手的时候,宁宇灵巧的往后一退,“父亲你别急,我去拿干净的衣服和尿布。” “宇儿,你快回来。” 听着屋里他父亲急切的呼唤,宁宇很不厚道的嘿嘿大笑起来。 “怎么了?”宁爹闻声而到。 “小葡萄尿了,我在逗宇儿玩呢,瞧傻小子高兴的那样。” 下人端来了温水和干净的帕子,宁渊给小葡萄擦洗干净。“这点小阵仗能难住我?笑话,也不看看那个臭小子小时候是谁给他换尿布。” “我看他跑出去的时候脸上得意高兴的很。很开心,都是蹦跳着跑的。” “也就这点出息了,还真以为整到我了。” “你别老欺负他。” “我哪有,我这不是还故意哄他开心吗?” 宁爹白了宁渊一眼,不理会了。 ** 宁宇坐在床边托腮看着并排睡的两个小团子,“言蹊,谁说我们没有福气,我们都有两宝宝了。青山的那个高僧就是故意吓我们。” 宋言蹊趴在宁宇背上,“我觉得高僧说得也没错,是我们想差了。你还记得高僧说事情都有他本来的轨迹,即使走错了,也会用其他方式扭转过来的话吗?我想了想,以前要不是李寒那个意外,我们应该就是现在的生活,所以我们能回来,说不定就是上天给我们的补偿。” 宁宇不以为意道:“他说得话怎么解释都可以,还真是奸诈。不管怎么样,端看自己怎么考虑,反正都符合他说的话。圆滑的很。还害我们担心害怕了那么长时间。” 宋言蹊满脸的笑意,看宁宇噘着嘴生闷气,就凑上去啄了几下。 宁宇找了一个无事的下午,开始给小葡萄酿酒。 小苹果在旁边跟着捣乱,“父父,为什么酿酒?好喝吗?” “等你成亲时才能喝。现在酿好埋起来,等小葡萄长大成亲了就可以启封喝了。” “我的呢?我有没有?” “看见那颗苹果树了吗?就是你出生的时候给你种的,在下面埋着的。” 小苹果围着苹果树转了几圈,捂着下巴一脸老气横秋的表情,原来这是我的树,还用了我的名字,都叫苹果啊。 宋言蹊端着洗好的花瓣,没有看到在树旁边的小苹果,只看到了忙活着的宁宇,就叫道:“小福宝,累不累?休息一会吧。” 小福宝?是谁?小苹果支棱着耳朵,他是小苹果,弟弟是小葡萄,从哪里来的小福宝? 小苹果从树下跑了过来,仰着脸问言蹊,“爹爹,谁是小福宝?新弟弟吗?” 宋言蹊一惊,心里很窘迫,他没想到他叫昵称还被儿子听到了,就怪宁宇,“你怎么不告诉小苹果在这?”多不好意思。 宁宇很无辜,“我又不知道你要叫小福宝。知道以后要老实的叫夫君了吧。” “乖苹果,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心?” 小苹果很鬼灵精,才不会被忽悠,“爹爹不告诉我,我就去问阿公了。” 宋言蹊无语,还真是和宁宇一个德行,都知道扯虎皮做大旗。 “你父父叫小福宝。” 第61节 “为什么?” “因为他是有福气的宝贝,所以叫小福宝。” 小苹果神情严肃的考虑了一会,“我决定了,我以后就叫小萌宝了。我是很萌的宝贝。” 噗~ 宁宇险些没把口水喷进刚洗好的米里。还有自封的,不害臊。以后有你后悔的。 宁璟睿以后真的后悔了,有小苹果这个有损他威猛男子气概的小名就不说,毕竟他弟弟也比他好不到哪去。可竟然还有一个他自己强烈要求的小萌宝。他那个无良的父亲没少故意的当着他心上人的面叫他。 等宁宇第二次参加乡试的时候,小苹果都六岁了,整天带着小葡萄在府里胡闹,有两个孩子,整个宁府都吵闹了许多,不过看着也开心。才怪! 宁宇看着两人一头一身的土,心里别提有多窝火了,宁宇做着深呼吸,在心里一再劝慰着自己,他们正是狗嫌猫憎的年纪,不要和他们一般计较。 小葡萄现在的样子简直就像个小乞丐,还一脸贼兮兮的表情,“父父,我给你一个好玩的,不要给爹爹看见。” 