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国工业：你一个民营企业搞航母？》 第1章、信阿三?信你个大头鬼! “川哥……秦川，出来玩啊……” “你们这群小兔崽子是不是皮痒了，又来喊秦川跟你们去飚车？” “哎哎，老爷爷要打人了，快跑，快跑……” 耳边的声音如隔了层膜，模模糊糊的，听不太清。 秦川记得自己从科研所下班回家，推开家门却一脚踏空，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绊倒，摔了一跤，接着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晕晕乎乎睁开眼，眼前是徐徐旋转的天花板和绿色的三叶吊扇，来不及反应接着就被脑内的剧痛打断思绪。 无数画面闪过，一些他早就遗忘的青年时期的往事涌上心头。 秦川捂着头躺了好一会，才满脸恍惚地坐了起来。 斜对着单人床的实木衣柜顶堆满了棉被，盖着张大毛毯防尘，柜门上贴着崭新的老式年画，骑着红鲤鱼的年画娃娃正对他笑。 这…… “嘶！”秦川掐了下自己的胳膊，疼，不是梦。 他推开窗户，映入眼帘的果然是和记忆一样的那个家，外面是三分地不到的小院，院子里还有他那崭新的摩托车。 在父亲破产入狱前，他们已经在这片住了好几来年…… 想到这里，秦川收回目光，定定的看着墙上的日历：最上方写着，一九九三年；下方一行，四月闰，1，星期四。 1993年4月1号，他竟然回到了一家人命运转折的那一天！ 4月1日这一天，秦川永远都不会忘记！ 当他在外面憨皮的时候，一个外国佬跑来，把父亲承包的钢铁厂里滞销的钢管全部买走，只给了一成定金。 然后，厂里就再也没有收到尾款，六十多万美元，也就是三四百万人民币就这样打了水漂！ 钢铁厂彻底陷入绝境，最终只能破产。 突逢家庭巨变，为了让父亲不再失望，秦川收心懂事，努力学习，考上了大学，给家里争光！ 等到回家报信的时候，才知道因为还不上银行贷款，父亲已经进去蹲着了。 “爸，钢铁厂，该死的骗子……不行，我得赶紧过去！” 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秦川看了眼挂钟，连忙套上衣服往门外跑去。 “对了！” 看到摩托车，秦川去而复返，冲进房间一把抓起枕头边的摩托车钥匙。 跨上爱车，还没启动发动机，秦川下意识左右张望，生怕隔壁退休回家的军人王爷爷突然从哪冲出来，把他从车上揪下来揍一顿。 于是，他决定先推着摩托车出去，很快就推到了村口。 “川哥，你果然溜出来了！走，我带你过去汇合。” 秦川一激灵，扭头一看，一个笑嘻嘻的青年背靠在一辆火红的本田cg125摩托旁边，向他打招呼。 有点眼熟，秦川想了想，试探道：“李建设？” “嗯，走吧，还是去秋名山飙车！”李建设应了声，就打算启动摩托车。 “等等，我要去厂里找我爸。建设，我记得你爸是咱们县公安局局长？” “是啊，川哥，怎么突然提他？别吓我。”李建设有点慌张，左右看了看。 “不吓你，有十万火急的事！你过来，我跟你说啊……听懂了吗？建设，就靠你了！” “噢噢，好，川哥我马上去跟我爸说……” 李建设还没启动自己的摩托车，秦川就已经骑着摩托车风风火火而去。 李建设望着秦川远去的方向，站在原地迷茫地挠了挠头，喊道：“那今天不约，咱们改天再一起玩？” 可惜，尾灯已经看不到了！ …… 土黄色的海水拍打着丁字湾的海滩，不远处就是起伏的山丘，209省道蜿蜒其中，一辆摩托车在海边公路上狂飙。 方形大灯，带速度计显示的仪表板，灰色的油箱和偏盖，下面亮闪闪的发动机散热片的前端，居然有两个排气管！ 如果是摩托车爱好者，一眼就能认出来，这车是本田cb125t！ 这可是九十年代最拉风的摩托车之一，骑上它，便是街上最靓的仔！ 秦川伏在车上，一路上拧紧油门，奔向钢铁厂。 209国道旁边，一座烟囱林立的一大排厂房，大门口白色的木牌上写着几个黑色的大字：来阳钢铁厂。 工厂门口站着一群人，有身穿劳动布工作服的工人，他们戴着黄色的安全帽，防护墨镜则塞在了衣服的口袋里，也有穿着中山装或是翻领男式夹克的干部。 他们的目光痴痴望向外面的道路，充满期待。 来阳钢铁厂诞生在那个大炼钢铁的年代，没用几年就废弃了：附近开采的铁矿品位太低，土高炉的温度也达不到要求，出来的经常都是铁渣子！ 进入八十年代，各地都在想方设法搞经济，看着不断涌现的万元户，在首都钢铁公司里工作的老师傅秦建国坐不住了，在88年的时候回到了来阳老家，承包了这里的钢铁厂，带着来阳老乡们一起发家致富奔小康。 虽然没有合格的铁矿石，但是咱们可以利用废铁来回炉啊！ 来阳钢铁厂走了这条路线，很快就发展起来，当年就赚了几十万！ 那可是黄金年代！ 利用赚来的钱，秦建国从老单位买了几套淘汰的轧钢设备，从炼钢发展到轧钢，生产起来了水管。 整个来阳，整个胶东半岛，甚至是整个省都有采购员跑来采购钢管，排队的老解放得有三里地！ 但是好日子很快过去。 从去年开始，没有人上门来采购了。 销售科科长李润平主动出击，去各个工地上推销，陆陆续续卖出去一些。 但是今年开春到现在，一根钢管都没有推销出去！ 厂里所有的资金都垫进去，还到银行借了一笔债，眼看要支撑不下去了！ 上星期，首都钢材销售展，李润平也去了，好说歹说，说动了一个外国人。 这老板承诺货全要了，让他们准备准备，4月1日八点，准时过来！ 谁能想到，太阳都要照屁股了，还是没有人影。 “唉，现在国内钢铁产能过剩，咱们好歹能加工钢管，听说一些只炼铁的小厂子，已经倒了一批了。” 李润平说道：“咱们当年大炼钢铁的目标终于实现了，但是，咱们用不了这么多钢材了！” 说话间，一辆火红的桑塔纳轿车出现在了道路的尽头。 所有人都兴奋起来。 来了，来了！ 车子停在门口，秦建国立刻热情地帮忙拉开后车门。 一个人从里面走下来，个头不高，鼻子不挺，皮肤不黑不白。 电视机上的外国人好像不长这样吧？ 一群人热情地围了上来。 还没说话，桑塔纳轿车的另一边，黄皮肤黑眼睛的翻译潘庆玉走了下来。 “让让，让让，你们这么多人围着干什么，别惊到了我们的尊贵的金德尔公司的采购特使切特里先生！” 潘庆玉说道：“好了，都散开吧，先让切特里先生看看你们的产品！” 潘庆玉趾高气昂地说完，然后又对着切特里点头哈腰：“切特里先生，这种小地方也没什么好东西，您看合适了就要，不合适咱们就去其他的钢铁厂，首钢，武钢之类的都优先供应给您！” 切特里点头：“好，进去看看。” 进门之后，就可以看到成捆的六米长四寸钢管，每根六十公斤左右，扎成六边形的大捆。 每捆七根，三百多公斤。一排放八捆，上面交叉九十度再放一排八捆，一共放了五层，组成了一垛，足足一万两千多公斤！ 整个厂子里的钢管垛，足足有两百多！ 库房放不下，一部分只能露天放置，上面盖一层塑料膜。 “我们这里主要生产四寸管。” 秦建国介绍起来：“质量绝对没问题！省里很多工地都在用……您确定这些都能打包买走？” “那是当然，切特里是国外大公司来的，你们这点货对人家来说就是毛毛雨。”潘庆玉白了秦建国一眼，然后才翻译过去。 然后，又是一阵叽里咕噜的话。 “切特里先生说了，钢管粗细厚度不均匀，有的还不直，质量很差，不过看你们也不容易，每吨给你们三百美元。”潘庆玉说道：“首付款百分之十。” 三百美元？ 现在汇率是5.8，每吨就一千七百多块钱。 以现在这个行情，也算能接受了。 秦建国点头：“好，咱们可以接受，尾款什么时候给？” “货到了工地之后，尾款就会给你们打过来，你们还怕切特里先生欠你们尾款不成？人家可是外国人！” 潘庆玉说道：“切特里先生都不嫌弃你们的钢管质量差，你们还怕什么？签合同的话就趁早，咱们可不想在你们这破地方待得太久。” “好，好。”秦建国连连点头。 就在此时，外面响起了摩托车的轰鸣声。 嗡，嗡嗡！ 车子的声音飞速而来，大家伙的脸上都露出了尴尬，秦厂长游手好闲的儿子秦川回来了！ 第2章、阿三什么时候想过付尾款 以前在首钢的时候，秦川就是厂里闻名的小混混，整天是偷鸡摸狗。 用首都的话说，叫做顽主。 后来秦建国回老家开钢铁厂，把他带上，原本还打算让他接手钢铁厂，谁能想到，他从厂里的账上拿了三万块钱，买了一辆本田摩托。 说是要骑着摩托车跑业务。 实际上，整天出去鬼混！ 钢铁厂压根没去过，偶尔回来也是直奔老家村子里，秦建国这才请隔壁退休回来的邻居帮忙照看。 平时巴不得他回来，可现在，大家伙恨不得他原地消失。 别给大家伙找麻烦啊！ 灰色的摩托车开了回来，一个声音响起：“爸！不要签约！阿三要是可信，母猪都会上树了！” 听到了这远远地传来的声音，潘庆玉的脸瞬间就黑了。 他大踏步地向外走几步，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那辆摩托车：“这是从哪里来的二流子，口出狂言，侮辱外宾，小心进去蹲着，喂，停车，停车！” 秦川心急火燎地赶来，右手拧动油门，摩托车的发动机发出咆哮，链条哗啦啦地响动，带着车轮嗖嗖地转。 看着前面那个跳出来挡路的翻译，他的目光无比冰冷。 翻译，比阿三还坏！ 老子还想着怎么找机会收拾你呢，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 “让开，让开！刹车坏了！”秦川大喊一声。 对面愣了愣，刹车坏了？刹车坏了你拧油门干啥？赶紧飞回来修刹车吗？ “停车！我是外事部门派来的翻译……” 话音未落，那辆摩托车已经到了跟前。 犀利的刹车声响起！ 车轮和地面摩擦出来一条黑色的印记，摩托车的后轮嗖的一下横过来！ 整个摩托车的车身来了个九十度的漂移，后车身扫向了潘庆玉。 咣！ “啊……” 潘庆玉躺在了地上，捂着自己的小腿，大声惨叫：“撞人了，撞人啦！谋杀，这是谋杀啊！” 秦建国满脸愤怒，小兔崽子，你平时不着调也就算了，今天可是厂里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候，你居然敢回来搞破坏！ “这个混账……” 秦建国咬牙切齿，看向四周，然后顺手抄起来了一旁一根火通条：“看我不打死……不砸了你的摩托车！” “爸，你先等等。” 秦川目光复杂地看向自己的老爹，这个一直对自己恨铁不成钢、却又一直都在溺爱着自己的男人。 爸，儿子以前让你费心了，以后……儿子给你撑起一片天！ “你这个二流子，我告诉你，你摊上事了，你摊上大事了！” 潘庆玉坐起来，捂着腿上的伤口吸溜气，目光愤怒地看向秦川。 刚刚秦川骑着摩托车过来，在到达潘庆玉跟前的时候狠狠地踩下刹车，后轮熟练地来了个甩尾，横着到了潘庆玉的跟前，正好来了个亲密接触。 撞的力度不是很大，但是排气管却狠狠地贴到了潘庆玉的小腿上。 外面的裤腿已经烫糊了，里面的肉肯定也烫伤了。 那叫一个疼啊！ 秦川爽快了，他刚刚加大油门，主要是为了升高排气管温度！ 现在，这个翻译先放放。 “先揭开这个骗子的真面目！”秦川看向切特里。 潘庆玉居然被无视了！ 他咬着牙，目光凶狠地看着秦川：“我是不会帮助你翻译的，你的每一句话，都是在侮辱尊贵的外商！” “不用你，我自己来。” 秦川的目光锋利地看向那个一直镇定地站在那里的阿三，嘴里说出叽里咕噜的话：“只给百分之十的首付，就想要把我们的钢管全部买走，你们也太会做生意了吧？如果想买就付全款，不想买，那就请离开。” 秦建国顿时就愣住了，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从来就没有好好学习过，在首都子弟学校的时候几乎每天都会被老师叫家长，他什么时候会说外国话了？ 虽然秦建国听不懂，但是和那个翻译说的话很类似！ 切特里也愣住了，怎么突然出现一个玩摩托车的不良青年，要求他付全款？ “潘翻译，这是怎么回事？” 切特里喊道：“这就是你们东方人对待外宾的态度吗？” 潘庆玉咬牙想要站起来，但是腿上太疼了，根本就不敢用力，只能在地上向秦川喊：“喂，外宾已经恼了，快点给外宾道歉！你要是再放肆，我就报警！” “报吧，我还想等着警察过来抓骗子呢。”秦川满不在乎。 “小川，可不要乱说话！”秦建国又着急了。 “爸，我可没有乱说话，这家伙说用咱们的钢管干什么？” “盖楼啊。” “爸，你想想，什么样的大楼能用咱们两千多吨的钢管！这可不是钢筋，这是钢管。一座普通的大楼，主水管加上消防管道，有二十吨就足够了！” “外国都是高楼大厦，你这种乡下的土包子怎么知道。”潘庆玉咬着牙说道。 “阿三国内目前最高的楼是位于孟买的钦奈lic大楼，一共15层，高54米，六十年代建造。”秦川说道。 “其他的大楼，最高都不超过十层，目前正在建造的towera，一共十二层，是唯一一座需要外购建筑材料的大楼，但是，负责建造的是happold公司，这老外说他是什么公司的吗？” “金德尔公司。”秦建国把这个公司的名字记得很清楚。 “金德尔公司是搞机电设备的，根本就不是搞建设的，他们要我们这么多钢管做什么？”秦川说道。 “客户的事情，你问这么多干什么？你说的这些肯定是你瞎编的！” 潘庆玉说道：“你们不想做生意，那就算了！切特里先生，我们走！” “付全款的话，我当然不会多问，只付一成定金，剩下的九成，我们找谁要去？” 秦川说道：“我们可不能像魏家山钢铁厂、长城铸件厂那样，苦等两年都拿不到尾款，最后破产倒闭！” 切特里听不懂中文，但是那几个厂名还是能听懂的。 他的脸色瞬间大变，二话不说，扭头就向桑塔纳车的方向走。 “切特里先生，等等我！” 看到切特里要走，潘庆玉也着急了，想要站起来，但是，腿上钻心的疼痛，让他根本就站不起来，只能对着对方的背影大喊。 咣！ 桑塔纳的车门关闭。 切特里似乎压根就没有要等潘庆玉的意思，命令司机开车。 就在此时，门口已经出现了一辆挂着警灯的面包车。 想跑？跑得了吗！ 第3章、果然是骗子 “警察同志，你们可算是来了！” 潘庆玉的声音都要带着哭腔了，他算是知道什么叫做强龙不压地头蛇了。 这些乡下的蛮子居然不尊重外宾，还撞自己。 难怪这里曾经是什么梁山好汉聚义的地方！ “警察同志，立刻把这个混蛋抓起来！他不仅仅撞了我，用摩托车烫了我，还侮辱了外宾！欺负我事小，怠慢了外宾事大！” 面包车挡住了门口，桑塔纳也只能停了下来。 民警们似乎没有听到潘庆玉的哭喊，理都不理他，而是径直走向了桑塔纳，看向里面坐着的人。 “你是金德尔公司的切特里吗？” “没错，警察同志，他就是尊贵的外宾。” 潘庆玉说道：“他听不懂我们东方话，外事部门特意派我当他的翻译，这辆车也是外事部门给调的，您要想和他说什么我来翻译，不过还希望你们严惩这里的恶徒。” 民警这才看向了潘庆玉：“好，那你告诉他，他在我们东方涉嫌诈骗，我们要带他回去审问。” 涉嫌诈骗，带回去审问？ 潘庆玉当下就懵了：“警察同志，你们一定是弄错了，这怎么可能？他可是外宾，外交无小事啊！” “外国人犯了错，也得遵守我们东方的法律，这是我们的国土！” 秦川在一旁话铿锵有力：“外国人怎么了？外国人就比我们高人一等？哼，某些人跪久了，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警察同志，听到了吗？就是这个家伙，他……” “你也和我们一起去。” 潘庆玉这才反应过来：警察还要把他带走！ 他立刻就慌了。 “警察同志，我可没做什么坏事，我这工作也是上级安排的，切特里先生到底犯了什么错？” “两年前魏家山钢铁厂、长城铸件厂的诈骗案，骗子只付了一成首付就带走了所有的产品，几千万的尾款一直没有支付，直接导致了这两个厂破产倒闭！” 其中一个警察开口：“原本以为这样的骗子不敢再来了，没想到，两年过后，又来我们这里行骗！” 秦建国等人都惊呆了。 真的是骗子！ 只付一成首付，剩下的尾款就打水漂了！ 多亏了小川，要不是有小川及时阻止，咱们也得被骗了！ 拿不到尾款，我们来阳钢铁厂也得破产！ 想到这里，秦建国的后背上，冷汗嗖嗖地出来了，冷风一吹，身体微微颤抖。 “警察同志，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有没有弄错，回去调查就知道了，走吧！” 潘庆玉想要站起来，腿上又传来剧烈的疼痛。 “啊，好疼，警察同志，我受伤了，需要去医院。” “好，我们送你去！” 警察这架势，显然是把潘庆玉当同伙了。 桑塔纳也被警察开上，两辆车离开，秦建国才从刚刚的震惊中恢复过来。 “小川，你是怎么知道的？” “对啊，咱们都是干钢铁行业的，也没听说过这些厂子的事，你怎么知道的？” “各位叔叔伯伯，我每天骑着摩托车，可不是出去闲逛的，也是在为咱们厂的产品找销路！这个切特里干过的事情，我也听说过。哼，外国人？外国人里面的坏人也不少！” 看着一个个熟悉的面孔，秦川的心中感慨万千。 我当然知道，因为，这是前世的我经历过的啊，可惜当时我什么都没有做…… 现在，终于解决了这件事，秦川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舒坦！ 他是舒坦了，但是，压在秦建国心中的大石头还是没有卸下来。 “是吗小川，那你打听到哪里能把咱们的钢管卖出去了吗？” “打听到了。” 前世，他后来才听人说钢铁厂被骗的同一天，相距不远的化肥厂却遇到了真正的外国老板，买走了一大批硝酸铵化肥！ 化肥厂借机做大做强，后来还开了分厂。 至于这些外国人采购化肥做什么……十几年之后才有小道消息流出。 前世，秦川听说了这个消息后除了感慨命运的阴差阳错，做不了什么。 只是偶尔在繁忙工作的间隙心想，如果当时那个外国老板来的是自家钢铁厂该多好啊！ 重来一次，秦川势在必行。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是吗？这可真是太好了！” “小川，客户在哪里？” “这个不着急，咱们先把钢管加工一下。” “加工？你是说套丝吗？没问题，客户需要的话，咱们给包了！” “不，不是套丝。” 秦川摇头：“算了，和大家伙说不清楚，我给做个示范，先拿一根四寸管出来，上切割机，切成三段。” 四寸管是通常的说法，正规的说法是dn100。 它的外径11厘米左右，内径9.5厘米左右，在建筑物里可以用作主水管、燃气管等等，也是他们这个来阳钢铁厂的主打产品。 此时，听到秦川说切三段，大家伙倒是好奇了。 这管子只有加长的，谁听说过截短的？ 切割机尖锐的啸叫声响起，火花飞溅，一根六米长的钢管很快被截成了三段。 手法标准，没有半点的拖泥带水，完全就是个老手。 但是，厂里所有人都知道，秦厂长的儿子整天游手好闲，从来就没有碰过这些机器设备。 他是怎么做到的？ 不知不觉，周围厂里的纷纷职工聚拢在秦川身旁，里里外外围了三层，外层的人不停踮脚朝里看，嘈杂议论声随着秦川的操作越来越大。 一旁有相熟的人拍了拍秦建国肩膀：“我就说这孩子打小就聪明，之前只是没把心思放到正道上，肯定背着我们偷偷练过，下过苦工……” 秦建国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眼睛却慢慢地模糊起来，似乎有晶莹的东西闪动。 不争气的儿子终于成才了，我骄傲！ 切割完毕，秦川拿起其中一根来，继续怼到切割机上。 只不过，第一次是横着放，这次是竖着放。 见此，众人的疑惑不减反增，秦川这是要干什么？ 第4章、大号窜天猴 钢管的一头开始冒火花，秦川切进去了十几厘米，然后把钢管转动九十度，继续下切割锯。 于是，钢管头就被切出来了一个十字形的开口。 接着，秦川在开口旁边继续切，向里切掉八个角。 原本平整的钢管一端就变成了四个大锯齿！ “小川，你这是要做什么？”大家伙都很奇怪。 有一段时间里，街头斗殴的小混混喜欢用钢管做武器，一端削成斜的，非常锋利，可以扎进人的身体里，中空的管子还能放血，相当变态。 也有小混混把其中一端削成这种锯齿形状的，看上去更是凶残。 不过，那些都是六分管做的，拿起来趁手，这个又粗又长，简直就像是长矛。 秦建国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阴沉下来：“小川，你这东西，是打算给你那些狐朋狗友的？” “当然不是，就算是，难不成他们能把咱们全厂的钢管都用了？爸，你就看着吧！” 秦川又忙碌起来。 “好，终于做好了一个。”秦川说着，看向附近：“还得找块钢板来，切四个梯形。” 还要四个梯形？这是做什么？ 大家伙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秦川要做什么。 刺耳的切割机的声音响过，四个梯形也割了出来。 秦川拿着它往钢管的末端比划了一下，大小差不多，看来，自己这手艺还没有荒废啊。 走上工作岗位之后，秦川干过很多工作，不用说这些简单的工具，哪怕就算是数控机床他也玩得转。 “小川，你这到底是要干啥？” “大家伙很快就知道了。”秦川说道：“接下来，我需要大锤和电焊机。” 没有人知道秦川要干什么，但是他们都有一种预感，秦川要干的事情肯定不简单！ 咣！ 秦川的大锤对着刚刚切成四个锯齿的钢管前端砸了起来，嘴里还振振有词。 “八十！八十！八十！” 四个锯齿被砸弯，紧密地挨在一起。 于是，这个钢管的一端就闭合起来，变成了一个尖锥的形状。 “好了！” 秦川扔掉大锤，拿起来了焊把。 当他把第一个梯形的钢板焊放到钢管另一端比划的时候，已经有人看出来了。 “小川，你这是要做火箭？” 前面是尖的，后面是四个梯形尾翼，通体细长，这不就是一枚火箭弹吗？ 只不过，这也太粗糙了吧！ 就这东西，能飞起来？就算是飞起来了，又有什么准头？ 等等！ 似乎想到了什么，秦建国的身体突然颤抖了一下：“小川，违法犯罪的事情，咱们可不能干啊！” “什么违法犯罪，爸，咱们这样一个小型钢铁厂，还能造军火？” “我造的这个不过是个大号的窜天猴而已！而且，我要把它卖到国外去！你看，就我这样一改，这一个窜天猴，少说也能卖五十美元一个。” 阿三给的价格是三百美元一吨，这一根改装过的窜天猴也就是二十来公斤，算上去就是六美元左右，秦川却要把它卖到五十美元！ 秦川熟练地用焊条戳了一下尾翼和钢管的接缝处，成功起火，然后把头扭到一边，几下的事，都不用戴护目镜。 他就这样漫不经心地焊接，一条漂亮的鱼鳞纹在电弧的火花中出现。 众人睁大了眼睛：用切割机看看就会，但是这焊工，没有个三五年的实践，达不到这种水平啊！ 秦川就算是聪明到无师自通，也总得练习吧？ 他整天游手好闲的，什么时候练过？ 秦川没有理会众人的震惊，很快把后面四个尾翼焊好，又把前面的尖端四个锯齿的接缝焊了起来。 一个特大号的窜天猴，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长度两米，直径11厘米，前面尖，后面翘。 这东西，一看就很有威力！ 在后世，这家伙可是大名鼎鼎的卡桑火箭弹，四大火箭弹之一。 构造简单，使用方便，关键是便宜，可以大批量使用。 只有化肥，没有钢管怎么成？ 重生前的这个时候，某外国老板来这里买化肥，只能回去做炸药用，秦川上门推销窜天猴，对方绝对会心动！ “爸，咱们来阳钢铁厂能不能活下来，就看它了。现在，我需要带着它出去推销给外国老板！” 推销给外国人？ 秦建国皱了皱眉头，有些迟疑：“你要出国？” 这年头，出国手续已经不像以前那么难于办理，但是想要出国依旧不容易。 关键是还得花钱！ 厂里现在的经济情况，哪里还能支持秦川出国？ 再说了，他要出国，谁知道是真的想要为厂子效力，还是为了出国玩？ “出什么国，省都出不了，咱们隔壁县，来西化肥厂。”秦川说道。 “你要把这管子推销给化肥厂？他们要这管子有什么用？” “对啊，小川，你不是说要推销给外国人吗？” “最近有几个外国人在那边买化肥，我正好凑个热闹。” 秦川说完，走向自己的摩托车。 要想跑得快，还是得一脚踹！ 把这东西绑自己摩托车上，然后骑着去找外国人推销！ 想要把光溜溜的钢管绑到摩托车上可不容易，前后顺着放绑不住，左右横着放能绑住，但是会影响到路上其他人和车。 秦建国看着摩托车沉思了片刻，开口说道：“小川，我给你扛着，然后坐你的后座上。” “唉，可惜咱们厂资金周转困难，把212给卖了，否则多少有辆车开。等以后有钱了，咱们买辆夏利！” “不用。” 秦川把四片尾翼部分戳到后座的脚踏上，把上面部分和座椅旁边的行李架捆绑个结结实实，钢管竖着放，就和卖糖葫芦的一样。 20多公斤的重量，对摩托车来说很轻松。 “爸，你们别闲着，继续按照我的方式做窜天猴，等我把客户忽悠过来的时候，咱们这窜天猴得弄出一批来，让客户看看咱们的实力！” 说完，秦川骑上摩托车，启动，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摩托车离开了，大家伙依旧将信将疑。 “秦厂长，咱们真的要做？” “对啊，这东西到底是干什么用的，咱都不知道啊！万一要是做了之后卖不出去呢？” “反正钢管也卖不出去，就按照这小子说的，做一批出来！”秦建国拍板道。 秦建国的脑子里虽然很疑惑，化肥，钢管，窜天猴，这些东西怎么能联系到一起？ 但是……得信儿子一次！ 第5章、化肥和钢管是绝配 东方曾经是一个缺乏化肥的国家。 以前主要靠凑合，集体干活，能糊弄就糊弄，上面调拨下来的化肥，可能挖个坑直接埋了，然后就回去交差。 等到包产到户，大家伙才一窝蜂地哄抢化肥。 然后发现：在需要施肥的季节里，根本就买不到化肥！ 甚至某个县开会议，代表发言：谁解决了化肥问题，就选谁当县长！ 进入八十年代，东方的化肥工业形成了大、中、小的生产格局，产量以每年百分之二十八的速度增长。 到了90年，东方超过苏联，成为全球最大的氮肥生产国，到了2005年，磷肥超过美国成为世界第一。 今年是93年，东方已经不缺化肥了，还有多余的化肥出口！ 但是主动上门求购的国际买家依旧不多。 来西化肥厂。 “阿马尔先生，这里就是我们的化肥生产线，我们每天都能合成一百吨硝酸铵化肥。” “您要的一万吨硝酸铵，不过就是我们三个月的产量而已，请放心，我们会优先安排您的订单。” 化肥厂的厂长杨兆军笑呵呵地向外国来客介绍着：“我们还有两个月的库存，所以，一个月后就能给您发货。” “好的，这样正好能赶上我们施肥的季节，我们的长绒棉都在等着施肥。” 名叫阿马尔的客户是一名身材瘦弱的男人，皮肤黝黑，看上去丝毫没有大老板的派头，说着一口并不流利的汉语。 他身后跟着两个同样肤色的小伙子，都是壮年，一双眼睛放射精光，一看就是最称职的保镖。 杨兆军心中那叫一个美啊！ 一万吨，这可是大客户！ 没有外事部门的介绍，他们自己找上来的，这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啊！ “厂长，外面来了个小伙子，说是想要见我们的外国客户。” 就在此时，一名工人匆匆跑过来，在杨兆军的耳边小声说道。 想见外国客户？ 这是其他化肥厂派来的吧？想要抢咱们的客户！ 杨兆军脸色一沉：“把他轰走！” “阿马尔先生，我带您去仓库看看，您就知道我们厂的实力了。” 杨兆军扭头回来，又露出了笑容。 其实，什么实力，完全就是化肥滞销了而已。 阿马尔点头，于是，一行人向仓库的方向而去。 就在此时，厂门口那边突然传来了骚乱。 “站住！站住，你不能进去！” “快，快拦住他！” 叫喊声中夹杂着摩托车的咆哮。 所有人都站住了，望向门口方向，一辆灰色的摩托车正在疾驰而来！ 它左摇右晃，躲开了一个个想要拦住它的人，骑手还在大喊：“让开，让开！” “快，保护我们的客户！”杨兆军大声地喊道。 对方很明显是为了国外客户来的，绝对不能让他抢走了客户！ 杨兆军说完，挡在了阿马尔的前面。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纷纷上前，用身体挡住了道路，对方敢撞过来吗？ 撞过来了也不躲，这外国客户关系到他们的工资！卖了化肥，他们才有钱发工资！ “让开！” 就在此时，阿马尔却突然喊了一声，不耐烦地用手拨开挡在前面的杨兆军，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那辆飞驰而来的摩托车。 摩托车的后面绑着一根奇特的钢管，仿佛有神奇的魔力，让阿马尔感觉到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 杨兆军还想要挡回来，又被拨开，于是不敢吭声了，生怕惹恼了外国客户。 就在此时，那辆摩托车也已经呼啸而来，一个急刹停在了众人面前。 骑手摘下头盔，露出一张年轻的脸来。 “阿马尔先生，化肥和钢管是绝配，听说您来这里买化肥，我就把我们的钢管给您送来了！” 杨兆军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来抢化肥生意的就行，不过，化肥和钢管哪里是绝配了？ 阿马尔掩饰住了目光中的震惊，恢复了平静：“这两者怎么配合使用？” “这个嘛，如果您决定购买我们的钢管，我们就会提供搭配使用的方案，保证让您满意。” “如果你们的方案合理，我就会买你们的钢管，多多益善！”阿马尔点头。 “嗯，其实也简单，把化肥塞进我们的钢管里，然后……”秦川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人多嘴杂，要不，我们找个地方说？” “好，去我们住的地方说！”阿马尔向身后的两人使了个眼色：“我们走！回来西宾馆” “阿马尔先生……”杨兆军着急了。 “杨厂长，等到回来再谈我们的化肥生意。”阿马尔说着，上了停在一旁他们租来的那辆夏利出租车。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秦川骑着摩托车，跟在夏利后面扬长而去。 杨兆军等人都有些担忧。 “杨厂长，他们真是只卖钢管？” “应该是，骑着摩托车过来，说明距离不远，十有八九是咱们附近来阳钢铁厂的。” “这化肥和钢管怎么组合？他那工具难道是施肥用的？” 钢管里灌满化肥，那个尖端戳泥土里，正好撒化肥？ 来西宾馆。 服务员惊讶地看着秦川扛着钢管，跟着老外进来，也没有敢阻拦，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进入了房间。 关上房门，秦川介绍起来。 “我这钢管里要灌两种不同的化肥，前半截，灌硝酸铵和其他的混合物，可以是木屑，可以是面粉，只要是能燃烧的粉末物体都可以，大概灌五分之一左右的长度。” “中间用挡板隔开，后半截灌白糖和硝酸钾的混合物。” 阿马尔是能听懂的，他来买硝酸铵，当然是为了和其他粉末混合，制造一种可以剧烈燃烧……也就是爆炸的东西。 但是，这白糖和硝酸钾混合，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这两种混合物要放在锅里加热融化后倒在圆筒里，做成一个管状的固体发射药，引燃更简单，可以用电池发火，也可以用捻子点燃。” “射程至少能达到五公里，如果发射药的质量好，或许能飞十公里……” “引信怎么解决？” “引信也很简单，只要在尖端部分塞一根钉子，对准里面倒放子弹的底火，就是一个最简单的碰撞引信！” 秦川把钢管横着放，对着尖端部分比划起来。 第6章、硝酸钾加白糖，能把窜天猴送上天 当电子技术高度发达之后，炸弹炮弹之类的触发很简单。 但是在没有电子技术的时代，也可以用聪明的大脑来找到解决的办法。 这种落地就炸的东西，一般都是用机械触发，在弹头前方挂一个撞针，落地之后，撞针被撞击后移，就可以触发里面的雷管，引爆炸药。 如果连雷管都没有，那只要在弹头里塞进去一颗子弹，将撞针对准子弹底火，这样当弹头落地的时候，撞针撞击子弹击发，然后就可以由燃烧的子弹的发射药来引爆里面的炸药！ 这东西说起来简单，却给阿马尔打开了一个思路。 他的目光中满是兴奋：“好，不错，你这个想法很好！” “当然了，为了避免误触，钉子要在发射的时候再塞进去，同时还需要一根橡皮筋拉住钉子，提供弹性……”秦川继续比划。 “好，好，不错！” 阿马尔继续点头：“你说的这个听上去完全可行，但是……” “但是什么？”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阿马尔说道：“我们需要看到你按照这种方式做出一个样品来，点火试飞！” “好！” 秦川点头：“咱们先去……先去找个地方，给你们做一个大号窜天猴！” “让你们知道，火车不是推的，牛逼不是吹的……对了，你们打算要多少？” 库存的那些钢管足足五万多根，而且一根可以做成三个窜天猴，也就是十五万个以上！ 眼前的这个客户有多大的胃口，能吃下多少？ “这东西多少钱？”阿马尔开口。 “这种焊接好的成品，五十美元一根。物美价廉，童叟无欺……” 如果单独买钢管，肯定没这么贵，但是这是加工好的制成品，是有大量的人工，甚至是智慧在里面的。 别看窜天猴小，那也是需要技术的！ “好，那咱们先买一万根。” 一万根够干什么了？ 秦川当然不能满足：“阿马尔先生，窜天猴这东西，放少了没有意思，您只买一万根，那才能覆盖多大面积？” “平均下来，一根覆盖十平方米，也不过十万平米。” “一个城市有多大？至少也得一万平方千米！你们哪怕买上十万根，也不够在一个城市遍地开花的。” “咱们东方在过年的时候放烟火，那可是动辄上亿个窜天猴的。” 秦川继续忽悠：“而且，你也应该知道，这东西一旦用了，下次可就不方便采购了，处处受到监督，我劝你们，最好还是一次买得多点。” 阿马尔一听，的确是这么个道理。 他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腰包里的资金，然后点头：“只要试飞满意，我们就先买十万根试试！” 十万根就是五百万美元，他这次出来是带着一千万美元的资金来采购的，化肥可以少买点，先花一半的资金买这种窜天猴。 “好吧，那就十万根，对了，子弹这种东西我是搞不到的，咱们试飞的窜天猴，前面暂时用沙土代替哈。” 93年，想要搞到子弹还是有办法的。 毕竟在96年才出台了《枪支管理法》，民间开始收缴枪械，各地的小型军械库也开始上缴武器装备到大型军火库统一管理。 秦川还有好朋友李建设，怂恿他去他老爹那里偷几颗都行。 但是……秦川是有原则的，咱们卖的是窜天猴，上面可不能带半点的军工品！ “好。”阿马尔点头，毕竟，弹头部分他懂，关键是这后面用化肥和白糖混合，能不能飞起来，能飞多远。这直接决定了窜天猴的威力。 “走，咱们在附近的供销社买点化肥和白糖，然后我带你们找个地方灌装和试飞。” 摩托车在前，夏利车在后，很快消失在了公路上。 化肥厂。 还在苦苦等待国外客户的杨兆军等人，终于收到了消息。 “硝酸钾？他们买硝酸钾化肥做什么？不是要硝酸铵吗？” 杨兆军突然拍了拍脑袋：“不好，咱们可能上当了，那小伙子不是卖钢管的，是来阳县卖硝酸钾化肥的二道贩子！” 摩托车是带牌的，前几位就能代表地方，那摩托车妥妥是从来阳县过来的，不是卖钢管，就是卖化肥！ “没错，那个二道贩子手里有大批积压的化肥，有硝酸钾，还有硝酸铵化肥！这是要从我们手里抢生意！” 来阳没有化肥厂，但是有个私人承包的销售点卖化肥，进货多了，也造成了大量的化肥积压，尤其是硝酸钾化肥，没几个农户用的。 他们忽悠国外客户，先从市场上买点当样品，然后忽悠客户去大批量购买，一定是这样！ “那我们怎么办？” “走，咱们去找他算账，哼，敢抢咱们的生意，是没有好下场的！” 一群人上了化肥厂的两辆老解放，手里拿着棍子、铁锹等东西，杀气腾腾。 秦川不知道自己一手挑起来了一场械斗，他骑着摩托车，直奔老家，在老家附近的山头上，找到了机井房。 山区里灌溉可不容易，除了靠老天爷，还得靠浇水，以前靠肩膀挑，靠小车推。 到后来，十几年前，包产到户，县里为了帮助农户增产增收，开始打机井，还盖起来了机井房。 一方面保护机井里的设备，一方面在需要灌溉的时候，派人来这里值班，总得有个睡觉和吃饭的地方。 不用撬门，机井房的外面搭着一个灶台，有一口大锅，旁边的柴火都是现成的，一口大水缸也放在旁边，里面是空的。 “来，咱们在这里组装。” 秦川停下摩托车，和后面夏利车上的人招手：“把白糖和硝酸钾抬下来！” 秦川拿起一旁水缸里的葫芦瓢，开始去舀白糖和硝酸钾，看上去好像是不经意的，实际上，这两种必须要有固定的比例，才能达到最好的燃烧效果。 一勺，又一勺，很快就舀了小半锅。 “好，接下来我们点火熬制，一边熬，一边需要慢慢搅拌。” 秦川看向阿马尔身后的人：“阿马尔先生，您的手下能过来帮忙吗？” “当然可以，阿卜杜拉，你过去帮忙！” 锅里面的东西慢慢融化，在搅拌中融合到一起。 阿马尔看得睁大了眼睛，他以前只知道硝酸铵化肥和一些易燃粉末混合能剧烈爆炸，他还不知道，硝酸钾化肥和白糖混合居然能做燃料。 硝酸钾和白糖混合，能把窜天猴送上天。 硝酸铵和易燃粉末混合，能把人送上天！ 第7章、五十美元一根?来十万根! 秦川也没有闲着，就在阿卜杜拉帮忙搅拌的同时，他拿起买白糖化肥时候要来的报纸，开始做纸卷。 不时地和钢管对比一下，要做到恰好能塞进去。 阿马尔明白，这是在做模具，毕竟白糖和硝酸钾化肥混合之后的东西，不能直接灌到钢管里。 因为钢管前面还要放硝酸铵的混合粉末，然后还得放隔板，阻止硝酸铵和后方接触，否则后面点火，可能会直接把前面给引燃了，在空中就炸了。 这就需要一个模具。 等到秦川比划好了模具，锅里也煮好了。 把这些浓稠的东西灌到纸筒里冷却，高大上的固体推进剂就做好了！ 春风吹来，很是清爽。 弹头塞土，加隔板，再把冷却了的发射药塞进钢管，大号窜天猴就做好了！ 暂时没有发射架，秦川把这大号的窜天猴直接戳在了水渠里，四十五度角放置，瞄准对面的山头。 那边是石头山，什么都没长，属于光秃秃的空山，这个时节，大多数人都在田野里忙，应该不会有人在山里转悠。 “阿马尔先生，您先测一下，看看对面那座山到我们这边有多远。” 阿马尔举起大拇指来，放在眼前，简单地对比了一番：“十公里左右，只要这边的窜天猴能打到那边同等高度的山坡上，射程就能满足我们的需求，我们就能签合同下定金。” “萨利赫，你去对面！” “是！” “骑着我的摩托去！”秦川提醒道。 太阳滑落到了西边，晚霞染红了半边天。 夕阳之下，秦川从灶台里面抽出来一根柴火，继续介绍：“后面可以装电发火装置，用电热丝来引燃，也可以直接点火，现在，我们的窜天猴要起飞……” “好啊，秦川，你居然在这里！”就在这时，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你又在搞什么名堂？你这个不争气的娃儿！你爸为了厂里操碎了心，你居然还……” 秦川心中顿时就是一惊，王爷爷？他怎么来这里了？ 这里虽然能远远地看到家里所在的山坡，但是要是走过来，得二十分钟！ 如果是在平时，那秦川绝对会哧溜一下，扭头就跑，但是现在，有客户在，还要试射，根本就不能跑啊！ 说话间，一名老军人就走了上来。 他穿着一身洗得掉色的军装，戴着解放帽，上面的五角星红得耀眼，帽檐下的眼睛里放射出来严肃的目光。 “我在村子里看着这边的机井房冒烟，就知道是你们这群小兔崽子……” 王爷爷继续一边说话一边向前走，这才看清楚了站在秦川身边的几个人，外貌明显和国人不一样，顿时就是一僵。 王爷爷退休了，回到了村里依旧是热心肠的人，看到什么都要帮忙，秦川的父亲嘱托他帮忙照看不争气的儿子，他就把秦川当自己的孙子看，该骂就骂，该打就打，绝不手软。 今天眺望到这边的机井房冒烟，秦川的摩托车也不见了，他立刻就猜到了可能是秦川他们一伙人偷鸡摸狗之后，利用这边的锅煮肉吃！ 于是就赶紧过来了，不过，好像是他想错了？ “王爷爷，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阿马尔先生，是我给咱们钢铁厂拉来的客户。” 秦川赶紧介绍：“阿马尔先生，这位是我爷爷。” 阿马尔上下打量了一下王爷爷，然后开口：“上过战场？” 哪怕眼前的是一名老人，阿马尔也能看到对方身上的那种杀气，只有上过战场的才有！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五十年代的时候上过战场，消灭过十几个敌人……” 阿马尔立刻就肃然起敬：“原来您曾经参加过远东战争，我们都有共同的……” 阿马尔将敌人两个字硬生生地咽了回去，不能说太多。 但是这一刻，他已经打定了主意，眼前这些人干过他们正在干的事业，大家都是同志！ 从同志的手里买东西，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哪怕射程没多远，也得买一批回去！ 王爷爷笑着说道：“好汉不提当年勇，对了，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窜天猴，我爸厂子的钢管……改的窜天猴。”秦川说道：“咱们这客户有眼光，打算买一批，但是得先试试效果，我就带他来了。” 王爷爷先是一愣，然后顺着秦川的手指，看向那戳在水渠里、仰头指向远方的窜天猴，睁大了眼睛。 作为老军人，王爷爷当然一眼就看出来这个窜天猴是干什么用的，不过，卖给国外客户，那就不用操心了。 能赚钱，能创汇，这是本事！ 秦川这是突然开窍了，还长本事了？ 看着王爷爷目光中的赞许，秦川把柴火递了过去：“王爷爷，您来过过瘾？” “好，我打过枪，放过炮，用刺刀挑死过敌人，不过还真没用过这……窜天猴。” 王爷爷拿起火把，向窜天猴的尾部靠近，报纸首先被点燃，下一秒，嗖！ 窜天猴的尾部冒出来炽热的火焰，向前飞去！ 此时天正在慢慢黑下来，那尾焰在天空中非常清晰，由于视觉暂留的效果，视网膜上几乎可以看到那尾焰拖出来的轨迹，那是一条漂亮的斜上抛物线！ 火焰消失，窜天猴继续向上蹿，到了斜上抛的最高点然后落下。 阿马尔继续把大拇指放在眼前比对，仅仅动力飞行射程就超过了三公里，继续惯性上抛到最高点，这段距离就妥妥地超过了五公里！ 窜天猴继续下落，飞到了对面的山坡上，当它砸向对面的时候，尘土飞扬。 一个骑着摩托车的身影，飞快地向那边接近。 那摩托车的灯光在夜色中非常清晰，可以清楚地确定下来落点的方位：妥妥的在十公里之外！ “太棒了，真没有想到，把化肥和白糖混合到一起熬制，居然真的能当推进剂，还能让钢管飞这么远！” 阿马尔的脸上带着兴奋，似乎看到了这种窜天猴万枚齐射的壮观场景。 “秦，等萨利赫回来，就带我去你们的厂子，我们签合同，交定金！” 阿马尔说道：“五十美元一根，我们先买十万根！” 王爷爷此时正低头去看那大锅熬制的东西，刚刚塞进窜天猴里飞起来的就是这种东西的作用？ 化肥，白糖？这也太神奇了！ 接着，他又听到了阿马尔的话，更是浑身一震。 五百万美元的合同，就这么谈成了？ 建国的儿子平时吊儿郎当，没想到关键时候，还是能挑大梁的嘛！ 第8章、以前错怪秦川了? 来阳钢铁厂。 当日落西山的时候，一天繁忙的工作结束了。 老师傅张万和放下了焊把，摘掉了厚厚的手套，用铁锤砸了几下刚刚焊好的窜天猴，就听到一旁有人嘀咕。 “咱们这一下午都焊了三百多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是啊，截短了可就没法复原了，这些东西要是卖不出去，只能重新回炉了！” “真不知道咱们厂长是怎么想的，他儿子什么情况，他又不是不知道……” “吵吵什么？” 张万和瞪了这几个人一眼：“没有秦川，咱们今天就被那阿三给骗了！只付咱们一成定金，不用说生产成本，电费都不够，拿不到尾款，咱们厂就要黄了！” “咱们知道是秦川的功劳，但是……他说好了找外国人来买窜天猴，这天都黑了，也没见外国人来，咱们……” “李科长联系的阿三客户，几天才过来？秦川要帮忙联系国外客户，说不定也得三五天，你们着什么急……” 就在此时，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熟悉的摩托车的声音，那双排气发动机紧凑而有力的声音，非常独特。 秦川回来了？ 咦，后面还跟了一辆夏利？ 秦建国心中也是七上八下，不知道儿子到底行不行。 现在，看着秦川摩托车后面带来的夏利车，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爸！” 秦川看向老爹：“把咱们的成品给客户看看，咱们这客户打算要十万根窜天猴，批发价五十美元一根！” 他嗓门很大，那些过来凑热闹的工人们远远地就听到了，面面相觑。 五十美元一根？ 十万根，这岂不是有五百万美元的收入！ 上午来的骗子阿三，即使付全款也不过是六十来万美元，现在，客户只要付两成的定金，那就是一百万美元，哪怕不给尾款都成！ 发财了，发财了！ 很多人的眼睛里都是小星星。 “秦川真厉害！” “是啊，这叫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张万和白了这些人一眼，刚刚还在说秦川坏话呢，现在又开始拍马屁了？ “来，秦川，咱们这里已经做好了一批，你带客户先来看看咱们的成品！” 秦川看向后面下来的人：“阿马尔先生，这就是我们的钢铁厂，主要生产钢管和窜天猴，您来参观参观，然后我们去签合同……” “不用看了，我们直接去签合同。” 阿马尔简单扫了一眼厂子，看着灯光下那些堆积如山的钢管，就知道秦川不会骗他，那名上过战场打过仗的老人更不会骗他。 “我们先付五成的定金，一个月内你们发货，货到了之后我们马上打尾款。” “好，好，没问题！”秦建国点头。 五成定金，诚意十足！ 办公室里，合同签好，阿马尔拿出来了支票本，刷刷刷！ 两百五十万美元，大额支票。 看着上面的数字和很多不懂的洋码子，秦建国还有些不可思议，这就成了？ “阿马尔先生，时间不早了，我带您去城里下馆子，咱们好好吃一顿。”秦川提议。 阿马尔摇头：“不用了，我们还需要去和化肥厂签合同，购买硝酸铵化肥，还得去另找化肥厂买硝酸钾化肥，我们时间宝贵……” “好，那我送送你，这化肥和其他成分的混合比例，也是很有讲究的……你们试过用铝粉和汽油来混合硝酸铵吗？具体比例是……” 合同签署，支票也写了，接下来就是把具体配方告诉对方了，买一送一，连硝酸铵最好的配方也一起送给对方！ 阿马尔满脸兴奋：“好，好，咱们回去了就试试！” “发射也是有讲究的，我这里还有一种简易发射装置的设计方案，高低角度可调，非常方便……” 夏利车开走了，秦建国回到办公室，还是有种不可置信的感觉，仿佛一切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他又看向了李润平：“老李，这支票，应该不会是假的吧？” “在首钢的时候，咱们也和外国人打过交道，我看过他们写的支票，应该是真的！” “只不过，这支票想要换成咱们国内的钱，还需要走很多手续……我这就去首都一趟，把这些手续都办妥了，可能还需要去趟魔都甚至是香港。” “好，老李，那就交给你了，我继续组织生产，一个月的时间，咱们就得焊十万根出来，这可是个艰巨的任务……” 说话间，秦建国已经听到了外面切割机的声音，老师傅们吃过了晚饭，又自愿回来加班了！ “小川太厉害了，给咱们带来这么一大笔生意，咱们可不能掉链子！” “就是，豁出去了！这一个月，这里就是老子的家！饿了啃馒头，困了睡纸板，总之，绝对不能耽误了出口的生意！” 张万和的声音最大：“没错，大家伙好好干！” “这次生意成了，咱们厂不仅仅能活过来，还能活得滋润，银行的贷款能还了，拖欠的工钱能还了，厂里还得给咱们发奖金！” “老秦要是不给，我张万和第一个找他的麻烦！” 秦建国笑了笑，张万和是一起和他从首钢过来的老兄弟，这样说是在给工人们打气。 没错，等拿到钱，一定要给工人们补发工资，发奖金！ “对了，小川呢？” “刚刚想从咱们财务的账上支了两百块钱，说是得买点礼物，感谢一下今天来的那几个警察。” 自从秦川从账上支钱买了摩托车，厂里的财务再也不敢给他支钱了，这秦厂长的儿子不务正业，可不能让他拿着厂里的钱乱花！ 不过今天秦川一通操作猛如虎，让大家伙彻底的刮目相看，他说要拿两百块钱去感谢警察，那自然是必须要给的。 但是，厂里也没钱，李润平还是自掏腰包，给了秦川两百块钱去打点关系。 当然了，这个不能和秦建国说。 “没错，是该感谢一下那些警察，要不是他们来，咱们也不敢相信小川的话……而且，这样还能和警察搞好关系。” “看来，小川骑着摩托车到处跑，也是用心良苦啊，以前的时候，错怪他了！” 想起以前对待秦川的态度，秦建国就有些自责，多好的儿子啊！ 第9章、一天两次立功 阿嚏！ 正在骑摩托车的秦川莫名地打了个喷嚏，难道是自己没戴头盔，山风把自己给吹着了？ 以前骑摩托只顾着帅气，从来不戴头盔，重生回来可不能再这样了，安全第一！ 等以后有钱，换辆桑塔纳，这摩托也就别骑了，要想死得快，就买一脚踹…… 摩托车的车把上挂着一个网兜，里面有一盒巧克力、一斤茶叶、一两西洋参，体积不大，正好两百块，连摩托车加油的钱都没剩下。 不过这世道就这样，人情关系，该打点还是得打点…… 还好这年头有了私营的售货商店，要是供销社，早就关门了！ …… 此时秦川已经骑着摩托车进了县城，熟门熟路地找到了李建设的家：公安局家属院三号楼二单元。 他拎着网兜，乐呵呵地走上三楼，然后敲门。 “谁？” “我，秦川！” “川哥，你怎么来了？”李建设打开了铁门，目光中满是崇拜，两人用眼神交流。 川哥，厉害，多亏了你，我今天是这辈子第一次受到老爹的表扬！ “我来看看李伯伯，今天这事还得多亏了他帮忙！” “今天白天的时候，当着外国人的面，我也不方便和李伯伯相认……” 秦川一边说，一边拎着网兜向里面走。 这种老楼都是五六十平的三室一厅，正面两间卧室，北面一间卧室和厨房，进门正对客厅，只有十几平，摆个直排沙发，摆个茶几就差不多满了。客厅对面是洗手间。 李建设的老爹李钢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摆着几盘子菜，还有个酒盅。 此时他已经喝了好几杯酒，满脸红光，看到秦川，立刻就笑着打招呼。 “小川，进来！今天多亏了你，让你李伯伯立了个大功劳啊，破了个特大经济案件，李伯伯得感谢你！咦，你还带什么东西……” 今天儿子跑来说有紧急情况，李钢原本是不信的。 毕竟儿子是什么货色，他心中清楚得很，但是，当他打过电话确认了两个厂被骗的案子之后，就下定了决心。 抓错了，那就写份检讨，给外国人赔礼道歉。 要是抓对了，那可是大功劳一件，有了功劳，才有机会升迁，豁出去了！ 没想到，那小子没骗人，居然抓对了！ 首都那边很重视，派了专案组过来，把人给带走了，虽然没轮到他审讯，但是抓捕的功劳也绝对不小！ 回来之后，李钢很高兴，让妻子炒了几个菜，开了一瓶好酒，还破例让李建设上桌和他一起喝酒吃菜，然后，秦川就来了，还是来送礼的！ “没什么，就是一些普通的食物。” 秦川把东西递给了从厨房出来的李建设的老娘，对方看着里面的东西，脸上乐开了花：“小川是个懂事的孩子，以后常来家里玩。来，快坐下，和你李伯伯喝几杯。” “不用了，我吃过饭了……” 话还没有说完，沙发一旁角落的小桌子上，电话铃就响了起来。 李钢拿起来，脸色就变得严肃起来了：“什么？有这种事情？好，好，我立刻过去……” “爸，怎么了？川哥刚来……” 李建设嘴上很不舍，心中却是乐开了花，老爹走了，这满桌子的菜，还有酒，都是自己和川哥的了！ “隔壁来西化肥厂的来了两车人，堵在咱们县城里永旺化肥经销部的门口。” “真是奇怪了，不知道他们两拨人怎么发生矛盾了，现场处理的老罗他们警力不够，我得带人过去增援。” 来西化肥厂？永旺化肥经销部？ 秦川脑子里灵光一现，该不会是误会啥了吧？ “李伯伯，我好像知道他们为啥闹矛盾，您过去，只要几句话，就能让他们乖乖地回去……” 李钢狐疑地看向秦川，等到他说完，目光更是复杂：“真的？” 秦川点头。 “好，现场那么多警察解决不了问题，要是被我几句给劝走，那又是一件功劳！” 李钢经过了今天这件事，已经把秦川当做了自己人：“哪怕就算是骗他们的，也得把他们骗回去！” …… 永旺化肥经销部就在曾经的县农机站大院，后来农机站没了生意，没落下去，场地空着，就承包给了个体户张永旺。 也不知道张永旺哪里来的关系，倒腾回来了一批紧缺的化肥，全县的农户蜂拥而至，那场面，是多么美好的回忆！ 最近几年，化肥不紧缺了，永旺化肥经销部已经没有了人山人海的场景，今天例外。 只不过，不是来买化肥的，而是来打架的！ “张永旺，你也太过分了，居然从我们化肥厂里抢外国客户！” “杨兆军，别以为你来的人多，就可以为所欲为，我不就是有一批硝酸铵化肥没给你们厂结账吗？至于带这么多人来找我麻烦嘛？” “要账就要账，说什么抢客户，我的客户都是老百姓，什么时候有外国的了？” 张永旺膘肥体壮，站在门口也不怕：“你们那批化肥我压根就没卖掉，你们要钱没有，要货的话，就把化肥拉走！” 他只要拖时间，就会有源源不断的帮手过来，充分发挥主场优势。 打架就打架，谁怕谁啊！ “好，还嘴硬，看咱们不砸了你这店……” 现场只有七八个警察，而冲突双方聚集起来的人已经五六十了！ 现场警察领导罗成额头上渗出来了密密的汗珠，手几次摸向腰间。 实在不行，只能…… “误会，这都是个误会！”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一个大嗓门的声音：“让让，让让，让我进去！来西化肥厂的厂长呢？你也太冲动了！” 李钢走了进来，站在冲突双方的中间，看向对面：“杨厂长，你们大老远地跑到咱们县，让外国人在你们厂等着，合适吗？” 外国人在我们厂？ 杨兆军顿时就是一愣，闹了个大乌龙？这件事和张永旺没关系？ 想想也是，外国人来买化肥，肯定是来化肥厂买，不可能从二道贩子手里买啊，当时自己头脑一热，怎么就想当然了？ 不过…… 第10章、我爸是李钢! “同志，你给我们厂打过电话了？你怎么知道外国人在我们厂里等着呢？”杨兆军问道。 李钢当然是打过电话的，但是没打通！ 这也很容易理解，领导们带着一批工人跑这里打架来了，剩下的工人都下班了，厂里根本就没人接电话！ 门房肯定有人，但是门房的电话只能打到厂里，和外面不通。 “有没有外国人等着，你们打个电话回去不就知道了？” 李钢说道：“只是不知道你们在厂里留着人没有？要是外国人去了，你们厂里没有人接待……” 杨兆军后背上的冷汗嗖嗖地冒了出来。 的确，自己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 他向身边看了看，厂里的领导、办公室的秘书等等都来了，厂里好像真的空了！ 不行，得赶紧回去！ “杨厂长，这些人都是来阳的，他们会不会在故意忽悠咱们，把咱们骗回去？” “没错，这天都黑了，外国客人难道还不回去睡觉？怎么可能继续去我们厂？” 听着手下人的话，杨兆军又有些为难了，怎么办？ “永旺化肥经销部就在这里，又跑不了，但是，外国人要是吃了闭门羹，那可是会去找其他化肥厂的。” 李钢说道：“杨厂长，手下人分不清轻重，你还分不清？还不赶紧带着你的人走？” 杨兆军的眼珠子转了转：“咱们来了两车人，留下一半人！老王，你继续在这里盯着，其他的厂领导、办公室人员，都跟我回去！” 看着来人走了一半，在场的警察们终于松了一口气，剩下一半人，他们就有把握掌控大局了。 不过…… 罗成悄悄地走到李钢的旁边，小声说道：“老李，你这只能是缓兵之计，等到那些人回去发现没有外国人等着，怕是会带更多的人过来啊，咱们要不要提前在道路上设卡？” “不用。”李钢说道：“我有信心。” 设卡有什么用？真要是没忽悠住，他们平西化肥厂肯定会带更多的人过来，到时候就得请武警出动了。 就算是他们回去了没看到外国人，也应该冷静下来了吧？ 老解放咆哮着一路狂飙，等到回到厂门口的时候，果然，那里停着一辆夏利！ 门房亮着灯，里面不止看门的老头一个人，老头显然没应付过这种大场面，说话都结巴了。 车还没有停稳，杨兆军就赶紧跳了下去。 “阿马尔先生，非常抱歉，让您久等了……” 阿马尔目光平静：“没事，我还以为你们厂要黄了呢，要是今晚没有人回来，那我明天就去其他化肥厂了。” “是意外，是意外……”杨兆军点头哈腰：“请进，各位请进！” 永旺化肥经销部外面，对峙依旧在继续，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突然，有人急匆匆地骑着摩托车过来。 “王厂长，王厂长，杨厂长回去之后，果然发现外国人在等着呢，这是个误会……” 罗成终于浑身轻松，目光复杂地看了李钢一眼：“老李，这次多亏了你，你又立功了！” 李钢心中也是一阵放松，又被秦川给说中了，这小伙子不简单啊！ 老局长马上就要退休了，靠着这两次的功劳，自己当局长应该没多大问题吧？ 多亏了秦川，以后一定要多关照他们厂！ 回去和他喝几杯！ 出警回来，李钢跑回家，秦川那辆摩托车已经消失了。 再看看手表，已经快零点了，秦川应该已经回家了吧？ 秦川当然回家了，一天之内做了这么多事情，对他这个曾经的混子来说，实在是太疲惫了，回家倒头就睡。 “川哥，川哥，秦川！” 睡得迷迷糊糊的，外面又有人来喊话。 “小兔崽子，是不是皮痒了，又来喊秦川跟你们去飚车？” “不，王爷爷，我是来给川哥当小弟的！” “当小弟？好啊，小兔崽子不学好，跟人家学什么黑社会，看我不打死你！” “王爷爷，不是，不是黑社会，我爸是警察，我爸是李钢！” “我管你爸是谁……告诉你，秦川好容易开始干人事了，你们可别再祸害他！看我不找东西打死你！” “我就是来跟川哥干人事的！” 好吧，这觉是没法睡了！ 秦川只能从床上起来，揉着眼跑出去。 然后……就看到王爷爷手里举着昨天那根窜天猴，威风凛凛，尖头部分对着李建设。 昨天试射成功之后，秦川就着急和阿马尔他们去签合同，也没有把窜天猴带走，王爷爷就顺手给扛回来了，当长矛耍还真不错！ “川哥，川哥，我爸说了，你很有能耐，让我以后跟着你混，你跟王爷爷说说，我不是来找你飙车的。” 此时李建设举着双手，眼看就要哭出来了。 “王爷爷，建设是来找我干正事的，昨天我爸的厂子，还多亏了建设帮忙。” “昨天晚上我们也说好了，以后我带着他好好工作，建设我们的祖国，彻底和过去的生活告别。” “真的？” “真的！” “好，你也别愣着了，到钢铁厂帮忙去！” “嗯。”李建设赶紧把自己的摩托车掉头。 秦川推出了自己的摩托车，跟着李建设，一溜烟地向钢铁厂的方向而去。 一个月，十万根，那一天就需要三千三百根，昨天下午，厂里只做了三百多根！ 不过，到了昨天晚上，大家有了干劲，而且还进行了分工合作，流水线作业，昨天一个晚上，做了上千根。 但是，这还远远不够！ 除了最后的电焊需要一些技术含量之外，其他的都是体力活，搬运钢管，切割，砸尖等等，临时雇佣一些人也能做，秦建国忙着临时找人，安排任务。 “爸，我带着建设过来了，他什么活儿都能干！” 秦建国也没寒暄：“建设，来，你负责把切割机上切好的钢管搬到焊工手里！” “小川，这里给你开个工位，你负责焊接！” “爸，我……” 话还没说完，电焊面罩就给他递过来了，全新的。 “注意保护好眼睛。” 眼睛算啥，电焊关键是伤肺啊！ 爸，你就这么心疼儿子？ “爸，我没焊工证，这要是出了事，肯定会抓没焊工证的。” “小川，放心，有我爸在，你肯定没事！” 第11章、能炸的煤气罐才是好煤气罐! 厂里的焊工们忙得不可开交，脸都给熏黑了，肺里也开始难受，有的咳嗽不停，不过还是坚持工作。 一个月的时间悄然而过。 劳累了一个月的工人们都回家休息去了，货也运走了，厂里空荡荡的。 看着曾经露天堆满了钢管的地方空下来，秦建国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解套了！ 两百五十万美元的定金已经带回来了，5.8的汇率换成人民币，那就是一千四百五十万！ 厂里的工人在会计室外面排起来了长队，等着领工资。 “除了拖欠的工资，厂里还给每人发五百块钱的加班费，真是太好了！” “是啊，相当于两个月工资，这钱拿在手里……烫手啊！” “这段时间，大家伙都辛苦了。” 秦川看着众人，语气诚恳：“大家以后好好在厂里干，赚的工资绝对比县里的干部还多！” 众人都笑了起来。 “小川，这可都是你的功劳啊！” 李润平从里面走出来，笑呵呵地搂着他的肩膀，把他带到了外面。 “咱们还了债，发了工资和奖金，手头还能剩下一千多万！而且，货到了客户手里，还有一千多万的尾款！” “李叔，接下来去香港那边开个账户，后续的尾款直接让客户给咱们打国外账户上！” “以后咱们想要从国外买什么，直接从国外的账户上划拨。“ “别看咱们给国家赚外汇容易，想要申请外汇花可就难了。” 秦川笑着安排接下来的事情。 “嗯。”李润平对秦川早就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了，秦川说干啥就干啥。 更何况，秦川也没有说错。 赚外汇容易，申请外汇花就难了，放国外账户上，就避开了这些限制。 当然，一般的企业也知道这样做的好处，但是他们利润低，就没法这么干。 外汇到手就得换成人民币，得给手下人发工资，进货也需要钱，企业还得扩大规模，不兑换成人民币也不行。 只有咱们这种，十倍以上的利润，才会有剩余！ “小川，你说我们这窜天猴的生意，以后还能做下去吗？” 此时，秦建国也溜达了过来，目光中充满期待。 “当然可以，不过咱们这仓库里还剩下一批呢，为了以防万一，咱们最好把这批库存消耗掉之后再说生产水管。” 客户的订单肯定还会有的，虽然秦川为了忽悠阿马尔多买，说什么以后会被限制之类的，但是实际上没太大问题，毕竟那边可以挖地道。 他担心的是国内，一旦传开了，很多钢管厂都会学着做窜天猴，然后再打价格战，想要继续卖高价，应该不容易。 “嗯。”现在的秦建国对儿子是言听计从：“那咱们就再等等，厂里这次回笼了不少资金，小川，你说咱们接下来做什么比较好？” 做什么？ 秦川眼珠子转了转：“接着做煤气罐吧！” 秦建国眼前一亮：“没错，煤气罐！” “咱们国家的经济一年比一年好，城里用煤气，农村也开始用煤气，这煤气罐肯定有需求，这还真是一条不错的路线！” 虽然在解放前国内就已经有煤气的使用了，但是之前一直发展缓慢，在那个物资短缺的年代里，城市里有煤气罐的家庭也是在来客人的时候才使用的，平时继续用蜂窝煤。 国内城市煤气大批量普及是在1988年，到了1992年，生活条件大幅度改善的农村也开始有不少家庭用起来了煤气。 所以，造煤气罐一定有出路！ “不过……小川，咱们可没造过煤气罐啊！这东西是压力容器，造不好会炸的！” “我会。” 秦川说道：“国内市场卖不上价钱，咱们造了煤气罐，继续卖给阿马尔他们。” “至于质量不好，怕炸……阿马尔他们是不会嫌弃的。” 嫌弃什么，能炸的煤气罐才是好煤气罐！ “是吗？怎么做？”秦建国目光中露出兴奋的表情来。 “首先需要两个半厚的钢板，爸，咱们厂里不少叔叔伯伯都是你从首钢那边带出来的，用咱们自己的炼钢炉冶炼出来的钢材，差不多也就够用了，咱们厂里也有轧钢机，所以，这个不用我操心。” 秦建国点头：“咱们造水管就是先造钢板然后卷绕，造钢板当然没问题，接下来也是上卷板机吗？” 秦川摇头：“不行，卷板机造出来有缝，装煤气肯定会炸。我们得用五百吨的冲压机。” 煤气罐的制造过程并不难，将钢板割成圆形，上冲压件，直接就冲出半个煤气罐来，然后打磨边缘，上下对接，焊接，煤气罐的主体就出来了，下面焊底座，上面焊把手，在上面开个口子接气嘴，就这么简单。 当然，如果想要让煤气罐更安全，那还有很多细节，比如焊接上下两部分的时候要用自动焊机，保证同心度和焊接质量，造出来的煤气罐要热处理，还要酸洗等等，但是如果是出口给阿马尔的一次性产品，这些都可以省略。 其他的厂里都能解决，除了一个…… “咱们厂没有冲压机。” “没有就去买一台。” “也对，咱们现在有钱了，想要液压机，咱们就去买一台，哪怕花个上百万，咱们也不在乎！” 有钱了，底气足了！秦建国的脸上满是骄傲。 “哪里用得着上百万。”秦川看向了李润平：“李叔，给工人们发完了工资，咱们手头的现金还有多少？” “还剩下五十来万，主要是钱摆在外面好看。”李润平笑着说道：“等到给工人们发完了工资和奖金，咱们赶在天黑前，得把钱存进银行。” “不用存了，把这五十万给我，我去弄一台五百吨液压机回来。”秦川说着，看向老爹：“爸，我有资格拿钱吗？” “小川，厂里的危机是你给解决的，钱也是你给赚回来的，你想要多少钱，那就直接去拿，咱这厂子以后不都是你的。”秦建国说得非常大气。 “嗯，爸，那我就去了。建设，咱们接下来拿着钱去办点事，骑我的摩托车去就行！” 李建设刚刚从办公室那边出来，远远地就向秦川挥舞手势，秦川看到了他的动作，这才开口找老爹拿钱。 “好，川哥，都是125，但是我还是觉得你的帅，双排气……” 看着李建设摆弄秦川的摩托车，秦建国又想到了什么：“厂里有钱了，接下来该弄个交通工具了，小川，你说咱们买夏利轿车好呢，还是买天津大发面包车好呢？” “面包车吧，还能拉货。”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噗！李建设笑了出来。 “建设，你笑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李建设赶紧摆手。 第12章、奥迪100 五十万，一个手提箱就能装下。 不过，秦川却拎着一个化肥袋子出来了，里面鼓囊囊的，一看就是被褥。 这个年代出门在外，经常这样用，坐火车，坐汽车，来回倒腾，目标丝毫不明显，没有人知道，这被褥里面还卷着五十万！ 幸亏这个年代已经有了百元大钞，一万只有一百张，用纸条捆成一沓，然后，十沓捆成一捆，五捆就是五十万，塞被窝里也很容易。 摩托车后面有个镀铬的金属架子，直接绑上就行。 “小川，要不爸和你一起去？” 看着秦川跨上摩托车，秦建国又有些担心。 这么多钱带在身边，容易惹来祸事啊。 “不用了，坐不下。” 秦川说着，启动摩托车，拧油门起步，在秦建国和李润平的注视下离开。 “老李，这小川……” “小川一直都是深藏不露，很有本事，既然说要去买，或许真能给弄回来。” “好吧。”秦建国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他应该是去省城买吧？这么远的路……” “等买辆天津大发，以后开车去。” “嗯。”秦建国点头。 …… 县城，某大院。 一辆桑塔纳停在了门口，车子是暗红色的，看上去非常喜庆。 大院里偶尔会有一些小孩，看到这辆车就想要爬上来，但是只要靠近，车窗就突然悄无声息地落下来，露出来一个严肃的人脸来。 “小明，你干什么呢？还不回家写作业？” 被叫住的小孩当下就是魂飞魄散，掉头就跑。 “头儿，咱们还不走，到底是等谁呢？”司机小何向李钢问道。 “等人。” 滴滴！就在这个时候，摩托车的声音响起。 李钢推开车门走下去，脸上带着笑容：“小川，你可算是来了，上车！” “好，李伯伯，建设，把行李放后备箱，我把摩托车骑到大院里。” 李钢看着李建设也来了，脸上露出笑容：“怎么把建设也带上了？” “一起出去见见世面。” “嗯。” 桑塔纳开上了公路，一路向北。 天黑的时候到达津城，开发区，海关大院。 现在已经过了下班时间，里面人并不多。 李钢在门房那里打个内线电话进去，很快，里面就走出来一个人。 “老王，几年不见，过得怎么样？” “就那样呗，走，进去！你要的那辆奥迪就放在停车场，手续都提前办好了，只要你们交钱，今晚就能把车开走。” “多亏了你这个老同学。” 李钢说道：“你们津城海关可真是个香饽饽，我啥时候要能调过去就好了！” 两人在警校的时候就是同学，之后各奔东西，但是一直保持着联系。 这次李钢找王强帮忙弄辆奥迪，王强很快就给搞到了，而且还提前把手续给办好了。 这年头，有人就是好办事啊！ “好什么好，宁为鸡首，不为凤尾，听说你们县局长已经退了，你成了一把手。” “看看我，在海关就是个小角色，帮你弄这辆车，我也得求爷爷告奶奶。还是你的职务是肥差啊，三十来万……” 听到王强的话，李钢脸顿时就变了：“老王，你可别乱说，我没那么多钱，是我儿子的一个朋友，帮过我大忙，这次想请我帮忙弄辆车开，我只负责打招呼，钱都是他出。” “小川，小川！” 秦川也早就下车了，一直跟在李钢身后，不过一直默默地当跟班，没有打扰两人谈话，一直到现在，李钢招呼，秦川才走上来。 “王伯伯好，我是秦川，您叫我小川就好了。” “你这么年轻，居然就有这么多钱？你家做什么生意的？” “我爸以前在首都钢铁厂上班，后来回来阳承包了老家的钢铁厂，做了一笔出口生意……” 来阳，钢铁厂，出口？ 王强突然反应过来：“是最近两百多万美元的那笔生意？” “咱们海关一直都在感慨，咱们国家真是卧虎藏龙，那么多小型钢铁厂倒闭，居然还有闯出一条新路来的！现在才知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哪里，哪里，只是凑巧，王伯伯，以后还需要您多多关照。” “那是一定的，再出口，直接来找我！” 说话间，大家伙已经走到了停车场，毕竟进门就是。 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车位上，车头扁平，车身修长，漆面亮得能照出人影来，车头前面的四个圈，在路灯的光芒下是那么的耀眼。车尾则贴着奥迪100的标。 没错，这就是这个时代最有牌面的轿车，奥迪100！ 这个时代的捷达和桑塔纳都是四四方方的盒子的样式，有棱有角。 但是奥迪100却摆脱了这种设计方案，车身看上去更加饱满，前后的翼子板向回收，这是吹风洞得到的最佳外形，车子低趴，很是威风，哪怕只看简简单单的侧面的线条，也可以感觉到简洁和大方。 “来，这里是钥匙，你们可以先试试车。” “不用，海关查扣下来的走私车，车况一定是杠杠的。” 秦川说道：“咱们先交钱。建设，把咱们的行李扛过来！” 李建设是李钢的儿子，但是却在这里被秦川使唤，这可不是故意刁难，这是为了显示两人的关系。 只有真的当自己人，才会这么不客气！ 这年头，买车还得靠关系，尤其是奥迪，车子还在生产线上，就已经被预定了，大部分都进入了政府机关，少数流到市场，也是进了有门路的各个汽车公司的手里。 1999年3月26日，广州本田汽车公司第一特约销售服务店开业，首开“四位一体”服务模式，算是国内首家汽车4s店。 在此之前，买车只能去普通的汽车销售公司，很多都是一个小门店，一辆车都没有，买车先把钱给对方，对方再靠各种本事去调车，风险性很大，搞不好就会被坑。 而走政府机关的名额，李钢也做不到，好在还有一条全新的方式。 王强笑了笑：“也是你们运气好，正好赶上咱们查扣了一批，按照国内一汽生产的奥迪100来定价拍卖，其实这种车要是正规进口，得卖五六十万！” “这批车可是香饽饽，要不是你提前打招呼，这车早就被别人抢了！” 海关以前查到走私车，就地销毁，后来发现这样做太浪费，所以就改成了拍卖，不过想要拍到车，那可不容易！ 此时，李建设已经把被卷从桑塔纳的后备箱里扛了出来，一直扛到了奥迪车的旁边。 秦川从里面抽出来一捆，直接扔到了仪表板上，然后拍了拍剩下的：“王伯伯，您在办公室里值班，应该需要准备一床被褥，走，我把这被褥给您扛进去，顺便和您去办手续，建设，你留在车的旁边看着！” 第13章、官车代表着身份 当秦川出来的时候，被褥什么的都没有了，只有一个夹子，里面装着各种手续，还有一副临时牌照。 “王伯伯，我们先走了！”秦川上了主驾驶。 “好，一路小心！” 秦川拧动钥匙，发动机发出了沉闷的响声，六缸发动机就是不一样！ 国内一汽组装的奥迪100，用的主要是四缸发动机。 这种进口的奥迪100，搭配的则是2.6升v6发动机，虽然最大马力只有150匹，但是这发动机的排气声是真好听。 档杆还是自动的，只要挂到d档，一脚油门就可以了！ 车子平稳起步，平稳到感觉不到车子已经开动起来了。 这也是很多领导喜欢的原因，如果关上车窗，那更是听不到外面的噪音。 享受，真是享受！ “川哥，摇把呢？我怎么找不到摇把？” 副驾驶上的李建设对着门板一脸懵逼。 “电动车窗，按动电钮就行。” 秦川说着，在主驾驶这边控制按钮，车窗缓缓下降。 高级，真高级！ 看着奥迪100离开，李钢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老王，一起出去吃点？” “不了，我值夜班，不能走，也不能喝酒。” “好，那咱们以后再会。” 李钢来津城，肯定不是专门来送秦川的，还有其他公务，他也得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夜风从窗户吹进来，只感觉到浑身舒爽。 手握四幅式方向盘，看着明亮的车灯照出来的道路，听着收音机里的单田芳的评书，秦川一点都不觉得困。 等回去了买几张磁带，九十年代最火的是摇滚，那首《一无所有》是九几年出的？ 嗯，不能唱，自己可不是一无所有，自己已经有钢铁厂，有上千万的利润了！ 副驾驶上的李建设也非常兴奋，摸着胡桃木的内饰板，嘴里啧啧感慨：“这奥迪就是比大众高一个档次！难怪那么多领导都喜欢坐奥迪！” 这个年代，奥迪绝对比奔驰和宝马更有牌面，因为这是“官车”。 “对了，川哥，咱们就剩下十万块了，要买液压机，是不是有些少？” 五百吨的液压机，全新的大厂产品需要上百万，哪怕就算是二手货，也得五十万。 秦川从厂里弄来了五十万，结果花四十万弄了辆奥迪100，只剩下十万，就放在挡风玻璃上。 幸亏这是晚上，要是白天…… “不少，又不是五千吨的，五万吨的，这五百吨的液压机，也就是个废铁价。” 废铁价买液压机？ 李建设好奇地看向秦川：“人家凭啥废铁价卖给咱们？” 秦川拍了拍方向盘，正好按在喇叭的位置，发出滴滴的声音：“就凭咱这辆车！” 车子离开津城，穿过沧州，重新回到东山省，然后就开始在山路里穿梭起来。 李建设看着四周起伏的山峦，有些担心：“川哥，你认识路吧？” 来的时候坐的是李钢的车，司机经验丰富，经常跑津城，回来是秦川开车，又是夜间，走的又是山路，几个弯道下来，李建设就找不到北了。 “当然。” “那就好，咱们现在是去哪里？” “蒙阴。” 蒙阴？ “我记得以前在家里的时候，偶尔听我爸说过，那边有个工厂，在大山沟里，日子过得很艰苦……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就算是有工厂，恐怕也是手工作坊性质的，能有液压机？” “可别小瞧了人家，那里可不是手工作坊，那里曾经是军工厂！” “啥？”李建设满脸的震惊。 六十年代，国家由于战备需要，把国土画了几条线，从此就有了一线、二线和三线的说法。 好人好马上三线！ 国家一声令下，无数的人员、装备，转移进入了山沟，开始了轰轰烈烈的三线建设。 同时，在一线二线也有很多山区，比较隐蔽，这些山区也修建了不少工厂，称为小三线基地。 东山省的小三线基地分布在沂蒙、泰莱等地，绵延百余里的蒙阴之地，分布着大大小小的六家兵工厂。 坐落于六丰山的东风机械厂，就是其中之一。 最开始的时候主要生产82毫米迫击炮弹，到了后来，各种炮弹都能生产。 前几年南边有情况，还曾经紧急生产过152毫米炮弹。 巅峰时期，东风机械厂曾经有三千职工，算上家属人数过万，幼儿园，小学，商店，医院一应俱全！ 但是，这些都是过去式了，三线的时代已经结束了，厂里有关系的工人也都想办法调走了。 到了八十年代末期的时候，厂子几乎就处于荒废状态，之后就移交给了当地政府。 当地政府则要求：给我们可以，但装备得留下！ 反正也都是些二手机器，于是，厂子连同设备一起留下。 然后，就有人承包起来了这个厂子，搞起来了机加工。 不过，事实证明，不是谁都能下海的。 这厂子被人承包之后，造过很多产品，烧煤的炉子、拖拉机带的犁、手推车……不过，哪一样也没做成功。 毕竟，厂子在山沟里，交通运输不方便，干啥都比外面成本高。 ...... 当新一天的黎明到来之后，厂里那辆老掉牙的212终于回来了。 “老郭，打听到了吗？” “打听到了！” 郭庆兴奋地说道：“就在咱们东山省某个县里小小的炼钢厂，积压了大批的钢管，原本都要破产了！” “没想到，他们居然把钢管改造成了窜天猴，成功地卖出去了！而且，还卖了高价！” “是吗？那买家打听清楚了吗？” “买家叫阿马尔，还从来西附近县采购了大批的化肥回去，至于要干什么……咱们不方便说，但是，这绝对不是一锤子的买卖，以后肯定是长期的！” “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还等什么，咱们也转产这种产品！” 厂长杨占福兴奋地说道：“等到下次阿马尔来了，把他带到咱们厂来，咱们的报价，只有来阳那边一半！” “要是能拿到同样数目的订单，咱们厂就发了！有了钱，可以把厂子搬迁出去，这山沟里，干什么都不方便。”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 郭庆说道：“但是，咱们厂已经没有任何流动资金了，我去找市里的银行，他们也是爱莫能助了！” “是啊，这钱的问题还真是个大问题。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 “咱们要不要把厂里老掉牙的设备卖掉一些？反正咱们早就不生产炮弹了……” “咦，有辆车来了，车头四个圈……奥迪！难道是市里的领导来了？还是省里的？” 第14章、花十万块钱需要几分钟 昨晚开到后半夜，秦川也困了。 正好经过一个镇子，于是把车停在了镇政府的门口，打算在车上眯一觉到天亮。 谁能想到，在门口打瞌睡的门房瞬间就惊醒了，然后又跑去叫领导。 大半夜的，镇上的领导硬是从被窝里起来，跑来迎接“领导”！ 虽然秦川和李建设两人都是小伙子，这些领导也不敢怠慢，请吃了顿宵夜，又安排到镇上的招待所去住。 天亮之后，两人生怕这些领导敲锣打鼓送行，于是就偷偷地溜了出来。 李建设还沉浸在昨晚的气氛中。 “那镇子真是太热情了，我爸出去办案子，也没听说过有这么热情的！” 秦川笑了笑：“那也是因为我拿出来了车钥匙，手续也都一应俱全，镇上的那个瘦高个的家伙千方百计地想要上车坐坐，就是看点火开关那里有没有被扯过线，门锁有没有被撬过。” “要是发现哪儿不对劲，咱俩铁定被五花大绑成粽子。” 关键是两人太年轻了，半点也不像干部。 “那咱们去这东风机械厂，他们会不会怀疑？” “就算是怀疑，也会以为咱们俩是市里甚至是省里某个大人物的公子哥，怕什么？” “咦，前面有个供销社，正好，进去买点东西，这样就更像了……” 一番折腾，重新上车，李建设时不时地向后看几眼，像，还真像！ “向后看什么，赶紧吃东西！” “哦。”李建设拿起来刚刚买的点心，放进嘴里。 很快，秦川就看到了远处隐藏在山林之中的工厂。 要是在战争年代，这工厂肯定能发挥作用，但是现在和平年代…… “对了，等会儿下车的时候，把车窗关好了。” 秦川说着，一脚油门，车子直冲大门，然后按动喇叭。 滴滴！ 大门口的值班老大爷原本是打算关门的，但是听到这声音，再看向车子，赶紧开门，热情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谢谢大爷，接着！”秦川一手方向盘，一手扔出去一个东西，直扑老大爷的前胸。 老大爷手脚麻利，一把抓住，上下红，中间白，但是白底色的上面，又有一个红色的喜字。 红双喜，好几块钱一盒啊，这车里的人真有钱！ 老大爷望着车子离开的背影，脸上露出了羡慕，这是哪里来的大领导？ 厂里的人也已经看清楚了这辆车，赶紧跑了过来。 车子停下，嘭，嘭！两声轻响，主驾驶和副驾驶上下来了两个人。 当看清楚这两人的时候，杨占福和郭庆对视了一眼：怎么是两个小伙子？领导呢？ 郭庆的手伸到了右后车门把手上，刚刚想要拉开车门，就听到嘟嘟一声响，然后，车门就拉不开了！ 这奥迪就是好啊！桑塔纳还是机械钥匙呢，只能锁前车门，锁之前还得把后车门上的疙瘩按下去，才能锁上车，而这奥迪100已经是中控锁了，按一下钥匙就行。 郭庆没法拉开车门，只能把手放在车窗上，然后向里面张望。 这奥迪100用的是深色玻璃，都不用贴膜，里面能看到外面，外面可看不清里面，只能模模糊糊地看着里面好像坐着一个人。 “两位小同志，车上的领导怎么不下来啊？”杨占福好奇地问道。 “领导有些困了，在车上眯一会儿。”秦川说道：“而且来这里也没啥大事。” 没大事？ 两人看向副驾驶上下来的李建设，此时，他的手里抱着一摞钞票，银行的封条还没撕呢，应该是十万。 这么多钱，来干啥？上面的大领导还不方便下来？ “没错，没错，那就让领导在上面休息。”郭庆反应过来，笑呵呵地说道：“咱们这种小厂哪里用得着领导亲自过来，两位是领导身边的人，吩咐一声就行了。” “是啊，两位小兄弟，到咱们办公室谈？” “不用了，咱们听说你们厂里有台五百吨的液压机，还用不用了？如果没什么用的话，咱们就帮你们把液压机卖掉，咱们领导手头正好有十万块钱，只要你们点头，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液压机倒是不用了，只是……” 杨占福还有些舍不得，对机械厂来说，机械加工设备就是他们的命根子啊！卖设备，这就是败家的行为。 郭庆拉了拉他：“杨厂长，反正咱们也打算转型造其他的了，这液压机没用，既然领导看上了，那是咱们的荣幸！” “更何况，咱们现在缺钱，这上级领导对咱们太好了，简直就是雪中送炭啊！” 杨占福这才反应过来，对他们来说，现在那台机器的确没有什么用处，卖了还能拿到钱，拿到钱他们就能转产钢管窜天猴。 而且，坐着奥迪100过来的，肯定是大领导，他们厂得罪不起啊！ 郭庆去到处跑，想要从银行贷款，但是他们厂效益太差没前途，没有银行敢贷给他们，这消息落到了车里的大领导耳朵里，这大领导就顺手给协调了，简直就是雪中送炭！ 如果不答应，那大领导以后还能给他们帮忙吗？这就是不知好歹了。 卖吧，反正十万块钱也不少了。 “没错，感谢上级领导来雪中送炭。”杨占福想明白了这些关节，点头哈腰。 “这钱不少了，连运费也够了，我去联系一辆斯太尔过来，这液压机很重。”郭庆继续说道。 秦川点头：“好。你们既然冲压机没用了，那模具也没用了吧？” 在场的人瞬间一愣。 液压机卖掉了，模具自然也没用了，送就送了，但是，他们这里之前是军工厂，那些模具是用来造炮弹的！他们接手之后，那些炮弹的模具一直放在库房里锁着，没有人敢乱动。 难道来人想要造炮弹？这可是要吃花生米的啊！ 看到周围人的眼神，秦川反应过来：“我要的是模具钢，模具你们可以先破坏了，比如用气割烧成两半，或者烧个大窟窿什么的，我不嫌弃。再说了，这里早就和部队没关系了。” 秦川说完，又看了一眼车子。 车里有大领导呢，怕什么？ “没错，你说得对，这些模具咱们也就没用了，一起给你们送过去。现在，我带两位进去看看机器。”杨占福终于松口。 “不用。”秦川唰唰唰地写下地址，递给杨占福：“我们领导很忙，我们得走了。对了，找一下液压机的原始票据、说明书等等，一起给我们。” 李建设原本还打算进去看看呢，没想到秦川居然这就要走，于是只能回头，等到车门解锁，一把拉开，嗖的一下上去。 可不能让别人从自己这边的车门看到后面去。 秦川也上了车，头都不调，直接挂倒挡，踩油门，车子就倒了出去。 到门口一个潇洒的摆尾，放下车窗，远远地对着那些愣在原地准备热情告别的人挥挥手：“再见！” “请领导放心，今晚之前肯定送到！” “川哥，机器都没看呢，这破厂子，多少年没开工了，机器要是坏的怎么办？” 秦川笑了笑：“坏的再给他们退回来。” 有前世的记忆，秦川当然能确定，东风机械厂的机器还是能用的！ 毕竟他就曾经来这里考察过，还买了几台回去，其中就有这液压机。 “要是他们不给咱们怎么办？” 秦川拍了拍方向盘：“怎么可能，咱们是开奥迪来的！” 第15章、绕了个大圈子，就是为了玩失踪? 来西县城北，七宝山。 据说山里曾经有七样宝物，所以叫做七宝山。 以前的时候，山上还曾经有一座尼姑庵，但是在那个混乱的年代里被毁，尼姑庵只剩下了一片残骸，但是，尼姑庵并不孤独，每天在旁边的道路上都会车来车往，因为就在尼姑庵的后方几百米外，七宝山煤矿是越来越红火。 东山省有很多资源，煤炭就是其中之一，全省三分之一的地下有煤，预测总储量2680亿吨。 七宝山煤矿属于经营时间比较早的，是个国营大型煤矿，借着改革的东风，七宝山煤矿也是蒸蒸日上。 老东风，老解放，甚至还有斯太尔，在矿区的道路上来来往往，司机们习惯了这条路，看惯了同样的风景，这天，当看到一辆奥迪出现在山路上的时候，都惊呆了。 这是什么大领导来视察了？ 奥迪一溜烟地上山，将他们甩在后面，当车子开到煤矿大门口的时候，煤矿的矿长赵大宝已经带着矿里的其他领导干部等候着了。 这条路就是来矿区的，所以听说了有一辆奥迪开过来，赵大宝那叫一个震惊。 这是什么领导来了？该不会是检查安全生产的吧？他就最怕这个！ “川哥，那么多人在门口，看上去好像在迎接什么人。”李建设在奥迪车的副驾驶上开口。 “接咱们的呗。” “是吗？对了，后面的被卷倒了，还用再扶起来吗？” 汽车的后座上，不过就是放了个被卷，被卷外面包裹着大衣，再戴个帽子，看上去就像是个人一样。 在东风机械厂，他们就是用这个假人伪装成领导，一直没出差错，而现在……一路过来，假人倒了，怎么办？ “不用，这种小事，不用劳驾领导出面。” “各位领导，欢迎来我们七宝山煤矿视察工作，我们已经……”赵大宝对着停下来的车子点头哈腰，就看到车窗玻璃放下来，出现了两个年轻的面孔。 “你们谁是矿长？”声音无比傲慢。 “我，我是矿长。”赵大宝赶紧说道：“不知道车上的领导……” 他的目光贼溜溜地向里面看，后座上好像没领导？ “是这样的，咱们订购了一台液压机，但是地址写错了，写到你们煤矿来了，大概今天晚上的时候，液压机就给送过来了，你们先把这台液压机放好，等到半夜，咱们会调一辆车过来，把这台液压机带走，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明白了。”赵大宝连连点头：“不用劳烦各位，我们煤矿可以派车给你们送走……” 只要不是来检查安全生产的，其他的都好说！ “不用，到时候只要用你们煤矿的吊车帮忙转移一下就行。” 秦川说完，开始倒车，掉头，扬长而去。 赵大宝松了口气。 “赵矿长，这车居然没牌子，车上也没领导，会不会……” 临时牌照就是一张纸，从挡风玻璃里拿下来，车子就没任何标志了，这煤矿的干部里，还是有人起疑了。 “没牌子，没领导，当然是因为干的事情不能说出去。” 赵矿长说道：“这液压机可能来历不明，记住，什么都不要多问，干好我们自己的事情就行，以后也别提起这件事！” 赵大宝这个一把手还是有见识的，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这事情干好了，背后那位来历不明的领导自然会记得自己的功劳，如果干砸了，他们这个煤矿就会有大麻烦的！ 坐奥迪的，惹不起啊。 “走，回去，腾个干净的库房出来，咱们这煤矿，到处都黑漆漆的，可不能把这液压机给弄脏了。” 车上，李建设也很好奇。 “川哥，咱们就这样走了？” “那还等什么，留在煤矿吃饭？那些老狐狸们肯定会套咱们话的，你就不怕说漏嘴？” “好吧，咱们开着奥迪过去，他们也不会私吞咱们的那台机器的，肯定得给咱们保存得好好的，对吧？” “没错，反正他们也没什么损失，就是临时当咱们的仓库而已。” “川哥，咱们折腾什么，直接送钢铁厂不就行了？” 秦川笑了笑：“直接送钢铁厂？这样一来，东风机械厂不就知道这台液压机的去向了？” “知道了怕啥，咱们是真金白银买的。” “谁证明？” 李建设一愣。 当时就是个口头协议，因为秦川知道那厂子以前是军工厂，机器能否私自处理也不清楚，怕惹麻烦，直接用领导的名义给买了，要票据和说明书这些，是为了以后准备的。 万一真的找上来，还可以说咱们的机器不是偷来的，小偷绝对不会偷了机器又去档案室里偷票据啥的。 当然了，在这个混乱的年代里，这种事也可能没人管。 秦川最担心的还是接下来要造煤气罐了，五百吨液压机是必须的装备。 如果对方知道了机器被卖到了来阳炼钢厂，然后看到来阳钢铁厂造煤气罐继续大赚特赚，铁定会找上门来，再要求十万块钱买回去，到时候麻烦就大了！ 所以，干脆绕个圈子，让对方不知道机器被倒腾到哪里去了，哭都没地方哭。 “回去从咱们县里找辆车，换个牌照，把货给咱们拉回来。” “嗯，川哥，这件事找小二黑就行，他爸有辆六平柴，今年刚买的。” 小二黑也是他们曾经一起飙车伙伴中的一员。 他老爹以前在县城运输公司，后来出来单干，两年的时间就把老解放换成了解放141，今年年初，又把解放141换成了平头的新款解放，柴油机，六吨的额定载重量，所以俗称六平柴。 有了这辆车，小二黑也不出来飙车了，跟着老爹一起开货车，因为他觉得开大车更威风。 “好，我把你送到家属院，你骑着我的摩托车去协调。” “那你呢？” “我回厂里安排安排。” “好。” …… 当奥迪开回钢铁厂的时候，秦川远远地看到了一辆崭新的面包车停在门口，火红的油漆，干净的玻璃，小巧的方方正正的车子。 天津大发？ 第16章、买二手液压机还送车? 此时，正有几个人在围着这个车子上下打量。 “要发家，买大发，发发发！” “没错，有了这辆车，咱们厂子一定能迅速发展壮大！瞧这火红的外观，真喜庆！” “别看车子不大，特别能装，虽然只有七个座位，但是挤一挤的话，坐十几个人没问题！这后座折叠起来还能拉货，不过考虑到咱们厂的实际情况，最好再焊个行李架，上面还能装。” “装多了，发动机受得了吗？” “当然没问题，别看是三缸发动机，这可是日本技术，刚刚的，最高速度能飚到一百，比咱们厂以前那辆212还厉害！” 212注重野外驾驶，属于硬派越野车，用了一台2.445升排量的492发动机，最大功率虽然有75马力，但是最大速度也跑不到九十公里每小时，和天津大发面包车没法比。 滴滴！ 就在此时，后面传来了喇叭声，非常清脆，听起来就不一般。 众人抬起头来，看向声音响起的方向，然后顿时就睁大了眼睛。 轿车！ 车子好大，是一辆高档轿车！ 这个年代，判断车子的好坏，看大小就可以了，夏利只有三米多，桑塔纳这种县城里的高档车也不过四米五，而奥迪100差四毫米四米八！ 车子不仅仅长，还宽。 桑塔纳还不到一米七的宽度，奥迪100超过一米八！ 这车子非常有派头，作为首钢出来的人，他们还是有见识的。 “奥迪？”李润平说道：“难道是省里来领导了？” “快，快过去迎接！” 秦建国拔腿过去，到了跟前一看，顿时一愣：“小川，你开谁的车？” “小川，这车可是大领导乘坐的，你可别给开坏了，咱们赔不起……”秦建国开启了唠叨模式。 “是啊，小川，你想要开车，咱们厂里刚买了一辆面包车，这车子别看定价不到三万，但是市场上很火爆，咱们花了五万多才买回来的。”李润平也跟着说道：“这车还是赶紧给领导还回去吧！” 原本秦川打算先推脱这车是借来的，毕竟不好解释，但是看这些人的神情，就知道他想好的托词没有意义。 为了避免以后无休止的麻烦，秦川只能走下来，耐心解释。 “爸，这车是咱们自己的。” 自己的？ 秦建国眼皮子跳了起来，脑子里又冒出来了曾经秦川从厂里账上支走钱买摩托的场景了，好啊，你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又犯老毛病…… 等等！ 秦建国又狐疑地看向李润平，你给他钱了？ 李润平摇头，表示自己压根不知道。 “这车可不便宜啊！怕是得百八十万吧？”秦建国上下打量。 “不，这车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这可是官车，领导坐的车，是有配额的！”李润平摇头。 然后，所有的目光再次望向秦川。 “小川，这车是怎么来的？” “买液压机送的。” “啥？” 五十万能买到一台二手甚至是八手的液压机就已经很不错了，对方居然还送车，还是奥迪？ “好了，我们赶紧收拾收拾，搞个厂房出来就能安装了。”秦川说道：“这液压机关系到我们厂接下来的发展，绝对不能出问题！” “液压机在哪？” “路上呢，明天就到。” 秦建国继续狐疑地看向奥迪100，这车子是真不错，坐进去了肯定舒服，比天津大发还要舒服一百倍！ 秦川暗笑，怎么样，天津大发不香了吧？ 干这种事，就是得先斩后奏，要是和老爹汇报，肯定舍不得，老一辈人都不追求享受，不过他们也不懂，车子可不仅仅是享受，还是做生意必须的。 “爸，上去坐坐？这车子以后就是咱们厂的了，出门办事坐着它，县长都得来给开车门！” “算了，小川，你没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吧？” “怎么可能。”秦川说道：“爸，液压机安装到哪里？” 秦建国知道，秦川肯定是隐瞒了什么，不过……他既然不想说，那就算了，人嘛，该糊涂的时候就得糊涂。 “秦厂长，秦厂长！”就在这时，张万和从里面跑了出来：“刚刚接到电话，省城黄河厂里的赵师傅愿意周六日来咱们厂帮忙，只不过他要求一天一百的工钱，而且还得咱们车接车送。” 黄河厂的老师傅？ 秦川皱了皱眉头：“爸，咱们不过就是造个煤气罐，还需要请人？” “是啊。”秦建国点头：“你走之后，咱们商量了一下，液压机之类的设备，咱们都没有接触过，这煤气罐毕竟是压力容器，一旦有质量问题，那可是会出人命的，所以……” 所以，就是不相信秦川呗，虽然秦川拍着胸脯说了，自己就能搞定整个生产，但是老爹还是不放心。 想想也对，秦川这几年来一直都是游手好闲，就没干过正事，虽然帮忙解决了水管的积压问题，还露了一手焊接的绝活，不过，秦川可是从来没接触过液压机的。 机械加工，如果没有老师傅带，不仅仅是生产不顺利，搞不好还会有危险。 “好吧，叫个老师傅来也行，明天就是周六，要不开我的车去接？” “不用，你这车是坐大领导的，咱们开面包车就行。”秦建国继续看向自己崭新的面包车，这车进城不土，下乡不洋，能跑高速国道，能走乡村小路，最适合了！ “嗯。那你们忙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做……” ...... 第二天大清早，一辆天蓝色的解放六平柴开进了钢铁厂，平头驾驶室视野开阔，有棱有角的外形看上去非常大气，柴油机哒哒哒的泵油声格外有力。 “川哥，货来了！”李建设兴奋地从副驾驶上跳了下来：“圆满完成任务。” 车厢里有个大木头箱子，东风机械厂真给力，居然还给液压机打了个箱子，这样可以避免在运输中损坏，还能避免泄密。 大木头箱子旁边还有个小木头箱子，放的是附件。 秦川狐疑地看着驾驶室那边露出的一个瘦瘦黑黑的小伙子的脸庞。 “嗯，辛苦了，小二黑，你爸呢？” “我爸跑了个长途，今天凌晨回来的，回来就睡，你这活儿又不远，我就一个人开车给你拉回来了。” 不远？附近哪里有二手液压机？秦建国很是狐疑。 “爸，你愣着干啥，把咱们厂里的龙门吊架和油葫芦推来啊！” “好。”秦建国去忙活了，丝毫没有注意到面包车的到来。 厂里的司机朱兴半夜开着面包车出发，六点来钟到了省城，在黄河厂门口接上了人，开回厂里正好八点钟。 按照原本的安排，秦建国他们都应该在厂门口等着，迎接老师傅的，没想到，厂门口没有人！ “厂里比较忙。”朱兴停下车：“两位稍等，我去喊人。” “哼，你们忙？我师傅更忙！你们要是不欢迎，我们立马就走！” 第17章、黄河厂来了个老师傅 黄河厂历史悠久，最早可以追溯到1935年当时政府开设的汽车修理厂，到了1958年，制造出来了第一辆黄河牌tn220型吉普车，从此开始崭露头角。 他们的主打产品还是黄河牌tn150型八吨载重汽车，填补了国内重型汽车的空白，当年朱老总视察黄河厂，非常满意，亲自书写下了黄河两个大字。 后来国门打开，为了解决国内缺轻少重的问题，从奥地利引进了斯太尔技术，黄河厂就是主要的对口单位之一，消化吸收之后，黄河厂生产的斯太尔已经成为了国内最重要的运输工具。 黄河厂的工人自然也都是高高在上的，在行业里属于绝对的蓝领精英！ 他们不仅仅在厂里工作赚钱，周六日的时候也会跑到外面的小厂里当技术顾问。 这个时代，很多国企大厂的工人都在用这种方式赚外快，更有魄力的，甚至直接辞职，跑去南方的企业里赚大钱。 他们到了小厂，那就是技术大牛，小厂的厂长得把他们当菩萨一样供着，车接车送，好吃好喝，工资还得现结。 首都的工人干一个月才赚四百块，他们出来“走穴”，两天就能赚两百，一个月出来四次，那就是八百，绝对的高薪。 黄河厂的老师傅赵树仁接到了来阳钢铁厂的邀请，正好上一个走穴的小厂倒闭了，无缝对接，于是就答应了下来。 只是没想到，这厂子居然不重视他们，厂领导都不出来迎接！ 赵树仁是老师傅，要有涵养，但是他带来的徒弟潘三可就不干了，当下就撂了狠话。 “两位，非常抱歉，咱们厂的液压机刚到，厂长忙着指挥卸车呢。” 李润平走了过来：“我是厂里销售科的科长，叫我老李就行，我代表咱们来阳钢铁厂……” “哼，你代表得了吗？让你们厂长过来！” “小潘，说什么呢，做人要厚道，不要处处摆架子。” 赵树仁终于开口：“老李，你也别怪他，这小徒弟年轻气盛，说话冲。我把他带出来，就是打算接触一下社会，见见世面，工资也不用太高，给他一天五十就行。” 老师傅们出来赚外快，带着徒弟也是很常见的，毕竟哪个老师傅手下没徒弟，总得有个伺候的人啊。 电话里说的时候，可没有带徒弟，但是赵树仁都发话了，来阳钢铁厂还不得认了？ 果然，李润平没什么犹豫，当下点头：“没问题，五十就五十，两位，我先带你介绍一下我们厂……” 说话间，哗啦啦的声音响起，秦建国指挥着人，把龙门吊架给推出来了。 五百吨液压机说的是压力，并不是自身重量。 这种液压机分成上下两部分，中间是四根液压柱。 工作面就在液压柱的中央，自重得看工作面有多大，后世轻巧的四柱液压机自重甚至只有十吨左右，不过这个时代的老家伙，都是实打实的铁疙瘩，自重足足有二十多吨！ 一般的机械厂都会配龙门吊架，方便装卸货，一般都是自制的，非常简陋，能吊起五六吨就不错了。 来阳钢铁厂这个个头更大，最大起吊也就是二十来吨，刚好能用。 赵树仁的目光看向崭新的六平柴上的大木箱，开口说道：“这应该是二重机生产的五百吨液压机，用过几年之后，几个接头就容易漏油，等下安装到位之后，我给你们检查检查。” “是，谢谢。” “对了，你们买回来了液压机，模具买了没有？” 李润平摇头。 “那还是不能用啊，看来，我这次来只能是帮忙修理一下液压机了。” “老李，咱们可提前说好，我师傅出来一趟，就得干够两天，哪怕只有半天活儿，也得按照两天的工钱给，否则我师傅剩余的时间就浪费了。” 李润平的心中微怒，这倒并不是在乎几个钱，现在他们厂的账上躺着上千万，几百块钱算什么，关键是这小徒弟说话的语气，赵树仁是老师傅，叫他老李正常，一个小徒弟，有啥资格这么叫自己？ “小潘，你怎么说话呢？”赵树仁严肃地看了他一眼：“老李是你叫的吗？得叫李科长！” “嗯，李科长。” “老李，你别和他一般见识，他没怎么出来过，不过，这工钱……” “工钱放心，肯定是两天的。”李润平点头。 这师徒俩，感情是一唱一和玩双簧，配合得还真默契啊！ “嗯，你们如果需要模具的话，我也可以帮忙联系。” 赵树仁说道：“能在五百吨液压机上使用，而且还要压制两个半厚钢板的模具，一套正规采购价要八十万，我给你们联系，五十万就够了。” 五十万？李润平这下动容了，买液压机才花了五十万，还送了一辆奥迪100轿车，接下来买模具，居然还要花这么多钱？ “这个得赶快，你们厂长呢？” “秦厂长，秦厂长，赵师傅来了！”就在此时，朱兴终于找到了忙碌指挥搬运液压机的秦建国。 “是吗？”秦建国拍了拍脑门，忘记了！ 有能力的老师傅们也都是有脾气的，第一次来，没有人接，怕是会不高兴啊！ “秦厂长，我来了！” 赵树仁的声音在后面响起：“自己人，不用客气，来，这机器的搬运要小心！” 折腾了半天，四柱液压机终于被安装到了车间里，工人们绕着它转来转去，非常兴奋。 “咦，小川呢？”秦建国高兴半天，一扭头，儿子没影了！ “去翻砂车间那边。” “他去那里做什么？咱们厂早就放弃翻砂件了！” 翻砂是浇铸工艺，用型砂来做个模具，然后把钢水倒进去，就能浇铸出来对应的材料，汽车发动机的缸体、农村的煤炉，都可以用这种方式来制造。 但是，现在他们钢铁厂是造钢管的，用的是热轧工艺，翻砂浇铸早就被放弃了啊，接下来造煤气罐也用不上。 “做模具。” “什么？”赵树仁立刻就皱起来了眉头：“这不是乱弹琴吗？模具怎么可能铸造！” “没错，我师傅干了几十年的机加工，还没听说过能用铸造的方式来做模具呢，笑话！”潘三的脸上带着嘲笑。 “走，过去看看。” 第18章、东方的热处理就是扔水池子里淬火 液压机买回来了，但是距离使用还差最后一步：模具。 液压机下面的工作台上放一个模具，这个模具一般都是凹下去的，上方活动梁的下面放第二个模具，这个模具一般都是凸出的。 当活动梁在顶部横梁液压油缸的作用下，沿着四周的四个立柱缓缓下移，上面的模具就缓缓向下面的模具运动，最终两个模具紧密地结合到一起。 冲压的时候，把需要加工的材料——一般都是钢板，放在液压机工作台上，咣当一下，上下两个模具就把中间的钢板加工成了对应的形状。 不仅仅加工快捷，而且加工出来的产品一致性都很高。 曾经的老解放外壳是老师傅用榔头敲出来的，每一辆都不一样，不能互换，后来用了冲压件，才让产品的一致性有了很大的提高。 液压机的加工质量高低一方面决定于压力大小，另一方面就是模具！ 模具的精度越高，压制出来的零件精度就越高，模具越硬，能加工的材料也就越硬。 道理很简单，打铁还需自身硬啊！ 如果硬度不够，液压机咣当一下，钢板没事，两边的模具变形了。 所以，模具的制造很复杂，一般都是使用高强度钢材，比如高碳钢，合金钢，然后在车床上加工出来，要加工这种钢材，需要的刀具强度得更高，在后世，为了提高精度，还用c加工中心。 而且，一般人还做不出来，有专门的模具厂负责加工。 还真没听说过用铸造的方式来加工模具的！这不是扯淡吗？铸造件的强度低，精度差，根本就不能当模具来用！ 秦建国带着众人走过去，看到秦川正在带着李建设整理砂模。 这是昨天捏出来的，现在已经干了，可以用了。 看那形状，显然是打算浇铸煤气罐模具用的。 “你要做冲压模具？小川，冲压模具可不是浇铸出来的啊！” “我知道。”秦川点点头。 “那你这是做什么？” “做模具啊。我打听过了，咱们北方只有津城有模具厂，价格二十万，钱不是问题，关键是订单已经排到了明年，咱们不自己造，难道要等到明年吗？” 李润平顿时一愣，目光狐疑地看向赵树仁，你刚刚不是说要五十万吗？ 赵树仁表情一僵，潘三在旁边开口：“不同的模具需要不同的钢材，我师傅给你们联系的，肯定是用最好的钢材，哪怕价格高一些，但是磨损小，寿命长，那种二十万的，最多用两年，咱们联系的，十年都不坏。” “没错！” 赵树仁连忙点头：“钢材是最重要的，你们要是用普通钢材浇铸模具，最多用半年，模具就变形不能用了。” “小川，我已经开炉了，把那些报废的模具都扔进去了！”就在此时，张万和跑了过来。 卸车的时候，大部分人只注意到了那个大木箱，其实车上还装了一个小木箱，等到秦建国带人安装大木箱里面的液压机的时候，秦川叫张万和把里面的小木箱带到炼钢炉那边，开炉冶炼。 那小木箱里都是报废的模具，虽然已经被割成了两半，也能看出曾经的轮廓来，有的是圆柱体，有的是尖锥体…… 管它之前是干什么的，总之成了钢水，就再也看不出来了。 “咳咳。”赵树仁咳嗽了两声：“秦厂长，老李，既然你们把我请来指导你们技术，那我就得尽职尽责，我得提醒你们，模具钢融化重铸之后，并不能达到之前的强度。” 把钢材融化了重新冶炼，就能达到相同的强度吗？开什么玩笑！ 回炉之后，钢材的质量就会降低一个等级，哪怕钢材的成分不变，内部结构不是原来的结构，强度也达不到要求！ “没错，钢材冶炼之后，想要成为各种可用的部件，还需要经过热处理。” 潘三说道：“热处理这种先进技术，不是你们这种小小的炼钢厂能掌握的！” “热处理咱们懂。”秦建国说道：“主要工艺有淬火和回火，淬火可以增加强度，回火可以增加韧性。” 别看咱们是个小小的县级炼钢厂，但是咱们的老师傅可是从首钢过来的，这还不懂？ 专业术语咱们都能说出来：将钢材加热到临界温度以上，内部就会转变成为奥氏体，然后通过快速冷却，从奥氏体转成了马氏体。在所有的钢材组织分类中，马氏体的硬度是最高的。 不过，秦建国比较含蓄，不喜欢卖弄。 “是吗？那你们就造吧！咱们等着，造好了模具，咱们也好开工。”潘三说道。 赵树仁皱了皱眉头。 “走，把模具搬到炼钢炉那边去！” 众人忙碌，赵树仁和潘三两人就落到了后面。 “他们要淬火，怕是会出事啊！”赵树仁缓缓开口。 “那是必须的，他们只有出了事，才知道自己蛮干不行，就得求助咱们。” 潘三说道：“哼，他们这种小小的钢铁厂，哪里懂什么淬火工艺，他们只会把模具扔水池里，到时候百分之百炸！” 老祖宗在制造兵器的时候，就发现只要把千锤百炼打造的兵器加热到一定温度然后扔到水里，就能让兵器的硬度大大提升，他们把这种方式叫淬火。 上千年下来，对普通人来说，都已经形成了固定的印象：什么是淬火？加热扔水里！ 但是，淬火也会让钢材内部产生应力，冷却过快就会让钢材扭曲变形，乃至开裂。 尤其是现在这两块煤气罐模具，就是两个铁疙瘩。 这么厚，加热了放冷水里，百分之百炸！ 赵树仁还是有些担心。 “师傅，咱们已经提出帮他们采购模具的方案了，他们不是没答应嘛，还觉得是咱们赚了他们多少钱似的。不让他们吃点亏，怎么会……” “让让，让让！” 就在这个时候，后面出现了一辆三轮车，车上放着一个……油桶！ 赵树仁吸了吸鼻子：“柴油？他们打算用油淬？” 其实，最早用的淬火剂是植物油，和水相比，它最大的特点就是更加温和，烧热的钢铁进入水中会立刻变冷，进入油中时间会长一些，冷却的速度稍慢，这样不容易让钢铁崩开。 而现代的热处理工艺，用油来淬火也是很常见的，常用的就是矿物油，根据淬火钢材的不同选择不同的矿物油，同时再增加一些特殊的添加剂。 这里的人还知道用柴油来当淬火剂？ 第19章、老师傅的指点 “川哥，你吩咐的都弄好了。”李建设兴奋地打招呼。 川哥安排的事情，必须要办得妥妥当当的！ 此时，已经来到炼钢炉跟前的其他人也都望了过来，看到了那个油桶，再闻着熟悉的气味，都很是惊讶。 “柴油？” “用柴油做什么？” “淬火啊！” “用柴油淬火？这，这……这不是浪费吗？” 半个油桶的柴油，那得花多少钱！ “浪费什么，咱们就用一次，用完了过滤一下杂质，继续当柴油用。” 农用单缸机是不挑食的，大豆油加里面都能启动。 “可是，用这淬火，会不会起火？” 这可是柴油啊！ 把滚热的钢铁放里面，不起火就见鬼了。 “起火？那怎么可能，燃烧是需要两个条件的。咱们大不了加盖子。” 燃烧不仅仅需要燃料，还需要氧气，钢铁放进去，直接就被淹没了，所以，钢铁周围的柴油虽然被加热到高温，却会因为接触不到氧气而无法起火。 就算起火了也不怕，就和油锅起火一样，直接扣盖子就行。 “师傅，我听你说过，淬火主要有水淬和油淬两种方式，对于大件厚实的钢材来说，用油淬更好，但是这油淬也有缺陷。” “不过这缺陷是啥来着？我忘记了，你给讲讲呗？”潘三开口了。 “没错，油的冷却能力比水差，所以在淬火的时候不容易让钢材断裂。” “但是用油也不是万能的，油的冷却速度较慢，对于大体积的钢材来说不容易淬硬，而且材料表面还容易有油污，不方便清洗。”赵树仁说道。 他可是黄河厂来的老师傅，肚子里是有真材实料的！ 原本听说淬火，他们是打算看好戏的，但是现在一看，对方知道油淬，那就得反过来，找油淬的缺陷了。 “是啊，您好像说的需要添加剂？” “没错，需要添加剂，不过，这添加剂可是绝密，任何一个老师傅都不会把自己多年经验掌握的添加剂配方公布出来。” “咱们黄河厂，有几个老师傅就是专门靠这门手艺赚外快的。” 赵树仁一副很大度的样子：“咱们今天既然来了来阳厂，就得为你们厂子出谋划策！” “你们不妨等等，我去把咱们厂的老师傅请过来，帮你们解决问题，一次只需要花一千块钱，保证让这模具钢达到原本的强度。” 添加剂？ 李建设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川哥，你还让我买点其他东西，是添加剂吗？” 说着，李建设从车上拎出来了另一个袋子，袋子里装着几种不同的原料。 秦川点头：“没错，是按照我给你说的数量买的吧？都倒进去！” 赵树仁睁大了眼睛，这一刻，他的内心很是震惊。 这个人这么年轻，竟然懂得这么多！ 知道用油淬就罢了，还知道在里面使用添加剂？ “小川，你这添加剂是什么成分？”他努力让自己保持得和颜悦色一些，就仿佛是个慈祥的长辈。 “我刚刚听人说，这添加剂可是绝密，任何一个老师傅都不会把自己多年经验掌握的添加剂配方公布出来的，赵师傅，你那徒弟刚刚是这么说过吧？” 潘三的脸当下就红了，赵树仁的脸色也不好看。 秦建国皱了皱眉头，这可是咱们请来的老师傅，黄河厂的老师傅可不好请，而且一般都在省城周边活动，很少有愿意来来阳这种偏僻地方的。 要是把赵师傅给气走了…… “建设，人家说的是老师傅，多年经验的配方，我又不是老师傅，这配方也没啥保密的，既然赵师傅感兴趣，你就说吧。” “好吧。” 李建设点头：“也没啥，就是石油皂、还有环什么钙，对了，还有一样……川哥，我跑了好几个地方都没有，最后按照你的指点，在医院买到了。” “不过，那医生看我的眼神很不对，还让我写了保证书。” 石油皂常见，就是磺酸钠，工业上很常见，环什么钙，估计是环烷酸钙，赵树仁知道，这些添加剂搅拌进去，那就会将柴油变成快速淬火油。 正常情况下，工件进入淬火油，表面就会迅速起泡，隔绝了工件和淬火油，从而阻碍淬火效果。 而这些添加剂会附着在工件表面，形成蒸汽泡的支点，让稳定的蒸汽膜不容易形成。 不过，还有东西需要到医院去买？这又是什么？ “小川，去医院买的是什么？”赵树仁就知道李建设说不出来，所以干脆问秦川。 “炉子里都是融化的钢水了，咱们可以浇铸了！”就在此时，张万和大声地说道。 于是，众人都安静下来，目光望向炼钢炉。 钢水顺着出料口流出，然后被老工人熟练地用长柄坩埚接住。 大型炼钢厂有专门的铁水转运设备，有的是行车，有的是叉车，上面带翻转结构，搬运浇铸一体。 不过，即便如此，依旧会经常造成安全事故，后世铁水的转运都采用自动化的无人装备，才算是提升了安全性。 至于现在，来阳钢铁厂这种小厂，什么设备都没有。 只有一个两米多长的手柄，下面连接一个坩埚，就像是用铁锹端土一样，把钢水从炼钢炉里转运到浇铸的模具前面。 这种方式极其原始，不过来阳钢铁厂以后也不会大量制造铸铁产品，所以偶尔一两次用还是没问题的。 前面一个走了，后面一个跟着接钢水，然后依次浇铸。 很快，一个砂模就浇铸满了，再浇铸第二个。 等到第二个浇铸完成，秦川用手指着第一个：“脱模，把里面的工件吊起来，扔到淬火油里！” 最关键的步骤——淬火要开始了！ 半球形的模具此时温度正好，连二次加热都省了，直接就能淬火！ 反正砂模也不用第二次使用，直接砸掉就行。 秦建国犹豫片刻，还是没阻止。 按照他这个老钢铁工人的经验，浇铸件要两天后才能脱模，你现在就砸，就不怕铸造缺陷？ 砂模砸开，火热的半球状的模具被扔进了淬火油中，呲呲呲的声音响起。 “建设，拿根棍子搅拌一下！” 第20章、第一个煤气罐 搅拌自然也是为了加快循环，让工件的降温更快，这也是油淬常用的方式，这个名叫秦川的小伙子是真的懂！赵树仁的心中暗想。 “捞出来！” 模具被捞了出来，表面带着柴油，阳光通过窗户照射进来，看上去非常独特。 “这油淬的缺点就是会混合油污，而且，长时间都清理不干净，毕竟油液已经进入到了铁原子的间隙里，你们知道原子吗？这钢铁表面看上去很致密，实际上，里面的空间很大，原子之间有大量的空隙……” 潘三再次开始卖弄起来了。 工人师傅们大部分都是实践出真知，实际操作能力很强，但是理论水平不高，所以，潘三觉得自己这番话，还是能唬住他们的。 “用水清洗一下！”秦川开口。 “水是清洗不掉的。”潘三说道：“得用特殊的清洁剂，而且，铁原子间隙中渗入的油分子，是很难洗掉的……” 当他的话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停住了。 随着水的冲洗，模具上面那些沾染的柴油哗哗地向下流，清晰过的地方，光亮整洁，带着金属的光泽，居然没有半点的脏污！ 这怎么可能？ 秦川笑了笑：“好了，把第二块模具拆开，扔进来！” 两块亮晶晶的模具出现在众人的眼前，一个向外凸起，一个向内凹陷，都是半个煤气罐的外形。 成了？这就成了？ “小川，咱们是不是要再加工一下？把外面打磨打磨？” “不用，装上液压机，咱们试着加工一个看看效果！” “赵师傅，接下来就辛苦你了。”秦建国看向赵树仁。 按照当初的约定，赵树仁是来帮忙搞机加工的，尤其是操作液压机，刚刚那会儿，还说得好好的。 可这会儿…… “秦厂长，这液压机的操作很复杂，尤其是在压制的过程中是硬碰硬，我也不知道这模具的硬度究竟咋样，万一模具崩开了，那……” 赵树仁的脸上露出担忧的神情来。 机加工是有危险的，哪怕就算是黄河厂这种有着多年经验的老厂，也几乎每年都会发生生产事故，导致工人伤残。 赵树仁是来操作液压机的，但是看着这种土制的模具，他有些担心。 出来干私活赚外快，可不能把自己给交待在这里了。 秦川笑了笑：“也对，赵师傅，您可是黄河厂的老师傅，可不能在我们这里出事，您在旁边看着，我来操作！” 你操作？你会吗？ 你要是会，请我来干嘛？ 一时间，赵树仁有些尴尬。 “建设，把模具运到液压机上，咱们赶着中午吃饭前，试试能不能用！” “好！咱们可不是干私活，是给自己厂子干，可不怕危险。” “再说了，川哥捣鼓出来的东西，怎么会有危险？” 其他人也过来帮忙，把模具搬运上三轮车，运往液压机所在的车间。 “昨日开封发大水，冲断展昭两条腿……” 李建设哼起来了熟悉的曲调。 很快，现场就剩下了赵树仁和潘三。 “师傅，咱们去吗？” “过去看看。” 赵树仁终于下定了决心：“咱们厂里搞油淬，都不容易清洗上面的油污，他居然做到了！这小子好像真有两下子……” “那怎么可能，我才不信他们有这本事，别看那模具铮亮，里面肯定不结实，等下模具崩开，哼！” 模具安装到位，圆形钢板放上去，秦川启动机器。 在电动机的轰鸣中，油压逐渐升高，他盯着油压表看了一会儿，直至电动机的声音消失。 机器虽然老，质量还不错！ 压力够了之后就会自动停机，接下来，就是踩一脚的事情了！ 秦川再次看了一眼工作台上的圆形钢板，然后用脚踩踏开关。 液压机上方的液压缸开始向下伸出，推动活动梁沿着四根柱向下移动，活动梁下方安装的凸起模具缓慢移动，然后落在钢板上。 咣！ 所有的目光都盯着液压机，上下模具贴合，中央的那块圆板像面条一样柔软！ 活动梁缓缓上升，李建设第一个钻进去，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那是一个标准的半个煤气罐的形状！ 成了，真成了！ “小川，你太厉害了！” “是啊，咱们自己能造模具，这下节省了五十万！” “这液压机操作，看上去不难啊！” “没错，是个人就会！” 听着人们说话的声音，赵树仁有些尴尬。 自己还有存在的必要吗？自己来这里，好像是多余的啊！ “来，再冲压一个，咱们加个班，把煤气罐做好了再吃饭！爸，今天中午，我要喝酒！” “当然没问题！” 第二个冲压件出来，两个对接在一起，非常完美！ 秦川把接触面打磨平整，然后拿起焊把，这次没有耍大样，老老实实地戴着护目镜焊接。 虽然这煤气罐是一次性用品，那也得能用一次才行！ 质量，质量就是生命！ 如果是大批量生产，国内使用，那得专门的自动焊机，这个以后再说，现在还不着急！ 上下焊完，接着点焊底座，上面的扶手…… 一个造型完美的煤气罐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还差热处理，下午再说，走，咱们喝酒去！”秦建国非常兴奋。 众人呼啦啦地向外面走，和赵树仁以及潘三擦肩而过的时候，故意低下头不去看。 “咳咳，赵师傅，咱们喝酒去！”李润平在一旁邀请。 “那个，李科长，我……” “走吧，一起去！今天咱们来阳钢铁厂成功生产出来第一个煤气罐，开创一个新的项目，得好好的庆祝庆祝！” “走吧，师傅，咱们是来当技术顾问的，厂里原本就该管饭。” 虽然从来这里开始就很尴尬，但是，饭还是要吃的啊！ 不吃白不吃，吃了不白吃！ 钢铁厂食堂不大，而且带着钢铁厂的特色：桌子和椅子腿都是铁的，上面加一个木头面，每个桌子中央摆着一个洗脸盆，里面装满了杂烩菜，大家伙可以敞开了吃。 洗脸盆的外面，摆了一圈来阳大曲，都是二两半的口杯。 秦建国端起口杯：“今天，咱们来阳钢铁厂的发展进入了新时代，咱们除了水管、窜天猴之外，还能生产煤气罐，来，咱们一起喝一个！” “干杯！” 水管、窜天猴？ 赵树仁突然想到了什么：难道，这个来阳钢铁厂就是刚刚做了一笔外贸大生意的那个厂？ 第21章、沙姜鸡是什么鸡 水管、窜天猴的出口，可是一笔大生意！ 所以，类似东风机械厂的那些急需新项目的工厂很看重，打听得门清，消息也在慢慢传开。 黄河厂也有小道消息，只是消息很模糊，赵树仁也不是很清楚，现在听到了关键词才开始狐疑起来。 如果真的是这个厂生产的窜天猴，那以后还能靠这个赚钱，怎么转产煤气罐了？ 他还听说，这窜天猴是厂里一个不良青年做的，难道就是这个秦川？ 想到这里，他看向秦川的目光更加复杂了。 