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生不熟》 1 第 1 章 “哎!哥你是谁来着……你是乐……何乐……” “何乐知。” “对!乐知哥!你是阳哥朋友,咱们见过!” “哪个阳?” “欢阳!” 戴着棒球帽的男生,手边放着一个巨大的行李箱,手上拿着一叠各式传单,额头上覆着一层汗。 对面穿着迎新白t恤的大二学长递给他一瓶水,笑着摇摇头:“我认识欢阳,但是不太熟。” “嗯?跟欢阳不熟?”男生眨眨眼,后作恍然大悟状,又笑了,“我想起来了,是行渐!哥你是行渐朋友!他生日咱们一起出去玩儿了。” 白t恤男生站在巨大的遮阳伞下,戴着个细框眼睛,清清爽爽地笑着,又摇摇头。 “啊?”棒球帽男生蒙了,眼神里不见尴尬,倒是有种直白的歉意,笑着说,“我真记着咱们一起玩儿了。” 白t恤学长明显没介意,从迎新桌后面走出来,仍然笑得温和亲切,带头先走了,说:“我是方驰和肖遥朋友。走吧,小黑。” “哈哈对,对对对对是驰哥和遥遥!”棒球帽男生拉着行李箱迈步跟上去,“你们仨一个班的,我想起来了。” 穿着白t恤的何乐知回头,就看见一张黑黑的帅脸上笑出的一口白牙。 周沐尧本来皮肤黑,朋友们叫他小黑,这一个夏天在外面疯跑两个多月,晒得像条大黑贝。加之拿着好多东西,出了不少汗,略显狼狈。 可仍是没挡住少年眉目俊朗,神采飞扬。 那天何乐知作为接新学长,带着周沐尧穿过整个校园,来到宿舍楼。 周沐尧没有家长来送,他一口一声“哥”,“哥”长“哥”短,何乐知被哄得服务了他大半天,带着去认领宿舍、买日用品、办校园卡。 等到日头渐落,夕阳晕起,何乐知带他去吃晚饭。周沐尧走在他旁边,嘴甜,会聊,何乐知被他逗得一直在笑。 这么半天下来,周沐尧“哥”也不叫了,亲近地叫名字。 “乐知!” 何乐知侧头过去,脸上笑意仍在,下意识看向周沐尧抬起的手。 周沐尧手指利落地一点,屏幕定格。 校园的梧桐步道,柏油路上的白线,角落里正要闯进来了半个自行车轮。 画面中间是歪头挨过来睁大眼睛搞怪比剪刀手的周沐尧,和眼里带笑的何乐知。他们那时肆意得意,大好青春。 旧照片被好好收在相框,摆在周沐尧床头。 那是他们在一起之后周沐尧特意打印出来的,说这是爱的起点。这个相框随着周沐尧辗转多地,大学宿舍、硕士宿舍、毕业后在北京租的房,最后终于得以摆在如今跟何乐知同居的床头。 周沐尧比何乐知小一岁半,爱玩爱闹,性格开朗,总是毫不掩饰对何乐知的喜欢和依恋。大四那年寒假,那时他跟何乐知在一起一年,因为家里说要给他介绍对象,周沐尧拒绝无果,脑子一热回家直接出了柜,穿着毛衣和拖鞋让他爸从家撵了出去。 周沐尧脾气也倔,头也不回,穿着那身衣服就去找何乐知了。 何乐知那天和朋友们在一起,一早就聚在一块。本来周沐尧说下午才来,却出人意料地上午就过来了。 高大的男生只穿了件毛衣从外面进来,把人都看愣了。 周沐尧进来就找何乐知,找到之后抿着唇走过去,脑袋往他肩上一砸,带着一身凉气,闷闷地说:“我爸打我了。” 何乐知都蒙了,问他:“为什么啊!” 周沐尧拧着眉说:“我妈非得给我介绍同事家女孩儿,我说不见不见,她说要让人来家里玩,我一生气就说我喜欢男的。” 周围的朋友情不自禁地都瞪圆了眼睛,感叹地发出一声“操”。 “你疯了啊,小黑?”肖遥想想都觉得疯了,“就你爸那脾气?” “我就是疯了。”周沐尧脑子里像是要炸了,可能是刚才在外面冻的,只觉得里面一阵阵针刺一样的疼。 他依恋地挨着何乐知,当着所有朋友的面,坚定地说:“何乐知,我永远不放开你。” 近年朋友们开始陆续有结婚的了,除了一对高中就在一起的小情侣,数何乐知他们俩年头长。 他们俩这些年从不作妖,也不怎么吵架,周沐尧性格像小孩儿,何乐知比他沉稳,但是能配合周沐尧偶尔的抽风。 在前面的异地时间里,时不时周沐尧就要闹两场,偶尔会特别失落,说想何乐知。虽说不是每一次都是,但好多次何乐知都是挤出时间飞过去找他。 何乐知对他特别好,周沐尧知道。 阳光放肆地从两片窗帘的缝里挤进来,一束光打在装着那张合照的相框上,以及旁边的手机、遥控器,还有周沐尧的脸。 “唔。”周沐尧觉得刺眼,咕哝着翻了个身。周沐尧把脸扣在旁边何乐知的枕头上,用力吸吸。枕头上有何乐知的味道,是青柠味儿的洗发水。 “乐知——”周沐尧趴在那儿拖长声音喊。 何乐知在书房远远地答应了声。 “你干吗去了?”周沐尧哼哼唧唧地说,“你来抱抱我。” “忙。”何乐知说。 周沐尧隔十几秒叫一声“乐知”,何乐知开着两台电脑看图看得眼睛疼,嫌他烦,后来再不回应他。 周沐尧在床上打了个滚儿下来,脚踩在地上,看见床头摆的合照,拿起来啵啵地亲了两口,又放了回去。 “乐知——”周沐尧光着脚走进书房,过来盘腿坐在何乐知腿边地板上,高大的男生团起来坐着也巨大一个,窝着头往何乐知腿上一靠,“还困。” “那你接着睡。”何乐知戴着眼镜,视线落在屏幕上没空抬起。 周沐尧耍赖地摇摇头:“你不陪我我睡不着,好冷一张床。” 何乐知空出只手下来摸摸他的脸,敷衍着说:“那你就这么睡吧。” 周沐尧从北京调回来快两个月了,之前异地的时候动不动就情绪崩了,异地恋爱谈得相当痛苦。现在终于如愿跟何乐知住到一起,每天黏黏糊糊,像个黏人的大狗。 “今天一直要加班吗?明天呢?”周沐尧哀怨地问。 “今天肯定加一天,明天看情况。”手机在旁边振动起来,何乐知说,“嘘。” 周沐尧转了下头,把嘴贴在何乐知腿上扣着,示意自己闭嘴了。 何乐知一个电话打了半个多小时,后来嗓子都哑了。周沐尧去给他倒了杯水,递在他嘴边让他喝。 “算了,周一我过去吧,这么说太费劲了。”何乐知对电话那头无奈地说。 周沐尧眼睛一瞪,表情顿时不愿意了。 见何乐知挂断电话,他马上抗议:“又出差!” “很快回来。”何乐知放下手机,站起来出去歇会儿。 早上起来吃了片面包就开始加班,最近几个项目都压在一起,忙得何乐知牙疼。一颗智齿时不时就有发炎的趋势,还想着忙过这段时间去拔了。 周沐尧亦步亦趋跟在后头,一直哼唧。 他特别讨厌何乐知出差,而他回来的这两个月何乐知已经出差四次了。时间有长有短,不出差的时候也总在加班。 “你要不换个工作吧,这什么破单位啊。”周沐尧带着怨气说。 “就这一段时间,过了这段就好了。”何乐知笑笑,“就这个工种,换到哪儿都一样。” “以前没见你这么忙。”周沐尧皱着眉,蹲在何乐知旁边。 何乐知摸摸他短短的头发,说:“你乖点。” 何乐知本性并没有那么爱拼,不是个工作狂,上学的时候也是成绩过得去就行,从来不贪黑起早地学习,妈妈何其对他也没太高的要求,母子俩的人生信条就是得过且过,何乐知这辈子最努力的时间除了高考前就是之前考证的那半年了。 当初从大设计院辞职出来也是因为经常要熬夜画图,加上不喜欢国企单位的一些社交规矩,说辞就辞了。别人都想往大地方跳,只有他拿着注电发输证去了个私企设计院,图的就是项目少,拿着项目奖金挣的也过得去。 现在的工作就是有项目的时候集中忙一段时间,没项目的时候每天审审图,上下班也不用打卡。只是不凑巧周沐尧回来的这段时间一直在忙。 “那铭扬结婚你还去得成吗?”周沐尧问。 “应该可以,我尽量。”何乐知想了想说。 周沐尧还是不太高兴,脑袋往何乐知身上一杵,让人哄了好半天。 “下午约了打球,你去吗?”周沐尧问。 “加班。”何乐知抱歉地笑了下说,他笑起来眼睛很漂亮,总是显得很温和,“你自己去,对不起啊小黑。” 阳光隔着纱帘含蓄地洒进来一半,落在何乐知脸上,使他看起来暖洋洋的。 周沐尧看着他,本来刚才因为他又要加班的那点情绪莫名其妙地散了,拱过去摘下眼镜,亲了亲他的眼睛。 “原谅你。”周沐尧在离他很近的距离看着他,轻声说。 何乐知已经三十岁了。可时间好像没有在他身上留下明显的痕迹,周沐尧总是能梦到他们大学的时候。那时何乐知就长这样,鼻梁上有个小小的鼻峰,上面有时卡着副眼镜。他不太发脾气,脸上总带笑,他一笑周沐尧就想抱着他。 他们一起度过了将近八年时光,这八年幸福柔软,慢慢长长。 周沐尧碰碰他的睫毛,又摸摸他鼻梁上凸起的小小鼻峰,心满意足地舒了口气。 他喜欢何乐知的眼睛,戴着眼镜也喜欢,不戴眼镜也喜欢。 还喜欢他的鼻梁,喜欢嘴唇,喜欢下巴。 好喜欢他。 2 第 2 章 “小黑再不用回北京了?”有人问。 周沐尧眉开眼笑地回答:“定期去总部汇报!平时不用去了!” “可把你美死了,”另外一个人用肩膀撞撞他后背,“你天天在家还不得把乐知烦死。” “怎么可能,”周沐尧半躺在沙发上,一条腿搭着另一边膝盖,神气地说,“稀罕我都来不及。” “你不吹憋得慌啊?”肖遥在另一边沙发坐着玩手机,嘲讽他,“乐知也就是跟你处得早,甩不下去了,带傻儿子凑合过吧。” 周沐尧晃晃腿,美滋滋地说:“你们就酸去吧,羡慕我。” 明天要结婚的新郎官儿是他们的朋友之一,提前就把他们聚到一起,给他们开了个套间关在里面,需要找人干活儿就上这屋抽。 周沐尧穿着黑t,工装裤和运动鞋,身材高大,平时经常运动,肩膀很宽,不说话正经是个挺酷的男孩儿。 不过一张嘴就露馅儿,性格不但不酷,还带点幼稚,有时候傻了吧唧的。 但他爱玩,性格也好,人缘相当不错,大家都稀罕他。上学那会儿他最小,嘴又甜,别人都爱带着他玩。他对朋友没的说,单纯且十分讲义气,所以尽管前些年在外面不常回来,但大家都没疏远他,依然跟他很亲近。 何乐知这些年和朋友来往不多,除了聚餐之外私下里不怎么跟人见面。人长大了性格也不完全和小时候一样,现在要比从前内向一些,有时会避开一些热闹场合。时间久了如果周沐尧不在的话,大家也不会每次都特意叫他。 “我哥怎么还不来。”周沐尧问。 “方驰啊?”有人说,“加班去了,早上我问说临时加了个手术,一会儿来。” “哦哦。”周沐尧手机举得高高的,歪在那儿玩泡泡龙。 话音刚落,有人推门进来。 “谁找我?” “韩大夫来了?”门口朋友“哟”了声。 韩方驰走进来,坐周沐尧旁边,问他:“找我干什么?” 周沐尧笑嘻嘻地往旁边一滑,头靠他肩膀上:“想你,么么哒。” 周沐尧和韩方驰小时候是邻居,还有点沾亲带故,小时候周沐尧总是记不住他俩的关系,只知道能攀上点亲戚,长大了才捋明白,他们俩的姥姥是表姐妹关系。这么远的亲戚之间倒没什么来往了,但他俩从小玩到大,是亲近的发小关系,周沐尧从小就前前后后地追着人喊哥哥。 韩方驰比周沐尧大两岁,现在是口腔医院的副主任医师。 “乐知没来?”韩方驰随口问了句。 “不在家,出差。”周沐尧说。 韩方驰点点头,周沐尧问他:“听说你谈恋爱了?” “听谁说?”韩方驰问。 周沐尧朝对面抬抬下巴,指向也坐没坐相的肖遥。 韩方驰看向对面:“你看见了?” “我猜的。”肖遥笑嘻嘻地说,“谁让一找你你就说加班了。” “我跟你谈的?”韩方驰挑着眉问。 “我不跟你谈,我不搞同性.恋。”肖遥摇头,“你还是加班去吧。” 韩方驰懒得搭理他。 这伙人里除了何乐知和周沐尧都是直男,就出了这么一对。韩方驰之前也谈过女朋友,上一任处了两年多,是个很温柔的女孩儿,两人感情稳定,大家都觉得他俩能结婚,最后却和平分了手,那之后一直单着。谁问为什么分了他都不说,嘴严。 总有人琢磨着要给他介绍女朋友,毕竟现在优质男不多了。韩方驰长相是很周正的俊朗,工作和家庭都不错,人也好,只是有时候一板一眼的,可能也不太浪漫。 韩方驰一直没让人介绍过,人单身久了就习惯了,而且他对组建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庭没那么期待。 “对了哥,”周沐尧想起来,问,“你们小区房子现在多少钱了?涨价没?” 韩方驰说:“我不知道,你要买?” 周沐尧点点头,“我想买房了,你小区离乐知单位近,这样咱们还能离近点儿,嘿嘿。” 肖遥在对面接话:“真的啊?你俩要去那儿买那我也买一个,我就有地儿吃饭了。” 韩方驰说:“我回去问问。” 肖遥说:“问完也告诉我一声。” “你是跟风狗啊!”周沐尧扫了对面一眼,“谁想跟你住一个小区了!” “我也不是看你,少沾边,谢谢了。”肖遥嫌弃地说,“我是冲乐知。” “乐知更不乐意搭理你。”周沐尧说。 何乐知现在确实不经常出来玩,要么加班,要么运动。肖遥挺久没见他了,问:“乐知都忙什么啊?” “出差,审图,改图,”周沐尧说,“就单位那些事儿。” “上学时候也没见他这么努力啊。”肖遥笑了下说。 没过一会儿,这俩人又闹腾起来,韩方驰嫌他俩吵,自己去一边坐着去了。 何乐知是当天下午回来的,回家洗澡换了套衣服,过去的时候傍晚,正好在吃饭。 在酒店门口碰见明天要结婚的铭扬,何乐知在楼下聊了几句,铭扬告诉他小黑他们在305包间。 何乐知上去的时候隔着门都听见里面吵得很。 他推开门,里面不知道在开周沐尧的什么玩笑,周沐尧皱着眉,看着好像快急了。 有眼尖的人看见何乐知,喊了一嗓子:“乐知来了!” 周沐尧猛一回头,看见何乐知,刷一下站起来:“乐知!” 其他人也都齐齐地收了声,跟何乐知打招呼。 “你没跟我说今天回来啊。”周沐尧眨眨眼,“我不说了你回来我去机场接你吗?” 何乐知笑了下说:“麻烦,叫个车的事。” 周沐尧把旁边人撵走,让何乐知坐。 刚才他们说的话题因何乐知的进来戛然而止,何乐知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有几个从小就皮的开起玩笑没下限,懒得好奇。 “方驰呢?”何乐知问了句。 “让医院一个电话给叫走了。”旁边的人说。 今天人倒全,除了韩方驰都在。然而周沐尧这天晚上总是隐隐的不在状态,偶尔愣神,何乐知跟他说话他又跟听不清似的。 “喝多了?”何乐知小声问他。 “嗯?”周沐尧微微靠过来,“你说什么?” 何乐知说:“问你是不是喝多了。” “没。”周沐尧摇摇头,观察何乐知的表情,“没喝多,你要吃什么吗?我让给你做。” “不用,我飞机上吃过了。”何乐知摸摸他额头,也不太烫,再就没管他。 何乐知上学的时候也没多爱闹,但肯定比现在开朗。加上出差刚回来又坐了挺久飞机,实在有点累,就更没那么爱说话,消停地坐在那里,听其他人喝酒聊天。 偶尔有人跟他搭话,何乐知就跟人聊会儿,周沐尧坐他旁边竟然也难得的挺安静,不像平时喝起酒来和别人闹。 “小黑今天这么乖呢。”喝了有一会儿,有人说了句。 有个明显喝多了的朋友,接了一句:“小黑吓着了。” 何乐知笑笑说:“你们干什么吓着他了。” “我们能干什么啊,鞭炮吓的呗。”另一个接过话说,“刚才我们放炮玩儿来着。” “刚你一进来他就吓着了。”喝多了的那个开玩笑说,“他只怕你,除了你啥也不怕。” 何乐知抬起胳膊,手放周沐尧后脑勺上摸摸,笑着说:“我那么吓人啊?” 周沐尧皱了下眉,“你别听他胡扯。” 周沐尧喜欢和朋友一起玩儿,以前每次吃饭他都是闹到最后那一拨里面的,何乐知不怎么喝酒,就等着他喝完把他领回去。 今天酒也没喝,不等别人聊完,就说要回家。 何乐知有些意外,问他:“怎么了?” “头疼,咱俩走吧。”周沐尧说。 何乐知真有点担心了,问他:“不舒服?” “嗯,难受。”周沐尧点头说。 周沐尧说要回家,别人竟然也没拦着。何乐知诧异地想,今天这是怎么了。 “那我们回了啊,小黑说头疼,回去让他早点睡。”何乐知打了声招呼说。 反正明天还有场婚礼能见,一伙人纷纷说明天见,就让他们走了。 “真不舒服了?”出了门,何乐知问他。 “嗯,晕糊糊的。”周沐尧脸色不好看,没急着走,而是先抱了下何乐知,把下巴搭在他肩膀上。 “干什么这是?”何乐知失笑。 周沐尧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低声说:“想你。” “回家?”何乐知哄着问。 “嗯,”周沐尧鼻子挨在何乐知脖子边,深吸口气,“我先去个厕所。” 周沐尧去洗手间,何乐知先去电梯区等他。 手机响起来,领导来了电话。一伙人刚散了席正要走,电梯区有些吵。何乐知拿着手机,跟旁边站着的服务生示意了下,进了旁边一个空包间。 领导问他回来了没,问题解决得怎么样。何乐知简单说了两句,笑着说:“剩下的我周一上班跟你说,现在在外面呢领导。” 领导四十多岁,资源和人脉都相当不错,人也没那么古板,平时跟何乐知关系非常不可,不干活的时候也不太计较上下级关系。 “那您好好休息,不打扰您了何工。”领导开了句玩笑,又说,“别人给寄了个云腿,不爱吃那个,放你办公室了。” 何乐知道谢,说:“别这么收买我,我今年最多再接一个活儿,再出差家要散了。” 领导笑着骂了他一句,挂了电话。 何乐知收起手机,正准备从包间出去。 门口熟悉的两道嗓音传来,是他的朋友,在往洗手间去。何乐知刚要叫住他们打声招呼,却不巧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你说刚才乐知听见没有?” “应该没有,看着不像。” “那可不一定,乐知不就那样?怕别人尴尬,啥事你从他脸上都看不出来。” 何乐知微微挑起眉,收住脚步,没走出去。 “闹吵吵的,没听清吧。但小黑这事儿早晚得露,他藏不住。” “我操,可别,那他天塌了。” “活他妈该,缺心眼儿个二货。” 何乐知倚着门,有点哭笑不得。偶尔缺心眼儿是真的,但他倒真没觉得周沐尧能做出什么天塌了的事,周沐尧顶多就跟个叛逆的熊孩子似的能干点熊事儿。 他甚至都没那么好奇,真有什么事周沐尧早晚会说。这也是小黑身上一个很好的品质,真挚诚恳,单纯善良,做错了会主动认错,争取原谅。 何乐知揣起手机出去,正看见周沐尧茫然地站在电梯去找他,看见他的那一刻眼睛不自觉地亮了一下。 “接个电话。”何乐知说。 周沐尧不顾别人的视线,过来牵上他的手,说:“回家回家。” 3 第 3 章 何乐知相当难追,当初周沐尧从大一开始追求他,表达自己想和他谈恋爱的意愿,何乐知从刚开始的拒绝,到后来的默许,周沐尧花了两年时间。 这两年里周沐尧半点没动摇过,能想的招儿都使上了。何乐知答应和他在一起的那天没有任何特别,不是谁的生日,不是情人节,也不是任何有特点的日子,甚至不是周末。 一个平凡的晚上,何乐知在操场跑步,周沐尧过去找他的时候他已经跑了十五圈。对一个长跑健将来说,六公里甚至气都不多喘的。 周沐尧在他旁边跟着跑,不停地“乐知”“乐知”。 常规一念:“在一起吧,跟我谈恋爱吧,乐知。” 何乐知跑了二十几圈,心率尚稳,缓步慢了下来。周沐尧不知道他减速,跑在了前面。 “好的。” 周沐尧猛一侧头,发现何乐知不在,又圆圆地瞪着眼睛张着嘴转过头来。 何乐知停了下来,那天他没戴眼镜,眼睛弯弯地笑起来:“谈呗。” 周沐尧脚下一绊,差点一个趔趄栽下去。等到慌乱地站直以后,小心翼翼地确定道:“不是在开玩笑吧?你是认真的吗,乐知?” 何乐知笑着说:“啊。” “……我靠。”周沐尧整个人猛地往地上一躺,四肢摊开着看夜空,“我做梦呢吧。” 何乐知走过去,在他旁边蹲下,对他说:“本意不想让你走这条路,所以允许你随时退出。” 他低头看着周沐尧,眼神坚定而温柔,又说:“如果新鲜感没了,我也接受任何理由的分开,话说清楚,好聚好散,不要闹得太难看。我讨厌撕破脸,不要那样。” “谁要跟你分开!”周沐尧腾地一下从地上弹坐起来,用力抱住何乐知,把何乐知撞得坐在地上,“我疯了才跟你分!你少说这种话!” 何乐知脾气稳定,周沐尧偶尔有点情绪何乐知又愿意哄他,因此这些年没吵过什么大架。漫长的近八年里,他们没有一次提过分手。 从最初的热恋到后来的趋于平稳,“分手”这样的词就像从不会出现在他们的关系中。 “分了。” 何其卷了一大口意面,边吃边说:“早分了,那都什么时候的事儿了。” 何乐知有些意外:“没听你说啊。” “没跟你说吗?那我忘了。”何其指指桌子另一边的纸巾。 何乐知探身拿了一张过来递给她,问:“为什么啊?” “听说是鸿祺跟前女友还有联系,小安还撞着他们一块吃饭了,在他跟小安求婚的餐厅,真无语的事儿。”何其的表情看起来也相当无语,“退婚之后搞得挺难看的,鸿祺他妈说小安坏话,你小姨去她家大吵了一架。” 何乐知刚才问表妹婚礼定在哪天,完全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走向。 “去吵架没叫上你?”何乐知问,毕竟这姐妹俩干什么都一块,别说吵架这种事了,何其战斗力相当可以。 “没,可能去的时候没想吵。”何其又说,“其实挺可惜的,都快结婚了,他俩在一起有六七年了。” “不可惜。”何乐知说,“快结婚了还联系前女友呢,这有什么可惜的。” “男的不都这样。”何其嘲讽地说。 说完抬头看看自己儿子,补了一句:“除了我儿子。” 何乐知笑起来,何其又说:“除了小黑。” 想想又说:“还是别这么绝对了,有好的,就是不好碰。” 何乐知给她倒了杯水,笑着说:“你吐槽别总忘记我的性别。” 何其一边吃面一边摆摆手说:“性别不重要,你是我儿子。” 何其是何乐知的妈妈,一个漂亮且时尚的声乐老师。年轻的时候还参加过青歌赛,后来在何乐知的小学当了几年音乐老师,再后来就不在学校了,自己开了家培训机构。在这一行里名声还挺响的,每年好多打算艺考的学生来找她培训。何乐知喜欢听她唱歌,每次听她唱歌的时候都觉得自己很幸福。 “小黑快过生日了,今年送什么?”何其问。 “我订了对戒指。”何乐知说。 “要求婚啊?”何其问。 何乐知赶紧说:“你可别让他听见,好容易这段时间不提了。” 何其大笑起来。 周沐尧是个需要仪式感和浪漫的恋人,纪念日必须庆祝,节日都要好好过。每年纪念日都想结婚,想办婚礼。何乐知再迁就他也不能同意这个,想想亲戚朋友都坐在一块儿看他们俩办婚礼,再拍照发朋友圈,何乐知就觉得喘不过气。 以周沐尧那个性格,还不知道能闹出什么花来。 “下个月能放假吗?”何乐知问。 “能,你要约我出去玩吗?”何其马上回答。 何乐知说:“他生日咱们出去过吧。” “下个月你不忙了?”何其问。 何乐知无奈地笑笑:“忙不也得空出时间么。” 何其幸灾乐祸地说:“你就惯着吧。” 何乐知也笑,眉毛一展说:“多可爱啊,傻小子。” 傻小子晚上和同事有聚餐,他刚调过来,部门忙完一段时间,组织了一次迎新团建。他们部门全是男的,周沐尧是最小的,又是今天迎新的对象,估计得喝多。 何乐知让他结束了打电话,过去接他。 周沐尧没想折腾他,自己回来的。回来的时候左手拎着巨大一袋雪糕,说路上看见个超市就想给何乐知买雪糕,右手拿着枝蔫吧玫瑰,说是饭店门口奶奶卖的,买回家给乐知。 何乐知本来在书房咬着螺丝刀修椅子,回头看他一眼,怕他突然扑过来自己扎着嘴,于是把螺丝刀从嘴里拿下来。 周沐尧把雪糕袋子和花往他盘着的腿中间一扔,说:“吃吧。” 何乐知就把椅子扔一边,站起来摸摸周沐尧的脸,把雪糕都塞冰箱去,拿了根酸奶雪糕坐沙发上吃。 周沐尧自己去吐了一通,然后迷迷糊糊洗漱,还换了睡衣。 出来坐在何乐知腿边地上,何乐知脚踩着他的腿,一边吃雪糕一边玩手机。 周沐尧倚着沙发,脸挨着何乐知的腿,喷出来的呼吸热热的。 “他们一直灌我,因为我年轻。”周沐尧委屈地说。 何乐知安慰他说:“过几年就好了,再有了新人就不欺负你了。” 周沐尧驴唇不对马嘴地说:“爱你。” 何乐知咬着雪糕,眯眼笑笑,喂他一口。 周沐尧大大地咬了一大口,说:“我不背叛你,乐知。” 何乐知说:“乖。” 周沐尧喝多了没有逻辑,何乐知习惯了。今天还不算特别能闹的,已经不错了。有一次半夜回来闹得烦人,何乐知不理他,仍躺着睡觉,周沐尧进来跟个蛮牛一样,把床垫整个掀了,直接把何乐知掀到地上去。何乐知也没管,就那么躺着床垫在地上睡一宿。 第二天周沐尧醒了看着现场,登时魂飞魄散,之后内疚地睡了一周地板,何乐知不让他睡他仍自己往地上躺,睡时还要牵着何乐知的手。 何乐知不跟喝多的人计较,他喝多了怎么闹都随他去。 何乐知一根雪糕吃完,捏着雪糕棍儿玩手机。周沐尧突然凑过来,咬着雪糕棍儿过去吐在茶几上。 何乐知笑着踢他:“你别跟个狗似的。” 周沐尧迷迷瞪瞪地又说:“我真的喝多了,我就是你的狗。” 他颠三倒四,时睡时醒地说胡话,还说不想去睡觉。何乐知就坐那儿陪他。 “我难受,乐知。”周沐尧闭着眼哼哼。 何乐知伸手下去,敷衍地摸摸他的头。 “我不是头疼,我是心里难受。”周沐尧抓着他的手,枕在自己脸下面。 何乐知看着手机,随口一问:“为什么?” “因为我害怕。”周沐尧说。 何乐知又问:“怕什么?” 周沐尧就不说话了。 喝多了前言不搭后语的话何乐知听过太多,都不当回事了。 过会儿突然觉得手上湿,何乐知以为他口水流自己手上了,刚要往回抽,低头一瞥,见周沐尧竟然哭了。 何乐知哭笑不得,问他:“哭什么?” 周沐尧说话声音闷闷的,是真哭了:“乐知,我好痛苦。” “怎么了啊?”何乐知弯下.身来,问他,“你怎么了小黑?” 当何乐知以为他又要说出点黏糊人要人哄的话来,却见周沐尧眼睛里又滑出滴眼泪,带着重重的鼻音说:“我想让那段记忆消失,但我就是忘不了,我每天都想跟你道歉……我不敢。” 他的神情是真的痛苦,何乐知盯着他看了半分钟,表情渐渐变得认真起来。 “什么记忆?”何乐知拇指刮刮他的眉毛,说,“你说,没事儿。” “不会没事儿,我会失去你。”周沐尧说。 何乐知说:“不会,怎么了?” 周沐尧问:“你要怎么才能原谅我呢?” 何乐知说:“我原谅你了。” “你不会。”周沐尧睁开眼睛看他,又马上闭起来。 他眉心痛苦地拧在一起,说:“我犯过错,我不敢告诉你。我太害怕了,我每天都能想起来,可我不想瞒着你……我难受得快死了。” 他说得有些严重,何乐知停顿两秒,轻声问:“你干什么了?” 周沐尧紧紧地抓着何乐知手腕,手心里都是汗。 何乐知发现自己手心也出汗了。 “小黑。”何乐知冷静地叫他,“你怕什么?” 周沐尧像是短暂地睡了几分钟,这时蒙蒙眬眬,又想起刚才的痛苦,把头扣下去,额头抵着何乐知掌心,把声音闷在沙发里。 “我约过人。” 周沐尧艰难地开口,声音里满含着牵拉的疼,预见了自己的死刑:“我和别人瞎搞……我早晚会失去你,乐知。” 何乐知愣在当场,他怔怔地低头看着周沐尧,表情有些错愕。 每个字都简单,但他就是听不懂。 房间里一切都安静,后来连周沐尧都变得静静的。酒精让他把心里装着的让他一直害怕的事终于说了出来。失去清醒以后回归本性,不爱说谎,喜欢纯真透明的爱。 何乐知就那么坐了一个小时。 自嘲地想,还真有人天塌了。 4 第 4 章 周末的阳光似乎都比平时来得可爱。隔着纱帘照在床头相框上时,显得照片里何乐知带着笑意的眼睛那么温柔。 周沐尧睁开眼,头疼欲裂,缓了会儿才从床上爬起来,先去释放快要爆了的膀胱,接着光脚走出去。 “乐知?” 房间里安静得针落可闻,客厅里被阳光填满,在明亮的日光下,细小灰尘都无处躲藏,在人眼前轻轻慢慢地舞。 周沐尧看见何乐知穿着整齐地坐在沙发的躺床上,后背挺得没有很直,侧着头看着窗外。 “乐知!”周沐尧欢腾地跑过去,扑在何乐知身上。 他把头埋在何乐知脖子窝,用下巴上的胡子去蹭他。何乐知的手是下意识抬起来的,总是会接住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飞过来的大狗,然后抱着他。 “你怎么都穿上了?”周沐尧把何乐知扑得坐不住,便双双躺倒,周沐尧侧躺着抱他,昨晚喝了酒难受,就一直哼哼唧唧的。 何乐知一只手放在周沐尧后脑勺上,轻轻地摸他的头。 “我难受……”周沐尧用脑门儿顶他,哼哼着说,“你管管我。” 何乐知平躺着,仰脸看着天花板。他显得不在状态,眼神有点发空。 等到周沐尧终于发现他有些异常,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何乐知才开口:“小黑。” “嗯?”周沐尧看着人时眼睛总是显得干净天真,满满的都装着一个人,专注又深情。 何乐知问:“昨晚你都说什么了,还记得吗?” 周沐尧愣了下,仔细地回想,说:“不记得了,我又气你了?” 他把头又埋下去,蹭蹭说:“我喝多了,别和我生气。” 周沐尧知道自己喝醉了会闹人,闭着眼睛说:“我说什么浑话了?你跟我说,我听听我这次的罪状,咱俩再商量着判个罚。” 何乐知没吭声,只视线平静地看着上方,像在发呆。 周沐尧心想这次肯定说了挺过分的话,这是犯大错了。但是何乐知向来不记仇,生气也气不长,只要消气了就再不翻出来提。何乐知不是个拧巴人,他宽容温和,尤其对周沐尧更是惯着,周沐尧离不开他。 也特别爱他。 “我肯定又不要脸了。”周沐尧忏悔地说,“我错了。” 就这么沉默了不知道多久,周沐尧似乎又睡了一觉,听见何乐知用和平时一样的口吻对他说:“你洗漱去,咱俩出门。” “哎,好!”周沐尧痛快地答应,去哪儿也不问。 他起来之前趴那儿看看何乐知,亲了亲他的脸。亲完一翻身滚下去,从地上爬起来,光脚去洗手间了。 周沐尧身上那种傻不愣腾的少年憨劲儿,何乐知从不嫌弃,还挺喜欢的,觉得他好玩。 朋友们有时候说小黑就跟乐知养的傻儿子似的,何乐知还护短,说我们怎么傻了,我们这是憨。 但这都是在熟人面前,周沐尧当外人面儿的时候还挺能唬人的,高高瘦瘦一个黑皮帅哥,口罩一戴还有股生人勿进的气息。 这些年周沐尧身边总不消停,也招了不少男生。这一点何乐知挺放心他,周沐尧自己就能处理得很明白,既不伤人,也不至于牵牵扯扯没个完。 他们俩这些年没因为这种事闹过别扭,有回过年时候,朋友们聊起这事,他们还笑话周沐尧说:“谁搞乱七八糟的我们小黑也不带搞的,小黑脑子里除了乐知以外全是水。” 他们喜欢拿周沐尧开玩笑,说何乐知给小黑下毒了,何乐知不太喜欢被当成话题,站起来说:“我去洗手间。” 坐他旁边的是韩方驰,站起来给他让了个位置,说:“你们是真欠啊。” 所以不只是何乐知,就连认识他们的这些朋友都不觉得周沐尧能在外头乱搞。 周沐尧收拾得利利索索,穿着短袖和牛仔裤,在门口换了鞋。 “我收拾好了,乐知。”周沐尧乖乖地说。 何乐知从沙发上站起来,也过去穿上鞋,无声地走出去,关上了门。 他的态度让周沐尧知道自己昨天一定犯大错了。 其实刚才洗漱的时候他就有点慌,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因此不敢多话。 坐进车里,周沐尧问:“去哪儿?” “你们公司。”何乐知说。 周沐尧一愣,眨眨眼问:“去那儿干什么?” “开。”何乐知示意他。 周沐尧不敢再问,老实地打了火。 路上周沐尧试图问过几次,何乐知闭口不言。 周沐尧努力回想自己昨晚说了什么话,奈何昨晚的记忆丁点不剩,都被酒精带走了。 可能因为慌了神,直到已经开了一半,周沐尧才想起来,说:“我手机忘带了。” 何乐知从兜里掏出来放在中控放杯子的凹槽:“我带了。” “好的。”周沐尧没去拿手机,接着开车,说,“不管我昨晚说什么了,乐知我错了。” 何乐知转头看向外面,没有回应。 何乐知不爱生气,生气也不是这种不理人的状态,随着离公司越来越近,周沐尧心里也越来越慌。 “乐知,你先告诉我,我昨晚干什么了?”周沐尧把车停在楼下停车场,抓住何乐知手腕,说,“你别吓唬我了,我心里没底。” 何乐知抽出手说:“从现在开始你一句话别说,我让你干什么你干什么,有话回去说。” “回去要说什么话啊?”周沐尧脑门上开始出汗了,皱着眉,“你先跟我说明白,让我心里有个数。” 何乐知到现在才转回头来正视他,这似乎是从周沐尧早上睡醒何乐知第一次正眼看他,清了清喉咙,顿了下才说:“那你先有个底,今天你最怕的事可能要发生了。” 周沐尧心里猛一咯噔,像是从十层楼突然坠地,有种巨大的失重感。 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何乐知已经开门下了车。 周沐尧完全不记得昨晚自己说过什么,可一提起他最害怕的事,他脑子里第一时间就有了答案。 他沉默着跟在何乐知身后,走进了他们公司办公楼。 周末楼里加班的同事寥寥,保安和他们打了招呼,周沐尧先进了闸机,之后又帮何乐知扫了脸。 何乐知说:“去你工位。” 周沐尧声都不敢吭,顺从地带路。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周沐尧手背在身后拄着栏杆,垂着眼睛,没有去看何乐知。他心里很乱,多种情绪混在一起,让他指尖发麻,不知道接下来等待着的究竟是什么。 可又有那么短暂的一瞬,他感到一种刀尖终于落到了头上的解脱感。 电梯门一开,周沐尧先迈步出去了,在前面带路。 从车上下来后他就再没问过什么,也没有试图阻止过何乐知上来。长久的默契使得周沐尧非常听话,尽管他不知道何乐知想要做什么,但他知道一切都阻止不了了。 途中几道门,周沐尧一一扫脸打开,何乐知走在他身后,肩背笔直。 办公室里空空荡荡,周沐尧走到一个卡位前,何乐知扫了一眼桌面,直接坐了下来。 桌上摆着周沐尧的漫威手办,几乎都是何乐知给他买的。周沐尧喜欢这些,何乐知就时不时给他买一个。 何乐知开了电脑,需要密码,他不用思考就直接敲开了。 “手机。”何乐知朝站在旁边的周沐尧伸手。 周沐尧手机攥在手里,递出去的同时叫他:“……乐知。” 何乐知没回应,登上周沐尧的微信。电脑有点卡,微信界面好半天都没有弹出来。何乐知直视屏幕,表情看起来安静淡定。 周沐尧额头上有汗,微信弹出来的同时,他按住何乐知握鼠标的手。 “乐知。”周沐尧的语气听起来非常痛苦,他有时会用这个语气耍赖,何乐知就会让着他,只是平时是装可怜,此刻他是真心实意。他俯身下来,平视着何乐知,“我自己说行吗?” 何乐知动了动手腕,挣开他的手,说:“不用。” 周沐尧还要说话,何乐知说:“边上站着。” 周沐尧微信列表里有个钢铁侠头像的联系人,没有备注。周沐尧没有清理记录的习惯,哪怕是快递员的微信,点开都能有一条半条的聊天记录,尽管可能是两三年前的。这个联系人在周沐尧的手机里没有聊天记录。 何乐知在电脑微信上搜索到这个联系人,在点开之前,动作停顿了几秒。 他先是垂下视线,看了会儿周沐尧桌上两个钢铁侠手办。再抬起眼时就又恢复平常,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如果不是握着鼠标的拇指有些不明显的抖。 周沐尧没有再挣扎,他视线空洞地落在一边。 何乐知点开聊天框,聊天记录就挂在屏幕上。记录里只三条,是周沐尧刚入职的那一周。 对方问:出来吗?发现家你会喜欢的店。 周沐尧:我不在北京了,别再联系了。 对方:哦,恭喜。 之后的这么长时间没再有过一次对话。 单看这几条记录的话,或许算不得什么罪证。 “就这些?”何乐知看着周沐尧。 周沐尧抿着唇,没有说话。他额头上的汗变得更明显,没有跟何乐知对视。 何乐知关了电脑,站了起来。 周沐尧跟在他身后,两人顺着来时的路线,一道道门走出去,下楼坐进车里。 回程换何乐知开车,周沐尧坐在副驾。 全程两个人一句话没说,何乐知开车很稳,开得也不急。他慢悠悠地漂在车流里,驶过大桥,驶过快速路,驶进小区窄路,最后把车停进车位,似乎一切都按部就班,没有大事发生。 车熄了火,何乐知开门下车,直接往电梯间走,没像以往一样回头等周沐尧。 何乐知从不这样。 他不少有的几次生气并不是现在这样的状态。他是个很怕麻烦的人,他觉得吵架麻烦,也不爱争辩,因此有争执的时候宁愿退一步。 对何乐知来说,因为丁点小事吵一架实在没必要。 这种没见过的状态让周沐尧心慌。 何乐知如常去洗了手,然后坐在沙发上。周沐尧走过来,坐在他旁边。 两人都穿着刚才外出的衣服,何乐知仍坐得很直,周沐尧塌着肩,视线空荡荡的。 “聊聊?”何乐知终于开了口。 周沐尧“嗯”了声,说:“我什么都说。” 何乐知问他:“怎么认识的?” 周沐尧说:“校友。” 何乐知又问:“睡过?” 周沐尧马上摇头。 何乐知看着周沐尧,他的恋人。年轻而俊朗,眼神诚恳,表情认真。他们相爱多年,何乐知一直到此刻,依然如最初时一般爱他。 然而当下,何乐知看着周沐尧那张帅气的脸,其实还有很多话该问,可他突然觉得很没意思。 他一直觉得恋人之间追问关于另一个人,这件事情滑稽又可笑,可眼下正在发生。 5 第 5 章 这实在讽刺得很,使何乐知一直以来坚定不移的信任变得极其脆弱。 窗外的阳光暖洋洋地洒进来,可屋子里却只让人觉得悲凉。何乐知说:“我不问了,你自己说吧。” 周沐尧心慌意乱,开口非常困难。 他一直是个纯粹的男孩儿,喜欢的东西会一直喜欢,他不愿意给他的喜欢掺假,比如钢铁侠,比如何乐知。何乐知向来是这么以为的,至少在昨天以前。 “就是普通朋友。”周沐尧说。 何乐知“嗯”了声,提醒他:“你想好了。” 周沐尧又重复了一次:“是普通朋友。” 何乐知点点头,又问:“有多普通?” 周沐尧停顿了几秒,才回答说:“有段时间联系挺多的,一起玩游戏,也有时候出去吃饭,但是也有别的朋友一起。” 何乐知皱了下眉,语气并不尖锐,只说:“我说我不想问了,你自己说。” 周沐尧被他冷淡的语气弄得抬起眼看他,恳求道:“乐知……” 何乐知示意他继续。 周沐尧是真的害怕了。 在他们俩之间表面上是何乐知惯着他让着他,其实这些年来他们俩之间的主导者一直是何乐知。何乐知性格更稳,人也清醒,会教他很多事情。周沐尧会听他的话,犯错的时候即便何乐知不说他,他也挺怕的。 此刻的害怕不是怕何乐知生气,是怕真的失去他。 周沐尧把两人认识的过程到最后都说了一遍,包括中间那个男生送过他一个手办,他作为回礼请对方吃过两次饭。 他说得很详细,像是诚恳地在对何乐知剖白自己。 最后他说:“我真的错了,乐知。这些我不该不跟你说。” 何乐知一直平静,到这时也只是淡淡地问他:“还有吗?” “就这么多了。”周沐尧回答,表情十分坦诚。 何乐知看了他一会儿,即便阳光把屋子都装满了,何乐知却仍是在这七月天里觉得自己很冷。 他的视线穿透周沐尧的眼睛,直观地感觉到心里有些东西在断续地崩塌。 他从来没动摇过的相信、他的认知、他这些年的感情。 何乐知荒诞地感觉到自己错了,这个世界上其实没有那么多纯粹,因为过于相信所以使现在的自己像个笑话。 何乐知伸手去拿周沐尧的手机,手指碰到周沐尧的时候,周沐尧觉得他的手很凉。 何乐知低头点了几下,手指那股凉意从心里蔓延到喉咙,因此开口时才有些不明显的颤:“以为自己都删干净了,是不?” 周沐尧去看何乐知手上的手机。 “我一直以为你不会撒谎呢,是我错了。”何乐知的手指也在发抖,可能是因为过于失望,也可能是因为实在难以置信。他把手机屏幕摆在周沐尧眼前,说,“这你忘删了。” 屏幕上是账单明细里,周沐尧在去年5月20号,给对方发的520块转账。 周沐尧愣在当场,何乐知拿回手机,又点了几下,翻了会儿,再次摆在周沐尧眼前:“2月14号凌晨三点,你这520的红包怎么说?” 何乐知把手机扔在一边,说:“我要没记错的话,早上六点半我就到你楼下了,我折腾一宿飞机。因为十一点的时候你还不高兴,说别人都有恋爱谈,你没有。” 何乐知表情像是不解,继续说:“我哄你半小时,你说去睡了,我挂了电话就去机场。” “乐知,你听我说,”周沐尧攥住何乐知的手腕,慌乱地说,“我当时确实睡不着,我就去玩游戏了,不是你想……” “我没想,我确实想不明白。”何乐知打断他,“你比我有数。” 周沐尧说不出话来,只不停地叫“乐知”。 何乐知说:“昨晚你喝多了说你约过人,我刚开始还没相信,我小黑不可能搞这事儿。”说完他自嘲地笑了下,说,“翻手机找这些证据,这是我觉得最恶心的事儿,你非让我亲自恶心一次。” “乐知……”周沐尧眼睛红了,想过来抱他。 何乐知站了起来,垂眼看着周沐尧。 “真是把我恶心坏了。”何乐知眼睛也红了,深吸了口气说,“我跟你说过,真有其他心思了直接跟我说,好聚好散。” 周沐尧用力摇头,去拉何乐知的手:“我没有!我没有其他心思,我当时让他走了……” “我没跟任何人睡过,我就是脑子糊涂了,乐知。”周沐尧眼神看着非常可怜,对何乐知说,“我不知道怎么发生的,最开始就是当朋友的,后来我才发现有点过了……你给我一次机会,你看我以后表现!” 何乐知转过身说:“恶心得不行了,就这样吧,对外不用说原因,有人问就说时间久了感情淡了,别把这些往外说,我不想在别人嘴里当个笑话。” “乐知!”周沐尧死死抓着他胳膊,站起来想抱他。 何乐知是个非常不爱争吵和纠缠的人,像现在这样肢体上的拉扯更是让他反感。 “我当时也喝酒了,脑子一热就和他去了酒店,但我什么都没做,我实在接受不了别人……乐知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你别走。” 周沐尧害怕地攥着何乐知,哑声说:“我再说一次,这次我仔仔细细地说,全都告诉你,你别走……” 何乐知被困在原地,被迫听着周沐尧仔细地说和那个男生从认识开始的一些细节。 竟然从很早就开始了,总结说来就是一起打游戏,偶尔约着吃个饭,有一次喝多了差点开房但是没真睡,互相撩骚了挺长时间。 “撩骚”这个词是何乐知在心里总结的。或许周沐尧没有撒谎,他在那段时间里没想太多,刚开始没意识有些过格,意识到了后才明白自己罪孽深重。再之后就是揣在心里越来越害怕,因为自己犯了错而忏悔,想坦白争取原谅,又怕失去。 而不知道是因为异地,还是因为太相信了,无论是那段时间里还是之后,何乐知从来没发现异常。 一股尖酸的反胃感开始在体内蒸腾翻涌,从昨晚到现在没合过眼,自然也没有吃过东西,此刻胆汁嚣张地灼烧着胃部和食道,何乐知只觉得从喉咙以下火烧般刺激地疼。 何乐知被周沐尧困着,一步也动不了。 眼前的一切仿佛一出荒诞的剧,这个房间和房间里的人都变成了道具,之前融入在这里的全部情感,此刻都成了泡影,唯一的作用就是为当下这一出增加些许讽刺效果。 一道突兀的闷响像一声哨音,吹停了眼前不堪入目的狗血剧。 周沐尧被何乐知打得偏过头,再转回头时眼里有些不可置信。 何乐知这一巴掌完全没收劲,这是一个极讨厌争论和麻烦的人这辈子第一次动手,打在他爱了八年的男友脸上。因为没有经验,不知道为什么巴掌声不是清脆的。 “我真是惯的你。”何乐知咬着牙,挤出一句,“闭嘴,贱种。” 6 第 6 章 恋爱八年,一朝梦醒。 结束一段多年的关系非常困难。困难不止在于要从心里真正把过往的一切割断,还在于接下来可想而知的长久牵扯和纠缠,以及把自己从一个联合体中彻底拆分出来,换账号、换房子、切断一些连带的朋友关系。 可到如今何乐知不得不面对这些,他再怕麻烦也得一项一项去处理。 接下来的许久何乐知都陷在麻烦中心。世界就是一团巨大的麻烦。 和周沐尧显而易见的痛苦比起来,何乐知冷静得让人觉得他心狠。他沉默地搬出租的房子,只带了日常用品和几套衣服,就像出差一样。 周沐尧竭尽所能地找他,去工作的地方,也去何其家。何乐知并不躲着他,只是从没有动摇过,任周沐尧哭泣哀求,真诚悔过,何乐知没有一次说出原谅的话。 这八年里何乐知对周沐尧宽容放纵,什么时候都愿意哄着他让他开心。 可到底不是所有错都能原谅。 “注意力集中!”何其一个大嗓门儿,把在客厅发呆的何乐知都吓了一跳。 何其重又弹起旋律,重新起了个调,示范了一次。 一个女孩儿站在钢琴旁边,随着何其的钢琴节奏练习花腔。 “喉咙打开!” “颧骨以上!头腔出去!” “不要蹭嗓子,少一点真声,很好!” 何其的声音在旋律中很有存在感,何乐知仰靠在沙发上,从旁拿了个抱枕虚虚地抱着。 在上课的是一个视障女孩儿,因为住得比较近,所以何其都是让她来家里上课,不用特意去教室。 何其教了她有两年了,给她上课明显要比给别的学生上课更严厉,何乐知有一次回家遇见何其把女孩儿批评哭了。 批评完下了课给人家拿小蛋糕吃。 何乐知从小就熟悉何其给别人上课的声音,琴声、歌声,以及中间何其的指导。小时候的假期里,何其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家,总是带着他去上课,或是让学生来家里上。那时何乐知无聊了就睡觉,这些旋律他都熟,尽管声音高亢,有时尖锐,可这些仍然令如今已经三十岁的何乐知舒服得昏昏欲睡。 混乱地梦到小时候,梦里何其上完课把团在沙发上的何乐知抱在腿上,亲吻他的额头。 何乐知那时很喜欢蒙蒙眬眬地躺在妈妈怀里睡觉,听她唱歌,或是和别人说话。这样不但不会令他觉得吵,反而使他感到自己是安全的。 其实在何乐知能被抱在怀里睡觉的年纪,何其还没有给人上课,可何乐知却经常梦到这些。可能人总下意识把自己熟悉的一切联系起来,再渐渐捏造出一段逼真的记忆,把自己融在里头,作为一生中初始幸福感的源头。 “哥哥走了吗?”女孩儿的嗓音小声地问。 “睡着了。”何其也小声回答。 何乐知恍惚地感到有毯子轻轻地盖在自己身上,一只手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脸。 “下课了?”何乐知没睁眼,咕哝着问。 何其“嗯”了声,和他说:“睡吧。” “几个哥哥?”何乐知听见女孩儿问。 “只有一个。”何其回答。 何乐知睡睡醒醒,彻底清醒时女孩儿已经被家人接走了,家里剩下他和何其。何其坐在他旁边不远处,头发随意地用夹子抓起来,正在缝一条裙子。 何乐知没动,看着她发了会儿呆。 “妈。” “到。”何其应道。 何乐知笑了下,坐直了伸了伸胳膊,问:“我睡了很久?” “一个多小时吧。”何其咬断线头,把针放回针线盒,问他,“这几天没睡好?” 何乐知没有回答,只说:“在家睡觉真舒服。” 何其说:“那你搬回来。” “太远了啊。”何乐知说,“上班得一个小时。” “你总住宾馆也不是个事儿,多不方便。” 何乐知“嗯”了声,说:“在找呢。” 何乐知临时搬出来,一时没地方住。单位倒是有员工宿舍,公司给几个外地的员工租了个大平层让他们合住,还有个空房间,但何乐知没去住。 他没跟同事说跟恋人分开了的事,也不太愿意住进集体环境,他职级上压一头,到时候别人和领导住一块也不自在。 公司附近新房少旧楼多,暂时还没找到合适的,他这半个多月一直住酒店了。 “你直接买个房算了。”何其说。 “再说吧。”何乐知说,“懒得看。” 之前他和周沐尧异地,周沐尧不知道能不能调回来,即使能调回来工作地点也还没定,何乐知就先没买房。现在这些都不用再考虑,何乐知一时也没什么念头了。 “你跟小黑。”何其突然转到这个话题,何乐知下意识看向她。 何其直接问:“还能好了吗?” 何乐知没有思考,平静地回答:“不能了。” “想也是。”何其似乎也没有更多想说的了,展开刚收了腰线的裙子给何乐知看,让他看自己缝得真完美。 “他还每天找你吗?”何乐知问。 “嗯,天天找。”何其说,“让我帮帮他。” 何乐知没问何其怎么答,用不着问。他实在太了解何其,他在妈妈绝对的爱下松弛地长大,在任何事情上,何乐知只需要遵从自己的内心。 “我跟他说让你冷静一段时间再说吧,先别找你了。”何其叠起裙子说。 这几天周沐尧确实不像之前那么频繁地联系何乐知了,何乐知也稍微有了点喘息的空间。他其实不知道怎么面对周沐尧,每次周沐尧在他公司楼下等,何乐知都不知道还能和他说点什么。 可能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周沐尧开始认识到何乐知是真的不会原谅了,因此他越来越慌。周沐尧似乎逐渐开始明白,他正在失去何乐知。他不顾一切地想要抓住。 何乐知最初的情绪渐渐褪去,已经不再愤怒,只是有些麻木。他似乎接受得比周沐尧快一些,或许在周沐尧喝醉了的那个夜里,何乐知的这八年感情就已经被不留情面地打碎了。 何其做了好几道菜让他吃,何乐知却吃得磕磕绊绊,牙疼。 “你这牙赶紧拔,早晚也是拖不过去。”何乐知离开之前,何其跟他说。 何乐知苦着张脸,“嗯”了声。 “早拔完早利索,”何其劝他,“别拖了。” “知道了。”何乐知说。 “回去吧,早点休息,明天还上班呢。”何其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脸,“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没什么大不了的,别再瘦了。” “没问题。”何乐知痛快地答应。 这颗牙何乐知还是拖了很久没有去拔。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他开始没日没夜地加班和出差。他几乎切断了工作以外的所有社交,和所有朋友断了联系。 跟周沐尧交往多年,他们都在对方的生活里牵涉过多。朋友都是重合的,每一个朋友都见证了他们的八年,替这八年感到遗憾。他们联系何乐知,要么替周沐尧说话,要么替周沐尧创造机会,把何乐知约出来。 何乐知以工作忙为由拒绝了所有社交邀请,时间久了也就没人再找他。 何乐知刚出差回来,正收拾着东西。手机在这时响起来,何乐知摸过来看了眼。 来电人是“方驰”。 何乐知有些意外,接了电话。 “乐知?”对方先开口,语调微扬,听来熟稔。 “方驰。” “干什么呢?”韩方驰问。 何乐知说:“刚出差回来,收拾衣服,乱糟糟的。” 韩方驰声音听来如常,没有表现出和以往有什么不同,问何乐知:“明天过来吃饭?” 何乐知先是愣了下,后想起韩方驰应该是搬家了。 韩方驰买房装修完一直空着,空了得有一年多。房子装修时何乐知送了组沙发,是他托一个设计师朋友帮订的,熟人价花了小两万。 当时韩方驰电话打来是周沐尧接的,周沐尧边打游戏边说:“什么沙发?我不知道啊。” 韩方驰说:“让乐知接电话。” 何乐知就坐在旁边,凑头过去说:“别客气,小小心意。” 这已经是一年多以前的事了。 何乐知说:“搬过去了?恭喜恭喜。” “刚搬,明天找他们过来吃饭,你来吗?”韩方驰问。 “我不去了,刚出差回来,有点儿累,明天估计还得加班。”何乐知笑着说,“你们玩得开心。” 韩方驰“嗯”了声,倒也不劝,“想你也是不能来。” 这种场合何乐知自然不能去,无论周沐尧去不去,何乐知都会是话题中心。 何乐知笑笑,没再说什么。 “那改天你单独来。”韩方驰说。 何乐知一口答应:“好。” 电话挂了,何乐知仍作原状,大脑放空地看着天花板上的一处。 他总是喜欢这样发呆。 如果是往常,韩方驰请吃饭何乐知肯定会去,但目前他还不想出席任何聚会,也不想和跟周沐尧有关的人联系。 不是他感情淡漠,他只是不想被别人劝和。在别人看来,八年感情就这么断了实在可惜,都想劝劝,人总是劝和不劝分。 然而对现在的何乐知来说,这些都太麻烦了。 韩方驰组的局何乐知都没来,也就代表没有人能把何乐知叫出来了。 周沐尧孤立无援,谁也帮不上他。 他不知道何乐知住哪儿,除了公司楼下,再没有其他地方能见到他。 又一次周沐尧来楼下等何乐知,坐进何乐知的车里,何乐知一声不吭,无论周沐尧说什么,他都像没听见。 周沐尧红着眼睛说何乐知心狠。 何乐知依然默不作声。 周沐尧看起来极其憔悴,再没了神采飞扬的状态。 何乐知到最后也一句话没和他说,等他下了车,立即把车开走。看着高大的男生在后视镜里越来越小,竟然有那么一瞬间,何乐知感到自己确实心狠。八年感情说断就断,生活如常,不见疲态,只是有点瘦了。 当晚何乐知不明原因地有些发烧。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感冒,因此没有吃药。躺在酒店的床上,何乐知昏昏沉沉的脑子里转来转去的,都是周沐尧。 从周沐尧大一到现在,他和这个男孩儿一起成长。 下午周沐尧从他车上下去,委顿的神情定在何乐知眼前。还是非常心疼的,毕竟那是小黑,曾经付出的都是真心。 何乐知心想,我真是心狠。 太阳穴边的神经一跳一跳地疼,像有人在扯一根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绷断了。 何乐知闭着眼睛,让自己慢慢地呼吸。 他在心里想,可我也非常、非常难过。 7 第 7 章 如果知道这次牙疼会这般来势汹汹,何乐知一定在之前就把它拔掉。 它隐隐约约地疼了几天,何乐知没管它,又过了半月,突然在一天早上毫无征兆地疼了起来。智齿发炎到后来,他半边脸都肿了,吃不了东西,每天要去挂水。 被迫吃了一周流食,何乐知看起来更清瘦了。 同事劝他赶紧去拔了,何乐知捂着脸说要消肿了才行。 他连说话都困难,牙龈半点不能动,每动一下都疼。 