宁宇忍住火,强笑道:“什么?” “你伸手。”然后小葡萄从背后把手里藏着的一个泥团子放在了宁宇手上。 小苹果眼看着气氛有点不大妙,撒腿跑了。徒留一个单纯天真的小葡萄,还在偷摸摸的说着:“父父,很好玩,给你玩。不要被爹爹发现了。揪耳朵痛痛。” 哎,宁宇有点无力,“饿不饿了?” 宁宇就牵着小葡萄的手去沐浴换衣了。 玩泥巴是小事,郁闷一下就过了。但是两人竟然还敢去拿石头扔蜂窝,还去扒矮墙上的仙人掌,要不是随行的小厮机灵,两人非伤着不行。 可把宁宇气的不行,又心疼又气,言蹊拦着都不管用,要揍两人涨涨记性。 小苹果和小葡萄跑的鸡飞狗跳的,一路又哭又喊被宁宇追着,还是被追上了。 宁宇没打过两个孩子,这次动了真格,可把两人吓着了。 宁宇抓着两人很拍了几下屁股,自己的手都有点疼了,“知道错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父父。”小葡萄捂着屁股,一脸的泪痕。 “你呢?” “知道了,父亲。” 宁宇眼不见心不烦,也不舍得再打,哼了一声,铁青着脸出门了。 剩下两人在屋里委屈的哭着。 宋言蹊跟着宁宇劝他别生气。气大伤身,宁宇都没怎么发过脾气,他真担心把身体气坏了。 宁爹也听到了小厮的禀告,一进门,两个孩子就扑到宁爹怀里,委屈的嚎啕大哭起来。 “阿公,父父、父父打我的屁屁,疼。” 作者有话要说:  嘻嘻,有没有感觉到快完结的气息了?你们猜宁宇会不会被二老教训啊? 第84章 宁爹扒开裤子看了看, “我看看, 都打红了。宇儿真是太过分了。” 小葡萄特别委屈,小苹果就听着他弟弟告状的声音, 他现在自认为是大男子, 不能撒娇, 但是不妨碍他用弟弟装可怜。 “我去找你父亲, 怎么能动手打呢?我们小葡萄和小苹果这么懂事可爱。一不小心打坏了可怎么办?” 小葡萄点着头,“就是就是, 父父坏。” 宁爹一离开, 两人就止住了哭, 小葡萄问道:“哥哥,阿公会教训父父吗?” “父亲要听阿公的话,他打我们就是做错了,阿公会为我们讨公道的。” 宁爹过去的时候, 宁宇还在生气,脸色十分不好, 胸口有点闷,就大口喘着气。言蹊在旁边劝慰着。宁爹一看宁宇气狠的样子,抚着他的背,“做什么气这么厉害, 再气出个好歹。不和他们一般见识了,要是再惹你生气了,就饿他们两顿。” “蜜蜂窝是好捅的吗?小厮身上都被蛰了好几下,要不是拿衣服包住了他们的脸, ”宁宇说着又生气了,平时胡闹就算了,孩子活泼点也好,健康活力,可是要是没轻没重的伤着自己,最让人气恼。 “乖宇儿,不气了,我去教训他们。要不然你再揍几下出出气。他们既然有空到处跑着玩,言蹊啊,你就看着多给他们布置些课业。” “好的,爹爹。我也觉得他们太闲了。” 待在屋里的两人一听到门口的动静,连忙摆好了表情,小苹果吸着鼻涕,“阿公,你别打父亲多了,骂他几句,让他以后不要揍我们就好了。” “想得倒美,看你们做的好事,把你们父亲气的脸色是红的,单嘴唇发白。从小到大他就没这么生过气。因为照顾你们的原因,宇儿都没好好看书,两次乡试这才都没考过。你们兄弟俩还让他操心生气。下次再这样调皮捣蛋,就不许吃零食了。” 听完阿公的话,两孩子的眼泪又出来了,连阿公都不站在他们这边。 “哥哥,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白挨打了吗?我屁屁现在都是疼的。” 小苹果想了想,“爷爷最疼我们了,等爷爷回来,我们去向爷爷告状。” “爹爹呢?平时父父很听爹爹的话,爹爹怎么不来看我们?” “父亲打我们这么凶,爹爹肯定是在骂他。” 