此时，秦川举起口杯来，一仰头，滋……一口，只一口，一个口杯就下去了三分之一！ 秦建国皱了皱眉头，好啊，你小子以前整天出去鬼混，喝酒的本事厉害啊！ 不过……以后厂子要交到他手上的，肯定少不了喝酒应酬，会喝酒才行。 喝吧，儿子长大了，想干什么，由着他干好了！ “来，小川，咱爷俩喝一个！” 李润平端着酒杯过来：“咱们厂多亏了你，否则……” “李叔，啥也不说了，都在酒里！”说完，秦川又是滋的一口，再下去三分之一。 接着，张万和走了过来…… 很快，秦川就喝完了四个口杯，一斤的酒，依旧是面不红心不跳，说话也没有大舌头。 这小子的酒量到底有多高？ “小川啊，来，赵叔敬你一个。”就在此时，耳边又响起了一个声音。 赵叔？谁是赵叔？ 秦川扭头，看到了赵树仁那慈祥的目光，刚刚想要站起来，一个站立不稳，直接倒在了桌上，然后发出了鼾声。 喝倒了？ 看着秦川身边放着的四个口杯，赵树仁无可奈何，早知道这样，刚刚就不该犹豫。 “老赵，来，咱们喝一个！” 李润平举起酒杯：“今天还得多谢你们……咱们厂的煤气罐，也有你们的一份功劳！” “没什么，咱们什么都没做。” 赵树仁这话可不是谦虚，他是真的什么都没干。 “来，干杯！” 中午饭一直吃到下午四点多，酒喝了很多。 于是，下午的工作也就没法干了，秦建国干脆给众人都放了假，让大家伙明天再来上班。 赵树仁和潘三两人也没走，留在厂里溜达，几次路过秦川睡觉的值班室，听着里面鼾声如雷，只能无奈地离开。 值班室内。 “川哥，走了，他们走了。”李建设开口：“川哥，这俩人肯定是冲着咱们的淬火油添加剂来的。” “嗯。” “川哥，这可是咱们的独门配方，不能给他们。” 李建设说道：“对了，那医院里买的东西到底是啥？” 秦川淡淡一笑：“杀精剂。” “沙姜鸡？这是什么鸡，还真是厉害！咱们那工件用水一冲就干净了，应该是这种鸡的功劳吧？” 秦川无奈摇头，没文化真可怕，什么都不懂啊。 添加剂一共有三种，磺酸钠是用来提高冷却能力，让柴油变成快速淬火油的。 环烷酸钙属于表面活性剂，可以让工件淬火后的表面不出现沉积炭黑，光亮洁净，让柴油变成光亮淬火油。 至于最后一种属于非离子乳化剂，常用壬基酚聚氧乙烯醚。 这种乳化剂加入后，非常方便清洗，只要用水冲，就可以把工件表面的矿物油冲洗掉。 但是，这种在纺织和化纤工业常用的原料，现在还没有大量使用，甚至在国内都不好找。 那就只能用另一种原料来代替了：壬苯醇醚，它能起到和壬基酚聚氧乙烯醚类似的作用，而且还有另一种用途：杀精。 这东西在医院能找到，但是……一次性大批量地采购，是容易让人起疑的，把这东西买回去干吗？ “对，就是这种鸡的功劳。” 就在两人聊天的时候，赵树仁和潘三再次来到了炼钢炉旁边，突然睁大了眼睛。 油桶呢？柴油呢？ 淬火油居然已经被搬走了！ 在刚刚的时候，潘三从路边捡到了一个玻璃瓶，还打算装点淬火油回去。 没想到，厂里人下手更早！ 办公室里，张万和正在给秦建国汇报。 “那个黄河厂来的赵师傅，带着他的徒弟四处转悠，我看他那样子，可能是想要问小川淬火油的事情。” “哼，他干啥都要钱，凭啥免费要咱们的东西，我已经把淬火油转移了，可不能让他偷了小川的技术！” 秦建国点头。 “秦厂长，小川的技术太强了，什么都会，这个赵师傅来咱们这里，纯粹就是打酱油，还带了个只会耍嘴皮子的小徒弟。” “我看，咱也别留他了，给他点钱，送他回去得了，还能省几顿饭，他那徒弟，吃的可真多！” “这个不太好吧，人家大老远的过来……”秦建国有些抹不开面子。 “钱咱们照给，两天不是五百块钱吗？咱们给他们，然后把他们送走！” 李润平开口：“咱们厂有不少秘密，以后还是不要随便请外面的老师傅了，小川的技术这么好，咱们没必要找别人。” “是啊，不知道这小子从哪里学的……” 叮铃铃！就在这个时候，桌子上的电话铃响了起来。 李润平拿起电话。 “喂，什么？您是赵师傅的爱人，说厂里有急事，找他回去？好，好，我们立刻派车把他送回去！” 放下电话，李润平大踏步地向外走：“好，这下咱们能省二百五了！” “赵师傅，老赵！” 刚刚从炼钢车间里出来的赵树仁看着急速跑过来的李润平。 “怎么了？” “你家里打电话，说有急事。” “啥？” 如果说厂里找，赵树仁不一定会着急，干脆说是家里打来的电话，反正也没说错。 “那个……咱们立刻安排车子送你回去，赵师傅，你看这工钱？” “咱师傅只要来，哪怕干一天，也得按照两天算！” 潘三硬邦邦开口：“咱们来的时候不就说好了吗？” “嗯，好，就给你们两天的工钱，我去找找车子，也不知道车子回来没有……毕竟，说好是两天，车子忙其他事情了，你们要不坐长途汽车回去？” “给咱们一天的工钱就行。”赵树仁心中焦急。 第22章、国货比不上进口货 黄河厂，家属院。 赵树仁带着徒弟潘三一起赶回去，推开家门，立刻喊道：“秀梅，家里出什么事了？” “家里没出事，厂里出事了！” “厂里出事有领导，关咱们普通工人什么事。” 赵树仁原本还以为是家里哪个老人出意外了，没想到居然是厂里出事，这下立刻就放心了。 “我也不懂，反正领导找你，说什么鸡。” “方向机？” “好像是这个。还说什么出了重大事故……” 赵树仁顿时脸色一变，立马扭头出了家门口，骑着28大杠就向厂子跑。 “师傅，我家里还有事，我先回去啦！” 潘三眼看出了重大事故，立刻就决定置身事外。 当初国家引进斯太尔技术是全套的，但是分给了国内不同的企业，潍坊柴油机厂造发动机，陕西齿轮厂造变速箱，包括黄河厂在内的三个厂负责总装，还有一些零件由国内相关单位配套。 但是同时，也有一些零件国内无法生产，需要采购。 比如说转向机。 司机转动方向盘，就能操作前轮转向，这就是转向机的功劳。 车轮越大，车子越重，需要的转向机就越先进。 之前生产的重卡，用的都是进口的zf转向机，黄河厂不想看着这部分利润被外国人吃掉，就想着自己解决。 他们召集了一群老师傅，做出来了适合重卡的转向机，安装在实验车辆上反复实验，也没有发现出什么故障，于是就试装配了一批车，卖给了省城运输公司。 可谁能想到，这才三个月，就出事了！ 方向机出了故障，那车子就不能转向，属于仅次于刹车失灵的重大故障，很容易造成车毁人亡的！ 当赵树仁赶到车间的时候，就看到了那辆出了事故的斯太尔。 斯太尔是高大威猛的，驾驶室有棱有角，车桥高大，轮胎粗壮，发动机强悍，属于现在公路上最大的存在。 但是，眼前这辆驾驶室已经扭曲变形，显然是经过了多次碰撞，玻璃早就碎了，上面还能看到发黑凝固的鲜血。 前桥掉了，车子就仿佛是突然摔倒磕了下巴一样，后面倒是还保持完好，但是…… 司机怕是已经没了吧？ 一群黄河厂的老师傅们围着车子正在拆解。 当看到赵树仁过来的时候，技术科科长苑利民立刻喊道：“老赵，你可算是来了！你干什么去了？” “回老家……车子怎么回事？” “当时车子在山路上开，原本打算向右转向，司机却突然转不动方向盘，跟车的徒弟跳了下来，司机……按照那个徒弟的说法，咱们的方向机卡死了。” “那怎么可能，方向机怎么会卡死！” 赵树仁说道：“咱们实验了几万次，方向机都是好好的。” “拆开了，拆开了！” 就在此时，老师傅罗明刚一边喊，一边打开了转向机外壳。 哗啦啦！ 一大堆金属碎屑掉落下来，作为老师傅，一眼就能认出来。 “蜗杆齿崩了？” 重卡的转向机用的是蜗杆曲柄式，方向盘转动，带动蜗杆转动，和它啮合的指销就会绕曲柄轴轴线沿圆弧运动，并带动齿柄转动。 这样就能推动前轮转向。 现在，上面的齿崩了，碎屑充斥其中，方向盘肯定是转不动了！ “这齿轮崩了，是加工的时候热处理出了问题吧？”苑利民开口。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咱们的热处理工艺是国内最顶尖的，肯定不会出问题！”赵树仁连连摇头。 “这可能只是个例！” “运输公司出了这次意外之后，已经检查了他们采购的其他车，方向机的这部分全部都有裂纹，有的已经掉了碎屑，只是没这个严重。” 苑利民说道：“他们把车子送给我们，让我们亲自拆解，就是想要让我们亲眼看看。”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咱们的工艺没有问题，退火、正火、淬火、回火、调质……” 赵树仁说道：“如果出问题，咱们试车的时候怎么没出过？” “咱们试车的时候，上面只装二十吨货，他们运输的时候，上面装了八十吨。” “什么，八十吨？这已经远远超出了车子的极限！” 赵树仁瞬间有了底气，“这不是我们的错！是他们使用不当！” “但是，同样的使用条件，他们用进口的zf转向机就没事。” 苑利民说道：“现在，他们要求我们给他们的车子全部免费更换转向机，而且再赔他们一辆新车。” 众人沉默无语。 苑利民叹了口气：“既然现在拆开看了，的确是我们的问题，那就按照他们说的来。” “而且，不仅仅是运输公司，其他买了我们车的客户，也得更换。” “如果再出现这种事故，而且还造成了司机的伤亡，我们……” 这个年代还没有召回的条例，他们可以放任不管，但是如果不断出现恶性事故，他们的名声就臭了！ 全国造斯太尔的有三个厂子呢！ 进入九十年代，竞争是越来越激烈了。 “不行，前前后后咱们卖出去了两千多辆，要是全部免费更换zf的转向机，那将会是一笔巨大的开支，我们厂……” 进口的东西就是贵，一套转向机折合人民币五千多，自己制造一千都用不了！两千多套，那就意味着要多花一千万！ 哪怕对黄河厂这样的大厂来说，也是巨大的损失！ 别的不说，半年之内他们都别想要奖金了！ “咱们自己造的不能满足客户的使用，有什么办法？”苑利民的目光望着那滩已经变黑的血迹，“难道要让血淋淋的教训不断出现吗？那可是犯罪啊！” “是啊，如果有先进的热处理工艺就好了！”罗明刚感慨。 这一刻，赵树仁突然想到了秦川，想到了这个神奇的青年。 来阳钢铁厂名气不大，那个小伙子更是毛都没长齐，但是，他却展示了一手先进的热处理工艺。 赵树仁确定，国内都找不出第二个有同样能力的老师傅来！ 要不将他请过来试试？ “苑科长，我认识一个小伙子，他有一手热处理的绝活，要不，咱们把他请来试试？” 第23章、上门来请 “小伙子？高才生？材料研究院的？” 赵树仁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他很牛，我亲眼见他调配了一种淬火油，淬火出来的工件，直接用水一冲，上面的油都没了，干干净净。” “是吗？这倒是很厉害，你什么时候看到的？” “今天，我在回老家的路上看到的。” 回老家？ 其实，苑利民当然知道厂里的老师傅在周六日休息的时候干什么勾当。 不过又不是上班时间，只要不耽误了正式工作就行，赵树仁这种跑出去了还及时跑回来，也就可以了。 “好，那就把他请过来看看。” “嗯。”赵树仁站起来，想要回去打电话，家里安电话，其实就是为了方便他出去接私活的，现在…… 等等！ 赵树仁又停住了：“苑科长，他的架子可能会大一些。” “有本事的人才有架子，只要能给咱们解决问题，大不了把厂里那辆212派过去接他！” “苑科长，他可能会要一些钱。” “只要能给咱们解决了问题，要多少钱给多少钱！” “真的？” “真的，咱们黄河厂还差钱？” “好。”赵树仁终于放心了：“那就让厂里的212直接送我过去，打电话他可能不来。但是坐上212，他应该会来的。” 212价钱虽然不比面包车贵，但是212的面子大啊，要知道，以前只有县长才能坐的。 “可以。” 当212开到来阳钢铁厂的时候，已经入夜了，看到厂子里依旧灯火通明，还有叮叮当当的声音，赵树仁松了一口气，看来还在工作，要是回家去了，可就不好找了。 “赵工，这种小地方，还有能人？”司机李勇开口。 “当然，最近有个钢铁厂做了一笔外贸生意，赚了一大笔钱，你知道是哪个厂子吗？” “该不会是眼前的厂子吧？” “没错，就是这儿！” 车子刚刚到门口，就看到厂门打开，一辆轿车从里面开了出来。 黑色的车身，又扁又宽，一看就是领导乘坐的，个头比桑塔纳还大，车头那里，四个圈的标志在门口的灯光下闪闪发光。 “我靠，奥迪！”李勇当下就睁大了眼睛。 “省里一共才五辆，难道是哪个大领导来视察？不可能啊，这司机这么年轻……” “没错，就是他！”赵树仁说着，就想要探出头去喊。 可惜，212的车窗玻璃是推拉式的，脑袋根本就钻不出去，等到他推开车门的时候，奥迪已经一溜烟地跑了。 “快，快追！” “追啥？” “那辆奥迪，开车那个，就是我说的要找的人。” 那个小伙子，居然能开奥迪？看来身份不简单啊！ 李勇反应过来，开始掉头，但是，等到他调转车头的时候，只能看到奥迪的尾灯，看那速度，他铁定是追不上的。 “快，快追啊！” “追什么追，咱这212怎么可能追得上奥迪。” “追不上也得追啊！咱们大老远过来……” 就在此时，突然间，那辆奥迪的尾灯在迅速靠近。 那辆车居然开回来了？不，是倒回来了！这车技…… 李勇睁大眼睛，豪车，豪车啊！自己什么时候也能开上这车？ 倒车一脚油门都能开到三四十公里每小时，在公路上应该能跑到两百以上吧？ 奥迪车倒回来，和212并排，驾驶位正好对着212的副驾驶。 车窗缓缓落下，司机胳膊肘拄在上面，挠了挠头发，这姿势，绝对是装逼的。 “你们是……赵师傅啊，你不是家里有事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那个，小川啊，我是来特意请你去我们厂，给我们帮个忙的。咱开着车来，打算直接接你过去。”赵树仁下车，向秦川点头哈腰：“你有没有空？” “我没空，而且，我坐惯了奥迪，坐不惯其他车。” “要不，你开奥迪去咱们厂？” “你们来接我，还要我自己开车？”秦川白了一眼赵树仁：“赵师傅，如果我们不开着面包车过去，你会来我们厂吗？” 赵树仁无比尴尬。 “小川，我知道，今天是我的不对，都是我那个徒弟……但是，咱们厂里的事情，需要你出手帮忙啊！” “什么事？” “你能通过热处理来提升齿轮的强度吗？” “当然没问题，这又不是什么难事。” 秦川说道：“如果用渗碳淬火和回火工艺的话，硬度能达到60hrc左右。” “如果还想要提升高温硬度的话，就得用碳氮共渗。” “这样哪怕齿轮工作到三百度高温，也不会降低强度。” 赵树仁转了转眼珠子：“小川，这hrc是什么意思？” “你们黄河厂的老师傅，不仅仅有实践经验，还有大量的理论基础，连这个洛氏硬度都不知道？” “这个实验用压痕塑性变形深度来确定硬度值，以0.002毫米作为一个硬度单位。hrc是用150千克的载荷压在钻石锥上……” “我想起来了！zf转向机里有这个指标，好像是五十左右，你能做到六十，那就意味着比zf转向机还强。”赵树仁道。 “转向机？你们居然自己造转向机？这东西硬度不够崩了齿，那是要死人的！” “小川，你帮帮忙，去我们黄河厂解决一下这个问题，好不好？” “这个倒是没问题，不过，我可不能免费。” “厂里说了，你要多少，咱们给多少。” “赵师傅，你今天跑过来帮忙，咱们记着你的好呢，看在你的面子上，也不能要太多，那就五十万吧！” 啥？五十万？ 赵树仁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你小子是故意的吧？白天我要你们五十万，你就开同样的价格，我让车来接我，你就挤兑我！ 我……我服气，反正也不是我出钱。 “如果觉得贵，那就算了，反正你们厂里有经验丰富的老师傅，热处理这块都有绝招，压根就不需要我这样的年轻人。” “不，需要，需要！” 赵树仁赶紧说道：“小川，你等着，我现在就给厂里打电话。” “不用，你们回去吧，要是同意我的条件，那就打个电话过来，我明天过去给你们指点指点。” “好，好。” 第24章、老厂长拍板 “五十万！他还真是狮子大开口！” 听到了这个要求，苑利民差点没一口老血吐出来。 “上次他们厂搞外贸，不是赚了一大笔钱吗？咱们都是一个省的，他就应该拿出工人兄弟的觉悟来，免费给咱们解决！” “没错，他也太黑了吧！” “就算是过去那种全国工人兄弟一家亲的时代过去了，一切都得向钱看，他要个三五万也就够了，居然要五十万！”老师傅罗明刚也有些愤怒。 赵树仁睁大眼睛，看着苑利民，心道，苑科长，我走之前，你可是说得好好的，只要他来，花多少钱都行，这转眼间就不认账了？ 再说了，要是他给弄好了，咱们厂能省下一千万，五十万和一千万哪个多，哪怕没长脑子也该知道怎么选啊。 不过，赵树仁知道，这番话要是说出来，他在厂里的前途就算是毁了。 “大家在讨论什么呢？”就在此时，一个声音响起。 “厂长，您来了？” “厂长，这大半夜的，您的身体也不好……” “厂里生产的汽车出了问题，还发生了恶性伤亡事故，我能不牵挂吗？大家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了吗？”老厂长周国栋走了过来。 他马上就要退休了，头发花白，古铜色的脸上满是皱纹，那双眼睛却是无比明亮。 “周厂长，今天咱们拆解方向机，发现是我们的内部齿轮热处理工艺问题导致齿轮机械强度不够引起的。”苑利民开口：“目前正在找解决问题的办法。” “当初我们在进口的时候，这些技术应该都拿到手了吧？陕齿那边还拿到了变速箱技术，都有齿轮热加工，还没有吃透技术？” “如果按照进口的技术，能保证卡车标载运输的安全性，但是，您也知道，我们现在都流行超载运输。” “本来荷载十六吨的卡车，硬是装到了六十吨，甚至是八十吨，车头承受的压力大大增加，方向机齿轮承受的扭矩也大大增加，所以……” “德国进口货没问题，咱们自己生产的就有问题，看来，咱们还是有很长的路要走啊！”周国栋叹了一口气。 “周厂长，咱们工业落后，那是不争的事实，现在咱们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用钱来解决。” 周国栋身后，厂办公室主任潘云飞开口：“咱们还是请德国人来帮忙啊，只要您点个头，我立刻安排人去德国！” “请德国工程师？那恐怕会花很多钱吧？而且，德国人来帮忙，总会涉及各种各样的专利。”周国栋皱着眉头。 “那有什么办法，咱们自己解决不了，就只能花钱请技术一流的德国工程师来帮忙，这是咱们在工业发展道路上必须要交的学费嘛！” “周厂长，我认为，为了解决这个拦路虎，花再大的代价也值得！” 苑利民也心情沉重。 是啊！要么一直用进口配件，要么引进德国专利，哪一个都要花费巨资，现在…… 苑利民的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了赵树仁，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 “周厂长，咱们东山省来阳钢铁厂有个年轻的小伙子，据说有一手不错的热处理绝招，咱们刚刚去找过他，他开价五十万，承诺帮咱们彻底解决问题。” “五十万？小伙子？” 潘云飞立刻表示了反对：“这铁定是个骗子！要说技术先进，还是德国，第一辆汽车就是他们造的，我们要花钱，那也得找对了人！” 周国栋略微思考，继续看向苑利民：“苑科长，你有把握吗？” 苑利民摇头。 “苑科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八字没一撇的事，怎么能给周厂长汇报呢？这不是耽误事嘛！我看，还是派人去德国请教最合适，周厂长，要不我连夜安排？” 周国栋继续看向苑利民：“咱们厂和来阳钢铁厂没有业务往来吧？你怎么知道的？” “老赵，赵师傅，赵师傅，你别走，回来！” 刚刚偷偷离开人群的赵树仁不得不转过头来，一脸尴尬。 这件事说开了，他去外面干私活的事情就曝光了，苑利民毕竟只是个科长，他知道就算了，可不能让厂长知道！ 可惜，他没跑掉。 “这个嘛，今天早晨，我带着潘三……” 说就说呗，反正还有潘三呢，潘三可是潘云飞的远房侄子，他总得照顾点吧？ 周国栋倒是没有在意这些，听完了赵树仁的介绍，他点了点头：“看来是有真本事的人，能和外国人做生意，还能自己搞模具的热处理，可以请他过来。” “五十万就五十万，要是真给咱们解决了，那可比请德国人花钱少！” “周厂长……英明，如果咱们自己人能解决了，总比请外国人好。” 潘云飞还想要反对，但是话到嘴边，又猛地反应过来，自己没那个权力反对厂长，自己得顺着厂长来啊。 “就这样，明天请他过来，对了，我也来凑个热闹，看看这个小伙子到底有多大本事。” “好，老赵，你去打个电话。” 赵树仁刚刚想要点头，又猛地反应过来：“苑科长，这电话还是您打吧，我……” 我给对方承诺了五十万，厂里不给，人家最后还得和我要不是？赵树仁可不想蹚浑水了。 “给我电话，我来打吧，要真是个人才，以后就留咱们厂！”周国栋开口。 留咱们厂？咱们厂的编制早就没了，我侄子还是临时工呢，都没法转正！ 潘云飞心中暗想，不过嘴上没敢说出来。 来阳钢铁厂。 “叮铃铃！” 睡在值班室里的秦川拿起电话，听到里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我是黄河厂厂长，我找秦师傅。” “什么事？” “邀请他来我们厂帮忙解决问题，他提出的五十万，我们厂可以给！” “好，明天早晨派个车过来，我不坐212，太挤。对了，把钱也送过来！” 另一边，周国栋放下电话，一旁的潘云飞立刻开口。 “周厂长，这小子架子还真大，连212都看不上，车接可以，钱绝对不能给！” 周国栋看向赵树仁：“赵师傅，这秦川，平时坐什么车？” “奥，奥……” “奥拓？” “奥迪！” 第25章、我们不比外国人差 一辆黑色的车子在山间道路上飞驰。 车身方方正正，不管是发动机舱还是乘员舱，都是四四方方的一个盒子形状，车头的大灯也是方形的，看着充满了肌肉和线条。 一看就是越野车的外形，但是它车身又比普通的越野车矮，并没有常见的大梁结构，只是在车底增加了两个长条钢梁加强车身抗扭能力，搞了个半承载车身。 它就是八十年代和西方合资的第一款车：切诺基！ 这车子的技术其实也不先进，但是结实耐造，是很多越野爱好者的最爱，使用频率仅次于二蛋，也就是212。 现在，坐在这辆车中，秦川看着窗户外面的景象，思绪不知道飘到了什么地方。 “小川，这车子坐得还满意吗？”赵树仁开口。 “还可以。” “昨天不是说打个电话就行，自己开车去吗？”前面开车的李勇没忍住。 “唉，车子太好了，总被借来借去，昨天晚上就被人借走了，心疼我的车啊……”秦川一通牢骚。 这是真的，昨天晚上开车出去，是去找李建设的老爹帮忙上个牌照，李钢立刻就把他拉上了酒桌。 几杯酒下肚，秦川说想上个首都牌照，李钢当下点头：“没问题，车留我这里，我帮你上个首都牌照，小意思！” 结果，车就留下了。 李钢不主动送回来，他还不好意思去要，伤和气啊！ 于是乎，只能要求黄河厂派车来接自己了。 “借？那车该不会是你……” “老李，好好开车。”赵树仁赶紧阻止，你还乱说话，要是把人气走了怎么办？ 秦川笑了笑，看在对方今早送来五十万支票的份上，自己就不和一个司机计较什么了。 黄河厂曾经属于市郊，但是随着城市的发展，已经算是市区内了，厂子占地面积广阔，车间无数，切诺基在厂区内部道路开了一大截，才停在了一个车间门口。 一群人也迎了出来。 “小川，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厂技术科苑科长，这位是我们厂办公室潘主任……” 赵树仁赶紧给他介绍，但是找了半天，也没有看到厂长，不知道厂长去哪里了？ “你就是秦川？”潘云飞的声音并没有多热情：“你是哪个大学毕业的？你的导师是谁？你是否有过出国留学的经历？” “家里蹲大学，怎么了？我是你们请来帮忙解决问题的，不是来应聘的，问这么多干嘛？” “如果对我没信心，那我现在就走，不过，工钱可不退，不管我来一个小时还是一天，工钱都是那么多。” 赵树仁的脸上带着苦笑，这个秦川，还记着自己那些事呢，这小子真记仇！ “潘主任，这件事是厂长安排的，您就在旁边看着吧。”苑利民开口。 五十万啊，还提前就给了！ 这小子要是给搞出来了合格的热处理工艺，一切皆大欢喜，要是搞不出来，那就得想办法把他给扣下来，还得把钱要回来才行。 不管怎样，都不能上来就把人家给挤兑走啊！ 秦川眼珠子转了转，然后就反应过来：“潘主任，要是没有我，你们是不是要派人出国？” 潘云飞顿时一愣，这小子居然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刚刚的时候，潘云飞的确是在想，如果没有秦川捣乱，自己就能派人出国了。 而且，自己的侄子也有机会出国看看，回来的时候，至少能给自己带的德国生产的电视或者冰箱什么的啊！ 没想到居然被秦川给看破了？ “怎么了？我们国家工业落后，为了追赶世界先进水平，我们必须要派出优秀人员出国学习，也会把国外的优秀工程师请过来给我们指导。” “别东扯西拉，你到底行不行？如果不行，就赶紧……” “行！”秦川说道：“我今天就让你看看，咱们东方人也是聪明的，有智慧的，咱们的能力不比外国人差！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谁也不比谁差！” “说得好！”就在此时，后面响起了一个声音。 听说秦川到了，周国栋从办公室里出来，赶了过来，正好听到他这番话，顿时就让他心生好感。 自从国门打开，很多人都被国外的花花世界迷了眼睛。 在他们眼里看来，外国的就是先进的，自己的就是落后的，甚至在外国人面前都自卑起来了。 有差距是正常的，我们学习追赶就可以了！ 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谁比谁好，谁比谁差？ 潘云飞的脸顿时一红：“哼，口号谁不会喊，那也得拿出真本事来才行。” “真本事？潘主任，你知道是谁发明的渗碳工艺吗？” “美国，美国在二十年代开始，就在用转筒炉进行气体渗碳了，到六十年代开始用高温渗碳，七十年代国内公司出现了真空渗碳和离子渗碳，西方的技术是最先进的！” 潘云飞不是工科出身，厂办公室是负责行政协调工作的，他是个文科生。 但是，来了厂子之后，他也在努力学习技术知识，现在说的这些，更是昨天晚上做功课的结果。 秦川摇头：“错，渗碳工艺是咱们发明的，两千多年以前，咱们的老祖宗在铸剑的时候，就会用固体渗碳的工艺来渗碳了，比西方早了两千多年！” “没错！”后面传来老师傅们附和的声音。 潘云飞的脸更红了：“古代的能和现代的比？” “怎么不能，都是一样的工艺，算了，和你这种香蕉人说不懂，咱们还是赶紧干活儿去，设备准备好了吗？” 秦川是空手来的，毕竟他也带不过来什么设备，黄河厂的设备可是全套的。 “都在里面。” “渗碳工艺有很多讲究，渗碳后的淬火更重要，这两步是连续进行的，稍有差池，就会造成产品质量不合格。” 秦川一边走，一边给身边的周国栋和苑利民他们介绍着，直至来到了气体渗碳炉的前面。 炉子的前面，摆着十个刚刚做好的方向机蜗杆等零件。 “小川，咱们现在开始？” “不，这零件……不合格！” 第26章、你要拜师?先叫声师傅听听! “怎么可能，这批零件都是咱们最有经验的老师傅做出来的，用的还是首都钢铁厂生产的齿轮钢！” “这种钢材也用在陕齿的变速箱上，他们的反馈是相当好的。”苑利民立刻说道。 眼前的零件都是从滚齿机上造出来的，还没有经过磨床进行精磨，表面上带着切割过的痕迹，光洁而充满质感，一看就是最好的齿轮钢，秦川居然说这种零件不合格？ “齿轮钢也是分成很多种的。” 秦川开口：“变速箱里面的齿轮动辄上千转，需要用高碳钢或者是合金钢，这样可以让齿轮变成硬齿面，具备很高的硬度和耐磨性，适合重载和高速的场合，但是……” 秦川看向在场的老师傅们：“这种齿轮因为硬度太高，所以韧性太差，无法实现很好的抗冲击性能，不适合制造转向机的蜗杆等零件。” “你们的转向机崩齿，原来不仅仅是因为热处理不过关，还因为钢材就用错了！” 后世，某泉的菜刀因为不能拍蒜而被广大网友诟病。 大家伙觉得，菜刀拍蒜太正常不过了，居然因为拍蒜而断，这菜刀质量太次了！ 实际上，这完全是不懂材料学。 想要让菜刀锋利，而且长久使用不用磨，就需要用特别硬的钢材，比如高碳钢。 而越硬的钢材越脆，这叫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变速箱齿轮需要高速转动，需要承受很大的扭矩，所以必须要有足够的硬度，需要用硬面齿轮。 至于打齿？ 经验丰富的老师傅在换档过程中离合器都不用踩，入档丝滑，绝对不会因为变速箱转速不匹配而打齿的。 转向机的钢材的确也需要足够硬才行，但是同时，也需要钢材有足够的韧性，比如说，前轮压到一块石头，就会有反向力矩作用到方向盘上，这就会给转向机带来冲击，如果没有足够的韧性，很容易崩齿！ “你是说，咱们应该用低碳钢制造这些零件？”苑利民开口：“但是，低碳钢不够硬啊！” 低碳钢的韧性足够，但是强度不够，用在百吨往上，或许原地打个方向，所有齿轮就变成了麻花！ “不够硬？那是没有经过合适的热处理。” 秦川说道：“经过我的处理，低碳钢表面的洛氏硬度也能达到六十！” “好，那咱们就用低碳钢加工一套试试！” 周国栋点头：“老赵，老罗，你们去车间赶个工！” “好。”两人点头。 一旁的潘云飞眼珠子转了转：“秦川，你真是太厉害了，只看一眼，居然就知道材料不合格，能教教我吗？” “当然可以。”秦川点头。 其他人都竖起耳朵，等着听，但是，秦川却不说话了，端着自己带来的罐头瓶做的水杯，咕嘟咕嘟地喝起了水来。 “秦川，能说了吗？” “能，先叫我声师傅。” 师傅？你才多大，毛都没长齐，居然让我叫你师父？ 潘云飞顿时感觉到心中有一团火升腾起来。 “什么三叩首，什么敬茶的礼仪就算了，叫声师傅就行。” “我什么时候说要拜你为师了？” “你刚刚那么诚恳地说让我教你，不拜师怎么教？你难道想要白嫖？” “你！” 潘云飞哪里是真心让秦川教自己，他不过是想要揭秦川的老底。 在他看来，秦川刚刚就是故弄玄虚，瞎猫碰死耗子，哪个老师傅能只看一眼就知道钢材不合格？ 开玩笑！ “小川，你是个有本事的人，刚刚那番话，我越琢磨越觉得有道理。” 周国栋说道：“三人行，必有我师，古之人诚不我欺，小川，你给我说说，我愿意拜你为师。” “不，周厂长，我可不敢收您这徒弟，您想知道，我就简单说说。” “其实道理很简单，高碳钢或者合金钢特别硬，加工的时候，走车就得慢一点，这滚出来的齿轮比较精细；低碳钢硬度低，走车的时候可以快一些，齿轮表面更粗糙一些。” “尤其是两刀之间的连接地方，很容易看出来。” 大家伙还以为是看色泽，看质感，原来是看加工！ “咱们厂都是老师傅，按说就算是用低碳钢，表面也可以非常平整，但是这批零件应该是紧急加工出来的，如果是低碳钢，肯定非常明显。” “等下赵师傅和罗师傅把加工的零件送过来，大家伙看看就知道了。” 半个小时之后，赵树仁和罗明刚把零件送过来了，果然，可以看到一条条清晰的加工痕迹。 “知道大家伙着急，所以走车的时候快了一些，进车量也大了一些，表面应该有些不平整。” “不过，等到热处理之后，咱们还要上磨床，精磨之后应该就好了。” 赵树仁一边放下零件，一边开口。 等等，不对劲，大家伙怎么在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了？ “干咱们这行，必须要细心，秦工厉害啊！”周国栋开口。 “一般般。” 秦川脸上带着微笑，看向潘云飞：“潘主任，懂了吧？这些都是雕虫小技。” “不过，对你来说，掌握了也是有好处的，以后多学着点。你只要态度好，我也可以多教教你，你不想叫师傅就别叫，我也不图那个。” “我知道你脸皮薄，心中想叫，嘴上又不好意思……” 潘云飞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两手都握成了拳头，又慢慢地松开。 他毕业进入黄河厂，直接就是干部身份，慢慢走到现在，还从未有人这样羞辱过他！ 自己怎么得罪秦川了？不就问了几个问题嘛！ 他这么年轻，自己作为长辈，问他一些问题怎么了？ 他不会知道，秦川也有自己的原则，正常来说，对于长辈，他当然会恭恭敬敬，但是对于那些倚老卖老，尤其还是崇洋媚外的，他可是从来都不含糊，该怼就怼！ 反正，他是来当技术顾问的，已经收了钱，上门服务来了，服务完了就走。 看潘云飞那疯狗的模样，敢上来咬自己吗？ “好，既然零件已经加工好了，接着咱们渗碳。” “这个渗碳也是有很多讲究的，我把其中的关键给你们讲一讲，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你们能领悟多少，就看自己的造化了。” “潘主任，你也是，别愣着站那里，过来听啊，我可不讲第二遍！” 第27章、小川、秦工、秦师傅 高碳钢和合金钢渗碳是没有太大意义的，毕竟渗碳是为了提升强度。 简单来说，渗碳就是让碳原子渗透到钢材的表面层。 这样，原本是低碳钢的底子，表面也具有高碳钢的硬度和耐磨性。 同时，工件内部还是低碳钢，保留着原本的韧性和塑性。 制造转向机这种低速零件，还要抗冲击，低碳钢渗碳是最合适的！ 零件被放进了气体渗碳炉，开始渗碳操作，秦川倒还真没有藏私，把这些技术告诉了在场的人。 毕竟要了黄河厂五十万，得让他们觉得这笔钱没有白花。 各个老师傅们目光很快就变得无比尊敬，还有的人掏出来了小本子，飞快地记录着。 学到了本事是自己的，不仅仅在厂里可以当技术大牛，被其他小厂聘请出去当顾问，也可以赚钱的！ “类似的技术一共有四种，渗碳、碳氮共渗、渗氮、氮碳共渗……” “秦工，气体渗碳炉里的温度已经升高到八百度了！” “继续加热到九百五，然后进入持续保温状态。” “九百五？德国工艺里的温度才是八百八。” “那是二十年前的德国工艺，现在的德国工艺也是九百五。” “不过德国人肯定是不会说的，他们卖给我们的技术都是落后的，先进的技术只能靠我们自己研发。”秦川道。 潘云飞彻底地被边缘化了，此时只能在那里干生气，秦川这句话深深地刺激了他，却偏偏又让他没法发脾气。 “叔，叔！”就在此时，一个声音响起。 潘云飞扭头，看到了门口那边鬼鬼祟祟地探出来了一个脑袋，正是他的侄子潘三，此时，大家伙都在虚心学习，没有空关注其他的事情。 潘云飞慢慢地退出去。 “叔！” “你来干什么？” “叔，我听说，那个秦川耍威风来了，他耍威风咱不管，但是，他敢踩着叔耍威风，我潘三第一个不放过他！我已经……” 听着潘三的话，潘云飞的脸色突变：“这，没必要吧，就是些口舌之争，你……” “哼，总之，欺负叔就是不行，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叔，你不用管了，出了事我顶着！”潘三满脸狠厉。 “这……” “叔，只有搅黄了他们，咱们才能出国啊，婶子还等着从德国买彩电呢！” 潘云飞又向里看了一眼，看着秦川那活灵活现地给众人介绍的身影，又是一阵阵的恶心。 “那你得小心，必须得伪装成意外，闹漏了，那可是要吃花生米的！” “嗯！”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四个小时…… 中间吃过午饭，又是两个小时…… “渗碳深度和时间有关系，咱们已经渗碳七个小时，渗透进去的深度应该超过了一毫米。” “你们如果觉得不够，以后加工可以继续渗透到十五个小时，两毫米的深度绰绰有余，今天时间不早了，渗碳就到这里，下一步咱们淬火。”秦川开口。 “秦师傅，咱们已经把炉子给您腾出一个来了，虽然用来加热这几个零件有些浪费，但是这也是必须的。”苑利民说道。 从开始的小川，到秦工，再到秦师傅，这称呼的转变，也代表着众人对秦川态度的转变。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 秦川比他们厉害，喊秦川为师傅，他们心服口服！ 潘云飞在旁边感觉到心脏扑通扑通直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一场生产事故，眼前这个小伙子会在事故中…… 他其实也不想这样做，但是，家里的婆娘天天喊着要从德国买彩电，他也是没办法啊！ 而且，眼前的这个小伙子之前还狠狠羞辱了他！ “普通的炉子不行，需要高频炉。” 秦川说道：“咱黄河厂是个大厂，应该有高频炉吧？” 啥？高频炉？ 潘云飞顿时一脸懵逼，这么说，接下来的安排都没有意义了？ “有，不过……” “不过什么？” “厂里老师傅们不会用。” “有什么不会用的，插上电就行，傻瓜式的。” 后世那些直播做菜刀的，就可以看到菜刀塞进一个圆管弯曲的装置里，菜刀刀刃部位就神奇地变红了，就像是自己给自己加热了一样。 而且只有刀刃变红，其他部位还正常。 烧红之后，扔进水里，淬火就完成了，毕竟，东方的淬火工艺，就是烧红了扔水里嘛。 这其实就是高频炉，那个圆管里面是线圈，线圈接通高频交流电，这样，当工件被放到线圈中央之后，工件内部就会产生感应电流，也就是涡流，迅速把自己给烧热了。 加热快，操作简单，而且还能根据需要选择加热的深度。 要是把工件扔进炼钢炉，整个工件是一个温度，而现在，只有某个地方被加热，其他地方还能保持原本的状态。 还是和低碳钢渗碳一样，里面软，外面硬！ “我们要根据淬火的不同厚度，选择不同的频率。” “淬火层在16毫米以下，选择高频，16毫米以上，选择中频，具体的选项应该在说明书里有……” 秦川一边介绍，一边来到了仓库里，看着那台覆盖了一层厚厚灰尘的设备，心中感慨。 亏了，亏了，早知道就不赚这五十万了。 自己宁可倒出五十万，也要把这设备买回去，德国货，质量杠杠的！ “这是当年咱们要上马斯太尔项目，从国外采购回来的，但是弄回来之后没有人会用，老师傅们还是习惯使用原本的淬火工艺，所以……” 苑利民似乎知道秦川在想什么，赶紧解释。 “所以我就来了，现在，我来教你们怎么用，以后，表面淬火就用它！” 某电炉车间，潘三站在某个角落里，抬头看一眼高高的天车，又扭头眼巴巴地看着门口。 制造一场生产事故，也没那么难。 等会儿那些人跑来用电炉加热然后淬火，然后在合适的时候，把特制的u型铁丝塞进一旁的插座里，电路就会短路，天车上正在运输的东西就会掉下来…… 但是，左等右等，怎么就没有人出现呢？ 终于，门口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叔！怎么是你！其他人呢？” “工件已经造好了，秦川已经走了。” “走了？” 第28章、咱卖的是民用的窜天猴 总装车间。 “经过咱们的测试，这转向机蜗杆等零件的表面硬度还真达到了六十hrc，比进口过来zf转向机的零件还硬！” “是啊，表面硬，但是内部又能有足够的韧性，毕竟里面用的还是低碳钢。” “咱们以前做梦也想不到，还能这样加工零件，这个秦川，绝对是个人才！” “赶紧把零件装上车，咱们再测试一下，说不定质量比进口的还好！” 大家伙都是赞不绝口。 “老赵，这次你给咱们厂立了大功！”苑利民兴奋地说道。 赵树仁红光满面：“这也是凑巧……主要还是周厂长和苑科长领导的好……” 想起这两天的经历来，赵树仁感觉像是做梦一样。 最开始的时候，他对秦川充满敌意，甚至恨不得撸起袖子来上去打架，但是现在，他的心中只剩下佩服和感慨了。 秦川是个能人，捎带着让他赵树仁也沾了光！ 有了这次的功劳，他在厂里说不定能被提拔成干部呢，哪怕只是个生产小组组长也行！ “什么领导得好，我可没做什么。”周国栋继续说道：“尤其是，没有说服他留在咱们厂。” “不过，像秦川这样的，肯定是要干大事的，哪怕给他咱们黄河厂厂长的职务，他都未必肯！” 大家伙睁大眼睛，觉得周厂长是在说笑。 厂长的位置多少人抢呢，这可是国内重型卡车的领头羊！ 只有周国栋肯定，这个年轻人的未来不可限量。 他有种预感，等到以后，来阳钢铁厂甚至可能反超黄河厂！ 完成了一天的工作，赵树仁屁颠屁颠地回了家。 今天太高兴了，他特意从路边小卖铺拎了一瓶趵突泉，红色的商标，看着非常的喜庆。 一口花生米，一口小酒，这日子美滋滋，再看看电视…… 一个略显肥胖的身影出现在了赵树仁的视线里。 “秀梅，让让，你挡住我看电视了！” “当家的，咱这电视是六年前买的，只有14寸，还是个黑白的，咱们也得赶紧换个彩电啊！” “嗯，我最近出去赚的外快不少，应该够了吧？” “国产的彩电质量不好，老高家的刚买三个月就烧了，还是得进口的。你有没有机会出国啊，要是能从国外背一台彩电回来……” 街坊邻居还不得羡慕死！ 想到当初老高家买彩电，他婆娘那趾高气扬的样子，秀梅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她也要一台彩电，还必须得是进口的！ “这……” 就在此时，电视机里响起了播音员那熟悉的声音。 “现在播放国际新闻，在火药桶地区，冲突再次升级。” “处于弱势的一方突然使用了大批土制的火箭弹，向大卫国发动了一次大规模的攻击，预计有上万枚土制火箭弹飞向目标……” …… 来阳，小山村口。 “好，车子停在这里就行，李师傅，辛苦了。” “不辛苦，你给咱们厂解决了大麻烦，我送你回来是应该的！” “秦师傅，上次接你时候态度不好，你可别见怪。”李勇一脸笑容。 “哪里，哪里，李师傅，进来坐坐，喝杯水再走？” “不了，不了。” 切诺基掉头返回，秦川迈着轻快的脚步，沿着熟悉的道路回家。 没走两步，一旁就传来了声音：“小川，你行啊！” “王爷爷？你在这里猫着干啥？吓了我一大跳！” “没事，刚刚看完新闻联播，对里面的一个新闻很感兴趣，毕竟是和咱们有关的。” “啥新闻？” 听到王爷爷的介绍，秦川当下脸色就变了：“王爷爷，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这件事可和咱们没关系，咱们卖的是窜天猴，民用的！” “嗯，嗯，民用的，小川，你真厉害，对了，你爸也回家了，赶紧回去吧。” “哦！” 村落距离炼钢厂有那么十几里地，按说不算远，但是，在山里住过就知道了，两人可以面对面地唱山歌，但是要过去见面，得走上半天。 来阳钢铁厂又很忙，所以，秦建国基本上住在厂子里，很少回村子。 尤其是开年之后，厂里的危机越来越紧迫，秦建国几乎没怎么回过家，现在，库存卖出去了，新品也打造出来了，这才有时间回家看看。 秦川迈着轻快的脚步，走向自家院落。 走到胡同口的时候，看到了外面停着一辆高大威猛的……三菱帕杰罗？ “来，喝酒，咱们兄弟几个能聚在一起太不容易了！” 院落里面传来觥筹交错的声音。 “是啊，咱们哥几个，还是大哥和二哥最有出息，我和四弟没什么本事，只能在老家务农。” 二哥？果然是在部队的二叔回来了！ 看这车，应该是个高级干部了吧？比自己那辆奥迪还拉风。 秦川的老爹秦建国是老大，下面还有三个弟弟，分别叫秦建泰，秦建民，秦建安。 秦川的奶奶一口气生了四个儿子，之后又生了一个闺女秦玉茹。 当年，秦川的爷爷在村里当支书，也算是有些门路。 首都钢铁厂招人的时候，把秦建国送去了，等秦建泰高中毕业，又送去当兵，等轮到秦建民的时候，爷爷退下来了。 于是，剩下的两个儿子只能留在村里务农。 最后的小女儿秦玉茹则从小就很爱学习，考到了首都的大学，之后留在了首都工作。 秦建泰当兵表现出色，成功提干，又进入军校深造，现在也是个部队干部。 今天办事路过老家，回来看看，正好秦建国也刚回来。 在另一个时空里，秦建国出事之后，家里人也曾经去找过秦建泰，但是他当时不在国内，而且这经济问题，他也没办法。 毕竟他也是个正直的领导干部，不管位置多高，都是两袖清风。 “出息什么，来阳钢铁厂差点倒闭，多亏了小川，才算是活过来！” “老三，老四，等你们忙完了农活，继续到我的厂里帮忙去！” “多亏了小川？” 秦建泰好奇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嘛，说来话长……” 秦建国刚刚想要把最近的事情说一遍，外面响起秦川的声音。 “爸，我回来了！” 秦川大踏步地走了进来：“咦，二叔，三叔，四叔，你们都在啊？爸，我能上桌吃饭了吗？” 家里的规矩严格，大人吃饭，小孩子是不能上桌的。 “以前不能，现在嘛，当然没问题！” “来，你给二叔讲讲最近发生的事情！” 第29章、三叔四叔，我资助你们开个煤矿 秦川坐下来，先抓起一把花生米来往自己嘴里塞，一副没吃过好东西的样子，一边嚼，一边介绍。 “爸，我听说，咱们附近的山上有煤矿，三叔和四叔要是感兴趣，可以开个煤矿。” “你说啥？你听谁说的？” 秦建国睁大了眼睛。 “我上次去首都，听那边的一个搞勘探的专家说的。不仅仅枣庄那边有丰富的煤炭资源，咱们这里也处于同一个煤炭带上，多少万年前，咱们这里是一片茂密的大森林……” 如果是以前，秦川说不到第二句话，就会被秦建国一把放下筷子然后吹胡子瞪眼地开骂。 但是现在，秦建国早就对这个儿子充满自信了，儿子说有，那就真的有！ “老三，老四，你们觉得如何？” 秦建国看向座位上的两个弟弟。 他跑回来开钢铁厂，一方面是为了自己当企业家的梦想，另一方面，也是想要带着家乡人一起发财致富奔小康。 但是，老三老四已经习惯了干农活，干不来和机器设备打交道的活儿，就算是两兄弟进了厂子，也是和其他村民一起干体力活，搞不来技术。 现在，倒不如让两兄弟合伙开个矿，挖矿就和干农活差不多，都是修理地球嘛。 “真的有煤矿？”秦建民开口。 “真的！那老专家的话绝对没错，已经指导过很多地方的人挖矿赚钱了！” “可是，开矿要花钱啊！咱们……” 秦建安犹豫。 “三叔，四叔，我今天出去帮忙解决了个技术问题，赚了一笔外快，我可以把钱借给你们，多了不说，三五十万还是有的。” 解决个技术问题，就赚了三五十万的外快？ 秦建泰目光复杂地看向秦川，又看了看秦建国，然后反应过来：秦建国手头有钱，但是那是钢铁厂的，秦川手里的钱是个人的。 所以，秦建国是在用这种方式，把钱借给两个弟弟！ 这样照顾了两个弟弟的情绪，还省得厂里人说闲话，大哥果然是大哥，考虑问题很清楚透彻！ “现在国家鼓励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大哥已经做到了，老三老四，你们加油干，争取也成为先富裕起来的人！” 秦建泰举起酒杯：“来，为我们兄弟的未来，干杯！” 秦川其实不饿，毕竟在黄河厂那边已经吃过了，只是为了堵住老爹的嘴，省得和二叔乱说。 现在话题已经成功转移，接下来继续忽悠就可以了。 整个桌子上，只剩下秦川滔滔不绝的讲解了。 秦建泰慢慢地发现了不对劲，这秦川以前的名声可不好听，这次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博学多才了？难道是吹的本事更高了？ 一顿饭吃到晚上十点多，秦建泰晃晃悠悠地上了车。 “二哥，天色晚了，明天再走？” “不了，还有事情要忙，今天晚上去省城住。” 挥手告别了三个兄弟，秦建泰看向车窗外面的山村夜景，不知为何，脑子里又闪现出来了饭桌上秦川那口若悬河的样子来。 过去的那个厂二代，怎么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 算了，不用管了，还有部队的很多事情在等着自己呢！ …… 第二天，黄河厂试车场。 大型车企都会有自己的试车场，车子从生产线上开下来，先在试车场跑几圈，看看是否有装配问题，比如方向盘歪了，车子跑偏之类的，有问题也好修理。 所以，零公里的车辆是不可能出现的，三五公里的车辆才是最正常的。 考虑到场地安排，一般试车场都在门口部分。 这样从车间开出来，到试车场测试，测试没问题了，直接开出大门，比较方便。 不过，试车一般都是空车，满载货物的大卡车来试车，还是第一次！ 前面一个主车厢，后面还带一个挂斗，这样一车至少一百五十吨，轮胎被压得软软的，看上去随时都会爆掉一样。 而车子的开动也很古怪，驾驶员仿佛是故意蹂躏这辆车一样，不停地向左打死方向，又向右打死方向，地面出现了一条条黑色的印子…… “没事，方向很顺溜！要是咱们之前生产的那批转向机，现在就该废了！” “是啊，这新工艺造出来的转向机，果然能承受住百吨的重量！” 就在大家伙感慨的时候，一辆帕杰罗开了过来。 车上一名中年人走下来，看着那辆满载物资的斯太尔试车，目光顿时满是兴奋。 “你们这是已经解决了转向机的问题？” “没错，已经解决了！” “怎么解决的？” “请高人呗。” “高人？” “就是来阳钢铁厂的秦川，别看年轻，技术可是真牛！” “低碳钢当基材，表面用渗碳和高频淬火工艺变硬，既有韧性又有硬度……” “啥，秦川？” 赵树仁也被这一嗓子给吓了一大跳，这才抬起头来，认真地看着一旁穿军装的领导模样的男人。 这眉目轮廓，怎么和秦川有些像，难道是秦川他爹？ 不，不，自己见过秦厂长，眼前的人不像，更像是秦厂长的兄弟。 “这位同志，您是？” 监督试车的苑利民走了过来。 “咱们部队的军车转向机也出现了早期磨损的症状，所以想要来这里调研一番，看看你们这批转向机故障产生的原因，以及如何解决的问题。” “这个嘛，这位同志，去我们的办公室如何？我找人给您做个专门的汇报。” 办公室里，秦建泰听完了汇报，心中无比的感慨，自己那个不成器的侄子秦川，居然变得这么厉害？ 而且，因为这个手艺，就赚了五十万？ 看来，昨天晚上自己想错了！ 重新回到车上，司机看向他：“领导，我们现在去哪里？” “去来阳钢铁厂！” 六月的阳光火辣辣地照射着大地，知了在树上发出热啊热啊的声音，让人感觉更热了。 但是，在来阳钢铁厂里，工人们却是鼓足干劲，挥汗如雨。 从炼铁，到轧钢，再到制作煤气罐，整条流水线已经建立起来，制造的速度很快。 造好的煤气罐开始堆积起来，很快就将超过之前的钢管垛。 “爸，昨天新闻已经出来了，我估摸着，再有十天半个月，客户就会上门了！” “咱们现在多生产，等到客户来了，也好大赚一笔！” “嗯，嗯。” “厂长，门口来了一辆车，看上去好高级！” 第30章、东风夜放花千树 “啥高级？能有咱的奥迪高级？” 秦川说着，向外一看，然后就是一愣。 又是帕杰罗？ 这车子高大威猛，看上去好像的确比奥迪高级。 毕竟以这个年代的人的观念，车子越大就越豪华。 秦川不是因为车子而发愣，主要是因为车里面的人。 二叔秦建泰？他怎么来了？这可是个大忙人啊！ 秦建泰下了车，步履矫健地走了进来，然后就被堆放在外面的产品给惊到了。 “老二，你怎么又回来了？丢了什么东西吗？” 秦建国迎了上去，开口问道。 “嗯，回来有点事……大哥，你这厂子不是生产钢管的吗？” “钢管滞销，咱们改产煤气罐了！” “这煤气罐是好东西，国内需求量很大，你们的眼光还是很准的。不过，得保证质量，这东西可是危险品。” “没关系，小川说，咱们这煤气罐主要……” 秦建国打算说一下是外销的，此时秦川已经走了过来，岔开了他的话题。 “二叔，有啥事？” “小川，黄河厂那边，你给解决了转向机的加工难题？” “嗯。” “你小子厉害啊，昨天晚上在饭桌上，你怎么不说？” “二叔，我说了啊，昨晚我不是说，出门帮忙解决技术问题，赚了三五十万嘛。” 秦建泰这才反应过来，当时还真说过，只是，自己没相信！ “早知道是你帮忙解决了问题，我就不这么心急火燎地赶去黄河厂了，走，上车！” “去哪里？” “去了你就知道了。” 秦川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是他知道，二叔肯定不会害自己，所以也就只能嘱咐了老爹一句，跟着上车。 “爸，厂里继续生产，有什么事情，等我回来再说，要是有客户来了，也等着我！” “嗯！” 看着秦川被秦建泰带走，秦建国无奈地摇摇头。 他知道，老二找秦川去做的肯定是高度机密的事情，所以自己也不能问。 小川的本事很大，或许能给老二帮忙，给国家和军队帮忙呢！ “秦厂长，咱们厂里出了点麻烦。” 就在此时，李润平凑到他耳朵边开口。 “啥麻烦？” “咱们手头的废铁不多了。” 这种小型钢铁厂一般不用铁矿石炼铁，毕竟没有国企的资格，拿不到好的矿石。 一般都是回收废铁炼钢，只有经验丰富的老师傅才能将不同的钢材融化，还能达到差不多的性能。 现在，随着他们全速开工，二手钢铁也开始短缺了！ “那就增加收购价格。” “这样会不会让整个山东的同行骂我们？” “市场经济，我们提价是我们的选择，我们有钱，我们就愿意提价，他们骂就骂去，咱们不在乎！等小川回来，或许会有更好的办法。” …… 此时，秦川已经在帕杰罗上，和秦建泰聊了起来。 车子宽大，乘坐舒服，尤其是可以从车窗向下俯视轿车。 秦川心中暗自下定决心，改天也弄一辆开！ 进城开奥迪，下乡开帕杰罗！ “小川，你接触过前后轮都带转向的车辆方向机吗？”秦建泰开口问道。 前轮转向很常见，大部分的车子都是前轮转向的，方向盘控制的就是前轱辘。后轮转向很少见，主要用在工程机械上，比如叉车一般都是后轮转向，相当灵活。 至于前后的轮胎都能转向…… 秦川几乎瞬间就想到了什么：泰安厂！ 东山省有很多大大小小的机械厂，泰安则有一座专业的特种车辆制造厂。 这个成立于1952年的工厂，也算是个老厂了，他们生产的特种车，则是用来运载弹道导弹的。 在九十年代初期，他们生产出来了tas5380，这是一种八个轮子的重型越野车，和老毛子驮飞毛腿导弹的玛兹543一个级别。 这种车子出来之后，迅速成为了部队的香饽饽。 不管是东风-15导弹，还是wm-80远程火箭弹，还是一些海军的反舰导弹，都喜欢用它来当发射车。 但是，这车子的运载能力还是远远不足的，所以国内的弹道导弹载具，主要还是用公路牵引车。 在99年阅兵的时候，就会有汉阳造的拖头拖着一个大锅炉一样的东西通过广场，让全世界看到祖国军工的强大实力，导弹很先进！ 但是这车子就有些落伍了，只能公路机动，几乎没办法越野。 二炮需要类似老毛子那种十几个轮胎，像是大蜈蚣一样在地上爬的先进车辆！ 虽然这种车辆是在新千年之后才出现的，但是泰安厂早就开始研制了，当tas5380打造出来之后，他们就开始研制tas5570，这是十个轮子的发射车。 车子的承载能力更大，同时除了前面两排轮胎之外，最后一排轮胎也需要有转向能力，这对转向机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国内几乎没有任何一个厂子能造这种方向机，进口的也不行！ 老毛子那边倒是有类似的技术，但是，这种东西对老毛子来说也是至关重要的，他们也不会轻易出售。 一直到九十年代末期，专门生产这种车子的明斯克车辆厂才会和东方合作搞特种车，而且最多六轴，战略导弹发射车的技术绝对不给。 秦建泰已经调任到军队的装备部门工作，手下最看重的项目就是这种先进的车辆，可惜问题很多。 最近刚刚研制出来样车，就被方向机暴露出来的问题难住了。 所以，当秦建泰听说黄河厂这边的事情之后，就亲自过来看看，没想到，居然是亲侄子给解决了！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秦川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秦建泰眼前一亮：“你知道我们要去哪里？” “不知道，我就是随便说说。”秦川说道：“不过，这难题不一定出在方向机的蜗杆等材料上。” 斯太尔是民用车，得讲究经济性，军车不在乎，百公里三十个油和六十个油，不过就是多个油箱的事情，如果强度不够，完全可以加大体积来解决。 军车看着都很结实粗壮，丝毫不会在降低自重上下功夫。 “同时，也不一定出在方向机助力泵上……” 第31章、一个扳手，一把卷尺而已 安泰厂，试装车间。 一辆高大威猛的试装车在车间的正中央。 它有着粗大的轮胎，上面满是大块的花纹，前面有一个有棱有角的车头，带着老毛子那种粗犷的风格。 车头下面塞着巨大的发动机，变速箱，传动轴连通每一根车桥，车子后面放着一个简陋的车斗充当临时的载荷。 一群穿着劳动布工作服的技术人员们正在围着这辆底盘车上下忙活着，他们的衣服上满是油污，脸上满是焦虑。 一名老师傅从前轮胎下面钻了出来：“新的加强型方向机已经安装好了，但是，故障原因还是没找到，也不一定会被排除。” “等我们试车的时候，或许还能出现之前的各种故障……” 样车刚刚造出来，开始测试之后，大家伙就被方向机的故障给折腾得苦不堪言。 要么是方向机内部的蜗杆和齿轮损坏，要么是助力泵漏油。 总之就是不能正常工作！ 虽然说后面增加了一个转向桥，也只是多了个拉杆传递而已。 可在四轴车上用得好好的方向机，到五轴车上就吃不消了？ 这次就算是换个加强型，也不一定能解决问题啊！ “真是邪门了！” 安泰厂技术科科长范贵开口：“这样一个小小的问题，就得让咱们折腾几个月。” “整个车子要想成熟起来，还不得个十年八年的，唉，部队还等着用咱们的车子驮大家伙呢！” “是啊，咱们也想要快点把它捣鼓成熟，但是……” 刚刚钻出来的老师傅张国柱无奈地叹了口气。 “咱们部队的秦领导来了！” 就在此时，门口传来了驻厂军代表的声音。 秦建泰迈开大步走了过来，几步之后，感觉不对劲，扭头看向身后的人：“小川，跟上啊，你怎么站那里不动了？” 秦川赶紧跟了上去，刚刚看到这车，有些震撼。 99年阅兵用的还是拖车呢，没想到这多轴发射车，在93年的时候就开始捣鼓了！ 不过，很多年一直没法突破关键技术，一直等到后来和明斯克车辆厂合作，才算是解决了一大堆难题。 “秦领导，欢迎来咱们安泰厂视察工作！” 范贵赶紧迎了上来：“秦领导，我们目前正在研制五轴底盘，遇到了一些技术难题……” “我知道，所以找个人过来给你们看看，或许能给解决了问题。” “您给请专家过来了？真是太好了，咱们就等着专家来呢，专家在哪里？” 一众人向外面看，什么都没有看到啊！ 秦川咳嗽了一声：“咳咳，我来给你们看看。” “小同志，知道你对咱们这车感兴趣，但是……车子还有很多问题呢，你还是别看了，咱们等专家过来。” “专家呢？专家在哪里？” “咳咳，我就是。” 你？ 你是啥？专家？ 所有人都惊讶地看向秦川，又看向秦建泰。 “秦领导，您带来的专家就是他？”范贵忍不住质疑起来。 “小川，你给大家伙看看，这车子到底哪里有问题。”秦建泰开口。 很多老师傅的脸上露出了不屑来，就这么个小屁孩，能解决咱们这些老师傅都没法解决的问题？ 如果不是因为是秦建泰带来的，大家伙早就开始反对了，哪怕是现在，嘴上不说，心里也不会认可。 秦川低头扫了一眼：“这车在打死方向的时候，是不是会咯嘣咯嘣响？” “对啊！” 张国柱点头：“还能感受到有力量反馈到咱们的方向盘上来，就像是液压助力泵受不了一样，不过，我们用的可是进口的助力泵啊，好几次还给憋得漏了油！” “等到回正的时候，也得用一些力气，不像正常的方向盘那样自动回正，是不是？” “没错，就是这样！” 秦建泰松了口气，他只知道自己这个侄子在钢材热处理上有一手。 但是在车上，秦川却说问题不出在方向机上，这让他有些担心，不知道秦川能否给处理得了。 现在他只是低头看了一眼，就知道车子的故障，这就和医生号脉一样，手一握就能知道病症，高手！ 其他的老师傅们目光中的不屑变成了狐疑，似乎是在问，你怎么知道的？ “原因出在前束上，你们没有调到合适的数值。” 前束？ 车轮从外面看，好像前后都是一样的，竖立在车子的侧面。 实际上，前面的转向轮不是平行的，俯视来看，轮胎前面的距离小于后面，就像是一个八字。 当然了，差值很小，只有几毫米而已。 正是因为这个微小的差值，保证了车辆方向盘在丧失外力之后会自动回正，对车身的安全性有着重要影响。 如果车辆跑偏，那就需要按照出厂值进行四轮定位，如果厂子都不知道…… 那就一点点地试啊！ 四个轮子的车辆还好说一些，六个轮子，八个轮子的呢？眼前这十个轮子的呢？ 前面四个轮胎都是转向轮，最后一组也会跟着转向，这么多轮胎，前束值怎么调？ “给我工具，锤子，钉子，卷尺，扳手。”秦川伸手。 有人给递了过去，然后，就看到秦川将钉子对准轮胎边缘，然后举起锤子。 咣，咣，咣！ 给轮胎钉钉子？ 这要是换个人，直接就得抓起来！ 但是，没有人敢拦秦川！或者说，大家伙都在好奇，他给轮胎钉钉子干嘛？ 下一刻他们就秒懂了，只见秦川拉开卷尺，把卷尺头那个带孔的地方直接挂到了钉子头上，一个人拉动卷尺，哗啦啦地来到了另一边。 大家伙用了几十年的卷尺，虽然知道卷尺头部有个小孔，却从来都不知道是这么用的！ 秦川一边测量，一边给大家伙介绍。 “测量必须要精确，毕竟误差就是几毫米而已，两个人一起操作，会加大误差。” “所以，我这方式最简单，第一轴前束五毫米，第二轴前束三毫米……” “你们这一轴前束值太大，二轴前束值太小，转向轮不打架就怪了！” 看着秦川娴熟的样子，老师傅们不再怀疑了。 这秦川肯定是经常干这种事，否则不可能这么熟练！ 等到数据脱口而出，老师傅们更是张大了嘴巴。 你确定？你怎么知道的？ 秦川测量完了，开始用扳手调整，调完了前面，又开始调最后一根轴。 只要是转向轮，都得稍稍歪一些，这样才方便回正。 第32章、帮军工厂的忙，咱不要钱，还送钱 半个小时之后，秦川调完了前束，直接拉开车门，上了驾驶位：“调好了，接下来咱们得开出去试试车，劳驾把门打开！” 车间大门是关着的，毕竟里面捣鼓的东西是保密的，不能让无关的人看到。 只不过，秦川又不是专业的试车员，他怎么能上去开？ 范贵皱了皱眉头，还是没说啥。 毕竟修车师傅修完了试一把，那是很正常的。 老师傅张国柱跳上了副驾驶，秦川已经熟练地拧动了启动旋钮。 部队车辆有一个特点：不用钥匙！ 后勤的车辆或许有，战斗部队的肯定没有。 毕竟有钥匙，就有丢钥匙的情况。 到了战场上，准备打仗的时候，发现自己丢了钥匙打不开军车，难道要打电话找开锁的师傅吗？ 原本插钥匙的地方就是个启动旋钮，随着秦川的拧动，屁股底下传来了熟悉的震动和轰鸣。 嗡，嗡嗡！ 这种车需要充沛的动力，老毛子直接上坦克发动机，虽然动力足，但是寿命短。 国内就不一样了，七十年代末期国门打开，从西方引进了大批的技术，其中也包括发动机。 屁股底下坐着的，就是引进道依茨技术生产的v型12缸风冷发动机，可以输出五百马力的动力，劲头十足，用来驱动这种多轴发射车绝对没问题！ 踩离合，挂挡！ 西方流行自动挡，东方还没这个实力，这车子配的还是个手动挡变速箱，只是档位有些多：16个！ 在这个年代，没有几个老司机会开，但是对来自后世的秦川来说，这就是重卡上常见的16档变速箱嘛！ 主箱就是个四挡变速箱，前面加个高低速，四档变八档，后面加个半档箱，于是就凑出来了十六个档位。 这种空车，直接用三挡起步就行！ 松离合，轰油门！ 车子稳稳地开动起来，秦建泰的目光中带着惊讶，这侄子难道之前开过？怎么这么熟练？ 此时，秦川已经用手轻轻搓动方向盘，两排前轮就开始向左转，最后排轮胎向后转，长长的车体灵活地转向。 “好了，好了！”车上的张国柱兴奋地喊道。 这是真的好了，之前由于方向不好用，得两手使劲抡，就和开老黄河一样。 现在用手掌一搓就过来了，说明方向很轻，说明方向机已经能正常工作了！ 折腾了半天，居然就是前束没调好。 作为老师傅，张国柱有些汗颜。 再看向秦川，目光中带着敬佩：“秦工，你真厉害，这一个人搞前束的手艺，从哪里学的？” 哪里？当然是在重生之前学的了！ 现在国内的车子几乎都是只有一排转向轮的，重卡也不例外，只有少数大件车有双排转向轮。 但是到了后世，公路上跑的百分之九十的重卡，都是双排转向轮。 车多了，故障就多了，老师傅们在多年的实践中，练就了一手调前束的绝技。 秦川当时也曾经帮忙捣鼓过这种多轴发射车，是从老师傅手上学来的，这数据也是记忆中的。 当年为了找合适的前束值，老师傅们调整、试车，折腾了半年多才确定下来！ 现在嘛，半个小时的事情。 下面的人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解决了，终于解决了一个问题！ “秦领导，您带来的这个师傅真不错！” 范贵兴奋地说道：“对了，老师傅过来一趟，要多少费用？” 现在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全国工人兄弟一家亲的时代了。 干活得给钱，天经地义。 “我也不知道，不过他刚刚给黄河厂解决了个问题，和那边要了五十万。” 什么？ 范贵瞬间就惊呆了，五十万，五十万啊！ 他们厂就算是能拿出这笔钱来，刚刚秦川就钻下面折腾了半个小时，就值五十万？ 但是，如果不给，岂不是得罪了身边的这位部队来的领导？ “不过，这情况不一样，要的费用肯定也不一样，等下你问他吧！” 秦建泰把秦川带过来，是为了解决问题，钱的事情不归他管，他也不想操心。 车子在外面开了足足五圈，秦川过够了瘾，才把车子开回来。 等到车子停稳，秦川跳了下来，笑着看向秦建泰。 “二叔，问题解决了！” 二叔？范贵的心又是咯噔一下。 人家是亲戚关系，这五十万看来是少不了的了。 “小川，在车上不是告诉过你吗？出来之后，不要叫我叔。” “哦，二叔，我错了。” 范贵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来：“秦工，这次多亏你帮忙，否则咱们还不知道要捣鼓多少天呢！” “你来一趟不容易，这五十万的费用，咱们厂一定想办法帮你凑齐！” “啥？五十万？” 秦川摇头：“我二叔……秦领导带我过来帮忙的，我怎么能要钱呢？我一分不要！” 范贵睁大了眼睛，居然一分不要？ 秦建泰满意地看向秦川，不错，孺子可教！ “不，不，秦工，你帮了这么大的忙，怎么能啥都不要呢？该给的还是得给的，咱们……” “范科长，你们研制的这种东西，是为了保家卫国的。” “你们研发经费越少，给部队的报价就越低，部队装备的数量就越多，我们的国家就越有保障！” “所以，我肯定不会要钱的。” 秦建泰更满意了，小川能有这样一番觉悟，很好，很好！ “不过，如果你们啥都不给，又会觉得良心不安……” “我看这样吧，你们厂里有一些不用的机器设备，可以卖给我。” 秦川说道：“比如说自动焊机啥的。” 当听到机器设备的时候，秦建泰还以为侄子是免费要的，那些机器设备可都不便宜！ 后面听到要买，秦建泰才松了一口气，果然，这侄子的觉悟很高！ “秦工，机器设备咱们都得用，就算是不能用，厂里的固定资产可不能随便卖啊。” 范贵说道：“不过，咱们厂里有一批解放141改装的消防车，一直都没有卖出去，你要是看得上，三万五一辆卖给你，一共五十辆……” 解放ca141是解放厂结束了三十年一贯制生产出来的先进车型，一经推出就受到了市场的热烈欢迎，当年就卖出六万多辆。 88年的时候就打开国门，走向世界，卖到了很多国家，甚至还包括美国等西方国家。 这车在九十年代初期就卖三万五一辆，现在已经涨到了五万。 现在这批车改装成了消防车，还是三万五，相当于厂里按照之前的进货价，还把改装费给省了。 秦川点头：“好，我全要！” 第33章、外国客户来了，快去接! 火红的夕阳照在来阳钢铁厂。 “老秦，好消息，好消息！” 李润平拿着电报，兴奋地说道：“上次买咱们窜天猴的那个客户又要来了！” “是吗？那可真是好消息！” 秦建国脸上露出了笑容：“咱们还剩下了一批钢管，他要的话，全改成窜天猴卖给他！” “对了，咱们还有这煤气罐，小川说也得卖给他，对了，小川呢？” “小川还没有回来，咱们……要不先开着奥迪车，去首都机场接客户？” 以前厂里没这个条件，只能让客户自己过来。 现在厂里有了面包车，还有了奥迪车，接这种大客户，肯定是用奥迪车比较气派！ 小川买了这辆车，能派上大用场啊！ “嗯，就开着奥迪去吧，不过……要不要等小川回来？” “时间上来不及啊，也不知道建泰把他带哪里去了……” “好，那咱们去！” …… 同一时间，东风机械厂。 “杨厂长，杨厂长！好消息，好消息！” 郭庆一路小跑，冲进了杨占福的办公室。 “什么好消息？” “上次买来阳钢铁厂窜天猴的那个外国人又来了，还给来阳钢铁厂发了电报，让他们去首都机场迎接！” 郭庆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说话也有些喘。 来了，终于来了！ “那还等什么，赶紧走啊！” “杨厂长，咱们得先去借辆桑塔纳，开着桑塔纳去接人才有面子！” “我打听过了，那来阳钢铁厂前段时间买了辆面包车，到时候，咱们开着桑塔纳去接客户，客户肯定更喜欢坐咱们的车！” “好，我立刻打电话。” 东山省的公路上，火红的桑塔纳一路疾驰。 “快，快，咱们一定要赶在来阳钢铁厂之前接到客户！”杨占福心中焦急。 “杨厂长，放心吧，他来阳钢铁厂的面包车想要开到首都去，开的距离比咱们的远，面包车也没有咱们的桑塔纳开得快，所以肯定不会比咱们早到！” “而且，我还打过了招呼，经过咱们县的时候，会有人专门检查面包车……”郭庆说道。 他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虽然说这手段有些不光明。 但是……他们来阳厂上次已经赚了那么多钱，也该知足了！ 此时的他们绝对不会知道，一辆黑色的奥迪轿车比他们开得快多了，早就把他们远远地甩开，沿途就算是有检查的，也只拦面包车，不会拦奥迪车的。 等奥迪车来到首都机场的时候，才清晨五点钟。 “这客户来得真着急，应该是对咱们上次的产品很满意吧。” 机场的接机楼里，秦建国和李润平讨论着。 “是啊，上次他们搞的阵仗是真大，不过……小川说这次要把煤气罐推销给他们。” “这煤气罐，难道能和窜天猴一样？”李润平有些纳闷。 “不知道，希望等咱们接上了客户之后，小川能回厂子吧，否则咱们还真不好接待！” 在两人的讨论中，时间一点点过去。 另一边，公路上，桑塔纳依旧在狂飙。 “快，加速啊！” 杨占福看着手表：“马上要到六点钟了，飞机都要降落了，我们要耽误接机了！” 原本以为桑塔纳会快一些，谁能想到，居然遇到了中途修路，不得不绕路，狂飙了半夜，都没有及时赶到机场。 “没关系，我们赶不上，面包车更赶不上，我们一定能接到客户的。”郭庆开口，像是在安慰杨占福，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肯定要接到客户！ 天空中传来了飞机的轰鸣，他们已经在机场附近了! 那架飞机降落之后，乘客下飞机要时间，通过海关要时间，他们还来得及！ 终于，桑塔纳开到了机场，杨占福和郭庆两人跳下车，直奔接机楼，等到他们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过去之后，才突然发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 “好，乘客正好出来，老郭，你看着点，等客户出来，咱们直接拉走！” “好，我看着……对了，杨厂长，你知道客户长啥样吗？” “我怎么可能知道，我又没见过……” 说到这里的时候，郭庆突然反应过来：“快，找个硬纸板，找支笔！” 接人的时候，如果见过最好，没见过的话，那就得写个牌子，上面写着接谁，然后高高举起来，对方看到之后，自然会过来。 “老郭，你在这里看着，我去找！” “我看着有什么用，我也不认识他……咱们分头找。” 等到两人写好了牌子，再跑来的时候，乘客已经走光了！ “走，去停车场，找面包车，哪怕人上了车，咱们也要把人给抢下来！”杨占福下定决心。 这可是关系到工厂生死存亡的大事！ 关键时候，就得撸起袖子来干！ 两人急匆匆地出去，直奔停车场，就在他们刚进停车场的时候，一辆奥迪车呼啸而去。 车上，秦建国满脸笑容：“阿马尔先生，欢迎来咱们东方，上次的那些窜天猴可还满意？” “那些窜天猴还不错，但是，我们还是发现了一些问题，需要改进。” “改进？” “是的，那些窜天猴的威力还不够大，我们要有更大威力的东西！” 自来水管做的窜天猴，虽然飞得远，但是威力并不够大，毕竟弹头重量都不到十千克，还能装多少炸药？ 所以，就算是落下去，也不过就是个集束手榴弹的威力，面对坚固的建筑，不会有太好的效果！ 他们需要威力巨大的窜天猴，一枚过去能炸毁一座楼那种！ 这一刻，秦建国的脑子里瞬间想起了秦川说过的话。 这小子绝对够厉害，早就知道了客户的需求！ 第一次推销了水管窜天猴，秦川知道它的优势，也知道劣势，所以，就提前预测到了客户会对威力不满意，所以提前就造出来了煤气罐！ 自己儿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秦建国将内心的惊讶收起来，接过来了话茬。 “阿马尔先生，我们厂目前已经投产了煤气罐，相信这种东西会让您满意的。” 煤气罐？ 阿马尔眼前一亮，是啊，自己怎么没想到！ 第34章、放飞煤气罐需要两种钢管 奥迪100轿车疾驰在山路上，稳稳当当，赶在中午饭点前到了来阳钢铁厂。 当看到秦川带着其他厂领导等在门口的时候，秦建国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好，终于回来了，要是秦川不在，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忽悠这国外客户呢。 “阿马尔，欢迎欢迎。” 看到车子停下，秦川热情地帮忙打开车门。 “秦，上次的那些窜天猴……” “走，咱们进去，一边吃一边说。” 食堂里早就准备好了满桌子的菜肴，而且按照客户的生活习惯，肉类以牛羊肉为主，最中央放着的那一大盆是硬菜，红焖羊肉。 从早晨开始，食堂里就在忙活了，现在刚好炖烂，阿马尔进来之后，闻到这熟悉的香味，顿时就是满脸的感动。 “秦，你们用心了。” “应该的，咱们不仅仅是做生意，也是在交朋友！” “阿马尔，你这第二次来，直接就找咱们来阳钢铁厂，咱们当然也得当好这个东道主。” “来，咱们吃！爸，你们愣着干嘛，赶紧上桌啊，把健力宝拿上来！” 这个年代，健力宝绝对是最高端的饮料，比什么可口可乐，百事可乐好多了！ “健力宝没劲，要不咱们上……” 秦建国的话戛然而止，看着满桌子的牛羊肉，当然也能联想到什么。 可不能把他最爱喝的来阳大曲给说出来，自己还是别说话了，一切交给小川！ “来，来，大家伙坐！” 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阿马尔等人刚刚下飞机就上奥迪车，虽然中途吃了点，但是也不对胃口。 现在这顿饭吃得是满嘴流油，那叫一个畅快淋漓，尤其是健力宝，这饮料还真不错！ 不过，阿马尔也没有忘记正事，在吃饭的过程中，几次想要提，最终还是没忍住。 “秦，煤气罐这种东西，想要搬运可不方便吧？” “那是自然，煤气罐空瓶就有十五公斤左右，灌满了液化气之后，重量三十多公斤。” “想要将这种东西轻松地搬运走，可不方便，需要在后面加装二十厘米左右粗的水管，长度在一米以上，这样才能将它搬运走。” “你们这里有吗？” “没有。”秦川摇头：“我们只有上次那种直径的水管。” 不同的火箭弹，粗细是不一样的，最简单的水管火箭弹，十来厘米直径的钢管就够了。 但是要把煤气罐给推出去，直径得增加一倍，就这样，射程也会大幅度缩水。 要了威力就不能要射程，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秦建国在旁边差点就要开口了。 这有什么难的，咱们厂里有卷管机，要卷多粗有多粗，再卷一批就行了，这钱咱们能赚就赚啊！ 不过，他还是忍住了。 秦川既然不想赚这笔钱，那肯定有他的道理，自己还是别添乱了。 “同时，为了保证搬运煤气罐时候的不走错路，这煤气罐还需要塞进一个比它粗的钢管里面去，这样才能有准头。”秦川继续说道。 水管火箭弹很简单，只要有个倾斜的铁架子就行。 没有的话用其他的东西架起来，只要不挡尾翼就没问题，但是这煤气罐就不一样了。 前面是粗粗的煤气罐，后面是比它细的发射药筒，在尾部还得焊接一个圆环。 圆环内通过几片钢板和中央的发射药筒钢管连接，一方面当尾翼，一方面保证前后一样粗，这样才能方便塞到比煤气罐更粗的钢管里。 所以，想要放飞煤气罐，需要两种钢管！ 秦建国就更不可思议了，小川，咱们自己能做啊！这笔钱咱们赚不好吗？ 难道是怕周围兄弟单位眼红，把肉分给他们？ “是啊，在来的路上，我就一直在想煤气罐的搬运问题，现在你这方案算是最完美的了，只不过，两个钢管……” 阿马尔听到了秦建国说煤气罐，就在寻思着怎么把煤气罐放飞，现在知道了，又有些发愁，这钢管从哪里弄？ “秦，如果你们这里不能生产的话，那给我们介绍个能生产这些钢管的厂家，我们……” “阿马尔，我的朋友，买东西是要花钱的。” 秦川说道：“如果能不花钱就弄到东西，岂不是更好？” 那是自然，不花钱的东西最香了。 问题是，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想想就算了，还真以为能不花钱就弄到这些钢管？ “秦，你有办法？” 阿马尔虽然不相信，但是也得听一听。 秦川嘿嘿一笑：“我听说，你们那边有些财大气粗的人，在沙漠里铺了水管，不过，那些水管的修建可不得人心。” “你们找个机会，把水管刨出来不就行了？” 阿马尔瞬间就是两眼放光，对啊，自己怎么没想到！ 大卫人建国的时候，国土百分之六十都是沙漠地区。 后来虽然用种种手段把国土面积翻了六倍，但是国土面积依旧主要是沙漠地区，可以耕种的地方并不多。 于是，他们只能在沙漠中建造农场，发明了滴灌技术，创造了露水收集的方法，不过对庞大的需求来说，都是毛毛雨。 于是，他们花费巨资，建造了一条145公里长的管道，从约旦河抽水到沙漠农场。 主干道的管子够粗，正好可以当外面的发射管，通往沙漠农场的分管道的管子，正好可以当煤气罐后面发射药筒。 这样一来，问题就解决了！ “秦，多谢你的建议！你真是我们的好朋友！” “这是应该的，不管是朋友还是合作伙伴，我们都得给我们的客户着想。” “对了，你们这次来，打算要多少煤气罐？先来一船货？” 一船？多大的一船，哪怕就算是几千吨的远洋货轮，一次也能运上十万二十万个吧？ 煤气罐的制造成本可不低，国内售卖一个也得一百块钱左右，二十万个，那就是两千万！ 换算成美元是多少来着…… 秦建国没有说话，他啥都不用说，只要美滋滋地等着秦川和客户谈就好了。 “那我们就先要四十万个吧。” 阿马尔点头，因为上次的行动，背后的大金主受到了鼓舞，给了他们更多的赞助。 这次可以多要点，平时可以藏在民间，需要的时候…… “好，那咱们给你们最优惠的价格，还是五十美元一个。” “对了，这煤气罐里面，不仅仅要装液化石油气，要是再装点其他东西，那效果会更好……” 第35章、堵门、堵排气管 首都机场。 “什么，坐奥迪车走的？” 听到了这个消息，杨占福当下就懵了：“怎么可能，难道是外事部门来接的？” “不知道。” 郭庆说道：“我送了几盒好烟，只能打听到这点消息，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觉得，更像是来阳钢铁厂那边找关系雇奥迪来接的。” “我看，接下来我们只能去来阳钢铁厂，我们就在门口蹲着，我就不信堵不到外国客户！” “没错，咱们就去来阳钢铁厂的门口！” 杨占福也是下定了决心：“守株待兔，只要外国人出来，咱们就扑上去！” “外国人也可能还没去，但是，肯定会去的，我们肯定能堵到！” 外国客户是打算去来阳钢铁厂的，不管去没去，肯定都会在门口出现！ 堵门去！ 为了东风机械厂，豁出去了！ 他们已经造了大批的窜天猴，如果卖不出去，那他们厂就彻底黄了！ 所以，哪怕挨揍也得去！ 等到桑塔纳赶到来阳钢铁厂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夕阳将山坡点缀成为了金黄色，就仿佛是收获的秋天一样。 “转过前面那个山口拐弯处，就能看到来阳钢铁厂的大门了！” 郭庆看着地图，对照着四周的景象说道：“这时间点，他们也该下班了……” 就在此时，前面突然蹿出来了一辆黑色的轿车，车身宽大，车头扁长，一看就很高档。 车头的四个圈，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熠熠生辉。 “奥迪车！肯定是他们！快，快拦住……” 嗖！ 奥迪车已经呼啸而过。 就是这么快，就是这么潇洒！ “该死的，刚刚怎么不打方向盘拦住他！”杨占福发火了。 “杨厂长，这车子是借来的，要是撞了……” “还等什么，快，掉头追！” 等到司机掉头过去，奥迪车只看到尾灯了。 “追，快追！” 司机这次没有犹豫，一脚油门干到了三千转，桑塔纳的轮胎吱吱作响，冲了出去。 追，追，追！ 奥迪车2.6升v6发动机动力充足，看上去闲庭信步一般，稍稍踩油门，速度就瞬间提升。 而桑塔纳就不行了，哪怕政府用车主打1.8升排量，动力也只有可怜的八九十马力，几乎只有奥迪车的一半，脚下油门到底，发动机嘶吼着才能追上去。 就这样，一直追到了来阳县城，开进了人民宾馆。 原来是安排客人住宿了！ “咱们等等，等他们出来，咱们再进去，单独和客户谈。” 坐在停在外面路边的桑塔纳上，杨占福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十几分钟后，奥迪车开了出来，当车子和桑塔纳擦身而过的时候，里面的人似乎向这边瞟了一眼，然后扬长而去。 “杨厂长，我怎么感觉这辆车和车里面的人很熟悉？” “是啊，我也觉得很熟悉，不管他了，咱们进去！” 奥迪车在前面路口转弯，直接拐进了小胡同，然后停了下来。 “川哥，我去找老头子，把这些人都抓起来，敢跟踪咱们，哼！” 秦川摇头：“不用，能开桑塔纳的，身份也不简单，别给李叔惹麻烦。” “好吧，川哥，那咱们就这么等着？” 秦川笑了笑：“等天彻底黑下来，你拿两个手套过去，瞅机会，堵他的排气管去！” “好！” 李建设两眼放光，堵排气管，这办法好！ 川哥看上去信心十足的样子，应该是不会怕这些人抢生意吧？ 秦川当然不怕了。 上次卖了一大批窜天猴，很多厂应该都心动了，甚至提前做出一大批来等着卖出去。 这次一路跟踪过来的，肯定是厂里有不少存货的。 他们得想方设法和外国客户接头，毕竟得把存货卖出去。 千日做贼可以，千日防贼就难了，还不如让他们和外国客户见一面，然后就可以死心了。 来的时候，秦川只知道有人跟踪，刚刚出来瞟了一眼，发现是老熟人。 好吧，给你们这个机会，让你们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 其实，秦川对东风机械厂这样曾经的三线厂，是有好感的，或者说是同情的。 毕竟他们把自己最好的年华献给了自己的事业，然后又被无情的抛弃，是有些惨。 但是那厂子早就承包出去了，除了名字一样，里面的人又不是以前的人。 有本事，自己去找客户，没本事找客户，非得从别人手里挖客户！ 这也算是很多老板的特殊习惯了。 世界上最精明的大卫人，发现某个地方车流量多，就会盖个加油站，第二个人过来，盖个饭店，第三个人过来，盖个超市，很快，这里就发展成为一个town（小镇）。 部分东方老板做生意呢？ 第一个开加油站，第二个还开加油站，第三个来了，继续开加油站，然后恶性竞争，靠低价来抢客户。 来啊，竞争啊，降价啊，咱们不怕，咱们已经换赛道了！ 咚咚！ 听到外面的敲门声，阿马尔的手下立刻就警惕起来了。 多年养成的习惯，让他已经随手操起来了桌上的一把水果刀。 阿马尔摆摆手，示意他没什么大事。 “请问阿马尔先生在里面吗？我们是东风机械厂的，我们来，想要和您谈一下生意。” 阿马尔站了起来，亲自去开门。 杨占福和郭庆两人满脸笑容：“阿马尔先生，非常抱歉，这么晚了来打扰，我们也是刚刚知道您在这里，我们能进去说话吗？” “当然可以，欢迎。” 坐在沙发上，杨占福没有绕圈，毕竟他听说，外国人不喜欢国内打太极拳，还是直来直去比较好。 “阿马尔先生，听说你上次从咱们国内采购了大批的窜天猴，其实，您上次买贵了！” 阿马尔皱了皱眉头，这是来干什么的？ “他们来阳厂是个民营小型钢铁厂，技术低，产品质量差，生产成本高。” “咱们东风机械厂是国营大厂，曾经还是军工厂，咱们生产的窜天猴，质量一流，保证让你们满意！” “价格方面，咱们只卖来阳钢铁厂的一半！” 阿马尔眉头皱得更深了：“两位，非常抱歉，我这次来，不是来买什么窜天猴的，我也不知道你们说的窜天猴是什么。”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进货商，我来东方，是买煤气罐的。” 第36章、客户不要窜天猴，改要煤气罐了! 你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 来阳钢铁厂出口货物的时候，得送到海关去检查的，海关可是仔细对照过的，最后以窜天猴的名义放行。 毕竟就是个钢管的变形，没什么不能出口的。 但是，具体干啥的，大家伙都知道。 尤其是电视上看到了新闻，更是证实了大家伙的猜测。 你居然还在这里装？ 杨占福和郭庆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明白过来。 这东西毕竟有很大的风险性，对方不相信自己，那也很正常。 “阿马尔先生，我们厂里已经造好了大批的窜天猴，我们厂的车子就在外面停着。” “我带您去我们厂里看看，您就明白了，我们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和您做生意的。”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让眼前的外国人看到实物，总能放心了吧？ 谁能想到，阿马尔继续摇头：“不，不，两位，我已经说得清清楚楚的了，我不知道什么窜天猴，我是来买煤气罐的。” “如果你们厂里有煤气罐，我倒是可以看看。” 杨占福和郭庆两人再次对视了一眼，这次都狐疑了。 难道，外国客户真的是买煤气罐的？ 不应该啊，买煤气罐干什么？ 那种大家伙，还指望能飞起来？ “两位如果没有其他事，那就请回吧！” 一旁的保镖也走了过来，目光中带着杀气。 杨占福和郭庆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但是两人心中清楚，继续留下来，只能引起外国人的反感。 还是先回去，再想别的办法，反正也知道外国人住这里了，大不了明天再过来。 两人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出来，脸上都很难看。 咣，咣！ 桑塔纳的车门被关上了，司机看着两人的表情，有些狐疑：“杨厂长，这事没办成？咱们不是价格更低吗？” “客户说不要窜天猴了，改要煤气罐了。” 杨占福说道：“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是啊，咱们再去来阳钢铁厂外面候着，争取找个知根知底的人打听一下情况，走吧！” 郭庆说道。 司机拧动钥匙，嗡，嗡嗡！ 国产车质量差，往往好几次才能发动，但是这德国车质量一流，哪怕就算是大冬天，也绝对是一下就着。 谁能想到，今晚居然打不着火了？ 发动机就仿佛憋着劲一样，就是不启动。 奇怪了！ 司机松开钥匙，停顿了十几秒，然后继续启动，谁能想到，还和上次一样！ “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司机皱着眉头下去，掀开了发动机盖，对着里面一番研究，一切都好好的啊！ 再上去试试！ 还是打不着！ “杨厂长，这车……好像坏了。” “坏了？赶紧修啊，这车可是咱们借来的，要是坏了……”杨占福的心情更差劲了。 人民宾馆，三楼房间，壮硕的保镖撩开窗帘一边，看向外面，然后开口：“阿马尔阁下，他们装作汽车坏了，不肯走。” “不走就不走，他们也不敢乱来，只是想要监督我们而已。” 阿马尔说道：“给来阳钢铁厂打个电话，明天来后门接我们，我们从后门走。” “是，阿马尔阁下，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没什么，应该就是生意上的竞争对手，想要从来阳钢铁厂那边把我们挖过去。” “可惜，也太愚蠢了，还把窜天猴给做好了。” “他们做好了，我们能运进去吗？” 上次一通弹雨覆盖，敌人已经有了准备。 接下来，如果再运窜天猴过去，很容易就会被查获，最多就是运输水管过去，由他们现场来改装。 但是，他们上次要了十万根，目前只发射了一万根，还有九万根呢，根本就不着急继续采购。 他们需要的是大威力的武器，煤气罐正合适。 而且，煤气罐是绝对的民用品，敌人不会有丝毫防备！ 同样，改装而已只能在他们那边进行。 如果把煤气罐焊接好了再运过去，肯定会被查出来的。 而且他们只用买煤气罐，剩下的可以就地取材！ 秦真是够意思，没有想着多赚自己的钱，反倒一直在想办法给自己省钱！ 而今天晚上来的人呢？说什么半价，等到买了之后，说不定就会有各种各样的陷阱了。 低价买到的东西，肯定有问题！ 如果杨占福他们知道因为主动降价被怀疑，不知道会怎么想。 不过此时，他们也没工夫想这些，他们的车子坏了，他们接下来怎么办？ 不，车子坏了还是小事，窜天猴如果卖不出去，那就是大事了！ 杨占福和郭庆两人坐在路边的台阶上，吸着烟，满脸的郁闷。 “老郭，如果这次窜天猴卖不掉，我们……” “不，一定能卖掉的！” 郭庆说道：“我们只卖一半的价格，客户没理由不要，他们也验证了这种东西的强大，他们只是不放心我们。” “我听说，来阳厂给客户推销的时候，直接带着窜天猴过去的，我们不妨让厂里送个样品过来！” 郭庆没有灰心，依旧充满希望。 “没错！咱们赶紧……” 杨占福说着，又看向了汽车，车子怎么还没有修好？ 不远处的胡同里，李建设笑呵呵地走了回来：“川哥，办成了，还真绝！他们居然一直没发现。” “我看到那司机把火花塞帽都给拔下来了，他们绝对不知道，是排气管堵了！” 黑灯瞎火的，司机下车去方便，李建设偷偷跑过去堵排气管，对方根本就不知道。 “川哥，附近修车厂的人我也认识，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狠宰这些家伙一笔？” “不用了，咱们回去吧。” 秦川拧动钥匙，启动发动机。 做多了，容易被发现。 再说了，没必要把人整得太惨了，只要给他们个教训就好。 毕竟曾经还打过交道，以后还要打交道的。 奥迪车开走了，桑塔纳一直到后半夜，司机才终于回过味来。 当他用铁丝从排气管里勾出来两个堵得死死的手套的时候，忍不住破口大骂。 “谁家的熊孩子干的，让老子知道了，扒了他的皮！” 第37章、以前见过面?不，你们认错了 第二天，大清早。 来阳钢铁厂的工人由两部分组成。 跟着秦建国一起从首钢过来创业的主要搞技术，附近的村民主要干体力活。 随着朝阳，大批的工人踩着自行车，戴着安全帽，从四面八方而来。 但是，当他们来到山路拐角的时候，却惊讶地看到一辆桑塔纳的车轮掉进了沟里。 村民们都很实诚，二话没说，直接跳下自行车，帮忙推车。 一个，两个……很快就来了十几个，桑塔纳终于被推了上来。 “多谢！” 杨占福擦着额头上的汗水，给各个工人发烟：“来，辛苦了，抽一支！” 工人们接过烟来，叼在嘴上。 郭庆给点火，同时笑呵呵地说道：“你们是附近厂里的工人？” “嗯，钢铁厂的。” “你们厂里最近很忙吧？” “那是当然，咱们最近一直在生产煤气罐，这煤气罐可是……” “老张！” 一旁的老工人喊了一声。 老张立刻反应过来，打了个哈哈：“那个，时间不早了，咱们还得上班去！” 工人们走了，杨占福和郭庆两人傻眼了。 “邪门了，上次他们卖了窜天猴之后，就改产煤气罐了！而这次，外国客户来了，恰恰就要煤气罐！” “是啊，难道……他们上次就商量好了？不好！” 杨占福和郭庆两人的脸都黑了下来。 听说来阳钢铁厂卖窜天猴赚了钱，所有人都眼红了，类似他们东风机械厂这种的，转产窜天猴的还有不少。 大家伙采购钢管，焊接窜天猴，忙得不亦乐乎，就等着外国客户来的时候，直接把成品提供给他们。 现在呢？ 外国客户居然不要窜天猴，改要煤气罐了！ 这下惨了！ 怎么办？ 杨占福咬着牙：“咱们进去问一问！” 在门口堵外国客户，就已经冒很大的风险了，要是进去质问对方，搞不好会被打死！ 但是，杨占福和郭庆两人没有犹豫，现在也轮不到他们犹豫！ 他们不争取一下，厂子就黄了！ “车子就别开了，咱们走着去！” 万一真打起来，车子给砸了怎么办？这车子可是借来的！ 两人迈开大步，走向来阳钢铁厂，刚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了院落里停着的那辆奥迪车，而此时，正有两个小伙子走向车子。 阳光很好，把两人的外貌照得清清楚楚，杨占福和郭庆都认出来了。 奥迪车，小伙子，就是上次去咱们东风机械厂的人！ 这两人冒充省里的领导干部，从咱们厂弄走了液压机。 而液压机，就是制造煤气罐的必须设备！ 现在，他们东风机械厂就算是想要转产煤气罐，也没有这个能力。 因为他们手头没有了设备，采购全新的？二手的都购买不起！ 想明白了这些，两人都是怒火中烧。 “该死的，骗子！我要杀了你！”杨占福大声地喊道。 “厂长，别冲动！”郭庆还保留着一丝理智。 但是他没有拉住，杨占福已经向秦川和李建设两人冲了过去。 秦川有些尴尬。 他还真没有想过要和杨占福他们打照面。 这种事，背地里做就可以了，现在面对面，有种偷人家的老婆被发现的感觉。 李建设可不惯着对方，随手就从旁边操起来了一个家伙。 这真是随手拿的，不过就是一根多余的窜天猴而已，那锐利的尖端对准来人，瞬间，杨占福就停住了脚步。 敢上去吗？还不得给扎个对穿？ 厂里的其他人也都反应过来，操起家伙就冲了过来。 就连郭庆也不能幸免。 敢来咱们厂里找茬？这不是找死吗？ 今天就算是把这两个人给干掉，找个地方挖个坑埋了，都不一定有人知道！ “你们，你们来阳厂欺负人！恩将仇报！” 杨占福大声地喊道。 “哼，在来厂里的路上，咱们还帮助你们推车，现在你们跑来找麻烦，这到底是谁恩将仇报？” “我说，这位老哥，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以前见过吗？” “装，你接着装！” 杨占福无比愤怒：“我是东风机械厂的厂长杨占福，你从我们厂买走了一台液压机，用来造煤气罐！” “你的算计可真精明啊，你们继续赚外国人的钱，把咱们东风厂坑惨了！”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你们有什么证据吗？” “我们厂所有人都见过你！还有你这辆奥迪车！” “你们厂的工人说的话，能算数吗？咱们厂里所有人都可以证明，我秦川没去过你们厂！” “你们……” 杨占福咬牙切齿：“你们就是欺负人！” “杨厂长，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秦川看向众人：“大家伙都散了吧，散了吧！来，杨厂长，咱们去屋里谈。” “谈就谈！” 杨占福昂首挺胸，就仿佛是要上刑场一般，走进了一旁的办公室。 “先喝口水，建设，建设，你干啥呢？扔掉手里的东西，给杨厂长倒水去！” “杨厂长，你后面跟着的这位怎么称呼？” “我叫郭庆，东风厂销售科的，你明明见过我，装什么不认识我啊！” “我真是不认识，你们一定认错了，对了，你们看过武侠小说吗？比如绝代双骄，里面不就有两个双胞胎兄弟嘛，这世界上，长得一样的人多了。” “哼！” “两位来求助，是厂里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秦川说道：“我秦川是个热心肠的人，你们厂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杨占福眼珠子转了转，还真开口了：“我们厂生产了一大批窜天猴，但是没销路，外国人不要了，你有办法吗？”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就这种小事？” “好说，包在我身上，你们厂里没人要的窜天猴，送咱们厂里来！” 郭庆皱着眉头，这秦川答应得这么快，难道是要当二道贩子？ 只要价钱合适，让他赚点也无所谓，看样子外国人就认他，也没别的办法。 “多少钱一根？” “咱们按斤收。” “多少钱一斤？” “咱们来阳钢铁厂给的价格最高，现在外面各个钢铁厂，都给五毛钱一斤，咱们给七毛！” 啥，废铁价？ 郭庆和杨占福两人瞬间就是脸色大变。 “好啊，还以为你有诚意呢，原来是消遣咱们！” 第38章、废铁不够了怎么办?出国收购! “两位，你们厂生产的那些窜天猴，注定是卖不出去的，我们厂现在愿意收购，已经很不错了，而且还是高价收购。” “你们既然不想卖，那就算了，不过，咱们来阳厂的大门永远为你们敞开！” 秦川说道：“我还有事，就不留你们了，你们自便吧。” “哼！想赶咱们走？” 杨占福的话还没有说完，外面就响起了各种声音。 “咱后山的地方不错，挖个坑，埋几个人没问题。” “没错，以后要是被发现，都算我老李头上，我一个人顶包！” “我看，还是连人带车，一起坠入悬崖，做成交通事故多好！” 杨占福和郭庆两人脸色变了，现在这个年代，可不太平啊！ “哼，走就走！” 两人只能先离开，等到两人回到桑塔纳车上的时候，奥迪车已经一溜烟地跑了。 “杨厂长，咱们现在怎么办？” 郭庆开口：“要不要把咱们厂里所有工人都拉过来？” “不行，如果那样，咱们就不占理了，毕竟这里是他们的地头，咱们得想别的办法。” “还能有啥办法？” “他那辆车，肯定来路不正，上次还开着车去咱们厂里招摇撞骗，咱们去告他！” “没错，咱们告他去！咱们不能去镇上，很可能被他给收买了，咱们去县里告他去！” “哼，县长都没有他坐的车好！” 于是，一个小时后，县里负责治安工作的一把手李钢亲自接见了他们。 “李局，那个来阳钢铁厂里居然有奥迪轿车，这车肯定是来路不正，走私货！” “这个来阳钢铁厂相当于是在给他们销赃，太过分了！” “是吗？还有这种事？你们等着，我立刻就派人去调查！” 李钢义正辞严：“我们绝对不会姑息！” 半个小时后，李钢的手下走了进来：“报告，已经调查清楚了，来阳钢铁厂的奥迪车，是从津城港口走私车竞拍得到的，手续正常！” “是吗？”李钢点头，看向杨占福和郭庆：“你们猜得不错，的确是走私车，但是已经被海关扣押，然后正常拍卖的。” “他们的车子手续正常，不过，你们却涉嫌诽谤！” 两人惊呆了。 “不，不，我们只是提供一下线索，我们也不知道……” “这种事，不能再有下次了！” “是，是！对了，还有骗子去我们厂，骗走了一台液压机！” “是吗？你们有什么证据？这可是个大案子，你们想好了，确定要报案吗？” “是，是！” “那交代一下吧。” 十几分钟后。 啪！李钢拍了桌子：“你们俩，胆子也太大了吧？听你们这样叙述，不就是正常的买卖吗？” “他们给钱，你们卖货，又没有强买强卖，怎么能是行骗？你们这是报假案！” “不，不，我们……” “我们错了，我们错了……” 两人后背上都被汗给浸透了，等到出来之后，望向身后的地方，满脸愤怒。 “当初咱们主动送货上门的，咱们去那个送货地址找去！”杨占福还是不死心。 等到了来西煤矿，听说了他们的来意，矿长当时就摆手：“没有，没有，我们可没有见过什么液压机，你们开什么玩笑？” “我们是煤矿，又不是机械厂，我们要液压机干什么！” 线索全断了！ 杨占福和郭庆两人彻底傻眼。 秦川开着车，死党李建设跟着，拉着阿马尔等人前往下一个工厂。 煤气罐内部可不能全部都是煤气，还得加入一些固体颗粒，才能有效地增加威力。 这些固体颗粒当然也能从东方买到，秦川好事做到底，为客户着想，帮助客户解决一切难题。 …… 第二天晚上，秦川才回来。 “小川，客户呢？” “送走了，爸，接下来就看咱们的了！” “小川，有件事，爸原本不想麻烦你，但是现在，爸是真没办法了。” “咋了？东风机械厂的人又来找麻烦了？” “不是，他们没有再来过。” “三叔四叔开煤矿的事情？这个等我腾出手来就干。” “也不是。” “那是啥？” “咱们原料严重不足，咱们虽然提高了收购价格，也无法满足需求。” 四十万个煤气罐，一个十五公斤，那就是六千吨的钢材！ 他们来阳炼钢厂只是个小型炼钢厂，没有铁矿石，靠收购废铁来炼钢，这废铁至少需要收八千吨甚至一万吨。 而现在呢？ 他们哪怕提高了价格，也不过只收回来四五百吨的废铁！ “老李回首都钢铁厂了，想要从那边采购一批钢材。” “但是，哪怕咱们就算是有关系，也没法弄回来七八千吨，最多一千吨，这剩下的原料，可把我愁坏了！” 以前他为产品堆积如山发愁。 现在，有订单，还不积压，又开始为原料发愁了！ 怎么办？ 秦川笑了笑：“爸，不就是点废铁嘛，有什么难的。” 不难？咱们就算是把整个东山省的废铁都给弄回来，恐怕也没这么多吧？ 秦建国皱着眉头，看向秦川，你有啥途径？ 也只有铁轨钢了！ 铁路沿线为了随时抢修，每隔一段就会留下几根，但是，这可以犯法的事情！ 秦建国相信自己的儿子，不会做这种事的。 “爸，我得去办个护照。” “护照？” “没错，我去趟国外，从国外买废钢回来，价格便宜量又足，最适合咱们用！” “……好。”秦建国想了想，点头：“你去吧，现有的废铁和从首钢弄回来的，应该能支持咱们一段时间的生产。” “你不用着急，出国之后，要保护好自己，外面的世道可不太平。” 如果是以前，秦建国绝对不会放秦川出国的，就他那游手好闲的样子，出国就是白花钱！ 但是现在，厂里的账户上躺着那么多钱，都是秦川赚的，就算是秦川真的要出国去玩，秦建国也没啥意见。 “对了，爸，我上次回来，从泰安厂买了五十辆消防车。” “我这段时间没顾上，你们把这笔交易做了吧。” “消防车？还五十辆！咱们厂最多有一辆就够了吧，你买那么多干什么？” “改装啊，改好了，下次阿马尔他们来了，再卖给他们！” 秦川说完，又看向李润平。 “李叔，咱们国内的账上还有多少钱？” “九百五十万三千八百零三块钱。” 李润平小声地说道，生怕别人听到。 这还只是国内的账户，国外的账户上，躺着更多的钱，还都是美元！ “抽出其中的五百万来，从咱们国内大批采购农产品和轻工业产品，纽扣、针线，各种水果罐头，手电筒皮大衣之类的，使劲地买！” “小川，你要干什么？咱们钢铁厂不需要这些东西啊！” “需要用这些东西。” “干啥用？” “换废铁！” 第39章、感情深，一口闷 南布格河与因霍尔河缓缓地流淌着，流过曾经生机勃勃的尼古拉耶夫市区，流过曾经无比热闹的造船厂，然后进入黑海。 造船厂里，那高高挺立的龙门吊，那巨大的船台，那宽阔的船坞，那曾经停靠过无数军舰的舾装码头，现在都彻底的沉寂下来，还有一些人在活动，但是，那些人却没有了曾经昂首挺胸的气势。 他们低着头，在造船厂的道路上慢吞吞地走着，怀里揣着几块顺走的钢铁，卖掉之后，就可以去酒吧里喝上一杯伏特加了。 他们以前就爱喝酒，现在更是想要每天都把自己灌醉。 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忘记痛苦，忘记曾经的辉煌，在这个风雨飘摇的时代里，他们都失去了所有的理想。 清醒的人才是最痛苦的。 比如，在造船厂附近的一幢别墅里，一名老人站在二楼的阳台上，眺望着造船厂的方向，目光里满是对过去的留恋，对现状的无奈。 他的目光看向了舾装码头。 那里还有一艘巨大的军舰，静静地等待着。 它的那巨大的轮廓，舰首跃起的甲板，如同小山一般的舰岛，似乎都在说话一样。 “唉！”老人又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作为红色帝国时代最强大的尼古拉耶夫造船厂的厂长，老人一直都生活在痛苦中。 如果能回到过去该有多好！ 尤里-伊凡诺维奇-马卡罗夫，1934年出生，1958年毕业于尼古拉耶夫造船学院，之后就被分配到了尼古拉耶夫造船厂，从此开始了他辉煌的一生。 他聪明能干，肯吃苦，肯动脑筋，深受老厂长的赏识。 1976年就成了造船厂的总工程师。1979年成为了造船厂厂长。 在他最充满干劲的岁月里，正好也是红色帝国最强大的时期，海军也迎来了高速发展。 尼古拉耶夫造船厂靠着不冻港的优越地理条件，成为了红海军重型载机巡洋舰唯一的造船厂。 先有四艘四万吨级的1143型重型载机巡洋舰建成服役，被北约命名为基辅级航母，接着又开始紧锣密鼓地打造六七万吨的超级战舰。 1143.5型重型载机巡洋舰，经历了无数次的波折，最终进入大毛海军服役，在多次改名后，最终命名为库兹涅佐夫号。 1143.6型，也就是瓦良格号，已经完工了百分之七十，却只能在舾装码头上任凭日晒风吹！ 不过，这艘军舰至少还在，它的下一艘，1143.7型，也就是乌里扬诺夫斯克号的命运更是悲惨。 全都怪自己，太相信西方了！ 马卡罗夫的心中很是很是悲哀。 他有一种预感：瓦良格号不可能再建成了，红色帝国的航母时代已经终结了，尼古拉耶夫造船厂奋斗了三十五年的伟大事业也终结了！ 想到这里，马卡罗夫的心中又是一阵阵的疼痛。 与此同时，造船厂附近，punkraft酒吧。 酒吧的面积不大，只有七八个卡座，上面坐满了人。 正面则是一个宽大的吧台，表面带着深色的木纹，岁月在上面留下了无数痕迹，一看就充满了历史的沧桑感。 这个橡树木制作的吧台旁，还坐着一些人，他们的动作倒是很快，坐下，要酒，然后仰起头来，一杯酒直接灌进了嘴里。 然后……再摸摸口袋，已经不够买第二杯酒了，只能无奈地离开。 他们走马灯似的走走回回，酒吧的门也开开合合。 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口出现了两个东方小伙子的身影。 “川哥，这些老毛子也太能喝了吧？” 李建设看着畅饮中的老毛子，无比感慨。 家里的老头子饮酒，也不过就是拿着三钱的酒杯，一口一个。 这些老毛子呢？居然都是一口三两甚至是半斤啊！ “你川哥也不差啊。” 秦川笑着说道：“走，让你见识一下川哥的酒量！” 运气不错，想要找的人正好在！ 秦川迈开大步，走了进去，来到吧台，坐在一个人的旁边。 “来两瓶伏特加！” 秦川说着，拿出来了一张纸币，上面印着一个瘦削的老头。 林肯！五元面额的美元！ 吧台里的服务生瞬间就是眼前一亮，这几年来，卢布贬值得特别厉害，这美元才是硬通货！ “先生，这是您的酒，等下我给您找钱。” “不用了，剩下都是你的小费。” “多谢先生！”服务生那叫一个兴奋。 坐在秦川旁边的人也忍不住扭头看向了他。 然后就看到秦川把其中一瓶酒递了过去：“老兄，见面就是缘分，来，这瓶我请你！” 这男人已经喝完了一杯，正打算离开，毕竟他的口袋也不是很鼓，现在看到秦川递来的酒，顿时就是眼前一亮。 “谢谢！” 他兴奋地接过来，对着酒瓶口，咕嘟咕嘟地吹了几大口，爽！ 等到他放下酒瓶的时候，里面的酒已经下去了三分之一！ 李建设一直站在秦川的后面，他不敢那么猛地喝酒，他更不会说这些叽里咕噜的鸟语，只能当秦川的跟班了。 看着对方一口干掉了三分之一，李建设那叫一个佩服，猛啊！ 看到对方的酒瓶放下，秦川笑了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把酒瓶对到了自己的嘴上，向里面吹气。 咕嘟嘟，咕嘟嘟…… 三分之一下去了，半瓶下去了，酒瓶里面的液体都消失了！ 秦川旁边的男人睁大了眼睛，甚至附近其他的人也都望了过来，目光中满是敬佩。 牛！真牛！能一口气干掉整瓶酒！ 在老毛子的世界里，能喝酒就是英雄！ 能一口气喝掉一整瓶伏特加，就是让他们所有人崇拜的对象！ 李建设看着其他老毛子目光中的崇拜，有种很扯淡的感觉。 在老毛子这边，只要能喝酒，就能获得别人的崇拜，就能交朋友？ “你太厉害了！” 旁边的男人开口：“你是个真正的男人！对了，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是东方来的废旧金属回收商，我叫秦川，看看这里有没有废钢材可以收购。” 秦川说明了来意。 第40章、乌里扬诺夫斯克号的废铁 收购废旧钢材的？ 这男人顿时就是两眼放光：“你来回收废旧金属？那可真是太好了！” “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雅罗斯拉夫，尼古拉耶夫造船厂销售科的，我们造船厂有两万九千吨废旧钢材，你们能吃得下吗？” 秦川当然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份，否则又怎么会坐到他的旁边。 雅罗斯拉夫，1963年出生，今年才三十来岁，原本只是尼古拉耶夫造船厂生产计划科的一个小小的科员，但是脑子灵活，八十年代的时候就有过倒腾各种物资的黑历史。 所以，等到苏联解体之后，尼古拉耶夫造船厂组建了专门的销售科，就把他给调过去了。 他参与过一次次销售谈判，却一次次被西方人忽悠，慢慢地不受重视起来，每天只能跑来买醉。 今天，秦川的出现，简直就是给他黑暗的生活点燃了新的希望啊！ “区区几万吨的钢材，对我来说只是小儿科。” 秦川说道：“我当然能吃下，但是，这价格方面……” “只要两百美元一吨就可以！” 雅罗斯拉夫说道：“我们只求有人将那些垃圾弄走，我们的马卡罗夫厂长每天看到那些垃圾，都会极度郁闷。” 国内收购还七毛钱一斤呢，一吨就是两千斤，一千四百人民币。 当然，这价格也只有他们平阳钢铁厂给得起，毕竟他们急需废铁来炼钢。 其他钢铁厂收废铁都是五毛钱一斤，也就是一千元一吨，按照现在的汇率计算，不到两百美元。 不过，国内收购废铁的质量，可绝对比不上这边的废铁。 毕竟，这两万九千吨的废铁，可是乌里扬诺夫斯克号重型载机巡洋舰的钢材！ 91年底，苏联解体的时候，乌里扬诺夫斯克号已经在船台上开始合拢了。 这艘计划满载八万吨的超级战舰，已经用掉了两万九千吨钢材，核反应堆也开始在车间里组装，航母的生产进度超过了百分之三十。 但是，红色帝国没有了，这艘军舰也不可能继续完成建造了。 就在这个时候，挪威一家公司找上门来，想要请尼古拉耶夫造船厂建造六艘船舶，船只的吨位很大，只能用乌里扬诺夫斯克号占据的零号船台。 同时，一家美国钢铁公司也找上来，说可以收购这艘航母的钢材，每吨四百五十美元！ 当时造船厂上上下下都很高兴，得到大毛二毛政府的同意之后，嘁哩喀喳地拆成了废铁。 然后，挪威公司不下订单了，美国钢铁公司不回收了！ 双方做局，一分钱没花，让二毛把全世界最先进的、可以和美国超级航母相匹敌的核动力航母给拆解了。 这一手，玩得溜啊！ 拆解是在92年完成的，拆下来的废钢铁也没有人要，就一直堆在了造船厂的空地上。 马卡罗夫郁闷得差点吐血，如果不是还有舾装中的瓦良格号，他估计就要郁郁而终了。 雅罗斯拉夫既然是销售科的，当然也要到处跑着拉客户。 最后一次尝试，是找到了阿三的钢铁厂商，对方最高只肯出150美元一吨，而这边的心理底线是两百美元一吨。 所以最终还是没有达成协议。 “两百美元一吨不高，但是，这也得看你们那些废钢个头的大小，如果废钢的个头太大，那就只能雇佣专门的运输船舶，运费太高。” 秦川说道：“能带我去看看吗？” 老毛子从来都没有卖过废旧船舶的钢板，哪里知道这些门道。 当初说要拆解乌里扬诺夫斯克号，嘁哩喀喳就拆开了，全部都是大块。 就算是有国际废旧金属回收商来了，看这么大块，也没法运输啊！只能作罢。 也多亏了这个原因，否则哪里等得到秦川，早就被其他厂商给买走了。 毕竟，这可是航母的钢板！ “走，我带你去看看！” 当听到秦川纠结块头大小，雅罗斯拉夫就知道可能又得泡汤。 但是现在，既然遇到了买家，也不能就此放弃。 坚持，总会有结果的！ 李建设虽然一句话也没听懂，但是看着秦川的样子，就觉得很牛逼。 此时的川哥，就和电视剧里的大老板一样啊。 “建设，愣什么，跟着走啊！” 李建设赶紧跟在了秦川的后面，吹了一瓶伏特加，川哥走路还稳稳当当，厉害！ 至于一起走出来的老毛子，则是拎着酒瓶，一边走，一边喝几口，没敢一口气吹完。 几个人步行来到了造船厂。 造船厂非常开阔，甚至一眼都望不到头，看着那些高高耸立的龙门吊，秦川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慨。 老毛子的造船厂，再也无法重现当初的辉煌，就这样废了啊！ “废旧钢材就在前面。” 雅罗斯拉夫带着秦川走过几个船台，来到了一号船坞的旁边。 大部分都是钢板，但是由于已经弯曲成了各种形状，所以拆下来之后，也不可能规整地放在一起，横竖胡乱堆放，杂乱无章。 而且，个头都非常大！ 动辄就是十米以上长度，甚至有的钢板二三十米。 经过了一年的日晒风吹，很多钢板都是锈迹斑斑，看上去破烂不堪。 秦川皱起来了眉头。 “这些钢板块头太大了，需要专门的船只才能运输，这两万九千吨钢材也才五六百万美元。” “但是，如果想要将这些钢材运到我们东方去，恐怕租船的费用就得上千万美元，这不划算啊！” 雅罗斯拉夫刚刚把最后一口酒喝进嘴里，随手一扔。 啪！酒瓶子就飞到了一旁的地面上，摔得粉碎。 李建设吓了一跳，这要干什么？强买强卖？ “秦，咱们厂里的工人已经半年没拿到工资了，喝过了这瓶酒，下瓶酒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你给想想办法啊！” “你们就不能把这些钢板割得小一些吗？” “那需要花钱的，要买氧气乙炔，要工人们干活，厂里都没钱了，就连开动吊车的电费都没有了。” 雅罗斯拉夫说道。 要是能割开，早就割了！ “那就只剩下另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 雅罗斯拉夫眼里充满了期待。 其他客户过来，都是要求割成小块，要求无法满足就只能遗憾而去，秦川却提出来了其他的办法！ “从你们这里，找个不要的船壳，把这些钢板装进去！” 第41章、马卡罗夫误会了，咱们是好朋友 秦川当然知道这里的钢板都是大块的，想要运走不容易。 不过，那也只是没有人动脑筋想办法而已！ 秦川既然来了，当然得有完善的方案。 这么大块的钢板，想要搬回去可不容易啊！ 当秦川说起来不要的船壳的时候，目光望向了附近的舾装码头，看向那艘巨大的军舰。 那高高昂起的跃飞甲板，就仿佛在向他招手一样。 那锈迹斑斑的舰体，又仿佛在诉说着什么，来吧，来将我带走吧，让我去东方重获新生！ 雅罗斯拉夫顺着秦川的目光望过去，然后就是脸色一变。 “秦，这可不行，那艘军舰的命运，是不能由我们造船厂来决定的，我们也绝对不可能把它当做废铁卖掉！” 那可是订单106，是他们造船厂正在舾装中的瓦良格号。 这艘满载排水量六万七千五百吨的超级战舰！ 虽然现在只完成了百分之七十，但是以后还是有希望能继续完成组装的。 大毛海军已经数次过来考察这艘军舰了！ 这艘军舰甲板宽大，加上下面的机库，的确能把现有的这些废铁都塞进去。 但是，绝对不能让这艘军舰承担这种任务啊！ “没错，我们是不会把瓦良格号当废铁卖掉的。” 就在此时，又一个声音响起。 秦川扭头，看到了一个满头白发的大胖子正在走过来。 他挺着一个大肚子，腰带几乎都勒不住了，方方正正的脸盘，肉几乎都能耷拉下来，戴着一个黑框眼镜，此时里面透射出来意味深长的目光。 当听说有外国废旧钢铁回收公司来采购废旧钢铁的时候，他立刻从家里赶了过来。 原本还充满期待，但是此时，他的心中满是失望。 所谓的客户，不过是两个年轻的小伙子，根本就不像是大公司的老板，只吹了一瓶伏特加，就把雅罗斯拉夫给忽悠住了，但是马卡罗夫可不会上当。 而且，对方来了这里，恐怕也是动机不纯。 那目光直勾勾地盯着瓦良格号，难道是想要让瓦良格号也变成废铁？ 哼，自己绝对不会上第二次当！ “马卡罗夫厂长，这位是秦……” 雅罗斯拉夫赶紧去介绍，不过马卡罗夫已经打断了他的话。 “我知道，是废旧金属回收商，你们想买钢材可以，但是，别想打我们订单106的主意！” 马卡罗夫语气冰冷。 “不，我没有打这艘军舰的主意，我只是有些感慨，你们在西方人手上吃过的大亏。” 秦川说道：“如果订单107没拆解的话，你们或许可以用它来做点什么。” “能做什么？” 马卡罗夫的语气依旧冰冷，他已经认定了这些人的动机不纯。 “我听雅罗斯拉夫说，你们厂连电费都交不起，如果当初那艘订单107安装起来的话，完全可以当个海上浮动核电站，你们的电力问题就彻底解决了！” 马卡罗夫睁大了眼睛，对啊，自己怎么没想到？整个尼古拉耶夫造船厂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 曾经，那艘船不用拆解的啊！ 那是一艘核动力航母，当初拆解的时候，船壳已经要合拢了，核反应堆也已经组装起来了。 要再筹集一些钱，就能把船壳对接起来，把核反应堆塞进去，这样就算是不能当航母，也能当发电站！ 要知道，为了驱动这艘八万吨的超级战舰到30节的高航速，设计师给它配备了4座kn-3-43压水堆，单堆热功率305兆瓦，带动汽轮机后输出的机械功率是52兆瓦。 不用说四座核反应堆，仅仅一座就够他们造船厂使用了！ 如果上面的核反应堆全部用来发电的话，不用说给整个尼古拉耶夫市供电，就算是给整个州供电都没问题！ 当初怎么没有想到？ 瓦良格号也能这么改吗？ 当然不能，因为这货是烧重油的啊。 核反应堆只要组装，以后就不用装燃料了。 而烧锅炉，得不停地装燃料，那也是不小的开支。 “秦，当初我们要是能遇到你就好了！” 马卡罗夫感慨。 “很多事情，得经历了才知道啊！” 秦川也是感慨：“我们国家在发展经济的道路上，也有过很多挫折，还不是一路走了过来，你们也一定可以走过这段最艰苦的时期，走向辉煌的！” 这话当然是安慰他们的。 毕竟，一个半死不活的老毛子才是好毛子，他们要是强大了…… “嗯，我们一定能度过危机的！” 