每天早上牛奶,中午和晚上用粗吸管喝粥,之前他的一个项目要求去个人到现场,有细节搞不清,图是何乐知出的,对方每天给他打很多电话,何乐知说话张不开嘴,说不清,索性去趟现场。 他都这样了还要出差,领导都有点看不过去。 “我去吧,你别去了。”领导说。 何乐知含含糊糊地说:“你别了,他们也有点儿听不懂话,你去了要生气,还是我去吧。” “你能行?”领导不忍心地看着他。 何乐知做不出笑的表情,于是用手比了个“ok”,说:“没问题。” “那你去吧,我最近对听不懂话过敏,我遇着就心律不齐。”领导说。 何乐知吃力地笑笑,说:“好的。” 一个光伏项目,在内蒙。何乐知坐高铁去的,行李箱里装着两盒消炎药,挂不了水了,药不能断。 甲方热情地招待他,送了他好多牛肉干。何乐知指指自己的脸,说:“我咬不动。” “没关系,带回去给家里人吃。”对方说。 何乐知便道谢收下了,心想他也没什么家里人能吃。何其从不吃这种需要用力嚼的东西,怕咬肌变大,以前周沐尧倒是爱吃,现在家里也没这人了。 何乐知去了一周多,回来时牙已经消肿了。 他把牛肉干给同事分了,当即在网上挂了第二天下午口腔医院的号,准备去拔牙。 这颗拖了很久的牙他必须拔掉。其实他之前上学时拔过一颗智齿,那次经历实在不堪回首,否则这次也不至于一拖再拖。然而这段时间的牙疼实在令人心有余悸,一天不想再留它。 口腔医院离他不远,第二天何乐知没开车,医院里停车困难,他坐地铁过去的。 约的下午一点的号,他十一点多就到了。 口腔科目分得很细,也不知道拔牙应该在什么科,看医生介绍应该都有涉及。何乐知在医院小程序上看着几张照片犹豫了下,最后挂了个牙体牙髓科的主任。 挂号的医生在午休,导诊告诉他可以在王主任的候诊区等,那边沙发比较舒服,还有空调。 何乐知笑着道了谢,去了王主任诊区。 候诊区坐了几个人,都是等下午就诊的。 何乐知挑了个单人沙发坐下,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上一次那颗智齿拔了很久,过程中一直能感到神经的疼,拔完时何乐知满头的汗。 手机上来了条消息,何乐知点开看,是周沐尧。 ——乐知,你回来了吗?我把你衣服收拾了,给你送过去。 何乐知回复他:回来了,改天我去取。 何乐知没有删周沐尧微信,只是因为刚开始周沐尧每天打很多电话,所以把他号码拉黑了。微信那时也开了免打扰,最近因为周沐尧克制了很多,又放开了。 毕竟在一起多年,总有些东西不能一下断清,偶尔要有交流,比如问问某个账号的密码,比如不知他们分手现状的人托他们给彼此传的什么信息。 这样的时候总不至于特意强调一下他们分了,还不如帮忙告诉一声来得轻松。 王主任诊室里有人,从没遮严的百叶窗看,是其他穿着白大褂的两三个大夫。 他们应该在聊什么,聊得还挺开心,时不时有笑声传出来。 何乐知让他们笑得顿生悲凉,候诊区坐的患者眉眼间都忐忑,看牙是个多么恐怖的事儿,等着看牙的个个神经紧绷,神情紧张,而里面的医生们谈笑风生,医患悲喜不相通。 何乐知摸摸自己侧脸,想到等下要经历的一切,只觉得手心冰凉。 十二点半,几个大夫聊完从王主任诊室出来,看起来要各自回诊室,歇会儿准备下午叫号了。 何乐知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一道嗓音突然响起,带着些微诧异的语调:“乐知?” 何乐知被这熟悉的声音惊得睁开眼,随即眼睛睁得圆圆的:“方驰?” “你干吗来了?”韩方驰问他。 何乐知哭笑不得,只得回答:“我拔牙。” “你……”韩方驰缓缓挑起眉,看着他,“何乐知。” 同行的其他两位医生回头看了眼,候诊区的几个患者也都抬头看着他们。英俊的医生站在别人的候诊区,似乎不满地看着别人的患者。 场面说得上尴尬,何乐知双手合十,笑起来,讨饶的意思。 韩方驰侧了侧头,依然挑着眉:“还坐着啊?” “来了来了。”何乐知拿起手机,马上站了起来,跟着走了。 王主任听见声音,从诊室里探头出来,挑事儿地问:“什么意思,韩主任?” 韩方驰头都不回:“退你个号。” 王主任看起来也挺年轻的,笑着问:“凭什么?” 韩方驰又说:“别管。” 何乐知跟韩方驰同行,另外两位大夫走在前头,回头问:“认识啊?” 韩方驰说:“我朋友。” 说完扫了眼何乐知,又说:“也可能是我单方面的。” 何乐知赶紧笑着说:“是朋友,是朋友。” 两位大夫先上了楼,韩方驰带何乐知去了挂号处。 “韩主任。”挂号处的女生先打了招呼。 韩方驰从何乐知手里拿了就诊卡递出去,说:“把他号退了,挂我号。” “好的。” 何乐知老老实实站在身后,医生没敢吭,之后又老老实实跟着走了。 韩方驰现在是口腔医院的副主任医师,何乐知过来没提前跟他打招呼,挂号时看见他照片了,也没挂他的号。这单纯是因为何乐知目前还不想跟任何人提起关于周沐尧的话题,嫌麻烦。然而这会儿被抓个正着,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尴尬已经发生且不可逃避,只得老老实实地听安排。 “我错了,韩主任。”进了韩方驰诊室,何乐知开始面带微笑地诚恳道歉,“我想挂你号来着,后来脑子一抽……” 韩方驰弯腰操控鼠标,开了个口腔ct。 “好样的。”韩方驰说。 何乐知跟着韩方驰去缴费,被韩方驰阴阳怪气的腔调逗得笑出来,只得再次说:“我错了。” 韩方驰亲自带他去做了ct,拿着他的口腔影像回了诊室。韩方驰在口腔颌面外科,门口灯箱上照片还拍得挺帅。 他候诊区也坐着几个患者,还没到接诊时间,韩方驰对他们说:“稍等。” 他带着何乐知直接进了里面手术室,示意他:“去躺着。” 上班时间还没到,手术室里只有韩方驰一个医生。何乐知躺好了,看着韩方驰做术前准备,开始觉得紧张了。 这时韩方驰不再是谁的朋友,而是一个拿着针头的可怖的医生。 “别紧张。”打麻药之前,韩方驰调整了何乐知的角度,说,“放松。” 何乐知张着嘴,不能说话,于是朝韩方驰眨了眨眼睛。 麻药推进去后,韩方驰对他说:“等会儿。” 何乐知:“嗯。” 麻药的疼没那么可怕,何乐知有种已经上了战场的感觉,倒也没那么紧张了。 实习生探头进来,问:“需要我吗?” 韩方驰说:“这个不需要。” “好的,那我下楼取个快递。”助手说。 韩方驰:“去吧。” 手术室里开着空调,可仍是有点热,何乐知有些出汗了。 “宁可在别人那儿排队也不找我?”韩方驰戴着手套,坐在何乐知脸旁边的凳子上,低头看他,“你行,何乐知。” 何乐知脸已经开始麻了,说话稍有些不顺畅,努力笑了下,说:“我知道错了,医生手下留情。” “留不了。”韩方驰说,“你等着吧。” “别,”何乐知讨饶道,“我真错了,方驰。” 他眼巴巴地看着韩方驰,此刻是一个脆弱的、不太勇敢的患者,看着他的医生。 韩方驰不搭理他,是一个冷漠的大夫。 韩方驰在旁边坐了会儿,示意何乐知张嘴,不知道拿了什么在他口中碰了碰,问他:“有感觉吗?” 何乐知幅度很小地摇摇头。 韩方驰又碰了几下,问他:“都没有了吧?” 何乐知从嗓子哼了个“嗯”。 韩方驰站了起来,踢开凳子,把吸唾器放他嘴里,何乐知吓了一跳。 他怕得太明显,整个人一颤。韩方驰终于带上了笑意,不明显地笑了声,何乐知能看到他口罩外的眼睛带了笑意,“别害怕。” “不可能不害怕。”何乐知含糊地说。 韩方驰说:“很快。” 何乐知上次那颗阻生齿拔了半个多小时,两个医生拿着锤子凿了半天,他们每凿一次何乐知都能感觉到神经的疼。 这一次那些恐怖的疼痛却没有发生。 何乐知一直在等撬牙齿的疼,但是没有等到。这半边脸完全是胀麻的,毫无知觉,他于是渐渐放松下来,随韩方驰的指令配合。 这时的韩方驰和平时非常不一样,要比平常严肃,神情认真。然而指令间的语气还是能听出熟悉,语调轻松,有一定的安抚作用。 他们是多年的朋友。拔牙这么一件令人胆寒的事,因为被熟人操控,嗓音、动作,甚至是操作的手,都令何乐知无比熟悉,因而始终信任。 后来何乐知开始神游天外,任韩方驰处置他的口腔,干脆连眼睛都闭上了。 等到韩方驰手上又一次换了个器械操作,何乐知在自己的嘴里听到剪断声,才诧异地睁开眼睛,韩方驰和他对视一瞬。两人四目交接,何乐知用眼神问他:完了? 韩方驰说:“说了很快。” 何乐知举起手机看了眼,从开始操作只过了六分钟,他震惊地看着韩方驰。 韩方驰眼里又带了笑,问他:“你这什么眼神?” 何乐知说不了话,韩方驰给他缝了三针,结束时让何乐知咬着药棉。 何乐知咬着药棉,只觉得热胀胀地闷痛。 韩方驰摘了手套,抽了两张纸,在何乐知下巴上擦了擦。他手上有消毒水味道,动作力度不重,因为何乐知打过麻药,因此感觉不到他的动作,只觉得麻。 拔牙难□□血,韩方驰又换了张纸,擦掉何乐知嘴角的血,嘴唇上传来极细微的触碰感。 这就是特殊待遇了,普通患者绝对没这服务,顶多实习医生给递两张纸过去自己擦。何乐知躺在那儿,能隐约地感觉到韩方驰动作很轻,熟人待遇。 “完事了,起来吧。”韩方驰扔了纸说。 何乐知坐起来,担心的疼痛都没发生,看来上次医生实在水平不行,一对比真看出参差了。 “怎么这么快,太厉害了。”何乐知咬着药棉,夸得真真的。 “比不了王主任。”韩方驰木着脸说。 “都说了我错了!”何乐知捂着下巴,笑着说,“以后我肯定只找韩主任……算了我还是别找了,希望这辈子别再长智齿。” 韩方驰摘了口罩,拿起他片子指给他看上牙两侧,说:“不急,你还有两次机会去王主任那儿排队。” 顺着他指,何乐知才看到那两颗明显在生长中的智齿。 何乐知震惊地看着它们,又看向韩方驰。 韩方驰被他表情逗笑了,说:“也有可能长不出来,先不用害怕。” 因为刚才格外顺利的拔牙过程,何乐知这会儿对拔牙也没那么恐惧了,觉得真长了也没什么。 “回去吃阿莫西林,忌口那些我就不说了,今晚不要刷牙,可以用漱口水。一周拆线,如果觉得麻烦可以不来这儿,就近找地方拆。别舔创口的血块,干槽症相当疼。”韩方驰交代他。 “好的。”何乐知不断点头,“你别吓唬我。” “没吓你。”韩方驰又笑笑,和他说,“有什么问题随时问我,给我打电话。” 何乐知仍是点头:“好的。” 两人已走到门口,韩方驰问:“你怎么来的?” 何乐知回答:“地铁。” “聪明。”韩方驰说。 何乐知拿着自己的就诊卡,问:“我去哪儿缴费啊?” 韩方驰又挑起眉,挂上那副阴阳怪气的表情,过会儿说:“微信转我1800。” 何乐知笑起来:“那算了。” 韩方驰开了门,说:“走吧,不送你了。” 何乐知笑着说:“今天谢谢韩主任了。” 韩方驰只扫他一眼,就当回应了,还是有点记仇。 何乐知一身轻松地从医院出来,压在心头的一件事就这么解决了,以后再也不用因为一颗阻生齿而反复疼痛。 何乐知坐在地铁上,虽然感觉不到患处的疼,味觉却能尝到药棉上的血腥气。 拔掉了这颗作乱的牙,何乐知心情还是不错的。 这个时间的地铁人不多,何乐知在的这个车厢,甚至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空调开得很冷。 手机上又来了消息。 何乐知点开微信,看到头像没想起来是谁。 直到点开聊天,看到之前对方发来的图,以及现在的这几条消息: ——您好,您的戒指已经做好了。 ——[图片][图片][图片] 何乐知恍然想起几个月前他订了一对刻了字的戒指,本来打算今年周沐尧生日时送给他。 何乐知愣了片刻,之后道了谢,支付了尾款,留了何其的地址。 对面的车窗玻璃上映着何乐知孤独的影子。 可惜结束一段长久的关系不能像拔掉一颗智齿,有一劳永逸的办法。 它总是没眼色地跳出来不分场合地提醒——你毫无准备、没有征兆地失去了你的爱情。 8 第 8 章 “你寄的戒指?”何其在电话里问。 何乐知回答:“是的。” “干什么?”何其问。 何乐知坐在工位上说:“我用不上了,你去熔了打点儿什么吧。” 何其笑起来:“你这才几克啊,让我打东西,不够打个吊坠的。” “吊坠肯定够了,那你打个戒指,我看有的女孩儿戴的戒指可好看了。”何乐知说。 何其笑完说:“我先帮你留一段吧,别回头你心软了再朝我要。” 何乐知淡淡地说:“熔了吧。” 何其没再说这个,问他:“牙还肿不肿了?” 何乐知回答:“还有一点点,快要好了。” 他还要两天才能拆线,这几天吃东西还是受影响,有一边牙不能用,吃饭总是慢慢的,偶尔忘记了就要疼一下。从牙疼开始的这段时间以来,吃饭对何乐知来说是一件挺折磨的事,不到不得已了都不想吃。 何乐知从办公室出来已经晚上十一点半了。 办公楼里他可能是最后一个离开的,楼里的灯已经都关了,何乐知借着手机的光出了大楼。 这个时间的温度很舒服,白天的暑气已经全都散了,夜风不重,微凉的风一波一波地徐缓吹过,月亮清醒地挂在天上,这个城市似乎已经睡了。 路灯是黑夜的保卫者,长久而坚定地守卫着失眠的一切。每一柱路灯散出一圈暗黄的光晕,在盯了半宿屏幕的眼睛里,像一个巨大的灯罩,罩着沉睡的梦。 何乐知在温柔的光晕下面,看到了一个埋头蹲坐着的孤独的影子。 他们隔着一条不算宽的街道,一站一坐,沉静的世界里已经只剩下他们两个,周围的一切都睡了。 这样的环境难免让人的心柔软下来。 何乐知走了过去,安静地坐在旁边,头顶有小飞虫啪啪地撞着灯,何乐知问:“在这儿坐着干什么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人扑棱一下坐起来,看向旁边。 何乐知看他一眼,问:“等我?” 周沐尧好久没这么近地挨着何乐知坐过,这时没说话眼睛先红了,开口时声音里低落得让人听了心里发酸。 “没有。”周沐尧额头上还有抵着胳膊压出来的红印,他愣愣地看着何乐知,声音低低的,“我只是想离你近一点。” “你知道我加班?”何乐知问。 周沐尧抬起头,看着对面的大楼,说:“你办公室亮着灯。” 何乐知穿着白色的短袖t恤,头发短而清爽,下颌线利落漂亮,今年夏天因为没怎么在现场晒着,因此皮肤还很白。 恍惚间就像大学时候的他,一个脾气很好的爱笑的男生,手上时常拿着两本书,书上别着根笔,站在宿舍楼下等人。 “乐知。”周沐尧低着头,眼泪落了下来。 何乐知没看他,只问:“哭什么?” 周沐尧哽咽着,高大的男孩儿哭起来就像个小朋友,他的难过显而易见。“我觉得我什么都没有了。” 何乐知没说话,看着公司楼下空荡荡的停车坪。 “我有时候觉得在梦里,我想一睁眼还在大学,后面这些都没有发生。”周沐尧声音听起来非常痛苦,“我一下楼就能看见你。” 安静的小街道上有辆车驶来,又悄然驶过。 它带来的风吹过何乐知的胳膊,带走了一只很小的飞虫。 “我也一样。”何乐知说,“我不想回大学,但我偶尔也觉得在做梦,因为现实确实有点荒诞。” 何乐知自嘲地笑了声,继续说:“荒诞,且恶心。” 周沐尧抬头看过来,他的眼下有着憔悴的黑眼圈,他无话可说。 “是我错了。”周沐尧说,“我也觉得很恶心,我不知道当时我在想什么。” 何乐知没有打断他,可能是这个寂静的夜晚使他变得平和。 “我那时候只觉得在交朋友,就像和肖遥、方驰他们一样,或者我室友。一起打游戏吃饭,转的那些红包也没想那么多。” 周沐尧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可他还是想说。 “我就是没脑子,心里没数。我跟我室友有时候也会说些开玩笑的话,情人节那天我挂了电话睡不着去玩游戏,因为我拖后腿输了,他让我转520我只觉得应景,而且之前请我吃饭了,反正得还,转就转了,没有想更多。” 周沐尧接着说:“后来那些我当时也不觉得有问题,是到……到酒店那次我才觉得过了,那天我们都喝多了,他……” “小黑,”何乐知还是打断了他,“不说了吧。” 何乐知眉眼间没有戾气,很平淡地说:“回去睡觉吧。” 周沐尧也没再继续说那些,只问他:“乐知,我们能重新开始吗?” “当然不能。”何乐知没有犹豫地说,“所以你也别再来了,你在这儿坐一宿、坐多久,除了让我觉得遗憾之外没有任何用处。” “我放不开你。”周沐尧艰难地说。 “能。”何乐知站了起来,朝周沐尧伸手,问他,“腿麻没?” 周沐尧握住他的手,何乐知把他拉起来,说:“回去吧。” 何乐知拍拍裤子,转身走了。 周沐尧没有跟着他,站在原地低声问:“你怎么都不会原谅我了,是吗?” “是的。”何乐知说。 如果不是在一个这样的夜里,何乐知应该不会坐下来和他心平气和地聊这几句。表面云淡风轻,实际上每一次见到周沐尧,过后何乐知也难免会想很多。 会想到过去,有时也会想为什么。 没有想明白,有时觉得男人的劣根性就是这样的,有时也觉得或许是自己的问题。但是都不重要了。 已经拔掉了的智齿留下了一个深深的洞,即便已经缝了针,依然脆弱,碰到还是会疼。 它需要一个漫长的时间填平,在此之前只能躲着避着,少去碰它。拔掉的智齿再装不回去,那个深不见底的洞也早晚会消失,变成一道疤。 何乐知手上的活儿都赶完了,接下来一段时间就收收尾,相对空闲。 他在工作日的下午打了声招呼就走了,找了个离公司不远的牙科诊所拆线。 人家对他十分不热情,得知他不是在这儿拔的牙以后木着脸说:“拆线五十。” “可以。”何乐知说。 被带到一个诊室,里面有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医生恰好在给别人拆线。 “坐这儿等会儿吧。”带他过来的人说。 小医生看起来不太熟练,捏着尖尖的镊子,在人嘴里戳来戳去,问了好多次:“你确定缝了三针?” 那人张着嘴,连连“嗯嗯”。 “找不着别的线头了啊,你再漱漱口,出血了看不清。”小医生说。 到这时何乐知拔牙之前的恐惧有点要卷土重来的意思,他掏出手机来随便刷着分散注意力,耳朵却不自觉地关注前面的动静。 “疼……” “你这根线在哪儿啊……确定缝了三针?” “嗯嗯……” “再漱个口,血太多了。” 何乐知朝那边扫了眼,看到患者嘴角流下来的血。何乐知一下子站起来,走了出去。 门口的几个年轻的男生女生看向他,何乐知说:“我不拆了,不好意思。” 刚才带他进去的男生不太耐烦地说:“那我还得退你钱,麻烦。” “不用了,谢谢。”何乐知推门走了出去。 这一趟折腾还是没省下,又到了口腔医院。这次何乐知没再挂别人号,直接去了韩方驰诊区。 韩方驰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他诊室里有个刚手术完的患者,韩方驰正在跟人交代注意事项。 门没关,何乐知直接站在门口,轻敲了敲门。 实习医生过来说:“在外面等叫号。” 韩方驰抬眼一扫,视线一顿,朝何乐知抬了下眉,示意他进来。 何乐知笑眯眯地走进来,韩方驰问他:“怎么了你?” “医生我拆线。”何乐知说。 韩方驰跟旁边的实习医生说:“给拆个线。” “哎,好的,过来吧。”助手说。 何乐知刚才的心理阴影还在,摇摇头跟韩方驰说:“你给我拆。” 韩方驰看他一眼,何乐知眼巴巴地回视过来。韩方驰口罩以外看不出有什么变化,还是个严肃的大夫模样,但何乐知跟他熟,知道他其实不明显地笑了。何乐知听见他说:“那你等着。” “能等。”何乐知马上说。 等几个患者都走了,何乐知乖乖地进手术室躺下,双手合在胸前。 韩方驰跟着过来坐在旁边,拆了个口镜,探进去看看。 “创口长得挺好。”韩方驰说。 “韩医生技术好。”何乐知口齿不清地说。 韩方驰笑了声,何乐知没看清他开了个什么东西,张着嘴含含糊糊地说:“你别扎着我。” “你再说话就不好说了。”韩方驰说。 前后可能也就一分多钟的事儿,结束后何乐知一颗心终于落了地。 “不跟你说不用特意过来吗?”韩方驰推开灯,示意他可以起来了。 何乐知下地站起来,说:“信不着别人。” 韩方驰看他一眼,说:“能信着王主任。” “你还说,”何乐知笑起来,抗议道,“韩方驰你能不能行了。” 这次何乐知过来明显自在多了,不像上次那样有点隐隐的尴尬和生分。毕竟认识了这么多年,哪怕何乐知和周沐尧分了,也不至于生分到哪儿去。 何乐知说:“辛苦韩医生给拔颗牙,我请你吃饭?” “我请你。”韩方驰说,“上次说了你单独过来。” 何乐知也没再推托,韩方驰住处离他公司非常近,开车十分钟,装修的时候何乐知去过。 “没问题。”何乐知说,“这周末有空?” 韩方驰说:“必须有。” 何乐知点点头,问:“那周六中午?” 韩方驰也说:“没问题。” 如果是别的朋友,何乐知可能不会去,但是韩方驰和他们关系要更近一点,这些年联系也更多,即便现在没了周沐尧这层关系,也不至于非要断了来往。 何乐知人都已经走出去了,又探头回来,叫他:“方驰?” 韩方驰抬头看过来:“嗯?” 何乐知试探着问:“你不会叫小黑来,对吧?” 隔着口罩,韩方驰的表情都能看出无语来:“快走吧。” 何乐知确认道:“也没别人哈?” 韩方驰撵他:“赶紧走。” “这就走了。”何乐知笑着站直了,“请做软点儿的菜,我牙口不行。” 韩方驰说:“别管了。” 何乐知再不用为这颗牙费一点神,手揣外套兜里松快地走了。 舌头下意识去碰了碰拔牙的创口,又想起大夫不让,不再去碰。 9 第 9 章 “何工,周六团建,你去不?” 何乐知的办公室开着门,组里小周从门口探头进来。 “上哪儿建啊?”何乐知眼睛盯着屏幕上的图纸问。 小周说了个地方,又说:“许总说你要是去的话就爬山去,去山上露营。” 何乐知笑着问:“为什么?” “许总说你爬山厉害,像猴子。”小周重复了一遍领导原话,笑嘻嘻的,知道何乐知不会生气。 何乐知失笑,说:“那我不去你们打算怎么玩?” “那我们就俗一点儿了。”小周嘿嘿了两声说,“吃饭k歌,然后再抽点儿奖。” “这听起来有意思多了,”何乐知笑着说,“我不去,你们玩。” “别啊,何工,你不去咱们人不全了。”小周劝道。 “我真去不了,我周六有约了。”何乐知说。 小周试探着问:“真的啊?” “真的,周六约了朋友。” 定好的周六中午要去韩方驰那儿吃饭,何乐知在网上挑了组跟沙发配色搭配的花瓶,一高一矮两只,还有同系列一只烟灰缸。 周六上午何乐知拎着东西,先绕去花店取了束花。 一捧清新的白绿色系花束,很夏天。 何乐知到的时候韩方驰正在炖汤,匆忙过来给他开了个门。 “午好,来蹭饭的。”门一开,何乐知笑着说。 “你自己找鞋换,没空招待你。”韩方驰说完就进去了。 何乐知一只手拿着花,一只手抱着装花瓶的箱子,哭笑不得:“你好歹接我一手呢?” 韩方驰远远地回应他:“谁让你带东西了。” 何乐知把箱子放玄关地上,自己找了双拖鞋,关门进来。 韩方驰显然没把他当客人,没一点想要招待的意思。何乐知自己转了转,所有房间门都开着,一眼看得清。 韩方驰是个爱干净但是没什么生活情调的人,家里干干净净,同时空荡荡,除了必要的软装之外几乎没有什么杂物,像个样板间。 客厅开间很大,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加之楼层很高,窗外没什么遮挡,因此视线非常开阔,一眼看过去都是蓝天。沙发跟房间的整体色调很搭,带了两处不违和的跳色,增加了一点活泼。 这跟何乐知当时看着图纸想象的效果差不多,他欣赏了半天,非常满意。 玄关柜上放了瓶香薰,有一点淡淡的沉香味道。 “欢阳女朋友带来的。”韩方驰解释说。 “我说呢,不像你会买的东西。”何乐知笑着说,回头问,“欢阳女朋友还是去年那个?” 韩方驰先回忆了下,之后不确定道:“好像不是,我不记得见过。” 欢阳游戏人间,长得也一副坏男孩儿样,这些年交过好多女朋友。去年那一任是个幼师,欢阳好喜欢,说要定下来了,想结婚,看来还是没成。 何乐知把花瓶拆了,找了把剪子,蹲在客厅把花插在花瓶里。韩方驰在另一边的厨房,两人隔着几米距离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他们之间不缺话题,不用特意找话聊。 实在是认识太久了。 “你妹最近还好?”何乐知问。 韩方驰关了火,弯腰找汤碗,“你说哪个?” 何乐知说:“小魔王。” 韩方驰平静地说:“早恋呢,沉迷恋爱,还有买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何乐知惊讶地问:“多大了啊,就早恋了?” “高一了。”韩方驰说,“我去学校门口看过一次,那男生成绩挺好,看着也挺本分的,搭她手里是糟蹋了。” 何乐知哭笑不得:“别这么说。” 韩方驰家里有两个妹妹,一个在读研,还有一个从小就管不了的混世魔王,淘气得不行,又天不怕地不怕,谁惹着她了她就跟谁打架,打起架来又很猛,总一副大不了鱼死网破的架势。 何乐知见过小魔王几次,还陪她打过游戏,在她很小的时候给她做过风车,还被她咬过一回。 “其实她心里很明白,她就是叛逆期还没过,让阿姨别管太严了。”何乐知说。 韩方驰摇摇头:“我得有两个月没回家了,断不了她们官司。” 何乐知笑笑,这些年韩方驰无数次被推去学校处理小魔王的事,每次都挨老师一顿狠训。自己上学这么多年没怎么挨过批,长大以后托他妹的福,全补回来了。 “别说她了,提她我头疼。”韩方驰给他个眼神,示意他过来吃饭。 何乐知摆好花瓶,站起来说:“那不提了,你别头疼。” 一顿饭吃得算是宾主尽欢,何乐知因为那颗牙有阵子没好好吃过饭了,这天用好的那一侧慢悠悠地吃了挺久,韩方驰配合他也放慢了吃饭的速度,两人边吃边聊,最后把菜基本全吃完了。 何乐知帮着一起收拾了厨房,收拾完仰靠在沙发上。 韩方驰穿着t恤衫运动裤,没穿袜子,比平时看起来松弛很多。短发清爽英俊,肩膀很宽,坐在另一侧的单人沙发上。 “我都有点儿困了,昨晚失眠。”何乐知打了个哈欠说。 “睡。”韩方驰从旁边拿了个抱枕扔给他,“晚上一起去打球?” 何乐知拿起抱枕随意地放腿上,闭着眼睛摇摇头,慢悠悠地说:“晚上还有事儿呢。” 韩方驰也没问什么事儿,说:“那你睡半小时我叫你。” “不睡了,我眯几分钟。”何乐知说。 他闭着眼睛打盹儿,韩方驰坐那儿泡了壶茶。茶香缓缓散出,何乐知能闻到茶气,也能听到韩方驰细微的动作声。 安静的夏日午后,风断断续续地从窗户飘进来,纱帘跟着荡来荡去。这样的环境下,何乐知感到一种在这段时间里难得的松弛。 不用开空调也很舒适的温度里,何乐知晕乎乎地闭眼歇了五分钟。 再睁眼时韩方驰仍是那样的坐姿,放松地低头坐着,一只手拿着手机看文档,另一只手拿茶杯,不时喝口茶。 何乐知没有说话,动了动腿,换了个姿势。 韩方驰抬头看他一眼,见他醒了,也没有想说话的意思,只夹了个茶杯过来,摆在这边。 何乐知没动,韩方驰就接着看文档。 同处一个空间,即使都不说话也不觉得尴尬。在和周沐尧共同的朋友里,或许只有韩方驰能给何乐知这种感觉。 手机振动声响起来,韩方驰先抬头看了眼何乐知,见他睁着眼睛,于是接起电话。 “怎么了?” “师兄,老师让你来下医院。”电话那边的话音清晰地传过来。 韩方驰问:“现在?” “对,有个二院的患者,情况有点复杂,二院联系咱们要联合会诊,老师明天出差,定今天下午四点了,老师让你也来。” “我知道了。”韩方驰应道。 何乐知坐直了,喝了口茶。 韩方驰挂了电话,何乐知从他眼神里看出无奈了。 “辛苦了韩医生。”何乐知笑笑,“一起走吧。” “我换衣服。”韩方驰站起来说。 衬衫西裤一穿,跟刚才那一副居家的随意派头就不一样了。韩方驰穿了件灰色衬衫,下摆收进皮带里,身高腿长,就是看起来会有点严肃。 “周末去加班也得穿这么正式吗?”何乐知问。 “自己医院不用,联合会诊不能太随意,我老师的规矩。”韩方驰解释说。 两人一道出门,韩方驰说送他,何乐知说自己开了车。 “下次来别带东西。”进了电梯,韩方驰说。 何乐知点头顺从道:“好的。” 答应归答应,但以他们的现状,何乐知再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过了几秒,韩方驰问:“你现在住哪儿?” 何乐知刚要回答,开口前却一停顿,转头看了韩方驰一眼。 两人平行站着,他这么看过来,韩方驰于是也侧过来看他,眼神在问他怎么了。 何乐知再开口时就带了点若有似无的笑意,说:“我不说了,我怕你帮别人问的。” 他们这天一直没提过周沐尧,没说和他相关的话题,关于他俩的事儿,韩方驰一句也没打听。无论韩方驰是已经从周沐尧那里知道了,或是真的不想问,总之令何乐知真正地感到放松。他被很多人问过原因,也听过太多次“遗憾”了,以及劝他“无论什么原因都再给他一次机会,小黑离开你根本不行”“他只是长不大”。 而和周沐尧关系这么近的韩方驰却一句不说,这让何乐知甚至隐隐地感激,至少在今天他只是何乐知,而不是周沐尧的前男友。 这会儿他却主动说起来。 韩方驰挑起眉:“我帮谁问?小黑?” 何乐知转开视线,开玩笑说:“那不知道,你是他哥,你们关系好。” 他虽然脸上仍然笑着,但明显已经跟刚才出门前的松弛不一样了。 韩方驰竟也不再解释,不知道是不是默认了。 电梯到了一楼,何乐知先一步迈出去,韩方驰错后一步。 “我还欠你顿饭。”何乐知说。 韩方驰倒没说不用,只说:“再约。” “什么时候约?”何乐知问。 韩方驰不带情绪地说:“那不得看你。” 10 第 10 章 不大不小的雨连着下了一周多,路面稍低洼的地方都有积水,空气里一直带着潮气。 一个难得的晴天,韩方驰下了班回爸妈家,按指纹开了门,门一开,吵嚷的声浪仿佛带着温度迎面而来,罩了他满头满脸。 人都集中在后院和厨房一带,没人关注到韩方驰进来了。他自己拿拖鞋换了,将巨大一个蛋糕盒子放在墙边,无声地穿过客厅,敲了敲一个房间的门。 “谁啊。”里面女孩儿的声音不耐烦地传过来。 韩方驰没答,又敲敲。 “进进进!”一听就是再敲要发火的意思。 韩方驰推开门,反手一关。 房间里女孩儿正屈着腿坐在床上,手机横着拿,在打游戏。见进来的人是韩方驰,依然没个好脸。 “大忙人回来了啊,百忙之中抽的空?蓬荜生辉,蓬荜生辉。” 韩方驰过去坐在椅子上,“韩知遥,你好好说话。” 韩知遥瞪了他一眼,不理他。 “知墨回来了吗?”韩方驰问。 “哪能啊,你们都是大忙人,日理万机呢。”韩知遥阴阳怪气地回答。 韩知遥就是家里正在上高一的魔王,在家庭聚会场合,只有她的房间是净土,没人敢进来惹她。 上次她和庞女士爆发大战,给韩方驰打电话让他回来,韩方驰说忙,没回来。韩知墨说要考试了每天复习,也没回来。 这之后她就记了仇,再没联系过韩方驰,韩方驰给她发消息也不回,发红包也不收。 “谈谈消气条件。”韩方驰说。 “免谈。”韩知遥冷漠地说,“没让你出去已经是我善良了。” “一千。”韩方驰说。 韩知遥神色不动。 “两千。”韩方驰说。 韩知遥仍是连点眼神都不给。 韩方驰靠椅背上,转了过去,“不谈拉倒。” 一般到这时候韩知遥就该说行了,这次却理都不理,看起来是真生气了。 韩方驰没哄好也不哄了,俩人在唯一安静的空间里各自玩着手机。 这天是姥姥生日,各位姨姨舅舅都拖家带口地过来给姥姥庆生,这个房子里现在连大带小少说二十个人。 韩家的房子是个底跃洋房,地上两层地下一层,加一块儿足够容纳这些人,因此每次家庭聚会几乎都在他们家。 今天周沐尧妈妈也来了,两家虽然关系算起来挺远,但是这些年走动得多,每年姥姥庆生她都来。 二十几个人的家庭聚餐,大人一桌小孩儿一桌,韩方驰没一点自觉,三十一了端着碗挤小孩儿桌了。 “方驰你给我过来!”小舅比他大不到十岁,叫他过去。 韩方驰当听不见,给韩知遥眼神,让她给自己挪出个地方。 “有你这么大的小孩儿?”韩知遥一边说,一边往旁边让了让。 韩方驰挤着坐下。 坐小孩儿桌吃完就能撤,大人桌没完没了。何况韩方驰至今未婚,甚至连个女朋友也没有,往那儿一坐就是个活靶子。 “让他坐那儿吧,别喊他了。”庞女士善解人意地替他说话,“方驰上一天班了,让他好好吃饭。” 韩知遥撇撇嘴,嘲讽道:“她这点善良都给你了,还得是男宝。” 韩方驰不参与敏感话题,当没听见。 人到中年,饭桌上能聊的绕不开各家孩子。韩方驰作为同辈年龄最大的一个,主要是单身,这就为其他小孩儿吸收了将近一半的话题。 剩下的一半话题,周沐尧作为一个公开过性向的勇猛男孩,又替别人吸收了多半。 这么多年下来,韩方驰眼见曲姨从最初的唉声叹气到后来的心如止水,改变不了只能接受。 说到周沐尧,曲姨在另一桌遥遥地喊他。 “方驰?” 韩方驰回头:“怎么了姨?” 曲姨跟他打听:“尧尧和他那朋友是分开了吗?我看他好像失恋了,问了也不说。” 韩方驰说:“我不知道。” “你还能不知道?你就瞒吧,问你什么你都不说。”曲姨明显不信。 韩方驰垂眼笑了下,“你问他。” “他说没有。”曲姨肯定地判断,“肯定是出问题了。” 韩方驰没再吭声,转回来接着吃饭。 本来打算吃完饭就走,韩方驰已经站起来准备说一声要走了。然而话题在周沐尧身上兜了一圈,又绕回韩方驰身上。 一个姨夫叫住他,说要介绍侄女给他。 “上回一说我想起来,你俩不正好吗?比你小两岁,学历相当,还知根知底。” 韩方驰刚要张嘴,旁边的韩知遥崩溃地“啊!”的一声尖叫。 空间瞬间静下来,都看着她。 “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韩知遥把碗往桌上重重一磕,站起来尖叫道,“韩方驰你走不走!你挤死我了!” 韩方驰马上接住:“我这就走。” 庞女士警告地喊了声韩知遥。 “干什么!”韩知遥回了房间,边走还边喊,“韩方驰你赶紧离开我家!” 韩方驰已经去穿好了鞋,庞女士说:“你理她发疯。” “别惹她。”韩方驰又跟姥姥说了遍生日快乐,转身开门走了。 出了门给韩知遥转账2000。 韩知遥收了转账,回复他:感谢助力少女的周边梦。 韩方驰说:算谈和了吧? 韩知遥:[ok/] 韩方驰刚回了自己家,周沐尧的电话就过来了。 “小黑?”韩方驰接了电话。 “哥我刚到,你走了?”周沐尧问。 “我都到家了。”韩方驰说。 “那我也走,我找你去,我以为你也在我才过来的。”周沐尧说。 “来吧。” 周沐尧过去露了个脸,说了两句好听的祝福话,没吃饭就走了。他脸皮厚,不在意谁说他什么,韩方驰家这边亲戚和周沐尧他家毕竟只是隔了一层的表亲,不好说他什么,顶多是他走了之后再聊一会儿,说可惜了,多好个孩子。这周沐尧就更不在意了。 周沐尧坐在韩方驰家的餐桌前,低头扒着一碗蛋炒饭。 韩方驰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穿着短袖短裤。 问周沐尧:“喝什么?” “水就行。”周沐尧说。 韩方驰去给他拿了瓶矿泉水过来,放他面前。周沐尧吃饭不挑,韩方驰这儿没有别的菜了,随便给他炒碗饭他也能吃。 周沐尧瘦了很多,整个人都蔫了下去,就像缺了水的植物,无精打采。 吃完饭往沙发上一摊,仰脸看着天花板,眼神发直。 “哥我怎么办啊。”周沐尧说。 “别问我,不知道。”韩方驰扔给他一个苹果,周沐尧接住了,没吃,放自己肚子上。 “我现在一睁眼就想找他,我总觉得他不至于这么狠。”周沐尧吸吸鼻子,接着说,“他就是生气,但我不知道他怎么才能消气。” 韩方驰坐一边吃苹果,看着没有想搭话的意思,苹果听起来挺脆的。 “你说我当时脑子里想什么了?我真不明白,我根本没想过后果。”周沐尧低声说,“男的真贱。” “别。”韩方驰咬苹果的动作一停,打断他,“你个人行为。” “是,我贱。”周沐尧侧过头看着他,眼神里有明显的难过,“我上哪儿能买着后悔药啊?” 韩方驰又不说话了,一边吃苹果一边看手机。 “哥。” 韩方驰抬眼:“嗯?” “你说,”周沐尧轻声问,“我还能有乐知了吗?” 韩方驰看了他一眼,还真思考了几秒,说:“应该不能了。” 何乐知是个什么人呢? 外表是软的,芯儿是硬的。 这八年周沐尧看见的都是何乐知的软,他温和包容,没有脾气,眼神里总带笑。 周沐尧被软乎乎地偏爱了八年,这一次他等于是亲手用刀把何乐知的软层刮了个稀烂,再没有了。 “哥你帮帮我。”周沐尧眼睛红了,声音很脆弱。 “我想要乐知。”他难过地说。 11 第 11 章 周沐尧当初追何乐知追了两年,这次他下定决心想用更多时间重新开始。 所有人都知道周沐尧失去何乐知以后相当痛苦,就像一个被惩罚、被抛弃的孩子。一多半人觉得何乐知心狠不留情,一少半人觉得周沐尧活该。 周沐尧生日那天,几个关系好的朋友陪他一起过,周沐尧的二十九岁愿望是希望何乐知原谅他。 那天他彻夜买醉,吐得神志不清,拿别人手机给何乐知打电话。何乐知不接,后来关机了。 周沐尧趴在洗手池边,整个人痛苦地蜷着,沙哑地喊“乐知”。 别人安慰他:“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周沐尧生日这天,何乐知自己吃完了一个六寸的蛋糕。吃了一肚子凉奶油,腻得难受,出去跑了两小时步。 想也知道周沐尧生日这天不会在家,何乐知跑完步开车去他原来的住处,把自己东西都收拾走了。 周沐尧之前没说谎,确实东西都帮他装好了,不是想联系他的手段。周沐尧还分门别类,衣服装一起,运动装备装一起,生活用品装一起。周沐尧不爱撒谎,总想让每件事都纯粹,一码归一码。虽然想联系何乐知,想让他回家,可也不想他生活不方便,也知道他不可能再回来住,所以把他东西都好好收起来。 何乐知以前就经常觉得他像个天真的小孩儿,脑子不转弯,有时候有点愣。但又觉得这样挺好的,简单直接。 可就是因为他是这么个脑回路简单的男生,何乐知更无法想象,自己在飞机上的时候,他和别人打游戏转520。这事没法细想,想想就觉得哪哪儿都疼,抽筋剥骨一样。 何乐知自己楼上楼下搬了几趟,把那几箱东西都装进车里带走了。 搬出最后一箱关上门的那一刻,何乐知心想,就这样吧,生日快乐。 何乐知房子还没找好,主要是嫌麻烦,中介约他去看房,他只看了一次,看了几个都不能住,公司附近房子都太老了,之后就懒得再去看。 现在东西都收拾出来了,总不能天天放车里拉着,不得不开始看房。 何乐知自嘲地觉得自己现在像只蜗牛,车就是他的壳,上面装着他全部的家当。 还欠韩方驰顿饭,这事何乐知一直记着,周末之前先给韩方驰打电话。 韩方驰接起来,问他:“什么指示?” “明天吃饭去?”何乐知笑着问。 “行,”韩方驰答得很痛快,“地址发我。” 何乐知挑了个离韩方驰家不远的地方,韩方驰连车都没开,走着过去的。 他到的时候在门口碰上正在停车的何乐知,韩方驰站旁边等了会儿,何乐知下了车打完招呼才发现手机没拿。 他开车门去拿手机,韩方驰看见他副驾上的箱子,问他:“什么东西?” 何乐知弯腰进去拿,说:“我的壳。” 韩方驰顿了下问:“还没定下来住哪儿?” “懒得找。”何乐知说。 韩方驰说:“你来我这儿住。” 何乐知听到这个荒唐的提议,哭笑不得地看了他一眼。 单独吃饭对他俩来说还算正常,可这么正式地约着在餐厅吃饭,他们多少都有点不适应。以前何乐知和周沐尧还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仨也很少约着出来吃饭,临时起意去谁家蹭饭正常,太熟了,约在餐厅一本正经地吃饭基本用不着。 因此入座以后,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出了一点点滑稽的错乱感。 何乐知用热水烫碗碟,之后探身递过去给韩方驰,又把他面前摆的拿了过来。 “阿姨都好?”韩方驰问。 “好,生活非常规律,每天上课和练瑜伽。”何乐知答。 “没出去玩?” “最近上课呢,得过了这段能有空。”何乐知想到何其,笑了下说,“而且怕晒黑,夏天一般不出门。” 韩方驰也笑了,可能是想起了何其晒后马上要敷面膜颈膜的事。 刚开始的错乱感适应了之后,一块儿吃饭也没什么觉得为难的。 他们俩饭量都不小,吃到后来菜吃不完了,俩人把任务一分,各自解决一部分。 “我就说点多了。”韩方驰把牛肉盛碗里盖着吃,拿勺拌着,说。 “我也不知道这么多。”何乐知说。 “我告诉你了。”韩方驰说。 何乐知给他盛了碗汤放他那边,又往前推推,说:“吃吧吃吧。” 他们依然对周沐尧避而不谈,没有一次有人试图把话题落在他身上。每当话题离得周沐尧近了,再聊下去必然会聊到他,就会有人自然地转开,聊起别的。 两人茶足饭饱,靠椅背歇着。 “接下来忙吗?”韩方驰问。 “还行,不算忙。”何乐知手上无意识地转着杯子,笑笑地聊天。 何乐知坐的这一侧朝光,阳光斜着洒下来落在他身上,何乐知穿着浅色的衬衫和白t恤,戴眼镜,这么笑着说话的时候显得人很温和,和他给别人的感觉是匹配的。 跟周沐尧的狼狈比起来,何乐知要淡定得多。这八年似乎在他身上没有刻下什么印痕,不像周沐尧那样要死要活,他平常得甚至有些残忍。 “你先把房子定下来,你老背着壳算怎么回事儿。”韩方驰说他,“要不你就住我家来。” 何乐知笑出声,玩杯子的手指往前一推,“那更不是回事儿了。” “有什么。”韩方驰淡淡地说。 何乐知不再说话了,只垂眼笑着。 他一这样就是油盐不进,脸上笑,心里犟,韩方驰不再劝他。 何乐知抽了几天时间,把住的地方定了下来,车上那几箱东西终于能搬下去了。 原来的房东在微信上问他还租不租,如果继续住需要交下一季度的房租了。 何乐知把周沐尧微信推了过去。 领导的朋友开了家高端料理店,情人节前两天公司里每个人发了张情侣套餐券,不限兑换时间,何乐知没去拿。 人事亲自给送过来,放他桌上。 何乐知道了谢,同事笑着说:“领导让给你送来。” 何乐知和恋人感情稳定,谈了好多年,这是公司里都知道的,因为何乐知每年情人节都要好好过,如果不是周末他必定请假。 今年的七夕在周三,同事又说:“领导还说了,何工周三不来不用请假。” 何乐知失笑,说:“感谢领导关照了。” 周三何乐知没去上班,同事见怪不怪,说何工平时看着挺佛系,谈个恋爱倒超级有仪式感。 另外一位同事说,何工相当浪漫了,异地恋就得谈这样的。 她们不知道何工的对象是个男生,也不知道何工现在已经单身了。 周三这天何乐知过得如同一个平常的周末,早起跑步,清扫房间,一个人吃饭,在家看了部旧电影。 周沐尧给他发了消息,问他在哪里,想和他见面。 何乐知没回。 晚上周沐尧更新了朋友圈,照片是一束玫瑰花。配文说:爱你的第十年。 何乐知看到的时候视线停顿片刻,突然就挺想笑的,甚至想给他点个赞。 但也只是想想。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大概是空荡荡的,还觉得有点讽刺。 生活归于平静,公司、住处、何其家,三点一线,此外何乐知几乎没有其他活动。 “小黑说房租续了,他搬走了,让你回去住。”何其转告。 何乐知“嗯”了声,表示听到了。 何其又说:“我看了几套房,你有空去看看,喜欢哪个跟我说。” 何乐知点头:“嗯,嗯。” “你少对付,”何其从旁边路过,敲他脑门儿一下,“在这儿敷衍我。” 何乐知于是笑笑,说:“再说吧,麻烦。” 何其拿他没办法,也不想强迫他。 何乐知趴在桌子上,侧脸枕着胳膊。何其拎拎他的耳朵,说:“周末别老往我这儿跑,出去跟朋友约着玩玩。” 何乐知趴那儿慢悠悠地说:“懒得动。” “我看你不是懒得动,”何其不客气地戳穿他,“你是没朋友了吧?” “我不至于吧!”何乐知一下子坐起来,啼笑皆非。 “你那些朋友,你跟小黑掰了我估计散个七七八八。”何其瞥他一眼,说他,“平时让你出去玩你不去,现在没人叫你。” 何乐知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反驳。 “自己往好听了说,还懒得动。”何其把榨好的奇异果汁放他面前,坐在他对面。 何乐知坐那儿没话说,还挺想笑的。主观上不想出去是一方面,客观上没人约他也是事实。 何其像数落一个落单的小朋友,说他:“没人跟你玩,只能回家找妈妈。” “不至于不至于……”何乐知话说一半,手机振动起来。 何乐知摸出手机看了眼,接起来时刚才的笑还没收起,话音里带着笑意:“方驰,怎么了?” “干什么呢这么开心?”韩方驰在电话那头问。 “跟我妈聊天呢。”何乐知回答。 “在阿姨家?”韩方驰说,“给阿姨带个好。” 何乐知转头看向何其:“方驰跟你问好。” “好好,”何其说,“有空过来玩儿。” 韩方驰听见了,答应了声,又接着跟何乐知说:“明天有安排吗?” 何乐知问:“啥事儿呢?” 韩方驰:“徒步去吗?” 何乐知:“跟谁?” 韩方驰:“我,剩下的你不认识。” 何乐知刚才被何其一顿输出,正无话可说,韩方驰这个适时的电话打进来,不免凑巧得有点好笑。韩方驰像个小小的救星,何乐知于是也没怎么思考,看了眼何其,笑着应下来:“去。” 韩方驰说了个地方,又说:“明晚不回来,你带套衣服。” 何乐知“嚯”了声:“去这么远?” 韩方驰问:“方便吗?” “没问题。”何乐知说。 “那明早我接你,你位置发我。”韩方驰停顿了下,又转问,“还是你过来找我?” 何乐知想了想说:“我发你位置吧。” “行。”韩方驰说,“大概六点到你那儿。” 挂了电话,何乐知看着何其,故意晃晃手机。 何其配合地称赞道:“厉害,朋友真多。” 何乐知把剩的果汁一口喝了,站了起来。 外面天都黑透了,何其问:“干吗去?” 何乐知说:“回家。” “不是说今晚不回了?” 何乐知边走边抬抬下巴,笑笑说:“回家取装备,明天跟朋友玩儿去喽。” 12 第 12 章 何乐知喜欢运动。从前他们这一撮人大概分两派,一半是爱玩爱闹但是不爱动的,放假如果不出去玩就在家宅着打游戏,另一半喜欢运动,放假了经常约着打球、游泳、爬山这些。 韩方驰跟何乐知都是后一半,周沐尧是两头都沾,哪边有什么活动他都去。打游戏、k歌他行,去爬个山他也能跟着。他就是喜欢凑热闹,玩什么都行。 近几年大家都忙起来,很少约这些了。从前何乐知和韩方驰一块儿运动的时候不少,尤其上学的时候。 因此当第二天早上,何乐知在小区门口打开车门,看见穿着速干衣、止汗带窄窄一条暂时扣两圈缠在手腕上的韩方驰,还短暂地恍惚了下。 韩方驰从后座拿了个纸袋给他,里面是一个三明治和一杯咖啡。 “谢谢。”何乐知接过来,道了谢,又说,“你今天看着有点年轻。” 韩方驰沉默了下,说:“何乐知,我都没大上你一岁。” 何乐知笑起来:“没有说你平时不年轻的意思。” 韩方驰没说话,何乐知接着解释:“就是平时看着严肃,今天像以前的时候。” “我怎么严肃了,”韩方驰挑眉,“不就给你拔颗牙?” 何乐知一下子笑出了声。 一起过来徒步的一共七个人,他们俩单独开车来,剩下五个人开了辆商务,晚他们二十分钟到的。其中有两个是韩方驰朋友,关系挺熟,是徒步领队。 韩方驰介绍之后,互相打个招呼就算认识了。 “拉个群?我把轨迹发上来。”一个朋友说。 群里发了轨迹,还发了注意事项,两个领队,一个在队首,一个在队尾,看着挺专业,平时应该经常带队。 何乐知来过这里几次,这是省内比较适合越野跑的一座小山,之前在这举办过越野跑比赛,有官方路线,他对这里并不陌生。 除了韩方驰以外的几个人都装备齐全,有人拿着登山杖。 何乐知换了鞋,给自己戴上护膝绑上护踝,越野跑的轻包背在身上,里面已经装了水袋。 韩方驰就简单许多,就是平时运动的一身速干衣,背着个双肩包,里面放了两瓶电解质水。 “方驰没来过,你跟我一起。”队尾的领队朋友说。 韩方驰说:“不用管我。” “你别自己,你再走丢了,我带你。”朋友热心地说。 “不用你带。”韩方驰又说,“你话太多。” 朋友“啧”了声,无语地说:“你是不是不知道好赖啊!” 何乐知笑着说:“他跟我一起就行。” “那我不管了。”朋友一甩手说,“还嫌我话多!” 朋友知道何乐知参加过越野跑比赛,还跑过全马,不管他们了,把韩方驰交给他管。 朋友先上去了,韩方驰跟何乐知说:“你跑你的。” 别人看韩方驰没有登山装备,以为他没玩过,只有何乐知了解,所以也没客气,说:“我跑一会儿等等你。” “我跟着你,去吧。”韩方驰说。 何乐知喜欢户外运动,他玩惯了这些,但也好久没出来了。 对喜欢运动的人来说,能够运动到把汗出透,把最后一丝力气榨干,是件痛快事。随着体力的逐渐消耗,大脑也会随之放空,除了继续向前,再没别的思考。 韩方驰有意和他保持一段距离,让何乐知能感知到的空间内只有他自己。 何乐知跑几公里就停下来等等韩方驰,韩方驰不用他等太久就能追上来,然后朝他抬抬胳膊,示意他继续。 这是这段时间以来,何乐知最痛快的一天。随着力气一点点消失,反而有种新的能量被注入进来,陈旧而沉郁的大脑像是被缓慢地更新和唤醒了。 眼前的一切迅速地从两边飞驰而去,像一道道虚影。他穿过丛林的夹缝,在不算宽的山道上穿行而过,时间和空间都变得漫长,又无意义。 这样不顾一切地奔跑时,好像一切都能被抛在过去。前方只有树和风,还有暂时看不到尽头的远方。 路程过半,何乐知停下来不再跑了。 等到韩方驰赶上来,何乐知从背包里拿了蛋白棒和牛肉干,和韩方驰分着吃了。 两人汗都出透了,跟洗了澡一样。何乐知躺在一处巨大的石头上,韩方驰坐在他旁边,胳膊反拄在身后,屈着一条腿。 “一会儿还跑吗?”韩方驰歇了半天,说话时仍带着点喘。 何乐知摇头:“不跑了。” “不用顾虑我,我等他们也行。”韩方驰侧头看过来,“路线你熟就可以,别跑丢了。” 何乐知躺那儿看着他,心率虽然已经降了下来,胸腔却仍然起起伏伏,呼吸间有种透彻的畅快。 “不了。”何乐知抬起胳膊,用护腕擦掉额头上的汗,笑笑,“爽了。” 韩方驰没有任何能擦汗的东西,把衣服下摆一翻随手抹了把脸,长呼口气说:“爽了就行。” 后面的半程何乐知是跟韩方驰一起走下来的,有意等等另外几个朋友,走得并不快。一直到了山下也没和他们会合,两人坐在小卖部外面的椅子上吃吃喝喝,各啃了一根玉米。 等那伙人下来,他们俩已经拉伸完了,正倚着椅背闲聊。何乐知身上的装备都卸了放在一边。 “牛啊。”领队朋友遥遥地冲他们竖了下拇指,又问,“你们是不是抄近道儿了?” “按你给的路线走的,”韩方驰说,“对他来说小意思。” “你呢?”朋友问。 “我?”韩方驰摊着胳膊,诚实地说,“苟延残喘吧。” 朋友大笑起来,何乐知也笑了。前面跑的半程韩方驰硬靠体能跟下来,也几乎到极限了。他毕竟没有长跑经验,何况是山地,可以说是玩命陪的。 “吃饭去。”韩方驰站起来说。 吃饭住宿都在山下的一个山庄,离得不远,不到一千米。他俩没开车,这么一身汗不想往车里坐,只去车上取了东西拎过去。 到了地方先各自回房间洗澡换衣服,再出来时神清气爽。 何乐知和韩方驰下来时朋友们已经都到了包间,在等他们俩,菜也上了七七八八。 “你俩主食吃什么?”朋友问。 韩方驰说:“都是米饭。” 何乐知在他旁边坐下,确认道:“对。” 吃的是当地土菜,味道很不错,一天下来都饿了,顾不上多说话,只闷头吃饭。 桌子太大了,七个人点了十几道菜,转一圈得半天。韩方驰毫不客气,多拆了三套餐具,哪道菜好吃直接盛一份放他俩这儿单独吃,省得夹菜费劲。 吃了个七分饱,才腾出空聊天。 领队朋友小罗加了何乐知微信,说有空一起出来玩。 这两个朋友是韩方驰大学时打球认识的,认识挺多年了,都是靠谱的人。 韩方驰说:“你俩下次带队出门的时候问问他。” “必须啊,这么强。”小罗笑着说,“我刚开始看他这么瘦还怕他走不下来。” “他喜欢这些。”韩方驰说。 何乐知从小体能就好,高中时候还代表学校去市里参加长跑比赛,虽然没拿着奖,但全程跑完并不吃力。以前一起跑步的朋友就说他看着瘦,不显山不露水的,实际非常猛,耐力强。 “乐知做什么工作?”小罗问。 何乐知笑着答:“电工。” “哟巧了,”另外一个领队朋友尹路说,“我水工,暖通空调。” “你俩算半个同行,都是工程师。”韩方驰跟何乐知解释,“他给排水的。” “幸会幸会。”尹路是白天队尾的那个,说话有点夸张,站起来双手拿着手机来扫,“加一下加一下。” 何乐知也学他站起来双手拿着手机,“好的好的,尹工幸会。” 一顿饭下来,何乐知加了几个微信,还约了下次一起去邻省一座山徒步。 吃完饭筋疲力尽的一群人没精力再搞别的安排了,各回各的房间早早休息,明天上午吃了早饭返程。 韩方驰睡前准备再冲个澡,听见有人敲他的门。 门开,何乐知站在门口。 “这个给你。”何乐知把筋膜枪递过来,“等会儿你再拉伸一下,多拉一会儿小腿,然后用这个,要不你明天要遭罪。” 韩方驰接过来,问:“你不用?” 何乐知说:“我用完了,放你这儿吧。” “我现在也有点怵。”