宁宇一想起两个孩子险些受伤就后怕,亏这两次好运,没伤到,要是一不小心,一想到那种后果,他又想揍两人了。 “好了好了,不生气了,这次没伤到就好。我们去吃饭,让他们看着不许吃,饿一顿涨涨记性。我让厨房做的都是你爱吃的菜。” 坐在饭桌上,小苹果和小葡萄面前没有碗筷,但是看其他三人都吃得好好的,他们阿公和爹爹也不为他们说话,父亲都不看他们。 小葡萄瘪瘪嘴,“爹爹,我饿。” 宋言蹊给宁宇夹了菜,“饿就对了,下次还敢不敢去捅蜂窝了?还敢爬墙上去掰仙人掌,爪子不想要了吗?没爪子怎么吃饭?看着吧。” 不仅是小葡萄,就连年长的小苹果,脸一耷拉,就想哭了。 宁宇吃着没什么胃口,心里烦恼的厉害,真是有了孩子,都不知道怎么管教的好。重了怕压抑了他们的天性,成长的不快乐;轻了怕管教不了他们,为非作歹,未来不顺。 有孩子是心累,没孩子是渴望孩子。生活真是艰难,一点也不像他小时那样无忧。 宁宇放下了碗筷出去了,他再坐着,那俩人就得又饿一会。 宋言蹊看着有些担忧,怎么就吃了这一点,连以往的一半都没有。让下人拿来了两人的碗筷,“吃饭吧,下次要是再犯,就禁足没有饭了。” 不仅父亲坏,爹爹也坏,连阿公也坐着看他们被欺负,都不帮他们说话。 好不容易等到了爷爷回府,小苹果嘱咐道:“你要哭的凶一些,这样爷爷才能更可怜我们,然后去教训父亲一顿。” “爷爷会揍父父吗?” “父亲能揍我们,爷爷是父亲的父亲,当然也能揍父亲了。” 小葡萄听得被绕晕了,反正就记得了爷爷可以揍父亲,他要哭得惨一些,很可怜的去告状。 宁渊回府后刚坐到椅子上,闻声跑来的俩团子就一人抱一个腿,嚎啕大哭。宁渊一惊,“乖,怎么了,被谁欺负了?告诉爷爷,我带你们去揍回来。” 终于听到了这句话,两孩子心里更委屈了,小葡萄断断续续的说道:“爷爷,父父打我和哥哥的屁屁,红了,疼的很。还不让我们吃饭,小葡萄好饿。” “岂有此理,还真是长能耐了,就会以大欺小。” 终于有人站他们这边了,两人哭得更委屈了。 正巧宁爹过来了,宁渊拍着两人的背,手里安抚着,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俩太捣蛋,把宇儿气着了,嘴唇都气白了,午饭都没怎么吃。” “让厨房备些粥,一晌时间很长,饿着肚子可怎么行。” “言蹊都交代了。” “那就好。”宁渊低头把两人弄下去,“站好,手背后。” 宁渊身上常年在军队养成的上位者威势,稍一严肃,俩团子就不敢撒娇了,站得直直的。小葡萄手一背后,鼻涕就流了出来,直滴到了衣服的前襟上,也不敢用袖子去擦。 宁渊心里好笑,“擦擦鼻涕,像什么样子。” 小葡萄就用手来回在脸上擦了擦,又把鼻涕抹到了衣服上。 宁渊看着心道,言蹊还真是好脾气。就这祸害衣服的程度,还能经常干干净净的,平时也没少费心。 “知道错了吗?” 小苹果一呆,提醒道:“爷爷,是父亲打了我和弟弟。” “你们把宇儿气的午饭都没吃,还不知道错吗?自己反思错误了吗?” “父父也没有让我们吃饭,桌子上没有我们的碗。” “你们这么闹腾,饿两顿就老实了。你父亲从小就照顾你们,不假人手,当眼珠子一样护着。要不是真气狠了,怎么舍得动手打你们。” 小葡萄扯扯小苹果的袖子,说悄悄话,“哥哥,你不是说爷爷会站在我们这边,去揍父父的吗?” 宁渊和宁爹对视一眼,满眼的笑意,宁渊严肃道:“我儿子被气着受欺负了,我自然是站在他那边。” 小苹果问道:“那谁站我们这边?”他们太委屈了,受欺负被揍了,都找不到人告状。 “谁的儿子谁护着。我自然是要护着我儿子的。