马卡罗夫点头，目光中重新充满希望：“不过，我们需要先解决了这些废旧钢铁的问题，你确定，只能找个空船壳来装吗？” “如果你们要坚持两百美元一吨卖掉的话，那就只能是这样。”秦川说道。 “我知道，北厂有，我带你们去看看！” 说起尼古拉耶夫造船厂来，很容易让人想到制造航母的这个黑海造船厂。 实际上，尼古拉耶夫市南北两端各有一条河流，在河岸上，各有一座造船厂。 南边的这个造船厂，在当时那个时代的编号叫做444造船厂，也就是现在的尼古拉耶夫造船厂，又叫做黑海造船厂。 北边的则是叫做第445造船厂，还有个名字叫做61公社造船厂。 他们本地人都会简单地称呼南厂和北厂。 南厂主要制造重型载机巡洋舰。 而北厂则主要制造其他附属作战军舰。 最早的时候建造四千吨级的61型驱逐舰，也就是卡辛级。 之后又开始建造1155型反潜舰和1164型巡洋舰，尤其是后者，就是大名鼎鼎的光荣级巡洋舰。 光荣级巡洋舰属于无畏级的缩小版，动力系统从核动力换成燃气轮机动力，排水量从两万多吨降低到一万多吨，属于红海军的主力军舰，在苏联解体前已经造出来了三艘，四号舰则进展到了百分之七十五，停泊在了舾装码头上。 建造的时候，这艘军舰被命名为共青团号，后来改成了罗波夫海军上将号。 不过，等到分家之后，这艘军舰立刻就被改成了二毛号。 秦川说的空壳，当然也不是这艘军舰。 虽然后世有无数军迷都在幻想着把这艘军舰带回家，但是这军舰太落后了，怎么能和055比。 北厂除了建造这些之外，还建造另一种军舰：综合补给舰！ 第42章、 61公社造船厂 老毛子原本并没有综合补给舰，只有油水补给船，给军舰补充一下油料和淡水，一般来说都是用现成的油轮改装，比如说160型补给油船。 直至四万吨的1143型重型载机巡洋舰建造出来之后，老毛子才发现自己的舰队补给能力太差。 于是开始造综合补给舰，除了补给油料和淡水之外，还能补给食物、武器装备等等。 不过，老毛子并没有远洋航行的需求，不像美国舰队那样全球航行。 所以，老毛子的综合补给舰的排水量也并不大。 他们的1159型综合补给舰，是他们主力的大型综合补给舰，满载排水量不过两万两千吨而已。 位于尼古拉耶夫市北部的61公社造船厂则在72年的时候开工建造了1833型综合补给舰，满载排水量两万五千吨，比1159型综合补给舰还要强。 和其他补给舰不同，1833型综合补给舰奢侈的使用了和1164型光荣级巡洋舰一样的燃气轮机动力装置。 毕竟61公社造船厂本来就造光荣级，顺手就把燃气轮机给补给舰用上了。 这让它的航速增加到了22节，完全能赶得上舰队的航速，而且还是双轴双桨。 在老毛子的海军中，只装备了一艘1833型，这完全是因为没赶上。 等到老毛子想要继续建造更多的大型综合补给舰的时候，那个强大的国家轰然倒塌了！ 在61公社造船厂的船台上，新一级排水量3.6万吨的综合补给舰已经造出来了个壳子，眼看就快能下水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一直放在船台上风吹日晒，拆解了又觉得可惜，而且还有乌里扬诺夫斯克号的前车之鉴。 但是，如果卖掉的话，又没有人买。 现在，买家上门了！ 一辆伏特加轿车载着几个人来到了61公社造船厂，在马卡罗夫的带领下，直接前去找造船厂的厂长瓦列里-波波洛夫。 这是一个身材矮小的老人，还比较瘦弱，看上去一阵风就能吹倒一样。 “瓦列里，我的朋友！” 马卡罗夫笑着说道：“来，介绍一下，这位同志叫秦，东方来的废旧金属回收公司的。” 虽然红色帝国已经是过去了，但是，马卡罗夫还是不经意间使用了同志这个词语。 对他，还有其他人来说，这个词语用了几十年，早就习惯了。 “波波洛夫厂长，很高兴见到您。” 秦川走上来和对方握手。 “废旧金属？我们厂可没有废旧金属。” 波波洛夫目光警惕地看着秦川，对方要来干什么？可别想忽悠着咱们把舾装码头上的那艘巡洋舰给拆了！ 只要再筹集一些资金，那艘巡洋舰就能建成了！ “瓦列里，看把你着急的，咱们说的不是二毛号，是道加瓦号，也就是那艘1834型。” 马卡罗夫说道：“你们那艘船，能在水上漂起来吗？” 波波洛夫诧异地看着秦川和李建设两人，继续警惕地说道：“你们想要把那艘买走？你们用它来做什么？” “运废铁。”秦川回答得很干脆。 波波洛夫顿时一愣：“然后呢？” “然后把它也拆成废铁。” 波波洛夫思考了一下，然后坚定地摇头：“不行！” “为什么？” 这下就连马卡罗夫都惊讶了，你这个老顽固，什么意思？除了二毛号，剩下的半成品你们都可以自己处置，为什么不卖？ “那艘船完全能建成，成为强大的远洋综合补给舰，我不想让它变成废铁。” 波波洛夫说道：“虽然它看上去是个壳子，但是，巡航用的m70燃气轮机都已经安装上去了，我们也不可能把它当作废铁卖掉。” 各国的综合补给舰一般都是用柴油机作为动力的，早期还有烧锅炉的。 用燃气轮机来驱动的综合补给舰非常罕见，只有他们61公社造船厂下水的这种！ 马卡罗夫皱起来了眉头。 同样是厂长，他理解对方的心情，眼睁睁看着自己建造了一半的船只被拆成废铁，那心里肯定不好受啊！ 可是，如果这边不卖的话，自己的那些废铁怎么卖掉？ 废铁不卖，造船厂就没法发工资，人心惶惶，熟练的技术工人跑了，以后造船厂就彻底失去造船能力了！ “如果船体能自己航行的话，那我们就省去了拖船的费用，这一路开回去，拖船费用大概需要一百万美元。” “我们可以在这艘船估算的废铁价基础上，多给你们一百万。” 秦川开口：“如果是加速用的主机装上去了，或许还更值钱，这巡航用的燃气轮机嘛……” 光荣级使用的是独具特色的两套m21燃蒸联合系统。 平时巡航使用2台m70巡航用燃气轮机，需要加速的时候再启动4台mk8f加速燃气轮机。 同时，因为燃气轮机排气温度很高，所以还装了2台直流式废气循环锅炉，产生的蒸汽用来驱动汽轮机发电，燃料的利用率相当高，但是系统超级复杂。 老毛子不怕复杂，直接把动力系统全套移植过来。 只不过，这艘半成品目前只有巡航用的燃气轮机，其他的还没安装，好在齿轮箱啥的都装上去了，凑合着能跑起来。 虽然眼前的这艘综合补给舰满载排水量3.6万吨，但是实际上只能装载两万多吨的货物。 自身重量一万多吨，现在只建造到一半，上层建筑还没有造，整体重量也就是七千吨左右，按照两百美元一吨的废铁价格，能卖一百四十万美元。 如果再给上一百万美元，那就是两百四十万美元！ 波波洛夫的眼珠子转了转：“不，一百万美元不够，至少要一百六十万美元！” 这样加起来，就是三百万美元，废铁价的两倍！ 秦川皱了皱眉头：“这个有些多啊……不过，钱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投缘。” “今天马卡罗夫厂长亲自带着我过来，那就是给我面子，我秦川也不能让马卡罗夫厂长失望，就按照你们说的价格来！” 马卡罗夫两眼放光，好，终于成了！ 他们原本以为最后只能被迫一百五十美元一吨的价格卖那些废铁呢，没想到，真的两百美元一吨卖掉了，自己不是在做梦吧？ “不过……” 秦川停顿了一下：“你们能不能给咱们安装上简易的操作系统，让这艘船能开起来？” 虽然燃气轮机装上了，舵机也装上了，但是舰桥还没有施工，中间还没有操作系统呢。 什么锚机啥的不要了，至少得把舵轮安装上，让它能在海上转向啊！ “当然没问题！” 波波洛夫点头：“不过，你们得先给钱！” “可以，我先给你们三十万美元的定金，等到你们改好了，把船送到南厂，装上废铁，只要海关检查没问题放行，我立刻付尾款！” 虽然也是一成定金，和阿三可不一样，离开之前，咱们就能把尾款都结清！ 实际上现在给也行，但是秦川不敢。 这些老毛子胆子大得很，搞不好就给挪用了，到时候哭都地方哭去！ “马卡罗夫厂长，马卡罗夫厂长！” 就在此时，一个焦急的声音响起：“南厂喊您回去，有重要情况！” 第43章、需要一个伟大的国家 当马卡罗夫回到尼古拉耶夫造船厂的时候，就看到了舾装码头那边停着大量的车。 尤其是那耀眼的三叉星的车标，他就知道是谁来了。 “马卡罗夫厂长，切尔诺梅尔金和格罗莫夫等客人已经上去了，库奇马先生在陪同着他们。” “好，我知道了。” 马卡罗夫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看来今天是个好日子，不仅仅有人来将订单107拆成的废铁带走，这艘订单106也将会迎来新生。 带着希望，他大踏步地走上去。 曾经，在那个繁忙的年代里，他每天都要在船上所有位置走一圈，然后到机库里开碰头会，久而久之，手下的人将他走过的这条路命名成了马卡罗夫大道。 这条大道上满满的都是他对国家的忠诚和对事业的眷恋，而现在…… 马卡罗夫走进机库，又从舷梯爬上舰岛，然后从舰岛的舱门出去，来到甲板。 还没有走到那群人的身边，就已经听到了争吵的声音。 “库奇马先生，我们是带着诚意过来的，我们大毛海军非常期待能将这艘航母继续建造完毕，然后编入我们的海军序列，我们已经做好了准备，支付剩下的百分之三十的建造费用，可是，你们怎么能如此的得寸进尺，居然要全部费用！” “格罗莫夫先生，您应该知道，这艘军舰是我们二毛的财产，你们如果想要的话，那当然是支付全部的建造费用。” “如果你们只想要付出百分之三十的费用就把它开走，那我们就是在出卖国家！” 库奇马的语气也严肃起来。 “除了我们大毛海军，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的海军可以买走它！如果我们不买，这艘军舰最终的命运，就和乌里扬诺夫斯克号一样！” 格罗莫夫说道：“这艘军舰本来就是在苏联时代建造的，和你们二毛有什么关系，给你们剩余的百分之三十的费用，还不能满足你们的胃口？” “没错，它是在苏联时代建造的，但是现在，它是我们二毛的财产！” 库奇马脸色严肃：“如果各位不要，我们有权决定将它卖给其他客户！” “你们敢！” 马卡罗夫的心中突然涌起了一股悲哀。 他的脑子里又浮现出来了当年那整个苏维埃上下一条心的场景，为了建造这些重型载机巡洋舰，全苏维埃那么多的部门都在协同工作。 航母需要的钢板，是从乌拉尔山送过来的，航母需要的核反应堆是海洋设备局捣鼓的，弹射器由伏尔加格勒斯克工厂，常规的重油锅炉来自列宁格勒锅炉厂…… 现在这艘航母虽然只剩下了百分之三十的工作量，但是，上面依旧需要大量的设备。 这些设备现在还有厂家在生产吗？还能按照计划给提供吗？ 不可能，已经完全不可能了！ 苏联解体之后，有多少工厂倒闭，有多少技术人员离开，他们更缺乏一个统筹全局的领导机构。 就凭这些争吵的家伙，能协调起来吗？ “马卡罗夫厂长，你终于来了！你给我们评评理！” 切尔诺梅尔金开口：“你说，我们是不是该支付剩下的百分之三十，而不是全部？” 库奇马咳嗽了几声，没有说话，马卡罗夫，别忘记你现在是哪个国家的！ 马卡罗夫满脸苦涩，他的视线从那些锈迹斑斑的钢板上移开，看向了一双双期待的目光。 从希望到失望是最痛苦的，马卡罗夫已经失望了，他也要打破这些人的幻想。 “各位，瓦良格号已经不可能完工了。” “为什么？” 马卡罗夫没有回答。 “想要让航母完工，你需要什么？” 切尔诺梅尔金问道，只要你需要什么，我们就满足你什么！ “苏联、党中央、国家计划委员会、军事工业委员会和九个国防工业部、600个相关专业、8000家配套厂家，需要一个伟大的国家才能完成。” 所有人沉默了。 这种强大的战斗机器，只有强大的国家才能建造它，但是现在，这个国家已经不存在了！ 夕阳照在锈迹斑斑的甲板上，照在每一个落寞的背影上。 他们在来的时候，还都充满期待，但是现在，他们也都明白过来了。 这艘航母注定无法建成，因为那个强大的国家已经不存在了！ 夕阳照在整个尼古拉耶夫市，照在整个大地上，晚霞染红了天边，红得像是鲜血一般。 “这夕阳真美啊！” 李建设感慨了一句。 秦川笑了笑：“美？外国的月亮是圆的，外国的太阳也是美的？外国的女人呢？建设，你看街上这么多漂亮的女人，动心不？” “你要是看上了，咱们只需要花十美元，就能让这种女人陪你玩一个晚上。 “川哥，你说啥呢，咱们兄弟曾经当混子的时候，可以吃喝玩乐，但是绝对不瓢不赌不抽，这可是当年你立下的规矩，你都忘记了？” 秦川笑了笑，其实，他也就是自己过过嘴瘾而已。 毛妹有什么好的，看上去好像是魔鬼的身材，天使的脸蛋，一副让人垂涎欲滴的样子，但是如果真的那啥了，那一天不刮就会露出毛茸茸的汗毛的皮肤，还有那不喷香水就会散发出来的特殊的味道…… 可不是谁都能忍受得了的。 北厂的定金已经交了，那边开始招呼工人加装控制设备，马卡罗夫又跑得没影了，就连刚刚认识的雅罗斯拉夫也没影了。 秦川倒是也不在意，反正前世的他已经无数次来过这里了。 他带着李建设边走边看，11路就来到了城市中心的马克帕拉斯酒店。 酒店门口站着一名金发碧眼大长腿的身影，身材火辣，衣服暴露，一看就像是从事那种职业的女人一样。 秦川皱了皱眉头，思考着是不是要带着李建设绕路的时候，那女郎已经走了过来。 “请问，你们，需不需要……” 对方说着，伸出手来。 “不需要。” 秦川赶紧摇头，他是典型的嘴炮，嘴上说得很开放，实际上，他可没那个胆子。 李建设也听不懂双方的交流，但是他有眼啊，看着对方作势要拉拉扯扯的样子，一把胳膊就抡了过去。 “让开！” 哗啦！有什么东西从女郎的手里滑落下去，滚到了秦川的脚下。 秦川心中一惊，建设，你这个蠢货，这是碰瓷的懂不懂，你…… 咦，这东西…… 夕阳之下，那东西闪闪发光，正面的一个头像，再熟悉不过了。 这是……列宁勋章？ 第44章、列宁勋章 提起苏联时代的荣誉来，首先让人想到的就是苏联英雄。 这是为了表彰那些为国家立下英雄壮举的个人或者集体，但是获得这个荣誉非常难，主要群体是战争中涌现出来的那些英雄。 同时，为了奖励在各种活动中，比如工作实践、革命运动、保卫国家、促进和平等等做出各种贡献的单位和个人，又设立了列宁勋章。 顾名思义，这种勋章上最主要的图案就是伟大的革命领袖。 相比苏联英雄称号和配套的金星奖章，这种列宁勋章同样贵重，是苏联时代人民的最高荣誉之一。 根据时代的不同，列宁勋章也有不同的造型。 第一款勋章背景上有拖拉机，由于图像太过突出，让伟大领袖都黯然失色了，所以，第二型就进行了改版，除了图案之外，表面没有镀银，称为金头版。 再到后来，领袖头像部分单独采用铂金来制造，成为第三型。 前两型各发行了一两千枚，数量不是很多，具有很高的收藏价值。 第三型足足发行了四十六万枚，就不怎么值钱了。 而此时，出现在秦川脚下的那枚，就是金头版，总共发行了两千枚。 这东西如果不是山寨出来的话，还是可以买的。 秦川原本还以为对方是出卖肉体的，没想到是卖勋章的，有些不好意思，赶紧弯腰，将勋章捡起来。 “对不起，非常抱歉……” “没关系，如果你们真的有心的话，还请帮帮忙，买走这块勋章，只要五百美元就行，求求你们……” 女郎满满的都是恳求的语气。 93年，国际金价409美元每盎司，1盎司则是28.35克，列宁勋章全重33.6克，其中黄金使用量为28克。 可以说，对方要的价格，就是比金价稍稍高一些而已，并没有附加这款勋章本身荣誉带来的价值。 “你这勋章表面灰溜溜的，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真正的黄金，该不会是假的吧？” “不，不，这是真的，这枚列宁勋章是我爷爷的。” “当年在他的指挥下，成功地把一艘战列舰主炮塔给捞起来，改装到了海岸上使用，还参加了塞瓦斯托波尔要塞保卫战，这艘战列舰的名字叫……” 女郎由于着急，一时间想不起来，很是紧张。 “玛丽亚皇后号？” “没错，就是！” 女郎点头：“您怎么知道？” “你的爷爷是不是叫奇力金-穆科列维奇-费多托夫？” “您认识我的爷爷？” 女郎更是惊讶了：“我叫娜婕斯达-伊万诺维奇-费多托采娃，您可以叫我娜佳。” 李建设在一旁看得有些惊讶，川哥，你们叽里咕噜地在聊什么？ 刚刚见面的时候还有些不耐烦，现在双方却都很热情起来，这难道是在聊价格？ 川哥，咱们不能这样啊！ “你爷爷最近怎样？” 秦川开口问道：“你怎么偷偷把他的荣誉勋章给拿出来卖了？这不太好吧？” 秦川当然知道了，奇力金-穆科列维奇-费多托夫，苏联号战列舰的设计师啊！ 秦川读过这个老爷子的传记，知道他在沙皇时期，就是著名的军舰设计师。 当时的战列舰因为一号炮塔殉爆沉了，他就把剩余的炮塔打捞起来，搞了个岸防炮。 只是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碰到了他的孙女。 老爷子不会挂了吧？ “我的爷爷在医院里，交不起医疗费，所以……” “怎么会，你爷爷这样的功臣……” 秦川的目光越过娜婕斯达，看向她身后不远处的一个垃圾桶，已经有好几个老人在那里翻找过东西了。 都怪这个特殊的时代啊！ 当初，苏联解体的时候，所有人都是拍着双手高喊口号送走过去，以为能迎来一个新的时代，就像是西方世界那样。 事实证明，他们错了，美好的生活仅仅持续几个月，他们就彻底掉落入地狱。 新上任的领导想要摆脱过去所有的影子，国内所有的企业都迎来了私有化的浪潮，一个个寡头诞生，普通平民却因为休克疗法而一贫如洗。 就拿93年来说，二毛国内的通货膨胀率高达百分之四千七！ 年初的钱可以买一辆摩托车，到了年末只能买一块面包！ 在这种情况下，普通人家的财富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财富不会凭空出现，也不会凭空消失，它只能转移。 普通民众的财富，都汇聚到了少数人手里，对他们来说，日子已经变得无比艰苦。 曾经的国家功臣，现在在医院里交不起住院费，时代的悲哀啊！ “是啊，如果今天再交不起住院费，我爷爷就要被赶出来了，求求你，帮帮我！” “如果你看不上这块列宁勋章的话，我也可以做其他……任何事情！” 娜婕斯达看了一眼秦川，又低下了头。 “走吧，带我去看看你的爷爷。” “好。” 李建设好奇地跟在秦川的身后，犹豫了几次，还是没忍住：“川哥，你这是谈好了价格吗？你如果真的想，去酒店里就可以了啊，现在这是要去外面野战？” “建设，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们去看一个老前辈。” 尼古拉耶夫市阿尔特医院。 消毒水的味道充斥着整个医院，在缴费窗口外面，全部都是满脸愁容的人。 “怎么回事？上个星期的住院费只有五万库邦，这个星期居然要二十万库邦？” “没错，医院采购各种物资的成本也在飞涨，我们的库邦已经成废纸了。” “二十万也是这个星期的价格，下个星期可能还会涨，你们想要稳定的金额，那就拿美元来！” 窗口里响起了一个不耐烦的声音。 苏联时代，全国通用卢布，分家之后，二毛迫不及待地发行了全新的货币库邦，由于通货膨胀严重，很快贬值成了废纸，到了96年的时候重新发行了格里夫纳。 93年，前半年，出现了最大面额2000的库邦，下半年就出来了5000库邦。 到了95年，更是出现1000000库邦和2000000库邦的巨额大钞，有些类似津巴布韦币。 “交不交？你要是不交的话就给费多托夫办理出院手续！” “我，我……” 男人一边说，一边掏口袋，但是根本就掏不出这么多钱来。 就在此时，耳边响起了一个声音。 “如果换算成美元是多少？我给交一个月的！” 男人惊讶地看着身边突然出现的新面孔，然后又看向对方身边的女郎。 “娜佳，这位是？” “姑父，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东方来的朋友，秦川，秦，这位是我的姑父，瓦列里-瓦西里耶维奇-巴比奇。” “巴比奇先生，很高兴认识您，我先给你们交钱，咱们接下来再说。” 第45章、航母之父巴比奇 秦川知道奇力金-穆科列维奇-费多托夫，不仅仅因为他是著名的军舰设计师，更因为这老爷子有个女婿，叫做瓦列里-瓦西里耶维奇-巴比奇！ 提起这个人的名字，无数军迷都会津津乐道，我们的辽宁号能破茧重生，离不开他的帮助，他可是老毛子的航母之父！ 巴比奇，1941年出生在苏联，14岁时考入了苏联造船工程学院，毕业之后就参加了重型载机巡洋舰的设计工作，图纸出来之后，就被造船厂盯上了，于是巴比奇就到了尼古拉耶夫造船厂。 马卡罗夫是厂长，主管生产，巴比奇是设计师，负责将设计图纸转化成装备。 之后他一直都在二毛境内生活，见证了红色帝国从辉煌到没落的全过程。 等到苏联解体，因为他的户籍在二毛，所以他变成了一个二毛人。 尼古拉耶夫造船厂已经不再建造重型载机巡洋舰了，就连建造到一半的也进行不下去了，巴比奇也因此失业。 毕竟从编制上来说，他不属于造船厂。 巴比奇的父亲是记者，所以，这几年的时间里，巴比奇开始写书，他回忆起来自己曾经的往事，书写了《我们的航母》、《圣尼古拉斯城及其航母》、《航母海上对抗》等作品。 如果不是瓦良格被东方买走，估计巴比奇的后半生就在纸上谈兵中度过了。 最近巴比奇过得很紧张，因为他的岳父生病住院了，他刚刚拿到稿费，就跑来给岳父交钱，没想到，居然不够！ 关键时候，他的侄女带回来了东方人，对方很豪爽地拿出来了十张一百美元的大面额钞票，直接给他的岳父交了住院费，不用说一个月了，三个月估计都够了！ 病房里，老人插着氧气管，静静地躺着，一旁的监护机上依旧跳动着波纹。 秦川在门口看了几眼，然后就打算扭头离开，毕竟也没法和老爷子说什么，再说了他的目标也不是老爷子。 “建设，我们走吧。” 李建设全程当观众，压根就不知道秦川在搞什么，跑到国外来献爱心？ 医院里没钱看病的人多了，关咱们什么事？咱们又不是他们嘴里的上帝。 “等等！” 巴比奇叫住了秦川：“多谢你们的帮忙，这笔钱，我们会想办法还的，你们要不要留个联系方式？” “不用了，老先生为国家奉献了一生，到了晚年却遭遇了这种情况，我既然遇到了，就略尽微薄之力，压根也没想着要报酬。” 秦川说道：“你们不用送了，留下来照顾老先生吧。” 巴比奇迟疑了一下。 “姑父，我去送送他们。”娜婕斯达自告奋勇。 几个人走出了医院，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下来。 “娜婕斯达，你回去吧，照顾好你的爷爷。” “秦，你要是能叫我娜佳就更好了，我……” “嗯，娜佳，回去吧，再见。” 一路向回走，李建设的疑问如同连珠炮一般。 “这老爷子什么来头？啥？军舰设计师？那个巴比奇，居然还是航母设计师？” “这样的人，在咱们东方也是部门领导吧，怎么混得住院都交不起钱？” “这么说来，咱们这次是收买人心了，那干嘛不留下地址，甚至将他们忽悠过去？” 哪里有这么快的，第一次见面就忽悠人家去东方，肯吗？不仅仅不肯，估计还得怀疑咱们动心不纯。 再说了，咱们现在忽悠过去了也没用，得把航母开回去了才行啊！ “川哥，这外国人的名字，怎么叽里咕噜一大串啊？” “老毛子的名字由三部分组成。”秦川闲着没事，边走边给李建设介绍。 “最前面的是自己的名字，中间的是爹的名字，最后面是姓氏，陌生人见面喊全称，稍微熟悉一点的喊姓氏，最熟悉的喊前面的名字。” “哦，你喊那个女人娜婕斯达，应该算是熟人的喊法了，我怎么听着你后来还喊她娜佳？” “娜佳是娜婕斯达的爱称，或者说是小名。” “爱称？你们已经确定恋爱关系了？” “你瞎说啥呢，走，肚子饿了，旁边饭店吃点去！” 今天遇到这个娜婕斯达，也算是巧合了，正好还认识了巴比奇，算是先卖他一个人情，以后再见面，那就是朋友了，比喝伏特加结交的朋友更铁的那种。 这次来尼古拉耶夫市，其实就是为了买废旧钢铁，同时搞好关系，以后做事情方便一些，现在看来，任务都算是超额完成了！ 穷山恶水出刁民，这里的人们手头没了钱，就容易抢劫，尤其是天黑之后。 所以，也别想着夜间逛街了，吃饱了就回去睡觉吧，明天看看船壳装好了操作系统没有，搞好了就去装废铁，然后开回去。 这里是港口，水手很多，雇佣几个就行。 吃过饭，回到酒店，秦川先洗了个澡，然后让李建设去洗澡，打开电视，看着寥寥无几的电视打发睡前时间，却听到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谁？” 秦川警惕起来，这时间段，什么人上门？自己可不喜欢外卖，不仅仅难吃，还可能会遇到陷阱，要是玩个仙人跳，自己可就麻烦大了。 “我，娜佳。” 秦川诧异地打开门，看着门口的人，此时正在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秦，回去之后，我的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你的影子，我想，我已经爱上了你，你……” “打住，打住！” 秦川赶紧拒绝：“娜佳，我有老婆有孩子，我对你只有同情，没有感情，你回去吧，我们以后还是好朋友。” 谁知道是你真的喜欢上我，还是喜欢上我，反正我对你没兴趣。 门口，娜婕斯达满脸的委屈，慢慢走开，下了楼，到了酒店门口。 “姑父，他不是为了我的身子。” 娜婕斯达有些伤心，自己的魅力居然还不够？ 巴比奇皱着眉头：“难道，他真的是为了岳父？看来，是我低估了他，这个人可能是我们真正的朋友，只有东方人，才是真心真意帮助我们的。” “今天，我还听说造船厂那边来了个废旧金属回收商，愿意高价回收我们的废钢。” “姑父，你说的这个废旧金属回收商，会不会就是秦？” 第46章、当倒爷，上来就玩最大的 李建设从卫生间里出来：“川哥，我刚刚好像听到你在和女人说话？” “没有，你听错了。” 李建设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床，然后感慨了一句：“这也太快了吧？” 秦川正打算喝水，然后一口水喷了出来，你说啥？你居然说你川哥是个快枪手？ “这洗澡水凉得也太快了，我刚刚洗上，就成凉水了，好在咱们经常洗凉水澡，不怕。” 李建设说完，走向了床铺：“川哥，好累，我要睡了。” 老毛子的酒店可不是全天候供应热水的，就那么个时间段，过去了就没有了。 秦川喝了口水，也躺在了床上。 事情已经办得差不多了，希望接下来顺顺利利，还需要去拜访一下海关的官员，再送他们一些礼物，可不能最后栽在了海关的手里。 带着这样的想法，秦川进入了梦乡。 一觉睡到中午自然醒，秦川感觉到浑身舒坦，带着李建设吃点东西。 晃晃悠悠地来到造船厂的时候，他才惊讶地发现，那空壳已经停靠到了零号船台旁边，九百吨的龙门吊正在把那些拆解下来的钢板吊上去！ 这也太快了吧？ 再一细看，船壳后面搭起来了一个简易的小房子，里面安装上了舵机等装备，要多简陋有多简陋，就连电都没通，直接在外面挂了几个煤油灯！ 这连国际规定的航行灯都没有，在黑海里晃悠几圈没问题，你们确定能通过土鸡海峡和苏伊士运河？ “秦，你终于来了。” 雅罗斯拉夫说道：“这废旧钢铁已经开始装船了，按照咱们当初的约定，这船货物价值580万美元，你打算怎么支付？” 当初在和阿马尔做生意的时候，秦川就故意耍了手段，定金在国内付，尾款直接打到了专门去香江开设的账户，在国外使用起来方便多了。 毕竟，在这个年代，做外贸生意可不容易，各种企业不能直接和外国人交易，都得通过某几个相关部门走流程。 仅仅一半的定金，就被那么多人当全款羡慕了，要是他们知道全款有多高，还不得疯狂地涌入这个市场。 再说了，别看自己给国家赚到了外汇，想要再用外汇，可不是那么方便的。 “给你们写个支票就行。” 秦川说着，拿出自己贴身藏着的支票本，昨天在61公社造船厂那边就是这样支付的，否则那边也不会如此卖力，一天的时间就给加工完成了，这速度绝对逆天。 原因嘛……当然是希望能尽快拿到尾款了。 “还是先给你们付一成的定金，等到海关验货，手续齐全之后，就支付你们剩下的九成尾款。” 秦川说着，唰唰唰地写了六十万美元的支票。 拿到了支票，雅罗斯拉夫两眼放光：“秦，你真是我们的好朋友！” “雅罗斯拉夫，我的朋友，昨天我在你们这里转了一圈，发现你们这里的物资极其匮乏，你们想不想赚更多的钱？” “怎么赚？” 雅罗斯拉夫睁大眼睛。 “剩下的货款，我们可以一次性付清，也可以用货物来抵账。” “我们东方有大量物美价廉的农产品和轻工业产品，我给你们弄五百多万美元的货物，到了你们这里，至少能卖上千万美元，甚至更多！” 库邦这种货币贬值太快，所以秦川直接按照美元来算，这也是国际交易的通用货币。 不能全部用美元来购买，否则回去怎么交代？ 废铁哪里来的？二毛。 怎么买的？美钞。 美钞哪里来的？这…… 搞不好就进去了！ 开始肯定得支付一笔美元，让对方见识到自己的实力，但是接下来，就需要用以货易货的方式来交换一部分了。 这样回去了好交代：这些货，都是咱们拿国内的货换来的！ 这年头，带着农产品和轻工业产品，跑老毛子这边来当倒爷，太赚钱了！ 小打小闹地去芬河，天天过河到对岸倒腾，大一些的，坐着国际列车去莫斯科。 最大的，直接整车皮的发货，罐头换飞机这种神话都能实现。 现在，秦川既然来了，当然也要当倒爷过把瘾！ 他来二毛的这段时间里，国内的李润平也在到处采购，差不多凑齐了五百万人民币的货。 送到这里，绝对值五百万美元，甚至能卖上千万美元的价！ 苏联面临的问题，就是长达几十年的时间里，一直重视重工业，忽视轻工业，导致社会上的农产品和轻工业产品一直缺乏。 人民面对空空的货架，怨气自然就越来越大。 他们原本以为，分开家，走市场经济道路，就能恢复生机和活力。 可惜，他们完全信任西方，搞什么休克疗法，同时国内又诞生了一批寡头，于是普通人发现，日子过得更加艰难！ 货币在贬值，物价在飞涨，谁的手里有货，谁就能在这种危机中吃得满嘴流油！ “这……” 雅罗斯拉夫有些犹豫：“秦，我们国内缺乏各种物资，的确需要你说的这些，但是，我们是造船厂，不是商贸公司，我们就算是拿到了货，也不知道怎么把它卖出去啊！” “这有什么难的。” 秦川说道：“你们造船厂少说有几千职工，每人分几百美元的货就行，让他们出去卖，还可以只收他们成本，多出来的钱都是他们的福利。” “这样一来，你们尼古拉耶夫造船厂就能成为整个二毛境内福利待遇最好的单位！” 这些家伙都是一根筋，连做生意都不会，船厂这么多工人，就是人力资源优势啊！ “秦说的这个办法不错。” 就在此时，后面传来了一个声音。 秦川没有扭头，就知道是谁来了，巴比奇！ 巴比奇和马卡罗夫站在一起。 造船厂的废钢卖掉了，造船厂会迎来新的生机和活力！ 巴比奇大清早就过来帮忙，直至现在，才看到了收购商，跟着马卡罗夫一起过来。 此时，巴比奇的心中无比感激，果然是他！东方是我们最好的朋友！ 昨天帮自己给岳父交住院费，今天又帮助造船厂出主意，造船厂虽然卖了这些废旧钢材，暂时有钱了，但是很快就会坐吃山空。 如果能从东方搞来货物卖出去，那以后就能有源源不断的利润了，哪怕只是解决了造船厂职工的工资问题也行！ “巴比奇，怎么是你？” 秦川装出很惊讶的样子来。 “嗯，是我，秦，感谢你的帮助。” 巴比奇说道：“你的这个提议真不错，对了，最容易推销出去的产品是不是酒啊？” 秦川摇头：“不，不，酒不能让他们推销，否则他们不会卖出去的，只会喝掉，你们倒是可以把酒当做奖励，卖够了货物就给酒当奖励。” “马卡罗夫厂长，你觉得这个提议如何？” 巴比奇看向马卡罗夫。 马卡罗夫沉思了一会儿：“厂里的工人已经很久没拿到工资了，如果能将这些钱全部换成货物也可以，当作职工的工资发下去。但是，你如何能保证把货物给我们送过来？” 第47章、到处都是宝贝 同样的错误不能犯两次，既然已经上过西方人一次当了，不能在秦川这里再上一次当。 哪怕秦川已经给了定金，毕竟才给了一成而已，如果秦川就这样把钢材带走，一去不复返了怎么办？ 哪怕秦川昨天帮巴比奇的岳父垫付了医疗费，那才几个钱？怎么能拿厂里这么多职工的救命钱来冒险？ “货物是现成的，我只要给国内打个电报，那边就能发货过来，当然了，如果你们还是觉得不放心，可以跟我一起到东方去看看。” 秦川说道：“我们两边同时发货。对了，这艘船装好了废旧钢铁之后，也需要从你们这里雇佣一批水手，把船开到东方去。” “你们造船厂可以派几个人跟着，等到我们的货到了，这艘船再开进港办理通关手续。” 秦川是真诚的。 马卡罗夫和巴比奇对视了几眼，然后点头：“好，那就从我们造船厂挑选几个小伙子，给你们把船开过去！” 派人去秦川那边验货倒是不至于，只要有他们造船厂的人一直跟着，就能保证安全。 如果被秦川坑了，那就直接把船开到岛国卖掉！那边也喜欢收废铁的。 “好，对你们派来的船员，咱们每人每天给发三十美元的工资，出发之前，先给结三十天的！” 海运专线，快的15天就能到，慢的也就是25天，这艘船太简陋，沿途需要的时间可能多一些，那三十天也是绰绰有余！ 三十天就是九百美元，对造船厂的工人来说，绝对就是一笔天上掉馅饼的巨额资金啊！ “厂长，我想去！” 雅罗斯拉夫第一个报名。 马卡罗夫看了他一眼：“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别人可以去，就是雅罗斯拉夫不行，他和秦川已经成了好朋友。 万一这边没收到货，他那边直接把船给开港口去了怎么办？马卡罗夫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对任何事情都抱着怀疑的态度。 “好吧。” “我去吧。” 巴比奇开口了：“秦，你给我的岳父垫付了九百美元，所以，你就别给我钱了，剩下的一百美元，我会想办法再凑给你的。” 曾经的航母设计师居然要沦落到当水手赚外快？这是一个时代的悲哀啊！ 不过，有句话说得好，一个半死不活的老毛子才是最好的老毛子，如果他们强大起来，那咱们可就寝食难安了，现在就是最好的结局。 “好！” 秦川点头，他也没想到巴比奇会主动请缨，不过巴比奇到了东方，那就别想走了！ 当天晚上，明月高悬，无数工人还在忙碌着，把废铁装进船舱。 “来，雅罗斯拉夫，咱们喝！” 秦川和雅罗斯拉夫坐在一旁督工，闲着无聊，当然要喝几口。 雅罗斯拉夫仰起头来，咕嘟嘟！一口气吹下去了半瓶。 看着这家伙的样子，秦川就知道他很郁闷，这近千美元赚不上了啊！ 他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来了一个信封：“雅罗斯拉夫，这几天来，多谢你的帮助，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雅罗斯拉夫接过来，借着一旁的路灯光芒瞄了一眼，心脏就噗通噗通地剧烈跳动起来了。 全部都是一百美元的大额绿币，看上去应该有十张左右，这是一千美元！ 雅罗斯拉夫想要拒绝，但是，秦川已经帮他把信封塞进了口袋。 “雅罗斯拉夫，我们是好朋友，所以开始我并没有表示，否则就成贿赂了，现在，一切都谈妥了，这就是咱们好朋友之间的情谊了，一定要收下。” “好。”雅罗斯拉夫咽了口吐沫。 “对了，我听说，这乌里扬诺夫斯克号上还有锅炉？” 虽然乌里扬诺夫斯克号是一艘核动力航母，但是老毛子也知道自己的核动力不靠谱，万一趴窝了，还得烧锅炉开回去修理，省去了拖船。 基洛夫级就是这样的设计，乌里扬诺夫斯克号上也装了两台kvg-4型燃油锅炉，型号和瓦良格上的一样！ “没错，在库房里。” “这两台锅炉，也应该算我们的废铁吧？” 雅罗斯拉夫稍稍迟疑了片刻，然后用力点头：“当然，我今晚就找两个最可靠的工人，把那两台锅炉放里面。” 等到上面再盖上钢板，有谁知道？ 至于库房里失踪的两台锅炉……我哪里知道，说不定早就被人给偷走了！ 货物装了三天，终于把两万九千吨废钢都装了进去。 前甲板最上面刚好压上一个整体拆解下来的轮机手舱段，可以容纳十几个人在里面吃喝拉撒睡，又安装了各种灯光、导航以及无线电设备，随便注册了个船号，海关检测之后，这艘最独特的船只就启航了。 十几名幸运儿热热闹闹地上了船，码头上有不少亲人送行，人群之中，娜婕斯达的身影格外清晰。 她原本想要跟着一起去东方见见世面的，但是她还要照顾爷爷，就只能留了下来，她只能是努力地挥舞手臂，眼睛里满满的只有一个人的身影。 “终于出海了！”秦川站在简陋的船桥上，看着逐渐离开的港口，脸上露出了笑容。 “川哥，咱这一船废铁，有多大的利润？” 这不仅仅是付出时间的代价，甚至还冒着生命危险，这样一艘船，随时都可能翻的！没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不值得这么干啊！ “咱们的成本是多少？” “九百万美元吧。加上运回去，怕不是得一千万美元。” “没有这么多，三百三十万美元，五百万人民币。运费也就是五十万美元。” 秦川说道：“回去之后，煤气罐的材料就绰绰有余了，五十美元一个煤气罐，咱们卖四十万个，这就是两千万美元。” “这算起来，也只是一两倍的利润啊。” “这你就错了，这艘船上，到处都是宝贝啊！” 此时，在他们的脚下，m70燃气轮机就在运转之中，由于这种燃气轮机只有一万马力的动力，推动这艘满载的船只前进很是吃力，航速还不到十节。 但是，这种燃气轮机要是放到气垫船上，就能有一百节的航速！东方海军急需这东西！ 给海军，不能要价太高，一台卖上两百万美元，那可就是四百万美元，就和白捡来的钱一样！ 废铁堆里，还有两台kvg-4型燃油锅炉，这两台锅炉弄回去，就能仿造出来了。 等到瓦良格号开回来的时候，里面可都是破坏了的，动力系统也拆掉了。 就算是没有，也不敢用老毛子的，他们军舰的锅炉经常会爆炸，还得自己生产。 这些锅炉多少钱？一台还得上百万！ 不用说这些东西，哪怕就算是这废铁里面也是有宝贝的，比如说航母甲板钢，这钢材，全世界都没几个国家能生产！ 这些钢材弄回去，得分门别类，把甲板钢专门挑出来，或许以后还能派上用场。 当然，最大的收获还是人。 巴比奇跟着他走了，要去东方开启新的人生之旅了！ 第48章、回归 时间已经到了七月中旬。 这是一年里最热的时候了，对钢铁厂来说，夏天会更难过，炼钢炉的高温很容易让人中暑，所以，一般大型炼钢厂都会专门开个冰棍厂，炼钢工人们可以随便吃，那几分钱的白糖冰棍，可是夏天里最好的美味。 来阳炼钢厂没有冰棍，也不需要冰棍，因为炼钢炉已经停了，生产也已经停了。 “唉，这废钢是彻底收不上来了。” 李润平叹了口气：“咱们整个东山省的废钢估计都进了咱们的炼钢炉，如果再远，运输成本太高，就不划算了。” “是啊，咱们钢铁厂的规模还是太小了，要是能用高炉自己炼铁就好了。” “高炉炼铁？咱们也买不到优质的铁矿石，照样白搭。”李润平继续摇头。 “对了，小川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一个月前打电报过来之后，我就把他要的东西给发走了。” 李润平说道：“昨天的时候，这批货已经到了老毛子那边，老毛子很满意。” “那咱们的货呢？”秦建国的心情非常紧张。 电报里，秦川说从老毛子那边买了几万吨的废旧钢材，现在，厂里就指望着这批货呢！ 老毛子那边都到货了，他们先出发的，怎么还没到呢？ “不着急，再等等，说不定已经进港口了呢。” “这些废旧钢材，应该会运到津城那边吧？都是大块的钢板，咱们到时候还得找些车辆去装卸，说不定还得现场切割，这运输成本估计不低。” “不过，咱们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赶紧拿到钢材，然后造煤气罐，交货的日期越来越近了啊！” “也不用去津城，我已经打听好了，青岛那边也能接船。” 来阳距离青岛只有一百来公里，运输起来自然会更加方便。 但是，青岛最初并不是国际货运的港口，直至92年，才开通了第一条国际航运干线，北方主要走大连和津城的。 在青岛那边报关，办好各种手续，然后在青岛那边卸货，应该是最方便的。 “那还等什么，咱们去青岛，给小川打个下手！”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一个兴奋的声音。 “回来了，回来了！” 回来了？ 秦建国嗖的一下子站起来，然后又嗖的一下子，直接跑出了办公室。 大门口那边围起来了一堆人。 “说起来，这次出国，还真是长了见识，老毛子长得是真有特点……” “老毛子那边是真穷！我看到过很多人在大街上捡垃圾……” “建设，怎么就你一个人？” 听到这个声音，李建设停止了吹牛皮，看向秦建国。 “川哥让我先回来。” “那小川呢？” “哎吆，差点忘记了正事！” 李建设拍了拍脑袋：“川哥让我通知大家伙，带好切割的工具，去海边。” “哪里的海边？” “当然是咱们附近的海边。” “附近？咱们这里的海边没港口啊！” “对啊，都是一些沙滩……” “没错，就是沙滩，川哥说，他会把船直接开到沙滩上。” 在造船厂那边，是直接开到船台旁边装货的，回来之后怎么卸货？ 很多废旧金属回收商不愿意给尼古拉耶夫造船厂的那些废铁开高价，是有原因的。 不仅仅运输不方便，装卸货也不方便，尤其是卸货，到了卸货的港口，把这些大块的钢板卸下来，怎么运回去？ 除非是钢铁厂就在海边，还有自己的码头！ 这件事对秦川来说不难，他已经想好了，毕竟，前世的他闲着无聊，曾经论证过一个课题：如果当年是自己去，怎么把这核动力航母的钢材给弄回来？ 他查阅了很多资料，才找到了那艘半成品的综合补给舰，装货解决了，卸货呢？ 卸货简单，直接冲滩啊！ 当秦建国带着厂里的工人，开着面包车、摩托车、老解放赶到沙滩上的时候，正好是下午三四点，远处的海面上，一艘船只正在乘风破浪，高速开过来！ “现在是涨潮，这艘船只现在冲滩之后，可以直接冲到沿海公路旁边。” 李润平反应过来，满脸的兴奋：“这样等到退潮，这艘船完全就在沙滩上了，方便咱们操作。” “而且，从这里现场卸下来的钢板，可以现场切割，然后找几辆拖拉机就能运到咱们五公里之外的钢铁厂去！ “对了，吊车，需要吊车，快，老王，赶紧去联系吊车！” “是啊，小川真是太聪明了，不过，这船货到底有没有报关啊？” 秦建国稍稍的有些担心，他是个实在人，可从来都不敢做违法的事情。 “川哥和我一起上了岸，办好了手续，然后……” 就在此时，远处响起了车队的轰鸣声。 秦建国扭头看过去，一排军绿色的车辆开动过来，在犀利的刹车声中停下，然后无数穿着军装的人跳下车，迅速跑上沙滩，几步一个哨位站开。 秦建国顿时就感觉到自己两腿发软，这，这小川是犯了什么事，居然把部队的人都给招来了，这下麻烦大了！ 后面几辆车开动过来之后，直接开向了沙滩，这些车后斗上是专业装备，一看就是吊车。 这些车来干嘛？秦建国睁大了眼睛。 直至一辆帕杰罗越野车开动过来，他才有了一种熟悉的感觉，等到车上的人下来，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老二，这都是你给找来的？用不着这么麻烦。”秦建国笑呵呵地说道：“不过就是一船废铁而已。” “嗯，是一船废铁，不过……” 秦建泰目光复杂：“为了避免出现意外，咱们还是得来帮帮忙。” 秦建泰的身边还跟着一名穿着中山装的老人，他望着海上，目光中满是期待。 此时，那艘巨大的货轮已经轰隆隆地开了上来，趁着涨潮，快速地向沙滩冲过来，船底和沙滩摩擦，发出吱吱吱的声音，船体借助惯性，还在继续冲上来。 前半截上岸了，后半截也上岸了，整艘船全部都冲上了沙滩！ 哪怕涨潮，也不会影响这边接下来的工作。 船只已经完全搁浅在了沙滩上，冲滩成功! 秦川看向下面，不由得咂舌，二叔，用搞这么大的阵仗吗？ 第49章、章海军导弹驱逐舰之父 今天上午，青岛海关。 “不行，你们的船只报关之后，必须开到港口来卸货，还没有任何一艘货船能随便找个地方就能卸货的，所有人都像你这么做，岂不是要乱套？” “老兄，咱们买回来的是废铁，冲滩之后正好拆解，在港口卸货？这没法卸啊！咱们总不能在港口大卸八块吧？” 秦川向窗口里面的人诉苦：“以后，咱们钢铁厂的主要业务就是从国外买旧船，拆解了融化成钢铁，支援咱们国家的建设，咱海关给通融通融。” “不行，国家是有规矩的，海关也有自己的规矩，都让你们这些小企业乱搞还行？必须到咱们港口来卸货，否则，你们就是搞走私！不要在这里磨蹭了，下一个！” 秦川无奈地走出来，李建设小声说道：“川哥，要不咱们把船开到津城去，我家老爷子在津城海关那边有关系。” “咱们这可是三四万吨的货船，你知道开过去要烧多少油？哼，我就不信了，土鸡海峡过来了，苏伊士运河过来了，马六甲也过来了，到了自己家门口，还能难住我！” “川哥，你有办法？”李建设眼前一亮：“想办法送个信封？对了，要不要把奥迪车开过来？” “这里面的人认死理，红旗车开过来都没用。”秦川又看了一眼窗口方向：“现在，也只能去找部队帮忙了。” “你二叔吗？” “不，旁边就是海军基地，我去找里面的领导说几句就行。” “你认识他们？” 秦川摇头。 “那你……” “没问题，肯定行的，你回去，告诉厂里人，去咱们厂东边的沙滩上接货，带着家伙事。” “好吧。” 李建设离开海关，坐长途公交车回厂，秦川独自去了海军基地。 谁能想到，事情就是这么凑巧，二叔居然也在里面！ 听到了秦川的叙述，海军领导睁大了眼睛，连连夸奖秦川厉害，当下点头，没关系，你们放手去干，出了事，海军这边给你们担着！ 海军领导亲自去海关那边跑手续，秦川这边先斩后奏，直接把船给开过来冲滩，不过他也没想到，军队这么重视，居然把冲滩的地方给戒严了！ 这下，怎么和船上的老毛子们解释？ 船彻底停稳，巴比奇站在秦川身边，开口问道：“秦，这是怎么回事？” “没事，我二叔听说我回来了，特意来迎接，唉，迎接就迎接呗，摆这么大排场。”秦川叹了一口气，决定装逼。 “二叔？” “是的，就是我爸爸的弟弟。” “秦，没想到你还有这种关系。”巴比奇当然知道爸爸的弟弟叫叔叔，他只是不知道秦川的二叔这么厉害，绝对是军队大佬啊！ “是啊，在我们东方做生意，没有关系是不行的，各位一路辛苦了，我让人接你们回去，好酒好肉，吃饱喝足玩够了再回去！” 秦川说完，看向下面：“建设，你带咱们这些朋友去休息！” 这一路过来，大家伙整天在一起，一边比划，一边叽里咕噜地交流，李建设也学会了简单的老毛子话，招待还是没问题的。 水手老毛子们很是兴奋，终于来东方了！听说这里的商店里满满的都是商品，也不用排队结账，关键是有酒！ 他们跟着李建设上了面包车，而巴比奇并没有走。 “秦，能给我介绍一下你的二叔吗？” “二叔，二叔！” 秦建泰走了过来。 “二叔，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巴比奇，我在二毛那边交的好朋友……” 秦川还没说呢，跟在秦建泰旁边的那名老人突然兴奋起来：“瓦列里-巴比奇？你是苏联时期航母的设计师？” 巴比奇有些好奇，对面这个男人比自己大，看上去也是个经验丰富的老设计师，只是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而且，对方还能说一口流利的俄语！ “我们不叫航母，叫做重型载机巡洋舰。”巴比奇回答：“您是？” “巴比奇先生，这真是缘分啊，我是潘镜芙，五十年代我曾经去过苏联留学，曾经在涅瓦设计局参观过，还去过尼古拉耶夫造船厂……” 潘老！东方海军导弹驱逐舰之父！ 秦川去青岛海军基地，只是打算告诉部队自己手里有宝贝，让部队出面说句话，能遇到二叔已经是偶然了，没想到，潘老居然也正好在那边！ 潘老，1930年出生，从小颠沛流离，看着黄埔江畔一艘艘敌人的军舰，内心涌起了豪情万丈：长大后我也要造军舰，造我们中国人自己的军舰！ 1952年，潘老毕业后，首先从事汽轮发电机的设计工作，到了55年，进入船舶工业系统，开始了一生的奋斗。 也就是在那个时期，他去过苏联考察，开阔了眼界，认识了不少老毛子的设计师。 可惜那个时候巴比奇还小，也没有踏入造船业，两人之前没见过面。 从苏联回来之后，潘老就开始在军舰领域里奋斗，62年，潘老顶着各方面压力，把军舰上的直流供电改成交流供电，从此成为国产军舰的惯例。 潘老也因此受到上级重视，35岁那年，国家要搞051驱逐舰，就把他任命为了总体设计师，八十年代，国产第二代驱逐舰052项目上马，潘老再次成为了总设计师。 052型驱逐舰的首舰112号在89年开工，91年下水，舾装完毕之后就开始了漫长的海试。 虽然是在94年才正式服役的，但是在今年，就开始了远程海试，刚好开动到青岛军港，潘老也随着军舰过来了。 当听说秦川给弄来了好东西，潘老立刻决定一起跟着看看。 “我听设计局里的人说过您，您是东方优秀的军舰设计师！”巴比奇开口。 “二叔，既然大家伙都认识，那我们得好好地聊聊天，咱们去县城找个饭店，一边吃一边聊如何？” 一路上，秦川还在想着怎么把巴比奇留下来呢，现在正好两位设计师相遇，有共同的话题，说个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到时候，老毛子水手就走了，把巴比奇一个人留下来就好！ “好。”秦建泰点头。 “二叔，我得先安排一下卸货，你们稍等。” 第50章、忽悠人的关键，是知道对方的需求 秦川走向自己的父亲。 “小川，这些钢板……”秦建国有些激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爸，这些钢板需要分门别类。”秦川开口。 “厚度在二十个以下的，切割成咱们的轧钢机可以用的尺寸，直接进入咱们的轧钢机，轧制成两个半厚的钢板，直接就能用。” 制造煤气罐需要两个半厚的钢板，也就是2.5毫米厚的钢板，这些钢板完全可以用航母内部甲板来轧制。 航母上，内部隔舱之间用的钢板，厚度在4毫米到18毫米之间，这种厚度的钢板完全用不着回炉，能节省很多电费，直接轧制就可以了。 而且，这部分钢板也没有什么特殊的。 “厚度在三百毫米左右的钢板，直接进入咱们的炼钢炉，融化之后重新轧制成两个半厚的钢板，这些钢材应该差不多就足够咱们这批出口煤气罐使用了。” “至于其他的钢材，先放着，尤其是38个厚的钢板，绝对不能动，那些都是宝贝！” 三百多毫米厚的属于装甲钢，防护航母比较重要的部位，比如说轮机舱，弹药库等等。 其他的钢材，主要就是船壳了。 船体分成两部分，水线以下的部分要求严格，能抵抗鱼雷的攻击，能抗住海水的侵蚀，这部分钢板比较厚，一般在一百五到两百三十毫米之间，重一些还能保持稳定。 至于水线上面部分，要抵挡海浪的冲击，要迎接可能出现的导弹攻击，但是为了避免重心上移，不能太厚，这就只能使用23到28毫米厚的高强度钢材了。 但是，要说强度最高的，当然还是最上面那层甲板钢。 这一层要承受舰载机的起降，还不能太重，必须要用38毫米厚的超高强度甲板钢，这种甲板钢，全球都没有五个国家能生产。 老毛子生产的ak-27甲板钢，屈服度高达700兆帕，而且这种镍铬合金钢还非常抗腐蚀。 后世的瓦良格号开回去，表面锈迹斑斑，打磨之后，里面光亮如新，就是这么牛。 这些钢材先留着，以后有大用。 至于龙骨上用的球扁钢之类的，就更是不用说了。 “好，咱们知道了！”秦建国点头：“你放心吧！” 秦川这么有能耐，还有啥说的，以后凡事都听秦川的，他既然这么要求，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还有，注意安全！” 秦川说完，上了秦建泰坐的那辆帕杰罗。 来阳县城，最好的饭店东兴楼，三楼雅间。 “巴比奇兄弟远来是客，来，咱们敬你一杯！” “没错，巴比奇先生一路上跟着我们在海上飘荡，真是辛苦了，来，我秦川得敬巴比奇先生一杯！” 三杯酒下肚，双方的关系也热络起来了。 “巴比奇先生，听说苏联解体之后，您留在了二毛，在那里过得如何啊？”秦建泰问道。 这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了，戳别人的伤疤啊！ “唉！”巴比奇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最近几年，一直在家里写书，不过……” “巴比奇兄弟，你最拿手的工作是设计和督造军舰，这写书就是纸上谈兵，哪里有造军舰有趣。” 潘老开口：“你如果想要重操旧业，来咱们这边如何？” 果然，不用秦川开口，潘老就在这里忽悠起来了。 苏联倒了，祖国北方迫在眉睫的威胁消失了，同时，老毛子优秀的人才，也开始另谋高就了。 一大批人去了西方，但是也有些人不愿意给昔日的敌人工作，留在了国内。 这些人，最好的选择是来东方，实现他们的理想啊！ “是啊，我们目前正在设计建造的112驱逐舰，质量一流，性能先进，在海试中还曾经跑到了34节的高航速。” “不过，美制的lm2500燃气轮机已经没有机会再拿到了，我们接下来的军舰建造也需要和你们合作，巴比奇先生，我诚挚地邀请您加入我们！”秦建泰也开口。 秦川无奈，二叔，你这么大岁数了，这说话办事，咋还是欠点火候啊，你们两人这番邀请，根本就没有抓住重点啊。 咱们需要巴比奇，关巴比奇什么事，你要邀请他，就得知道他需要的是什么啊！ “咳咳。” 秦川看向秦建泰：“二叔，巴比奇先生是自己人，也不用和他藏着掖着，把咱们的航母计划和他说说。” 航母计划？ 秦建泰是负责部队装备的，但是也不是专门负责海军装备的，这次去青岛海军基地，不过是因为黄河厂的底盘车还能给海军当岸舰导弹的底盘，恰巧遇到潘老等人而已。 要说这航母计划，潘老肯定清楚，不过此时的他也要犹豫，这种机密，能和巴比奇说吗？ “巴比奇先生，别看咱们现在还没有航母，但是咱们一直都是在向着这个方向努力的。” 秦川也没指望在座的人能配合他，只能自己忽悠了：“还是我来给你介绍吧。” 我，军事发烧友，知道一些军事装备信息很正常吧？ “在七十年代，咱们就在秘密地进行航母工程，计划建造一艘三万吨级的轻型航母，后来因为资金不足，优先发展核潜艇，才转入了技术储备。” “到了85年，咱们从澳大利亚购买了退役航母墨尔本号，就是为了研究上面的技术，后来咱们还考察过美国的航母，在这些基础上，咱们又提出了新的航母计划，代号……” 潘老睁大了眼睛，你小子怎么知道的？ 看着潘老的眼神，秦川就知道，自己可千万不能把891工程的代号说出来，否则就可能进去了。 “代号是啥来着？我也记不清了，总之，这个计划是要研制中型航母，排水量和尼古拉耶夫造船厂里的那艘差不多，舰载机的话，使用我们的歼七和歼八，目前，这些项目都在稳步推进之中。” 秦川说道：“巴比奇先生，您如果还想要真刀真枪地干航母，那就加入我们吧！” 巴比奇的眼神中露出憧憬的光芒来。 如果有真家伙可以操作，谁喜欢玩ppt！ 巴比奇写书只是无奈，他更想真的搞航母！ 但是，他的心中还有牵挂啊！…… 他摇摇头：“对不起，我……” “巴比奇先生，如果您放心不下那艘瓦良格号，那我可以保证，以后有机会，我把它买下来，开回国内来改装，由您亲自操刀！” 第51章、我要把瓦良格买回来! “真的？” 巴比奇的呼吸急促起来了。 唯一让他能留在二毛那边，不愿意离开的重要原因，就是瓦良格号！ 库兹涅佐夫号已经开走了，里加号留在了舾装码头上，看着时代变迁，自己也改成了瓦良格号。 巴比奇亲眼看着这艘军舰的建造，看着它逐渐成型，已经和这艘军舰有了感情。 哪怕红色帝国没有了，哪怕生活艰难，他也依旧选择留在了二毛，就是因为他想要天天看着瓦良格号，他和马卡罗夫有着相同的理想！ 此时，听到秦川说要把这艘航母买回来，他立刻就动心了。 毕竟，马卡罗夫都知道，瓦良格号已经无法建成了，毕竟那个强大的帝国已经不存在了，但是…… 想到了什么，他又沮丧起来了：“不可能的，他们不会允许瓦良格号卖掉的。” “但是他们没钱啊！” 秦川说道：“瓦良格号是二毛的财产，大毛想要购买，就需要付全款，而大毛只想要付剩下的百分之三十，甚至，大毛就连剩下的百分之三十经费都没有！” “你怎么知道的？” 秦川笑了笑：“这件事拖下去，双方都会灰心，到了那个时候，瓦良格号就会交给造船厂自行处理，我这个废旧钢铁贩子就有机会了。” 秦建泰和潘老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听秦川一个人的表演，越听越是心惊，越听越是激动。 如果能买回那艘军舰来，那祖国的航母事业就能进入一个新时代了！ 这些年来，为了发展航母，相关人员进行了不懈的努力，最早是707工程，接着是891工程。 但是，这些都是论证，毕竟，ppt不用花太多的钱，如果真的开工，靠每年一两百亿的军费根本就不够。 但是，如果有一艘现成的来改装，那就不一样了。 什么排水量，什么弹射器，这些统统不重要，先解决了有无的问题再说！ “你确定？”巴比奇的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来。 “巴比奇先生，发誓什么的都没有意义，承诺也没有效力，我可以转两百万美元到您的账户上，作为购买瓦良格号的定金，五年之内，如果我们没有展开购买行动，那这笔钱就是您的。” “定金是给造船厂的，不是给我的。” 巴比奇说道：“我也不需要这笔钱，但是秦，我相信你了，我愿意留下来！” 喊什么口号，给什么荣誉证书都没有意义，最直接的就是给钱！秦川愿意用两百万来表示自己的诚意，巴比奇没有理由不相信他的。 秦建泰和潘老都是一阵阵的兴奋。 “来，咱们共同举杯，欢迎巴比奇先生留在我们东方！” 潘老也不再藏着掖着了：“巴比奇先生，目前我们国内正在进行891工程，我代表项目组欢迎您加入！” “各位，航母是一个庞大的系统工程，你们东方有准备吗？” 巴比奇既然决定加入，也就开始谋划起来：“如果没有技术储备的话，航母是很难建成的，单单航母需要的钢材，全球也只有几个国家能建造，哪怕一个小小的阻拦索，也是一个国家工业基础的考验。” 潘老皱了皱眉头，从707工程到891工程，国内其实一直都是在论证的，并没有走到实际的那一步，现在的确是有很多欠缺的。 就拿军舰钢材来说，当年直接仿制了老毛子的钢材，制造出来了907、921系列镍铬合金钢，但是国内缺乏这些稀有金属。 等到和老毛子闹僵之后，国内研制出来了硅锰元素的901系列钢才，屈服度只有三四百兆帕。 为了建造112驱逐舰，又研制了945钢材，屈服度只有441兆帕，钢材的合格率只有百分之六十，得一块块地检查。 建造航母呢？ 就拿老毛子的瓦良格号来说，军舰主体用的是590兆帕的ak-25钢材，甲板部分用的是700兆帕的ak-27钢材。 国内连个钢材都没有！还造个der啊！ 如果说没有，那巴比奇能相信己方的航母项目吗？会不会拍拍屁股走人？ “这有什么难的，巴比奇先生，咱们早就有技术储备了，哪怕咱们小小的来阳钢铁厂，也能把阻拦索给造出来。” “你能造出来？”这下，三个人都齐刷刷地开口了。 等到说完之后，潘老和秦建泰才觉得不太合适，赶紧打住。 “是啊，阻拦索没什么高大上的。只要有拉丝机、编织机等设备，再外购一些原料就行。” “秦，你说的这些是生产钢丝绳的吧？” 巴比奇开口：“阻拦索可不是简单的钢丝绳。” 在陆地机场，战斗机的起降都需要四五百米甚至上千米的距离，跑道一般都是两千米的长度，而全世界最先进的尼米兹航母，也不过三百来米的全长，还得分成起飞、降落、停机等区域。 起飞跑道只有一百来米，只有靠弹射器才能将二三十吨的舰载机弹射出去。 着舰区也只有一百来米，需要靠舰载机勾住阻拦索，硬生生地拉停，全部都是技术活儿。 拉住舰载机的这条钢丝绳的要求是很高的，还不能太粗。 毕竟阻拦索除了航母甲板上二三十米的长度之外，甲板下面还有一大截，这一整根是一百多米，如果太粗的话，靠人力没法更换。 按照美国海军的标准，在完成一百次阻拦任务之后就要更换的，如果航母高强度作战，几乎一两天就得换一次。 要求高，价格也贵，美国佬自用的价格也得上百万美元一根，卖给高卢人的价格直接就飚到了两三百万美元。 至于其他国家，想买也买不到。 “我当然知道不是简单的钢丝绳。” 秦川说道：“屈服强度要达到1500兆帕以上，冲击韧性的要求也要大于150焦每平方厘米。对咱们民企来说，这不算什么难事。” 巴比奇睁大了眼睛：“好，那我就留在你们来阳钢铁厂，先看看你们怎么把这种钢丝绳造出来！” 好，目的终于达到了！ 好容易把巴比奇忽悠过来，要是直接给别人做嫁衣，还有些舍不得，巴比奇就留在咱们钢铁厂好了！ 第52章、两百万，美元! 东兴楼饭店的旁边是人民宾馆，整个来阳最好的宾馆。 客人们当然要安排到这里住宿，哪怕每天车接车送也是应该的。 “二叔，这段时间我和巴比奇先生住宾馆，也方便照顾巴比奇先生的日常生活，你们回去吧！”秦川摆摆手。 接下来一段时间是体力活儿，就不用秦川操心了。 而且，这一路过来，秦川的确是累了，这宾馆的床很舒服，该好好休息休息了！ “咱们会协调个懂俄语的勤务兵过来，你今天晚上还有事，得跟我们走一趟。” “去哪里？” “首都。” 秦川皱了皱眉头，还有没有天理了，你们要把我累死？ 上了帕杰罗，秦川直接就眯上了眼，直至停车，看到了灯光掩映下的一座黄色建筑，庙宇飞檐结构，看上去非常的气派。 “这是到公主坟了？” “你小子还知道这里？走，咱们下去，给上级领导汇报工作。” “哦。” 潘老和秦建泰带着秦川，来到黄楼的会议室，里面已经满满的都是人。 烟雾缭绕，看来众人已经议论很久了。 “老秦，老潘，你们终于来了！” “嗯，各位领导，我们一路赶回来的……咦，刘老也来了？”秦建泰先打招呼。 刘老，1916年出生，1931年参加红军，1935年入党，属于老革命。 建国之后，就进入了海军序列，从此开始了为海军现代化而努力奔走的一生，被称为祖国的现代海军之父和祖国的航母之父。 刘老一直都在关注海军装备发展，尤其是航母！ 1970年，刘老从高位上下来，被打发回海军，做了一个小小的办公室主任。 当时刘老没有怨言，一心扑在工作上，而且，很快他就接受了新的任务：论证国产航母！ 从那个时候起，刘老就和航母结缘，开始了航母梦，主持了707工程，主持了891工程。 当年他去美国参观过尼米兹航母，那张探着身子，踮着脚尖，像小学生一样考察的照片，不知道让多少人潸然泪下。 这次，接到了青岛基地的消息，海军领导们都很激动，刘老听说之后，更是激动，跑来一起列席会议了。 看着上面坐着的刘老，秦川也是满脸崇拜。 “嗯，这位小同志，就是这次立了大功的秦川吧？胆子够大啊！这么年轻就敢跑去老毛子那边当倒爷！赶紧给咱们说说吧。”刘老很和蔼。 “是。”秦川赶紧介绍：“咱们来西钢铁厂属于小型钢铁厂，使用废铁炼钢，在国内收不到废铁之后，咱们只能转向国外。” “我打听到二毛那边拆解了乌里扬诺夫斯克号航母的钢材没有卖掉，就冒险过去一趟，还好，把废钢给买回来了。” “那些钢材，能重新当航母钢材使用吗？”海军张领导开口问道。 “钢板都已经被切割成了各种形状，而且在建造的过程中进行过加工，肯定不能直接用，如果回炉重新加工，估计也够呛，毕竟材料虽然没变，但是我们没有相关加工工艺。”潘老说道。 众人的表情有些失望。 原本还以为把钢板全部带回来，然后焊接，重新复原，不过，想想也是不靠谱的。 “那些钢材我们可以分析内部成分，为我们生产质量更好的舰用钢材做准备，同时，秦川他们不仅仅带回来了钢材，里面还藏着好东西，比如说动力系统，有两台小功率燃气轮机和两台燃油锅炉。”秦建泰开口。 “没错，两台kvg-4型燃油锅炉，和库兹涅佐夫号、瓦良格号上使用的锅炉一样，整体性能和小鹰级也在同一个水准上。”潘老很是兴奋。 航母动辄几万吨的排水量，目前的动力系统只有燃油锅炉和核反应堆两种。 东方海军如果造航母的话，肯定也是燃油锅炉。 毕竟核反应堆不仅仅价格昂贵，而且还需要专门研发。 当前，东方海军主力的051驱逐舰用的也是锅炉动力，国内有完整的产业链，两个锅炉，割开一个研究，另一个当样品，这样肯定能仿制出来！ “好，不错，至少能给我们解决航母的心脏问题，这个锅炉的仿制项目要尽快展开！”刘老当下表态。 航母是一个系统的复杂的工程，需要大量的技术储备，现在既然有了样品，当然要仿制出来！ “是，我们立刻安排冰城锅炉厂生产。” 张领导点头，看向秦川：“秦川同志，我代表海军感谢你的贡献，还请你尽快把锅炉交给咱们。” “嗯，这个当然没问题，我就知道海军需要！这两台锅炉是我买通了造船厂的人才弄到手的，每台价值一百万。”秦川说起来非常得意。 众人都惊呆了，什么？这两台锅炉，居然要两百万？ 张领导咽了口吐沫：“人民币？” “我倒是想给人民币，那边也不认啊！”秦川很无奈。 在场的人都沉默了。 到目前为止，航母也只是在论证，上级拨款只是论证经费。 他们原本以为这些锅炉是废铁堆里带回来的，不值钱，没想到，居然这么贵！整船废铁才多少钱？ “小川，有发票吗？”秦建泰皱着眉头问道。 “二叔，这种事情，还能开发票？收据都没有！” 秦川白了秦建泰一眼：“去老毛子那边倒腾各种东西，都是私下里做的，不用说锅炉，核弹都能弄过来，这怎么可能有发票？” “就算是有表面交易，背后打通关系，也得花很多钱，二毛那艘瓦良格号，以后如果能买的话，表面价格或许两千万，但是，背后打通关系，或许得上亿。” “你能把瓦良格号买回来？” 在座的众人又震惊了。 “现在不行，以后找机会吧。” 秦川说道：“对了，看起来各位领导好像很为难，咱们来阳钢铁厂虽然只是个小小的民营企业，但是也心怀国家，如果海军需要，咱们可以贡献出来！” 两百万买了，回来献给国家，看看咱们觉悟多高？ 问题是，海军有这么厚的脸皮吗？占一个民营企业的便宜？ “没有国，就没有家，没有海军保卫我们的祖国，就没有我们的安定环境，哪里能规规矩矩做生意。” 秦建泰目光复杂地打量着侄子，这小子厉害啊！ 哪怕海军真不给他一分钱，这次关系也打好了，以后好处有很多。 更何况…… “当然了，如果各位领导信任我们的话，也可以把这个锅炉的仿制任务交给我们，我们不用上级拨一分钱，自己测绘仿制，海军检测合格了，直接付给我们生产费用就行。” 第53章、给我一块地 如果交给了冰城锅炉厂，那海军是需要拨款的。 毕竟，不给钱，冰城锅炉厂难道要自掏腰包给海军仿制？ 如果是急需的，那海军出钱也是可以的。 问题是，航母工程还只是论证，什么时候建造没有人知道。 刘老虽然一直在奔走，却也不能左右国家。 所以，拨款是没有正当理由的，这只是海军一厢情愿。 更何况，他们也不能不给秦川那两百万美元的采购费用，海军领导办不出那种事来。 现在，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出现了：锅炉留在来阳钢铁厂，由钢铁厂来仿制生产。 这样一分钱的研发经费都不用花，就能把锅炉给造出来！ 一众领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终于，一名领导开口：“秦川，你们钢铁厂有这个技术实力吗？” “对啊，锅炉那可是压力容器，航母用的锅炉更是高压容器，如果技术不达标，一个焊缝出现裂纹都可能会造成可怕的后果。” 老毛子的锅炉就经常出事，没事炸个炉啥的，高温蒸汽弥漫在整个轮机房里，直接把轮机兵们蒸熟，肉香味弥漫在整个船舱…… 那场景，想想就够恐怖的。 如果真出了这种状况，那制造商是要上军事法庭的！ “煤气罐也是高压容器啊，咱们来阳厂不也在批量生产，别看咱们只是个民企，我爸可是从首钢过去的，咱们厂里的技术骨干都是首钢人。” 航母锅炉这东西属于特殊的高压容器，不仅仅制造复杂，标准很高，而且订单数量还很少。 后世的东方有了三艘航母，一艘上八个锅炉，也不过二十来个，等以后有了核动力航母，这锅炉也就没用了。 所以，怎么看都不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秦川自然也知道。 但是，没别的，他就是想着，既然重生到这里，既然带着来阳钢铁厂走出来了一条成功之路，当然也要做点什么。 咱来阳厂给航母供应锅炉，想想就来劲啊！ “是啊，小川，你可得想好了！”秦建泰也不淡定了。 “是，二叔，我已经想好了，现在既然部队有困难，咱们就得给部队分担一些，没有军队保卫国家，哪里有我们和平发展的环境。” 秦川说道：“哪里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在负重前行。” “说得好！” 刘老点头：“咱们祖国人民可以感受岁月静好，就是因为有我们军队，我们的军工人在负重前行！小川，你是个有理想，有爱国情操的优秀青年，这个项目就交给你了，好好努力！” 秦川点头：“是，请领导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辜负各位领导的期待！” “咳咳。”潘老突然想到了什么：“秦川，我记得你答应了巴比奇，说要研制航母阻拦索来着……” 相比锅炉，阻拦索更重要，它直接关系到舰载机的降落！ 舰载机可以有不同的动力，没有弹射器也可以滑跃起飞，但是绝对不能没有阻拦索！ “阻拦索？小川，你还懂这个？”刘老睁大了眼睛。 “阻拦索说起来高大上，其实，也不过就是一根钢丝绳而已。”秦川说道：“我们厂只要有设备，就能试制阻拦索！” “好，这个项目，咱们可以给你们拨一部分资金！”刘老大手一挥：“先给你们一百万！” 刚刚说锅炉仿制，海军没有出钱，刘老已经觉得不好意思了，现在又听说秦川要搞阻拦索，不管成不成，先从891工程的经费中挪一笔过来！ “刘老，咱们的经费也很紧张啊！” 一旁的张领导皱眉头，一百万，您说给就给，那其他项目怎么办？ “刘老，咱们不用海军的经费，毕竟又不是专门造阻拦索，造出来之后，还能给其他公司搞配套，不过，我们……” “说，你们需要什么？” “我们需要购买设备，而且，我们钢铁厂的地方不够大。” 秦川说道：“就算是买回来设备，恐怕也没地方堆放……如果部队能给我们联系一块工业用地就好了！” 这还真没说错。 来阳钢铁厂本来就是个小型炼钢厂，就算只炼钢，厂子的空间都有些不够大。 后来造钢管，再后来又造煤气罐，还有那么多废铁需要存放，厂里已经没空地了。 现在要上马钢索项目，还要仿制锅炉，都需要个新的厂区。 “没问题，你们打算在哪里？” “如果能在省城附近……”秦川开始提要求了。 “咳咳。” 秦建泰咳嗽了两声，小川，你前面表现得不错，已经得到了这些领导的好感，可不能狮子大开口啊！ 你们来阳钢铁厂，在来阳找块地就行了，干嘛去省城？ 虽然部队可以给你找关系，但是，这钱还得你出，那么大一块地可不便宜啊！你们能有多少钱？ “不行，接下来咱们的生意将会以从国外购买废旧船只回来拆卸为主，省城不挨着海，不合适。” 好在下一刻，秦川自己就否决了。 “我看青岛就不错，找一块海滩……” “咳咳。”秦建泰再次咳嗽了几声。 开什么玩笑！去青岛？那里有军港，有进出口的海港，你们去合适吗？ “嗯，不过青岛又比较远，不方便，那就在我们钢铁厂附近的海滩吧，把附近那块地都给我们……” 秦川先提的两个要求，就知道他们不会答应，但是他也得提，这样被拒绝了两次，最后提个家门口的海滩，这些大领导还能拒绝吗？ “没问题，咱们帮忙协调，卸货那边的海滩都划拨给你们，反正也不是耕地，你们不用出钱，咱们打个招呼就行了！”张领导开口。 “多谢各位领导！” 钢铁厂要发展，那就需要场地。 虽然秦川已经和李建设的老爹搞好了关系，但是李钢又不负责审批，而且，这种项目县里审批了还不算，还得拿到省里去盖章，说不定手续就得拖个三年五载。 而对于眼前这些大人物来说，打个招呼就能办成。 “对了，我们还想要在附近几座山里开矿，万一能找到煤炭和钢铁资源，我们钢铁厂就能更好地生产经营了，也能带着更多的乡亲们致富。” “没问题！咱们一起给你们协调了。” 第54章、人性的扭曲 第二天，来阳钢铁厂。 秦川哈欠连天，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红色的血丝，但是此时，依旧还得强打精神。 “巴比奇先生，这里就是我们的炼钢厂。” 秦川介绍起来：“目前炼钢厂主要的工作就是回收钢铁，冶炼之后轧制成钢板，然后做成煤气罐。我们从尼古拉耶夫造船厂买回来的这批钢材，正好可以物尽其用。” 的确是物尽其用，连进炼钢炉的过程都给省了！ 那些船用钢板厚度差不多的，直接进入轧钢机，变成两个半厚度的钢板，然后就是切割，冲压。 这制造起来，效率杠杠的！ 生产线虽然粗糙了一些，但是能用就行，工人们热火朝天地干活，看上去已经非常娴熟了。 巴比奇感慨万千：“尼古拉耶夫造船厂那边就有各种设备，完全可以造煤气罐，造出来之后卖到欧洲去，危机就解除了，但是，没有一个人能想到做这个东西！” 计划经济体制下出来的人，都习惯了按部就班，根本就不会自己寻找出路。 造船厂就算是想要发展壮大，也只会想到继续造船，绝对不会想到造煤气罐。 “是啊，知识就是力量，创意就是财富，咱们这边还有专门的点子公司，就靠给人出点子赚钱……” 昨天开完了会，秦川就被连夜送了回来。 他得照顾好巴比奇，让巴比奇感受到家的温暖，让他爱上东方，乐不思蜀。 至于他提出来的要求，部队自然都答应了，哪怕就算是后来要求部队协调机器设备，也都得到了承诺，他只要留在钢铁厂等着就行。 虽然又奔波了一夜，但是想想收获……值啊！ 此时，秦建国等人还在海滩那边指挥着钢材的转运，有部队站岗，看哪个不长眼的敢来偷！ 而且，想到以后这片地都是自己厂子的，秦建国脸上就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厂子不仅仅活过来了，还发展壮大起来了，这才几个月的功夫，就扩张规模了！ 有人高兴，也有人失意，有人赚钱，也有人山穷水尽。 东风机械厂。 “杨厂长！杨厂长！郭科长回来了！”尖嘴猴腮的潘云财喊了起来。 郭庆骑着摩托车回来了。 厂里的212已经卖掉了，郭庆出去跑业务，只能骑摩托车，嘉陵50，八十年代最火的摩托车，但是现在嘛，看着有些寒酸。 “老郭，怎么样？” “窜天猴就是一次性的买卖，不仅仅是咱们，还有几个厂子仿制窜天猴的，都赔了个底朝天！前段时间，他们的窜天猴都卖给了来阳钢铁厂，八毛钱一斤。” “杨厂长，要不咱们也卖给来阳钢铁厂？怎么说也能少赔点，八毛钱一斤，不少了。”潘云财开口。 “哼，咱们厂就算是倒闭，也不能便宜了他来阳钢铁厂！”杨占福恨得咬牙切齿：“我们这些钢管窜天猴，宁可在这里生锈，也绝对不当废铁卖给他们！” “市场上的废铁价，已经落到四毛钱一斤了。”郭庆脸色黯淡。 “为啥？” “前段时间，那个秦川出国了，回来的时候，带了一船的废铁回来，据说有几万吨。” 几万吨？够小型炼钢厂用一两年的了！ 随着这批废铁的到来，市场上的废铁不再紧俏，价格自然就降下来了！ 八毛降低到四毛，他们的窜天猴价格便宜了一半啊！ 啪！ 杨占福的手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奶奶的，老天爷不长眼啊，凭啥让那种投机取巧、坑蒙拐骗的人赚大钱，我们这些老实巴交的人反倒被逼上了绝路！” “是啊，太不公平了！” “我看，咱们不如写检举信，他们这批废铁来路不明，肯定有问题！” “是啊，说不定还是偷铁路的呢！” 杨占福摇头，检举信？有用吗？ 就算是检举到上面，也不可能派个工作组下来，最后还是让他们来阳县的大盖帽去调查，那就相当于让自己去调查自己一样。 上次他们就干过，结果还不是不了了之。 “我倒是有个办法！”郭庆开口。 “啥？” “他们不是卖客户煤气罐嘛，咱们就弄几个回来，送到国内相关部门去检测，只要出个不合格的检测报告，那客户肯定就会放弃从他们厂采购煤气罐！”郭庆一路上都在想这件事，现在终于想到了一个绝招。 “没错，就这样干，就算是咱们没能力生产煤气罐，也不能让他们来阳厂赚到钱！咱们生产出来的窜天猴没人要，他们生产的煤气罐也得砸手里才行！” 这样做，对东风机械厂没有任何好处，但是，只要看着来阳厂倒霉，他们就满足了！ 当人性开始扭曲之后，这种脑回路太常见了。 简单一句话，我不好过，也不让你过好了！ “不过，这件事得找他们不认识的人，上次他们来的时候，谁没有露面？” 潘云财当仁不让：“我！我可以冒充成一个倒腾煤气罐的二道贩子，不过，买煤气罐是要钱的……” 杨占福咬咬牙：“把咱们的那些窜天猴卖了，哪怕砸锅卖铁，咱们也要把他们来阳钢铁厂给搅黄了！” 当初憋着一口气，七八毛钱没卖，现在，四毛钱就要卖了，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 同一个时间，北方，冰城锅炉厂。 “什么，咱们弄到了航母锅炉？” 技术科科长于红心兴奋地说道：“那还等什么，赶紧弄到咱们厂来，我们保证完成测绘仿制的任务！” 副厂长郭向阳的脸上带着无奈：“的确是弄到了，但是，那是花钱弄到手的。” “我当然知道得花钱，天上不可能掉馅饼，不过，这笔钱花得值，咱们冰城锅炉厂可是最专业对口的，赶紧给咱们调过来啊！” 冰城锅炉厂，也是当年156个项目之一，可以说是和祖国工业同步成长起来的。 1952年8月，中央财经委员会决定从苏联引进技术在冰城建立动力设备厂即锅炉厂、汽轮机厂、电机厂，这三个工厂创建起来之后，国内就拥有了完善的动力生产设备。 烧锅炉产生蒸汽，推动汽轮机运转，再带动电机转动发电，国内各个发电厂的设备，都在等着冰城这边呢！ 之后，冰城锅炉厂不断发展壮大，不仅仅生产发电用的锅炉，还生产舰用锅炉，051驱逐舰的锅炉都是他们生产的。 按说这个航母锅炉，也是非他们莫属。 “你还是没听懂，这锅炉是咱们国内一个民企弄来的，所以，如果咱们想要，就得花钱从这个民企手里买。” 第55章、一个骗子，一个白嫖 民企？ 于红心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说道：“民企什么时候跑去国外采购设备了？不过，既然是民企，咱们还真不能要求上级直接调拨过来，多少钱？咱们冰城锅炉厂不差钱，买过来就是了！” 这十几年来，国家的经济飞速发展，电力缺口也是越来越大，自然需要加大力度建造发电厂，冰城锅炉厂这几年的效益还是非常不错的。 国家不肯出钱，军队不肯出钱，那就咱们锅炉厂自己出钱呗。 “三五十万的，咱们咬咬牙就出了。” 于红心说道：“厂里也别在乎这几个小钱，咱们是国内最大的锅炉企业，咱们不上谁上？国家既然有困难，咱们就得帮助国家和军队排忧解难。” “三五十万？你想得太简单了，一百万！” “啥？一百万人民币？那的确有些贵了。” “是美元，还是一台，两台的话，要两百万美元！” 郭向阳说道：“所以，上级经过一番斟酌，还是把仿制任务直接交给了这个民企，这样一来，采购费用省了，研发费用也省了。” “胡闹！” 于红心皱着眉头：“民企能干啥？造一些轻工业产品，手电筒暖水瓶之类的还行，这可是锅炉，还是最先进的航母锅炉。” “别的不说，仅仅是管道，就有几百个大气压，民企能保证焊接可靠？一个裂纹就可以让轮机舱变成人间地狱！虽说最近咱们的民企发展得是不错，还出口创汇了，但是不过就是什么窜天猴，煤气罐之类的。” “你也知道这个民企？” “对啊，叫什么……来什么钢铁厂？” “来阳钢铁厂，弄回航母锅炉来的就是这个厂子。” 于红心一愣，思考了几分钟：“郭厂长，我想去一趟。” “去干啥？厂里可是已经做决定了，肯定不会出这笔钱的，两百万美元啊！要是三五十万人民币，厂里也就拿了。” “就是想要去看看。”于红心说道。 于红心，老三届的最后一批毕业生，毕业之后就分配到了锅炉厂，之后兢兢业业，一直干到了现在的技术科科长这个职务。 他有文化，懂技术，属于又红又专的那类人，也一直都希望造世界上最先进的锅炉。 当年，国家搞707工程的时候，就要求他们冰城锅炉厂搞配套，当时于红心挑大梁，设计出来了相关的锅炉，但是后来就没了下文。 现在国家有搞了891工程，虽然在搞论证，但是动力系统没别的方案，肯定是重油锅炉！ 他一直都希望能接触到世界一流的锅炉，所以，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 “好，去看可以，但是，你要记住，你可是咱们冰城锅炉厂的技术科科长，这里才是你的家。” 郭向阳是了解于红心的，生怕他钻研起来技术，就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一去不复返了。 “嗯。” “对了，在装备部门的秦领导，和这个厂的厂长是亲戚关系，你南下之后，可以先去找秦领导，有他的介绍，你会更容易一些。” “嗯！” 于红心怀着激动和期待的心情南下。 来阳钢铁厂迎来了一个大客户。 “李科长你好啦，我们南方经济发展很快的啦，现在煤气罐极度缺乏的啦。” 来人西装革履，头发上打着摩丝，油光发亮，虽然脸盘有些尖嘴猴腮的，但是说话拉着腔调，一听就是南方过来的人，硬生生地把普通话说成了这种样子。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五大三粗的保镖，拎着公文包，里面鼓鼓囊囊的。 “潘老板，非常抱歉，咱们厂目前生产的煤气罐都是出口的，时间紧，任务重，恐怕没办法给您供货，不过您放心，等到咱们这批货交了之后，下一批货就给您。”李润平也非常客气。 外贸只是一锤子买卖，他们想要发展壮大，也得靠国内市场。 南方经济发展，用煤气罐的更多，所以，厂子肯定要开拓南方市场，眼前的这个老板来得正是时候。 “好的啦，你们能出口创汇也很不错的啦，不过，总能给我几个样品吧……得啦？” 最后这句话，明显没有模仿像啊！ 从门口路过的秦川皱了皱眉头，什么南方来的大老板，话都不利索，还是个高个子，一看就是北方大汉，肯定是假冒的，这年头做生意，骗子太多了！ 不过，也不能现在就戳破他，先看看他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钢丝的生产设备还没到，阻拦索就没法生产出来，上级派了个翻译过来，专门陪着巴比奇，这几天没事，就带巴比奇去省城逛逛，看看孔庙啥的，让他感受一下东方博大精深的文化。 想要留住一个人，得让他有文化的认同感，这点西方最在行。 什么圣诞老人，什么平安果，什么愚人节，潜移默化之中，就把年轻一代给带歪了，这就是文化侵略，在这个方面，东方做得不是很好，唯一能实现文化输出的，也就是网络文学。 “川哥！” 就在此时，李建设的声音响起：“你怎么在这里？门口来了个中年人，拿着你二叔的介绍信，说要来这里看看。” 又一个骗子？ 秦川下意识的就把来客归结到了骗子的行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去会一会。 “走，咱们去看看。” 门口是一个看上去老实敦厚的中年人，戴着厚厚的黑框眼镜，穿着一身工厂制服，胸口绣着冰城锅炉厂的标志，手里拎着一个人造革的公文包，看着……不像是个骗子。 “你就是小川吧，我在首都那边见过了你二叔，他说了你的事情，小川，你真是太厉害了，你给咱们海军，给咱们国家立了大功！” 几句话功夫，秦川就反应过来了，这个应该不是骗子，但是比骗子更可恶，很可能是来白嫖的。 虽然在开会的时候，刘老都拍板了，没冰城锅炉厂什么事了，不过他们很可能不死心，还想要做点什么。 既然这样…… 秦川想到了那个骗子，好啊，既然这样，咱们来个一箭双雕。 “没错，是我，既然你是二叔介绍的，那就是咱们自己人，走，去咱们办公室聊，我……” 秦川突然捂住了肚子：“不好，我肚子疼，建设，你带客人去办公室，然后给我送纸来！” 第56章、锅炉被南蛮子偷了! 厕所。 “川哥，啥情况？” “做个局，来个一箭双雕。” “好啊，用找我爸吗？” “不用，叫小二黑来就行，打他的呼机……” 此时，潘云财已经跟着李润平，来到了库房，煤气罐堆积如山，一直堆到了房顶。 “李科长，你们这么多煤气罐啦，给我弄一车怎么样啦？” “抱歉，这些都是出口的，咱们给你弄十个样品，这已经是我最大的权力了。” “李科长！”就在此时，李建设跑了过来：“咱们厂又来客人了，你赶紧过去吧！” “可是，这里……” “放心，不就是给客户几个煤气罐样品嘛，我来！”李建设说道：“保证不会怠慢了客户！” “好，潘老板，抱歉，失陪了。” “没事，李科长，您去忙吧……得啦……” 为了避免被这边发现，东风机械厂派来的人是秦川没见过的，同时，这也意味着来的人也不认识秦川，同样不认识李建设。 潘云财看着李建设年纪轻轻，估摸着也就是个附近村民家的孩子，过来打个工。 “潘老板，你想要更多的煤气罐？”李建设小声问道。 “是的啦。” “这好办，我偷偷给你弄一车，但是，你得把钱给我！一个一百，一百个就是一万，你有钱吗？” “当然有的啦。”潘云财嘴上这样说着，心中却是有些担心，自己其实就是打算买几个样品，说什么自己是南方的大老板，这都是骗人的，现在，真的要花钱吗？ “不过，你的话可靠吗？” “当然，我就负责管这里的库房，生产出来多少个，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给你弄一百个，给我一万，怎么样？” “两万块钱小意思啦，但是啦……” “但是什么，你要是给我一万块钱，我就送你个宝贝。” 潘云财眼前顿时一亮：“什么宝贝啦？” “上次厂里从老毛子那里弄回来的好东西，装在木箱里，我估摸着应该是台机器设备，应该就是生产煤气罐的。” 潘云财顿时心念一动，好啊，把这东西弄回去，厂里就能生产煤气罐了！ “好，把这东西给我！” “五万块。”李建设说道：“干了这一票，我也得提桶跑路，你这大老板弄回去机器设备，自己就能生产煤气罐，也不用跑这里购买了，五万块绝对值！” “五万块有些多的啦……”潘云财的眼珠子转了转，他带来的保镖，其实就是厂里老工人的儿子，手里拎着的那个公文包，也只有两万块而已，他从哪里弄剩下的钱去？ “哼，你还南方的大老板呢！这点钱都舍不得，算了，算了！” “这样的啦，我给你两万定金，再打个三万块钱的欠条，留下地址，你拿着欠条去南方找我的啦，我在南方有大工厂的啦，你去了请你当车间主任，不，当我的秘书的啦！” “四万的欠条，你还大老板呢，不识数！” “好的啦。”反正欠条压根也没打算给，多少都行，潘云财接过李建设递来的空白账本，在上面唰唰地写好了欠条。 然后又给保镖使了个眼色，把两万块钱一起递到了李建设的手里。 “好，需要我给你们找辆车吗？” “不用，咱们自己去找。”潘云财看向保镖：“出去到公路上拦一辆！” 滴滴！很快，天蓝色的六平柴开了进来，开车的正是小二黑。 “师傅，来，把车直接倒进库房来，给我们这位客户装车货！” 李建设一边指挥装货，一边跟潘云财保证：“你放心，等下我和门房那边打个招呼，开出去的时候肯定没人管！” 办公室里，秦川热情地沏茶倒水。 “来，于叔，喝水，你是我二叔的朋友，那咱们就是一家人，说，您来这里有什么事？” 你要是说来要锅炉，咱就大大方方地答应，然后带你去，然后……锅炉被南蛮子偷了！ “听说你们这里有两台先进的舰用锅炉，你于叔我造了半辈子的锅炉，还没见过航母锅炉长什么样。”于红心说道：“所以，就厚着脸皮过来了，想要看看。” “看看？” “是啊，这种锅炉每小时能生产蒸汽上百吨，温度三百多摄氏度，比咱们现在生产的所有锅炉都好用，所以……我很想亲眼看看是怎么设计的。” 只是看看？秦川有些好奇，他还以为是来要锅炉的呢，如果是看……那倒是无妨，大大方方地看！ 这于红心，看上去是个老技术人员的样子，难道就是因为喜欢这种锅炉？要不将他留下来测绘仿制？ “小川，又来客人了？”此时，李润平走了进来。 “嗯，冰城锅炉厂的。” “冰城锅炉厂？”李润平眼前一亮：“大企业啊，当年的156个援建项目之一，你到我们这里来做什么？需要咱们配合的，绝对没二话！” 老一辈人的觉悟都是很高的，哪怕于红心说要锅炉，估计也会点头答应，为了国家，为了军队，咱们愿意…… “老于，你大老远的过来，肯定是又累又饿，先去咱们食堂吃点！” “不用了，我不饿，我就想要看看老毛子的锅炉是怎么设计的。”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走，咱们吃点去！” 李润平很是热情，拖着于红心去食堂，出了办公室，秦川就看到那辆六平柴开出了门口。 吃过饭，天就快黑了。 “于叔，走，我带你去库房，从老毛子那里弄回来的好东西，就放在库房里。”秦川很热情地带着于红心来到了库房。 然后…… “怎么回事？”秦川脸色大变：“我们放在库房最里面的两个大木箱呢？” “客户带走了啊！” “啥？哪个客户？” “就是那个南方来的侉子，说是和李叔说好了，钱也给了，要了一百个煤气罐，还要了那两个大箱子。” 李建设一脸无辜地看向李润平：“李叔，有问题吗？” 李润平咬牙切齿：“我只答应了十个煤气罐样品，他也只给了十个的钱！” “啥？奶奶的，被骗了！”李建设一脸震惊：“放心，我立刻给我爸打电话，一定要把被骗的东西要回来！” “不，这得通知军队，这件事不简单！” 第57章、生产煤气罐的设备?这是锅炉! 如果只是煤气罐，那不过是普通的经济案件，要不是数额巨大，警方都不会立案。 但是，加上那两个木箱，那就是要吃花生米的节奏了！当然了，除非碰上96年的时候算例外。 现在，秦川这么搞，绝对能把背后耍手段的人玩死，他要的也就是这个效果。 商场如战场，来阳钢铁厂发展到现在不容易，如果是正常的商业竞争，他们奉陪，但是，如果有人想要耍手段，呵呵！ 六平柴在山区里开动着。 “老板，咱们到底去哪里？”小二黑有些疑惑，他还是第一次见这种老板，装货之后不说目的地！ “前面，继续走。”潘云财一边说，一边翻口袋，只剩下三百块钱了，还是他自己的钱，带来的两万块钱都花光了！他又看了看一旁的保镖。 保镖翻翻口袋，他更没钱，出去拦车的时候，拦了几辆都不停，只有这辆停，但是和他先要了两百块钱的车钱，于是他的口袋也没钱了！ 嘎吱！小二黑一脚踩住了刹车。 “老板，两百块钱的运费，就只能送到这里，你们不说卸货地点，那我只能把货给你们扔这里了。” 九十年代，货车司机比白领还吃香，货主得拿着钱来请，少了都不干！ “那个，我这里还有三百块钱，你给咱们运到六丰山去。” “去那边，至少一千！” “这笔钱先给你，等到了地方，剩下的运费给你一起结了。” “唉，早知道就不停车了！”小二黑白了两人一眼：“真倒霉！摊上你们这种货主，好，老子就跑一趟，要是敢拖欠老子的运费……” 车子启动，没多久，又停在了加油站。 “老梁，加满！”小二黑熟门熟路地下去加油，等到加满油，进一旁的小房间里算账，随手拿起来了电话。 “老梁，打个电话。” “嗯。” 来阳钢铁厂。 “川哥，小二黑说了，目的地是六丰山。只是不知道他们是否会转运一次。”李建设放下电话，兴奋地向秦川说道。 当初他们就是转手一次，让调查的线索中断的，不过，这种小儿科，也只有联合了大盖帽才能作弊，否则很容易被查出来。现在虽然是小二黑在运输，但是不代表对方不会找别人。 “嗯，和我猜的差不多。”秦川说道：“六丰山上有咱们上次去的那个东风机械厂，哼，上次我原本打算化干戈为玉帛，帮他们处理掉窜天猴，没想到他们不领情，还想要来给我们使绊子！” “川哥，接下来怎么办？” “请李伯伯啊，这可是他破案立功的好机会！” “嗯，我立刻打电话。” 李建设刚刚打完电话，厂里的奥迪车回来了。 附近海滩上的战士已经撤走了，所以厂里的奥迪车得开到附近的青岛基地去报告，心急如焚的于红心也跟着去了，现在又跟着车子回来。 “于叔，怎么样？” “部队那边已经知道了，不过他们暂时不方便出面，只能配合地方上的警力，尽快全地区布控，争取把犯罪分子拦截下来！” 说到底，那些锅炉还不是军队的，而是他们来阳钢铁厂的，部队的动静不能太大，不过，只要部队知道就够了，接下来…… 敢和咱们来阳厂玩阴的，也不看看咱们的后台是谁！ 六平柴在半夜的时候，开进了深山之中的东风机械厂，卸了货，拿到运费，小二黑片刻没停，开车就跑，等到他开出去十几公里，就看到对面一溜的警车，还有两辆墨绿色的军车。 再开几十公里，到了大路上，更是发现了路卡，好在他是空车，直接就被放行了。 东风机械厂。 “这些煤气罐一百块钱一个买的，市场价一百二，仅仅这些，咱们也能赚两千块钱。” 潘云财指着车上的货，脸上带着骄傲：“不过，最重要的还是那两个木箱，那是生产煤气罐的机器设备，有了它们，咱们也能生产煤气罐了！” “嗯，你干得不错，不过……中途没有换车，怕是会被查到这里啊。” “没钱了，要是中途卸货，就叫不来其他车了，再说了，就算是被查到如何，我们不承认！”潘云财开口。 “没错，咱们不承认！”郭庆点头：“这叫做以牙还牙！” 哪里有那么容易的，你说不承认就不承认，到时候……杨占福摇摇头：“先打开木箱看看里面的机器设备。” 几名工人拎起撬棍，七手八脚地把木箱给撬开，里面露出一个扁圆柱体来，就像是一个大橘子，侧面还有一个小圆柱体，外表看上去非常古怪。 还以为是液压机之类的东西呢，怎么就是个这个？ “这是啥？” “上面还有洋文！” “有个压力表，怎么看着像是个锅炉？” “锅炉可不长这个样子。”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外面警笛呼啸，一辆辆车直接开了进来。 刺眼的灯光照着库房，一众人都被堵在了里面，满脸懵逼。 “在这里，果然在这里！”有人发出了兴奋的喊声。 “李局，果然，我们选择调查各个机械加工厂是个正确的方向，这才找到第三家，就已经找到了！” 李钢的脸色严肃：“立刻把他们都抓起来，把整个工厂查封！” “喂，你们想要干什么？我们……”杨占福走了出来，看向外面的人。 “是我要问你们干什么！”李钢黑着脸：“你们居然敢偷盗！” “我们没有，这些煤气罐，是我们买来的！” “锅炉呢？这些锅炉，可是军队的涉密产品，你们从哪里买来的？还想要狡辩？” “这不是锅炉，这是我们买来的生产煤气罐的设备！”潘云财傻眼了。 “生产煤气罐的设备？有这样的吗？你们就没有一个懂俄文的吗？” 郭庆还真懂，刚刚的时候只是没有来得及看而已，等到他胆战心惊地凑过去，看清楚了那些字，脸色一下子就白了。 kvg-4型燃油锅炉，列宁格勒锅炉厂…… 第58章、造假大王神户钢来了 “当时我正开车回家，在半路上被人截住，说是让我去来阳钢铁厂装一车货，我当时也没多想，就接下了活儿，毕竟我也经常去来阳厂装货，不过装货出来就后悔了，那雇主根本就不说目的地，就是给我指挥道路让我开。” 负责运货的小二黑也被找到了，做了个简单的笔录。 “我想这也不对劲啊，难道这两个雇主是凶手，打算杀了我，抢我的车？哼，我小二黑走南闯北，什么阵仗没见过，他们要敢动手，我就豁出去了，方向盘一甩，直接开沟里，带他们俩下地狱！不过后来，还算是到了目的地，是个山沟沟里的工厂，警察同志，我没犯错误吧？” “你真的不知道车上装什么货？” “我哪里知道，当时我把车停库房里，就去吃饭了，等吃饭回来，货就装好了。警察同志，我可是老实本分的人啊！” “嗯，咱们已经调查过你的底细了，的确只是个运输个体户，这次你也被蒙在鼓里了，不过，以后要注意，发现有什么不对的，第一时间向咱们反映。” “是！” 笔录完毕，小二黑满脸笑容：“李伯伯，大家伙都辛苦了，我请你们去饭馆里搓一顿！” “吃什么饭，最近忙得很，这可是大案要案。你以后擦亮眼睛，别让人给骗了。” “嗯，知道了。” 另一边的审问，就没有这么轻松了。 “冤枉，冤枉啊！”潘云财坐在铁板凳上，大声地喊着：“我真的不知道那些是锅炉啊！” “少废话，把你行骗的过程说出来。” “我没有骗人。” “没骗人？你装南方人，去来阳厂买煤气罐，不是行骗是什么？只交了十个的钱，却弄了一车回去！老实交代，可别想糊弄过去！” “这，这只是咱们一时糊涂，想要搞垮了来阳钢铁厂，不过，咱们真的不知道那是国外弄来的锅炉啊！” 负责审问的人顿时心中一喜，好啊，果然有内幕！ “说，老实交代！” “是，是，我坦白！” 一天之后，首都。 “刘老，那些偷锅炉的人只交代了想要用煤气罐的质量问题来搞垮来阳钢铁厂，死活不承认他们偷锅炉的犯罪事实，不过，锅炉就在他们厂，他们抵赖也没用，偷盗已经是既成事实了。” 刘老叹了口气：“83年之后，社会风气明显好转，可惜，十年时间一晃而过，社会上人心浮躁，违法犯罪的活动是越来越多，又该再来一次了！多亏当地的同志办事干脆利落高效，这才没出大事！” “嗯，多亏了当地的干部，那个叫李钢的的确是个人才，对了，东风机械厂已经被查封了，下一步该怎么处理？” “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该判刑判刑，该罚款罚款，没钱的话，厂里的设备，该拍卖就拍卖！” 刘老日理万机，原本不用处理这种小事，但是他最关心的就是国产航母项目，大小的事情，他都得过问，有他这几句话，事情就定性了。 等到秘书出去，刘老的目光望向桌面，那里摆着一个航母的模型。 “小川，你可真能耐啊！不过，你给军队出了大力，给你撑腰，也是应该的。只要你能做到你承诺的那些事情……” 东风机械厂。 “这里的破设备，也不值几个钱，拍卖也没有人要，所以，咱们都按照废铁处理。” 李钢和身边的秦川说道：“小川，你们把这些东西运回去，估算下重量，按照废铁价给相关部门交钱就行。” “嗯。”秦川点头：“咱们虽然不缺废铁了，但是给相关部门处理一下废品，那也是理所当然的。” 原本只是以为普通骗子，没想到居然是东风机械厂的，还想要整垮己方，既然这样，那也就不客气了！ 秦川和李钢一边聊天，一边走了进去，看着里面的机器设备，不错，应该都还能用，正好海边那边要盖车间，己方的机械加工厂就能开工了，以后想干点什么都方便。 等等，这台是什么？拉丝机！ 接下来造钢丝绳，第一步就是拉丝，有了这台机器，就省得再去采购了！ 好，不错！ 看完了，吊车进场，开始搬运各种设备，很快就把这里彻底清空，东风机械厂就这样完成了从大山里搬迁出来的任务，直接一步到位，搬迁到了海边。 回到奥迪车上，秦川拿起来了一个信封：“李伯伯，这次辛苦你们了。” 李钢没有拿：“小川，李伯伯得感谢你，很快又要升了，要离开县城了，不过你放心，有啥事打个电话，李伯伯一定帮你。这东西就算了。” “嗯。” 一方面，李钢是真的感激，另一方面，李钢也已经知道了秦建泰的身份，就更是不敢要了。 奥迪车开回到来阳钢铁厂的时候，秦川好奇地看着一辆崭新的丰田皇冠停在一旁，这又是什么人来了？ 办公室里，一阵叽哩哇啦的鸟语响起，然后，又是一个翻译过来的声音。 “听说你们把尼古拉耶夫造船厂的那批废旧钢材买回来了，我们很是惊讶，其实，我们神户制钢所也早就看上了这批废旧钢材，只是还没有行动而已。现在，我们希望能从你们手里买走其中38毫米厚的钢板，你们买的价格是两百美元一吨，加上运费也不到四百美元，我们愿意出五百美元一吨的价格。” 神户制钢所？造假大王？秦川心中暗想，又一个占便宜的来了！ 当初钢材在老毛子手里的时候，谁都不去买，因为他们没办法运回去！现在，秦川成功地把钢材运回来，而且还把钢材分门别类了，岛国人才找上来，想要捡现成的便宜！ “秦厂长，石野裕通先生可是专程过来的，你们可别让我们的岛国客人失望啊！” 翻译又多加了一句，表面上和颜悦色，但是，只听这句话，秦川就是一阵阵的恶心，特么的，外事部门就没个有骨气的人吗？ 第59章、三千美元一吨 此时，秦建国是有些犹豫的。 以废旧钢铁来说，五百美元一吨绝对算是高价了，甚至很多成品钢材都不如这个价，当初阿三客户来买钢管，也不过三百美元一吨。 现在，废铁绰绰有余，他们根本就用不完，要不然卖一批？ 不行，现在这厂子是小川做主，得等他回来再说！ 想到这里，秦建国脸上露出微笑：“石野裕通先生，非常抱歉，那批钢材是我的儿子弄回来的，所以，我没有权力决定。” “秦厂长，厂子是您的，您怎么会没有权力决定？石野裕通先生还有很多工作，抽空来你们来阳厂一趟，那是你们的运气，听说您是首钢出来的，应该知道神户制钢所是多大的企业吧，他们可是世界五百强！钢铁行业的老大！” 翻译说完，又看了看手表：“咱们石野裕通先生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你们不赶紧决定，他可就走了！” 秦建国有些犹豫，他当然知道神户钢是什么样的存在，和上次那个阿三不一样，神户钢是真正的行业龙头啊，得罪了他们，以后寸步难行，合作的话…… 不行，必须要等小川回来！ “对不起，如果石野裕通先生忙的话，可以先走，那些废铁是小川弄回来的，只有他能决定。” 秦川满意地点点头，自己这个老爹还算是机灵，看来以后就算是自己不在，也可以放心了。 “咳咳，爸，什么事？” 秦川不再听墙根，走了进去。 “小川，你可算是回来了！”秦建国顿时松了一口气，用慈祥的目光看向秦川。 秦川则是看向房间，一个西装革履的小矬子坐在主位上，慢有条理地喝着茶，旁边站着一个点头哈腰的翻译，和上次阿三来的派头几乎是一样的。 此时，石野裕通的目光也看向了门口：“你是秦川？这批废铁是你弄来的？” “没错，石野裕通先生，您这大神怎么来了咱们来阳钢铁厂这小庙？”不等翻译回答，秦川就用流利的日语回答。 石野裕通，神户钢炼铁产业设备部科长，属于技术型人才，最大的贡献就是发明了直接还原炼铁法，是中小型炼钢厂的福音。 同时，他也喜欢来东方推销他们的炼钢设备，这次应该是听说自己弄回来了宝贝，特意过来的。 国门刚刚打开的时候，岛国质量一流的产品进入东方，培养了一群忠实的客户，哪怕到了2020年，依旧有人觉得开个自吸的雷克萨斯就是最明智的选择，能传三代，同时期，bba早就进入涡轮增压时代了，动力比雷克萨斯高一大截。 岛国产品被神话，所有人都以为岛国的技术有多先进，实际上，也就是那回事。 神户钢牛吗？数据牛而已，数据不够了就修改，就这么简单。 岛国的造船业牛吗？造液化气船，用的还是落后一代的铝合金moss罐，咱们东方早就用薄膜的殷瓦钢了！岛国虽然造了两栖攻击舰，被宣称为准航母，但是最多就是操作个垂直起降战斗机，距离咱们的003航母还有很大的差距。 岛国的钢材再牛，也没有承受阻拦降落舰载机用的甲板钢！ 所以，他们是为了那些先进的甲板钢来的，五百美元一吨，就想把甲板钢带走？ “石野先生只是听说了你们从国外回收了二手钢材，怕你们资金不足最后断链，所以特意来帮忙。”翻译在一旁说道：“你们可得多多体谅石野先生的良苦用心。” “咦，刚刚不是说路过吗？现在又成了专程了？而且，还专程来要ak-27钢。” 秦川好奇地看向翻译：“你是石野先生的翻译，还是他的秘书？你是咱们中国人，还是岛国人？还是中国人的外表岛国人的心？” 翻译脸色涨红。 当听到秦川说ak-27钢的时候，石野裕通刚刚闲庭信步地拿着茶杯的手晃了一下。 原本以为这些人不识货，稍稍提下价格，就会卖给自己，没想到他们居然门清！ 既然这样，那也就不能再装下去了。 “是的，我们是为了这批钢材过来的。”石野裕通站起来，恭敬地对秦川鞠了个躬：“请多多关照！” 石野裕通的动作把翻译吓了一跳，他作为外事部门的翻译，不止一次地跟着石野裕通出差，哪怕面对首钢这样的大型钢铁厂，石野裕通都是高高在上的，哪怕见到政府高官，也没有这么标准的行礼。 “现在石野先生这般恭敬，你们也该感受到石野先生的诚意了吧？”翻译继续说道：“那些钢材你们本来也是当废铁收回来了，五百美元一吨卖了肯定赚，你们就别磨蹭了。” 恭敬？ 小鬼子该鞠躬鞠躬，该道歉道歉，但是，这不过是个简单的仪式而已，之后该咋滴还咋地，所谓躬匠精神，就是这个样子。 秦川笑了笑：“既然石野先生这么有诚意，那我们也就开诚布公了，三千美元一吨，你们要就都拉走。” 什么？ “三千美元一吨？你这个愣头青……”翻译先着急了，用汉语喊了起来，要不是他这一喊，秦建国等人还不知道秦川叽里咕噜地和对方说啥呢。 对方开始只给五百美元一吨，差点就亏了！秦川和他们要三千美元一吨，才是真实价格。 哼，这些小鬼子们，坏得很！ “八嘎！”石野裕通白了翻译一眼：“潘阳，请不要打扰我们的谈话，现在已经不需要你了！” 潘阳立刻闭嘴。 石野裕通又看向秦川：“秦先生，三千美元一吨的价格太贵了，我们是诚心购买，一千美元一吨如何？” “三千，一分不少。”秦川摇头：“而且，至少要买三千吨以上。” 万一对方只要个三五十吨的，那才几个钱！至少三千吨起卖！ “秦先生，一千美元一吨，我们再把全世界最先进的直接还原炼铁法技术给你们，正好适合你们这种小型炼钢厂，您知道直接还原炼铁法吗？”石野裕通目光灼灼。 第60章、圆珠笔尖钢没有?咱们炼一炉! “秦厂长，直接还原炼铁法可是神户制钢所最先进的炼铁方式。”翻译潘阳又开始在旁边吹嘘了：“尤其是对于工业落后，能源短缺的国家最合适，石野裕通先生愿意把这种技术交给你们，这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还不赶紧……” 石野裕通白了他一眼，潘阳立刻闭嘴。 秦川摇头：“石野先生，我们厂用的是美国的短流程炼钢方式，我们的原料是废钢，不是海绵铁，对我们来说，这技术没有任何意义。” 钢铁产能过剩的危机不仅仅在国内有，全世界都有。 进入八十年代，美国的高炉炼铁工厂就开始出现危机，进入九十年代，用电炉融化废铁炼钢的模式反倒流行起来了，不用焦炭，不用铁矿石，流程短，效益快，目前还在盈利中的炼钢厂，用的都是这种方式。 但是，这个方式要大量的废钢，对一些工业化缓慢的国家来说不适用，就像是来阳钢铁厂，收购废钢就很困难。这个时候怎么办？ 神户制钢所发明了新的技术：在高炉上不用焦炭，而是用普通煤，直接把铁矿石冶炼成为海绵铁，然后直接当做炼钢的原料，塞进炼钢炉里。 这方法是好，但是，秦川又不用发愁废钢来源，还捣鼓直接还原炼铁法干啥？没废铁了，咱们就去国外开几条废船回来，这东西，十年之内都不用愁！ 说完，秦川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石野裕通一眼：“而且，贵方的直接还原炼铁法也没有成熟，里面还有严重的技术缺陷。” “你说什么？” 潘阳不干了：“你这小伙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你们一个小小的民营炼钢厂，也敢质疑世界五百强的炼钢企业？你们有什么资格？咱们国家技术落后，这也是公认的，不用说各种高性能的钢材，就是连个小小的圆珠笔尖钢都炼不出来，这直接还原炼铁法，更是……” “你也知道是咱们国家？”秦川白了他一眼：“刚刚听你那样说话，我还以为你是条十足的牧羊犬呢。” 牧羊犬？啥意思？ 秦建国等人都没听懂，而潘阳则是满脸通红：“你，你，你放屁！老子……” “秦先生，你知道我们的直接还原炼铁法有缺陷？有什么缺陷？”石野裕通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你们的这项技术，并不能完全用煤来还原，还需要用一定量的天然气，是不是？” 石野裕通满脸震惊。 用煤来还原是最合适的，毕竟这个成本最低，但是，神户钢一直到96年才攻克了这种技术，现在正在发愁这个直接还原的原料问题，没想到，居然被眼前的一个小伙子给戳破了！ “石野君，不要听他胡说八道。”潘阳开口：“咱们东方的炼钢技术根本就不能和岛国相比，咱们连个圆珠笔尖钢都生产不出来……” “要是能生产出来呢？”秦川又白了潘阳一眼：“小小的圆珠笔尖钢，还能吹上天？” 说起祖国的工业落后，总会有人拿小小的圆珠笔来说事，连个这东西都造不出来，还吹什么高科技？ 开什么玩笑，咱们是不会吗？咱们只是看不上这点市场而已。 祖国是全世界最大的圆珠笔生产国，每年生产380亿支圆珠笔，但是需要用多少钢材？只有区区的一千吨！对于任何一个钢铁厂来说，体量太小了，根本就看不上这点市场。 所以才会被瑞士和岛国两个国家垄断，靠的就是祖传下来的技术，现在嘛，既然眼前这家伙叫嚣个不停，那咱们就炼一炉出来！ “开什么玩笑，你们来阳钢铁厂这种小炼钢厂，还能生产圆珠笔尖钢？” “这有什么难的，咱们现在就能开炉炼一炉，要是炼不出来，那废钢就一千美元一吨，全卖给神户钢，要是炼出来……” 秦川看了一眼翻译：“你就趴在地上学狗叫，连喊十遍你是牧羊犬！” 潘阳的拳头紧握，差点就要上来和秦川拼命了，但是，石野裕通却是一口答应下来：“好，就这么说定了！” 输了也是潘阳学狗叫，赢了的话，就能用合适的价格买回去那些钢材了！石野裕通当然要答应。 听到他答应了，潘阳也挺起胸膛：“好，那就这样说定了，哼，我就不信你们能炼出来！” 秦川笑了笑：“走，去炼钢炉那边！” 最近厂里一直造煤气罐，用的都是现成的船用钢板，厚度不合适上轧钢机，出来了就是合格的钢板，所以，之前用来融化废铁的电炉一直都是闲置的。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就炼一炉出来！ 秦建国大步流星地跟了上去，小声开口：“小川，你有把握吗？听说圆珠笔尖看上去是个小球，实际上却很难啊！” “有什么难的，不过就是硬一些，容易旋转起来，加工时候的精度高一些嘛。对了，建设，你开着奥迪车，出去买点东西回来，如果搞不到，就去海军那边，让他们帮忙……” 无数小作文把圆珠笔尖钢说得是神乎其神，让人相信这东西的科技含量很高。 没错，它要防止墨水在表面干燥凝结，要利用纸面上的摩擦力自由旋转，所以有些特殊的要求，不过，也就是这些了。 一个小小的钢球而已，开始用碳化钨，后来用不锈钢，只是需要在里面加入一些特殊元素，烧制时候的顺序不能乱，每一个火候都要掌握到位，仅此而已。 “那咱们用什么原料？” 来阳钢铁厂只有废钢，这种废钢内部各种金属的含量是不确定的，所以导致每一炉炼出来的钢材质量都不一样。 只有经验最丰富的老师傅才能经过精心搭配来控制钢材质量，否则只能冶炼一般的钢材，无法冶炼先进的特种钢材。 现在，秦川就这么随便答应他们了，接下来怎么办？ “把那种38毫米厚的钢板，表面除去铁锈，然后扔到炼钢炉里。” 啥？ 第61章、用废旧钢材冶炼笔尖钢? 在后世，圆珠笔尖钢的问题都惊动了上级大人物，于是上级就问了：咱们能不能炼一炉出来？ 炼是能炼，但是市场太小了，没这个必要。 不行，必须炼，这是政治任务！没看到那些公知牧羊犬们，整天唠唠吗？烦死了！ 于是太钢接下了这个任务，经过反复试验，终于解决了各种工艺问题，一炉就是六十吨，一年的需求量，不过就是十几炉的事情，但是生产线又不能停，没办法，只能是对外大批量出口。 外国卖多少？十二万一吨？那咱们卖六万！ 瑞士米克朗公司，从1888年就开始造这个东西，原本可以躺在祖传的技术上睡大觉，没想到被那些公知们的吹嘘给葬送了，不知道有多少小公司都在担忧，你们可别说我们公司多先进，东方人造不出来，否则我们就没法躺平睡大觉了！ 其实，当年研究这东西的可不仅仅有太钢，其他钢厂也研究过，只不过市场太小了，没必要一拥而上，当年秦川也曾经研制过，而且用的就是老毛子的ak-27合金钢。 谁说只能用碳化钨和不锈钢？老毛子的镍铬合金钢性能也不错！ 这东西哪怕表面上锈迹斑斑，只要擦掉就行，下面依旧是锃光瓦亮，而且够硬，够结实！ 只不过，造航母起降甲板和造圆珠笔尖，还是有一些区别的，需要回炉重新炼制，还需要加入其他原料。 当然了，秦川当年也不是特意研究的，而是在研究合金钢材的时候，偶然得到的，经过检测之后发现，想要用来作为某种计划中的钢材不合格，但是作为圆珠笔尖钢正合适。 不过当时太钢已经造出来了，没必要凑热闹。 这批航母合金钢，就算是不能重新造航母钢板，也可以有其他用处！ 三千美元一吨的价格，一点都不高，这可不是废钢，是宝贝！ 原本石野裕通还说什么只来半个小时，还有其他的任务，现在啥都不说了，跟着一起走向炼钢车间。 沿途他看到那些堆积如山的废钢，目光中充满期待。 “王师傅，赵师傅，你们过来一下，把咱们这炼钢炉清洗一下！张哥，刘哥，你们打磨一下废钢表面的铁锈！” 秦川安排起来。 “你们要用这些废钢来炼圆珠笔尖钢？”石野裕通惊讶地问道。 “是的，这些废钢有很大的用处，卖给你们三千美元一吨，绝对值！” 后世，东方炼钢量世界第一，但是主要产量是粗钢，污染大，能耗高，岛国等国的企业干脆直接从东方进口粗钢，然后冶炼成高附加值的钢材，再卖到东方来，大赚特赚。 石野裕通看上了这些废钢，就是打算买回去之后，冶炼成为高性能钢材的，只不过，具体怎么冶炼还没想好，毕竟他们也没有接触过。 秦川就是要给他们露一手，让他们看看这些钢材有着怎样的用处。 冶炼高性能钢材，对其中的成分有很高的要求，稍稍混入一点杂质，钢材性质就变了。 所以，炼钢炉也需要清洗干净。 “小川，这里面的热电偶断了！”赵师傅在炼钢炉里清洗的时候，发现了问题，跑过来小声地告诉秦川。 可绝对不能让外国人听到，这小鬼子一直趾高气扬的，那个翻译更是狗仗人势，不能让他们看笑话。 炼钢炉的温度有多高，是需要显示出来的，这个一般都用铂铑热电偶，由于工作在高温、高压和有害介质的条件下，偶丝很快就会变脆和损坏，一般就是三个月的寿命。 现在，这炉子已经几个月没用了，里面的热电偶也早就超负荷工作了。 秦川小声回答：“把这偶丝对折一下就能用了。” 对折？ 没错，从断裂的地方对折一下，还能继续使用，但是这测温就不准确了吧？ “这东西可贵着呢，咱们得省着点。至于温度……”秦川扫了正在看着打磨铁锈的客人一眼，没继续说下去。 赵师傅立刻明白过来：这来的人肯定是要当面看着的，否则就会说咱们作弊，但是，怎么才能防止他们学到工艺？ 现在热电偶不准确了，他们要是记下了现在的温度，回去尝试的话，肯定会失败的！ 至于小川……既然让对折，应该知道了对折之后的温度对应关系吧？ 热电偶是利用电偶丝两端温度不同带来的电动势不同来测温的，温度和电动势呈函数关系，并不是线性的。 至于秦川，也是只知道对折之后那几个具体值，不过，知道这些就够了。 铂铑都是贵重金属，前世的他在工作的时候，也得省着用，对折了之后再用也是一种省钱的办法，只要知道对折之后的显示温度和实际温度的对应值就足够了。 秦川的目光又看向了远处的磅秤。 两个小时后。 废钢被全部装进了炼钢炉，来阳厂是个小厂子，一炉只能炼二十吨。 此时，看着那些宝贵的甲板钢被塞进去，石野裕通有些心疼，也有些期待。 “秦先生，只把这些钢材融化，就能冶炼成笔尖钢吗？” “当然不是。”秦川摇头：“还得加入一些稀有金属来调配内部的成分。” “那么，需要加什么？” “这当然是秘密，你想知道？” “秦川，把你们的生产工艺说出来，让石野先生给你们指点指点，看看有什么疏漏和需要改进的地方。” 潘阳又恢复了之前的神情，一幅高高在上的样子：“咱们东方可是热情好客的，别给咱们国人丢脸！” 秦川叹了口气。 不知道有多少先进技术，就败在这些人手里了。 当年咱们的光刻机并不落后，研制出来之后开了个展览会，外国人来了，爬上爬下，问这问那，而咱们则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结果，先进的技术被外国人学会了！ 以前也就算了，那些人也没啥知识产权的意识，现在还这样想，那不是蠢就是坏。 “牧羊犬就是牧羊犬。真正丢脸的是你！” 秦川摇头：“我原本也打算告诉石野先生的，你这样一说，我就改变主意了，石野先生，想要知道，那就拿十万美元来买！” 第62章、十万美元买配方 就算是最开始不知道，现在秦川三番五次地说牧羊犬，大家伙也该知道这慕洋犬是啥意思了，看向潘阳的目光都是一样的冰冷。 干翻译的，就没有个好东西吗？当初阿三过来，带的那个翻译就不是什么好鸟，不过，被小川给坑进了局子。 这个翻译……哼，明明是中国人，却给外国人当狗，不会有好下场的！ 感受到了周围人的目光，潘阳更是愤怒了，刚刚想要开口，却看到石野裕通拿出来了支票本。 “好，给你十万美元。” 什么？ “石野先生，他是骗您的，在东方，很多人都喜欢吹牛，不像岛国那么实在。”潘阳说完，又恶狠狠地看向秦川：“秦川，你敢拿吗？十万美元的金额，够吃花生米了！” 秦川接过来：“知识就是力量，知识就是财富，石野先生是在用十万美元来当学费，学习我们的这种钢材配方，你这个翻译人员，一点世面都没见过，十万美元买个配方，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潘阳，请你闭嘴！” 潘阳不说话了。 “秦先生，请介绍一下这些配方。”石野裕通恭恭敬敬地看向秦川，就像是热爱学习的乖孩子一样。 “现在常用的材料是碳化钨，这东西太昂贵，所以，咱们也可以用合金钢来代替，只是需要在里面增加一些稀有元素成分。”秦川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钛和伲。” 秦川一边说，一边把支票塞进兜里：“至于原理，你是炼钢厂过来的，应该也知道，不过是让融化的过程中，这两种稀有金属进一步和钢材中的碳发生反应，生成碳化钛和碳化铌，这两种化合物会改变钢材的性质，让它变得更加坚硬。” 此时的秦川，俨然成了冶金专家，就算是他用汉语说出来，秦建国他们也听不懂，现在叽哩哇啦地说岛国话，更是有一种高深莫测的派头。 “没错，是这样。”石野裕通点头。 “当然了……火候的控制很重要，如果加的时机不合适，一旦钢材中的铬和碳先发生了反应，就会生成碳化铬，这东西可是会破坏晶格的。” “是的，这些稀有金属的加入时间也有讲究，不知道什么时候加入更合适？” 秦川笑了笑：“今天的天气真不错。” 石野裕通不明所以，一旁的翻译潘阳看出来了，这秦川是又要要钱！ 刚刚给了十万美元，就只是说了个两种元素，多少没说，添加时机也没说，现在居然还想要！你也太贪心了吧？ 潘阳想要怒斥，这不是在外国人面前丢我们中国人的脸吗？但是想想石野裕通几次呵斥，他又不说了，说出来了，估计石野先生又要拿钱了。 