韩方驰自嘲地笑了下,“明天我要是开不了车就得你开。” “没问题,”何乐知笑笑,“我来开。” 韩方驰平时运动量也大,但像这样玩命跟半程越野跑还是让他第二天差点没起来,早上从床边站起来差点跪那儿。 回程的车确实是何乐知开的,韩方驰两条小腿暂时失去了这个功能。 何乐知也腿酸,但不至于像韩方驰那么严重。 “估计得疼几天。”何乐知说。 韩方驰靠在副驾上,“嗯”了声说:“没事儿。” “回去好好休息。”何乐知又说。 韩方驰说:“知道了。” 何乐知一直把车开到韩方驰家,停进他的车位里。 韩方驰下车都下得痛苦,站那儿缓了半天。 何乐知看他的动作有点想笑,还不忍心笑,把车钥匙递过去说:“谢谢韩大夫带我玩。” 韩方驰拿过车钥匙揣兜里,说:“顺便捎着你。” “那也谢谢了。”何乐知说。 “客气。”韩方驰说。 何乐知自己打车回去的,回去后把该洗的洗,一切收拾妥当后冲了个澡躺在沙发上。 昨天在山上时那种肆意的痛快直到今天还令他放空。这两天如同独立于现实之外,让他把眼前的一切都暂时放下。而大脑在亢奋过后渐渐回归平静,那些被他短暂忘却的人和事也正在缓慢地归位。 何乐知有意让自己保持放空的状态,不去想更多。 ——筋膜枪落我这儿了。 韩方驰的消息发过来。 何乐知回复他:你用吧,我还有。 在被屏蔽掉的荒诞现实以外,何乐知想起韩方驰徒步时穿的一身。于是打开购物软件,挑挑拣拣,又买了套登山装备。 13 第 13 章 “下班了师兄?” “下班了,明天见。”韩方驰换了衣服,拿着手机和车钥匙出了诊室。 小师弟探头出来:“师兄,我有个同学想看牙,我看你明天上午没号了呀。” 韩方驰说:“让他中午来吧。” “谢谢师兄!”小师弟大声喊。 韩方驰示意他:“要不你再大点声给你老师喊来?” 俩人师出同门,一个严格的冷脸教授。小师弟做着两手下压的动作,小声说:“谢谢师兄——” 韩方驰摆摆手,转身走了。 周末跑废的小腿,到今天周三才冷静下来。还是有点酸,但不至于像刚开始两天那么费劲。 下午朋友约晚上打球,韩方驰下班了回复:打不了,跑不动。 朋友问:周末? 韩方驰说:可以。 朋友:周六? 韩方驰:稍等。 何乐知下班半天了,一下午闲着没事做,早早下了班,去超市买东西。 韩方驰消息发来的时候何乐知正在视频平台上搜蒜香芥末虾的做法。 方驰:周六打球去吗? 何乐知:跟谁? 方驰:你不认识。 何乐知:好的。 方驰:好。 韩方驰回复消息:周六我带个朋友。 朋友:ok,那不带小松了,我和小尚。 韩方驰:ok。 因为周六有约,何乐知周五没回何其家。 何其周五晚上打电话过来,问他:“没回来呢?” 何乐知说:“明天约了打球。” 何其问:“约了谁?” “方驰。” 何其语气里带着点隐隐的不相信:“你是不是为了证明你不是没朋友了故意不回家啊?” “我至不至于啊!”何乐知截了个图发过去,“真约了。” 何其扫了眼图片,“知道了。” 何乐知又说:“明晚去你那儿。” “吃什么?”何其问。 “排骨。”何乐知说。 韩方驰一直以来都是个靠谱的朋友,没那么能闹,也不欠,不爱开没下限的玩笑。 在以前那些吵吵闹闹的聚会场合里,韩方驰跟何乐知总是相对安静,经常找个消停地方一待,各玩各的手机。 有一次何乐知出门前特意带了两副耳塞,周沐尧他们闹起来房顶要掀开了,他俩一人一副耳塞,聊胜于无地隔一下噪声。 周末韩方驰带了两副球拍出来,何乐知只带了要换的衣服和鞋。 一起打球的两个朋友是韩方驰前同事,年龄都比韩方驰大,现在一个转去市口腔医院,一个从公立医院出来自己单干了。 何乐知跟韩方驰一边,他不太常打羽毛球,对面俩人每周打好几次,水平相当高。个子矮的那个据说有个运动员发小,现在在省队当教练。何乐知明显有点跟不上他们节奏,反应不够快,一些刁钻的球他接不住,不管在前场还是后场他都丢分。 开场三局,他俩这边几乎被按在地上虐,一局都没赢。 何乐知后背上汗都湿透了,他被遛得满场跑,喘着粗气说:“打不过他们。” 对面矮个子的叫宁肯,笑着说:“你俩拆伙儿吧,乐知过来跟我一伙儿,要不你俩还得被我虐,翻不了身啦。” 何乐知看向韩方驰,韩方驰问他:“想去吗?” 何乐知拄着膝盖,弯在那儿抬头看着他说:“你嫌不嫌我拖后腿啊?” 韩方驰失笑:“赢房赢地的啊?他俩赢呗。” 宁肯不干了:“那不行,我们白赢啊?你最起码得输我们顿饭,韩主任。” 何乐知说:“他们赢饭的。” 韩方驰喝了口水,扣上盖儿扔在一边,“吃呗。” 宁肯就是从医院出来自己单干的那个,性格受不住管,话也多,嘚嘚瑟瑟的。他不管跟何乐知熟不熟,一点水也不放,整两个小时,没让他俩这边赢一局,嘴上还得开着嘲讽。 何乐知刚开始还觉得自己水平不行影响别人打球体验了,后来见他一边赢一边开嘲讽还挺开心的,也不觉得不好意思了,皮了。 “一会儿我请吧,全输我身上了。”何乐知呼着气说。 “不管你们那事儿,反正我俩得吃饭,乐意谁请谁请。”宁肯转着球拍说。 “想吃什么?”韩方驰问。 宁肯说:“店我已经挑好了,一会儿发你。” 韩方驰跟何乐知说:“你不用管,我之前就欠他顿饭。” “哎哎,那不能算一起啊,加今天的那得两顿。”宁肯把废球抽过来砸韩方驰肩膀上,“你别赖我一顿。” “不赖。”何乐知笑着说,“一码是一码。” 这顿饭何乐知没能请成,韩方驰没给他机会。 韩方驰和这两个朋友看着要比跟徒步那两个更熟,他们经常约着打球,还是前同事,吃饭时说的都是患者案例。 宁肯自己开口腔医院,但是没什么追求,带着技术出去,只图自由和赚钱,疑难病例直接往韩方驰那儿推,还跟人说外面医院不行,你赶紧去正经挂个号,别耽误你自己,挂省口腔韩大夫。 “我真谢谢你了。”韩方驰面无表情地说。 “那我确实也治不了,没那本事。”宁肯笑着说。 “省口腔还不行,还得省口腔韩大夫。”韩方驰扫他一眼,“来了反复跟我强调是宁院长让来的,我还得领你个人情?” “哈哈哈哈,那不是你老师号挂不上吗?挂你号一样。”宁肯笑得不怀好意。 坐在宁肯旁边的尚奇说:“你在外头挣钱不手软,到方驰这儿给人省钱来了。” 宁肯低头啃羊排,大言不惭地说:“既然上我这儿来了就是没想去医院挂号治牙的,那我不挣也是别人挣,那不如让我挣了,至少我能保证材料和技术不坑人,这不都是良心钱啊?我有什么手软的。” “没地儿说理。”尚奇去了市口腔以后也评上副主任了,两个公立医院的副主任医师,活儿干得比人多,那点工资在人面前忽略不计了。 “咱不一样,你们有情怀,不是一回事儿,嘿嘿。”宁肯说。 何乐知一边吃饭一边听他们说话,吃完在那儿喝汤。 尚大夫跟他解释:“方驰他老师一周就出两天诊,号也贵,手术也贵,挂方驰的号他解决不了的就找他老师了,一样的。” “我老师问我是不是在网上做账号了,怎么经常有疑难病例专门过来挂我号,让我别整这些,想当网红啊?”韩方驰跟何乐知说。 何乐知一下笑出了声。 韩方驰他老师是个传统又刻板的教授,韩方驰长得标致,上学那会儿老师就怕他心浮,不踏实,不好好当大夫,网络是绝对不让碰的。 “你都得感谢我,要不你这么年轻就技术硬呢,都我帮你上难度练出来的。”宁肯说。 “我谢谢你。”韩方驰说,“去年冬天上班快给我上抑郁了。” “我记得。”何乐知看着韩方驰,“那段时间谁叫你也不出来。” 韩方驰“嗯”了声,说:“就那段时间。” 尚奇眼睛里有一种过来人的眼神,笑了下说:“方驰还是年轻,心软。” 韩方驰运动时穿的速干衣已经换了,这会儿穿着宽松的t恤短裤,放松地坐着,胳膊搭着桌沿,两只手随意地玩着湿巾,说话时仍朝向何乐知。 “去年患者进来一说是宁院长让来的,我都不想问怎么了,我怕他不说牙。” “驰你想想,牙的事儿我大差不差都能整。”宁肯说。 “不看牙看什么?”何乐知问。 韩方驰说:“溃疡,肿物,出血,只要不是看牙的,他让过来的都不好。” 何乐知眨了下眼睛,轻声问:“肿瘤?” 韩方驰说:“口腔癌、牙龈癌、颌面部肿瘤这些,口腔里这点难题他遇着的都往我这儿送。” “那没招儿,谁让你在颌面部了,干的时间越长看得越多。”宁肯从医院出去之前是种植科的,口腔虽然分得细,不过除了疑难案例以外基本都能看,以前也什么患者都有。 韩方驰自嘲地笑笑,坦诚地说:“去年没调整好,心态崩了。” 韩方驰平时不怎么和人说自己的事,几乎不聊,因此何乐知也没听他说过工作上的事。今天因为另外两个朋友都是同行,何乐知似乎不经意间撞开了韩方驰生活里的另一道门。 “正常。”尚奇和宁肯都比他大,尤其宁肯都四十五了,看得比他多,尚奇说,“大夫么,总想能治一个是一个,但有些一看就是来晚了,预后效果可以想见的差。你心还没磨硬,都有这个阶段,只能自己调整。” 薄薄的湿巾包装被韩方驰在手指间折来折去,他的肩膀没有挺得很直,稍微有点弓着背。 他说话时下巴微侧向何乐知,声音平淡却带点低沉:“这人坐你面前,能走能行,肉眼看不到病状,非常健康。但你知道他的生命可能已经进了倒计时,口腔里那一处菜花状的肿块就可能要了他的命。” 韩方驰垂着眼睛,声音平淡却低沉:“很多时候无能为力。拖到这么晚才来,本来做个手术就行,现在做了手术也得靠奇迹……哪来那么多奇迹。但是认知不到,这也没办法。” 宁肯虽然自己单干了,但审视行业现状还总是从医院的角度,“那还是从我这儿过去的呢,都这样了去的还是外头医院,说好听了都是口腔医院,不好听就是诊所,遍地都是,不知道有几家靠谱儿的。” 尚大夫脾气看起来要温和一些,说:“看病难么,大家对上医院挂号有畏难情绪了,去趟医院确实麻烦,在外面至少方便。” “难个锤子,专家号难,普通号都挂不满。你们市口腔难吗?我看你们随时去随时有号。牙龈癌有多少是做牙做出来的,都是图的一时方便一时便宜,何况还未必便宜。”宁肯皱着眉说。 “快行了,别说这个了,方驰好容易调整好了。”尚大夫笑了声,“等会儿又沉默了,呵护一下我们年轻大夫。” “不至于。”韩方驰笑了下说,“过劲儿了。” 何乐知看着他。韩方驰在同龄人里始终相对成熟,在大家都爱玩爱闹的年纪他也更像一个陪伴者,直到现在。今天他在两个比他年龄大的同行面前,是更年轻的那个,心态更稚嫩。 这会儿垂眼沉默地坐着,因为聊了一个无力的话题而情绪有些下沉,这跟何乐知平时看的他稍有偏差。 可又莫名地不违和,与何乐知对他的认知是对应的。 何乐知抬起手,在韩方驰后背上拍了拍。 韩方驰没转过来,只微侧了侧头看了一眼。 何乐知上下抚了两下,收回手,跟宁肯说:“上次给我拔牙就用六分钟,我说这么厉害呢,原来是你给练的。” “你阻生齿吧?”宁肯问。 何乐知说是。 宁肯跟韩方驰不同门,语气还故意弄得酸酸的,说:“不是阻生齿都用不上六分钟,他规培的时候他老师就把他练出来了。” “厉害。”何乐知真心实意地夸道。 韩方驰这会儿再旁边一接:“比不了——” “住口。”何乐知马上打断他,笑着说,“别提王主任。” “啊,乐知还认识王主任呢?”宁肯问。 何乐知摆摆手,示意快别问了。 韩方驰横他一眼,哼笑了声,“比跟我熟。” 对面俩人都意外了,“还有这一层呢?王主任外地人啊,乐知怎么认识的?” 何乐知被三双眼睛看着,一时间只后悔当初犯下的错。 “……挂号认识的。”何乐知哭笑不得地回答。 为了防止韩方驰下次还拿这事出来说,何乐知想用一顿饭封他的口。 回家路上,何乐知在车里问:“明天有空吗,咱俩再吃个饭?你吃了我的饭,以后就不能再提王主任的事了,同意吗?说同意。” 14 第 14 章 “同意。” 韩方驰先答应了,转而又说:“明天不行。” “有事儿?那改天。”何乐知说。 这天是何乐知开车,韩方驰坐在副驾,靠着椅背,腿随意地屈着。何乐知开车很稳,车里有很淡的香氛味道。 韩方驰沉默了片刻,开口说:“方桐订婚了,定的明天吃饭。” 何乐知有点意外地侧过头来:“方桐订婚?不是订过了吗?” “没,上次不是他。”韩方驰说。 “那我记错了,那段时间加班加得稀里糊涂的。”何乐知说,“那你们吃,咱俩回头另约。” 韩方驰“嗯”了声。 车里陷入短暂的安静,只有路灯不刺眼的光罩进来,忽明忽暗的。 “怕你尴尬。”韩方驰先打破沉默,说,“他们知道你不想去。” 何乐知点点头,路灯的光映进他的眼睛,“我确实不去。” 方桐是他们的朋友之一,何乐知跟他私下来往不多,但也认识挺多年了。以前周沐尧在北京没回来的时候,该露面的场合何乐知基本都去了。 尽管他现在不可能和周沐尧一同出现在人群里,可客观地讲,也的确挺久没人找他了,除了韩方驰。 似乎随着一段长久的恋情结束,那些共同的朋友也都被何乐知一起切断了。这或许是终结一段恋情的必然连带结果,他们确实跟周沐尧关系更近一些。 韩方驰家马上到了,再拐过一个路口就是。 何乐知笑了声,没头没尾的。 韩方驰看向他。 “你不怕我尴尬啊?你还找我玩。”何乐知侧过头跟他对视一眼,笑着说。 韩方驰撇开视线,不咸不淡地说:“尴尬你忍着吧。” 小区到了,何乐知把车停在路边。 韩方驰开门正要下车,听见何乐知说:“谢谢方驰。” 韩方驰转过身扫他一眼,没搭理,推门下了车,“走了。” 想来很有意思,韩方驰明明是和周沐尧关系最近的,可也是唯一一个还会联系何乐知的朋友。 这或许和韩方驰的性格有关,在何乐知的印象里他其实是个心挺细的人,会不明显地照顾人,可能因为他有两个妹妹,当哥哥当惯了,身上总有一种哥哥的质感。 这两次他叫何乐知出来,见的都是对何乐知来说完全陌生的朋友,不和周沐尧相关,这让何乐知在面对他的时候不再时时想起他和周沐尧的关系。 而韩方驰总是坦荡放松的状态,又让何乐知有一种“自己人”的感觉。 周日的聚会,韩方驰又是最晚到。进来的时候正好听见肖遥的一句:“你能不能别整这活不起的一出!” “谁活不起了?”韩方驰顺着一接。 别人纷纷跟他打招呼,韩方驰说:“头疼睡了会儿,来晚了。” “你弟。”肖遥站起来,朝韩方驰招手,“你来你来,你挨着你baby弟弟坐,我看他心难受。”说完上对面挤了个空儿坐下了。 韩方驰坐过来,周沐尧趴在桌边,叫了声“哥”。 “溃疡了?”韩方驰看着他嘴角,示意他,“起来我看看。” 周沐尧乖顺地坐起来,张开嘴让他看。 韩方驰捏着他下巴,让他朝着光,问:“多久了?” “两三天,”周沐尧张着嘴说得口齿不清,“没事儿。” “今天别喝酒了。”韩方驰放开他说。 周沐尧又趴了回去,默不作声。 自从何乐知从周沐尧的生活里消失,周沐尧一直是这样的状态。委顿、疲惫,眼神暗淡,再也不是从前总是亮晶晶的眼睛。 周沐尧是离不开何乐知的,所有人都知道。他就像一棵失去了阳光的即将枯萎的植物,没有了旺盛的生命力。 韩方驰不让喝酒,可周沐尧还是喝多了。 别人知道他难受,劝他往前看。周沐尧趴在那里不停地摇头。 “我只要乐知。”周沐尧声音闷闷的,像是快要透不过气了。 “这要不知道的还以为乐知咋了呢,把你辜负了。”对面肖遥嗤笑一声,本来说话就冲,喝了点酒语气更冲,“你想当渣男你就别煽情。” 平常他俩就总吵,见面耍嘴皮子,但关系也是真好,他俩玩什么总能玩到一起去。近来他们见面不多,但只要打了照面肖遥就呛他。周沐尧不回嘴,他似乎对任何事都失去了兴致,整个人显得非常空洞。 周沐尧一直趴在那儿,肖遥又说:“乐知拿你当孩子哄,你也真拿自己当小baby呢,你七岁还是八岁请问。” 旁边人碰碰他膝盖,让他别说了。 肖遥从旁边人烟盒里拿了根烟,咬着说:“说你跟他傻儿子似的,你还真当你是他儿子了?除了你爹没人总能给你兜底儿,何况连你爹也没给你兜。” 酒劲儿上来的肖遥不管不顾,旁边有人“嘶”了声,感叹道:“你这嘴……” 当初周沐尧为了跟何乐知好好在一起,冲动之下跟家里出了柜,他爸那么多年没搭理他,要跟他断绝关系。可现在周沐尧连何乐知也没有了。 肖遥话里带着尖刺,往周沐尧心上扎。 周沐尧一句不还,只沉默地听。 随着人渐长大,似乎连“有话直说”都变成了一件奢侈事。一起长大的朋友玩了这么多年,表面上年复一年,关系一如从前,实际也只剩下偶尔吃顿饭了。话里越来越体面,交往越来越客套,上学时那些偶尔的冲撞和矛盾早就没有了。 因此肖遥一番话倒显得有点真心实意,不管是对谁,总也算真性情了。 这不是肖遥第一次骂他,去年冬天还有次更狠的。那次周沐尧喝醉之后非常痛苦,说他害怕失去何乐知。 肖遥刚开始以为他常规念经,后来听着听着感觉不对,瞪着周沐尧问:“你跟我说真的呢?” 周沐尧看着他,眼睛红了:“我不想瞒乐知了,遥哥我怎么办啊?” 肖遥愣了长达一分钟的时间,睁着眼张着嘴,直勾勾地看着周沐尧。过后突然骂了句:“我操.你大爷周沐尧!” 他拎了个酒瓶站在茶几上,指着周沐尧,酒醉之下鼻音都出来了:“我操.你大爷。” 那次何乐知来接周沐尧的时候肖遥已经走了,没打上照面。何乐知听别人说他俩吵起来了,没当回事,说:“正常,他俩哪次不吵。” 等到肖遥不再骂了,周沐尧侧过头去,仍然趴在那里。 “哥。” 韩方驰坐在旁边,没喝酒,也没怎么出声。他今天确实有点头疼。 “乐知好吗?”周沐尧轻声问。 “我不知道。”韩方驰说。 “你俩有联系吗?”周沐尧问。 “有。” “他看着好吗?”周沐尧又问,一颗眼泪从眼角直接滑进枕着的袖子,“我想他。” 韩方驰没再回答他。 何乐知到什么时候也不会看着不好,这问题没有意义。 “哥我什么都没有了。”周沐尧趴在那里说。 他说话声音小,只有坐他旁边的韩方驰能听清,否则坐对面的肖遥肯定会说他该。 韩方驰说:“不至于。” 周沐尧又说:“一无所有了。” 韩方驰看他一眼,问:“何乐知是全部?” “是的。”周沐尧说。 韩方驰没有肖遥那么嘴毒,一直以来相对温厚,不像肖遥那么犀利。周沐尧从会走路就追在他后面叫哥哥,小时候一个黑黑的胖小子,又活泼又淘,有什么好东西都留着方驰哥哥放学一起玩。 韩方驰是发小,是哥哥,是实打实跟周沐尧一起长大的。 这会儿韩方驰微欠下.身,离得近些,看着周沐尧,平静地问:“那这些是怎么发生的?” 周沐尧视线空空地落在别处,回答不了,只有眼泪无声地又滑了一滴。 “哥你帮帮我。”周沐尧再次说。 韩方驰因为头疼,正靠在椅背上捏眉心,问:“我怎么帮?” 电话响起来的时候,何乐知抓着一把衣服挂,准备把刚洗完的衣服一一挂起来晾干。 听见手机响,他转而去拿了手机。 看见“方驰”的电话,何乐知还有点意外。这么早就吃完了? “方驰。”何乐知接起来,开了免提放在一边,“怎么了?” “乐知。”周沐尧的声音从听筒传过来,何乐知手上动作一顿。 周沐尧带着重重的鼻音,声音里满是哀求:“我想见你,我们和好吧……” 何乐知能听见别人的说话声,甚至听见有人在隔着电话劝何乐知给小黑次机会。 他沉默地听周沐尧一声声地喊他名字,他声音里的难过和情感都不是装的,句句都是真心,谁听了都要心软。 “你自己挂。”何乐知说。 “乐知。”周沐尧说,“我放不下。” 何乐知能想象到一桌人都看着周沐尧,听着他打电话。无论自己出不出席、断不断联系,时至今日,他依然是酒桌上的谈资。 电话仍然是被何乐知挂断的,之后屏幕上再次闪起“方驰”,何乐知等它自己结束之后把号码加进了黑名单。 15 第 15 章 电话有没有再打过来何乐知不知道,他把手机静音放去卧室充电,再没管它。 喝了酒之后的周沐尧闹成什么样都有可能,何乐知暂时不打算看手机,桌上还有那么多手机,他总不能全拉黑了。 毫无防备地接了通周沐尧的电话,在心态轻松没有任何戒备的时刻,那一声熟悉的“乐知”像一支冷箭,径直插进何乐知的胸腔。 这跟何乐知有防备以后再接的效果全然不同。 接下来的这一晚上何乐知都没去卧室,洗完澡穿着睡衣侧躺在沙发上。电视没开,音乐也没放,房间里除了他自己的呼吸以外半点声音也没有。何乐知静静地躺着,腿微蜷起来。 第二天清早,何乐知先起床出去跑了一小时步,回来洗澡换衣服,吃了早餐。 上班之前他去卧室拿了满电的手机,屏幕上没有任何未接来电,微信倒是有几条。 何乐知点开看,表妹小安半夜发来的一条项链的链接,说:哥哥哥,我想要这个。 何乐知回复:收到。 一个纯手工首饰店铺,价格不便宜,排期要很久。店主发了张图片,是在做的新款,预计年底或明年初能售几条。 凭抢是难了,好在还有个哥。 店主是何乐知大学隔壁室友,一个改行去做首饰的自由人。小安本来也是从何乐知送她的生日礼物开始关注的。 小安回了个表情包过来。 何乐知从她婚礼取消到现在还没机会和她见上面,关心了句:最近怎么样? 小安过会儿回他:我倒是挺好…… 接着又发:弱弱地反问一下? 小安婚礼取消的时候何乐知还在那儿订戒指呢,异地恋刚结束,生活幸福,感情安稳。这会儿小安一个弱弱的反问,知道他也已经分了,这一切实在是滑稽。 何乐知牵了牵嘴角,回了条:我也还行。 其他的消息来自韩方驰,何乐知点开,有一条昨晚十点的未接通话,以及两条消息。 ——乐知。 ——打个电话。 何乐知没回,把他号码从黑名单放出来,手机锁屏揣起来,上班去了。 周沐尧拿韩方驰手机打的这一通电话,算是把这俩人这么些天的私交给打破了。 韩方驰周一周二打来的两通电话何乐知都没接,跟其他朋友一个待遇。周三下班时间韩方驰又打了个电话,何乐知当时正开会,挂断回了条消息:忙。 韩方驰回他:忙完跟我说。 何乐知这一忙就又是第二天了。 他单方面失联了,韩方驰连着三天没找着他。 其实何乐知倒真没生气,甚至一点怨念都没有。唯一让他觉得违和的是想象不到那一桌子人看着周沐尧打电话的时候,是韩方驰给的手机。但也正常,韩方驰跟周沐尧那么多年的关系,合情合理。 何乐知没觉得这算多大的事,生气更是谈不上。 这只是让他把之前忽略的关系想了起来。韩方驰毕竟是周沐尧的哥哥,他们认识二十多年。 周四韩方驰没直接打电话,午休时间发了条消息过来。 ——还忙吗? 何乐知想起来昨天忘了回,笑着回了条:阁下何人呢? 韩方驰:我,方驰。 韩方驰:打个电话? 何乐知靠在椅背里,把电话拨了过去。 “找我什么事儿,韩主任。”电话接通,何乐知先说。 语气轻松,平平常常,玩笑的语气。 韩方驰开口先道歉:“对不起啊,乐知。” 何乐知失笑:“干什么啊?” 韩方驰说:“小黑拿我手机打电话。” 何乐知在他停顿的时候说:“没事儿啊。” 韩方驰接着说:“他打电话我不知道,我去洗手间了,没拿手机。” “真没事儿,方驰。”何乐知问,“你找我就要说这个?” “跟你道个歉。”韩方驰说。 “别别,”何乐知忙说,“不用道歉,真没什么。” 韩方驰真心实意道歉,反倒让何乐知有点无措。不管他当时在不在,打个电话都不是什么值得道歉的事。 也不是小孩儿,分个手还非得分帮结伙,跟这个好就不能跟那个好。 何乐知说:“你别放心上。” 韩方驰问:“封口饭还能吃吗?” “吃啊。”何乐知笑起来,“吃呗。” “上哪儿吃。”韩方驰说。 何乐知:“你定。” 无论何乐知在不在意这个电话,有没有生气,但他们再吃饭时的气氛跟之前还是不太一样了。 韩方驰从来不提周沐尧加上他们相处时的自然,让何乐知有的那种“自己人”的感觉,还是无形之中消失了。 尽管变化细微,可这一点点生分和客气确实存在。 吃饭各自开车去的,没有谁接上谁。 何乐知拎着个纸袋,里面是两条项链。 “帮我妹买项链,顺便带了两条,你拿回去给两个妹妹。”何乐知说。 韩方驰放一边,说:“谢谢。” “知墨是不是快毕业了?”何乐知问。 “正常明年毕业,直博了。”韩方驰说。 何乐知笑着说:“你们这一家学霸。” 不等韩方驰说话,补了一句:“除了小魔王。” 上次韩方驰花了两千收买的韩知遥,这之后又没太多联系了。他们平时联系也不多,韩知遥叛逆期,韩知墨内向,家庭群平时都没人说话。 但是家庭环境又比较和谐,除了庞女士和韩知遥之间更年期青春期的战争以外,家里几乎没有矛盾。 他们家是完整的幸福家庭,只是比较平淡。 跟何乐知的情况不一样,何乐知单亲,母子俩的关系却更亲近紧密。 韩方驰说宁肯昨天还约打球了,何乐知没接话,笑笑说:“等我练练的,我现在跟不上,影响你们。” “无所谓。”韩方驰说。 “我有空找个陪练。”何乐知说,“回去看看我附近有没有球馆。” 韩方驰问:“我跟你练?” 何乐知笑着摇头:“不跟你练。” 饭吃得依然放松自在,然而一顿饭吃完,分别前既没约下次打球,也没约下次吃饭。 各自上了车,从停车场出去的时候互相鸣了下笛,然后各回各家。 何乐知又开始周末回何其家。 何其刚练普拉提回来,走近了看见何乐知蹲在家门口,面前有几只小鹌鹑干儿,和一只脏兮兮的小猫。 “你在哪儿整的零食?”何其问。 何乐知说:“你柜子里。” “我说呢。”何其走过来,蹲下摸了摸小猫,小猫并不怕人,摸它也不躲,还意思意思地顶了顶何其的手。 几只小鹌鹑吃完,小猫一边舔嘴一边朝何乐知叫,还躺下袒出肚皮。 “它没吃饱。”何乐知说。 “别给了,不让多喂,保安的猫。”何其站起来说,“进来洗手。” 何乐知晚上不回去了,家里什么都有,吃完晚饭何乐知换了身运动装,喊:“妈。” 何其在搅一碗面膜,从洗手间探头出来,“啊?” “跑步去吗?”何乐知问她。 “跑步?”何其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看着他说,“跑不了一步。” “你以前还能跑十公里呢。”何乐知朝她招手,“走吧,跑会儿去。” “你也知道那是以前啊?”何其指指自己美丽且依然年轻的脸,“我什么年纪了我还敢有氧?脸要垮掉了!垮了我还得医美,医美多疼你知道吗?” “哪至于啊。”何乐知笑得不行,“偶尔有氧不会影响你的美丽。” 何其拒绝再聊,回到洗手间去,“你爱跑就跑,快去快回,不跑拉倒。” 何乐知只得自己出了门,跑了两圈,一对小情侣坐在公园长椅上,女孩儿幸福地吃一盒冰淇淋,感叹地说真好吃太好吃了,没白排队。 又跑了一圈还在吃,何乐知停下来问在哪儿买的。 之后跑着去给何其买了盒一斤装的冰淇淋。 何其的保养之道有些抽象,有氧运动退避三舍,甜食却欣然接受,晚上八点多了盘腿吃了半斤冰淇淋。 剩下半盒被何乐知吃了。 这么过了两个周末,到了第三周,何其问:“不跟方驰玩了?” 家里空开老化,一用电吹风就跳闸。何乐知彼时正在帮何其换空开,踩着凳子说:“不玩了。” 何其问:“怎么呢?” 何乐知说:“没怎么,不知道玩什么。” 他们从上次那顿封口饭之后就没怎么联系,中间只有一次韩方驰发消息给他,发的是两张截图,分别是两个妹妹的返图,并且谢谢乐知哥哥。 何乐知回复:哈哈,不客气。 这之后再没联系过。 俩人又都不发朋友圈,连点个赞的交集也没。之前该吃的饭都吃完了,球也不打了,似乎也没个理由联系。 一个平常工作日,何乐知下了班正做晚饭。 韩方驰的电话打过来,何乐知先停顿了下,才点了接听。 接通没说话,等对面先出了声。 韩方驰:“乐知?” 何乐知笑了下:“方驰,怎么了?” 韩方驰问:“在干什么?” 何乐知答:“做饭,你吃了吗?” 韩方驰说:“还没,刚下班。” 何乐知又问:“准备吃什么?” 韩方驰:“外卖。” “那你……”何乐知笑出了声,话音稍停,“你过来吃。你饭点儿给别人打电话说没吃饭,你故意的吧?” 韩方驰也笑了,说:“想叫你吃饭来着。” 何乐知仍然笑着:“来吧,我把你的带出来。” “不了,改天吧。”韩方驰说,“跟你商量个事儿。” 何乐知在电话这边微微扬了下眉,“你说。什么事啊还用得着商量?” 何乐知一头雾水,韩方驰语气还挺正式的,于是认真地听他说。 “上次我吃你饭了,答应你不再提王主任。”韩方驰语气淡淡的,接着说,“那我陪你练一个月球,你也别再计较那个电话。” 何乐知哭笑不得:“我没……” “同意吗?”韩方驰打断他,“说同意。” 16 第 16 章 “同意。” 何乐知笑着答完,又跟了句:“真没计较。” “那也陪你练一个月。”韩方驰说。 于是下一个周末,何乐知没回何其家。 何其发消息过来:今天不回来? 何乐知打球间隙过来喝水,对面韩方驰从地上捡起球筒换球,何乐知随手拍了张照片过去。 何其:又有玩的了? 何乐知:[愉快/] “累吗?” 何乐知喝水回来,韩方驰问他。 “还行。”何乐知抬起袖子擦了擦汗,他被韩方驰遛得满场跑,而且速度要求很快,这跟他平时耐力跑不是一回事。 韩方驰室内运动玩的多,跟何乐知比起来动作轻描淡写,还真就是个陪练。 “等会儿吃什么?”何乐知问。 韩方驰等着他发球,笑了:“你不来之前刚吃了?” “我好像消耗没了,”何乐知也笑了,“怎么觉得饿了。” 何乐知出来运动不戴眼镜,不方便,戴的隐形。 在球馆冲澡换了衣服出来,韩方驰已经换完了,在和人说话,碰见熟人了。何乐知没出声,站在不远不近的位置等。 韩方驰回头看见他,转头要跟人打招呼说先走,刚转回去又回头看了何乐知一眼。 何乐知扬扬眉毛,在问怎么了。 “那我先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韩方驰说。 “好嘞韩哥,回见。” 两人并肩下楼,韩方驰问:“眼睛怎么了?” 何乐知“嗯?”了声,说:“怎么了?” “这么红?”韩方驰看着他明显红得不正常的左眼,“打球撞的?” “啊,没事儿。”何乐知不在意地说,“刚才洗澡进水了,戴隐形进水就这样。” “摘了?”韩方驰问。 “摘了。” 韩方驰问:“能看清吗?” “度数不高。”何乐知说,“就有点模模糊糊。” 韩方驰“嗯”了声,说他:“尽量别戴着洗澡洗脸。” 何乐知笑笑说:“好的医生,我今天忘了。” 其实就算韩方驰不陪打球,何乐知也不会再提那个电话,但韩方驰既然说了,就陪得有模有样。 每周至少两练,偶尔晚上下班临时起意还能去玩会儿,反正住得近。 何乐知运动神经发达,体能又好,练了两周就比之前打得好了。这中间还跟宁肯他们打了一回,他俩从一局赢不了到现在的偶尔赢一局,虽然不多。 在宁肯的盛情邀请下,何乐知跟他一队玩了会儿,宁肯本来想带他赢着爽爽,然而刚玩一局就又给他撵回去了。 “你去,回去。”宁肯从后面用球拍推他肩膀,“赶紧回对面去。” “怎么了?”何乐知让他推得一头雾水,哭笑不得地问,“我太菜了?” “你太讲礼貌了,你算什么工科男,速速回去!”宁肯崩溃地说。 何乐知和他没那么熟,每次他打出界或是没接到的球都会习惯性地说一声“对不起”“不好意思”,确实是好有礼貌一男的。但是宁肯不拘小节,说话也没那么注意,何乐知讲文明懂礼貌他有压力。 何乐知被人撵了回来,尚奇溜溜达达地回了对面,跟宁肯说:“人都说了不跟你一伙儿,你非得叫过去,再给人撵回来。” 韩方驰喝水去了,一回头何乐知又回来了,问他:“怎么了?” 何乐知站旁边晃着球拍,说:“宁哥让我回来,不跟我玩儿了。” “为什么?”韩方驰问。 “嫌我道歉。”何乐知失笑地说。 韩方驰从地上捡了颗废球,一球拍打过去敲在宁肯肩膀上,说他:“你折腾来折腾去闲的啊?” “他老道歉!”宁肯也捡颗球打回来,被韩方驰竖起拍挡了。 “就道。”韩方驰说。 何乐知跟韩方驰就用不着道歉,熟,以及输习惯了。 最近的生活对何乐知来说挺自在的,平淡安宁,上班、运动、回何其家,其他时间看着安排。 他在公司的人设向来不是能为工作拼命的人,之前已经跟领导说了今年不想再接项目了,领导来问他能不能接个项目的时候问得颇有些小心翼翼。 没想到何乐知答应得倒痛快,平和地说:“没问题啊。” 领导吃惊地看着他。 何乐知对领导表现出的不可思议感到有点想笑,说:“我来负责。” 领导关怀地问:“加班家里没问题?” 何乐知心想哪来的家。 “没问题。”何乐知笑着说,“能处理。” “行啊何工,”领导夸了句,“这地位也是上来了。” 何乐知笑笑,没有搭话。 现在家里已经没有需要他陪的恋人,加班也不用再哄着谁跟谁交代。 来的急活儿,加班起来没日没夜。 跟韩方驰的球自然也练不成了,何乐知主动发消息说:韩主任,申请陪练延期。 韩方驰:理由? 何乐知:加班,来了个项目。 韩方驰:批。 何乐知:谢谢韩主任[愉快/] 韩方驰:忙完告诉我。 何乐知:好的。 何乐知的这段繁忙期坠在夏天的尾巴上,今年的夏天对他来说似乎格外漫长,长过每一年。他的这个夏天从加班开始,也由加班收尾。 在这个浓烈美丽的悠长夏日,他多年的恋情被终结,随着一场又一场大雨被冲散。那段算得上热烈的爱情没有完整地度过又一个夏天。 夏天的最后一个台风季带来了一场长达数日的暴雨,路面积水,交通受限,地铁停运,几乎算得上水灾的一场雨,让这个区域的夏天结束得兵荒马乱。 何乐知住的楼层高,影响不大。 何其家住一二楼,好在地势不算低,在小区里的高位,家里虽然进了水,但不算严重。何乐知离她远,第一天的暴雨下起来之后封了路就过不去了。 何乐知在电话里跟她说:“你把电闸关了,去小姨家住,家里别管了。” 何其说:“我反正睡二楼,没事儿。” 何乐知说:“没有电你怎么住?” 何其说:“我看着来。” 何乐知严肃地跟她强调:“电一定要关。” “知道知道,我这么傻吗!”何其笑着说,“别担心我。” 雨一直没停,等到何乐知晚上再打电话过来,何其跟他说:“小黑过来了。” 何乐知略微停顿,何其又说:“他晚上在这儿住。” 何乐知不知道能说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那水再进来你们俩就赶紧走。” “放心,有数。”何其说。 何乐知在电话里听见周沐尧的声音:“乐知吗?让他别担心。” 何乐知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说:“那你们待着吧,我加班。” “注意休息。”何其说。 周沐尧爸妈家也在那个区,离得不远。雨下起来他就给何其打了电话,问她家里怎么样。何其说进了点水,问题不大。 过了一小时左右,周沐尧带了几个人来,何其一开门看见他非常意外。 周沐尧穿着身雨衣,里面是短袖短裤,脚上穿了双人字拖。 “姨。”周沐尧冲她笑笑,笑起来还是跟以前一样,透着点傻气。 “这么大雨过来了?”何其问。 “家里就你一个人,陪陪你。”周沐尧走进来,地面已经进了水,也无所谓换不换鞋了。 他招呼身后几个人进来,跟何其说:“我还有个大事儿呢。” 那几个人是刚才周沐尧特意找过来的,这天气里好容易找着这么几个,都人高马大的。 何其看着周沐尧脱了雨衣随手扔洗手间去,跟那几个人说:“这边。” 何其家有两台钢琴,都在一楼。如果说这个房子进了水不能再住了,其他东西何其都没那么在意,只有钢琴她放不下。 这两台琴,一台是这几年她自己买的,要是泡了水心疼归心疼,但还算过得去。另外一台是何其十五岁的时候何乐知姥爷背着全家给她买的一台进口雅马哈,当时小姨还气哭了,到现在三十多年,何其平时保养得极上心,给学生上课都不舍得用,只偶尔自己闲了弹琴时才怜爱地打开。 周沐尧带人去一楼的琴房,见只有一台新琴,回头茫然地问:“另外一个呢?” 何其知道了周沐尧是带人来搬琴的,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 何乐知什么事儿从不瞒她,因此从何乐知和周沐尧好上的最初她就知道了。那会儿周沐尧二十出头,活蹦乱跳的一个黑小子,性格可好了,能陪她逛街,还特意买个相机为了出去玩给她拍好看的照片。 现在他跟何乐知分了,何其生气是真的,但这么多年拿他当儿子一样也是真的。 这会儿周沐尧浑身湿答答的,眨着他那双黑黝黝的眼睛问她琴呢,何其鼻子泛酸,缓了几秒才笑笑指指楼上:“乐知让物业帮忙搬上去了。” “哦哦。”周沐尧问,“那这个怎么没搬?” 何其说:“物业都忙疯了,这还是打了好多电话才来的,给搬一个不错了。” “那还是搬上去,十好几万呢,能买个我了。”周沐尧笑着说。 周沐尧花好多钱雇来的这几个人,加上他,合力把几百斤的琴搬上二楼。 过程中何其一直能听到他跟人说:“小心小心,千万小心。” 到了二楼,工人想把两台琴摆在一起,周沐尧说:“放这儿就行,不用离太近,别磕着。” 两台琴安生地摆在二楼,这样即便雨下得再大何其也了无牵挂了。 工人自行走了,何其拿了条毛巾上来,递给周沐尧。 周沐尧蹲下就开始擦琴,这么一通搬,上面留了不少手印和水痕。 何其轻敲了下他后脑勺,失笑:“擦它干吗?” 周沐尧回头:“那擦什么?” “擦你呗。”何其也蹲下了,毛巾展开翻了个面重新叠起来,在周沐尧脑门儿上用力抹抹,像擦个淘小子,“这满头的水。” “啊,我以为抹布呢。”周沐尧笑着说。 周沐尧对这栋房子相当熟悉,他住过太多次了。 直到现在,柜子里甚至还有他过来时穿的家居服。 何其说:“衣服在乐知房间,你自己去拿。” 周沐尧低着头说“嗯”。 何其叹了口气,站在旁边摸着他的头说:“但是我不能让你住他的房间了,对不起,小黑。再给你收拾一间更大的。” 周沐尧沉默了几秒,吸了吸鼻子,点点头说:“好的。” 17 第 17 章 跟之前相比,周沐尧现在变成熟了。 或许是因为比之前沉默,也可能是因为眼神里那些亮晶晶的光没有了。 他好像一下子长大了,只是这代价有点大。 何其听何乐知的断了电闸,天黑以后屋子里彻底暗下来,两人一人一个充电宝,坐在门口的遮雨檐下。小区里的住户不受影响,家家户户仍亮着灯。园区的路灯也在雨里散着微弱的光,昏黄的光被雨点打碎,灯罩周围的水滴像飞出去的碎钻。 两人都穿着短裤和拖鞋,任雨不断落下来,把脚踩在水里。 周沐尧拄着下巴,安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何乐知发消息给何其,问:还好? 何其:都好。 何乐知:小黑还在? 何其:在呢。 过了两分钟,何乐知说:谢谢他。 何其:谢过了。 “乐知吗?”周沐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平静地问。 “嗯。” “让他别担心。”周沐尧说。 “他不担心,说谢谢你。”何其也像他一样拄起下巴,看着前方说。 “不用谢。”周沐尧拄着脸摇摇头,“不客气。” 何其是个单亲妈妈,她的儿子从出生就没有爸爸。当何乐知还在她肚子里的时候,何其就承诺他,他比别人少一半的爱,妈妈会加倍爱他。 何乐知今年三十岁,何其已经当了三十年妈妈。这三十年里她如承诺的一般,给了他全部的、不可质疑的爱。 他的性格跟何其很像。没受过什么委屈,没经历过痛苦,因此心里从不阴暗,他温柔、和善,只是很怕麻烦。 “我从来没左右过他任何决定。”周遭除了雨声一切寂静,何其开口打破了沉默,“只要他不伤害自己,他就永远是自由的。” 周沐尧说:“是的。” 何其因为拄着脸,因此说话时动作受限,听起来有点懒洋洋的:“所以当初他把你带回来,说是男朋友,我心里觉得你们俩不合适,可我不会说。” 周沐尧转头看过来,何其继续说:“既然已经在一起了,说了也没用,就算没在一起我也不会干扰他的决定。他和谁在一起,想谈什么样的恋爱,只由他自己。” 周沐尧思考了片刻,说:“我不成熟。” “那时候我就想,我儿子这恋爱必定受委屈。”何其笑了笑,“你太活泼了,可爱归可爱,只适合热恋期。” “为什么?”周沐尧有些不解。 “你们这种热情的小孩儿,要想让活力一直蓄满,就得身边人都配合跟着哄,要不就漏气了。你闹腾他得跟着闹,你高兴的时候他也得高兴,他要是一直跟你搭不上线,不给你蓄能,时间长了你就不那么快乐了。他又不是一个只顾自己的人,所以他必定迁就更多。” 周沐尧愣愣地看着何其。 “你这么多年都快乐,有时候我就想,我儿子这恋爱得多累呢。”何其笑着说。 周沐尧好半天没说话,像在思考,也像因为何其的话感到吃惊。 “他长大之后性格变了,不知道你发现没有。”何其拄着脸看周沐尧,问他。“他小时候还挺活泼的,现在越来越怕麻烦,没那么喜欢人多的场合。他一静下来,你俩就更不合适了。他经常因为不能陪你一起玩感到抱歉。” “可我们也很幸福……”周沐尧下意识想要反驳。 “这些都不冲突。”何其笑了笑,“你也给他很多快乐。” “我也可以静下来。”周沐尧说。 何其像是听了什么有意思的话,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头,“何必呢?” 她淡淡地说:“性格就这样,没有必要非得互相迁就。他跟不上你的热情了,你自然就有别的出口了。” 何其笑了下,没有讽刺的意思,“你说没想出轨,我信。可能你最初只是觉得找到一个能玩到一起的人,你们干什么都合拍,是一个非常契合的朋友。但在一些时刻,他一定也给了你乐知给不了的快乐。” 她的手摸完头后就搭在周沐尧肩膀上,手心温热,带着一个母亲的温柔。 “乐知最在意的那两个转账,我反而觉得没什么。”何其说,“你就是这么一个傻不愣腾的人,方驰也好,谁也好,任何一个熟人让你转你都能转,就像让你在双十一转1111一样。” 周沐尧眼睛一下红了。 “有嘴说不清,是吧?”何其笑着问他。 周沐尧抿着唇,眼眶湿乎乎的。 “但你也别委屈。转账没什么,但你后来心里有鬼,要不你也不会删,是不?”何其说。 周沐尧带着鼻音说:“我不委屈。” “你玩着玩着就界限不清了,我猜你偶尔也觉得有点暧昧,但没舍得断,跟自己说只是朋友。”何其语气肯定,没在问他。 “只要你自己瞒住谁也不会知道有过这些事,但你还是说了,傻了吧唧的。” 周沐尧低着头,说:“我从来不想骗他。” “所以还是谢谢你,虽然犯了错,也还是个好孩子。”何其说。 一个被大雨罩了屏障的黑夜,何其和周沐尧静静地聊了很久。 最后何其说:“所以算了,小黑。既然都这样了,就别再回头了。” 周沐尧轻声说:“姨我放不下。” 何其说:“你们就算真好了到最后也就是互相折磨,我儿子我了解,这种事他永远过不去。” 何其站了起来,周沐尧仰头看着她,红着眼睛,神情难过。 “从我的角度我也不希望你们再好了。”何其低头看着周沐尧,轻轻地摸他的头,语气慈爱,眼神里带着抱歉,“去找个更适合你的,对不起小黑。我也心疼你,可我是个妈妈。” 连着几天暴雨,何乐知一直去不了公司,他用两台电脑在家加班加得昏天暗地,连着几天没出过门。好在家里储备挺足,不出门也过得挺好。 中间韩方驰给他打过一个电话,听起来环境混乱,让他别开车,外面水深。 何乐知说:“好的,我不出去,在家加班。” 韩方驰“嗯”了声,何乐知问他:“你怎么上班?” “走着去,我近。” “那你也注意安全。”何乐知跟他说。 “知道。”韩方驰说。 等到一场大雨结束,何乐知再出门才知道外面有多狼藉。街上有不少涉水车在陆续移走,不知道从哪里冲过来的杂物到处都是。 到了单位,同事都在讨论最近的水灾,附近不少农田都淹了,明星和网上的一些博主都在捐款。 “这么严重啊?”何乐知惊讶地问。 “相当严重呢,你是这些天都没上网啊?”同事说。 何乐知确实没上网,对这些一无所知,只顾干活了。 晚上下班何乐知上网看了些新闻,才知道这场大雨的破坏性,后知后觉地捐了点款。 等到台风真正退去,一切归于平静,这个城市基本恢复平常,何乐知的动荡却还没有结束。 房东打电话过来,还没说话先给何乐知不断地道歉。 何乐知茫然地问怎么了。 房东大姐支支吾吾地说想把押金退给他,不想租了。小孩在这附近上学,想要自己住。 她语气里带点哽咽,听着就是家里发生什么事了。 何乐知无意了解更多,虽然觉得麻烦又来了,也还是立即便说:“可以。” 挂了电话后,房东大姐发消息给何乐知,说她和丈夫打算离婚了,她不得不带小孩出来住。 何乐知对别人的家事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回复了一条:理解,我尽快搬出来。 今年对何乐知来说,似乎是个麻烦年。麻烦一个接一个,想让生活恢复安宁是件困难事。 这次他甚至没敢跟何其说,让何其知道必定要求他立即落实买房子的事。 何乐知自己也折腾不动了,把已经屏蔽了的中介又都放开了。买也行,租也行,总得尽快办利索一个。 韩方驰在工作日下班过来蹭饭,何乐知一看见他当即一愣,问他:“手怎么了?” 韩方驰说:“刮了一下,没事儿。” 他手掌缠着纱布,看动作倒是不怎么受影响,露在外面的关节能看到零碎的小伤口已经结了痂。何乐知问:“怎么刮的啊?” 韩方驰去洗了洗他好的那只手,自来熟地去厨房转了一圈,拿起个何乐知洗好的西红柿开始啃,说:“一会儿再说。你快做饭吧,饿了。” 暴雨那几天他们俩除了中间打过一个电话之外没有其他联系,那几天何乐知加班,韩方驰参与了几场救援。 手是被车窗玻璃刮破的。水已经淹过车身,年轻的妈妈不敢再开,进退不得。水越积越深,雨看不到停的迹象,妈妈下了车要去开后座的门抱安全座椅上的小孩,开车门时慌乱间反倒落了锁,车钥匙滑落,马上被水冲走了。 小孩在车里撕心裂肺地大哭,妈妈站在过腰高的水里哭。 韩方驰砸破车窗,把小孩从车里抱出来,手背上都是血。 创伤面大,当时还泡了水,结痂慢,因此包上纱布。 “骨头没事儿吧?”何乐知皱着眉,担心地问了句。 “一点事没有,皮外伤。”韩方驰不怎么当回事,用这只手拿筷子吃饭。 这事发生在韩方驰身上一点不意外,几年前那场世界动荡,韩方驰是第一批志愿者。后来他晋升快,医院里有人说他靠这个爬了一步,有个好老师给指了好道。 这话自然不必理会,去之前也没想着这些。 “那你这段时间的晚饭我管吧。”何乐知说,“到你手好之前。” 韩方驰吃着饭,看他一眼,说:“还有这好事儿。” 18 第 18 章 何乐知不但管饭,还让点菜。 每天下午四点前韩方驰想吃什么可以说,四点后就不能点了。何乐知不忙的话四点多就能下班,下班直接去超市买菜。 韩方驰下班过来吃现成的,吃完才回家。饭后想去刷个碗,让何乐知赶紧给撵出去了。 “你快快放下。”何乐知指指他的手,“别沾水。” “那你给我找个手套?”韩方驰问。 “放下吧。”何乐知失笑,“不用你。” 韩方驰一个过来吃白食的,也不好意思吃完就坐下歇着,何乐知洗碗他就抱着胳膊往冰箱一倚。 “你要不坐着去?”何乐知问。 韩方驰说:“站会儿吧。” “你这姿势缺把剑。”何乐知笑着说,“好像武侠片里的剑客。” 韩方驰于是又把手放下,随意地垂着。 “你……”何乐知刚要再说话,手机铃声响了。 何乐知抽了张纸擦干手,接了起来。 是中介来的电话,约他周末看房。何乐知跟中介约好了时间,挂了电话。 韩方驰微挑起眉:“看房子?” 何乐知“嗯”了声。 韩方驰问:“给谁看?” “我。”何乐知说。 韩方驰:“什么意思?” 何乐知把房东的事讲完,俩人对视一眼,表情里明显都有点无话可说的意思。 韩方驰直接说:“你住我那儿得了。” 何乐知扑哧一下就笑了,摇了摇头,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韩方驰见他这个反应,也不再劝,只说:“那你找好了告诉我,我帮你搬。” “好的。”何乐知说。 一段失败的感情带来的后续源源不断,何乐知分手这么久了还要换房子,在看房的过程中耐心逐渐告罄,一边思考自己是怎么过得乱七八糟的,一边因为不间断的心烦而导致很多负面情绪浮出水面。 何乐知并不是个容易内耗的人,通常他会控制自己不要陷入情绪中心,有问题就先解决问题。 因此在这一周里,何乐知快刀斩乱麻地买了个房,户型和价格都不错,买在韩方驰小区的二期,和他隔一条街。合同上签的明年四月交房,交了一半的首付款。何乐知没要何其的钱,上班多年,小有积蓄,不过交完房款基本也就不剩什么了。 何其在电话里说:“跟我客气上了哈?” 何乐知笑着说:“那你要非想给我你就打过来。” “开始跟我分上你你我我了。”何其问,“长大了哈?” 何乐知一听不太妙,转口说:“请马上给我点钱,妈妈。” 何其问他:“手里还有钱吗?” 何乐知说:“约等于没有了。” 何其说:“穷光蛋。” 办手续那天是周六,何乐知手续快办完了才给韩方驰打电话,问他在家不。 “在,正要找你。”韩方驰说。 “找我干吗?”何乐知笑着又问,“下午有事吗?” “可以没有。”韩方驰问他,“打球?” 何乐知说:“中午一起吃饭?我在你家这边。” “来干什么?” 何乐知说:“买房。” 天已经凉了下来,韩方驰下楼穿了件长袖t恤和长裤,他过来的时候何乐知这边马上要办完了。 销售拿着一叠单据去复印了,何乐知自己坐在沙发上喝咖啡,韩方驰走过来,坐他旁边。 何乐知看见他,朝他笑笑。 韩方驰问:“什么时候交房?” “明年四月。”何乐知说。 韩方驰又问:“现在住的呢?找好了吗?” “没,先不管了。”何乐知耸耸肩无奈地说,“一件件来吧。” 销售拿着单据过来了,韩方驰没再说话。 等到都办妥了,何乐知拿着合同和证件,两人一同回到车上。 何乐知说:“吃饭去。” 韩方驰坐在副驾,手机振动起来,他看了眼名字。 “喂?”韩方驰接了起来。 “哥你没在家?”周沐尧的声音传过来,“我按门铃没人。” 何乐知当然听得出来,但他没转头,仍平稳地开着车。韩方驰也没看他,两人都表现得平常。 韩方驰:“你过来了?” 周沐尧说:“我路过,上来待会儿,你干吗去了哥?” “跟朋友吃饭,你要待就自己进去。”韩方驰说。 周沐尧:“那我不待了,给你拿了箱李子,我同事果园种的,超级甜,放你门口了。” 韩方驰“嗯”了声,说:“放那儿吧。” 电话一挂,车里一时间也没人说话。 这时间外面虽然没前段时间那么热了,但车里还是得开空调。韩方驰靠着椅背,腿随意地分开坐,左腿膝盖顶着中控的侧边。何乐知伸手拨了拨右下的空调口,以免它对着韩方驰的膝盖直吹。 “等会儿打球去吗?”韩方驰问。 何乐知看了眼他的手,说:“别了,你再给崩开。” “不能,没事儿。”韩方驰说。 伤口结的痂连片地在手背上,看着触目惊心,实际伤得不重。但打球这种手上动作多的运动还是不太行,何乐知可不敢跟他玩,说:“你好好养。” 原本关系亲近紧密的三个人,因为何乐知和周沐尧的分开,两两之间都跟之前有了微妙的不同。分开的情侣不提,韩方驰现在两边都有联系,但都不能提另外一个。跟何乐知不能提周沐尧,而在周沐尧那边,他跟何乐知在一起也只能说“朋友”。 一段长久的关系破裂,最难受的除了恋人本身,就是处在中间联系两边的这个角色。 无论这两边他再怎么处,都不可能回到从前的紧密和平衡了。 想到此,何乐知隐隐地对韩方驰感到抱歉。 “方驰。”何乐知开口叫他。 “嗯?”韩方驰应了声。 “是不是有时候也让你觉得为难啊?”何乐知浅浅地笑了笑,带着歉意说。 韩方驰看过来,问:“为什么这么说?” “你在中间要考虑很多,你总是照顾我们。”何乐知看他一眼,玩笑地说,“所以别人都只取一边了,就你还两头都牵着,谢谢了。” 韩方驰的重点抓得有点偏,反问道:“我为了照顾你?” “不是吗?”何乐知说,“你一直像个哥哥,能顾及到每个人。” 韩方驰视线转向窗外,木着脸说:“谢谢你的评价。” “是我谢你。”何乐知说。 “你,”韩方驰说,“再说一声谢,你就停车我下去。” 何乐知笑起来,过会儿听见韩方驰说:“我说宁哥怎么不跟你玩。” “哈哈哈,我不谢了,”何乐知说,“你别不跟我玩。” 何乐知不知道哪句话好像把韩方驰得罪了,虽然看起来也没什么异常,但何乐知总隐隐地感觉有点不一样。 不过何乐知心情还是很不错,因为解决了一项麻烦,饭后笑眯眯地提出邀请:“晚上跑会儿吗?” “你说的‘会儿’是多大会儿?”韩方驰严谨地问。 何乐知失笑:“都行。” “十公里可以。”韩方驰说,“我不问明白你别拉着我跑半宿。” “我不能!”何乐知说“那也得你跟我跑啊,你不跑我也不能硬拖着你。” “你不停我不就得陪,”韩方驰垂着眼说,“我不是照顾你吗?” 何乐知又觉得他这话听着有怪调,但也说不好,摸不清他到底带没带点脾气,看看他的脸,打量一番,没看出什么来。 韩方驰喝了口茶,注意到何乐知在看他,抬眼和他对上,视线一碰,何乐知朝他笑笑。今天何乐知戴了眼镜,笑起来眼睛弯弯的,隔在眼镜后面,笑得有点傻气。 附近有个公园,铺了跑道,一圈下来五公里左右,他俩正好跑两圈。 别人散步都穿的长衣长裤,只有跑步的穿短裤运动装。何乐知第一圈的时候按自己正常速度,第二圈压了点配速。 配速一降他俩还能边跑边聊,温度刚好,湖边景色也好,还挺惬意。 “不冷吧?”何乐知问。 韩方驰说:“不冷。” 韩方驰之所以没那么喜欢户外运动,就是因为他更喜欢在恒温环境下运动,不太喜欢外面每个季节不同的天气变化。而何乐知喜欢自由的空气和畅快地呼吸,室内运动场所不流动的空气让他觉得闷。 现在俩人有时室内有时室外,也都适应得挺好。 等到俩人跑完两圈,各自回家。到了韩方驰小区,何乐知刚要跟他说拜拜,韩方驰说:“来。” “干什么?”何乐知问。 韩方驰没说话,先走了进去。 何乐知跟着进去,一直快走到韩方驰家那栋。