你们自然是应该去找你们父亲。” “哦,”小葡萄呆了一会,听着很有道理,擦擦脸,“我要去找父父了。”小葡萄迈着小短腿就回他们院子,小苹果也不甘示弱,和宁渊告辞后也跑走了。 “父父,父父,小葡萄知错了,以后会乖乖听话。” 宁宇一只手就挡住了直往他身上扑腾的小葡萄,一脸的嫌弃,上面都是口水鼻涕,还真好意思往他怀里扑。 “错哪了?” 前面被小葡萄抢先一步,认错小苹果就抢先了,“不该不听父亲的话,惹父亲生气,还害小厮被蜜蜂蛰了。险些被仙人掌的刺扎一手。我们以后不会惹事胡闹了。” “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以后就还是好孩子。” “我们是好孩子,父父会护着我们吗?站在我们这一边。” 宁宇翻了个白眼,“还不快去沐浴换衣,脏兮兮的像什么样子。” ** 夏如风同样又没考上,心情很惆怅,“看来我根本就不是读书的料,怎么都考不上。” 宁宇喝着酒没回话。 “哎,我才不去受罪了,禁足我也不去了,左右都是丢人。你什么打算?” “有什么打算的,这次不过就接着考呗,总有一次能过的。我以后可是要当举人老爷的。” “真羡慕你的信心,好好干,我看好你。” 第62节 “东街有个秀才考了三次才考上,西街的刘夫子考上童生都三十几了。一两次不过都是很正常的。”这些言蹊早在他考童生的时候就安慰过他了。 夏如风一想也是这个理,每次都是一次就考过的,那都是状元一样的人才,那么多人中才只有一个,两次不过简直太正常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小福宝受宠可不是说着玩的,爷爷心疼孙子被教训了,但是更心疼自己儿子被气狠了。哈哈哈,反套路吧 第85章 终章 趁着两孩子不在, 宁宇老神自在的坐着, “言蹊,过来给我抱抱。” 宋言蹊下意识的瞅瞅周围, “干吗?” 宁宇贴着宋言蹊的背, 手搂着腰, 把下巴放在宋言蹊肩膀上, 满足道:“终于能清闲一会抱你了,两个孩子太闹腾缠人了。” 宋言蹊放松身体靠在宁宇身上, 摸着宁宇放在他肚子上的手, “我以前也梦想过现在的生活, 但那时是奢望。即使在成亲前,我也是不相信的。” “那现在呢?” “我相信你。” “真乖。”宁宇被说的心花怒放,在宋言蹊侧脸上亲了一口。 宋言蹊心里有点不自在,他现在比以前重了好多, 而且生过两个孩子,年龄也大了, 不再青葱水灵了。“我是不是很重呀?” 宁宇点点头,“嗯,很重。” 宋言蹊仅有的忐忑顷刻间就全消失了,恼怒道:“你!” “全世界都在我腿上, 能不重吗?” …… 小葡萄在门口探头探脑的,一看双亲都在,就撒欢的跑过去,“我也要抱抱。” 宋言蹊本来和宁宇正气氛刚好, 害羞甜蜜着,忽然听到小葡萄的话,惊得一下子跳了起来。 小葡萄噘嘴不满道:“父父不能只疼爹爹,我也要抱抱。” 宁宇无奈道:“抱、抱。怎么这么重,以后少吃点饭。再重我就抱不动了。” “父父坏,抱爹爹就不重。爹爹都那么大一个,我才这么小一个。” 宁宇拍了拍小葡萄的屁股,“因为你爹爹很弱又娇贵,我们都是男子汉,自然要多照顾你爹爹一些。” “我很厉害,爷爷都夸我练武有天分,我以后会保护爹爹的。”然后小葡萄又想了想,“稍微保护一下父父也可以。” ** 宁宇参加第三次乡试的时候,小苹果已经九岁了,是远近闻名的小神童。 宁渊和宁爹都欣慰自豪的不得了,府上的孩子终于不再以纨绔出名,小苹果就是给他们涨面子。小苹果聪慧,更难得可贵的是,不骄不躁,也不骄傲自满,也不用逼着读书,自己就很乖巧懂事的认真读书。 他们几个每次都是赞不绝口的。 