不过，石野裕通很聪明，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于是再次拿出支票本，唰唰地又写了十万美元的支票，递给秦川。 “秦先生，我想要知道具体含量，以及放入的时机。” “那个，这怎么好意思呢？咱们东方人是最热情好客的，客人有什么问题，尽管问，钱什么的，太见外了，不过，这毕竟也是你的一番心意，我就收下了。” 秦川把第二张支票放进兜里，然后介绍：“一吨废铁，加入六百克的钛，三百五十克的铌，为了均匀混合，需要加入粉末。” 稀有金属在钢铁里的含量是极低的，也就是百分之零点几，或者是零点零几，但是，就是这细微的差别，就能导致金属材料的性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材料专家们研制不同的合金钢，其实就是一点点地试，用不同的稀有金属添加之后来研究钢材的特性，最终找到最合适的配方，秦川说的这句话，如果真的话，那绝对值十万美元，甚至是百万美元！ “川哥，买回来了！”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李建设的声音，他手里拎着两个袋子，看上去沉甸甸的。 “嗯，放到咱们的磅秤上！炉子里正好装了二十吨，所以，钛需要加十二千克……” 秦川一边说，一边走过去，亲自操作磅秤。 后世有各种精巧的电子秤，输入单价，金额都能直接算出来，还能累加，而现在则只有最普通的杠杆结构的秤，这磅秤和供销社里卖食物的台秤一样，下面的平板是秤盘，通过连杆和上面的秤杆连接，一旁可以挂不同的秤砣，一般都能秤半吨的货，非常方便。 不过……用之前得看看平不平，也就是调零，否则就得动一旁的螺丝来调节。 当然了，除非有人故意动，否则一般都是平的。 李建设直接把其中一个袋子放到上面，又倒出一些来，剩下的正好够数，又称另一种。 石野裕通也看到了上面的示数，比例应该没问题，火候呢？ “走，石野先生，咱们接下来去冶炼，什么时候放，咱们得看时机，赵师傅，点炉子！” 二十分钟后。 “一千两百五十度，先放钛！” “一千三百度，再放铌！” “保持这个温度！进行氧气吹除搅拌！” 石野裕通没有了刚刚的沉稳，直接掏出来了笔记本，飞快地记录着步骤。 反正刚刚已经花了二十万美元，秦川也说了，这笔钱就是来买工艺的，现在当然要记录了。 各种配比，各种温度数据，各种操作步骤，仔细地记录下来！ “固溶处理，温度保持在一千三百摄氏度上！” 一个小时过去了。 “注意，稳定化处理，温度要慢慢降低，电炉功率调到十分之一！” 很多步骤，哪怕是炼了半辈子钢材的老师傅都没听说过，完全就是两眼一抹黑，但是石野裕通却非常兴奋，他有预感，秦川应该是早就掌握了这种工艺，否则，一个个的步骤不可能进行得这么有条不紊！ 难道他从老毛子那里弄到的技术？ 不管怎样，现在技术已经到他手里了，等到把钢材买回去，也可以开工造一炉试试！ “注意，准备出炉，准备好拉丝机！” 如果是以前，他们只能将钢水出来变成钢锭，接下来没办法处理，但是现在，有了一大批二手设备了！ 其他设备放在海边新建的工厂，但是这拉丝机需要放在炼钢厂里，这样钢水出来之后，直接就能进入拉丝机，变成细丝。 圆珠笔尖是一个个的小球，而这些小球，则是用钢丝来造的，国内的那些圆珠笔厂，从国外引进的圆珠笔尖钢，也都是钢丝的形式。 现在，先都拉出来！ 第63章、有硬度，有韧性，这是好钢! 拉丝机开始工作起来，其他人没操作过，只能看着秦川一个人上下忙活。 当看到那亮晶晶的钢丝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 别看大家伙经常用钢丝，这东西怎么做出来的，还真是没几个人知道，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 而且，以后造钢丝绳，肯定也是这样用的，只是不知道造钢丝绳的钢丝，和这种钢丝是否一样？ 拉丝机抽出来的细丝直接就被卷成了捆，一捆五吨，等到做好了一捆，又进行了回火等操作，折腾出来之后，天都黑了。 “好，这圆珠笔尖钢已经造出来了。” 秦川望着第一捆回火出来的钢丝，开口说道。 “哼，你说好就好了？谁信啊，这钢丝能达到圆珠笔尖钢的水平吗？” 潘阳喊了起来。 秦川笑了笑：“当然是接受严格的测试了。先截取一段下来。” “好。”赵师傅拿出来了钳子。 这是搞机械最常用的工具，钳子可以夹，可以拧，可以切，多种用法。 此时，赵师傅拿着钳子，用刃口夹住钢丝，然后用力。 咯嘣！ 钳子的刃口上出现了个豁口！ 所有人都惊呆了，这钳子可以夹八号丝，也就是直径4毫米的钢丝，而眼前这种，直径只有1.5毫米，这么细的钢丝居然没夹断，还被崩坏了刃口，说明了什么？ 这钢丝很硬！ 换侧面！ 钳子不仅仅刃口可以夹铁丝，侧面还有剪口钳，专门用来剪铁丝，这个更结实。 现在，赵师傅把钢丝塞进侧面的豁口里，然后两手用力。 咯嘣！ 侧面的剪口也崩掉了！ “唉，咱们国产货就是不行！”潘阳开口：“要是岛国生产的钳子，肯定一下子就剪断了！” 这句话其实没错，很多民营企业就靠低价竞争，生产出来的钳子质量很差，一用就坏，比不上进口货。 但是进口货更贵啊，要是同样价格，绝对是国产货更好用！ 就和手机一样，嫌弃国产手机难用，苹果好用，也不看看价格，如果按照苹果机的价格买个国产机，绝对不会比苹果机差。 秦川笑了笑，对这货的态度，他已经了然于胸了，不管什么，都是进口货好。 不过也不用和他争论，接下来，有他好看的！ “你这个翻译，怎么不长脑子？” 李建设可没那么大度：“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我们的钢丝太硬？” “没错，这种钢丝的硬度肯定达标了！”石野裕通点头：“莫氏硬度应该在9.5以上，维氏硬度在2600以上。” 虽然没测量仪器，但是石野裕通靠着自己多年的经验，也能估算个八九不离十，这合金钢的硬度超过了碳化钨，太强了！ 那些废旧钢板买回去，这样重新加工之后，不仅仅能做圆珠笔尖钢，还能做装甲钢，用处大大地！三千美元一吨也可以买！ 圆珠笔尖钢需要坚固耐磨，这点已经能达标了，还需要精密制造进一步加工，但是这不归来阳钢铁厂管，因为他们是钢铁厂，又不是圆珠笔厂，他们只负责冶炼钢材，不负责加工成钢球。 “也就是说，我们这种笔尖钢已经成了？” “不，当然还没有，这只是钢丝，又不是圆珠笔笔尖，这钢材是否合格，还需要经过严格的测试，尤其是还要做成圆珠笔，经过实际测试，才能知道是否合格！”潘阳大声地说道。 当然不能认可啊，要是这东西成了，他岂不是得爬下学狗，还要喊自己是牧羊犬？ 对他来说，这绝对是巨大的侮辱，一生的耻辱啊，不能承认！ “石野先生，您觉得呢？” 秦川说道：“要是按照他说的那样，先去测试个十天半个月的，我们也无所谓，不过……” “不过什么？” “听说最近货币贬值得厉害，唉，那些人随便印钞票，搞得现在钱都不值钱了，我原本说的三千美元一吨的价格，指的是现在就签署合同，如果再过几个月，那价格估计得五千美元一吨。” 说完，秦川用手无意识地来回掰钢丝。 一下，两下，三下……掰了十来下，终于把刚刚用钳子夹不断的钢丝给弄断了：“这一段样品，您可以拿回到岛国去，找最专业的机构测试。” 石野裕通睁大了眼睛。 越硬的钢材就越脆，这是每一个从事冶金工业的人都知道的现象，但是现在，眼前的这个场景却出乎了他的预料，秦川看上去只是无意识的掰钢丝，实际上却展示了这种钢材有足够高的韧性！ 有硬度，有韧性，这种钢材哪怕就算是不能当圆珠笔尖钢使用，也有其他很多用处，整个冶炼过程他也都看过了，记下来了。 这批老毛子的钢材，果然有大用！ 还等什么呢？ “不用了！这种钢材质量一流，咱们很满意！” 石野裕通说道：“你们来阳厂让我大开眼界，没想到这山沟里，还藏着这样一流的钢铁厂！” “多谢夸奖，你们岛国的很多企业，也都是小型企业，但是依旧有着先进的产品。” 这一番话说下来，双方的关系再次亲切起来。 “秦先生，就按照您说的价格，三千美元一吨，我们买五千吨！” “好！” 在场的其他人听到了这个消息，全部都兴奋起来。 两百美元一吨买的，买了近三万吨，现在转手卖五千吨，就卖了三千美元一吨！这五千吨钢材不仅仅抵消了所有的成本，甚至还能赚好几倍的利润！ 五千乘以三千，多少来着？ 一千五百万美元，折合成人民币，过亿了！ 轻轻松松，一个小目标完成！ 虽然煤气罐也赚不少钱，但是要加工啊！而现在呢？只是倒腾一下，不用加工，就赚了这么多！ 小川真是太厉害了！ 潘阳睁大了眼睛，还真成了？三千美元，买这种废钢？哪怕就算是炼钢厂冶炼出来的全新的钢材，也卖不到这个价格！石野先生在想什么？ 等等，如果石野先生认可了，那自己…… 此时，秦川目光不善地望过来：“潘阳是吧？愿赌服输，接下来该怎么做，你应该知道了？” 第64章、慕洋犬人人喊打 作为一名中国人，秦川是非常痛恨鬼子的，恨不得那些神剧都是真的，把鬼子给打得落花流水。 不过，岛国的居住环境恶劣，时不时的有什么火山喷发，地震，海啸啥的，所以，鬼子有侵略的想法，也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但是，叛徒和带路党就不一样了。 中国不缺英雄，每次到了国家危难的时候，就会有无数的英雄站出来，抛头颅，洒热血，正是因为有了一名名英雄，才有了现在这个强大的祖国，但是同时，中国也不缺败类。 当年在鬼子入侵的时候，就有大批的汉奸卖国贼，给鬼子当起来了带路党，没有他们，鬼子也不可能那么顺利就占领中国，而且，这群没骨气的汉奸偏偏还能编造出来无数的理由，什么曲线救国，什么忍辱负重。 曾经一段时间里，这种人消失了，但是，随着国门打开，见识到了外面的花花世界，这种人又出现了。 我们的国家贫穷落后，那我们就用自己的双手建设自己的祖国！ 我们的科技不发达，那我们就努力追赶，我们的物质不丰富，我们就努力生产！ 偏偏有一些人想要走捷径，看上了外面的花花世界，就忘记了自己身上流淌的血液，祖国花钱培养了他，扭头就去了国外，还大言不惭，这是我该得的！ 只可惜，不管怎么做黄皮白心的香蕉人，也无法获得白皮主子的认可，随时都会被主子给扔了。 秦川不是教育家，没法管这么多闲事，但是，凡是让他遇到的，他就一定得教育一番！ 此时的潘阳脸色惨白。 “秦川，小川，川哥，我，我刚刚不过是开玩笑的，不用当真……”潘阳脸上露出哀求的神情。 “石野先生，我们刚刚是在开玩笑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算了，都当做一个玩笑好了。” 秦川说道：“合同啥的就算了，咱们刚刚就是图个乐呵。” “八嘎！” 石野裕通看向潘阳：“潘君，我们是在做生意，最讲究诚信，怎么能说话不算数，你既然刚刚同意了，那现在就得做到！” 潘阳身体有些发抖，不知道是因为气愤，还是被石野裕通给吓的，他用求助的目光看向秦建国。 他看出来了，这个年轻人敢下死手，但是这个中年人还是很和善的。 “秦厂长，做人留……” 他想要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但是，只说了三个字，就被李建设给打断了。 “做人流？你一个大男人，做什么人流，最多就是做个结扎，不过，做什么都不管用，是个老爷们，就说到做到，如果不是个男人，那就拉下裤子来，只要让咱们看到裤裆里没有卵蛋，那就算了。” 扑通！ 潘阳居然跪了下来，而且还跪向了秦建国，哪怕下个跪，也比趴下当狗好啊。 不过，秦建国反应也够快，嗖的一下子就出去了：“我肚子疼，去厕所。” “石野先生，你这个翻译是不愿意啊，既然不愿意……” “潘阳，快快滴！” 石野裕通恼火地说道：“你如果不赶紧兑现赌约，那回去了，我就向你的领导告状！” “好，好，我做。” 潘阳两只手趴到了地上，低着头，打算喊十遍，这是他最屈辱的时候了，他会记得这里发生的一切的！ 等等！ 怎么回事？ 他看到了一个话筒慢慢地递到了他的旁边，难道还接了个扩音喇叭，让他的声音传遍全厂？ 他抬起头来，瞳孔瞬间放大，那是什么？摄像机？ 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站在距离他四五米的地方，花格子衬衣搭配牛仔裤，吊儿郎当的样子，但是他的肩头却扛着一个摄像机！ 这东西，在九十年代还是稀罕物，一个县里也就是有几台而已，县电视台、县里最好的婚庆公司才会配备，这小伙子看起来就不像是好人，肯定不是电视台，那就是婚庆公司了！ 为了追求更好的录音效果，秦川把话筒从上面拿下来，直接放在了潘阳的附近。 可惜，话筒上面还差的标志，要不贴av上去？这家伙这么喜欢岛国，干脆去岛国当牛郎好了。 李建设已经拿起来了补光灯，装备算是齐全了！ “托尼老师，调好焦距了吗？”秦川问道。 这个摄影师，当然就是在县城里开婚庆公司的老师傅周强国的儿子周托宁，不知道他爹当初怎么想的，给儿子起了这个名字，家里有钱，从小不学好，经常飞摩托车，就和秦川李建设他们成了纨绔子弟，不过最近几个月，他们散伙了。 秦川帮厂子干活，李建设跟着帮忙，小二黑和老爹开车，周托宁也就回家跟老爹混了。 这次李建设打个电话过去，他就骑着摩托车，背着摄像机过来了，然后一看这情况，更是无比兴奋，仿佛又回到了曾经美好的时光。 果然，痞子学好了，也依旧是痞子。 “当然没问题，三年前，我家老头子刚刚买这东西，我就会弄了。” 周托宁笑着说道，对托尼老师这个称呼倒是很满意，洋气！ “秦川，你这是在干什么？”潘阳收回了刚刚的姿势，坐在了地上。 “不干什么，留个纪念。” “不行，我不同意，刚刚打赌的时候，可没有录像这个条件。” “那刚刚说不准录像了吗？” “当然也没有。” “那不就结了，你到底想要拖延到什么时候？石野先生……” “八嘎，快快地！” 潘阳又跪了回去，趴在地上，把脑袋缩下去，小声地开口：“我是慕洋犬，我是慕洋犬……” “哈哈……”众人都笑了起来。 大家伙想到了当初阿三上门来骗，当时那个翻译就很坏，现在这个翻译也不是好东西，不过这次是合作关系，也不能关进去，但是，现在这种处理，比关进去还能让对方印象深刻！ 十遍喊完了，潘阳感觉浑身都没有力气了，站都站不起来了。 “潘阳，别忘记了你身体里流的是炎黄子孙的血液！你当翻译，不是给外国人当狗腿子，不是在自己人面前耀武扬威，你给外国人卖命，也随时会被外国人给卖了，希望你记得今天这一天！” 这句话是用汉语说的，石野裕通听不懂，就算是听懂了，秦川也不在乎，当着外国人的面，教训家里的人，理直气壮！ 第65章、38毫米厚度拆船钢板 “秦，我们现在可以签署协议了吧？” 看到表演完毕，石野裕通催促道。 表演只是点缀，关键还是签署协议。 三千美元一吨的废铁，虽然贵了一些，但是这些废铁有大用，而且全球还只有这一份！ 毕竟拆掉的航母就这一艘，瓦良格号还等建造呢！ 如果去大毛那边的炼钢厂直接订购，那边的工人也不知道生疏了没有，这几年，不少老毛子的技术人员都流落到西方了。 所以，这些废铁必须买回去，为此牺牲一下翻译，那是必须的。 现在，总该签合同了吧？ “当然没问题，签合同的时候付一半定金，等到装船出关前交另一半的尾款。”秦川说道。 石野裕通皱了皱眉头：“这笔资金我们神户制钢所并没有提前准备，所以需要一些时间。” “这点资金都没有？你们神户钢不是世界五百强吗？” “没错，当然是，但是我们的生产也都是有计划的，流动资金也都是有计划的，暂时并没有这个收购废铁的资金。我们先付……一百万美元，如何？” 他们原本计划每吨五百美元，就算是五千吨，也不过就是两百五十万美元，现在单价却提升到了三千美元一吨，翻了六倍，原本打算用来支付一半定金的钱，现在连个零头都不够了。 “好吧。” 秦川点头：“一百万就一百万，但是，咱们得说好了，如果你们要是不买了，这定金可是不退的。” 定金和订金的区别，那是国内无良商人玩出来的花样，在国际上，只有deposit一个单词，至于能不能退，得按照国际惯例，双方协商，或者是在合同里标注。 秦川得说好，这东西是不能退的，你要是回去了想毁约，可别想把这笔钱给退了。 “当然，我们既然签署合同，就是一定会买的。”石野裕通说道。 “走，咱们去签订合同，产品名就叫做38毫米厚度的拆船钢板，如何？” 潘阳坐在原地，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屈辱，愤怒，不甘……各种情绪涌入大脑，就算是产品名进入到他的脑海，他现在也反应不过来。 其实，如果不是石野裕通把他当工具人，他或许还能反应过来，毕竟最了解中国人的，还是中国人自己。 合同拟定，石野裕通又写了一百万美元的定金支票，这买卖就算是成了！ 正好，大家伙的肚子都饿了，于是，秦川做东，在县城最好的饭店宴请他们，石野裕通吃过饭，才踏上返程。 时间也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 “又是忙碌的一天啊！” 秦川看着头顶的漫天繁星：“爸，接下来……” 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了山间车灯的光芒，帕杰罗很快就开到了跟前，在犀利的刹车声中停了下来。 “小川！” “二叔？你咋来了？” “岛国人呢？” “走了啊！” “合同呢？” “签署好了，咱们又给国家创汇过千万美元……” “你小子，闯大祸了！”秦建泰满脸的焦虑：“没有和海军相关部门申请，你们居然就要把最重要的航母装甲钢板卖掉？” 秦建泰是从首都赶过来的，当听说岛国人来这里买废旧钢铁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不妙，打了几个电话，这边却没有人接，因为大家伙都去看热闹了！ 情急之下，秦建泰就坐车过来了，希望能拦住这笔交易，没想到，合同都签好了。 “按照合同，该赔多少赔多少吧，总比进去了好。”秦建泰说道：“唉，就当做是教训好了……” “二叔，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我能误会什么，小川，这个世界很复杂，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虽然废钢都是你们来阳厂的，但是关系重大，尤其是航母甲板钢，你知道对我们意味着什么？你们要是自己用了还好说，现在却把这批钢材卖给了国外，这……” “二叔，你误会了。” “我误会什么了？” “我们签署的合同，只是卖38毫米厚度的二手船用钢铁，并没有指明是航母甲板钢啊。” “换个马甲没用！” 秦建泰知道秦川聪明，但是……涉及这种核心机密问题，可不是耍小聪明能解决的。 “不是换马甲，压根就不是航母甲板钢。” “什么？” 这下，秦建国等人也都愣住了。 “船上的废钢都卸下来了，不过，38毫米厚度的，只有甲板钢一种啊！” 秦建国皱着眉头说道：“小川，你是打算让咱们把那些更厚的钢板进入轧钢机，压制成38毫米厚的？这样的话，表面的铁锈就没了，不像是二手货了。” 秦建国对儿子是有所了解的，满肚子的坏……鬼点子，既然这种钢材很重要，肯定不会给岛国人的，所以就只能用其他方法。 什么方法？ 秦建国能想到的就是把那些厚钢板轧制一下满足要求，现在他们造煤气罐，也是这么干的。 不过，这东西费时间，效果还不好，五千吨钢材，得轧制到多久？ 秦川笑了笑：“爸，船上的废钢都卸下来了，那船壳你们就没测过吗？” 他还有一艘船壳呢！ 当初从61公社造船厂弄过来了一艘补给舰的半成品，如果当时投资的话，也能建成，但是现在，只是建造了一半，就被简单改造一下用来装废铁了，甚至外壳都没有刷油漆，直接就跑了一圈大海，所以，跑过来之后，船就已经废了。 更何况还冲滩上来，底部肯定有变形。 所以，这艘船也是需要拆解了卖废铁的。 不同的船只使用不同厚度的钢板，按照各个权威的船级社的规定，船用钢板的厚度可以在6毫米到60毫米之间，而现在，秦川开回来的这艘半成品船只，主体厚度也是38毫米！ 所以，完全可以把这艘船的钢板拆下来，凑够五千吨，给小鬼子交货。 反正合同上写得很清楚，38毫米厚度拆船钢板，又没有特指强度、材料，更没有特指是航母甲板钢！ 第66章、正面典型 轮船在建造的过程中，有科学的施工方案，而且一般都是塔式建造，从船底慢慢地向上焊接，分段建造要到九十年代之后才会慢慢推广开。 而且造船厂有着先进的龙门吊等设备，一般不会出危险。 但是拆船就不一样了。 一般拆船厂都很简陋，更有大部分拆船厂都是直接在沙滩上作业，在拆解的过程中，船只内部的油污等等会造成环境污染。 同时，拆的时候，很容易破坏到船只的整体稳定性。 简单来说，就是拆着拆着，很可能船就塌了，倒了之类的，而拆解的船工，就可能被压下面了。 所以，到了后来，阿三有了全世界最著名的拆船基地，承接了全球一半以上的拆船量，反正三哥的命不值钱，虽然每天都有伤亡，但是依旧还有无数三哥为了几卢币的工资而踏上这条不归路。 曾经，东方也承接全球拆船业务，但是只是那个特殊年代的一种无奈选择，国内需要钢材，拆船的废钢可以有力地支持国家的工业发展。 不用说废船，洋垃圾都在不停进口，但是到了后期，随着国家经济的不断发展，这些产业就全部淘汰了。 现在，来阳钢铁厂为了发展壮大，也搞起来了拆船的生意，这第一条船，拆解起来得非常小心。 秦建泰也来到了沙滩上，看着准备拆解的船只，有些感慨：“咱们海军也需要先进的补给船，如果这艘船能留下来就好了！” 秦川摇头：“二叔，既然按照废船买回来的，就得拆成废铁，咱们得有良好的信誉，这样到了以后，咱们去买瓦良格号废铁，人家才会相信啊！” 秦建泰顿时就是一个激灵。 没错！小川有这个能力，看他现在的手段，就知道他是多么的厉害了，现在的破船不算啥，以后的瓦良格号才是最重要的！ 拆！ “大家注意，我来说一下拆船的规则，咱们接下来要用最短的时间拆掉这艘船，同时还得保证安全！” 轰轰烈烈的拆船就此拉开序幕。 一个星期之后，当石野裕通带着钱来的时候，沙滩上已经没有那艘船壳了，彻底变成了废铁。 “石野先生，为了方便运输，我们把钢板重新进行了分割，变成了小块。” 秦川指着钢铁厂外面空地上的那些废钢说道：“全部都是38毫米厚的钢板，您再检查一下？” 用肉眼看，谁能知道钢板的具体性能？石野裕通这个老工程师也看不出所以然来。 但只要看看不是其他厚度的钢板重新加工的，那就能确定下来了：除了甲板钢，没别的！ “不用检查，秦总，我们相信您。”石野裕通看着面前钢板烧融之后的侧面，目光中神采奕奕：“现在，请你们立刻组织运输吧！” 三天之后，钢板运到了距离最近的青岛港口，顺利通关，来阳厂也顺利地拿到了一千多万美元的尾款。 “一千多万美元，这么简单就到手了！” 李润平感慨：“在以前，咱们绝对没想到，厂子能发展到今天的地步！” 想想几个月前，厂子差点就黄了，现在呢？已经成了全省，甚至全国钢铁行业都让人羡慕的存在了！ “李叔，国外的归我，国内的归你，圆珠笔厂联系的怎么样了？” “早就把样品送过去了，不过他们得走流程，做出样品来还得实验。”李润平说道：“估计也快了。” 魔都，丰华圆珠笔厂。 丰华厂历史悠久，创建于民国卅七年，是国内最早生产圆珠笔的厂商，现在也依旧是全国最大的圆珠笔厂商。 不过，圆珠笔尖使用的材料，一直都是从国外进口的。 技术科，一台机器正在飞快地转动着，机器带动着纸带，纸带上面有一排五根圆珠笔，这些笔的特点就是很长，笔芯至少是普通笔芯的两倍！ 随着机器转动，圆珠笔在上面不停地书写，留下五条长长的痕迹。 此时，一旁的技术人员在兴奋地注视着机器上显示的数字。 “两千九百米！” “三千米！” “三千一百米！” “三千两百米！” “停，没墨了！” 笔迹依旧清晰，没有漏墨现象，笔尖依旧良好滚转，没有丝毫磨损的迹象！ 正常的圆珠笔也就能书写一千多米，现在已经写了三千多米，足以证明笔尖钢的质量有多好了！ “这笔尖钢的性能不低于我们从岛国进口的钢材，甚至质量更好！” 技术科科长刘克强兴奋地说道：“立刻通知来阳厂，他们手里的货，我们全要了，而且，希望他们以后继续给我们供货，每两个月给我们炼一炉！” 一炉六十吨，就够他们两个月使用了，价格只有进口价的一半！ “是！” “对了，刘科长，外面有几个记者，还在等着我们笔尖钢的结果呢！” “我这就去告诉他们！” 招待室。 “他们来阳厂不过是个小型炼钢厂，这圆珠笔尖钢是高科技，全球只有两个国家能造，他们造的笔尖钢，绝对不合格。” 一个声音还在滔滔不绝地说道：“等到检验结果出来了，你们得进行如实报道。这社会上，浮夸的风气盛行，得好好地打压一下了。” “潘子，咱们都是老同学了，你放心，咱们一定会客观公正地报道的。”记者胡明明开口。 两人是大学同学，毕业后分配工作不同，不过依旧还有联系，所以，当潘阳开口说请他帮忙揭露国内民企的浮夸作风的时候，他就来了。 潘阳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来阳厂让他受了耻辱，他也要让来阳厂名誉扫地！ 门口传来了脚步声。 “刘科长，您可算出来了，测试结果怎么样？” “是啊，来阳厂生产的笔尖钢，质量合格吗？” “合格，甚至比外国生产的质量好好！” 刘克强满脸兴奋：“我们厂决定了，以后不从国外进口了，就用国产货，价格便宜一半，质量还很好！记者同志，你们接下来，也得给我们好好宣传宣传！” 什么？ 潘阳惊呆了，这怎么可能？就那样胡乱地折腾一番，生产出来的笔尖钢，比岛国的还好？来阳厂那种小企业，哪里有这种能力！ 胡明明兴奋了：“这可是个大新闻，我们上级领导早就说过了，钢铁产业不能摊大饼，要重视质量，要发展优质钢材，这是个正面典型，我们一定会大力报道的！” 第67章、上了新闻联播 “快，快，把电视机抱出来！” “放在大门口的台子上！” 时间是晚上七点钟，不过天依旧还没黑，大家伙也在继续干活儿，看着秦建国忙活，大家伙都很是好奇。 “秦厂长，这是干啥啊？要让咱们看电视？” “这时间段，正好是新闻联播，这是让咱们了解国家大事吗？” “咱们听听就行了，手上还得干活儿呢。” “不，大家伙都过来！咱们厂要上电视了！” 上电视？ 所有人都兴奋地跑了过来，很快，电视机下面就围起来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 “各位观众朋友，大家好，今天新闻的主要内容有……中小型炼钢厂也有金凤凰，来阳钢铁厂生产的圆珠笔尖钢成功打破了国外垄断……” 轰！ 所有人都炸开了。 “新闻联播，咱们厂还能上新闻联播！” “是啊，这下咱们厂出名了！” “秦厂长，等到今年年底，咱们是不是能去首都参加全国钢铁会议？” “那是当然，到时候，让小川去，咦，小川呢？” 秦建国四处张望，最后目光定格在办公室的方向。 秦川正在打电话。 “喂，我说你们也太不地道了吧？这巴比奇先生是我请来的，怎么就被你们给忽悠走了？你们给巴比奇先生开工资吗？开工资也不行！” 巴比奇当初答应留下来，而且要留在来阳厂，尤其是要看看阻拦索的生产。 但是那东西一时半会还没法生产，所以相关部门就派人带着巴比奇四处旅游一番，秦川也没有放在心上，现在才有空找巴比奇回来，没想到，居然不来了！ 巴比奇已经被忽悠进了891工程！这不是挖自己墙角吗？秦川很不满意。 “咱们厂马上就要开工造钢索了，这钢索有什么用处，你们也是知道的，巴比奇先生当初可是说过，要亲眼看着咱们生产的！明天咱们就正式开工，你们要是不把巴比奇先生送过来，以后他翻起旧账来，可不是我们这边的责任！” 啪！ 秦川放下电话。 “川哥，什么人敢把巴比奇给拐走了？我和老头子说一声，把他给要回来。” “701所所长。” “701所是什么所？我家老头当年也是派出所的所长。” “全国第一的船舶设计研究所。” 李建设张大了嘴巴，这种级别的领导，估计和省里的领导都是平起平坐的吧？秦川刚刚居然和这种人争吵？川哥果然厉害！ 外面响起了欢呼声。 “太棒了！” “咱们来阳厂的新闻，居然占了三十秒！” “什么时候拍摄的，咱们不知道啊！” “要是采访一下咱们厂长就好了，采访小川也行。” 虽然新闻联播足足有三十分钟，但是，哪怕在上面占了十秒钟的时间，也很厉害了，更不用说三十秒。 这下，来阳厂出名了！ 首都，某单位食堂。 食堂的一角吊着一台电视机，人们可以一边吃饭，一边看电视，而且这个时间点，还正好是新闻联播，正好可以听一听国家大事。 潘阳坐在一个角落里，有些心不在焉地吃着东西，想着事情。 “潘子，最近忙啥呢？” “没忙啥。” “听说你上次给世界五百强的大老板当翻译，怎么，没跟着老板一起去岛国啊？” “别提了。” “最近，我国东山省来阳县，一个小小的民营企业来阳钢铁厂成功研制出来了圆珠笔尖钢，这种钢材虽然使用量不多，却非常特殊，属于高附加值的钢材，目前全世界只有两个国家能生产，来阳厂的突破，振奋了全国人民的心……” 就在此时，电视上正好播放到了这一则新闻。 “来阳厂？潘子，你上次是不是带着老板去了这个厂？这厂子咋样啊？” “这厂子……有问题！”潘阳放下碗筷。 “喂，你去哪里？饭还没吃完呢，这是浪费粮食！” “我去找领导，汇报来阳厂的黑幕！” 潘阳握紧了拳头，哼，38毫米厚的钢材，那是航母甲板钢，这种钢材是国内急需的，他们却为了利益，卖给了岛国客户，上纲上线的话，这够得上叛国罪了！ 绝对不能让他们有好下场！ 岛国距离很近，货船两三天的时间就能开到了，主要就是装卸货耽误时间。 好在神户制钢所的工厂自己就有码头，运输过来的货物直接就能停到钢铁厂。 看着停在码头上的废钢，神户钢的副总经理森胁皱了皱眉头：“石野，你确定这些钢材经过冶炼，性能可以达标？” “是的，我确信，熔化之后增加一些稀有金属，就能做成圆珠笔尖钢，硬度很高，这次客户求购的钢铁，要求的硬度相当高，我们连着冶炼了十几炉都不达标，原本还以为得挑选一炉来修改数据，现在不用了！” “虽然是三千美元一吨买过来的，但是回炉之后，我们能卖三万美元！” 他们跑去东方购买废钢，当然是有目的的，神户钢很先进，能冶炼各种钢材，能满足用户的所有要求！他们的数据都是相当漂亮的，世界第一！ 如果达不到怎么办？只能修改一下了。 当然了，这是最坏的情况，能达到，他们还是要努力的，比如现在。 “那还等什么，快快地，按照你记录下来的工艺冶炼！”森胁开口道：“用我们一千吨的炼钢炉！” 大型炼钢厂的炼钢炉，一般也都是一两百吨的，但是，如果加工大型设备，比如说连续浇铸某种大型工件的话，一炉不够用，等第二炉出来，第一炉可能就凉了，所以，这就需要大型炼钢炉。 世界上最大的炼钢炉，一炉就能炼制两千吨，神户钢这里最大的则是一千吨。 石野裕通皱了皱眉头，一千吨的炉子？万一失败了怎么办？ “怎么，难道你没有记清楚他们是怎么炼制的？” “当然记清楚了，一定不会出错的！”石野裕通说道：“我们现在就开炉！” 清洗炼钢炉，将废旧的钢铁打磨表面铁锈，扔进炼钢炉，这些工作做了足足五六个小时，终于可以开炉了！ 石野裕通拿出来了记录的小本子，回忆着当时的步骤，下达着一个个的指令。 第68章、买来的废铁真的成了废铁 冶炼，加入各种原料，在不同的温度下进行不同的操作，终于，一炉钢材冶炼好了！ 钢水汹涌而出，进入旁边的轧钢机，直接从钢水变成了钢板，变成了客户需要的钢材！ “真不知道客户想要做什么，要这么高硬度的钢板，不过，这次应该能达标。”石野裕通看着生产线末端经过最后一次热处理的钢材，自信满满。 “钢材需要缓慢冷却到常温才能进行数据测量，我们的炼钢炉要不要炼下一炉？”炼钢车间里的值班员开口问道。 炼钢炉一旦开始冶炼某种钢材，就得持续进行，如果需要换新的钢材，那就需要停炉清洗，做各种准备工作，原本的热炉子也得放置到常温，造成巨大的浪费。 所以…… 石野裕通简单思考了一下，觉得整个过程没什么失误的地方，于是点头：“继续冶炼第二炉！” 于是，第二批废钢被放了进去，又是一千吨！ 石野裕通没有继续盯着，把整个冶炼过程的记录交给了值班员，让他们按照这个流程来冶炼，然后去吃了顿饭，休息了一会儿，然后跺着步子，走向成品钢板。 “切下一个角来，去检测室里测一下数据！” 看着那些崭新的钢板，石野裕通信心十足，一名工人拿起液压剪，对着钢板的一角，咔嚓！ 咣当！ 样品应声落地。 等等！ 石野裕通的心中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这钢材的硬度如果足够高的话，液压剪的剪切不应该这么轻松啊！ 他赶紧看向液压剪的刀口，上面整整齐齐，没有半点被高硬度钢材磨损过的迹象。 难道……有问题？ 神户制钢所是世界一流的炼钢企业，当然也有最先进的检测设备，整个检测室是整个亚洲最先进的，此时，看着样品被放到了硬度测试机上，石野裕通有些担心。 咣！ 冲击测试锤迅速下降，砸上了样品钢材。 “冲锤实验力441.3牛顿，样品变形2毫米，莫氏硬度3.1.” “什么？这不可能！” 石野裕通彻底傻眼了，客户要求的钢材莫氏硬度得达到10才行，现在，这种钢材的硬度只有3.1，不用说满足客户要求了，就连普通的高碳钢，不，中碳钢都比不上。 怎么会这样？ 一定是测试仪器坏了！ “韧性测试不合格！”另一旁的机器也报了出来了结果。 硬度低，韧性也低，这冶炼出来的钢材简直就是废品！ “该死的，一定是工艺出了问题！” 石野裕通反应过来，难怪东方人让他放心大胆地看当时的加工工艺，对方肯定是做了手脚的！ 等等！ 第二炉还在冶炼之中呢！ “快，把第二炉关停！” “不能关停，里面已经开始融化了，如果关停，那就彻底废了。” “好吧，冶炼成普通钢板，剩下的钢材，先用小型炼钢炉做实验。” 两炉废钢，两千吨废铁真的成了废铁，剩下的三千吨可得小心些。 先做实验！ 哪怕就算是小炉子，每炉也是一百吨，调整不同的材料配比，调整不同的火候，一次次地测试，一炉，两炉，三炉……一直炼了十炉，依旧没有找到正确的工艺！ 石野裕通已经没有了曾经的高傲，他的领带已经解开了，西服上满是灰尘，两手也脏兮兮的，两只眼睛无神。 怎么办？ 怎么办？ 再去找来阳钢铁厂？对方肯定不会说的，或者会用指导的名义来索要高额的顾问费！ “是不是这些废钢有问题？”一名工人突然开口问道。 废钢？不可能啊，自己在来阳厂那里看过，当时用的就是这种废钢！ 如果切成大块，那船体钢材是带弧度的，容易被看出来，来阳厂打着方便运输的名义，把钢材切成了小块，如果不测量，还真难以看到钢材上的问题。 此时的石野裕通依旧没有认为是废钢的问题，但是……该尝试的都尝试过了，所以接下来，就测试一下钢材吧。 检测室。 “屈服强度360兆帕，硬度……” 仅仅听到这一个数据，石野裕通就反应过来了：“这些废钢有问题！这些废钢绝对不是航母甲板钢！” 甲板钢得七八百兆帕的高强度钢材才能承受住舰载机降落的冲击，这种钢材的屈服度只有360兆帕，也就是建造普通军舰用的低级钢材而已！ 该死的，居然是废钢的问题，来阳厂居然弄了一些废钢来糊弄自己！ “立刻给我订机票，我要去东方！” 东方，东山省，来阳厂。 “非常抱歉，咱们的笔尖钢的订单已经排到了三个月后，您现在下订单，三个月后才能拿到货。”李润平看着前来的采购员，脸上带着歉意。 “三个月就三个月，咱们先定两百吨，价格还是进口货的一半是吗？” “抱歉，已经不是了。” “什么？你们卖得好就提价？” “不，我们还保持了原来的售价，但是，由于咱们能生产笔尖钢，所以，国外货降价了，换算成咱们人民币，以前卖十二万一吨，现在卖十万一吨，我们的价格还是六万一吨，所以……” “六万就行！吓了我一跳，还以为你们要涨价呢。” “好，那就先付一半定金。” “这么多？” “没错，这是咱们来阳厂的规矩，另一半的尾款，到提货的时候结清，你们要是不嫌多……” “不多，不多！” 最近一两年，由于产能过剩，国内的钢铁行业一直都是买方市场，李润平多次上门推销，那叫一个苦逼，现在，上过新闻联播之后，全国各地的买家都来求购，终于可以上门坐等了！ “对了，我能去生产线上看看吗？” “当然不能，那是咱们高度保密的车间。” “好吧。” 其实，就算是让他们看了，也没有人能学会，因为冶炼需要的原料是航母甲板钢，全国，甚至全球都只有来阳厂有！ 不过现在，不让他们进去，是因为秦川正在里面冶炼第二种钢材。 阻拦索该造了！ 第69章、原来有老毛子当技术顾问 阻拦索看似很粗，实际上是由一根根钢丝编织而成的，就拿美国佬常用的mk7型阻拦索来说，由六股钢丝绳卷绕而成。 每股钢丝绳又由12根主钢丝、12根中等粗细的钢丝和6根呈三角状布置的细钢丝扭结成的。 为了增加强度，钢丝绳的绳芯部有油浸大麻纤维，通过一番复杂的设计，让这种钢丝绳具备了超强的韧性。 具体标准，则是需要承受85吨的拉力，而且，还能承受一百次以上的冲击，而且，考虑到更换频率和使用方便，这东西还不能太粗，大概就是35毫米左右，所以，简简单单的阻拦索，也是一种高科技。 现在，这种高科技产品也要从来阳厂这个小小的民企下线了！ “咱们造圆珠笔尖钢，要求的是硬度大，所以咱们用的是航母上最好的ak-27甲板钢，制造这种阻拦索，需要韧性强，所以，咱们用ak-25钢就可以了，照样需要在里面增加一些原料……” 听着秦川的讲解，巴比奇的目光复杂。 来了东方之后，他感觉到一切都是新鲜的，他先游览了几天东方的河山，然后，偶然之中，他就去了某所大学，然后，又偶然接触到了891工程，然后，就没出来。 直至听说这边要造阻拦索，他才过来，他也没想到，居然要用这些废旧钢铁冶炼！ 如果是其他工厂这么做，巴比奇也会嗤之以鼻，但是来阳厂不同，前段时间刚刚打造出来了圆珠笔尖钢，上了中央台的新闻，全世界都知道了！ 谁能想到，这些居然是用废钢冶炼出来的！ “秦，你什么时候研究的这些工艺？”巴比奇开口。 当然是前世！ 当时东方的造船工业拆解了老毛子的很多废船，也有这种ak-25钢材，研究这些钢材性质的时候找到的合适的工艺，现在正好拿过来。 “这当然不是我研究的，是金属研究院的老专家们捣鼓的，我不过是花钱买过来了配方和工艺……建设，把配料拿来！” 半个小时后，细细的钢丝被拉了出来，然后是第二炉，拉了两炉，跟着又是另一种粗细的钢丝。 从早晨到晚上，全部都在拉钢丝，拉好了之后，运到海边的厂区，等待着上合绳机。 这机器也是最近才到货的，有了它，才能把钢丝编织成钢索。 这天傍晚，一起陪同巴比奇过来的助手张阳忍不住了。 “秦川同志，巴比奇先生对我们的项目很重要，他在这里看了一天的拉钢丝，也没啥用，要不要把他放回去？” “巴比奇是我请来的，你们把他拐走了，现在他好容易回来一趟，你居然还说没用？” 秦川白了张阳一眼：“咱们现在可是在造阻拦索，也是为了你们的工程，你们要是不支持，那就算了，咱们也不搞了。” “别！” “川哥，川哥，鬼子又来了！” 就在此时，李建设跑了过来：“那家伙，看起来是气急败坏的样子，你见他吗？” “当然，咱们是问心无愧的，当然要见，我去会会他！你也做好准备……” 办公室。 “抗议，我抗议，你们来阳厂居然敢欺骗我们！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你们做生意不讲诚信！” 见到了秦川，石野裕通立刻喊了起来。 “石野先生，您别激动，消消气，来，喝口水，到底是咋回事？” “怎么回事？你们心中清楚！居然给我们提供假冒伪劣的钢材！” “石野先生，您一定是搞错了，我们提供的是废钢啊，船用废钢，这东西还有假冒伪劣？难道那些钢材是土坷垃？” 那自然不是，石野裕通从公文包里拿出来一块样品：“我们测试过了，这样品的强度只有三百多兆帕，根本就不是那些航母甲板钢。” “咳咳，石野先生，我们当初没说是航母甲板钢吧？我们签署合同，不就是38毫米厚的废钢吗？” 石野裕通脸色涨红，这种事用放在明面上说吗？分明就是你们做了手脚！ “我也不知道这38毫米厚的废钢究竟是什么钢，从老毛子那里买回来的时候，就是混杂起来的。” “不过，我敢保证，我们是按照合同办事，把我们手头的相关废钢给了你们。我可以对天发誓！” 石野裕通看着秦川满脸真诚的样子，还真不像是说谎。 再想想，当初老毛子的确是把废钢混杂到一起了，难道其中有一部分钢材也是38毫米厚的，但是不是甲板钢？己方一股脑扔进炼钢炉，然后就出了意外？ “哼，总之我们就是被你们骗了，我们要求赔偿！” “石野先生，我们都是按照合同办事的，你们这种无理要求，咱们可不答应，你们如果实在觉得亏，那就把废铁给我们拉回来，不过，来回的运费你们出。” 退回？开什么玩笑，已经有三千吨的废钢进了炼钢炉，变成了质量最次的钢板，当普通钢板卖都有问题。 毕竟，工艺错了，没变成废铁渣就不错了。 只剩下最后两千吨，给这边退回来？那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我说，你们是不是工艺出了问题？咱们按照同样的工艺冶炼，炼一炉成一炉啊，怎么到了你们那边就是废铁了？” 难道真是工艺有问题？ “你们的工艺，哪里来的？”石野裕通开口。 就在此时，秦川突然眉头一皱，三步并做两步地跑向窗户的方向，哗啦一把，就想要拉上窗帘，没想到，用力过猛，窗帘从一侧拉到了另一侧！ 他这动作引起了石野裕通的注意，他和带来的助手一起看向窗外。 那里停着一辆奥迪车，此时，正有人上车，虽然只看到了背影，但是，身材高大，头发金黄，上身穿着半袖，可以看到两个胳膊上那浓密的毛发。 老毛子？ 他们来阳厂有老毛子当技术顾问？难怪懂得把这些钢材重新冶炼。 既然这样，那我们也找老毛子去！这些钢材都是乌拉尔山那边的炼钢厂冶炼的，只要高薪挖个老毛子的工程师过来就行了！ 第70章、仿制航母锅炉 “川哥，你太厉害了，这么简单就把小鬼子给骗走了！” 看着岛国人离开，李建设对秦川佩服得五体投地。 秦川笑了笑：“多亏了巴比奇老兄，一会儿多和他喝几杯！”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如果不是巴比奇突然出现，摆出来个背影，石野裕通也不会那么容易就上当，认为己方的技术都是老毛子那边的，等他去了老毛子的炼钢厂，照样找不到合适的专家。 到时候他再回来，可别怪自己不客气！ 今天唱白脸，下次唱红脸，我都说了，你要是觉得亏，就把运费拉回来，我的诚意已经够了，你还是不依不饶，你到底想干啥？ 打官司去吧，老子奉陪！ …… 第二天，海边分厂。 钢铁厂那边场地有限，海边这里就宽敞多了。 海滩上留着，以后再弄来废船继续拆解，在向里足够高的地面上，已经盖起来了车间厂房，从东风机械厂那里弄来的机器设备，刚好放进去备用。 同时也添置了一些新的机器设备，比如说合绳机，这种机器负责把钢丝卷绕起来，变成钢丝绳，想要做阻拦索，这种机器是必须有的。 昨晚巴比奇和秦川喝了个痛快，不过今天早晨依旧准点起床，继续看阻拦索的制造。 钢丝的特殊配方他并不懂，但是他知道测试标准，等到阻拦索做好了，就可以拿到拉力机上测试，如果真的能满足需要……那些废旧的航母钢材还真是宝啊！ 到了车间，秦川开始工作，将30根钢丝被放置到合绳机上，就如同是蜘蛛网一样，又有些纺织厂的感觉。 “在编织的钢丝绳的时候，也是有很多讲究的。” 秦川一边操作，一边给厂里的老师傅讲解，毕竟以后这工作得老师傅们来做，他可不会一直扎头在工厂里。 “尤其是拉力的调节，拉力小了，钢丝绳会松，拉力大了，钢丝绳绷得太紧会早期断裂，具体的拉力调节……” 后世的合绳机都是电脑控制，调节方便，现在都是手动控制，完全看老师傅的手艺。 合绳机发出嗡嗡的声音，大中小三种不同的钢丝被编织到了一起，巴比奇在旁边看着，目光中神采奕奕。 “这阻拦索有了，航母的技术准备就更充分了，至于航母钢板，估计你也有本事造出来，对了，航母锅炉……” 巴比奇已经打算在东方继续他的事业，当然也希望这些准备工作尽早完成。 秦川展示了很强的冶金水平，钢板估计难不住他，剩下的主要就是动力问题了。 听到巴比奇的话，秦川顿时也反应过来：对啊，锅炉呢！ 当初他用锅炉摆了一道东风机械厂，后来锅炉弄回来，他又忙其他的事情了。 不过他记得，冰城锅炉厂的于红心好像还没走吧？ “于叔呢？” “三号车间，这几天一直都在那里。” “巴比奇先生，咱们过去看看锅炉？” “好。” 地方宽敞，厂房够多，三号车间几乎就是空的，在这个空荡荡的车间里，摆着两个大木箱，那就是弄回来的锅炉。 此时，其中一个锅炉已经被拆开了，确切来说，是从壳子中间用氧气乙炔火焰给割开了，其中一边的壳子被搬开，露出里面的结构来。 于红心蹲在旁边，手里拿着游标卡尺，测量着数据，测一个，就在一旁的绘图纸上记录一个，模样非常地认真专注。 只不过，在测量的时候，他还不由自主地摇头，不知道在叹息什么。 “于叔！这测绘图纸画出来了吗？” 秦川刚刚进门，就打起来了招呼。 “正在画，这锅炉……” “怎么了？”秦川好奇地问道。 “这锅炉使用的高压管道，我们国内没有！” 于红心说道：“当年，咱们按照苏联的ymty2597—54高压锅炉管标准，制定了咱们国内的yb529—65标准，之后，咱们国内生产的锅炉管道都是按照这个标准来的，没想到，这老毛子的标准居然变了！” “标准并没有变，只不过，随着锅炉技术的提升，我们又制定了新的标准。”巴比奇点头：“如果按照西方的标准来对比的话，这属于p92无缝钢管。” 舰用动力和地面动力有很大的不同，首先体积就有要求，大了不行，为了减小体积，用的材料也都是高强度的，尤其是内部的高压蒸汽管道。 其实，老毛子的这种kvg-4型增压锅炉，技术含量比西方低一个等级，锅炉内部压力只有6.47兆帕，生成的过热蒸汽温度只有470度，每小时也只能生产115吨。 而小鹰级航母上用的锅炉，压力8.45兆帕，最高温度可以达到580摄氏度，每小时生成118吨蒸汽。 锅炉压力在6到13兆帕之间的，都属于高压锅炉，这种锅炉由于内部压力高，使用的管道也都是特制的，一般都是厚壁无缝钢管，只有这种钢管才能承受住高温高压的气体。 而老毛子的这种锅炉为了提升效率，降低体积和自重，无缝钢管的壁厚降低到之前的三分之二，但是承受的压力还不变！ 毫无疑问，这是一种全新的、质量一流的管道，能和国际的p92无缝钢管对标，这可是用来制造超临界锅炉，压力高达13兆帕以上！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锅炉厂造锅炉，也不造无缝钢管，国内其他钢管厂也造不出来。 哪怕拆开了这种锅炉研究透彻，也没法仿制！ “在高强度合金钢材方面，我们国内还是太弱了。”于红心说道：“如果我们要仿制的话，那就只能从国外采购，我记得，神户制钢所就有这种级别的钢管，但是……” 于红心的心情是复杂的。 他想要造世界一流的锅炉，也想要造先进的舰用锅炉，而且他知道，军队在这些方面，肯定是要追求全国产化的，如果军舰的动力都需要进口零部件，那一旦外部环境变化，进口不上来，就会被卡脖子了！ 开什么玩笑，神户钢？秦川摇头，当然不行。 就算是没有最近坑神户钢的事件，就凭这货数据造假的恶名，自己也不能上去求购啊！ “我还以为是啥呢，原来是p92，没事，等忙完了，咱们造一炉！” 什么，这你都会？ 第71章、超临界锅炉钢管不能自产? 巴比奇睁大了眼睛：“秦，你能造这种钢材？” “能啊，不过，不能用这批废钢，里面的镍铬含量太高，我需要用国内炼钢厂生产的粗钢，鞍钢的粗钢最合适。”秦川说道：“只要精炼一番就能做到。” 于红心站了起来：“好，我帮你去协调！” “于叔，你先在这里测绘，测绘好了再去协调也不迟。” “不，没有合适的钢材，这锅炉就无法测绘仿制出来，我还是先看到这种p92厚壁管造出来才会放心。”于红心说道：“你找辆车，送我去车站，我现在就去首都找领导。” “首都？我派车直接送你过去，不用坐火车了，建设，你跑一趟！” 于红心风风火火地走了，下午四点钟到了首都相关部门，正好看到副厂长郭向阳也来了。 “郭厂长，您来做什么？” “你来干啥？” “我来……郭厂长，厂子有事？” “是啊，你上次跑出来，就没见你回去，咱们厂最近又接了新的任务。” 郭向阳说道：“上级指示，为了进一步提升我们的火力发电机组的运行效率，我们需要预研超临界锅炉，这次我们就是来和法国阿尔斯通公司接触，看看能否从他们那里引进相关技术。” “咱们终于要搞超临界锅炉了？”于红心顿时一喜。 在全世界，煤炭都是最低廉的能源，所以，目前国家发电主要用的也是煤炭，把水烧成蒸汽推动汽轮机，再带动发电机。 虽然技术原理从瓦特发明蒸汽机时候就开始用了，但是技术依旧在不断发展，热效率不断提升，从最初的百分之三，提升到现在的百分之四十以上！ 国内的火力发电技术是老毛子援建的，在当年的156项工程中，冰城锅炉厂得到了中压锅炉技术，内部蒸汽压力低于6兆帕。 后来经过努力，逐渐提升到了高压和超高压的水平，最高压力能达到13.7兆帕，当然了，用的钢管也都是普通的厚壁管。 锅炉内部蒸汽压力越高，锅炉的效率也就越高。 在五十年代后期，美国就运行了31兆帕的锅炉，是全世界第一台超临界机组。 这是锅炉领域里的专业名词，解释起来也很简单，正常人都知道，水在100摄氏度下烧开就是水蒸气，水蒸气轻飘飘的，密度小。 而随着压力的增加，水烧开需要的温度也开始增加，水和水蒸气的密度差也开始减少。 当压力提升到22.115兆帕的时候，水蒸气和水的密度就一样了，这个压力就是临界压力，在这个温度下，水全部气化要加热到374.15摄氏度，称为临界温度。 这样的锅炉蒸汽管道内流淌的高压蒸汽和水一样，体积小，能量多，效率高，是最高效的锅炉运行方式。 但是，把锅炉烧到这种压力可不容易。 到了八十年代，通过和西屋电气公司引进技术，才将锅炉蒸汽压力提升到18.28兆帕，这个状态叫做亚临界，超过22兆帕的则叫做超临界。 十来年内，国内在消化吸收亚临界锅炉的技术，自己建造同类型的产品，现在，终于要搞超临界锅炉了！ “老郭，你们终于来了，快，会议室！” 就在此时，上级领导罗荣光在楼道口打起来了招呼。 于是，一众人赶紧进入会议室。 对面，一群法国人已经坐在那里了，白皮肤，蓝眼睛，高鼻梁，眼睛似乎也高高地看着天花板。 “阿贝尔先生，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冰城锅炉厂的郭厂长，他们厂是我们国内技术最先进的，所以想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希望能从贵方引进超临界锅炉技术。”罗荣光开口。 听到翻译过来的话，阿贝尔顿时就皱了皱眉头：“不，不，罗先生，我想你们搞错了，我们接到的消息，是贵方想要新建一座火力发电厂，想要从我们阿尔斯通公司引进世界一流的超临界锅炉和配套的发电机，我们只卖发电设备，不卖技术。” “是的，我们是想要从贵方引进这样一套发电设备，但是，我们希望在引进发电设备的同时，引进相关技术。”罗荣光赶紧说道。 “超临界锅炉是世界上最先进的锅炉技术，以你们东方的工业基础，根本就不可能掌握这些技术。” 阿贝尔说道：“我们这套技术，运行压力高达26兆帕，使用的是我们国内瓦卢瑞克-曼内斯曼钢管公司生产的p92钢管，这种先进的钢材，你们东方就生产不出来！所以……” 阿贝尔目光中充满轻蔑：“我听说你们东方有一句谚语，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你们造不出这种锅炉来的，甚至就连钢管都造不出来，所以，你们还是放弃吧，直接从我们公司进口，我们会报一个让你们满意的价格。” 在场的东方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郭向阳的拳头已经握紧了，没错，咱们现在是生产不出来，但是咱们以后一定会生产出来的，让你们这些外国人看看！ 当初，咱们国家一穷二白，第一个五年计划，不就建设成为了一个全生产链的工业化国家？ 但是现在，他还不能说什么，毕竟，他们现在还真造不出来。 “阿贝尔先生，我们的确暂时生产不出来，所以我们才希望和贵方合作啊，如果我们有了，也就没有必要坐在一起了。” 罗荣光说道：“我们就是想要引进贵方的技术，不管花费多大的代价……” “罗先生，您误会了，我们当然愿意合作，如果你们要购买技术，我们也愿意卖，但是我们只能卖锅炉的技术，你们有了技术也建造不出锅炉来，因为你们没有耐高压的管道，你们明白吗？” 法国货贵，法国货质量差，法国货没有性价比，但是，七十年代末期，国门打开之后，东方采购的法国货还是最多的。 无他，因为法国人既卖产品，也卖技术！ 海响尾蛇导弹，总共买了两套，就把技术弄到手了，有了大批的海红旗七导弹。 海豚直升机，买回来之后，就有了国产的直九。 100毫米舰炮，买两门回来，自己就仿制出来了。 其他国家的产品，不买个几十台甚至几百台，别想谈技术。 当年想引进奔驰重卡技术，奔驰就不屑一顾：先购买两千辆再说！ 当然了，法国货也有难买的，当年买幻影2000，就是因为不卖技术而谈崩的，但是总体来说，还是法国货最好商量。 现在，国内的锅炉技术想要进步，还是得从法国人身上着手，但是没想到，法国人居然不卖，还有各种理由！ 第72章、 p92钢我们能造! “贵方还是直接采购我们的锅炉和发电机最合适，你们可以做一些发电厂的基建工作，在我们的指导下，一定能建立起来你们第一个超临界锅炉发电厂的，运行效率更高，更加环保。” 阿贝尔继续说道：“这样一整套的价格，也不过只有五亿法郎，绝对划算！” 五亿法郎？ 不同时期，法郎的汇率是不一样的，现在的汇率为1法国法郎兑换1.1833元人民币。 也就是说，五亿多人民币，搞一台锅炉和发电机？ 如果己方能生产，价格完全可以控制在一亿以内。 这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 如果只买这一套锅炉，然后引进技术自己生产，那就算是被宰也认了。 问题是，法国人压根就没打算给技术，而是想要一直卖设备，一直赚钱，这怎么行？ 在场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郭向阳目光复杂地看向罗荣光，摇了摇头。 这意思很明显，不要了！ 没有样机，咱们也可以自己研究！研发经费有几百万就足够了，五亿？开什么玩笑，当咱们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你们应该知道，压力每提高一兆帕，都会很难，你们就算是有了亚临界锅炉，也不过只有16兆帕左右的蒸汽压力。” 阿贝尔的目光中带着鄙视。 “想要成为超临界锅炉，压力至少要提升到22兆帕，考虑到运行中可能会出现各种状况，蒸汽压力正常需要达到24兆帕，极端情况下，哪怕31兆帕的压力也能承受住！” “你们有这种技术吗？仅仅里面需要的高压管道，你们都没有！” “五亿法郎的价格不贵，如果单独购买，里面的高压管道就需要两亿法郎，你们……” “我们能生产这种管道！” 就在此时，对面传来了一个声音。 于红心握紧了拳头，目光中满是威严：“我们能生产高压管道，我们也能制造p92钢材！你们能生产，我们也能生产，我们不比你们差！” 话语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但是……大家伙都傻眼了。 老于，今天这会议，咱们够憋屈的，谁心里都不痛快，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可以乱说话啊！ 什么我们也有p92钢材？我们有吗？ 我们连p91都没有啊！ 果然，对面的法国人发出了一声嗤笑。 “你们有p92钢材？在哪里？” “来阳钢铁厂！” “这是什么钢铁厂？我们怎么没听说过？” 等到阿贝尔说完，他身边的人小声地说了几句，然后，他又笑了。 “就是那个从二毛尼古拉耶夫造船厂买了一堆废铁回来的来阳钢铁厂？哼，全世界著名的炼钢厂，没有一个是用回收废铁炼钢的！他们手里最多就是有高强度的航母甲板钢，他们难道想要用这种钢材来造锅炉管道？哈哈！” 法国人发出了爽朗的笑声，仿佛在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 世界五百强的炼钢厂，没有一个是用回收废钢来冶炼钢材的。 原因很简单，回收的废钢，各种成分都有，内部稀有金属的含量是不确定的，哪怕里面混进去一块杂质钢，都可能会造成钢材缺陷，甚至变成废钢。 用铁矿石冶炼，而且用固定矿山的铁矿石，才能保证冶炼的金属内部元素一致。 “没错，他们是回收了废钢，而且，他们还用废钢制造出来了圆珠笔尖钢，质量和国外的一样，这件事，我们的新闻都报道过！”郭向阳开口。 如果是其他钢厂，或许还真不行。 但是，来阳厂不同，他们制造出来了圆珠笔尖钢，打破了国外垄断，填补了国内空白！ 于红心是从来阳厂过来的，既然敢在这里打包票，那肯定已经造出来了！ 郭向阳满怀信心。 “圆珠笔尖钢？其实，我们欧洲任何一个老牌炼钢厂都能造，只不过市场太小，我们没那必要。” 阿贝尔开口：“不过，你们既然说来阳厂能造这种钢材，那我们能去看看吗？” 看看？ 于红心一愣。 刚刚的时候他很生气，被法国佬的那种态度给激怒了，所以，那句话就脱口而出了。 但是现在一想，时机不合适啊！毕竟这次回首都，他是来协调鞍钢的粗钢的。 虽然国内钢铁已经产能过剩，但是主要是小型炼钢厂太多导致的，大型炼钢厂生产的钢材依旧是供不应求的，鞍钢的粗钢自己就冶炼成精钢了，根本就轮不着外面的人来采购。 现在，粗钢还没着落，那p92合金钢就更是无从谈起。 看到于红心的样子，对面笑了。 “刚刚你们是在吹牛吧？” “当然不是！”于红心一咬牙：“我们的来阳炼钢厂当然能生产p92钢材，只不过，只不过……这种钢材的冶炼是保密的，你们要是看了，岂不是把工艺给学过去了？” “哈哈！” 对面发出了爽朗的声音。 “我们学？我们法国有这种钢材，还用得着学你们的？我们去看看，只是想要辨别究竟是你们自己真的能冶炼，还是从其他国家买这种钢材来装样子！” “没错，p92钢材可不简单，高强度，高韧性，耐腐蚀，还有良好的耐高温性能，你们东方怎么可能生产出来，全球能生产这种钢材的工厂都不超过五个！” “看就看！”郭向阳开口了：“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我们的炼钢工业！” “没错！” 罗荣光也开口了：“超临界机组最重要的材料就是这种p92合金钢制造的厚壁管，如果我们能生产，你们是不是就能把技术转让给我们？” “好，但是，如果你们不能生产，那以后就得从我们法国采购！” 这些话有些像是小孩子过家家，没有落实到合同上，那就不算数。 不过，这些话说出来，那也能让人出一口恶气。 此时，大家伙都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只有于红心心情忐忑，这，这该不会出事吧？ 从会议室出来，郭向阳那叫一个兴奋。 “老于，这件事你怎么不早说？咱们要是知道来阳厂能生产p92钢，咱们刚刚就不那么没底气了！” “这个，这个……” “怎么了？难道你刚刚是吹牛？”郭向阳脸色变了。 “不，也不是吹牛，我这次来，其实是来协调原料的，来阳厂是打算冶炼p92钢材，但是还没有冶炼……” 啥？ 跟在后面的罗荣光也傻眼了。 第73章、一百五十五美元一根的钢丝绳 来阳县，海边。 “成了，终于成了！”所有人都兴奋地看着合绳机。 合绳机先用30根三种直径的钢丝编织出来了钢丝绳，里面还放了专门的油浸大麻纤维然后又把六股钢丝绳重新编织才一起，变成了直径35毫米的钢丝绳。 钢丝绳编织得非常紧凑，外表带着金属的光泽，看上去非常不错。 “嗯，成了。” 秦川也很高兴，来阳钢铁厂又多了一种产品！ 窜天猴，煤气罐，都是一次性的，以后就算是还有订单，也不会像第一次这么多，这属于一次性消费了几年的购买潜力。 接下来，来阳钢铁厂想要平稳发展，还是需要有很多绝招。 笔尖钢是一种，这种钢材需求量少，那些大型炼钢厂看不上，正好由己方来供应，属于高附加值的。 这钢丝绳也是其中之一，别看编织困难，产量不高，但是，这东西可是高价！ 法国佬的克莱蒙梭级航母使用的是十吨级的超级军旗战机，换成戴高乐号之后，舰载机也换成了二十吨级的阵风战斗机，这下就发愁了：原来的阻拦索不够用了，只能从美国采购了！ 采购价格多少？一百五十万美元一根！ 而航母上有四条阻拦索，一次性投资就是六百万美元。 戴高乐号的弹射器也是购买美国的，一条就是一千两百万美元，两条翻倍，但是毕竟买了就能一直用。 而这阻拦索可不是，每用一百次就需要更换，这羊毛是可以一直薅下去的！ 戴高乐号在94年的时候下水，舾装完成就能海试了，而这种阻拦索，也需要在舾装的时候安装到位。 也就是说，现在法国人应该在为阻拦索的高昂采购费用而发愁呢吧？ 所以……想个办法把阻拦索卖给法国佬？ “嗯，成了，接下来，我们需要上拉力试验机。” 巴比奇一丝不苟：“首先检测它能承受的最大拉力，然后再进行冲击检测，疲劳测试……” 阻拦索可不仅仅要承受85吨的拉力，还要在这种拉力下重复一百次以上，不能有金属疲劳。 这东西可不是那么容易造出来的，否则的话，全球也就不会只有两个国家能造了。 除了美国，就是曾经的苏联，现在的大毛，不过大毛就算是能造，质量也不咋地。 “我们可以切一段，送去相关单位做测试。”秦川说道：“不过，想要简单地测试这种钢丝绳的拉力，也是有办法的。” “什么办法？” 秦川指了指头顶：“用上面的天车，配合油葫芦，吊一块一百吨的钢铁试试！” 这钢丝绳如果只当阻拦索的话，那就太小众了，这钢丝绳最大的用处，还是当吊车绳！ 随着各地搞建设，吊车的需求量是很大的，这些吊车也都需要钢丝绳，而且，一台吊车就需要几十米甚至是上百米的钢丝绳，这才是大生意！ 巴比奇点头：“好，那就先试试。” 这头顶的天车，油葫芦，都是从东风机械厂搬过来的，安装到厂房之后，还没有用过，正好可以试试！ 崭新的钢丝绳被割下来了一百米，安装到位，下面放了十几根条形的拆船龙骨钢材，足足一百吨。 接着，天车上嗡嗡的声音响起，钢丝绷紧，钢材发出了嘎吱吱吱的声音，然后，钢材就离开了地面，开始向上升。 “好！” 看着钢材被吊起来两米高，秦川喊了一嗓子：“锁死，就挂在这里！” “巴比奇先生，今天就到这里，咱们去吃点喝点。” “好。” 巴比奇看着稳稳当当的钢材，心中很是高兴，最大拉力只要超过85吨就可以了，现在起吊一百吨的钢材没出现断裂，说明这钢丝绳是完全合格的！ “小川，这东西……不放下来？”秦建国开口。 “不放，这样吊着，就当做是疲劳测试了，而且，万一有外国人来了，就让他们看看我们的技术实力。” 吃饱喝足，时间已经是深夜，秦川晃晃悠悠地回到家，趴在床上，一觉到天亮。 “川哥，川哥！” 秦川眼皮子打架，翻了个身子继续睡。 “川哥，川哥！醒醒，法国人来了！” 法国人？ 自己一定是在做梦，想着把阻拦索卖给法国人赚钱，然后就梦到法国人来了。 “川哥，川哥！” 秦川揉了揉眼睛：“建设？你怎么会在我梦里？” “梦什么梦！厂里来人了！于叔带回来的，好像有几个是大领导，还有几个是法国人，说是要来看咱们这里的p92钢材，你爸正在陪着老外。” “啥？” 秦川彻底清醒。 来阳钢铁厂。 “秦厂长，我们听说，你们这里能造p92钢材，所以特意过来看看。” 阿贝尔看向秦建国：“不过，我们并没有看到啊，你们到底有没有这种钢材？” “有，当然有！” 秦建国跟秦川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也学会了吹牛。 “就没有咱们厂炼不出来的钢材，不过，现在还不合适，因为这厂子都是我儿子在做主，我已经派人去叫了，现在，我先带你们四处转转。” “哼，这恐怕是去买现成的了吧？哼，空运过来也来不及！”一名法国人小声说道。 于红心满头汗水，郭向阳脸色复杂，罗荣光也是神色严肃，只有秦建国神态自若。 不就是外国人吗？咱们厂专门做外国人生意的！ 什么人咱们没见过，白的，黑的，高的，矮的，大鼻子的，头发和草皮一样的……你们法国人有啥了不起。 “这里看上去就像是没有人在工作一样，是个报废厂吧？” 此时，大家伙走在海滩上，看着厂房虽然新建，但是这里面却没啥工人，更听不到机器的响动，法国人又揣测起来。 “当然不是，咱们只是昨晚工作得很晚，今天上午就放了半天假。” 其实工人是在炼钢厂那边造煤气罐，不过这件事得保密，所以秦建国就带他们来海边转悠。 “是吗？那这厂里应该有机器才对吧，来，咱们看看这里！”阿贝尔大踏步地走向其中一个厂房。 里面空荡荡的，在厂房的中央，用一根钢丝绳吊着一些钢材。 “这厂房，是做什么？那些钢材是你们在耍杂技吗？不，那些钢材恐怕有上百吨了吧？” 阿贝尔的脸色变了：“你们那么细一根钢丝绳，就能吊起上百吨的钢铁来？那是什么钢丝绳？” “上帝啊，我赌它肯定能当阻拦索！”阿贝尔身后的一个人开口：“美国人开价一百五十五美元一根的绳子，如果从东方这里买……” “各位朋友，你们看上我们的钢丝绳了？这东西很贵啊，每根一百米的钢丝绳售价五十万！”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一个声音。 第74章、来这里的目的是啥来着? 这钢丝绳依旧是用二手钢材冶炼的，在里面添加了一些微量元素，又捣鼓了一番新的工艺，全套下来，一根一百米的钢丝绳，生产成本不会超过十万。 没想到，转手就能卖五十万！ 而且，大家伙也都熟悉了秦川的风格，既然是和外国人做生意，那说的这个价格妥妥的是美元啊！ 这利润，又是十倍以上！ 秦建国满脸自豪地看向自己的儿子，那慈祥和蔼的目光像是在说，小川，你安排得真是天衣无缝! 其实，秦川也不是超人，他知道历史的大致走向，却也不可能精确到每一个人，现在的无缝对接，还真是运气，重生后，他的运气就格外好！ 昨天晚上，于红心打来过电话，但是秦川没有接到，他睡得很香。 而秦建国接到之后，立刻就觉得是秦川安排的。 毕竟，秦川说了，吊起来的那些东西是给外国人看的，这外国人跟着就要来，这么明显，还用说吗？来，咱们欢迎！ 当然了，秦建国是不会忽悠的，只能等秦川，现在，秦川来了，上来就谈起来了大生意。 听到这话，阿贝尔等人扭过头，看到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你就是秦厂长的儿子？” “嗯。” “你是厂子里的冶金专家？” “没错。” “你是哪个大学毕业的？出国深造过吗？” “家里蹲大学，修理地球系。” “家里蹲？” “没错，阿列克赛是我的同学。” “噗！” 这幽默风趣的回答，把一旁负责翻译的人都给逗笑了。 前几次，来的都是男翻译，那牧羊犬的样子，让人作呕。 这次来的是个女翻译，二十岁左右，青春靓丽，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衬托着苗条的身材。 “翻译同志，照着翻译就行，如果客人能讲英语，我也可以直接和他们交流。” 秦川会日语，会俄语，会英语，已经很逆天了，其他语言还真不行。 尤其是法语，这可是最难学的，仅仅时态就多达22种，表达不会出现任何歧义。 “好。” 但是，阿贝尔却无奈地摊开手，我只会讲法语。 于是，还得女翻译来帮忙。 “请问，这种钢丝绳是你们生产的吗？” “其实，我们更希望能从天上掉下来，但是……我祈祷过几次，没奏效。” “能带我们看一下生产车间吗？” “当然可以，这边来。” 前天生产钢丝，昨天来这里编织，而在编织的同时，钢铁厂里还在继续生产钢丝，所以今天原料又齐全了，只不过，秦川没来，其他师傅还操作不了机器，只能等着。 现在，秦川指挥着大家伙把原料放到位，开始编织，法国人的眼睛又睁大了。 三种不同粗细的钢丝，结构和美国的阻拦索完全一样！ “你们怎么想到用三种不同的钢丝来编织的？” “客户要求钢丝绳能承受八十五吨的拉力，我们经过了反复研究，找到了这种方案，怎么了？” “八十五吨？什么客户？” “不知道，我们不打听客户的事情，我们只是按照他们的要求研制生产，然后装船出海。” “你们的客户是外国人？” “对啊，别看我们钢铁厂规模不大，但是我们主要做外国生意，这个客户一年订购一次，每次订购一百卷，每卷四百米。” 每卷四百米，那一卷就正好满足尼米兹航母一次使用，美国十来艘航母，一两个月换一次阻拦索，正好需要一百卷！ “不过这次客户很奇怪，多要了十卷。” 多十卷？那不正好是他们法国的订单吗？ 美国人开价一百五十万美元一根，一卷四根就是六百万美元，他们原本只打算定两卷先用，但是，美国佬不同意，得批发，一次十卷！ 没想到，美国人居然是从这里订货，五十万购买，转手就卖一百五十万，坑，真是太坑了! 看着法国人露出愤怒的表情，秦川就知道，自己的挑拨起作用了。 虽然现在秦川还不知道这些人来干嘛，毕竟还没有来得及和于红心等人交流，但是既然来了，那就得忽悠了他们！ 他们回去之后，肯定会和美国人抗议的，美国人知道了，也会跑来看个究竟，然后就会发现真香！ 阻拦索这种消耗品，以后就全部从东方采购好了，可以省下一大笔钱！ 放眼全球，也只有美国佬能有源源不断的阻拦索订单，哪怕五十万美元一百米，那一卷就是两百万，一百卷，两亿！轻轻松松完成两个小目标啊。 而且，这种事还不能上门推销，得让美国佬亲自过来！ 法国人就当他免费的推销员好了。 “秦先生，我们能从这里订货吗？我们先买一卷！” “当然可以。” 秦川点头：“我非常喜欢和法国做生意，限制少，而且这次又是于工带过来的，那我们就是朋友！对了，你们买这东西做什么？” “做……美国人买回去做什么？” “他们说用在吊车上。” “我们也用在吊车上。” “哦，原来如此。” 秦川点头：“看来，这吊车至少是五百吨级的，甚至还可能是上千吨级的！各位既然要买，那我们就去签合同，你们付一半的定金，等通关的时候再付另一半，这卷本来是给美国人生产的，你们既然要，那就先供应你们！” “好，好，好！” 罗荣光，郭向阳，于红心……此时他们都有些懵，咱们来这里是干嘛来着？ 是法国人坚持要来看p92钢的吧？现在，法国人怎么看上了这里生产的钢丝绳，还当下就要买一卷？ 两百万美元的生意就这么做成了？只是一卷钢卷而已！ “爸，把咱们的制式合同拿过来！” 秦建国早就猜到了，所以直接把合同放在了手提的公文包里，当下就能签署。 阿贝尔也没犹豫，签合同，写支票当定金，一气呵成。 “李叔，收好支票。”秦川把支票给了李润平，然后看向众人：“各位客人，为了庆祝我们合作愉快，我请各位去我们来阳县最豪华的酒楼吃一顿！” “走，走，走！” “等等！咱们来这里，是干啥来着？” 一名法国人皱着眉头，仿佛要从脑子里回忆什么已经给忘记的东西。 第75章、以后咱们也是世界五百强 “炼钢！” “p92钢材！” 终于有人想了起来。 阿贝尔也是一阵恍惚，对啊，咱们是来看这里炼钢的，现在怎么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秦先生，我们听说贵方这里能冶炼先进的p92钢材，所以想要亲眼看看。” 这一刻，于红心等人又有些忧心忡忡了。 p92钢材的事情，还没有着落呢，秦川说的要鞍钢的粗钢，还在协调之中，哪里有那么快的速度！ “好啊，当然没问题。” 秦川点头：“咱们连这种先进的钢丝绳都能造，更不用说那种简单的钢材了。咱们先去庆祝，庆祝过了再说，我这肚子还咕咕叫呢。” 说完，秦川摸了摸肚子。 还真是饿了。 昨天晚上吃的早就消化过了，今天睁开眼就过来，一通忽悠，还没吃东西呢。 “好，那我们就先去吃，吃完了再回来看你们冶炼钢材。”阿贝尔点头。 既然阻拦索都能造出来，那p92钢材或许还真没问题，如果真的是眼前这个小伙子造的，那他可是个人才！ 阿贝尔起了爱才之心。 …… 东兴楼。 “来，各位远道而来，尝尝咱们的地方特产。” 秦川热情好客：“来，这个是扒鸡，五香脱骨、肉嫩松软、清香不腻……” 说完，秦川又看了一眼站在桌子旁边的女翻译：“妹子，你也坐，辛苦辛苦，坐下吃点东西。” 女翻译摇头：“我的职责是……” “你不管什么工作，也得先解决了自己的吃喝，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坐，咱们吃饭就不用翻译了。” 女翻译看了看，这桌子也没啥空位了，除了秦川旁边，自己要过去吗？ “来，妹子，先吃个鸡腿。”秦川扯下一只鸡腿来，放到了旁边的盘子里。 女翻译没有再犹豫，也的确饿了，于是坐了下来。 秦建国也放心了。 这儿子，以前的时候不学好，骑着摩托出去混，听说招惹过不少的女娃子，当时他是恼，但是现在，等到秦川天天忙着厂子的事，他又有些担心，这儿子什么时候才能领个儿媳妇回来？老秦家还没下一代呢。 不过，秦川这么有本事，估计乡里县里的他还看不上，这女翻译可是首都那边过来的，应该能配得上小川，这模样也很水灵。 想到这里，秦建国继续看向女翻译，越看是越喜欢。 “爸，赶紧点，陪客人啊！”秦川看向老爹。 于是，秦建国拿起酒杯来：“各位今天能来咱们来阳厂，那是咱们的荣幸，来，干杯！” “干杯！” 对面的法国人也举起酒杯，和秦建国的酒杯碰了一下，然后还没喝，就看到秦建国一仰脖，一杯酒全灌进了嘴里。 哪怕就算是红酒白兰地，也没这么一口闷的，这手里的白酒，还是这种喝法？ 他们再看看其他人也这样喝，于是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一口喝下去。 虽然是白酒，但是并不感觉辣嗓子，喝到胃里还暖烘烘的，这什么酒？ “来，咱们一回生，二回熟，等以后，咱们多多合作，干杯！”秦川举起酒杯。 一旁的女翻译好奇地打量着秦川，她见过很多人，见过很多事，还没有见过秦川这么年轻，就能和外国人谈笑风生的。 大部分人，都是对外国人恭恭敬敬，甚至还上去跪舔的。 “秦，你很有能力，想不想去我们法国发展？”阿贝尔开口。 “来，喝酒。” 看着秦川没有反应，阿贝尔才看向女翻译：“杨雪小姐，帮忙翻译一下。” 杨雪点头。 “去法国发展？”秦川望向对方：“阿贝尔先生，感谢厚爱。” 听到这话，杨雪一阵失望，难道这个秦川和别人也一样？她隐藏着自己的情绪，继续翻译。 “你们阿尔斯通公司是国际大公司，世界五百强，请我去做ceo，这怎么好意思呢？” 听到这话，杨雪又差点笑出来，这个秦川，又开始耍法国人了。 “不，不，我们没有打算请您做总裁，我们没这个权力，我们想要请您去做工程师。” “我来阳厂虽然小，但是，在这里我说了算。”秦川看向对方：“去你们那里，我就当个普通的工程师，那有什么意思？不干，不干！” “秦先生，您刚刚也说了，我们是国际大公司，世界五百强，在我们这里，有更好的发展前途。” “再大的公司，不当一把手就没意思。”秦川说道：“而且，咱们也不用羡慕别人，再过十年，咱们来阳厂也是国际大公司，世界五百强！” 杨雪睁大了眼睛，好奇地看向秦川，这也太霸气了！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志向远大！ 同一个桌子上的罗荣光、郭向阳、于红心等人也都用复杂的目光看向秦川，难怪他能带着来阳厂发展壮大，这胸怀，这眼界，很多国企老总都比不了啊！ 就在此时，有人匆匆进来，在罗荣光的耳边说了一句话，他顿时一喜。 好，鞍钢方面太给力了！ 求助信过去之后，那边立刻协调，优先装了一个火车皮的粗钢，发到附近的车站，今天半夜就能到！ 所以接下来，就是拖延时间，拖延到明天……咦，好像已经不用了。 对面有法国人趴倒在了桌子上。 “咦，怎么回事？”秦川看向对面的法国人：“你们才喝了三杯就醉了？这是咱们的兰陵酒，不是闷倒驴啊！” 噗！ 杨雪又笑了出来。 “既然客人们都醉了，就扶到旁边休息去，翻译同志，你也歇歇吧。” “我……” 杨雪想要说什么，又觉得接下来还真没什么自己能帮上忙的。 “于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秦川又看向于红心：“我还没准备呢，你们就把法国人给整来了，还要看咱们的p92钢，你是知道的，咱们还没开始炼制呢。” 于红心满脸尴尬：“是啊，这是我的错，当时是我太激动了，不过……钢材已经协调过来了，你有把握第一炉就炼好吗？” “应该没问题。”秦川说道：“如果有差池，咱们大不了就修改一下数据。” 杨雪刚刚要走，听到这句话，又停住了，睁大眼睛看向秦川。 你这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秦川笑了笑：“牛皮都吹出去了，绝对不能丢脸啊！不过，这只是最坏的打算，应该没太大问题。” 第76章、我要三十兆瓦的发电站 夜风习习，来阳钢铁厂里面灯火通明。 工人们忙来忙去，把车上的粗钢运到炼钢炉里。 “秦工，你真的能给炼出优秀的p92合金钢来？”郭向阳还是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 “嗯，这批粗钢的质量不错，经过咱们的精炼之后，应该可以。”秦川的手里拿着粗钢检测报告，看着里面的金属材料配比，点头说道。 “川哥，你要的稀有金属，我都买回来了！”李建设兴致勃勃地跑了过来。 现在，他已经是成熟的采购员了，什么东西去什么地方买，都是门清。买不到的，给他家老头子打个电话，也能找到门路。 “嗯，一炉六十吨，需要的这些稀有金属含量分别是……”秦川没说完，直接唰唰地写在了纸上。 “咱们一直都想要研制超临界机组，就是这个p92钢的问题无法解决，只要你们能生产，以后咱们就能建立长期的合作关系！”郭向阳继续说道。 秦川摇头：“不行。” “为啥？” “目前咱们只有这一个六十吨的炼钢炉。” 秦川说道：“咱们要炼笔尖钢、高强度钢索，这炼钢炉就要满负荷运行了，咱们炼p92，只打算自己用，可没有多余的产能。” “这好说。”罗荣光开口：“海边地方那么大，完全可以再造个炼钢炉，弄个两百吨的大炉子！国内一重机和二重机都能造，想从国外买咱们帮忙协调外汇，至于需要的鞍钢粗钢，要多少有多少！” 秦川摇头。 怎么，还不满意？ “两百吨的炉子太小了，至少要三百吨的炉子，不过，这炉子不算什么大问题，关键是电力供应。” 哪怕就算只有李钢的关系，也不会有人给他们在背后动手脚。 但是，这电力供应却是无解的。 因为全国都缺电，而且这还是个历史性的问题！ 自从建国后，电力供应从来就没有充裕过，家住农村的人更是深有体会，几乎每天晚上都停电。 在电力不足的情况下，肯定要优先供应城市，优先供应国企。 他们来阳厂在海边搞了个新的厂区，平时开动个合绳机、电焊机、冲床什么的没问题，但是如果要用电炉，还是五百吨的电炉，那电力肯定供应不上。 罗荣光也不敢打包票能给解决。 但如果不解决电力供应，那来阳钢铁厂就没法生产p92钢材，没法生产这种钢材，那他们冰城锅炉厂就没法造先进的超临界锅炉，也就没法给国内提供先进的发电设备…… 这简直就是个死循环！ 郭向阳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怎么办？请他们把炼钢技术交给鞍钢？开什么玩笑，如果真说了，肯定会被人家给赶出去的！ 九十年代，谁敢再提什么无私奉献，什么舍小家为大家，那不被人骂就见鬼了。 一旁的秦建国也皱起来了眉头，是啊！这还真是个问题！ 民企要发展可不容易啊！原料问题，能源问题……一个个摆在眼前。 不过……以小川的风格，应该是想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了吧？ “川哥，配料都称好了！” “嗯，今天准备工作就到这里吧，等到明天给法国人现场展示，咱们要是现在炼出来了，他们也不信，炼钢炉也别停，再炼两炉钢丝绳出来！走，咱们回去睡吧，困了。” 说完，秦川打了个哈欠。 这就洗洗睡了？ 于红心看着秦川要离开，赶紧开口：“小川，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这电力缺口的问题，咱们坐下来，一起想想办法啊！” “还能有啥办法，电力系统发不了这么多电，难道还能咱们自己发？电老大的饭，可不是谁都能吃的。” 现在还没有统一的国家电网，但是电力系统的改革一直在进行。 就在今年，刚刚成立五年的能源部撤销了，新的电力工业部成立，作为了顶层结构。中层则是组建了华北、东北、华东、华中、西北五大电力集团，给哪个工厂供电，供多少电，都是电力集团说了算。 东山省旁边挨着津城，津城又挨着首都，所以，华北电力集团的电力，肯定优先供应他们。 自己发电？秦建国眼前大亮，难怪秦川要让三叔四叔去开煤矿，不仅仅能炼铁，还能开发电厂啊！ 这发电肯定也早就在秦川的计划之中了，不过他不说，让这些首都来的人主动帮忙，这话术……高！ “对，你们厂实力雄厚，完全可以自己配套发电厂！” 郭向阳说道：“这手续不难，上级已经做了决定，允许高能耗的企业自备发电厂，自发自用！” 不用说自发自用了，到后来，有的发电厂发出来的电用不完，还可以卖给附近的城市，比电老大卖得还便宜，两三毛一度电，所以后期才有了国家电网，统一全国电力。 “没错，你们可以建个烧煤的发电机组，手续咱们帮忙办。”罗荣光点头。 虽然有这种政策，但是如果没有关系，手续可不是那么容易办下来的。 “没错，咱们冰城锅炉厂就有现成的，你们要多大的？”郭向阳也是很高兴，这是个好机会啊！ “嗯，咱们大概需要……三十兆瓦吧！” 多少？ 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就连秦建国都惊呆了。 电功率的基本单位是瓦，村里电灯泡就是个15瓦的，一家亮一盏灯就不错了，城市里最多就是个40瓦的日光灯，一座两万户的城市，用电功率也不过800千瓦，加上其他的，1000千瓦，也不过1兆瓦。 随着家用电器的增多，一座中等城市的用电量也在增加，但是5兆瓦足够了吧？翻一倍，也才10兆瓦！ 秦川的胃口还真大，30兆瓦！ 秦山核电站才是300兆瓦的发电功率，他们一个厂，居然就要用秦山核电站十分之一的发电功率？ “原有的炼钢方式落伍了，我们要用先进的高频炼钢炉，每十吨就需要一兆瓦的电力，三十兆瓦，正好三百吨的炉子。”秦川说道：“你们怎么这样看着我？” “好，手续咱们帮忙办，但是这设备……” “咱们自己想办法！” 第77章、法国人低下了高傲的头 第二天。 当东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整个来阳钢铁厂就热闹起来了，工人们忙来忙去，脸上洋溢着笑容。 “川哥，我看李叔不对劲啊，几次想要找你问什么，又不好意思开口的样子。” 秦川笑了笑：“应该是为了发电厂的事，等到把法国人糊弄走了，咱们就去解决这件事。” “三十兆瓦，川哥，你还真敢想！我问过于叔了，三十兆瓦的发电量，锅炉至少需要一百五十兆瓦，他们冰城锅炉厂都造不出这种的来，国外的可不便宜，少说也得几百万美元，甚至上千万。” “没错，国外，接下来咱们去趟大毛那边。” 上次去二毛家，这次去大毛家，李建设已经不怵头了，不过，他还是有些好奇：“大毛有这种锅炉？” “有，还有现成的，而且价格还不贵，一百万美元就差不多了。” 一百万美元？恐怕一台发电机都买不来吧？ “等去了就知道了。”秦川卖了个关子，要是现在说了，也不知道他会有啥反应，说不定就不敢去了，毕竟，普通人都是谈核变色的。 说话间，法国佬来了。 阿贝尔等人都有些尴尬。 仅仅喝了三杯酒，居然就醉了！ 虽然东方不讲究乌斯季诺夫法则，但是依旧感觉有些丢人，回去了得好好锻炼酒量，不，以后就不能喝东方的白酒，咱们是洋人，咱们只喝洋酒！ “秦工，今天可以给我们展示p92合金钢的制造了吗？”阿贝尔看向秦川开口。 杨雪继续跟在旁边，帮忙翻译，眼睛里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当然，就等着各位了，走，咱们去电炉车间！” “赵师傅，加馒头铁！” 馒头铁是对粗钢的一种俗称，从炼钢炉里出来的粗钢直接浇铸成一个个的铁疙瘩，外形圆润，其实更像面包。 “小川，六十吨馒头铁放进去了！” “开炉！加热到一千七百度！” 秦川照样不怕炼钢工艺被偷学，一方面是法国人已经有了，另一方面，则是只要稍稍修改一下，就可以让他们仿制无效了。 半个小时后。 “温度已经够了！” “吹氩气！” “咱们炼钢，不是吹氧气吗？”秦建国这个首钢出来的老师傅，都有些好奇了。 高炉里冶炼出来的是生铁，含碳量太高，没法用，所以需要进入炼钢炉精炼，去除碳元素。 其中一个重要方式就是氧气顶吹，吹进去的氧气和里面的碳反应，不管是一氧化碳还是二氧化碳，总之都会变成气体跑出去。 现在，秦川不吹氧气，反而还要吹氩气？ “爸，这些粗钢就是从氧气顶吹转炉里出来的，咱们哪里还需要继续加氧气，恰恰相反，咱们稍后还得除氧。” “秦工，你们用什么手段脱氧？”一名法国人问道。 “先用大强度吹氩方式，强度控制在25立方米每小时以上，吹氩二十分钟，然后加入硅铝钙钡复合脱氧剂，进行沉淀脱氧，最后再加入电石和硅铁粉，进行扩散脱氧，而且还能同步调氮。” 这一番介绍，全部都是最专业的，秦川还担心杨雪这个翻译能否清晰表达，毕竟，这个得学过专业法语的才知道，不过，看着对面法国人频频点头的样子，就知道翻译得准确无误了。 “和我们制作p92钢材的工艺完全一样，看来，你们也掌握了相关技术！” 这个翻译真顺眼！秦川很满意。 碰过了几个恶心人的玩意，终于算是有个正常的了。 “不，这只是第一步。”又一名法国人开口：“脱氧是p92钢材的必经步骤，但是，后续还有更多的步骤，我就不信，他们能全部做好！” “那就请各位开开眼吧。”秦川开口：“你们法国人能做到的，我们东方人也能做到，你们做不到的，我们也能做到。” “开玩笑，有什么是我们做不到的？” “昨天的那种钢丝绳，你们不就做不到吗？美国买的还很贵，所以才从我们这里下订单。” 对方脸一红，不说话了。 杨雪的目光中神采奕奕。 脱氧过程进行了一个多小时，看得大家伙都是大开眼界，哪个炼钢厂舍得这样做？把钢铁翻来覆去地加原料，不停地加热，这得费多少电？ “好，浇铸钢锭！” 进去的是馒头铁，出来更像馒头了：钢锭被浇铸成了大锥度矮锭型，嗯，叫窝头更合适。 “不对，不对，这样做出来的管坯太小了！” 看着浇铸出来的钢锭，刚刚的法国人再次开口。 秦川白了对方一眼：“还不是为了展示给你们看，个头大了，你们看得清楚吗？” 呸，老子要是有万吨液压机，六十吨的钢材浇铸成一个钢锭都行！ 这还不是没办法的事情，只有五百吨的液压机，每块最多钢锭最多两百斤，多了压不实啊！ 咣，咣，咣！ 钢锭如同面团一样，在液压机上被反复揉捏，中途几次回火加热，更换模具，等到第五次锻打之后，变成了合格的坯料。 “好，接下来反挤压冲孔！” “加热，去除表面氧化皮，喷涂润滑剂，挤压成管坯！” 一个个流程，和他们法国制造的流程几乎就是一模一样的。 管坯就这样成型了。 “注意，喷淋淬火！管坯旋转速度每分钟三十转，喷水压力4bar……” 刚刚一直找茬的法国人，现在听完了最后一个工艺，点了点头。 “整个工艺无懈可击，你们果然掌握了这种钢材的制造，但是……这也不能保证你们生产的钢材就是合格的。” “这个当然需要检测。”秦川说道：“等下喷淋淬火完成，先切一片用显微镜看看。” 钢材检测，还需要显微镜？ 当然！ 半个小时后，显微镜下，法国人仔细调整，认真地看着切片。 “板条位向清晰，属于完全的回火马氏体，几乎看不到杂质，虽然还没有检查过元素，但是我能确定，这里面的δ-铁素体含量不会超过百分之一，这属于完美的p92钢！” 法国人站起来，向秦川伸出手来：“秦工，你的精湛技术，让我佩服！我诚挚地邀请你去法国，那里才有你的舞台！” 第78章、请我当ceo?什么o都行! 高傲的法国人居然变得如此的谦虚诚恳了！ 杨雪很是感慨，作为外事部门的翻译，她陪同过很多外国人，去过国内的很多企业，但是，没有一个企业像这里一样能让外国人佩服！ 他们的谦虚甚至是卑微，让杨雪很反感，也很无奈，而在这里，她的内心却时时刻刻涌动着国人的自豪感。 来阳钢铁厂，一个神奇的地方！ 秦川更是一个神奇的人！ 想到这里，她的目光再次望向了秦川。 秦川白了对方一眼：“怎么，改变主意了，想要让我当你们的ceo了？其实，不管什么ceo、cfo，ufo什么的，只要是老大就行，我这个人，不愿意头上有人管着。” 法国人很尴尬。 “好了，既然你们也看到我们有这个能力了，接下来，是不是该商议一下我们引进贵方超临界机组技术的问题了？”罗荣光趁机开口。 “可以，但是，我们要等到这种钢材的所有分析报告都出来，而且，我们还想要知道，你们这种自产的p92钢材出口价格。” “价格是你们现在报价的一半。” 秦川开口：“听说你们一套超临界机组用的p92钢管报价就是两亿法郎，我们只卖一亿法郎。对了，给你们提供的钢丝，两天后就能生产出来，你们记得准备好尾款。” “我们当时的报价有些高，其实，出口价格一亿法郎就可以了……” 法国人真够狡猾的！ 秦川毫不在意：“那就是一亿法郎的一半，五千万法郎。” “好，成交！” 合同还得回去谈，法国人的这次来阳钢铁厂之行算是完美收官了。 等到上车之前，他们再次看了一眼这里，东方大地，神奇的事情太多了！ “秦工，你真厉害，这次出来，我见识到了一个不一样的民营企业！”杨雪开口。 “你也很不错，我见识到了一个不一样的翻译。” 杨雪笑容满面，突然想到了什么，拿出纸笔，沙沙沙地写下来了一行字：“这是我的电话，你以后有需要帮助的，可以给我打电话。” 车队离开，秦川随手把纸塞进口袋。 “小川，你觉得这个女娃子怎么样啊？” “挺好。” “那电话都有了，以后多联系。你妈还等着抱孙子呢！” “爸，你说什么呢？”秦川白了老爹一眼：“你儿子是那种人吗？” 啥种人？啥种人也得结婚生孩子啊，要不咱老秦家岂不是要断后了？ “秦工，这p92钢材有了，接下来咱们应该能仿制锅炉了。”于红心没跟着一起回去，毕竟回去也是为了协调钢材，现在钢材有了，当然要进行下一步了。 “可以，仿制吧，不过……于叔，你应该知道，这些技术，都是属于咱们来阳厂的。” “那是自然。” “对了，于叔，你出来这么久了，家里人着急吗？你写封信，让他们来咱们厂探亲吧，我给他们安排食宿。” 于红心既然来了，以后就别想走了，得把他家人都接过来！ “这个……方便吗？” “方便，当然方便！” 秦建国在一旁有些郁闷，这小川咋回事，真的不着急结婚生孩子？ 不着急就不着急吧，反正秦川还年轻着呢。 …… 首都，某单位。 “杨局，我这汇报的可都句句属实啊，那个来阳厂把宝贵的航母甲板钢卖给了外国人，这是严重的经济和政治犯罪！” “虽然那些钢材是他们花钱买来的，但是钱哪里来的？还不是国家的！他们花的可都是外汇！这件事，必须要严肃处理！” “什么？上级不让声张？要低调处理？这……好，好，我服从上级的决定，服从杨局您的英明领导！” 潘阳一脸郁闷地走出了办公室，却正好在外面看到了杨雪。 “小雪，你回来了？”潘阳立刻像是哈巴狗一样地贴了上来：“我这里刚好有两张电影票，《唐伯虎点秋香》，晚上有时间……” “没有，我刚刚回来，有些累了，潘阳，谢谢了。”杨雪礼貌地说道：“对不起。” “好吧，那改天。” 看着杨雪的背影，潘阳握紧了拳头，哼，我就不信追不到你，只要追到了你，凭借你爸的关系，以后就可以平步青云！ 咚咚！ 杨雪敲了敲门。 “进来。” 杨国强本来脸色严肃，但是看到进来的人，脸上立刻笑容绽放。 “小雪，你回来了？我都说过多少次了，想来随时来，不用敲门。” “那可不行，现在是上班时间，你是领导。对了，爸，刚刚潘阳说什么了？我怎么听到来阳厂的卖国事情？” “他上次给岛国人当翻译，听说去来阳厂受了委屈，应该是不服气，回来就找机会告状，他也不看看，来阳厂背后可是军队在撑腰的，听说刘老都知道这个厂，他的举报被我给压下来了。”杨国强说道。 “来阳厂不可能做那种事的。我这次去的就是来阳厂，爸，那个厂长的儿子秦川，太厉害了！” 看着女儿那兴奋的目光，杨国强突然有一种预感，这女儿话语之中满是崇拜，难道…… 来阳厂。 “川哥，我看那个女翻译不错，还给你留了电话，该不会对你有意思吧？”李建设开口。 “意思啥？重生……咳咳，当初咱们都是混子，游手好闲沾花惹草，现在，咱们要和那种事情彻底告别，先轰轰烈烈地干一番事业再说！” 重生回来，秦川还真没打算找婆娘。 既然冥冥之中回到了这里，那就要把来阳厂做大做强，工业强国！ 结婚生孩子之类的，以后再说。 李建设上下打量着秦川，目光狐疑，当初在老毛子那里，大洋马那么好，川哥都不骑，今天又这样，难道…… “川哥，我认识个老中医，开的药很管事，我听说，我爸单位有个叔叔，就是他给治好的，我找他给你开个方子去，保证让你……” “对了，据说我爸他们最近破获了个动物保护案件，缴获了一批虎骨虎鞭啥的……” “你说啥呢？” 秦川白了他一眼：“回去收拾收拾，和家里打个招呼，明天咱们就出发去大毛那边！对了，还得给海军打个电话，我来打吧。” 第79章、旅行社来了个大老板? 这件事不能再等了，必须要立刻去做！ 接下来要发展，电力供应是个大问题。 毕竟，没电啥都白瞎！ 不过……李建设还是有些好奇。 “川哥，咱们好像还没办护照啥的吧？” “七日游，当地直接办。”秦川说道：“带着身份证就行了，你该不会不知道这个吧？” “十亿人民九亿倒，还有一亿在寻找？” 李建设担心道：“但是，我听老头子说了，现在这买卖可不好做了，很多都是血汗钱，甚至还要冒着生命危险。” 秦川点头：“是啊，现在已经不能和八十年代相比了。不过，咱们不当低级的倒爷，咱们玩高级的！” 早些年，想要到老毛子那边做生意，只能冒着风险偷越国界线，也没有什么人干。 到了八十年代后期，随着东方和老毛子关系的缓和，双方开放了一些地点，位于黑龙江东南部的绥芬河由于地理位置优越，交通方便，气候适宜，从此走上历史舞台。 1987年，绥芬河与对面的老毛子城市波格拉尼奇签署了合作协议，边界贸易就此拉开。 当时还是地方政府的事情，88年成为了省级边贸试验区，92年更是被国家批准为沿边扩大开放城市，到了国家级的层面。 不过，93年，绥芬河的暴利时代也已经终结了，毕竟这条路线太远了，首都到莫斯科的国际列车早就开通了。 真正的国际倒爷包着列车，从首都一直到莫斯科。 这才是大倒爷！ 但危险依旧存在，93年的莫斯科国际列车血案，让人触目惊心。 干这个行当，那是要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 同时，随着双方贸易不断开放，来往也非常方便，在八十年代末期就开通了一日游，90年正式开通了七日游，很多倒爷都是靠着这个便利条件来倒卖货物。 对秦川来说，有个七日游就足够了！ 虽然七日游主要是给倒爷准备的，但是这些年来，国内首先富裕起来的人越来越多，有人也想要出去走走看看，类似秦川这种富二代，当然也能借着这个由头出去。 …… 8月7日，立秋。 东山省的气候还稍稍的有些热，但是冰城却已经有些凉意，不穿秋裤，大早晨的甚至还有些冷。 中央大街上，行人不是很多，一辆奥迪轿车开动过来，缓缓地停在一座三层建筑旁边。 “川哥，这条大街真独特，这建筑风格，让我仿佛到了国外。”李建设感慨。 秦川笑了笑：“在这里拍几张照片，回去吹嘘说是到了欧洲都有人信。” 中央大街建筑于一百多年前，当时是外国人设计的，建造的也都是一水的欧式建筑，汇集了文艺复兴、巴洛克、折衷主义及现代多种风格，后世的打卡圣地啊。 “不过，我们不是要去国外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你看看这里是啥？” 这是一座尖顶建筑，弧形外墙，弧形窗户，看着非常的漂亮，在一楼入口处挂着很多牌子，写着各种公司的名字，李建设看过去，也不知道秦川说的是啥。 “辉康旅行社？”李建设也就觉得这个最靠谱。 “没错，咱们什么身份，哪里用得着自己办手续，直接委托个旅行社就行！” “哦，好像每个省都有旅行社，这名字不是以省市命名的，好像不是国营的吧？靠谱不？” 国营的才不靠谱好不好！ 旅行社早就有了，但是，之前的时代属于少数旅行社为少数人服务，区分一二三类，属于垄断机构，高高在上。 到了九十年代，各个省建立了旅行社，但是国营的嘛，那服务态度可想而知。 辉康旅行社1984年创建，虽然也是国营，但是国营只负责控股，私营发展，肯定要好一些。 冰城的辉康旅行社在93年成立，主要负责的就是去对面老毛子国土上旅游的业务。 …… 三楼，楼梯口。 “两位是来我们辉康旅行社办理旅游业务的吗？” 金发妹子大长腿，身材火爆，一看就能让人流鼻血的那种，迎了上来，脸上带着微笑，说着一口流利的中国话，让人还以为她是土生土长的。 “你是？” “我是辉康旅行社的员工安东尼娜，您可以叫我塔尼亚。”妹子说道：“走，我带两位去贵宾室办理业务。” 当奥迪车停在下面的时候，她就看到了，揣测着客户来干什么。 当听到楼梯上脚步声的时候，她立马就跑了出来。 大生意来了！ “你具体做什么？外联、计调，还是导游？” 旅行社有自己的运营模式，现在已经建立起来了规范的三大块。 外联负责对外联系，景区、酒店、航空公司等等，寻找资源，扩展产品线路。 计调负责整个旅游计划的安排，每天住哪里，在什么地方吃饭，从而保证整个行程顺利。 至于导游嘛，那就是现场带着客户到处跑的了。 93年，普通人就只敢在自己家门口转转，报名旅行社来个旅游甚至是出国游，那是想都不敢想的！ 秦川把这三种称呼说出来，立刻就能让人知道他是内行。 “您想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三个工作我都在行。” 此时，旅行社的负责人赵金龙也走了出来：“是的，两位，如果打算去对面旅游的话，带着我们的毛妹是最合适的！” “白天晚上，都可以在一起的喔。和塔尼亚一样漂亮的，我们旅行社还有好几个！” 出国游可不止一天，晚上还有个暖被窝的金发毛妹，那还不得爽歪歪？ 果然还是私营管理的旅行社更懂社会需求，不过…… 秦川转移了话题：“看到楼下我那辆车了吗？咱们想要开这辆车去对面，你们有办法吗？” 后世出国自驾游很容易，现在嘛，就有些困难了。 不过，车子是身份的象征，如果能开着自己的车子出去，那自然再好不过。 “这个有些困难，不过，您如果需要的话，咱们可以和对面联系一下，协调一辆虎头奔还是没问题的，不过这价钱……” “钱不是问题，面子一定要有，那就虎头奔。” 秦川点头：“同时，再配两个保镖，你这里有老毛子的保镖吗？要求可靠的。” “有啊，塔尼亚就能当保镖，你别看她是个女人，身手很好，克格勃出来的！” 第80章、真正的目的地 “燕子？”秦川好奇地看向安东尼娜。 安东尼娜笑了笑：“曾经是吧。” “不过，当我刚刚进入第四学校，学习了几个月之后，苏联就没有了，第四学校也没有了办公经费，师兄师姐们都出去单干了，我……” 她非常坦然。 “好吧，你跟着我们一起。”秦川点头了：“既然燕子有了，那就再来个乌鸦，不过……” 第四学校，老毛子克格勃开设的一所特殊的学校，这所学校的唯一任务，就是培养涩情间谍，女的叫燕子，男的叫乌鸦。 这所学校一直都有，早期的杰作是藏在爱因斯坦身边的玛加丽塔，后世还有某个特没谱家伙的老婆也被怀疑是燕子，这些人水平一流，就没有他们搞不定的。 这次要去老毛子那边办事，带着这样两个人，当然是最合适的，但是…… 仿佛知道秦川在想什么，赵金龙拍着胸脯保证：“您放心，他们绝对忠诚可靠，他们和咱们旅游社签的是五年的合同，目前有一大笔的押金，而且，他们也把家人都接过来了。” 怕什么？ 现在的老毛子国内非常乱，燕子和乌鸦可是从来都没有什么是非观念的，他们看到秦川这样的有钱人，完全可以杀人抢钱，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秦川可不想稀里糊涂地死掉！重活一世，总得做点什么事情。 现在，听到了赵金龙回答，秦川也才放心：“好，那就这样安排吧，我们要去格城看看。定金多少？” “普通的旅行，有两千块钱就够了，但是要用虎头奔的话……” “先给你两万，不够了再说，给我安排妥当了，如果不合我的心意，你们这旅游社也就别开了！” “放心，包您满意，两位的身份证明给我……” 手续非常快，第二天一大早，一行四人就来到了绥芬河，在那些扛着大包小包的人的注视下，离开了奥迪车，大模大样地走特殊通道过关。 对面则已经提前有一辆虎头奔等着了。 虎头奔，是91年奔驰推出的第六代奔驰s级，代号w140，车头霸气，镀铬进气格栅采用三横一竖造型，和老虎头的王字一样，所以被称为虎头奔。 在这个年代，虎头奔就是土豪的专属座驾！ “秦老板，我们上车。” 安东尼娜热情地拉开了后车门，招呼秦川上车，然后，就打算跟着上去。 “你坐前面。”秦川说道：“建设，愣着干嘛？体会一下后面的老板座椅！” “来了！” 安东尼娜的目光中露出了一丝幽怨的表情来，多看一眼都会把人的魂儿给勾去，要是这人间尤物坐到了后座上，一路肯定有无数节目。 可惜，秦川对公交车没兴趣。 另一名跟着过来的乌鸦，不，导游上了驾驶位，这是人高马大的老毛子，名字叫伊万，在大毛这边属于烂大街的名字，和东方的小红，小明差不多。 “秦老板，您坐好了，接下来我们去格城逛逛。”安东尼娜开口介绍。 “不，我们去符拉迪沃斯托克。” 绥芬河的对面就是波格拉尼奇内，简称格城，从绥芬河搞个一日游，去格城最合适。 两座城市的市中心距离也不过21公里，有铁路，有班车，没买上车票的话，直接走着都行。 不过，格城毕竟太荒凉了。 随着四日游、七日游短期证件的普及，倒爷开始向乌苏里斯克进发了，这座城市在西伯利亚铁路线上，处于格城到符拉迪沃斯托克之间，运输方便。 通过乌苏里斯克，来自东方物美价廉的商品进入整个远东。 93年，乌苏里斯克是倒爷们最爱的聚集地。 但是，符拉迪沃斯托克就不是倒爷们能涉猎的了，那里可是大毛远东最大的城市！ 这是俄语的叫法，东方则是把它叫做海参崴，不同的语境用不同的叫法，含义也不同。 要是在网络上，秦川也会和那些人一样叫喊着远东是我们的，我们要恢复成吉思汗的版图，但是现在，他只是个倒爷，入乡随俗。 否则……能活着回来都是奇迹。 “秦老板，按照计划……”安东尼娜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秦川给李建设使了个眼色，于是，李建设拿出来了两个小盒子，递到前面。 “送你们点小礼物，聊表心意。以后我还会经常跑这条路线，你们这次要是表现得好，以后就跟着我干，比在旅游社有前途。” 安东尼娜接过来，打开盒子一看，里面精光闪烁，是一枚钻戒，以她训练过的眼光来看，这是货真价实的，至少值两千美元！ 司机伊万也接过来另一个盒子，里面同样金光闪闪，是一枚金表！ “多谢秦老板！”伊万大喜：“来了这里，那就是您说了算，想去哪里去哪里，莫斯科都可以！” “秦老板，您真大方，以后塔尼亚就是你的人了。” 安东尼娜话语撩人：“对了，我们到了符拉迪沃斯托克之后，去哪里旅游？在哪里住宿？您要是没有安排的话……” “去太平洋舰队司令部。” 什么？ 这下就连李建设都惊呆了。 按照秦川的说法，到大毛这里是为了买锅炉，李建设也提前做了一番功课，大毛的远东地区压根就没有锅炉厂。 但是秦川不说，他也没问，跟着川哥干就是了！ 现在，秦川说出了目的地，他还是忍不住惊讶了。 大毛，太平洋舰队！ 曾经，这是让棒子和岛国人听到都会做噩梦的存在！ 巅峰时期，老毛子的太平洋舰队拥有两艘四万吨的航母，按照他们的说法，叫做重型载机巡洋舰。 他们还有两万多吨排水量的核动力巡洋舰，一万吨的常规动力巡洋舰，八千吨的驱逐舰…… 不过，水面舰艇不算啥，老毛子最重视的还是潜艇，在最强大的时候，太平洋舰队拥有110艘潜艇。 要知道，美国佬在最强的时候，潜艇才不过120艘，还是所有舰队加一起！ 冷战时期，某岛国作家还写过一篇小说，叫做《明斯克出击》，假想战争爆发，老毛子的舰队铺天盖地而来的场景，可见当时的鬼子是多么的恐惧。 不过，那些都是过去时了！ 现在的老毛子已经是弱鸡，彻底歇菜了，大量的潜艇退役淘汰。 秦川的发电站，就是瞄准了老毛子淘汰的核潜艇来的！ 第81章、买一艘核潜艇回去! 符拉迪沃斯托克，大毛远东太平洋沿岸最大港口城市、远东经济和文化的中心，同时也是太平洋舰队的基地。 虽然这里也有几乎长达半年的结冰期，但是老毛子手头也没有更好的港口。 好在老毛子拥有全世界数量最多的破冰船，如果需要在结冰期打仗，那就破冰船开路。 再说了，真到了那个时候，往冰面上扔几颗核弹，自然也就解决问题了。 这种事老毛子干得出来，毕竟当年修水库就用过核弹，结果修好了发现水里放射性超标没法用！ 格城距离符拉迪沃斯托克210公里，要是有德国的高速公路，一个小时就能开到。 但是远东的条件太差了，虎头奔开了三个小时，才终于开进了城市，然后又用了半个小时，开到了太平洋舰队所在的港口。 现在还不到冰冻期，但是太平洋舰队的大部分军舰都留在港口里，锈迹斑斑的样子让人怀疑这些都是废铁，下次再出海还能开动得起来吗？里面会不会丢零件？ “秦老板，我们直接开进去吗？”伊万看着基地大门近在咫尺，开口问道。 如果还有曾经的身份，他当然不在乎，一脚油门就进去了，但是现在…… “当然不行。”秦川说着，又使了个眼色，于是，李建设拿出来了十美元的钞票，递到前面。 安东尼娜微笑接了过来。 站岗的卫兵大踏步地走过来，敬了个礼，然后弯腰看向车窗。 车窗缓缓地打开了一条缝，然后，里面伸出来一张绿币！ 卫兵顿时就是眼前一亮，飞快地接过来，塞进口袋，然后又敬了个礼。 “欢迎回家！” 卫兵原本就知道，这种虎头奔是惹不起的，里面坐的肯定是大佬，他过来只是例行公事，现在又捞了十美元的好处，还检查个锤子。 大门打开，伊万一脚油门。 “真没想到，舰队基地这种要害部门，居然只要花十美元就能进来！”安东尼娜感慨。 91年，红色帝国崩塌，很多人都去了西方，而阴差阳错，安东尼娜来到了东方。 没想到，短短两年的时间，这些机关就堕落成了这种样子。 连个安检都没有，万一进来的是个坏人怎么办？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应该至少有一年没拿到工资了，能继续在这里站岗放哨就不错了。”秦川开口：“这些都是值得尊敬的人，我喜欢这里！” 伊万以前来过这里，所以熟门熟路地开到了办公楼下面：“秦老板，接下来……” “你们等着。”秦川说道：“建设，你和我上去。” 虽然一路很愉快，毕竟才刚刚认识一天，秦川不可能让他们参与到核心机密中来。 “好，秦老板，如果需要的话，就叫我上去，只要是男人，我都能征服得了。”安东尼娜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 李建设拎着手提箱，跟着秦川一起进入大楼。 这可是太平洋舰队的心脏！李建设感觉到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川哥，咱们到底来这里做什么？这里好像不生产锅炉吧？” “我们买一艘核潜艇回去，改装成海上浮动核电站。” 什么？ 李建设的脚步停了下来，他绝对没想到，秦川居然要买……核潜艇！ 这东西，绝对不是普通人能买的啊！ 国家级别的都不行，这东西压根就没有人买好不好？ 估计和老毛子一说，对方就会叫卫兵过来，把他们带到某个小黑屋，严刑拷打……还回得去吗？想到这里，李建设感觉到腿肚子有些发抖。 “站住，你们……” 一楼大厅，桌子后面，一名身体臃肿的老大妈站了起来：“你们找谁？有预约吗？” “我们找伊戈尔舅舅。” “哪个伊戈尔？” “伊戈尔-尼古拉耶维奇-赫梅利诺夫，我们从中亚过来的，带了一些本地特产。”秦川说着，指了指李建设手里拎着的手提箱。 这老大妈顿时就是一愣：“你们要找司令？” 苏联时代国土广阔，所以人种也很多，在中亚地区就有很多黄种人，秦川自称是中亚过来的，也说得过去。 一旁的李建设感觉到腿肚子有些发抖，川哥，你舅舅啥时候变成老毛子了？你这牛皮吹上天，咱们还能回得去吗？ “我舅舅已经是司令了吗？我记得，89年的时候舅舅路过我家，进去和我们吃了一顿饭，当时才只是少将而已。” “他早就升职了，你等着，我给他打个电话。” 老大妈放下电话，扭头一看，人呢？两个人已经消失了？直接上去了？ 既然是司令的亲戚，那直接上去也行，自己就别操心了。 咚咚！ “进来！” 秦川推开了门：“舅舅！” 办公室宽大，正中央的办公桌后面，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将军抬起头来，目光中带着惊愕。 伊戈尔-尼古拉耶维奇-赫梅利诺夫，1946年出生于乌兰乌德，1964年入伍，从格列奇科海军学院毕业之后，从底层军官做起，一步一个脚印，先在北方舰队服役，又来到了太平洋舰队。 他的确有个妹妹嫁到了中亚，然后就成了另一个国家的人。 他也的确有个外甥，但是，绝对不是眼前这个人啊！ 这人他没见过！ “舅舅，好久不见，我来给你送点家乡的土特产。” 秦川说完，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建设，进来啊，快，把手提箱拎过来！” 在赫梅利诺夫发怒叫卫兵把自己赶走之前，得先把诚意展示出来啊！ 赫梅利诺夫站了起来，目光阴沉地看向进来的两个人，一只手伸向了办公桌下面，那里有一把马卡洛夫手枪。 不过，下一秒，他的眼睛就睁大了，跟着，脸上露出了笑容。 李建设已经打开了箱子，托着箱子走过来，那里全部都是绿油油的美元！ 如果里面没有作弊的话，这一个手提箱，就是一百万美元！ 这么多钱，他们来做什么？ “舅舅，看咱中亚的土特产如何？” “嗯，还不错，你妈妈说了想要带点什么回去吗？” “家里的电不足，所以，想要买一艘核潜艇回去，改装成发电站。” 中亚，核潜艇，发电站，这些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秦川却硬生生地给凑到了一起！ 第82章、这就成了? 李建设的语言天赋还是不错的，虽然不会写，看不懂俄文，但是，直接语言交流没问题。 此时，听着秦川的话，李建设感觉到小腿肚子抖得更厉害了。 川哥，知道你胆子大，但是这也太大了吧？ 直接面对老毛子一个舰队的一把手，说要买一艘核潜艇回去？眼前这一百万美元，全部都是贿赂？ 当初秦川说要用一百万美元来弄个发电厂，居然不是采购费用，而是贿赂！这种级别的贿赂，绝对够吃花生米了！ 就在李建设以为这辈子就要交代在这里的时候，赫梅利诺夫却笑了：“把核潜艇改装成发电站？你这个想法很不错！你确定只是改装成发电站？” “那是自然，舅舅，我这几年在东方做生意，开了个钢铁厂，前段时间，刚从二毛那边买回了几万吨钢材，打算大干一场，但是电力供应不足，所以就想到舅舅你了。” 还自己倒家底？这难道不会让对方更怀疑？ 没想到，赫梅利诺夫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好，如果只改装发电站的话，没有任何问题，你等下，我打个电话。” 没有被抓，没有吃花生米，居然还同意了？李建设睁大了眼睛，做梦都想不到会是这种待遇。 秦川的脸上带着微笑，知道成了。 红色帝国崩塌之前，老毛子国内就已经是腐败成风，一群老头子执政，屁股下的椅子一坐几十年，风气能良好就见鬼了！ 哪怕就算是克格勃，也经常利用职权来倒腾物资。 只有无权无势的平民最苦逼，在商店里排几个小时的队买面包。 红色帝国没了，他们很高兴，拍手叫好，以为能过上西方一样的好日子，结果呢？ 休克疗法，物价飞涨，他们甚至开始回忆起来红色帝国时代的美好来，可惜，回不去了！ 军队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连军人的工资都发不下来，军人没哗变就不错了！大家伙也得想自己的办法啊。 至于军队高官，能动手的机会就更多了。 秦川没打算去找下面的军官，要当倒爷，那就当最大的倒爷，先倒腾一艘潜艇回去！ 这就需要和对方的高官接头，至于怎么接头，当然是用美元开路了。 一百万美元，不用说鬼推磨，磨推鬼都够了！ 而且，他也很坦诚，说明自己把二毛的钢材也买回来了，这样是为了让对方更放心。 自己把潜艇弄回去，接下来肯定会让潜艇消失的，其他部位拆开，只留下核反应堆部分改装成发电站，而且，这还不是一次生意，以后还可以继续合作！ 几分钟后。 咚咚！ 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 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走了进来：“司令，您叫我？” “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德米特里耶夫，维柳钦斯克基地司令，德米特里耶夫，这两人是我的亲戚，他们想要帮我们处理废弃的核潜艇，从咱们的基地里挑选一艘退役的，核动力系统还不错的交给他们，你这就回去吧！” 德米特里耶夫目光狐疑地看向秦川和李建设，你的亲戚？这两个的皮肤，头发，眼睛，和您可没有半点的相同之处啊！ 但是，他只是思考了片刻，就立刻敬礼：“是！” “外甥，你跟着德米特里耶夫去维柳钦斯克吧，我还有很多事务要忙，就不跟你一起去了。” “是，舅舅，那我们就走了。” 这家伙，果然是个老狐狸，钱他收了，活儿让手下的人去做，这样一来，以后就算是出了事，也能推得干干净净。 而自己呢？贿赂完了赫梅利诺夫，还得继续给这个德米特里耶夫好处。 不过，这也难不倒秦川。 离开了办公室，秦川就热情起来。 “德米特里耶夫叔叔，我有件事想要请您帮忙。” “说，只要能办得到，我一定帮忙。”德米特里耶夫也很热情。 “我那边有一批农产品和轻工业产品，已经积压很久了，也卖不掉，你要是有门路，等我回去了就发给你。” 这哪里是帮忙，这分明是给自己好处！ 德米特里耶夫顿时就乐开了花：“当然没问题，不过……我没钱给你啊！” 大毛这边的轻工业和农产品都非常缺乏，不管倒腾过什么来都能赚钱。 倒爷们在绥芬河这边天天赶火车，那都是小打小闹，秦川直接和太平洋舰队做生意，那才是大买卖。 不过，做生意是要本钱的，德米特里耶夫可没有，或者说，他不想出本钱。 “反正在咱们那边也卖不出去，叔叔，我先给你发过来，等到你把货物都卖掉之后再给我本钱就行。”秦川说道：“对了，你要是能帮忙协调一下运输，那就更好了。” 对其他企业来说，运费也是个大头。 但是对舰队来说算什么？随便派一艘船过来，就能把货物全部装上了，回去之后，海关都不敢查。 “好，没问题，这个忙我一定会帮！” 这个贿赂也就算是成了，秦川没花一分钱，完全开的是空头支票。 李建设在后面感慨，川哥就是牛啊，上次去买航母废钢就够厉害的了，这次更牛！ 说话间，几个人已经走了出来。 门口坐着的老大妈看到秦川下来，还和德米特里耶夫有说有笑的，心中很是感慨，这些大领导的子女就是好啊！ 出了办公楼的门，阳光有些刺眼，一个人影走来，身姿曼妙，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魅力。 “秦老板，您出来了，我们接着……” 你们可以回去了……秦川的话还没有出口，就看到身边的德米特里耶夫的目光盯着安东尼娜，是个男人都懂这个目光的含义。 “伊万开着车回去吧，需要的时候我再打电话，塔尼亚，你和我们去一趟。” “是，秦老板。”伊万点头，车上收了块金表，这出来一趟值了，回去肯定得帮忙遮掩一番。 至于安东尼娜…… 安东尼娜热情地点头：“好，好，我们一起去，这位将军看起来好面熟啊！” “德米特里耶夫叔叔，这位是安东尼娜，你也可以叫她塔尼亚，我的……秘书，塔尼亚，这位是我叔叔。” 安东尼娜睁大眼睛，德米特里耶夫，维柳钦斯克潜艇基地的一把手！ 秦川的背景深不可测啊！ “德米特里耶夫叔叔，您是刚从勘察加半岛过来的吗？” 德米特里耶夫稍稍有些尴尬。 第83章、荒凉之地 …… 老毛子太平洋舰队的驻地在符拉迪沃斯托克，但是只是水面舰艇。 他们的潜艇部队几乎都布置在遥远的勘察加半岛，那里深入大海，只要开出基地，直接就是深海。 但是，那里太荒凉了！ 当年的别连科就是因为在堪察加半岛的丘夫耶夫卡基地驻扎，因太过荒凉，老婆扔下他跑了，才一气之下架机叛逃的。 所以，德米特里耶夫虽然是潜艇部队的一把手，却不愿意待在那么荒凉的地方。 他经常会借口汇报工作之类的，常驻在符拉迪沃斯托克，有事才会回去一趟。 也正是因为如此，赫梅利诺夫才找到了替身，让他带着秦川回去。 现在，德米特里耶夫感觉到这次任务很不错，有钱赚，还有美女……但是，怎么和对方解释呢？ “没错，德米特里耶夫叔叔是刚从勘察加半岛过来的，现在为了我们，又要回去一趟，我们先出去吃点东西，吃饱喝足了，我们和叔叔一起回去！” “好。”安东尼娜点头，内心则是掀起万丈狂澜。 秦川说要来符拉迪沃斯托克，她还能接受，来太平洋舰队基地，她就已经震惊了。 现在，则是震撼！ 勘察加半岛上有什么？ 可以直接飞往美国的蘑菇弹，可以随时起飞拦截美国飞机的米格-31，还有大量的潜艇…… 总之，那个地方可不是普通人能去的，而秦川居然要去那里，他到底是什么人？ 难道是带着军方背景的？ 不管是谁，也不好惹，而且，自己不会在利用完了被灭口吧？ 想到这里，安东尼娜心中一寒。 …… 基地，军官食堂。 “来，德米特里耶夫叔叔，我敬你一杯！” 德米特里耶夫拿着酒杯，没有喝，反倒看向了安东尼娜。 