何乐知不明白他要干什么,想了一圈,把韩方驰可能是想让他装一兜李子走都想到了。 然而到了他隔壁单元,韩方驰进了单元门。 何乐知一头雾水地跟着他上了电梯。 电梯到了十二楼,韩方驰迈出去,输密码开了一户的门。 何乐知茫然地看着他。 “我同事的房子,给他儿子结婚用的,儿子婚礼取消出国了,房子一直空着,可能以后得卖。”韩方驰开了灯,跟他说,“你进去看看,行你就住,住到明年,房租你不用管,我跟他另算。” 何乐知没去看房子,只愣愣地看着韩方驰。 韩方驰站在旁边,脸上没什么表情,只说:“我那儿,和这儿,你挑一个住。” 19 第 19 章 何乐知惊讶得半天没说话,韩方驰侧侧下巴,示意他进去看。 “谢谢方驰。”何乐知双手合十,真诚地谢谢他。 韩方驰已经让他谢麻了,麻木地说:“不客气。” “但我不能住,这你欠的人情太大了,不合适。”何乐知两只手仍抵着下巴,眼神里是诚挚的感激,“谢谢谢谢。” 韩方驰挑起眉:“那住我那儿?” 何乐知失笑:“那更不合适。” 韩方驰问:“也就是都不住?” 何乐知只得眼巴巴地说:“谢谢方驰。” 何乐知是个不爱欠人情的人,这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总是客客气气又笑呵呵的,也不得罪人。 不管是住韩方驰家,还是住进韩方驰帮他找的房子,对何乐知来说都太不合适。他既不能给别人添麻烦,也不能让韩方驰为了他背这么大人情。 但这不妨碍何乐知的感动和感激,他看着韩方驰,只想不停地说谢谢。 韩方驰点点头,说:“行。” 当晚回去,何乐知给韩方驰发了好几行字的消息,大意就是感谢他为自己考虑,非常非常感激。 韩方驰回他:睡觉吧你。 何乐知问:明天还能一起跑步吗? 韩方驰:你自己跑吧。 何乐知:[可怜/] 周日一早,何乐知就发消息给韩方驰:共进午餐好吗? 韩方驰:不。 何乐知:我在家做,你想吃什么? 韩方驰:不,别给你添麻烦。 何乐知:[可怜/] 接下来的一周,韩方驰晚饭也不来吃了,问就是给你添麻烦。 何乐知东西都收拾差不多了,房子一找好随时能搬走。何乐知时不时给韩方驰发条消息,韩方驰只要看见了都回,但不来吃饭。 周六一大早,何乐知发消息问:今天在家吗? 韩方驰:在。 于是上午九点,何乐知拎着菜过来敲门。 韩方驰开了门,看见是他,问:“干什么来了?” 何乐知笑笑,自己进了门,“共进午餐。” 韩方驰也不伸手接,跟在后头看何乐知把菜放厨房,抱着胳膊问:“不麻烦你吗?” “不麻烦。”何乐知说,“非常乐意。” 说是何乐知做饭,实际上韩方驰也没闲着。他过来帮着洗菜切菜,何乐知跟他说了好几次小心手。 手已经不怕沾水了,何乐知还是经常看过来,有点担心。 “你还是放那儿吧,一会儿我洗。”何乐知说。 “早没事儿了。”韩方驰说。 等到备完菜,剩下的韩方驰就不管了,等着吃。何乐知站在灶前做菜,韩方驰坐在离得不远的餐椅上。 手机上来了电话,是肖遥。 韩方驰接起来,肖遥在那边问:“吃饭?” “不吃。”韩方驰说。 肖遥问:“怎么呢?” 韩方驰说:“家里有。” 何乐知开着油烟机,没听见韩方驰打电话,问他:“汤勺在哪里?” 韩方驰说:“灶下面抽屉。” “谁在你家?”肖遥听见问。 韩方驰:“乐知。” “乐知?”肖遥在电话里诧异道,“就你俩?” “嗯。” 肖遥声调一下拔高了:“那我也去我也去!我好久没看见乐知了,我想他了。” 韩方驰:“我得问问。” 韩方驰拿着手机过去,何乐知看过来,韩方驰指指手机说:“肖遥,想来吃饭。” 何乐知先是讶异地扬起眉,接着往他那边挨近了点,对着电话说:“你几个人?” “就我自己!”肖遥喊起来特别吵,嗷嗷地说,“我马上到!” “行吧。”何乐知说,“过来吧,带你一个。” 在何乐知还跟周沐尧在一起的时候,如果说他觉得这些朋友里跟韩方驰关系最近,那肖遥就得排第二。 肖遥小时候是个很可爱的男生,大大咧咧,吵吵闹闹。长大了女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现在还没定下来,性格也没怎么变。他跟周沐尧也很好,他俩性格里有像的部分,所以最能玩到一起。 何乐知分手之后除了韩方驰哪个朋友也没见过,包括肖遥。 这么长时间他俩除了发过几条消息以外再没联系,肖遥偶尔给何乐知发点搞笑视频链接,也没个前言后语,何乐知都当他误触的。 肖遥来蹭饭倒没空着手来,拎了两瓶红酒,还有一箱啤酒。 韩方驰给他开的门,见他拿的都是酒,往旁边让了让。 肖遥把酒放旁边玄关柜上,自己拿鞋换了,吵吵嚷嚷地问:“乐知呢乐知呢?” 韩方驰往厨房那边侧了侧下巴。 “乐知!”肖遥横冲直撞地奔过去,跟何乐知磕磕肩膀,抬手一环,“乐知我想你了!” 何乐知斜晲他,“也没见你找我啊。” “我这不是怕你不想见我吗!”肖遥指指韩方驰,“不信你问方驰!我每次见他都问你来着,问你心情怎么样!” “你是没我微信了吗?”何乐知挑眉问。 “我不是不敢吗!我怕你恨屋及乌。”肖遥带着一副委屈极了的表情说。 何乐知被他圈着脖子,一副懒得搭理他的表情,但眼睛里明显有笑意。 吃饭时肖遥要挨着何乐知坐,他俩坐一边,韩方驰自己坐另一边。 “咱们今天喝点儿酒啊?” 肖遥带着酒来,就是有想要跟他俩大醉一场的意思。 “你看我俩谁能跟你喝?”何乐知说,“能跟你喝的都不在。” “不跟他们喝,就想跟你喝。”肖遥说。 肖遥这么长时间没联系何乐知,怕何乐知不想见他是一方面,还有另一方面的原因,就是肖遥有段时间没法好好面对何乐知了。 当初周沐尧酒醉之后最先跟他说的那事,问他怎么办。肖遥大闹一场之后先走了,他没法见何乐知。 他既不想跟着周沐尧一起瞒,也没有任何事能做。何乐知跟周沐尧恋爱谈了快八年,感情深厚,没一点儿矛盾,无论如何这个事不能从别人嘴里让何乐知知道,说也得是周沐尧自己说。之后不管何乐知怎么选择,也没别人的事。 肖遥把这事闹得大家都知道也是借着酒劲儿有意为之,逼着周沐尧跟何乐知说。他当不了一起瞒着何乐知的狐朋狗友,可也实在没其他办法,所以肖遥从去年冬天开始总是避着何乐知,不想面对他。 肖遥自己女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但本质上看不上渣男,每一任都是好好开始好好结束的,没干过不干不净的事。 他非要跟何乐知喝酒,何乐知跟韩方驰都不怎么喝酒,为了应付他敷衍地跟着喝两口。后来肖遥不干了,说他俩不痛快,再这样他走了。 也不能真让他走,韩方驰说:“我跟你喝吧。”说完站起来去拿扎啤杯了。 何乐知仰头追着他背影说:“那给我也拿一个吧。” 韩方驰回头看他一眼,说:“行。” 这三个人里,或许何乐知才是最需要喝一杯的。在别人眼里他目前还是个失恋人士,虽然分了有阵子了,但都觉得八年的感情需要一段长长的戒断期。 其实这段时间以来,何乐知确实有那么两次想喝点酒,想要麻痹一下大脑,让它短暂地放空。当然最后没喝,他不是特别喜欢靠喝酒去使情绪消散,因为他不喜欢酒醒之后一切消极情绪跟着归位的感觉。 “这就对了,你俩别总搞得那么清高,每次都众人皆醉你俩独醒,烦不烦啊!”肖遥说。 何乐知无语地说:“我俩不醒着谁买单啊?不送你们回去让你们睡大街上?” “我们能买,”肖遥不同意,“再说我们也没喝那么多!家还是能找着的。” “是是是,厉害。”何乐知说。 韩方驰拿了两个扎啤杯回来,开了两瓶啤酒倒在杯里,小口喝咽不下去。 “不能给我也拿一个吗?”肖遥看看自己的瓶,问他们,“你俩能不搞排外这一出吗?” “没了,家里就两个。”韩方驰把桌上装西瓜的大碗拿起来,里面还剩两块西瓜,他叉起来吃了,碗给肖遥,“你用它喝。” 肖遥疑惑地看着他:“哪怕让使大碗,你给拿个新的不行吗?” 韩方驰说:“我还得刷。” “你这待客之道真绝了。”肖遥夸赞道。 平时只有韩方驰的时候,何乐知感受还没那么明显,因为他俩话都不算多,也不皮。这会儿加上肖遥一个格外活泼的,嘴欠兮兮地没个停,他们仨在一块儿,何乐知就明显地感觉到一种恍惚的熟悉感,以及一种说不上来的归属感。 好像本来就该这样,一切都归了位。 不知不觉,他们都有点喝多了。喝多了就不再是如今三十出头的他们,而是二十岁的他们、十五六岁的他们。 喝了酒,说话就不再像最开始还刻意避开什么,言语间再没了分寸感。哪怕肖遥本意并不想提,可当思维混乱以后,周沐尧毕竟是他们之间绕不开的一道存在,不管回忆什么,他都卡在中间。 肖遥开始频繁地提起周沐尧,何乐知没阻止他,也没绕开关于周沐尧的话题。何乐知眼睛里开始晕起蒙眬的光,看起来有点迟钝,跟摸不清状况一样。 “我这大半年都不太敢见你,好像搞脏事儿的是我一样。”肖遥皱着眉,看起来相当纠结,“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这也不对,那也不对。” 何乐知浅浅地笑着,说:“难为你了。” “他特么也是,跟我说啥啊,把我整的里外不是人,心里有鬼的成我了。”肖遥碰碰何乐知胳膊,可怜兮兮地说,“你不怪我吧,乐知?” “不怪你。”何乐知说。 肖遥说着说着又朝韩方驰去了,一脸怨气:“他咋不跟你说?他就敢跟我说。” 韩方驰不参与这话题,不吭声。 “你不知道,你就有底气当好人,你俩一起玩儿,不带着我,就我是大坏蛋。”肖遥撇嘴。 “你行了,”何乐知笑着推推他,“你少冲方驰来。” “啊啊啊又这样!”肖遥崩溃地说,“无语死我了,你俩一辈子都这样!” 何乐知反应迟钝,一时没明白他在说什么。 肖遥自己嘟嘟囔囔地说了会儿,话题又转回周沐尧身上,拧着眉说:“我一看他那样我就闹心,他一个瞎搞的天天装可怜!” 何乐知回头看了眼,韩方驰问他:“冷啊?” “有点儿。”何乐知说。 韩方驰站起来去把窗户关了,顺便切了点水果过来。 肖遥还在说:“谁都知道八年长,那他妈早想啥了?” 韩方驰放水果的时候另外一只手在肖遥头上按了下,肖遥没明白,抬头:“啊?” 韩方驰扫他一眼,回对面坐下了。 何乐知从来不和别人提这些事,讨厌谈论自己的私事。但可能因为眼前这俩人实在熟,那股若有似无的亲近感和归属感让何乐知收起防线,难得地露出了点“自己”。 “谁不是八年呢?”何乐知眨眨眼,慢慢地说,“我不也是八年吗?” “就是说呢。”肖遥嗤笑一声,“不值钱的八年。” 何乐知摆摆手,模模糊糊地说:“那还是挺值钱的。” 何乐知和周沐尧的分开没有经历过消耗的过程,对何乐知来说是晴天霹雳似的断了,从他知道到分手一共没用上一天一夜。所以不看最后分开的这一天,前面在一起的时间于他而言完整而幸福,这八年的存在是无辜的。 “你们还能好了吗?”肖遥直接问。 何乐知轻轻摇摇头,说:“不能了啊。” “我就说。”肖遥说,“我跟他说一百遍了。” 肖遥胳膊拄着侧脸,看着何乐知:“我看着也心里难受,但他该,谁让他犯贱了,都他妈活该。” 后来又说到周沐尧工作调动,借调到别的公司,以后可能就留在那边了,还能小升一级。 何乐知点点头,说:“他可以的。” 肖遥又说周沐尧现在住得离他挺近,有时早上上班都能在路上偶遇。又问何乐知现在在哪儿住。 何乐知自嘲地说:“居无定所。” “啊?”肖遥看着他。 “还没找好地方。”何乐知解释说。 肖遥理所当然地说:“你就住方驰这儿啊,这儿离你单位多近呢。” 何乐知没想到他能说出这么句话来,笑着摇头。 肖遥不知道今天这顿饭就是这么来的,还问:“怎么了?笑什么?不正好吗?” 何乐知向他示意:“嘘。” “有什么好嘘的,要不我也搬来,咱们仨住。”肖遥一本正经地说,说完还“嘿嘿”。 对此韩方驰一直没表达意见,只是沉默地看着他们俩。 何乐知摇头说:“不,不。” “你可真犟啊,讨厌的距离感。”肖遥说。 何乐知眼睛睁圆了看他,带一点惊讶地问:“我讨厌?有距离?” “就你,不是你还是谁。”肖遥说他,“一点也没有从前可爱了。” 何乐知让他说得摸不清头脑,气笑了,说:“小黑没距离,他可爱,你跟他玩去。” 他看看这俩人,看看韩方驰,看看肖遥,笑了声说:“你俩一个是他哥,一个是好兄弟,他一哭你们都向着他,到时候我想走都没地儿走了。” “哎我——”肖遥正要输出,被打断了。 对面一直沉默着的韩方驰突然扔了颗荔枝过来,“嘭”的一小声砸在何乐知脑门儿上。他毕竟也喝酒了,总归还是和平时不一样。 “忍你很久了,何乐知。” 何乐知被砸得一蒙,慌乱地接住那颗荔枝,愣头愣脑地看着韩方驰。 “他妈谈恋爱谈傻了吧,个恋爱脑。”韩方驰盯着何乐知,表情分明是他十几岁时候的模样,皱着眉看着凶巴巴的,难得地说了脏话。 何乐知瞠大眼睛:“韩方驰,你打我?” “打的就是你。”韩方驰表情像生气,也像忍无可忍了。 “何乐知,你是不是忘了。” 他拧着眉,直直地盯着何乐知,每个字都咬得很实:“是我先认识的你。” 20 第 20 章 何乐知愣在当场,眼睛都忘了眨,只看着韩方驰。 “还有我呢。”肖遥也捡了颗荔枝砸过来,何乐知接住了。 好多事在时间之下被忽略了,并没有遗忘,只是平时想不起来,有些记忆被风化了。 何乐知终于恍惚地想通,在韩方驰面前,以及今天,他为什么会有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归属感。在一块儿不觉得是社交,还会感到发自内心的松弛。 “我……”何乐知张了张嘴,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韩方驰仍然拧着眉,喝了酒跟平时不一样,看起来较真儿了,生气的表情有点幼稚。 “我错了!”何乐知把手上接来的荔枝放桌上,诚恳地说,“我错了,方驰。” 何乐知为什么道歉呢? 因为他确实忘了好多事儿。 他和周沐尧在一起之后,他们的朋友圈是重合的,周沐尧又爱玩爱闹,和谁都关系好,何乐知没那么爱玩,就渐渐把自己从这个圈里边缘化了,这些朋友渐渐对他来说更像是周沐尧的朋友。他把自己和周沐尧当作一个整体,很少单独和人联系或见面。包括韩方驰,包括肖遥。 何乐知道歉不是因为他把朋友忘了。 而是他在把自己从这个圈子里边缘化的时候,忘了把他原本那么亲近的朋友给分离出来,把他们一视同仁地落在了那个圈子里,没有带出来。 肖遥跟周沐尧关系好,可肖遥也是何乐知的同学。 韩方驰跟周沐尧沾亲带故,周沐尧从小跟着他叫哥哥,可韩方驰也是何乐知高中时最好的、最亲密的、最默契的朋友。 …… “方驰,方驰!”高二晚自习,何乐知踮脚站在走廊,头从靠墙这侧的窗户探上来,小声喊。 韩方驰这周坐教室另一侧靠窗那边,开着窗户有风声,他没听见何乐知叫他,还是教室其他同学帮着叫的。 韩方驰抬起头,见何乐知一颗脑袋卡在那里,韩方驰用口型问他:“干什么?” “你出来。”何乐知也无声地用口型说。 韩方驰是班长,站起来留了句“好好上自习”,从后门出去了。教室里大家都扑哧扑哧地小声笑他俩。 何乐知因为要参加田径赛,晚自习可以不上,学校让他们自己安排晚自习时间,也可以出去跑步。何乐知校服怀里鼓鼓囊囊,一只手虚拦着前襟,站在门口,等韩方驰出来,神秘兮兮地扯着他走了。 “干什么你?”韩方驰边跟他走,边小声问。 “快来。”何乐知说。 俩人直走到办公区,晚自习办公区没人了,何乐知走到监控盲区的楼梯间坐下,拍拍旁边:“来。” 他从自己怀里掏出热乎乎的巨大一个煎饼果子,用塑料袋和油纸包着,散着在这个时间点来说极为诱人的香气,往韩方驰手里一塞。 “快吃快吃!”何乐知笑得狡黠,“我知道你饿了。” “我天我真饿了,我晚休去搬篮球没时间吃饭了,饿不行了。”韩方驰一副得救了的口吻说。 “我知道,我看见了。”何乐知指指煎饼果子,“吃吧吃吧,它超级好吃!我跑了三公里去三中给你买的。” 韩方驰已经吃上了,此刻内心弥漫着对兄弟真挚的爱。 “来回三公里?还是光去就三公里啊?”韩方驰嘴里塞得满满的,问他。 “光去就三公里,三中后门!”何乐知笑着说,“但我打车回来的,我怕凉了不好吃,我让里面一共打了三颗蛋,还加了香肠,凉了腥。” “你真好,乐知。”韩方驰嘴里有东西,所以说话含含糊糊。 “必须!”何乐知神气地扬扬下巴,“我本来想去给你买肯德基,但是它不太好藏,搁怀里哗啦啦响。” “你也不是没买过。”韩方驰心里十分记着兄弟的好,上次还有一回他说饿了,何乐知也是借着跑步的由头去给他买的汉堡,裹怀里揣回来的。 何乐知说:“那是我自己带塑料袋去的!没用他们的纸袋,它太响了!” 韩方驰几大口下去胃里垫了个底,觉得自己终于活了,没再说感谢的话,只用肩膀撞了撞何乐知。何乐知也回撞他,俩人跟傻小子似的笑着说话。 韩方驰伸手过来,问他:“你吃吗?” 何乐知摆摆手:“我不吃,我等会儿还得跑步,吃了跑不动。” 韩方驰点点头,几分钟迅速吃完,站起来把包装袋揣自己兜里:“我回教室了。” “给我。”何乐知从他校服兜里掏出来,揣自己兜里,站起来说,“我出去直接扔了,你揣回去有味儿,一猜你就是又出来吃东西。” 他俩这么干不是一次两次了,一个有正当理由不上自习,一个是班长出入自由,经常晚自习都不在教室,不知道在外面搞什么勾当去了。 对此最有意见的就是肖遥,他心里门儿清何乐知总给韩方驰开小灶,不带着他。他抗议好几次了,不过抗议无效,何乐知说他傻,容易被发现,因此就算给他带什么了也都是放学了才给他。 韩方驰从外面回到教室,表面一本正经,但他明显就是吃饱了!肖遥坐在第二排,幽怨地瞪他。 韩方驰走过他旁边的时候弹了他脑门儿一下,挑衅地看了他一眼。 肖遥用力一瞪,他晚上跟韩方驰一起搬的篮球,他也饿呢,何乐知就偏心。 何乐知就是偏心,他都偏在明面上,他跟韩方驰高一坐同桌,他俩就是关系好。 韩方驰也偏心他,高二他们俩不坐同桌了,但班长在班里有特权,座位可以随便换,每周轮换座位之后何乐知要是觉得不舒服或者不喜欢,韩方驰就跟他换。 班里几个爱闹的从来不敢闹何乐知,因为人家跟班长好,何乐知脸一撂班长就跟着也拉个脸。虽然这样的时候很少,何乐知不怎么爱生气,总是笑呵呵的。 不过脾气好也不代表真和谁都好,实际相处下来何乐知还是很有距离的,客客气气但也不亲近。真跟他关系好的只有韩方驰和肖遥。 “咱俩掰了噢,何乐知。”肖遥噘着嘴说。 何乐知眼尾一挑,歪过去问:“怎么掰的?” “你只跟驰哥好,不跟我好。”肖遥抱怨道,“你俩偷偷摸摸的,背着我。” 何乐知坦荡地笑着说:“谁让你不是班长了。” “呸!”肖遥坐在旗台边晃着腿,“你俩分帮结伙。” 何乐知只笑,不理他了。 韩方驰远远地走过来,手上拿了瓶水,走近了扔给何乐知。 肖遥更加气哼哼了。 何乐知拧开了作势要喝,朝韩方驰眨眼睛给他信号,不明显地往肖遥那边侧下巴。 韩方驰秒懂,“哎”了声叫住他。 “怎么了?”何乐知停住动作。 韩方驰说:“给肖遥拿的,给错人了。” “为什么!”何乐知装作模样地说。 韩方驰答说:“他渴了。” “我什么时候说我渴了!”肖遥反驳,但是嘴角都压不住了。 “我猜的。”韩方驰跟何乐知说,“你给他。” “算了算了,你喝吧。”肖遥摆摆手,还不忘说风凉话,脑袋转向另一边说,“你看你偏心人家,人家也不记着你。” 何乐知跟韩方驰一对视线,两人眼睛里都有笑意,何乐知边喝水边说:“真伤心。” 那时候大家都还是阳光男孩儿模样,比起跟周沐尧在一起时的何乐知,十七八岁的何乐知没那么像大人,偶尔像个小孩儿,笑起来单侧脸上有个小窝窝。 而韩方驰可能是性格的关系,他成绩好,懂事,总显得比同龄人成熟,不像别的高中生整天傻乐呵。 别人知道他家里有两个妹妹,说当哥哥的就是不一样。 只有何乐知知道他的秘密。 高二的冬天,雪下得最大的那个晚上。 何乐知都睡着了,被手机吵醒。 他迷迷糊糊地拿起来看,显示“方驰”打电话给他。 何乐知疑惑地接起来:“方驰?” 韩方驰的声音听起来哑哑的,是不同于平时的沉闷:“乐知,你在家吗?” “在呢,怎么了?”何乐知轻声问。 韩方驰没出声,何乐知等了几秒,又问:“你在外面?我能听见风声。” 韩方驰“嗯”了声,声线听着不是很稳。 “你出来干吗啊?几点了,没睡觉呢?”何乐知抱着被子坐起来,“怎么了?” 韩方驰过会儿说:“我没地方去了,我能去找你吗?” 何乐知睡衣外面裹着羽绒服,拿着钥匙下楼去接韩方驰。他怕吵醒妈妈,关门的动作放得很轻。 外面雪下得铺天盖地,何乐知乍一从单元门出来,甚至有些睁不开眼睛,夜色就像接触不良的电视雪花屏幕。 风无孔不入地钻进他衣服里,何乐知把帽子扣上,前襟裹紧,缩着脖子弓着背往前小跑着走。 远远地他看到有道人影走了过来,何乐知小声喊:“方驰?” 韩方驰没吭声,沉默地走近。 何乐知跑过去确认是韩方驰,他穿着校服,外面罩着羽绒服,头上已经覆了一层雪。 何乐知抬手拂了拂,沾得满手冰凉。他把刚才随手从椅子上抄起来的校服展开搭在韩方驰头上,说:“走!” 韩方驰任他动作,人看着有些迟钝和僵硬。他随着何乐知上楼,一声不吭。 何其房门关着,对儿子领同学回来的事一无所知。 何乐知把韩方驰带到自己房间,让他坐在自己床上。何乐知坐在椅子上,声音压得低低的,关心地问:“方驰,你怎么了?” 韩方驰沉默了很久。 在这个风雪交加的寒冬夜里,韩方驰跟何乐知缩在一个温暖的小房间,韩方驰穿着校服,何乐知穿着睡衣,他们分享了一个韩方驰的秘密。 那个晚上是韩方驰从出生起经历的少数极度脆弱的时刻之一。是何乐知陪他度过的。 何乐知身上暖洋洋的,有一种很温柔的感觉。那是除了小时候爸妈抱他以外,韩方驰得到的第一个来自其他人的拥抱。不同于平时男生之间打打闹闹的搂抱,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安慰的拥抱,来自他的朋友。 “方驰我好难过。”何乐知声音闷闷的,吸吸鼻子说。 21 第 21 章 何乐知说这个秘密他会带到棺材里,不会对任何人说。 韩方驰皱了下眉,不让他说那个词。 那一夜韩方驰被一张厚厚的被子包裹在何乐知的床上,枕着他的枕头。何乐知的小床睡不下两个人,何乐知坚持自己去睡沙发,韩方驰也没跟他客气。 第二天一早天没亮两人就走了,赶在何其醒来之前。 虽然哪怕何其醒了也不会对何乐知带同学回家表现出任何不满,只会非常热情地招待和欢迎,可何乐知考虑到韩方驰的心情,还是早早地带着他离开了家。 他们在小区外面的早餐店吃了包子和粥,何乐知问:“你今晚想要回家吗?” 韩方驰说:“不想。” 何乐知于是说:“那今晚我介绍我妈妈给你认识,好吗?我妈可好了,你别拿她当同学家长。” 韩方驰又说:“好的。” 何乐知因为有这么一个妈妈,从小备受同学羡慕,何其亲和力极强,又很温柔。 白天何乐知就跟韩方驰说,何其不像个妈,你别紧张。 晚上韩方驰直观地明白了为什么何乐知说“何其不像个妈”。 晚自习放学回来已经很晚了,何其穿着套瑜伽服,头发扎起来,还卡着个毛绒绒的发箍,看起来非常年轻。 她热情地欢迎了韩方驰,甚至从冰箱里拿出个水果蛋糕,说要庆祝一下。 韩方驰错愕地看了眼何乐知,小声问:“这个时间吃蛋糕?” “啊,她自己馋,咱俩配合一下就行。”何乐知也小声说,说完又补了一句,“但我确实饿了。” 这个年纪的男孩儿正是容易饿的年纪,加上何乐知要跑步,经常放学回来要吃点东西。何其要控制体重,偶尔馋得受不了了就跟何乐知一起吃。 三人围坐茶几吃蛋糕,一人拿一个勺。韩方驰只吃了几口,接下来的时间就盘腿坐地板上,坐在何乐知旁边,跟何其聊天,同时看着这对母子把蛋糕全吃了。 “你是不是失去理智了,这位女士。”何乐知幸灾乐祸地说,“明天健身房?” “那得连着三天。”何其满足地抻了抻胳膊,问他们:“你俩晚上还学习吗?” 何乐知转头问韩方驰:“还学吗,咱俩?” 韩方驰不等说话,何其说:“别学了吧,咱仨玩会儿。” “好的。”何乐知欣然同意,“玩什么呢?” 何其问:“看个电影?” “好的。”何乐知笑着点头。 韩方驰也点头:“……好的。” 当晚洗完澡韩方驰穿了套何乐知的睡衣,他们仨看了部喜剧片。电影非常好笑,何其跟何乐知笑成一团,韩方驰心里始终盘旋着的沉闷也散了些,他放松下来,靠着沙发背,抱着巨大的抱枕,后来有些昏昏欲睡。 何乐知把旁边的毯子拿过来展开,自己盖一半,只把脑袋露出来,另一半给韩方驰盖上。何其在旁边扯了一块也给自己盖上,何乐知就枕着她肩膀。大大的毯子被他们仨抻平了,毯子下面有毛绒绒的温暖质感。 “这个男孩儿长得跟方驰还有点儿像。”何其说。 电影里那个男生是个刚红起来的新生代,何乐知看看他,又认真地侧过头看了看韩方驰,点评道:“还是方驰帅。” 何其随口说:“方驰长得像爸爸像妈妈?” 韩方驰说:“都不太像。” 之后几分钟里没人说话,何乐知在毯子底下轻轻扯了扯韩方驰的睡衣袖子,无声地、悄悄地。 韩方驰明白他的意思,手背碰碰他,示意没关系。 那之后韩方驰也来过何乐知家几次,多数都在寒暑假里。每次何其都要借着他来的由头吃点平时不能吃的,放假的时候还拉着他俩斗地主或者打游戏。 有一次何乐知小姨在他们家,说何其玩心重,没正事儿,影响高中生学习。 何其不在意地挥挥手说:“高中生够辛苦了,学习不差这一时半会儿,每天在学校十几个小时还不够学啊?” 小姨说:“你都是歪理。” 何其牛哄哄地说:“那你问问他俩,我跟他俩玩游戏耽误学习了没有。方驰,告诉小姨你排第几。” 何乐知在旁边摇头晃脑地抢道:“第一第一。” “你看。”何其扬扬眉,“还得是劳逸结合。” 何乐知从小被何其这么教育着长大,他就跟别的高中生不太一样,他对成绩没什么执念,考不好的时候也不着急上火,考好了当然也是开心的。 何其这种放养式教育也自然使他有时候做事不考虑后果,反正也不会有什么严重后果。 在一次肖遥和外班男生发生冲突以后,对方在晚休时带了几个男生过来找肖遥打架,当时班里人不多,何乐知正听韩方驰讲题,见门口那么多人,想都没想就跟着肖遥出去了。 那次群架被学校通报批评,两个班带头打架的都被处分了。 肖遥虽然是被动一方,但他下手重,所以也背了处分。何乐知和韩方驰参与打架,被找了家长,各自写了三千字检讨书。 高中生下手没轻重,大家脸上都挂了彩。 何乐知脸上看着尤其严重,左边下颌骨青了一大片。韩方驰说他:“我都说了让你上我后边去,你往前冲什么啊?” 何乐知没心没肺地说:“我怕你打不过他。” “我打不过你就能啊?”韩方驰斜眼扫他,“你看你让人打那样儿。” “我不比你有劲儿?”何乐知绷绷腿上的肌肉,指着说,“我田径队的。” 韩方驰说:“下次别逞能。” “就逞。”何乐知揉着脸上青的地方,嘶嘶哈哈地说,“谁让他打你了。” 因为这事肖遥感动了好长时间,要给他们俩当牛做马。 何乐知嫌他黏糊人,还是跟韩方驰搞小团伙,虽然都是朋友,又总是偏心韩方驰。这也没办法,他就是跟韩方驰性格更合,朋友这事也没法说。 肖遥高中那会儿还经常因为这事不是心思,后来长大了不再因为这事小心眼了。 可长大了另外两个也没那么亲密无间了。 要说不那么好吧,也好。 在何乐知跟周沐尧在一起的那些年里,韩方驰和他们俩联系得最多,关系最好。 跟别人比起来自然是不一样的。 可要跟高中那会儿令肖遥吃醋的好比起来,那也不是一回事了。 …… 何乐知的记忆像是被撕开了一层蒙了尘的膜,过往的一切被清洗翻新,被他忽略的那些内容直观地摆在他眼前。 为什么韩方驰一直联系他,为什么韩方驰偶尔怪腔怪调。为什么何乐知一边顾忌韩方驰跟周沐尧的关系,一边又总是与他默契和谐,极自然地亲近。 因为他们结交在十几年前,且本来就密不可分。 “我错了我错了。”何乐知面向韩方驰,诚恳地道歉。 韩方驰脸撇向另一边,不理他。 “臭恋爱脑。”肖遥不客气地指责他,“你还说我们跟小黑更亲近,就你眼睛里都是小黑吧!” 何乐知双手合十,朝这俩人认错。 “你还说我俩向着他。”肖遥拿起手机,作势要打电话,“你问问他们,从你俩分了,我说了有一百次让他别再找你了不。别人都劝和,就我俩让他醒醒吧。” 何乐知心里的感受说不清,但此刻愧疚绝对是最多的,他拦住肖遥要拨号的手,按下他手机。“别问别问,我知道了。” “方驰这老好人,他知道小黑因为这狗事儿跟你分了那天,脸一撂摔门就走了!”肖遥说到气处,又捡颗荔枝砸过来,“你长心了吗你?何乐知。” 何乐知真心实意地说:“我没长心,我脑子进水了,我缺心眼儿。” 何乐知当下是个被指责的罪人,韩方驰不理他,肖遥嘴皮子利落地声讨他,一句句细数他的冷落和过错。 “咱们仨好的时候还没小黑什么事儿呢,你都忘了是不?这几年你都不跟我们玩儿了,你满世界全是小黑。 “你失忆啦?小黑给你灌迷魂汤啦?” 何乐知不知道应该怎么描述此刻的心情,他不是把这些都忘了,在一众朋友之间,韩方驰跟肖遥和别人肯定是不一样的,会习惯性地和他俩更好,他们以前是同学,以前发生的事何乐知也都记得。韩方驰买房他直接跳过周沐尧送沙发,之前肖遥游泳的时候把手表丢了在那吱吱哇哇,何乐知直接又给他买了个运动手表,让他把嘴闭上。 可他也确实忽略了很多,在长久的岁月里,他渐渐把他本身就拥有的和与周沐尧共有的混淆了。 “我错了。”何乐知眼睛都红了,用胳膊肘撞撞肖遥,肖遥胳膊一扬,说上头了,情绪正浓。 何乐知又转向韩方驰,诚恳真挚地说:“方驰,我错了。” 韩方驰冷漠地看着他。 何乐知探身过去,伸手晃晃韩方驰手腕,“方驰……” 韩方驰垂眼和他对视,何乐知本来就喝了酒,这会儿眼睛一红看着跟要哭一样。他一个连分手都没人见他掉过眼泪的人,这会儿倒整这可怜相了。 “哦哦哦,你就只哄他是吧?”肖遥用手背敲敲桌子,“你俩一辈子给我上眼药儿。” 他刚才一抬胳膊把人甩开的洒脱动作全忘了,叩桌子提醒:“这还有个人呢。” 何乐知于是又坐直了,说:“遥遥我错了。” 肖遥撇了撇嘴,勉为其难地说:“我也有点对不起你,扯平吧。” “谢谢。”何乐知说。 肖遥其实就是自己心虚,恶人先告状,没理辩三分,借着何乐知当下的愧疚让何乐知原谅他的隐瞒。但何乐知本来就没怪他。 韩方驰是这些天在何乐知身上攒的气,积少成多,终于在酒精之下发了出来。 何乐知搞定了肖遥,坐在对面看着韩方驰,给他使眼神,向他求得原谅。 “你同事的房子我还能住吗?”何乐知眼巴巴地看着韩方驰,“住到明年,房租我不管,你跟他另算?” 何乐知试探地问:“行吗方驰?” 22 第 22 章 何乐知第二天就搬到了韩方驰隔壁单元,和他做起了邻居。 韩方驰和肖遥帮他搬的,肖遥昨晚直接住韩方驰家了,何乐知说要回去收拾东西,打车回去了。第二天上午俩人直接到了何乐知那儿,肖遥一边搬东西一边还念念叨叨的,说凭什么他俩住那么近,就他自己远。 何乐知问肖遥:“你不会跟小黑说我住这儿,是吧遥遥?” 肖遥把抱着的箱子往门口一扔,站直了看着何乐知,说:“你咋不问他呢?” 他指指身后也搬了两个箱子的韩方驰,“你咋不告诉他别说呢?” 何乐知赶紧闭了嘴。 “就我嘴欠是不?”肖遥眨巴眨巴眼睛,“他俩还有亲戚呢,你不跟他说就跟我说。” “我不问了。”何乐知心想这一句真是多嘴,惹他干啥呢。 “真无语,”肖遥长吐一口气,弯腰又把箱子抱了起来搬进去,“我可真无语啊。” 在有些人身上,友情具有占有欲和排他性,这也是上学那会儿肖遥总有小心思的原因。但这俩人他谁也占不了,也排不掉,总觉得他俩更好,好多次因为吃醋都闹情绪不想跟他俩好了,可这俩人又对他好,不好了还舍不得。 现在长大了不计较这些了,没有了学生时代的小心眼儿,可对他俩背着他好的事儿已经留下了深刻的心理印象。 “你俩不也不好了吗?”肖遥的嘴从来不饶人,挑事地扔下一句。 何乐知立刻看向韩方驰,韩方驰也看过来,何乐知朝他笑笑,转头回嘴道:“你少挑拨。” “什么情分你们心里有数呢。”肖遥笑嘻嘻地甩着胳膊说,“我连我妈我奶看牙都找韩大夫,下个月还打算领我姥爷去呢。韩大夫从入了这行我就说了,从此我们家看牙有着落喽。” 何乐知从箱子里抽了根登山杖,抬手往肖遥腰上一抽。肖遥让他抽得一跳,走到旁边的时候何乐知又踢了他一脚。 肖遥大笑着跑开,何乐知跟韩方驰说:“你别听他挑拨。” 韩方驰也不吭声,只扬了一边眉,不置可否。 何乐知看着韩方驰,想了想说:“我妈牙可健康了,要不……我带我妈去洗个牙?” 韩方驰没绷住,垂眼笑了声。 何乐知还要说话,韩方驰说:“收拾东西吧。我吃你饭了,不拿这事儿说你。” “大人大量。”何乐知笑着说。 这饭真是不白吃,何乐知心想。 “方驰帮你找的房子?”何其手上戴着手套,在那儿切土豆。 何乐知在另一边剥蒜,说:“是的。” 何其问:“房租交了多久?” “我不知道,方驰算。”何乐知答。 何其动作一停,回头看他。 “不应该啊?”何其吃惊地说,她对自己儿子相当了解。 “别提了。”何乐知把剥好的一小把蒜放碗里,想到什么,抬头问,“对了女士,你上次洗牙什么时候?” “六月?”何其回忆了一下,说,“反正不是六月就七月,没多久。” “啊,”何乐知说,“那还得等等。” “干吗啊?”何其一头雾水,“问这干什么。” 何乐知无奈地看她一眼。 “不是……你拔牙没找方驰啊?”何其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继而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还让人抓住了?” 何乐知麻木地看着她。 “你都去他们医院了你没找他,”何其再了解他也不能理解了,问他,“你怎么想的?跟小黑分了你要跟方驰绝交啊?” “没有。”何乐知郁闷地说,“我那时候就不想跟小黑有关的人见面。” 他都无从跟何其解释起,说忘了他们是朋友也不准确,说顾忌韩方驰和周沐尧的关系也不准确,总之就是在心里没做区分。 “然后你现在想用我的牙哄你的好朋友。”何其说。 “是的。”何乐知点头,“我的牙已经记了过,不管用了。” “哈哈哈哈哈,”何其笑得毫不客气,过来用手腕稀罕地蹭蹭何乐知的脸,觉得这儿子真是好玩,“你带小安去。” “小姨也洗过了?”何乐知问。 “我俩一起去的。”何其笑着说。 何乐知最近明显比刚分手那段时间状态好多了,那段时间虽然也表现得平常,但是装出来的平常骗不过自己妈妈,眼睛里没光,脸上的笑都发苦。 何其因为他的逐渐恢复而感到高兴,何乐知正在缓慢地找回从前的自己。 当然,何其知道在这一阶段里韩方驰发挥了重要作用。 她在微信给韩方驰发消息:乐知要带我去找你洗牙,说你跟他生气,哈哈哈哈哈。 他们俩的聊天框并不完全是空的,上面还有过年的时候以及三月八号韩方驰发过来的祝福,何其每次都回了表情。这些年韩方驰每年都会拜年,节日也会发祝福过来。 韩方驰看到的时候立即回复:阿姨我们闹着玩的,我没生气[捂脸/] 韩方驰又补了一条:但是你过来洗牙是可以的。 何其说:我六月洗的,我看看你生气没,你要是生气了我可以过去再洗一遍。 韩方驰:不用阿姨,你别听他说,半年洗一次。 何其:你们太好玩了。 韩方驰:[捂脸/][捂脸/] 何乐知晚上在自己那边煮了面,韩方驰下班了直接过来,自己开门进来换鞋。 “煎蛋还是荷包蛋?”何乐知问。 “煎蛋。”韩方驰说,说完又问,“何乐知你回家告状?” “嗯?”何乐知茫然地转过来,问,“什么?” “阿姨说你为了让我消气,要带她给我洗牙。”韩方驰把自己都说笑了,无语地看着何乐知。 “啊,”何乐知哭笑不得,“她怎么还找你说。” “你多大了?回家告状。”韩方驰说。 何乐知解释说:“我没告状,我是征求意见。” “服了。”韩方驰说。 以前他们就住得近,现在直接隔壁单元了,吃饭和运动更是方便。晚上在哪儿吃要看谁先下班,谁先下班谁做饭。要是都加班就出去吃,或者自己吃自己的。当然也不是每天都一起吃,但一起吃的时候多。 何乐知偶尔早上起来晨跑,直接买早餐回来,会过来开韩方驰的门给他放玄关。韩方驰来得及就吃,来不及就带着。 周末运动也不用再特意约,想运动了发个微信问问,换个衣服就走了。 这种程度的交往出了校门后或许就显得过于密切,可在他们俩之间又不突兀。 再加上一个凑热闹的肖遥,之前何乐知总也找不出来,现在跟韩方驰住得近了,肖遥空了就往这边跑,有时候去这家,有时候去那家。 到了别人家往沙发上一躺,不拿自己当客人。 周六一大早,何乐知晨跑刚回来,就在单元门口看见坐那儿打哈欠的肖遥。 何乐知诧异地问:“你这么早干什么来了?” 肖遥困得睁不开眼睛了,说:“睡觉。我加了个大夜班。” “不回你自己家睡呢?”何乐知开了门,让他进去。 肖遥说:“我妈在家,白天根本不让睡觉,一会儿进来一趟。” 俩人进了电梯,肖遥嘟嘟囔囔地说:“我本来刚才去的方驰那儿,他不给我开门,让我滚。” 何乐知失笑:“方驰说让你滚?” “我自己润色了一下。”肖遥靠在墙上说,“他就说让我自己消停待着。” 韩方驰昨晚也加班了,早上肖遥打电话来说在楼下等着叫梯,韩方驰以为他胡扯,让他消停点,再打电话就不接了。 何乐知笑着说:“他也加班了,你就在这儿睡吧。” 何乐知给他找了条短裤,又给他找了条毯子,肖遥简单洗个漱就往沙发上一趴,团着睡了。 上午韩方驰拎着何乐知的快递过来,一开门看见沙发上一个光着上身穿短裤睡觉的人,还愣了下。 他看向何乐知,指指沙发问:“谁啊?” “肖遥。”何乐知压低声音说,又转而失笑,“还能有谁啊。” 韩方驰没说话,何乐知说:“一大早就来了,说你没给他开门。” “我以为他瞎说,谁知道真来了。”韩方驰也跟着放低声音,“他干什么来了。” “睡觉,刚加完班。”何乐知说。 “上这儿睡什么觉?”韩方驰又问。 何乐知也觉得好笑,“说在家睡不着。” 肖遥真累着了,睡得相当沉。中午何乐知他们做饭吃饭都完事了,他一直没醒。 何乐知问:“叫他吃点东西吗?” 韩方驰端着一碗炖牛腩放茶几上,肖遥脸正朝着这边。 五分钟没到,何乐知听见沙发那边问:“把我香醒了,还有饭吗?” 韩方驰说:“厨房吃去。” “哦。”肖遥爬起来穿上拖鞋,去厨房找饭吃。 肖遥吃完饭把自己用的碗筷都刷了,去漱了口,接着回沙发上团着。 另外两个一人占一个沙发,一个看书,一个看手机,客厅里只余肖遥睡熟了的呼吸声。中途肖遥光着上身冻醒了,自己起来把毯子重新整整裹起来重新睡。另外俩人看他一眼,没人说话。 他们似乎迅速回到了从前的状态,是三个关系很好的朋友。而即便是三个人关系都好,却总有两个更默契的互相偏心。 此时这种偏心是纯粹的,不含杂质的,是少年友情的延续,来自多年前的互相温暖和彼此靠近。 23 第 23 章 刘振远也没想到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能拿出那么好的东西,顿时对他改观不少,“天下英才,我刘某人都有意结实,三位里面请吧”他亲自带三人进院子,安排好座位。 赢卓抬头一看差点下一跳,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雪晶六老中的雪老。之前自己是见过这雪老,雪老去过赢家,但是这雪老就不一定认识自己了。 不过尹天仇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这些光团之上,而是将目光投向那黑暗的更深处,既然要得的话,那肯定就要得到最好的才行,尹天仇再次朝那黑暗之中冲了过去。 “你怎么在这里?”周玉茹不客气的质问,理直气壮得好像这是她的地盘。 “廷越,你为什么要和音音退婚?”江瑞森一关上门,便迫不及待的问。 看到她笑盈盈的样子,我心里不由得紧张,如果她问我,我是如何从空魅手里拿回吞金兽的尸体的,我该如何回答? 尹天仇拿出来的丹药基本上都是他用系统合成出来的,只要成功了,那药效绝对是十成的,一口气能拿出那么多十成药力的丹药来,就算是那些七品炼药师都看的目瞪口呆,合不拢嘴。 上次在掩月庵见过她口中的美姐姐,虽然美得超凡脱俗,却也未能见其施展法力。 就在她重新看向房间内发生的事情的时候,她的目光一缩,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一般。 一切都是那么的正常,但是这种正常却又让人感到有些难言的诡异。 君十三觉得自己的涵养并没有和其他系统流的主角一样,得了个系统一个个变得素养那么高,而且处理事情那么淡然,就好像看穿世界上所有的浮云一般。 照这样下去,他恐怕用不了几次神纹的力量,他的存在将会消失。 这时候,一部分侍卫已经感觉到了一丝寒意,慢慢的放下了手中兵器;一部分大臣也都感觉到了正义之力量,随即走向了沙阿王子这边。 实际上,莫树的手机也正在他裤兜内疯狂的呼唤着主人,只是这次,莫树根本不必掏出来看,因为所有人接收到的内容好像都是一样的,光看他们的表情就能大致判断的出。 这两台车售价都在四万千左右,莫树还一直都想开上街道体验一把呢。 我一脸懵逼的被他推出门外“啪”的一声,听到大鹰哥把自己反锁在了屋子里。 那是一个在她的时代,人人都在恐惧着的男人,曾经不知道让多少种族走向了灭亡的魔族魔王,而且还是最少见的魔神王。 “你……”潘世刚气的满脸通红,哆哆嗦嗦的指着陈玄武,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说实话,林希有些莫名其妙,翻盘赢下一局罢了,这些人至于吗? 麒麟本来就体型巨大,激战中,其他几头老麒麟都插不上手。这时白玉麒麟败退,那些老麒麟连忙释放异能掩护白玉麒麟。 可以想象没有了死神的周刊jump,几乎全都是靠全职猎人在支撑着,可惜富坚义博的性格实在是让人无奈。 “叫……叫……”杨世杰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显然对这个名字没有多大的印象。 而到了这个程度,终于达到了一个极限。再想要继续炼化下去,就必须在这虚无之中凝聚混沌,凝聚了混沌,再将混沌中开辟世界。如此一步步走下去,方可影响更远处的虚无之地。 “王姐,现在的年轻人相红真是想疯了,我从微博的注册平台上,要来了其中两个男孩的电话号码,你才他们俩怎么说。”王志拿着手上的记录说着,他是才回局里报道,没什么事做就主动申请配合王曦一起在技术组工作。 在万界陷入昏暗的那一刻,纣王也大吃一惊,一股浩瀚,排山倒海般涌来,仿似一股惊天骇浪,直接纣王将吞没。 此刻他们距离那火山口,已经不到十米,只要他们再往前一些,只要他们跳下去,我也就不用太担心了。 一只五彩神凤,凝聚而出,神威凛凛,盘旋与空,化作一道飞虹,俯冲而落,冲向元始天尊。 “你好,我叫卡修,是国际安全局的探员。”后退一步,卡修便一边介绍着自己一边拿出了自己的证件。 老宋知道渣叔对他不顾战术纪律冒然前插是有意见的,他踢了这么多年球心里相当有逼数。不过,老宋能自愿转会马迪堡,就是冲着自由飞翔而来,其他的东西对他而言并没有多少吸引力。 却不想,步惊云那不受人待见的性格,宁愿自己单独一人去找雄霸报仇。 自己已经是金仙期的修为,却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进去的人该是什么境界的?地星上还有这等高人么? 24 第 24 章 整支队伍徒步穿过大草原?那要走到什么时候,就不怕被袭击么? 急速膨胀的恶魔蛇怪,就像被充入了过量的气体,转瞬间,已经膨胀到了数十米。 一场比赛,通常都会存在数个这样的关键点,这也在一定的时间内,决定着双方状态的走势,对于湖人来说,他们这次进攻,是一定要成功的,因为他们低迷的已经太久了。 九鬼厉啸,可当最后一个血色符号崩碎瞬间,他没有任何犹豫,捏碎了一物,一团光包裹着他,刹那消失在鬼城中,无声无息。 这其中的区别就是信仰之力,借助宇宙生灵的信仰之力,神族将神界的法则扩展,部分演变成这个星系的法则。 这次连一直看着窗外风景的凯莉都惊讶地转过脑袋看着她,不过没说什么,继续回头看风景了,只是眼睛余光一直瞥向她那里。 两道声音从山洞之中传出,话没说完,忽然又是一阵惨叫声从其中传出,听的人后背发麻。 红色的一边,犹如火烧云一般,炙热滔天,如谷焚烧;而黑色的一边,则是鬼影森森,仿佛地狱一般,无数的草木发生变异,有断臂,有流血的眼睛,有残缺不全的头颅……一一的从这些草木中涌现。 心里装着太多事情,一些人是担惊受怕,睡不着觉。一些人是满心期待,兴奋得睡不着觉。 那个时候辽天祚帝还只是太子,并未登基为帝,他的父皇知道这个太子的秉性,根本压不住萧蒲打的势力。但是,他没有将萧蒲打斩杀,而是将他贬到儒州去,无非是念及他的家世,有些顾忌。 第一次,是以樱木传球失误,在紧要关头将球传到对方中锋手中输掉了比赛。 得知他的工作性质之后,董舒倩居然去参军,这已经足够说明一切了。 并非是自己惯用的武器,攻守之间肯定不习惯。不过赛尔斯却通过自己对于战斗的掌控,强行让塞恩“掌握”了一个攻击“套路”,让塞恩的身体下意识的以为,这样攻击就是对的,就是最舒服的。 青年愤怒的从坑中掉了出来,看着唐锋离去的背影眼中杀气弥漫。 新地图刚开放当日,服务器承受了巨大压力,后台监视数据的顾建勇当机立断,下令开放所有服务器组,并启动备用服务器组,以备不时之需。 林冲身为赵构的授业恩师,深深地知道赵构的缺点。当初,林冲以为赵构基础够了,便传授于他武器使用之法,忽略了武术基本功,直到此时才真正的发现问题的关键,还是致命的关键,才能理解他师傅曾经说过的话。 首先要确定别墅内的人会不会突然醒来,如果这点不能保证的话,那么这个计划有很大的可能性会失败。 以他对洪大海的了解,他并不担心洪大海不让他使用传送灵阵,他只担心这里的传送灵阵,没办法直接到他想去的地方。 “母亲,孩儿来了!”赵构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这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为什么?”妖神子的话让唐新震惊不已,难道一件神器的出世都引不出九龙圣子吗。 “少废话,不叫出沈剑南,就取了你的狗命。”范子溪看他已经受伤,似乎没有了抵抗的能力,这才恶狠狠的丈着势力怒吼着。 为了炼制增灵丹,黄玄灵打算回去后继续炼制曾灵丹,以便将修为给推到金丹后期,为结婴做准备。 万紫红很是纠结,但是还不能告诉他们实情,只好忍耐,硬着头皮带着他们来到了大殿上。 很显然,殷冲会错了意,觉得殷枫的顾虑是因为回族时,因族人的不待见,而有了情绪。 无悔大师道:“别说那么多了,大敌当前,先杀退了敌人再说吧。”说罢又冲了过去。 当然了,与黑石手链中的那股柔和且能够修复灵魂的奇妙能量也脱不了干系。 燕破岳轻轻摇头,面前这头会笑的老虎,现在依然在不遗余力地努力打击他的自信,试图让他因为失败而留下心理阴影。 冉飞此时已经算的是被吓得魂不附体,面前的人虽然是个让冉飞敬佩的汉子,但也是杀人不眨眼的货,没有点胆魄和实力,不然袁琪也不会把传递消息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来做,哪里还敢乱动。 “去将冷瞳叫来,没想到都将各自门中的最强精英带来了,我们也不能输了场面。”楼万重撇了身后的白发老者一眼,真元传音道。 叶尘眉宇凛然,无害的外表下,渐渐升起一种无可睥睨的恢弘大势来。 陈福怔住了,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他已经很久没见过,敢在他面前狂成这样的年轻人了。 25 第 25 章 就在罗然看着战旗的时候,倜然一条公告响起,在整个战场是上空回荡。 无论是后世从史料中了解,还是到了这大唐亲身体验,李承乾都发现大唐官员的人品、官品还是很有保证的,贪污腐败之类的事情非常少。 黑暗中,来财迟疑着伸出了手臂,在影影香肩边上稍一停顿,就轻轻拥住了影影的香肩。 老管家此言一出,众人皆大惊,朴烈和铁锁更是挣扎着站起,咬着牙向窗户口走去。 原先的静默之原并不存在高阶灵兽,就连地阶与玄阶的魔兽也尚且不多,因为但凡尚有灵智的魔兽都有听说过静默之原深处的恐怖传闻,所以人类不愿意来此,魔兽也同样如此。 众纨绔就怕没有热闹可瞧,虽然各自知道自己肚里有多少货,但仍想搏一把,万一得到眉心姑娘的青睐呢?就算是看着别人抱得美人归,那也就当做热闹看了。 关掉技能栏,罗然转头盯着旁边一块巨石,双手一双,启动破天魔月,长剑匕首猛的划出。 能从阴狠好色的宗林久刀下要人,那得有多大的面子和能耐。 叶辰突然开口,结果叶辰身上的气息,完全消失了,就如同一个普通人,没有任何的灵力波动。 这种战斗,以为人多就管用,居然连筑基前期,中期的人都叫上来,这不是徒增杀戮吗?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并肩而行,那些没有加入的人反倒成了少数,她们以为自己是得了便宜,实际上,她们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 宋俊一脸火热的看着楚婉琴,对于他的请求,楚婉琴也猜到一些,这让她为难了起来。 暖橘色的夕阳之下,楚荨一张娇俏的脸因为疲惫显得毫无精神,她不得不半眯着眸子才能勉强看向傅怀安,看向……傅怀安和林暖相扣的双手。 电话那头的傅怀安,望着大雨,喉结轻微滑动,他听得出……林暖刻意强调和林琛吃完饭,只不过不想让他知道傅老太太找过她。 白晓年不喜欢分别时伤感流泪,所以不打算让人去机场送她,但林暖坚持。 一刻钟后,餐厅经理上来询问是否需要开席,陆修衍见薄胥韬人还没回来,便让餐厅再等等,等人到齐了再上菜。 但是,这件事后的真相是什么,内务处的人不知道,尤嘉他们有哪个不知道么? 一碗面条,如果他没看错,就是白水煮面条,然后,上面淋了酱油。 明丰帝紧紧捂着胸口,压不住喉间的一抹腥甜从嘴角溢出,明丰帝一只手撑着桌子。 何思朗回去就是要解决这件事情,大哥已经放了这些人,并派人盯着,看着他们按自己的吩咐把东西放在指定位置,现在就要盯住这个位置,抓到来取东西的人。 柳氏讪讪的低着头,手里的帕子被搅的不成形,又气又怒,心里十分的抵触渭河,柳氏在渭河呆了十几年,渭河天气极差冬冷夏热,只有两季分化,地处贫瘠,哪比得上繁华又舒适的京都城。 以前羡慕李家国一家的人,看到他们家现在闹成这样,全都四处散播自己看到的或者听到的内容。 “好个狠毒的丫头!”中年汉子的同伴伸手拽了他一把,才险险避开。 大宴上,只是一面之交,她芳心微动,爱上他惊为天人的相貌,这样的自己违背了初衷。 毕竟在天上万年,无论谁对她都是恭恭敬敬,她也无需把谁放在眼中。 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在座的哪一个不是人中精英,任谁都不会将万祈与董事长联系起来的。 一中队一下愣住,何思朗这番话确实在理,可是面子不是这样下的,就是对抗比赛也该讲个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吧。 既然大家都不喜欢二哥和方素素的事,那我就不先啦,然后四姐的番外也不会写。 只是,迈巴赫的车窗被拉下,索玉看到了里面熟悉的面孔,具体说来,只见过一次,而且是尴尬情况之下见过一次。 “倒是不知,昊天大帝在上古一战中究竟遭遇了什么……”陈钧露出了思忖神色。 等去外边工作的人接到祝央回来的消息后,除了实在走不开身的,也都赶了回来。 只见慕晴云有些惊讶的看向狼狈的祖方,她明明用心神锁定了对方,为什么还是被他躲闪掉了? 夏侯武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他这次大幅度提升的是灵魂与精神力,对身体强度可是没有半点提升。 “李苑主,老夫得罪了!”苏老鬼闻声,登时身影一动,指绕骨火,向李玄策冲去。 回想起烈说的话,姜少阳一脸的憋屈,心说不会真这么倒霉,就正好被自己撞到山贼了吧? 而与此同时,章尼-冒斯和尼古拉斯-丹特劳斯的世纪豪赌也被制作成电影,开始在全球各地放映。 他出身贫民区,穷人贵在自知,很清楚自己有多少斤两,但是自从加入了圣堂,自己生活的改变实在是太大了。 所以她们计划的重点,就是如何暂时瞒住这个消息,瞒过叶金成,直到她上了飞机。 26 第 26 章 龙组每次和陆旭成联系的都是组长,他这次是想问问关于那个飞行器残骸的事。 