宁璟睿一看到宁宇专注读书时,自己就很有危机感,他父亲都在读书,他要是再玩的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比得上父亲。他觉得和同龄的孩子跑着玩太幼稚了。他父亲十九岁时才过了童生试,他肯定比他父亲强,过得比他早。 一个乡试都拖拉的考了三次,哼哼,他可比他父亲聪明多了,到时候说不定一次就过了,就能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的显摆了。哈哈哈 宁宇耸耸肩膀,读书还能这么高兴,嘴巴咧的这么大,真是以后做大官的料。难道是他小时候太贪玩了,所以小苹果来中和一下他的? 李寒的消息传到宛城时,宁宇还有点恍惚,几年过去,他都快忘记这个人了。 李寒的产业发展的很大,涉及的领域也很多,青楼赌馆都有他的参与,布店和粮米也做的很大,几乎就有首富的称号。但是据说得罪了权贵,行贿官员的罪名被查了出来,还做假账漏税,结党营私,里面牵扯到很多不法经营。 一夕之间,所有的辉煌就全崩塌了,锒铛入狱,所有名下的东西被没收充公,交给了新上任的尚书周昊瑄接收。 宁宇猜想,和李寒勾结的官员肯定有周昊瑄的手笔,不然李寒无权无势的,怎么可能接触到官员?而且周昊瑄和李寒更像是合作的关系,李寒出头脑和点子,周昊瑄为他提供方便。可是一切发展到正轨之后,周昊瑄就过河拆桥了。还趁机拉下了一批官员。 宁宇隐约记得周家有哥儿在皇宫当皇侍,还诞下了皇子,周昊瑄肯定和皇位争权有纠葛。托李寒的福,钱财方面是不缺了。真不愧是做大事的人,够杀伐果断,心狠隐忍。 这一次去看放榜,全家都出动了。小苹果现在很沉稳,但是小葡萄正值活泼好动的年纪,看见热闹的人群很兴奋,不得不小心的看着他。 时间还没到,宁爹和宋言蹊正宽慰着宁宇。两孩子围在桌子边吃着好吃的。 小苹果说道:“父亲,你要是有我一半聪明,说不定现在举人都当上了。” 宁爹没好气的说道:“吃东西都挡不住你说话。” “子肖其父,你聪慧都是因为像你父亲。要不是你们出生的那段时日影响你父亲读书,怎么可能要考三次。他不仅要照顾我,时间更是都用在你们身上了。” “是是,爹爹,我不说父亲了还不行吗?我就知道。哼” “哥哥,我知道,你小时候爱哭,非要父亲哄着睡,耽误了父亲晚上休息,白天精神自然就不好。” “你不是还一样。稍微一离开就哭鼻子找父父。” 两孩子说着说着就争论起来了,谁也不让谁。 酒楼门口的小厮一路兴奋的跑进来,“中了,中了。少爷,您中了。” 宁爹和宋言蹊都喜上眉梢,松了一口气,其实他们都不太赞同宁宇再来考这次,事情都是再一再二不再三,若是这次还不过,肯定给宁宇的打击很大。也不知道宁宇怎么就死别在乡试上了。还坚持要考。 宁爹摸着宁宇的头,“乖宇儿真厉害,我就说我儿子这么聪明,小小的乡试算什么。你父亲肯定美的不行,我们家也算有个秀才了。” 几人都围着宁宇,小葡萄凑上去亲了一口,“父亲真厉害。” 小苹果嘀咕道:“都这么大了,还撒娇亲脸,不害臊。”说着还给小葡萄做了个鬼脸。 小葡萄得意道:“哥哥你就是嫉妒了,看我亲脸自己也想亲。我就撒娇,你羡慕吧?”小葡萄整个都靠在宁宇怀里,得意洋洋的看着小苹果。 宁宇好笑:“行了,还调皮。”大儿子自持年纪大,不好意思撒娇,但是想博双亲关注的心思一点也没变。 虽然璟睿稳重懂事,像是个小大人,不用他们操心,但是宁宇可没忽略大儿子。 小儿子玩闹,需要的照顾多,但是大儿子优秀,每每做事情都完成的很好,他们可没吝啬夸奖和赞美。 宁宇拍拍璟睿的肩膀,“给你们涨月钱好不好?”