安东尼娜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德米特里耶夫叔叔，我也敬您一杯！” 德米特里耶夫这才端起酒杯来，咕嘟咕嘟地全部喝进嘴里，然后又看向安东尼娜，看着她一口气喝光，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来，我们再喝一杯。” 这老色批，居然要灌安东尼娜酒，不过，安东尼娜是从第四学校出来的，受过专业的训练，还能喝不过他？ 三杯酒之后，安东尼娜依旧很淡然，而德米特里耶夫倒是有些头晕了。 不行，就不信喝不过你！ “叔叔，我们下午坐什么过去？” 秦川一句话提醒了德米特里耶夫，还有正事呢，不能喝多了！ 于是，德米特里耶夫只能回答：“坐基地的图104客机。” “这种飞机还没有退役？” 秦川表示有些怕，毕竟十年前，就是这种客机把太平洋舰队的高层一锅端的！ 十年前，老毛子海军在西边演习，太平洋舰队出了大风头，舰队高级军官们兴致勃勃，坐上了图-104客机返回远东，没想到刚刚起飞就摔了，一个人都没活下来。 短短八秒钟，太平洋舰队的高级军官死了三分之二！舰队司令、政治部委员都没能幸免！ 之后，这飞机算是恶名昭著了。 “怕什么。”德米特里耶夫笑了笑：“怕的话，那就带上几瓶伏特加，上了飞机我们接着喝！” 太平洋舰队基地的驻地在海边，而在基地后方，靠着山脚的位置，就有航空兵基地，可以看到各种各样的飞机在停机坪上风吹日晒，其中不少都生锈了。 这次是为了核反应堆来的，等下次，可以用罐头衬衣什么的，换几架飞机回去！ 带着倒爷的骄傲，秦川上了图-104客机，机舱里很宽大。 就他们几个人，其实一架小型飞机就行。 一方面穷得叮当响，一方面又浪费，这就是真实的老毛子。 秦川看着机舱外面的风景出神，安东尼娜突然小声地用中文说道：“秦老板，那个德米特里耶夫去洗手间了，我需不需要……把学校学习的技能拿出来？” 安东尼娜经验丰富，一下子就能看出来德米特里耶夫对自己有想法，而她也丝毫不介意在新老板面前表现一下自己，把德米特里耶夫给哄得服服帖帖的。 秦川摇头：“不，塔尼亚，你去了东方，多学习学习东方的哲学，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你们燕子学校应该教过心理学啊，现在可不能上赶着去，对方吃过之后就没胃口了，得慢慢来，把对方的胃口吊足了再说。 “好。” “塔尼亚，好好干，我看好你！” “是！” 德米特里耶夫从洗手间出来，那目光依旧色眯眯地打量着安东尼娜。 “德米特里耶夫叔叔，您是不是累了啊，坐下，我给您按摩按摩。” 可以接触，但是又不能亲密接触，吊着他的胃口！这些手段，安东尼娜当然是学过的。 一路上，德米特里耶夫被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心情也是大好。 …… 夜幕降临的时候，飞机降落到了勘察加的海军航空兵基地。 堪察加在俄语中意思是极遥远之地，它东靠太平洋，西临鄂霍次克海，南北分别与千岛群岛和本土相连。地理位置特殊，又被叫做世界尽头。虽然它纬度很高，但是四面环海，所以沿海地区气候潮湿而凉爽，植被繁茂。半岛上还有很多活火山，一幅原生态的样子。 虽然是半岛，它却没有地面通道，来往全部靠船只和飞机，而且都是军用的，保密性相当高。 如果是红色帝国时代，秦川是绝对不可能来的。 现在嘛，有钱就行！ 看着机场里的那些图-22m，秦川的目光中满是兴奋，等以后，有机会了倒腾回去！ 潜艇基地在维柳钦斯克，对面就是勘察加半岛上最大的城市彼得罗巴普洛夫斯克市，人口大概二十万左右。 在中国，这样的也就是个县城甚至是个大镇。 但是在远东，这可是第四大城市，全世界绝无仅有的建设在小山丘上，四面被火山包围的城市！ 维柳钦斯克位于海边，一条条长长的码头伸向海里，在码头上停放着一些大鲨鱼，当然了，这些只是外表看到的，在内部的山洞里，不知道还有多少潜艇。 美国的侦查卫星掠过的时候，经常能看到这里是空空荡荡的，前提是在91年之前。 现在，这边的码头上几乎都停满了潜艇。 脱落的消音瓦让潜艇表面看上去斑驳狰狞，曾经的战争机器，现在已经成了废铁，那个强大的帝国，也已经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里。 不过，秦川喜欢！ 第84章、咱们有原则 原生态的勘察加半岛，肯定会受到很多环保人士的赞扬。 不过老祖宗说得好，饱暖思淫欲。 如果没有满足基本的物质生活需求，谁会闲得蛋疼去关注什么环境？ 红色帝国时代，虽然被分配到这里的人像是被流放一般，但是好歹还有不错的收入，有丰富的生活物资，当国内很多地方都开始排队购买食物的时候，他们这里还是敞开了供应的。 每天能喝上一杯伏特加，老毛子就感觉到小日子爽歪歪了！ 但是现在，留在岛上的老毛子个个都是无精打采的，经常会远远地眺望大海，期待着赶紧结束这单调的还经常拖欠工资的生活。 秦川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站岗的随手把枪背在身后，衣衫不整，帽子戴的都是歪的，不执勤的人就懒洋洋地躺在宿舍，里面传来电视机的声音。 这是当年为了丰富这里的文化生活，老毛子特意调拨过来的，不过由于质量太差，几年之后很多就不能用了。 当然，也有少数过得滋润的，比如说，留在这里的德米特里耶夫的助手别里科夫。 当飞机降落下来之后，他就热情地跑来迎接，上了汽车，前往基地的路上，德米特里耶夫一边开车，一边眉飞色舞地和德米特里耶夫讲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上面已经拨下来了k-284潜艇的维修经费，这些经费刚刚到了东北维修中心的帐，大家都认为，应该把其中一半拿出来发工资，如果不发的话，大家伙都没有力气干活儿了。” k-284，老毛子第三代攻击核潜艇971型的首艇，西方代号阿库拉级，外形流畅，就如同水下的大鲨鱼一样，尤其是指挥塔，过渡平滑，是老毛子在八十年代生产的新一代核潜艇。 首艇k-284号，84年底正式服役，距离现在已经过去十年了，到了该大修的时候了！ 为了方便维修，老毛子直接在维柳钦斯克潜艇基地的旁边，设立了一个东北维修中心，由太平洋舰队负责，经费也是由他们来掌握。 虽然上面拨下来的经费是修理潜艇的，但是，老毛子的胆子却一向都是很大的。 经费到手，先填窟窿再说！尤其是军人的工资，这个已经拖欠好久了，他们完全可以理直气壮地把钱挪用发工资。 一半发工资，另一半呢？ 肯定还有各种眉目揣兜里，至于等待维修的k-284号？没有人关心！ 反正大毛的军费这么紧张，根本就支撑不起苏联时代的海军规模来，先在东北维修中心的码头上拴着，等以后有钱了就修，没钱了就退役！ 秦川心念大动，这971型可是老毛子现役的主力潜艇！ 水下排水量九千多吨，靠着一座两百兆瓦的核反应堆，可以在水下飚到35节的高航速，而且水下还非常安静，要是把它弄回去…… 算了吧，自己说的借口是弄一艘回去拆开了当核电站，可没有说过要弄一艘回去开，这第一次做生意，得诚实守信。 要是暴露了太大的欲望，说不定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小兄弟，你想要这艘吗？如果你要的话，咱们就报告个生产事故，把这艘潜艇弄没了。” 德米特里耶夫向秦川说道。 一路上，李建设还在纳闷呢，咱们买一艘潜艇回去，老毛子这边怎么办？毕竟是见不得光的，有什么理由向上级汇报呢？ 谁想到，老毛子居然这么大胆，直接把这艘潜艇通过生产事故弄没了！ “不用。”秦川说道：“我们只是想要弄一艘一艘还有几年核燃料的核潜艇，弄回去当发电站用，我们不能弄现役的先进装备，也没那个必要。” 德米特里耶夫点头：“那就弄一艘671吧，咱们这里有大量退役的型号，有几艘状态还不错。别里科夫，直接开到码头上去！” 潜艇码头是细长的，仿佛一直伸到海水深处一般，在码头的两侧，停靠着一条条锈迹斑斑的大鲨鱼。 671型，老毛子第二代主力核潜艇，北约代号维克托型，根据生产年代的不同分成三种，早期生产的长度只有93米，水下排水量不到五千吨，后期生产型106米，水下增加到七千多吨。 从63年开工第一艘，到91年最后一艘下水，这款潜艇生产了近三十年，总产量也高达五十艘！ 要知道，这个数量已经比除美国之外其他三个国家总的核潜艇数量还要多了！ 而且，服役期还很漫长。 63年生产的第一艘，到91年才退役，后续生产的潜艇，也在进入九十年代之后不断退役，早期生产的型号，几乎全部都在93年左右退出现役。 码头上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壮观的景象。 在红色帝国时代，老毛子只管造，压根就不考虑报废了怎么处理，就和后世的电动车一样，开的时候环保，等到报废了电池咋办？到时候再说呗。 等到红色帝国崩塌，大量的核潜艇退役，老毛子根本就处理不过来这么多潜艇，甚至就算是有这个处理能力也不行，还得有钱啊！ “状态最好的是k517，这艘潜艇只要重新启封，就能立刻投入战场使用。” 车子停在码头上，别里科夫指着一旁的潜艇说道：“我带你们进去看看，如果看上的话，那就这艘！” “别，别，别！” 秦川赶紧摆手：“这潜艇你们随时能用，咱们可不能要，虽然我舅舅是司令，咱也不能干这种损害自己利益的事情，找个别的吧！” “那就k513！” 别里科夫说道：“旁边那艘，77年的时候服役的，87年的时候加过一次燃料，后来航行了三年，91年之后就停在这里了，里面的核反应堆至少还能用七年。” “嗯，就这艘吧。”秦川点头：“劳驾你们把里面的武器什么的拆出来，省得泄密。” “拆？还轮得着咱们？”别里科夫摇头：“停靠在这里之后，咱们把舱门外面焊了钢筋，加了锁头，但是，两个月后，锁子就被撬了，里面很多贵重金属被偷了。” “没哨兵吗？”李建设忍不住问了一句。 秦川笑了笑，还用说，十有八九就是哨兵干的！ 第85章、开回一艘核潜艇 “后来，咱们在外面挂了个牌子，说这艘潜艇的核反应堆故障，辐射超标，才没有人敢进来。” 别里科夫说道：“关键的涉密部件，都已经被拆得七七八八了，所以，你们开走也没关系。” “还能下潜吗？” 秦川担心的是这个，能不能下潜，关系到这艘潜艇该怎么运回去。 “下潜装置都是机械式的，当然还能下潜，不过得专业人员才能操作。” “能给我找一些潜艇兵吗？”秦川说道：“我会支付他们足够高的报酬，请他们帮忙把潜艇开回去。” “当然没问题。”别里科夫说道：“我现在就去找，两个小时后就能出发。” 潜艇出海有着很复杂的流程，要装备各种物资，要布置各种任务，要做好各种预案，核反应堆启动之后，也需要慢慢烧热锅炉，一切准备齐全了才能出发，正规的流程至少需要三天。 但是那只是正规情况。 现在是卖废铁，复杂的流程都用不着，核反应堆启动两个小时预热，蒸汽有了，就能开走了，至于生活用品，装上几大箱面包火腿矿泉水啥的就行，当然了，伏特加是不能少的。 两个小时，能做很多的事情。 安排妥当，德米特里耶夫那色眯眯的眼睛又看向了安东尼娜。 “塔尼亚，在飞机上的时候，你给我按摩得很舒服，能去我的办公室，再给我按摩几下吗？” 安东尼娜看向了秦川。 “当然没问题，塔尼亚，你给德米特里耶夫叔叔好好地按摩按摩，两个小时后再回来。” “是。” 塔尼亚扭着屁股，跟着德米特里耶夫走了，看得别里科夫直流口水。 这勘察加半岛上几乎都是男人，女人很少，而且大部分都是身宽体胖的老妇女，这种年轻漂亮的，太少见了。 唰唰唰！秦川掏出小本子，写了些什么，然后递给了别里科夫。 “别里科夫先生，这是我的一点小小的意思。” 别里科夫接过来，一万美元的支票！他的心脏顿时就噗通噗通地剧烈跳动起来了。 “这怎么好意思呢，司令还是你舅舅。” “这是您应该拿的，您这一夜可累坏了。” “那就多谢了。”别里科夫把一万美元的支票放进口袋，脸上笑得更加灿烂：“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说！” “没。” 办公室里，德米特里耶夫享受着美人的按摩，舒服地闭着眼睛，两手则随意地乱摸了几下。 “塔尼亚，你这双手是真舒服，你现在服务我，等接下来，我服务你，让你舒服到上天。” “德米特里耶夫叔叔，我是秦老板的秘书，不是您想的那种人。”安东尼娜把德米特里耶夫的手拨开，认真地说道：“请您自重。” “如果你要是不答应，我就把你们三个人都干掉，然后扔到火山里，让你们消失得无影无踪。” 安东尼娜的手抖了一下：“德米特里耶夫叔叔，请您不要开玩笑。” “没有开玩笑，我是说真的，你还不主动点？” 安东尼娜的身体开始发抖，手也开始哆哆嗦嗦地解扣子。 看着她的举动，德米特里耶夫突然笑了：“哈哈，塔尼亚，刚刚只是和你开玩笑的，来，继续按摩。” …… 两个小时之后，码头。 德米特里耶夫站在码头上，看着黑色的大鲨鱼缓缓地离开港口，和站在指挥塔上，露出半截身体的秦川挥手告别。等到那艘潜艇彻底消失在了黑暗的夜色里，才回到办公室，拿起电话。 “司令，我试探过了，他们的确只是想要买回去当发电厂用的。他们对我们先进的核潜艇不感兴趣，只买一艘核燃料最多的，而且还主动要求上面拆除武器，对了，他们也没有对我用美人计，那个女人的确很漂亮，我差点就想要假戏真做……” “我们需要击沉他们吗？” 对面沉思了片刻：“你这个蠢货！一顿饱和顿顿饱，哪个更重要你不知道吗？” 这一次行程是有些冒失的，毕竟老毛子可不讲原则，拿了钱，然后不办事，甚至直接杀了秦川他们，都是有可能的。 但是，秦川有把握。 因为他知道老毛子的贪婪，他说了，自己去二毛那边买过东西，这次又直接带给大毛一百万现金，那以后呢？ 以后的生意还会继续做的，缺发电机了搬核潜艇，缺废钢铁了搬军舰，缺烤火的东西了搬飞机…… 一百万美元多吗？秦川后续可以带给他无数个一百万美元的利润！ 现在，不过是个开始而已。 671潜艇定员九十多人，但是这些人里面，要负责各种不同系统，有操舵的，有在轮机舱的，有操作鱼雷的，有听声纳的，而且还得三班倒！ 现在，整个潜艇只上来了十二人，已经能满足基本的操作要求了，其他的就别想了，什么都不用干，只要能把潜艇安全地开回去就行！ 负责指挥的叫雷米斯，曾经在671潜艇上当副艇长，后来潜艇没有再出海过，他也上了岸，无所事事，现在重新回到潜艇里，他很是激动。 “注意，按照第87号航线，我们一路向西南航行！”说完，雷米斯抬起头来，一仰脖，一口伏特加进入了嘴里。 “保持静默航速十节！”说完，又是一口酒，然后看了看潜望镜。 “海上一切正常，这片鬼地方，没有任何人会来。” “雷米斯老兄，你先忙着，艇长室交给你，我去前面鱼雷舱睡。” “老板，你难道就不怕……” “怕什么，潜艇给你们，我很放心。” 潜艇空间狭窄，最大的艇长室才不过三四平米，毕竟里面寸土寸金，想要在里面找个宽敞的地方，也就是鱼雷舱了。 反正里面也没有鱼雷，都可以跳广场舞了，还远离轮机舱。 李建设和安东尼娜跟着秦川一起向前走，看着身边没人，才小声地说话。 “秦，那个德米特里耶夫想要和我做，但是我没有答应，最后他也没有强迫我，还笑着说是误会，这里面……” “嗯，那就对了。” 秦川说道：“哪里能那么容易让他得到，得吊他的胃口。” “川哥，我还是难以置信，咱们居然能买一艘潜艇回去。” “废铁而已。”秦川说道：“咱们回去了直接冲滩，先把前面都割下来，拆解成几块，只把后面留着改造。” “这也太可惜了吧？这要是献给海军……” “那咱们以后就别想出来混了，小心酒瓶，绕过去，推开看看。” 秦川说着，推开了眼前的舱门，然后就是眼前一亮。 这是什么？ 第86章、接应 鱼雷舱门口有一些酒瓶散落在地上，其中有几个还破碎了，如果不打扫一下，很容易划伤人，所以，这里应该一直没有人进来。 现在看来，这些酒瓶可不仅仅是老毛子的水手没事喝的，还有阻止其他人进入的想法，以便掩盖里面的东西！ 一个长条形的大家伙出现在了秦川的视野里。 这东西有着七八米的长度，外形呈圆柱体，前面圆润，后面有舵面，还有螺旋桨，只要一看就知道，这是鱼雷！ 老毛子的潜艇都退役了，里面居然还残留着鱼雷？这管理该有多混乱！ 秦川走进去，看着这个大家伙，肚子中央被掏空了，可以看到里面的电缆。 很明显，这是一枚电动鱼雷，里面最昂贵的银锌电池被偷走卖掉了。 鱼雷在水下航行，动力系统也是特殊的，电动鱼雷是常见的方式，因为不需要氧气，最初的时候用的是铅酸电池，但是这东西重量大，电能少，于是到了后期，都换成了银锌电池。 听名字就知道，其中一个电极是用银制作的，常见的纽扣电池就是银锌电池，只需要一个薄片就行了，眼前的这个缺口，相当于三辆电动自行车的电池包，里面的银锌电池价格也是昂贵的。 鱼雷尾部写着几个俄文字母，6apьep-65，翻译成英文是set-65。 这是老毛子在七八十年代的主力声自导电动鱼雷，发射出去之后，鱼雷听着声音就能寻找到目标了，相当先进！ 电池丢了无所谓，回去咱们补充，但是这鱼雷的其他部分，那可是相当重要的，尤其是导引头！ 秦川心中一喜，这下算是捡到宝了！ 同时，他也放心了，电动鱼雷，还好。 要是热动力鱼雷，那他就得担心这东西会不会爆掉了。 当年库尔斯克号就是被一枚过氧化氢鱼雷给干掉的，上面的人全死了！ “川哥，这是？” “没啥，破烂玩意儿，不值钱。”秦川说着，看了一眼后面跟着进来的安东尼娜。 “塔尼亚，接下来几天，我们就住这里。” 安东尼娜看了看秦川，又看了看李建设：“我们三个一起？这个嘛，也是可以的，我可以同时服务你们俩。” “想什么呢？” 秦川无奈：“只是最普通的休息，塔尼亚，这一路上，你表现得不错，回去之后，你先回旅行社，等我接下来需要的时候再找你，以后我可能需要经常去老毛子那边，你随时等我电话。” 其实，安东尼娜如何安排还真头疼。她已经接触了自己不少的秘密，按说应该带在身边，出去了，万一乱说怎么办？ 但是现在安东尼娜还不清楚秦川的虚实，具体身份，和各个大佬的关系等等。 如果带在身边，她很快就能摸到秦川的老底，毕竟是克格勃的燕子出身啊！ “秦老板，我想当你的私人秘书。” “这个嘛，还得等等。等以后，我的公司会成立个专门的公关部，到时候我请你当公关部的一把手，专门负责打通各种关系。” “好！” “对了，这潜艇上厕所有讲究，等咱们休息够了，我带你们去了解一下厕所的使用。” 潜艇兵在水下生活，吃喝拉撒的问题都得解决，其中上厕所也很重要，可不是直接按动按钮冲水那么简单，是要开阀门，开错了，海水倒灌进来，潜艇就沉了，历史上还真发生过这种事。 潜艇在不断地航行，白天的时候几乎都在水下，只有夜晚的时候上浮到通气管深度，雷米斯也会在这个时候把潜望镜升起来，用星光导航确定一下具体方位，修正航行误差。 一路向西南，穿过琉球群岛，即将进入祖国海域！ …… 海面上，一艘崭新的军舰正在巡航之中，它的舰体两侧舷墙高耸，和上层建筑连在了一起，舰桥前方有着巨大的六个大圆桶发射装置，只要看到这两个明显特征，熟悉的人就会知道，这是东方海军最先进的导弹护卫舰053h2g型。 舰首下方，清晰地喷涂着540的字样，这是去年才刚刚服役、海军最新的防空护卫舰！ 舰桥上，大副王金龙有些好奇地开口：“舰长，我们在这片海域已经巡逻了三天了，这不是商船的航路，也没有渔民，咱们为啥一直在这里晃荡啊。” 舰长张阳一脸严肃：“上级安排的秘密任务，声呐兵呢？听到什么动静了吗？” “报告，水下一切正常。” “继续监督。” “是。” “这里水下有潜艇，咱们守株待兔？” 王金龙好奇地看向四周，刚刚入夜，在月光之下，海面上泛着清幽的光芒。 就在此时，突然间，一旁的海水发出哗啦啦的响动。 一只大鲨鱼从水下钻了出来！ “注意，立刻转入反潜，舰载直升机呢？赶紧起飞！”片刻之后，王金龙反应过来。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张阳说道：“水下的潜艇才有威胁，现在，这艘潜艇已经上浮了，喊几嗓子。” 喊几嗓子？王金龙还是无法从震惊中恢复过来，这潜艇说不定早就跟上他们了，静音性很好，如果要发起偷袭，他们的军舰早就沉了！ 潜艇的指挥塔很流畅，尾部还有一个炮弹头一样的东西。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671型，老毛子的主力核潜艇！ 看着对面指挥塔上露出了人的脑袋，张阳喊了起来：“长江后浪推前浪！” 对面也跟着喊了起来：“前浪死在沙滩上！老兄，要醋吗？” “当然，不喝醋还能算是老西吗？” 这啥暗号？ 王金龙依旧在震惊之中，张阳开口：“好了，对上了，咱们在前，他们在后，带着他们回去！” 另一边的潜艇上，李建设也是一脸懵逼：“川哥，你那天给海军打电话，说的就是这个？” “对啊。” 如果不提前说清楚，把老毛子的潜艇开回来，那麻烦可就大了。 如果被发现，那不知道有多少艘军舰和飞机会过来一通折腾，如果没被发现，自己把潜艇开到沙滩上拆解，上级知道了，麻烦更大，搞不好得吃花生米。 所以，还是请他们接应一下！ “咱们要是没办成这件事呢？” “那咱们都回不来了，海军在这里等几天，等不上也就回去了。” “……哦。” 第87章、偶遇局座 天亮之前，巨大的潜艇冲上了沙滩，如同一条自杀的鲸鱼一般。 接着，沙滩这里早就准备好了脚手架，等潜艇一到就搭了起来。 等到天亮之后，潜艇上方多了一个棚子，从天上什么都看不出来。 “雷米斯，你们辛苦了。” 忙活完毕，秦川看向了站在沙滩上的老毛子们：“我会安排好你们的返程，对了，你们要不要先在这里玩几天？” “我们想要留下来帮忙。”雷米斯说道：“我们对这艘潜艇很熟悉，或许能给你们提供很多参考意见。” “好，太谢谢了。”秦川说道：“我欢迎你们留下来，每人每天五十美元的工资，等你们走的时候一次性付清，每天工作完毕，酒水敞开供应！” “好！” 远处，秦建国和李润平等人站在原地，睁大眼睛，张大嘴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潜艇！ 两人不懂具体型号，也不懂常规潜艇和核潜艇的区别，总之，看到这个大家伙，两人脑子里都只有一个想法：又被秦川给骗了！ 秦川上次说买废铁，结果把航母钢板给买回来了，这次说出国买发电设备，结果买回来了一艘潜艇？ 这东西哪里来的？犯不犯法？ 此时，两人的脑子里满是巨大的震撼，已经彻底停止了思考。 “爸，爸，把早餐给咱们送过来啊，大家伙都饿了！” 就在此时，秦川喊了起来。 “好，好，马上！” “老板，我去帮忙。”安东尼娜很主动。 看着这样一个金发毛妹，秦建国和李润平都很惊讶。 “小川，这位是？” “我是秦老板的秘书。这一路上负责照顾秦老板。” “哦……” 很快，煎饼就送了上来，老毛子们没吃过这早餐，非常好奇。 等到吃完，秦川打起来了招呼：“今天咱们先把里面的可燃物处理掉，燃料放空，吹除一遍，外面的消音瓦也拆下来，可别出什么意外。你们去后舱，我们去前舱！” 拆船是个体力活，还很危险，不仅仅要担心拆开的潜艇砸了自己，还得担心里面的可燃物，随时都可能会起火爆炸。 “好。” 老毛子熟悉潜艇结构，搬运起来很方便。 当天晚上，沙滩上燃烧起来了篝火，上面烤起来了肉串，老毛子们一边吃肉，一边喝酒，很快就是酩酊大醉。 等到安排了老毛子去住宿，在外面偷偷观察了一天的人终于走了过来。 “秦工，你也太厉害了，居然把这种大家伙都搞到手了，关键是，才花了一百来万！” 青岛海军基地的马领导笑呵呵地说道：“可惜啊，不能加入咱们海军序列。” “马领导，您应该知道，任何的装备都是需要维护保养的，需要备件来源的，这东西即使到了海军手里，也会因为没有备件而变成一堆废铁。更何况，里面值钱的东西都给偷走了，咱们难道要花费巨大的精力，把那些装备补充完整？” 马领导点头：“是啊！你说得对，部队装备是一个体系，咱们有自己的路。” “不过，里面还是有不少好东西的，前舱有一枚鱼雷，声自导的，今天晚上，海军就把它带走！里面的各种设备，大家伙有看上的，先标记出来，等咱们拆解的时候，尽量不破坏设备。” 潜艇和其他军舰不一样，没有舾装环节，焊接壳子的时候，就得把所有的装备都塞进去，否则只留下人员进出口的舱门，根本就无法安装大型设备。 同理，在拆解的时候，也得先割开。 “好！” 马领导身后，一群专家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看了一天了，终于有机会动手摸了，看看老毛子的潜艇，对己方的潜艇设计也有很大的好处！ “秦工，你真的要把它改装成核电站？” 一名三十来岁的海军军官向秦川说道：“这还真是个天才的创意！” “谢谢夸奖，这不是为了省钱嘛。” 秦川说道：“如果建造一个三十兆瓦的火力发电站，那至少也需要投入上千万人民币，还需要一两年的工期，而且，在建成之后，还需要源源不断的煤炭。” 建造成本是一次性的，之后的使用费用可是长期的！ 哪怕就算是三叔四叔开了煤矿，也得按照市场价从那边买煤，开销可不小！ 现在呢？ 一次投资，使用七年，七年之后再说！ “没错，时间短，成本低，以后运行费用也低，这简直开辟了一个废物利用的新思路！” 对方继续说道：“而且，如果做成海上漂浮的发电站，一旦出现危险，还能拖到深海里，不会影响到陆地！” 核电站的安全性是最大的问题，万一泄漏了咋办？ 海上浮动核电站提供了一个新思路：真的泄露了，就拖走！ “你这思路也不错嘛，老兄，怎么称呼？” “我叫张忠。” 张忠？战略忽悠局的局座！ 秦川顿时就睁大了眼睛，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他立刻就伸手握了上去：“你好，局座。” “啥，你叫我什么？” “咳咳，据说，据说你以前看过墨尔本号？” “嗯嗯，运气好，这次正好在青岛基地，所以过来看看这艘潜艇。” “走，咱们上去。” 一群人在潜艇里忙活起来，考察的考察，记录的记录，搬东西的搬东西，等到天亮前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鱼雷什么的，已经在半夜的时候被运走了。 最后看了一眼潜艇的轮廓，众人都是留连不舍。 “要是能留下来该多好！” “这不过就是老旧的671型，别看外形唬人，性能不咋地，等以后有机会……”秦川赶紧打住，弄971型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秦工，你要帮忙弄更先进的？” “有机会，以后有机会了再说。” 天亮的时候，老毛子们醒来，吃过早饭，又来到了沙滩。 看着潜艇和昨天一样，雷米斯终于松了口气，昨天晚上怎么就喝多了呢？应该在这里留个人啊！ 秦川爬上脚手架，拿起来了粉笔，对着潜艇的外壳部分，画了一条线。 “拿气割来！” 气割的火焰对准了潜艇外壳，火花飞溅，外壳出现了一条口子。 雷米斯松了口气。 第88章、漂亮到让人流鼻血 这潜艇虽然被赫梅利诺夫给卖了，沿途也没有动什么手脚。 但是，赫梅利诺夫依旧是有怀疑的。 当初，如果秦川要自己带人把潜艇开回来，半路上肯定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请老毛子的艇员帮忙开，才能保证路途安全。 而且，这些人其实还起到了监督作用。 现在，他们亲眼看到潜艇开始被割开，终于放心了，肯定是做发电厂用的。 毕竟，只要割开，哪怕再焊上，也不可能恢复到原来的强度，特殊的钢材需要用特殊的焊接方式，东方人肯定不会！ “大家都歇歇吧，该吃午饭了！” 正在忙碌之中，下面传来了一个声音。 秦川从脚手架上看下去，脸上带着无奈。 安东尼娜！ 按说昨天这女人就该走的，没想到赖在这里了，就是不肯走，明目张胆地当起来了秦川的秘书。 工作上的事情没有，就负责生活上的，比如说吃东西。 安东尼娜骑着厂里的一辆三轮，从厂子食堂那边一路过来。 虽然天气已经很凉快了，但是这一路出力，她的额头上渗出来了密密麻麻的汗珠，白衬衣都湿了，露出里面黑色的胸罩来。 这才九十年代，一般人还是非常保守的，也只有这个毛妹敢这么明目张胆地玩诱惑。 当然，秦川对身经百战的燕子从来都不感兴趣，重生之后，他目前只想要把来阳钢铁厂发展壮大！ 三轮车上放着两个保温桶。 一个里面装满了馒头，一个是杂烩菜，上面漂浮着大块的五花肉，看上去就让人非常有食欲。 “来，老板，这份是你的。” 分完了饭菜，安东尼娜也端起来一份，大模大样地坐在了秦川的旁边一起吃。 秦川忍不住开口：“塔尼亚，你用不着这样的。” “怎么样？老板，我跟定你了，你不给我安排其他工作，我就先做这些，我喜欢这里！” “塔尼亚，我对女人没兴趣。”秦川有意误导。 安东尼娜目光复杂地看了秦川一眼：“嗯，是很有挑战性，不过，我有信心。” 第四学校的毕业考试是什么？帮助六七十岁的老男人重新焕发青春，帮助十三四岁的小男孩体验人生的奥秘！ 同志嘛，难度大一些，但是更有成就感。 远处，秦建国看着两人在一起嘀嘀咕咕，不由得感慨。 “上次来的那个姑娘就不错了，没想到小川还是没看上，居然喜欢洋女人，不错，为国争光，只是不知道生出孩子来，是随他还是随对方啊？” “只要不是黑的，应该就会混合两种基因，要是黑的……” 李润平走南闯北，见多识广，这都知道。 “这孩子吃完了，咱们要不要把三轮车接过来？” “不用，让她表现表现，这样才能和厂子里的人打到一起。” 安东尼娜骑着三轮车，离开沙滩。 没骑多远，就累坏了，把三轮车往旁边一扔，然后就走向一旁的大树，同时解开了领子，热，真是太热了！ 吧嗒，吧嗒…… 貌似有什么东西从树上掉了下来？ 安东尼娜原本也没在意，只是随手一摸，然后，就摸到了红色的东西，放在鼻子前一闻，血腥味！ 树上有东西！ 她一下子站了起来，随手从头发上取下了发簪，看向大树。 “谁在上面？下来！” “姑娘，姑娘，我没有恶意的。” 一个瘦猴子从树上跳下来，用手捂着鼻子，开口解释：“我只是上树摘……” 摘什么？摘果子？树上的果子早就摘没了啊！ “你是谁？” “我叫…我是个翻译，我懂很多语言……”然后，赶紧换成俄语：“塔卡亚克拉斯哇呀！” “谢谢。”安东尼娜笑靥如花。 这男人为什么在树上，安东尼娜不知道，但是她清楚，应该不是冲着她来的，毕竟她只是碰巧坐这里而已。 对方藏在树上，居高临下，正好顺着自己的领口看下去……然后就流鼻血了，这是自己的魅力所在。 “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的俄语名字叫伊万，伊万诺夫。” 学外语的为了融入语境，都会给自己起一个外国名字，这瘦猴子不想暴露身份，所以就说了自己的俄语名字。 “好吧，伊万，你肯帮我个忙吗？” “什么忙？我潘……我伊万诺夫上刀山下火海……” “帮我把三轮车骑回去，太累了。” “好。骑到哪里去？” “山上的钢铁厂。” 送饭是一路下坡，回去是一路上坡，安东尼娜还真骑不动。 “那个，那个，我肚子疼……再见！” 他可以去其他地方，陪着这样一个漂亮的金发女郎是一种享受。 但是，去钢铁厂可不行！ 因为钢铁厂是他曾经屈辱的地方，而且，钢铁厂所有人都认识他，因为他叫潘阳！ 没错，就是潘阳！ 上次告状没扳倒来阳厂，潘阳是不服气的，所以，最近执行完翻译任务之后，又路过这里，他就提前下了火车，跑这里来瞄几眼。 这一瞄，顿时就是一惊。 那个大棚子是为了防备太空中侦查卫星的，只遮住了顶部，为了方便工作，侧面没任何遮掩。 现在这个时节，也没有人跑来旅游，都是自己人，不会担心泄密，而且几天工夫就拆解了。 没想到，被潘阳给发现了。 潘阳是无比兴奋，终于抓到了来阳钢铁厂的把柄！ 居然弄回来一艘潜艇！这东西，是他们来阳钢铁厂能碰的吗？ 走私军火，这得妥妥的吃花生米！ 现场没看到一个当兵的，说明这件事军队是不知道的，他秦川就等着吧！ 潘阳爬上树，居高望远，看得清清楚楚。 没想到，树下居然来了个大洋妞，白皙的皮肤，高高的山峰以及深深的峡谷，无限风光让他兴奋。 然后，鼻血就不知道为何流出来了。 虽然不知道这大洋妞的来历，他也期待着能和这种极品发生点什么关系。 但是现在，还是正事要紧！ 第89章、天堂有路你不走 “哼，这种男人，真没出息。” 看着潘阳捂着肚子离开，安东尼娜一脸的不屑。 这种属于没有任何难度的，甚至会主动上来献殷勤的，至于突然跑了，估计是…… 等等，搞不好有问题！ 安东尼娜毕竟曾经是燕子，情报这根弦崩得紧紧的，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她推着三轮车调转方向，再次向海滩方向而去。 “老板，老板，有情况！” 秦川还在指挥着众人施工，看到安东尼娜回来，也没有在意。 这女人，是想办法来找自己套近乎，想办法把自己给掰直了？ “有人在外面偷窥我们这边，这个人长得瘦瘦的，尖嘴猴腮……对了，还是个翻译，会几门外语。” 前面的话秦川没有往心里去，但是听到最后这一句，脸色瞬间一变：“建设，建设，把录像带拿来！” 上次虽然拍了录像，但是并没有对外播放，这只不过是一种把柄而已，握在手里就够了，如果闹得全国人都知道，那个潘阳就该破罐子破摔了。 安东尼娜看到录像的第一眼就认出来了：“没错，就是这个人！” “既然是这样，那这个人……” 秦川的目光中带着森寒的气息。 不思悔改，还想要跑来找自己的麻烦？这是找死啊！ “老板，要我出手吗？我可以跟他睡一起，然后告他强奸，肯定能送他进去，甚至让他吃花生米！”安东尼娜说道。 “哪里用得着那样，我骑着摩托车出去，就能让他消失得无影无踪！”李建设开口。 “你们说什么呢？”秦川说道：“我们国家可是法治社会，怎么能做那种事情呢？这件事，我们需要向海军汇报，这个潘阳已经是特务了！” 李建设眼前一亮。 上一个当了特务的是东风机械厂，现在嘛，那个厂子已经彻底消失了。 现在，这个潘阳也会被扣上特务的帽子，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 ...... 此时的潘阳，满心欢喜。 终于找到来阳厂的证据了，他们居然敢走私军火，这次他们死定了！ 等等！不能去县城。 这来阳厂规模已经不小了，肯定和县城里的人搞好了关系，要是自己直接去县城里举报，搞不好会打草惊蛇，自己扳不倒秦川，还会惹一身的麻烦。 得换个地方！ 去市里！ 他们小小的来阳厂，最多就在县里的一亩三分地里胡作非为，市里肯定没人，自己只要汇报上去，那就是大功一件！市里的负责人肯定会严查的！ 带着这样的想法，潘阳坐上了前往市里的公共汽车，到了相关部门的时候，已经是下班时候了。 “喂，干什么的？”门口有人拦住了他。 “我是首都外事部门的，我来找你们领导汇报一些情况，很重要的情况！” 潘阳亮出来了他的证件。 于是，门口的警卫也不敢怠慢，赶紧打电话。 几分钟后，某办公室。 李钢热情地端着茶水，放到了潘阳的跟前：“翻译同志，你说吧，要汇报什么情况？” “今天，我完成了翻译工作，坐车返回首都，中途下车在站台上买东西，结果车就开走了，下一趟列车还得几个小时，所以我就决定在四周逛逛。” 潘阳一路上已经编好了说辞，毕竟不能说是故意去来阳钢铁厂找茬的，得是偶然发现。 “我喜欢大海，就走向海边，然后，我突然发现，海边的沙滩上有个大棚子，棚子里面有个大家伙！我虽然不认识具体型号，也能看出是一艘潜艇。” 潘阳说道：“这潜艇可是军队的财产，居然落到了地方企业手里，而且看那样子，还像是被拆解一样，这应该是重大的违法犯罪！” “是吗？具体在什么地方，我立刻带人过去！” 李钢心念一动，这还真是个大功劳啊，有了这个功劳，说不定又能升了！ “在来阳县，附近还有个钢铁厂……” 来阳县，钢铁厂，这不就是来阳钢铁厂吗？李钢瞬间反应过来，这家伙居然是在打来阳钢铁厂的小报告？ 既然是这样…… “好，你先等着，我去叫人，顺便开个手续。” 李钢下楼，找了个空房间，拿起电话。 “喂，来阳钢铁厂吗？我找秦川或者李建设，我？我是李建设他爸。” 很快，里面响起一个声音：“爸，这边忙着抓特务呢，你就别添乱了，我很好。” 啪！ 电话居然挂了！ 李钢脸色难看，再次拨动号码。 “爸，什么事，我真的很忙！” “老子没事会给你打电话？你个小兔崽子，敢挂老子的电话，信不信老子扒了你的皮！喂，喂，说话！” 这次没挂，把电话给放一边了。 “喂！李伯伯，我是秦川。” 这次终于来了个正常人。 “小川，我这里来了个人，举报你们厂涉嫌私自拆解潜艇，这可是大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人？” “是个记者，叫潘阳。” “是吗？太好了！”对面传来兴奋的声音：“李伯伯，你立刻把他送到青岛那边，给海军相关部门处理，他是个特务！” 特务？ 有特务跑自己这里举报的吗？李钢觉得不太像。 但是，既然是给来阳钢铁厂告黑状的，而且部队还接手了，那还有什么说的？ 李钢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嘎吱！门开了，潘阳兴奋地站起来：“李领导，这次得多带几个人，争取把他们全抓住，手铐也得准备充足了……” 潘阳看着李钢拿起手铐，更加兴奋，已经在期待着这东西拷在秦川手上的样子了。 自己要不要跟着一起去，当面看看秦川的样子？ 至于秦川会不会报复？哼，自己办完这件事就回去了。 再说了，这么大的罪，估计要吃花生米的吧？ 哗啦！ 手腕上传来凉凉的感觉，潘阳从幻想中清醒过来，看到自己的手腕上多了手铐，顿时一阵惊讶：“李领导，不用拿我做实验……” 哗啦！ 另一只手也被拷上了。 “走吧。” 走？ 潘阳满脑子的疑问：“李领导，这手铐应该戴在罪犯手上，我是来举报的，我不是罪犯啊！” “不是罪犯，比罪犯厉害多了，你这个特务！” 特务？ 啥？ 都九十年代了，哪里来的特务？这个年代早就不流行特务了啊！ 第90章、地狱无门自找来 “警察同志，你们一定是弄错了，我是来报警的，我怎么可能是罪犯。”车上，潘阳还在大声地喊着。 “这件事已经不归我们管了。”李钢看向了他：“你现在省省力气，到了地方，你再交代你的罪行吧，记住我们的政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我不是罪犯，你们要把我送到哪里去？” 潘阳彻底慌了，警察都不管了，那能是什么人？ 车子疾驰，很快就到了相关部门，看着外面站着的一名名士兵，潘阳的心中是无尽的委屈。 现在出现在这里的应该是那个秦川啊，他的案子，警察都没权力插手，该部队调查才行。 但是现在，怎么就是他了呢？不对，其中一定有误会，误会啊，我是无辜的啊！ 潘阳流泪了。 “忏悔的话，进去和他们说吧。” 忏悔？忏悔什么，我是委屈啊！ 老天爷，赶紧下雪吧，窦娥冤，六月雪啊。 一座小房子里，透着阴冷的气息，当潘阳坐在铁板凳上的时候，对面就射来了强烈的台灯光芒，晃得他睁不开眼睛，看不清对面是谁在审讯他。 “姓名。” “姓名！” “你们刚刚交接的时候，不是说过了吗？潘阳，我叫潘阳，男，年龄28岁，身份证号……”潘阳一脸愤怒，说了一大串。 “年龄。” “我刚刚已经说过了！我不是犯人，我是来举报的！” “年龄。” “28.” “籍贯。” 十几分钟，才把这些环节给结束了，潘阳只感觉到一阵阵的疲惫。 原本以为上次就够屈辱的了，没想到这次更狠，他这辈子也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啊！ “好了，现在交代一下，你为了国外情报部门效力，故意窥探来阳钢铁厂的事情吧，要说仔细。” 国外情报部门，窥探来阳钢铁厂？ 潘阳瞬间就是一阵心寒：“怎么可能，我是外事部门的，我生在红旗下，长在新中国，从小受到爱国主义熏陶，我怎么能投敌叛国？” “如果不是为国外情报部门效力，为何会去来阳钢铁厂窥探秘密？” “我要真是为了国外效力的，为何会去警察局报案？” 潘阳心里委屈啊，但是脑子的反应还够快，这逻辑上有问题啊！ “因为你已经发现自己暴露了，所以想要掩盖！” 听着对面掷地有声的话，潘阳的心瞬间又冷了，这是要把自己往死里弄啊！ “否则，你为何会中途下车，偷偷摸摸地去了来阳钢铁厂？” “因为，因为我上次在那里受到了侮辱，我想要报复，我想要让那些人都进去，尤其是那个秦川！” 说起这话来，潘阳咬牙切齿。 在警察局那里扯的谎，肯定是不能再用了，那就得实话实说。 “吆，这理由编造得很充分啊，那你倒是说说，你宿舍柜子里有三千美元的现金，这些钱是怎么回事？” 外汇？ 潘阳额头上的汗水嗖嗖地冒了出来，他没有想到，这笔钱暴露了！ 作为外事部门的人，整天给外国人服务，肯定是有油水的。 这笔钱是外国人给他的，他没有上交，没想到现在，这笔钱正好成了他投敌叛国的证据！ “说！老实交代！你和谁接头？你有没有下家？” 接到了报案，相关部门高度重视，这边抓捕，另一边自然也要搜查。 这一搜，潘阳就彻底得进去了，就算最后能证明潘阳不是特务间谍，那些钱也够他进去蹲个十几年了！ 潘阳傻眼了。 ...... 来阳钢铁厂，夜幕笼罩之下，一群老毛子在愉快地喝酒，很快就是酩酊大醉。 等到他们都喝倒了，秦川站了起来：“哼，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完活儿，收工！” “川哥，我家老头子刚刚打电话，那个潘阳已经送到青岛那边去了，首都那边同步搜查，在那家伙的家里发现了大笔外汇，这下够他喝一壶的了。” 秦川点头：“嗯，这家伙敢来找咱们的麻烦，就让他进去好好改造吧。” “川哥，你真牛啊，一个电话就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一般一般。” “秦老板，我……” 秦川看向秀色可餐的大洋马：“塔尼亚，回去睡觉吧，明天就不用送饭了，你回去一趟。” “秦老板，我不走。”安东尼娜说道。 “明天回去，把我的奥迪车开回来，以后不是要当我的秘书吗？没车子怎么行？顺便在那里辞职吧，依旧跟着我干。对了，还有一个任务得交给你……” “是，是！”安东尼娜笑靥如花。 当初秦川为了装逼，直接开车去了冰城，临走前，顺手把车子放到了冰城锅炉厂，后来直接回来，就没去冰城，车子也就扔在了那里，现在是该让人把车子给开回来了。 首都，外事部门。 大清早，杨雪就起来跑步。 清晨的阳光照在大院的甬道上，照着她那苗条的身姿上，运动中的女孩，是最美的。 “小雪，你听说了吗？潘阳出事了。” 一名晨跑的同事过来，边跑边说。 “出什么事了？” “听说是收了外国人的钱，替外国人办事，跑去一个什么地方搞情报被发现了，这家伙惨了，搞不好得吃花生米。” 杨雪顿时一怔。 “估计今天上班，头儿就得给开会，着重强调纪律，我们给外国人当翻译，是在为国家工作，绝对不能和外国人发生更多的交集，尤其是不能接受外国人的钱物，不然以后说不清啊！” 就在此时，一名穿着制服的中年人走了过来：“你们好，我是国安部门的，想要找你们了解一下潘阳的情况。” “潘阳在平时，就喜欢外国，经常说外国多好多好，我看，他早就想要背叛祖国了……” 中年人又看向杨雪：“你觉得呢？” “潘阳这个人平时是有些资产阶级情调，喜欢外国，但是，要说给外国人当特务……”杨雪摇摇头：“我觉得不太可能，或许你们弄错了。” 虽然杨雪平时也看不上潘阳，对潘阳的死缠烂打也非常反感，但是，杨雪并不觉得潘阳真的会叛国。 第91章、从今天开始，咱们用电不花钱 一个星期后。 671型核潜艇的前部已经被切割成了几大块，后面也被割下来了几米长，尾舵、螺旋桨之类的都去掉了，只剩下动力舱。 在六七十年代，老毛子的核反应堆技术还不够先进，所以，671型核潜艇为了达到足够的航速，不得不使用两座核反应堆，由于核潜艇横截面积不够，所以，这两座核反应堆是前后布置的。 这就导致了动力舱很大，几乎从指挥塔向后就都是动力舱了，两座核反应堆带动两个汽轮机，然后通过减速齿轮并车到一起，通过传动轴，带动尾部的螺旋桨。 这也是核潜艇的常规设计方案，巨大的减速齿轮就是噪音的主要来源。 到了后来，随着泵喷推进器的流行，才会利用汽轮机带动发电机，然后再把电能输送到尾部。 如果是以后的设计方案，那直接就能当发电设备使用，而现在，还需要在后面连接一台发电机！ “好了，工程暂时到这里停止一下，等到发电机到了之后，我们再安装发电机。”秦川看着剩余部分说道：“接下来，我们先把它开动起来，暂时先用着。” “川哥，里面没发电机，我们怎么用？” “里面没有主发电机，但是有辅助发电机啊。” 潜艇的驱动，需要核反应堆的大部分能源，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能源都供给尾部的螺旋桨了，不过潜艇内部也是需要电力的。 照明要用电，声纳等设备要用电，需要的淡水也是用电力制取的，就连内部需要的氧气都是电解水得来的，所以，潜艇上就算是没有电力推进系统，也要有庞大的电力供应！ 老毛子的军舰原本是使用直流供电系统的，潜艇以前也是直流电，只有在671型上，第一次采用了三相交流电！ 两座专门的汽轮发电机组可以发出380伏特，50赫兹的交流电来，和平常的民用电是一模一样的。 好处就是潜艇上的灯泡坏了，直接用陆地上的灯泡就可以，潜艇靠岸之后，核反应堆如果停堆，那还可以接上陆地的电力，保证正常供电需求。 现在的好处就是，秦川立刻就能有电力供应了！ “辅助发电机？能发多少电？” “雷米斯，这艘潜艇上发电功率是多少？” “两台发电机，各自发两千千瓦的电力。” 两千千瓦，也就是两兆瓦，两个就是四兆瓦！潜艇上的辅助动力就这么变态，要是主动力系统全部用来发电，那就更是逆天了！ “把电缆接出来，咱们先启动一座核反应堆，就够咱们整个工厂使用了，从今天开始，咱们用电不花钱！” 电缆接上，输电线铺好，核反应堆启动！ …… 下午五点钟。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秦川手持长杆，对着大闸，咔嚓！ “亮了，咱们的灯亮了！” “线路切换成功！咱们终于有自己的电力供应了！再也不用担心拉闸限电了！” 所有人都兴奋起来。 “建设，快，快去放鞭炮！”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来阳钢铁厂新的时代到来了！ 滴滴！ 就在此时，外面响起了熟悉的喇叭声，车头顶着四个圈的轿车开了进来，当看到这辆车的时候，秦川给李建设使了个眼色。 于是，李建设走到了于红心的跟前：“于工，于工！” 于红心好奇：“怎么了？” “咱们的奥迪车回来了。” “我知道。” “车上有川哥给你的惊喜。” “啥惊喜？” “看看就知道了。” 于红心好奇地走了过去。 此时，车门打开，一个中年妇女从车上下来，于红心瞬间就是身体一震，然后快步跑过去。 “爸爸，爸爸！”一对小孩下车，看到于红心，立刻就跑了过去。 于红心蹲下，抱起小的来，在小孩的脸上亲了几口，又拉住了大的手，眼眶突然间就湿润了。 “你们怎么来了？” “这位阿姨说是来接我们找爸爸的，爸爸，这车坐着可舒服了！”小娃儿在于红心的怀里奶声奶气地说道。 于红心看向身后，秦川正在笑呵呵地看着他：“于工，长期两地分居，对夫妻和孩子都不好，我把他们接过来，和你团聚，孩子上学的事，我也会帮忙协调的，以后你们就在这里住着。” 老婆孩子都来了，以后还怎么走？ 车子前面的人也下来了，安东尼娜坐了副驾驶，司机那边，则是一名高大的老毛子！ “伊万？” “秦老板，伊万也很想跟着你干。所以……”安东尼娜有些担忧地看向秦川，生怕秦川不答应。 “好，那就一起干。” 秦川点头：“把你们的家人也都接到来阳来，我给他们安排好住宿。” 以后肯定会经常去老毛子那边的，虽然利益丰厚，但是同时也很危险，李建设还是差了点，要是碰上有人拿枪指着脑袋，估计他就该尿裤子了。 克格勃训练出来的人，战斗力还是很强的，至于忠诚度，也可以慢慢培养，现在先交给他们一些不重要的活儿，还不能让他们接触到来阳厂的机密。 这几天，在安东尼娜的眼里看来，秦川非常厉害，轻轻松松就能解决各种问题，背景深不可测。 只是她还并不知道，秦川在大多数时候都是狐假虎威。 回去到旅行社辞职，正好碰到伊万，伊万也决定跟着秦老板干，这老板一看就是干大事的，跟着他有前途！ 现在，先安排他们干什么呢？ 就在秦川还在犹豫的时候，突然间，外面跑进来一个人，声音有些慌乱。 “小川，小川，你四叔让人给打了！快去帮忙啊！” “三叔？”秦川看向跑过来的秦建民，一脸疑惑：“怎么回事？” 这段时间，秦川一直在忙，秦建民和秦建安也就不好意思打扰秦川，等到开矿的手续办下来，两人就兴致勃勃地跑去筹备了，第一天还行，今天是第二天，没想到就有人来捣乱了，还打人！ 听完了秦建民的介绍，秦川皱了皱眉头，打算亲自过去，不过，又看了眼面前的人：“伊万，走，跟我去一趟！” “我也去！”安东尼娜自告奋勇。 第92章、欺软怕硬? 来阳钢铁厂西十里地，赵家沟村北。 “这山头自古以来就是我们赵家沟的！你们不经过我们赵家沟的同意，就不能开采！” “没错，里面的煤，也都是咱们赵家沟的，秦建安，你算什么东西？” “咱们有上面正式签发的手续，这山头也不是你们赵家沟的，那是国家的！” 此时，秦建安被两个大汉按在了地上，脸和地面摩擦，上面血肉模糊。 但是，他依旧坚决：“你们这群家伙，平时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现在知道这里有煤，又来和我抢？我们是办好了手续的！” “秦建安，别忘记了，你也是山沟沟里出来的！哼，你大哥搞了个钢铁厂，发达了是吧？” “告诉你，想要开采咱们脚下的煤矿，就得咱们说了算！” 领头的赵德义坐在石头上，脸上满是得意。 “回去告诉你大哥，想开采也行，咱们赵家沟村占七成干股，你们占三成！” “里面挖煤的人，也得全部都是咱们赵家沟村的，每人每天给咱们一百块钱的工钱！” “放屁！你们这就是明抢！哎吆！” 一旁的大汉赵德龙一脚踢在了秦建安的肚子上，他惨叫一声。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犀利的刹车声。 “大哥，是个轿车！” “前面四个圈，看上去好高级，该不会是个领导吧？” “哼，怕什么，强龙不压地头蛇，这里咱们说了算！” 赵德义站了起来，看向车上下来的人。 “咦，外国人？” “怎么会有外国人？这……” 窝里横的人都有一种特性。 对付自己人很厉害，一副老虎的模样，但是看到外人就怂了，比小绵羊还乖。 车上下来了两个外国人，一男一女，男的帅气，女的漂亮，这一对人…… 赵德义脸上挤出来一个笑容，从口袋里掏出来了软中华。 这是刚刚没动手前，秦建民以和为贵，给他们递的烟。 然后被赵德义打了一个大嘴巴子，把烟直接抢了过来。 现在，赵德义一溜烟地跑过去，对着那个外国人男人，点头哈腰，同时，忍不住用余光偷瞥外国女人胸口的雪白。 “尊贵的外国客人，来我们赵家沟村有何贵干啊？啊……” 伊万还没有动手呢，旁边的安东尼娜就猛地抬起来了她的大长腿，一脚就踹到了赵德义的面门上！ 安东尼娜穿的可是高跟鞋。 鞋跟瞬间就捅进了赵德义的脸上，直接把他的脸颊踹出来了一个窟窿。 随着鞋底向下滑，硬生生地在他的脸上划出来了个鱼鳃的形状！ 赵德义倒地，捂着脸在地上打滚，发出犀利的惨叫。 狠，真是太狠了！ 这样一个外国女人，居然这么狠！ 赵家沟村的人都懵了！ 赵德龙抬起头来，目光中带着恐惧，看着那名外国女人，看着她高跟鞋上沾染的鲜血。 只见她走近了赵德义，然后，一脚踹在了赵德义两腿之间。 嘭！有什么东西爆了的声音响起。 赵德义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接下来的交给我吧。” 伊万开口，慢慢地走过去。 突然间，连跑几步，开始加速。 这个时候，赵德龙才感觉到不妙，刚刚想要后退，伊万突然间抬起双腿，直接飞踹过来。 嘭，咔嚓！ 赵德龙的身体向后飞去，肋骨断裂的声音同时响起。 嘭！ 赵德龙的身体落地，嘴里哇的吐出一口血来，两眼一翻，也昏死了过去。 此时，按着秦建安的两个大汉也都已经松开了手，握着拳头就向着伊万冲了过去。 但是，伊万身形很快，上一秒飞踹赵德龙，下一秒已经出现在两人的跟前。 这次换手成拳，对着这两个大汉的脸。 嘭，嘭！ 咔嚓，咔嚓！ 两个大汉的颧骨被砸断，身体也向后倒下，一动不起！ 其他人都傻眼了。 这从哪里来的外国人？下手这么狠，招招致残！ 有人想要跑，但是，两腿发软，跑不动啊！ 而且，向上跑没有用，只能向下跑，而向下跑的道路，又被那个凶残的外国女人给挡住了！ 下面还有奥迪车，那车里面，坐的应该是个大人物，他们惹不起的大人物！ 怎么办？ 扑通，噗通！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下跪，接着，其他人也都纷纷地跪了下来。 “好汉，饶了我们吧！” “是啊，我们哪里得罪你们了，我们改！” “当家的，当家的！”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个五大三粗的妇女从村子里跑了过来，绕过了奥迪车，一口气跑到了赵德义的跟前，看到赵德义血肉模糊，再看看一旁鞋子带血的外国女人，顿时就伸出了两只手，变成了两个爪子。 “敢动我家男人，我抓花你的脸！啊……” 安东尼娜毫不留情，大长腿一抬，一脚就踹到了女人的胸口。 这次，高跟鞋直接捅了进去，没有拔出来，她只剩下了穿着黑丝的脚丫子落地。 而刚刚还呼喊着冲过来抓花她的脸的妇女，眼睛睁大，脸上带着惊恐和不可思议，向后倒了下去。 村口，其他妇女看到这一幕，瑟瑟发抖，和小鸡一样不敢动弹。 秦建安想要从地上爬起来，但是，身体疼痛，试了几下也没有站起来，伊万看到，赶紧把他扶了起来，终于开口，说出了这些人能听懂的第一句话。 “老板，刚刚谁打你了？” 老板！ 秦建民秦建安两个兄弟过来，看上去也没啥厉害的，所以，村里人听说之后，才一窝蜂地跑来，想要占便宜。 没想到，人家居然手下还有人，而且还是凶残的外国人！这个外国人还能说一口流利的中国话！ 赵家沟村的人都傻眼了。 刚刚谁打过秦建安？好像大家伙都动手了啊！ 等下会不会和其他几个人一样，都被打残？ 想到这里，他们身体抖得更厉害了，连连求饶。 “饶命，饶命啊，咱们刚刚鬼迷心窍，咱们错了，咱们错了！” “咱们有眼不识泰山，咱们错了！咱们以后再也不敢了，以后，秦建安就是咱们的老板！” “没错，咱们跟着秦老板，他让咱们干啥咱们就干啥……” 奥迪车上，秦川满意地点头：“好，差不多了，建设，给我开车门，该咱们下去了！” 第93章、恩威并施 冷风吹来，山沟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就仿佛是有人在哭泣一样。 但是现场没有人哭了，只有死一样的安静，或许，下一刻就真的都死了。 就在这时，奥迪车的车门突然打开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跳下了车，然后，恭恭敬敬地来到了后面，打开车门。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车门。 首先看到的是铮亮的皮鞋，然后是西裤，西装，领带，最后露出头，油光发亮的分头，戴着一个墨镜，看不出年龄来，只能看到对方的手里拿起一根粗粗的东西，手指上戴着戒指，每个手指上都有！ 李建设赶紧拿起打火机，给秦川点上。 这雪茄可不容易点着，打火机点了十几秒，秦川吸了两三口，吐出了一口烟圈。 这个逼装的得有十分，不，一百分！ 只有电视剧上才会放这种情景，如果再放个背景音乐，就上海滩那个，浪奔，浪流的那个，就最合适了。 秦川又抽了两口烟，这才慢悠悠地向前走，先走到胸口插着高跟鞋的女人旁边蹲下，手指在对方鼻子上试探了一下。 “不错，还留了一口气，上次就告诉过你，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可不能直接下死手，上次四十多个，都没气了，他们没气了，谁给咱们干活儿啊？” “是，老板。”安东尼娜恭敬地回答。 秦川继续向前走，走到伊万的跟前。 “老板，我这几个都有气！” “老子也有气！”秦川说着，狠狠地抬起一脚来，朝着一旁跪着的一个家伙就踹了过去。 这家伙随着秦川的脚，赶紧向后倒，嘴里发出大喊：“老板，我错了，我错了！” 其实，秦川这一脚根本就没踹疼他，不过，秦川也只是为了造势，既然对方这么识趣，也就算了，然后，第二脚踹向另一个家伙。 咣！ 这家伙倒是不识趣，被秦川一脚踹倒，反震的力道让秦川的腿都有些疼。 这身子骨果然不行，以前只是个混子，也没有好好锻炼过。 秦川一脚一个，踹了好几个，腿上发麻，只能停下来。 “四叔，还有谁打过你吗？我给你出气！” 此时，秦建安缓了会儿，已经能站起来了，他看着现场的一幕幕，心中又是感慨，又是愧疚，原本不想麻烦小川，没想到，还是得小川出马。 法制社会的建设任重道远，在九十年代，在山区，还是谁拳头大谁就能当老大的。 秦建安知道，秦川这次过来，还带了两个凶悍的外国人，从此之后，这里的人再也不敢出幺蛾子，否则……不死也得残！ “四叔，他们怎么欺负你的？” “咱们从国家办回了正规的手续，但是，这些赵家沟村的人，非得说山是他们的，如果咱们开采，就得分六成的股份给他们！” “六成？妈的，这是要趴在咱们身上喝血啊，谁说的？再给老子说一遍！” “老大说的！” “赵德义说的！” “没错，赵德义，赵德龙他们一伙人撺掇咱们的，什么老大，在咱们村，他们不过就是几个混子！” “没错，老板，咱们都是吃了猪油蒙了心，被赵德义他们给忽悠的！咱们以后可再也不敢了！” “谁是赵德义？” 众人的目光看向了安东尼娜脚下的那个男人。 “谁是赵德龙？” 大家伙又看向了伊万脚下的那个。 “四叔，他们还有什么条件？” “他们还想要让咱们雇佣他们的人，每个人每天一百块钱的工资。” “那也是赵德龙他们撺掇的。” “没错，咱们不用一百块钱，十块钱就行！” “十块钱都不用，咱们不要钱，给老板干活，咱们心甘情愿！” 这些家伙看到了比他们更狠的，一个个都成了乖宝宝。 秦川又看了一眼四周。 “开煤矿，那就是把脑袋别裤腰带上，一天一百块钱的工钱不多。”秦川开口：“来咱们煤矿干活，就暂定一天一百的工钱！” 秦川这句话，又把众人给说傻了，一天一百？这么高？ 1993年，全国职工年平均工资3236元，一个月都不到三百块钱，首都的工资高一些，四百多就已经很不错了，到了农村就更低了，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921元，一个月不过几十块钱而已。 现在呢？ 一天就能赚一百？整个东山省最好的煤矿，下井一天赚五十块钱就不错了！ 他们的目光中露出了激动的光芒来，能赚钱，赚大钱，还有啥不满足的？ 一天一百，一个月三千，一年三万多！干了！ “老板，咱们跟着你干！” “放心吧，咱们这次一定好好干，对得起这一百块钱的工资！” 秦川点头：“工资这么高，如果谁还敢偷懒，别怪我不客气，赚多少，还得给我吐出来！” 此时，秦建民骑着摩托车匆匆而来，虽然秦川说了他能处理，秦建民还是很担心，看着现场的一切，心中无比的感慨。 只靠暴力手段，可以控制这些人，但是他们肯定不会心服，但是现在，秦川先揍了他们一顿，然后又给了他们甜头，恩威并施，这样一来，就彻底稳定住了这里的局势。 以后开矿需要很多人，这些村民们如果被排除在外，肯定会出什么幺蛾子，现在好了，每天就能赚一百，还会有二心吗？ “老板，我们女人能干吗？我们不要一百，我们要十块钱一天就行。”一直在外面围观的女人里，终于有人大着胆子开口。 “女人能顶半边天，给五十！” “是吗？” “多谢老板！” “老板，我也能去煤矿干活！”就在此时，一个十来岁的娃儿站了出来。 “滚！”秦川白了娃儿一眼：“都给老子上学去！谁家的娃儿敢不上学，老子就不让他爹他娘来煤矿干活！谁家的娃儿成绩好，老子还有奖励！你们想想，老爹老娘下煤窑干活儿容易吗？都给老子好好学，考高中，上大学，山沟沟里也要飞出金凤凰！” 无数的目光中充满了感激。 直至现在，秦川终于收服了这些人。 至于那些被打残的……活该呗！ 第94章、轧机之王 夜幕笼罩着赵家沟村，三间破房子的东房里，点着昏黄的15瓦电灯泡。 赵德义躺在床板上，身上盖着打了无数补丁的被子，他已经醒了过来，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睛，望着房顶。 他旁边的婆娘，还在昏迷之中，不过乡里的大夫说了，应该没大事，躺上半年就好了。 “爹，娘，我给你们报仇去！” 床头一旁，二十来岁的儿子赵富贵手里紧紧地握着双管猎枪，目光中杀气腾腾。 他今天去山里打猎了，没赶上这场争斗，否则……他能一枪打爆对方的脑袋！ “报仇？他们是外国人！”一旁的椅子上，赵德龙半躺在那里，嘴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你要是杀了外国人，天大地大，哪里有你的容身之地！” “那我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赵富贵咬牙切齿。 “这两个……外国人来历不明……” 床上，赵德义嘴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以至于赵富贵要凑在他嘴边才能听到：“你去……县里举报……不，县里已经被他们给收买了，你要去市里，去市里举报他们……” “爹，举报太丢人了！” 在道上混，最忌讳的就是报官，打家劫舍被当做英雄，敢抢银行更是让人津津乐道，但是如果打不过别人就去找条子……那以后还怎么混？ “拿……这些钱，去市里，找……找……” 床头有一沓钱，两千块，这是秦川临走前扔给他们的医药费，要是治不好，那就当棺材本好了。 现在，赵德义只有这样一个办法了，拿钱，买通人，来给他们出气！ 那个人是坐轿车来的，肯定也有背景，要扳倒他不容易！ “好！”赵富贵拿过了钱，拎着双管猎，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回来，你把猎枪放下……” 但是，赵富贵没有回头，背上猎枪，骑上了28自行车。 找人？ 能动手就别逼逼，武功再高，也怕菜刀，有外国人怕啥，猎枪两个管子，一个管子干掉一个外国人，最后就是那个老板，把他们都干趴下！ 夜风吹在赵富贵的脸上，此时他的头脑非常冷静，一边骑自行车，一边构思着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他不知道，当车子骑过一个三岔口的时候，从三岔口的另一边，露出来了一个阴冷的面孔，他两腿蹬了几下，摩托车顺着山路，滑了下去，一溜烟地跟着赵富贵。 听到后面的声音，赵富贵扭头，然后，就被大灯照得睁不开眼睛。 捏离合，挂挡，松离合！ 在车辆的推动下，摩托车发动机瞬间启动，大灯照向了那个背着猎枪的男人，然后，拧动油门…… 咣！ 赵富贵的自行车哪里受得了摩托车的撞击，直接翻倒，而旁边，就是悬崖！ 赵富贵的惨叫声在空中响起。 摩托车拧动油门，继续向前开，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 来阳钢铁厂。 “三叔，四叔，现在是机械化时代，咱们需要采购开矿设备，机械化生产，至于需要的电力，咱们这边有发电厂，把输电线拉过去就行。”秦川做起来了规划。 “是啊，要是有开矿设备，那就能机械化生产了，不过，咱们不懂啊！” “我去给协调，挖掘机什么的先整上，鼓风机之类的也要部署妥当，咱们可别出现生产事故，对了，咱们钢铁厂可以生产一批支撑杆，可别前面挖，后面塌……” 绝大部分小煤窑是用鲜血和生命来淘金的，里面啥都没有，就是找到了煤矿带之后就挖，塌方，瓦斯，渗水……各位危险无时无刻不在，秦川是干实事的，可不想出现这种意外。 “好，都听你的。” “伊万和安东尼娜先派到你那边去，稳定了再说……对了，他们人呢？” “伊万刚来，对这里很好奇，骑着摩托车出去转转，估计很快就回来了。”安东尼娜的声音响起。 秦川点头：“是该熟悉一下环境。” 煤矿的事情说完，接下来又该钢铁厂的事情了。 “爸，咱们有了充足的电力供应，接下来该上一条新的钢铁生产线了。” 秦建国点头：“没错，是该上新的生产线了，咱们现有的设备已经没法满足需求了，你上次说要几百吨的电炉来着？” “三百吨，咱们都打听过了，国内一重机生产的这种三百吨高频电炉，一台大概需要五百万，钱都已经准备妥当了，随时都能采购。”李润平说道。 哪怕就算是首钢，账上恐怕也没有他们小小的来阳钢铁厂的账上钱多！ 秦川笑了笑：“没错，是需要三百吨电炉，但是，仅仅有这些还不够。” “那你还要什么？” “两座260吨顶底复吹转炉、1套rh-tb真空精炼装置、1座lf钢包精炼炉、1座ans-ob钢水精炼装置，设计年产能两百万吨。” 两百，还万吨？大家伙都惊呆了。 而且，除了前面的那个顶底复吹转炉之外，其他的他们都没听过，估计得从国外采购吧，这得花多少钱？ “在这条生产线的后面，再跟一台5500毫米的四辊双机架宽厚板轧机，我们把这两百万吨的钢材，都轧制成为5500毫米宽度的中厚板。” 5500毫米？ 秦川这话说得有些含蓄，大家伙也是愣了半晌，才突然反应过来：“五米五的宽度？我的乖乖，造什么需要这么宽的钢板？” “是啊，这么宽的钢板，运输都不方便！” 公路上的车道才三米宽，五米五，得占两个车道，拐弯的地方搞不好还拐不过来，这么宽的钢板干啥用？ “首钢那边也没有四米宽的轧机，这五米五宽的，咱们可从来没听说过。” 秦川笑了笑：“全世界都没有，所以，有了这台轧机，咱们就能向全世界出口了，至于运输……咱们挨着海边，还怕没法运输吗？” 钢板的个头越大，需要焊接的缝隙就越小，不仅仅是造船，造桥、造工厂等等，都需要大面积钢板。 国内在这个方面，一直都是空白。 第一台超过四米宽度的轧机是河南舞阳钢铁厂的，78年投产，第二台就是九十年代初期，魔都浦钢从德国进口的二手设备，4250毫米的宽度，今年的时候，鞍钢从岛国进口了4300毫米的二手轧机，已经是国内最大的了。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新千年之后，国内为了造船需要，才开始上马五米以上的轧机，而五米五的轧机，那是为了造航母做准备的。 全球第一，被称为轧机之王！ 秦川有钱了，也开始膨胀了，要上全球最大的轧机！ 第95章、煤气罐发射车 这只是一期工程，计划用拆船的废钢来冶炼。 等到以后，民营企业可以从国外采购铁矿石了，还需要上大型炼铁高炉，上选矿设备，上焦炉系统，这样就能来个炼铁炼钢一条龙了！ “这……要花多少钱？”李润平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多，有五亿美元差不多……” 哗啦！ 李润平手里记录用的本子和笔都掉落到了地上。 你说啥？五亿美元？咱们厂是能赚钱，但是也没那么多啊！ 秦川能赚钱，也能花钱，甚至花钱比赚钱还狠！ “这只是一期工程，后面我们还有二期工程，三期工程，爸，咱们来阳钢铁厂要发展成为全国第一，世界前三的超级炼钢企业！” 秦建国想到了大炼钢铁的时代，那个时代的口号，貌似很多也是这样的…… 于是，他叹了口气：“小川，咱们还是脚踏实地吧，比如，前段时间你弄回来的那些消防车，你打算怎么处理？” 上次秦川忙着出国，消防车的事情就交给了秦建国处理。 三万五一辆，一共五十辆，这些车子买回来，就停在了沙滩的一个角落里，天天日晒风吹，秦建国偶尔看到，也觉得闹心。 咱们有一辆就够用了，你买回五十辆来，这不是浪费吗？ “消防车？” 看秦川那样子，难道是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对，消防车的事情是该提上日程了，咱们得改一下，等到阿马尔他们下次过来，正好卖给他们。” 还是阿马尔？ 先卖窜天猴，再卖煤气罐，现在又要卖消防车了？只不过，这消防车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咱们改造成煤气罐发射车，就从明天开始吧！” 在场的众人睁大了眼睛。 …… 附近村落。 老军人王向阳早早地上了床，但是睡不着，于是拧开了身边的收音机，一番刺啦刺啦的声音后，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各位听众大家好，现在我们继续播放国际新闻，当地时间晚上八点钟，大卫国市区内突然连续不断地响起了爆炸声，现场被炸塌了三座楼房，燃烧起来冲天大火。” 王向阳的眼睛里顿时神采奕奕。 “但是根据各方面分析，并没有找到引爆物，目前初步怀疑是汽车炸弹，在这里，我们呼吁双方克制，通过谈判来解决争端……” “汽车炸弹？我猜是煤气罐。” 王向阳自言自语：“要说威力，还是这东西大啊，一个煤气罐就能炸塌一座楼房，不过，这东西可不如窜天猴方便使用。” 广播结束了，接下来是王向阳最喜欢听的京剧，咿咿呀呀的声音响起，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天空晴朗，来阳钢铁厂的空地上，出现了一辆解放141。 建国之后，国家还是一穷二白，也没有汽车工业，老东北工业基地以苏联吉斯150为蓝本，制造出来了ca10b卡车，结束了祖国不能制造卡车的历史，开创了一个新的时代。 从五十年代到八十年代，这种车生产了三十年，早已经落伍，所以，一汽厂又结合国内外的先进技术，研制出来了这款全新的解放，代号ca141。 车头扁平，发动机罩盖住了轮胎，后方的驾驶舱是整块弧形玻璃，反光镜也是大片玻璃，看着非常现代化。 普通的车子都是天蓝色的，开在街头，那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而眼前的消防车，则变成了红色，红得耀眼，像晚霞，像鲜血…… “来，师傅们，按照我的指挥动起来，我们尽快完成改装，客户很快就要上门了！” 秦建国在一旁心情复杂，这消防车改煤气罐发射车，还是第一次，能卖出去吗？ “秦厂长，秦厂长，咱们接到了一封电报，咱们的国外客户三天后过来……” 还真要来？ 秦建国惊呆了。 三天之后。 一辆奥迪车将阿马尔一行人从机场直接接到了来阳钢铁厂，一路上，阿马尔看着开车的李建设，几次询问。 “秦呢？他在做什么？” “他在忙厂里的事情，顾不上，所以让我去接你们，等到了厂里，他会给你们个惊喜。” “什么惊喜？” “秘密，去了就知道了。” “好吧！” 阿马尔满脸狐疑，只能欣赏外面的风景，好在奥迪车速飞快，几个小时就开进了来阳钢铁厂，停在了一辆火红的车子跟前。 “阿马尔，我的老朋友，欢迎欢迎！”秦川笑呵呵地上去握手：“一路辛苦了。” 是够辛苦的，这一路上，阿马尔的内心是煎熬的。 “秦，你们生产的煤气罐相当不错，咱们用得很好，但是……这东西搬运起来太难了，我们估计，只能用一次，下次就很难用了。” “是啊，窜天猴使用方便，但是威力不足，煤气罐威力足够，但是搬运不方便，不过，这些都不是问题，只要动脑筋，总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的。” 秦川简单安慰几句，就说起来了正题：“阿马尔先生，这是我们为贵方准备的最新款的消防车，贵方应该有很大的需求。” 消防车？ 阿马尔还是有些懵逼，这什么意思？咱们是放火的，不是灭火的啊，你给咱们推销消防车是啥意思？ “这车子，你们那边也有吧？” 阿马尔点头。 解放141在87年投产，不仅仅满足了国内需求，甚至还走出国门，走到了中东，那边也有这款车。 必须得有，否则改装就没有意义了。 阿马尔虽然有些懵，还是点点头：“没错。” “那就好，阿马尔，现在给你个惊喜，王师傅，启动发动机！” “好！” 这几天，厂里几个懂车的老师傅都在跟着忙，白天晚上没合眼，一直到阿马尔来之前，才算是搞定，现在展示给阿马尔看！ 阿马尔目光狐疑地看向车子，搞不懂秦川所谓的惊喜究竟是什么。 发动机轰鸣起来。 “升水罐！” 消防车大同小异，后面都是一个椭圆形截面的水罐，此时，随着取力器的声音，后方水罐慢慢升了起来，原来下面增加了液压油缸！ 但是，这有什么用？ 运输固体的翻斗车需要支撑起来车厢，这水罐里装的是水，还用得着把水罐升起来卸车？ “打开罐口！” 此时，水罐已经仰起头来，三十度左右的角度，然后，水罐前方的椭圆形钢板居然缓缓打开…… 这……火箭炮？ 阿马尔瞬间就心跳加速了！ 第96章、一切都在川哥的算计之中 他们可以弄到火箭炮，但是，他们没法把火箭炮带到战场上去，毕竟，这东西太显眼了。 最初的窜天猴，之后的煤气罐，走的都是小巧的路线，打了就跑！ 火箭炮这东西，威力虽大，但是不方便使用。 现在，秦川给他们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伪装！ 把火箭炮伪装成其他车辆，就可以悄无声息地潜入，悄无声息地发起攻击，再悄无声息地撤退，整个过程，都不会暴露自己！ 想想那个场景，阿马尔就兴奋不已，他再抬起头来，看向这辆消防车，再也没有了开始的迷茫，眼睛里只有满满的佩服。 这辆车设计得太科学了！ 机关主要在水罐上。 这是一个躺倒的扁柱体，截面呈椭圆形状，前面的盖子做成了活动的，可以随时开启和关闭，当盖子打开之后，就能露出里面的发射管。 煤气罐发射不容易，毕竟需要一个比煤气罐还粗的管子，他们是用的引水管道改装的，这段时间，大卫人的管道可丢了不少！ 但是，大卫人有着世界第四的情报机构摩萨德，很快就会发现这些秘密，以后在检查的时候，凡是带着管子的东西，都会被格外关注，想要带这东西混进去可不容易。 现在，把这种管子塞进洒水车的水罐里，外观上什么都看不出来！ 而且洒水车属于特种作业车辆，一般人也不会在意，更不会管，所以，可以畅通无阻！ 而这个大水罐里，至少能塞进去十个管子，也就是说，一次性可以发射十个煤气罐，这效果……仅仅这一辆，就能摧毁整个小区！ “这种车多少钱？”阿马尔开口问道。 “十万美元一辆。”秦川说道：“这种车的底盘就卖四五万美元左右，我们还需要进行改装……” 当年，解放141刚刚出来之后，销售火爆，扛着一被卷的钱，跑去东北买车的人相当多，车子的价格也是水涨船高，所以八十年代末期对外出口的时候，还真是四五万美元一辆！ 不过进入九十年代之后，解放141已经不能满足运输行业的需要。 有能耐的买斯太尔，能拉上百吨，被称为公路上的火车皮，没能耐的也想要弄一辆六平柴，毕竟平头驾驶室视野好，开起来更舒服。 但是老外又不知道，一辆底盘车四五万美元，根本就不贵，上装也是钱，尤其是消防车，得大改，发动机的变速箱增加取力器，焊接水罐的时候，内部结构比锅炉还复杂。 所以，十万美元一辆可不贵。 “好，那咱们买一批……先买十辆。” “十辆哪里够。” 秦川摇头：“我的朋友，很多东西都只能用一次，你们要干，就得干大的。至少得弄五十辆，这才够劲，一辆车就能给一个小区送煤气罐，五辆车就能干掉一个定居点，五十辆车……能全面满足客户的煤气罐需求！” 秦建国在一旁跟着，心中无比感慨，果然，这批车也能卖很多钱！ 一辆三万五买的，改装好了也就是四万块钱。 现在一辆卖十万美元，那就是五十八万人民币，一辆就能赚五十多万，五十辆，就是两千五百万！ 果然，只要小川看上的，就一定能发挥作用！ “好，那就五十辆，不过……我们的钱怕是不够。” 接二连三地买东西，他们的手头也很紧张，毕竟，他们的钱都靠外界资助。 “没问题。”秦川说道：“我们的交易虽然有着金钱的因素，但是金钱并不是最重要的，我们的友谊更重要！你们的钱不够，那就先欠着，等到以后有了再还给我们。” “对了，你们那边不是有各种农产品嘛，也可以用农产品来交换。” 农产品？ 阿马尔眼前一亮：“好，我们那边有很多农产品，有大麦和小麦，有玉米，有石榴……对了，我们的橄榄油是全世界最好的，能给你们凑出两千万美元的货来，剩下的三千万美元，直接付钱！” “嗯，好，那我们会协调船只过去的。”秦川点头。 一旁的秦建国有些狐疑，咱们要那东西干啥？咱们国家不缺啊！ 再说了，咱们最多就是出口一些钢铁产品，咱们可没有进口许可啊！尤其还是进口这些农产品。 李建设心中如同明镜一般，回来之后就忙活各种事情，他还以为川哥把在大毛那边答应德米特里耶夫的事情给忘记了呢，就算是没有履行承诺，对方也不能说啥，毕竟这件事本来就是对方占便宜的，但是，如果能履行了承诺，之后的合作就更愉快了。 现在看来，秦川不是忘记了，只是没赶上合适的机会，现在终于有了！ 从对方手里弄农产品过来，直接协调老毛子的船只就能给运输回去，这样一船货，老毛子也不可能只给成本价，等到赚了钱，少说也得分咱们三四千万美元吧。 再或者，从他们港口再开两条报废的潜艇回来，总之绝对不会吃亏！ 倒爷嘛，就是要倒腾物资。 生意就这么谈成了！阿马尔非常高兴：“秦，走，我们去吃饭，我请你！” “不用了，远来是客，我请你，等以后有机会，我去你们那边，你再请我。” “好！” 秦川扭头看了一眼李建设：“建设，你去帮忙，把雷米斯他们找回来。” 看着潜艇切割成了碎块，雷米斯他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但是他们还不想走，毕竟东方太舒服了！ 秦川也没有赶他们走，好吃好喝地招待，还让他们在东山省这边旅游一番。 现在，该派任务给他们了！ 李建设眼前一亮，这一切都在川哥的算计之中啊！ “知道了！”李建设骑着摩托，出去找人。 听说有任务，雷米斯立刻拍着胸脯。 “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咱们这就回去，不过……咱们的手续……” 他们开着潜艇，在海军的保护下，直接来到了来阳钢铁厂的海滩上，压根就没有办理入关手续，从理论上说，他们属于非法入境，现在怎么出去呢？ “川哥已经给你们办好了，你们从首都那边坐飞机回去。咱们的民航还给免费提供茅台。” “乌拉！” 老毛子们发出了欢呼。 第97章、石野先生，打赌吗? 时间不知不觉中进入了九月份。 秋高气爽，是一年之中最舒服的季节，也是收获的季节。 来阳钢铁厂附近的海滩上，半截潜艇的发电站已经开始正常运营了。 粗粗的电缆从发电站里出来，接到了附近的电线杆上，给钢铁厂供电。 反正电力也多得用不了，工人们的村子里也接上了这些电缆，免费使用，最远则延伸到了附近的煤矿，那里也开始了热火朝天的施工。 秦川躺在树荫下，享受着难得的寂静，手里玩弄着一根细细的钢丝，李建设却从办公室里跑了过来。 “川哥，川哥，李科长从首都那边来电话了，让你赶紧去趟首都，开会协商咱们厂装备的事情。” “好。” 秦川点头，随手把钢丝放进口袋。 虽然他们来阳厂是民企，但是，要在国内购买大型设备，还是得经过相关部门。 现在，三百吨电炉项目估计是差不多能落实了。 反正秦川不着急，没这个大家伙，咱们就没法生产p92钢材，有的是人着急！ 李润平负责采购，最近倒是一直在首都那边忙活。 奥迪车开出了工厂，沿着海边公路，向首都开去。 …… 到了首都，已经是下午三点钟。 某机关门口，一个人在不停地张望。 “小川，你可算是来了，领导们已经在开会了，就等着你呢！走，跟我进去。” 李润平看到秦川，赶紧跑了过来。 按说他也应该跟着一起开会，但是，他心中没底，还是等秦川好了。 开会？这怎么还需要开会？ 秦川很是疑惑，快步走向会议室的方向，还没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叽里咕噜的声音，这是…… 岛国人？ 咱们从一重机购买设备，还需要岛国人参与？ 不过，这话语好像不太顺耳啊！ “目前，贵方从我们岛国住友金属公司引进的四米三单机架四辊轧机二手设备已经投入使用了，对你们来说，能轧制四米多宽的钢板已经很不错了，没有必要再上到五米，而且还是五米五！” 五米五的轧机？ 秦川这才想起，前段时间，自己一时间情绪激动，决定要搞轧机之王。 当时说得情绪激动，恨不得立刻就上马。 不过，一口吃不成胖子，还是得慢慢来，先搞了三百吨电炉再说。 没想到，李叔当真了，跑来首都这边协调，原来是打算引进这些设备！ 四米多的轧机，就需要从国外进口了，五米多的轧机，自然也需要国外的技术力量支持。 所以，相关部门领导就把岛国人给请来了。 而且，请的还是秦川的老熟人！ “我们神户钢帮助全世界提升炼钢技术，对不同的客户，有不同的推销方案，我们不认为你们需要这么大的轧机。” 石野裕通继续说道：“轧机越大，建造起来就越难，仅仅这个机架，就需要三千吨的钢铁浇铸出来，对你们来说就是浪费。” 翻译的声音跟着响起，这个声音貌似也非常熟悉。 “不，不，我们有这个需要。” 罗光荣的声音响起：“目前，我们国内正准备修建一条64英寸的石油管道，这个管道需要5.11米的钢板卷绕而成。” “没错，我们还想要造几座海上石油钻井平台，需要使用五米二宽度的钢板。” 当听说来阳钢铁厂想要上马五米五宽度的轧机的时候，相关部门都兴奋起来了，国内需要这种超宽的钢材！ 石油工业、冶金工业、发电工业、原子核工业等等都需要这种钢材！ 有些可以用小宽度的钢材，大不了多几个焊缝，有的不能，比如石油管道，钻井平台，核反应堆外壳等等…… “这个简单，你们如果有需要，从我们岛国买就可以。”石野裕通说道：“你们不用因为那些微不足道的需求而上一条生产线，这样太浪费了。” 其实，如果不是来阳厂提出这个要求，相关部门是没有考虑过上这种宽度的轧机的。 毕竟这东西是要花钱的，还要花很多很多钱！ 但是现在，既然有了这个机会，那他们就要帮忙争取！ 来阳厂出钱，他们这些相关部门帮忙协调，没想到…… “请相信，我们是真心为你们东方考虑的，全世界五米以上宽度的轧机都不超过五台，这个市场很小，你们没有必要投入巨资搞这种轧机。” 此时的石野裕通一幅完全为了东方人考虑的嘴脸：“如果从我们岛国引进技术的话，至少也需要十亿美元，这么多钱，你们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赚回来……对了，你们究竟是哪个钢铁厂要用这种轧机？鞍钢还是首钢？” “来钢。”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一个声音。 石野裕通没有来由地身体一颤，这声音很熟悉，让他想到了很多不好的往事…… 他的目光望向门口，果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嗖！石野裕通一下子站了起来：“来阳钢铁厂，你们要上马五米五轧机项目？” “是的，就是我们。” 秦川说道：“国之重器，要掌握在我们自己的手里，毕竟，进口的钢板质量可不一定可靠，万一数据不达标，或许就会改个数据，当达标的卖，我们还是得自己造。” 改数据几个字，听得石野裕通非常刺耳。 如果是别人，他直接就要说，我们神户钢是世界五百强，我们的技术最先进！ 但是，面对秦川，他说不出来，因为对方很邪门！ 对方利用那些航母钢材，冶炼出来了先进的笔尖钢，还造了钢索！ 但是，自己把那些钢材买回去，就怎么也炼不成，后来去老毛子那边买了一批钢材，照样炼不成！ 肯定是被对方给涮了！ 但是石野裕通咬牙切齿还不能说，否则就暴露他们技不如人了。 更不用说后来，来阳钢铁厂还成功冶炼出来了p92钢材！ 他们居然还想要涉足特宽厚板的生产？ 开什么玩笑，这不是抢我们的生意吗？ “既然是你们来阳钢铁厂，那我们更不会答应这个要求！” 石野裕通扭头就向外走：“这笔生意，我们不做，给五十亿美元我们都不做！离开了我们，你们造不出这种轧机来，你们连粗轧机支撑辊都造不出来！” “石野先生，要打个打赌吗？这个轧机的关键部件，我们来阳钢铁厂自己就能造出来。” 石野裕通身体一震：“不打！” 第98章、小小的四辊轧机，我们自己造! 石野裕通已经有了清晰的认识：在秦川身上，拿不到任何好处，所以还是别自己找麻烦了！ 他们也绝对不可能出售任何设备给来阳钢铁厂，所以，这次生意就彻底做不成了。 其实，来这里的时候，他们就知道东方想要造五米五的轧钢机，他们肯定不卖机器，但是可以卖成品啊，需要什么，从他们手里买就可以了！ 不过现在，已经不可能达成合作了，那就算了。 至于上级部门，并不知道来阳钢铁厂和神户钢有什么仇怨。 上级只知道他们之前合作过，神户钢花费大笔资金从来阳厂采购了一些二手钢材，行业内都很惊讶，不过，也正好说明了他们之间的合作很好。 至于李润平，压根就没和石野裕通见过，当初石野裕通去来阳厂的时候他不在！ 所以，直至现在，大家伙都是大眼瞪小眼，看着双方剑拔弩张。 “不打？那就算了，本来我还想要拿还原法炼钢技术作为赌注呢！毕竟，其中有几个关键技术你们还没有掌握，所以这种炼钢法一直没法成熟……” 不成熟？ 石野裕通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我们会自己搞成熟的！” 这句话带着他的决心和毅力，带着岛国人的孤傲，但是听在其他人的耳朵里，就是另一种意思了。 在场的都是行业里的，很多人都对神户钢的这套工艺赞不绝口，搞了半天，原来还没成熟呢！ 如果是别人这样说，石野裕通不一定会上当，但是，他知道秦川既然说了，就一定有证据，他要是否定，搞不好会更被动。 石野裕通还不知道自己被套话了，他的目光冷峻地看了秦川一眼，然后说道：“我们走！” 岛国人走了个干干净净。 现场留下来的人大眼瞪小眼。 “秦工，你们来阳厂能自己制造轧机？” “当然不行。” “那您还……” 负责主持会议的罗荣光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鬼子也说了，轧机越大，建造起来就越难，仅仅一个机架，就需要三千吨的钢铁浇铸出来，就我们厂那个几十吨的炉子，再加上这次引进的三百吨的炉子，那也不够啊！” 鬼子？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也只有秦川叫这个古老的称呼，不过，放在这里，也并不违和。 刚刚负责翻译的人抬起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来，看向秦川。 “秦工，你的意思是，你们厂钢铁产能不足，所以炼不出来，并不是没这个技术？”一重机的工程师朱利军开口。 “嗯，这有什么难的，八九十年前，外国人就能造，现在咱们国家也搞了几十年工业化，还造不出这东西来？” 1918年，美国宾夕法尼亚州卢肯斯钢铁公司科茨维尔钢厂建造了5230毫米四辊式厚板轧机，是全世界第一台五米以上的特宽厚板轧机，用的还是蒸汽动力。 这台机器为当时的美国建造战列舰和之后建造航母提供了优质船用钢板，为美国成为世界强国奠定基础。 世界上其他几台五米以上的轧机，也是三四十年代建造的。 当年的外国能造，现在的我们还没法造吗？ “秦工，时代在发展，技术要求也在进步，现在造的都是四辊式轧机，里面最关键的轧辊，要求用特殊钢材，精密加工，我们……” “我们造不出来？”秦川看了这名工程师一眼：“小到圆珠笔尖钢，大到p92钢材，我们来阳厂都造出来了，小小的四辊轧机，我们还造不出来？” “当年，我们国家一穷二白，不照样造出来了万吨液压机？现在，我们什么都有了，却因为国门打开，看过了西方世界，而失去了自己的信心？” 秦川看向在场的众人，话语突然铿锵起来。 “各位，我们国家有着五千年的文化，自古以来我们就是天朝上国，只是近代落后而已，各位，我们不比外国人差，外国人能造的，我们也能造，外国人不能造的，我们也能造！” “我们要向全世界证明，我们中华民族是全世界最聪明，最勤劳，最有创造力的民族！我们要承担起来祖国复兴的伟大历史使命！” 全场的人都被震撼了。 女翻译的目光中更是神采奕奕，甚至里面都是满满的崇拜。 八九十年代，国门打开，多少人看到了外面的花花世界之后被迷了眼睛，一心想要当外国人，眼前的这个男人呢？他也看到了外国的先进，但是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有了崇高的理想：我们要把自己的祖国发展得比外国还好！ “秦工，你说得很好。”罗荣光感慨了一句：“这些年来，大家都被外国的先进技术给震惊了，凡是先进装备，都想要从国外买，连自己生产的勇气都没有了，还是你们年轻人有魄力啊！” “罗领导，咱们一重机愿意和来阳厂一起，把这个世界一流的轧机生产出来！”朱利军开口。 “没错，五米五宽度的，全球都没有，咱们自己造，造出来就是轧机之王！” “不需要外国人，咱们自己造！” 大家伙的情绪都被秦川刚刚的话给点燃了，个个都很激动。 “嗯，我也会和上级反应，虽然这次是民企的需求，也争取申请一笔研发费用下来。”罗荣光点头。 于是，这种轧机生产线就从引进变成了自研！ 目睹了整个过程的女翻译，心情更是复杂。 “不过，咱们要研制这种轧机的话，那就得研究世界各国轧机的结构、使用情况，咱们需要查阅大量的外文资料。”朱利军有些怵头：“咱们当年上学，学的都是俄语，其他国家的资料，咱们看不懂啊！” “我来帮忙！”女翻译开口了：“罗领导，我请求加入这个轧机之王生产线的研发团队，帮助团队翻译各种资料！” “这个……我得问问你爸啊！” “我早就过十八岁生日了。” “你爸是你的直属领导啊，没有他点头，咱们哪里能调你过来。” 第99章、这破刀，连我的铁丝都砍不断 秦川好奇地看向女翻译。 杨雪，上次曾经给岛国人做翻译，到过来阳厂，不过，她和潘阳不一样，没半点崇洋媚外的思想，秦川很欣赏。 只不过他还不知道，这个翻译背景居然还很不简单，她爸是外事系统的？ 算了，和自己也没有太大的关系，两人属于两个世界的人，官二代和差点倒闭的厂二代，能有什么交集？ 会议敲定了自研轧机项目，接下来就该查资料，搞研究了，虽然来阳厂负责生产其中的关键部件，那也得等整体设计完成才能开工。 所以，这件事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了。 会议结束，秦川又和罗荣光聊了一会儿，这才迈着轻松的脚步，走到外面，既然项目上马，就一步步推进好了，项目建成，也可以给国家提供急需的特种钢材，国内各个行业都需要，尤其是航母…… 外面传来了淅淅沥沥的声音，居然下雨了？ 滴滴！ 奥迪车的声音响起，李建设已经把车开到了楼门口，就等着秦川呢，于是，秦川几步冲进雨中，然后上了车。 “川哥，接下来去哪？”李建设开口。 一个小时前，李润平就提前出来，到银行转账去了，请一重机帮忙搞研发，那是要给钱的，反正后来的具体技术讨论，他也参与不上。 “找个差不多的酒店，住一晚上，明天再走。” 下雨天，来回奔波有危险。 “好。” 奥迪车开出了大院，车灯照向前方，这雨还真不小。 路边的站台上，一个身影躲在站牌下面等公交，斜风细雨，她的小腿以下部位几乎都湿了。 秦川看了一眼，赶紧说道：“建设，把车子停到站牌那里，接上杨翻译！” 前来开会的人大多都住进了旁边的招待所，杨雪则是独自乘坐公交车回家，没想到这雨下得突然，也没带伞，只是盼着公交车能快点过来。 结果，老黄海公交车没来，奥迪车反倒来了！ 车窗放下，露出一个头来：“杨翻译，快上车，送你回家！” 杨雪迟疑了一下，就见秦川已经打开了车门，再看看天空，漆黑的夜幕看不到星星，这雨还不知道要下多久，于是只能跳上车。 “多谢秦工。” “不客气。杨翻译，你家住哪里？” “朝阳门南大街甲4号。” “好，建设，开车！” 杨雪不是第一次坐奥迪车，但是这一次却微微有些局促。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开口说道：“秦工，你们来阳厂太厉害了，我去过很多工厂，做过很多次翻译，从未见过你们来阳厂那种方式对待国外客户的。” 秦川笑了笑：“什么方式？没下跪？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谁也不比谁高贵，咱们当然不会跪舔外国人。” 这措辞有些不文明，但是这话说得很在理，杨雪笑着点头：“没错，秦工，今天你说的那些话，更是振聋发聩……” “这都下班了，不用说什么大道理了，” 咕噜噜……就在此时，秦川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秦工，我可不能白坐你的车，我们家属院旁边有个对外营业的便民食堂，我请你们吃！” “好吧。” 杨雪也终于放松了，将手放在了车门的扶手上，随手一摸…… 于是，就摸到了一根长发，再一看，还是金色的头发！ 杨雪的脸呼的就是一变。 “这车是咱们来阳厂最好的，经常用来商务接待，最近咱们和老毛子接触比较多，这头发是老毛子女客户留下的。” “哦。”杨雪嫣然一笑，心情突然变得很好，秦工不用和自己解释的，这样说，只能说明他在意自己的感受吧。 …… 便民食堂挨着大院的围墙，原本只是对内营业，后来随着改革的深入，便民食堂也开始对外开放，通往内部的大门被封堵，临街重新开门。 里面的人想要吃饭，也得绕过有保安守着的大门才能过来。 不过，食堂主要还是招待内部人员，当杨雪带着秦川和李建设两人走进来的时候，里面正在吃饭的很多人都抬起头来，然后就是热情的打招呼。 “小雪，来吃饭？” “嗯，婶子，带朋友来吃点。” “这小伙子长得不错啊！小雪，这是你的……” “老板！”杨雪大大方方地回答。 几个人坐下，杨雪笑着开口：“秦工，想吃点什么？” “随便来几个家常菜就行，最重要的是有菜汤，等下米饭泡菜汤。”秦川说道：“我就好这一口。” “好，那我就随便点了……” 热菜很快就上来了，几个人一边吃，一边聊天，气氛融洽，时间越来越晚，其他吃饭的人都走光了，外面也雨也早就停了。 吱吱吱！ 摩托车犀利的刹车声响起，然后就是一阵脚步声。 杨雪抬起手腕来，看了看手表：“八点钟了，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好，咱们也该走了。” “咦，这不是杨雪嘛。” “对啊，这大院里有名的冰美人，平时高高在上，谁都不搭理，今天怎么和两个小伙子吃吃喝喝的？” 李建设随手就抄起来了北冰洋汽水的酒瓶子，这年头，有什么好说的，一言不合就干他娘的。 这几个人一身牛仔装，胸前的口袋插着墨镜，留着分头，领头的那个还染了一撮黄头发，看上去就都不是好人。 杨雪皱着眉头：“秦工，不用搭理这些人，我们走。” 秦川点头：“建设，咱们走。” “秦工？还是工程师？” 听到这招呼，领头的那个黄毛突然来了兴趣，唰的一下子，从口袋掏出来了一把亮闪闪的东西。 咣！ 这东西插在了桌子上。 “工程师，看看咱这把刀怎么样？” 杨雪脸色阴沉，就在大院门口，你们居然敢捣乱？我喊一嗓子，大院里的卫兵就能出来！ 不过，她还没喊，秦川就开口了。 “不怎么样，连我这根铁丝都砍不断。” 说完，秦川从口袋里掏出来了一根细细的铁丝。 第100章、毕竟还是个孩子 当看到这根细丝的瞬间，杨雪的目光中神采奕奕。 上次去来阳厂的时候，她就见过这种细丝编织成了钢丝绳，性能很强，不过看这细丝的粗细，可能是另一种笔尖钢，这东西相当硬！ 黄毛的那把刺刀，也不过是军队的制式武器而已，大规模的量产货，质量不可能太高，肯定是砍不断秦川这根细细的钢丝的。 “就这？”黄毛的脸上露出了讥笑：“我这刀，八号丝都能一下子剁断，你这根细铁丝，还不是轻轻松松？我要是砍断了呢？” “你要是砍断，那这一百块钱就是你的。” 说完，秦川掏出来了一张百元大钞，放在桌上：“不过，你要是没砍断，可别到时候哭鼻子，你毕竟还是个孩子。” 李建设的手也松开了酒瓶，似乎已经预感到了对方这把刺刀的下场。 “好！”黄毛说完，一把将刀子从桌上拔起来，然后对准了桌上的细丝，狠狠地砍了下去。 咣！ 桌面上出现了新的刀痕，似乎有火星闪动了一瞬间，黄毛拿起刀子，脸上带着笑容：“看到了吧，砍你这根破铁丝，就和砍瓜切菜……” 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黄毛睁大眼睛，看着桌子。 那根破铁丝完好如初，这怎么可能？ 咣，咣，咣！ 黄毛又连着砍了三下！ 破铁丝依旧没有任何变化，黄毛脸色突然一变，赶紧看向自己的刺刀。 平整的刀刃上出现了四个豁口！如果再砍几下，说不定刀子就变成锯子了！ 黄毛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突然间，目光凶厉地看向秦川：“你坏了我的刀子，我，我，我杀了你！” “87式刺刀，国内第一款多功能军刀，除了可以当刺刀之外，还能作为砍刀、割刀和锯刀，但是数量稀少，部队总共也没有配发几百把。你手里这把，是偷家里的吧？你现在把刺刀变成了锯条，回去该挨揍了，你惨了！” 两人的年龄差不多，但是秦川这说话的口气，就像是大人在教训小孩一样。 “你，你，你……”黄毛连说了三个你字，却不知道接下来该说啥。 “你如果求我的话，我可以帮忙打造一把更锋利的军刀，保证让你有办法和家里交代。” “真的？” “你也试过了，是你的刀子硬，还是我这铁丝硬？我要是用这铁丝做一把刀子，你说怎么样？” 黄毛看看手里的刀子，又看了看铁丝：“好，那你立刻给我做一把，否则……” “孩子，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现在是你想要和家里交差，又不是我犯了什么错，你从小到大，是不是还没求过人？” “我，我……”黄毛看看刀子，又看看铁丝：“我求你给我做一把刀子，和这个一模一样，但是要更硬！” “好，一千块钱。” 啥？ 黄毛一惊：“你还要钱？” “你说呢？” “不，不，一千块钱，这也太贵了！” “贵？你骑着摩托车，戴着港式墨镜，穿着最潮流的牛仔服，你怎么可能没钱？你在说笑话吧，小雪，你觉得呢？” 杨雪顿时一愣，小雪？秦工不是一直叫自己杨翻译吗？喊得很生分的样子，这次怎么突然改口了？ 片刻的迟疑过后，杨雪点头：“没错，这年头，一千块钱都拿不出来，还怎么好意思出来混。” 黄毛当下就脸红了，居然被女生给看不起了，还是自己曾经追求过的女生！ “不就是一千块钱嘛，小意思，我当然有，不过刚刚和兄弟们去ktv都花了，你等着，我回家给你取！”黄毛咬牙说道。 “等着？你该不会是找个机会开溜了吧？” “当然不会，最多半个小时，我就回来！” “好，我在这里等你，你把刺刀留下，我先研究研究，一定给你仿制个一模一样的出来。” “好。”黄毛看了一眼出现几个豁口的刺刀，这东西要是拿回去，被家里发现了，肯定又是一顿揍，放他这里也行，反正自己也认识杨雪，他们跑不了。 黄毛又看了一眼杨雪，点头：“你们等着，我这就回去取钱！” 一群不良青年离开了便民餐厅，骑上摩托车，扬长而去。 “走，杨翻译，我们也走。”秦川说道。 杨雪一阵无语，刚刚需要我，就叫我小雪，现在不需要了，就改口叫我杨翻译了？你们男人都这样吗？ 而且，刚刚答应了这些人，说要给他们造一把更硬的，等他们回去拿钱，咱们就这样跑了，这不是耍他们吗？他们接下来肯定会非常愤怒的！ 想想这些人被耍之后的样子，杨雪就充满期待。 “秦工，咱们这就走了？” “那是当然。” “这刀子也不给他们了？” “当然给，不过，得给他们家长。他们还是孩子，需要家长的管教。” 李建设的眼前一片闪亮，去家长那里告状，有趣，有趣！ “对了，明天早晨七点钟，咱们开车来门口接你。” “秦工，你不用担心我，他们是公主坟灰楼大院里的一群顽主，他们只是对我身边的男性有恶意，可不敢把我怎么样。” 公主坟，灰楼？秦川当然知道这地方，而且，他还和里面的人有交集！ “他爹是谁？” “王振华。” 王振华？秦川立刻就想到了什么：“上次刘老带着一群人去咱们厂考察，其中一个中年领导就是王振华！既然这样……” 秦川眉飞色舞：“走，建设，咱们连夜去他们家拜访一趟！” “好，这些熊孩子，最怕见家长，咱们上门告状去！” “不，不，这可不是告状，咱们只是过去交流交流。” “那个……我能……”杨雪自告奋勇。 “不用了，杨翻译，时间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看着秦川和李建设离开的背影，杨雪的心中有一丝落寞。 此时，餐厅里的员工走了过来：“小雪，这两人是谁啊，一身虎胆，降服那几个二流子，居然只用了一根铁丝，厉害，刚刚我都准备打电话喊人了……” “我老板。”杨雪开口。 第101章、孩子，回来了? 奥迪车在街道上疾驰，很快就看到了几辆摩托车。 “技术真差，骑这么慢！” 李建设一脚油门，就把这些人甩在了后面，风驰电掣，开到了公主坟，眼前出现了一个大院。 黄色的办公楼跟庙宇一样，很是气派，灰色的住宅楼，亮着无数灯火。 门口的卫兵拦住了车子，哪怕是奥迪，也不能随便开进去。 “我们是来阳钢铁厂的，给王领导汇报我们厂生产的装备项目。” 卫兵给里面打了个电话，然后就放行了：“王领导刚刚回家，你们去他家里找。三号楼一单元301。” “好。” 幸亏车的后备箱里常备着酒水，秦川让李建设拎着两瓶茅台，两条软中华，噔噔噔地上了三楼，刚刚要敲门，里面就迎出来了一个中年男人。 “秦工，咱们还正想找你呢，没想到你居然主动来了！” “是吗？找我做什么？” “你们的锅炉到底什么时候好？咱们还等着呢！” “嗯嗯，我立刻给您汇报一下进展！” “来，进来，咱们边吃边说，你还带什么礼物，走的时候再带走！” 对于秦川突然来访，王振华是有些奇怪的，但是正好手头的项目需要找他们了解情况，又正好赶上吃晚饭，所以就让秦川来家里了，一边吃一边说。 “目前，咱们的锅炉仿制工作正在有序进行，预计再有几个月，就能完成全套的仿制任务，于红心同志在这次仿制中尽心尽力……”秦川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等到介绍完毕，秦川的脸上满是期待：“王领导，是不是咱们海军有想法造航母了？” 这锅炉是航母用的，所以，秦川自然也就有了这种联想。 “这个还在论证之中，对了，你上次带回来的那个老毛子巴比奇，给我们的论证工作起了巨大的推动作用，不过……目前暂时还没有建造的打算，咱们是想要看看，这锅炉要是出来了，能不能用在咱们新型驱逐舰上。” 驱逐舰！ 建国之后，海军因为种种原因，只能优先发展空潜快，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海军就不需要大型军舰，花费几吨黄金采购的四大金刚已经落伍，海军还需要现代化的战舰。 所以，国内的技术人员刻苦钻研，经过不懈的努力，终于搞出来了051型驱逐舰，目前还是海军的主力。 当时也没啥选择，驱逐舰只能是上重油锅炉，这种动力功率大，魔都制造的051曾经在试航中飚出来过37节的航速，被大家伙戏称为051导弹快艇。 但是，锅炉动力启动慢，得等着把水烧开了才能走。当年甲午海战，就因为烧锅炉浪费时间吃过大亏，世界上先进动力早就过渡到了燃气轮机时代，打着火就能全功率运转。 八十年代，国门打开，靠着这个难得的机会，海军从美国引进了lm2500燃气轮机，这种动力是全球最先进的，用在了全球几乎一半的军舰上。 靠着引进的燃气轮机，海军打造出来了052驱逐舰，前后建造了两艘，分别是112和113号，现在也是明星战舰，经常出现在重要场合。 但是，89年之后，西方的大门关闭，想要再从西方采购先进的燃气轮机，几乎是不可能的。 所以，两艘052军舰建造完毕之后，因为没有舰用动力，驱逐舰的后续建造无法继续，海军的驱逐舰发展也遭遇了重大挫折，整个九十年代，只造了一艘167号。 排水量虽然放大了，但是动力系统却换回了锅炉，所以，型号也成了051b，相当于倒退了一步。 这艘军舰是在95年开工的，现在是93年，才刚刚开始进入设计阶段，既然已经有了航母锅炉，所以，设计单位也就把这种锅炉纳入了考虑的范围之内。 “王领导，如果是驱逐舰的话，还是燃气轮机更合适。” “是啊，咱们也知道，但是……” 王振华的脸上带着苦恼，如果有合格的燃气轮机，谁愿意用蒸汽动力！上次秦川给弄来了一款m70燃气轮机，相关单位如获至宝，不过，功率太小，当巡航用的发动机还行，主机还得要功率更大的！ “如果海军需要，我倒是有办法……” 秦川陪着王领导，一边吃喝，一边讲着自己接下来的计划，把王领导听得睁大眼睛，连连佩服。 …… 便民餐厅。 犀利的摩托车刹车声再次响起，黄毛带着人从摩托车上跳下来，冲向餐厅门口，看着餐厅的铁将军，忍不住踹了几脚。 “开门！” “快开门！” “该死的！” “辉哥，咱们该不会是被骗了吧？” “没错，咱们就是被骗了，咱们现在就翻墙头进去，去杨雪家！” “那里可去不得，那些卫兵的枪里是有子弹的！” 咣！呸！ 黄毛，也就是王辉又狠狠地踹了一脚大门，在门口吐了一口痰，咬牙切齿：“先回去，明天早晨六点钟，咱们到这里来堵人！” “好！” 王辉的心中憋着一股子的火气，刺刀还在那个秦工手里呢，这刺刀可是从家里偷出来的，要是弄丢了…… 那个该死的秦工，等到明天堵到他，一定要狠狠地揍他一顿！ 因为愤怒，王辉一路上油门到底，风驰电掣。 回到公主坟灰楼大院，看着自家门，王辉的手劲也很大。 咣！ “妈，妈，我回来了……爸，您也在啊，咦，还有客人……” 说是回家取钱，其实王辉并没有回来，只是让手下的兄弟去借，凑了一千出来，他敢偷家里的刺刀拿出去玩，可不敢偷家里的钱。 所以，他也不知道经常忙碌到深夜的老爹居然在家，更不知道老爹还在招呼客人吃饭。 客人有两个，都是年轻的小伙子，看上去非常熟悉，难道是…… 这一刻，王辉倒吸了一口冷气。 此时，秦川扭过头去，笑呵呵地看向王辉：“孩子，回来了？” 孩子？ 咔嚓！一个晴天霹雳在王辉的脑子里炸响。 一路上，王辉都在咬牙切齿，如果抓到了那个姓秦的，如何如何。 现在，秦川就在他的眼前，他敢付诸行动吗？ 王辉感觉到自己的眼前一阵晃悠。 第102章、最怕和别人家的孩子比 这人居然认识自己的父亲，还能在家里吃饭，肯定不一般，难道是来告状的？ 完了，这下又该挨揍了！ 这一刻，王辉下意识的扭头就向外走。 “回来！这么晚了，还想要去哪里？王辉，看看你，什么样子，谁让你把头发染成那个样子的？”王振华脸色一寒：“秀芹，把剪刀拿来！我现在就给他把黄毛剪掉！” 王辉的母亲赵秀芹从厨房里出来，看着这一幕，赶紧劝阻：“小辉，赶紧给你爸道歉，你明天就去理发店，把头发给染回来，以后不要再染发了，听说这东西不健康，对身体不好。” 王辉低着头：“爸，我错了，我明天就染回来。” “看看你，整天游手好闲，什么样子！你多和你大哥学习学习！” 王辉握紧了拳头，他最烦这个！ “咳咳，王领导，怎么教育孩子，这是家事，我不该插嘴的，不过，我还是想说两句……” “秦工，你说吧。” “一般来说，孩子到了你家王辉的这个年龄，都会有逆反心理，你越说啥，他就越不听，尤其是，孩子最怕你拿别人比，别人家的孩子多优秀，孩子大哥多优秀，这样教育孩子，适得其反。” 王辉目光复杂地看了秦川一眼，两人明明年龄差不多，这个秦川却是一口一个孩子的，听起来很不顺耳，但是，这句话却戳中了他的要害。 他从小就被教育，你大哥多优秀，你如何如何，早就烦了，以前还能乖乖听话，等到长大了，就彻底放飞自我了。 “那怎么教育？什么逆反，就是欠揍，多揍几顿就老实了。” 说着，王振华的手摸向腰间，恨不得现在就抽出皮带来。 “越揍，逆反心理就会越强。” 秦川说道：“说不定就真的离家出走，再也不回来了。” “秦工，你……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因为我当年和你家这孩子一样。”秦川说道：“后来，我父亲的工厂遭遇危机，我才浪子回头，从他的身上，我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王辉的心中有些乱。 “当年，我家里有一把刺刀，非常锋利，我就偷了出来，经常带在身边。” 刺刀！王辉的心又是一阵紧张，这个秦工果然是来告状的！ “刺刀？什么刺刀？” “就是这把。” 秦川随手给拿了出来，咣，直接扎到了面前的桌子上，这动作，和当初王辉一模一样！ 王辉的心瞬间就是一沉。 这，这，这，这家伙要入正题了！ “87式刺刀？” 王振华当下就认了出来：“我家里也有一把，当年去南边轮训，咱们海军陆战队也轮上了，跟着一起去，我当时也去了，拿的就是同样的一把。” 之前部队用三棱刺，那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国内钢材加工技术不过关，先进的钢材造不出来，只能造三棱刺，捅进去不容易弯曲。 三棱刺除了当刺刀，其他的什么都不能干，现代的多功能刺刀就不一样了！ “这款刺刀是咱们军队配发的第一款多功能刺刀，除了能挂在87式自动步枪上之外，还能当匕首、钢锯、钢丝剪、螺钉起子、罐头刀，一刀多用，咱们非常喜欢，可惜装备的数量稀少，我家里的那把，还曾经被我亲手捅死过一名敌人……” 这么有纪念意义的刺刀，结果就被王辉给偷出去玩了！ 此时，王辉的身体已经开始发抖了。 “王领导，您看我这把，像不像您那把？” 此时，王辉两腿发软，差点就要跪了，有外人在场，老爹会打自己更狠呢？还是会意思意思就算了？ “外表很像，不过，你这刃口豁了，咱们的87式刺刀用高碳钢打造的，硬度60hrc，这是砍什么东西了？成了这样？” “孩子，你过来看看，这刺刀砍什么，成这个样子？” “我，我，我哪里知道。” “也对，这刺刀是我的，又不是你的，是吧，孩子？” “嗯，嗯，这刺刀是您的。那个，爸，你们先聊天，我回去了。” 王辉知道，再聊下去，怕是自己真的得跪了，这刺刀只能先给了秦工，以后再说！ “回去？回去做什么？你看看，人家秦工和你年龄差不多，人家在干什么？为国争光，你在干什么？”王振华又开始教训不争气的儿子了。 “王领导，千万别拿自己家孩子和别人家孩子比，我刚刚不是劝说您了嘛，这样容易激起孩子的逆反心理，要培养孩子，还是得送到艰苦的环境里去锻炼锻炼。” “是啊，只有到了艰苦的环境里，才会有所改变。”王振华说道：“很快就年底了，我就把他弄到部队去，进了海军，参加完军训，就到南边的海岛上去！” 王辉彻底傻眼了。 南边的海岛？开什么玩笑，那简直就是流放犯人的地方！说是海岛其实就是块礁盘，涨潮的时候都是水，缩在上面的小屋子里，要啥啥都没有！ 真去了那里，比死还难受！ “王领导，海岛上空间狭小，很多基本的生活条件都无法保证，听说回来的很多人都会有关节炎之类的毛病，可不能让孩子去啊。而且，去了也学不到技术，现在没有个一技之长怎么行？” 听到秦川这么说，王辉的母亲投来感激的目光。她怎么舍得把儿子送到海岛上去，太艰苦了！ “那你说去哪里？” “既能学技术，还能锻炼人和培养人的地方，应该是最好的，不过……我对海军不太懂，也不清楚哪里合适。” 啪！ 王振华把筷子放到了饭桌上：“这简单，上潜艇！” 上潜艇？ 王辉两腿顿时就发软了，去海岛上，好歹还能见到太阳，上了潜艇，暗无天日啊！里面整天都是柴油和男人的汗臭味道，狭小的空间，拘束的生活，而且还危险！ “爸，爸，我还是觉得读书比较好，我回去好好努力复习功课，争取考大学！”王辉说完，直奔自己房间。 王振华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今天这一番教育，成果的确不错！ 以前只是打骂，这小子根本就不怕，打完了，该干啥还干啥，这次居然主动要回去学习，不错，不错！ 第103章、后备箱里的黄毛 “来，秦工，咱们走一个。” 王振华端起了酒杯：“对了，咱们刚刚说到哪里了？你说有办法从老毛子那里弄舰用燃气轮机回来？” “嗯，只是有这个可能，具体操作，还是得好好规划，而且还得看运气……” 因为缺乏合适的动力，海军在整个九十年代只造了一艘驱逐舰，现在既然遇上了，那就要尽力帮忙了！毕竟，他们来阳厂只是个普通的民企，只有和海军拉上关系，才会更有发展前途。 “来，详细说说。” 房间里，王辉靠在门口，仔细地倾听着，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他的脑子里缓缓形成…… 第二天清晨，大院门口，路灯下。 杨雪穿着一件双排扣风衣，亭亭玉立，时不时地低头看一眼手表，又看了看远处的路口。 七点钟，奥迪轿车出现在了路口，一分不差！ 杨雪笑了笑，刚刚想要招手，突然间，对面路口却响起了刺耳的摩托车的啸叫声。 黄毛又带着人过来了？ 杨雪皱着眉头，要不要进去找人？这些混混，就和狗皮膏药一样难缠！ …… 奥迪车上。 “川哥，怎么办？”李建设说道：“要不要撞过去？” “不用，咱们是文明人，对付这些孩子，告家长就可以了。” 李建设依旧是一脚油门，然后一脚刹车。 “杨翻译，上车！” 杨雪迈开大长腿，几步上车，然后关了车门。 而此时，摩托车也已经开到了跟前，绕着奥迪车转圈。 秦川探出头去：“孩子们，一边玩去！别耽误大人工作！王辉呢？今天怎么没见他？” 咣！ 后面传来了一声轻响。 “孩子，再拍一下试试？车坏了你们可赔不起！” 李建设已经一脚油门轰了上去，摩托车赶紧让开，距离最近的一个家伙躲闪不及，摔了个四脚朝天。 奥迪车扬长而去。 “杨翻译，接下来几天你就住单位吧，省着麻烦，黄毛说想要在家学习考大学，还可能年底就会被送到海军去当兵” “好，秦工，你们呢？” “我们该回去了，咦，前面就是稻香村，进去买点点心，王爷爷就好这一口。这东西得放座椅上，放后备箱容易颠坏了。” 奥迪车从首都开向来阳钢铁厂。 车上，两人一边看风景，一边聊天。 “川哥，也就是说，咱们接下来又要去二毛那边了？” “嗯，咱们去看看。”秦川开口：“表面上，咱们是去尼古拉耶夫造船厂，理由是上次给他们交换了一批货物，现在做个回访。然后趁机四处走走，到曙光科研联合体去看看。” “真没想到，尼古拉耶夫市不仅仅有造船厂，居然还有专门的燃气轮机生产厂！”李建设开了眼界。 秦川笑了笑：“二毛家里的好东西很多，可惜，没有遇到个好的家长，好好的家产，最后都败光了。” 苏联解体，各个加盟共和国分家，其中分到最多好处的当然是大毛，其次就是二毛。 研制大客机的安东诺夫设计局，生产坦克的马雷舍夫工厂，生产航空发动机的马达西奇公司，制造航母的尼古拉耶夫造船厂…… 一手好牌打得稀烂，只能说西方忽悠得好啊！当初分家的时候，二毛手头的蘑菇弹都不少，结果西方一番忽悠，二毛就自己给销毁了。 就拿尼古拉耶夫市来说，造船厂就有两个，重型载机巡洋舰和万吨级的巡洋舰都能生产，同时，这里也坐落着全苏联最牛的舰用动力设计局和生产一体化的企业，老毛子的说法就是科研联合生产体。 自古以来，军舰的动力就是烧锅炉，先烧煤，后来烧重油，先驱动蒸汽机，后来驱动汽轮机，一直到二战结束，都是这种动力。 再后来，航空动力进入了涡轮发动机的时代，英国人首先搞出来了舰用斯贝，把航空发动机用到了军舰上，从此，军舰动力进入了燃气轮机时代。 燃气轮机启动快，功率大，体积小，很快就成为了一种潮流。 英国的水面舰艇实现了全燃气轮机化，一艘烧锅炉的都没有，美国也大量使用燃气轮机，打造了大批的舰队。 不过，西方的燃气轮机都是在航空发动机的基础上改进的，简称航改机。 大名鼎鼎的lm2500燃气轮机，就是通用电气公司使用tf39涡轮风扇发动机改进出来的，用了几十年，后世还在用。 但是，老毛子没有走航改机的道路。 老毛子组建了专业的燃气轮机设计局，一开始就走专业化的道路，曙光局的辉煌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 1946年，曙光机械设计局成立，1954年开始设计制造各种燃气轮机，是苏联最大，也是唯一的燃气轮机研发和生产机构。 所以，红色帝国崩塌了之后，大毛的军舰动力都没有了！ 开始还能从曙光局买，后来兄弟俩闹僵，彻底没了动力来源，而曙光局最后更是挨了很多轰炸，彻底成了废墟。 在曙光局的历史中，累计生产了三千多台燃气轮机，占全世界燃气轮机总数量的三分之一！ 现在，红色帝国没了，燃气轮机没人要了，曙光局正是最痛苦的时候。 没钱发工资，没任何订单，人走的走，散的散…… 咣！ 就在此时，后面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咋回事？ 估计是轮胎压起来石头崩底盘上了，不用管。 秦川也没在意，看着远处逐渐靠近的山村：“建设，咱们先回村子看看。咱们今天早晨买的稻香村的糕点，给王爷爷送一些过去。” “好。” 重生之后，秦川就在忙着厂里的事情，几乎没怎么回村子，不过，有些人对他好，他是不会忘记的，王爷爷一个人住村子里，挺孤单的，所以，秦川只要有机会，还得回去看看。 奥迪车开到村口，秦川就看到了站在那里晒太阳的王爷爷。 “王爷爷，您老看啥呢？这里有一些稻香村的糕点……” 咣，咣！ 后备箱又响了！ 秦川皱着眉头：“建设，这后备箱里在闹鬼？” “什么鬼，我才不怕呢。” 李建设走到后面，打开了后备箱。 一个黄毛蜷缩在里面！ 一路颠簸，藏在后备箱估计不会舒服，实际上车没开一会儿，王辉就后悔了，现在，重新看到外面的光亮，他终于松了口气。 “太好了，再不放我出来，就尿车上了。” 