阮念笙是着实郁闷,出门前男人千挑万选,非要选上了这条遮住了大腿和肩膀的裙子,可似乎看来,并没有多大的差别。 凯丽有一瞬间的发愣,她不是不知道那些男人们从那个地方把她们买出来,是为了什么。顾盛泽这样的安排让她觉得茫然,但是他是将自己买出来的人,他说的话,她都要无条件地遵循。 之后,封歌一点也不消停,提议要坐云霄飞车,不过被齐睿给否决了。 她前两天因为急火攻心吐血,现在还没有恢复好,整张脸白得几乎透明,但是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却闪着坚定的光。 唐明放下筷子看了一眼,原本是无意的,看看到那辆车时瞳孔猛然放大。 “其实我们也跟慕思玥相处了一段时间,她不是心狠歹毒的人,只是有些事很奇怪……”楚非凡开口帮腔。 李桐现在跟她爸说话一点都不客气直呼老李,不过语气让人听了比喊老爸还要近乎。 苏彤慢慢挑了一下眼眸,看着乔正天的眼色,等待着乔正天给自己的回答。 那个汉子低头看了看布袋里装的瓜子,朝阿珠咧咧嘴,伸手抓了一把,抬手扔进水池,又抓了一把,自己嗑起来。 但是有一点她很好奇,她离开了三年多,但是从她进来开始,这个院子的花草依旧是鲜活绿油油的,屋子里一点灰尘都没有。 丁建国再没看两人,直接转身就走,几个呼吸之间就已经消失在街道上了。 秦川很理解伍殿主,曾经也遇到过这样的人,他们一旦报仇,心中多年支撑着的精神支柱倒塌了。 “除了他们两个外,我可不信你没有其他警卫员了,不是警卫员也可以,你的那些朋友也可以,或者再不济,家里的佣人也可以,正好,韩叔有空,让韩叔带你去吧。”欧阳慕珊也是一脸一本正经的说道。 周围的人几乎全傻了,没错,被摔一脸龙虾肉的,正是今晚请客的那位大明星。 就在那话语刚刚说完的瞬间,在我和三叔的边上,不足五米处,再次出现了那两个被扒去衣服的中年男人。 高墨涵正打算施展大纨绔术调戏一下她,却听闻较远的地方敲锣打鼓的乱了起来,看去,北门胡同那边有滚滚的浓烟升了起来。 丁建国再没看两人,直接转身就走,几个呼吸之间就已经消失在街道上了。 “见怪不怪。以后跟着老板,肯定能见着比这还大的场面。”公羊宇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诛仙剑划过一道绚丽的弧线,这一剑竟是生生地在天空之上划出一道黑色鸿沟。 云箫乖乖的走过去,脸上的笑容堆着,十分的情愿的扑上去,抱住他的腰肢。 当然普通人大概也就只能达到这个程度了,想要用这个发觉跟鬼魂一战还是不可能的,主要是普通人跟鬼魂对战的时候劣势太大,首先你看不到鬼魂,根本不知道对方在哪里,攻击从哪里来,就这一点就足够让你吃亏的了。 他忽然觉得很可笑,他连堂堂正正说一句“那就生下来”都做不到。 温夫人与妙夫人同是夫人之位,在这掉脑袋上的事上两人互不相让,僵持不下。 显然,这道边际就是所谓的凡人界的边缘,外面就是无穷无尽的虚空,这一道边际的存在,牢牢地限制住了凡人界的所有生灵外出的想法,同样,它又像是一道屏障,把一切危险都是隔绝开来。 除却仙界的玉皇大帝外,另外四大帝皆是平起平坐,纵使他雷扬身份稍微尊贵一些,但是对方也是在这个圈子里,真要生死相博根本不可能。 将口中香茗咽下后,抬眉间见李青嫣和李凌瀚正在门外的回廊上玩。 听到这,程旭心头一动,感觉自己有种被坑的感觉,果不其然,只见西王母手指一抬,一道微弱的法力察不可言,直奔卷帘大将。 与她有钱却被断了经济不一样,眼前的人是有钱却低调到与普通人无异。 说着零号还把脑袋环绕左右看了看,此时整个最终大厅里已是一副破败不堪的模样,他们这些“首领级”怪物的战斗已经将这个房间里破坏得不成样子。 即便他吸食了高卢数万士兵的力量,终于拥有了比肩神灵的魔力,纵然魔力黑洞无物不破。 这一切,风无情都不知道,那一天的自毁灵魂,虽然没有伤到根本,却不得不陷入昏迷,让灵魂之海,缓慢的自我恢复。 得姚花影回应,艳娘自在一旁深思,张入云却道:“照此说来,沈师姐你与浮云子师兄一干人都是被鬼母诓骗来的了!”想着鬼母诡祟,少年人心忧如焚。 27 第 27 章 一来到外面,浩白就见到附近已经聚集了数十人,他们围绕着浩白,一边窃窃私语,一边有些担心的看着他。 虽然俩人没有进行正式的拜师仪式,但,这份机缘巧合下的师徒之缘,也称得上的弥足珍贵。 同为极品元器,千仞剑、千仞铠甲、千仞手镯三位一体,论价值,远在暴雪剑之上。 受到邪气的侵入,长老却依旧不让众人马上使用这驱邪丹,这事情可有些古怪,众人都有些惊疑不定。 “我们该如何找出杀害战神的凶手,谁的嫌疑最大。”胖子如实地回应,他们可是没有见过天哥如今这般模样。 念华暗骂了一声“糊涂蛋!”剑舞银蛇,宝剑吐着剑芒向那将军喉部刺去。 少年夫妻老来伴,他们那个年代的人过一辈子的很多很多。而如今呢? “我已经知道了。”端木青怜轻抚发丝,发出犹如天籁般的声音。 “还有你,一直藏匿在虚空中的人,出来吧。”林轩缓缓转身,目光锁定某个方向。 “不知道,所以我想问问你怎么看这件事?”赫启默沉沉冷脸,峰眉如川。 短短的时间,颜天佑胳膊上的衣服就被摩擦地千疮百孔,手臂上也满是伤痕。 “卖的真不少呢,我还以为最多能卖个一百两就不错了呢。”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惊讶。 一旦被看上,再商量要不要“晚上详谈,多考虑几个好角色”时,沈嘉妮的跑龙套生活就结束了。 “嘉公公这是?难道是皇上听说了安东王世子和颖惠乡君发生冲突的事来训斥的?”众人都在想着。 之前,戴司圣介绍了一个他的同学给姜初映,要打离婚官司,因为有财产纠纷,双方都想让对方净身出户。 “很好,但愿你能笑道最后。”李守宗怒极反笑,最后丢下一句话,走了进去。 萧漠返回了行政大厅之后,忽然一名亲卫来报有人想要求见萧漠。“什么人想要见我?”萧漠问道,他很好奇。 那天的时间过得很慢很慢,叶离觉得身上一阵冷一阵热,渐渐的有些恍惚,她的病本来就刚刚好些,这会因为只穿了病号服,虽然这间密闭的屋子不是很冷,但她还是觉得心里好像烧着一团火一样,觉得呼出的气都热气逼人。 只是下一刻,俞薇突然噗出一口血来,连连又喂了自己三颗解毒丸,却导致脸色发黑,明显中毒更深了。 秋心与媚儿,同时扑了上去,撕心裂肺的哭喊起来,叶枫已经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 “上次,已经过了两天,现在没有钱,有钱我要吃叉烧包叉烧鱼。”提摩飞无奈道,依然还叫饿。 “呦,他还很信任你嘛。”宁含薇似乎有些惊奇,但是却并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 “怎么,见到我很惊讶么?还是说你以为我已经死了。”邢天宇带着几分讥笑的问道。 佐助脸色未有变化,点头走过去,鞠了躬,到另一边领取了忍者编号和护额。 她此时这般一想,倒有些明白她是被顾青枫给设计进来了,还将兰倾倾也拖下了水。 朱达判断的很清楚,当把道理和因果讲明白后,这两个年轻人就知道自己何去何从了,和他判断的差不多,跪着的李得贵和张进北已经迟疑犹豫,甚至有些尴尬,毕竟刚刚跪在地上求恳,马上不理会,未免羞刀难入鞘。 雷婷婷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大感意外,不但李长贵等人没想到,连红先生他们也都一起把目光盯向钱夫人。 “汝是何人?”祖凤有些奇怪的看着这个有能力阻止自己化作星辰的陌生人问道。 他尝试着呼唤了几下指环内的如花,爱说话的如花却没有丝毫反应,龙飞也没有太过在意,只是专心观察着眼前的一切。 这时,他浑身的黑气风卷残云般的急速旋转起来,随之一股强大惊人的鬼气凭空爆发出来,接着一个巨大的黑影从黑风中激射而出,几乎带着一边串的幻影,眨眼间就到了鬼无身前。 殷非觉得全身血液开始沸腾,但他并未慌张,杀人时,他比这激动得多。 整个云岚帝国五座学院,至高学院在云岚帝国帝都,其他四座学院之中,每年会在学院进行比试,排名第一的,可是拥有丰富的奖励。 就这么跟神经病似来回折腾了一整晚,最后是在天都亮了的时候,她才睡着的。 陈诺啪地一声将后门关紧。平时他喜欢开着教室后门看风景,这几天不一样,凡是要从后门过的人,都被他挡回去。为的就是不让外面的人从后门偷窥徐妙。 平村的周围树木很多,地形也相对平坦,这里的土地肥沃,比较适宜发展农业。只是最近总是接到村民们上报说丢了家畜,还有人遭遇猛兽袭击,所以村民们人心惶惶,无法正常耕种。 28 第 28 章 他简直不敢在往下想,所以立刻就转身大步奔出了监控室,飞一般冲进了会场,来到白云武校这边来见杨妍。王玉龙冲进会场的时候第八场比赛已经结束,全场观众正吆喝着喝彩,王玉龙这才松了一口气。 林浩说话就拿着木盒,走到能量宝石前,准备将宝石往木盒里装。这一次为了不出意外,林浩看准了之后,立刻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子将宝石框到了木盒里,然后盖上了盖子。 这声巨响过后,唐辰所处的雷海,和天穹之上的雷云都在此时骤然沸腾了起来。 由于他的原因,魔教在大陆上肆意猖獗,数之不尽的武修都惨死在他们的手上,唐辰对此内疚不已,誓要彻底铲除掉魔教。 玄冰兽的如铜盆的双眼骤然一缩,如山岳一般的压力,从头顶压了下来。 唐辰一出手便是杀招,恐怖的剑气连天接地,向虎魔皇暴斩而去。 没想到自己随便碰到的一个路人,都是大有来头。不过,想起曹思云的灵性一剑,他也不得不感慨。 他平时的锻炼身体可是和战士不一样,只是健美一般的锻炼而已,目的就是想锻炼出一副好身材,吸引更多美眉的目光。 他的军队主力在黑斯廷斯进行了抓紧时间休整,同时等待着英格兰的领主来向他表示服从。 “现在可倒好,估计这个地方已经不能久呆了。”黑袍人伸手推了推面前的虚空,一道犹如实质墙壁阻碍了他的手指。 即便如此,那些丹药也需要海量的战功才能兑换,叶飞再天才,也不可能白白获得。 万秋到了家中,发现廖月莲还在家里哭着,吴语蕊在旁边如何安慰都不管用,廖月莲就像是失了精魄一般,无精打采的,而且还一直哭着。 上官婉儿看着万秋,对万秋也是越发的好奇起来,现在她觉得自己对万秋完全是一无所知,万秋不止淡定而且有钱,不差钱。 有成功在,船上的一切就都安好,甚至能用天遂人愿来形容,所以海歌从未用他的通讯器发出过摩尔斯电码。 赤脚问题勉强解决,海歌忽然又有了新发现:两脚给白布套上后,一直像在趟火的烧灼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渗入脚心的冰凉。 于是,陆哲跳下马车,让车夫将马车停在道边,这才让孙思邈进去,与裴青奴一起,给鬼红叶治伤。 周华愣神,没想到这次竞争这么激烈,不过也没什么,为了慈善,当然也是为了在莹莹面前表现,更是为了在陆知暖表现。花个几百万也不是什么问题。 现场只有莫可和叶飞两人对向而坐,半个时辰后,莫可身体微动,缓缓抬起头来。 清澈的眸子,灵动的笑容,让病美男一时间有点迷蒙,他印象中的雪灵完全不是这个样子的。 霍廷霄和沈翰尧着实没有想到,这几个月进警局的次数比以往二十年都要多。 他略微弯下腰,偏过头轻轻舔吻。那柔薄的唇,比桃花要艳上三分。 但对于多数臣子而言,这男人始终悬在心头的一把利刃,就怕行将踏错,这刀刃噗通一声落下来,连个完整的尸首都没有。 事实上古魔始祖都是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恐怖人物,掌握的道与法,多不胜数。 如果戚涛都被解决了,那么无论有没有完成任务,他都没有返回戚家找死的必要了。 在这封印区域中,门派的观念早已淡化,被城池之别所取代,但却并不阻碍道侣仪式的继承,事实上比之门派道侣之事更加隆重。 众人朝着前方一路直飞,心头惊讶连连,斗神宗同盟地域的广阔实在是长风宗难以匹及,想象当年千门围簇的盛景,那是何等辉煌,何等荣耀。 上一世,因为叶嘉柔不受宠,叶楚处处照料她。没想到,叶楚所有的好意都被她当成了施舍,那么,重生后,叶楚的态度可就要改改了。 二人剧烈的交战,源源不断的冲击早已经弥漫天地,惊得残存的那十多位灵圣境强者退到了数十里外,震惊的盯着场中。 而且,牧云有一种感觉,他能控制其中的每一根血线,并且可以让他们为之变型,化作任何的物体。 人虽多,却不乱。八个东瀛忍者坐在房间里,各人收拾各人的物品。不外乎一些忍者出去执行任务时用到的东西。伊势无家也在擦一把锋利的短刀,这是丛林战的利器。 那考生脸色发白,正是一名粗鄙重剑士,偷看了身边之人试卷三次,被逮住了。 毕竟,梼杌跟穷奇也是上古神兽的后裔,平常就算有人眼馋高级灵核想杀也没那个实力。 "公子,想好店址选哪儿了么?”顾昌在司马绍对面坐下后,询问道。 黑衣人已经在季沉玺的身后站定,此时会场一片安静,众人都是一副大气不敢出的样子。 月牙知道顾延禾是故意派人来,也不想说什么,何况自己也不在意这些,月牙看了看顾延禾得意的样子,突然将昨天晚上的事连在一起,月牙觉得应该是顾延禾身边的人做的,只是暂时没有证据。 29 第 29 章 一个男人连忠贞都做不到,谈何做人,就算接受花仙子等人,也要等冷冰几人出来之后,征求她们的意见,这是尊重。 “这是?”王语眉头瞬间蹩起,与她相反,其他的游戏玩家在感受到赤炎人王手心中漂浮着的深红‘色’液体散发出来的奇特能量之后,纷纷‘露’出‘艳’羡神情。 秋羽的回答就表面上来看,相当让人安心,但奥多尼奥的感觉却告诉他,秋羽的这个话本身就是个陷阱——一个没有让自己直接冲到危险中,但是却让自己和他一起承受危险的陷阱。 杨景行真是感谢同事吉言,要真做起来了,以后演唱会什么的还要明总监继续关照。 ”海外七散人是对海外七个强大的真人的尊称。“白彦记得这则记载,说道。 被爆炸风暴余波袭击的吕先晟宛若一个破口的布袋一般被轰飞了出去,落在了地上,软瘫在了地上。 当然,也吸引着李从璟的目光。他甚至一动不动,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瞧。 二人到这时皆是满怀叹息,邢掌教即刻传音过去道,“昆仑道宫目中无人,我被投靠过去不过是其手中刀俎,我意投大逍遥道脉。”见得那鲲鹏之后但凡有传承之人都是明白乃是那大逍遥大洞天重入现世,其等也是十分震撼。 钱铧惊道:“将士连日鏖战,这般折腾,是否太狠了些?”他的性子的确是滴水不漏,但也显得优柔寡断。 “魏哥打算从哪儿开始?需不需要我这边安排人?”杨雪说的是调查,一名正部,两名副部,最低级别的都是正处,杨雪不明白这样的调查组怎么展开调查,谁来做事。 我掀开棺材板,郭子凡果然在里面躺着,这家伙脸色惨白,看样子是晕了过去。 不过这都无法掩盖此时被悟道塔丢出来的人的光辉,白鲲终于还是没有能够迈上第二十七层,时间一到,直接就被丢了出来。 在随着时间的流逝,谢明江深得秋水寒的信任,可以说当时的秋水寒可是掏心掏肺的来对待谢明江,不惜一切代价的教给谢明江自己所会的。 “没问题!”辛评上下看了一番,点了点头,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况且对方还是林氏集团总裁,现在被人推到在地,手指受伤了,果真是大开眼界。 叶晓峰也没什么要问的了,直接纵身而起,对着其中一张符咒,就揭了开来。 “那你说说,和这个海螺姑娘的事吧。”秦峥是有一些相信的,因为传说中在那个海螺里,确实是有海螺姑娘的存在的。 这一战虽然看似不起眼,但叶晓峰的系统中,又进账了十几万的积分。 地面和两边的墙壁都是用黑色的石料砌成,看起来倒是坚固得很,应该不会突然塌方。 那一个个不知道是出自哪个门派亦或是家族之中的人,望着台上的绝色尤物都是一阵唏嘘。 。董占云正想着,忽然传音符传来一阵震动,来自徐菁的信息传来。 而阿珍这时才注意到,祭司用来占卜的龟甲,此刻竟然,爆炸了。 “呵呵,没什么用意,就想请王叔喝杯奶茶,感谢一下王叔平时在老板面前说了我不少好话。”听见男子的话后,那个叫做阿健的少年笑着说道,脸上如沐春风。 但见这一层的第一界王脸‘色’却是难看了起来,这一层之中为第三祖巫,其攻击力极强,金属‘性’可谓无物不破,如果单论攻击力,怕是连第一祖巫也不见得是其对手。 想到将军府血流成河的场面,金修宸的头剧烈一疼,随机心口一窒,他抬手压住心口的位置,咬牙才没有痛呼出声。 或许是被疼痛磨灭了理智,又或是为了在喜爱的人面前挽回一些尊严,吴猛仰天怒喝一声,丹田内的灵力瞬间沸腾起来,朝着他未受伤的左手涌去。 “李梦思?你怎么来了?似乎没你的事吧?”王轩龙问道。而一进门就看见看着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人的李梦思,不禁一阵目瞪口呆,单身狗的被动技能让他瞬间受到成吨的精神打击。 魔像镇压之后,两大法相也是朝着那两大邪王镇压而去,云峰嘴角冰冷,眸子之中,也是疯狂连连! “这个我也想过,但是地球人曾经有重创过太空母舰的纪录,如果这一次……”冥望师说到这里,也明显感到此刻自己心头的犹豫和平时的作风太不一样,不由得深深皱起了眉头。 轩辕浩天不说话了。他不能说话了。这段时间他发现独孤鸿非常妖孽以来,就一直都是对独孤鸿心怀愧疚。人家的徒弟都是得到师傅的关爱的。可他好像真的没有关爱过独孤鸿的生活。 不过话说回来,太学里的炊饼果然味道不错,怪不得当初被神宗皇帝加持过,乐天也是吃得赞不绝口。 庞天都将“降魔宝塔”催动出来,立刻就镇压住了那九条血龙,然后立刻朝着血妖城冲去,那宝塔跟着从天而降,与血妖城狠狠地撞击在一起。 赫连韬大喜,连忙躬身谢道:“多谢尚姑娘救命之恩。”说着便拔腿往里去看李殊慈。尚蓝玉看着赫连韬挺拔修长的背影,嘴角的笑容一点点落了下来,露出失望之色。 仍作习惯性站位,落尘、屈轶前沿击杀,红泥维护莫染在后,并合力为那前方二人助攻加持。四人配合默契,反击而动。 按熙宁后官掉,诸州县令都是从八的阶,这个钱塘知县仿佛是为乐天量身定做的一般。官场上有句老话唤做三生作恶府县同城,如今乐天被派去钱塘上任,哪里是什么三生做恶,明明是十辈子造的孽。 30 第 30 章 经验与信仰转嫁就是可以将某些人的经验值与信仰值暂时或者永远转嫁到别人身上去,作用嘛就是可以集众人之力在短时间内创造出高等级的强者出来。 切尔西上下也被突如其来的反击惊出了一身冷汗,队长特里、加拉斯和范德萨相互击掌后,各自回到了区域,组织起了角球防守。 新官上任三把火,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原来的部下给下马威逼出来的。 在等待的这段期间,朱谷力表现的异常热情,对我们三个又是沏茶又是倒水的,而且还上了瓜子,恰巧又是赵水荷爱吃的奶油口味。 “好吧。”王凝之叹口气,给谢道韫递了个眼神,然后转身离开。 “也就是说,秩序神教对于人类社会的渗透,完全超出了我们的想象,甚至据我所知,美国几个主要的军工企业里面,也有秩序神教的身影。”凯瑟琳说道。 他几乎每天都会跟自己的经纪人通电话,了解最新的情况,也会关注报纸和杂志,了解最新的动态和转会传闻,他几乎关心国际米兰在转会市场上的每一个动作。 “张昆、余虬、安蒙三人晋级正赛。”裁判宣布了这一结果,也掐灭了苏原石最后一点念想。 孙泰并未进门,这就不算正式拜访,否则以孙泰的身份,总会受到顾氏的隆重接待,但他却并未选择进门,这就是顾恺之说出方才那番话的原因,若不是上不得台面的话,为何选择在远离家族的地方商谈。 随着高寒的预警,比赛重新开始之后,郑志和冯晓挺都郑重其事地组织着球队的防守。 细细的诉说着,杨薇的秀发在微风中飘荡起来,随着郁金香花瓣飘扬。 老者的嘴角明显微微的抽搐了几下,很显然,叶尘并没有问什么叶南风还是不是还活着这么的白痴问题,问的这个问题十分的关键。 蓝菲吓了我一跳,这大晚上的,突然被人抱腿,差点没尿了,不过好在蓝菲的声音轻柔,而且很甜,才最终没让我尿出来。 我太难过了,最喜欢的偶像剧,最经典的桥梁,对象换成了李熠,完全就变了一个格调。 但我没想到自己还有遇见她,大家也是明白了,国情就是那么一回事,交情都是玩出来的,义气也是喝出来的。我按照惯例,带着朋友去夜总会完了,可迎面去走来了陆双双。 想着,郁香儿脸又暗沉了许多,她紧紧的拽住自己的手,身体微微颤抖起来,她不敢保证她下一刻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 觉得自己受伤了就贪恋楚大哥的温柔,她明明知道的。她居然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怎么能利用别人对自己的好来慰藉受伤的心,这不是把在意的人也拉进她无法解脱的深渊了吗? harry在暗自心虚——他不知道格林德沃告诉了老姑婆情况没有,但是这位可敬的老人看上去确实挺关心他的,而受用这份关心让他心里挺没底。 只要大部队顺利进城,城内的守军虽然人数占优,但仓皇迎战之下很难组织起有效的抵抗,这便是只有袭击才能达到的特效。 尼娜的声音不大,只有她清楚凯莉丝的战略规划,但碍于军令她不会透露给任何人,她此刻自是在委婉提醒凯伦危急关头保命要紧,这份提醒让凯伦心里有了一丝感动。 他缓缓运转法力,无尽的气息澎湃,真元爆炸,在他身后,道体各自出现。 临下班时,沈诺还联系了周棋安让他帮忙给她招个助理,顺便再一次尝试挖沈淮的墙角。 海伦发动巫力,一颗白色的花瓣显露在额头中间,隐隐有黄色透了出来。 其实那时柳儿显得很可怜,他们也是有些心软了,而且想着只是二等丫鬟,上面有人管着,关系不大。 也是在听到孙黎所讲,楚凌发觉到一点,作为大虞荣国公,领大司马大将军的孙河,似乎行动有些不便。 男爵爵位不可以世袭,只是一个可以终身使用的头衔,相当于给你一个贵族的身份,排在最末的等级,再往下就是平民身份了。 几日后,育崽培训班开始上课之后,卢修斯每天都会去培训班传授技巧。 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让自己没有在这个男人面前失态,她对着他笑了笑。 只见这二人馋的,就差把“我想吃兔子肉”这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郭威一意孤行,这个时候选择投靠,实际上就是应了一个‘赌’字。 一切要跟着钱然的计划走,以此来试探出钱然是否就是携带外来系统的人。 李林有些懵逼,这应该是国产的ca10大鼻子老解放,启动方式跟拖拉机一样。 金山城海事局也没想到会有如此大的阵仗,吓了一条,紧急安排人清空了港口。等宋应星大步流星的走下港口后他们才明白为何如此大阵仗。 罗松心中有愧,一脸难色,低下头,不敢与师兄对视,罗明看在眼里,心中无奈,同时认为外面的师兄师弟恐怕也难以幸免。 考试开始后冯有才把人分成4队,李林在最后一队,等到11点终于进考场。 如今的严家对李祯是颇有怨言的,认为李祯过河拆桥,没有信用,可惜现如今的李祯已经巩固了权力,严党不具备丝毫威胁,严家也只能选择忍气吞声。 梨花夸起人来,一双桃花眼饱含真诚,仿佛句句发自肺腑,每一句夸奖量身定制、有依有据,让人舒坦到骨子里去,一般人根本无法抵挡。 现在他就想着明天回郑城,找楼民生校长,让他看看照片出口恶气,然后把生意谈下来。 平静了心情,王贤盘坐在山谷的一块平地上,宛若一块磐石,任他风吹雨打,任他寒去暑来,他巍然不动,心若磐石。 31 第 31 章 黑衣人冷冷的哼了一声,根本就不作答话。长剑唰的斩下,白光乍现鲜血喷涌,宋心远身边的管家那颗头颅叽里咕噜的滚出好远。 灵源从毒草的灰烬之中飞了出来,正要向上空飞出,突然,北冥毒体与净化珠同时运转了起来,开始争抢这一道光点。 徐江南只听懂了几句,遇凶则凶,遇吉则吉,不屑一顾,这不是诓人的废话?叹了口气。 “带你出去可以,我们这事你最好还是不要告诉阳家任何人,否则我们也不会以身犯险来救你了。”阳明华目光一闪,朝阳晃说道。至于他的要求对阳晃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要求,毕竟这事让真是见不得光的。 听见这个年轻的答复,似乎对自己的顽疾似乎并没有为难之感,唐八爷心中大喜。 ”对了,他还能御空飞行!师傅,日殇大陆之上,凭借修炼达到御空飞行的不就那么寥寥几人嘛!而且死的死,废的废,怎么又多出一人来?“瘦弱的徒弟问道。 古清在万人瞩目的情况下,走到侏儒男子的赌桌面前,长剑一挥,驱散了大部分的人。 “你没有中毒?”老二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老大一改刚才状况,没有中毒的任何模样。 没看到有人反抗逃窜,石惊天不禁皱了下眉头,难道红绸给的消息不准确,又或者是他们早已换了地方!不过整个皇城都禁严了,那么多人不可能瞬间就蒸发吧。 “不必了。”叶吟风摇了摇头淡淡的回应道,随即,他身形一晃,如一只飘逸的大鸟般朝徐鹏城掠了过去。而他手中的铁剑更是扬起了一层密集般的剑影,一抹肃杀般的苍凉气息从那铁剑之上磅礴发出。 “怎么?你觉得我说得不对吗?”猕猴王眉目带笑地瞧着猴子。用的是眼角。 其实刚才张翠花说得对,她跟郭柔哪怕背着万芳跑,最后可能还是前三名都拿不到。 这个时候,顾颜处理好了所有的人伤患,刚要去沈夕颜那边,康鑫就跑了过来。 不曾想,圣洁如天使的林素衣点了点头,红着脸说出一个让张天毅喜上心头难以置信的字。 此刻的赵雅萍也实在想不出别的方法了,她并不怕论坛里的议论,那些人都是业界圈子里的人,一贯都擅长煽风点火,诬陷诽谤,造谣生事,赵雅萍担忧地是自己总部会不会对自己产生怀疑,要是那样的话,真的就麻烦了。 无涯化身魔王,庞大的魔威弥漫开来,席卷了整个广场,那强大的压迫感,让在场所有人都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宗诗梦掐着腰气的不行,刚在南京受了这么大的惊吓跑回来,没想到说给她老子听,人家根本就不管。还跟她说,有了未婚夫,就找他去。想一想林天赐那副纨绔模样,宗诗梦可真不想找他帮忙。而且也没觉得,他能帮得上。 因为现在要到下车的时间了,而且,顾颜也不清楚,那边到底怎么回事。 忙忙碌碌地,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的生活。开矿,扩军,想办法养活手下的兵,练兵,打造军备……不断循环往复的。 紧随着他一声嘶吼,全身的龙鳞瞬间扩张,最后轰的一声,他竟然浴火化龙,变身成了一条长达十几米通体冒着火焰的巨龙。 “我觉得静妍的这个想法非常的好,今天的午餐就由你来请了,之后只要你完成了工作,想提前下班就下班吧。”金治雄摸着下巴说道。 不过,此刻,孙富贵是在他的地盘上出事的,孙富贵的安危,必须考虑。 “你是修士。”胡队眼中闪过惊骇之色,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们这次要抓捕的对象,竟然是一名修士,能飞天遁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修仙者。 这一晚,吴丹妮不像那一夜的断片,她看着,亲眼看着这个男人得到了自己,但是当夜深的时候,吴丹妮只帮喝醉了的江海盖好被子,她离开了房间。 两头看似是普通人招式频频变幻,攻中有防,防中又有攻的样子,在进行着近战。 墙壁上之前好像还有什么指示标语之类的存在,但好像最近才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刮过一般,已经辨认不出上面的东西是什么意思了。 曹操掷地有声的道,谁都知道蚩尤化敌为友的本事,其他人也是目光坚定,曹操等人肯定不愿意失去自我,成为他人的傀儡。 而且偏偏他的实力到达了域主级,又拥有很强的研发力量,白海豚在次空间内使用的诸多器具中,有一半左右,是出自这位域主级强者之手。 或许维克托的儿子长大成人后还能显示出出色的才干,但若想真的取得成果,至少也得是十年之后,老人不敢赌自己的生命足够漫长。 栗期给所有人套上夜视buff,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大雨的影响,还是其它原因,众人根本就看不到塔顶……那屹立在雨夜中的高塔给了众人巨大的压力,他们真的能在黎明到来之前,登上那塔顶吗? 他找周媛媛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周媛媛的为人坚强有主见,而且也重承诺,答应了的事情不会失言的。 32 第 32 章 龙千寻说完查看起了地图,发现这东南仙地的交汇处离去西仙地绕了许多,不过龙千寻看了还是决定去这远古森林看看,找到宝物就带几个回来,没有就算了。 再说返回紫燕国的欧阳楚殇,面对着皇后和丞相的造反,他处之泰然,这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虽然没想到他俩竟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勾结在一起,可是既然他们找死,那他就早日送她们归西。 见爹娘有些埋怨地看着自己,似乎是在责怪,田恬也有些难过,为什么这个家里对自家这么不公平,爹娘还是要选择以和为贵?这种方式的合,对田恬来说,压根就是一种折磨,凭什么我就要牺牲自我成全他们? 等了两天后,列托就带着两百族人赶着麋鹿车来到了猴头寨,此时在钟山的士兵的监督之下,剩下的一百六十多个黑土族奴隶已经将猴头寨的基本框架建设好了。 谷颜知道作为一个母亲她的难处,于是看着不远处的韩巧莲伸出手。 除了心跳,我什么也听不到了,我看见周毅一边抵抗着围攻他的‘死灵’,一边焦急的看着我这边,他的嘴在动,可我什么也听不到。 田恬有些无语,要知道她田家村又不是离他们江南谢家很近,从京城跟沐青寒通信,通常一个来回都要花上一个多月,他半个月前给自己写的信,就这么自信自己已经收到了? “没错,我来到这里就已经仙尊境界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无论在这里多久都是无法进阶的。”天剑尊者看着龙千寻说道。 “法国,是爸爸带佳佳来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美人儿爸爸就不见了。 赶紧化身黑鹰直接飞到闫然的院门口,果然看见了一个雪人……。 何少极将帝境之气慢慢引入体中,从各个经脉游过,可何少极发现这个帝境之气没有丝毫的作用,剑气一但松开一点还有要破自己身体的势头,这帝境之气不用灵力的引导还真的是拿着没有办法。 因为奠柏的阻扰,青丘没有继续走近闫然,而是选择在四周捡柴,然后在闫然的另一边架起了火堆,防止奠柏不喜欢火的炙热又要发飙。 现在的王金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局促,他甚至会走到哈登面前,主动打一下招呼,然后开玩笑的说一句:“今晚我请吃喝汤,西湖牛肉羹怎么样?香醇润滑,鲜美可口。”---只是他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哈登嘴角的大胡子。 在玖度的家里,闫然对待哈斯特的态度不冷不热,吃过晚饭以后往回走。 闫然随即进了山洞整理石床上的兽皮,然后躺了上去,拿出飞刀握在手中面向外闭上了眼睛。 “王,咱们是成为联盟最棒的搭档的!”字母哥望着场上的篮球道。 当和帕克对位的pj-塔克都开始有意识的去照顾字母哥的时候,帕克认为自己的机会来了,于是他一个反跑硬生生的跑出了一个空档,王金刚要运球,见状直接分了过去,帕克直接跳起出手,拿到2分。 然后又过来两辆车,镇长非常热情的邀请众人上车去镇长办公楼,上官宇盛情难却,就让大家都上了车。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早饭都没吃就赶去了公司。到的时候居然还么开门!作为实习生我没有录指纹,只好在公司大门口等着。 “嘎!”天空之上,凄厉的惨叫声再次响起,此刻,却是七道身影齐齐坠落了,嗜血狮鹫加上六只飞天狮鹫,在这连串的攻击下,轰然倒下了。 程安雅抖了抖,明媚的眸中闪过一丝笑意,仰头,她似乎看见一行乌鸦从天上飞过。 因为我有一点事,要留在东域处理的,处理完之后,才能够起程。 梁添云说完,果真不再劈出蓝色剑气,他酝酿一番体内的元力,忽然梁添云手中的蓝色长剑不再散发蓝光,而是熊熊的燃烧出蓝色火焰。 一脚踹开大门,数十亿的神石直接收入空间,回头一看,所有被他揍过的,还能动的人,全都跪在地上磕头,要神石可以,别在揍人了。 有了无尽的恐惧接下来的信服就不会很难毕竟这是地狱的规则。有实力的说话就是地狱数万年屹立不倒的唯一规则。 大约前进了数十里,林飞并没有什么发现,在绕过一座山岭,途经一条长河之时,林飞终于是在河边,发现了几名中位神,准确的说,应该是几具中位神的尸体。 主电源损毁他已经猜到了,但是此刻悬挂在墙上他才注意到几乎整个下部区域都失去了供电——难道连所有的独立电源都损毁了吗? 33 第 33 章 就见这男子身量奇高,一身的肃杀之息,似是从战场中的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一般,全身上下都是杀气。 宁‘春’草闻言,心头一阵绝望。十天半个月,她会不会就已经死在自己的梦里了? 只是,他迟来了!所有的一切他未亲眼所见,只是从医生护士的描述中,想象着那样的震惊。 谈完阳阳的事情,他们的谈话也该结束了。原本以为他们之间会有说不完的话,有着道不完的歉,可是到头来,却只是寥寥数语,无奈终止。 双眸之中的泪水,宛如决堤的河岸一般,簌簌而下,这一刻,尹梦离终于感觉到了什么叫害怕。 白莲摇摇头,鄙夷的望了一眼现下仍瑟瑟发抖的彭远山,便冲着老太太道。 她开心得几乎要跳起来,结果,一激动又撞到了车顶蓬,咚的一声巨响后,苏恋捂着头就差没掉下眼泪。 那惊慌的背影就像谈星云是个会吃人的狮子一样,生怕晚走一秒,连性命都会没有。 他感觉自己的眼睛被眩晕了一般,从未见过长的如此好看的人,这样的干净,这样的遥不可及。 汤沛深深的睨看着她,埋入了她那种幸福与愉悦当中,正当此刻,电话的铃音突兀的响起,叶铃兰恍若初梦,才意识到她刚儿怎么和他说起了这些? 像是为了提醒这帮人自己的存在,这只恶心的巨兽对着众人大吼了一声,那个声音就如同地狱里恶鬼的吼叫一样尖锐刺耳,伴随着声音还有恶心的血腥气味向众人铺面而来。 不过,我并没有说什么,因为那样的话,貌似并没有什么的样子,好像一切,都挺正常的,所以我就没有觉得有什么了。 封印之境虽然干掉了青龙旗,但自己也不好受,本来正常情况下,它是不把青龙放在眼里的,但由于它已经被封印了上万年,大量灵力流失,而为了突破封印又耗掉了大量的灵力,所以才会如此吃力的应对着青龙旗。 虎蛮有意让自身陷入一种绝境之内,引发此生灵的攻击,但是就在这一个瞬间,居然没有生灵攻击虎蛮,反而是一股怪笑,在虎蛮与红花卫的身边响起。 周末,林晓蕾在跟特别行动科汇报行动后在指定的时间再次来到了罗欣的酒吧。她一眼就看见了正在接待客人的罗欣,今天的罗欣穿的很正规了,看来在重要的场合,罗欣还是很注重服装的。 对于朱元璋突然退军,朱温和高季兴二人都是有一些不满,明明就感觉垂手可得的东西,现在就是突然失去,实在是太让人不爽了。 他们连忙拜倒在地,说道:“我等见过使者。”藤原清河微微点了点头,说道:“现在你们总是可以相信我说的了吧。”他们点了点头,看着廖兮他们的目光也是不一样了。 雷霆拉了火狮一把,火狮才稍稍镇定下来,是的,现在是关键时候,包着主人的金色光晕颜色已经越来越深,不用说必定是岳疆在努力帮助她,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安静下来。 我很担心这个黑幕组织,他们似乎不是想阻止灭世计划,而是想自己执行那个灭世计划。 我不知道能够说这家伙什么才是了,毕竟这些事情,就是这样的,谁能够说的清楚什么呢,我也是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实在是无奈的不行。 船长和德普二人见了张志强就像见到鬼一样,哪儿敢说话,巴不得这个家伙赶紧滚蛋,好在天随人愿,这家伙立刻就滚了。 罗平说话间,释放出一股魂力,直接钻入了龙逆的识海之中,其中就是他传给龙逆的几套修炼功法。 李天畤甚至怀疑‘教官’应该与域外意志有所勾结,而不是像他刚才讲的那般冠冕堂皇,坚决捍卫凡生世界,抵御外部入侵,在‘教官’与另外一个凡生意志之间,李天畤更愿意相信后者,没有具体原因,只是一种感觉。 “好的,我知道了,你们不是托人想要和我谈谈关于酒吧的事情吗?既然你们是我妹妹的同学我自然也不会为难你们的。”白羽慢慢的说道。 饶是胡国民身为一号首长,想到这个也不由得有些冒冷汗,那得多大的能耐?那些外星人的军事实力,他可是亲眼看见过的。 经过了很长时间的苦战,悠悠和那位剑客终于和解了。不会再有那肉麻的事情了。想到这里,我不禁感到了一阵请爽。没法子。因为悠悠和剑客两个吵架的时候,会里可是乌烟瘴气的。 萧岳刚才离开了寒冰山,是想去飓风巢的,现在萧岳还没有走多长时间就到了。 此怪高达数百米,全身肥肉走一步路就直颤直颤的好不恶心,手上拿着是一个怪物骨头做的狼牙棒,棒子上还有着鲜红的血迹,让人毛骨悚然。 不由分说,铁木云朝前看去,有一条大道,弯弯曲曲延伸进峡谷内部。“通过这峡谷便到了纯阳谷!”晨缘解释道。 34 第 34 章 原以为这对于大家而言很公平,毕竟林默没有写秋,但现在看来,无论写什么,林默都可以。 这一下把我给砸懵了,一包饼干就算使再大力也不会砸得我有多疼,可这突然被袭着实让我委屈不已,也愤怒不已。 毕竟在那一边,也就林默、王副局长、李主任等人,就连电视台的一些台长都没过去,而陈紫涵正在和刘霞飞聊天呢,神态自若。 与此同时,子弹也朝着两人,飞了过来,几乎是在越出去的那一瞬间,两人就剩下半血了。 若这里只是普通的森林,他们自然是可以去四处寻找食物,他们并非不会辨认那些野外的能吃的东西。 而且,以他们如今展现出来的实力,哪怕放到前世的同等时间,也不可能默默无闻。 车厢里,优雅的音乐弥漫开来,战薄见沫困意上来,慢慢睡过去。 如果周莲他们两个真的没有搞过,而且真的就像周莲所他不喜欢老虎,那么我都把她从虎口里救出来了,那么她为什么要给老虎骗钱呢? “没……我没事。”彦听着七夜带着关心的话,轻轻摇着头说道,除了喜欢欺负人,好像也没有什么了吧。。 那时候的塞拉斯,绝对是能任她施为的。但是为什么塞拉斯的性格会那么奇怪?大部分的时间都是霸道刚毅的性格占了上风,但是什么时候才能让那个温柔可爱的塞拉斯重新回来? “二拜高堂!”虽然看出新娘子不动,但是王爷都没发话喜娘也只好硬着头皮喊下去。 只见李九从腰间取出了一个葫芦模样的水瓶,右手一斜,便将原本里面装的水都倒了出来,随后便见他右手传出了一道灵力,控制着那灵宝收取着那水潭中的蜂蜜。片刻后,水潭便见空了。 说起吃娇耳,她最喜欢的就是蘸着米醋一起吃了,米醋里滴上两滴香油,别提多好吃了。 秦宗言心中暗叹,他心里最看重的就是嫡子,结果自己精心培养的嫡子不能随自己出征,还要带个自己厌恶的长子,真是想想就糟心。 她这又是在哪,不会又是在做梦吧?最近她时常梦见自己掉进黑暗中,没有看见锦煜,也没有看见其他人,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已经连续好几天,她早已习惯。 谢兰因不说话,头微微靠在秦宗言肩膀上,秦宗言朗朗一笑,一手抱起睁大眼睛看着他们的孙子,在孙子的惊喜的欢呼声中搂着妻子往内院走去,步履矫健,完全没有外面蹒跚的步态。 所谓恶人也怕恶人磨,艳娘与张入云结为夫妻,可算是她平生唯一一个短处,今被段惊霆拿了把柄,纵是千般智巧的艳娘也一时泛红了脸无计可施。 现在,终于有人让她看到了希望,一个让她们母子重见天日的希望。 大平国度排得上号的大家族,自知会出现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细风拂过,漾起阵阵花香,池塘里的涟漪不减,一圈圈想外延伸,春风十里,柔柔软软的风吹的人心情舒畅。 就算王位不是为给他们,那也好歹是给娑雅当了,娑雅是他们王室的一员还好说,可西岚并不是王室的成员,他凭什么成为玛兰的国王。一些王室成员心中已经出现了很多想法,对于玛兰六世的决定他们并不想支持。 “很好,又一枚魔气结晶,这差不多就等于是一件魔器了。”白夏在手里把玩了一番,随即收回了背包。 系统提示处于特殊地图,也不知道是指药王山庄还是整个青龙国。 “变动物?为什么要变动物呢,师兄不喜欢我这个样子吗?”瑞雯紧张地说道,一张俏脸适时做出了一副我见犹怜的委屈模样,看得杨逍心中大呼受不了。 天道算计从来都是无声无息,陈嘉落也是没有现异常,在不知不觉中计算了进去,只当这是巧合。天籁』.2当然就算是知道是个坑还是会救人,要不然也修不了仙道,仙道贵生可只是说说的,何况那九玄还是个熟人。 大厅的边角有一扇门,很厚重的防盗门,上面有一个铜做的狰狞厉鬼的形象,就这一件东西,和整个土地祠的现代风格不太一样。 气氛越紧张,似乎压得旁观的人喘不过气来,远在十米开外,仍然可以感到森森劲气扑面生寒。 在传送阵还没开始普及之前,真正敢在洪荒世界四处走动的,其实都已经达到了仙人以上的修为,起码掌握了一些空间挪移的手段,只有这样有了逃跑的本事。 这一次回去,唐宁安是悄悄的,并没有告诉唐宁静知道,如果唐宁静知道的话,未必肯让她回去招惹冷昊轩。虽然知道唐宁静是为了她好,可是她就是不甘心,知道是一回事,能真正做到,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因为在突破王纹的时候,他看到了天空正有一头身高十丈,头顶双角,身体周围漂浮着火焰的怪物正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也不知道飞了多久,周围终于清晰起来,幻雾已经消失,一切都清晰起来。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认为她这段时间的生活不平静,而且他说的话很玄,好像在暗示什么似的,但她问不出口,只因他的表情无害,一点都不像坏人,那她拿什么来怀疑他。 结果,李孝恭被柳木拉了壮丁,李渊的船交给李孝恭之后,没等李孝恭问清是怎么一回事,柳木的船队就拉满帆飞也似的往北去了。 “可是我想要的那个孩子,你永远都不会还给我。”明诗韵当然不会在这种时候躲开他,但她也非常清楚如何让萧英喆自己停下來,只要一句话而已,就这么简单地一句扫兴的话。 35 第 35 章 九灵决前期,也就是其上记载的“神体九变”有些逆天,其余的修炼法决都很普通。 “有什么麻烦贫道担着!姓贝的,你少要自作聪明、胡言乱语,赶紧给我头前带路吧!”看着一脸尴尬的玄奘等人,有些下不来台的龙涛恼羞成怒,照着贝振山的肩头使劲推了一把,贝振山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 丁火的九天火变,之所以可以修炼得如此顺利,与他曾经在天外异兽留存意念之中,见过子路施展这套武技,有直接因果关系。 林媚娩感觉周身都暖暖的很舒服,丹田正源源不断的散发着热量,不同于人间的内功心法。 清脆的破裂声久久传荡在空旷的宫殿里,摇曳的烛光下,洒落一地的粉身碎骨闪烁着悲哀的光亮。 毕竟自己穿越而来,对楚鹰的感情未必那么深厚。但楚洛儿不同,她可是在楚鹰的关怀下长大的。 老三也跟着顾陵歌在跑。顾陵歌早上吃了东西,但精力始终不足,老三追得又急,所以也没闹腾多久,就平息下来了。 她没用意念回应他,头轻轻靠上他一侧的肩,美貌脸庞上依然是未曾改变的笑容,明朗而慈爱,安静却明艳,时时刻刻牵动着德莫斯的心弦。 “你一定要这么自欺欺人我也无所谓。这是边境最远的城镇,就算是要到最近的城,没有两天也到不了。而且他们要穿过那么长的荒原地带,全部都是鞑靼的聚居区。他们不要命到这种地步你信么?”楚昭南翻了白眼。 此时办公室内外一片寂静,王天木甚至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他的双手已经被汗水打湿,额头上也已经渗出了细细的汗珠。 还有一句话他没有说,却已含在话中,那就是这个气运还必须能够福延到他,否则也不能称为他的福星了。 买完这件衣服以后,林清霞就迫不及待的挽着慕容延宇的手臂出了这家店。 金凌身体向后滑动,充沛的锐金之气在面前形成乾卦纹路,金色光芒耀眼夺目,和那黑影猛烈的撞在一起。 “对对对,我们这是惩恶扬善,老天怎么会怪罪好人呢?哼,不早说。”说话间,风遥天已凝气屈指弹向千杀气海。 甫看到包装,大家都以为这是游子信夫夫额外送给刘彩儿的,可让人没想到的是,那盒子却递给了顾卿恒。 然而,林淼淼还是被虐了,因为林玉泉在军队里出任务可是实实在在的打斗,她们出任务更多的是找东西,机甲对战则是点到为止,这样一来哪里可能打得过林玉泉。 探索寻找所花费的时间,都已经远远超过预算了,战士们搜遍了整个古庙,墙壁都砸了七八面,硬是没能再找到密室。 受万人膜拜。身居高处,俯瞰尘世,但到头来除了寂寞,他们又得到些什么? 众人对他这种贬人之语早已习惯,都不以为意,除了杨伟愤愤不平之外,都瞪大眼看他写些什么。 “你这样子就像一个黑社会,你抽的什么烂烟这么冲鼻子?”艾伦咳嗽着抢过陈旭嘴巴里吧唧吧唧吸得起劲的雪茄烟扔出窗外,然后让前面的司机开车。 这便是老天赐给他的宝贝,无论旁人如何评说跟非议他,她都不会被‘蒙’蔽了眼睛。 “你找打是吧?不是跟你说过不准再提起之前的事情了吗?”林梦云瞪了我一眼。 我也不好问,问出来这不露馅了么,我一边打量场中的比斗,一边透过人缝看着周围的情况,居然有熟人。比如在欧阳家定亲时碰到的蔡高义一家人,他们原本就是燕京的,而且还是国术协会的会长,这肯定得到场。 钟晴缓缓逼近,托起了尉迟宥的下巴。“哎呦喂,我怎么忘了身边还有一棵摇钱树?呵呵”钟晴阴笑着,尉迟宥心中直发毛。 陵云别有深意地对着石和尚笑了一声,转过头去,一言不发地埋头赶路。 但是就算是没找,问题也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帝国中居然莫名其妙的出现了死伤,紧接着就是两族的人也都出现了很多人失踪。 我研究过云隐城的地理位置。云隐城处于山巅,外面有大型幻阵掩护,常人不可能看见云隐城的全貌,就算是用飞机航拍也一样找不到它的位置。 以前她还不觉得这东西有什么难喝,可能是在变成动物后,反而对这种味道异常的不喜。 在湖面漂浮了那么久,一直有种飘飘的感觉,脚掌着地的那一刻她还有些不适应,不过……脚踏实地的感觉,还是很好的。 二楼很宽敞,估计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周围都坐满了人,里面就是一个空地,空地旁边,有打鼓,还有兵器架,兵器架上各种兵器琳琅满目,都是真刀真“枪”,是古代的那种长枪。 在飞船穿过一个极其类似太阳系的星系的时候,忽然,赫丽丝感觉到一丝微弱的熟悉的气息。 秦锋又看了一会儿,确定没有什么事情之后,这才下了城墙,急匆匆的返回了指挥部。 刚才李隶出手救李广的时候,许潇注意到他手里拿着一块八卦牌,看样子是李家的猎鬼师前辈留下来的法器。虽然没细看,但许潇瞄了一眼,估摸着成色应该还算不错,至少应该比普通桃木剑强一点儿。 “没什么可是的,就当是还你这份人情了。”许潇拍了拍背后的诛邪镇妖剑剑柄。就凭这份礼物,他就必须得和李玉珠走这一趟。 妖气的来源不用多说,活跃在这一带的妖怪,数来数去也只有一对并蒂花妖,留下这些气息的多半是陆月红。 布罗利望着赫丽丝一笑,手臂朝着赫丽丝狠狠一挥,拳风在地面划出一道鸿沟,将赫丽丝击飞了出去。 而此刻,战场形势的突然转变,特别是身后三位斗圣强者的突然加入,那个气场和阵势,直接的是,将黑袍老者给强压了过去,所以,直到此刻,大长老才是终于的,可以长长呼出一口气,将目光停留在了罗辰的身上。 36 第 36 章 “虞姬,虞姬,你叫朕怎样做才肯相信朕?难道还要朕自毁容貌才行吗?”冷暮寒叹道,之所以用朕自称,就是叫云朵朵明白,他是金口玉牙,一言九鼎的帝王,不是能朝令夕改的普通男人。 也不知道是李辰的妖力作用,还是她的体质强健,被打了一枪,取出子弹,竟然没有一般人垂死的那种虚弱状态。 所以,可以肯定,只要这只探索队伍来到蒙特雷,那一定会想尽办法说服幽狼的人加入,而且一般的成员不起作用,只能是核心成员。 有情人的都去过二人世界了。没情人的东方瞬,华少,赫连枫,三人组就结伴出去玩了,不过他们都是在艾栗和铃儿附近玩。 心里怒气勃发,他那张脸可就有点扭曲了。带着凶狠的目光看向半空里的时候,恰好撞上了楼上宋子豪的目光。 最要命的是,一旦被契约,两年之内就要被强制性送回妖界,再也不可能出来。 木子昂震惊,没有出声应答,他自然不是o型血,他是ab型血,迫于无奈,他便给聂云华打了电话。 陶婉清才不管他们呢,早就坐下来,跟孩子们抢吃的,此时满嘴里塞满了食物,心满意足的抬起眼来看着两人。 “你就打算这么看一晚上的石头?”玉珠般清润的嗓音自头顶落下。 不过也仅仅是不爽罢了,他可没能力去改变人类的现状,已经根深蒂固几千年的东西,也没法根除。 不但是我,就连整个广场上的晴云城玩家都看傻了眼,陈诗雨与雪羽的组合,简直堪称绝配,流光转动的仙器剑握在手中,陈诗雨更加显得神采飞扬,笑吟吟的看着我,美目之中透着浓浓的情意。 白发老人有点奇怪,按理来说经过他的推算应该这一拳李峰是可以硬接下来的随后自己就可以用另一只手开启下一步攻势。可是没想到这个李峰这个时候似乎被削弱了。 哪怕是其中有一条是可行的,那也能够让数学界发生一次大地动。 这时,孙旭身后又现出一尊神将,只见此人与刚才那神将面目相仿,只是手中所持的乃是一柄混元珠伞,伞上面各种宝石、明珠相串,形成“装载乾坤”四个字。 “若安,你真的打算把梁思琪洗白?你不后悔?不害怕?”秦楚彦为萧若安拉开车门,然后一面开车,一面疑惑的询问着萧若安。 生死关头,参战双方却有了三种不同的思想,拓跋绍已经彻底失去理智,毫无斗志,颓废的坐在武德殿中。 赵佳雪却是根本不理会她,好像根本就没有看见她的目光一样,手里的动作更是没有一丝半点的停歇。 就在昨天下午,她还去了沈终南办公室一趟,想要和沈终南缠绵悱恻一番,可哪知道她前脚刚到,沈希然后脚就走进了沈终南办公室,接着又是一顿搅合。 “好”刘安再次大喊一声,把左手的锦盒放到一旁,继续往前走了几步。 栾慧点了点头,萧若安接着报了一串数字,那是秦楚彦老宅的电话号。 “老师!我们是不是该把它完整地留下?或许会有用!”林洪的声音适时让老段冷静下来,这种机器人很罕见,如果让电磁炮打碎了。或者损坏了某些关键部位。那就有些可惜了。 随着多罗猛力的拍动,护城河的水直线下降,但瓶子上的蓝光却是变得光彩刺目,并在多罗的手上剧烈的晃动起来,几乎让多罗的双手都无法握稳。 是的,即便他绝不愿承认,但事实如此:现在的单智,就是六十四年前的李珣!