府上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月钱也只是给他们的零用。 “我让厨房给你们做好吃的,我们多摆些宴席,比上次要热闹些才行。” 宋言蹊和宁爹就商议上了。 宁渊回来后,气色红润,看着都年轻了好几岁,走起路来虎虎生风,最近几天和别人说话中气十足,聊不到几句,就自然而然的提起乡试放榜的事,再装作无意说他儿子也参加考试了,等别人问结果时,眉毛都是飞扬的,“哎,运气好,不小心就过了。” 宋言蹊张罗着府里上下,宴请客人、派发请帖,席上的酒水饭菜,样样操心拿主意。 宋言蹊坐久了有点疲惫,站起来伸懒腰的时候眼前一黑,险些摔倒。 正巧小苹果撞见,忙扶着宋言蹊,然后叫了外面的小侍。 “爹爹,你是不是太劳累了?这些让管家去办就行了,你不用事事操心。” “没事,闲着也是闲着,再说了,现在也算是都安排好了。” 宁宇听到消息赶来的很快,急切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事,就是头晕了一下,现在好了。可能最近太劳累了。” 大夫来的很快,来回的诊脉后,神色还有点不满,“又不是第一次了,有孕了都感觉不出来吗?” 宁宇最先反应过来,“我们的小哥儿终于来了。都俩小子了,这次轮也该轮到哥儿了。” 宋言蹊笑眯眯道:“没关系,这次不是,下次就再给你生小哥儿。” “算了,两个都很闹腾了,每次都那么疼,小哥儿齐了之后就不要了。” 俩孩子也很期待小哥儿弟弟,肯定软软萌萌,又漂亮可爱,比他哥哥(弟弟)好多了。他们一定会做个好哥哥的。 宁爹感叹道:“我们宁府果然福气深厚,双喜临门。” 在宁府热热闹闹办流水席的时候,牢房的扇门打开了,放出了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上面念在他有功劳的份上,抄家之后抵了死刑,释放了出来。 李寒被风一吹,裹着碎布条一样的衣服瑟瑟发抖。他视周昊瑄为知己朋友,却没想到会被他最亲密的朋友背后捅刀子。往日的浮华如过眼云烟,和袁置之也脱离了关系,一时之间孑然一身,连个容身之地都没有。 李寒缩在墙角边,乱糟糟的头发掩盖了面容,别人也不会知道眼前这个乞丐就是曾经声名显赫一时的首富李寒。几个铜板扔在了他脚边,李寒有些恍然,他来到这异世这么多年,竟又回到了他初来的境遇。这里不是他的世界,他就不该来这里的,或许再次醒来之后,他就回去了…… ** 宁宇心心念念的小哥儿终于出世了,宁宇怎么看都觉得比那俩小子当初好看多了。 时光还在继续,不变的是宁宇和宋言蹊的幸福,以及由他们带来的各种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些番外 第86章 例行番外 宛山上有个闻名的霸王宁小宇, 因为他父亲是山中长老, 所以其他小动物们都不敢得罪他。 小言蹊最长得最漂亮可爱的小猫之一,拥护者众多。小言蹊和小伙伴们去林子里玩, 远处传来各种惊慌失措、乱哄哄的声音, 只看见有什么东西从上面滚了下来, 小言蹊眼前一黑, 就被撞到了地上。 小言蹊喵呜一声,它的耳朵不像别的猫咪那样是竖起来的, 反而是垂着的, 软软糯糯的。 “嗷呜”宁小宇从上面滚了下来, 因为撞到了小猫才止住趋势,压在了白色的小猫身上。宁小宇凑上去闻了闻,然后歪着大脑袋看了看眼神无辜的小猫,特别的乖巧。 宁小宇于是贼头贼脑的四处看了看, 旁边有躲着的小动物暗中敬畏的看着他,宁小宇作势龇龇牙, 露出尖利的牙齿,那些围观的就被吓跑了。 