王辉说着，活动了一下手臂，坐了起来，然后就打算出去。 光亮之中，他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顿时就是一阵害怕。 “快，赶紧把我关进后备箱！” 第104章、漂亮女人都是秦川的?不公平! “小辉，你不是在灰楼大院吗？怎么出现在这里了？”王爷爷那威严的声音响起。 “爷爷，我，我……” 爷爷，不带王，那就是亲戚啊！王辉也姓王，难道他们是亲的？ 秦川满脸狐疑地看着王辉，你小子这运气，可不是一般的差啊！ 其实，昨天晚上去王振华家，秦川不过只是想要敲打一下王辉，他只是个孩子，所以，只要发现有可能被告家长，以后应该就不会去找杨雪的麻烦了。 这种地痞流氓，就像是狗皮膏药，沾上还真是麻烦。 王辉的老爹倒是个明事理的人，打算把儿子送到最艰苦的地方去锻炼，那王辉肯吗？ 王辉用实际行动做出了选择：他要逃离那个家！ 而且，还是躲在秦川的奥迪车后备箱逃离的。 王辉原本以为可以远远地离开那个家，没有想到，居然被带到爷爷这里了！ 他爷爷可比他爸厉害多了，上过战场杀过人的，被爷爷那严厉的目光一瞪，王辉感觉到裤裆里的东西马上就要失控了！ “王爷爷，这王辉是您的亲孙子？” “嗯。”王爷爷点头。 “那您干嘛不在首都待着？住灰楼大院多好。”秦川倒是好奇了。 “退休了，就不能再给国家添乱了。”王爷爷说道：“而且，远离权力中心，回到村子里悠哉游哉地过日子，省去了很多麻烦……” 秦川的目光中满是尊敬，原本只知道王爷爷是个退下来的老军人，没想到，居然有那么高的身份背景！ 而且，退休了之后，还不愿意给国家找麻烦，独自回到小山村生活，自食其力，这是老一代人最崇高的觉悟，足以让后世那么多蛀虫汗颜！ “王爷爷，您真是高风亮节！”秦川发自内心的尊敬。 “好了，不用给我戴高帽了，这小辉是怎么回事？” 于是，秦川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唉，这小兔崽子，这几年我没有在家里管着，居然学坏了！” “爷爷，我错了，我错了，我这就回去，回去了好好学习，以后考大学……”王辉噗通一下就跪在了王爷爷的前面，他不怕他爹，但是真的怕他爷爷。 “你回去了能学好？”王爷爷白了他一眼。 “爷爷，那你安排吧，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 王爷爷看了一眼秦川，又看了一眼李建设，目光复杂，喉头动了几下，想要开口，又觉得不好意思。 “王爷爷，您有什么吩咐就直说吧。”秦川开口：“当初我也是个二流子，没少被您管教，在我眼里，您就是我的亲爷爷。” “小川，建设这孩子就是你带着走上正道的，你能不能带着小辉一起？” “爷爷，我愿意跟着川哥！”王辉赶紧答应，只要不是去海岛，不是上潜艇，干啥都行！ 而且，昨天他都听到了，秦川接下来要去二毛那边，这可是出国，领略不一样的风情，想想就够刺激的了。 “王爷爷，这个当然没问题，但是，小辉跟着我，是要吃苦的啊。” “我不怕吃苦，川哥，让我跟着你吧，我不想回首都了！” 他可是偷偷溜出来的，要是回去，肯定会被老爹打个半死的。 “好，咱们厂里刚好缺工人，小辉，你就在厂里帮忙吧，也好学个技术，焊工，车工，钳工啥的，技多不压身。每天回王爷爷这里住，白天去厂子干活儿，工资先给你每个月一百五。” 一百五？我平时零花钱都比这多……王辉下意识地想要反驳，但是刹那间又反应过来，赶紧点头：“好，好，好！” 王爷爷点头：“好，我也跟着去一趟厂里，给家里打个电话。” 奥迪车开进了来阳钢铁厂，趁着爷爷去打电话，王辉凑近了秦川：“川哥，川哥，我听说你要去二毛那边，能不能带我一起？” “不能。” “为啥？” “因为这里更需要你，王师傅，王师傅！这是咱们厂新来的王辉，你以后带着他！” “好。”王师傅看着一头黄毛的王辉，原本是不愿意的，但是既然秦川安排，他也没话说：“走，先跟我去搬东西！” 一天下来，王辉浑身酸疼，感觉到全身像是要散架，不行，这样下去，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得想个办法！ 就在此时，外面响起熟悉的摩托车的声音，王辉顿时眼前一亮，可以骑着摩托车跑路！ 他望向了摩托车飞驰而来的方向，看到了一个金发碧眼的毛妹风驰电掣，漂亮，真是太漂亮了！ 一头金发随风飘扬，黑色的墨镜架在高高的鼻梁上，小巧的嘴巴，白皙的皮肤，穿着紧身牛仔，那大长腿起码一米二！ 这一刻，王辉感觉到心情荡漾。 以前的时候，他以为杨雪就是最漂亮的女孩了，今天看到这个大洋马，瞬间就觉得洋妞别有一番风情。 啪！ 脑袋上被拍了一下，不知道什么时候，王爷爷已经出现在他的旁边：“走，小兔崽子，回家吃饭！” “爷爷，那女人是谁？” “我怎么知道。” 王辉目不转睛地看着安东尼娜下了摩托车，直奔办公室，然后，热情地给了秦川一个拥抱，顿时就泄气了。 不公平，太不公平，怎么漂亮女人都让秦川给占了！ “塔尼亚，煤矿那边怎么样？”秦川推开了安东尼娜：“你不要这么亲热，这里是东方！” “没问题，应该快挖到煤矿了。那里的人都很老实，尤其喜欢偷偷地看我，秦老板，你怎么一直对我不冷不热，让我很怀疑自己的魅力。” “你收拾收拾，过几天咱们出趟门。” “太好了，就我们俩吗？” “当然不是。有建设跟着，对了，再叫上伊万……” “伊万不能走，煤矿那边的人可不老实，万一还有人想闹事怎么办？” “你刚刚说那里的人很老实的。” “不，不老实！” 仔细考虑了一番，秦川还是决定留下伊万。 这倒不是因为怕煤矿闹事，而是怕伊万和安东尼娜两人合伙动什么手脚，而且，以安东尼娜上次展示的身手，有她一个应该也差不多了。 几天之后，手续办齐，秦川带着李建设和安东尼娜，再次坐上了前往二毛的飞机。 尼古拉耶夫市，我秦川又回来了！ 第105章、娜婕斯达已经飞黄腾达 9月11日，秦川一行人到达二毛首都基辅，然后又从基辅坐客机，到达尼古拉耶夫市。 一通奔波，到了目的地，天色都要黑下来了。 不过，刚刚走出机场，迎面就出现了一名金发碧眼的毛妹，兴奋地扑了过来。 “秦！你终于回来了！” 对方的声音中带着激动：“自从你走后，我日日夜夜都在想念你，这次你不要走了好不好？你要走的话，把我也带走好不好？” 秦川一脸无语，旁边跟着的安东尼娜目光复杂，难怪秦看不上自己，原来在二毛这边已经有女人了！ 虽然都是毛妹，但是大毛二毛的女人还是有区别的。 大毛的蒙古血统更多，美女性格奔放，稍稍粗犷一些。 二毛的女人更接近欧洲血统，而且因为地理纬度低，女人更容易受到滋养。 眼前的这个女人，明显五官更精致，身材更窈窕，面容更秀美，皮肤更白皙！ 安东尼娜感觉到心中居然有了一种醋意，不过下一刻，脸上就露出了笑容，因为秦川一把将对方给推开了。 “娜婕斯达，这是公共场合，你要注意影响，含蓄一些……” 娜婕斯达撅起了小嘴，然后一把挎上了秦川的胳膊：“说过多少遍了，叫我娜佳。” 然后，秦川把娜婕斯达的胳膊也给推开了：“好，娜佳，你松开，不要拉拉扯扯。” 娜婕斯达的脸上露出了委屈的表情，随着身边的轻咳声，她才关注到了秦川带来的女秘书，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眼，语气酸涩。 “原来你喜欢那样的……” “不，介绍一下，安东尼娜，我的秘书，娜婕斯达，我在二毛的朋友。” 李建设是熟人，不用介绍了。 安东尼娜盈盈一笑，伸出手去：“我是秦老板的私人秘书，不管工作还是生活，都由我来照顾，你好！” 两人的手握在了一起，然后…… “不许用力！否则你们谁都别想跟我走在一起！” 于是，两个毛妹又顺从地将手分开，脸上都带着微笑。 “你们一个是我的秘书，一个是我的朋友，我们的关系也仅此而已。” 秦川觉得还是要给他们打个预防针：“你们都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安东尼娜的脑子里突然回响起来了一句话：我喜欢男人！ 难道，秦老板真的喜欢男的？或者说，和李建设是一对？ 李建设迎着安东尼娜投来的目光，有些狐疑，你这样看我干嘛？你们俩有本事就钻川哥的被窝，看看谁能把川哥给征服了，别看我啊！ “娜佳，你怎么来接我了？”秦川还是感觉到好奇。 “我姑父说的。” 姑父，巴比奇？自己来之前，的确找过他一趟，不过…… 此时，几个人已经走到了外面，娜婕斯达走向一辆造型圆润的双门轿车：“来，秦，我开车送你们去酒店。” 秦川就更惊讶了。 眼前车子是二毛的zaz968，也就是扎波罗热汽车厂生产的国民车，和意大利的小土豆差不多，虽然车子没法和秦川的奥迪相比，但是上次来这里见到娜婕斯达的时候，她还在卖列宁勋章，甚至可以满足顾客的任何需求。 现在呢？居然已经有车开了？ “这车也是你姑父的钱？” “差不多吧。” 娜婕斯达说道：“你们上次从尼古拉耶夫造船厂购买钢板，其中一部分是用货物结账的，当时尼古拉耶夫造船厂的工人们赚了不少钱，后来，我姑姑就心动了，她去了东方，把我姑父赚的钱都换成了东方的产品运过来，我负责在这里卖货。” 这是联手开了个外贸公司！ “这车只是凑合使用，等过几个月，就换个舒服一些的，秦，你坐……” “建设，你和安东尼娜坐后面。” 娜婕斯达要开车，秦川坐后面的话，像是把娜婕斯达当司机了，而且，这双门车，后排也不舒服。 安东尼娜撅了噘嘴，似乎是在抱怨秦川不叫自己的爱称，不过没说出来，秦老板喜欢顺从的人。 …… 马克帕拉斯酒店。 “秦，你是我爷爷的救命恩人，所以，你在这边的一切日常，都由我来安排。”娜婕斯达说着打开房门：“这是酒店最好的总统套房，有两间卧室，一个保姆室……” “我和李建设睡一间，你们俩随便，建设，我们走。” 看着秦川带着李建设进入房间，娜婕斯达脸上的表情带着遗憾，看来，秦的确是不喜欢自己的。 “娜佳，我这里有一个秦的秘密，你想不想知道？” “想。” “那就让我睡另一个卧室，你……回去睡就好了。” “你先说什么秘密。” “秦上次来，是不是也和李建设一起来的？” “对。” “他们是不是住一个房间？” “对。” “你就没有发现什么吗？” “什么？” “秦喜欢男人！” 娜婕斯达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你说什么？上次秦拒绝我，说他有老婆有孩子的。但是他救了我的爷爷，我想要报答他，哪怕只当他的外国情人都可以的……” “不，我可以确定，他未婚，而且，整天和李建设黏在一起！” 啪！ 就在这时，房间里传来了一个声音。 “肥皂掉地上了！” “川哥，你别动，我来捡！” 娜婕斯达一阵无语。 “我现在有个想法，我们俩一起合作，把秦给掰过来，让他体会到男女的快乐，你觉得如何？” “好，那我们一起睡旁边的房间，我们谋划一下。” 半个小时后。 咚咚！ “进来！” “秦，酒店一楼有晚宴，我把尼古拉耶夫市里有头有脸的人都叫来了。” 看着娜婕斯达的笑容，秦川并没有多想：“有曙光设计局的人吗？” “当然有。” “好，知道了，我准备准备。” 夜幕笼罩，华灯初放，酒店外面的垃圾桶里，有衣衫褴褛的人在翻找食物，酒店里面，觥筹交错。 曙光设计局的总设计师弗拉基米尔-伊萨科夫也在人群之中，喝着美酒，吃着东西，目光却时不时地望向门口，他们这些客人听说有宴会，立刻就过来了。 但是，宴请他们的主人呢？ 突然间，他眼前一亮，在门口那里出现了陌生的东方面孔！ 第106章、不管什么废铁，咱们都要! 雅罗斯拉夫第一个走了上去：“秦，你怎么不提前打招呼，我们去接你！我们整个尼古拉耶夫造船厂，所有人都感激你！” 如果只是给钱，那总共也不过几百万美元，还一些外债，填补一些窟窿，发到工人手里就没多少了，但是秦川将钱换成了货物，发到工人手里，还能翻一倍卖出去！ 想想最近一两年的苦逼日子，再看看现在手头这么宽裕，他们怎么能不感激秦川的好！ 秦川笑了笑：“应该的，我们是朋友嘛。我没有提前打招呼，也是怕大家伙兴师动众，来，我敬各位一杯，祝我们友谊长存！” 众人都举起了酒杯。 有人认识秦川，也有人是第一次见面，对这个年轻的东方小伙子非常佩服，再看看这个小伙子身边的两个妙龄美女，更是感慨，这个东方来的秦老板，太会玩了！ 娜婕斯达和安东尼娜两人跟在秦川左右，笑意盈盈地和其他人打招呼，这让秦川有些好奇，两个女人在机场的时候还闹矛盾呢，现在好得像是闺蜜，这女人的友谊，真是让人难以琢磨。 不用管了，这次来的主要目标，是曙光设计局！ “秦，我们听说，你们把其中的一部分废钢卖给了岛国人，价格还提高了好几倍。”马卡罗夫端着酒杯，走到秦川的跟前说道。 “什么好几倍，是十倍。”秦川说道：“两百美元一吨从你们这里买来，我转手就卖两千美元一吨。” 在场的所有人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来。 “真的？” 看着马卡罗夫那羡慕的眼睛，秦川回答：“当然是假的！你们也不想想，如果那些钢材真的那么值钱，岛国人为何不亲自来你们这里买？我们最近因为生产笔尖钢，得罪了岛国人，所以他们就满世界的给我们造谣！” 原来如此！ “没错，岛国人很狡猾，做生意总想占便宜，你们能生产笔尖钢，让岛国相关企业失去了高额利润，他们肯定会给你们造谣的。” 马卡罗夫点头：“我们以后再也不相信岛国人的鬼话了，我们不会忘记东方，几个月前我们面临困境，还多亏了你们出手！” 当年西方一番骚操作，让他们尼古拉耶夫造船厂将核动力航母给拆解了，结果当初要下订单造船的没了，要高价回收废钢的跑了，他们着实上了一次当。 关键时候，还是东方朋友挽救了他们！ “马卡罗夫厂长，你该敬秦老板一杯，给秦老板道歉。”娜婕斯达开口。 “没错，是这样！” 马卡罗夫点头，端起酒杯来：“秦，我敬你！” 说完，马卡罗夫抬起头来，咕嘟嘟地一口气喝完。 秦川旁边，安东尼娜已经将酒端到了他的跟前：“老板，您请。” 这两个女人，是想要灌自己的酒，把自己灌醉了，然后……秦川心中暗笑，你们大概不知道老板有多大的酒量吧？ 接下来，61公社造船厂的负责人波波洛夫走上来：“秦，我得敬你一杯，上次的合作，我们造船厂也获得了不少的好处……” 秦川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接下来，还有本地的一些官员，花花轿子大家抬，酒也是一杯接一杯地喝。 秦川是来者不拒，等到都喝得差不多了，才注意到了角落里一个有些落寞的身影。 此时，其他人也都在相互讨论着，于是，秦川端着酒杯走了过去。 “这位是？” “曙光设计局总师，弗拉基米尔-伊萨科夫先生。” 娜婕斯达在一旁介绍，这几个月来，她已经把尼古拉耶夫市里有头有脸的人都打通了关系，自然也认识这个人。 “秦，欢迎来到尼古拉耶夫市，也欢迎到我们曙光局看看。”伊萨科夫举起了酒杯。 “曙光局，您就是大名鼎鼎的曙光设计局的负责人？我要敬您一杯！你们局在行业里，那可是大名鼎鼎！”秦川举起了酒杯：“来，干杯！” “秦，你听说过我们曙光设计局？” “那是当然，我二叔，就在海军当大官，他曾经不止一次地说过，海军想要实现现代化，就需要先进的舰用动力，咱们东方要是有个类似曙光局的专业燃气轮机设计局就好了！” “你二叔是东方海军的？” 伊萨科夫的心顿时就火热起来：“那么，你能不能请他们过来，来我们曙光设计局参观一下？从2.5兆瓦到一百多兆瓦，不管要什么燃气轮机，我们都能造出来！” 此时，其他人的目光也都望了过来。 “咳咳，这个估计不行，我听二叔说，我们国内相关部门有什么斯贝下海的计划。” 在七十年代，东方勒紧裤腰带，凑出来几亿英镑，从英国购买了斯贝发动机的专利，打算解决军队装备缺乏心脏的问题。这种发动机不仅仅能用在战斗机、运输机和轰炸机上，还能改成舰载的燃气轮机。 英国海军就是清一色的sm-1，斯贝改出来的，岛国海军用的也是类似的燃气轮机，东方有了斯贝，当然也想要改进成舰用燃气轮机了！ 伊萨科夫目光中的希望消失了。 曙光局的辉煌在苏联时代，那么多军舰都需要他们生产的燃气轮机！ 但是，自从苏联解体，他们就再也没有得到一款燃气轮机的订单…… 设计局的日子相当难过。 东方原本采购的是西方的lm2500燃气轮机，但是89年之后，西方关上了大门，他们就没有舰用燃气轮机了，所以，应该是个很好的客户。 没想到，对方居然用斯贝来改了！ “不过，既然来了，那就要去看看，伊萨科夫先生，我想要明天去你们设计局看看可以吗？回去之后，我也能和我二叔吹吹牛。” “欢迎，当然欢迎。” “秦，你这次来，只是来看看我们吗？有没有给我们带点新的生意？” 有啊！ 秦川原本打算是想要继续和他们做外贸生意的，但是，娜婕斯达接手了，和她姑姑来了一条龙，秦川就不方便再插手了。 “当然有，你们手头有什么废铁，咱们照价全收！还是两百美元一吨，但是必须要方便运输的。” 什么瓦良格了，什么二毛号了，咱不嫌弃！ 第107章、黑海舰队的财产 在场的人都是眼前一亮，他们听说东方的那个废旧金属回收贩子回来请他们喝酒，都很兴奋，期待着能和尼古拉耶夫造船厂一样大赚一笔呢！ 但是…… “唉，可惜咱们的黑海舰队是联合指挥的，否则咱们手下就能有足够多的军舰了，其中一部分没用的，可以当废铁卖了！” 红色帝国时期，黑海舰队虽然只在黑海里兜圈子，但是依旧是相当强大的，大大小小的军舰加起来，一共833艘，总排水量七十多万吨，大型军舰就有五十多艘！ 等到红色帝国没了，兄弟们开始分家，黑海舰队怎么分，就成了摆在他们面前的一个大难题！ 这个时候的大毛，肯定会痛恨当初脑子缺根筋的领导人的处理方式。 克里米亚半岛在大毛的手里，已经有了上千年的历史，但是为了方便管理，在1954年的时候，被当时的领导人大手一挥，直接划拨给了二毛。 于是，分家的时候，克里米亚就成了二毛的领土，那么，驻扎在克里米亚的黑海舰队，是不是也是二毛的了？ 大毛肯定不干，如果黑海舰队都给了二毛，那大毛还有在黑海的存在感吗？ 于是，双方经过一番商量，决定共同指挥黑海舰队。 但是，两个国家共同指挥一个舰队，始终不是事，所以在95年的时候，黑海舰队还是被分割了，分割的方式貌似很公平，一分为二。 但是，这几年来，大毛海军不断用各种理由把大型军舰开回去，黑海舰队剩下的都是破烂货了！ 就算是一分为二，二毛海军也用不了那么多，于是，其中大量的军舰又被二毛简单作价卖给了大毛，就这样，二毛海军最后获得了153艘军舰。 “可惜什么？要我说，是你们太傻了！” 秦川这句话出口，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你说啥？ 当面骂别人傻？你这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你们当初协定，共同管理黑海舰队，但是，你们看看，大毛在做什么？” 秦川说道：“当初，苏联解体前夕，库兹涅佐夫号本来是在克里米亚停泊的，但是却被大毛海军给开回去了！” 解体前，库兹涅佐夫号重型载机巡洋舰还在进行最后的海试，驻扎在克里米亚半岛，如果按照当时的安排，那这艘红色帝国海军最大的战舰就属于二毛的了。 大毛当然不干，强行开船，把它开到了北方舰队的港口，这艘军舰也成了北方舰队的旗舰。 当然了，大毛也有遗憾，航母开走了，为航母搭配的舰载机还在陆地机场上，以至于库兹涅佐夫号到了大毛手里数年，一直处于没有舰载机的尴尬地位。 “莫斯科号直升机航母，去年的时候，被大毛借口维修，从港口开走，之后再也没有回来。” “光荣号巡洋舰，虽然还在港口，但是上面都是清一色的大毛海军水手，从来不让你们染指，是不是？” 在场的众人越听越觉得不对味，以前没注意，现在一看，大毛还真不是东西啊！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你们再不做点什么，黑海舰队的主要家产恐怕都要被大毛给占了，你们什么都得不到！” “没错，你说得对！” 在场的一名官员开口了：“大毛能把莫斯科号开走，我们就能把圣彼得堡号开走！反正这艘军舰也已经退役了，我们有权力处置这艘军舰！” 后世沉没的莫斯科号是光荣级巡洋舰，这个名字是在95年才用上的，之前的莫斯科号，属于老毛子的1123型直升机母舰。 红色帝国虽然强大，但是领导人的见识着实不咋地，所以，老毛子的海军和英国海军一样苦逼，想要搞大型航母，但是上面不支持！ 于是老毛子也只能迂回，既然领导人喜欢导弹，喜欢核潜艇，那咱们总得有专门用来反击敌人潜艇的直升机航母吧？ 于是，1123型反潜直升机母舰就这样应运而生了！ 和六七十年代其他的直升机母舰一样，它的舰首类似于普通的巡洋舰，后半截是宽大的直升机甲板。 飞行甲板的下方，还有专门的机库，让它可以搭载14架舰载直升机，紧急情况下，飞行甲板还可以再搭载三架，这么多直升机一起出动，场景也是非常壮观的。 一号舰莫斯科号，二号舰列宁格勒号，这两艘军舰全部装备到了黑海舰队，之后尼古拉耶夫造船厂才开始建造更加强大的基辅级航母。 现在，列宁格勒恢复了之前圣彼得堡的名字，这艘军舰原本计划在90年的时候进行中期延寿，也没了下文。 刚刚喝酒的时候，大家伙就已经打过招呼了，秦川已经知道了他叫阿列克谢，现在看来，他应该是在黑海舰队里任职的高官。 “这艘军舰的自重一万多吨，就当一万吨卖给你。”阿列克谢继续说道：“不过，这价格方面……” “如果这艘军舰能开走的话，那我们可以出三百美元一吨，你们可以选择收钱，也可以选择收我们东方的产品。” “一半钱，一半产品！” 不见钱总感觉到空荡荡的，见了钱才能心安，但是如果全都收钱，又无法多赚钱，所以，这个支付方案就是最容易被接受的了。 “好。”秦川点头：“来，那祝我们合作愉快！” “秦，我们造船厂还有一些废铁，可以装到圣彼得堡号的后甲板上！”61公社造船厂的负责人波波洛夫开口道。 “波波洛夫，你们厂有什么废铁？”马卡罗夫好奇。 “我们有几台机器已经没用了……” 马卡罗夫脸色复杂，造船厂的机器设备，那可都是造船用的，你们居然连这些设备都卖？ 自己的造船厂是绝对不会卖的！ “各位，为了防备出意外，我们最好连夜行动。”秦川开口道。 娜婕斯达和安东尼娜顿时一愣。 两人原本都已经准备好了，在这里把秦川灌个半醉，回去之后再喝几杯，酒到正浓的时候，就会把衣服弄湿，然后一起去洗澡，再然后…… 但是，秦川硬生生地打乱了她们的计划，居然要连夜工作。 “没错，我现在就打电话过去，让他们把锅炉预热！” 第108章、圣彼得堡号直升机航母 夜风习习，安东尼娜和李建设跟在秦川的身后，一起上了阿列克谢的车，娜婕斯达留了下来，继续和其他客人喝酒，等到宴会散了的时候，还会给每人送一个小礼物，看上去很值钱的那种。 安东尼娜几次看向秦川，欲言又止，直至进入了塞瓦斯托波尔港口，阿列克谢去找手下安排行动的时候，她才终于找到了机会。 “秦，刚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那些话，会不会有些不太好？” 干这种事，那得保密才行，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在宴会上那样说，是不理智的。 “私下里说，我也得有机会啊！” 秦川说道：“刚刚大家伙都喝上了头，只要被鼓动几句，头脑一热，敢和北极熊打架！要是等明天，去阿列克谢的办公室，你说他会不会当缩头乌龟？” 安东尼娜恍然大悟。 老毛子喜欢喝酒，几杯猫尿下肚，头脑一热，什么事都敢干！但清醒的时候，或许就豁不出去了。 而且，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了价格，这些钱都是要进国库的，是在给他们国家增加收入，哪怕上面追究下来，他们也能理直气壮！ 至于利润，那一百五十万美元的货送进来，转手能卖三百万美元，其中的差价就是阿列克谢他们的了。 很快，阿列克谢就回来了：“走，跟我去码头！” “阿列克谢，你真厉害，这路灯全灭了，黑灯瞎火的，我们就算是把军舰开走，大毛也不知道。” 阿列克谢摇头：“不是这样的，路灯灭了，是因为基地连续拖欠电费，电力部门在几个月前就给我们这里拉闸了，如果有用电需求，我们就自己发电，没有需要，就一直黑着。” 塞瓦斯托波尔，红色帝国时代最好的不冻港，巅峰时候停靠八百多艘军舰的大港，现在居然因为交不起电费而停电！ 这里的状况，可不比符拉迪沃斯托克的太平洋舰队状态好，毕竟这里是双方联合管理的。 所谓的大家伙一起管，那就是谁都不管！ 基地运转需要大量的开支，谁来出？ 人得吃饭，这些各自管各自的，至于用电什么的，能省就省。 “那水兵的工资？” “就等着卖圣彼得堡号的钱呢。”阿列克谢说道：“我们到了军舰上再说。” 车子继续在港口开动，夜幕笼罩下，一艘艘军舰的影子无比落寞。 自从苏联解体，大部分军舰都没有开出去过，在港口日晒风吹，锈迹斑斑中迎来了最后的归宿。 圣彼得堡号也一样。 作为1123型的二号舰，它在68年正式交付海军服役，在它二十多年的海上生涯中，去苏伊士运河扫过雷，去古巴展开过联合演习，参加过著名的西方81军事演习。 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从90年开始，它就一直趴窝在港口，它的全身已经锈迹斑斑，似乎随时都会烂掉一样。 它的舰桥顶部，那巨大的背靠背橘子瓣一样的远程搜索雷达天线已经掉下去了半个，剩下的半个也是摇摇欲坠。 尾部的甲板上，有着被火焰炙烤过的痕迹，不知道是不是曾经停放过雅克-38战斗机，还是水手在上面举行过烧烤晚会，酒瓶子倒是有不少，都是空的。 站在甲板上，可以感受到脚下传来微微的震动。 “一个小时前，锅炉就已经点火了。” 阿列克谢说道：“我们的运气非常好，四台锅炉中，有两台还是好的，可以驱动尾部的两具螺旋桨。坚持到你们东方应该没问题。” 1123型直升机母舰的满载排水量也不到两万吨，这不是老毛子舍不得造大的，是那些不喜欢航母的领导下达的限制命令，这样只需要四座锅炉驱动两个汽轮机，就能让军舰在海上飚到三十节的航速了。 闲置了两年，还能把两个锅炉点着，着实不容易。 “走，我们下去看看。” 军舰的动力舱都在后方，从飞行甲板下去是最快的，秦川打开了手电，照着满是铁锈的舷梯，走了下去，当进入机库的时候，他突然眼前一亮。 机库里可不是空的，居然还停放着七八架舰载直升机！ 粗大的身躯，短小的尾翼，这是独特的共轴反转直升机，老毛子卡里莫夫设计局的拿手绝技！ 而且，机身更大，这还不是老旧的k-25，应该是八十年代大批量生产的卡-27！ 这艘圣彼得堡号直升机母舰其实没多大用处，回去了就是拆开了卖废铁。 但是，这里的直升机就有大用了！ 回去之后翻新一下，哪怕只有一半能用，这次买卖也赚大了！ 一架卡-27直升机就能卖几百万美元，一架就相当于这艘航母的废铁价！ “这里面还有一些报废的直升机。”秦川若无其事地说道：“这些飞机我们也都一起打包带走好了，等下算账的时候，多给您十万美元的现金。” “好！”阿列克谢欣然点头，这十万美元，妥妥地就进他的腰包了。 跟在后面的安东尼娜对现在这一幕似曾相识，好像又回到了上次去远东开潜艇回去的场景，只不过，这次更大胆！ 上次是在水下，这次呢？大大方方地在海面上开着军舰回去！ 众人继续向下，进入了轮机舱，看到了七八名水手。 “怎么样了？” “锅炉即将到达额定温度，最多十分钟，我们就能把这艘船开走。” “各位辛苦了！等到工作结束，可以吃点喝点。”秦川开口。 李建设跟在他的后面，搬着一个箱子，里面有面包火腿，还有老毛子最爱的伏特加。 这些人看到了东西，都是眼前一亮。 “好，只要离开了港口，就彻底安全了……”阿列克谢的话还没有说完，外面突然传来了一个大嗓门的声音。 “喂，谁在这上面？烟囱里怎么冒烟了？” 这口音，一听就是大毛！ 瞬间，阿列克谢脸色一变，向跟在身边的助手说道：“扎伊采夫，带着你的人，悄悄地上去，把这几个讨厌的家伙干掉，注意，不要发出声音来！” 分家之后，大毛和二毛表面上和气，矛盾还是不少的，在黑海舰队里，双方更是摩擦不断，打架斗殴时常出现。 不过，这弄死对手的事情，还是第一次。 “咳咳。”秦川在一旁开口：“几瓶伏特加就能解决的事情，何必闹这么大动静呢？塔尼亚，上去看看。” 第109章、安东尼娜很能干 原本就算是不为了钱，偶尔有些小矛盾，都可以打起来的。 现在为了钱，阿列克谢就更是要下死手了。 不过，弄死几个大毛的水兵不算啥，但要是事后追究起来，那麻烦可就大了！ 现在，秦川说出来了新的方案，阿列克谢欣然点头：“好！” 安东尼娜从口袋里掏出来了特制的香水，对着身体喷了两下，解开了衬衣的两道扣子，然后每只手拎着两瓶伏特加，走了出去。 码头上，三名大毛巡逻兵看着正在冒烟的圣彼得堡号，目光中带着警惕，这是在干什么？ 虽然这艘军舰已经退役了，那也是他们共同的财产，没有经过他们的同意，是绝对不能私自处理的！ 巡逻兵的小头目伊万诺夫脸色严肃，手不由自主地握紧ak-74步枪的握把，警惕地看着圣彼得堡号。 如果里面的人还不出来，那他就要上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军舰上传来了脚步声。 噔噔噔！这是高跟鞋发出来的吗？ 伊万诺夫的手电筒立刻就打了过去，然后，他的目光就惊呆了。 肤白貌美大长腿，金发碧眼美娇娘，船舱里居然走出来了这样一个美女？ 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几个叫什么啊！咱们不过是在里面烧烤……”安东尼娜说着，扭着屁股走下军舰，来到码头上。 “见者有份，来，每人一瓶伏特加。” 二毛的水兵没钱，大毛的水兵也没工资，他们每天能吃饱肚子就不错了，至于喝酒？只能是找机会偷几块废铁下来，卖掉了才有钱喝酒。 现在，看到这样一名娇滴滴的女人，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来头，但是，既然有酒喝，那还有什么犹豫的。 “来，喝！”安东尼娜递给每人一瓶：“是男人，就把这瓶伏特加干了！我最喜欢一口闷的男人。” 基地里都是男人，外面的酒吧里虽然有女人，但是那是要花钱的。 现在，被安东尼娜这样的美女一看，三个人的荷尔蒙都开始萌发。 “只要一口气能喝完一瓶，我就……”说完，安东尼娜拎着酒瓶的手，若有若无地碰了一下几个人的敏感部位。 他们的目光望下去，正好能看到…… 腾！某种原始的欲望在三个人的身体里燃烧。 什么执勤的时候不能喝酒的纪律，早就被他们给忘到脑后了，至于这女人是否有其他目的，他们也不管了。 这圣彼得堡号不过就是一艘退役淘汰的破船而已。 几个人咬开酒瓶的盖子，对着嘴，咕嘟咕嘟地喝了下去。 安东尼娜的手里还拿着最后一瓶伏特加，如果这几个人酒量足够好，一瓶喝不倒的话，那就再来一瓶！ 噗通，噗通！ 三个男人喝完了酒，晃晃悠悠的，都倒了下去。 “果然不是男人。”安东尼娜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一瓶酒就喝倒了！” 伏特加有大瓶，有小瓶，安东尼娜手里拎着的可是一千毫升的大瓶装，老毛子再能喝，也不可能一口干两斤啊。 安东尼娜看了看手里最后一瓶伏特加，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想了一下，将这个酒瓶放在了三个人的身边，然后走了回去。 圣彼得堡号上，几个人看着安东尼娜成功地将大毛们灌醉，脸上表情复杂。 “秦，你的手下真能干！”阿列克谢感慨了一句。 “那是当然，我的手下当然能干了。”秦川笑着说道：“好，接下来，让我们把这废铁开走！” “好。” 黑暗之中，锚链发出了哗啦啦的声音，码头上已经沉睡的海鸟受到了惊吓，纷纷从四周飞了起来。 螺旋桨的声音响起，圣彼得堡号巨大的舰体缓缓地开始移动位置。 舰桥上，阿列克谢不停地下达命令：“右满舵！” “全功率倒车！” 如何把一艘侧方停靠的船只开出来，那是有讲究的。 如果前后都有船只堵着的话，那就需要倒着开，同时打满舵，这样，螺旋桨搅动的海水就会从侧面喷出，先把船尾给挪出来。 等到船只向后退出去一段距离，船头也就能跟着一起开动了。 巨大的圣彼得堡号也是这样开出来的，先倒车，再前进，舰首推动海水，发出哗哗的声响，很快，整个舰体都隐藏到了黑暗之中。 舰桥上，李建设感觉到像是做梦一样，这就把圣彼得堡号给开出来了？ 上次在远东，那是人家一把手授意。 这次呢？就像是做梦一样啊！ 下面传来了脚步声。 “老板，我把舰长室收拾出来了，你要不要去睡一会儿？” “嗯，的确该睡个好觉了，建设，走，咱们去休息！” 看秦川带着李建设离开，安东尼娜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还是欲言又止。 “阿列克谢老兄，辛苦你了，劳驾把军舰开到61公社造船厂去，我们去那里装一些废铁。” “好，放心吧！”阿列克谢的兜里揣着十万美元，心中美滋滋。 他曾经在圣彼得堡号上当过五年的舰长，现在带来的这些手下，也都是当初的水手，操作这艘军舰没任何问题。 …… 凌晨四五点钟，圣彼得堡号开到了61公社造船厂。 这边，波波洛夫早就做好了准备，直接打招呼，让圣彼得堡号开进了船坞。 “秦，咱们这边一共搜罗出来了五千多吨废铁……” 波波洛夫笑呵呵地给秦川介绍：“有一座桥式起重机已经坏掉了，这次报废掉，还有一些老掉牙的设备，剪板机、弯板机、还有一些脚手架……” “好，你们受累，把东西搬运到后甲板上来，咱们先去签合同，付定金。” 五千吨，那就是一百万美元。 秦川给了五十万美元现金当定金，波波洛夫拿到了钱，高兴得心花怒放。 在61公社里吃过早餐，秦川又去看了一眼搬运现场，估计得到今天晚上，才能全部装好，所以…… “波波洛夫厂长，我们去市区里逛逛。” “好，我派车送你们！” “不用了。” 门口，娜婕斯达的车已经等着了。 几个人上了车，娜婕斯达幽怨地开口：“秦，给你租了那么好的总统套房，你居然都没住！害得我昨晚独守空房！” “抱歉。”秦川也有些不好意思：“忙了一个晚上。” 娜婕斯达扫了安东尼娜一眼，对方连连摇头，表示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 “秦，你弄那样一艘废船回去，能赚多少钱？” 第110章、用计算器收买老毛子工程师 如果只是拆开了卖废铁，那肯定不值钱，而且，这艘船使用的也不是高强度钢材，毕竟只操作直升机，但是…… 秦川笑了笑：“废船弄回去，不过只是收回成本而已，但是，我们要弄一批农产品和轻工业产品过来，那个是我们的主要利润来源。” 李建设神情复杂地看了秦川一眼，昨晚咱俩睡觉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圣彼得堡号不值钱，但是，这船上的锅炉拆下来，能卖不少钱的，翻新之后，四个锅炉就能卖回成本来！ 而且，锅炉还要卖给阿三。 当初阿三怎么坑咱们，之后咱们就怎么坑回来！ 上面的直升机，更值钱，还有其他的子系统，拆开之后，到处都是宝贝！ 这次出国，利润至少两千万美元以上！ 不过，这些都只是捎带的，这次出国的重要任务，是帮海军解决心脏问题！ “娜佳，去曙光设计局。”秦川也说起来了正事。 “好！” ...... 曙光设计局。 伊萨科夫站在办公室的窗户前，看着大门口的方向。 秦还会来吗？昨天晚上，他们干了那种大事，接下来应该会尽快离开吧？越快越好。 咚咚！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伊萨科夫总师，您找我？”一名中年人走了进来。 “拉伊莫夫，我这里有一块金表，你把它送到典当公司去，换回来的钱给我们的职工们发一些生活费吧。” 金表？ 拉伊莫夫看向伊萨科夫拿出来的东西：“这不太合适吧，这是您的私人财产。” “不，这是昨天晚上我去参加宴会时候拿到的礼物，按说应该上交的，但是现在……”伊萨科夫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就是眼前一亮。 外面疾驰来一辆车！娜婕斯达开的那辆车！她和秦的关系很好，肯定把秦给带来了！ “走，咱们下去迎接！” 等到伊萨科夫跑到办公楼门口的时候，车子刚好停下。 “秦，你果然来了！”伊萨科夫看到秦川，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嗯，我对你们曙光局非常仰慕，既然认识了你，那是一定要过来看看的，对了，这是一些礼物。” 此时，李建设也刚刚从车上搬下来一个大箱子来。 “这怎么好意思呢？这是什么？” 难道是和昨晚一样的金表？按说也不应该啊，金表那么贵重，是给那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的，是为了打点关系的，他们曙光局的普通人，可不值得对方这么做啊！ “一些不值钱的东西，略表一下心意。”秦川一边说，一边向里面走，熟门熟路一般，直接走向右边工程师们平时工作的大办公室。 “来，各位，每人一个！” 李建设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来了笔记本大小的盒子，上面写着ti-82的字样。 图形计算器！ 这一刻，伊萨科夫感觉到心脏不争气地剧烈跳动了几下。 这东西，绝对是他们这里工程师的最爱！ 普通的计算器只能计算加减乘除，功能再强一些的可以算各种函数，进入八十年代后期之后，更加强大的图形计算器就出现了！ 它有一个大屏幕，上面可以显示更多的点阵，除了可以显示数字，还能显示图形，而且，还能编写程序！ 眼前的ti-82是德州仪器最新的图形计算机，用了一颗z80处理器，和英特尔的8080处理器一样，可以用汇编和basic来编写程序，简直就是一台小电脑，它能赋予工程师更强大的设计能力！ 办公室里的工程师们都是百无聊赖的，很多人都在玩弄着自己的计算尺，几十年来，老毛子的工程师们就用这种简陋的工具来搞研究，现在，突然有了新玩具！ 接到了图形计算器，很多工程师都兴奋地捣鼓起来，现场一片热闹。 “我要用它编写个俄罗斯方块！” “那算什么，毁灭战士才够霸气！” 看着在场兴奋的工程师们，李建设终于明白秦川在来之前特意倒腾这么一箱子计算器的用意了。 普通的老毛子，一瓶伏特加就够。 老毛子的工程师们，一个图形计算器就能让他们满足！ “秦，多谢你的礼物。”伊萨科夫发出由衷的感激。 有了计算器，这些工程师们就能得到精神上的满足，不过，他们现在最急缺的还是物质上的啊！ “东方的朋友，多谢你的礼物！”一名五十多岁的老工程师发出由衷的谢意。 “不客气，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嘛。”秦川的目光看向这里的人，计算器只是打个铺垫，让这些人心中有了好感，以后就能把他们全部忽悠到东方去！ “秦，我带你参观一下我们设计局，以及配套的工厂。”伊萨科夫打起精神来，开始给秦川介绍。 “好。” 很快，几个人来到了厂房里，这里的生产已经全部都停了下来，到处落满了灰尘，站在一台机器前面，伊萨科夫开始了介绍。 “我们设计局的主打产品是da90，这款燃气轮机拥有最大20兆瓦的输出功率，两台就能驱动一艘五千吨的战舰，四台能驱动万吨战舰……” 这次来的目的就是燃气轮机，就是为了解决东方的舰艇动力问题。 不过，秦川只是轻蔑地瞥了一眼：“这个动力输出，和斯贝舰改没太大的差距，我们东方海军不一定会喜欢。” “按照原定计划，这款燃气轮机还有改款，代号da80，通过增加零级压气机，增加涡轮温度，功率可以提升到25兆瓦以上，可惜，苏联没了，研发也就没进行下去。”伊萨科夫的声音有些低沉。 “原来是这样，那我到时可以帮个忙。” 秦川说道：“我可以把你们的燃气轮机技术带回去，给海军推销一番，对了，这da90燃气轮机有样机吗？有的话给我带回去，我也方便说服海军。” 样机？ 伊萨科夫看着眼前的燃气轮机，这东西能卖不少钱呢，现在难道要免费送给东方人？这有些亏啊！ “想要说服我们海军放弃斯贝，还是很难的。” 秦川说道：“带着样机回去才有说服力，你们要是能派两名工程师，跟着我一起回去，那就更好了！我们东方海军如果喜欢上了，至少有十台燃气轮机的需求。” 伊萨科夫咽了咽口水：“好，这台燃气轮机给你带走当样机！斯塔罗斯坚科，你来安排一下！” 第111章、多了四台燃气轮机 燃气轮机生产厂的厂长斯塔罗斯坚科一直都跟在旁边，听到伊萨科夫的安排，立刻点头：“是！” “安东尼娜，你跟着一起协调一下。” 秦川向身边跟着的秘书说道：“把样机送到61公社造船厂去，正好可以一起带走。” “好。”安东尼娜点头。 安东尼娜跟了秦川一段时间，终于有发挥的舞台了！ 看着秦川和伊萨科夫等人离开，安东尼娜露出了笑容：“斯塔罗斯坚科厂长，辛苦您了，这运费由我们来出。” 说完，安东尼娜从口袋里掏出来了一张印着富兰克林头像的钞票，轻轻地放到了斯塔罗斯坚科的手里，当她的手指轻轻地触碰到斯塔罗斯坚科的手心的时候，在上面划了一下。 斯塔罗斯坚科顿时心中一荡。 “好，放心吧，包在我们身上。” “只是这路途遥远，不知道在运输的过程中，会不会出现损坏，如果能再多一台，那就更安全了。” 多一台？ 斯塔罗斯坚科皱了皱眉头：“这……” “斯塔罗斯坚科厂长，你们厂看起来处境不妙啊，厂区里看不到几个人，厂里也很久没有生产了，如果我们这次能帮忙把燃气轮机推销出去，你们厂就能摆脱危机了。为了厂子的未来，几台样机不算什么吧。” 说话的时候，安东尼娜的脸庞也凑了过来，嘴里呼出的幽兰香气凑在斯塔罗斯坚科的脸上，把他的脸弄得痒痒的，心也弄得痒痒的。 “斯塔罗斯坚科厂长，我们去你的办公室好好地交流一下？” 啵！ 斯塔罗斯坚科的脸上传来一阵湿润感，这一刻，他感觉自己枯木逢春，生命有了新的意义。 “好，好，好。” 办公室里，椅子嘎吱嘎吱的晃动起来，不到一分钟，声音就停了下来。 一个声音响起。 “安东尼娜，你真是个人间尤物！能和你成为情人，我真是太荣幸了，欢迎你以后经常到尼古拉耶夫市来，我们……” “所以，样机是不是能多几台？”安东尼娜的手伸向一旁的手提包：“一台十万美元，有几台我们就要几台。” “库房里还有四台，原本是打算给61公社造船厂的巡洋舰用的，加上伊萨科夫承诺的那台样机，一共五台，给我五十万美元。” “好。”安东尼娜拿起来支票本，唰唰唰地写了起来：“给你！” 斯塔罗斯坚科接过支票，目光狐疑地看了安东尼娜一眼：“这支票能兑现吧？” “当然可以。” 安东尼娜点头：“我们做的是动辄几百万美元的大生意，这几十万美元，对我们来说就是小意思。亲爱的，你刚刚也说了，要我做你的情人，以后经常到尼古拉耶夫市来，等下次，我们继续。” “好。”斯塔罗斯坚科点头：“走，我带你去库房！” 另一边，秦川带着李建设，跟着伊萨科夫逛完了生产厂，又回到了设计局。 “秦，拉伊莫夫一直都在负责da80燃气轮机的设计，让他带着他的助手，一起去东方一趟最合适。”伊萨科夫介绍着自己的手下。 “秦，我们的燃气轮机技术是最先进的，我相信，贵方海军一定会看上我们的军舰动力！”拉伊莫夫开口。 “好，那我们今天晚上就动身，一起回东方！” “今天晚上？” “是的，我们昨晚做了一些事情，如果在这里停留时间太长，或许会出意外。” “好。” 伊萨科夫知道，当大毛发现舰队里少了一艘军舰的时候，肯定会有反应的，现在，他们反应过来了吗？ …… 清晨的阳光照耀在码头上，伊万诺夫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自己是谁？自己在哪里？ 脑袋像是炸裂一样的疼，他揉着太阳穴，几分钟之后才反应过来。 “该死的，出事了，快，快起来！”伊万诺夫赶紧去叫自己身边的人，其他两个同伴也醒来，恍惚之后，看向码头。 “圣彼得堡号呢？” “该死的，有人偷船，昨天那个女人，把我们的圣彼得堡号偷走了！” “赶紧去汇报！” 几个人急匆匆地走了几步，伊万诺夫突然停住了脚步：“不，我们不能汇报。” “为什么？” “因为昨晚是我们轮值。” 他们轮值，他们还检查到了圣彼得堡号上有情况，然后呢？然后他们见到了一个女人，喝了酒！ 不，不仅仅是喝酒的原因，那个女人身上有独特的香味，恐怕是…… 总之，他们中招了，他们都昏迷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如果回去，他们就该受到惩罚了！ “我们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反正接下来一周，就不是我们轮值了。” “那其他人发现了呢？” “除了我们，谁会这么认真。”伊万诺夫说道：“现在一直不发工资，没有人像我们这样干活的。” 就算是他们，昨晚也只是睡不着觉，才出来溜达的，平时也不怎么巡逻。 所以，换了人之后，根本就不会往这里来，也就发现不了，等到发现圣彼得堡号没了，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还怕什么！ “昨晚对方只是灌醉了我们，并没有下杀手，我们……”伊万诺夫的话没有说完。 对方给他们留了一命啊，他们还能去举报吗？这种事，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好了。 “好。” 于是，在混乱的管理下，在玩忽职守下，圣彼得堡号凭空从克里米亚半岛上消失了，等到下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土耳其海峡了。 只不过，当时这艘船已经在前后堆满了废旧钢铁，破破烂烂的，以至于很少有人发现，这艘船居然是一艘曾经无比辉煌的超级战舰！ 一支车队离开燃气轮机生产厂，前面带路的轿车上，安东尼娜满脸兴奋。 “秦老板，我给多弄了四台燃气轮机！你打算怎么奖励我？” “说吧，你要什么奖励？” 光荣级巡洋舰是老毛子主力的燃气轮机驱动军舰，在苏联解体之前，入役三艘，在建两艘，还有两艘在计划中。 配套的燃气轮机提前生产出来之后，就放在了生产厂，正好便宜了秦川。 秦川很高兴，五台弄回去，一台研究，四台可以造两艘军舰，海军九十年代的军舰建造就有心脏了！ “我想要和你睡一晚上，我们什么都不做，我就想……” “不可能。” “那就把那五十万空头支票，给我兑现了。” 第112章、曙光局必须黄 空头支票！ 安东尼娜给斯塔罗斯坚科开出来的五十万美元的支票，并不能兑现！ 今天周六，明天周日，斯塔罗斯坚科只能等后天去兑换支票，到了那个时候，秦川他们早就走了！ 需要花的钱，秦川不会吝啬，但是，该省钱的时候，必须得省钱。 “当然可以。”秦川说道：“这笔生意完成，回去之后给你五十万美元的奖金！我需要带着拉伊莫夫先走，你负责跟着这条船一起回去。” 这次是兵分两路了。 安东尼娜点头：“好！” “那你在这里负责协调装船，今天晚上通过海关检查，然后上路，我们在来阳汇合，只要你这次干得好，以后大毛二毛这边的生意，都由你负责。” “是！”安东尼娜兴奋起来。 李建设和秦川离开了造船厂，心中满是狐疑。 “川哥，咱们和造船厂做生意诚实守信，到了和他们曙光局做生意，怎么就变了？” “这里的造船厂对我们还有用，以后还会继续合作，至于曙光局，我们希望它们尽快倒闭，越快越好。” 尼古拉耶夫造船厂还有瓦良格号，61公社造船厂里还有光荣级巡洋舰的三号舰，这些都是秦川以后想要弄到手的，当然要给他们好处了，让他们知道秦川的好。 曙光局呢？ 曙光设计局只有立刻倒闭，才能有大量的老毛子工程师流失，才能到东方去，所以，秦川不打算给曙光局任何好处！ 要样机，那是硬要，只画大饼，不给利益。 和工厂的厂长要库存的燃气轮机，也只是给开空头支票。 至于斯塔罗斯坚科发现被骗后的反应？燃气轮机是他偷偷卖掉的，他敢声张？这就是哑巴吃黄连！ “明白了，这次咱们把拉伊莫夫带走，就和巴比奇一样，以后就留在咱们东方，不用再回来了，是吧？” “对。咱们去接拉伊莫夫和他的助手，出国之前我已经打好了招呼，他们的签证会迅速办好的，今晚咱们就走。” “好！” 另一边，安东尼娜看着秦川离开，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秦老板，你这算盘打得可真好！ 安东尼娜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秦川对她的试探。 一方面，试探她的忠心，由她来负责押送这一船的货物，她会不会把船开到其他国家的港口，然后把上面的东西卖掉？ 这毕竟是曾经老毛子的直升机航母，虽然是几十年前的航母，也是有价值的，连同上面的一切，价值肯定过百万，绝对比秦川承诺的五十万要多！ 另一方面，也是试探她的能力，毕竟，只有用身体换取利益的能力是不够的，这一路上可能会发生各种状况，她需要有足够强的能力，才能完成任务！ 那么，她该怎么选择呢？ 这个秦还没有被拿下，她还是不甘心，全世界就没有燕子征服不了的人，所以，她要继续留在秦的身边，把他给掰直了！ 咣！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船坞里发出了一声碰撞。 安东尼娜脸色一变，这么快就出事了？ 等到她来到船坞，更是脸色难看，从曙光局带过来的一个大木箱，在被起吊的过程中，没有挂稳钩子，从二十多米的高度掉落下去！ 木箱烂了，里面的机器露出来了！ “该死的！”安东尼娜咒骂了一句。 这下怎么办？要叫秦老板回来处理吗？ 当然不，自己一个人就能应对！ 此时，波波洛夫也闻声赶了过来，嘴里骂骂咧咧的。 “你们这些混账，是怎么干活的，这要是砸坏了军舰，我们的生意就没了！” 突然间，波波洛夫愣住了，这大木箱很熟悉，这里面的东西……燃气轮机？ 完蛋了！ 他就知道，秦川过来肯定是干大事的，买破船只是掩护！他们61公社造船厂只是跟着喝口汤，这次估计是曙光局赚大钱了。 现在，把这燃气轮机给摔坏了，他们可赔不起啊。 等等！ 波波洛夫突然想到了库房里的东西，于是，眼睛里露出贪婪的目光来。 “安东尼娜，安东尼娜，过来，我们商量一下后续处理！” 波波洛夫把嘴凑到了安东尼娜的耳边：“这是da90燃气轮机吧？咱们61公社造船厂里也有四台，你们想不想一起带走？” 还有四台！ 安东尼娜顿时就是心中一喜，秦川想要考验她的能力，那她就让秦川看看她是多么的强悍，一个人搞回去八台燃气轮机，足以震惊所有人了！ “好。”安东尼娜说道：“眼前这台是曙光局送给我们当样机的，不过，你们61公社造船厂是我们秦老板的老朋友，咱们得给钱，你说个价钱。” 波波洛夫思考了片刻：“要不就十万美元一台？其实，如果卖给别人，至少能卖五十万美元，不过秦老板是自己人，咱们也不能要高价……” “好，那就十万美元一台。”安东尼娜点头：“你们是要支票，还是要货？” 如果是支票，那就取不出钱来，以后怎么擦屁股，安东尼娜可不管，如果要货，倒是可以通知国内，多发一些货过来。 “要货。” 肯定要货啊，要货还能多赚一倍的钱。 “好，把你们的燃气轮机也装上船，对了，和我们这个型号一样是吧？” “那是自然。” 其实，光荣级驱逐舰最开始建造的时候，用的是两台m-70燃气轮机做巡航用，四台m8-kf作为加速用，共同组成dt-59动力系统。 不过，等到八十年代，随着da-90燃气轮机成熟，设计师们就更换成了这种动力，打算用在光荣级的四号舰和五号舰上。 可惜，苏联没了，军舰也没建成，四号舰的四台燃气轮机送到了61公社造船厂，五号舰上的燃气轮机还在曙光局。 现在，这八台燃气轮机又在一起了！ 它们如果在老毛子这里，只能变成废铁，但是到了东方，却能发挥巨大的作用！ 第113章、海军军舰的心脏还得靠秦川 当天夜里，满载货物的圣彼得堡号启航了，不仅仅后面堆满了货物，前面也堆满了货物，整个船只看上去就像是一艘运输废铁的废船！ 老毛子再次派出了船员，跟着安东尼娜一起踏上了前往东方的道路，当挑选船员的时候，老毛子们踊跃报名，能跟着安东尼娜这样的人间尤物在一艘船上，那绝对是美事，沿途或许还能…… 当天晚上，秦川也带着带着拉伊莫夫等人，飞往东方。 当二毛这里还处于深夜的时候，东方已经迎来了黎明。 公主坟，黄楼，一场海军装备会议紧锣密鼓地召开着。 “113号驱逐舰已经下水了，我们海军的下一艘驱逐舰，也该提上日程了。” 负责主持装备会议的刘老开口说道：“老潘，你来说一下你们船舶设计所的计划。” 潘老被称为中国导弹驱逐舰之父，就是因为在八十年代，他主持设计了两艘052型护卫舰，北约代号旅沪级，舷号分别是112和113，这两艘驱逐舰的设计开始向西方靠拢，建造好之后，成为了中华明星军舰。 现在，113军舰已经进入舾装，新一代驱逐舰的设计也该提上日程了。 “在052驱逐舰上，我们实现了多方面的突破，防空、反潜、反舰能力都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只是空间依旧还不是很大，无法满足远洋的需求。” 潘老推了推眼镜，继续说道：“为了进一步提高海军的远洋作战能力，我们认为，下一代驱逐舰的排水量应该向六千吨进军！” “没错，咱们052驱逐舰性能先进，但是排水量只有四千多吨，空间狭小，如果扩大到六千吨，那内部就宽敞多了，只不过……”在场的一名海军领导皱着眉头：“咱们的动力系统怎么办？” “动力系统方面，冰城锅炉厂推出了改型锅炉，用来驱动汽轮机的话，足以输出四万八千六百马力的动力，足以让六千吨的战舰飙出三十节以上的航速来。” 说到这里，潘老笑了笑：“在速度方面，我们是认真的，西方都把我们的051叫做导弹快艇。” 在海上测量航速，是用节来表示的，这是古老的传统：当年水手把绳子打结，放到海里测量航速，之后沿用至今。 1节就是1.852公里每小时，30节航速相当于56公里每小时，对海上的船只来说，这个速度已经很快了！ 普通的货轮只有几节或者十几节的航速，只有高速的导弹快艇才能飚到五六十节，因为海水的阻力是很大的，超过30节之后，阻力的三次方和速度成正比关系。 简单来说，发动机功率扩大一倍，速度也最多从30节涨到33节左右。 东方的舰用锅炉是很先进的，早期的051在海上飚出来过37节的高航速，后来的052靠着引进的lm2500燃气轮机，也能开到33节。 但是现在，潘老的话并没有引来大家的轻松，所有人都脸色复杂。 “不，我们海军不可能再烧锅炉了！我们拒绝锅炉动力！” 锅炉虽然功率大，技术成熟，但是太落后了。 海军要快速机动的话，必须得有先进的燃气轮机作为动力才行！ “是啊，燃气轮机才是未来，英国舰队在六七十年代就实现了全燃气轮机化，现在都九十年代了，我们要是继续建造锅炉战舰，会被全世界笑话的！” “笑话不怕，但是需要紧急出动的时候，我们的军舰动不了，当年甲午海战的悲剧就会重演啊！” “如果国内有先进的燃气轮机，我们早就使用了！”潘老一脸苦涩：“各位也都知道，西方已经对我们禁运了，我们不可能像八十年代那样，从美国采购先进的lm2500燃气轮机。” “当年要是多采购几台就好了！” 听着这个抱怨，潘老只能苦笑，八十年代，国家有多少钱？咬牙采购四五台，就已经不错了，怎么可能采购一大批。 “各位。” 刘老开口了：“军舰的动力问题的确是摆在我们面前的一件大事，不过，这并不是无法克服的困难，别人靠不住，那我们就靠自己！拿出当年搞原子弹的用起来，还怕搞不出来舰用燃气轮机？” “没错，不用靠别人，我们靠自己！” “话说，斯贝舰改项目进行得如何了？” 斯贝是七十年代从英国引进的二代航发，81年的时候，国内就决定将它改进成燃气轮机，但是后来引进了lm2500，再然后…… “目前，经过技术人员的努力，斯贝舰改已经能输出10兆瓦的功率了。”潘老说道：“只有英国产品功率的一半，而且可靠性不高，要用在军舰上……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在后世，很多人都唏嘘，如果斯贝下海项目能尽快成功，该有多好！ 但是实际上，国内的技术落后，研制的燃气轮机功率太低，驱动六千吨的战舰，就需要四台，而且寿命还很低，距离实用化还有很远！ “涡喷-8改造的燃气轮机就更不行了，寿命只有两百小时，咱们的工业基础还是太弱了。” 会议室里的气氛低沉起来。 看着大家伙沮丧的样子，王振华终于忍不住了。 “各位，前段时间，有个年轻的小伙子来我家拜访，我们讨论了一番之后，他决定想办法帮我们解决军舰的动力问题。” “小伙子？” “咱们这些老家伙都无能为力，他一个小伙子能有什么办法？” “没错，就是！” 刘老倒是认真起来：“老王，你说说，他要怎么解决？” “他从二毛那里收废铁，如果运气好的话，顺带弄几台燃气轮机回来。” 收废铁，顺带燃气轮机？ 几乎所有人都在摇头，开什么玩笑，这不是扯淡吗？ 秦建泰突然眼皮子跳了几下，这操作很熟悉，难道是…… “上次他就顺带弄了航母锅炉，所以这次……” 果然是秦川！秦建泰惊讶地说道：“他真的这么说了？” 咣！ 就在这个时候，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人风风火火地走进来。 “各位领导，各位领导！来阳钢铁厂的秦工在尼古拉耶夫市那边发来消息，说是从二毛手里弄回来一批da90燃气轮机，希望我们能派人暗中保护！” 第114章、狗头两万五:东方舰队的心脏 已经弄回来了？ 这一刻，在场的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da90？什么东西？ 如果不熟悉老毛子的燃气轮机命名规则，那一定会满头雾水的。 在红色帝国时代，老毛子研制的燃气轮机是用m来开头的。 第一代燃气轮机，从m-1到m-3，第二代燃气轮机，从m-5到m-6，第三代燃气轮机则是m-8。 装备在光荣级巡洋舰上的m-8kf，已经是第三代燃气轮机的代表了。 当发展到第三代燃气轮机的时候，老毛子又提升了燃气轮机的技术，主要是改进了倒车机构。 在陆地上倒车，只要换挡就行，那在海上开船，怎么倒退？ 根据装备的不同，船只倒退的方式也有差异。 如果是低速柴油机，那柴油机除了正转，还能反转，这种柴油机的传动轴直连螺旋桨，中央什么齿轮都不需要，非常方便。 如果是中高速柴油机，那就需要专门的减速齿轮，其中再搭配倒车齿轮。烧锅炉的动力也是同理。 再到后来，出现了可变距螺旋桨，螺旋桨扇叶的偏角可以变，既能驱动水流向前，也能驱动水流向后。 等到军舰动力过渡到燃气轮机时代，又出现了新的方式，在燃气轮机的动力涡轮上设置放气机构，让动力涡轮直接反转。 所以，老毛子的第三代燃气轮机出现了da和do90两种，前者动力涡轮四级，制造的时候就确定是左转还是右转，后者动力涡轮三级，可以正车或者倒车运转。 等到后世，为了给东方出口燃气轮机，避免大毛不满，这种燃气轮机又被称为ugt15000，它的改款da80，代号ugt25000，国产化后去掉了u，代号为gt25000！ 绰号狗头两万五，就是支撑了整个东方舰队的主力燃气轮机！ 现在，燃气轮机终于有了！ “这种燃气轮机最大输出功率二十兆瓦。”王振华介绍起来：“首次翻修时间两千小时，总寿命六千小时。” 对于一艘航行在大洋上的船只来说，两千小时并不多，一天二十四小时，一百天都不到就达到寿命了。 不过，海军驱逐舰的动力是柴燃交替，平时低速开柴油机，需要高速飙车的时候才会开燃气轮机，两千小时已经够正常用好几年了。 当然了，这也才刚九十年代，五大三粗的老毛子技术水平就这样，等到国产之后改进，首次翻修寿命就能提升到两万五，总寿命能提升到十万小时，全程开燃气轮机都无所谓！ 而现在，这些数据已经足够众人惊叹了。 “最大功率二十兆瓦？正好满足我们的使用啊！” 潘老目光灼灼：“按照现代军舰的技术标准，一千吨的排水量需要一万马力左右的动力，二十兆瓦大概是2.7万马力，两台就是5.4万马力，这样应该能满足五千四百吨标准排水量的驱逐舰，满载妥妥的过六千吨，正好咱们使用！” “是啊，秦工再次给咱们雪中送炭！” 刘老在上面也非常兴奋，他记得上次去来阳钢铁厂，看到过秦川带回来的航母锅炉，航母的心脏就解决了，而现在，驱逐舰的心脏又解决了！ 这个秦川，真不错！ “对了，他一共弄来了几台？” “五台。” “五台也能满足咱们这几年的需求了，四台正好造两艘六千吨的驱逐舰，剩下的一台留着测绘仿制！” “刘老，咱们冰城汽轮机厂愿意承担这个光荣的使命！” 看着下面那个中年人，刘老原本打算点头呢，但是想到什么，又笑了笑：“这个嘛，既然是秦工弄来的，怎么处置就得听秦工的，接下来，咱们商量一下沿途护送的问题。” 冰城汽轮机厂负责人刘志杰当下就不乐意了。 “刘老，我们汽轮机厂是全国最大的，生产的产品质量也是最好的，蒸汽轮机是汽轮机，燃气轮机也是汽轮机，我们有这个能力！”刘志杰说道：“我们研究过美制的lm2500，可惜咱们没那个材料，但是这老毛子的……” 话还没有说完，刘老摆了摆手：“测绘仿制，听秦工的，咱们现在要讨论的是让这些宝贝安全地回来！第一个问题，是通过土耳其海峡，土耳其会不会出幺蛾子。” 就在会议室里讨论这件事的时候，满载废铁的圣彼得堡号已经晃晃悠悠地航行到了土耳其海峡里。 安东尼娜站在船桥上，看着两岸的景象，脸上带着淡定的微笑。 “根据《蒙特勒海峡制度公约》任何时期、任何时间、任何国家的商船都可以自由通过海峡。我们这艘运输废铁的商船，当然可以自由通行。” 有这条公约，又有二毛那边帮助打点关系，当然不会出意外。 光天化日之下，这艘船只就这样大模大样地通过了海峡，没有引起任何注意。 ...... 这天，阳光明媚。 斯塔罗斯坚科拿着支票，走进银行。 几分钟后。 “什么？无法支取，这不可能，这支票最近应该支取过好几笔吧？” “没有，这是个人开户的支票，在我们这里是第一次支取。” “该死的！臭婊子！”斯塔罗斯坚科握紧了拳头，居然敢骗自己，那自己…… 斯塔罗斯坚科很有一种冲动，跑去东方找到来阳钢铁厂，当面和那个骚货对峙。 但是…… 就在他刚刚走出银行的时候，一个小伙子走了过来：“您是斯塔罗斯坚科先生吗？有您的一份礼物。” 礼物？ 斯塔罗斯坚科打开了包裹，里面是一盒录影带，他好像明白了什么，脸色更白了。 他回到了家，关上了门，把录影带放进了录像机里，很快，里面就出现了那不堪的一幕幕，这个角度，就是当初安东尼娜放手提包的那个位置！ 自己太蠢了，自己当时怎么没有注意到！安东尼娜还要故意开着灯，说这样更有感觉，自己…… 斯塔罗斯坚科有种无力感，如果他敢追究空头支票，这份录影带就会出现在相关部门手里，到时候，他这个厂长肯定是当不成了！ 该死的，对方不可能就做一次生意，等到下次对方再来尼古拉耶夫市的时候，自己再去找他们算账！ 第115章、燃气轮机和蒸汽轮机不一样 “拉伊莫夫先生，这就是我们东方，您可以看到，我们的首都正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奥迪车上，秦川指着外面灯火辉煌的城市，笑呵呵地介绍道。 “是啊，我听设计局里五十年代到过东方的老人说过，你们这里很破旧，这些年来，你们的国家变化真的很大！” “是吗？那他们说起来过咱们首都的老莫餐厅吗？” 秦川说道：“当年这餐厅就是为了你们而建立的，接下来咱们去老莫吃饭，吃完了就住在附近的宾馆里，明天带你们去爬长城。” “秦工，我们是来工作的。”拉伊莫夫说道：“还是带我们立刻去找你们海军负责人吧。” “拉伊莫夫老兄，这件事哪里有那么容易的，我先得去找我二叔，让他找机会向海军上级领导传递这个消息，咱们得一点点来，顺便等一等那船货，等到货到了咱们来阳钢铁厂，再正式推销也不迟。” “那我们岂不是来早了？” “不早，提前适应一下，前面就到老莫了，我二叔也来了。” 老莫外观漂亮，充满了莫斯科风情，门口的大柱子，圆弧顶，让拉伊莫夫等人一下子就找到了熟悉的感觉。 进去之后，大厅很宽大，门口一侧还有老毛子的乐队，他们拉着手风琴，唱着莫斯科郊外的晚上，拉伊莫夫等人也跟着哼了起来。 秦建泰则是目光复杂地看着秦川，你小子这么有本事，以前怎么没看出来？ 环境高贵典雅，菜肴精致浪漫，老莫的拿手菜都被端了上来。 很快，拉伊莫夫等人就喝多了。 秦建泰结账之后，送老毛子们住宿，安排完这一切，看了看手表，已经是晚上九点钟。 “二叔，也给我和建设也开一间房。”秦川说道：“我们都累了……” “你累了？海军一大堆领导，已经等了你们一整天了。”秦建泰说道：“现在赶紧去公主坟！” “等我们？干啥？” “你说呢？你发个消息回来，整个公主坟黄楼都震动了！刘老都没休息！”秦建泰说道。 秦建泰说起刘老，秦川也动容了：“那还等什么，快走啊！” …… 公主坟，黄楼。 “各位领导，非常抱歉，我来晚了。” “没关系，秦工，你给咱们海军雪中送炭，我代表海军感谢你！”刘老开口：“接下来，咱们讨论一下这批燃气轮机的分配问题。” “咳咳，那个，刘老，这批燃气轮机是我花钱买来的，我还顺带买了一些废铁回来，先付了一半的资金，另一半需要用农产品和轻工业品来交换，希望咱海军能给帮个忙。” “没问题。”刘老点头：“你们出外汇，咱们出农产品和轻工业品，不能让你白干！” 下面，刘志杰忍不住开口了：“秦工，关于燃气轮机的分配问题，能不能给咱们冰城汽轮机厂一台？咱们厂要是能仿制出来先进的燃气轮机，那就能给海军解决心脏病的问题了！” “冰城汽轮机厂？” “没错！” 刘志杰点头：“你知道冰城锅炉厂吧？咱们厂是他们锅炉厂同步建设的，他们负责烧蒸汽，咱们负责把蒸汽变成动力，咱们建设于1956年，是一五期间156个重点项目之一，不，之二！” 冰城汽轮机厂是辉煌的，在一五期间，发电站用的汽轮机和船用汽轮机两个重点项目都是他们的！ 大型火力发电站，核电站，军舰……只要用汽轮机，几乎就是他们的。 他们创造了东方几十个第一，属于关系到国家安全和国民经济命脉的大型骨干企业。 刘志杰一番介绍，吐沫星子飞溅，目的只有一个：这燃气轮机该交给咱们，咱们最有经验！ 刘老也没有说话，秦川没在，他不敢给承诺，现在怎么决定，就看秦川的了。 “好啊。” 秦川两个字，让刘志杰心花怒放，这项目就得交给咱们冰城汽轮机厂！ 当初的航母锅炉，冰城锅炉厂想要，结果秦川没给，毕竟锅炉的技术含量低，来阳钢铁厂就能造，自然不给，但是这燃气轮机不一样，这需要高精端的加工技术！ 刘老有些好奇地看向秦川，这好像不符合秦川的一贯作风啊！ “你们厂应该有高温度梯度液态金属冷却技术吧？”秦川开口。 刘志杰顿时一愣，啥意思？这些词单独说的话，他懂，但是综合到一起，他就听不懂了！ “秦工，这什么意思？” “老毛子的这款燃气轮机上，需要定向结晶叶片来做涡轮叶片，只有这种技术才能满足需要，你们汽轮机厂……对了，你们是蒸汽轮机，也用不到高温涡轮技术啊！” 蒸汽轮机全部都是叶片，直径从小到大，蒸汽进入之后不断推动叶片旋转，体积也不断扩大，到最后一级叶片结束，完工！ 燃气轮机可就不一样了。 前面是压气机，叶片直径从大到小，后面是涡轮，叶片直径从小到大，前面还好说，进来的空气是冷的，后面的叶片需要承受高压燃气的冲击，需要耐高温材料！ 蒸汽轮机要承受蒸汽高温，但是最多也不过五百度，而燃气轮机需要承受上千度的高温！ 他们冰城锅炉厂造了几十年的汽轮机，也没接触过高温合金！ “这种叶片制造起来非常困难，要突破抗热冲击模壳，低熔点金属污染控制等诸多关键技术，运气好了三五年，运气不好了十年八年，这么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也只有你们冰城汽轮机厂能接下来了！加油！” 刘志杰一脸懵逼，几分钟之后，才终于反应过来，继续开口：“秦工，咱们国内航空发动机部门能做出来吗？” 燃气轮机是从航空发动机上改进过来的，所以，他们冰城汽轮机厂生产不了的部件，可以交给航空发动机厂生产！ “我也不知道，老毛子的这种燃气轮机上用的是750毫米长度的涡轮叶片，你可以打听打听航空发动机厂。” 不用打听了，听长度就知道不可能！ 国内制造的航空发动机，两百毫米的长度就已经很逆天了，这么长，还要高速旋转，万一质量有缺陷断了，飞出来那是要出大事的！ “是啊，咱们搞斯贝下海，就是因为没有办法造出来大直径的动力涡轮叶片，所以发动机的输出功率才仅仅达到十兆瓦。”潘老开口：“这种技术，只有西方才有！” 刘老目光中充满期待，看向秦川：“秦工，你们来阳厂能造吗？” “这个……差不多吧！” 第116章、民企的觉悟 “怎么造？”刘志杰的声音有些颤抖，目光中满是期待：“能不能……把技术卖给我们？” 对方是民企，而且这都九十年代了，怎么着也攀不上工人兄弟的感情，只能是花钱买了！ “技术倒不难，你们冰城汽轮机厂如果要生产的话，我们免费给你们也成，关键是生产设备。” 秦川说道：“需要从西方采购顶尖的生产设备，建立起来一条特殊的高温合金叶片生产线，从生产到检测，都必须要完整，初步估计，也需要上亿美元。” 刘志杰目光中的光芒消失了。 如果需要几十万，几百万，他们还能想办法，咬咬牙，从国外采购回来。 上亿美元的采购费用，对他们这个国家重点企业来说，那也是伤筋动骨的！ 从打报告到审批，没个三五年下不来，等到审批来了经费，再去西方买的话，估计价格又上涨了不少，所以…… “这可是一笔巨大的投资，咱们民企可搞不出来，要搞国防重点工程，还是得靠你们国企。”秦川继续说道：“刘厂长，你们加油，我看好你们！” 刘志杰的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情：“秦工，非常抱歉，咱们冰城汽轮机厂也拿不出来这样一笔巨资，所以……你看能不能由你们厂引进生产线，生产出来先进的叶片，然后卖给我们厂，由我们厂来组装？” 说到这里的时候，刘志杰的目光中重新露出了期待来：“这可是关系到海军未来的心脏，咱们国企和民企一起加油，共同努力，把这款燃气轮机研制出来，怎么样？” “没错，这燃气轮机毕竟是秦工给弄来的，咱们也得给你们来阳厂分一杯羹，有钱大家一起赚嘛。”另一名领导笑呵呵地打圆场。 “也行。”秦川点头：“冰城汽轮机厂是行业霸主，咱们来阳厂也可以跟着喝口汤。上亿美元的投资，咱们也不用着急，就按照十年来算。” 秦川快速地计算起来：“这样每年一千万美元，如果每年造两台燃气轮机的话，那我们给每台燃气轮机提供的叶片，就要五百万美元好了！我们吃点亏，材料什么都不要了，先把设备投资拿回来。” 涡轮叶片你就要五百万美元，那咱们厂还怎么定价？ 刘志杰当下就皱起来了眉头：“秦工，咱们从美国采购的lm2500燃气轮机，价格才八百万美元，咱们自己造，涡轮叶片就要五百万美元，这也太贵了啊！” “是啊，秦工，咱们海军穷啊，每套燃气轮机的价格不能超过两百万美元，否则咱们很难大量装备。” 在场的一名海军领导开口：“你们能不能……” “不能，我们是民企，各位领导，我们在国企的夹缝中生存到现在，可不容易啊！” 秦川说道：“国企没钱了，去找上级领导哭哭穷，上级领导心一软，就给拨个百八十万的，我们呢？我们没钱了就得倒闭！” “制造这种叶片，要投入上亿，我们可以不赚钱，但是不能赔钱啊！” 秦川看向刘志杰：“我们目前打算上马超级轧机，这个项目就得让我们伤筋动骨了，但是，为了国家，为了军队，我们愿意搞！引进设备生产涡轮叶片这种光荣而艰巨的任务，还是请国企来干吧！” 说完，秦川打了个哈欠：“各位领导，我这一路颠簸，太累了，这会能散了吗？” “秦工，那你先回去，明天再过来。”刘老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看着秦川离开的背影，刘志杰无奈摇头：“看到了吧？这就是民企的觉悟？在他们眼里，只有钱……” “放屁！”就在这个时候，一声暴怒响起。 刘志杰吓得一哆嗦，顺着说话的声音望过去，更是脸色一变：“刘老，我，我……” “来阳钢铁厂只是个小小的地方炼钢厂，但是，给我们海军做了多少贡献？航母锅炉，阻拦索……这次的燃气轮机，也是他们弄来的！” 刘老目光严肃地看向刘志杰：“你们冰城汽轮机厂为海军做什么贡献了？你们只不过想要来占个便宜！” 刘老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你们以为燃气轮机是块肥肉，就想要上来吃进嘴里，发现有技术难关了，又想要让他们民企来投资，你吃现成的！你们要是真的有本事，就把这个动力涡轮的生产任务接过来！” 会议室里，只有刘老咆哮的声音。 “民企怎么了？民企的觉悟？就国企这种不思进取，挑肥拣瘦的心态，咱们国家的未来，就得看民企！刘志杰，我再问你一遍，你们厂敢不敢把这个动力涡轮的生产任务接过来？” “只要上级给我们拨款……” “没有，一个子都没有，你们自己想办法！” “那我们肯定不行。” “这就是你们国企的觉悟？在你们眼里，只有钱！” 此时，秦川已经走到了大楼外面，听着楼上传来的咆哮声，笑着摇了摇头。 这些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啊！ “既然你们没这个本事，那就别占着茅坑不拉屎！那个谁，明天请秦工过来，咱们把测绘仿制的任务，全套交给秦工！” “刘老，他们一个钢铁厂，哪里有能力生产舰用燃气轮机……” “刘志杰，有本事你就接下来任务，没本事就别扯淡！” 虽然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但是话都说到这程度了，秦川能不听吗？ 他看向把自己送出来的秘书：“刘老的支持太让我感动了，我不困了，我要再留一会儿，等他们散了会，和刘老单独谈谈。” “好，那我带您到刘老的办公室等着。” “不用，随便找个房间就行。” 刘老办公室，五分钟不到，外面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小秦，你还没走？” “是的，刘老，我代表我们来阳厂向您保证，砸锅卖铁也要把燃气轮机给仿制出来！” “好了，我房间没有外人。” 刘老笑着说道：“他们冰城汽轮机厂主动请缨，我也不能驳了他们的积极性，多亏你中途离场，我才能找机会把他们给批评了一番，这燃气轮机既然是你搞过来的，当然得由你来主持仿制工作！” 明人不说暗话，大家伙都是聪明人，说开了之后，很多事情也就方便谈了。 “说说吧，你们打算怎么仿制，是要把曙光局给搬过来吗？” 第117章、拉伊莫夫很着急 “刘老，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您的眼睛，苏联没了之后，曙光局很多设计师都去了西方，现在留下来的，是不愿意去西方的，但是他们连饭都要吃不起了，所以，只能来咱们东方。” 秦川知道刘老日理万机，时间宝贵，既然能抽出时间来见自己，那就要长话短说，直奔主题。 “这次去曙光局，我没花一分钱，他们为了能把燃气轮机推销给咱们，还不得不送一台样机给咱们。” “只有一台？” “还有四台，是从他们联合体旗下的生产厂库房里顺回来的，没花钱，只是让我那秘书小小地牺牲了一下……”秦川回答：“那四台是完好的，可以装到两艘军舰上，留下样机，放我们厂里搞测绘。然后……” 秦川说起来了自己的计划：不停地把二毛的专家忽悠过来，然后不停地要求修改。 修改就得带资料过来，二毛的专家来了，自然也就舍不得回去了，毕竟这里生活好啊！ “只要锄头挥得好，就没有刨不倒的墙角。” “没错，说得好！” 刘老点头：“这件事就由你来全权负责吧！接下来，我会安排几个同志，配合你的工作。对了，等到曙光局倒了，你是打算把那里的设备打包带回来吗？” 什么一亿美元的投资，那是糊弄刘志杰的，也只有没接触过来阳厂的人会被忽悠住，只要了解了秦川的风格，就会知道秦川要怎么做了。 不过，这次刘老想错了。 “曙光局那边的设备太老旧了。” 秦川说道：“他们的产品在功率上能满足需要，但是油耗之类的不达标，寿命也很短，我们需要将狗头……将da90的首次翻修时间从两千小时提升到两万小时以上，这就需要西方的加工设备。” 老毛子一直都是把打仗放在第一位的。 飞机发动机的寿命？三百小时就够了，毕竟平均下来，两百小时就被击落了！ 军舰的发动机，两千小时也不错了，熬过这两千小时，战争肯定就结束了。 战争年代的确没错，但是和平年代，就苦逼了。 飞机的发动机，三百小时就得拆下来大修，军舰的发动机，两千小时得钻进去换叶片…… 进入新世纪，东方的052开始下饺子的时候，就面临了这个问题。 一番研究，狗头两万五的翻修寿命提升到了两万五千小时，三次翻修之后，总寿命十万小时，几乎就和军舰同寿命了。 052的燃气轮机不常点火，平时用柴油机就行，但是055可只有四台燃气轮机，如果寿命不长，那055就得经常大修发动机了！ 而当时研究燃气轮机提升寿命的时候，就有秦川的参与，这种最复杂的动力涡轮叶片，就是他跟着一起打造出来的！ 国企是舍不得投资的，还是得看民企！ 当时的名企瀚勇特种合金技术有限公司投入九亿元，从西方采购了142台生产设备和40台检测设备，建立起来一套先进的高温合金叶片生产线。 现在嘛，来阳厂不仅仅炼钢，还要拓展其他业务，就从造燃气轮机叶片开始！ 什么一年就一艘军舰，用两台燃气轮机？那是没考虑到之后海军下饺子，也没有考虑到燃气轮机不仅仅军舰使用，陆地上发电也在用！ 因此，就算是投入一亿美元买设备，也是值得的！ …… 第二天，吃过早饭，拉伊莫夫就用期待的目光看着秦川：“秦工，咱们是不是去拜访一下你二叔？” “我已经和他说了，他会给运作的，今天咱们去爬长城，全世界都知道，不到长城非好汉啊！” “好吧。” 第三天，拉伊莫夫再次充满期待：“你二叔回信了吗？” “没有，今天咱们去故宫，拉伊莫夫，你绝对没有见过这么辉煌的宫殿。” 第三天…… 转眼间，一个星期过去了。 “秦，我来东方是工作的，一个星期了，我都在到处玩，这让我很不踏实，今天我必须要见到你们海军的领导！” “我也正想要和你说呢。” 秦川说道：“二叔昨晚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今天让我带你过去。” “好。” 黄楼，小会议室。 “拉伊莫夫先生，听说贵方有先进的燃气轮机，能给我们介绍一下吗？”主持会议的张领导微笑着开口。 “当然可以。” 拉伊莫夫拿出来了幻灯片：“各位领导，先来看一下我们的总体设计。” 这几天，拉伊莫夫白天出去玩，晚上睡不着，就拿几张透明胶片来绘图，今天终于能派上用场了！ “我们的第三代燃气轮机是从71年开始研制的，到84年定型，属于世界一流水平，它的低压压气机为9级轴流式，高压压气机为10级轴流式……” 一张又一张的幻灯片放出来，拉伊莫夫介绍得非常细致，在场的众人也都听得很认真，等到拉伊莫夫介绍完毕，众人开始提问了。 “你们这种燃气轮机，怎么没有用一个罩子把燃气轮机全部罩住？这样的设计有着严重的安全隐患！” “什么隐患？”拉伊莫夫好奇：“我们搞了几十年的燃气轮机，都是这样的啊！” “隐患大了，首先，燃气轮机的罩子并不能把整个燃气轮机罩住，压气机还在外面，所以轮机舱内的噪音会增加，温度也会升高！” “其次，那个只遮了一半的罩子没有隔热隔音措施，所以轮机舱内的噪音和温度都会很大，最重要的是，罩子没有观察窗！” “没错，观察窗很重要，如果内部发生火灾，从观察窗可以直接看到，没有观察窗，就得打开工作门，说不定火苗子就蹿出来了！” 虽然东方两艘燃气轮机军舰，但是毕竟见识了lm2500燃气轮机的设计，甚至还曾经设想过要测绘仿制，也算是有远见的，仅仅一个罩子，就能找出很多毛病来。 lm2500燃气轮机是整体一个箱子，把发动机全盖在里面，老毛子的燃气轮机只盖了一半，排气管和燃气涡轮还不在同一个底座上！ “而且，你们这罩子里没有导轨，系统需要维护的时候，不能直接通过导轨抽出，只能上吊车，这维护性可太差了！” 还没有说内部呢，仅仅一个壳子，就有一大堆的毛病！ 秦川等着看好戏，然后，就看到了拉伊莫夫拿着小本子，一条条地记录。 果然，搞科研的人就这样，他难道就没意识到这是在故意刁难吗？ 第118章、关系要这样搞 罩子还是次要的，等到介绍到内部，毛病挑的就更多了。 “这种燃气轮机的输出功率只有二十兆瓦，太小了！” “这个嘛，如果贵方觉得这款动力不够，那我们设计局里还有改进方案，通过增加零级压气机和提升涡轮温度，功率能提升到25兆瓦以上。” “这还差不多，我们想要这种改款，希望你们能把改款的样机展示给我们。” “各位，这还只是个设计方案，如果贵方现在下定金，我们可以在两年后交付。” “那可不行，我们现在就要……” 等到从会议室出来的时候，拉伊莫夫感觉到了无比的疲惫。 有的技术上的，他能解决，但是一些设计上的，他一个人也解决不了啊！ 各种问题在他的笔记本上，足足记了六大页！ “秦工，接下来，我需要……” “需要走动关系。” 秦川接过来了话茬：“这些人，摆明了就是挑毛病的！唉，还得把他们都喂饱了，这样咱们才有机会。” 挑毛病，喂饱了？ 拉伊莫夫愣住了。 他记了很多意见，这些意见听上去还是比较中肯的，谁能想到，居然是挑毛病？ “怎么喂？” “当然是用钱了。”秦川说道：“现在这世道，有钱能使鬼推磨，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是啊，有钱真好，但是，我们曙光局没钱啊。” 要是有钱，他们还会舍得把一台燃气轮机样机送过来？在苏联时代，他们都是坐自己家里等客户的！自家的就不用说了，阿三驱逐舰想要用燃气轮机，也得到他们曙光局采购。 现在，他们要上门推销，他们要送样机，他们还要派工程师过来，甚至，还要送礼！ 没钱怎么办？ “既然我已经承诺过了，那就要帮忙帮到底，你们没钱，那就先由我来垫付。” 秦川说道：“等把你们的燃气轮机推销出去，你们拿到钱，再给我也不迟。” “多谢秦工！”拉伊莫夫的心中一阵感激。 “你等着，我去打个电话，问问我二叔，看看那些领导都有什么爱好，然后咱们投其所好。” “好，好，好。” 当天下午，王府井。 “好，戴月轩，就是这家了！”秦川迈开大步，走了进去。 “老板呢？把你们这里最贵的文房四宝拿出来！” 眼看来了大客户，伙计赶紧去叫老板。 瘦高的老板从后面走出来，满脸笑容：“这位兄弟，还是你识货，咱们戴月轩可是老字号，文房四宝从咱们这里买，那是最好的！咱们先说毛笔吧，咱们这里最好的毛笔是湖州笔，来，这支，只要1999！” 跟在秦川身后的拉伊莫夫满脸惊讶，这一根破竹子上插了一撮毛，居然就卖两千？这也太黑了吧？ 秦川却不犹豫，点头道：“给我包起来！” 接着就是徽墨、宣纸、端砚，四样都加起来，足足9888！ 拉伊莫夫依旧拿着他的笔记本，把价格记了上去，毕竟，这些都是秦川给垫付的钱，等生意成了，还得还给秦川呢！ 看着四个东西包起来，被跟班李建设拎在手里，拉伊莫夫才小声问道：“秦工，这东西值这么多钱？” “当然不值，其实，就说制作成本，一百块钱都多。” “那还卖这么贵？” “拉伊莫夫，这你就不懂了，成本是一回事，价格是另一回事，就像是古董，那些破瓶瓶罐罐的，又值什么钱了？但是在收藏家手里，那东西就是贵！” 秦川开始给拉伊莫夫介绍：“这文房四宝也是这样，自身价值不高，但是，这东西是文化人的象征，一些大文豪，能用普通的笔墨纸砚吗？必须得体现自己的高端才行！” 拉伊莫夫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咱们把这东西，送给王领导，他一定会喜欢的，让他点头，你只花一百块钱合适吗？” 看着三个人离开的背影，店伙计非常地纳闷：“老板，这些人也太傻了吧？还有，咱们这笔收入，可不能让市场部知道了！” 八十年代，王府井曾经假货横行，后来王府井的管理部门下大力气，该罚款罚款，该滚蛋滚蛋，才算是扭转了风气，同时，给一些老字号颁发了牌匾和证书，证明这些店的含金量。 他们这个戴月轩，就是经营文房四宝的老字号，名声很响亮，不过……可从来没有坑过顾客，那四样本来只卖一百，老板居然给卖了一万，这老板难道是开窍了？ “这就是市场部安排的。”老板说道：“一百块钱入账，剩下的钱，还得交到市场部去。” “什么？他们不是口口声声地整顿经营秩序吗？怎么中饱私囊？” “这是为了配合上级部门。”老板说道：“还有，这件事是高度机密，任何人如果泄露了秘密，那就等着吃花生米，知道不？” 伙计吓得一个哆嗦，想到那三个顾客之中还有个外国人，看来应该是合伙骗外国人的，只不过，咱们自己人掏钱，怎么就能骗外国人了？ 算了，不想了，赶紧把这件事忘掉！ 此时，秦川带着拉伊莫夫，走到了下一家。 汲古阁，古玩玉器！ 这次进去，秦川更是大手一挥，一个玉镯，三万九千九！ “这个玉镯，给今天主持会议的那个张领导的母亲，他母亲最近快过六十大寿了，需要一件玉器。”秦川说道。 拉伊莫夫点头：“嗯，最大的领导，是该花钱多一些！” 等到他们走了，店家入账了八百八，剩下的，全部送上去！ 第三家，元长厚的茶叶！ 一番走下去，拉伊莫夫手里的小本子是越记越多，等到都逛完了，二十多万！ “秦工，为了帮我们曙光局，您破费了，只要生意做成，这笔钱，咱们都还！” “嗯，接下来就该去送礼了，咱们在这里吃点东西，等天黑了再去送。今天送不完，至少得三四天才能转完。” “好，好，好！一切都听您的！送完了这些礼，他们就能通过了吧？” “希望吧。” 第119章、看人家秦川多会来事 当天晚上，送了三家。 “建设，你开车先送拉伊莫夫先生回去，我去找二叔聊聊。” “好。” 看着两人离开，秦川迈着轻快的脚步，走进二叔家，刚刚进门，就看到里面坐了不少的人。 “小川，这东西你还是拿回去吧。” “没错，咱们就是走个过场，可不能真的收。” 前脚送礼，后脚就给退货了。 秦川摇头：“各位领导，拿钱办事，你们这不给我办事啊。” “什么办事，咱们本来就是配合你的行动。”王领导说道：“小秦，你可别让咱们犯错误！” “王领导，这笔墨纸砚，总共就花了一百块钱，这可不是送礼，这就是我的一点小小的心意。” “真的？” “当然是真的！” “这手镯可太贵了，咱不能要。”张领导开口。 “张领导，这手镯是给老人的，又不是给您的，老人家六十大寿，我这小辈给表示表示，难道不行吗？这可不违反纪律。等以后我结婚了，您是不是也得给我送一份礼？咱们礼尚往来。” “好吧。” 几个领导一番推辞之后，又都把礼物给收下了。 秦建泰心中感慨，这侄子还真会来事，借着这次行动，和公主坟的领导们搞好了关系，也能为以后铺路！ “这是王府井那边退回来的钱。” 秦建泰拿出来了一个手提箱，今天秦川花出去二十多万，又拿回来十九万多，总共也就花了三千来块钱。 “小秦太厉害了，这样一倒腾，这老外还以为是你帮忙垫付了二十多万！”张领导笑着说道。 “就是得让他欠钱，越欠越多，还不上了，那就只能肉偿。” “肉偿？” 秦川发现自己说顺嘴了，某些话后世秒懂，这个时代……也秒懂。 “把他留下来，给咱们干活，不就是肉偿么。送礼需要一个星期，等到送完了礼……” 一众领导点头：“好，咱们到时候继续配合！” “对了，我听说，刘厂长还没有放弃，在首都这边，继续找领导汇报。不过你放心，只要你们来阳厂能仿制出来，咱们海军就不考虑其他单位！” 刘厂长？ 秦川笑了笑：“多谢各位领导支持。” …… 已是深夜，海军装备研究所的一把手金老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放下眼镜，揉了揉眼睛。 “金老，刘厂长还在外面等着。” 刘厂长？ 金老皱了皱眉头：“还没走？让他进来吧。” 刘志杰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一个网兜，里面有两瓶酒，几个罐头：“老金，知道你工作繁忙，不得不熬夜，咱们一起吃点喝点？” “不用了。”金老摆摆手：“如果还是为了燃气轮机的事情，那就算了吧。” “老金，你也知道，咱们冰城汽轮机厂是国内第一大厂，要仿制老毛子的燃气轮机，咱们应该当骨干！” 刘志杰说道：“您和他们不一样，您是搞技术的，当初去瑞典，在您的带领下，卡梅瓦公司不得不两次重新制造螺旋桨，让我们用上了最先进的变矩螺旋桨！” 八十年代，海军要造第二代驱逐舰052，从西方引进了大量的装备。 美制的燃气轮机，德国的柴油机，用来驱动的螺旋桨，也是从全球闻名的螺旋桨公司卡梅瓦订购的。 长久以来，国内军舰都使用定矩螺旋桨，只能在预定速度下发挥最大的效率，而且还无法直接倒车，世界先进的螺旋桨的转轴内部有复杂的驱动机构，可以改变螺旋桨的桨距，满足不同工况需要，还能直接倒车。 国内生产不了，就得从瑞典进口，谁想到，这些外国人居然糊弄人，两次生产的都不合格！ 面对着外国人耍无赖，金老摆事实，讲道理，现场就画图，指出螺旋桨的问题，于是，瑞典人不得不两次同意重新制造，最终打造了完美的螺旋桨出来。 金老是搞技术的！而且还是最专业的！ “老金，您应该知道，燃气轮机的生产需要高超的技术，需要熟练的工人，这些，来阳厂都没有，还能指望他们仿制燃气轮机？” 刘志杰满脸认真：“他们来阳厂的确强，已经研制出来了几种特殊的合金，不过，能制造涡轮叶片，不代表他们就能造燃气轮机，他们生产叶片，我们生产整机，这才是最合理的啊！” “对你们来说，当然是最合理的了，但是，对海军呢？五百万美元的涡轮叶片，海军能承担得起吗？” “反正……”刘志杰原本还想要说，反正他们是民企，又那么有钱，但是想到上次被刘老骂，也就不敢说了。 “老刘，你只考虑你们厂的利益，考虑过来阳厂吗？” 金老看向刘志杰：“那天在会议上，人家秦川的表现多好，你们想要，人家就给，你们生产不出来的零件，人家也愿意帮忙生产，但是要采购设备，要平摊成本，人家是民企，人家不欠海军什么，更不欠你们什么！” “你继续在这里活动，已经没什么用了，还是……” “老金，咱们厂是想要继续给海军做贡献啊！海军的主力军舰，以前一直用的都是咱们的蒸汽轮机，现在海军要发展，要过渡到燃气轮机时代，咱们厂想要继续为海军造心脏啊！” “你等我把话说完，刘老那天已经放话了，谁会给你们开口子，你们真的想要造，那就去找秦工啊！” 刘志杰一愣：“找秦工？” “燃气轮机是他弄到的，仿制任务也交给了他，你们冰城汽轮机厂如果想要分一杯羹，找他是最好的，解铃还须系铃人啊！” 其实，这几天的时间里，刘志杰想过去找秦川，但是……他拉不下这个脸来。 咱堂堂国企一把手，去找一个小小的民企的工人？ “这是唯一的办法，而且，你要有心理准备，哪怕只生产压气机叶片，那也是在给咱们海军做贡献。” 刘志杰反应过来：“您是说，他们来阳厂当总包？” “怎么，难道你到现在，还认为你们应该当总包？不管总包还是分包，不都是给海军研制燃气轮机，不都是为海军的心脏服务？” 当然不一样了！咱们是国企，咱们是行业龙头老大，怎么能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型企业当配套供应商？ 刘志杰不能接受这种结果。 “你们冰城，不是还有个锅炉厂？他们厂现在和来阳厂的关系就非常好，你们啊，和他们学学！” 第120章、川哥身边从来不缺女人 秦川就算是知道了刘志杰到处跑关系，也没啥担心的。 蒸汽轮机厂想要转产燃气轮机，哪里有那么容易的！关键零件的生产技术没有，那命脉就掌握在别人手里。 现在的他，还在糊弄拉伊莫夫，玩得不亦乐乎。 又一个星期过去了，该送的礼都送上去了，接着再开会，拉伊莫夫明显感觉到在场的人态度明显改变。 “二十兆瓦暂时也够咱们用了！” “这个壳子的确有问题，咱们可以换个壳子，这个不算大事！” 听着在场领导的表态，拉伊莫夫的心中那叫一个美。 “各位领导，同意从我们曙光局采购燃气轮机了？” “这个嘛，我们虽然同意了，但是，得上级拨款，所以接下来，咱们会尽快给上级打报告。” 负责主持会议的张领导点头：“同时，咱们也等着那款燃气轮机的样机到货，然后测试一下，这个会更放心。” “好，好，好。”拉伊莫夫点头：“如果你们对这款样机感觉到满意的话，也可以先把这款样机买下来，我们的价格可以打八折。” 样机只是送过来试用的，接受各种检测，然后呢？ 然后最好就是卖掉了，把它卖给东方人，省得再运输回去了，还能赚钱，一举两得。 “可以考虑。”张领导点头。 事情算是谈成了！ 等到出了黄楼的会议室，拉伊莫夫感觉到心情很不错。 “秦，多亏了您给垫付了二十多万，打通了各个关系，等到咱们的样机卖掉，赚了钱，先把您垫付的钱给结了。” “小意思，这些都是小意思。” 秦川的脸上满是笑容：“我们是朋友，帮忙是应该的，接下来，咱们继续四周转转。” “不用了，太浪费了，我还是赶紧投入工作吧，秦……我好像闲着也没事，你那里有什么忙需要我帮的吗？” 秦川思考了一下：“今天，海军领导说是要用样机来检测，要不，咱们计划计划，在咱们来阳厂搭个燃气轮机的检测平台？” “可以。不过……需要一些设备。” “这个好说，缺什么咱们就采购什么。” “那又得花钱。” “没关系，该花就花，我们是朋友，好事做到底，送佛送上西嘛，走，上车！” …… 9月29日，在首都折腾了多天的秦川终于回到了来阳钢铁厂，李建设带着拉伊莫夫去县城安排住宿，秦川自己回到了来阳厂。 见到儿子回来，秦建国满脸的笑容。 “小川，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明天正好是中秋，还怕你不回来呢！” 明天，中秋节？ 秦川的目光扫向了桌上的日历，还真是，今天十四，明天十五。 “爸，咱们厂里有什么表示吗？” “按照惯例，每个工人两斤月饼……” “月饼才值几个钱，厂里现在有钱了，也不能忘了厂里工人的贡献。”秦川说道：“以前的老伙计们，每人发两百块钱的过节费，最近几个月新招收来的，每人发一百！” 厂里已经有钱了，工人的待遇也得提高上来，这样工人们对厂子才会更热爱，干活更有动力。 给荣誉之类的画大饼，现在已经不吃香了，要给就得给实际的！ “好。”李润平点头：“小川有魄力，咱们来阳厂在你的手上，肯定会发扬光大的，对了，最近来了几个工程师，给咱们厂谋划超级轧机的建设方案的，要不要……” “中秋节还在咱们这里工作，太敬业了，每人也给他们发两百！” “小川，这钱要不你来亲自发？”秦建国提议。 “好吧。” 这是最能收买人心的时候，拿着钱，亲自发到工人手里，再说几句鼓励的话……秦川经常不在厂子，偶尔做做秀，也是必须的。 当天下午。 钢铁厂办公室的门口摆起来了桌子，秦川坐在后面，手里拿钱。 “来，赵师傅，辛苦了，两百块钱的过节费，给家里买点好东西。” “来，王师傅，这是您的，两百块钱！对了，您收的那个徒弟怎么样？” 上次把王辉留在了厂里，秦川就走了，也不知道这小子表现得如何。 “你说那个黄毛？开始几天我还以为他吃不了咱们这苦呢，没想到咬牙挺下来了，还挺不错，对了，最近几天一重机那边来了几名工程师，他主动要求过去接待，我就把他派过去了，让他轻松几天。” “哦。” ...... 海边。 曾经数量庞大的拆船钢板被用去了不少，剩下的钢板堆在一个宽大的场地中，日晒雨淋，已经有了点点锈迹。 “这些钢板的质量还不错，熔化后可以浇铸成轧机的底座，所以，想要造轧机，先要把炼钢设备安装到位，一边生产，一边施工。” 朱利军开口：“咱们一重机生产的电炉和转炉过几天就能运过来，这里的厂房也得抓紧建设……” “好，朱工，您放心，川哥不在，咱们也能把这边安排得井井有条，川哥临走前，已经把这里的事情交给我了！” 王辉说完，又扭头看了一眼旁边那个倩丽的身影：“杨翻译，明天就中秋节了，你回首都吗？” “不回。”杨雪淡淡地说道。 “那你要不要去我……爷爷那里？咱们一起过中秋节。” “不用。” 杨雪淡淡地回答，然后又抬头看向远方的大海，不知道在想什么。 “杨翻译，这次川哥是带着一个金发毛妹一起出去的。”王辉的眼珠子转了转，决定胆子大一些：“川哥身边，从来都不缺女人，而且，他只对外国女人……哎吆！” 王辉的脑袋上突然挨了一巴掌，他惊叫出声：“谁打我？” “身边从来不缺女人的人！” 王辉一惊：“川哥，您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去接您……” “小辉啊，看来你还是缺乏锻炼，从明天开始，你继续跟着王师傅干，这里用不着你了！” 王辉当下就哭丧着脸：“川哥，川哥，我……” “想干就干，不想干就滚蛋，别从明天了，从现在开始吧，回炼钢厂去！” 第121章、过中秋 看着王辉离开的背影，杨雪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秦工，当初在首都，他可是一霸，据说有人评京城四少，他都能差点跻身进去，到了你这里……” “到了我这里，是龙也得给我盘着，是虎也得给我卧着！”秦川的话很是霸气：“对了，杨翻译，你怎么跟朱工他们一起过来了？” “朱工他们第一次来，对这里不熟悉，我就自告奋勇当向导来了，而且，我也想要看看这来阳钢铁厂即将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杨雪笑着回答：“秦工，听说你又出去了？” “嗯，去二毛那边弄回来一些好东西。”秦川解释。 “听说，你身边还有个漂亮的外国女人？” “嗯，秘书，主要负责公关……好了，不说这些了，我过来是给大家伙发中秋节福利的，每人两斤月饼，还有两百块钱。” 两斤月饼可以理解，两百块钱？ 朱利军等人有些惊讶：“秦工，咱们是兄弟单位过来帮忙的，没有从属关系，你这中秋节的福利……” “对啊，您都说了，是来咱们厂帮忙的，大过节的都不回家，难道不应该给大家伙发点福利嘛，来，朱工，这是您的，来杨翻译，你拿着！” 两斤月饼，两百块钱发到了每一个人的手里，他们的脸上满满的都是笑容。 “秦工，大家伙来这里出差，拿到的中秋节福利比咱们一重机的还多，这要是回去了，不得羡慕死其他人。” “是啊！要说待遇，还是民企好！” “那是自然，各位都是人才，如果愿意留在咱们来阳厂，工资是你们之前的两倍，福利什么的，都拿最高档！我秦川……喂，朱工，你这样看着我干嘛，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好好，我不说了还不行嘛。” 当着别人领导的面挖人，这的确不太好，不过……这也不算啥，朱利军也一起留下不就好了？ “明天晚上咱们厂举行烧烤宴会，没有家人的，就一起过来，热闹热闹，咱们还买了一块十斤重的团圆饼，到时候切开，每人一角。” 一重机的人远道而来，中秋节也不能回家团聚，厂里还有一些人是从首都那边跟着秦建国过来的，也不能回家，凑起来二三十人，干脆一起在厂里过中秋节。 “好。” 第二天，傍晚。 夕阳将最后一缕光芒照向大地的时候，来阳厂更热闹了。 本来秦川以为二三十人，没想到很多人听说有热闹就没走，于是留下了五十多人，秦川眼看不妙，赶紧让李建设又去买了一只羊回来，切羊肉，穿肉串。 签子是钢铁厂自己拉出来的钢丝，足足一米长，上面都是麻将块大小的羊肉，一个人最多吃一串。 烧烤用的炉子也是今天现场焊的，足足两米多长，几十串羊肉串都能一起烤，李建设把木炭倒进去，然后…… “不好，忘记买固体酒精了！” 木炭直接点不着，得用固体酒精才方便，李建设以前和秦川他们四处霍霍的时候，就曾经偷过别人家的羊来烧烤，手艺精湛，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倒点汽油上去，一点就着！” “不行，那样烤出来的味道就变了！” “这有什么难的，把电焊机拿来！”秦川下了一道让所有人都很纳闷的命令。 只见他把搭铁放在烧烤炉上，然后拿着焊把，对着木炭就是一通戳，然后，火花飞溅！ 全国独一份，电焊机点木炭！ 火花不断飞射，木炭开始冒起来了青烟，二十秒之后，一股火苗蹿了出来。 “点着了，点着了！” 不远处，杨雪跟着几名女工一起串肉串，偶尔向这边瞟过来一眼，看着秦川用电焊机点木炭，也觉得很有意思。 这个人的脑子是怎么长的？总会有各种稀奇古怪的想法！杨雪的心中感慨。 “对了，怎么只看到秦工和秦厂长，他母亲和其他兄弟姐妹呢？” “他妈？一直没有见过，该不会……” 这几名女工也不太清楚。 “兄弟姐妹倒是没有，家里就他一个独苗。否则也不会给养成了二流子。” “二流子？” 说漏嘴的女工被旁边的人拉了一下，你乱说什么呢？ 这女娃子城里来的，对小川的身世刨根问底，或许是喜欢他呢，你可别给说坏话啊！ 杨雪再次看了一眼秦川，这个二流子是怎么成长为厂里的支柱，甚至是海军的支柱的？ 有趣。 羊肉串架到了火上，滋滋作响，秦川一边翻动羊肉串，一边吆喝了起来。 “烤羊肉串勒！电影明星尝尝咱哥们的羊肉串啊，小气劲的！” “尝啊！烤羊肉串勒！过路这位师傅，尝尝咱的羊肉串烤得了！” 众人都笑了起来。 “一串羊肉五块钱啦，等下谁想吃，先准备好钱啦！” “我要一串，来，给你五块钱。” “好……王爷爷？”秦川看着王向阳，满脸的笑容：“您老没回去啊？他们也没来看您？” “想接我回去，我没答应，在这里多自在，还能吃羊肉串。” “好，这串我再刷点油，然后给您。”秦川麻利的动作，真像是常年摆摊卖羊肉串的一样。 王辉跟在爷爷的后面，向杨雪那边看了几眼，想要过去，最终还是没敢。 川哥不仗义，每一个漂亮的都想要占着，可是又不确定关系，他这是脚踩两只船啊！ 美女你都占了，就不考虑一下别的光棍吗？ “川哥，我也想……” “没你的份，你先坐那边等着去！” 就在此时，秦建国走了过来。 “小川，烤好了吧？给我两串，我给杨翻译送过去。” “好，这两串好了！” 王辉无语，川哥，你这也太…… 秦建国拿着羊肉串，笑呵呵地走到杨雪跟前：“杨翻译，这羊肉串，是小川特意给你烤的，你尝尝合不合口味。” 其他几个女工都笑了起来，一个平时就爱说话的女工调侃起来。 “秦厂长，你这眼神，像是公公看儿媳妇啊！” “怎么了？杨翻译是知识分子，有文化的人，要是嫁给小川，那是咱们秦家修来的福气！” 杨雪瞬间就脸红了。 “爸，你瞎嚷嚷啥呢？素质呢？觉悟呢？” 第122章、身上有毛有味，你怎么知道的? 中秋节吃烤肉其实是湾湾的传统，在国内，大部分的地方过中秋节不过是家常菜而已，但是秦川别开生面，突然想要亲自烤肉，秦建国当然也不会拦着。 这也是有效增加领导和职工之间关系的一种方式，领导亲自烤肉串给职工吃，这是多么的平易近人，多么的和蔼可亲。 烤肉完了烤蔬菜，烤馒头，等到吃得差不多了，就该是重要的活动了：分月饼。 这几乎就是大江南北的传统风俗了，中秋节，那是团聚的日子，把一块大月饼分开，切成很多角，每人一角，哪怕家里人没有回来，也得切出来留着！ 正常的月饼是半斤重的，甚至更小，而团圆饼根据家里人数的多少，有大有小。 一般十几口人的大家庭，就需要两斤重的团圆饼，菜盘子大小，秦川为了让所有人都能吃到，特意专门定制了一个十斤重的大团圆饼，圆桌面大小！ 就算是这样，分成五十份，每份也不过二两。 秦川拿着锋利的刀子，一块块地切割。其他人则是排着队，等着拿月饼。 “来，拉伊莫夫先生，您是客人，给您一块大的，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在咱们来阳厂，一定要体会到家的温暖！” “来，王爷爷，这块是您的，以后，您就把这里当做您的家！我秦川给您养老送终！” “好，好，好！” “小辉，你着什么急，后面排队去！” 王辉看着秦川的那把刀：“秦工，你，你以前不是答应过我，给我打造一把……” “没空，以后再说。”秦川摆摆手，继续挥舞着王辉那把多了几个豁口的87式军刀，给大家伙切月饼。 手里的月饼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终于，分到了最后一块。 “好！你们大家伙吃月饼，我……”秦川看着桌子上剩下的碎渣，我就吃这些渣渣好了！反正也是团圆饼上掉下来的。 秦川把下面铺着的油纸边缘卷起，于是，那些碎渣就汇聚到了一起，堆起来了一座小山。 “秦工，我的月饼呢？” 秦川顿时一愣，刚刚烧烤完了，杨雪就跑去洗腌肉的大盆，等到她洗完出来，月饼就没了！ 这…… “秦工，这月饼该不会没了吧？” “那个，那个……月饼的确有，只是……”秦川看了看手里的油纸包：“都是碎的了。” “碎的好啊，来，给我。” “我还没吃呢……” “咱们一起啊！”杨雪拿起油布包，坐到了一旁的台阶上，在左手上摊开：“来，咱们一起吃。” 杨雪说着，用右手抓起来一把，放进嘴里。 “不错，这东山省的五仁馅味道很好，比稻香村的还好吃。” “各地有各地的风格，到了南方，还有莲蓉、椰蓉这些……” “秦工，看来你对各地的风俗都有所了解啊。” “嗯，去的地方多了，自然就……对了，杨翻译，我爹那话你别往心里去，他就是乱点鸳鸯谱……” 杨雪的手正好去抓月饼渣，听到秦川这话顿时一阵停顿，然后，就感觉到另一只手抓到了自己的手上，还捏了一下。 秦川也没注意啊，谁能想到抓月饼渣居然抓到了手上？又不是那些后世拍低俗段子的，抓薯片结果抓到…… 他抓上去感觉到软软的，于是还捏了一下…… “对不起，对不起。”秦川反应过来，赶紧道歉。 “没关系，秦工，我知道，你喜欢外国女人。” 秦川赶紧摇头：“当然不是，外国女人有啥好的，身上都是毛，三天不刮就和大猩猩差不多，身上还有味儿，得靠香水遮掩……” 这些在秦川看来都是基本常识，也就随口一说，但是话没有说完，就感觉到了杨雪那意味深长的目光打量着自己。 你怎么知道人家身上都是毛，三天不刮就很浓密，还知道人家身上有味道？你…… “杨翻译，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秦川还是个处男……”秦川看到杨雪明显误会了，立刻补救。 噗！杨雪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秦川好奇，这才九十年代，处男很正常了好不好。 “没什么，没什么。”杨雪说道：“我们接着吃吧，吃完了月饼还有水果。” 原本，杨雪是有些小情绪的，但是现在，看到秦川急于证明自己的样子，心情又莫名有些愉悦。 不远处，秦建国吃着月饼，看着秦川和杨雪在一起有说有笑，心中暗自嘀咕，你还不让老子说，有啥不能说的，你们俩这不就是一对嘛！ 你小子以前骑着摩托车，附近的小姑娘可没少勾搭，现在装什么纯！ 天空中，一轮圆月高悬，清幽的月光洒向大地，这个中秋节，热热闹闹，让所有人难以忘记。 一颗种子，也在慢慢地发芽。 过了中秋节，秦川就忙活起来。 轧机的建造关系到来阳厂接下来的发展，他也曾经吹牛要三个月建成，可绝对不能食言。 燃气轮机试车台也要搞起来，首钢的未来都不姓钢了，咱们来阳钢铁厂也要多元化发展！ 转眼工夫，十几天过去了，这天，李建设兴奋地跑过来。 “川哥，川哥！回来了，回来了！” “什么回来了？” “咱从二毛买的东西回来了！安东尼娜也回来了。” “这么快？” 一般来说，从二毛到国内海运的时间是25天，但是那是正常货船，自己这艘船只属于退役船只，装了那么多废铁，一路上应该是慢悠悠的晃荡才对。 现在才一个来月，居然就到了？ “不知道，首都那边传来的消息，明天清晨就应该就能到，让咱们做好准备。” “好，把沙滩腾出来，等着抢滩冲岸，对了，通知拉伊莫夫，让他一起过来接船。” “真的要通知他吗？” “当然，他是咱们最好的朋友啊，一直都在盼星星，盼月亮地等着呢！现在船只回来，怎么能不通知他？不过也不用太早，先卸那些废铁就得半天的时间，下午再叫他也不晚。” 杨雪从一旁路过，脚步没停，只是抬头望向海面。 第123章、四台燃气轮机不够? 夜色笼罩着整个海滩，一切仿佛都陷入了寂静之中，只有海水拍打岸边，发出哗哗的声音。 秦川站在沙滩上，看向远方。 “川哥，这天还没亮呢，黑灯瞎火的，什么也看不到啊！” 其实厂区里是有路灯的，海滩这边干活儿，还专门安装了个灯塔，不过四周依旧很黑。 “你川哥看的不是海，是风景，说了你也不懂。” “天亮了再看也不迟啊！” 李建设有些纳闷：“川哥，你怎么这么着急，这不符合你的风格啊。” “以前我是在船上，这次我在岸上，这能一样吗？”秦川说道：“你知道这艘船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一船废铁。”李建设回答。 一半定金是他们出的，另一半需要的农产品和轻工业品，是海军出的，这样最后的利润，也不过就是废铁加工出来的成品。 这次是为海军出去倒腾燃气轮机的，要说利润，可真没多少。 “什么一船废铁，上面都是宝贝！” 秦川脸上满是兴奋：“61公社造船厂是不是把他们的造船设备当废铁卖给咱们了？” “没错。” “那些设备，咱们都能利用起来！比如说弯板机，以后咱们想要弯曲钢板做造型，直接就能用！” “等离子切割机，那东西可是宝贝，比咱们的氧气乙炔火焰切割快多了，用它来拆船，事半功倍！” “上面还有台吊机，有了它，咱们这场地里搞工程建设，是不是就快多了？” 李建设越听越吃惊：“那些废铁，都是宝贝？” “对啊，你川哥什么时候做过亏本买卖，不到十倍的利润，就对不起咱们这个辛苦劲！” 还有一些东西是秦川没好意思说的，就里面那锅炉，都可以拿出来，更换一些不合格的耐火砖，外面喷上油漆，然后高价卖给阿三！ 好像还有什么来着？秦川在脑子里思考着。 “嗯，川哥你就是牛！这冷风吹过来，冷飕飕的。” 李建设的身体抖了抖，两手摩挲着胳膊，同时向四周打量：“咦，好像有人过来了……杨翻译？” 杨雪穿了一件红色的呢子大衣，如同黑暗中的一团火，这段时间下来，她对这里很熟悉，走得很快，风风火火地来到了秦川的跟前。 “天凉，把这个穿上。”杨雪说着，递上来了一件衣服。 摸着很柔软，又很厚实，一看就知道是上好的呢子大衣，此时，那衣领部位刚好外露，可以看到里面黄色的商标，上面写着响铃两个字，下面看不清楚，但是也能猜到是魔都服装厂几个字。 在八九十年代，拥有一款呢子风衣是相当拉风的，但是，很多时候也只能想一想，毕竟一款呢子大衣要好几百，至于响铃牌，更是全国驰名品牌，主打外贸创汇的。 杨雪这是？ “这是我家里给送来的，多送了一件，你穿上试试，如果合身的话，你就留着自己穿。” 秦川又看了一眼李建设。 “川哥，我肚子疼，去一趟厕所，你们先等着。” 刚刚还抱怨冷的李建设瞬间消失。 “秦工，你穿上吧。”杨雪说道：“昨天你不是还说，我们都是一家人嘛。” 这天的确有些冷，自己再冻一会儿，说不定也会和李建设一样冻得拉肚子，好吧！ 秦川用手抓住自己衣袖的袖口，然后伸进去了一只呢子大衣的袖管，杨雪熟练地拿着另一边，给秦川裹上，就在秦川套上两个袖子之后，她又帮忙系扣子。 杨雪的头发随风飘扬，飞到了秦川的脸上，挠得他痒痒的，一股清幽的香味儿也传入了秦川的鼻子，此时，东方开始露出鱼肚白，照在两人的身上。 远处，李建设躲在一个角落里，看着两人。 “郎才女貌，明显就是一对，这川哥也不知道是咋回事，以前最会撩拨女孩子，现在怎么一点也不主动了？” 就在这次，汽车的声音响起。 三菱帕杰罗，军队牌照，海军来人了！ 海军原本是打算低调的，就像是上次弄回来核潜艇一样，但是，很多领导还是坐不住了，决定前来看看。 燃气轮机，军舰的心脏，海军最缺乏的装备！ 车子停下，张领导，王领导，二叔…… 咦，这个人不是那个冰城汽轮机厂的刘志杰吗？他怎么也在这里？ 此时，刘志杰还在滔滔不绝。 “各位领导，只有四台燃气轮机，那肯定是不够的，按照海军的造舰计划，差不多两年一艘，四台燃气轮机只够四年的量，而全新的燃气轮机想要在四年内仿制出来，那就需要我们这样的内行……” 刘志杰是绝对不会放弃的，装备部门领导不给面子，他就继续回到海军这边做工作，他可是完全为了海军的建设！ “好了，刘厂长，你硬要跟着咱们过来，可是说好了只来看看的。” 王振华说着，四处寻找，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呢？ “各位领导，欢迎欢迎！” 此时，秦川一身藏青色的呢子大衣，已经走了过来，乐呵呵地打招呼：“咦，刘厂长，您也过来了，欢迎欢迎！” “嗯，秦厂长，咱们过来指导指导。” 刘志杰开口：“听说你们这里打算盖个燃气轮机的试车台，其实根本就用不着，咱们厂有蒸汽轮机的试车台，完全可以检测燃气轮机。对了，你们有把握在四年内仿制出来吗？可别耽误了海军的装备发展……” “刘厂长，您升官了？” “没有啊。” “哦，您这么关心海军装备发展，我还以为您当了海军装备部部长呢。” 刘志杰脸色一变，这小子，上次在刘老前面，说话那么低调，现在就开始阴阳怪气地讽刺了？ 这句话翻译过来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就在此时，秦建泰喊了起来：“海面上好像有船只过来了！” “没错，来了来了！” 没有人再关心刘志杰和秦川的斗嘴，大家伙都快步走向沙滩。 朝阳将整个大海染上了一抹金黄，在朝阳下，一艘船只正在晃晃悠悠地开动过来，上面堆满了废铁，看着好像随时都能塌下来一样！ 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第124章、意外之喜，八架卡-27! 曾经在旅行社里做导游，那不过就是蛰伏而已。 安东尼娜是从燕子学校出来的，眼界是很开阔的，她当导游不过是希望能遇到大老板，而现在，她认定了，秦川是个有能力的人，未来不可限量！ 所以，她要死心塌地地跟着秦川，而这次，就是她独当一面的开始，她能带着这艘船，一路漂洋过海回来，那在秦川心中的地位就不一样了，等到以后…… 此时，安东尼娜站在船桥上，望着逐渐靠近的熟悉的海滩，心中那叫一个期待。 等到上岸之后，见到秦工，他会怎么夸奖自己呢？要给自己什么奖励呢？除了那些钱之外，自己要是继续要求钻他的被窝，他会不会答应？ 得承诺一下，我们只在一个被窝里，什么都不干。 安东尼娜想要和秦川上床，那当然和爱情无关，还是从燕子学校里毕业后心中那份高傲，就没有咱燕子拿不下的人！ 这个秦川油盐不进，还喜欢男人，这种有挑战性的目标，是她的最爱。 等等！ 岸上站着一群人，她一眼就认出来了自己的老板，但是，老板旁边还站着一个女孩，两人穿的还是……情侣装？ 安东尼娜瞬间就眼红了。 “加速，加速，给我全速，你们这些家伙，难道都没有吃饭吗？”安东尼娜的嗓门大了起来。 身边的老毛子有些懵，咋回事？这一路过来，安东尼娜一直和蔼可亲，没发过脾气啊，这眼看工作要进入尾声了，居然不高兴了？ 啥事情，惹得安东尼娜这么不开心？ 水手们没敢说话，赶紧滚去轮机舱，当一个女人生气的时候，千万别试图安慰她，明知道这个时候女人不讲理，还和她讲道理，那不是脑子抽风嘛。 圣彼得堡号的烟囱里冒着黑色的浓烟，尾部的螺旋桨加速转动，舰首劈开水花，这一刻，它仿佛又活了一样。 但是，这不过是回光返照，这次冲滩之后，它将会被拆解，它将会彻底消失，不复存在！ 舰首冲上了沙滩，阻力突然变大，舰体的速度迅速降低，不过靠着惯性，它还在继续向前冲，最后这一程，一定要走好！ 一旁的安全地带，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这艘军舰，心情复杂。 曾经，在红色帝国时代，这种军舰就是最强悍的存在，现在呢？ 红色帝国已经毁灭了，红色帝国时代的很多东西，也会跟着一起毁灭，毕竟，那个强大的国家已经消失了，供养不起强大的舰队了！ 舰体底部和沙滩摩擦，发出了让人耳根发软的声音，当舰尾也离开了水面的时候，它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再也动弹不了了！ 圣彼得堡号停了！ “走，上去看看！”张领导大手一挥。 “大家伙别着急，等到脚手架支起来之后再过去，船上废铁很多，重心很高，万一翻了……喂，喂！” 这些领导真不听话！秦川看着领导们一溜烟地跑向停稳的军舰。 这是直升机母舰，他们还从来都没有见过！ 虽然前后都堆满了废铁，但是内部肯定还有空间，尤其是后甲板的下方，那里是机库位置，里面肯定有好东西！ 噔噔噔！ 咣咣咣！ 一众人轻车熟路，看来提前研究过莫斯科级直升机母舰的布局，很快就进入了机库。 当看到机库里面东西的时候，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 “直升机，直升机！这是……卡-27！” 一同过来的金老兴奋地说道：“这可是老毛子主力反潜直升机，秦工，咱们就知道，你出去一趟，肯定会给咱们不一样的惊喜！” “没错，一直没汇报，原来是打算给咱们惊喜的！” 秦川无奈，其实，这是因为事情太多了，他给忘了！但是他现在又不方便这样承认，只能换个说法。 “不，不，这些可不是给海军的，咱们打算自己用的，来阳厂在发展壮大，也要多元化经营，我们打算发展民用航空，先搞个直升机基地。” “这么好的直升机，给你们不是浪费了？” 张领导开口：“你多少钱弄回来的，咱们海军就多少钱收！这可是宝贝啊！” “咱们的海军的机库是按照直八和直九建造的，这种直升机推不进海军舰艇的机库里，而且，价格可不便宜，算了吧，算了吧！” 海军主力直升机都是从法国进口的，首先进口了三发动机的大型直升机超黄蜂，起飞重量13吨级，国产化后命名为直八，因为个头比较大，只能在补给舰上携带。 后来又进口了四吨级的中型直升机海豚，国产化后命名为直九，是海军驱逐舰携带的主力舰载机。 不管直八还是直九，都是常规布局，机身顶部一个大盘子，后面尾撑伸出来一个尾桨，全世界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直升机都长这模样。 