二者之间,没有任何本质上的差别。 当然,多罗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会失败,以岩浆巨人的说法,那个缩头乌龟安卡拉男爵不是自己的对手,如果不是护城河挡着,安卡拉城堡已经变成一片焦土了。 那壮汉正处于冲刺的愉悦中,丝毫没有察觉多罗的到来,或者他认为多罗无法对他造成一丝伤害吧。 原振侠和其他人一样用心听着,那人说得很简洁,也很生动。这样地形古怪的一个地方,有着“天哨”这样的地名,也实在相当合理。 古音所描述的状况,或许是真实的,可从她口中讲出,兔死狐悲也不久如是。 巴托恶魔躲避不及,转眼之冉,便有三头巴托恶魔被火焰长鞭抽中,全身轰然起火,再也无法飞行。径直的坠向地面。 尽管秦梦也已料到,但秦王的高效,还是让自己很是吃惊了一把。 “你赔!估计把你卖了也赔不起我妹妹这身一副的一个扣子吧?”正当一种不堪忍受的怒火直蹿吴芸芸的脑门时,吴凯带着怒气从门外走进大厅。 37 第 37 章 好吧,这都只是枝梢末节,带着一颗不属于这个时代大脑的罗开先并不是很在意的枝梢末节,掩饰身份也不过是为了尽量遵从这个时代的规则——王不见王。 虽然心里有些微微的紧张,但表面上,她却是还要表现得淡定从容,如果她表现出紧张的情绪来的话,那么首先必然会陷入被动当中。 “张大人,你确定燕乘风是在骗我们?”路上,风烈向同行的张羽问道。 凯蒂闻言表情忽然变得更难看了几分,从衣兜里拿出了几颗空间传送纽。 大门“吱扭扭”的从中洞开,上面清晰可见的留下了一个深陷的脚印,又是“叮呤”“当啷”几声,两三截人腿粗细的门闸连同大门背后的扣件一同脱落,掉在了地上。 “不,我绝对不会降价!”曼尼眼睛有些通红的道,手端着一杯烈酒,手紧紧的握着。 于是,开始有人翻看外来人信使呈送的规矩,因为看法不一,热闹的争议开始了。 说起给家里惹麻烦,林晓楠比江平有更多的顾虑。毕竟她家也是做珠宝生意的,和蔡家似乎同行。本来同行之间就竞争激烈,要是蔡家真的发起报复,首当其冲的肯定就是林晓楠家的华诗珠宝公司。 天色己经到了傍晚,回港的船儿都挨个的靠到了各自的码头。而这个时候贝海也在码头和迪戈交割船。 她尽量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六娘,这也是谢知唯一可以给予六娘的帮助。谢知没法说当妾不好,毕竟她之前也差点当妾,皇家的妾跟别家的妾也身份不同,这门亲事在所有人眼里都是六娘高攀,就是六娘自己也乐意。 朱嬷嬷也存了心眼,花了些银钱去府里相熟的婆子那儿打听了一番,才知晓严如月在这一年里为了自己的名声有多努力。 像谭安翔那样跟在她后面的舔狗,就对她来说就完全无魅力可言。 叶云天对周围的目光毫不在意,他的脑海中正在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 林禾不满出声,她严重怀疑蒋峤就是故意这么睡的,她就跟被绑好的礼物似的,整个在他怀里。 艾莉的突然出现,令明晨慌了神,现在四周都是时空乱流,如果不注意,就很容易被卷入乱流中。 因为在海城的那几天也没怎么休息,再加上昨晚熬了一个通宵,所以,从墓地回来后,他先是好好的补了一个觉。 “你是吃醋了?可你夫人没有做什么错事,她不过是发了一回善心而已。”魏铮听到此处,颇为不赞同地说道。 三人坐船通过龙虎山之下的龙溪,而接苏正阳和苏东阳的车,就在龙溪对岸等着。 霸气的入场方式,凶神恶煞地对着店里的客人做出虎爪样,瞬间把在座的客人都吓得抱头尖叫纷纷逃窜而去。 罗紫烟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那座祭坛,同时手中捏着一张金箔,正是阳凡那天无意间看到的那张。 一个痴痴傻傻的人抱着膝,缩成一团,蜷在墙角那里一动不动,呆若木鸡。 温苍道:“忘了去让他查公孙长满的下落了!”说罢就要往回走。 段灵儿前世见过这镯子,这是战国双连公子送给邻国凛执公主的定情信物,后来双连公子吊民伐罪、夺取天下,成为了一方霸主。 因为他们清楚,如果将这个世界占领之后,那他们会拥有多么大的好处。 其实这个时候,我再也不能忍了,面对着妻子,我直接一巴掌甩了过去,重重的打在了妻子的脸上。 柳如烟鼻子里“哼”了一声,身形一闪而过,放开高之诲的同时又扣住了刘鋆的咽喉。 我想起了妻子的那条红内裤,那么鲜艳,这似乎就是为陆枫而买的。 睡了多久如月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太困了,根本不知道自己这一觉,身体正在发生着变化。 唐甜甜这丫头心地善良,勤劳苦干,对我很孝顺,对弟弟妹妹也很关心,但她有个缺点,就是脾气太犟,认准的理儿八匹马都拉不回头。 慕芙蓉佯装温柔地对关切看着她的玄析笑了笑,拉着玄析的袖子摇摇头。 身后那几个狐朋狗友或是双臂交叉置于胸前,或是叉着腰,满脸冷笑,一副准备看戏的神情姿态。 可惜跨空间通讯只能连接到蓝星,不然陆羽也想见一见人类在深空中进行得如火如荼的事业。 谁知,不久便传出宋禾婉喜欢陈霄,为了引起陈霄注意,故意在他面前摔倒……最后,事情竟越传越离谱,还有人造谣说她天天给陈霄买奶茶送零食吃的这种传闻。 上一次舞台剧排练她向孙老师证明自己能力时,舒悦就有些欣赏这个姑娘。在接下来相处的这些时日,她真真切切越来越感受到了什么是温柔的力量,她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喜欢宋禾婉了。 38 第 38 章 哪吒贼兮兮地一笑,迅速脚踏着风火轮,风驰电掣地朝着孙悟空奔了过来。 剩去了一大堆麻烦的剑侠客总算是不再为谁能感知到阴气这件事情而惆怅了。 两人客套一番之后便开始比斗起来,一开始二人均是试探招式,打得难分难解,旁人看得起劲,不断点评。 来了一个狗啃泥的动作剑侠客一路从傲来国上划出了四五米远的距离。 “现在?连掌门,现在已经是深夜了,我突然之间过去找他,不太好吧。最重要的是我们总镖头已经有些不待见我了,我此时过去有此一朝,他们绝对会怀疑我。 “是的姐姐,刚刚我不是还问他我们有没有见过吗?”班昭道,将往事一一来,听的安陵公主吃惊不已。 只是,他到底是怎么混进佛门弟子的?他又是怎么知道,自己试探他禅心的底线的? 全不凡带着封林来到了一片山林中,在山林的中央位置,有着一个强大的阵法。 只见王昊拿住金轮,轻轻一捏,如捏饼干一般,将金轮捏了个粉碎。 可是,他抬头向上看了好一会除了光滑滑的石壁,什么都没有。他有些绝望了,难道这房间的唯一出口在藏宝洞? 听到步非烟的话,敖金悟却是有些半信半疑,毕竟他并不认识步非烟,不过在看到金禹等人点头示意后,敖金悟也就放下心来,他也看出了步非烟的不凡,不过白逸本就不一般,身边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存在也不足为奇。 “我是艾斯德斯,我是你们以后的长官!欢迎你们加入只属于我的特殊部队‘狩人’。”艾斯德斯落在地面上,兰也漂在她的身边。 冷凝雪倒也没有继续得理不饶人,听到苏慕白的求饶后,便没有再故意折磨他,而是很迅速地替苏慕白拔取身上的弹片和木片来。 “师父,你这些年都去哪里了!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了呢!”玄儿有些好奇地道。 无双因为低垂着头颅,便正好看得清清楚楚,大公子这哪里是在走,分明是脚不沾地的在地面上飘的。 想当年,我每每转那竹箭总希望得到最大的龙糖,若不得,便会缠着奶奶再让我转上一次。若是得了龙糖或是凤糖,也不过一边耍玩一边啃个精光罢了。 在这份毁天灭地,颠倒乾坤,众多再次四散奔逃的修士,惊魂稍定,总算感觉背后的威胁有了消散的迹象时。众人止住身形猛然回头,只见整个嵩高宗,连同少室宗六千里内,原先高低错落耸立的山头,已经不复存在。 “不,我们跟上,奥古拉斯回光明神殿的时候,恐怕已经到了晚上,到时我们就埋伏在奥古拉斯的必经之路上,准备突击。否则,就算我们能够杀了奥古拉斯,估计也不能安全离开卡里克斯城!”天心冷静地回答到。 宁永夜顿住了脚步,他和霍紫悠面面相觑,发现整个大厅上千平方米,已经变成了冰雪的宫殿。 “给我破!”暗黑魔龙发出一声惊天怒吼,强大的一拳便落在了大殿外的那层禁制上。 四福晋哈赫兰本来今晚已经丢人丢到家,此刻她早已没了待下去的心思,但不得不硬着头皮待下去,看到苏若棠的模样,她现在也没有丝毫要开口的意思。 她真的喜欢四爷,只要能得到四爷的宠爱,她什么都愿意做,她手上已经染上一次血了,也不怕第二次。 众人的心情都格外沉重。夜色中,四下里响动着打斗和惨叫的声音,明明十分噪杂吵闹,可是众人却觉得这个夜太过安静,连一丝风声都听不到。不安开始在众人心底生根发芽了。 这个高中生看起来明明很弱,却有着不把对手放在眼里的狂妄自信。 赵衍环视一圈,没有能暂时避险地方,只能背起娇娇,与雪崩赛跑,疯狂飞奔下山。 并且终于挽上了让她心心念念的手臂,死死的抱着燕辛的手臂不放,还用脸颊去在他手臂上蹭。触感超级好,蹭的她都舍不得离开了,歪着头冲宋景良傻笑。 微生仙姬、上官有容和云绾,三人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看着那个满院子乱转的家伙。 只过了两日,云中城继续保持之前的节奏运转,再也没人提起丁原,高顺也是继续和张辽专心练兵、守城、监督屯田。 听到这话,曹操心中有些狐疑,这家伙,是不是也太笃定了一些? 刘天浩率大军惊走鲜卑骑兵,因为大雪封天,刘天浩并未追击那股鲜卑骑兵,入得代郡郡城。 平阳公主微笑着请她入府,平阳公主看到刘章带着陈韵和徐缯要出门。 说实话,周仲青不太忍心告诉她有名字记错的可能的,毕竟对于一个几乎忘记一切的人来说,她能勉强记起的这个名字,就已经是她所有的根了。 “你们为何与孟族联合?是想为章太子报仇吗?”薛清茵直接了当地问。 与此同时,天穹之上渐渐聚集起了厚重的乌云,遮天蔽日,气场压抑而下。 看着这倒飞出去的黑暗大贵族,不仅是黑暗魔族们愣住了,就连林霄三人也是愣了愣。 39 第 39 章 “我漠北草原自来不论修士人数还是阴神尊者数量都远不如中原,若是你能成就尊者之位,未来我们在面临中原之时也能更有底气。所以,千万不要让本座失望。”天景尊者打消了除掉灵海上人的念头之后,转而勉力起他来。 “噬金族没理由退却,一个使徒的死亡根本影响不了大局,它们这么做的原因,只可能是一个——吞噬者要成功了。”法斯特王说道。 “好吧!既然你执意要走,我也就不做挽留,如果以后想回来上班,只要说一声,公司随时欢迎你!”场面话还是要说的漂亮,谁也无法保证这句话会不会成真。 面对边彩凤的责问,陈飞宇想起刚才哭着离开的林静,心里觉得特别不是滋味,可能是面对边彩凤陈飞宇心里没有对感情的压力,反而内心有些放松,直接把心里话吐露可出来。 “倔强号说的没错,在深海舰娘的世界观里,面子什么的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了。”港湾栖姬听到倔犟号的话后不禁感同身受的点了点头。 相比较回家的那些人,没有什么值得挂念的他们似乎更希望和许多年轻人做过的那样,成为一支雇佣军队的一员混口饭吃,罗多克北部的土地上,是从不缺乏人口的。 “不要说的这么绝情吗,天池在霓虹发展也不容易,他可是你表弟,有了这些不是能够让他轻松一些吗。”英雄撇着嘴巴说道。 那似有若无的敌意,孟寺已经清晰感觉到。孟寺判断,这人实力不会太强,至少他能如此轻易发现,对方实力不会高于至极境界7层以上。 不过辐射王者们并没有感到恐惧,反而是无比的兴奋,法师的降临让他们看到了全族进化的希望,那无穷无尽的纯净高级能量让每一个王者垂涎欲滴。 动力熔炉满负荷运转,以太结晶熊熊燃烧转化成魔力,通过刻画在身体各处的能量回路激发而出,它在一瞬间完成变形,身体骤然增高到十米,森冷的炮管透体而出,凝聚着恐怖的热量。 傻哥已经成了一个血人,脸上,手上,背上,已经沾满了自己或是敌人的血液。 这是不是真心话,凌霄无从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李盛和说的话很中听。 锁链声响起,王之财宝的打开,天之锁瞬间冲出,将蓝染的身影束缚,剑尖无法再前进一分。 媚儿的心不规则地跳动起來,手微微颤抖着,她不敢动,不敢抬头,只是木然站在地上。 凌霄本来是不想去医院的,但得知黄舒雅也在那家医院之中,他便坐上急救车去了医院。在车上,医护人员给他检查了身体。其实不用检查他也很清楚他的身体情况,这两天除了肾脏有些亏虚之外,他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站在那家店里门口就想着待会儿如何把程香昱给打趴下,今天一定要让这狗日的出不了这门!妈的。 唐美玉惊呆了,她眼睁睁地看着凌霄的右手呈鹰爪状向她的脖颈抓来,想躲闪,她的人却像是触电了一样动弹不了。只是一转眼的时间,凌霄就翻飞到了她的跟前,手也到了她的脖颈前。 云腾见到魔多甩手走开,立马误会了!以为蓝若歆这些个伴侣,故意阻挠他与蓝羽见面。翅膀一煽,瞬间朝走开的魔多出手。 柳妖妖说到最后,语气也低落起来,她的意思很明显,只要万一找到凌鱼卿,她就会离开。 “这位同学,醒醒吧。等下记得好好的做好出叉叉那份有前途的职业。”郭细细一边提醒张朋不要yy了,一边问books,上次比赛哪几支队伍比较拉风?来了没有。来了的话我们就先探查一下敌情。 夜星魂俊脸微微一红,一抬手一块冰玉率先飞射而出,带着夜星魂包裹的劲力,被射入了一块青石深处。 “哼,叶扬,就让我看看你还能给大家什么惊喜!”彭风咬牙切齿的低喝了一声。 贝布拉兹用布满皱纹的手,慢慢打开封面。在扉页上,还留有拉娜克希丝的赠言。她的字迹在镌秀典雅中透着无法形容的力量。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让郭细细和米薇以及张朋都目瞪口呆的是,艾静却上前一步,极其优雅而又毫不含糊的在张朋的脸上亲了一下。 “李帅。我就不陪你去金阳城了。”到了边关之后,韩云笑着对李霸道说道。 光是这样的海盗船艹作,就已经可以让绝大多数对手的速度和反应几近极限,丧失了信心。 40 第 40 章 西山海的名字来自于这座海上又一座山,因为每次太阳落山的时候,从远处望去都似乎锤在这座山上,固有西山之称。 只要能将樱花城攻打下来,那整个樱花帝国一半的领土就落入他的手中了。而且没有了樱花城,首都都没了,被系统承认的樱花帝国就会以灭亡而被公告天下。 他用刀割了些柔韧的茅草带回军营,搓成草绳,然后继续编织未完的渔网。 “放心吧,你们迟早也会有飞行坐骑的。”杨阳只能这样安慰了,至于最后他们到底有还是没有,那就不知道了。 祖师派各个都是林天的死忠,那可是完全加入林天行列的,所以他们各个嚷着要留下,当这声音响起时,那些殿主才发现,祖师派不知不觉,竟然有五千人以上的队伍,不管实力低微,强大,都一一在列。 看着突兀出现在中间的钢琴,除了蓝嘉维这边,其他人又是一阵惊呼和称奇。 随即,杨阳便带着典韦和一众龙血战士奔向众多玩家所说的那个奇怪男子所在的位置。 五色气浪似乎有无数把切割的刀凝聚而成,越过飞鹤状的巨山,巨山消失。 他心念一动,捧在手心的修炼之晶开始变化,只感觉到雪融化的的气息,修炼之晶融入他的丹田,并且一股杀伐之意冲入他的魂海,两者齐头并进,化作两股力量,冲击他的身体。 他们两个之前的矛盾好像暂时化解了,就在这不说我不说的沉默中,晚餐吃得也很和谐,因为谁也没开口说话。 殷渺渺一字一顿地说着,掷地有声,任何人都不会怀疑这番话的真实性。曲听灵背后寒气直窜,脸色惨白如纸——三大宗门面前,寒鸦堡算得了什么? 可现在一颗心毫无保留地爱了他四年,换来的却是自己被置身于一个尴尬的境地中。 就像那句话,赠人玫瑰手有余香,在自己物质基础丰盈的情况下,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也会使人心情愉悦。 闻言,良妃面色一沉,她当然知道淑妃那个蠢货只要听说有人能除去佐昭阳,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合作。 她在别墅外面的长椅上坐了下来,抬眼看着夜空中忽明忽暗的星星,心底不出是什么滋味。 “行了行了,我简单讲,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向天涯长话短说,将自己几十年的经历复述了遍。 受到了秦初幻灵斩之刃的攻击,镇允的后退的速度受了一些影响。 的确,她从来都不是那种打招呼只会说“你好”的人,一个玩笑再正常不过,况且也没有什么过分的肢体接触,或者眼神交流。 所以,他们看不到秦川突破天尊的希望,至少是短时间内没在秦川身上找到突破天尊的希望。顶多能看到秦川成就半步天尊。 种种迹象表明,他认识的那个林枫绝不是沈万荣口中所说的那个林枫。 这家伙不是别人,正是从省城来的云飞扬,也是苏依雪的大学同学,追求了苏依雪四五年了,连苏依雪结婚了,都还在不断骚扰。 见他不高兴的样子,他身边的包厢公主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于是她暧昧的抱起了郑宇轩的一条胳膊,同时将身体紧紧的贴过去。 而高衡之所以这么淡定,是因为这时候根本就没有步炮协同的战术,在当今这个时代,没有任何一支部队懂步炮协同是怎么一回事,现在一般军队使用的火炮,其精度和射速也不能满足步炮协同的需求。 “这件事就拜托你了,务必保密,绝不可有半分差池。”越庭舟森寒的声音响起。 “拜托让他的记忆恢复得慢一点,再慢一点。”白沅沅晕乎乎的,但却固执地要把自己的愿望写完。 徐薇郑重的点了点头,徐阳立马笑了,姐姐终于想明白了,这次终于愿意放弃那个不配称为母亲的人了吗? 他眸底微闪,折扇重新合上之间,发出了一声略带着点闷闷的“啪嗒”声。 待在这里也不会有太多有用线索了,宋俏把剩下人的神情尽收眼底,目光停留在6号身上,眼神示意她开口。 也就是条件实在不允许了,否则他高低能从自己的内兜里摸出一把拉关系专用的特级厨师秘制香瓜子,再凑到夜玖久身边。 冷承颜降临大陆,明天一早,整个村子的人都会出战,为了守护天狼的尊严。 二十分钟后,杨青萝火急火燎的赶到了相约的地点,当看到陈默菡和车子都安然无恙的时候,放下心来。 41 第 41 章 “呵……你有个很爱你的男人。”房间内,赫连允透过微型摄像机里摄到的外头的场景,低低一笑,回头看着席以筝若有所思地说道。 “田易,你去给我死。”在红藻将骷髅头包裹起来后,一副深情的雪衣竟然突然暴起。那红藻中也是传来,一阵躁动,一团团紫色烟雾迅速弥漫,将这片区域笼罩了起来。 其实,自从上一次,章孝全出手重伤唐轩之后,叶残雪对章孝全的好感也全消。可是,一码归一码,这次,毕竟也是章孝全出手帮了叶残雪。叶残雪自然懂得知恩图报。 心似海洋说到后面,自己都有些意兴阑珊,谁都听得出来,圣殿的进步脚步似乎走得慢了,身后原本差距拉得老大的帮会势力一个又一个赶了上来,实力也越来越高深莫测,说到底,榜单上各种帮会排名开始变得极其不可信。 “我知道。”霍俊轻叹了口气,此时的他,醉意已然清醒了不少,自是明白席以筝话里的意思。他不过是借着醉意,抱怨几句罢了。当然,也想看看席以筝的反应。没想到,她一句“我爱你”就把他彻底打到了。 可雪凌衣仍是孜孜不倦的前来请教,倒弄得田易成了学生。这一来二去,田易与雪凌衣还成了比较好的朋友。 听到半步大神九层天级别的屏蔽禁制,七大始祖吓了一跳,眼中闪过深深的忌惮,由此可见吞天眼中一定存在的绝世强者。 来到一个酒店门口,他看到贴着红色的招工广告。他走了进去,原想应聘泊车保安,结果因为年纪太大,最后只找到了洗碗工的工作。 换个了环境他们的队伍人员配置还‘挺’不错,可是刘云飞没有记错的话塔拉玛实验场的怪物不知道是不是常年生活在这个冰天雪地的地方的原因,他们的物理防御力不是一般的高。 现在情义‘浪’子只要一听见响指,就会条件反‘射’的全身发寒,不自觉回忆起被对方引爆全身炸弹的情况。 如果林清伤到了爷爷的根本,她不仅要抢走她的一切,还要她痛不欲生。 莫菲很想吐,她摆摆手,不想听方笑愚说了。关上车门,她转身往学校走去。 哪怕别人有一瞬间误以为她和唐明轩是情侣,那一瞬间的甜蜜,都足够陪她熬过无数个苦涩的黑夜。 莫菲是初三那年来苏绣坊拜师学艺的,她对这里了如指掌。给唐明轩做讲解,对她来说实在是易如反掌。这里的绣娘,这里的绣片,这里的一草一木,她讲解起来是滔滔不绝。 柱子就有些无奈了,他不是敏捷型,只能举起大盾,硬扛这一波“浓痰”。 叶冬睁开双眼,陈飞手机中显示着一张熟悉的面孔,及几段证据视频。 罗城也自然而然地跟了上去,可是他还没有靠近,就被保安给拦了下来。 不管是在工作的时候,还是在闲下来的时候,他都没有了以前那样的笑容。 “姐姐,如果你看到这段视频,想必已经去过我养母,还有上官先生。本来可以好好地跟你说,不过想到我找了你那么多年,这次也换你找我一回,心里就平衡多了。 而在扎稳脚步之后,便是开始对这座大陆的修炼资源进一步的搜查和搜刮。 王浩的情绪似乎有些激动,左手柔和的抚摸着她的耳根,右手顺着她的肩膀向下到了腰部,夏薇觉得有点痒,全身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因着老爷子来,江林又让福婶加了几个菜。中午大家都回来吃饭时,都被江林引荐着拜见了老爷子。 服部一族的神忍连忙将酒井大和的尸体给拖了出去,然后又是进来,将地上的血迹给清洗了一番。 当车子停稳之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艾薇儿已经是脱下了自己的外套,里面的秋衣也是被撕扯开来,露出雪白而又泛红的肌肤,和蕾丝边的紫色性感内衣。 哈士奇叹了口气:“您若是还没想好,便暂且不要做决定,只是您可得悠着点,免得之后难以收拾。 而且陆轩也没有这么厚的脸皮,在没有安若竹的邀请之下,主动要去她家里的。 林煦还想问一些关于带兵撤离之事,身后却忽然传来岳溪明的声音。 她的质问如惊雷般响彻双元殿,方才还略显嘈杂的众人,瞬间便静若寒蝉。 他们究竟是怎么修炼,莫非是身上有什么逆天宝贝,否则他们这么多年的修炼,岂不是笑话一场。 大家知道白姜离和白苡仁都是从白族出来的,年纪轻轻医术超然,对于顾水秀会特别询问他们两个也不觉得奇怪。 不过,叶超这种想新建一个职业,当开衫怪的设想绝不能说是荒谬。 她不想看到这个局面,她不愿意因为自己的一己私利,而让史司天跟着自己一起不幸。 沈枝钦开心极了,晚上立即约了好姐妹出门喝酒,她拿起手机,转身来到客厅。 银牙草才下品灵药而已,结果没有遇上银牙草,反倒是遇上了更高级的血芝。 正在上课的通行百万也仿佛心有灵犀一般,突然回头看向欧尔麦特所在的方向。 当然青云子毕竟算是这次大比的“工作人员”所以去忙着一些琐碎事情也算正常,杜明也没有多想。 雪竹地有一片竹海,此处种植的尽是各色各样的竹子,大多以青竹、雪竹为主。 太古巫气,只有两种情况下才有可能出现,一种就是太古巫气,从太古时期传承下来的血脉,而不是后来的人类修炼而成的巫族;此外,还有一类就是后来的人类修炼了太古时期纯正的巫法,才有可能修炼出一缕太古巫气。 42 第 42 章 这个时候,就应该是老马开始追求别人了,然后求婚了!最后结婚生个宝宝。但这是梦幻西游一般的进程。 谁都能看出,托塔李天王等败亡是迟早的事情,至于纪宁等,没有出手,他们守住着受伤的神农氏。 另外一点,没有人修行内功,能够如同叶秋一样,仅仅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到了先天境界。 整个冰殿内,仿佛都是在此时将那苦等的煎熬之中给爆发了出来。 ”不用了,我要睡觉休息了,好不容易你给我放了几天假,我可以要用来睡觉“高陵七开玩笑的说道。 再往下看,死者身穿一件低领长裙,胸前悬挂着一条上好的项链,而且死者的耳环和戒指都没有被摘下痕迹,放在她手边的坤包也完好无损,看上去并不像入室抢劫杀人。 那个少主,也多年练武,但是因为世家被武道联盟打残了,一直都不敢露头,非常低调,那个少主也一直宛如一个屌丝一样。 林晓金一本正经地道:“武伯伯,我请您来,是想让您替我作个鉴证的。我毕竟只是一个高中生,又不是官二代,又不是富二代。 在两人进入之后,并没有着急登塔,而是来到了试炼碑前,若想上试炼塔,必须先过试炼碑,不过一旦要过试炼碑,太一的名字就会在试炼碑上显现。 张旭连忙拉了拉向瑞阳的衣袖,让他停止这种智障的行为。不然岳檀溪的一腔怒火非要发泄在他身上。 进去后却到了兑门,兑门却是热门。石瑛体内是纯阳之气,如果进入如同地狱火海的兑门那恐怕就如同烈火遇到燃油,愈燃愈猛。该如何是好呢?这可把石瑛给难倒了。 “是的皇兄,李佑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他知道我们所有的计划,我们调查的蓝莲还有余嫦嫦刺杀李泰的事情,他都一清二楚,我去的时候,就好像他早就在等我们了一样。 殷羞蝉却似有深意地望了一眼周易,貌似对他的话有些怀疑。不过也没有追问什么。 贤妃在一旁听着元向晚的话,不知不觉之间,就连眼眶都有些湿润了。 李世民回到长安的第二天,他并没有去找李恪和李佑的麻烦,而是选择开始大赏三军,因为李世民要告诉长安的百姓,这次攻打高句丽是大唐的胜利。 饶是郑为民见过很多种致命方法,像这样扎几针就让人神龙活虎的,他是闻所未闻。 可是自己调查的结果也是真的,那些人死之前也都承认自己参与了其中。 但在一个不知道有什么意义的事情面前选择生死,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青木结晶虽然没有天心丹珍贵,但是抵不住秦沐阳需要的数量巨大。 林玉突然失踪,石瑛像失了魂似的,四处寻找也毫无踪迹。石瑛开启天眼虽然可看清周遭景物,但还是没找到林玉所在。 一声兽吼响起,玄水龙龟抬起头看向远处,远处的灌木丛不断被折倒。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双眼紧紧地盯着马车,生怕漏过任何一个细节。 在他数据最好的那几年,nba出现了一个怪物,他的名字叫张伯伦,人送绰号张两万。 易玲玲的详细情况,那人早在第一天的时候,就通过青玉牌传给了她。所以,登记很顺利。 也不知道李道长是否知情……略作犹豫,沈云决定呆会儿见机行事——如果发觉李道长是真不知情,他再提醒一二。 不过,他立刻将后面“蚯蚓”的念头从脑海里剔除了出去。且不说蚯蚓能不能修成精,但说一条,就不象。即,蚯蚓体表有覆盖细密的鳞片吗? 慧音适时的塞了一颗甜果子进去。入口生津的果子一下子就在她的嘴里化开,不知名果子的浓郁甜味总算冲淡了一下这股难言的苦涩感。 这个建议,可以说很不错,但选什么明星,是一个难题,一线的,有话题,请不起,不可能一年赚的钱全投进去吧。而请一些三线的,又没有什么价值。 正如慧音所想的那样,青黎并非如此不智之人。先前他一来是自尊心作怪,二来则是觉得墨和慧音两人强则强已,但要是到了海洋之中的话,恐怕就没法发挥出多少实力。 这是一个好兆头。有这样的运气,他此行去玄天门,不要说得偿所愿,至少也不会是白跑一趟吧? “是的,原本的金属是黝黑色的,镀上黄金不是更漂亮些吗?”费列格知道,自己的审美眼光并不算好,而眼前的炼金大师则是此道中的高手,这也是他来这里的原因。 作为五好青年,在室友面前封夕果断的掩盖了自己拥有期末宝典的事实,使得五个丝儿不得不早早的爬起来上课。 韦神那边打了几波后,发现对方根本就不靠近,不由也逐渐放弃了开枪,毕竟子弹这玩意还是能省则省。 霎时间,刘子浪的身上顿时腾起了一团团血雾,血量原本就仅剩一丝的他顷刻倒在了地上。 白牦大地做完这一切,果然发了疯一般向着赵子虎逃走的方向直追而去,沿途还顺手杀了一些不长眼的学生。 就在吕途准备继续拍的时候,刚刚给宋钰开完门的王歌立即就走到窗边将窗帘给拉上了。 游戏中,眼看着karl那辆跑车就要一个潇洒的甩尾掠过斜坡,彻底摆脱刘子浪的扫射,说不定先一步进圈的他们还能回头卡一手刘子浪他们。 胡科也不客气,左腿支撑,右腿还没落下就直接摆起来,拧腰发力,一记边腿砸在朴一南脖颈。朴一南再也支持不住,轰然倒下,狠狠摔在地上,再也没能爬起来。 43 第 43 章 也就在刚才一瞬间,她才恍然明白过来,战靳城为什么这么积极帮她,想来,是对战家祖墓被盗一事,对她还是心存芥蒂,或是不信任,才会想着以另一种方式拿捏她。 咱也不知道是李观浪子回头金不换,还是丁晴她手段高明,把可怜的“汤姆”玩弄于股掌之间。 “韩续,你之前了解过姜绵绵吗?”墨北宴清冷的黑眸淡淡的落在韩续的脸上。 里昂望着尽在咫尺的奥瑞利安邸轻轻松了一口气,这一趟总算是有惊无险,得到的收益也超乎他的想象。 “算是认识吧,不是很熟,在开学报名的时候就是她带我来系里报的道。”楚言避重就轻的说道。 “什么办法?”史阳一听眼睛都亮了起来,在知道有可能被吕飞和范水青“封杀”后他一直在琢磨解决问题的办法,可是一点头绪都没有,现在竟然听到任石说有办法,这实在是个惊喜。 本来,安慰伊万杰琳这件事,应该是交给最擅长开导他人的梅罗的,不过眼下梅罗不在,乔尼只能接替他好朋友的工作,安慰一下伊万杰琳。 其次造成伤害转化生命值的效果,虽然比拟态25%低了很多,但如果输出够高,还是能够恢复足够的生命值的。 唐振兴一想到被战靳城当面拒绝,心中就有气,抬眸,看了眼唐馨微,无奈的摇了摇头。 “有没有想我。”白焰松开了放在她眼前的手,瞬时转到了她的腰间,紧紧一收,将下颚抵在她的肩膀上,在她的耳畔好似撒娇般吐着气。 浓郁的酒气无损男人的性感,甚至让巫瑾着了迷似的凑的更近。伏特加、朗姆和杜松子掺杂出错落层叠的基调,只要再近一点,一点点,唇齿相交,就能汲取到对方淌酒燃烧的灵魂。 淮真想了想,好像真的是这样。刚认识他时,他看上去像是永远学不会主动那种人,举手投足有种贵族式的消极。 “有得挑,我才能挑那些不会让能量产生消耗的研究业务。”王诺心里也是美滋滋。 ono,所以说,这就是夜助理穿西装出席宴会的原因,不是故意吸引眼球,更不是什么男人婆穿礼裙不伦不类,而是影帝大人吃醋了? 秦瑾瑜心里直泛嘀咕,心道三叔找的这户人家不会是什么藏了珠宝之后隐居起来的江洋大盗或是被朝廷通缉的罪犯吧? 然而进了公司的林茶,脸上的表情却是变了,有些严肃,又有些担忧。 苏无双坐在一边,看着苏瑶紧张又激动的神情,一边激动一边描述着对杰克的喜欢以及拉近距离,那一刻她真的很佩服她。 所以靳澄湛又失败了,据说太熟的没办法感情,一定要提高警惕。 央妈对待美元之外的态度是即期买、远期卖,反正嘴上是说得好听,去美元化也是大家都希望做的,但……半点多余的风险都不愿意承担。 高澄带着云韵和石灵儿施展空间神通,转眼间就越过高山大河,来到了魔兽山脉外围的一座山峰上面。从山峰顶部朝着远处眺望,能看到远处的大地上出现一丝淡黄。斗气大陆的塔戈尔大沙漠就在这个方向。 “胡说八道,他是引鬼人,他的身体我可以自由进出。”昱侑有些不太相信林微的话,但是心里又有些担心,所以只能先试探。 如果伊万船长不说下面这片荒凉的草原就是当年苏联人第一次试爆蘑菇弹的核试验场,杨靖真的是不敢相信在下面这片区域内曾经爆炸过苏联的第一枚蘑菇弹。 就像在调一台信号不好的收音机,潘妮总算是把精神力调到能接受的范围。“这次的吸收准备太仓促,没想到问题会这么多。”潘妮说。 “你原先都爬上了他的床,就没有亲过吗?”已经清醒的林微忍不住问了一句。 这下子,其他早就憋了一肚子气但却不敢先冒头的中层军官,那是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情绪,一时间全都狂笑出声。 不过以秦淮精益求精的匠心,很多作品完成时,便自带观赏性的艺术美——毕竟秦淮对美的苛刻追求已经融入到血液和潜意识中了。 萧恒此时正隐在窗外,望着清颜的一举一动出神,眼睛一眨也不眨。 商雅很是奇怪,如果这样都不满意,那秦淮对自己也太苛刻了一些。 就在这时,丝毫征兆也无,周氏家主的脸孔表面居然又莫名其妙的浮现出一团灰褐色的雾气,就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凌尊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脸上一副你自己走神怪不得我的欠揍表情。 洁白而又修长的大白腿裸露在外,常年练武的缘故以至于不显一丝赘肉,肤色、肉感都恰到好处,若是被白奕超瞧见肯定又是一个口水流三丈的下场。 肖恩在会议室里面疯狂的吼叫着,一时间下面都没有人敢接话茬生怕惹火烧身。 可已确认的是,在掠夺的过程中,不管是胜利亦或是失败,最后的结果都是世界得到升维,升华成为更高维度的世界。区别只是在于是谁掠夺了谁而已。 城市中心的整栋大楼都化为了倒计时的数字显示屏,数字不断跳动的同时,屏幕画面也在播放正在放大的影像,画面里正是被发现的人类基地。 “一点都不苦,父神没有忘了我们,我们很高兴呢!”赛琳娜扬起了脑袋道。 就像是生意场上的谈判一样,谢显非常想从王衍手中获取这个机会,他看出来了王衍和谢雨霏有重要的事情要谈,这个关键的时刻,提要求是最容易得手的,所以,哪怕王衍撵人了,他仍厚着脸皮留了下来。 44 第 44 章 这个亲结不成,后面的条件也就不好再提了,随即气呼呼地被送回战俘营。 那是一只狐狸,很正常的一只狐狸,不是如妲己一般的狐狸妖,也不是人身狐狸头的狐狸神,就是一只双眼镶嵌着两颗宝石的狐狸刻画。 林霜华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神兵,简直绝了,只是一块简单的石头,竟然只是雕刻,就能化腐朽为神奇,让其拥有生命一般,不仅有着表情神态,竟然还能载歌载舞。 原本碎裂的冰花,随着绿色火光掠过,瞬间蒸发,五彩粉末释放,与绿火相继交融,化作一条带着翅膀的五彩鳞蛇,直面落府大门。 路迈着脚步,闲庭信步般的往操场赶去。不出所料,此刻的操场一片空寂,没有一点人声。这里本就是老城区,加上最近正在计划重建,周围的人都搬得差不多了。 “哐当~”牢房的大门被粗鲁的推开,金属碰撞的声响打断了夜白的思绪,当看到门口走来之人时,夜白心中一紧,一阵难言的压抑感升起,全身不受控制的紧绷了起来,连呼吸都觉得如此困难,这人好强的气势。 正常的话,人类的历史应该是一条平顺的线。但根据最新的观测结果,人类的历史上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无法观测的点,这就是“特异点”。 姐妹俩姓花,很独特的姓氏,姐姐花芯、妹妹花蕊,说话的是姐姐花芯,妹妹说话的语气比较清脆,不像姐姐这样羞涩,长相一样,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 “贪生怕死,”林霜华喝道,他找来的河龟,可是此时却如此不靠谱,真是给他丢脸。 早在少不经事时,贾就跟她说过,以后肯定娶她过门,只不过然然后来一心想着修炼,一心想要成为少年至尊。 李子玉一愣,后退了两步,看着眼前这个身高超过两米,大冷天光着个膀子的巨汉,不经有些纳闷,就现在的营养条件也能培育出这么高大的人来? 不过目力极佳的张俊一阵眺望就发现了不对之处,原本整整齐齐列阵的骑兵竟然冲中间裂开一道大口子,从这个豁口中出来一伙步兵不想步兵的人,一个个像是很卖力的推着黑不隆冬的东西,这是作甚? 一分钟,其实是很短暂的时间。可是,对于煎熬的这个男人来说,却放佛有一个世纪那么的漫长。 “砰!”一声清脆的枪响,开枪的竟然是军刀。随着枪响,一只粉碎者竟如同倒栽葱一般从办公楼楼顶上翻了下来。 大队的雷鸟都把目光投向远处,发觉青烟的不对劲来,它们努力的扑扇翅膀,向着青烟之处飞去。 “就让我好好的看看天虚界吧。”古炎飞身而来,随意的选择了一个目标就疾驰而去。 “你妄想!”魏涛冰冷的声音响起,没有任何征兆的调转枪口,看也不看的朝丧尸将军本体所在的位置打出了一个点射。 风靡国际的好莱坞大明星teo,竟然有着一张和哥哥一模一样的脸?那一刻,阿俊第一次流下了泪水。 就在宝儿认真回想,仔细解说的当口,我却一个字也没有听进耳。 李卫马上穿上衣服,跑了出去,想把埃克特夫人他们都叫醒。哪知道,当他跑到走廊上的时候,马上就看见阿尔斯托莉正往他的房间跑来。 当然,这众人中,也有人是没有丝毫畏惧之色,甚至有的人眼中透露出的反而是一种兴奋、渴望挑战的神色。 这也很正常,就好像你给婴儿一把重剑,那么最终的可能,很有可能是婴儿被这把剑给伤到了,这是因为得到的力量超出了自身的掌控。 靳国强在另一边躺着,双腿扭曲着压在身下,似乎已经被打断。梓杨看他奄奄一息的样子,心想他之前肯定遭受过不少非人的折磨。 就在这时,曼香的脑中忽然浮现出了一段记忆,是古人的记忆!眼泪在这一瞬间穿越轮回吗? “但事实就是如此。这个组织不但没有覆灭,反而把手伸到伦敦去了。这一次伦敦兵变,就有她们的影子在里面。我不知道,这个组织在这些年究竟发展成怎样。”梅林苦笑着说道。 郭纯阳道:“此一关是他命中注定,过得去海阔天空,过不去身死道消,只有靠他自己。”言下之意,竟是不会出手相助。 “即便他是真龙的后代,能够逆伐天神又如何?这里的那些土著天神,我等中哪一个不能直接横扫他们?”一位来自仙殿的天神语气傲然,说起仙古中的那些天神,充满了轻蔑。 如果可以的话,为自己所在的势力,拉拢这样一位妖孽,绝对是个极好的选择。 45 第 45 章 “嗷……”红麒麟突然站起来,一大龙嘴冲天而哮,声音满是激动,像是宣示自己又活过来了。 “好,就给你一次机会,但我丑话说在前,在这一年时间内,你若是做出任何有损害我的事。”林逸勾嘴一笑,笑容却让人感到冷。 进屋之后,达步水云将药碗放到床头柜上面,轻轻坐下来,然后扶起秋玄半坐半卧,就准备端起药碗给秋玄服药。 剩下的大概有一百人左右,圣地只有寥寥几人败落,而且还都是在最后的十息内失败的,而其他的那些门派则都是所剩无几了,一个门派只有两三个,可怜一点的,只剩下一两个。 不过胜在不耽误多少修为,即使幻体构建不成功内气也不会损耗多少,可以反复构建,而且成功率也在逐渐攀升中,运气好还能一念成型。 在城外的客栈里休息了一晚上后,第二天一大早,一行人改为骑马前往金陵,接下来又花了一天多时间,这才抵达。 杨渥在这两座卫城里面各自安排了一千兵力防守,又给他们留下了足够的箭矢,相信短时间内敌军不可能将卫城拿下。 慕容兰离开的第二天,东胡大首领就带着一些军兵来到拓跋杰大营,拓跋杰只能暂时放下寻找慕容兰,安排东胡打败乌狄尔的庆祝,朗旗格也是忙前忙后。 他突然大皱眉头,一手紧捂胸口,身子一抽,直接扑倒在水美娟怀里。 “你是糊涂了,姑娘家的脸面还要不要,那薛家老大是个什么德行,你竟还有脸来问我!”姚氏抚了抚起伏的胸口顺着气。 由于星武殿的衣衫、装备等等都是经过特殊手法炼制的,所以极难模仿,其他势力根本就造不出来这样的装备。因此,想要伪装成星武殿人马,必须掠夺这些装备,才能够掩饰得衣无缝。 一柄完全由血气凝聚而成的长刀出现在了东方晓的手中,不过此时的东方晓并没有使用其他的武器,所以手中也仅仅只有这一把血气之刃,不过对付这样等级的魔兽,仅仅是这样一把血气之刃已经足够了。 贺川说完话后,这才想到赵雅雅的东西自己并没有装在身边,貌似是在李安那里,想到这里,贺川是更加的头大了,希望这个时候不能露馅。 大野隆治听了西山秀明的话后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在跟西山秀明接触久了之后,大野隆治发现西山秀明绝对是个可怕的对手,用他自己的话说,打仗是要用脑子的,而自己跟西山秀明比起来,差的恰恰是这些。 “大爷,是奴婢,奶奶遣了奴婢来等您的,”那人向前走了两步,进了光影里,露出一张圆圆脸来,正是封氏屋里服侍的丫鬟。 河域中每一道星体,都布有爆裂仙阵,整个结合起来,就是一道无比庞大而反复的爆裂仙阵,能够将整个河域都给爆裂。 而一般魔法师使用的各种魔法道具以及药剂大多属于炼金术士的范畴,所以对于泰格说恩里克大魔导师也是一位顶级炼金术士,苏奴几人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亚泽大陆既是魔法师又是炼金术士的人多了。 第三天下午,李摩登来到楚江河的设计院办公室,找到了楚江河。 难不成他认为她还算她的妻子?不行,她今天要把话说明白,把他这种危险的想法杜绝。 已经入夜了,尽管是盛夏,可外面下着雨,又是在这样的地方,没有衣物遮体的乔昭还是感觉到了阴冷,后背靠着的石壁更是又冷又硬。 “孙大黑先生,这个你尽管放心,最后的效果肯定和您给我的这幅图像一模一样,我以我的职业声誉来保证!”妹子纹身师拍着自己硕大无比的胸口保证着。 这么说着,雷姆不由得上前,来到方里的面前,随即,伸出手,轻轻的抱住了方里。 萧逸毫不考虑,挥手把车身上的符号抹去,然后便跳上车子,挥动马鞭,赶着马车疾驰而去,这时,萧逸也顾不上王羲之了,不过他相信,只要对方不达到目的,王羲之也未必会有事。 他不知道别人如何,可他从不曾习惯过,只是,不得不举起刀剑。 马富强点点头,开口为二人诉说整个事情的经过,不过也是挑重点的说,毕竟时间有限。赵宗荣虽然没说什么,却是在认真的听。 两人闲聊着,目前场上的局势勇士领先很多,也不用科尔过多的去关注比赛。 朱允炆为什么要给自己看那些黑白画面呢,结合满爱乐的话,满胜胜似乎明白了朱允炆的用意。 且每一尊,都屹立在这个层次的最巅峰了,并不与旁人交流,只是静坐边境之中,显得高深莫测,难以揣测。 “好好坐着,一切都有长老会呢!”第三长老温柔的拍了拍琳通施的肩膀。 薛明珠却直接走到梁敖身旁,盈盈施礼过后,抿着嘴唇露出甜美的笑容,显得很亲近。 46 第 46 章 墨颜卿浑身一凛,记忆中的景象慢慢与眼前的结合一起就察觉到异样了。 慕司宁无奈的笑了一下,也只好先这样了,不然还能怎么办?跟着潇潇一起走进去?即便他和潇潇关系很好,也不至于这么看着,反倒会让潇潇,更加的抵触和反感的,慕司宁可不希望,他现在这种情况下,再去刺激到潇潇。 伴随着那一金土双灵根炼气期八层修士的骤然惊呼之声就此落下。 想看一看,在那蓝宫才刚刚打败了那声名鹊起的天才修士裴玠后,居然还能够如此“大言不惭”地要挑战那蓝宫的修士,究竟哪般不凡的人物? 这半个月的闭关,白玉京已然彻底巩固了境界,对于力量的控制,也再次达到了完美。 当年曾经有过一段时间,总是有族人莫名其妙的失去踪迹,还因此引起了恐慌。 没有搞错吧?让他们几个前辈,去和几个晚辈道歉?这传出去,还让他们怎么在圈内混? 说是盛宴,其实也不过是老朋友们相互见上一面,确认还有多少凶兽瑞兽还是保持清醒的状态的。 星月把在魔域看到的事情告诉了三位长老,并且把自己的身份也告诉了三位长老,得知星月的身世后,三位长老虽然意外,却也没有太在意。 这放佛是赵菲的真实写照,曾经大胆地追求梦想。了解她性格的人都知道,曾经的她就是我行我素,敢作敢为,无畏无惧。 要不是最外面有一层客栈附带的阵法,遮挡了内部空间,黑色盒子激活的阵法足以引起轰动,因为这是五级阵法“金光流甲阵”。 林瞳自知鲸胶的功效一旦被公开,天下必然会有很多猎魂者出海捕鲸,哪怕他们中的大多数都会葬身大海。但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本质,弱肉强食,人们皆逐利而行。 “寻龙分金看缠山,一重缠是一重关。关门如有八重险,不出阴阳八卦形。”目睹此景,陈风不由念道。 “傅瑾衍,我再说一遍,现在松手,我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简宁声音温凉,水色的眸子里犹如淬了冰。 廖琛: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他刚才给我打电话,问我、他浪荡吗? 穆勒结结实实的吃了这一击,被打的连连后退,他只觉自己虎口一震,一口鲜血险些从他嘴里喷出来。 他的个子中等,身体粗壮,有一身武艺,是军统近身格斗的高手。 沈河当初就是因为轻敌才导致沈贤被杀,失去了最疼爱的儿子,现在他可不想沈忠在步沈贤的后尘。 他也没想到赵宗山竟敢跑到江日胜家里,后来想想也正常,江日胜家没有佣人,白天没人,外面有张丕田放哨,他完全可以大摇大摆进去。 它指出由于机器人与人类有着相似的外表动作,所以人们会对机器人产生正面的情感。直到一个特定的程度……他们的反应会突然变得极为负面。 在琵琶湖北岸的迟土,也被巨响声给惊动了,披上外袍,就开始军议。 “回父亲,那汉军之中很有几个擅射的人,看这箭的犀利,应该是李飞琼的亲信,陈丽卿射得。”赵范和汉军打了几仗,对汉军的人,都已经比较了解了。 也不知是不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林卓酒到杯干,已经休息过一轮了,竟然还是清醒异常。 “师傅这几个时辰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在吹牛逼了。”猪八戒扛着九齿钉耙,语气阴阳怪气的嘟囔着。 叮···玩家陈溪经验值已经达到上限,玩家升级,目前等级七阶天王。 与别的姐妹单独侍奉苏驰的时候不同,此刻的何薇,娇躯虽是潮1红一片,没有半分酥软。 在救出程馨之后,真水魔尊带着他们偷偷返回了心湖的天绝殿内,在天绝殿大殿,真水魔尊看着一直缠着林峰的程馨皱了皱眉头道。 丁立残忍的看着马赛英,微微挥了挥手,城头之上,鼓声大作,跟着城门打开,里淮儿,里良儿姐妹二人,带着人马冲了出去,杀散羌兵接屈男部落的人马回来。 除了少数人外,都是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区别的天赋,像雷雨七星的天赋相当于正常人的七倍,这种差距正常人很难弥补回来的,勤能补拙但是如果天赋妖孽的人也一样勤奋的话,那差距还是一样的。 此刻,李镜花也是一筹莫展,他居然也是为了无法攻破“荒漠天绝大阵”而发愁。 看着高大鹏的背影,姜铭忽然觉得以前他对高大鹏的认知相当浅薄,而此时,高大鹏给他留下的印象,无疑要好要深了许多。 秦风展“啪”地关上点灯,顿时黑灯瞎火一片,只有窗外投射进来的光线是亮的,但也不足以照明屋里的一切。 47 第 47 章 这样,就不得不让人产生不好的联想,是不是h市市局故意让歪外调的人员执行最危险的任务? 进入下一家酒楼后,高冬遭到了同样的冷漠,而那股令人沉醉的香味,满耳的歌声,此起彼伏的管弦之音,让高冬眼花缭乱的同时,脑子也不停处于某种兴奋状态,似乎很难去在意这种冷漠似的。 不过具体要怎么接触,大家却又一时半会儿拿不定主意,因为格鲁跟夏国的关系其实一直不温不火的。 闻言,萧澈仔仔细细地盯着灵尊,看其严肃的神色,倒不像是在胡闹。尽管如此他还是不愿意将这宝贵的选择机会浪费在一门身法上。 记得还是去年的某个时侯,沈孟青因为和陆天臣干了一架,借着脸上有伤,赖在她这里不走,天天睡在这张沙发上。 我一听这声音,差点儿没原地跳起来,赶紧回身,示意傻牛不要出声儿,拉着傻牛钻进了旁边的一团高草里面。 相比谢婉清让谢家名声受损,这或许才是谢家人一直怨恨萧澈母子最主要的原因。 叶尘把手放进了口袋里面,按了一下钥匙上面的按钮。车也紧跟着响了一声。 卓远又是推辞半天,可姐弟俩热情无比,连哄带骗连拉带拽的,把卓远弄上了方达忠的跑车。 他手脚麻利地摊开画轴,看到上面栩栩如生的人物画作愣了一下。 “你不回家你准备去那里,和白怀去流落街头吗?”陆衍舟神色冷沉。 沐川感觉这个声音有些熟悉,但对方戴着面具,他一时间猜不出来是锦朝朝。 此处基地仅是九头蛇众多的研究室之一,非特别重要的基地,没有什么应对异能者的办法。 不过混混有混混的解决方式,他们只要按规矩来,警局不会多问,但事情不能闹大,一旦闹大,警察同样抓人。 “你真是个好人,那给我松绑吧,等我回去就给你打钱。”徐挽把自己绑着的双手举到他面前,示意他给她解绑。 楚旭几乎瞬间就奔袭到了雄矮暴龙的面前,爆发的气息无比凶暴炽烈,所过之处摧枯拉朽无物可阻。 秦不染的东西不多,衣物基本上一个箱子就装完了,比较多的是他画画的工具。 血骷髅星盗团的主要成员都来自蓝星人类联邦,不少人更是出身自联邦太空军,他们窃取了联邦太空军的太空战舰设计图并加以改造,甚至连恒星级1型歼星舰都不例外。 这个方法确实可行,胡七本人被刑讯受伤很重,腿也断了,不方便接头,为避免对方察觉,直接抓人是最好选择。 两个老兵也笑了起来,他们也学着许阳的样子,用勺子将肉汁浇到了米饭上。 淮南鬼军聚众举旗,却又不打亮旗号,令这场隐藏在天下之争中的道统之争多出一丝扑朔迷离的变数。 “怎么可能!”东星看向骢毅的眼神充满了恐惧与难以置信:“你的修为比我低,怎么可能会冲破我左手的防御,还将我的左手打得骨折了?!这不可能!你!你!”东星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薛香主此刻回剑挡格已然不及,左掌一翻,向他胸口拍出,要迫他撤剑自救,岂料谭林不闪不避,剑势丝毫未缓。 后面我开着车子送蒋晴晴到了虹口区,我们两找了一处不错的酒楼一起吃了饭。 且他们通过观战,必然可以认清陈汐所具备的力量,从而制定出专‘门’针对陈汐的战术。 “也行,要不对你们现在的人来说,有人名字跟众所周知的老祖宗一样岂不笑掉大牙?”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伏羲点头示意。 他教法兰的当然不止这一点,他还预测了兰登在听到这些话之后的各种反应,并且做出了应对。 而这一世,这个游戏论坛,就在兰登的脑子里,再加上领主系统带来的各种便利优势,让他拥有极多的选择。 夏庄主讶道:“咦?平兄弟未同你在一起么?你怎能肯定,他定是在此做客?”这句话问出,面上笑容更显狡黠。 带着军用空间饰物的飞行部队迅速飞到了高空,然后在那里把空间饰物中装载的魔法飞弹、无人杀戮机、炸药包、增殖性肉球炸弹、魔法符箓……诸多具备限制行动和杀伤力的消耗品抛到地面。 虽然药剂科成功从科研院分离了出去,但是位置倒是没有改变,还是在原本的药剂楼中,只不过财政独立,名头分开了而已。 “疾风之狼!”拉斐尔冲了过去,没等他来到疾风之狼面前,身后便传来一阵金光。“这是!”他回头一看,神色煞变。 “上去宰了他们!”周围的第六军团魔族士兵齐声喊道!手持高级近战武器的魔族军士兵蜂拥而上!手持高级远程武器的魔族士兵立刻在法杖和弓弩顶部聚集起一团团蕴含着爆炸性力量的球形能量体。 金阳命众多僵尸,处理掉这些搜查士兵的尸体以后,金阳还缴获了许多灵晶武器。 “滚!你不配做我的哥哥,我大龙没有你这样的哥哥,依靠出卖兄弟,出卖朋友存活的东西,没有资格和我沾上关系!”大龙听到他的话语,顿时大怒道。 李珲回过神来,连忙向李宏宇道谢,先不说他是否愿意去西南外放任职,单单李宏宇有这个心他就已经颇为感激了,这使得他不再觉得自己像个被囚禁的囚犯。 