于是宁小宇快速的叼起小言蹊的后颈,欢快的回窝了。 宁小宇回到洞穴,放下小言蹊, 就上上下下给它舔了毛,盖上印章,即使趴在地上虎头比小言蹊还要高。献宝一样把自己好吃的肉和果子拿出来喂它吃。 小言蹊本来很害怕,被小老虎叼住后更是一动都不敢动, 但是慢慢它发现小老虎好像不是要吃它,还给他食物吃。 小言蹊矜持优雅的试探着咬了一小口,面前的庞然大物就咧嘴瞪着他。小言蹊顿时一哆嗦,不过它看到小虎崽后面摇的欢快的尾巴,对方好像没有什么恶意,刚才那样应该是笑吧?虽然看起来还是很可怕。 宁小宇带小言蹊参观它们的洞府,在稻草窝里到处打滚,还控制着尾巴让小言蹊捉着玩。 他父亲拖着食物回来时吓了一大跳,问道:“你在哪弄来的小崽子?” 宁小宇用爪子捂住小言蹊,“我抢来的,就是我的。” “胡闹,快送回去。” “嗷呜,不。”宁小宇用屁股对着它父亲,脖子压在小言蹊身上,身上的毛就盖住了小白团。 “它现在还小,不能离开双亲生存,等它长大了,你就可以养它了。再说了,你现在会捕猎吗?怎么养活小崽子?” 宁小宇捂住耳朵,自欺欺人的不听。这么可爱它才不要还回去,反正它看到的就是它的。 小言蹊被盖着周围暖洋洋的,不过它还是吭哧吭哧的爬了出来,虽然和大哥哥玩得很开心,可是它想双亲了。大眼睛里的泪水就啪嗒啪嗒的往下流。 第63节 宁小宇舔了舔脸上的水痕,沉默了一会,不甘心的叼起小猫出去了,可是走了一会,它又不知道它家在哪。 宁小宇把小言蹊放下来,用头抵了抵它,示意它方向。小言蹊走了一会就累了,宁小宇瞥眼看了一眼,嫌弃小言蹊的小短腿,它都要等它走好几步才迈一步。 不过还是屈尊趴下身子,让小猫爬到它背上。还故意从鼻腔发出一声不耐烦的哼,毛发掩盖住了脸上的热度,它的背可是只有伴侣才能坐的。 宁小宇到了地方后,发现它们的窝特别小,它的头一进去就全满了。连它们的双亲都特别矮小,腿很短,一点也不像其他老虎一样高大威武,它本来还以为是小崽太小了,还没长大,如今看来,它们是遗传。这么小,捕猎都捕不到。 幸好被它看上了,可以被它养着,宁小宇喜滋滋的想着,然后留下它的气味,这个小崽子就被它标记了,长大后就是它的了。 以前看上小言蹊的动物们现在都不敢觊觎了,都不敢惹那个山中小霸王。所有的动物都知道,小言蹊是那个小霸王看上的。对它敬而远之但又可怜它,还有点羡慕。 随着年龄的增长,小言蹊渐渐长大了,山上举行山神际会的时候,瞧它看到了什么?气死喵了,它看到以前对它又舔又压的小老虎竟然在玩弄一只臭狐狸! 山神际会很热闹,小言蹊也暗中期盼了很久,它现在长得比以前好看了,还暗搓搓的想着大哥哥肯定会被它迷住,结果来到后竟然看到这一幕,它的小喵心完全碎了。 小言蹊心情郁闷,躲在一边悄悄的伤心着,不小心撞见了小老虎和另一只臭狼贴在一起往角落里去了。 小言蹊恼的咬牙切齿的,浑身的毛都炸起来了,撕咬着眼前的花丛,它顺滑的毛发乱糟糟的,它的耳朵本来就是折的,这下,就更显得垂头丧气了。 以前因为小老虎对它敬畏的动物们如今都扬眉吐气般的暗中嘲笑它。它以前因为被小老虎罩住,尽管它很弱小,但是那些比它凶,比它大的动物都要讨好它,它们本来就暗中嫉恨它。 如今它成了旧爱,那些坏动物们恨不得都要踩它一踩才舒服。 山神际会还没结束,小言蹊就垂头丧气的狼狈离开了。都隔了好远,还能听见那些坏动物们的嘲笑声。 骚狐狸和坏狼有什么好的?哪有它白白香香的。骚狐狸身上味道那么臭,哼,舔毛的时候醺死你。 小言蹊正愤愤的晒着太阳,忽然就被一片阴影盖住了,爬起身体仰头一看,就见那个臭老虎威风凛凛的站在他面前。 