但是也有例外，老毛子的卡里莫夫设计局就一直在搞共轴反转直升机，尾部很短，只有舵面，没有尾桨，顶部有两个大盘子，通过两根嵌套到一起的传动轴来驱动，转动方向相反，轻松抵消旋翼的反作用力。 这种直升机布局独特，只被老毛子海军看上，卡-25几乎装备到了六七十年代的所有军舰上，卡-27作为替代机种，性能更不错。 但是，它高啊，东方军舰的所有机库都塞不进去，所以…… “哪怕改机库，咱们也要把这种飞机带上！至于钱……还能有多贵？能比黑鹰贵？” “我从老毛子手里，五十万美元一架买回来的，只要能攒出一架完整的来，剩下的当备件，就不会赔本，要是能攒出三四架来，那就能赚个几百万美元，海军既然看上了，那我也不多要，原价卖给海军就行。” 直升机本来就是给海军买的，但是……来阳厂这么多口人等着养呢，秦川也不能白送给海军。 一架五十万并不多，这八架也才四百万美元，只要能攒出一架来就不赔本，攒出四架来，那就价值上千万美元！要能修好六架以上…… 所以，秦川可没有多要！ 而且，这还是十吨级的直升机，非常适合海军使用，直八太大，直九太小，卡-27刚刚好！ “四百万美元是吧，也就是一架黑鹰的价格，咱们海军要了！”张领导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这钱可能需要过段时间才能给你。咱们海军先给你打个欠条。” “这倒是不用，我相信海军。” 欠条这东西，有没有都无所谓，海军要赖账的话，他还能和海军打官司去？现在说不要，还能显得自己高风亮节。 人群中，刘志杰眉头微皱，这秦川太会来事了，海军领导都被他给打通关系了，这燃气轮机…… 他咬咬牙：“燃气轮机在哪里？让咱们看看！五台燃气轮机，根本就不够海军用，测绘仿制的时间要抓紧啊！” 第125章、更大的惊喜:多四台燃气轮机! 必须得赶紧转移话题，这八架卡-27直升机的意外惊喜，已经让秦川获得了海军领导们更多的好感，如果继续在这里夸下去，秦川的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 换一个，赶紧换一个！ 还是说燃气轮机，还是老掉牙的套路：燃气轮机不够用，仿制是要花费时间的，来阳厂根本就是个外行，所以还得看他们冰城汽轮机厂的！ 什么蒸汽轮机，燃气轮机，都是汽轮机！ “没错，咱们还是看燃气轮机吧！就在这些直升机的对面，大家扭头向后看。” 秦川也没打算在直升机上继续说下去，等下要是说漏了嘴咋办？ 说话间，十几道手电筒的光芒过去，照在了一些大箱子上。 “不错，还都放在箱子里，这是全新的吧？” “这箱子不少啊，一，二，三……” 当数到五的时候，秦川就感觉到不对劲了，怎么还有？ “七，八，九。这九个大箱子，一模一样，其中五个是燃气轮机，剩下的四个呢？备件吗？” 大家伙都用好奇的目光看向秦川，秦川则用疑惑的目光看向安东尼娜。 “这剩下四个，当然也是燃气轮机了，是咱们秦老板一手安排的。”安东尼娜笑着说道：“曙光局给了一台样机，咱们自己想办法，又从生产厂里弄了四台，后来61公社造船厂的库房里也有四台，一共就是九台。” 61公社造船厂的库房里也有四台？秦川很是惊讶，这件事自己怎么不知道？ 好在这里比较黑，大家伙看不到秦川脸上的表情，而且，秦川很快就稳住了心神。 这个时候，当然不能说自己不知道啊。 “没错，就是这样，这也是为了给海军一个惊喜。” 秦川说道：“四台燃气轮机怎么够，只能建造两艘驱逐舰的，按照海军的造舰计划，九十年代至少得下水四艘！八台才够用嘛，所以，咱们就给一次性解决了。” 除了样机，还有八台！ 两台装一艘驱逐舰，能满足四艘驱逐舰的建造任务，整个九十年代，海军都不用为燃气轮机发愁！ 这些消息进入刘志杰的脑海，他感觉到脑子里在隆隆作响。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小丑一样，被这个秦川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想要和来阳厂争燃气轮机的仿制，因为他觉得，他们是国内最大的汽轮机生产厂，海军的燃气轮机生产，就应该是他们的，没想到，居然争不过！ 于是他开始到处游说，然后才发现，来阳厂虽然小，但是在海军中的影响力很大！ 他只能绞尽脑汁找说辞，最终觉得能自圆其说的，就是四台燃气轮机不够，仿制时间太短，来阳厂怕是要耽误事！ 现在呢？ 突然间多了四台，多了两艘军舰的动力，多了四年的缓冲时间！ 这个秦工开始不说，一直到现在，海军领导上来看，才发现多了四台，这是在给海军领导一个惊喜啊！ 给惊喜这种东西，是有心理学上的说法的，海军原本没有，突然有了四台，已经很满意了，现在四台变成八台，那就超级满意了，再加上卡-27直升机…… 那八架卡-27直升机，说不定能全部修好，正好可以给海军新造的四艘驱逐舰使用！ 这一切，都是提前准备好的！ 果然，张领导开口了。 “八台燃气轮机，正好制造四艘驱逐舰，八架卡-27直升机，也正好给四艘驱逐舰使用，秦工，你为了海军发展，殚精竭虑，太让咱们感动了！” “没错，等下回去之后，咱们得好好地敬秦工一杯！” “秦工，这多出来的燃气轮机……多少钱？”金老开口。 “安东尼娜，你来说说吧。”秦川只能去问安东尼娜，毕竟他也不知道这些燃气轮机多少钱来的。 “和之前的一样，还是用货物交换来的，每台折合五十万美元。”安东尼娜说道：“海军可以给咱们货，也可以给咱们现金。” “还是给货吧。”张领导点头：“这个不需要外汇，对了，这些直升机，能不能也用货物来交换？” “当然可以。”秦川点头。 安东尼娜这个数肯定是报多了，不过这无所谓，多的交给娜婕斯达，她已经是最合格的东方货物代理商了。 “各位领导，你们都看过了，咱们还是下去吧，别耽误了卸船，中午之前，就得把这多余的燃气轮机，还有直升机都卸掉，等到拉伊莫夫中午过来，可不能露馅了。” “好，等到今天晚上，咱们再过来看看这军舰的内部结构，直升机航母，咱们还是第一次见呢！” 大家伙一步三回首，看了无数遍，最终还是到了舷梯的地方，离开了机库。 秦川送一个个领导上车，最后看向一旁和斗失败的公鸡一样、垂头丧气的刘志杰。 “刘厂长，您这是怎么了？让人家给……”秦川打住，觉得调侃对方不太合适。 “让人家给煮了？”刘志杰一脸苦笑：“是啊，我现在才算是熟了。冰城锅炉厂放弃了独立索要锅炉选择和你们合作，是正确的，咱们冰城汽轮机厂，也愿意和你们合作，如果需要汽轮机上的冷端零件，欢迎来找我们！” “好。”秦川点头：“以后我们一起合作，给海军打造更先进的动力系统！对了，等到这艘圣彼得堡号拆解完毕，咱们把上面的汽轮机卖给你们，你们研究研究，然后仿制出来，这样，等到海军需要航母的时候，动力系统就有了。” “真的？”刘志杰顿时一阵兴奋。 驱护舰的主要动力是燃气轮机，航母因为排水量太大，还是以蒸汽轮机为主的，烧锅炉可以是重油，也可以是核反应堆，但是都需要蒸汽轮机！ 圣彼得堡号上有四座锅炉，驱动两个汽轮机，也就是两座锅炉驱动一个，和后来的瓦良格号之类的都是一样的！ 上次秦川只弄到了锅炉，这次则弄到了蒸汽轮机！ 这东西交给冰城汽轮机厂仿制，那是最合适的，毕竟需要的数量少，不值得秦川动手。 等以后，燃气轮机功率强了，也能用在航母上，英国人的女王级航母就是这么玩的。 片刻的兴奋之后，刘志杰又想到了什么：“多少钱？” 秦川刚刚说的可是卖给他们！ 这小子是个笑面虎，该不会要高价吧？ “废铁价。” 第126章、安东尼娜，你的奖金没了! 听到废铁价的瞬间，刘志杰是真心服了。 他们想要燃气轮机，的确有些白占便宜的感觉，他们想要占便宜，那秦川是绝对不会答应的，就算是表面上答应了，暗地里各种手段使出来，硬是让他们没话说。 而现在，他们不打算占便宜，想要踏踏实实地和来阳厂合作的时候，秦川又展现出来了他真诚的一面。 虽然这艘船是按照废铁价买回来的，但是运输拆解各种成本加在一起，如果当废铁处理，其实是赔钱的。 汽轮机这东西还是非常结实的，拆下来之后还能用，比如说当发电厂的动力系统，少说也值五倍的废铁价，哪怕就算是拆开了卖破烂，汽轮机里面用了不少稀有金属，也绝对比废铁价高。 现在，秦川居然愿意废铁价卖给他们，诚意满满啊。 “秦工，多谢！” “不客气，你们拿回去之后，测绘仿制，咱们海军以后搞航母的话，主机就有了。你们加油！” “嗯。” “秦工，中午一起到县城来吃饭！咱们冰城汽轮机厂请大家伙吃，我要敬你几杯！” “好。” 中午的时候，拉伊莫夫从燃气轮机试车台的工地上赶了过来。 此时，甲板上的废铁已经开始卸了下来，他的目光中充满期待：“秦，燃气轮机在哪里？赶紧卸下来，顺带着把你们的海军领导叫过来！” “好，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件事拖的时间太长了，得赶紧拍板，对了，试车台好了吗？” “快了，再有个三五天的工夫就行。” “好，三五天之后，我把海军领导叫过来，给他们展示一番性能，争取让他们下订单！” “嗯，只要拿到定金，咱们就把你们垫付的公关费用还了！”拉伊莫夫也是兴高采烈，在他眼里看来，这已经是最后一步了。 “卸货还需要时间，您要不接着先去捣鼓试车台？” “好！” 送走了拉伊莫夫，秦川就能去吃饭了，不过，自己一个人去不太合适。 “建设，安东尼娜呢？” “轧机工地那边。” 轧机工地？她去那边干嘛？ 秦川皱了皱眉头，原本打算让李建设去叫人，想了想，还是决定自己过去看看。 打桩机的声音在工地上回响，在一堆红砖的后面，安东尼娜成功地找到了杨雪。 “小妹妹，你喜欢我老板？”安东尼娜上来第一句话，就是来者不善。 杨雪一愣，没想到这外国女人这么直接，脑子里闪过了王辉说的那些话，片刻之后，露出了笑容：“是啊，怎么了？” “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为什么？”杨雪的脸上依旧带着明媚的笑容，虽然已经听到过这个安东尼娜的很多传说，包括在煤矿的表现，但是，她并不怕。 甚至，她还在想，如果真的被这个秦川的秘书给打了，那秦川会是什么态度？ “因为秦他喜欢男人。” 所有的思绪瞬间中断，杨雪感觉到脑子里嗡的一下，这回答，完全出乎她的预料啊！ 秦川喜欢男人？杨雪没有去问第二遍，这个喜欢肯定指的就是那方面的喜欢。 安东尼娜很满意眼前杨雪的反应，怎么样，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都破碎了吧？ “所以，想要和秦在一起的难度有很高。”安东尼娜说道：“不是你这样的一个小姑娘能做到的，还是交给我吧，我会想办法扭转秦的性取向，让他变成正常人。你愿意和我一起吗？” “一起什么？” “一起和他上床啊，我们一起让他体会到和女人在一起的快乐，看你好像什么都不懂，我教你……” 哗啦啦…… 突然间，一排砖垛倒塌了，动静很大，两人都是一惊，扭过头去，就看到了红砖堆成的一座小山，以及在小山后面站着的一个人。 “秦，你怎么……”安东尼娜顿时一愣。 “安东尼娜，你这次干得不错，我原本还打算把承诺给你的奖金翻倍，但是现在……你居然敢在背后非议领导，告诉你，一百万美元的奖金没了！你要是觉得不公平，可以离开……” 因为生气，秦川的话语在发抖，尼玛，这简直比说男人那方面不行还丢人，这安东尼娜居然说自己喜欢男人！ 在二毛那边，估计她也是这样和娜婕斯达说的吧？所以，她们俩就达成了协议，要把自己灌醉，然后…… 在那边说也就算了，毕竟西方很开放，对背背山的接受能力很高，但是，这可是东方！ 虽然国门已经打开了十几年，社会上有一些开放的人，不过几轮下来，不少流氓也是吃了花生米的，可见社会对于这个方面还是很保守，对背背山的接受力是很弱的。 更何况，她居然和杨雪说这些！ 杨雪出生官宦家庭，从小应该受到严格的教育，就更不可能接受这种事情了！安东尼娜还是不了解东方女性，居然想要用同样的方式来拉拢杨雪，甚至和杨雪一起做那种事情。 开什么玩笑！ 完了，接下来杨雪会有什么反应？是当下就买车票回首都，还是更激烈的反应？ 有反应是正常的，眼前这种没什么反应，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笑容的表情，就更是让秦川无语了，这是啥意思？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好男风吧？ 秦川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生怕在下一秒，杨雪开口圆场，其实好男风也没什么，古代的文人志士的雅好，他们的书童很多时候都是娈童云云。 安东尼娜倒是首先开口了：“老板，不是你亲口告诉我的吗？” 秦川更加无语了，不行，得赶紧转移话题，对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来着？ “安东尼娜，这次你立了功，海军那边要请咱们吃饭，你跟我一起去吧。这顿饭就当做你这次的辛苦费了，奖金什么的就别想了……” 安东尼娜表情复杂，五十万美元，不，一百万美元就这么没了？ “咳咳，那个，杨翻译，你忙着啊，我们先走了。”秦川尴尬地和杨雪打招呼，然后就打算扭头，此时，后面又传来了一个声音。 “秦工，我刚刚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东西，你就不打算用什么东西，堵住我的嘴吗？” 第127章、掩盖卡-27，买现代级回来? 安东尼娜瞬间就笑了：“早就该这样了，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我们也不去吃饭了，我们把老板带房间里去，用他那东西堵住你的嘴，让他体验一番女人的快乐！我还以为你不答应呢，原来玩得比我还花……” 秦川的脸色瞬间又变了。 安东尼娜，你以为这里是你们燕子学校吗？说出来的话怎么这么的…… 杨雪有些懵：他的什么东西？我刚刚那样说，不过就是想要让他一起带我去吃饭啊，用好吃的东西堵住我的嘴啊！ “安东尼娜，你乱说什么呢！”秦川恼火地开口：“杨翻译说的是好吃的东西。” 安东尼娜的目光瞄向了秦川的两腿之间：“李建设每次吃完都夸好吃吗？不过，男人吃起来，怎么能比得上咱们女人……” “午餐，今天的午餐！”秦川无比恼火：“安东尼娜，告诉你，这顿饭也免了！杨翻译，走，我带你去吃！” 秦川说着，走到了杨雪的跟前，咬咬牙，直接拉住了杨雪的手：“走，我们走！” 宽大的手掌握住了一只柔嫩的小手，这一刻，杨雪感觉到了那里传来了一股火热，刺激着她的心，被一个陌生男人拉住手，是这种感觉吗？ 不，这不是陌生的男人，这是自己……喜欢的男人！ 杨雪的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幸福感，她迈开脚步，和秦川一起走。 秦川是彻底恼火了，干脆把安东尼娜晾在这里，自己带着杨雪一起去好了！ “秦，等等我！老板，我错了，我错了！”安东尼娜看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有些不甘地跺了跺脚，然后追了上来。 奥迪车开进了东兴楼饭店，里面，海军领导们已经落座，见到秦川进来，刘志杰赶紧招呼上菜，满脸笑容。 “咦，小雪也来了？你和秦工……关系不错嘛。” 早晨的时候，两人就在一起，穿一样款式的风衣，看着很般配，现在又一起过来，很容易让人引起联想。 杨雪笑了笑，然后大大方方地牵上了秦川的手：“是的，我们的关系很好。” 秦川瞬间一愣，其实，上车前他牵着杨雪的手，只是想要证明自己的取向没有问题，自己也喜欢女人，当时只是为了证明自己。 下车后，两人只是并排走，上楼也是这样，没想到，在一众领导面前，杨雪居然…… 看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一众领导都明白过来。 “你们俩不错，是一对！” “秦工，以后得好好待小雪！” “咳咳，各位领导，我把安东尼娜带过来了，这次她负责整个运输过程，很是辛苦……” 安东尼娜看着一众领导，笑意盈盈：“这些也都是为了我们的祖国，为了我们海军的建设，塔尼亚的辛苦不算什么。” 安东尼娜一口一个我们，让在场的众人有些诧异，心中也是感慨，秦工好手段，把一个外国女人忽悠得为我们做事，要不要让她在情报战线上发展发展？ “各位领导能亲自来我们来阳厂，让我们蓬荜生辉，来，我敬各位领导一杯。”安东尼娜不愧是训练出来的，在这种场合下如鱼得水，省去了秦川的不少口舌，作为公关秘书，绝对是最合适的角色！ 不过…… 秦川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杨雪，这女孩，难道真的对自己有意思？ 秦川当然不是不喜欢女人，只是既然重生回来，感觉总是要做一些重要的事情的，把来阳厂发扬光大，成为比什么三菱重工，什么神户钢更牛的存在，他的心思不在女人身上。 不过现在，杨雪就在身边，看着她那清秀的脸庞，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味道，秦川还真有种心猿意马的感觉。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这次多亏了秦工，把咱们海军的动力系统以及直升机的问题都给解决了，不过，咱们毕竟没接触过卡-27直升机，这维修起来恐怕要花费很长时间啊！”金老开口说起来了正事。 “这个容易，咱们可以花钱聘请几个老毛子的技术人员过来，甚至飞行员都能请过来。” “零部件也不好找啊，要是能把八架都修复了就好了！” “这个以后可以从老毛子的仓库里弄一些回来，不是很费事，一瓶伏特加，就能换一箱备件。” “在秦工眼里，就没有什么办不到的，秦工厉害！来，我敬你一杯。” “张领导，我敬您。” 气氛融洽，金老又开口：“不过，咱们海军从来没有装备过卡-27直升机，突然出现在咱们基地里，怕是会引起很多麻烦啊。” “这个简单，买老毛子两艘现代级，不就光明正大了？” 秦川当然知道，整个九十年代，海军就只造了一艘驱逐舰，舷号167，装备到南海舰队，不过在同一时代，海军还从老毛子那边采购了四艘现代级驱逐舰。 这种驱逐舰最牛的地方，就是携带了日炙反舰导弹，能超音速飞行，性能一流！ 当年采购之后，很多媒体都在吹捧，说这种导弹是航母杀手，秦川也是在那个时候知道这种军舰的。 现代级上携带的就是卡-27直升机，只要买了军舰，肯定也就买了配套的直升机，这不就有理由了？ 简简单单，轻轻松松。 秦川说着，伸筷子去夹菜。 等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秦川好奇地抬起头来，发现所有人都在看他。 “怎么了？” 难道是自己没给杨雪夹菜？没照顾好杨雪？ “为了掩盖我们自己有卡-27，所以我们买两艘现代级回来，秦工，您这想法……” 这分明就是抽风啊，卡-27多少钱，现代级多少钱？你可真敢想！ 我只是按照历史事实说的，怎么了，难道海军没想法吗？ 秦川突然反应过来了：好像现在的海军还真没想法！ 历史上，海军采购现代级驱逐舰的确是在九十年代，不过那是在96年8月才开始的谈判，96年发生过什么事情，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东方人都应该记得！ 因为那些事情还没有发生，所以，现在的海军还是不可能说动相关部门出钱来采购的！ 第128章、现代级军舰，砸锅卖铁也要买! 海军是个烧钱的军种。 052驱逐舰出海，一天就得烧三十万块钱的燃料，辽宁号是烧重油的，便宜一些，出海一次也得加一千多万的燃料。 这还仅仅是运营成本，采购成本就更贵了。 后世海军爆装备是在新千年之后，到了那个似乎还，国家已经有钱了，可以支撑起来忍耐良久的海军，但是九十年代，很多事情都是想想就算了。 但是……如果没有现代级，那到了96年的时候，海军还得苦逼的忍耐，最多开几艘091潜艇出去吓唬一下，实际上美国佬也只是象征性地后退了一百海里而已，并没有彻底离开。 所以，海军需要有先进的装备，到时候开出去镇场子！ 现代级是必须要买的，那就得先说理由。 后世很多说法，买现代级是为了上面的日炙反舰导弹，因为这种超音速反舰导弹是航母杀手，就连宙斯盾都拦截不住！ 如果从速度上说，的确够格了，但是从射程上来看，那就是不折不扣的自杀行为。 日炙反舰导弹的最大射程只有120公里，也就意味着如果要真的向美国佬的航母编队发动攻击，要开动到一百公里左右的距离上才能完成任务，而美国海军航母编队的防御圈是五百公里！ 现代级只要开动到五百公里左右，就会被e-2预警机发现，然后就会有f-18战斗机挂着鱼叉反舰导弹过来驱逐甚至攻击，怎么可能开动到一百公里以内！ 所以，日炙反舰导弹只能对付单枪匹马的军舰，靠着地球曲率的掩护，偷偷摸摸地开上去发射导弹。 面对航母编队？还是省省吧，那是射程五百公里以上反舰导弹考虑的事情。 不过，购买现代级还是有很大意义的，不仅仅是为了上面的直升机，还为了上面的其他装备。 “现代级驱逐舰上装备了施基利防空导弹系统，最大射程24公里，稍稍改进之后，最大射程就能提升到四五十公里，我们引进了现代级驱逐舰，就能获得上面的防空导弹，就可以给海军撑起一道海上保护伞来！” 海军急缺的不是反舰导弹，而是防空系统！ 当美国已经有宙斯盾系统，靠着四面相控阵雷达和垂发来应对饱和攻击的时候，东方有什么？双联装高炮！ 为了改变防空系统的弱鸡现状，海军决定从外界采购，考察了很多年，引进了法国的海响尾蛇导弹系统，这是一款最大射程十公里的点防御系统，在海军全新建造的052上充当防空主力，实际上依旧是弱鸡。 还有自研的红旗-61，搞了几十年，才终于成熟，同样是一款最大射程十公里的防空导弹。 海军迫切地需要射程更远的防空系统，为军舰撑起一道合格的海上保护伞来！ 虽然国内也有自研项目，但是进展缓慢，如果通过引进现代级，获得上面的施基利防空导弹的话，海军装备就能从近程过渡到中程了！ “现代级驱逐舰的主桅杆顶部，那两个背靠背的板子，就是著名的顶板雷达，它可以当做对空对海搜索主力雷达，还能给施基利提供引导信息，这种军舰引进之后，上面的雷达也可以测绘仿制，淘汰掉落后的米波雷达。” 112军舰的机库上方，有一个大型的橘子瓣天线雷达，非常原始落后，早就该淘汰了，后世海军大批军舰装备顶板雷达的仿制品，看上去现代化多了。 “现代级驱逐舰的舰桥下方，有音乐台雷达，可以利用大气层的反射来实现超视距探测，搜索一百多公里之外的海上目标，不用起飞舰载直升机，安全可靠，攻击隐蔽……” 当年引进了现代级驱逐舰，海军仿制了很多装备，顶板雷达、音乐台雷达、施基利导弹…… 当然了，也有了很多说法，红旗-16导弹是我们自己研发的，不是施基利的仿制品，好吧，就算是我们自主研发的，也肯定借鉴了施基利导弹的设计吧？ 现代级军舰上有很多子系统，都可以移植过来，解决海军迫在眉睫的装备问题，甚至海军九十年代要造的四艘驱逐舰，也可以安装这些设备！ 整个桌子上，其他人都成了听众，只有秦川一个人在那里滔滔不绝，等到秦川说完，海军领导神情复杂。 “买，必须要买，砸锅卖铁也要买，买了现代级驱逐舰，咱们海军实力就能上一个台阶，而且，这是七八千吨的驱逐舰，买回来之后，就是咱们海军最大的战舰！”张领导终于下定了决心：“回去之后，我就给刘老汇报！” “军舰的建造周期可不短，咱们就算是下订单买，恐怕也要花很长时间吧？而且，听说老毛子那边情况复杂，要是咱们花钱买了，然后那边造不出来怎么办？”王振华有些担心地开口。 “如果是建造全新的军舰，肯定是造不出来的。”秦川说道：“不过，圣彼得堡的造船厂里，还躺着两艘半成品，建造进展都超过了百分之五十，零件在造船厂的仓库里，老毛子应该能用两年的时间，把这两艘军舰造成。” 众人都是一喜。 “秦工，你为咱们海军殚精竭虑，每次去老毛子那边，还打听他们的军舰情况，为咱们海军捡漏，来，我代表海军，敬你一杯！”张领导说道。 “哪里，哪里，都是随便打听到的消息。”秦川说道：“我敬各位领导。” 杨雪目光复杂地看着秦川，年纪轻轻，却胸怀天下，以后成就不可限量，也不知道他喜欢男人的说法是真是假……要不？自己试试？ 当这个想法涌上脑海的时候，杨雪瞬间满脸通红，自己想什么呢？怎么能这样想？ “对了，秦工，这两艘军舰得花多少钱？” “好好谈的话，能压到四亿美元左右一艘吧。” “什么？两艘岂不是得八亿美元？” “八亿美元老毛子也不一定答应，还得动一番脑筋，再说了，现代化的军舰哪里有便宜的，海军那两艘四千吨的052，单艘造价也得两亿美元吧？”秦川说道。 第129章、转求老板娘 海军是个烧钱的军种，这个一点都没夸大，造一艘军舰，动辄就是数亿！ 海军的052型驱逐舰是一次大规模的改进，由于大量采用进口设备，造价也是嗖嗖的涨，虽然并没有正式对外公布的报价，但是一般估算下来，都是两亿美元左右。 如果考虑到通货膨胀因素的话，这价格可不比后世的万吨大驱055便宜。 现在要购买现代级，那价格自然也不会便宜，四亿美元真不贵，那还得反复谈判，不停杀价才可能有的。 “秦工，你最近做的几笔生意都非常便宜，能不能想个办法，给咱们杀杀价？要是能杀到两亿美元一艘……” “不可能，我买的是废铁，你们买的是全新的军舰，能一样吗？”秦川摇头。 “有没有退役淘汰的，咱们当废铁买回来？” 秦川摇头：“没有。” 按照老毛子的计划，现代级是打算建造28艘的，不过，到了红色帝国崩塌的时候，一共只服役了15艘，第16艘和第17艘，是大毛勒紧裤腰带，筹集了一批资金，建造出来的，后续的两艘，就实在建造不起来了。 17艘现代级是老毛子海军的主力军舰，因为是烧锅炉的，平时运营费用低，老毛子是当主力来用的，退役要到98年之后，现在甭想。 海军想要用买退役淘汰老舰的方式买现代级，那不可能！毕竟第一艘现代号是在80年退役的，才刚刚十几年的舰龄，还非常新的。 “可惜，咱们还想着用买废铁的方式来和老毛子压价呢。”王振华开口。 压价？ 秦川突然眼前一亮：“说起压价，我倒是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 “二毛的61公社造船厂里，还有一艘光荣级巡洋舰呢！咱们……” 所有人都兴奋起来。 原本海军领导们还打算留在晚上，等着多看看圣彼得堡号直升机航母，然后再离开的，现在，想到了两艘没有完工现代级，所有海军领导都是心头火热。 回去，赶紧写报告，请求拨款！ 刘志杰也跟着走了，临走前，对着秦川又是一番感谢。 王振华又看了看来阳钢铁厂的方向，想着去看看儿子呢，不过现在，也只能跟着其他人一起回去了。 “王叔，您就放心吧，小辉在我这里一定会大变样的。”秦川向王振华说道：“他一定会比他的哥哥还优秀！” “好！”王振华点头，跟着上车。 看着汽车离开，秦川松了一口气，然后扭头看向身边的人：“走，咱们回去！” “老板，我错了……”安东尼娜可怜巴巴地看着秦川：“我以后再也不敢了，那一百万美元的奖励……” 她不提的话，秦川已经把中午的尴尬忘了，现在，安东尼娜居然还敢提出来，立刻又让秦川想到了那无地自容的一幕。 “什么奖励？我什么都不知道。” “老板，老板，接下来不是还要去大毛那边吗？我……” “去大毛那边是给海军帮忙，又不是给咱们来阳厂赚钱，你就不用去了，老老实实地在这里待着，没事多想想，怎么做才是一名好秘书！” 安东尼娜无奈。 …… 路上，几个人都没说话，望着外面的风景，想着各自的事情。 到了沙滩上，货物已经被卸下来了不少，尤其是那座桥式起重机被卸了下来，在附近安装好，此时正在吊装圣彼得堡号上的各种废铁，效率满满。 等等，咱们这边什么时候有人会这个了？ 秦川望向桥式起重机的操作室，里面正好有个身影爬下来。 “朱工？” 朱利军是来帮忙建造轧机之王的，但是今天，当看到废铁里的这台桥式起重机的时候，就立刻帮忙安装到位，然后就上去指挥一番，教一名师傅操作，等到操作师傅学会了，这才下来。 “秦工，你这次弄回来了不少宝贝啊！”朱利军来到秦川跟前，笑着说道。 “都是些破烂，能用最好，不能用就进炼钢炉。” “破烂？可都是宝贝，我还看到了剪板机和弯板机，等到咱们造轧机的时候，这些都能用上，对了，炼钢炉快到了，等到炼钢炉到了之后，就能现场冶炼钢材，然后浇铸轧机。” “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正好，大功率发电机也快到了，咱们那边电站很快也能满功率运行了！” 现在用的是辅机的电力供应，等到炼钢炉起来，用电量激增，就需要有主机运行才行，等到这些装置安排妥当，来阳钢铁厂就能一跃成为国内排名前十的大型炼钢厂了！ “电不用愁，水不用愁，原料也不用愁，你们这来阳厂的发展，太让人羡慕了。” “还不是因为穷，如果咱们是国企，哪里还用得着这么麻烦……” 安东尼娜坐在一旁的沙滩上，望着巨大的军舰，脸上的表情复杂。 “塔尼亚，你怎么了？看起来心情很不好的样子。”杨雪轻轻地走过去。 这个昵称让安东尼娜有一种亲切感，但是，她还是不想回答。 一百万美元啊，就这样没了，秦川怎么能这样呢？自己不就说了几句话吗？ “是因为那一百万美元吗？” 明知故问！安东尼娜还是不想搭理她。 “我可以帮忙去劝劝，毕竟，他可是老板，不能说话不算数。” “真的？”安东尼娜看向杨雪，无比感激：“那你赶紧去，帮我说说啊！” “现在不行，他现在只是在生气，等到气消了，应该会履行承诺的。” “好，那就一个小时之后去说，好不好？” “至少得一个星期吧，现在，估计他也不愿意见我，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的。” “嗯，多谢你，老板娘。” 老板娘？杨雪一愣：“你叫我什么？” “老板娘啊！你不是喜欢他吗？” “那你……” “我也想和他上床，但是我不会和他结婚的，我倒是可以给他当情人，你是想给他当老婆，是不是？” 附近，一个人失望地慢慢走开。 过分，好过分啊！吃着碗里的，占着锅里的，漂亮女人怎么都是你一个人的，不公平，不公平啊！ 第130章、老板娘万岁 过了中秋，日子是一天比一天的凉了，不过，众人的心却一直都是火热的，来阳钢铁厂在用飞快的速度发展着。 一座三百吨的电炉首先到位，接着是发电机安装到位，两者配合，就能把堆积如山的废铁冶炼成为全新的钢材，然后再用这些冶炼出来的钢材生产轧机生产线需要的零件。 虽然钢材的质量不是最好的，但是用来浇铸轧机的框架等部件是绰绰有余的。 轧机需要粗轧和精轧，而钢材在进入轧机之前，先要铸造毛坯，这需要通过专门的板坯连铸机来进行。 这些都需要大量的钢材。来阳钢铁厂的生产线建设，走的是一条独特的道路！ 哪怕就连拉伊莫夫看到，也不得不感慨：秦工真是个人才！ 但是，秦工忙着这条轧机生产线的事情，咱们这燃气轮机项目是不是给忽略了？ 拉伊莫夫想要找秦川谈一谈，但是看着秦川天天忙碌的样子，又觉得不方便打扰他。 一个星期的时间一晃而过。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 “今天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我们的来阳钢铁厂全新的轧机生产线上，已经完成了230毫米厚度板坯连铸机的安装，意味着我们中厚板生产线的建设进入到了关键阶段！” 秦川站在生产车间外面的空地上，向众人说道：“接下来，我们要再接再厉，争取在三个月的时间里，建成轧机之王生产线，争取年底投产！” 下面响起了热烈的鼓掌声。 “为了我们这条生产线，很多人都在日夜忙碌，我秦川感谢大家，今天晚上，咱们摆庆功酒，感谢大家连日来的付出，尤其是感谢兄弟单位的帮助！” 朱利军他们一直就在来阳厂跟着一起忙活，仿佛又回到了曾经全国工人兄弟一家亲的年代，秦川看在眼里，除了会给他们发足够高的工资之外，当然也得找机会吃喝一顿，表示感谢。 下面，安东尼娜的眼珠子转了转，然后看向一旁的杨雪：“老板娘，今天晚上是个机会，你一定要帮帮我！” “好。”杨雪点头，手放在兜里，紧紧地捏着一张纸条。 一个星期过去了，秦川应该也把那件事忘记了，现在重新提，他应该不那么尴尬了，杨雪决定试一试。 这其实不仅仅是为了帮助安东尼娜，更是为了秦川，作为一名现代企业家，答应的事情就得做到，否则以后安东尼娜还怎么继续给秦川做事。 秦川需要的是一个台阶，安东尼娜需要的是一个交代，杨雪当这个中间人，是最合适的。 …… 当天晚上，来阳钢铁厂二食堂。 一食堂在山上，二食堂在海边，随着这里规模的不断扩大，以前从山上做饭送过来的方式已经没法满足，于是，二食堂就顺手给搭起来了。 整体采用钢结构，比钢筋混凝土的建筑方式更快，框架搭起来，再用红砖垒墙就可以了，房顶暂时用了彩钢板，追求的就是一个字，快！ 上次过中秋，这里还没建好，现在已经能派上用场了！ 食堂里摆着一个个大圆桌，大圆桌上摆满了一盆盆菜，浓郁的菜香混着酒香，简直比过节还热闹。 “来，秦工，我敬你一杯！” “朱工，应该我敬您。” 秦川面对着一名名过来敬酒的人，谈笑风生，言语间满是亲切，让人如沐春风。 拉伊莫夫喝了几杯，终于鼓起勇气，端着酒杯走向秦川，还没有走到秦川跟前，就听到旁边桌子上有人开口。 “老板娘，快上啊！” 拉伊莫夫诧异地看向说话的人，然后，就看到杨雪端着酒杯走了过去。 “秦工，我敬你一杯，在来阳厂的这段时间，我过得很充实，亲眼看着一个民企的发展，看着一个优秀企业家的诞生，很是钦佩。” “都要成两口子了，说话怎么还这么客气！” “是啊，杨翻译，你什么时候给咱们秦工生个娃啊，秦厂长一直都等着抱孙子呢！” 或许是这些人酒喝多了，说话的胆子也大了，反正中秋时候，杨雪也没有反对…… “瞎说什么呢，谁再乱说，小心我扣他的奖金！”秦川一句话，没有人敢多嘴了。 “秦工，作为优秀的企业家，我觉得你得说到做到，不能随便就扣别人的奖金。”杨雪继续说道：“来阳厂想要发展壮大，就得有严格的规章制度，做出的承诺必须兑现。” “没错！” 刚刚多嘴的人胆子又大了：“小川啊，不是咱老王倚老卖老，今天我得说几句，咱们来阳厂蒸蒸日上，你是大功臣，但是，你身边还是得有个贤内助，平时管着你点……” 秦川笑了笑：“杨翻译，你说得对，我以后不再随便扣别人奖金了，至于以前扣的，我也会兑现。” “老板万岁！老板娘万岁！” 安东尼娜那叫一个高兴，一百万美元啊！这可是她赚到的第一笔巨款！哪怕秦川只给五十万呢，那也相当不错了。 高兴之中，就忍不住喊了出来。 秦川脸色微变，安东尼娜，你还是不吸取教训啊，我上次为何会扣你的奖金，你难道已经忘记了？信不信我给你开空头支票？ 不过，秦川还没说啥呢，其他人就跟着喊了起来。 “老板万岁！” “老板娘万岁！” 坐在附近的秦建国满脸笑容，不错，大家伙喊得好，秦川这小子，最近光忙着工作，忽视了家庭，这可不行，老秦家还等着抱孙子呢，自己是老大，不能让老二老三老四他们给提前了！ 杨雪没说什么，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然后打算扭头就走，但是……胃里火辣辣的，眼前也开始变得恍惚起来，就在她要倒下的时候，秦川眼疾手快，一把就抱住了她。 “亲一个，亲一个！”安东尼娜突然又跟着起哄。 这才九十年代初期，社会还没有后世那么开放呢，大家伙可以跟着喊老板娘万岁，但是绝对不可能跟着喊亲一个。 秦川瞪了过去，于是，安东尼娜立刻就闭嘴了。 “那个，杨翻译喝多了，我送她回去，你们继续！” 秦川也是无奈了，杨雪压根就不能喝酒，跑来敬自己什么酒，以前在便民食堂吃饭，喝的是北冰洋。 真是的。 要不叫安东尼娜一起扶着她回去？ 算了，安东尼娜这女人，叫着她不知道还会出什么幺蛾子，自己一个人把杨雪送回去就行。 第131章、放在嘴边还不吃，果然…… 当初朱利军他们刚刚过来的时候，来阳厂非常重视他们，把他们安排到了县城的酒店去住宿，每天车接车送。 几天下来，朱利军他们就觉得太麻烦了，也有些不好意思，一番协调，就住到了村子里。 这几年，村里人生活好了，有的盖起来了新房，住房就宽裕了不少。 朱利军他们原本打算搬到老房子里，村民不干，把新房子腾出来了给他们住，毕竟村民们都是靠来阳厂赚到的钱，来阳厂的客人，那就是他们的客人。 杨雪是个女娃，所以单独住了一栋院落，两间砖瓦房，高大宽敞，和旁边三间低矮的土坯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里屋睡觉，外屋当伙房，是旁边三间破房子的主人翻盖起来打算给儿子结婚用的，现在暂时当了杨雪的住所。 秦川扶着杨雪进了屋，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 房间里干净整洁，一个钢管焊接的大铁床占了一半的空间，另一边则是木头打造的组合家具，收录机，电视机……足以显示出来主人的家境殷实。 嘎吱！ 秦川把杨雪放到了床上，然后给她脱下了鞋子，把腿抬了上去。 “第一次喝酒，肯定有些晕，你躺一晚上就好了。”秦川说着，又去扯被子，打算盖到杨雪的身上。 就在他探着身子过去的时候，突然间，两只胳膊搂住了秦川的脖子。 瞬间，秦川愣住了。 片刻之后，秦川慢慢地扭头过来，看到了杨雪那红扑扑的脸蛋，不知道是因为喝了酒，还是因为刚刚那大胆的举动。 “川哥，我……”杨雪突然发现，今天晚上自己的胆子变大了。 此时，杨雪的脸几乎就挨着秦川的脸，口吐芬芳，气若幽兰，这一刻，秦川感觉到自己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了。 川哥，我知道，安东尼娜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只是因为你不喜欢她，那么，我呢？你喜欢我吗？这些话藏在杨雪心中很久了，一直想要说出来。 今天趁着喝了酒，要不要大胆地表白呢？ 秦川分开了杨雪的两个胳膊：“好了，你赶紧睡吧，睡一觉，明天醒来，这些事情就都记不得了。” 说完，秦川拿过被子来，盖在了她的身上：“睡吧，我走了。” “川哥，我一个人睡，害怕，你能不能……” 秦川笑了笑：“好，那我在这里等着，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杨雪还想要说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秦川坐在了写字台前面的桌子上，不知觉中也困意上来，于是，两手放在桌面上，把脑袋放上去，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外面，清幽的月光照着大地。 门口，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蹲着，一分钟，两分钟，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终于，天快亮的时候，这个人影终于站起来，悄悄地离开。 “唉，看来老板说的是真的，他对女人没兴趣，和杨翻译那么漂亮的女孩共处一室，居然……”安东尼娜彻底死心了。 这一觉睡得很香，当秦川从写字台上爬起来的时候，放眼一看，窗帘已经拉开了，温暖的阳光照着铁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人呢？ 估计已经去工作了吧？ 她今天起来，看到自己在旁边趴着居然没有喊出来，估计昨晚的事情还记得一些。 秦川揉了揉眼睛，想要站起来，突然间，看到了旁边的一张纸。 川哥： 我喜欢你，我真的很喜欢你，每天都想要看着你，今天醒来，看到你在旁边，我就有一种幸福感，不过…… 我要走了，父亲调我去参加一个重点项目，所以，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因为，我怕我会流泪…… 走了？ 喜欢自己？ 这一刻，秦川的心中五味杂陈，突然间，他快速地跑出院子，跑回自己家的小院，推出来自己那辆摩托车，然后，狠狠地一脚踹了下去。 嗡，嗡嗡！ 秦川拧动油门，前轮几乎要飞了起来，隔壁的王爷爷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赶紧探头过来。 然后，他就只看到了摩托车的排气管。 快，快，哪怕到了车站，只是和杨雪说一句一路顺风！ 但是，摩托车还没有开到站台，绿色的列车已经呜呜地开出了站台，开向了下一站！ …… 车厢里，杨雪坐在窗口，望着外面，好像是欣赏风景，但是眼神并没有聚焦。 这次离开了，以后还有机会再见到川哥吗？ 从小到大，这是第一个让她动心的男人！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第一次过来，就看到他对外国人落落大方，没有卑躬屈膝吗？还是后来在会议上，他说的那句外国人能造，我们中国人也能造？ 还是到了后来，亲眼看着他创造的一个又一个的奇迹？ 总之，都过去了…… 外面的景物开始变快，就在她打算收回思绪的时候，看到了一个人，骑着摩托车，在铁路旁边的道路上疾驰，那个人是…… “川哥，川哥！”杨雪一边喊着，一边想要探头出去。 “一路顺风！”秦川也看到了她，一手扶把，一手挥舞。 列车继续加速，摩托车终于消失在了后面，而这一刻，杨雪的目光终于明亮起来。 川哥是喜欢自己的，至少对自己的感觉，和对安东尼娜不一样！ 当天下午，杨雪回到了单位，敲开了父亲办公室的门。 “爸，有什么任务比我在来阳厂的工作还重要？”杨雪第一次向父亲抱怨道。 “关上门，接下来和你说的是高度机密。” “哦。” “海军决定去大毛那边采购两艘现代级驱逐舰，这次任务非常重要，需要翻译大量的专业文献，咱们这边学俄语的翻译大部分都只会生活语言，所以，我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把你调回来。” 老杨的心中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毕竟他已经觉察到了女儿心有所属，去追求幸福，原本不该干涉的，但是现在…… 哪里想到，听到这个消息，杨雪瞬间神采奕奕起来：“好，好，我愿意接受这次任务！” 老杨瞬间就好奇了：“你刚刚不是还……” “爸，你知道这个计划是谁提出来的吗？” “不会是他吧？” “没错，就是他！川哥很厉害的！” 第132章、竞争对手是阿三?咱专克阿三! “对轧机来说，最关键的就是轧机支撑辊，俗话说，打铁还需要自身硬，这支承辊的硬度如果不够，那在轧制的时候，就会被钢铁给挤扁，而这种高强度钢材，一直都是我们欠缺的。” 朱利军看着锈迹斑斑的钢材说道：“秦工，您确信用这些废铁，能达到足够高的强度？” “这可不是废铁。”秦川说道：“这是最强的航母甲板钢！这种钢材足以承受住几十吨舰载机降落时候的冲击！我们的笔尖钢，就是在这种钢材的基础上造出来的，现在，我们只需要再调整一下配方……” 航母甲板钢！ 众人看着那些38毫米厚的钢材，破破烂烂的钢材，心中都很震撼。 来阳厂的工人们早就习以为常了，秦工说用什么钢材就用什么钢材，秦工说怎么加工就怎么加工！至于添加稀有配方，有李建设一手包办…… “川哥，需要添加的东西都弄来了！” “好，开炉！一个支承辊两百五十吨，咱们这三百吨的电炉正合适！” “那个，秦工，要不你先炼着？”朱利军觉得，这是来阳厂的秘密，他们这些外人也不方便看。 “朱工，您就看着吧，等到钢水出炉，接下来的加工还得您指导呢！”秦川倒是不在意，想要用这些配方的前提是有老毛子的甲板钢，而这东西，全世界除了他秦川能弄过来，也不会有第二个人！ 所以，看到了也没用，秦川不在意。 朱利军等人都很感动，秦工这是把他们当自己人的啊！ “老板，老板！”就在此时，安东尼娜从外面跑了进来：“有你的电话！” “建设，接下来的流程和冶炼笔尖钢一样，只是有两个地方不同……”秦川交代完了之后，这才回到办公室：“喂，什么，立刻动身？这么快？怎么不提前通知？” 放下电话，秦川无奈地摇头苦笑，这海军领导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啊！ “老板，又要出去了吗？”安东尼娜满脸兴奋。 秦川已经兑现了诺言，一百万美元的支票给了她，现在的她也已经成了有钱人，不过钱这种东西，没有人会嫌它少的！ 此时的安东尼娜两眼放光，这次又要出去了，能不能再立功，再赚一笔钱回来？ “对。” “老板，我和你一起去！” “塔尼亚，这次该我了！”已经结束了煤矿那边任务，回到钢铁厂来的伊万也着急了，他也想赚钱啊！ “你们都老老实实地在这里待着吧。” “为什么？” “因为那边就打算让我一个人去。” 很快，一辆帕杰罗停在了工厂门口，秦川上了车，被带着直奔海军基地，然后乘坐海军的直升机前往机场，这速度绝对够快！ 虽然秦川知道这是为了保密，但是自己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海军也太信不过自己了吧？ “秦工，你来了！”金老看到秦川，脸上露出笑容：“就等你了，咱们现在就上飞机，立刻去圣彼得堡！” 秦川有些好奇：“这么着急？” 就算是海军急缺，就算是上级拨下来了专项资金，也不至于这么着急吧？ “阿三去了个代表团，也在看这两艘半成品的军舰，如果我们去得晚了，或许就会被阿三给抢先了！”金老说道。 原来如此！ 海军也不是故意瞒着他，大家伙都是临时仓促决定的，至于秦川只能一个人，也是因为仓促前往圣彼得堡，机票没那么多啊！ “哦，没关系，如果是阿三的话，我只需要几句话，就能解决了他们！” 几句话？金老顿时一喜：“好，这次就看你的了！走，上飞机！” 金老是负责技术的，带队的是王振华，王辉的老爹，此时在飞机上看资料，于是，秦川也没有多打扰，看着登机牌上的座位号，走向自己的座位。 波音707属于窄体单通道客机，左边三排座位，右边两排座位，秦川手里的座位应该是靠窗的，不过当他过去的时候，那里已经坐了一个人。 她正在看向窗外，把背影留给秦川。 那一头乌黑的长发，柔顺光滑，外面的大衣已经脱了，只穿着毛衣，身材的线条婀娜，只是不知道长相如何。 秦川坐到了座位上，然后闭上眼睛，打算闭目养神一会儿，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来几句话。 芙蓉姐姐一回头，吓死路边一头牛！ 芙蓉姐姐回回头，哈雷彗星撞地球…… “秦工，你来了？” 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秦川顿时一个激灵：“芙蓉姐姐？” “秦工，你……” 秦川这才看清了面前这张清秀的脸庞，瞬间也是一愣：“杨翻译？怎么是你？” “见到我你不高兴？对了，芙蓉姐姐是谁？” “那个……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杨翻译，你的美，就和芙蓉一样。” “我比你小，所以，芙蓉姐姐是谁？叫我只肯叫杨翻译，叫那个女人……” “不是，小雪，我……” 飞机上，秦川有些手忙脚乱，看着他那局促的样子，杨雪噗嗤一声笑了，笑容是那么的美。 …… 圣彼得堡。 时间已经是十月底，气候已经变得寒冷起来，但是涅瓦河还没有结冰，还有海鸟在飞行，俯瞰着这座英雄城市。 当年，老毛子一路向西，攻城略地，当打到涅瓦河三角洲的兔子岛的时候，终于获得了一个出海口，之后，这里逐渐发展成为了一座城市，再然后，彼得大帝把首都从莫斯科搬迁到了这里。 几百年下来，这里有着大量的皇家庭院，有着尖顶的教堂，有着雄伟的十二月党人广场，那些大大小小的岛屿，也在诉说着这座城市曾经发生的荣耀。 由于靠近海边，这里的工业也就和海结下了不解之缘，城市里有著名的涅瓦设计局，在海边还有大名鼎鼎的北方造船厂。 寒风呼啸，吹着北方造船厂的船台，那两艘建造到一半的现代级驱逐舰，在冷风中发出呜呜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它们仿佛是被遗弃的孩子，一直都得不到任何关注，但是在这一天，它们的旁边出现了一群人。 第133章、几句话就解决了阿三 “苏尼尔先生，这里船台上的两艘，就是956型驱逐舰的18号舰和19号舰。” 北方造船厂的总经理福米乔夫-安德列伊-博里索维奇笑呵呵地说道：“91年底停工，到现在还没两年，状态非常不错。” 现代级的名字是北约给起的，这次倒是没有随便找绰号，而是用首舰现代号来命名，在老毛子这边一直用数字编号。如果从某个老毛子嘴里说出我们的现代级如何如何，这一定是个叛徒。 此时，听到他的话，阿三海军代表苏尼尔点头：“没错，这两艘军舰的状态还可以，只不过，你们国内不少配套厂家已经倒闭了，这两艘军舰还能造完吗？” “当然没有问题，这两艘军舰的备件都在仓库里放着。”博里索维奇拍着胸脯保证：“只要你们下订单，我们立刻就能开工，两年之内就能建成，交付给你们！” 苏尼尔的目光继续望着半成品的军舰：“只是不知道这表面生锈了，会不会对军舰造成影响？” “当然不会，表面的锈蚀可以很轻松地打磨掉！”总工程师弗拉迪米尔-斯波里多普罗立刻拿起一块砂纸，走了过去，几下就擦掉了表面的锈迹。 “嗯，看起来还可以，对了，价格呢？” “十亿美元一艘，价格非常实惠！” 说起价格来，莫斯科过来的政府官员格里申立刻接过来了话茬：“这可是我们最先进的驱逐舰，比你们的德里级先进多了！” “看到舰桥两边的斜坡了吗？等到以后舾装的时候，会安装上威力强大的超音速反舰导弹，一枚就能轻松击沉尼米兹级航母！” “是啊，我们也正是看上了这种反舰导弹，不过，十亿美元的价格是不是有些高了？” “不高，当然不高，咱们海军这边，原本都没打算卖这两艘军舰，毕竟只要咱们经济好转，就能将军舰建造起来了！也就是你们阿三，我们最好的朋友，才能买到这两艘军舰。” “好吧，我们希望能用卢布来交易。” 瞬间，在场的很多人脸色都变了，开什么玩笑，天知道卢布会贬值到什么程度！ 红色帝国时代，卢布非常坚挺，早期甚至能出现1卢布兑换2美元的汇率，后来虽然降低了，也稳定在1左右，但是，红色帝国没了，休克疗法出来，卢布也逐渐变成了废纸。 91年，突破100大关，93年，刚刚过了年，汇率就突破了500，93年中，汇率突破了800，照这个趋势下去，到93年底的时候就会突破1000！ 阿三居然想要用卢布来支付？当咱老毛子是傻子吗？咱们只是体毛多，又不是脑袋里水多。 看到老毛子们不答应，苏尼尔尴尬地笑了笑：“今天的天气真不错……” “格里申先生，这里的军舰已经看过了，接下来，我们去会议室，由我们的总工程师给您介绍一下具体情况，如何？” “好，好，好！”格里申点头，带着他的手下走了。 几乎同一时间，一架东方来的客机降落到了圣彼得堡机场，下了飞机之后，本地领事馆的外事人员赵占良接众人上车，在车上就忧心忡忡地开口了。 “接到国内的消息，我们立刻展开了调查，果然在北方造船厂还有两艘建造到一多半的现代级驱逐舰，不过，就在今天，阿三海军代表苏尼尔带人来了这里，目前正在造船厂考察，我们……” “我们还是来迟了一步啊！”王振华皱着眉头：“唉，要是上级审批再快一些就好了！” “是啊，咱们海军没钱啊，不管做什么项目，都得反复论证才行。”金老开口：“这一论证，就耽误事了！” 车子里的众人都垂头丧气起来。 杨雪用期待的目光看着秦川：“川哥，你是不是有办法？” “对啊，秦工，在上飞机前，你不是说，只要几句话，就能解决了阿三？” “嗯，解决阿三，就是几句话的事。”秦川说道：“大家伙别着急，今天晚上先倒一下时差，领略一下圣彼得堡的风情，到了明天，自然就会有结果。” “秦工，你就不能给大家伙提前透露一下？” “咳咳，其实也没啥，就是说几句话而已。前面的酒吧停一下，我进去喝杯酒，你们先走。” 车子停稳，秦川跳下车，向车里面挥挥手：“你们先回去，等我喝完了酒就去找你们！” “我也去……当翻译。”杨雪跟着跳了下来。 看着身边的杨雪，秦川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会俄语，用不着翻译？不过，看到她在身边，秦川突然莫名地感觉到一阵阵舒坦。 “那你们注意安全。遇到情况，随时打领事馆电话。” 在这个地方，遇到危险找警察是不成立的，因为很多危险都是警察造成的，当一个国家开始落魄之后，原本负责维持正义的人也会堕落，那些遍布在大毛各处的倒爷最有发言权。 看着车子离开，秦川笑着说道：“既然来了，那就一起走走吧。” “你不是要去酒吧吗？” “本来是要去的，不过现在……先逛一会儿街也不错。” 杨雪的心中涌过一阵暖流，秦川并不是要和她一起压马路谈恋爱，只是因为酒吧这种地方不适合女孩子进去，秦川怕她进去遇到危险。 “我是不是成了你的累赘？” “不是，你刚刚说要给我当翻译嘛。” “嗯，我们沿着马路走走，或许也能碰到消息报的记者。”杨雪说道。 秦川顿时一惊：“你怎么知道的？” “我接到任务，要来圣彼得堡谈判，就花了三天的时间，搜集了大量的资料，包括圣彼得堡的街道，主要建筑，都记熟了。前面那座建筑，就是消息报在圣彼得堡的分社所在地。旁边的酒吧，应该是记者经常出入的地方。” 杨雪一脸骄傲的样子：“川哥，我猜，你这几句话是打算对记者说的，说了之后，阿三就会成为众矢之的，买军舰的计划也只能泡汤，是不是？” “唉，老天真不公平，给了你这么漂亮的外貌，还给了你聪明的头脑。” “其实，我可以和你一起进去的……” 就在此时，旁边一座电话亭里，一名老毛子突然伸头出来，向秦川大喊：“喂，老兄，有15戈比的硬币吗？江湖救急！” 第134章、阿三欠了我们一百多亿? 说话的是一名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个头很高，但是有些瘦弱，前胸挂着个相机，此时正在焦急地掏着口袋，但是里面已经没硬币了。 秦川随手从口袋里掏出来了两个硬币，递到了对方的手里。 “给你！” “谢谢！”对方赶紧把硬币塞进电话机里，然后继续对着里面说话。 “喂，请您放心，我真的是消息报的记者，我们消息报是整个大毛国内最有名的媒体，我们想要采访一下苏尼尔先生……” 他没说几句，电话机里再次传来了提示声，于是他继续塞进去第二个硬币。 “什么，我怎么知道的？这个嘛，我们记者有自己的原则，不能泄露情报来源，不过你们阿三来北方造船厂考察，难道就不想在我们国内宣传一番吗？这可是我们友谊的见证！这肯定会成为明天的头条！什么？喂，喂，喂！” 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小伙子无奈地摇头，然后走出电话亭，发现刚刚借硬币的人还没走！ “刚刚多谢了你的硬币，对了，我这里有一卢布，不用找了……”他拿出纸币，就打算赶紧离开。 “咳咳。这怎么行呢？” 小伙子又打量了秦川几眼：“倒卖硬币是犯法的，你……” 这15戈比的硬币，可不仅仅值15戈比！ 在大毛国内，通货膨胀，物价飙涨，无数人也在想各种办法赚钱，然后很快就发现了倒腾货币也能赚钱！ 现在，一百卢布都不经花，更不用说戈比这种比卢布面额还小的货币，但是，15戈比的硬币却是硬通货，因为只有这东西能打电话！大毛国内所有的投币电话，只接受15戈比的硬币！ 以前没涨价的时候，一分钟丢一个15戈比的硬币就可以，而现在，一分钟要丢进去六个！十秒钟一个！这样，如果有人在街头打电话，就得一个劲地扔硬币进去，但是，这东西又不值钱，很少有人会带大量的硬币，着急了怎么办？ 专门兜售硬币的人就出现了，他们去邮电局兑换200个15戈比的硬币，然后到处转悠，发现有人急需，就会卖五卢布一个！ 此时的小伙子，显然把秦川当做倒卖硬币的了，如果是个身材高大的老毛子，他也就认了，但是眼前不过是个东方面孔，所以…… 给你一卢布已经很不错了，如果特别贪婪的话，那就别怪我举报给警察，警察最喜欢抓你们这些东方面孔的倒爷！ “不。硬币是我白送的。”秦川说道：“相见就是缘分嘛，对了，我刚刚听你说什么，阿三在北方造船厂考察？” 小伙子立刻就警惕起来，上下打量秦川：“你还听到了什么？你……” “兄弟，别着急，我只是觉得阿三拒绝接受你的采访，是有原因。” “什么原因？” “自从苏联解体，你们国内的经济就一路下滑，通货膨胀严重，原本一个硬币能打一分钟的电话，现在只能打几秒，在这种时候，如果阿三真的是你们的朋友，那就应该把欠你们的一百多亿还了，而不是来这里趁火打劫。” “阿三欠了我们一百多亿？”小伙子惊讶了。 “这个您还不知道？前面有个咖啡馆，我们进去，一边喝咖啡，一边说这件事如何？” “好，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消息报的记者，我叫斯巴达克。” “真是个有趣的名字，我叫……我的俄语名字叫做亚历山大。” 斯巴达克又看向了跟在秦川身边的杨雪。 “柳德米拉，你可以叫我柳夏。” “您真漂亮。”斯巴达克说道：“走，我请你们喝咖啡，我们边喝边聊。” 咖啡店里人并不是很多，毕竟正常的老毛子还是喜欢喝伏特加。 “来三杯咖啡。” “一共五百卢布。” 斯巴达克开始掏口袋：“五百卢布是吧？等等，我找找……” 一旁的秦川掏出来了一美元的纸币：“我来付吧，不用找了，剩下的当你的小费。” “多谢先生！”漂亮的咖啡店服务员忍不住对秦川抛了个媚眼，如果不是秦川身边跟着杨雪，估计就主动投怀送抱了。 斯巴达克松了一口气：“你真是太客气了，下次我请！” 三人坐在靠窗户的座位上，杨雪静静地用吸管搅动着咖啡，同时听两人的谈话。 “亚历山大，你说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得追溯到五十年代了，具体时间应该是在1955年2月2日，当时你们两国签订比莱钢铁厂贷款协定，之后，阿三就不停地从你们这边要援助，时间的时间里，你们就向阿三提供了高达十亿美元的援助！” 亚历山大张大了嘴巴：“这么多？” “对啊，当年你们一共援助了28个国家，阿三接受的最多，当年马歇尔计划，美国人对德国的援助，也不过才十亿美元左右。” 秦川滔滔不绝：“但是，阿三并没有像德国那样成为工业强国，他们还在不停地请求你们的援助，靠着你们的援助，阿三的建立了全套的工业，包括石油、化工、钢铁、冶金、电力、汽车、机器制造、纺织、电子通讯、计算机工业……” “到苏联解体的时候，阿三总共接受的援助是一百四十多亿美元，他们只偿还了不到二十亿美元，剩下的还都欠着呢！现在，你们的经济不景气，如果阿三还了这笔钱……” “如果阿三还了这笔钱，那我们的经济立刻就能好起来！”斯巴达克恼火地说道：“他们居然欠了我们这么多钱不还，太过分了！那这次……” “你们的领导人当然也在催着阿三还钱，这次阿三过来，其实就是来谈还钱，只不过，阿三很过分，他们居然要求用卢布来偿还，而且是按照苏联解体时候的卢布来还，折算下来，上百亿美元只需要还几十万美元就行了……” 嘭！ 斯巴达克的手握成拳头，重重地砸在了桌子上：“这些该死的阿三，太可恶了！” “是啊，他们在莫斯科没谈成，就想要来这里捡漏两艘956型驱逐舰回去，他们依旧打算想要用苏联时代的卢布来支付……” “哼，难怪不接受我的采访，原来是存着这种坏心思，哼，我也不去采访了，我回去写报告，一定要把阿三的丑恶嘴脸展示给全世界看！” 第135章、揭露老赖的丑恶嘴脸 斯巴达克本来是在酒吧里喝酒的，听人说阿三到了北方造船厂，还以为阿三是来当救世主的。 圣彼得堡有三分之一的人都是从事造船的，如果阿三来订购船只，就相当于给圣彼得堡三分之一的人工作机会！ 所以，他就急匆匆地跑了出来，甚至都来不及跑回报社，在外面用路边电话联系采访，没想到被阿三拒绝了。 开始他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现在，他已经明白了，胸中有愤怒的火焰在燃烧。 可恶的阿三，欠钱不还！ 回去之后，斯巴达克奋笔疾书，很快就写出来了稿子，交给了主编，再报给总编，一路畅通，消息报嘛，就是要报道影响力很大的消息！ …… 另一边，杨雪和秦川继续走在圣彼得堡的街道上，边走边聊天。 “川哥，你这几句话，能管用吗？” “当然。”秦川说道：“现在的老毛子过得苦哈哈，欠钱的阿三反而小日子过得美滋滋，在全世界继续买买买，老毛子心里能平衡吗？以前他们就是不知道而已。” 能让老赖花天酒地吗？ 秦川可以想象，这件事公布出去，整个大毛国内都会群情激奋，要求阿三还钱的，阿三还买什么现代级，先把钱还了再说！ 而且，按照秦川的记忆，阿三就是要用卢布还的，用和废纸一样的卢布还，上百亿的欠款，最后就花了几十万，全部偿还清楚。 被阿三坑了一次，老毛子算是记下了，然后在航母的买卖中，又反过来坑了阿三一笔。 现在，为了赶走阿三这个竞争对手，秦川有必要让全体大毛都知道：阿三这个老赖，欠钱不还！ “前面快到冬宫了，我们进去看看如何？”秦川用手指了指前方。 “川哥，你也喜欢逛博物馆？” 我只是怕你冻着啊！秦川在心中暗想，这冬宫，自己其实已经去过好多次了。 就像是到首都一定要爬长城一样，到圣彼得堡，一定要到冬宫，这里曾经是沙皇的皇宫，现在则是一座著名的博物馆，它和巴黎卢浮宫、伦敦大英博物馆、纽约大都会博物馆并称世界四大博物馆。 不过，自己的潜意识里，是不是想要和杨雪多逛一段时间？ 秦川没有再往深处想，带着身边的女孩，走向冬宫。 …… 涅瓦大街，赫尔维蒂亚酒店。 “看来，我们是没法用低价的卢布采购那两艘军舰了。”苏尼尔身边，副官斯里坎特的脸上带着遗憾：“其实，那两艘军舰还是不错的。” “什么不错，不过是两艘老掉牙的军舰。”苏尼尔说道：“能不能建造起来还不一定，我们看上那两艘军舰，不过是想要将我们外汇储备中那些不断贬值的卢布花掉而已，这里也没有什么值得我们买的……” 苏尼尔叹了口气：“看来，还是得去莫斯科，告诉那些家伙，想要让我们还债，那就得接受我们用卢布来偿还。否则，我们就不还了！我们阿三欠钱，什么时候还过！现在我们主动偿还，他们还不乐意！” “好，那我去安排明天的行程。” 带着这样的心情，苏尼尔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 第二天，他还没有醒来，外面就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咚咚，咚咚咚！ “谁？” “我，苏尼尔阁下，出事了，出事了！” “能出什么事？”苏尼尔打开门，看着满脸紧张的斯里坎特，此时，这家伙脸色发白，用颤抖的双手举起一张报纸。 “不就是一张报纸嘛。”苏尼尔接了过来，然后打开，顿时，脸色一变。 头版头条，特大号标题，几个清晰的大字映入眼帘。 老赖，还钱！ 目前，我们大毛经济遇到了重大困难，我们需要大量的外汇来稳定我们的货币，降低我们的通货膨胀，这个时候，我们的朋友应该伸出友谊之手才对！ 曾经，我们大力支援过阿三，从他们的第二个五年计划开始，就不断地施以援手，让他们在十年内就建设成为了工业强国，我们援助的经费，和马歇尔计划援助给欧洲的一样多！ 但是，阿三是怎么对我们的？他们根本就不打算偿还我们的债务，如果坚持要还，那他们就用卢布，用曾经的卢布来偿还，这简直就是在喝我们的血！ …… 看着这些内容，苏尼尔只感觉到脑袋里一阵阵的头晕目眩。 他们前脚刚离开莫斯科，后脚就被人家写大字报了？这背后充满了阴谋的味道，大毛想要鼓动全民舆论来逼迫他们阿三还钱！ 怎么办？ 跑啊，还等什么，赶紧收拾东西跑路，大毛有本事，跑到咱们阿三的国土上去要求还钱啊！ 片刻的沉思之后，苏尼尔就想到了解决的办法。 “快，立刻收拾东西，咱们赶紧去机场，订最早回国的航班！”苏尼尔说道：“该死的，以后再过来，肯定要坐专机来，这样方便跑……” 十几分钟之后，苏尼尔带着手下一行七人，急匆匆地离开酒店，刚刚走出大门，就看到一群人围了过来。 “阿三，还钱！”领头的一个人大声地喊道：“他们就是阿三派来我们这里谈判的，他们想要赖掉我们的血汗钱！” 哗啦啦！ 一群人瞬间就围了上来。 “喂，你们要干什么！”苏尼尔大声地喊道：“我们是你们最尊贵的客人，我们是来这里采购装备的，是来给你们送钱的，哎吆！” “不要听他胡说，他就是来谈判还钱的，来我们圣彼得堡，也是为了坑我们！” “不还钱，揍他！” “啊，啊……” 惨叫声响起。 苏联解体，人民鼓掌，以为从此可以过上和西方一样的好生活，没想到，好生活没持续几个月，社会就彻底变了。 财富被少数寡头获取，普通人一贫如洗，曾经的苏联英雄，现在成了街头乞丐，这巨大的落差让他们憋着一股子的气，根本又没处发泄，毕竟已经回不去了！ 现在，听说还有人欠钱不还，如果有了这笔钱，他们的生活就能好起来，此时，正好找到了宣泄的渠道。 先打一顿出出气！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大毛向来都是能动手就不逼逼的角色。 远处，秦川和杨雪站在一棵大树下，看着这一切。 “川哥，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了？” “没事，又不是美国人，阿三嘛，打了也就打了。”秦川笑着说道。 第136章、挨打了?这是你们自己摔的! 涅瓦大街是圣彼得堡最繁华热闹的大街，赫尔维蒂亚酒店又在涅瓦大街的正中央，虽然比不上冬宫的位置，但是也算是市中心的一部分了。 几名警察懒洋洋地站在路灯下晒太阳，偶尔向这边瞟一眼过来。 “伊万诺夫，咱们是不是得过去了？” “不着急，再等会儿！咱们警察局都三个月没发工资了，如果这些阿三把欠咱们钱还了，或许上面能给咱们补发工资呢，这些家伙，该揍！” “是啊，真没想到，欠了咱们一百多亿！这些年来，美元也在贬值，至少得还咱们三百亿美元，才算是补齐了！这样平均下来，咱们每人能分两百美元！” “分一百美元就不错了，剩下的大头还不知道进了谁的腰包……好了，差不多了，上去吧，别给打死了。” 伊万诺夫说着，迈开大步，三摇两晃地走了过去。 “都散开，都散开，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 警察来了！ 刚刚的时候，人们拳打脚踢，非常过瘾，现在听到警察的声音，才从激动中平静过来，然后，哗啦啦…… 众人迅速散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逃之夭夭。 场地里只剩下几名阿三，个个趴在那里，两手捂住脑袋，在那里哀嚎。 “几位，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苏尼尔从地上爬了起来：“警察先生，你们，你们终于来了，刚刚的时候，有一伙暴徒殴打我们，你们一定要将他们绳之以法！” “什么，暴徒？暴徒在哪里？”伊万诺夫开口：“我怎么没看到？我们几个巡逻过来，就看到你们趴在这里，这是走路摔倒了？” “是啊，你们阿三在热带，没见识过冰雪，这里冬天路滑，很容易摔跤。” 摔跤？ 苏尼尔着急了。 “看，看我这脸！这是摔的？再看看我的胳膊，看看我的腿！” 大冷的天，为了证明自己是被人揍了，苏尼尔也是豁出去了。 他脸上挨了好几拳，一只眼已经肿成了熊猫眼，鼻子流血了，还好门牙没下来，胳膊青紫，腿上明显有被反复踹过的痕迹，这难道还能是自己摔的？衣服上还残留着鞋印呢！ “唉，幻想症，既然说被打了，那就说说，为什么被打吧。”伊万诺夫说道：“走，咱们回警局去，慢慢地做笔录。在我们这里，报假警的惩罚可是非常严重的。” 为什么被打？因为欠债不还？那是国家欠的，又不是我个人欠的啊！此时的苏尼尔很苦逼，但是他明白，如果这件事传出去，肯定会有不好的影响，甚至，被揍了也不会被同情。 凡是借出去钱收不回来的债主，哪个不想揍欠钱不还的老赖？ 所以，苏尼尔沉默了半晌：“好吧，我们没有挨打。” “就知道是摔的吧？”伊万诺夫笑着说道：“以后走路留意一些！好了，既然没事，那就算了！” 另一边，杨雪睁大了眼睛。 “葫芦僧断葫芦案啊！” “嗯，这句形容倒是贴切。”秦川说道：“他们都这样！” “亚历山大，柳德米拉！”此时，斯巴达克一脸兴奋地跑了过来：“刚刚你们看到了吧？大家伙一拥而上，我也跟在人群里踹了几脚，真是太过瘾了！” “嗯，你还想再过瘾一些吗？” 斯巴达克目光再次闪亮起来：“怎么才能更过瘾？” “接下来……” …… 苏尼尔等人来到了机场。 他们裹着厚厚的衣服，头上还裹了一块布，看上去像是阿拉伯人一样，吃一堑长一智，万一被人认出来，再被打一顿怎么办？ 打了还白打，那些警察还不管！ 黑，这里真是太黑了！回去之后，一定要把在大毛这里遭受的委屈都说出来，获得全世界的同情！ 就在候机室里，一名穿着皮夹克和牛仔裤的小伙子走了过来，前胸挂着相机，时不时地对着某个地方，咔嚓，咔嚓地拍摄起来。 “咦，你们几位是阿拉伯的吗？来到圣彼得堡做什么？”小伙子好奇地看向众人：“是来旅游吗？” “嗯。”苏尼尔的助手用英语回答。 “哦，太好了，我是法新社的记者，能见到你们太高兴了！接下来，你们能接受我的采访吗？” 法新社？ 苏尼尔瞬间就是一阵惊喜，原本还打算回去之后找记者诉苦呢，没想到在这里就遇到了，法新社，那可是欧洲著名的媒体，只要让他们知道自己在这里受到的不公平的待遇，那就…… 想到这里，苏尼尔撤掉了头上包裹的布，露出来一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脑袋。 “啊？您这是怎么回事？” “来，先给我拍几张照片，然后咱们再说！”苏尼尔摆出来一个拍照的姿势。 咔嚓，咔嚓！ 几张照片拍过之后，苏尼尔开口：“我叫苏尼尔，从阿三那边过来的，你是记者，或许应该知道我的名字吧？” “那是当然，您是阿三海军高官，这次过来，是想要订购军舰吗？” “没错，我们就是来订购军舰的，原本想要帮圣彼得堡市民一个忙，让他们有更多的收入，但是没有想到，居然遭到了不公平的待遇，我们在酒店门口被打了！” “怎么会这样？” “都怪今天的报纸，该死的！不知道是谁挑拨，说我们阿三欠了大毛上百亿美元，还不打算还，结果，群情激愤，就被打了，就连这里的警察都不管，还说我们是摔伤的！” 想起这些来，苏尼尔就是一阵阵的愤怒。 “那你们真的欠了吗？” “这……这又不是我们的事，我们只是来采购的！” “那就是真的欠了。”小伙子突然向四周大喊起来：“各位同胞，各位市民，这里有阿三，欠钱不还的阿三！” 呼啦啦……一群人瞬间就围了上来。 “不，我们不是阿三，我们是阿拉伯人！”瞬间的错愕之后，苏尼尔赶紧想要把布重新裹到脸上，可惜还是太迟了。 无数的拳头和脚已经落了下来，很快，人群之中再次发出了惨叫声。 “不要打，不要打，我们真的不是欠钱不还的阿三！” “他们就是！”小伙子的声音从人群外面响起：“还是阿三海军高官，叫苏尼尔，刚刚他亲口说的！” 第137章、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歪 彼得酒店。 王振华在房间里来回跺着步子：“怎么回事？两个大活人还没有回来？” “是啊，昨天晚上只是打了个电话回来，说是有一些事情，就不回来了。”赵占良说道：“我当时考虑着两人干柴烈火，当着咱们的面开房不好意思，可能是单独出去开房了，只是，没想到今天都快中午了，还没消息……” 对于初尝禁果的人来说，或许会腻在一起，多待一段时间也无所谓，但是，从今天早晨开始，出了一些事情，外面有些乱，王振华怎么能不着急？ “唉，不管秦工还是杨雪，谁都不能出事，否则我回去了怎么交代？”王振华脸色严肃：“派更多的人去寻找，不行的话，就动用……” 话还没有说完，外面就传来了一个兴奋的声音。 “王领导，王领导，他们回来了！” 秦川和杨雪两人先后脚进了房间，王振华看着杨雪红扑扑的脸蛋，很多作为长辈谴责的话就没有说出口，这种事，怎么说呢？ 这十几年来，国门打开，国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男女关系也是越来越开放…… “王伯伯，非常抱歉，让您担心了。”杨雪说道：“我们昨晚忙活了一夜，现在终于尘埃落定才回来。” 忙活了一夜？ 王振华目光复杂地看向秦川，你小子体力这么好？ “如果只说几句话的话，那舆论的发酵是需要时间的，咱们又等不及，所以昨天晚上，我就推动了一把，去找了一些人……”秦川介绍起来。 王振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想岔了，秦工的心里装的是国家，是海军建设，怎么会因为男女之情耽误了时间？而杨雪出身大院，从小受到严格的教育，又怎么会没有结婚就和一个男人睡一起？ 不是这两个年轻人有问题，是自己有问题！嗯，一定要深刻地反省一下。 “王领导，王领导？” 王振华从复杂的思绪中回过味来，看向众人：“咳咳，那个，刚刚走神了，现在，阿三已经被我们给挤走了，接下来如果我们直接上门去找的话，会不会让人觉得有问题？” 先把阿三的名声搞臭了，然后咱们再突然跳出来，很容易让人怀疑是咱们在背后做的手脚啊！ “怕什么，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歪，咱们又没有欠老毛子的钱！当年咱们勒紧裤腰带，把老毛子的钱彻底还清，谁敢在背后说咱们？” 建国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中国和老毛子的关系是不错的，第一个五年计划，全靠老毛子的支援，才从农业国变成了工业国。 但是，这些并不是免费的，还有接下来的远东战争，有旅顺口大批的设备等等，到六十年代双方关系破裂的时候，老毛子算了算。 86亿！ 对当时的祖国来说，这绝对是一笔天文数字，老毛子也没指望祖国能还上，只是想要用这件事让祖国低头。 但是，他们不知道，中国人是绝对不会低头的！咱们弯下腰，是为了干活！ 要矿石，咱们给矿石，要粮食，咱们饿肚子也给送过去，要猪尾巴，那咱们就把全国的猪都割掉尾巴！ 五年的时间，所有的外债全部还清！ 为了还钱，有多少人倒在了工作上，有多少人奉献和牺牲，但是，正是这种行动，让老毛子意识到，我们是绝对不会受人摆布的，我们是独立自主的！ 此时，秦川慷慨激昂，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歪！所有人都震撼了，也忘记了阿三挨揍，就是秦川撺掇的。 “没错，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歪！我们这就去找老毛子！” …… 北方造船厂。 涅瓦河上吹来冷风，吹过船台，吹过造了一半的战舰，发出呜呜的声音，仿佛是在呼唤着什么。 距离船台一公里的地方，矗立着一座三层小楼，是造船厂的办公楼。 门口的牌子上，北方造船厂几个字看上去还非常新鲜，仿佛没有经过长时间的风吹日晒一样，毕竟，这个名字才用了四五年。 北方造船厂建立于1912年，历史并不算悠久，内部代号被称为第190造船厂，对外的名字是日丹诺夫造船厂，一直到了89年，才更名为北方造船厂。 虽然和那些老牌的造船厂没法比，北方造船厂的成果却是斐然的，它是老毛子主力水面舰艇的出生地，先后建造过58型巡洋舰，1134型大型反潜舰，1155型和956型。 等到后世，还会继续建造大毛海军的希望：22350型和20380型护卫舰。 而现在，正是北方造船厂最为艰难的时期。 海军不会再投钱了，他们也还没学会市场竞争，不会去国际市场上找订单，于是，就只能在家里坐等天上掉馅饼了。 天上还真掉过馅饼，阿三来了，要把两艘956型驱逐舰买走！如果真的能成功，那他们北方造船厂就有钱了！ 但是，这希望还没有升起来，又落了下去。 阿三居然不是想要真心实意地买驱逐舰，主要是来挖坑的！尤其是等到今天，报纸上各种宣传下来，所有人的心都凉了。 “看来，阿三是不怀好意，咱们就算是要了十亿美元，他们也会用一堆卢布来买，狠狠地坑我们一把！” “是啊，听说今天苏尼尔他们在回去的时候被打了，真是活该！” 听着其他人的议论，博里索维奇站在窗户前面，看着远处船台上的两艘半成品，心情复杂。 厂子这样下去，会垮掉吗？ 海军肯定没有资金来支撑这两艘军舰的后续建造，如果卖不出去，那这两艘军舰会不会最终被拆解成废铁？ 他又想到了黑海造船厂，西方一番忽悠，把核动力航母都给拆了！ 难道，这就是报应吗？当初大家伙亲手埋葬了那个强大的国家，然后反过来，自己都跟着被埋葬？ 咣！ 就在此时，外面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好消息，好消息！” “什么消息？” “东方人来了！他们听说我们的船台上有两艘没完工的956型驱逐舰，非常感兴趣，想要买回去！” “是吗？快，快请他们！”博里索维奇转过身，看着前来报信的人：“不，我们去门口迎接！对了，联系一下格里申先生，请他回来！” 第138章、最多值两亿，不卖拉倒 北方造船厂的船台上，再次迎来了新的客人。 风依旧在呼呼地刮着，造到一半的军舰依旧在发出呜呜的声音，不过，此时的声音仿佛不再是哀鸣，而是兴奋地叫喊一样。 “这两艘军舰的状态很好，只要有投资，随时都能继续建造下去。”博里索维奇把昨天那套话重新说了出来。 斯波里多普罗依旧拿着砂纸，打下一块铁锈来，让众人看里面崭新的钢板。 不过，东方人显然不如阿三好糊弄。 金老作为专家，很快就发现了各种问题。 “军舰在船台上建造的时间太长，虽然生锈不是大问题，打磨掉之后就可以，但是，一些特殊部位不方便打磨，以后可能会持续生锈。” 表面的锈蚀一擦就掉，内部的呢？那些焊接好的隔板，伸不进手去的地方，根本就没法打磨，这些地方会持续生锈。 “而且，这么长时间没有完成建造，受到地磁场影响太大，以后的消磁作业需要耗费更多的时间。” 军舰是钢板制造的，在地磁场中容易被磁化，如果在使用之中，船只状态不断变化，受到地磁场的影响会小一些，而现在固定不动，天天被地磁场影响，日积月累，磁性会变强。 “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等待，内部应力已经释放，但是继续建造，又会造成新的应力，严重的甚至可能会导致军舰变形……” 开始的时候，斯波里多普罗还能说几句应对，但是到后来，他就不说话了，因为对方挑的这些都在理。 建造到一半的军舰停工，拖几年再建造，的确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 博里索维奇也皱起来了眉头，东方人来干嘛？如果只是为了诋毁他们的，那就算了！但是，如果就这样把人赶走，也不是很合适。 博里索维奇耐着性子，陪同东方人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看了个遍，大大小小的问题也说出来一百多个，时间过去了一个下午，等到太阳要落山的时候，终于算是看完了。 “王先生，各位觉得我们这两艘军舰如何？”博里索维奇看向整个考察团的一把手王振华：“贵方想要把这两艘军舰买回去吗？” 王振华点头：“想。” 这一瞬间，老毛子们松了一口气，挑了半天的毛病，终于算是接受了，接受了就好！只要能把这两艘军舰卖掉…… “不过……这两艘军舰的状态很差。”王振华继续说道：“我们下订单采购，也会冒很大的风险，所以，这个价格方面……” “价格方面是莫斯科那边定的，和我们没关系，你们只要看上了，可以到莫斯科接着谈价格。”博里索维奇说道。 “不用了，我们还有其他事情，这次就直接报价吧。”王振华说道：“每艘最多两亿美元，我们就冒着风险买下来，如果超过这个价格，那就算了。” 两亿美元？ 对面的老毛子们当下就不干了。 “这可是我们最现代化的驱逐舰！满载排水量接近八千吨，你们买回去，那就是排水量最大的战舰！” “没错，上面还有先进的超音速反舰导弹，这东西原本是不卖的！” “当初你们买我们四艘老掉牙的驱逐舰，还花费了巨额的黄金呢，现在……” “各位，非常抱歉，我说的每艘两亿美元，的确已经很高了，如果贵方不接受，那就算了。” 等等！ 博里索维奇的脑子转得飞快。 军舰这种大型装备，出口是非常不容易的。很多造船厂谈几年，可能才谈成一两艘军舰的订单，而他们大毛的军舰出口，更是难上加难。 小国买不起，也不需要，大国有自己的采购渠道，一般不会转换到第三方，毕竟武器系统不配套。 简单来说，这两艘军舰如果大毛海军不能消化的话，购买的用户只有阿三和东方！ 阿三已经不可能了，他们没诚心买，还欠了那么多的债，今天还挨了打，阿三又怎么可能会跑回来继续求购？ 也就只剩下东方人了！ 不过，东方人给的这个价格是真低，按照莫斯科那边的计划，每艘要十亿美元的，现在直接杀价到两亿…… “王先生，价格方面我们说了不算，专门负责这个项目的格里申先生还没有走远，我们会尽快把他叫回来，等到他来了之后，各位再和他当面商讨，如何？” “好吧，那就明天，我们再等一天，到了后天，我们还有其他事情，就该走了。” 这也太快了吧？难道他们还有其他的想法？ 博里索维奇有些好奇，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 “好，那明天我们继续。” 东方人就这样走了，博里索维奇等人一脸懵逼。 阿三来得快也去得快，东方人也一样，难道，956驱逐舰真的卖不掉了吗？ “东方人该不会是来逗我们的吧？” “不应该，毕竟那个王领导在东方海军之中地位不低，那个金先生挑的毛病，也都是最专业的……我明白了，他挑了那么多毛病，就是为了压价！” 想要压价，就得挑毛病，在东方太常见了，但是，老毛子刚刚开始搞市场经济，还不太懂这些。 “也就是说，他们的确想买了？既然这样，那我们就绝对不能便宜卖给他们，十亿美元一艘，一美分都不能少！” 咣！ 就在此时，门被推开了。 格里申去而复返，非常疲惫，此时，他的脸色也非常严肃。 “格里申先生，您终于回来了！” “嗯，我还找人调查了一番，东方人订了去二毛那边的机票，后天早上走。” “二毛那边？那边有什么？” “他们的目的地应该是尼古拉耶夫市，但是没有直达的飞机，所以后天早晨，他们只能先到基辅，然后再转机。” 尼古拉耶夫市！ 所有人的脸色都阴沉起来：“难道，他们看上了那里的巡洋舰？” 在尼古拉耶夫市的61公社造船厂里，还有一艘1164型巡洋舰呢！ 虽然956型很强大，但是和1164型就没法比了，后者是万吨级的巡洋舰！ “不可能吧？二毛对那艘军舰很看重，一直都希望把它当旗舰的！” 第139章、秦工建议:我们买巡洋舰去! 1164型巡洋舰，红色帝国的超级战舰！ 虽然老毛子不重视航母的发展，但是为了给核潜艇护航，同时搜索敌人的核潜艇，他们还是需要各种水面战舰的。 经过多年发展，老毛子终于捣鼓出来了1144型核动力巡洋舰，两万多吨的排水量，几百枚导弹，足以成为海上行走的巨无霸！ 但是，核动力太贵了，还不可靠，所以，老毛子还需要一款低档款，这就是排水量一万多吨的1164型光荣级巡洋舰。 这款军舰是在二毛61公社造船厂建造的，苏联解体的时候一共建成了三艘，都在大毛手里，建成到百分之九十多的四号舰在二毛手里。 二毛一直都想要把这艘军舰建成，然后当做他们自己的旗舰，后来发现哪怕就剩下百分之几的进度，也不是二毛能支撑下来的。 于是，他们决定不造了，把这艘军舰卖掉。 开始的时候，东方是感兴趣的，但是过去一问，二毛狮子大开口，要价十五亿美元！对当时的海军来说，这是没法接受的！ 就算是咱们能买得起，也不能当这个冤大头，更何况咱们还买不起！ 于是，这艘军舰就继续留在61公社造船厂的舾装码头上，风吹日晒，最后只能卖破烂。 今年才93年，这艘二毛号巡洋舰绝对是香饽饽，东方人能买到手？ 老毛子是不信的，不过…… “我已经协调相关部门人员前往他们所住的酒店，我们先听听他们到底打什么主意。”格里申说道：“反正明天还有一天，我们明天再说不迟。” 此时的格里申也不知道东方人能打什么主意，所以，才要派人去偷听。 另一边，王振华和金老等人返回酒店，刚刚下车，打算走着进入酒店的时候，就看到赵占良留在这里的手下急匆匆地走上来。 “今天上午，酒店服务员已经打扫过卫生了，不知道为何，下午又打扫了一遍。” 几个人顿时就皱起来了眉头，看这个样子，怕是有情况啊！ “要不，我们今晚换个酒店？”赵占良说道。 “那可不行，钱已经不能退了，当然还得继续住。”秦川的声音响起：“如果他们动了手脚，那就更好了……” 哗啦，嘎吱…… 门开了，然后就是脚步声。 “老金，你觉得今天那两艘军舰如何？” “问题很多，最多就值两亿，多一分都是赔钱货。” “等等，我们先打开电视机。” 很快，电视机的声音响起，似乎能掩盖住说话人的声音一样。 酒店外面停着的一辆造型圆润的汽车，车身四个面都向外凸起，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刚刚从烤箱里端出来的大面包一样，正面两个圆大灯，就像是两个灵动的大眼睛，在老毛子的国土上，这种车随处可见。 uaz452面包车，定位军民两用，在口岸，经常会看到这种车子，老毛子们早晨开着来进货，下午再回去，就和五菱差不多，人民发财致富的好帮手。 不过眼前这辆虽然是民用牌照，后面却是全封闭的箱货，没一块玻璃，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只是能看到车顶上伸出来的几根天线，像是无线电爱好者改装的车辆。 如果进入里面，就能看到复杂的仪器设备，还有两个头戴耳机的人，一旁的大圆盘录音带在缓缓转动。 “该死的，他们居然用电视机的声音来掩盖！”其中一个人咒骂了一句。 “没关系，我们可以用技术手段处理掉！” 另一个人显然更加娴熟，操作着各种旋钮，很快，电视机的声音被过滤掉，里面重新出现了说话的声音。 “现代级的缺陷还有很多，我当时看着老毛子的脸色有些难看，我就没说。”金老的声音再次响起。 “什么缺陷？” “后面的设计有问题，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在后面戳主炮！难道想要当火力支援舰？后面的舰炮去掉当直升机甲板，这样还能腾出一个固定机库来，满载排水量接近八千吨，居然连个固定机库都没有！” “是啊，直升机起降平台还在二层甲板上，高海况的情况不能用，真不知道设计师怎么想的。” 各种吐槽的声音，显然对老毛子的这款驱逐舰并不满意。 八千吨，大型军舰，连个固定机库都没有，后面的二层甲板只有直升机起降平台，如果想要维护保养，就把两边的卷帘拉开，临时当机库，太原始落后了！ 老毛子怎么想的？ 当然是为了搭配。 在老毛子的设定中，现代级不是单独作战的，是和无畏级一起联合作战，现代级主打防空和反舰，无畏级主打反潜，所以，现代级只要偶尔停靠舰载机就行。 不过，除了老毛子之外，任何一个国家海军都不会忍受这些设计缺陷的！ 后世东方购买了四艘现代级，后两艘是全新建造的，就进行了修改，后面的舰炮没了，机库有了！ 至于现在……老毛子肯定是没法改的，毕竟主体都造得差不多了，所以，对东方海军来说，属于半鸡肋的产品。 咣！ 就在这个时候，传来了重重的推门声。 “王领导，金老！你们怎么这么慢？还犹豫什么，明天咱们就能去二毛那边！” “秦工，不用太着急啊！” “怎么不着急，来这里，那就是无用功，现代级能比得过光荣级？”一个年轻的声音响起：“我已经把二毛那边的关系都打通了，最多花四亿，就能把那艘光荣级买回来！” 打通了？秦工？ 突然间，车里的人反应过来：“难道是从尼古拉耶夫造船厂买航母废铁的那个？据说他在尼古拉耶夫市手段通天，甚至二毛把圣彼得堡号都当做废铁卖给他了！” “快，立刻把这个消息告诉格里申！” 如果是苏联时代，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发生。克格勃无孔不入，难道还会不知道秦川跟着王振华他们一起到了？ 现在，他们还真的不知道！ 毕竟，军队缺乏经费，连工资都发不起，克格勃也不例外。 曾经大名鼎鼎的克格勃被分割成了三块，对外有联邦对外情报局，对内有联邦国家安全局，军队有格鲁乌，他们也没多少经费，这还是在解雇了一半以上人手的情况下。 秦川手下的安东尼娜和伊万两人，应该对此最有发言权。 剩下的人也不正常干活，他们没工资，就得自己想办法赚钱啊！ 早在八十年代，克格勃就利用职务之便倒腾各种物资，大发横财，现在剩下的情报人员，自然也把目光放在怎么赚钱上。 今天下午才接受了任务，要让他们调查东方来的考察团，他们找到住处，安装窃听器，然后监听，因为人手不足，连最近几天的海关进入人员情况都没有来得及调查。 所以，他们现在才注意到，还有一个秦工来了！ 第140章、找秦工谈谈 北方造船厂。 “什么，秦工来了？哪个秦工？”听到了这个消息，所有人都有些懵。 一个普通人，能引起多大的轰动来？值得国家安全局的特工们重点关注吗？ “几个月前，尼古拉耶夫造船厂被国外忽悠拆掉的那艘乌里扬诺夫斯克号的废铁，被一名东方废旧金属商人买走，你们知道吗？”格里申脸色复杂地开口。 博里索维奇点头：“当然知道，这个人真有头脑，从61公社造船厂买了一个船壳，把那些废铁都装上了，咱们听说之后，都很感慨，办法果然是人想出来的！” “上个月，黑海舰队那边，一艘退役的直升机巡洋舰被偷走，卖了废铁，你们知道是谁收的吗？” “难道也是这个秦工？” 格里申神情复杂地看着众人：“所以，你们知道这个秦工有多厉害了吧？” “格里申，你是说，这次咱们听到消息里的秦工，也是这个人？” “没错！” 所有人脸色一变。 “这个秦工在二毛那边混得风生水起，和尼古拉耶夫市里大大小小的头目都有关系，能买走核动力航母的废铁，能买走退役的直升机航母，那一艘1164型巡洋舰，自然也能买走！” 如果是其他的东方人，说要买走二毛号巡洋舰，那是痴人说梦，但是，这个秦工很邪乎，既然能在尼古拉耶夫市里做出那么大事来，自然也能想办法买走那艘巡洋舰！ “这个秦工太可恶了！我们能不能想办法把他抓起来？”博里索维奇咬牙切齿。 东方人是来买他们的956型驱逐舰的，没想到被他一番忽悠，跑去二毛那边买巡洋舰了！ “抓？怎么抓？” “倒卖直升机航母，哪怕就算是退役的，那也是军队财产！” “黑海舰队是和二毛一起联合指挥的，要抓也得一起抓，再说了，那艘军舰已经被拆成废铁了，从哪里找赃物去？” 其实，有些话格里申还不能说得太明白，军舰又不是秦川一个人偷出来的，有很多人参与，他们要是说军舰是被秦川偷走的，那会牵连出来多少人？ 二毛自然会认为这是他们大毛的打击报复，黑海舰队那边已经变成火药桶了，这要是成了导火索，那边就会乱到不可收拾！ 他们这边没任何证据，就算是抓了秦川，没多久也得放出去，那边反倒得捅了马蜂窝！ 这个秦工，办事滴水不漏，那艘船一路上是被他们大毛人指挥开动的，真搞大了，屎盆子或许就盖他们大毛自己头上了。 反正就是一些废铁，卖就卖了。 良久，博里索维奇无奈地叹了口气。 “唉，难道我们的军舰要烂在船台上了？” “要不，我们就按照东方人的要求，两亿美元一艘卖给他们？”斯波里多普罗小心翼翼地开口：“哪怕四亿美元也不少了，至少能挽救我们北方造船厂的危机！” 苏联解体后，哪个造船厂的日子都不好过，都在等着订单呢！ 至于自己家里的那些东西，能卖出去自然是更好的了。 博里索维奇没回答，只是用复杂的目光看向格里申。 他说了也不算，得看格里申的表态啊。 格里申也叹了口气：“我决定，现在就去找秦工聊聊！” 聊聊？ 大家伙都是眼前一亮，现在这件事的关键，就是这个秦工，如果能和他达成协议，那…… …… 彼得酒店，318房间。 “这个房间还没有动过手脚。”赵占良派人检查了一番，然后松了口气。 “那是当然，这是新开的房间，怎么可能会有人动手脚。”秦川摆摆手：“你们走吧，让我休息会儿。” 咣！ 听到了关门声，秦川懒洋洋地躺在了床上：“这次出国，操心这个操心那个的，可真是把我给累坏了！给海军立了这么大功，回去了也不知道能给我什么奖励……” “你想要什么啊？” 听着这个熟悉的声音，秦川一屁股坐了起来：“那个，小雪，你怎么来了？” “因为酒店里就这一个空房间了。” “那让给你住吧，我和……” “和李建设挤一个房间吗？李建设这次没来。” 秦川一时无语。 杨雪走到了窗户前面，看着下面的夜景。 “川哥，昨天晚上，我们忙碌了一夜……” “咳咳，这句话有歧义，所以以后，咱们还是少说啊。” 尤其是，回去之后别和安东尼娜说…… 咚咚！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谁？” “秦工在里面吗？我们是北方造船厂的，听说秦工来了圣彼得堡，专程来拜访的。” 杨雪快步走到门口，从猫眼里看过去，果然看到了白天见过的一个面孔。 秦川没有跟着王振华他们去造船厂考察，但是杨雪去过了，所以认识里面的人，此时看了一眼外面，然后向秦川点点头。 秦川略微沉思：“开门。” 门被打开，博里索维奇诧异地看着出现在门口的杨雪，这不是今天下午看到的那个代表团的女翻译吗？怎么在秦工这里？ 秦川大咧咧地走了过去，一手揽住了杨雪的腰。 “亲爱的，你先回去，等我忙完了再去找你。” “好。”杨雪说完，突然踮起脚尖来，在秦川的脸颊上啵了一下：“那等半夜了我再过来。” 几名老毛子目光复杂，这秦工太厉害了吧？居然把海军考察团的女翻译给弄到手了，所以忽悠起来东方海军来是如鱼得水啊。 这一刻，秦川感觉到脑子里嗡嗡的，自己只是逢场作戏，不用这么入戏啊，这湿润的嘴唇亲吻在自己的脸颊上，把自己这颗心都给亲得躁动起来了。 “来，各位，里面请。” 房间不大，博里索维奇和格里申坐在了沙发上，其他两名老毛子只能站着，秦川坐在了对面的床上。 “秦工，介绍一下，我是北方造船厂的总经理博里索维奇，这位是莫斯科过来的领导格里申，我们想要和你谈谈。” “好啊，谈什么？” “秦工，只要你不插手东方海军采购我们956驱逐舰的项目，那我们就不追究你在二毛那边干的事情。”格里申开口。 第141章、原来是为了回扣 这就是格里申的开场白，很毛子，能动手绝对不逼逼，一上来就往别人的死穴上招呼！ 秦川笑了笑：“我在二毛那边干的事情？干什么事情了？” “克里米亚半岛上的事情！” “对不起，我没有去过那里，我可以发誓！” “哼，你别以为你不承认就可以逍遥法外，我们……” “你们有证据，那现在就可以抓我，如果没有证据，那就请你们别逼逼。” 秦川白了对方一眼：“我这个人最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这样能节省我很多的时间，多么美好的一个晚上啊，我还等着呢！” 格里申说不下去了。 抓人？他们当然没有任何证据！他刚刚只是打算吓唬一下秦川，没想到这个秦川根本就不怕。 秦川的目光中充满了鄙视，以及一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觉悟，老子早就布置好一切了，圣彼得堡号的事情老子不知道，老子就从二毛手里买了一些废铁，老子这里有合同！ 偷你们的？那得去找二毛说道说道。 莫须有的罪名，还想要把老子扣在这里？你们是不想做生意了？ “秦工，秦工，您别着急，咱们这次过来，只是想要和您谈谈，绝对没有抓您的意思。”一旁的博里索维奇立刻打圆场：“您知道我们北方造船厂的船台上两艘956型驱逐舰的事情吗？” “听说过，建造进度不过百分之五十，已经不可能建造起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们建造不起来，我们……”跟着一起过来、站在旁边的斯波里多普罗立刻就不干了：“我们有全套备件，我们还有技术熟练的工人，只要有钱，我们随时都能开工建造！” “你们既然找到了我，应该知道我是搞国际废旧金属回收的吧？” “嗯。” “我在回收废铁的时候，经常会看到有人拿着各种零件偷偷卖，只是为了换一顿伏特加，你们那两艘956驱逐舰在船台上风吹日晒两年了，不知道里面的零件……” 老毛子们不说话了。 里面的零件还在吗？他们心中还真没数！ “还有你们承诺的库房里的零件，是不是也被卖了换伏特加，只有需要的时候才知道，如果零件没了，你们会怎么做？” 老毛子们继续沉默。 “配套工厂倒闭了不少，很多零件是定不到了，唯一的办法就是从其他的旧船上拆，所以，建造百分之五十的军舰，很难完成建造，就算是完工了，里面用了很多旧零件，状态也不会特别好，我说得对不对？” “不对，不对！”就在此时，格里申反应过来：“这和建造进度没关系，我们建造了百分之五十的军舰可能丢零件的话，那二毛那艘建造了百分之九十的巡洋舰照样可能丢零件，甚至丢得更多！” “没错！”博里索维奇点头：“这和建造进度无关！选择我们绝对比选择二毛那边的强！” “只要选择了我们这里，我们保证工程质量！” “秦工，您是东方人，您应该为东方海军的利益考虑！” 最后这句话是格里申说的，他这个家伙居然开始打爱国牌了！ “各位，我是商人，商人首先看重的是利益，利益你们懂吗？懂吗？” 你们得懂啊，总不能让我自己说出来吧？ “秦工，二毛那边给您什么承诺了？”博里索维奇果然反应过来了。 “百分之二十的回扣。” 原来还是为了钱！ 格里申也有些无奈，早知道秦川是为了钱的话，也不用那么多弯弯绕了，直接说钱就是了。 “好，秦工，如果您能站到我们这边来，帮忙推销956型驱逐舰的话，我们也可以给您回扣！”博里索维奇说道：“我们……” 可以给回扣，但是给多少呢？这个他做不了主，得看格里申的。 格里申咬咬牙：“我们给百分之五的回扣。” “那还做个der啊！”秦川白了对方一眼：“你们可真是一点都不大方！你们知道法国人是怎么做生意的吗？” 说起做军火生意给回扣来，法国人绝对是最厉害的，看看后世，他们能把阵风战机卖出比f-22还贵的价格来，靠的是什么？当然是给回扣了！ “法国人是给采购方回扣。”格里申说道：“我们……” 你秦川又不是采购方，你只是个中间商，我们给回扣，哪里有给中间商回扣的道理！中间商赚差价，那就是吸血鬼！ “唉，你们还是不了解我们东方。”秦川叹气：“这些钱，你以为会全部到我的手里吗？” “难道……”博里索维奇反应过来。 “有些话，自己知道就行了，不用说出来。”秦川开口：“我最后能留下百分之五就不错了，其他的回扣，都得进入别人的口袋，甲方乙方都有。” 说完，秦川意味深长地看了两人一眼：“你们要是给我百分之二十五的回扣，那其中百分之五的回扣，还能进入你们的腰包。” 格里申立刻摇头：“我们不要回扣，我们只是想要把自己的军舰卖出去。” 红色帝国没了，没有人会站出来阻拦，因为，那些有权力决定红色帝国命运的人，不过都想要在这个倒塌的过程中吃得满嘴流油！ 他们不会在乎普通人的生活，他们只在乎自己的利益。 所以，普通人变得更穷了，寡头诞生了，原本都是一样的社会主义事业的建设者，现在却变成了两种人。 格里申这个家伙，是大毛政府里负责武器出口的，每次谈判都是一种高高在上的样子，似乎是把国家的利益放在第一位的，现在，面对百分之五的回扣，他会动心吗？ 格里申咽了一口吐沫：“这百分之五的回扣，还算在我们的收款里，所以，我们只支付给你百分之二十的回扣，但是，我们希望你能帮我们。” 博里索维奇傻眼了，那么多钱呢，你居然不要了，要充公？不过，既然格里申这样说了，他也就没法再反对了。 “格里申先生，您和我看到的其他人不一样，从您的身上，我看到了正义的光芒，您是真正为了国家，为了企业考虑的人，好，我答应你！” 第142章、21956驱逐舰 这大帽子扣 听到这一番话，格里申的眼神也变了。 从一进来，格里申的眼神就是咄咄逼人的，毕竟老毛子高高在上的习惯了，以前都是俯瞰一群小弟们的，现在虽然没有了当初的霸气，但是骨子里的傲气还是十足的。 可以说，如果没有博里索维奇的缓和，两人当场打起来都有可能。 但是现在，秦川这番话让格里申的感官大为改观，甚至他感觉到秦川就是他的知己啊！ 众人皆醉我独醒，众人皆浊我独清，在这样一个世道里，能保持初心，一切事情都站在国家的利益上考虑，那是非常不容易的，更是没有人理解的。 秦川是第一个！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格里申点头。 “嗯，格里申先生，您的高尚品格彻底打动了我，我既然要了回扣，那就必须要帮忙！等到明天谈判的时候，我也跟着一起去，咱们争取把这个价格提上去！” “好，好，好！”格里申更是满意了，他们就是想要把956型驱逐舰卖更高的价格啊！ “同时，我还有一个建议。” “说！” “我能说动海军领导去看二毛号巡洋舰，而不是你们的956型，最大的问题，还是因为我们海军对956型并不满意。” “哪里不满意了？这可是我们海军最新的驱逐舰！” “对你们来说，的确是最新的，但是对于时代来说，已经落伍了，现在，美国的宙斯盾战舰一艘接一艘的下水，现代化的先进军舰，必须得有四面相控阵雷达和垂发系统，这样才能满足未来二十年的需要。” “是啊，今天你们海军专家提了大量的意见。”站在那里的斯波里多普罗开口：“现在想想，很多意见还是有道理的，如果按照这些意见来改进，那我们的驱逐舰会更适合用户。” “那些都是小意见。”秦川说道：“最大的问题还是四面相控阵雷达和先进垂发！否则我怎么会说动了海军领导去看二毛号？” “二毛号没有四面相控阵雷达啊！” “但是有垂发啊，还能搭载s-300防空导弹，这种导弹可以让我们海军迅速获得区域防空能力，你们应该知道，我们海军最缺乏的就是这种能力。” 老毛子们明白过来。 这些年来，东方海军反舰能力一流，反潜还马马虎虎，但是防空一直都是最弱的，毕竟，高炮的时代早就过去了！ 八十年代，东方海军开始从西方寻求解决的办法，先是看上了海标枪，还打算用这东西来改装051，甚至编号都有了：051s，s就代表防空。 但是马岛战争，让海标枪神话破灭，海军也更加务实，最后选择了点防空的海响尾蛇，但是区域防空能力依旧是缺乏的。 如果能弄到二毛号巡洋舰，这些问题一下子就解决了：射程一百公里的s-300导弹，足以展开一张区域防空网，射程15千米的9k33"黄蜂"导弹提供中程拦截能力，再加上ak630近防炮，完美！ 光荣级肯定比现代级性能强大，那是毋庸置疑的！ “斯波里多普罗，你不要插嘴，让秦工说下去！”博里索维奇着急了，对一直插嘴的总工程师非常不满。 “秦工，你接着说！”格里申也开口。 “你们的航母……不，重型载机巡洋舰上，不是都安装着天空哨兵雷达吗？把这种雷达移植到956型驱逐舰的舰岛上来，这样就能做出一个四面相控阵雷达的防空系统来。” 既然让秦川说，秦川当然要给规划得高大上一些了。 美国的宙斯盾系统，就是四面相控阵雷达和垂发的组合，用的还是被动相控阵雷达，老毛子的天空哨兵也是。 如果只说雷达，其实两者差距不大，都能搜索到四百公里之外的目标，但是，后续处理系统就差远了。 美国有先进的电子技术，宙斯盾军舰上安装商用服务器，数据处理能力很强，可以同时应对几百个目标。 老毛子的呢？同时一百个目标都对付不了！ 更重要的是，四面雷达的数据没有打通！单面雷达只负责九十度的扇形区域，如果在这面消失了，在另一面出现，它会认为是两个目标！ 数据处理能力落后，而且还超级费电，属于鸡肋项目，但是，推出去可以唬人，这就够了！ “至于防空导弹，必须要上s-300，前面可以布置六座垂发装置，备弹48枚，后面如果能找地方再蹲两座，就能和宙斯盾战舰媲美了！” 这就属于大改了！斯波里多普罗有些皱眉头，他们造船厂可搞不定，还需要涅瓦设计局出面，重新设计一款战舰，那需要多少资金？他们有吗？ 不过，他还是没好意思说出口，毕竟，刚刚博里索维奇已经让他闭嘴了。 “舰首的反舰导弹，能放下最好，不能放下，就挪到中后部，舰尾的舰炮是一定要去掉的，除了你们之外，估计没有第二个客户需要用舰炮对岸火力支援……” 秦川滔滔不绝地说了二十分钟：“好，大致就这样吧，对了，这种军舰是956驱逐舰的大改款，就叫做21956好了！” 历史上还真有21956项目，当时北方造船厂接到了东方海军的订单，先把两艘半成品卖掉，又造了两艘全新的956型，于是彻底活了过来。 同时也看到了国际市场的需求，于是打算把956型大改，面向21世纪，称为21956驱逐舰。 可惜，一艘都没有卖出去！ 现在，秦川开始给老毛子们画大饼了。 “这种军舰不仅仅能满足东方海军的需求，还能满足世界各国海军的需求，哪怕每年就接个一两艘的订单，也够你们北方造船厂度过这段时期了，以后你们国家经济发展，海军订单到来，你们就将重塑辉煌！” 这一刻，在场的老毛子眼睛里都有了光彩。 “没错，我们要进行这个21956工程！”博里索维奇激动地说道：“它关系到我们北方造船厂的未来！” 格里申的眼珠子转动几下，没说什么：“好，那我们就策划一下，秦工，希望明天我们能合作愉快。” “当然，你们走吧，我就不送了，我还有一个美好的夜晚呢。” 第143章、啪啪啪 外面，冷风依旧在呼呼地刮着，却吹不灭老毛子心中的火焰。 “这个秦工，真是太厉害了，让我看到了我们北方造船厂辉煌的未来！”博里索维奇说道。 “米乔夫，你该不会被那个秦工给忽悠住了吧？”格里申说道：“他只是个商人，哪里懂得世界军舰的发展潮流。” 一盆冷水泼在了博里索维奇的脑袋上，刚刚自己被忽悠了？ “难道他都是在信口开河？” “也不一定，我们需要实验一下，今天晚上，赶紧做方案，按照这个秦工说的做个设计图出来，明天，我们看看东方海军是否喜欢。” “好。” …… 酒店里，老毛子刚走，其他人就进来了。 “秦工，你没事吧？” “秦工，那些老毛子说什么了？” “秦工，刚刚咱们都准备好营救方案了，他们要是想把你带走的话，那咱们就算是火拼，也要把你抢出来！” 看着这些人，秦川的心中很是感动。 “各位，我很好，我既然敢来，自然就不怕老毛子。”秦川说道：“明天我们会继续谈判，到时候……” 众人都是眼前一亮。 等到秦川说完，王振华感慨起来：“秦工，你真是咱们的福将啊，不管什么事，只要是到了你的手里，就一定可以轻松解决！” 秦川笑了笑：“这也是我运气好，对了，咱们这边有没有办法，把我入境乘坐的航班信息修改了？要是能改到从二毛那边过来，就再好不过了！” 修改入境的信息，这容易吗？ 如果换其他的国家，是没有任何可能的，不过，在这里，一切皆有可能！ “我来办这件事。”赵占良说道。 “对了，一定要瞒过联邦国家安全局的特工。” 讨论完了这些，秦川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十二点了，各位……” “嗯，那我们就走了。秦工，你好好休息。” “好。”秦川送众人出门，回到床上，虽然很困很累，但是，却又偏偏没有睡意。 隔壁房间传来了开门的声音，声音中带着女人放浪的笑声，看来，隔壁这是炮火连天了。 也不知道这房间的隔音措施怎么样，要是不太好的话…… 咚咚！ 就在这个时候，敲门声响起。 “亲爱的，亲爱的，快开门！” 秦川顿时一愣，快走几步过去，打开房门，然后，杨雪嗖的一下子就钻了进来。 “亲爱的，我来了，你可把我给等得着急了。” 杨雪一边说，一边向隔壁使了个眼色。 秦川瞬间明白过来：“亲爱的，我们一起去洗澡。” 哗啦啦的水流声响起，浴室里水汽氤氲，杨雪用手指在玻璃隔断上写下了一行字。 隔壁，联邦国家安全局特工，偷听。 当初老毛子过来的时候，秦川装作了勾引海军翻译的样子，还在杨雪离开前说了半夜等着她，原本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居然得假戏真做了？ 如果不能让隔壁听得像是真的，那就意味着他没有打通海军的手段，也就意味着他今天晚上忽悠的那些都不会见效。 如果他真的做了…… 这怎么可能！他可不是滥情的人，杨雪也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两人就算是谈恋爱，在结婚前，也绝对不能做那事，这是对这个时代正常女性的一种尊重。 怎么办？ 看着秦川左右为难的样子，杨雪的手指微微颤动，她想要继续在玻璃隔断上写：我愿意。 为了海军，为了国家，这点牺牲…… 不过，她还没有写，就看到秦川打开了房门，然后，嘴唇吻在了胳膊上，发出来了亲密接吻的声音。 “亲爱的，你的嘴巴真香，简直就像是抹了蜂蜜一般。” “是吗？你的嘴巴也真甜，太会说话了。”杨雪也配合起来。 啵，啵，秦川继续在胳膊上亲吻，一边嘴里喃喃自语：“亲爱的，你的胸太好吃了，以后我们的孩子有福了……” 杨雪脸红了。 “亲爱的，我已经迫不及待了，我要吃了你，我要和你融为一体……” 秦川说着，咣的一声跳上了床，然后开始努力晃动起来了床，同时，还用手掌拍起来了自己的肚子。 “豆蔻开花三月三，一个虫儿往里钻……” 啪啪，啪啪啪！ “天生一个仙人洞，无限风光在险峰……” 啪啪，啪啪啪！ “急水撑蒿真手段，野渡无人舟自横……” 啪啪，啪啪啪！ 杨雪睁大了眼睛，看着秦川在那里卖力的表演，这为爱鼓掌的声音，这些诗词……这种事情，还能做得那么文雅吗？ 不过，看到秦川的肚皮慢慢变红，杨雪又心疼起来，于是，两手也拍起来。 啪啪，啪啪啪！ 声音更响了。 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 隔壁，墙壁上贴着特殊的东西，然后接到仪器上，最后输出到耳机上，负责监听的特工脸上满满的都是羡慕。 这人也太猛了吧？难道是嗑药了？不过，就算是嗑药，这时间也相当不错了。不过，美中不足的是那个女的，怎么没有发出更好听的声音来？ “亲爱的，我们再去洗洗？” “好吧，算了，先这样睡吧，让我们在彼此的体液中相拥而眠。” 折腾了一番，秦川是真的累了，很快就呼呼大睡。 至于杨雪……秦川也不管那么多了。 这一觉是睡得真香，睡梦中，秦川仿佛又回到了过去，他变成了二流子，和李建设几个人骑着摩托车，摩托车的后座上，还坐着一个勾搭来的妹子。 他提速，刹车，后面的妹子身体就不断地撞过来，他感受着波涛汹涌…… 等等，后背上好像还真有什么波涛汹涌的感觉，然后，又好像有手过来，抓住了他的腰…… 秦川突然惊醒，转过头去，突然看到了近在咫尺的女孩的脸，差点没把他给惊得一下子坐起来。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要干什么？ “川哥，你醒了？你压到我的头发了。” 秦川迅速坐了起来，然后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还好，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凌晨三点钟的时候，隔壁的人走了，我也实在是累了，就躺床上睡一会儿，川哥，昨晚……” 第144章、昨晚是不是一场梦? “昨晚事急从权，没有办法，而且我们什么也没有发生。” 秦川赶紧说道：“小雪，几点了？咱们是不是该和王领导他们一起过去了？” “才刚刚七点钟，昨天你说要吊老毛子的胃口，得十点钟再过去，好困，我要再睡一会儿。” 杨雪说完，又闭上了眼睛。 “那个……我还是去沙发上躺会儿吧。” 秦川说着就要下去。 杨雪睁开了眼睛：“川哥，难道你真的？” “当然不是真的。”秦川说道：“我在那个方面可没有问题，很正常的。” “可是……你现在的表现可不正常。”杨雪突然间有些沮丧：“难道是我不够漂亮？” “当然不是，你很漂亮。” 秦川一边说，一边看了她一眼。 这一看，瞬间就感觉到鼻血要冒出来了。 杨雪躺在床上，只穿了秋衣秋裤，都很紧身，勾勒出来了优美的曲线。 这一刻，他感觉到小宇宙嗖的一下子就爆发了。 “那个，那个，我先去趟卫生间。” 秦川说完，迅速跑走，当他推开卫生间门的时候，正好暴露给杨雪一个侧脸。 这一瞬间，杨雪露出了笑容。 自己就知道，川哥是正常的，而且是柳下惠，正人君子。 没有结婚前，绝对不会碰另一半！ 那个安东尼娜就是在抹黑川哥，说什么川哥喜欢男人…… 哼，自己就不该相信她的鬼话！现在，自己什么都不担心了，等到回去之后…… 杨雪敢爱敢恨，既然喜欢了一个人，就要大胆地跨出一步！ 而且，这也不能是她主动的，都是为了国家，为了海军建设，一场场的戏演下来，慢慢地假的就变成了真的。 杨雪陷入了对未来的幻想之中，时间慢慢过去。 等等，川哥怎么还没出来？ 杨雪犹豫了一下，然后撩开被子，从床上走下来，慢慢地走到卫生间门口。 “川哥，川哥？” 里面传来了呼噜的声音。 杨雪拿起卡片，在门锁上捅了几下，轻轻地捅开了门，然后就看到秦川坐在马桶上，侧面靠着墙，已经睡着了。 秦川实在是太累了，不知道睡了多久，当他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温暖的被窝里，赶紧去看被窝一侧，已经没有人了。 难道都是一场梦？没错，肯定是梦！ 昨晚自己送走了老毛子，回来就呼呼大睡，一觉到天亮，一定是这样！ 秦川坐了起来，打算去洗脸刷牙，却感觉到肚子有些疼，撩开背心一看，里面一片红肿，这是…… 哗啦……房门被从外面打开。 门口出现了杨雪的身影，看到秦川已经起来，顿时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川哥，你起来得正好，王领导他们已经吃过了，我从餐厅给你带了一些回来。” 说完，杨雪把手里报纸包裹的东西放到桌上，然后打开，露出里面的三明治来，这也是老毛子常见的早餐食物，还有一份热粥，用塑料袋装着，可以看到上面还漂浮着奶油。 这东西秦川是吃不惯的，不过出门在外也不用讲究那么多。 他几口吃完，然后说道：“别让王领导他们等着，咱们赶紧过去吧。” …… 酒店一楼外面的树荫下，一众东方人在等待。 “大家注意保密纪律，这次出国的见闻，回去不要乱说，尤其是不要传到外事部门那边去！” 王振华下了禁口令。 虽然西方的各种自由思潮早就蔓延到了国内，但是，没结婚就住到一起，哪怕什么都没有发生，还是会让人说风言风语的。 昨晚杨雪和秦川那是为了海军！王振华可不希望杨雪的老爹在某天跑来找他的麻烦。 “是，那是自然。” “昨晚时间可真是太巧了，如果咱们晚出去一会儿，就和老毛子碰上了。” 金老感慨地说道。 “是啊，多亏了小雪这孩子，随机应变，才没有露馅，为了咱们海军，牺牲太大了……” “秦工也是太尽职了，居然在马桶上睡着了，要不是小雪来叫咱们，咱们都不知道，咱们把秦工从马桶抬到床上，秦工都没醒，可见他有多累！” 话还没有说完，秦川和杨雪两人走出了酒店大门。 秦川脸上的表情复杂，昨天晚上的事情难道都是真的？ 不过，秦川还没有说什么呢，就看到远处开过来两辆面包车，径直开到了众人跟前。 博里索维奇走下车：“各位，我来接你们了，今天到我们厂里继续看看，好好聊聊，咦，这位是…？” 他看向秦川，还假装不认识。 “我是东方的废旧金属回收商，这次来圣彼得堡出差，没想到正好遇到了我们国内来的考察团。” 秦川说道：“所以就和他们一起了，您不介意我也去你们造船厂看看吧？” “当然，欢迎欢迎！” 一番客套，众人上车。 秦川根本就不算考察团里的人，按说不能和领导们坐一辆车。 但是，当看到杨雪这个翻译上去了第一辆之后，他就厚着脸皮开口。 “王领导，我能坐你们这辆吗？” “好吧，上来吧！” 杨雪坐在最后一排，努力腾出来了一个小小的空地：“来，秦工，你坐这里来。” 秦川上车，故意一屁股坐在了杨雪的腿上，然后赶紧抱歉，杨雪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把他拉在了一旁。 那亲密的动作，代表着两人的关系早就不一般了！ 前面的博里索维奇看到，会心一笑。 这个秦工，还真会玩，据说昨天玩了半个多小时，厉害，厉害！ 汽车开向造船厂，博里索维奇犹豫着开口：“各位，要不今天还是先去我们的库房里看看吧，我们这两艘军舰的备件，全部都在仓库里，一件不少！” 王振华和金老他们还没有开口呢，秦川就搭话了。 “好啊，这可得看清楚，二毛那边的库房账目上什么都有，进去了空空如也，王领导，咱们是得去库房看看，看看东西全不全。” 果然，秦工的话风变了！ 昨晚还在推销二毛的产品呢，今天就开始帮他们北方厂吆喝了，这是个好的开始！ “好吧，那就先去库房！” 第145章、中间人秦川 “各位，这就是我们的双联装130毫米舰炮，也是目前世界上火力最强的舰炮！” 博里索维奇指着库房里的一个大家伙说道。 众人抬头看向那个大家伙，目前还没有装炮管，但是其他部位是完整的，放在一个专门的架子上。 上面是半球形的炮塔，下面是暴露在外的装弹机构，看着很是威猛的样子。 说起舰炮来，很多人都知道，在甲板上露出炮塔的形状来，可以旋转，瞄准目标。 实际上，舰炮可不止上面部分。 上半截是射击瞄准等装置的空间，下面则是自动装弹的机构，想要达到足够高的射速，人工装填是做不到的。 “我们这款双联装130毫米舰炮，备弹180发，最大射速70发每分钟，极限情况下可以增加到80发每分钟！一门主炮，就相当于一个炮兵营的火力。” 说起这些数据来，博里索维奇是非常骄傲的。 