她很害怕,如果是别人她不会那么害怕,就算对方实力更弱她都没那么害怕,但对象是墨紫,就一切都不同了。 48 第 48 章 金依娜被卷进这一场闹剧,还没来得及为季雨悠惹出的麻烦幸灾乐祸呢,猛然间发现事态已经往她期待的反方向发展了。 得了人家的好处,总要给人家相等的回报才行,于是孙昊迟从储物戒指取出准保好的天赋进化丹,伸手递给了还处于兴奋当中的土豆。 我下意识抬头,迎上了一张极度苍老的脸庞,权贵民正居高临下的望着我,一脸漠然。 片刻之间,在整片魔域,便是充斥着无尽的绿意,一点一点覆上那令人作呕的魔气,将其化为缕缕白烟,最终飘散。 只是没想到,周阳接下来不但没有接受我的相送,反而还在临走前说了句莫名回答,让我不由诧异。 研究生毕业,他长到了一个收入不错的工作,工作了一年以后,他决定把这些钱还给老教授,于是各方打听之后,寻到了那位老教授的家里。 毕竟在她看来,虽然他们公司在华夏是有很大的威望,但在这个东半球却没有,所以在这时,昭显一些他们的力量,这个对于他们未来的生意,是十分有利的事情。 且先不提卫卿卿这厢如何,却说淑妃卫岚岚那厢却热热闹闹的叫了戏班子搭台唱戏。 “十一人,倒是有点吃力呢。”萧笑暗暗蹙眉,尔后另一只手也忽然对着空中握下。随着他五指的握下,一声脆耳的爆裂声也忽然响起。 不过此刻他就算没有被拖下竞技场,那在这股力量之下,他也是一点都动弹不得,谁让他把鱼线给缠绕在身上呢,就算现在想解掉鱼线,那也是非常的困难。 而就在左使说出这么一句包含赞叹和欣赏的话语时,虚无空间内异变陡升,一副让左使瞠目结舌的画面继而展现在了他的面前。 所以要平衡的修炼,就必须在内力之外,还要修炼易骨之法和明劲的修炼,三者合一的修炼,这样才能稳扎基本功夫。 见陆清宇连家伙都已经掏出来了,蒲大官人的脸色终于完全冷了下来。 修真者对于这点,自有他的解释:天道不公!以天下苍生为蝼蚁!我必逆天而行,破灭其天,真正的掌握自己的命运,不被天道所左右。我的命运我安排,不需要天道来指手画脚。 听了陆清宇的问话,秋长老并没有立刻开口作答,而是用异样的眼神打量起了陆清宇。 牧牧大眼睛一闪一闪。不是把,这么说话,是你低看我了,还是我高看你了。 而冷毅的祖上也是商盟的成员,和林家还颇有些渊源,只是由于前些年家道中落,这才來投奔了林家。 粘稠的血腥味,那种古怪的味道飘散在空气中,距离老远就能够闻到,显然已经是有些时候了。 中午和罗苏出去吃晚饭,刚到办公室就被曹洁召唤了,我上去的时候她正在打一个重要的电话,见我站在门外招手让我进去,也没有避忌,坦然在我面前把电话打完了,不知道是不是想叫我放下戒心的意思。 “张哥……”办公室里面只有几个年轻的医生,见了张敬,也有点惊讶。 何羽的举动罗杀看在眼里,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是眼中却闪过了一丝赞许的神色。 “这……这是秘法?”武安城内的武者们心中大骇,沈浩轩的气势也直接暴涨到了九阶灵帝,而且气息沉稳厚重,甚至还要比牧鹰强大一份,这秘法的威力,竟然要比牧鹰的血脉之力强大? 绿‘色’的荧光分别去探查分叉路口,没有探路蜂回来的分叉路口说明有危险。 叶朔在一旁默默看着,他不知是否自己的错觉,总觉得今日的楚天遥和平时有些不大一样,身上多了什么让他看不懂的东西。就连一向爱说爱笑的齐玎莎,似乎都为他的异样气场所慑,乖乖的垂着头退下去了。 “恩,这次有两家事情要告诉你,一件是咱们家的,一件是嫂子家里的,你准备先听那件?”龙政问道。 听到这儿,各大圣地的圣主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圣堂两位长老看起来并不像骗人的。 叶枫和李嫦欣都愣了,就见胖子把头发梳的油光锃亮,穿着西装配短裤就到了沙发边。 那就是特别给凌云打造一块象征四个“部门”的身份腰牌,让他可以在四个“部门”里来去自如。 而商业的事情也因为有了他们的帮助进展的特别的顺利,在发动政变之前,他们在风云大陆的商业市场上占据了百分之三十的绝对市场。 察觉到昭睿皇后的变化,她的父母犹豫再三之后最终决定忍痛把她送去世俗界一个家族所辖之下的最强帝国,“周国”的帝都。 江湖中的野心之辈岂会错过神兵的出世,一个个削尖脑袋赶往拜剑山庄。 李济世就像一个导游,一路上为秦凡介绍起沈家的风采。说是能在沈家住上一年,也就不枉此生了。 49 第 49 章 看这打扮,就好像刚从床榻上下来,慵懒之极,眼角眉梢还带着尚未褪去的春意。 因而,孙一非说出,赛场上蓝色方用的阵容,韩国比赛中出现过。 两人打打闹闹地出门了。关雎尔偶尔觉得“欺负”得狠了,才收敛一下,做个鬼脸。她真开心。 尽管键盘和鼠标都很干净,但是上面的一些按键都磨得看不清楚字母。 他与父皇之所以如此顾忌司空琰绯就是怕日后他们真的子嗣断绝,而司空琰绯却是正统的皇室宗亲,完全可以继承皇位。 铁柔回到军营,王宣懿已经等了她很久,看到她回来,连忙迎了上去。 凌溪泉傻傻地看着他的举动,盯着摆放在自己眼前整齐切好的鹅肝,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他的声音隐隐飘到了凌溪泉的耳中,她的脚步有意识地缓了几分,但是,或许是几人压低了声音,又或许是距离逐渐遥远,到底没能再听见分毫。 第二日,清醒后的秦芸答应了寒九辰,于当日被宣布册封她为芸贵妃。 奇点愣在原地,耳边是手机里传来的挂断的蜂鸣声。即使奇点做过无数心理建设,他以为他已经想到最坏的可能,可他还是意外失算。许多疑问迎刃而解。 剑需要元力来驾驭,以前是利用经脉吸收元力汇入丹田,然后再用丹田内的元力第二次处理作用在剑上。 心有不甘的鱼人也只能看着三个满血的彪形大汉作罢,无奈而归。 为了她,难道都不愿意照顾她的感受了吗?董如沉寂了下去,不想再说话了。 他还没说完,便被卫七郎走上一步,一拳打倒在地,拳头含着武力,一拳下去何权的脸便高高肿起,他倒在地上捂着脸哀嚎,顿了顿,突然一张口,一颗大牙被他混着满口的血腥吐了出来。 余大北擦掉血迹,看着李凡朝房间走去,他便跟在身后,只是他心里很疑惑,很忐忑,为什么李凡会在药园闭关?他到底是不是刑阳宗的人,如果是被收来的外门弟子,一年间就修炼到这种程度着实有些恐怖。 在赤晶矿的入口石屋内,图千元汇报了这次事件,不过没有掺假。 秦若知道这时候出来不是最好的时机,因为接下来那中年男子一定拼死反扑,那样齐达元一定会受到剧烈的反击,对秦若击杀齐达元有很大的益处,可秦若觉得这个男子是一条汉子,不能就这么死了。 黑鳞蟒离着秦若还有两丈的时候,秦若右脚一震,身子朝着左边闪出然后前进,接着一刀对着黑鳞蟒的脖颈砍去。 墨弑天和苏如花的伤势总算是稳定下来,苏如玉也松了一口气,这两人都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哪一个都不能出半点差错。 此时,所有的人类都在关注着这枚炸弹,也有很多人在为图木星上的物种祈祷,因为他们即将就会被全部的灭绝。 产生这种想法的同时张扬现流云苍白细腻的手指突然神经质的收缩那手指伸缩的距离恰好离流云插在腰间的匕一指远。这对流云的表现来说可是格外的出奇。 他这才想到他离开地球已经多年了,他到还是保持着容颜未老,但是柳晚晴却……雷战想了一想,突然觉得真的很对不起柳晚晴,不过为了寻找龙魂碎片,帮助龙老开启天门,这一切却又无可奈何。 他一直寻思着,怎么报这一次的仇,这口气哽在心里几天,一直咽不下去。 “请您跟我来。”那两只巨形晶蜥来到月影身前跪伏,月影明白它们的意思,身形一闪已经来到它们的背上,安安稳稳的坐下。 沾衣十八跌用了出来,这东西对于钱峰这样的怪物来说,那作用可就大了。 除非这件事他是默认了,她心中明白,却要求个语言上的明白,可能想让自己的心更痛,心死了,便什么都无所谓了。 一声犹如长笛婉转清澈的鸣音响起萨麦尔乳白色地灵魂瞬间破裂融合在金色光华中淡去一切都似乎烟消云散只有亘古不变的血色海洋在静静流淌卷不起一点涟漪。 “各话,这一次任务结束后,我们会根据在落日山脉之中的收获,给大家满意的提成的。 说着还比划了几下,只不过看起来实在是有些滑稽好笑,毫无威慑力。 同样,遁术类的符咒也是属于禁止流通的,魏贤倒是知道飞行、遁术的符咒制做,但他也清楚这一类符咒是禁忌,一旦他炼出来,搞不好就会遭到打击。因此,他就打电话给季缺,让季缺这个炮灰上场。 武对于柳羿的这个动作感到不解,毕竟直接就这么撤回灵气,在这么激烈的战斗当中,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长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光华绚丽,刺破混沌黑暗,像是在反抗对方,反抗那要将一切践踏的威严。因为天地众生,全拥有自己的尊严,绝对不容许任何人随意亵渎。 老者见状也稍稍放心了一些,带着其余人全部后退,避免被这大火波及。突然,一身惨叫从林间传来,方才那年轻人浑身冒火从林间飞出,还未能飞出多少米,便在空中消散,最后只有点点火星掉落,就连那珠子也有去无回。 50 第 50 章 后来的两万人见此情景也跟着单膝叩拜,他们好奇的朝着官道看去,都想第一时间目睹这个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将军。 别说让朝廷好转了,恐怕到时候那些寒门子弟也得被士大夫们给带跑偏了。 还别说,虽然这里的建筑依然古色古香,但我进入客房之后,发现这里的内部设施也是很现代的,沙发席梦思电视空调这些一应俱全,就跟一些民宿酒店差不多。 如今那里驻扎着岳飞,那就意味着宋朝在金人进攻的路线上,镶进去一枚威胁极大的钉子。 厉止琰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对付斌下命令,调陈初陪自己一起去盐城出差。这一周他被傅芳菲逼的回不了家,他也不会让陈初去哪逍遥的。 陆沉已经确定,这光幕上出现的升级条件,其实是他最容易达成的条件。 方玉琪点头,当先向船舱走去,杜三娘连忙跟了上去,两人方一进入船舱,顿时惊呼一声,紧接着便没了动静。 新卡基本上都是进行决斗或者进入浑沌空间以后衍生出来的卡牌,比如说灵魂结晶与主战者这两张卡牌。 “队长不让咱们去,也是因为心疼咱们,毕竟明天新兵就到了。”左轮说。 朝清潭此时,尚还沉浸在幻境之中没有回过神来,见到庄坚出拳,连灵力都是未曾汇聚,直接便是被其一拳轰飞,落于地面之上,砸出一个巨大的大坑。 “不把良樱给我,冥界人一个都别想活!”就在荼音沙哑的嗓音喊出这句话的时候,司弈已经将献祭术法的术式画好,昏暗的冥界天空立即被术式发出的耀眼光芒而取代。 庄坚见到呼延霸天仅仅只是残魂,便是如此威力,而且,庄坚见到呼延霸天彻底催动灵力,在其身前凝聚长矛的手法,也是颇为惊艳,显然是一门强大的灵力法诀,威力绝伦,长矛锋锐程度,足以撕裂虚空。 尤其是听那个和气的店主人的意思,那些尸体都是竟然成为食品,更是惊恐。 郭念菲走到了若汐的身边,蹲下了来。这时候若汐也看感觉到有人走了过来,抬起头正好看见了郭念菲温柔的目光。 但是,一旦成神,那么其血脉便是会发生质的改变,一代一代,有些后代,甚至能够获得比先辈更加完美的传承,这也是青翼神族能够万载不衰的原因。 星丑洞天之中,一道气息化而为形,正是庄坚,此时的后者,周身气息缭绕,有一种莫名的气息,那种感觉,仿佛其乃是被信奉的真主一般。 他这么想着的时候,孤落已经一派丹盒,把杂质清掉了。一股白烟腾起来,隐约间散开一股药香。但由于多年未用,孤落面前更多的是灰尘,呛得他咳嗽了两声。 我在脑海中回想适才记住的术法,才发现它是以死后灵魂为祭,将所厌之人的身体毁去,灵魂不得转世,使用者自身也会寿命减损的阴毒术法。 偏偏若水如今手头最不缺的就是法宝了,连九阶法宝都有三件半的他,又如何会因为一件有可能完全用不到的高阶法宝而放弃学习新技能的机会呢?所以这第二般好处若水根本就不会选,还是学两项新技能比较合他的心意。 听了吴天越的话后,赵利显然的一呆,真要是这样的话,我直接和雷高合资开酒店,不是比加上你好多了吗? “草,那么多舞弊的,偏偏说我。”唐翩翩愤愤然的踢了下桌子腿,还是转头将视线放在自己的试卷上。 “你到底是何人。”鹏魔怒目道。无端端被人摆了一道是谁都不会甘心的。 陈思雨却是不想回去,想要刘涛陪她去逛街,一脸渴望地望着刘涛。 陈思雨被刘涛的沉默弄得很是不安,在刘涛耳边叽叽喳喳想让他开口,可是却是怎么也无法让刘涛结束沉默。 被唐翩翩掩护着的苏希倏地转到唐翩翩面前来,紧紧抱着来不及闪躲的唐翩翩。 梁炎阳是理科高材生,数学公式那是信手拈来,还是睡前故事有难度。 这份奏报计划在未来五年时间内推广并普及以蒸汽机等一系列新工艺新技术,并鼓励私人投资机器工业和手工工业,实现财富的增长方式从农业经济为主导下的土地兼并转化为工业经济为主导的实业投资。 刘涛此时也是心潮澎湃,终于出了一口上次被黄金骷髅将军虐的闷气。 怎么不疯狂地逃跑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不想活命了?还是说,他们知道了‘戮神’手中的聚核枪,需要十数秒的充能时间? 伸手接过那张在东海只有少数人才有资格有的名片,裴东来的表情十分平静。 天空再次恢复了原来的黑色,邪木云等血影界的强者依旧站在铁木云的对面。 钟凌羽没有开口,他忽然有一种不详的感觉在心头滋生蔓延,至于是什么感受还说不清,总之很别扭就对了。希望不要横出什么事端才好。 自己现在的心结已经跟了自己身长很长的时间了,要是那么轻易就可以解决的话,那也就不是心结了不是吗? 蚀骨天狼疯狂的再外面怒吼,手在里面抓。可是就是进不来,根本攻击不到我们。于是时间在慢慢的过去。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 申英杰的脑海轰然一声,这个声音好熟悉,挣扎的动作不自觉的就缓和下来。 让人蛋疼,更何况我是男性,再加上刚刚砍它的手感一阵松软而且,手也碰到她的双峰上面了。再加上它是真空状态,再加上。 一个声音在罗平的脑海中响起,一下子震醒了罗平,使其恢复了平静,只不过,他的脸色依旧是非常的难看。 他骑上自行车,看着天空渐渐亮了起来,他忍不住有些激动。今天,他将要去新的学校,认识新的同学,给他那颗因长久与旧事物相处而变得一潭死水的心灵带来一些新鲜。 51 第 51 章 身披金甲、手提方天戟的杀童赫然出现在朱天蓬面前,十分嚣张地冲朱天蓬不停冷笑。 孤独自觉要突破境界,在九玄宫一座山峰下找了个地方盘坐修炼,使自己完全进入空无之境。这一个月内,他旋转不息,最终突进道王之境。 现在的局势,对于这盗墓三人组来说,是十分的危险的。最起码,云霆并没有看到他们有太多伤害这铁尸的手段,除了术法类的有些效果,剩下的也就是像他这样拥有青釭剑这种神兵利器才能打得动这僵尸了。 项昊迅疾出手,一掌朝帝云的腹部拍去,这是要废了帝云的气海,气海一废,帝云的灵罡将无处可藏,再也难逆天。 话落,叶晨抬手张开五指,一团光芒如被禁锢了千年万年的巨龙,轰然跃出,驰骋九天,瞬间飞向天际。 西神院这个地方,其他男弟子不能进入,但项昊是大长老夜长天的弟子,身份特殊,不受影响。 两人出了博物馆不久,来到了附近一个拉面馆一人要了一碗拉面。 张角没有动,面色淡然,从那一枝枝的弩箭出现,到议事厅的每一个支撑点被摧毁,整个议事厅倒塌下来,他都没有动。他只是抬起头来,看着议事厅的屋顶倾倒下来,一块块的砖石瓦片掉落,朝着他砸来。 钉这个福掌柜要亲自上手,他走至柜台前,拿他写的卷轴。福掌柜拿了卷轴,将卷轴打开瞅。 正如舞情所说,这种地方不能没有怪,跑着跑着便有怪的吼声传入众人的耳中。 楚楚听到任远臻的话,愣在了那里。因为是过去的事情了,就允许她再提起了吗?因为是过去的事情了,他就可以忘记了吗? 也就在这时,那股笼罩在这个铸剑峰之上的能量波动,突然开始变淡,紧接着缓缓的消失不见。 “哎呀,我实在动不了了……林先生,您别动,留下给我吧!或者干脆把这些碗碟扔了,我直接重新买新的就好……”宋晓宇还真的从来没有洗过碗筷,他觉得最好办法就是直接扔掉。 “咱儿子被鬼上身了,你懂吗,就是现在潘达已经不是潘达了,在他身体内有一只鬼,”潘达父亲最后只能说了出来。 这头古魔王高达百丈,浑身覆盖黑色鳞甲,四肢修长,五指如利剑,双目闪烁绿光,一头白发随风狂舞。 而且,现在孟一凡最有希望夺得殿试席位,无论如何,方旭都不会让他占便宜。 “你没有死?”崔有真激动万分,没有什么比能够再次听到王兵的声音更让人激动的了。 说真的,面前这几个毛孩子我还真的没打算跟他们一般见识,我就是叫过去跟他们好好聊聊天,虽然说我这腿脚功夫不咋地吧,但是几个毛孩子我还是有信心的。 季氏的产品因为受到楚楚名气下降的影响,冲击很大。加上楚楚传出被雪藏的消息,更是降低了品牌的影响力。最要命的是,季氏的产品居然被查验出有致癌物质,导致被工商局查封了工厂。 众人都离开,就剩下刘向阳和李旭东,李旭东是见刘向阳没走才没有离开。 一晃几千年又过去了,以为东家会去来接自己回家,哪知道这最近啥消息都没了。难道就在这里坐等被发现,再被捉去当苦力。 终于,那中年男人在受尽了叶枫的各种手段折磨之后,他再也受不了了。 “草,你个老东西,你想干什么?!”卫立收起铁棍,地上的张强痉挛的抽了几下,立刻便晕了过去。 连医生都不相信,程垂范的眼睛居然睁开了,他直直地盯着蒋灿的脸,眼睛一眨也不眨。脸上露出一抹微笑,虽然这微笑转瞬即逝。 对他来说怎么上船是个大问题,好在事件信息里面有说明邮轮会经过这个岛,所以才提前赶到这座岛上。 因为这家伙所带的路也太他妈扯淡了吧,这可是众多玩家必经之路,路上玩家太多,叶枫可怎么办呢? 巫族暂时歇息的地方,一名身着凌云宗弟子服的男子,身上正冒出一丝黑烟,身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弟子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想来早已身亡。 “你总是按照你的思维推想事情,问题是,你哪有必要带这一伙人来‘看戏’?亏得你和我这么熟的关系。更气人的是,下午我们还见过面。”薛瑞越说越气愤。 旁边的两个紫焰人始终安静地在紫虚身边立着,目光望向人类的城池那边,却是一言不发。 但是黑衣人并没有听到叶枫说的话,而是直径走到了雨蒙面前说道。 程何芳朝着光明奔去,手在接触光明的瞬间,场景转变,周围还是一样的黑,正中心多了一座血池。 52 第 52 章 世界树位于天权国的境内,而天权国此刻由总督阿青统治,十年前,总督阿青就已经是传说等级,十年后,会是怎样? “所长……”葛钞的双眉狠狠地皱在了一起,他觉得很多事情都已经超出了自己的预算,自己二百五的高智商在一个又一个潜蛰的高手面前,是这样的无力。 俞山、俞水沉着脸,豁然把长剑搭在一起,两股白芒交织,竟然渐渐失去了颜色,成了透明的无形剑芒。 能不能搞到火炮,他李子元不指望。因为他知道不可能拖着一‘门’火炮打游击,而且他也不懂的炮兵的知识,更从来都没有在炮火支援下作过战。自参加红军以来,他一直都处在挨炮弹的位置上。 黑袍老者楞了一下,但是却没有停下脚步,身体进入了棺材之中,一个呼吸就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句话。 每一次阔远觉得受不了告诉南疆远行客,他就会要求他们俩打一架,要是阔远赢了就再也不搞这些个杂七杂八,但是阔远一直都没有赢过,所以只能尽量减少进南疆远行客房间的次数。 凤玄努力回想他们进了棺材之后的事,但一点也没有印象,只记得他们突然便从棺材的地下跌了下去,然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这里是哪里?是霸王谷吗? “这么喜欢睡的话,为什么不去死!”多莉丝怒吼一声,她双手狂舞,无数凝聚着高能量的火弹如雨滴一般砸向懒惰鬼。 顿时又想起刚才好像确实对夏七夕做了些不雅的动作,于是赶紧抛开话题,现在整个四派大营乱成一堆,我们趁乱上天雄峰,和永恒剑派其他几大持剑人汇合。 发呆的球员总是需要一些鞭策,所以李惠堂的声音再次响起来,李惠堂很清楚他手下的这些队友们都是年轻人,这自然有些年轻人的叛逆和懒惰,所以他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逼他们一下,不然他们或许踢一踢就容易放弃。 一个声音打断了李毅的思考,只见前方几个商店里,躺着一具具的尸体。 随着八级的妖兽肉入体,楚拓明显感受到了一股暖气在体内流淌而过,当即盘膝而坐,感悟了起来。 妈蛋,我最讨厌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你就不能等我把话先说完么? 一股可怕的力量从魔世当中爆发,接着一股同样恐怖的力量扩散开去,应和着魔世内爆发的力量。 轻叹几声,洪易说着让周围的几人不明所以的言语,随即又摇了摇头。 “真是奇怪……他要这些干什么?”看着八云沐的背影,瑞兹有些摸不着头脑。 看着观赛席上的球迷,刘伟倒也没有生气,这就是两人一直以来的相处模式,而且球迷也很喜欢这样的模式,也很容易带动气氛,这刚才的两句话就已经很好的带动了气氛。 许简推开房间门的时候,萧郁沉正在换衣服,衬衣领口解开了两颗,露出精致的锁骨。 不知道从哪个旮旯里钻出来的吴明看着已经开始恢复往日生活的破马城,站在城墙上露出了一丝异色。 “你这里本王也不稀罕着多留一刻。”百里彦宇也吼了回去,甩袖离开。 苏夏无语,苏瑾言胸怀天下,有大智慧,确实是一名勤政爱民的好丞相。 床上的人慢慢的睁开眼睛,眼底一片清明,一点都不想昏迷许久的样子。缓缓的,冷纤凝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纯净的煤油一丝杂质。她本就没想过能瞒过他,只不过是没有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激烈。 他愤愤然地瞪着目光看着西陵璟,又非常不甘心地看了雪萌一眼。 而此刻它的到来,也打乱了苏夏和苏瑾言之间略微有些僵硬的局面。 一听这话,李漠然将叶晓媚一个横抱,在众人惊讶声中,走向电梯。 “哥哥,我这是该恭喜你呢?还是该安慰你?”大黄鸭一手拍向印天朝的肩膀,义气中带着调侃的说道。 “别再来骚扰我了,我已经有妻子了。”李漠然最后淡淡的说了一句,转头就走。 一顿午膳虽然丰盛,但二人皆是用得随意,仿佛在宫里相处多年的投缘姐妹般,一边聊着天,一边慢慢吃着,气氛倒是意外的和谐。 而且,你自己想想,自从她和君辙在一起后,你明里暗里给她使了多少绊?又给了她多少冷言冷语?她有埋怨过你一句?还是在君辙面前说过你一句不是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面,陈伟又是跟着杨红梅见了不少人,除了供应商之外,自然也包括一些投资公司的人。 就连上一次四郎言辞无状,伙着那些狐朋狗友们议论姜莞是非,被二殿下撞个正着,按着人扭送京兆府,阿耶丢了好大脸面,也只是把人打了几棍子,禁足了十来天就算了。 话音刚落,一团淡黄色光芒从脚下升起,将几人包裹在内,然后化作一道流光,直扑那道裂缝。 另一边,蓝月被众人如粽子般捆绑在一张椅子上,头上黄符镇压住他的肉身,使他空有一身力气而无法挣脱。 付宇转身跟过去,又接了两份点餐单,迅速捋清楚菜肴的种类,然后开始吩咐杨智超去张罗备菜。 杨梦筱赶紧的推开门,将床头灯给打开,就见老妈果然睡在这了。 53 第 53 章 不过就在宁浩准备继续深入了解关于诺劳尔其他身体的相关结构的时候,一声轻哼之声,也是随之陡然传入了宁浩的耳朵里头去。 这就像是一个吃饱了饭,需要一点消化的时间才能恢复到巅峰状态。 话毕,共工一把将帝俊捏成血雾,可怜一代天帝,最终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秦云嘴角微翘,叶芷晴如今见了他如同老鼠见了猫一般,生怕与他碰面。 虽然两人是在说土豆的事,但在秦超拿出了诚意之后,程咬金也拿出了他的诚意。 可以说,自打隋朝灭亡之后,突厥与中原的历次冲突,百分之九十都是义成公主怂恿的,目的是为隋朝报仇,为他的哥哥隋炀帝杨广报仇。 她不想变成她妈妈那样,所有人嘴上客气着,但是心里骂着的情形。 他虽然系着玉带,封锁了气息,可是依然道法不加身,若是翻身落地的话,很有可能这法术失灵,自己一脚踩在了云上,直接从高空之中落下。 又过了许久,宫垂柳目光闪过失望之色,看来这一次又将无功而返了。 “没关系,还死不了,就算是这尸毒想要把我变成僵尸,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宋灿龇牙笑道。 安然抱着娃娃往家的方向走,心中暗暗后悔,自己根本就没有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就轻信了毛毛一家的说辞,真以为娃娃是得不到一个木马,所以才去撅人家玉米地的。 “你就尽管犟吧!看看你将来有什么本事!”他说完怒气冲冲的走了。 受伤的兵士越来越多,挤得医馆都不够用了,绍方德征调了客栈、酒肆、甚至是花楼,反正现在也没有宿夜的客人,官府按人头给钱,先安顿了再说。 但是秦依萱他是肯定要救的,上次有童心蕾父亲的帮忙,让他逃过了这么长时间,现在回来了,他们肯定早就忍不住想动手了。 “那我们现在分道扬镳好了。”知了把自己的牌子收好,提着刀就要走。 雨秋平的话引起帐内一片哄笑,其中有不少人都是当年知立那两百奴隶出身的,剩下的则是为雨秋平作为一个织田家家老说出这样的话而赶到滑稽,紧张的气氛都是缓解了不少。 王淑芬担心孙婵吃坏肚子了,或者是喝了太多水,到时候老想上厕所就不好了。 “孽镜,她的一番话中,可有造假?”崔判官的视线回到了孽镜上。 之前几次顺水而下都没有在两湖占着便宜,反而损失不少,这让乔靖上火了好一阵,近来霞关的拉锯又吃了亏,消息传回来,几个副将都黑了脸,府衙官员们都战战兢兢的。 一躺下来,柳雅就感觉腰酸疼酸疼的,同时腿间也有热呼呼的感觉。 老余头早两天已经知道纪承宣要过来钓鱼了,今天一早,就往这个塘里倒了一百多斤鱼,纪允礼和宋淮没两下就各钓上来两条半斤左右的鱼,放在旁边的大鱼缸里养着。 “兄台请了,在下因为赶路,迷失了方向,误打误撞来到了这里,想与兄台打听一下路。”云浩笑着行了一礼后,说道。 铁虎见圆通突然跑了,不觉大奇,随后喝道“臭和尚,你跑什么?咱们事情还没完呢!”说话之时,他居然还有要追圆通的意思,这事情还真是透出古怪。 阿秀紧张地拉着孙雪琳的袖子,一双清眸不停地在众多的全息影像中寻找叶重的身影,柯寒已经去做准备工作了,阳安则守在叶重的改装室门口,只剩下孙雪琳和阿秀两人在观赛。 工匠和民壮们乱作一团,想逃,身边都是湍急的水流,离开了浮桥,不知道会被河水冲到哪里去。想退,退路又被自己的同伴挡住,而浮桥的起端,几百名手持皮鞭和铁棍的监工凶神恶煞地逼了上来。 听到这两个名字,丁灵秀目光终于又是一动,光华闪闪,远比前几次要明亮许多,他似乎真的要清醒了,看起来清岩的救治方法还真是有用。 被连驳三回,宋老太太大怒,这当了几天家就不知天高地厚,气得脸上肥肉又抖了起来。 什么是兄弟?兄弟两个字的含义实在太深刻了。只有彼此才能够明白这一句话的含义,只有真正共同走过一段风雨征程才能够体会到这两个字的沉重。 “你以前?殇,你对你以前的事有线索吗?”叶重露出注意的神情。 看到徐老的艹作,纵然是叶重,也不得不佩服。那双胖乎乎的手灵巧得越乎所有人想像,再加上他对这台仪器的各项艹作烂熟于心,手上的动作更是让人眼花缭乱。 两人的声音渐渐远去,谢雅琴一直看着他们,直到两人消失在她的视野中才将视线收了回来。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不知多少尸体,鲜血印的大地殷红,严肃等人还有些恍惚,他们到没一人死亡,有些轻伤罢了,若是对付已经没了斗志的士兵还有死亡的话,也不好意思去面对林川。 54 第 54 章 宣绍将之前从镯子中取出的薄薄的纸张又卷了起来,塞回到空心镯子中。 如果自己在这次新行动之中,好好配合,是不是还有接近他的可能呢? 事情的起因是前几天某个时刻,德古拉斯视察的时候,发现这些精灵族士兵完全没有帮忙的意思。 “谁让你不给我哄手的?”露西把手放在膝盖上,脸趴在手上,样子很可爱。 我往后看了看,此人看见我也是嬉皮笑脸的跟我打招呼,像是碰见什么贵人一样。 “唉!辛苦你了,那么你呢?来这里找我,又是为了什么?”吉安娜神情中闪过一丝忧愁,忽然,叹了口气。 通向未来的路还很漫长,如今岁月如花,星际似沙,幸而有你们在蹉跎的时光里鲜衣怒马,如同朝阳在地平线上展现最美的年华。 “先生,我们这里最少要换一百块的筹码。”过来了一个穿黑西装的年轻人,看来是这个楼层的经理。 此时的多罗已经是超常发挥了,按照之前的行程,多罗在这段距离里起码要休息五六回才能飞行。 “什么看法?”何绫一看澄荡那诡异的笑容,立刻就心生不妙,不过仍然还是故作镇静的假装不知道。 原振侠心中在急速地转着念:“他已经知道了冷自泉的全部经历,如何才能帮助他呢?如何才能使宝狐回到他的身边呢? 蓝蓝刚开始也没有感觉到,但是慢慢的感觉自己下面有个热热的东西顶着自己,顿时想到那是何物,想到这里,果断的推开抱着自己的男友。 可前段时间倭国部队离去的时候非常低调,雷辰和乔纳森等人到达倭国营地的时候发现已经是人去楼空,当时他还以为是倭国维和部队的奇葩个性导致的这种情况,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说完率先将手中的黑色圆球状物体朝雷暴扔去,他的手下也纷纷有样学样,瞬间雷暴脚下就扔了二十多个袋子。 没有人胆敢质疑睥睨战神的实力,能和帝喾同处一代的人物,她的战力是无需质疑的! “你这丫头阿,就喜欢掺和热闹事。”秦耀天笑着按了下她的额头。 眼见这么秘密的窝都给找着,省城不能再呆了,还不如打道回府。母亲说,既然如此,以后就不用这家医院,县城医院、中医院的医疗条件『挺』好的,来回也方便。 感受到这股开山般的力量周道也是心中巨震,而且对方的气机一定锁定了自己,除了硬接之外别无他法。 在她只想着如何减弱负面影响,只想着如何减少损失的时候,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老人家告诉她,可以利用机会,让南峪名气更亮。 吴倩玲点了点头,目前也就只能够这么办了,授予柴德友烈士的称号,并且,为柴德友的子nv解决工作上的问题,这是她作为县委记,所能够做的唯一弥补了。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将茶几下面的啤酒拿了出来,用牙咬开瓶盖,一口气干了。 毫无疑问,胡凯的这个想法更具现实意义,毕竟,就目前所可能争取到的资金来看,最多也就只能够完全胡凯所制定的两条路线中的大半,就更不用去考虑,秦扬的那种全面打通交通的思路了。。。 夏紫凝心情很激动,在这里也聊了不少,几位机器人也有她家人的视频录像跟她打招呼。 “师兄,你问这么多又用吗?现在不好吗?我们兄弟不用伤亡就能得到地盘,这可是天赐良机。要是师兄你放过这次机会,会遭雷劈的。”陈宇大笑。 眼看几只炼魂期的圣虚对着周道和梦盈盈扑去炼魂神君却根本顾不过来,顿时惊得心神俱裂。 云天蓝越走越近,水青慌忙低下头。刚刚撞到的地方还隐隐作痛,仿佛在告诉她,这一切真得发生着。 “好咧!”金无缺推了推身旁一直生闷气的紫皇。紫皇很不情愿的切下了一块虎肉,金无缺用真气一探便递了过去。 于是,赵构在沙盘上演示了一遍,发现弩阵确实有些效果。无论辽军如何避开,都难以抵挡住如此密集的攻击。因为这个弩不是一般的弩,而是神臂弩,以镫距地而张之,射程远,只要射击出去,便可以推倒一片。 为什么这么安排,陈缘隐隐觉得此宝只要出了海,就会有滔天的巨浪袭来,他说什么也要第一时间把海岸这个篱笆扎紧。 “我怎么能相信你们,要炼化哪里轮得到我,早就被人取走了。”唐锋笑道。 “有少主手谕吗?”来人撤戟问道,一听是天行城的护卫队,语气也比先前缓和多了。 殴打持续了五六分钟,椅子都已打得变了形,棍子早已打折成两段,几个男人也打得气喘吁吁。 “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也想看看王级到底有多厉害。”紫皇胸中蓝夜项链一闪,斩龙刀就握在了手里。 崩空拳击在这巨浪上,好似泥牛入海,转瞬就被碧涟佩破裂掀起的惊天骇浪给吞没了,消失无踪。 他也不敢肯定血雾之中没有藏匿血魔强者的神识,灵魂之类的手段。 贺兰山下的晚上已经是十分的清凉,但是宋管家的额头上还是布满了汗水,这样的场景在午后就一直持续到现在,宋管家是曹府最大的管事之人,所以一直在门口迎接着,导致他那两条粗壮的大腿都有了些颤抖的意思。 莫凡深呼吸了口气,几乎和龙灵保持同样的步伐,慢慢向前走去。 李永乐与吉利娅时常在一起行走,在大学城内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情,雄性生物们每次见到的时候,都是在心里诅咒了他被这大洋马榨干。 站在五层的包间里面,望着远处的风景,当真就像是在云端一样,漂亮极了。 55 第 55 章 这里有很多家店面,刘心带着两人走到走到一家风格古朴,碧瓦飞檐,红木砌成的楼子里。 毛球和可可重新获得了工作,就连总喜欢宅在家中的豆豆也成了监察中心的一员。 还是洗完拿去烘干好了,贺瑾拿着洗好的内裤就往外走,手才搭到门把手。 根据徐默春老师所说,年后王绍海可能还要前往sz,在那边锻炼两三年时间,实际上仍然是围绕朱闻天这些“外商”而运转的。 这一击看似缓慢却蕴含了无穷的天地至理,黑色大手只下,除了李鸿,其余人都失去了行动能力,仿佛被钉在原地一般。 流毒不间断给他挂上,陌白浅忆搞一出风墙离渊死打真武,总之,不能让夜归人活着离开比赛场地。 这是他第一次醒来之后,对晚上的梦境毫无记忆。可是他却觉得,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等满级玩家基数变多,可能再也不会出现排位一等就是好几分钟的情况了。 两块地的位置都还算是不错的,可能dl这边稍微要好上一些,朱闻天估价每单位价格是sz那边五分之一到四分之一顶天了。 她一直独来独往,倒是还没听说过学院里那个有关于“电的人生理失禁的松鼠”的传闻。 “钱粮乃是根本,盐场能赚钱,天王米能产粮。你再多养些牛羊,何愁不发达兴旺。沧州之地人烟稀少,正是放牧的好地方。”晁盖道。 这只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而已,大部分人在雨天拿着伞都喜欢没事转几下,让落在雨伞面上的水甩出去。 作为一个特请处处理专员,她急忙翻了翻车的驾驶座位,想要找出一两把枪来,可是她忘了,这辆车不是她的,只不过是借来的而已,她的强根本还在自己那辆车里面。 云中太守失利的消息传入晋阳,刘备再也没有闲情逸致处理别的事,连夜召集荀彧、郭嘉、戏志才、左原、简雍、孙乾、刘贺等商议出兵事宜,这次没有反对。 随后,李森便在门口悬挂上了避客牌,开始闭关修炼。准备在半月之内炼化掉那枚玉灵丹。 王匡得到钱粮根本不足以养活数万大军,而自并州送来的粮草陆续不断,王匡只能去湛城来见张杨。 敲门声这才停了下来,祝遥松了一口气,以为这个不省心的弟弟总算走了的时候,却又传来他幽幽的声音。 苏晗坚定的点了点头,擦掉了眼泪,此时的这两个姑娘,真的是太坚强了。 我赶紧的关了店门,拉着山子去给老臀订了一个酒店,然后给老臀交待好,就开始坐在大厅里和山子一起等他来。 这是一种违和感。我明明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但是却说不上来。 当然,相同款式的衣衫,她有三套,区别就在袖口的那只金凤上,早上那套,金凤的头是面向东方的。中午,凤头正对人。下午那套,凤头却是转向了西方。 我看的很清楚,这些黑烟的形态化为各种夜叉和六甲神丁的模样,其中一个黑影拿着三叉戟,遥遥指着秦观鱼的鼻尖。 真是时光飞逝,如驹过隙,原来他们在燕归云的房中己经忙足了一夜一天。 但是……实际上,东方羽彤还是战败了,赤裸裸的战败给那巴察耳了。 什么霸住水河,不让村里人打水,然后强买农民的土地,这都是轻的。 ”少爷,现在你千万要听我说,如果我们现在不走的话,我们就真的没有命活着走出去了,我们现在就出去把储物戒交给他,这样的话你就可以活命了。”周才看到东方路奎少爷这样的情况。所以就只好安慰他说。 紧迫之下,他匆促运用内力预备逃脱。但在这股强壮的电流下,他全身抽搐,底子连半分力气都使不出来。 从太上长老房间走出弥海一刻不停的来到据点一处静室,撰写密信传回族中。 清涵身上散发出的气势令林茂只觉呼吸困难,有种想立刻离开的冲动。 谁做就做,一营的战士纷纷躺下睡觉,二营的都警惕着四周,循环的休息着。 要知道独孤清风自然是坐在主席上的,家人坐在距离他越近的地方,便代表着他在家族中的地位越高。仲陵能坐在独孤清风的身边,足以证明独孤家对他的重视。 宝器,据说连太玄学府长老都用不起,如果他们能获得,实力定能暴涨。 墨均听后一副嫌弃没出息的样子,之后拍拍我的肩膀,他转身就跟着林顾易一起下山。 沧海却是一直在前面走着,看着四周的场景。突然,沧海却是停了下来,我差点就撞到了沧海的背。 在整个阿尔卑斯山脉,共有一千二百多条现代冰川,总面积约有四千平方公里。 56 第 56 章 明亮的眼眸直直的看向三皇子妃,嘴边漫出一丝漫不经心的笑意,这就忍不住了?然而她竟也说了不说,径自离开了晚枫亭。 虽然龙瀚要杀人,她们也不会反对,但这总要有一个理由才是,平白无故的杀人,总是不好。 看到叶琛和夏之雅两人时,对方愣了好久,特别是叶琛,揉了揉眼睛后又揉了揉眼睛,随后又拉了拉身边的夏之雅问她,希望得到确认。 潇潇虽然不能开口说什么,却听不惯蓝哥这种,嘲笑口吻的说话方式,她用力的掐着,蓝哥的胳膊,蓝哥却歪着头一直笑,真是跟他妹妹没什么俩样,动不动就喜欢掐人,他满眼宠溺的吻向了潇潇长发。 韩逸:我同意,我会动用家族所有的力量去找那个叫做苏白的孩子。 “不是!你刚才说你什么?你单身!”潇潇忍不住的大笑了起来,这怎么可能呢!潇潇还能不了解闫羽吗?他会单身?这全世界的人都单身,闫羽都不可能单身。 一般修仙者如果在浓郁的灵气聚集之地,修练五年可以从武境到脉境的话,如果是用鬼灵玉,不到一年就可以了,如果天赋厉害之人,说不完两三个月就可以。 现在的朱雀和水麒麟之所以称为圣兽,是因为,它们都是这些圣兽的后裔。 汉王被反对为储的硬伤,是他只是嫡次子,上面还有太子这个嫡长子在。 “娘,你这完全就是在嫉妒!你现在看也看了,趁着这段时间没什么生意,我送你回去吧。”叶柳儿说着就要拉着汪氏走。 话一出,大家都看向了尹晓雪,三人脸上只有芙兰表现出来的是震惊而不是疑惑。 天气寒冷,没到做饭时间,村子里关门闭锁,偶有鸡鸣狗叫,才让他们相信,果然找到了有人烟的地方。 张伟的情绪很低,但没有到反目成仇暗生恨意的程度,这也是因为现在华夏秩序稳定,官方超能力者机构特情局、裁决局实力足够强大。 片刻后傅绰仙跟姚氏一块儿进来,看到邹一昂都是一愣,旋即上来叙礼。 他如今已经有了二转大圣人的境界,青阳圣君的问题,也是该解决的时候了。 温霖心里想的是刚才看到的月初,忽然身后贴过来一个温软的身子,让温霖一下子燥热起来。 “将军,请,”兰成这时冲姜川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姜川跟他走。 这是欧阳渊水刚刚喝过的,而且因为当时觉得他喝过了自己就不碰了,郗浮薇根本没注意他用过的边沿是哪一部分。 “师弟昨晚给我的阳和丹好像有些不同,药力太过猛烈,不知是出自哪位炼丹大师之手,让我久不见涨的修为居然增进了一大步,多谢了!”郁兰珠忽然转过身来,很是认真地盈盈一福道。 显然这是希尔瓦娜斯抓住机会发出的攻击,身为前游侠将军,她的攻击精准而又高效。 瓦莉拉还是很有分寸的,她只是将格雷迈恩父子控制住,没有伤他们一根汗毛。 如果是之前的测试,这一台设备无疑是可以过关的了,各方面的指标都能达到测试的要求,可是现在却不是寻常的测试,而是产品pk,不是看参加的产品能不能达标,而是看性能是不是过硬。 对凡人来说史诗级几乎就是等级的极限,因而这是一个好消息,至少让他找到了晋升的可能,只不过从具体的百分比来看,他如果想将自己的圣能全部晶化,那至少要和阿克蒙德这个级别的首领战斗二十次。 只是这样一来,还需要收集一些灵药,那么也是时候出关,并搬去叱日峰换一个更好的灵地,顺便拜见一下师傅阳遵道,请教一些筑基的经验和以后的功法选修问题都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从正月二十五日晚到二十七日黄昏,官军右路进攻线上的几个防御要点:新政坝、长平山、土门场和金城寨,都遭到了土暴子闯天虎袁可仪部的反复袭击。 当然,还有个更要紧的条件大家心照不宣:贾营必须与蜀王府保持良好的协同关系,把土地圈占的事情办好了。假如蜀王府不满意,立即停了助饷,你楚军又当如何?难道为此而造反? “这当然……没问题。”卡莉亚好奇地打量了眼诺达希尔,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所谓的世界之树。 希尔瓦娜斯放下长弓,她不需要照明,在黑暗中视物是高阶游侠的基础能力。看着一地的尸体,她金色的眼瞳中闪过一丝冷意。 “好好好,我相信。”楚月儿忍着笑意敷衍的点了点头但是林凡一看就知道她根本没有相信。 苏昙梦心中有种预感,果然,不到半刻,远处便传来一声声的惊叫声。 莫寒陷入沉思,可能吗?脑子中缓缓地转过念头,如果要对自己下手,他会采有什么手段,当然不可能是正大光明的手段,如果自己是萧远山,这时节会想什么? 也有的同事,早就就看沈倩不顺眼了,来到姜蕊身边说她的坏话,说她就仗着自己去瑞士进修了几天,就做起这种忘恩负义的事情来,将来肯定不会有好报的。 巨大的撞击声不断响起,每爆发一阵巨响,整个楼房便要倒塌一般,剧烈地颤动一下。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毕竟人家怎么说也比咱大了十多岁,要是比咱见识还要短,那是真的白活了。 “英雄所见略同!”范先击掌大笑,都说和聪明人共事是最幸福的一件事。 好奇的点开视频,宝马车主的脸顿时绿的像只僵尸,差点没犯脑血栓。 在上班路上,邓紫看她的目光,充满了各种,有看热闹的,等等。 57 第 57 章 赵玄看着九凰眼中的坚定,想到她在听闻徐阳的消息之后还是这般的逞强,心中竟不自觉的心疼起她来。 她爹最得力的副将,那个身名阵阵的南明将军,那个不惜一切把她送往上京,让她找了十几年的南叔。 南明忽闻赵玄的话呆愣在原地,赵玄说的是九凰,他手中抱着的二恶你是九凰? 流火他们费尽力气扣下几块沉重的青石地板,死死的顶住石门的内侧,等忙活完这一切之后,流火由于失血过多而惨白的脸上全是冷汗。 迈步而出,李南已经重新回到了八楼位置,而抬头向上,他倒是略有犹豫。李南转动着脑筋,考虑当时听到枪声的位置,以便确定现在张力等人可能的方向。 甬道两旁金黄的菊花在风雨中无助地摇曳着,走在长长的石阶上,脚步竟是如此的沉重。 “远江也不是铁板一块,有些人只要给钱,没什么是不能出卖的。”高浩天淡淡地说。 他也曾想过上府中去看望一眼她,可是他不知道,他要用什么样的身份去跟皇子府的守门人说他要进府中去看望九凰。 有些生涩的声音穿在整座城市,所有的人,所有海兽似乎都停止了动作。 他不仅要忍下赵云对他散发着的帝威之压,还要接受着身上拿到似要用眼神穿破他的身体的寒意。 “本人无门无派,一界散修,姓秦名观字少游,不知道兄台如何称呼。”秦观回道。 “行了,寒寒,走吧,咱们俩去换衣服。”梁雨萱说了一句,就转身朝着更衣室走去。 一直行至阳谷县境内,眉弓山官道上,天上挂上了晚霞,路两边的密林中静悄悄的,大家也都走乏了,没人说话,只有镖车吱呀吱呀的响动。 他只见过冒领军功的,何曾见过明明做了善事,却死不认账的,心中虽然恨对方睁着眼睛说瞎话,却又忍不住暗暗赞许。这两种感情交织成复杂的情绪,令他直欲挠头。 一方面没有展示了豪门大少的儒雅和谦虚,另一方面还展现了这位豪门大少的品格。 看着叶天一脸笑容,他突然有种感觉,如果把叶天引进节目,以后他的日子绝对不好过。 不用想这个界面其他人也看不到,郑谦也就不去在找人试验水字数了。 “怎么还没好,你是不是给我涂坏了?”吴媚闭着眼睛害怕地问道。 晚上叶天吃了一些东西,就早早的躺在床上去了,虽说现在时间还很充裕,第一道菜已经为叶天争取到了两天时间,除去今天,叶天还有三天的时间去思考。 “大胆赵应星,你可知罪?”一见到赵四和童贯,皇帝拍了一把桌子,沉着脸问道。 他喉结蠕动着,那十七团不同的药液开始朝着那中心处聚拢,接着便是汇聚在了一起。 左锁骨上方摸上去有很多的大的质硬不活动的融合成团的转移淋巴结。虽然看不出来喝右边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但只要伸手去摸,就会感觉到。 也不知道云景先前在苏婆婆院子里做了什么,那四位婆婆看着我那明显戒备的目光,顿时柔软了不少。 把衣服整理分类好放着林城还没有洗完,我坐在床沿上回想刚刚来楼下林城和赵苏云的对话,他们之间关系不好,好像并不完全是因为我的关系,林城和她之间好像还有别的事情。 只见穿过层层迷雾,眼前的景物忽然间一变,莽莽山脉出现在了眼中。 可是现在的我,不弄清楚自己被人“强暴”这件事,哪有心思回去上课? 正当我观察着它的时候,拿着他的豆豆突然做了一副让我惊讶的动作。 这是天助我也吗?在我这么想得到美人图的时候,他自己送上了门? “哼。”一脚之后,杜颜瑜冷哼一声,一个飞身向前,竟然在赵老大落地之前先到了,随即就又一脚踢出,正中赵老大的胸口,只听得“咔嚓嚓”的几声,赵老大的身体再次反飞过去。 三个月前的阳叶盛,一个霍青龙就能够将他杀死,但现在的阳叶盛呢,十个霍青龙也不是他的对手,哪怕是欧阳希复活,也决不能再有能力杀死阳叶盛了,甚至于还会略略次于阳叶盛了。 这伎馆正是大宋皇城司一处秘密联络据点,在平舆的那几日,许松涛、魁五、张七对新任的皇城司武官乐天进行了系统的培训,之前那伎馆前的乞丐也是皇城司驻蔡州的一员,乐天扔下的几个铜钱,正是代表召集的信号。 于大勇说:这两个部门我可不太熟悉,还是你们自己办吧,我们郑部长配合。 58 第 58 章 “唉……”欧阳奕轻轻的叹气,这么个可爱的娇人儿自己怎么嫩干部喜欢呢? 一时之间就算是有荆主任和神秘教授的镇压,在场之人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洪荒之力纷纷出言嘲讽。 宇哥不在身旁,我的心里面难免会升起一种失落感,从床上坐了起来,眼睛扫过桌面,果然看到了他留下的纸条。 余导担心又有演员出事,要是这次又有人出什么事,他们这个剧组可就全完了。 林语梦把目光转向毒蛇,这些她还真不知道,毒蛇接到林语梦的目光,点点头,就地而坐,在茫茫雪域开始向雪王讲述当年的大战。 夜已深,两人都有些困了。陈最先去冲了个澡,然后指着大床让索菲去睡,自己睡外面的沙发就好了。 李知时的话并没有出乎陈东的意料,毕竟在这座城内,想要杀他的人也就那么几个,而当他看见李知时似乎失去了耐心开始再次逼近之时,当即作出了一幅义正严辞的表情。 “相公错了,相公没有埋怨你的意思!”欧阳奕看着蓝恋夏好像是生气了,也不知道怎么办? 宋圆圆拿出二张银票,得瑟的说道,看向林清华的眼神就剩下赤~裸裸的鄙视了。 这中年男人一家藏身灵域之内待机而动,自然也是抱有相同目的,而在这些落魄的世家公子身上,朱砂似乎更加容易产生一种感同身受。 慕容策立刻深深的松下一口气,眼眸中的重重云雾在霎那间有了拨开的清明,不容一刻的迟疑迅速跑到府门前。 可是,顾家到底是她待了四年的地方,她要说因为她而死那么多人命,一点感觉都没有,这是不可能的。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直觉孟景琛那么高高在上的人不屑于和人干这种勾当,像他这种人,坏事都做的光明正大。 他刚刚炒好一盘宫保鸡丁,然后盛在白色的盘子里,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曹刚听到秦渐这话,顿时感觉自己被轻视了,于是瞬间恼怒了起来。 他不停的向来往的车辆招手,不时察看一下身后的简曈。她双眼紧闭,面上现出不正常的潮红,身子越来越滚烫。 然而,贾公公刚接了过去,忽然没来由的尖叫一声,那刺耳尖锐的高分贝吓得贾公公老手一抖,那画便直接掉在了地上。 在这里,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恋人,有的只是人性的贪婪和无尽的厮杀。 一旦去了刑部的人,除非有九条命,否则没有一个能活着出来的。 想着狗子哥他们见不到自己一定会发狂,张晓芳决定明日中午之前就赶紧回寨子。 至于万妖血果,虽然价值惊人,但在先存的感觉里却是不如这头凶兽对自己的帮助大。 众人皆是色变,都知道丁开山的术法惊人,但众人没想到,他的术法竟然还如此独特。能将对方的法力吸收,这岂不是立于不败之地了? 在这种考量下,先存甚至忍痛取出了一块珍稀异常的上品灵石,就是为了让天心上人全力出手,为自己点化。 她觉得一边身体冷,一边身体热,热的时候,热得她想将衣服脱了下来,一冷又将衣服穿上,难受极了,痛苦地呻吟着。 “谢大人!”马俊龙二话没说,他可是巴不得早点离开这个地方,随即朝着众土司一抱拳,便立刻退了出去。 正是雪蚊和红蚁发动攻击时,苏望也祭出了万仞剑,趁葛犷还没挣脱束缚之际,瞬间灭杀了葛犷,如果再慢上一瞬,让葛犷挣脱了易土术,必定又是一番苦斗。 妹的,他捐了一百二十八亿,竟然什么也没有得到,这让情何以堪。 “好吧,既然你有事,那就去忙吧!”听到先存的话,吕磊虽然还感到有些意犹未尽,但却立即停了下来,缓步走到一旁,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开始调息。 饶是他们,在薛硕成为劲气高手后的这两天,也只敢喊薛少、硕少。 四大生命者中,要说凶残,魂魔和血兽那绝对是排行前两位的,可谓是闻之心颤。 宝春看兰香,兰香看她,然后再一致看着聚精会神关注隔壁屋情形的熊孩子,神情怔愣。 可是下一刻,米勒、娃娃两位男解说员脸色有些尴尬,而琳灵则是俏脸不由一红,羞答答的很不好意思,似乎她做错了什么事,说错了什么话一般。 周意儿最不喜欢她的就是这一点,太过木讷,什么事情都要自己问了才回答,不似秀英那般会揣测心意。 现下光奕长公主要携秋狄右单于归宁,大雍素来自诩天朝上国,正是可着劲儿要展示一下泱泱大国气度的时候,闹这么一出,德妃固然也讨不了好,可周皇后无疑亏的更大。 