小言蹊气上心头,一爪子就呼了过去。宁小宇还以为小言蹊在和它玩游戏,一见它这么热情,顿时就高兴了,大爪子压住乱扑腾的小言蹊,上上下下的舔毛。 它以前留下的气味都淡了,这次当然要好好的补上。 小言蹊被舔的全身都软了,还没提起劲来,就又被叼走了。 宁小宇把小言蹊叼回洞里,还没等它把漂亮的花朵拿出来,小言蹊就向外撒欢的跑去。但是小短腿怎么可能跑得过它。一下子就被它追上了,连洞口都没出去。 一次逃跑不成,但是宁小宇的警惕心上来了,很注意着小言蹊的动静,防备它再次逃出去。 小言蹊心里气愤,这个大坏蛋,不喜欢它了还关着它不让离开。大老虎趴在窝里瞅着它,瞅得小言蹊心里暴躁,于是扑上去又撕又咬。 但是老虎身上的毛很厚,它根本就咬不到里面的肉,反而让臭老虎以为它在和它玩,歪着那张大蠢脸摇尾巴。是老虎又不是狗,那么爱摇尾巴干什么,它才不想追上去玩呢。 宁小宇前段时间去进行严酷的历练去了,学习捕猎和生存的技巧,单独捉到凶猛的猎物后才算通过,为此都没赶上山神际会。 它现在终于能养小言蹊了。宁小宇用爪子把小猫拨的滚了好几圈,只是这个小老虎即使长大了还是这么一点,这么弱肯定捕不到食物,离开它肯定都没法生存。 还老想着逃跑,真是奇怪。最奇怪的是身为老虎,竟然不是‘嗷呜’的叫,而是软绵绵的‘喵呜’,真是太没有气势了,‘喵呜’ 宁小宇看着小言蹊吃肉,郁闷道:“你吃的真少,怪不得这么小一点。” “鱼,我要吃鱼,才不吃肉。” “鱼?”宁小宇还真没捉过鱼,带着小言蹊去了河边,蹲在河边捞了好一会,明明它都看到了,结果捞的时候就从它爪子旁游走了。 宁小宇看着蹲在旁边眼含期待的小言蹊,尽管它很讨厌水,但是还是跳进了水里,紧盯着水面,经历过无数次的失败后,终于被它捉到了一条。 小言蹊已经无聊的趴在岸边快睡着了。笨手笨脚的,连捉鱼都这么困难,竟然还能勾搭上骚狐狸和坏狼,那两只真是没眼光。 宁小宇如今捉鱼越来越熟练了,而且它还发现了一个秘密,它的爪子在水里会弯掉,所以要向鱼的下方捞才行。 宁小宇和小言蹊趴着晒太阳,小言蹊就窝在它脑袋旁,浑身毛茸茸的,宁小宇看着欢喜,舔了一下。小言蹊就眯缝着双眼,趴在它脑袋上礼尚往来软绵绵的舔着。 两只生活的和谐安乐。宁小宇去捕猎了,小言蹊就去山上准备采些果子和花朵,用来装饰它们的洞穴。 可是,它竟然看到本该去打猎的宁小宇正和别的动物嬉笑打闹!它喵喵的,日子没法过啦。 小言蹊气的弓着身体,毛炸了起来,然后冲上去对那不要脸的两只就是一顿挠。它是因为出其不意才得手的,倆不要脸的反应过来就要来揍他。竟然还敢揍它,它真的不过了。 小言蹊闭着眼睛等大爪子呼下来,却久久没有动静,睁开眼睛就看到大老虎挡在它面前。 喵?怎么有两个大老虎? 刚才小言蹊太生气就没仔细看,现在仔细瞅瞅,先前那个大老虎根本就不是它家的那只笨老虎。糟糕,打过之后才发现认错了怎么办喵? 它想上去认错道歉来着,结果宁小宇因为看到别人想揍它,就把对面两只收拾了一顿,然后趾高气扬的带着它离开了。 小言蹊乖巧的不行,跟在宁小宇身后,宁小宇一停就撞到了它腿上。宁小宇一回头,小言蹊就乖巧的坐着,冲宁小宇歪头舔爪子卖萌,喵。害得宁小宇一没忍住就是扑上去一顿玩弄。 后来,宁小宇才郁闷的发现,原来小言蹊不是它以为的小虎崽,而是一个小猫崽,怪不得一直长不大,还‘喵呜’的叫。算了,反正它也算是大喵了。 本书由 lisisi520 整理 请手机用户输入m.jjxsw(久久小说网五个首写字母)直接访问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