监狱内的莫晓生此时也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信息是传出去了,但信息是落到惊雷和铁刺的手中,还是落到日本人的手中,他还不敢肯定。 金眼调整方向,瞄准镜里的日军狙击手,藏在一土坎下,只能看到一支黑洞洞的枪口。 但是调侃归调侃,震惊过后,三位解说员渐渐的平静下心来,他们可不认为王跃这会是闹着瞎玩的,他之所以这么做,定然有他的想法和道理。 感觉到沈初的不对劲,简沫抬头看去……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自己手上的戒指,当下挑了眉。 "呵,你果然拿爷爷来威胁我了?"程逸奔冷冷一笑,"可惜,我已经在今天把爷爷安排出国了,他会出国找一位要好的朋友回来参加我们的婚礼,直到我们婚礼的那天,他们才会出现。 59 第 59 章 果然那面具男掀开了门扇,他忽然发现他现在已经不再受任何人的禁锢,他可以离开这里,趁着夜色,趁着其他人都在酣睡。 田甜苦涩的咬着下唇,她当然也明白,不能一直赖在姜自励这里不走,总不是个办法。 如果现在自己什么都没有查出来就贸然的去找钟家慕肯定是不行的,所以要等自己手里有一点证据了,自己再过去说服他,这样才是最好的办法。 想到这里,南汐的心里还有些酸,她还在边境担心祁景清吃不好穿不暖的。 姜自励自信,是因为她有今天的局面是靠自己努力和幸运得来的。 张欣是个很现实的人,人活着,挣得钱才是钱,人死了,那就是一堆废纸和数字。 “满朝大臣,都没有为元王求情的,而你是第一个为元王求情的人,朕想听听你的理由!”祁宥勋若有所思的问道。 “至于初然姐。”张玉郎眯着眼打量周初然惊人的容貌,极品的身材。 “没有,我爹说留给你吃,你获得风之力,对你实力有帮助。”张广道。 森杀简直无语,本以为你有多强大,你属性比我还高,结果是中看不中用纸糊的,一下就碎,森杀将长刀收起踏入第二步,下一秒两只沙漠蝎子由沙漠沙子组成阻拦森杀的前进。 “哼哼,我就用佛门的神通,好好跟你较量一下!”连生心中暗道。 泽金的脑海里忽然出现了天子峰说过的上古巨兽模样,不会真的这么巧吧。 “弱,太弱了!”看着这些人的送死举动,那怕是想削减一下灵洲修士数量的他,也是有些看不过眼了。 千溟没再说话,只是从那灰白的脸色,紧抿的薄唇可以看出他的隐忍,他的痛苦。 苏琴领着苏易径直穿过了一条街,不过这一条街过得倒不是很顺利,人流极为拥挤,两人都被挤得大汗淋漓,苏琴精致的脸蛋上,因为热也变得红扑扑的,姣好的容颜,也引来不少目光的注视。 “外头不是锁着的吗?为什么东西少了这么多?”陈立看着横七竖八地躺倒着的手枪步枪,心里一阵烦闷。 这破魔兵盔甲,虽然本身的材质只价值一千进化点,但带上了这个用原力类似的能量能激发出的防御效果,价格翻了一倍,一件两千进化点,加上胳膊腿和帽子,林林总总的三千五百进化点,现在面前摆放了两套。 他方才看了若离一眼之后就去看看锦煜,没想他却在午休,不过伤病初愈的他的确是该好好休息才对。 李向洋凌空而起,杀招频频,厚重的拳劲分为两道,率先打到他们二人面前,诡蝶见那熟悉的龙头拳劲杀向自己,急忙用紫蝴蝶组成花墙抵挡住,可惜被海蓝色的拳劲彻底洞穿,直接把诡蝶打个踉跄。 麻烦到来,秦风秦阳正在砍树之时,一个没通过考验的老生带领着一大帮新生来临。 听艇长说,他在看守的坑洞下有动静,夏星城和明月都不由的相互望了望,一开始它们就怀疑虫族在集结,将要发动对人类基地的总攻,这个时候听说那个坑洞里有动静,这很有可能就说明虫族即将要发动攻击了。 却说韩冰自云颠之上俯冲直下,在前往地面的途中,她还不忘通过量子生物和远在1200光年之外地球上的母亲聊了个天,也和江平进行了远程视频通话,并向他述说了她目前的情况。 比如,若是能让龙吟剑提高一个品阶,他绝对会不计一切去得到。 下一刻,沈冰洁移身湖面,双手掌心齐出,待体内灵力完全集结时,口中娇斥一声,双掌猛然上提,顿时,青、红、紫、金、白五种光芒再次亮起,目光注视着那山洞,随着渐渐靠近,那黑影愈加清晰。 秃子抽了一口烟,非常敬佩叶白,竟然凭直觉就找到了一个洞口,虽然爬不出去,但有这样的一个洞口作为基础,逃到外面,没准儿真的就有了可能。 这些,就是他的原则,也是他的选择,谁都不能逼着他去改变,谁也不能逼着他不喜欢。 可是,当这六人若是通过阵法的可以攻击、防御等进行融合、叠加,那就不同了。 想不到执政官的第一个问题就会这样的尖锐,问的大雄有点手足无措。 拍照的人太多了,都堵到了路上,叶白见状赶紧过去维持秩序,保持道路的畅通。 进了宫后,慕雪芙和无忧公主各执一词,但有丫鬟作证,无忧公主就处于了下风。 经过和楚箐涵的一番交谈,她对姜凡也有所了解,不过是一个普通大学生而已,她为什么要怕? 为了避嫌,王彬走到一旁,去指导段雪晴试乘,他们有着严格的规定,不能偷听客人打电话。 “接下来师父又问我怕不怕鬼,我说怕。师父便告诉我,只要我学会了修仙,就不用再害怕鬼魂了,只要使用一个仙术,就能让鬼魂灰飞烟灭。”萧飞说道。 如果,让外来的马医治好了黑狐,陈婷的污点就消失了,秦海生也就没有了借机发难的理由,现在陈婷从外面找来马医治疗黑狐,看着像是为了救治黑狐,又何尝不是找借口拖延,留下一线希望,稳住俱乐部的股东。 这也就导致他们并没有打算领他的情,反而由于之前他的那番话,离他更加疏远了些许。 现在他的手机在天庭已经火了,打开了市场,似乎正是卖钱的好时机。 告别了钢头一行人,江凯然和洪梓谣朝校门口看了看,才发现王阳和岩溪、白泽宇三人已经在这里等着了。 60 第 60 章 这时一个警员走到李响身边后,将一份资料递给他并附耳低言几句的时候,李响就急忙的翻开了那份资料。 若说皇后方才的话是拐着弯说她,那袁妃的话却是暗指她在清禅寺归來后,已非清白之身。 艾玛可不会期待自己的成员能够在被鹰类魔兽抓到的情况下还能活命。 而巴特森此时右手持着长枪,拖着一条滴血的左臂,脸上却『荡』漾着狰狞的笑意,他不断地用舌头『舔』着嘴唇,如同一只黄『毛』嗜血的恶兽一般,战意高昂。 怜惜?或许她下午传召江太医的事,皇上已经知道了吧,所以才会给她这样怜惜的目光。 而方才说过那些恭维话的人,都面面相觑,看看偷偷打量着皇上和皇后的神色,皇上似未曾听闻一般,靠在座椅之上半眯着眼,自斟自饮,而皇后怀里抱着皇子,脸上虽然带着隐隐的笑意,但是却残留着掩饰不住的怒意。 叶承轩没有回她,呼吸起伏有秩,就像是已经熟睡的样子,夏海桐摇了摇他,又喊了他几声,见他不为所动,气得一阵红一阵白的。 梦竹见玉莲在身边,脸唰的红了,玉莲不比青莲,毕竟不是她带来的人,也羞红了脸低下头去。 如果魏少天知道从头至尾,他不过被灵素素当做“杀‘鸡’儆猴”的那只‘鸡’,不知道会是什么心情。在他以为自己在灵素素心中留下了不错的印象时候,灵素素甚至都不记得刚刚被自己一掌击落的人的容貌。 贝丽尔和乔伊斯不愧是死对头,贝丽尔即便是在反驳李彦的话的时候,也不忘了趁机挖苦乔伊斯一下。 时间龙皇体内传出一阵狂笑之声,他的面容扭曲,意念在剧烈挣扎,想要摆脱破灭之矛兵煞的控制。 “哈哈,看把你好奇的,喏,你看看吧,这可是普渡大师的一手绝学,只是普渡大师死后,普渡寺也化为乌有,原本佛法盛行的北极洋也被一些混乱势力割据一方。再也不见当年的盛况。”叶会长颇有遗憾的说道。 如果蒋毅真的拿着证据去警局告发他,他只可能拿的出一部分,不可能拿的出他做过的所有事情的证据。 有,有人甘心如此,有人不愿,甘心如此的进入比拼,不愿意的就退开。 如果只是正常的偷袭,三万军队都用不上,必须要保证大军带着粮食平安归来,所以这些军队才必须都带上。 “你以前是打算在这里隐居吗?”紫凌看着冰阳准备的衣物,有点吃惊。 而陆平所惧怕的即将到来的血雨腥风,刀光剑影,却仍不知隐匿在何处。 “就刚刚,没多久,我给她之后,就来找你了。本以为我们可以一起进禁地,没想到,这个死老太婆如此老奸巨猾!竟然设了圈套在等着我。”叶清灵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气急败坏。 她叹了口气,余光瞥到一楼的那间放映室,她灵机一动,决定进去先尝尝鲜,试了半天,各种上网查教程,就是播放不出来,最后求助裴陆荣,踩着回到,放映带还没装。 齐玄易到了关键时刻,朱雀火焰罡气飞舞,化为漫天的火蛇,将大日金剑冲击而来的剑罡尽数焚烧熔炼。 不可能是黑水玄蛇,一个区区人族怎么能驾驭那么强大的堕天神兽? 越君正在对她说,我娶了你,你的亲人便是我的亲。不论身份尊卑相待,只有亲情与爱。 “走吧。”龙乾钰淡漠地说,不想再去看华曦,扶着墨千雪进入围场了。 云荼暗自思忖,这一下,莫云灵的膝盖骨,应该完全碎了。其实方才她真的很想敲她的头盖骨,而不是膝盖骨。 “先生,星宗的三个阵法虽然厉害,但是能让九州势力一并破灭的攻击又岂是这三个阵法就能挡住的?”夏瑞珏似乎已经整理好心中所想的事情,开始对翼玄提问道。 “长久向王爷学习耳濡目染。”仓洛尘回答的谦虚,笑的却不谦虚。 慈祥的面孔,鲜血淋漓,那鲜血浸入后,并不凝固,仿佛是在寻找什么,雕像浸润后,发出奇花异的光辉。 “没关系,我给你找了一个保镖。只要让她跟着你,就不会有危险了!”陶然说着,抬起手来,“啪啪”地拍了两下手。 而且,她感到很神奇的是,医生说的话和陶然一样,还说这伤幸好得到了及时的处理,所以就算流血也流的不多。 珂珂在洞外哭成了泪人。我出了洞,将眼泪给了她。她望着我激动又感激得说不出话来。 黄语听得他们三人自报家门,心中微微一怔,略一思索,便已经明白其中道道,只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炼器师的地位会有如此高,高到这些本来高高在上的掌舵人摆出如此低的姿态,心中对炼器师又有了一番新的认识。 经过春桃的一番整饬,司徒锦原本肿得只剩下条缝的眼睛,虽然还有些红肿,总算勉强可以见人了。 “抱歉,请不要这样,毕竟耳朵是敏感区域,随便摸精灵族的耳朵是非常不礼貌的。”他后退着躲开了遥的手。 “耶!”母子两一到达比赛的终点,立刻兴奋的彼此笑开,那种赢得成就感和悸动也让许秀秀感受颇深,甚至是宋辰光,许秀秀想,他估计也能感受终身。 而追在我们身后的浪墙撞在石壁上则变成了无数的浪花散落回了水中,无法再追入山洞内了。 61 第 61 章 “老爸,你回来啦!”肖扬从厨房里走出来,笑着跟肖正恩说道。 面对死亡的威胁,有人选择坚持,但更多的人却选择屈服,最后再杀了三个仙剑级持剑者,上百位其他等级的持剑者之后,剩余的持剑者终于失去了自己的尊严,不得不选择跪倒在嬴政的面前。 总觉得难以让人置信,之前一直都在逃跑的一方。现在居然不但和对方打得精彩无比,并且还稳压了一头。 这一切的表情,都是在短时间内出现的。而下一瞬,阿如恒就已经抓住了黄金龙枪的枪尖。 当银角大王志得意满的带着唐玄奘、猪八戒还有沙僧回返莲花洞的时候,金角大王得知自己的弟弟竟然抓了唐玄奘可是被吓了一跳。 伴随着言灵下达,利兹手中的魔剑化形,化作以‘玄武的尾巴’为设计蓝本的兵刃。 再说了,能够被青蟹妖王看上占据的地盘,想来也不会是很差的地方,就这样放弃了,岂不可惜。 马姗姗没有透露更多的内容,他们不是为好声音学员而来,而是新节目。 毕竟如今方孝玉一身修为不在,就如同普通人一般,却是有些看不清楚花园之中的东华公主。 “知道华夏远古神话和希腊神话的区别吧?这种东西可是很容易查到的,随处可见将之进行对比的学者的说法。”肖扬笑着问道。 反观张世雄等人,手上都是杀伤力惊人的武器,特别是在张世雄一轮ak扫射,其中一辆警车直接被打成筛子,躲在后面的警察吓得不敢再冒头。 更重要的是,王雷今年才二十一岁,还有发展潜力,而伦纳德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再怎么苦练也不会比他的巅峰时期更强大了。 蓝天雨传授给他两门绝顶的内功心法“易筋经”和“九阳神功”,武技暂时传授给他“龙爪手”和“大摔碑手”。等他把这两门少林绝技演练精熟之后,内功差不多也有了一定的基础,那时候在考虑传授给他更加高深的武技。 就在这时一道黄色的斗气袭向贝莉欧特曼脸上露出残忍可怕的笑容这感觉就像要玉石俱焚同归于尽在放出那道斗气之后他将学院的那把匕拿出来扑向贝莉。 他已经十分努力的去回忆了,可是前尘往事全部消失在了脑海中,就算头痛欲裂,依然无法回忆起哪怕一丝的内容。 “你们是知道我计划的人,以我们目前掌握的资金,想要灵活运用仍有所不足。另外,也容易受制于巴菲特。”叶景诚教训道。 “好吧……”李阔也大概知道了,肖启凡的家里的确是挺有势力的,这点李阔也很了解。 蓝天雨手中的紫纹藤和三阳果还有很多,本来就是要在网络上慢慢卖出的,既然兰斯恪求上门来,答应他的请求,还能卖个顺水人情,他自然不会拒绝。 所以他的选择是与其赖在公司不走,倒不如自动的退位让贤,彼此给大家留一个好印象,还能落得一份清闲的工作。 现在很多人因为李阔的开始看武侠,但是除了他的之外,大家发现还真是没有什么武侠比较值得看的,所以一旦李阔不写了,对他们来说还真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我是刘晓晶,我爸是刘荣成,我们去过宣城,还和您一起吃过饭的。”刘晓晶说。 既然能起到大作用,陈明不介意花费一张sss级技能一键升级卡,反正还多的是。 “据我所知,神阶极品功法,存世一共不超过五部。”秦红月实话实说。 后者正在闭眼思索后续的发展计划,猛不迭听到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便是一阵熟悉的香味,睁眼一看,居然是艳红姐。 姚院长心头不悦,但当着林家人的面不好发作,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声音伴随着山中的回音不断响起,少年激昂的腔调充满着一腔热血。 夏侯家看起来不是善茬,自己今天晚上带人硬闯,还伤了人,要是不妥善处理,说不定还真会有麻烦。 四脚朝天,怪物欲想翻身,刀刃却向下插得更深,好似钉子,将它狠狠固定在地上。 话说到这儿了,他若是再没点反应的话,那岂不是太让她寒心了吗? 好几只嘴角沾满鲜血的尸骸,似乎被控制了身躯一般,开始啃食同类。 按照秦云原本的设想,打开牢房直接将罪囚敲晕,然后施展认主符纹就可以了。但是此时他觉得还是稳妥一些为好,万一老者残余的实力会对他构成威胁的话,这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他的确没有什么特别的改变,也许是自己和凡人不一样,改变的少,感觉出来罢了。 在那北海,有一头从开天辟地就一直活到现在的老龟,那是一头拥有混沌魔神血脉的玄龟。 回头看了一眼,却见那赤发鬼王鼻息喷吐,有黑烟冒了出来,像是一座将要喷发的火山一样,看的人心惊胆战。 恩,秦超忘了唐朝还没有大范围的使用煤这种燃料,所以也包括火锅的下面,放着的就是一致火盆。 当初带秦云等人来到赤都的阵院院长羽天青,当时是秦云只能仰望的强者,如今秦云却完全达到了羽天青的高度,甚至犹有过之。 ug战队推掉上路二塔,准备进攻上路高地的时候,fnc战队这里是不想打团也要打团了。 但是汉斯没有回答他,汉斯大踏步地顺着虎式坦克撞开的墙洞,向着里面走,顺着声音的来源,打开了一扇治疗室的门。 62 第 62 章 毛太太战战兢兢地看了眼在房间翻箱倒柜找行李的毛先知,就知道他一走,全家又成了猪窝。他每次都这样,出门一定要把家里翻乱让她忙得半死去收拾。 沐恩心里很恼火,他恼火的原因不是因为爱丽丝没有进行登记注册,而是因为他清楚,举报废柴联盟的人是在针对他们。 “她只说马大娘有些来历,一直在打唐明生尸体的主意。”老李道。 于是乎,跟随着周铭兹而来的元帅们,便是化作了雷霆,冲向了罗纳德。 “没事,收着吧,那位大人慷慨大方,爱民如子,你不必如此惧怕。”陈慧笑道。 当然吸收光以现在的情况是不太可能的!或许等以后体内世界强大了起来后也许还可以试一下,暗能量的话,现在依然还是不行,主要是这些能量都太高级了,不然为什么人类还不能完全操控这些能量? “你!你连自己人也杀!”方千喜没有出手,易天也不让方千喜出手,此时方千喜却是将这一幕看得真切。 只要卡修斯和六葛再度被重击,那么擂台上的选手将会极大程度的减少,这两个超强战力的陨落,势必能够为他们第十一宇宙带来曙光。 因为,面前这人,所拥有的气质,他们只在那些极其恐怖的万年魔头身上见到过。 李有得兀自出了会儿神,摆摆手让阿大退下。这结果他也早料到了,他不让她过来,她大概也很是松了口气吧。 临走时,他还是不安地看了神秘男子一眼,他是什么人呢?似乎跟花芊月的关系很好,不会是自己的情敌吧,这让他有了一种危机感。 “似乎方伦他唱的更符合歌曲本身的气息,峰哥你唱的就多了一丝的沧桑,不过却显得是别有一番的味道。”周成皱了皱眉思索了一下,诚实道。 又是一掌下击,蓝梦体内,五脏冰晶在烈火元气的灼烧下已渐渐开始融化,只是心脏血液无法循环,依旧无法恢复跳动。 两人都在看着林峰,只不过一人是带着公式平常的目光,一人是终于来了的释然。 至于为何他们不选择出去,万一今晚没他们不久赚了吗?可是万一选上了呢?而且即使没被选上,还有一半的人要回到共同面对翻倍的待遇中来。万一绕了一圈,又回来了,就有些穷折腾了。 运起魂力进行防御,夜冥心中暗惊,果然是团结力量大,六十名皇级强者所爆发出来的威力竟然如此强大,就是夜冥也从来没想过。 “贝长老有办法解除结界吗?”忍了好久,赫鲁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刚才贝长老的举动让他白白紧张了半天,但看上去贝长老好像也没那个能力解除结界嘛。赫鲁这么问,多少也有点故意为之的意思。 不过即使如此,必须尊级才能够获得参加资格,这条件门槛也算是高得吓死人了。 柳青云是一个年轻人,一个多才多艺的年轻人。放在古代,就是几大才子级别的人物,目前的兼职中便有一个是特邀乐评人。吴洋自是知道他。 电视机前,很多正要喝水的人的杯子掉落在了地上,碎裂成一片一片,所有人都在愣愣的看着那屏幕里的人,那个正在仰天嘶吼的男人。 高易琅也算经历过不少风浪,忍着断臂之痛,幻化出一团白雾,雾气化作蜘蛛八脚般的利刃,唰唰俩下,肢解了砍伤他准备再次挥刀的兵马俑,并杀退所有靠近他的兵马俑。 而附魔出来的全属性+8,以及从15级一下子冲到20级系统自动奖励的属性点,他剩下的其他属性也是相当的惊人。 让他无比震撼的其实是这柄武器上面所附加的【天神下凡】技能,这玩意居然能够让自己在短时间内获得魔法免疫的状态,简直太强了有没有? 之间尚且活着的6个地精守卫,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潜入了水中,此刻正端着手中的泵动式火枪又是激动又是惊喜的看着他。 “活着!变强!”仿佛知道叶强会答应自己,对方立刻抛出了自己的筹码。仅仅四个字却道出了叶强最重要的渴望的东西。不过,他可没有昏了头。为了一个空头支票就乖乖的听话。活着很容易,可是变强很难。 “当然可以!”面对叶强的邀请,林巧巧直接握住了他的手掌。二人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到了中间,伴随着音乐翩翩起舞起来。而李昌的脸色,已然由红转黑。带着自己的狗腿子,将跳舞的叶强围住。 很显然,这家伙根本不知道忍字怎么写,就是正面干,一点都不怂。 众人默然,他们现在才发现,自己的眼光的确有些短浅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他们稍微能有点长远的眼光,甘辉游乐园也不至于落到之前的地步。 “你也会有没话说的时候了?”沈月澜见状,得意地冷哼了一声。 张昆翻了一个白眼,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先客气一下,然后设法捞点回报。 “就知道你不会轻易就范的,没有好处的事儿你能做吗?”柴桦对车局是很了解的。 红舞登上九十八层的时候,又是回头看去,赵扬和刘刚还在接受着灵力,可是易枫的身影还是没有出现。 丽思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把存放核弹箱的地点告诉了李智,这时候根本不允许她反抗,李智说什么她都得听。 物质逆运动的力量造就的奇妙,就是让陈问今可以真切的知道,一些事情,另一个选择会是什么样,必要的时候还能回到选择的节点,体验另一个走向的发展。 川菜是很合大家的口味的,这回锅肉、水煮肉片、鱼香肉丝、麻辣豆腐,食材非常简单,可是因为有了麻辣的口味,所以受到天南地北的人的喜爱。 63 完 结 章 念及到这里,雨果的脑子不觉浮现出之前所获得的一条有一条的线索,虽然现在这些线索并没有完全连接上,不过眼前的事情可猜出些许的端倪。 感觉体力明显已经有些不支,郑曦大惊,轻手轻脚走到窗边,就看到窗纸上还插着根竹筒,那清香正从那竹筒内往屋里灌进来。 释黑白的话痨属性至此已充分展现出来了,只是阳牧青没有半点想搭话的意思,而是专心致志地给他输渡灵力,助他的内伤逐渐平复。 有一种微妙的直觉,让人明白这个盒子一样的东西就是凯查哥亚特——或者至少也是化身、枢纽之类的。 就像段氏说的,走了郑曦,还有一个郑月,而且她比郑曦更有威胁性。 介入时间正好是卡门他们高中毕业之前一天,这一天之内要让迪兹和强尼搞上看来得从卡门身上下手了。”唐铨说道。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世界居然将如此之多的能量浪费在一种可能招来敌意的举动之上……虽然之后她就搞明白了其中的原因,那就是这个世界是和平的世界。 慕容曌笑得凄惨又阴测,菩提子这一推脱,好像接下来的人命都要算在自己头上一样。 尸气奔涌而来,三头僵尸行动敏捷,迅速的蹿到了叶惊尘的面前,手掌插向叶惊尘的身体。 蓝鸣目光凝重的看着叶尘,虽然心中有满腔的怒火,但也改变不了叶尘强的事实。刚才的那一枪之威,到现在他都还没能缓过劲来。 纳兰然运转着体内的魂气力,魂气力是纳兰然给斗气与魂力的结合体取得名字,这个名字倒是挺接地气的,纳兰然的身子正在一寸一寸的愈合,这样子的身体虽然不是很强大,但是却足以杀死外面的来犯者。 金太太听了金银花之事倒是热情很多,介绍了她儿子,金霸霸不情愿的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喷火龙身上开始出现一阵阵的电火花和电弧,身上源源不断的涌出力量,瞬间就逆转了局势,占据上风,而鸭嘴火龙则逐渐被喷火龙推开。 随后,叶惊尘眼中绽放一丝金芒,凌厉无匹的精神意志斩杀了出去。 高丰不知妖草的特性,迎面冲锋,趁着自己有限的火力扫射着生命体,心想不过是虫草之类,就算爬到身上,事后冲洗一下就好了,先前没少被这古怪虫草折磨,在自己身上来回爬着,现在正是报仇的好机会。 有过一次同“天选之子”交手的经历,此时的张凡很容易就可以确定:这四个气息十分强大的对手都是天选之子,类似自己之前遇到的那位幻凤。 正如他所说的,毒斗罗现在没有什么好日子过,既然都这样了,那杀不杀都差不多。 “报告将军,我们的重炮能量用完了!”这时,炮火指挥官跑过来报告道。 “可是赵四叔说不能随便在他开的药里面加东西。”新娘子着急的说道。 新任瘟部大神木芒一身绿衣,身姿挺拔,与前任瘟部大神鬼木相比,简直一个天,一个地,在相貌上有些天壤之别。 焦玹仿佛料到会有此情况,笑看了台上的彩毒仙子一眼,眼神转向了展霄的方向。 “多谢陛下体谅,还请陛下国事为重,去见见李大人吧。”花蕊夫人劝道。 虎轩低喝,皮肤上浮现一道道神秘的火焰纹路,让他浑身血液仿佛燃烧起来,血气如海,宛如一尊远古,威势滔天。 同时,梅州刺史府,原本的司工局,再次进行了人员的扩充,从各个逐渐完成官私合有工坊的主要管事中,挑选了一部分最有能力的管事,授予刺史府司工局下的官方身份,监督这部分工坊的运行。 其实赵原就没指望张叙聪几人能帮着干什么活,对于他们放手将水泥工坊的权力让给自己,心里还是颇为感动的。 秦羽也没绝对的信心,能对付得了葬天剑仙,还是回到天皇宫稳妥些。 “我们去哪儿?”自从诸葛月承诺帮纵剑门度过难关后,叶婉儿对她的态度明显好了许多,至少表面上是这样,至于心里怎么想的就不知道了。 展霄的一番话,着实让在场的丘黎丘衍,叶赫临风等人侧目。就算冷硬如叶赫行云,也是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 穿过门洞,众人便是进入了一处巨大的院落,远远的能够看到主殿中正有不少人排队烧香。 刚才这条腿着地,他只是感觉像踩在棉花上一样,并没有任何地痛感……这……他自己都觉得诡异了。 “爸,我没有。”金手指无语了,穿个皮鞋都不行吗,难道活该一辈子穿双破鞋烂鞋,谁愿意呀? 果然不久之后,绯红王国一个贵族子弟上台将对手打败之后,目光望向了紫月王国这边,准确说是望向了格雷。 “是要这个吗?”汪屹随手拿下一袋饼干问。陈盈点点头,有点脸红了。 看到秦风对自己如此信任,沈破天昂扬的站到正中间的位置,抱了抱拳,一脸的恭敬。 黎云泽说完,江昕宁这才往黎沐东身上看去。咽了咽口水,不哭了。 金手指来到老师宿舍,敲了敲慕容老师的家门,慕容老师与师母都非常惊讶。 闻着清新的空气,看着宁静的公园,以及公园外繁华的都市……凌一航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虽说此地的水和泥土吸收真气、法力、剑气等,但以肖丞剑气的精纯凌厉程度,即便被吸收,也不可能瞬间失去威力,只不过威力会大损,对付这些幼蟒却是绰绰有余。 别看他是天山派的掌门,在外面颇为威风,但在母亲面前,他却极为恭顺。 柳岩“嘿嘿”的笑了,他哪里看不出这几个家伙眼神中的惊讶之情,在柳岩看来,一副手铐想困住自己,那真是做白日梦了。 “为什么。”唐军问,米萌萌一副难为情的样子,捂住脸哭了,唐军马上问你需要多少钱,她说十万元。 64 番 外 1 休妻,方景瑞一人说了自然不算,可是为了曹家,她不能被休的。因此,此时此刻,她只能又一次推开门外的人儿,她想到一句话“今生情深,奈何缘浅”。 “还来?”唐风这下有些生气了,其他地方硬不硬?我那个地方更硬。 “你们赶紧押送他去长安,送往大理寺关押,我等处理一些事情,稍后便到!”杨都尉吩咐道。 相传这日出生的人乃是玉皇大帝巡礼时,留在凡间的巡情“星官”,自有天禄厚福,切不可招惹,以免被其告知玉帝遭受天遣。 “地狱天使!”地狱天使是加拿大最大的帮派,成员极为凶悍,势力盘根错节,财力雄厚,假如他们的教父要进选十大富豪的话那比尔盖茨绝对会被刷下来。 突然的,苏绵绵手机响了一下,她拿过包包,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信息,是叶诗冉发过来的:绵绵,没看见你来学校,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你不是说山洞里得到的吗,怎么又成了墓里了,你到底有没有实话?”孟凡问。 “当然像你,我之所以这么笨,还不是遗传了你的基因。”苏绵绵反驳道。 “砰砰砰……”房间中一连串的手枪声音响起,划破了夜的宁静,更把这些保安给吓了一跳,是内部人员的枪走火,还是真有敌人进去了? “我在想我曾经深爱的男人,我想象着是他在蹂躏我。”看着神情麻木的夕儿,唐风不知道该说什么。 漆雕惟安的座位是右侧第一个,而洛南迦的座位是左侧第六个,位于漆雕惟安的斜对面。 苏辰双手背负身后,控水术施展开来,一股水流离地而起,将双头魔狮的尸体从水池之中款款送了出来。 那人是个年轻男子,二十七八的年龄,身穿暗蓝色长袍,相貌平平,但双眸狭长,是一副天生的狐狸眼。 罗凯已经做好了准备巫陌带过来的是圣级中品甚至圣级下品的治疗丹了。 把车开到了父母家,放下了车和雪球,雪球似乎又是不愿意,因为它根本从外面还没疯够。 尽管卡多尔纳元帅并没有一口答应,反而是提出先做一个试点看看效果,西蒙尼依然非常感激对方。因为这个办法最好,只要试点的部队效果好,那么正好堵住军官们的嘴。 这也是伏地魔这个状态还敢过来偷东西的原因,那必然是有机可乘。 很奇怪,这颗陨石竟然没有在太阳系中的运动记录,而且在大气层内和空气的剧烈摩擦中竟然没有任何的质量损失。 只是那憧憬被她深深地埋在了心底,埋得太深,深得连她自己都察觉不到。 车无忧如此想着,也是一时豪情万丈,一年的时间他可以把南车引导到这样一个程度,两年后,甚至是十年后呢? 并不是那种数据强塞进脑袋的崩溃感,而是世界对他敞开了关于世界的一切秘密。世界的历史如同静立在虚空的无数个画卷,按照年份、位面分成一个个网格,闪闪发光。 “这位是我们圣地仙道联盟的巫师大人,他是咱们南瞻大陆,唯一的一位仙人。”虚幻略带得意的向着众人介绍道。看着众人一脸震撼的表情,虚幻不由有些得意,他们圣地之所以能称霸南瞻一万多年,又岂能没有手段? 汪洋舒了口气,跟着同医生握手道谢,回头乔能的身影已随同推车进了电梯。到底还是经历了,虽然是以这种他不曾想像到的方式。汪洋捏了下额角太阳穴,舒缓了下紧绷的神经。 “你们侵犯了伟大的上古红龙罗加的领地,现在给你们十分钟,留下足以赎买你们性命的财物,否则都去死吧!”罗加狰狞地笑着,口鼻当中炽热的、带着硫磺味的火焰气息越发浓烈了。 听起来观察者的语气依旧坚定,但高帅却察觉到了来自对方的一丝动摇,因为如果他下定决心毁灭蓝星就没必要多做解释。 二就是他确实信的过张未央,资产数百亿的人,要是连信誉都没有,也做不到这么大的产业。 曾国藩笑了笑,没有搭话。彭玉麟知道曾国藩也有难言之隐,也就没有再问。 可是叶惊仙逆天归来,这让他们心生怵然,恨不得立刻脱身,前去镇压这个祸端。 尤菲米娅在沉思一阵后,回神过来后没有再说有关战争和皇位的事情,而是聊着其它。 对于这位位高权重的杨大都督,见他对自己如此待慢,却偏生又不敢太过发作,毕竟,京师之内,掌军机撑大局者,怕是唯有杨、于二人。 一路上有说有笑的米色西服使了个眼色,手下三名高手立即拿了熊姥姥跃向一边,他也两三个踪跃,蹦出去有十米多远。 陈院长和聂晓春等人毕竟是高手,棋下到这个份儿上,也看出了一些奥妙来。 周易相信,以总参所找到的这些毒药学家的能力。还不至于看不出这种生化毒素拥有诡异的分子式,既然魏明鹤要证据,这就是最有力的证据了。 贝尼特斯派出卢卡斯是出奇兵,利用贝西克塔斯的球员不熟悉卢卡斯的技术特点,看看能不能创造破门的机会。 鬼子六真的是想拂袖而去吗?当然不是,他就是想在真正谈判之前给对方一些心理压力,就是想拿捏一下。 然后员分成三派,一派支持拉莫斯,一派支持卡西利亚斯,像陈羽、卡卡这样的新来者保持中立,而主教练佩莱格里尼却没有一个支持者。 我眼光滴溜溜地在屋子里扫视了一圈,看样子这老雷也是个穷苦出身,屋子里除了那把摆放在熊熊燃烧的火炉上,古朴精美的长刀估计能值上几个钱外,其他都是简朴的木制品,没啥花头。 65 番 外 2 “谢主公!”梁丘赐活不成了,选择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刘演、陈俊、刘稷三人见甄阜逃走,越急越是发挥失常,每次杀招总是莫名其妙的会被梁丘赐以轻伤为代价而躲开。 “主人就是这么吩咐的,我们做下人的也不敢多问。”那仆人弓着腰在前面引路。 史辛微微运气,鬼王盾刹那变得宽大,神不知鬼不觉地停在了蔡琰的面前。她一跃而上,鬼王盾便载着她往空地处凌空飞去。 仅仅是回答校训这么简单的问题,就收获如此大的奖励,这让其它学生不得不羡慕、嫉妒。 事到如今,她已经在所有亲戚面前抬不起头来,无论她如何解释,没有人愿意相信她。 曹操有意不结束两人的生命,刀剑运用如风,一边与两人对招,一边望史辛而来,不一会儿就前进了五丈。 “给我摁住他的手,如果半柱香之内,她还不答应,就给我剁了他的手。”齐公子吩咐道。 盘膝而坐,我从随身拿着的包里抽出红木宝剑,默念起了“黄河镇鬼人”道咒。 原本他是打算自己将修炼的原理弄清楚,创造出新的功法之后再说,可计划赶不上变化。 “只要没犯大是大非的错误,顶多也就是挨顿打,习惯了就好。”从阴识的表情上看来,刘秀显然不是第一个问他这种问题的人。 而他偏偏在这两个邻域攫取了太多的利润,从别人的手心里抢去了太多了蛋糕。 周孝正叹气说道:“没有想到金水周家会主动找上门来,这倒是印证了那句话,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 通过霞易城外的那场激战已经证明,所谓神邸一般的黑暗天使,也是可以杀死的。 秦霄白突然出击让皇子一愣,不过还是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德玛西亚军旗落下。 何语姝,裴依依抱着各自的儿子站在苏蕊身后,一起站在大门内,仰首期盼,目不转睛的盯着大门。 被挑中那人面色死灰,咒怨老天爷不公后直接认输,交出心内的魔魂魔碎。除去惧怯,也是魔魂给出的双方胜负评断是十死无生。 林青玄拿起一块玉牌,按照青衣弟子的指点,咬破手指,滴了一滴鲜血在那玉牌上。只见那滴鲜血立刻就沁入了玉牌之中,下一瞬间,他就感觉自己的心神和玉牌产生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联系。 韩枫点了点头,能和这样的大名臣聊聊天,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回到破落的屋子,阎云又做了个锅,甘甜把一大堆还能认出点样子的菜弄出来跟肉干混了一锅炖上。 高茜站在队伍的最前方,看着自己手下的士兵不停地挥舞着巨大的盾牌,这种场面是极其壮观的。 那测试官还没有反应过来,苏紫星就在吴语兰的帮助下开始测试了,她也选择了低调,只选了一把六十斤的长弓,轻而易取拉到满弦。 杰弗里趁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大跨一步、绕前又捅了一脚,这下彻底把足球捅出了对方能够控制的范围。 我脑袋晕乎乎的,脚早就不听我的使唤,径自走到煜城面前了。煜城的手悄无声息的挽上了我的腰,将我拉坐在他的腿上。 林宇也看着眼前的断层,感觉到车子的速度,这是要掉进深渊的节奏吗? 划过她身边的麦琪,咬着牙凶狠地看她一眼,官欣回望她一眼,面无表情。 “花花,毛毛,阿呆,我去出恭,你们帮我看好地盘,千万不要离开被别人占了去,晚上爷讨了钱还给你们买肉包呢。”我手叉着腰一本正经的安排着。 水面距离我身处的山洞有两米左右的落差,上来的话比较麻烦,没有时间给我感动再次见到救命稻草,再走回山洞边上,我鼓足勇气深吸了口气砰的一声跳到了水里面。 原本那一辆福特的礼宾车在防空洞的门口停着,听蘑菇头说,好像是已经加满了油了,就算是在这里出发,一路上跑到昆明也没有什么问题。 这萧寒也不知道要带我去哪里,我被他拉拉扯扯的硬是带到了一个种满了花花草草庭院里面,院子里有三间大屋子,他拉我进了屋子。 她疑惑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张了张嘴,“我……”才发现自己完全发不出声音。 因为蒙着头脸,看不到面容,不能进行脸部特征比对,但通过二十几人的身体结构,还是能够现一些端倪的。 与苍有为和苍有单两人的遭遇大体一样,两人冒然闯入之后,陷入到了陈帆布局的幻阵杀阵当中,不过以两人的修为和阵法造诣,区区陷阱和胡香儿放的毒虫自然没有对他们造成多大的干扰。 “你们有坐传送阵的钱么?来这边还是我掏的腰包,虽然不会让你们还就是了。”翰宇突然问道。虽然看王若晨说的似乎很随便,可之前明明就说过没钱了,实在有些不太理解。 杀戮神朝里一片连绵山脉上空,雷云覆盖了天地,天宇上雷光汹涌,一道道落下,隆隆声不绝。 66 番 外 3 乔辰海走了过来,向我脚边吐了口痰,但他更着急要回自己的十万块钱,并没有再为难我,就带着人离开。 沈青云轻叹了一口气,“人,应该是太子的,他派人伏杀于我,然后嫁祸给诚王,如此,陛下不喜诚王,同时又把英国公府拉到了诚王的对立面,此一石二鸟之计。 这时候没有豆角,做不成酸豆角肉末馅的,酸笋肉末馅的也是很不错的。 如果他想逃离,就必须连着把床一起搬走,也可以把木头给锯了。 “行!等你们想去的时候,可以提前给我打电话。”学长答应了下来。 只要每日的量还跟以往一样,这样就不会违背与悦来酒楼定的条款。 现如今神、仙、妖、人、魔、鬼六界,都由凌霄神尊统领,又分布每一界的帝王。 “什么意思?”常运成感觉到自己是被叶羽针对了,但他不知道叶羽是怎么算出来自己一定会选这两块原石的。 叶羽心中觉得有些复杂,这个港岛,有本事的人还是不少的,也能够看中这一块原石。 眉目如画,不施粉黛便胜却人间无数,白色衬衫,领口微开,露出一道幽深的雪白,短短的包臀裙,勾勒出她挺翘的丰臀,修长的双腿,套着薄如蝉翼的黑丝。 泉清固然厉害,乃金乌教最恐怖的候补圣子,但林易也是万年难见的劫体,打破了诅咒,以化海期三重天力毙玄海期二重天的绝世天才,战力同样可怕。 听到他们的对话,魏子杰立马知道,木青山说的地方怕是不仅仅能吃饭。 北俱芦洲这边争斗一起,顿时令诸圣和大神通一愣。~~想不到五庄观这里,还没打起来。北俱芦洲就掀起大战。好奇之下,所有人神识探测而来,立即不少大神通认出了万毒老祖。 这恐怖的一幕景象,印入众人的眼帘之中,让人肝胆俱裂,又惊又恐。 而且,大白天的,他更是不好随意走动,杜飞不得不再次敬佩孙运城这只老狐狸。 我真是没想到蒋猪头竟然会这么说看到英语老师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解释我就对着蒋猪头说,你的心怎么这么脏呢,我是老师的学生到她家来吃顿饭怎么了。 来到与上官云约好的绿苑私人会所时,也已经是八点多。却也是有些不知道上官云又要搞什么,在市质检前两天,便来了电话,说有事要当面与自己说的,却也是有些不懂什么事电话里不能说的呢,还非要见面。 不过,在暗电鹏王的授意下,这四名死士,一直活在阴暗角落里,从来不会公开现身,为了保证身份的隐秘性,甚至于,连攀登成仙台的机会都放弃了。 李璐说,可是真的太吓人了,课间来了很多人到班里来找你,整个楼道里都是他们的人,但他们没有找我的麻烦。 就算是东灜州的第一宗鸿蒙宗,恐怕也没有多少这种丹药,其他的宗那就别提了。 当绸布被掀开的那一瞬,在场所有人的眸光,皆亮了起来,虎视眈眈。 星灵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也让梅长歌有些意外,不过他能够感觉到这个星灵说话之间还是有些生硬的。 如他们这般胸怀天下的英豪,非常清楚若在其位须谋其政的道理。 这伤害值的触发也还算可以,她还以为要挨揍个十掌八拳的,还行。 星辰娱乐坐落于安城最繁华的市中心,大厦与帝晟集团距离极近,高耸入云,亦是最赫然的标志性建筑之一。 赵林多问了两句才知道,原来此方世界的驻守修士并非只有两人,而是划分出多个区域,驻守修士不下十个。 “御辰,对不起,我不会再让你……因为我而受到伤害了。”慕晚倾依依不舍地轻啄了一下夜御辰的唇瓣。 虽然这个宗门远在“新元界”,但其影响力却遍及大陆各个角落。 他的仁厚,不仅给了仙宗的子弟,在外头遇见合脾气的,或是可堪造就的后生,都会结缘。 别看秦国低头服输,但是在这些心高气傲的骄横秦兵心目中,他们并没有输。 夜雨“哇”了一声,有些为难地搔搔头。目光扫过眼前一大片连在一起的地板。 这还是夏含秋头一回用本宫自称,可见她是真恼了,蓝双心下一热,恭敬的退了回去。 估计是卫螭敬畏的表情,让人家李二陛下感到尴尬了,长孙无忌做人比较机灵,干笑两声,连忙丢出这么一个借口,既保留了李二陛下的面子,又给这种“三光”行为找了个伟大的理由。 老头儿无力再拿出好东西给队正等人吃,队正显然不太高兴,直接一脚踹了过去,老头儿被一脚踹倒在地,半天也爬不起来。 旺财看到这里,心中已有了谱儿,但更多的是疑问。想了想,拿了藏好的野鸡,迅的按原路返回。待旺财返回营地,一把把野鸡扔地上,喘着气,一屁股坐在地上,为了早点儿赶回来报信,刚才可是一阵好赶。 说完,她又把那些从肃风谷得到的大量法力流失的法器拿出来,让红脸大叔研究。 这日下午,夏含秋歇了一觉起来才知道师傅回来了,忙换了身衣服过去请安。 四人连道不敢,姿态摆得很低,夫妻两人对望一眼,心下都有了数。 67 番 外 4 “北冥国?你和他关系很好吗?”就是那个北冥国的皇室却甘愿入赘在蓝家的男人? 一看之下,知道她们和她一样,再转头看四爷郡主,主要还是颖公子。 下午五点多钟的时候,两人终于彻底收工,吃了顿极为丰盛的晚饭后,天色彻底暗了下来。 “杨叔说得对!”叶祯祯点点头,姜果真还是老的辣,她其实没有必要那么急切。这些事情,只要一点点堆积起来,最终会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萧菁菁没有问四爷有什么事,就那样看着四爷,等着他说出来,告诉她,纪尧一只手握紧她的,另一只手摸了一下她的脸,盖住她的眼晴。 叶婷抬手拉开紧身衣的拉链,将外套半褪,紧致光滑的皮肤瞬间暴露在空气里,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萧芸芸几人看到婆子忙上前,昨夜大姐姐和父王回府已经很晚,她们不敢打扰,一大早她们本来想来给大姐姐请安,然后和大姐姐去父王院子请安,来了后,大姐姐并没有见她们。 “我们这次偷偷摸摸的进入华夏就是为了钱,并不想惹什么麻烦,所以请你们可以可以通融一下。”年纪大的雇佣兵说道。 房内摇曳的灯烛“啪”的爆了声响,火光明灭间,熏香冉冉,沁人心脾。 这件事不是她不相信他们,而是,要不是爸爸亲口说的,她总觉得心里没办法踏实。 许一似乎是在我的身边没错,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想睁开眼睛的同时又害怕,总之就是有一种莫名的心虚感在心里油然而生。 沈勇、葛浩然沉浸在玩游戏之中,丫丫忙着通过网络给她的公司招人。 “你先回去,我一会就回来。”方子轻的声音不大,但我却听得清清楚楚。 南宫倾拎着厌生就往回走,许絮罢声,栀言搂着许絮,笑脸如春风般可人。 果然,这样的时候才是最轻松的时候。抛开了一切,放下了所有,唯有斗嘴才是最开心的。 昨天的事情,现在风声都没有出来,所以现在为止,大家还是一无所知的。 “是吗?”经赵菲儿这样一提醒,苏飞的眼睛一亮,没有再去纠结这战甲的能力。 杨露同样也是如此,沈可欣是她的偶像,她直播的时候唱的歌,主要是沈可欣的歌,同样是闽省的人,二人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我这算不算教父了?”苏飞目光闪烁着,嘴角不经意勾勒出了一抹奸笑的弧度。 “为什么要跟你离婚?”她的钧哥那么爱她,为她做了很多的牺牲,她又怎么会离开他。 叶残雪也知道,在这遗忘森林,除了五大势力管理的各个城池之外,还有比城池更为广阔的山林。这山林里面就是强盗的天堂,甚至很多地下组织的总坛也是设置在这山林之中。 在这松鹤城,能够做生意的都是松鹤组织的高层,都是有背景的人。蓝衣成员根本没资格开店做生意,只能是担任那消费者。 燕悲歌的脸色铁青,看着清风大军不断从望江桥上通过,恨不得提着自己的镔铁长矛便冲上去。不过朱兆的脸色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不知道大汗还有何教训?”唐剑握紧了自己的长枪,沉声说道。 而大河防线之上若是没有了东倭水师的相助,东北三国的三十万大军根本无法返回幽云十六州。 这家伙看似对夜祭有着很高的容忍度,但那是在一切没超出他的掌控的情况下,一旦他发现夜祭不可控了之后,估计会直接下手。 为了表彰高丽王朝在河套统一战争中做出的卓越贡献,昊天特地减免高丽一半的供奉,并且当众立誓,傅若水一天还在,神州大军绝不踏入高丽半步。 对王超来说,这只是他随意结下的善缘而已,根本就没有太在意救下吕天明这件事,他绝对想不到,正是因为这份善缘,日后化解了“王家”的一次灭族危机。 锦娘没想到玉娘会开口帮自己,不由怔怔地看了过去,玉娘正好了瞪了过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锦娘不由觉得好笑,一大早还讨厌死了玉娘,没想到,这个时候帮自己的竟然是这个讨厌鬼。 元天行对于罗平无法压缩火焰没有任何的奇怪,因为他知道这个过程的艰难程度,所以,他并没有过分要求。 正在孤芳自赏,楼上传来一声低低的惊呼,一抬头,巧姐正趴在窗户上看着自己。李天畴有些尴尬的抬抬手,没有想到这时候会碰到巧姐,而且又是一副歪瓜劣枣的尊荣与之相对,张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自己已经表现的十分的能说了,要是自己再问楚风这个问题的话,就“倒贴”人家的意识太过于强烈了点了,所以,吴瑞瑞觉得这个重要的问题是一定要知道的,只是,现在说起来的话,还是旁敲侧击的好一些。 “唰!唰!唰!”楚仙儿的背后浮现出一颗参天般的柳树,无尽柳条无风自动,柳叶片片的飞射出,带着惊世的光芒,活活把一个黑暗大帝的半个身子给斩断。 因为,好歹我还是18岁的大好成年呢!再加上我是处男,看多了这些真空状态的百花精灵说不定还真会挺起来,到那个时候我就有的受了。 68 番 外 5 刘羽涵走上前去,四周响起了拍掌声,陈林有点愕然,因为这掌声比给谢长年的似乎还要多一些。 吕邦已经完全被击垮,成日饮酒麻痹自己,成了吕氏皇族的笑话了。 韦祐成返京之后,得知此次被天子召回的还有江安义,一直以来,韦祐成便有与江安义相较之心,去并州平春县未尝不是想和江安义一较高下。所以一有空,他便自信满满地找到吏部的熟人,要看一看江安义在富罗县的政绩。 依洛娜顺着水无月树月的肩膀将其手臂往下压,慢慢的水无月树月的手臂被她夹在了腋下,虽然以水无月树月的力气可以直接将依洛娜推开,但这不就是自己打破了自己定下的规则吗?水无月树月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薛长庆看了看身旁这些早无反抗之意的下属,只能长叹一声,依言丢下了手中钢刀。而随着他做出这有动作,其他那些人也跟着放下了兵器,总算是避免了一场不必要的战斗。 使用此法后,将会从北斗七星之中提取一股星光之力,保护被施法之人。 菲雅见依洛娜被抬了出来回到铃的身边只好放弃,停在原地不再前进。 “太好了!思雨终于有救了!”云尘激动的喃喃自语,然后急忙从空间戒指中取出鬼医银针,准备为沈思雨治疗。 “你们干什么,这是私人住宅,你们在擅闯民宅知不知道!”石欢被压在地上,疯了似的挣扎。 天奴奴焦急地嗓音里甚至带上了哭腔,但荆嫚是不可能活下来的,她本身就是虚假中制作的假物,像这种极其复杂的作品,一旦失去法力来源就会立刻毁坏。 我这一听,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一般,一旁的楚雅琪也是面色一变,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想死的话,就乖乖给我们投降!”郑南队长手上一闪,直接闪出一把金剑。 任思念轻轻淡淡的声音,就像一缕春风,化掉了冷忆这几天积攒在一起的郁闷。 “巫山叔,好样的!”孙德顺喘着长气,冲着巫山竖了竖大拇指,开口称赞道。 只见黑麻子两眼逐渐无神,左手捂着脖颈,右手握住了插入自己胸口的长剑,缓缓的倒了下去,一代淫贼‘风流刀客’自此一命呜呼,毙命于荒野之地。 守门的两个军兵,立即过来,拦住她说道:“没有可汗的命令,慕容姑娘不能离开这里。”说着已经将手中的长矛架在了慕容兰的面前。 不过,心里没底,并不代表就不敢去赌,因为这完全是一个稳赚不陪的买卖。 接下来又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噩梦,各种不可思议的场景,不停变换,有熟悉的,也有不熟悉的。不知不觉间,陆羽已缩成一团,冷汗不停的往外冒,这种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了半夜才好一些。 确定都督的人选倒是不难,不过在都督之下,还有各层将领的人选需要确定。 “嘟嘟!”最后两声号角落地,所有的兵器,在这一刻,瞬间戛然而止。 “我是凌云宗的妖兽,你可以侮辱我,但不可以侮辱我们凌云宗!”另一把声音传来。 一团炽烈的火焰,配合另一团阴森的寒气,同时化作两头猛兽扑了过去。 魔狼族的人也是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就只看见一道剑光冲了过来,自己的大将军就是当场毙命。 明哲君很乐意,不过,他说这事要去上报给地府之王,让他来安排。 “砰砰砰。”两人再次碰撞在一起,一人腿脚疼痛,损失一部分武功,一人手臂无力,也损失了一部分战斗力,但是共同心中有一个信念,打倒对方。 怎样才能在不暴露实力的情况下,让‘古董爱好者’一伙留下来呢? 当然,杜云只说过,可能会得到武尊丹,要是皇室的话,给予的好处或许不只是武尊丹,还会有对武尊也有效果的丹药。 仙界里面,没有天庭,但有天宫,天宫里面有玉帝,而海里面有龙宫,人间有仙府,而且,据说还有地府存在,这些原来神话里面的东西,竟然都真实存在了,这可是让林修吓了一跳。 墨如意默默的听着,心想哥哥要是听到萌萌说的这些话,不知会不会难受? 因为,这个时候,自己的妻子就已经答应了让她长大后的儿子——边彼岸,一直陪着自己。 胡仔心里面非常着急,身后的警犬就像是牛皮糖一样,还不停地叫着。要是不能够把警犬甩开的话,越来越多的警察会靠过来。 或许是因为工作学业太繁忙,晚饭过后,新垣结衣坐在沙发上看了一会电视,便甜甜的睡了过去。 “臭娘们,有本事不要躲!”壮汉抽出一条鞭子,啪地一声朝千秋打过来。 这个旷野拽狼,旷野家族的骨干精英,也就很少在大家的面前出现了。 陈逸心中是没有波澜的,反正老子又不修仙,如果天瑜瑜过不了你们的测试,那就带他走好了,也没什么损失。 悲伤了一个月,她也总算没给老爹丢脸,终于振作起来了。老爹希望她好好的,她自然就要好好的,不让他与娘亲在地下谈情说爱之余,还要花精力保佑她。 白龙一笑,怎会看不出吴昊的作态之意:“吴兄何出此话,来着便是客,只是不要像某些自视甚高的宗派一样,欺我东南地域就行。”说完眼神还不忘刮了不远处的凌凡一眼。 演戏的内容就是,楚越天天陪皇妃练武,然后看起来关系融洽,这样皇上也不会动给他赐婚其他人的心思。 秦汉今天来樱华高中取材,主要是为了了解当下高中生的课余生活。 席言没有回答,也没有任何举动,他就这样看着自己怀里的阿元,久久没有动一下。 当席言看见副本的等级时,心里是崩溃的,ss级副本?这不是在玩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