陆地上的大口径火炮，每分钟两三发的射速就不低了，除了装填问题之外，主要还是炮管的散热，打太快了没法及时将热量散发出去，后续的炮弹容易炸膛。 军舰在海上，别的没有，水是不缺的，炮管用水来冷却，不用担心过热，极限射速只和装弹效率有关系。 “不错，不错！”秦川连连点头：“这种主炮的性能还是非常好的，而且，在库房里放着，不用日晒雨淋，以后装上军舰，也能继续发挥作用，要是暴露在外面……” “是的，暴露在外，缺乏维护保养的话，很容易出问题！”博里索维奇当然知道秦川的意思，得说这边军舰的好处，说二毛那边军舰的劣势。 虽然进度上快完成了，但是暴露在外面好几年，各种零件都容易出问题！ “走，我再带大家伙去看看旁边的库房，那里存放的是雷达设备，这些设备，更是不能直接暴露在潮湿的海上，否则很容易坏……” …… 两个小时之后，众人参观完毕。 “各位，我们接着去会议室，谈谈两艘956型驱逐舰的具体采购事宜，格里申先生已经做好了准备。”博里索维奇说道。 “好，咱们走！”王振华点头。 “咳咳，那个，你们这种谈判，我过去是不是不合适啊？”秦川开始扭扭捏捏起来。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博里索维奇赶紧说道：“秦工，您去二毛那边收购过废钢，见识过那边的水平，这次正好一起来参加会议，我们一起聊一聊。” “那个，王领导……” 王振华皱了皱眉头。 杨雪开口：“王领导，秦工见多识广，一会儿或许能帮我们撮合，达成最终协议呢！” 博里索维奇的目光中满是羡慕，秦工，你太厉害了，昨天啪啪啪了半个小时，彻底征服了这个女翻译，都开始帮你说话了！ 王振华点头：“既然来了，那就一起去吧。” “嗯。” 一众人走进了会议室。 博里索维奇招待王振华等人，格里申带着斯波里多普罗等人，连夜奋战，刚刚完成了21956的设计方案。 此时，所有人都是信心十足。 众人坐定，谈判就再次拉开了序幕。 “王领导，各位应该已经都看过了，我们所有的备件都在，军舰是肯定能建造起来的，所以，贵方的顾虑是多余的。” 格里申开口：“不过，贵方昨天提出的那个价格，实在是太低了，莫斯科那边不会批准的，希望贵方能增加一些预算。” “不，我们认为，两亿美元一艘是我们能拿出来的最高价了，如果价格再高，那我们就只能说遗憾了。” 王振华的态度依旧坚决，同时，也是信心满满。 “是啊，到国际上采购二手军舰，那就得有二手军舰的价格，我们……”金老跟着附和。 “这可不是二手军舰，这是全新的，全新的！” 格里申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在船台上晾了几年，锈成了那个样子，怎么能说是全新的？” 双方眼看就要继续争论起来了。 “咳咳。” 秦川咳嗽了两声。 “王领导，金老，各位东方来的朋友，我突然发现，这两艘军舰的状态还真不错，和其他地方的军舰相比，状态要好很多。” “是吗？”王振华开口：“就算是状态好，我们也没钱！” “这个嘛，各位领导，你们应该知道，采购到一艘好的军舰，会在后续的维护保养中，节省下来很多的金钱，这两艘956型使用的还是锅炉，烧重油就可以了，相比其他的燃气轮机，那每年的运营费用，就可能会节省个几十万，长年累月下来，也是值得的。” 军舰锅炉烧的是最劣质的重油燃料，价格非常便宜。 燃气轮机是从航空发动机继承过来的，最好烧航空煤油，次一些的烧船用柴油，有些也设计过烧重油，但是杂质很容易沾染到动力涡轮上，清理复杂，然后就被淘汰了。 这些好处老毛子也没有想过，因为他们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能源。 他们是西欧主要的能源供应国！ 此时才想到了这些好处，老毛子们纷纷点头，对秦川很是满意，只要喂饱了他，就会帮助己方！ 不，这是在帮助他，价格越高，他的提成可就越多！ “嗯，这倒是个省钱的地方，那咱们每艘就再加一百万美元好了。” 王振华按照昨天商量的对策，说了起来。 一百万美元？这不是打发叫花子呢吗？ 格里申差点就要拍桌子站起来了，咱们和阿三的要价可是十亿美元一艘！ “咳咳，王领导，这两艘956型驱逐舰上还是能操作舰载直升机的，你们昨天没谈吧？” 老毛子们又是眼前一亮。 “没错，昨天还没有谈舰载直升机呢！每架至少……”格里申简单思考了一番：“五百万美元！” “两艘军舰，需要四架舰载直升机，而且，还需要大量的备件，这些怎么着，也得加三千万美元！” “哼，咱们当初买黑鹰才四百万美元一架！”王振华表示不满。 “王领导，现在咱们不是买不来了嘛！而且，咱们买的还是民用型号，不能用在军舰上，这笔钱，必须花！” 王领导点头。 “接着，咱们说反舰导弹吧，那种威力巨大的3m80反舰导弹，咱们少说也得来五十枚吧？这些导弹多少钱来着？” 第146章、好像这样一谈，价格还没变? 老毛子的反舰导弹有很多代号。 现代级上的航母杀手，大家耳熟能详的是日炙，其实，日炙是北约给起的名字，还有个ss-n-22的编号。 在老毛子这里，则有另外一种命名规则。 苏联时代，都是用p来开头的，现代级上的是p-270，光荣级上是p-500，库兹涅佐夫号上是p-700等等。 到了苏联解体，老毛子的各个设计局独立出来，又开始各自起名字。 于是，p-270又多了个3m80的编号。 这些都是指导弹，如果再算上发射指挥系统，甚至是数据链等等，综合到一起，那就是白蛉系统。 其他的东西都是军舰上的，但是这导弹肯定需要另买，而且，至少要买五十枚才够用。 在场的老毛子们再次兴奋起来，秦工果然有本事！ “一枚至少五十万美元！” 格里申开口。 “好，那这就是两千五百万美元了，对了，这款军舰还有主力防空导弹9m38，这种导弹咱们至少需要采购两百枚吧？” “没错，至少需要两百枚，每枚导弹三十万美元！” 格里申继续点头，这又是六千万美元！ 三千万，两千五百万，六千万，轻轻松松地加价到现在，多了一亿多美元！ 多亏了秦工！ 等等，这里面好像有什么问题！ 格里申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现在这样谈下来，就相当于默认了军舰的价格就是四亿美元！ 现在秦川说的这些，就算是没有他来提，也肯定是要另算钱的。 怎么办？现在直接反悔？ 秦川还在那边冥思苦想：“接下来，是不是再买一批配件？那些雷达、火控系统、还有发射架之类的，再买几套备用……” “各位，时间差不多了，我们是不是先去吃点东西？” 格里申终于打断了秦川的发言。 “格里申先生，我们先把价格谈妥了，然后再吃饭。” “不，我们已经准备了丰盛的午餐。” “好吧。” 什么丰盛的午餐，虽然苏联没了，大毛这边轻工业短缺的情况也没有改变，造船厂的食堂里，唯一能敞开供应的就是大列巴。 为了宴请王振华他们，才临时做了几道菜，什么红烩牛肉罗菜汤之类的，再开几盒鱼子酱罐头，看着可不丰盛。 “来，干杯！” 菜虽然不多，酒却不少，格里申倒了满满一杯，就开始和大家伙觥筹交错起来。 很快，就有几个顶不住了。 于是，吃过了这顿午饭，众人只能是暂时休息休息，下午再继续。 趁着这个空档，格里申找到机会单独见了秦川。 “秦工，这样谈不行！”格里申说道：“我们要的是真正提升价格，不是多给东西！” “不买东西，怎么提价？” “我是说，这些东西本来就是东方人需要买的！” “不，不。”秦川摇头：“他们不一定需要买，你也应该知道，苏联解体之后，世面上流出来多少武器装备，小到ak步枪，大到防空导弹甚至是手提箱核弹，黑市上都有，你觉得东方需要高价从你们这里采购吗？” 格里申一瞬间没话说了。 苏联没了，老毛子们鼓掌欢送苏联，然后在遗体上一通折腾，不知道有多少军火库被盗，多少军火流失。 956驱逐舰如果不是个头太大，目标太明显的话，说不定也会丢！ 所以，这些附属品，不一定要从大毛这里采购。 这笔钱，就是多出来的！ “格里申先生，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采购团，争取让他们点头同意采购这两艘956驱逐舰，这只是一个开始，只要生意做成了，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 “他们东方的军舰，将会再次走俄系的道路！” 秦川说道：“在八十年代，东方开始向西方看齐，从西方引进了100毫米舰炮，引进了海响尾蛇，引进了海豚直升机，开始向西方靠拢。” “而现在，西方的路走不通了，所以，他们需要继续向咱们靠拢，这次采购只是一个开始，只要这次成功采购，以后不还是得来找咱们继续订购？” 他们，咱们，秦川说得贼溜，也是在暗示格里申，咱们才是一伙的啊。 “对了，咱们的21956驱逐舰，方案设计得如何了？” 秦川目光中充满期待：“这可是关系到咱们北方造船厂接下来的订单生意，我估摸着，他们至少还需要再采购两艘，如果资金充裕的话，或许还会采购六艘以上，后续的可是大生意！” “设计得差不多了，下午就能介绍给东方人，秦工，咱们还是先说这两艘，你这样一搞，我感觉咱们和没谈差不多啊！” 昨天已经说好了四亿，今天你一番忽悠，是增加到了五亿多，但是还得卖那么多东西呢，如果再扣除了你的回扣……那咱们岂不是得亏本？ 格里申没有被秦川给绕进去。 “怎么就一样了？”秦川白了格里申一眼：“你想想，要是没有我，你们能谈成吗？” 如果没有秦川，那根本就谈不成！如果谈不成，这五亿多的收入也没有啊！ 所以，我秦川还是帮了你们大忙的，你们可别不承认！ 听到秦川这么说，格里申一时间无法反驳。 “这次就算是便宜一些，也能吊住他们的胃口，等他们用过之后很满意，后续追加订单，到时候你们再用通货膨胀等借口给他们涨价，不是更好吗？要说做生意，你们还是需要多和法国人学习学习。” 秦川继续忽悠。 “下午再看看吧。”格里申无奈：“秦工，给你的回扣……” “回扣可不能少。”秦川说道：“你们应该知道，这些回扣可不是我要的，我还得把其中很多钱拿出来打通关系。各位，这些钱可是我先垫付的，等到东方付首付款的时候，你们就得把钱给我转过来。” 其中操作的方式很复杂，甚至还有可能拿不到……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哪怕没回扣，五亿多买两艘回去，也绝对值了！ “秦工，你放心，给你的回扣一分都不会少，下午还希望你继续发挥。” 第147章、买，砸锅卖铁也要买! 下午，会议室。 “这130毫米炮弹，是不是有炮射导弹啊？” 秦川继续忽悠。 “这个……暂时还没有。” 格里申摇头。 秦川还在绞尽脑汁地想大毛武器库中的东西，从而多要一些价格，但是很多东西天马行空，想出来也不一定能实现。 于是，价格最终定格到了五亿两千三百万美元上，相比之前四亿美元的价格是高了不少，但是如果给秦川百分之二十提成的话，那就是一亿零四百六十万。 多卖了那么多，价格才多了不到一千万美元，这让老毛子们心头非常不爽。 看到老毛子们一张张铁青的脸，秦川再次开口。 “其实，这两艘军舰不过是已经造了一半，没法再改动了，要是全新建造的话，完全能改进一下，让这种军舰的性能带来脱胎换骨的变化！” 博里索维奇赶紧接过来话茬：“是的，我们的956驱逐舰排水量很大，舰体空间充裕，完全可以升级改进。各位领导，让我们的总工程师给你们介绍一下改装方案，如何？” “好啊，咱们听一听。” 王振华敷衍地回答。 斯波里多普罗站了起来，走向幻灯机，边走边说：“各位领导，我们改装的方向是向宙斯盾系统看齐，所以，我们会在舰桥四周安装四面相控阵雷达……” 瞬间，在场所有东方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什么，宙斯盾，你们有这种武器装备？”秦川惊讶地说道：“快，快给咱们介绍介绍！” 说完，秦川又看向王振华：“王领导，咱们海军一直都在期待着区域防空能力，期待着和宙斯盾一样的战舰，现在，咱们的愿望终于要变成现实了！” “是啊！” 王振华掩饰不住自己激动：“如果能有这种军舰，咱们海军一定要买，不管多贵，砸锅卖铁也要买！” 博里索维奇和格里申对视了一眼，然后分开。 给这个秦工的回扣没有白花！ 果然，他这番改进项目，是戳到了东方海军的心窝子里去了。 虽然这船台上的两艘价格不高，但是，接下来的21956驱逐舰可以要高价啊！ 毕竟是大改款，安装了那么多先进的设备，哪怕要二十亿美元一艘也不算贵！ 哪怕卖上四艘，那就是八十亿美元！ 发财了，发财了！ “大家先看四面相控阵雷达，我们在几艘重型载机巡洋舰上，都安装了天空哨兵雷达，相关技术已经完全成熟，只是天线尺寸有些大，重量也超标，所以，我们会将天线的尺寸缩小为4米乘3米。” 天空哨兵的天线尺寸是5米乘4米。 后来到了第比利斯号上的时候，进一步增加到了6米乘5米，反正装载对象是五六万吨排水量的军舰，哪怕就算是重一些也无所谓，但是放到八千吨的驱逐舰上就有些大了。 美国佬的宙斯盾军舰，雷达尺寸也不过是边长3.65米的六边形。 只改天线，其他不改的话，还不是什么太大的难题。 “这款雷达工作在多波段，从uhf到s波段都可以，最远搜索距离四百公里。” “什么，四百公里？”这下金老也震撼了：“这雷达太棒了！” 秦川看着众人，心中也是感慨，大家伙表演起来还真是卖力啊，该给大家每人发一个奥斯卡小金人。 老毛子们彻底放心了，仅仅是把四面相控阵搬上956驱逐舰，东方人就如此表现。 这21956驱逐舰卖给东方人，绝对是妥妥的了！ “各位，我们再来介绍舰载导弹，我们决定将s-300导弹塞进去，射程一百二十公里。” 说完这句话，斯波里多普罗停顿了一下，还希望能听到东方人嘴里的惊讶。 但是这次他失望了。 这包袱居然没响？ 斯波里多普罗好奇地看向众人。 “咱们国内采购过s300，也知道这款系统，听说三军不通用，咱们海军的导弹如果能和空军的通用就好了！”金老开口。 s-300防空导弹和爱国者导弹齐名，甚至作战性能更好，在红色帝国时期，是老毛子的看家法宝，直至苏联解体，老毛子为了钱，什么都肯卖。 于是，东方空军立刻到大毛这边考察，试探性地购买了两个营的s-300pmu，后来发现，真香！ 于是，94年、01年继续购买了八个营，都是s-300pmu-1，到了04年，又采购了四个营的s-300pmu-2，从而拥有了东方最大的s-300防空系统。 同时，东方的专家也都了解了s-300系统。 当年，大毛的海军、国土防空军和陆军都有远程防空的需要，但是具体需求又不一样。 比如说反导，陆军就坚决要求这个能力，但是对海军来说就是鸡肋。 谁家的弹道导弹能打到海军的舰队上来？ 不过，陆军是老大哥，强烈要求，随后分道扬镳。 陆军找了著名的设计师留利耶夫，专门捣鼓能反导的，代号s-300v，国土防空军找了设计过s-75，s-125和s-200的金刚石设计局来研发，代号s-300p。 海军则是找到了安塔尔/安泰设计局，捣鼓出来了s-300f。 虽然都是s-300，其实没有啥通用性，只有外行才会把它们混为一谈。 国内空军采购的s-300pmu，那就是在s-300p基础上改造的国土防空使用的防空导弹系统。 海军呢？ 听到金老的顾虑，斯波里多普罗这才反应过来，然后哈哈大笑：“咱们计划安装的里夫-m防空导弹系统，就是s-300pmu的海军版！” 在红色帝国时期，三个设计单位各自捣鼓各自的。 等到红色帝国没了，国家哪里有那么多财力支持这么多企业研发军工产品？ 于是，这些企业都被合并起来，成为了金刚石-安泰集团。 三个产品放在一起，发现还是s-300p最能打，所以就集中精力研发这种导弹的改款号了。 老毛子现役的巡洋舰，不管是基洛夫还是光荣级，装的都是s-300f。 但是，以后老毛子全新研制的军舰，肯定要装s-300pmu的改款，这套系统被命名为里夫-m，代号s-300fm。 别看是挂着s-300f的名，实际上是如假包换的s-300pmu，大部分零件都能互换，导弹也是通用的。 “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 “买，咱们一定买！” 东方人再次兴奋起来。 第148章、中华俄式神盾铺垫好了! 老毛子们心中美滋滋的，这21956项目彻底打动了东方人，接下来会有大批的订单，他们也能靠着这些订单发展起来！ 之前卖的两艘现代级虽然便宜，也就认了。 后面能赚大钱！ “王领导，咱们海军至少也得采购四艘21956，这样才能满足需要！”秦川开口。 “四艘哪里够啊，咱们有三个舰队，每个舰队至少需要两艘，六艘才够用！”王振华兴奋地说道：“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哪怕六艘，也不能满足咱们海军的使用啊！”王振华又皱起来了眉头：“我们有漫长的海岸线，需要大量的军舰……” “这个嘛。” 秦川看向老毛子们，使了个眼色，赚钱的机会又来了！ 老毛子们理解不了，毕竟，以他们的脑子，根本就想不到市场经济的很多做法！ “在八十年代，我们东方海军曾经计划改造051，安装英国的防空导弹系统，变成051s，现在，我们也可以采购大毛的防空导弹系统，移植到我们的驱逐舰舰体上，这样就能有足够多的数量了！” “嗯，这个办法可以，我们也可以先订购四套！”王振华说道。 秦川上次弄来了八台全新的燃气轮机，正好可以建造四艘驱逐舰。 不过，发动机有了，防空导弹依旧还是软肋，如果能从老毛子手里买到里夫-m的话，直接装上，就能立刻获得区域防空能力了！ 至于什么21956，不错，的确很不错，你们加油！ 格里申下意识地想要点头，博里索维奇却开口了：“我们这里的产能有限，四套恐怕无法及时生产出来，你们先订购两套吧！” 东方人订购的里夫-m系统越多，就意味着从大毛这里采购的21956越少。 要不是顾及到秦川的面子，博里索维奇是一套都不想卖！ “两套怎么够？” 王振华皱起来了眉头：“我们海军的现代化，可不能只靠一两艘军舰，至少得四套！” “那个，王领导，博里索维奇先生不过是说先出售两套，又不是以后不给出口了，咱们以后可以继续买嘛，至于海军要四套的问题……我们再进口两套施基利防空导弹系统如何？” s-300个头太大了，只能安装到一万多吨的战舰上，国内为了应急，曾经造过两艘051c，称为中华俄式神盾，为了塞进去防空导弹，把后面的机库都给占了。 所以，己方要造的话，两艘也就够了，再来两艘安装施基利防空导弹，也能解燃眉之急。 “好吧，你们的施基利防空导弹能卖吗？” “当然可以！”这下博里索维奇没有反对。 毕竟施基利防空导弹只属于中程防空，射程24公里，没法和射程120公里的s-300导弹相比。 “好，那接下来我们再谈谈这四套防空系统的价格，不过我们先说明，国内能拿出这两艘956型驱逐舰的钱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王振华的脸上郑重起来：“所以，这些防空导弹系统的采购经费可能需要过段时间才能筹集起来，希望贵方尽快完成956驱逐舰项目。” “当然没问题！” …… 当太阳缓缓落到西边的时候，谈判终于结束了，皆大欢喜。 “今天晚上，我们要好好地喝一杯，我请客！”秦川大手一挥。 于是，众人喝到了半夜，个个烂醉如泥，老毛子们果然没这么开怀畅饮过了，甚至就连格里申都喝多了。 回到酒店，秦川望着外面城市昏暗的灯火，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这次来大毛这边的任务终于完成了！ 这次谈判，帮海军解决了大问题！ 956驱逐舰应该能赶得上96年交付，到时候，日炙反舰导弹也可以吹起来。 要是国内能造起来中华俄式神盾，或者把施基利装上军舰，都能让海军的实力大大增加…… 突然间，秦川又笑了，这种事还轮不到自己操心，自己又不是海军领导，还是想想来阳厂吧，也不知道轧机之王建造得如何了，今年年底是必须要投产的，否则…… 秦川发现自己好像无法停止思考，因为只要停下来，脑子里就会有新的问题浮现。 杨雪怎么办？ 虽然两人清清白白的，但是，已经在一张床上睡过了，以后…… 咚咚！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秦川收回思绪，走到门口，从猫眼里看过去，外面站着一道倩丽的身影。 “亲爱的，我想死你了。”秦川迅速进入角色，然后搂住了杨雪的腰。 杨雪笑意盈盈地走了进来，然后…… “川哥，他们今晚没有偷听。” 秦川瞬间把手抽了回来。 “川哥，我让你碰也碰了，摸也摸了，你是不是应该对我负责啊？” “那个，那个……” “逗你的，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 杨雪看着秦川手足无措的样子，感觉到很好笑：“我只是来和你聊一下明天回去的事情，你不能和咱们一起走，否则太显眼。” “嗯，没问题，我可以继续在这里多留一天，和老毛子们打好关系。” “嗯，川哥，那我走了，你有什么对我说的吗？” 秦川的喉头蠕动了两下，还是没有开口。 杨雪的目光微微带着失望，然后慢慢地扭过身体：“好，那我走了。” 她走得很慢，一步，又一步，就在她打算拉开门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小雪，我会对你负责的。” 杨雪的心瞬间剧烈地跳动起来，她转头过去，几步扑进了秦川的怀里。 秦川重生，是带着沉甸甸的压力的。 前世的他是个混子，父亲被阿三坑惨之后才幡然悔悟，所以，他既然回来了，就要带着来阳厂走向光明的未来。 所以，秦川没有心思放在男女之情上。 不过，在不经意间，杨雪已经走进了他的生活，还走进了他的生命。 搂着怀中的女孩，秦川的心情无比复杂。 当他低头去看杨雪的时候，杨雪也正好抬起头来，目光迷离地看着他，红唇微动。 “川哥，昨晚的时候，你说要吃了我，要和我融为一体的。” “这个……等回去吧，回去之后，我们挑个日子……” “那你能先给我解释一些话吗？” “什么话？” “豆蔻开花三月三，一个虫儿往里钻，从这句开始吧。” 秦川顿时一阵恶寒。 “川哥，你以前是不是和其他女孩子……” “没有，当然没有！” 第149章、曾经的小甜甜成了牛夫人? 纷纷扬扬的大雪覆盖了整个北方，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农村已经进入了准备过年的模式，反正冬季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干，柴火把炕烧得暖烘烘的，坐在炕头上，磕瓜子就能过一天。 不过，也有很多地方在忙碌着。 山沟里，有煤矿的地方，还在不停地挖煤。 到了冬季，煤价能上涨一大截，现在挖出来，就意味着能卖更多的钱！ 如果村子附近有厂子，更是可以去工厂里打工赚钱。 冬天也要忙起来！ 到年底不仅仅能给家里人添新衣，置办新的年货，时代变了，赚钱的机会多了！ 赵家沟村煤矿，干了一天活儿的矿工们从下面上来，个个都是一身漆黑，和煤球一个颜色。 “他二叔，你可算是上来了，你家来了个媒婆，来给你家老二说媒！” “是吗？那还等什么，老二，老二，走，回家去！” “爹，等等，咱们是不是去澡堂洗干净了再回去？” “你懂啥，就得这样回去，人家姑娘才愿意！” 家里花了所有的积蓄，才终于给老大娶了媳妇，眼看老二就得在家里打光棍了，然后，煤矿就开了！ 赵二叔和他两个儿子都在煤矿干活，一个月能赚三百块钱！ 老大的钱拿回去过日子，赵二叔和二儿子的钱攒起来，留着给二儿子娶媳妇。 钱还没攒多少，说媒的就上门来了！ 现在，赵家村成了很多媒婆光顾的对象，只要有人在煤矿干活，家里的日子就是四里五乡最好的！ “唉。” 办公室里，有人发出了一声叹息。 “那个，塔尼亚，有什么事吗？” 秦建安小心翼翼地问道。 安东尼娜是秦川的人，也就是自己人。 不过，上次安东尼娜表现了凶残的一面，吓住了很多人，秦建安在安东尼娜旁边，也不敢说什么。 “这村里的小伙子，都说上媳妇了。”安东尼娜说道：“可惜，我还是一个人。” 秦川走了，安东尼娜很是无聊，于是几个地方到处转悠。 今天来煤矿看看，听着外面媒婆说媒，突然就有些意兴索然了。 “我看伊万那个小伙子就不错，你们俩……” “燕子和乌鸦怎么能在一起。” 安东尼娜说了句秦建安听不懂的话。 咣！ 就在此时，门打开了。 伊万满脸兴奋：“塔尼亚，老板马上就要回来了！” “是吗？真是太好了！”安东尼娜一下子站了起来：“老板从哪里回来？咱们去接他！” “不知道，按说应该先回钢铁厂吧。” “走，回钢铁厂！” 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秦川两脚踩在海边的工地上，看着前面的工程进展。 “厂房都盖起来了，设备也安装起来了，秦工，你回来的正好，接下来，咱们就能正式开始轧机的浇铸了！”朱利军兴奋地说道：“这台世界上最大的轧机，将会在我们手里诞生！” “那还等什么，开始吧！” “秦工，秦工，咱们燃气轮机的试车台已经搞好了，燃气轮机也已经安装到位了，你什么时候把海军领导请过来？” 拉伊莫夫满脸期待。 “试车台搞好了？好啊，你等着，我这就去打电话！” 秦川看着面前的拉伊莫夫，心中有些不好意思，等下拉伊莫夫会该多失望，多痛苦，多…… 没办法，老兄你再委屈委屈。 “老板，你终于回来了！” 此时，安东尼娜和伊万两人也都走了过来。 “嗯。李建设呢？李建设在哪里？” 安东尼娜瞬间就无语了，老板，你这刚回来，就想你的情人了？ 秦川走向办公室，拿起电话。 “喂，王领导，我是来阳厂的小秦，没错，拉伊莫夫先生一直在我们厂，他已经主持好了试车台的修建，希望各位领导能莅临我们厂……什么？不，王领导，您不能这样！喂，喂……” 看着秦川脸色突变，拉伊莫夫的心中有了不祥的预感，该不会出意外了吧？ “秦工，怎么了？” “没事，我再打电话问问。” 拉伊莫夫看到秦川的手有些微微颤抖，心中的不安更加强烈了。 “喂，张领导，我是来阳厂的小秦，我们厂的燃气轮机试车台……什么？” 哗啦！秦川的手居然抓不住电话，直接掉落在了桌上。 “秦工，到底出什么事了？” “不着急，你等我缓缓，我给二叔打个电话。” “喂，二叔啊，我是秦川，我问你件事……” 秦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越来越难看，最终无奈地挂了电话。 “秦工，到底怎么了？” “唉，计划赶不上变化啊！”秦川叹了口气。 “到底怎么了？你都要把我给急死了！” “这件事是机密，二叔告诉我绝对不能外传，不过，我觉得你应该知道，毕竟这和你们有很大关系。” “嗯，你说！” “我们东方海军，已经到大毛的北方造船厂，考察了那里尚未建造完全的两艘956型驱逐舰，对这两艘军舰非常满意，决定将这两艘军舰买下来。” “然后呢？” “然后，海军就没钱了啊！”秦川说道。 “也就是说，我们的燃气轮机，海军不要了？” 拉伊莫夫这次反应过来了，脸色也是同样的难看。 “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他们明明答应得好好的！” “是啊，我们来阳厂这次损失巨大啊！”秦川说道：“我们还以为能赚一大笔钱，没想到……” 送礼花了很多钱，盖这里的试车台又花了不少钱，来阳厂损失惨重！ 拉伊莫夫本来是想要咒骂几句的，但是，想到这边损失更多，而且，他们还欠了秦川一笔钱，这骂人的话，就说不出来。 他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椅子，椅子不堪重负，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他用两手使劲地抓头发：“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哼，我秦川从来都不认输！现代级驱逐舰用的是蒸汽锅炉，太落后了！海军还是需要先进的燃气轮机的！我这就去首都，我要继续争取！” “秦工，我和你一起去！” 第150章、四舍五入，不就是三十兆瓦 拉伊莫夫的思绪仿佛又回到了刚刚来到东方的日子。 当时，他也是这样跟着秦川来回奔走。 为了他们的da90燃气轮机能打开东方市场，秦川付出了很大的努力，还有很大一笔资金。 在他们的不懈努力下，东方海军终于同意引进这款燃气轮机，先要测试一下性能，试车台搭建起来，测试也该顺利进行才对。 没想到，东方居然不要了，这不是坑人吗？ 拉伊莫夫的肚子里憋着一股子的气。 “秦工，他们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和部队打交道就是这样，只要没有正式签署合同，下定金，那一切都有变数。”秦川说道：“不过你放心，我们是朋友，你们这个忙，我一定帮！” 拉伊莫夫点头：“嗯，秦工，我们是真正的朋友！我代表曙光局感谢你！”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们去了之后，先找我二叔打听具体情况。” “好！” 秦川刚刚从国外回来，很是疲惫。 但是为了朋友，必须要两肋插刀！ 只不过，刀子就是插在朋友肋骨上的。 …… 到达首都的时候，天上已经黑了下来，秦川带着拉伊莫夫先吃了点东西，然后买了点礼物，直奔二叔家。 “小川来了啊，你二叔最近很忙，估计得很晚才能回来，你……” “婶子，我有急事，必须要尽快见到二叔。” “好，那我打个电话，就说孩子病了。” “嗯。” 十几分钟后。 咣！ 门被从外面推开，秦建泰风风火火地跑了回来：“怎么回事？娃儿咋样了？小川？” 看到秦川，秦建泰反应过来：“小川，我等会儿还得回去，咱们抓紧时间，先把情况说一下。” 拉伊莫夫掏出来了小本子。 “海军对那两艘956型驱逐舰很满意，不仅仅是当场要了船台那两艘，后续还可能会继续追加订单，大毛那边推出来了21956型驱逐舰的计划，可以解决海军目前最急缺的区域防空能力，预计还会再采购四艘以上。” “这就六艘了，在咱们九十年代，有这几艘新的军舰就差不多了，所以，海军不需要再继续订购军舰了！对舰用动力的需求也就没那么急迫了，最关键的还是，钱没了！” 不管采购军舰还是发动机，都是要花钱的，现在没有钱，那就没法继续履行项目。 国家能拿出来的钱就这么多！ “二叔，咱们来阳厂可是砸进去不少钱，这个项目不能黄了啊，二叔，你办法多，一定能想出好办法来的！” 秦川目光急切地看着秦建泰。 “是啊，秦先生，您一定要帮帮我们！” 拉伊莫夫开口。 “这个，我真的无能为力啊！” “二叔，那现代级驱逐舰还是烧锅炉的，太落后了，咱们海军难道就不想换上燃气轮机？” “想是想，但是，曙光局的燃气轮机功率不够大啊！” 秦建泰叹了口气：“你们的燃气轮机只有二十兆瓦的输出功率，956驱逐舰原本的四台锅炉加两台蒸汽轮机，可以输出75兆瓦的功率，如果换成你们的燃气轮机，那就需要四台，太不划算了！” “我们的燃气轮机功率可以提升啊！”秦川赶紧说道：“拉伊莫夫，在你们曙光局的时候，我记得听说有功率升级款啊！” “嗯，功率能提升到二十五兆瓦。”拉伊莫夫点头。 “二十五兆瓦，还是有些低啊！” 秦建泰皱了皱眉头：“两台不过五十兆瓦，和956驱逐舰的七十五兆瓦比起来，低了不少，咱们海军的要求是至少三十节，你们的动力，少说也要达到六十兆瓦。” 速度越快，阻力越大。 956驱逐舰靠七十五兆瓦的功率，能飚到32.7节，但是如果只飚到三十节的话，功率只需要六十兆瓦就够了，这个时候，速度和阻力是成三次方关系的！ “好，二叔，那咱们通过改进，一定要让燃气轮机提升到三十兆瓦的功率！”秦川说道。 “秦工……” 拉伊莫夫着急了，你开什么玩笑，三十兆瓦？根本就达不到啊！ “嗯，我得走了，找机会给你们打个报告，最快明天，就能让各位领导抽出时间来听你们的汇报。”秦建泰说道：“你们加油！” 加油？怎么加油？ 看着秦建泰离开的背影，拉伊莫夫满脸的无助。 “秦工，按照咱们曙光局的计划，增加零级压气机，增加涡轮温度，也最多只能让功率提升到26.7兆瓦，三十兆瓦……” “四舍五入，那不就是三十兆瓦！” 拉伊莫夫睁大了眼睛，这，这，这…… 这不是骗人吗？给军队提供装备在数据上有这么大的出入，那可是犯罪，不仅仅会坐牢，还可能会吃花生米！ “技术是不断发展的，就算是现在达不到，我们以后不还能想办法争取达到吗？” 秦川一脸坚定：“我们来阳厂已经在燃气轮机项目上投入了大量资金，绝对不能放弃！明天，咱们就按照三十兆瓦的指标汇报，争取让军队给咱们拨款，只要拿到了他们的钱，咱们就……” 拉伊莫夫还是觉得有些不可靠。 “市场经济，就是得这么玩，你们不懂，跟着我就行了。”秦川说道：“你加加班，连夜把方案做出来！” 附近酒店，两人住下，拉伊莫夫绞尽脑汁做出来了汇报方案，秦川则借口买东西，顺带下去溜了一圈，然后钻进了一旁停着的红旗轿车。 “王伯伯，还劳驾您跑一趟，真不好意思。” “劳驾什么，你可是咱们海军的大功臣！咱们再商量商量，明天别出岔子……” “嗯。” …… 第二天下午，公主坟黄楼，某会议室。 “各位领导，听说咱们海军采购了现代级驱逐舰，以后还有更多的订单，不过，我们认为，现代级驱逐舰的动力系统太过老旧，所以，我们愿意给海军提供更加先进的燃气轮机！” “什么先进的燃气轮机，你们来阳厂不过就是个钢铁厂，还能造什么燃气轮机？” 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各位领导，别听他们来阳厂胡诌！还是用锅炉最可靠，我们冰城锅炉厂和冰城汽轮机厂，可以轻松仿制出来现代级驱逐舰的动力系统！” 拉伊莫夫瞬间脸色一变，啥意思？这还有竞争对手？ 第151章、耍无赖 “郭厂长，您这把年龄，快该退休了吧？人老眼花，我不怪你，但凡只要睁开眼睛看看，全世界哪里还有烧锅炉的军舰，你们冰城锅炉厂老老实实的造陆地发电厂的锅炉不好吗？” 秦川也不客气，立刻就开始了反驳。 整个会议室里瞬间剑拔弩张起来。 “哼，秦工，我这是为了大局考虑。”郭向阳开口：“燃气轮机的确是趋势，但是，你们能造吗？你们来阳厂不过就是个钢铁厂，还是个民企，从未涉足过燃气轮机行业，你们居然还说要将动力提升到三十兆瓦，我老郭不信，你们就是在放卫星！” 啪！ 秦川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郭厂长，你知道今天这场会议的议题是什么吗？” “论证你们厂的燃气轮机项目！怎么了？我现在不就是在论证吗？” “哼，郭厂长，散会后，有种你别走！” “怎么，咱老郭还怕你？” “好了，不要吵了！”主持会议的王振华开口：“能吵出什么结果来？现在，先让秦工他们把燃气轮机的设计介绍一下！” 拉伊莫夫的心情无比复杂，这次前来推销燃气轮机，真是历经坎坷啊！ 海军的变卦，锅炉厂和汽轮机厂的敌视，都让这一切充满了变数…… 接下来，自己一定要好好发挥！ 拉伊莫夫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拿着昨晚赶工出来的透明幻灯胶片，走到了幻灯机的跟前。 “各位领导，我给详细介绍一下这种升级款的思路。我们知道，舰用燃气轮机的功率可以随着技术的进步而不断增加，比如美国的lm2500燃气轮机，刚刚生产出来的时候，只有25万马力，很快就增加到了三十万马力，现在正在向四十万马力发展……” 大家伙认真起来，刚刚的戏已经演得差不多了，现在，看看老毛子怎么提升燃气轮机的功率。 拉伊莫夫开始介绍的还是老一套，增加零级压气机，提升涡轮温度，说完了这些之后，继续说新的方案。 “为了进一步提升功率，我们会在排气部分增加能量回收装置……” 虽然秦川说是四舍五入，但是拉伊莫夫依旧不想欺骗，这是他一个老工程师的觉悟。 不过，提升到三十兆瓦还是有办法的，那就是燃蒸联合！ 燃气轮机的排气温度很高，为了抑制红外辐射，军舰的排气管还要上水冷装置，抽海水进来冷却。 现在也不用冷却了，干脆用它来烧蒸汽，再推动汽轮机做功，这样就能多提供一些输出功率！ 如果在陆地上，这样做无可厚非，但是在军舰上……燃气轮机本来就是为了简化发动机舱的，他这样一搞，发动机舱反而更复杂了！ 不过，海军压根也没想要那么高输出功率的燃气轮机，甚至只要把二十兆瓦的燃气轮机山寨出来就行，如果能提升到25兆瓦以上，那就更是足够用了。 所以，各位领导都满意地点点头。 拉伊莫夫松了一口气，讲解起来更加放松。 …… 半个小时之后。 “各位领导，目前的改进措施就这些，我们一定能完成三十兆瓦燃气轮机的研发！” “嗯，听起来还是有可行性的，你们打算用多长时间来研制？” “一两年吧。” “嗯，到时候我们的现代级驱逐舰刚好接收回来，正好就有合适的动力造下一批了，好，这个方案，咱们海军批准了！散会！” 散会？ 拉伊莫夫没反应过来，秦川赶紧站了起来：“等等，各位领导，等等！” “怎么，还有事吗？” “各位领导既然同意了这个方案，那是不是该给我们拨款了？” “拨什么款？” “研发经费啊！” “你们来阳厂不是做外贸生意嘛，你们有的是钱！咱们海军经费紧张，就由你们来出研发经费吧！” “开什么玩笑！” 秦川当下就不干了，他几步走到门口，直接躺在了那里。 “各位领导，我们来阳厂可不容易！为了帮海军造燃气轮机，我们投资建设了试车台，现在，你们还一毛不拔当铁公鸡，我秦川不干！今天必须要给个说法，否则就从我身上踩过去！” 拉伊莫夫也反应过来，简单的犹豫之后，他也跟着走了过去……躺在了秦川身边。 “各位，今天必须要给个说法！” 还得是秦工，该耍无赖的时候就耍无赖，不用这种方式，根本就要不到钱啊！ “秦工，你起来，有什么话好好说嘛！” “不，今天不给钱，咱们就不起来！” “既然这样，咱们海军就挤一挤，给你们拨二十万出来！” “二十万？海军岂不是打发叫花子呢？至少也得两百万，不，两千万！” “来人啊！” …… 黄楼门口。 秦川一脸苦笑。 “唉，咱民企，不管干什么，都不容易啊，脸面都不要了，躺在地上打滚，才要了一百万出来！”秦川看向拉伊莫夫：“不过，今天受到的屈辱，我秦川都记在心里！” “秦工，你为我们曙光局的付出，我拉伊莫夫都记在心中！”拉伊莫夫说道：“不过，一百万，根本就不够啊！” “那得多少？” “至少也得三千万！” “好，剩下的钱，咱来阳厂出！”秦川说道：“哪怕砸锅卖铁，我也要把燃气轮机搞出来，等到下次，咱们研发出来，我要把今天这件事，好好地和他们说道说道！” “嗯，秦工，我这就回曙光局……” “嗯，你回去告诉他们，尽快来咱们来阳厂，咱们专门腾一块地方出来，给你们搞研究。” “秦工，这……我们曙光局才是研发的最好场所啊！” “你们有先进的电脑吗？” 拉伊莫夫摇头。 “你们有丰富的生活物资吗？” 拉伊莫夫摇头。 “你们有研发经费吗？” “不是您有吗？” “对啊，可是，我不可能把经费打给你们曙光局啊！我要是真打了，你信不信，他们会把经费都给挪用了？” 秦川一句话，就让拉伊莫夫彻底无话可说。 第152章、回去把人叫来，在咱这里研发! 拉伊莫夫默然了。 他当然知道曙光局的状况，工资拖欠了那么久，很多优秀的技术人员都跑了，剩下的在混日子。 如果钱进了曙光局的账户，那毫无疑问，会被挪用成工资！ 那里没有先进的电脑，只能用简陋的计算尺，效率很低，社会上没有足够的生活物资，技术人员无法安心工资，每天都在发愁吃穿。 这一切，在东方都能轻松解决。 所以，到来阳厂搞研究？ 开什么玩笑，曙光局那边肯定不会答应的啊！ “秦工，你给我们曙光局做了这么多，还要继续投入巨资，按说，我们应该全力配合，就算是把研究机构搬到这里来也没问题，但是……” 拉伊莫夫心中很是愧疚，都不敢去看秦川的眼睛：“但是，那边不会答应的。” “嗯，是有一些老顽固不会同意，我看先这样。” 秦川说道：“你回去一趟，简单汇报一下进展，就说这边还在考察中，然后找一下和你关系不错的技术人员，看看他们是否愿意来这边，工资双倍，按时发放，而且还有各种出差补贴，这些钱……” “等到研发出来先进的燃气轮机，海军那边满意，正式下了订单，肯定就会有大笔的资金了，到了再告诉你们曙光局的领导，皆大欢喜！对了，到那个时候，我们来阳厂扣除了之前垫付的这些钱，剩下的都是你们的。” “不行！” 看着拉伊莫夫坚定摇头的样子，秦川顿时一愣，难道这老兄看出什么来了？ “秦工，你给我们垫付了大笔的资金，怎么能只收回成本，我们得给你付利息！” 原来是这样！ 你这家伙，一惊一乍的，我还以为之前铺垫了那么多，都白捣鼓了呢！ “好，既然你们有这份心意，那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你们给多少利息，我就收多少利息。对了，我派个手下一起和你回去，给你打个下手。” “安东尼娜吗？” “不是，伊万。” 上次带着安东尼娜过去，二毛那边都认识了，所以，这次不能让安东尼娜过去。 再说了，上次还给开了一张空头支票呢，这次再过去，对方要求兑现怎么办？ 也该让伊万出去活动活动了，钱不能让安东尼娜一个人赚了。 拉伊莫夫松了口气，安东尼娜那种人间尤物，可不是他能受得了的，要是同行，沿途或许会犯错误，是个男人就好办多了。 秦川也是个急性子，说干就干，当天就把伊万找来，一番叮嘱，当晚就送他们上了飞机。 首都机场，看着客机起飞，秦川松了一口气。 这件事，总算忙完了！ 等到拉伊莫夫回来，肯定能带一批技术骨干过来，己方这边再找一些大学生，组成一个研发团队，舰用燃气轮机项目就解决了！ 等到以后研发出来，自然是不会再把技术给曙光局的，那个时候，拉伊莫夫如果觉得上当受骗，可以回去！只是那个时候曙光局已经彻底黄了，他回去了还能干啥？ 大不了喝杯酒，一番痛哭流涕，老兄，我也是被海军给骗了！态度一定要真诚，拉伊莫夫肯定会留下来的。 “秦工，你真是诸葛孔明在世啊！”后面传来一个声音。 “这个嘛，其实也没啥……”秦川很是谦虚地看向身后的人：“王伯伯，您怎么来了？还不放心吗？” “接你啊。” “接我？接我干什么？” “最近咱们海军一直都在开会，大家伙头都要炸了，你既然回来了，那正好去参与一下。” 咱们没间隔几天好不好？还能有啥大事？ 秦川满脑子的疑问：“王伯伯，咱们来阳厂还在忙着捣鼓轧机呢！这可是关系到来阳厂接下来发展的大事，你能先告诉我啥事吗？” 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那我就没必要过去了，耽误我正事啊！ 不能按时捣鼓出来，岛国人会不会跑来当面嘲笑？我丢不起那个人！ “在你的建议下，咱们会从大毛那边弄回来大批的舰载武器，安装在四艘驱逐舰上，加上买来的两艘，咱们海军这十年来就能给三大舰队来一次升级了，但是……” “但是什么？” “上车说吧。” 秦川无奈，只能上了车。 “王伯伯，先别开车，先说但是什么？” “引进两套施基利系统，没什么大问题，但是，引进两套里夫-m防空导弹系统，咱们军舰装不下啊！设计师们头疼很久了，你给大家伙想想办法！” “我还以为是多大的事情呢！”秦川松了口气：“我给咱们设计师出个主意，保证解决问题！” 很多人都不自信，总喜欢给国产装备找外国爹。 当海红旗九横空出世之后，总有人说它是老毛子里夫-m的翻版。 那就纯粹是扯淡了，先不论发射井的盖子是否全部打开，仅仅说这导弹尺寸，那都不一样！ 七千吨的驱逐舰装老毛子的里夫-m，那就像是：大雕的萝莉萌妹啊！ …… 黄楼，会议室。 “这导弹太长了！” 潘老脸上无比的纠结：“老毛子的48n6导弹，七米五，加上发射装置，整个发射筒八米多长！下面至少还得留一米的空间，这样需要九米的高度！” “是啊，咱们就算是把排水量放大到七万吨，船底到甲板最多七米，装咱们的红旗九正好，要是装老毛子的导弹……那根本就办不到！” “就是，老毛子是把这种系统放在万吨级以上战舰的，要不咱们咬咬牙，上四台燃气轮机驱动万吨战舰？” “那怎么可能！” 咣！ 就在此时，门被从外面打开了。 “秦工，你来了？” “嗯，我说几句话就走。” 秦川可不想多待，否则他可能就回不去了。 “如果按照常规思路，美制军舰那种把垂发都放在舰桥前面，肯定是装不下里夫-m的。” 秦川决定速战速决：“所以，我们可以在舰桥前方二层甲板中央，设置两组发射装置，一捅到底，正好！” “那才两组啊，这点导弹够干什么？” “剩余四组，布置到直升机机库上，从机库顶部戳到底，肯定能塞下，制导雷达放在机库上方，完美！各位，告辞了！” “等等！” 王振华直接挡在了门口，就像是白天时候秦川做的那样，当然不用躺着。 “秦工啊，你说清楚了再走，你这设计……” “哼，他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伙子，能懂得什么！胡言乱语！” 第153章、被秦川羞辱，还没有领导给做主 秦川原本是不想多留的。 但是，听到了这句话，他皱了皱眉头，用疑惑的目光看向说话的人。 那是一名三四十岁的中年人，看上去比较瘦弱，戴着一副眼镜，文质彬彬的样子，不过，嘴里说出来的话，却让秦川不怎么爱听。 “你的毛长齐了？” 面对这种人，秦川也不客气。 对方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秦川继续说道：“你说我没长齐，好吧，我承认，你长齐了吗？” “长齐了，怎么了？” “我不信，除非你脱下来让咱们看看！” 秦川说得很认真，在场的人脸上带着笑，秦工在外面，不管是面对工厂设计所的一把手，还是军队高官，都能游刃有余，在这里还能丢了面子？ 看看，找秦工的麻烦，结果被秦工给怼了吧？ “你……” “怎么，你想看看我的毛长没长齐？要不要我脱下来给你看看？” “王领导，潘老，你们听听，这什么人啊，简直就是个流氓！他这样的人，能提出什么有意义的见解来？咱们目前要进行的是绝密工程，可不能让不相干的人参加！” “是啊，的确不能让不相干的人进来，所以，你是干嘛的？” 秦川看向对方。 “秦工，你就别调侃他了。” 潘老开口：“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王不宏，咱们国内某导弹研究院的副总设计师，王工，这位秦工可是大能人，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项目，谁都可以没资格，但是他绝对有资格！” 网不红？你小子永远都不会红！ 等等！ 秦川的脑子里突然浮现出来了一个后世国安披露的掌握国家机密人员的叛国分子，就叫王不宏！还就是导弹研究院的。 难道是眼前的人？ “你老婆是不是叫赵茹芹？”秦川突然开口。 这下，对方不淡定了。 “你认识我妻子？” 秦川点头，这就对上了，一个人的名字或许会重名，但是老婆的名字也一样，工作单位一样，那就没什么说的了！ “怎么认识的？” “有一次出差，正好住隔壁，当时隔壁那动静是真大啊，吵得我都没法睡觉，然后我就给旅馆前台打电话，对方说房间只登记了一个人，叫做赵茹芹，并没有登记男人，我就打听了一下，她男人叫王不宏，当时出差在外。” 啪！ 王不宏拍着桌子站了起来：“你，你，看我不打你！” “来啊！”秦川鄙视地看了对方一眼：“就你这身板，我一个人能打五个！” 王振华皱起来了眉头。 前面或许能用玩笑话解释，但是秦川最后这句，给王不宏戴绿帽子，可就是结仇了！ 这个秦川今天是怎么回事？平时没这么鲁莽啊！ “王领导，潘老！”王不宏大声地喊道：“今天这会议，如果想要继续让我参加，那就请他出去！他全身带着流氓的味道，让我作呕！” “喂，王不宏！我当时没打听到隔壁那男人的名字，这个怪我，等下次我要是遇到了，肯定给你问清楚！你也没必要就这样对我搞人身攻击啊！” 王不宏还真想上来打架，但是又怕打不过。 “各位领导，这个人好奇怪，根本就没法交流！”秦川也恼火了：“今天这会议，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没错，各位领导，赶紧把他赶走！” 会议室里短暂地寂静了下来。 潘老首先开口：“王工，你先消消气，到隔壁办公室里喝口水。” 王不宏瞬间懵了：“潘老，我是导弹研究院的副总工程师！我来这里，是帮助你们解决问题的！你们居然要赶我走？” “不是赶你走，是先消消气，那个，小赵，赶紧请王工去隔壁办公室！” 王振华也开口了。 “好，好，好！以后你们海军的事，我王不宏永远不会插手！哼！” 王不宏做梦也没有想到，如果在他和秦川中间选一个的话，这些人居然选了秦川！ 他王不宏算什么？今天被这个家伙羞辱了一番，在场的领导没一个给他做主的！ “秦川，你小子给我等着！” 王不宏用凶悍的目光望着秦川。 “好啊，等下散会，咱们大院门口见！” 王不宏正向外走的身体震了震。 “谁要是先走，谁就裤裆里没卵蛋！” 王不宏握紧拳头，最终还是没回头，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秦工，你这……” “唉，事急从权，没办法，只能出此下策了。”秦川叹了口气：“刚刚让各位领导见笑了。” “你故意的？你为啥挤走他？” “其实，我说他老婆和别的男人的事情，是我编的。” 王振华嘴角的肌肉抽动了几下，秦工，你这有些过分了啊！ 要是随便换个人，污蔑科研人员，恐怕都得进去教育一番，你虽然给咱们部队帮了很多忙，也不能放纵啊。 “其实，我看到他老婆赵茹芹，是在移民中介公司。”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是一变：“秦工，你说什么？” “我也只是偶然路过……”秦川开始编造起来。 国外的月亮是圆的，那些崇洋媚外的人绞尽脑汁想要移民到国外。 至于培养过自己的祖国？为了出去，甚至还会污蔑祖国！ 七十年代，国门打开，很多人出去了，看到了外面的花花世界，就再也不回来了。 八十年代，国家派遣大量的留学生，希望他们学成回国建设祖国，但是，那些公费留学生嘴里喊着名额是我凭本事拿的，然后心安理得地进入国外公司！ 九十年代，加拿大首先向东方申请人开放移民申请。 于是，一大批移民公司成立，那些崇洋媚外的人更是有了专门的途径：移民中介公司！ 普通人出去也就算了，但是，在国内军工科研所里，当技术骨干的人如果也想要出去，那就会带走国内的秘密！ 所有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秦工，你说的都是真的？” 潘老语气急促。 “怀疑我？那就当我没说好了！” “当然不是！” “对了，听秦工这样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这王不宏日常说话，偶尔会暴露出来对国外的向往。” 一名技术人员开口。 “这件事不管真假，我们都不能让王不宏继续参与到我们的国产军舰项目中来了！”王振华当机立断：“幸亏秦工过来，及时赶走了王不宏，秦工，你这件事做得对！” “当时也是事急从权，大家可别以为我秦川有多下流。”秦川说道：“刚刚让大家伙见笑了。” “好了，先说军舰的事情吧，秦工，把你刚刚的想法仔细说说。” 第154章、这家伙偷袭我，不讲武德! “是啊，秦工，你说把防空导弹塞到直升机机库，的确能解决导弹安装位置问题，但是，咱们的军舰就不能操作直升机了！” 除了老毛子现代级的那种奇葩，一般的军舰尾部都是直升机起降平台，在这个平台前方是机库，这样方便起降，也方便维护保养。 如果只有个起降平台，那就只能是偶尔停靠一下，不可能长时间搭载。 因为，直升机每次起降之后，都需要维护保养，必须要在机库里才能完成这些工作。 “反潜交给其他军舰。”秦川说道：“海军现在缺乏的是防空能力，我们就先解决了防空能力再说。” “机库高度不够，如果把里夫-m的雷达放在机库上，那前面的舰桥会遮挡视野，形成盲区。” 对海军来说，雷达拥有全向搜索能力很重要，舰桥顶部的位置最合适，但是里夫-m的被动相控阵雷达太重，根本就装不上去，至于其他位置……不管哪里，都会有盲区。 “我们的这款军舰，只要是在渤海航行，防备东边的敌人吧？” “没错。” “那就舰首向西，屁股向东，天线都不用转动，只要搜索后半球就可以了！” 众人皆惊。 这就是051c最独特的地方：火控雷达架在机库顶部，作战的时候，屁股对着威胁到来的方向！ 我们鄙视敌人，所以要用屁股对着他们！ 大家伙一阵愕然之后，发现这样说倒还真不错。 “好了，各位，问题解决了，我该走了。” “秦工，你等等啊，具体方面……” “具体的我也不懂，我就不乱指挥了，你们都是专业的，我这个臭皮匠就不班门弄斧了。” 秦川说着，站了起来。 “王领导，我可是刚从国外回来的，你们可不能当黄世仁啊！” 堵在门口的王振华笑了笑：“好，我派人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有车，你们海军的车，可不是随便上的。” 秦川打了个哈欠，他是真的累了，这一番折腾啊…… 回去之后，休息休息，等休息够了…… 突然间，后面有一股阴风传来，秦川顿时就警觉起来，迅速低头。 一块砖头在胳膊的带动下，从秦川原本脑袋的地方划过去，秦川如果没有躲，那就妥妥地被开了瓢！ 此时，对方的身体在惯性的作用下，还在向前蹿，秦川正打算对着对方最柔软的小腹，狠狠地砸一拳下去，旁边就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咋一必死！布俩几！” 这声音叽里咕噜，带着俄语特有的颤音，属于大毛的国骂，而且，说话的还是个女人！ 接着，偷袭者就是一声惨叫。 安东尼娜的大长腿轻轻一抬，高跟鞋就踹到了王不宏的脑袋上，他敢用板砖偷袭秦川，那安东尼娜就会用高跟鞋教王不宏做人！ 王不宏倒下，捂着脑袋哇哇乱叫，安东尼娜一步上前，打算继续用高跟鞋狠踢王不宏。 “行了。”秦川喊道：“塔尼亚，住手！” 在这大院门口打架，影响太不好，要是把王不宏给打残了，更是没法交代。 “秦川，你个混蛋……”地上的人王不宏一边惨叫，一边咒骂：“你说好了散会在大院门口见，咱们一对一，你居然带帮手……” 秦川还以为这家伙不敢呢，没想到被侮辱之后，还真敢在这里等着，而且是搞偷袭！ 至于安东尼娜，则是开车来接秦川的，原本也没留意，发现王不宏突然从一旁的大树后面闪出来，才赶紧过来帮忙。 对这种偷袭的家伙，安东尼娜最为痛恨，上来就要下死手。 “我是说过在门口见面，我说一对一了吗？”秦川白了他一眼：“什么年代了，打架还想着单挑，丢人！” 就在此时，门口那边响起了脚步声，显然，听到动静的卫兵已经急匆匆地过来了。 直接跑？王不宏这家伙肯定会告状的！ 看着还在地上惨叫的王不宏，秦川蹲下，一把抓起对方的衣领，然后，把自己的头凑了过去。 王不宏瞬间震惊，还没有反应过来，秦川的脑袋就和他的脑袋凑到了一起！ 干嘛？ 这是要做什么？ 王不宏还没有反应过来，秦川已经躺在了一旁，捂着脑袋：“打人啦，打人啦！” 安东尼娜不愧是在克格勃燕子学校训练过的，瞬间就明白过来，赶紧过去扶住了秦川：“老板，你怎么样了？” “秦工，王工，这是怎么回事？”卫兵跑过来之后，看到这情况，赶紧问道。 “我啥都不知道，刚刚走到这里，脑袋上就挨了一板砖，我就倒下了！”秦川的语气带着愤怒：“这家伙居然偷袭我，他不讲武德！” “秦工，你的头上流血了！” 我是偷袭你了，但是，你受伤了吗？受伤的明明是我好不好！ 王不宏很憋屈，然后，就看到卫兵威严的目光看过来，还看到了他手里拿着的一块板砖…… “王工，你一直在这大门口转悠，居然是等着拿板砖背后偷袭秦工，你也太不要脸了吧？”卫兵正义感十足。 “我，我，我……我没有！” “你手里拿着板砖呢！” 王不宏扔掉了板砖，用手指着自己的脑袋：“我的头上也流血了！” “卫兵同志，我刚刚看到了他偷袭我老板，用板砖把我老板拍倒了之后，自己没站稳，就摔在了地上，他脑袋上的血，是从地上磕的！”安东尼娜开口。 “你，你，你们俩是一伙的，你们……” “王工，你这么做太过分了！”此时，办公楼的会议室里众人听到动静也跑了出来，王振华刚好听到这一番经过，立刻就开口斥责。 王不宏心中委屈：“王领导，你怎么能听他们的片面之词，他们……” “秦工，你挨了打，要是坚持追究他的责任的话，咱们就通知警察过来。”王振华不搭理王不宏，看向了秦川。 “算了吧。”秦川开口：“会议室里，王工知道了那些事情，心中怨恨，我能理解，如果拍我一板砖能让王工感觉到心中好受一些的话，那就拍吧！王工，一板砖够不？你要是不解气，那就再拍两板砖。” 王不宏那叫一个气啊，随手就再次拿起来了板砖：“我今天不拍死你！” 第155章、轧机之王 好，这下彻底坐实了！ 秦川的心中得意，就算是他再喊委屈也没用，现在还想要拿板砖拍自己呢。 他能得逞吗？ 当然不可能！ 旁边的卫兵赶紧阻拦，用力抢夺下他的板砖。 “别拦我，别拦我！”王不宏一脸愤怒，对方花言巧语，还骗得领导那么支持，王不宏说话是说不过秦川的，也只能落实到行动上了。 可惜，他的行动只能起反作用。 王振华等人心中对王不宏的怀疑更深了，这家伙肯定有问题！ 同时，也对秦川更感激了，为了揭发叛徒，还挨了板砖，而且，挨了也没怨气，这样的人，值得培养。 “来人，快带秦工去包扎！” “不用了，我车上有急救包，包扎一下我就回去了。塔尼亚，扶我过去。” 临走前，秦川又看了一眼王不宏：“王领导，这件事都怪我，你们就别为难王工了。” “尼玛，老子不用你当好人！”王不宏再次暴躁起来，又想要去拿板砖。 秦川已经上了车，然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老板，以后你不管到什么地方，都要带着我，我能保护你……”安东尼娜一边启动发动机，一边开口说道。 “李建设呢？”秦川很是好奇，按说应该是李建设开车来接自己才对。 “……厂里忙着生产轧机，很多钢材需要特殊配方，他走不开。” 秦川点头。 说是和一重机合作，很多地方也得防着一些，尤其是特殊钢材的加工，李建设始终是秦川最信任的手下。 秦川又看了一眼车窗外面，王不宏这件事，要不要继续推动一下，做点什么手脚？ 还是算了吧，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自己动手反而不好。 这家伙如果真的想要去国外，自己这番刺激，估计会让他叛逃的动作更加提前，但是，绝对逃不过警察叔叔的火眼金睛。 一切顺其自然吧，只要这家伙不参与核心研发就行，自己也不用操心那么多。 奥迪车一路风驰电掣，开回来阳钢铁厂，秦川一头扎进了轧钢机的生产之中。 …… 一个月后。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无数人的脸上带着兴奋和自豪的笑容。 成功了，他们终于成功了！ “各位朋友，各位战友！”站在四辊双机架宽厚板轧机前面，秦川也是心潮澎湃。 “经过几个月的奋战，我们终于将这台轧机生产出来了！” 秦川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广场上：“这是全国，也是全世界第一台5500毫米宽度的厚板轧机，而且，完全是靠我们自己的双手建造起来的！我们中国人不比外国人差！” 争的就是这口气！ “外国人能造的，我们也能造，外国人不能造的，我们照样能造！” 下面响起了热烈的鼓掌声，这一刻，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种民族自豪感和荣誉感。 “在这里，我要再次感谢我们一重机的朋友，没有你们，就没有这台轧机！”秦川说道：“接下来，还希望我们共同努力，将其他炼钢设备制造出来！” 现在的生产线还是不完整的，秦川之前构想的顶底复吹转炉、真空精炼装置等等都还没有到位，目前只能使用三百吨电炉来冶炼回收过来的二手钢材，然后把钢水浇铸成锭，送到轧机生产线上。 “秦工，你放心，只要资金到位，咱们最多半年的时间，就能把全套的生产线都捣鼓出来！”朱利军当场表态。 “没错，咱们的生产线不仅仅能满足咱们自己使用，以后还能卖到国外去！” “秦工，电炉里的钢水炼好了！”王师傅兴奋地喊道。 “好，开工，让我们共同见证第一批5500毫米厚板的诞生！” 火红的钢水飞溅，浇铸成钢锭，然后进入中厚板生产线。 在轰鸣声中，巨大的钢锭延展开，变成了38毫米厚度的钢板。 宽度5.5米，长度40米！ 生产线末端，当巨大的钢板顺着下面的滚柱缓缓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 这么大块的钢板，以前的时候只能焊接出来，而现在，则是一整块！ 看着巨大的钢板，秦建国也非常激动，不过很快又想到了什么。 “小川啊，咱们为了生产这种钢板，投入了大笔的资金，付出了很大的心血，这钢板的销量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看着老爹那有些担心的眼神，秦川笑了笑，你以为还是以前那些破水管，生产出来没人要？ “爸，咱们这种钢板的用处大了，从造船到化工，从民用到军用，都需要这种钢板！如果没有人要，咱们厂里有弯板机，把它弯成石油管道，也是国际市场上的抢手货。” “川哥，川哥，中央台的记者来采访了！” 李建设在远处兴奋地喊道。 “各位电视机前的观众，现在我站在来阳钢铁厂新建设的5500毫米轧机前面。”漂亮的央视女记者来不及寒暄，立刻就报道起来。 “现在，我身后的这条生产线，正在源源不断地生产着世界最大的钢板，它的宽度足足有5.5米，长度则有40米，这也是全球尺寸最大的钢板，这台轧机，则是全球的轧机之王！” 还用发愁没客户？央视已经在给咱们做宣传了！ 晚上的新闻还没有播出，当天下午，青岛造船厂近水楼台先得月，已经第一个来采购了。 “秦厂长，你们这钢板的检验报告我已经看过了，完全符合劳氏船级社的船用钢板标准，每个月给我们供货两千吨，怎么样？” 秦建国笑得合不拢嘴：“好啊，咱们是邻居，优先给你们供货！” “秦厂长，这价格也得给我们做到最低啊！” “那是自然，出厂价每吨七千块钱！” “什么？这也太贵了吧？” 贵？你当这是普通钢材呢？这可是全球绝无仅有的超宽钢板！秦建国皱了皱眉头。 他还没有回答呢，门口响起了一个声音。 “七千块钱一吨不贵，咱们从国际上进口比这个还小的钢板，算下来还得一万多块钱一吨，你们来阳钢铁厂的钢板，咱们都要了！” “都要了？凭什么！凡事有个先来后到，咱们青岛造船厂先来的，咱们每个月要四千吨，价格就按照七千块钱一吨来！” 第156章、买五米以上轧机?不卖! 岛国，神户制钢所，会议室。 森胁满脸微笑，看着坐在对面的人。 “东国钢铁在南棒国排名第三，你们想要再进一步，那就只能继续走技术引进的道路，通过从我们这里引进先进的4700毫米轧机，就能生产南棒国最大的钢板，不管是造船，还是造石油平台等等，都是最好的！” 南棒国东国钢铁，在国际上或许没什么名声，实际上它仅次于现代制钢和浦项钢铁，在全世界炼钢企业中排名49，实力不容小觑。 但是，他们轧制的钢板最大只能达到4200毫米的宽度，已经逐渐满足不了国内造船企业的需求，所以，想要轧制更大的钢材，那就只能继续引进先进的轧机。 最方便的当然是到岛国，毕竟算是邻居，神户钢不仅仅炼钢，同时也在生产各种制钢设备！ 更重要的是，岛国目前拥有的四台五米以上宽度轧机，分别安置在住友金属鹿岛厂、新日铁大分厂、川崎制铁水岛厂和日本钢管扇岛厂，所以，从神户钢这里引进，不会形成竞争关系。 听到森胁的话，东国钢铁的采购代表郑洙焕开口说道：“森胁先生，我们想要引进的是五米以上的轧机，最好能达到五米三以上。” 森胁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旁边的石野裕通。 之前石野裕通捅了大篓子，差点被炒了鱿鱼。 好在他是神户钢的元老，技术骨干，而且，他戴罪立功，很快就打听到东国钢铁要更新设备，赶紧牵线搭桥。 不过，他只是听说要升级轧机，没想到居然要升级到五米以上！ 五米以上的轧机，全世界都不到十台，而且，其中最宽的5490毫米的轧机，只有四台，全部都在岛国！ 这东国钢铁的胃口还真大，居然要求购五米以上的轧机？ 当然不能卖给他们！但是又不能拒绝…… 森胁的眼珠子转了转，想到了一个办法。 “五米以上轧机制造工艺复杂，加工很难，所以，价格也很高啊！” 石野裕通跟着反应过来：“没错，别的不说，仅仅那个轧辊，一根就有三百吨，需要反复锻打，还要保证加工精度，全球能加工的工厂不会超过三个！” “钱不是问题，我们就是想要引进这种轧机。”郑洙焕开口。 和岛国做生意，还是可能会抢了对方的生意，肯定会被宰一刀，这个他们有承受能力，先说服对方卖，然后再讨价还价！ “至少需要这个数。”森胁伸出了一只手掌。 “五千万美元？” 森胁摇头。 “五亿？” 森胁继续摇头。 “该不会是五十亿吧？我们知道这种生产线很贵，也没有贵到这种程度吧？” “五百亿美元。”森胁说道：“如果想引进这种轧机，就拿五百亿美元过来！” 南棒国的所有人都是脸色一变。 五百亿美元，什么概念？他们南棒国所有炼钢厂加一起都凑不出这笔钱来！ 他们的预算只是五亿美元而已，这就是正常价，没想到，对方居然要五百亿！ “各位，先进的轧机就是贵啊，还是看看我们的4700毫米轧机吧，这种轧机有五亿就足够了。”石野裕通赶紧推销。 “不，我们就要五米以上的轧机，而且，我们最多只能出五亿美元，如果贵方这里价格太高，那我们就去其他供货商那里看看！” 必须要给这些岛国人一些压力，让他们知道，全世界又不是只有他们能造这种轧机！ 美国有，德国也有！ 这些年来，岛国制造占领了很多市场，已经惹得不少客户不满意了，岛国想要垄断五米以上宽度钢板的生产，不可能！ 说完，郑洙焕站了起来，接下来再说什么已经没有意义了，谁先后退谁吃亏。 看着南棒国人要离开，石野裕通着急了，如果就这样一拍两散，那这次合作又白费了，他的功劳就没有了，但是，五米以上轧机又的确不能出口，毕竟关系到他们岛国钢铁公司的利润，不能增加竞争对手啊！ “五米以上轧机，只有美国和德国能生产，不过他们都不会卖的。”森胁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欢迎你们再回来！” “哼，经济危机下，居然还这么高傲！你们可别后悔！” 90年，股市崩盘，91年，房地产泡沫被刺破。 到现在，岛国每天都有公司倒闭破产，失业率居高不下，经常有游行示威，南棒国主动上门求合作，这些岛国人居然还要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来？ 别以为咱们不知道，你们神户钢这几年一直都在积极地拓展和外界的合作，在市场中努力挣扎，避免破产的命运！ 咣！ 随着关门声，座位上的岛国人个个脸色难看。 “要不，我们降低一下价格？”石野裕通开口。 “如果我们卖了生产线，那其他几个钢铁公司都会骂我们，还会挤兑我们，到时候，我们神户钢说不定真的就破产了！” 森胁阴沉着脸：“派人盯着他们，看看他们接下来去哪里，我们提前布置，搅黄了他们的生意，最后还得来找我们！” “好。” …… 香格里拉酒店。 “哼，那些家伙太可恶了，五百亿，他们这分明就是不打算做生意！” “没错，我们接下来去美国看看！” 东国钢铁的代表们个个都憋着一肚子的气，议论纷纷。 郑洙焕站在宽大的落地窗前面，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虽然经济危机在爆发，但是岛国依旧繁华。 美国和德国的确有五米以上轧机，但是这些轧机都是五十年代甚至是更早建造的。 七十年代之后，只有岛国建造了四台，然后就是苏联，所以，如果想要最先进的超宽轧机，岛国这边应该是最合适的。 妥协？ 当然不能妥协，只能是撑着了，或者去其他国家考察，给岛国施加压力！ 咣！ 就在此时，门突然被打开。 “郑部长，郑部长！刚刚收到消息，东方的来阳钢铁厂建造了全世界最大的轧机！” 东方？ “他们从哪里买的技术？” “他们声称是自己研发的。” 郑洙焕眼神中的光彩消失了，自己研发？东方人哪里来的这技术，他们南棒国都不行！ 不过……或许可以作为压价的方式呢？ “立刻订机票，办签证，我们去东方看看！” 第157章、看人下菜碟 几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神户钢。 “那几个南棒国的人目前有什么动静？”森胁镇定自若地问手下。 “他们去了东方。” “东方？东方有什么钢材进口生意？打听清楚，我们神户钢也有同类型的钢材，质量比他们东国钢铁的好！”森胁下意识地就以为南棒人是到东方推销钢材去了。 “他们是去考察轧机了。” “考察轧机？这些家伙一定是泡菜吃多了，东方哪里来的先进轧机？这一两年，东方人从咱们岛国购买了几台二手轧机回去，难道南棒人想要再买第三手？” “东方造出来了一台五米五宽度的轧机，刚刚投产。” “什么？”森胁睁大了眼睛：“这不可能，东方人就喜欢从我们这里买破烂，二手的轧机在他们手里都是最先进的，他们怎么可能自己造轧机，还是五米五宽度的？” 手下拿出来一盒录影带，插到了办公室的录像机里，很快，屏幕上就出现了东方的新闻联播主持人。 “下面播放国内消息，我国来阳钢铁厂和第一重型机器厂联合打造了国内也是世界上第一台五米五宽度的轧机，它的出现，填补了国内空白，更是代表了我们国家工业的强大……” 森胁睁大眼睛，看着屏幕上的火花飞溅，钢板滚动，在轧机里成型，然后又经过后面的淬火等过程，最终变成合格的钢板。 “不可能，这一定是假消息，东方人最善于制造假消息！”森胁嘴里喃喃地说道：“只有我们才能制造最先进的轧机，东方人没这个能力！把石野叫来，立刻，马上！” 几分钟后，石野裕通满头汗水地跑进了森胁的办公室。 “东方的来阳钢铁厂，你应该熟悉吧？” 石野裕通点头，当然熟悉！那里有个叫秦川的家伙，狡猾大大滴！ “他们厂最近造了一款五米五宽度的轧机，你过去看看是真是假。” 石野裕通的脸唰的一下子变了。 虽然东方的新闻联播是对全球广播的，但是这并不代表所有人都会看，石野裕通也是刚刚听到这个让他惊讶的消息。 轰！ 他感觉到脑子里有炸雷一般的声音响起，似乎还伴随着一句话： 石野先生，打赌吗？这个轧机的关键部件，咱们来阳钢铁厂自己就能造出来。 东方人要自己制造轧机，还要造五米五的轧机！ 当时他也以为是在开玩笑，但是现在看来，东方人绝对是认真的！而且，他们从来不说大话，既然说了，就一定会做到！ “石野，石野！”森胁不满的声音响起。 “请您吩咐。” “你立刻去一趟东方的来阳钢铁厂！” 什么，我去？石野裕通这才反应过来，顿时就是脸色一变。 去干嘛？去了之后，肯定会被那个秦川嘲笑的！每次去，他都像是个小丑，他绝对不想去第二次了！但是…… 既然森胁已经下了命令，他能不去吗？ …… 东方，来阳钢铁厂。 “川哥，外面来个记者，说要采访你。” “就说我不在！” “好。”李建设大踏步地走到外面：“我们秦工说了，他不在！” 秦川瞬间无语，李建设什么时候变傻了？ 叮铃铃！ 电话铃响了。 秦川使了个眼色：“塔利亚，你来接，要是参观的，就说我不在。” 安东尼娜左手做了个ok的手势，右手拿起电话：“喂，哪位？罗领导？哪个罗领导？” 安东尼娜的话还没有说完，电话就被秦川给抢过去了：“喂，罗领导，是我，我是秦川，您叫我小川就行了。您要来？好，咱们欢迎，有时间，当然有时间，还有外国客户？好啊！” 安东尼娜目光复杂地看了秦川一眼，你这分明就是看人下菜碟啊！ “罗光荣，咱们国内冶金工业部的主管领导。”秦川放下电话，向安东尼娜说道：“咱们虽然是民企，也得受人家管辖，记住他的声音了吗？” “记住了。”安东尼娜从善如流：“老板，要我搞公关吗？” 秦川白了她一眼：“别想用糖衣炮弹腐蚀这种级别的领导干部，因为……走，跟我去接待！” 一支车队开进了钢铁厂，停在了特宽钢板生产车间的外面。 “郑先生，这就是我们国内最先进，也是世界上最先进的轧机生产线！”罗光荣说道：“我们原本也打算从岛国进口的，但是岛国人要价太贵，所以我们就决定自己造，靠人不如靠己嘛。” 郑洙焕神情复杂地下车。 他们原本只是打算作为压价手段，通过来这里采购轧机，让神户钢低头的，但是现在，郑洙焕有一种预感：来这里，或许是更正确的选择！ “岛国人给你们报价多少？” “五十亿美元。” 五十亿！ 郑洙焕握紧了拳头，岛国人简直就是看人下菜碟，给东方人报价五十亿，给己方报价五百亿，不管怎么报价，都是让人买不起！咱们南棒国是发达国家，所以价格就给翻了十倍！ “各位，欢迎欢迎。”秦川迎了上来。 “秦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东国钢铁来的代表郑先生，郑先生，这位是秦工，这条生产线，就是他一手打造出来的。” “郑先生，你们是来参观学习的吗？”秦川开口问道。 秦川身边的安东尼娜心念一动，这句话，暗藏玄机啊！ 如果低下高贵的头，说是来参观学习的，那就能得到秦川的热情接待，如果放不下面子，非得说来视察指导的，看秦川不给他们甩脸子！ 罗光荣身后跟着的一些领导皱了皱眉头，你这小伙子，怎么说话呢？这么不尊重外宾。 不过，罗光荣很看好秦川，这几天在单位里整天夸秦川，他们这些下属也不方便越过罗光荣，开口指责。 “听说东方建造了世界上最先进的轧机生产线，所以我们想要过来参观一下，如果可能的话，还想要买一条同样的生产线回去。” 罗光荣皱了皱眉头，这些南棒人在他这里都没说实话，只说是来参观的，没想到，居然还要买回去！ 秦川能卖吗？ 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这是自古不变的道理，五米五宽度的钢板，目前全球就只有这里一份！ 虽然一般使用的时候，五米二、五米三左右宽度的钢板就足够了，但是万一有客户就需要五米五的呢？只能到东方来采购！ 如果南棒国也捣鼓了这样一条生产线，那岂不是会抢了来阳厂的生意？ 第158章、拒绝中间商赚差价 卖吗？ 秦川倒没有什么迟疑的：“当然可以，咱们两国本来就是一衣带水的邻邦，几千年来，我们的关系都很不错，既然你们有这个需求，咱们没话说！” 在场的很多人都是表情尴尬，秦工，这些话说得不是很恰当啊，咱们和南棒国是去年才正式建立外交关系的。 不过，南棒国也不能不认可以前的朝鲜国，他们虽然南北对立，也不能否定历史。 “走，我带你们进去看看。” 将钢锭轧制成钢板是需要经过一系列过程的。 加热、高压水去皮、展宽粗轧、转九十度精轧、矫直、冷却、热处理等等，流水线一直向前延伸，整个生产厂房绵延上千米！ 南棒人看得非常认真。 粗轧机前面，众人停下脚步，郑洙焕开口问道：“轧辊的生产是最难的，这是你们自己造的吗？” “没错，一根轧辊三百吨，我们的电炉正好也是三百吨的，所以，我们炼了四炉，造出来了四根轧辊。” 秦川说完，又指了指外面：“那边就是我们制造轧辊用的机器设备。” 多亏了上次去二毛那边从61公社造船厂弄了不少大型机器设备，虽然是废铁价弄过来的，实际上机器还是完好的，轧辊的锻打、精加工，用的都是那些设备。 “哼，咱们去神户钢那边，他们还说，全世界只有三个厂能造轧辊！”郑洙焕身边的一名助理忍不住开口。 他只是想要吐槽而已，但是，这话说出来，就收不回去了。 秦川眼前一亮，好啊，原来你们是在神户钢那里吃了闭门羹，所以才过来找咱们的！ 既然这样，那咱们的刀子就得磨得更快一些。 “哼，神户钢的技术可不咋地。”秦川开口：“跑来找我们学笔尖钢的技术，眼睁睁地看过一遍，最后回去还是造不出来，反而诬赖我们，说我们提供的废钢有问题。岛国制造的神话，早就该破灭了！” “没错，就是！”南棒国众人纷纷点头，觉得找到了知己。 粗轧过后是精轧。 看着火红的钢板从里面轧制成型，郑洙焕再次开口：“轧制的钢板越宽，需要的压力就越大，五米五宽度的钢板，压力怕是要十万吨吧？你们怎么做到的？” “压力不够数量凑啊！”秦川开口：“这轧机下面，有一百个液压机，驱动一百个油缸，每个一千吨的压力。” 南棒国众人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来，他们绝对没想到，东方人居然还能这么干！ “这么多油缸，协调起来会非常复杂。”郑洙焕再次开口：“如果两边压力不一样，那轧制出来的钢板厚度就会不均匀。” “这是我们的专利技术，我们用plc来监控，随时动态调整。” 世界上第一个超宽轧机是用蒸汽机带动的，现在还在用！ 现代轧机不仅仅使用电力，还要用电子控制！ 动辄几千吨的钢铁框架、甚至是要求加工精度很高的轧辊、十万吨的压力等等，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电子控制系统！ 郑洙焕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你们有控制技术？” “嗯。” “能带我看看吗？” “可以。” 看也看不出啥来啊，控制室里几个巨大的操作面板，上面有几百个显示仪表，只有一个控制台是带电钮的，电路在里面，程序更是在电路里面，能看出什么来？ 电磁阀的声音不断响起，各个液压油缸在自动调整之中，郑洙焕在控制室里看了良久，终于开口：“这套设备，你们卖多少钱？” 秦川略微思考了一下，伸出来了一个巴掌，让对方猜猜看！ “你们也要五百亿美元吗？你们怎么能和岛国人一样漫天要价！”郑洙焕身后那名助理再次开口。 “五百亿？”秦川露出吃惊的样子来：“岛国人要你们五百亿？他们从我们这里订货，我们的报价是五十亿美元啊，他们也太狠了，转手就翻了十倍！” “什么？岛国人从你们这里订货？”这下轮到南棒国人震惊了。 “对啊，神户钢，有个叫做石野裕通的，你们知道吗？” “知道，就是他们找我们的！” “石野裕通来我们来阳厂好几次了，对我们的先进技术赞不绝口，我们的轧机生产线刚刚开工，他就发来消息，说要订购一条，你们也知道，这东西对我们很重要，如果出口给神户钢，很明显会培养出来一个强大的竞争对手。” 秦川在那里滔滔不绝：“所以，我就报了个五十亿美元的高价，想要让他们知难而退，哪里想到，他们居然转手五百亿，把生产线卖给你们！” 在场的南棒国众人都是神情复杂。 被骗了！ 在会议室里，岛国人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来，不卖给己方五米以上轧机生产线，漫天要价，原来都是装出来的，就是想要卖个高价！ 从这里花五十亿美元买回去，转手就卖五百亿美元，这岛国人太黑了！ 幸亏咱们来了东方！ 虽然来的时候，只是想要看看，当做给岛国人压价的手段，但是现在，亲眼看着轧机技术一流，听着岛国人的阴谋，还有什么说的？ 拒绝中间商赚差价，咱们直接从东方买！ “我们想要订购一套的话，需要多少钱？” 虽然秦川刚刚已经说了五十亿美元卖给岛国人，但是郑洙焕还是不死心，毕竟，价格就算是从五百亿降低到了五十亿，对他们来说依旧是无法承受的啊！ “如果是卖给岛国人，那咱们必须要高价，因为他们掌握了国际上大量的铁矿石，成本比我们的低。”秦川开口，但是如果是南棒国，那就用不着那么高了，只需要这个价。 秦川再次伸出来刚刚的手掌。 “五亿美元？”郑洙焕的目光中充满兴奋，这正是他们的底线，花五亿美元上马五米以上特宽钢板项目？东方人真是太够意思了！ 看着对方的目光，秦川就知道这是对方的底价了，当然不能这个价格卖给他们！ 秦川摇头，手掌又翻动了一下，你们难道不理解吗？ “难道是五千万美元？我们立刻就打款！” 秦川摇头：“我这手心是五亿，手背也是五亿，你看！” 秦川的手掌开始来回翻动。 五亿，十亿，十五亿，二十亿！ 第159章、为了同一个目标，走到一起! “如果是岛国人来买，至少得五十亿美元，但是，咱们和南棒国是一衣带水的友邦，价格只要四成，二十亿美元！”秦川说道：“这可是绝对的低价，去其他供货商那里，先不用说价格高低，人家根本就不卖！” 他们看上的是岛国的轧机，但是谁想到岛国人狮子大开口，就算是去其他钢厂，估计价格也不会便宜，或者说，人家根本就不卖！ 卖鸡蛋和卖下蛋的母鸡，怎么选择还用说吗？ 只有东方人肯卖！价格从五十亿降到了二十亿美元，虽然和他们的心理价位差得很多，但是在东方人眼里看来，已经是绝对的优惠了！ 所以……咬咬牙接受了？毕竟，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老板，这价格太低了！”就在此时，一旁的安东尼娜开口了：“我们厂这条轧机生产线，还花了十八亿呢！大家伙白天黑夜地工作，就这份辛苦劲，两亿都不够，出口的话，至少也得四十亿！” 秦川心中感慨，这安东尼娜当秘书还真是称职，在燕子学校绝对是最优秀的毕业生啊！这么会察言观色。 “是啊，我们是花了十八亿，要是卖给岛国人，至少得五十亿，但是，现在来的是南棒国人！这能一样吗？我们自古以来就是友好的邻居，岛国人呢？自古以来就是强盗！哼，当年徐福就不该带五百童男童女过去！” “秦工，你们的成本就十八亿？”郑洙焕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对啊，这还是建立在我们用二手废钢的基础上，不过，你们放心，咱们既然承诺了二十亿，那就绝对不会加价，就算是以后制造的时候项目超支，咱们也自己承担！” “秦工，您为何要这么客气？” 商场上连父子都没有，更何况是两国人，秦川一口一个友好邻邦，咱们去年才建立的外交关系好不好！ 所以，要说秦川是出于这个目的，郑洙焕是不会相信的。 秦川笑了笑：“当然是为了打垮岛国制造，咱们整个亚洲有了岛国制造，还有其他国家的好日子吗？” 这句话说到了郑洙焕的心坎里。 南棒国的人也是憋着这个心思的啊！ 当年，岛国战败投降，那是一穷二白，国家都被打废了，再然后呢？就赶上了朝鲜战争！ 美国下场，岛国就是大后方，得提供后勤物资！ 于是，岛国的工业就重新发展起来了！每年以百分之十以上的速度狂飙！ 岛国制造的芯片，把英特尔打得满地找牙，以至于以内存芯片起家的英特尔被迫放弃了内存业务，专心致志造处理器。 岛国生产的汽车，倾销到美国，引起美国本土汽车厂商的严重不满！ 你们这样强，给其他人留活路了吗？ 美国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扶植南棒国的芯片产业的，最后成功搞垮了岛国的芯片制造业务。 基础的钢材也是如此，岛国五米以上宽度的轧机有四台，还让不让其他国家的钢铁公司混了？ “我们来阳钢铁厂产能不足，只能供应国内市场，只要我们挡住岛国钢铁企业给我们国内倾销钢材就不错了，这国外的市场，还得交给你们南棒国，你们一定要抢了岛国人的钢铁市场，咱们合作，争取挤垮他们，剩下的市场就都是咱们的！” 这个理想有些远大，但是，听起来可信度更高，当无法斗过一个巨头的时候，其他几个同行就会联合起来。 “好，二十亿美元，咱们买了！” 虽然还不知道回去了怎么和上面交代，但是现在，郑洙焕已经认同了。 他们东国钢铁别无选择，只能站队东方，站队来阳钢铁厂！在今后很长的时间里，大家伙都会为了同一个目标而努力，我们是同志了！ 同志这个词，除了在那个特定的历史环境中，被湾湾用来形容男男女女，故意恶心大陆之外，在其他的时候，还是非常光明正大的。 尤其是三体世界，当老阿姨喊出那句同志们的时候，所有人都愿意为了这个统帅赴汤蹈火！ 现在，南棒国的这些人心中是什么感觉？ 秦川也不知道，不管他们是否认同自己的理念，总之，都得花二十亿美元，从自己这里买轧机生产线！ 二十亿美元啊！ 要是放在八十年代，这绝对是天文数字！ 当年骆驼跑来买东风-3的时候，国家外汇总储备也不过二十亿，拿到骆驼三十五亿美元的订单，手都因为兴奋在颤抖。 这些年来，随着经济不断发展，外汇储备也在不断上升。 90年只有110亿美元，到93年就是212亿，94年翻了一倍多，516亿，到了96年，又翻了一倍，一千多亿！ 现在，来阳厂一下给国家带来了二十亿美元的外汇，这是多么巨大的功劳！ 罗光荣把南棒人带过来之后，就默默地当路人甲，听秦川吹嘘。 现在，他的脸色潮红，他的心跳加速，恨不得赶紧打电话回去，咱们冶金行业可不是赔钱的，咱们也能赚钱，还能赚大钱！ “对了，希望贵方不要向岛国人透露我们的合作。”秦川想到了什么，开始叮嘱起来。 他们要是一交流，自己的西洋镜就戳穿了！ “那是当然，岛国人那么可恶，我们又怎么能……” “川哥，川哥！”就在此时，李建设急匆匆地跑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大惊小怪的？” “川哥……” 看到李建设看向郑洙焕等人，秦川开口：“东国钢铁是我们的朋友，有什么话直接说吧。” 郑洙焕等人脸色各异，这秦工是真够意思，真拿咱们当朋友啊！ “岛国神户钢来人了，还是那个石野裕通。” 秦川脸色顿时就是一变：“他来了？他肯定是为了订购咱们轧机而来的！郑先生，你们需要从后门走，不能和神户钢的人见面，否则……” 郑洙焕点头：“我们的确不能和他们见面！等我们的轧机安装好了，再请他们来参观，然后说明轧机是从东方订购的，到了那个时候，看看他们是什么表情，我们走！” “各位，我失陪了，塔利亚，送客！” 安东尼娜在秦川手里，就是接客和送客的，这些她最拿手。 等到双方分开，秦川的脸上露出笑容：“建设，你这助攻，不比安东尼娜的弱，你也是越来越有眼色了啊！” “不，川哥，岛国人真的来了！” 第160章、库鄯线石油管道 南棒国和东方刚刚建交一两年，所以，相互合作得走官方手续，这个就得花一些时间了。 而岛国人早就和东方合作多年，熟门熟路，不用人领，自己就能摸过来。 所以虽然他们得到东国钢铁来东方消息的时候，郑洙焕他们已经到东方了，但是，依旧是前后脚进了来阳钢铁厂。 不过，这倒是也有好处，说明神户钢是真的打算来东方这里采购轧机，然后转手倒卖给南棒国！ 郑洙焕的车队从后门离开，还是得绕到前门。 当看到那辆黑色牌照皇冠轿车的时候，他们就更是确信这一点了。 石野裕通的突然到来，还真是打了秦川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石野裕通本人更是尴尬。 森胁一句话，他就得到东方来，但是，他也有些怵头，上次和秦川见面，其实并不愉快，秦川语气中透露出来的对岛国制造的蔑视，让他心情很沉重。 他更担心，见到秦川之后，双方该怎么交流？会不会打起来？ 不过，他多虑了，表面笑哈哈，背后捅刀子，那才是真谛。 “石野先生，欢迎来咱们来阳钢铁厂！” 秦川满脸笑容地走进接待室，看着在里面有些坐立不安的石野裕通，热情地伸出了手。 石野裕通也伸过了手：“秦工，又见到您了，非常高兴，请多多关照。” “放心吧，我会关照你的，说吧，有什么事？” 石野裕通也没废话：“秦工，听说你们这里已经有了先进的五米五宽度轧机，所以，我想要过来看看。” “你听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几个月前，你还和我打赌，说轧机如何如何，现在居然不知道？ 不过石野裕通早有准备，拿起来一张报纸：“秦工，这报纸上报道你们来阳钢铁厂如何自力更生，如何自投资金研制世界上最先进轧机的故事，这没错吧？” “这……石野先生，您知道我们东方有多少地方叫来阳吗？” 石野裕通一下子懵了：“不是你们这里？” “对啊！我们这里地名允许重复，就和人名一样，叫来阳的地方多了，这个来阳钢铁厂，可不是我们这里。” “可是，我明明看着这照片很相似啊！” “我们的厂房是从其他兄弟单位买设计图建造的，当然一样了。” “秦工，真不是你们这里？” “真的不是。” “那您知道是哪里吗？”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们来阳钢铁厂规模很小，有笔尖钢，有煤气罐，有钢管的生意就足够了，哪里能花费巨资上轧机，这东西动辄好几亿，我们一个小小的民企，怎么可能负担得起。” 说完，秦川又压低了声音：“石野先生，您大概不知道，咱们东方这里有浮夸风，很多人都喜欢夸大，好向上级邀功，这报纸上的东西，不一定可信。” 石野裕通狐疑地看了秦川几眼，不过，既然秦川的话都说到这里了，他还能说啥？ 秦川热情地把石野裕通送到了门口，送上了车。 “石野先生，再见，以后有什么合作项目，我们再聊！” “川哥，咱们这样糊弄不了几天啊！”李建设有些担忧：“这家伙说不定很快又回来了。” “能糊弄几天是几天，等到和东国钢铁正式签署合同，收了定金，那就稳妥了。” “对了，石油部门发来消息，说要让我们把钢板卷绕成输油管道，然后送到库尔勒去，参加石油管道竞标。” “竞标？”秦川摇头：“我们不参加，我们生产的钢板供不应求，根本就不需要竞标，我们生产的石油管道，那也得是客户上门来买。” 开什么玩笑！ 轧机投产，消息传遍全国，石油部门的领导过来，七千块钱一吨，有多少要多少，现在呢？居然又要招标了？ 咱们才不鸟你们呢，咱们生产的钢板供不应求，咱们可不接受甲方爸爸的摆弄！ “上面说，就是走个流程，主要还是有一些人对我们国产的钢板不放心，想要用进口货，哪怕就算是贵些，也有保证。” “还有这种人？好，咱们炼一炉钢出来，做个样品，好好地打那些人的脸！”秦川顿时就兴致勃勃起来：“库尔勒那边需要的应该是x65高强度钢管，这个也没啥难的，咱们生产的钢材，绝对比这个标准高！” …… 时间已经到了十二月底，眼看93年就要彻底过去，忙活了一年的秦川，按说早该歇着了，但是，此时的秦川却坐在斯太尔的牵引头里，听着屁股下面wd615发动机的轰鸣，偶尔扭头看一眼后面。 后面有长达四十米的拖斗，拖斗上装着三根管子。 下面放两根，上面放一根，直径超过一米五，里面能轻松钻进去一个人！ 外面，飞沙走石，这鬼天气，看着就闹心。 不过车里面，却是一片祥和。 “王师傅，您在这条线上跑很多年了吧？” 司机王师傅一边开车，一边回答。 “没几年，毕竟，这塔里木油田在89年才打出来第一口油井，我是88年过来的，轮南油田、塔中油田都待过，也算是老牌的石油人了吧！” 解放前，外国人断言中国是个贫油国，但是，东方的石油人是不会服输的，他们在茫茫大地上勘探，寻找。 终于，大庆油田出来了，祖国甩掉了贫油国的帽子。 几十年来，大庆油田的石油已经逐渐枯竭，石油人还得继续寻找，在塔里木盆地这个死亡之海里，获得了战略性突破。 石油找到了，油井打出来了，接下来就是怎么运输的问题了！ 首先建成的是轮南到库尔勒的轮库线，91年开工，92年竣工，一年时间就建成了输油线路！ 不过，石油运到了库尔勒怎么办？ 库尔勒有火车站，装上火车，就能运走了！ 不过，火车运输始终不如管道运输方便，所以，从库尔勒到鄯善的库鄯线也在紧锣密鼓地筹划之中！ 这条管道不仅仅要跨越475公里，长途跋涉后和其他的输油管道连通，而且还是国内第一次采用高压力、大站距方案的先进石油管路！ 而这种石油管路，原本国内是不能生产的，只能进口。 第161章、比比谁的更长 库尔勒，轮库线终点站。 石油输送到这里，就需要装上油罐车，所以铺设了通往火车站的管路，还有各种油罐车等设备，场地比较大，库房也比较多。 此时，在其中一个库房里，平放着一根二十多米的管道，一群人围在这里，议论纷纷。 “这是我们国内第一次建设最先进的输油管道，必须要确保管道质量，只有x65管道才能满足我们的需要！” “是啊，这可是iso3183规定里级别最高的管道！这种管道可不是我们能生产出来的，多亏了岛国新日铁公司给我们提供先进的管道！” x65只是个简称，全称是api5l(iso3183)x65管道，这是石油和天然气输送中最高级别的管道，这个65是指屈服强度要求65,000ksi，换算过来就是450兆帕。 这种级别的钢材，国内相当稀缺，更不用说需要将钢材卷绕成64英寸的钢管！ 64英寸就是1626毫米，乘以圆周率，就可以得到周长是5.11米。 想要卷绕这种管道，钢板至少需要5.2米的宽度！ 东方人能生产出来这种管道吗？ 听到大家伙的议论，在场的新日铁代表小泉晋三开口：“各位，竞标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这里的气候太恶劣了，我们早点签署合同，也能早些回去。” 听说这边要建造高压输油管道，他们立刻就带着产品过来了，从温暖的岛国来到这飞沙走石的戈壁滩，实在是不好受。 有什么可竞标的？直接选咱们岛国的产品，绝对没问题！ “是啊，我觉得也没有问题。”负责施工的管道三公司工程师潘强开口道。 “没错，咱们以前就用过新日铁的管道，质量很高，十几年下来外表只有一层浮锈。”另一名工程师刘向军开口：“现在确定下来，交定金，明年就能运过来，咱们就能开工了！” “我们认为，想要充分实现设计运输能力，这条石油管道必须采用岛国生产的优质钢材。”负责勘察设计的不仅仅有东方管道勘察设计院，还有意大利斯南普及堤公司，此时，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也开口了。 这简直就是众望所归！小泉晋三非常得意。 “我们这种管道不仅仅质量先进，而且还是加长的，以前的管道都是十五米的，最多不超过二十米，这次拿来的管道足足二十七米长，这就意味着输油管道需要焊接的地方减少近一半！” 小泉晋三继续介绍：“各位，我们新日铁生产的这种管道，世界第一，你们还是直接下订单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在场的能拍板的大领导：塔里木石油勘探开发.总公司经理周永康。 只要他点头，那这件事就定下来了，今年在戈壁滩吹了几个月的冷风，已经够了，接下来就能回家了！ 周永康摇头：“不，我们还需要等国内一家企业的产品。” 国内？ 小泉晋三的脸上露出了讥笑：“周经理，这种输油管道需要五米二的钢板卷绕出来，你们国内无法生产这种钢板，难道你们打算用两块钢板拼接？那样肯定无法满足性能要求的！” 不管粗细，直缝钢管都是一样的制作方式，先轧钢板，再卷绕成管，再把缝隙压紧或者焊接。 钢板不够宽，那就只能两根钢板对接，一根钢管就会出现两条焊缝，强度大大降低！ “以前的时候，我们国内的确没法生产这种超宽钢板，但是现在已经有了。” “有了？” 就算是新闻联播播出了，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在很多人眼里，东方技术落后，压根就不可能有什么先进技术，所以也就不关注。 “上个月……” “上个月？轧机生产线的调试、运行就需要很长的时间！”小泉晋三开口：“而且，不是能生产钢板就行，还需要专门的x65钢板，屈服强度要达到450兆帕，你们东方……” 小泉晋三停顿了一下，他不怕得罪这些人，他只是在陈述事实：“就算是一百年也生产不出来。所以，还是用我们的吧！” “谁说的我们东方一百年也生产不出来？要不要打个赌啊！” 就在此时，外面响起了一个声音。 周永康顿时一阵兴奋，来了，秦工终于来了！ 两个年轻的小伙子出现在门口。 嘎吱吱的声音中，库房门被打开，接着，一辆重卡车头就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穿过车头，可以看到后斗上码放着三根钢管，看尺寸，应该就是64英寸的管道。 小泉晋三皱着眉头，东方人还真捣鼓出来了？ 就算是捣鼓出来，质量也不一定合格，质量合格了，也不一定有己方的长！ 总之，咱们新日铁在高压输油管道方面绝对是第一！ “秦工，你们可算是来了！”周永康兴奋地走过去，迎上秦川。 虽然两人是第一次见面，但是，秦川的大名早就传遍了国内冶金行业，周永康可是看过秦川照片的，一眼就认出来了。 “嗯，超长货物，不方便走铁路，否则能早到一两天。” 超长？ 小泉晋三的眼珠子转了转：“有二十米吗？以你们东方人的水平，做出二十米长的管道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铁路列车的货箱有不同的长度，最长的也不过十五米，既然不能铁路运输，或许有二十米？ “自己有眼，自己看啊。” 斯太尔牵引头还在继续向前开动，管道也不断地从门口进来。 十米，二十米，三十米……外面还有！ 终于，当车头开到库房最深处的时候，车尾终于进来了。 这库房是五十米的，去除车头的空间，这管道……难道有四十米长？ “长度越长，需要的焊缝就越少。”秦川看了一眼地上的那根管道，肯定是岛国来竞标的了，他的目光中露出不屑的表情来：“二三十米的管道，早就落后了，至少得四十米的长度，才有工程意义！” 小泉晋三脸色变得很难看，刚刚的时候，他把自己二十七米长的管道夸得天花乱坠，说了半天管道长的好处，意大利人也在一旁帮忙打圆场，现在居然成了给东方产品打广告了？ 第162章、外国货精品?老子打的就是精品 “四十米长度的管道，就意味着你们生产线上生产钢板的长度也是四十米？”意大利人在一旁睁大了眼睛：“上帝啊，那生产线该有多长？” “不是很长，几公里而已，对我们来阳钢铁厂来说，小意思。”秦川说着，再次看向地面上的管道：“这种二十七米长的生产线，早就该淘汰了！你们哪个公司的？新日铁？要不要从我们这里进口一条生产线啊？” 秦川矢口否认有生产线，糊弄走了石野裕通，转头就跑来新日铁这边装逼。 一旁跟着同车过来的李建设心中感慨，川哥，说好的要低调呢？ 小泉晋三没有接过这个话茬来，只是目光复杂地望着钢管。 此时，库房里的天车已经开动起来，正在卸车。 刚刚卸下来第一个管道，小泉晋三就跑到了跟前，沿着四十米长度的管道走了一遭。 他很怀疑这管道是两块钢板甚至是多块钢板拼接的！ 但是，一趟走下来，并没有发现焊缝，他不死心，从口袋里拿出来了放大镜。 万一是焊接之后又打磨的呢？ 这次他更细心，足足用了十分钟的时间，才把管道看完。 另外两根已经卸到了车子的另一边，车子还没有倒出去，小泉晋三就跑到了另一边，继续检查另外两根。 他找不到拼接的痕迹！ 每一根钢管，都只有一条焊缝，漂亮的鱼鳞纹，看上去手艺精湛。 但是，这怎么可能？ 东方人有了五米以上轧机，而且还能将钢板长度轧制到四十米！ 岛国那几台七八十年代建造的轧机，瞬间都落伍了！ “早就听说你们来阳钢铁厂的神奇之处，以前的时候还不相信，但是现在……我信了！”刘向军开口。 “刘工，你可别把话说得太早，这尺寸是不错，但是，还得有性能，这钢管要是不能承受高压力，那随时都会崩开的！”潘强开口：“岛国的产品都是精品，肯定没问题，但是咱们自己国内生产的……” “某些人跪久了，就是站不起来。”秦川看都没看潘强，他这次过来，就是打这些人脸的：“外国货是精品，外国货就一定没问题？狗屁！老子要打败的就是精品！” 潘强的脸瞬间红了：“秦工，我也知道你们来阳钢铁厂很厉害，你们研制了多款钢材，填补了国内空白，但是咱也不能骄傲自满不是？咱们和国外有差距，承认不丢人。” “放屁，谁说老子的产品和国外有差距的？”秦川看向他：“今天就让你这种跪舔外国货的人开开眼，到底咱们国货和外国货哪个更强！” 潘强握紧了拳头，你怎么和疯狗一样，逮谁咬谁，我说错了吗？ “没错，只要试过才知道。”此时，小泉晋三从那边过来了：“我想要看看，这些来阳厂生产的钢管究竟和我们还有多大差距。” “是拉开你们多大的差距！”秦川白了对方一眼：“接下来，咱们就试试！” 一根管道是否合格，是有专门的测量方式的，在埋设轮库线的时候，库尔勒这里作为石油管道的暂时存放地，就安置了专门的检测设备，现在完全可以用这些设备来检验管道的性能。 “试试就试试！”小泉晋三也绝对不含糊，他可不认为自己能输。 “我们把钢管两端安装阀门，里面装上原油，然后加压！看看谁的管道先崩！”秦川提出来了全新的测试方案。 什么钢材强度测试，韧性测试，低温下的测试等等，咱们都不做了，上来先做个最接近实际需要的加压测试！ “好！” 小泉晋三绝对不相信东方来阳钢铁厂刚刚投产，正在摸索生产工艺的钢板质量能比他们新日铁的强。 他们可是老牌钢铁巨头，甚至比神户钢还牛的存在，能怕东方人的测试？ “这不太好吧？”刘向军皱着眉头：“如果崩了，那可能会造成很大的破坏力。” 煤气罐炸了还能摧毁一座楼呢，这钢管可比煤气罐大很多倍！更何况，里面还要装上原油，这东西要是炸了，那四周可怎么清理？ “拖到外面去就可以啊！” 这里缺电缺水缺粮食，啥都缺，就是不缺空地。 祖国虽然有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但是大部分土地都是不长粮食的，西北更是戈壁滩。 周永康咬咬牙：“好，这种测试更能体现出来实际情况，咱们就试试！” 如果真出了意外，他也得背锅，不过现在要在两种钢材中选择，他豁出去了！ 这种贴近实际工况的实验，做一次！ 四个巨大的阀门通过法兰盘安装到了管道两边，管道被拖到外面，然后接上这边的输油管道，泵油，打压！ 众人都在忙碌，只有潘强在那里脸色难看，刚刚的时候，秦川当众羞辱，让他恨不得冲上去和秦川打一架。 但是有周永康等人在场，他又不敢，只能憋着。 此时，他两眼盯着外面的管道，心情复杂。 我又没说错话，咱们国产货就是比不上外国货啊！你怎么就那样挖苦我？哼，等下你们的管子爆了，看你怎么交代！ 不同的管道有不同的压力。 蒸汽锅炉上用的高压管道可以达到几十兆帕，但是输送原油和天然气的管道，一般只有几兆帕的压力，简单来说，只要有这个力度，让原油和天然气在里面能流动就行。 当然了，压力越高，流动越快，运输的效率也就越高。 库鄯线是国内首次铺设高压输油管道，原本打算只搞个几百毫米直径的，在意大利专家的建议下，才决定咬咬牙上更大直径的管道，一步到位。 其实，这也只是论证，如果价格太贵，说不定还会退回到720毫米直径管道的设计方案上。 关键就看能不能用国产货，毕竟比外购便宜一半！关键还不用花费宝贵的外汇！ “两兆帕！” “四兆帕！” “六兆帕！” 当喊到六兆帕的时候，大家伙就紧张起来了，毕竟目前国内的输油管道，正常运行压力是四兆帕，在加压站附近，压力能提高到六兆帕，这已经是最高的了。 而现在这条管道，设计运行压力就是八兆帕，比之前的高一倍！ 国产的管道承受得了这种压力吗？ 第163章、敲几锤子试试 “你们的管道承受不住高压的，还是尽早认输吧。”小泉晋三开口：“如果管子爆了，里面的原油飞溅得到处都是，那会给本地工作人员带来巨大的工作量。” 秦川笑了笑：“我们东方有句古话，叫做不见棺材不落泪，你们继续撑着，看你们能撑到什么时候！” 说完，他看了一眼身后的增压泵：“太慢了，太慢了，看来，以后咱们来阳厂还得努努力，造出高速液压泵来，我先抽根烟，等着上了十兆帕再叫我！” 如果输送的是汽油柴油或者天然气，肯定不能抽烟，但是原油这种粘稠的东西，直接用明火都点不着，中东那边的轻质原油例外。 不过，当秦川掏出烟来的时候，刘向阳还是咳嗽了一声，指了指墙上那严禁烟火的牌子。 秦川笑了笑，把烟叼在嘴上，并不点火。 六兆帕以上再加压就很慢了，烟头的过滤嘴都被秦川的口水彻底浸湿了，压力才缓缓地升高到了八兆帕，这是石油管道正常运行压力了！ 外面两根管道承受得住吗？ “暂停加压！”周永康说道：“现在，需要检查一下外面两根管道的状况！” 既然都加到正常压力了，当然要先看看外面情况！ 不过，这种检测中的管道，谁知道会不会出问题？ 万一出了意外，轰的一声炸了，前去检查的人就算是不被气浪掀飞，也会被石油喷一身！那滋味绝对不好受！ 可是，检查管道又属于他们现场技术人员的职责！ 周永康看了看潘强：“潘子，你出去检查检查！” 潘强瞬间就是一愣，为啥是我？那么多人呢，怎么就让我出去？ 周总这是打击报复吗？自己也没说错话啊！ “潘工刚刚口口声声说外国货好，所以，他对外国货一定充满信心，先让他检查外国货吧。”秦川突然开口。 潘强咬咬牙：“好，去就去！” 说完，潘强迈开大步，向外面走，等到了外面，就变成了奔跑，简直就是百米赛跑的速度，从两根管道中央跑过，然后气喘吁吁地回来。 “报告，两根管道正常！” “你这走马观花，有什么用？”秦川白了他一眼：“想要检查管道，那就得用这个！” 说完，秦川举起了手里的铁锤。 管道容易崩的是什么地方？当然是焊缝！所以，要检查管道是否正常，那就得用铁锤，敲击管道的焊缝！ 潘强瞬间就是心头一颤，开什么玩笑！万一焊缝处于强弩之末，直接上去一锤子敲下去，还不得把焊缝给敲开了？高压下的石油喷出来，直接就把自己给喷天上去了！ “不敢？” 潘强没接话，虽然秦川的目光已经瞟向了他的两腿之间，似乎是说，不敢就是没卵蛋。 但是，他是真的不敢上啊！ 看着潘强那支支吾吾的样子，秦川说道：“建设，你去敲几下，对着焊缝敲。” “好！” 李建设拎着锤子就走了出去，在众人的注视下，李建设对准了来阳管道的焊缝处，狠狠地挥舞起来了锤子。 咣！ 这下手可真是狠啊！管道迅速发出了一声声的嗡鸣。 测试敲击，其实就像是弹脑崩，只要铛铛铛地敲几下就行，和砸焊缝虚焊地方的力道差不多，李建设呢？这是向着破坏的方向去的，弹脑崩直接变成开瓢！ 咣，咣咣咣！ 李建设可不止一下，沿着四十米的管道一路敲击过去，管道的嗡鸣声刺激着每一个人的耳膜，连续不断。 “不错，不错，咱们来阳厂生产的管道，果然质量过硬！”周永康满意地点头：“接下来，测试一下岛国的产品！” “这个不归我们管。”秦川说道：“我们对自己的管道有信心，对国外的管道可没有信心，还是请咱们这里对外国货最有信心的技术人员来测试吧。” 一众人的目光又看向了潘强。 你小子，刚刚不是一直跪舔外国货吗？现在用你的生命上去测试一下，敢不敢？ 潘强当然不敢。 “我，我，我……” “这种敲击没有任何意义。”小泉晋三开口：“石油管道一旦铺设，没有人会用锤子敲击，我们还是继续进行压力测试吧。” “怕了？那就算了，我还怕你们说力度不够换大锤呢。” 李建设拿的只是手锤，这库房墙角里还有大锤，要是大锤敲下去，那肯定会更猛。 “不是怕，是没有必要，继续压力测试！” “好，打到十兆帕！”周永康继续下令。 岛国人不敢用锤子敲击，已经说明他们怕了！咱们国产的钢材质量，绝对不比他们岛国的差，来阳厂就是这么牛！ 液压泵的声音再次响起，李建设拎着锤子回来：“川哥，这力度怎么样？” “好，不错！”秦川点头：“干得漂亮！” 李建设满脸骄傲：“还是咱们来阳厂的产品质量过硬！不过，岛国那边的产品就不咋样了，我刚刚过来，扫了几眼，那边的管道好像已经有裂纹了。” 什么？ 小泉晋三立刻反对：“不可能，我们的管道绝对没有裂纹！川口，你去看看！” 名叫川口的技术人员迟疑了片刻，还是走了出去，快速地浏览了一遍：“小泉阁下，没有问题！” “没问题？你们确信？” “当然！” 压力终于打到了十兆帕。 “虽然设计压力是八兆帕，但是在某些情况下，比如液压泵旁边，压力可能会继续升高，所以，管道至少需要十兆帕才行。”小泉晋三开口：“我们新日铁的管道可以完美地承受住这么大压力……” “这点压力还不够，为了以防万一，我觉得需要打到十二兆帕。” 小泉晋三感觉到眼皮子开始跳了，对方这是什么意思？ “对咱们来阳厂生产的管道来说，留的余量都是很大的，哪怕就算是打到十二兆帕，咱们的管道也能承受住，只是不知道岛国的产品能否受得了。” “没有这个必要，没有这个必要。”小泉晋三连连摇头：“继续增加强度，只能增加成本！管道可以留有余量，但是不用留特别大的余量，否则就是浪费！” “可是，我们的余量比你们的大，价格还比你们便宜一半啊！怎么就浪费了？我们就愿意浪费！” “不，不，我不相信你们的钢铁质量有这么好。”小泉晋三说道：“我不相信你们的管道能承受十二兆帕的压力！” “不相信？咱们打个赌如何？” “赌什么？” “如果我输了，赔给你一百万。你要是输了，不用赔钱，只要在这里公开承认，咱们来阳钢铁厂比你们新日铁强，咱们东方制造比你们岛国制造强！” 第164章、东方制造比你们岛国制造强! 潘强低头，站在人群后面，一言不发。 他算是看出来了，来阳厂的产品，搞不好真的比岛国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事实就摆在眼前，怪不得他说岛国制造如何如何，这个秦工就开始针对他了。 接下来，他要降低存在感！ 此时，如果是石野裕通在现场，绝对不会打赌，因为他已经见识过了来阳钢铁厂的奇迹，但是小泉晋三没有这个觉悟。 他们新日铁都做不到的性能，东方怎么能做到？而且价格还便宜一半！ 就算是有这个觉悟，现在的小泉晋三也绝对不能退缩，他知道自己的管道没法承受这么高的压强，但是他不认为东方的管道能承受。 东方的技术怎么可能比岛国强？ 吹牛，一定是在吹牛！ x65钢材管道的屈服强度要达到450兆帕，只有这样弯制出来的管道才能承受住十兆帕的压强，如果要承受住十二兆帕的压强，那这种东方管道钢板的屈服度岂不是得更高？ 东方有这种高强度钢材吗？ 不可能，绝对没有！ “好，赌就赌。”小泉晋三说道：“在这个世界上，我们岛国制造做不到的东西，其他的国家肯定也做不出来！” “周总，继续加压到十二兆帕！” “好。”周永康知道，秦川既然敢说，那这管子就一定能承受那么高的压强，来阳厂的技术，世界第一啊！ 液压泵的声音继续响起，此时由于不用同时给两个管子提供压力，只提供一根，速度反而稍稍变快了。 10.1兆帕、10.2兆帕……随着压力的不断增加，小泉晋三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当压力上到十一兆帕的时候，他的心头有了不祥的预感。 难道东方人的管道真的能承受住十二兆帕的压强？那样的话，岂不是自己输了？ 自己输了不要紧，怎么可能承认东方制造比岛国制造强？ 岛国制造是用了几十年的时间才打响了口碑的，他们比欧洲强，比美国强，他们的内心深处，一直都认为自己是世界第一的！现在，怎么突然杀出来了一个来阳钢铁厂，造啥啥牛，练啥啥第一？ 不行，绝对不能认输！ 压力还在继续增加，11.1兆帕，11.2兆帕……终于，压力上到了十二兆帕！ 对锅炉管道来说，这个压力并不高，但是锅炉用的是厚壁无缝钢管，石油管道用的是薄壁焊接钢管，而且，管子越粗，内壁面积越大，同样压强下的压力越大！ 小小的钢材，也是一个国家综合国力的体现！ 东方虽然炼钢产业发展很快，但是很多高精尖的钢材只能外购，因为国内自己生产不出来。 现在，来阳厂再次放了个大卫星，解决了最高等级的大口径直缝管道的生产问题。 以后国内修建输油管道，再也不用耗费巨资从国外采购高压管道了，咱们自己能生产！ “秦工，你们来阳厂是我们石油工业最大的助力！”周永康很是兴奋，他们提供的钢材质量一流，比国外的还先进，所以，石油部门以后不需要外购管道了！ “是啊，秦工，你们来阳厂生产的管道太棒了，比国外好一大截！”刘向军也开口。 岛国人被晾在了一边，小泉晋三此时面红耳赤，当他目光看向地上锤子的时候，突然开口。 “这种压力下，你们的管道不一定结实，你们还敢用锤子敲击测试吗？” “我记得，刚刚有人说，用锤子敲击这种方式没有任何意义，压力测试才是最重要的。”秦川看向小泉晋三：“这说话还不如……” 他原本想说还不如放屁呢，但是想了想，觉得还是要给他们点面子，所以就没说下去。 小泉晋三脸色涨红：“既然锤子敲击测试是你们的方式，那就要继续试下去，否则……我是不会认输的！” “好，那就试试吧，建设！” 李建设答应一声，打算去拿锤子，但是小泉晋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嗖的一下过去，抢过了锤子。 “我来砸！” 如果砸崩了，十二兆帕压力下的石油喷出来，至少能喷几十米！人如果正对这股潮流，也会被吹走，可以说，非常危险！ 但是，小泉晋三这个时候已经不在乎这些了，甚至，他还想着要砸几个窟窿出来，证明东方产品质量差，至于他的生命……生命可以丢，岛国制造的声誉不能丢，毕竟还有意大利人看着呢！ 李建设脸色一变，打算抢过锤子来。 “让他砸吧，不砸不死心，就他那小矮子，也使不出多大的力气来。”秦川开口。 李建设这才止步，没错，这种人，大腿的力气恐怕还没自己胳膊大，怕什么。 小泉晋三拎着锤子，对准管道的焊缝，猛地砸了下去。 咣，咣，咣！ 焊缝毫发无损！ 他把锤子挥舞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圆弧，再次狠狠地砸向焊缝。 咣！ 焊缝还是没有任何问题！ 这……真没问题！他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承认东方制造强？ 绝对不行！ 小泉晋三继续挥舞锤子，咣咣咣！不停地砸向焊缝。 突然间，锤子头松动，直接飞了出来，砸上他的脑袋。 咣！ 这下锤子终于取得了战果：小泉晋三脑袋当场就开了瓢！ “小泉先生，小泉先生，您没事吧？”一个人嗖的一下子蹿了出去，居然是潘强！ 秦川鄙视地看了这家伙一眼，果然，某些人的崇洋媚外是刻在骨子里的！ 好好的人不当，偏偏喜欢给外国人当狗！ “这能有什么事，这是打赌输了不想履行赌约，所以就装死。”李建设白了一眼：“哼，什么岛国制造的神话，简直就是狗屎！” 幸亏库尔勒基础设施完善，很快就有救护车过来，拉小泉晋三去医院治疗。 除了包扎之外，还要拍个片子，确认没有脑震荡之类的。 处理完了这一切，周永康看向在场的意大利人：“各位，我们东方生产的这种管道能用吧？” “当然能！只要再做个低温测试就行！”意大利人当场点头：“你们东方制造太厉害了！钢管质量好，价格低，以后我们欧洲修建石油管道，也会首先考虑你们的产品！” 第165章、我们要进口铁矿石 咱们东方生产的产品，居然真的比岛国的产品还强？ 潘强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幕，这一切简直就是在颠覆他的认知！ 在他几十年的工作中，一直都认为国外的产品比国内的产品好很多，没想到…… “潘子，你可以小瞧咱们国内其他企业，甚至是首钢，鞍钢这些一流钢铁公司，但是，你绝对不能小瞧了来阳钢铁厂，他们厂，真的很强！”就在此时，刘向军走到他的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我……”潘强不知道该说啥。 “听说，秦工最痛恨的就是那些崇洋媚外的人，所以，刚刚他那番话说得有些重，你也别往心里去。” 潘强的内心无比复杂。 “低温测试数据出来了，完全符合要求！”就在此时，技术人员拿着刚刚的检测报告过来：“同时，我们还做了其他测试，所有的数据都比岛国产品高出百分之十以上！” “不错，不错！”刘向军点头：“秦工，感谢你们来阳钢铁厂为我们提供的优秀钢材！这种钢材，我们需要十万吨！” 库鄯线全长475公里，使用64英寸管道的话，至少需要十万吨，每吨七千块钱，这就是七亿元人民币的大生意！而且，这还仅仅是个开始，以后国内的石油管道铺设，估计都会选择来阳钢铁厂的产品！ “当然没问题，不过……” “不过什么？” “我们来阳钢铁厂只是个民企，十万吨钢材，那就至少需要十二万吨的粗钢，我们希望上级相关部门能帮我们协调过来，或者批准我们从国外进口铁矿石，否则我们没有办法完成任务。” 之前的来阳钢铁厂规模很小，每个月最多生产几千吨，用废钢冶炼就可以，后来在秦川的推动下，来阳钢铁厂飞速发展，原料成了问题，好在秦川有门路，从国外直接买废船回来！ 老毛子的核动力航母、莫斯科级航母、甚至是核潜艇……这些废铁的到来，给来阳钢铁厂的发展提供了助力，不过，靠废铁炼钢始终不是正途。 废钢得分门别类，不同的废钢分开冶炼，才能物尽其用，如果彻底混杂在一起，那也就是冶炼个建筑钢筋，里面成分复杂，根本就没法冶炼高性能钢材。 来阳钢铁厂已经有了轧机，预期年产能两百万吨，秦川也不可能每年都搞两百万吨的废铁回来，所以接下来，就该走正规路线，用铁矿石来冶炼！ 国内的铁矿石都有固定用户，秦川没法插手，更何况国内大部分都是贫铁矿，哪里有直接从国外买富铁矿回来合适！ 巴西的，澳大利亚的铁矿石都是相当好用的！ 不过，来阳钢铁厂只能看着眼馋，他们手头有钱，却买不来铁矿石！ 原因自然就是那张盖着萝卜章的纸！ 在以前，国家的进出口都是由相关部门掌控的，各个行业有几个垄断部门，全面负责和国外的贸易。 成飞想要卖歼七战机，自己不能卖，得通过中航技来协调！坦克厂想要卖坦克，得通过北方工业，进口也是一样。石油、金属等等，都有专门的部门负责。 进入八十年代之后，国家开始逐步放开，但是那也是得大型国企才有资格独自出国谈进口，还得相关部门审批了外汇才行。 这种状况，一直到中国加入世贸之后才逐渐放开，一个普通的民企也才最终有资格独自谈进出口业务。 来阳厂是个民企，但是咱们来阳厂承担了国家重点石油管道项目，所以咱们请求批准铁矿石采购业务！ 至于钱？ 咱们卖出去一套轧机生产线，那可是二十亿美元的外汇！ …… 一重机。 整个北方都是天寒地冻，一重机所在的城市更是冰天雪地，不过，一重机的会议室里，却是温暖如春。 “二十亿美元啊！这下咱们一重机发财了！有了这笔钱，咱们一重机能从国外采购一些先进设备，咱们的产品性能也会更先进！” “没错，这几年钢铁市场过热，咱们的商品也卖不出去，国内的钢铁企业一直都处于产能过剩的状况，很少有炼钢炉和钢铁加工设备的订单，咱们一重机眼看就要坐吃山空了，现在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所有人都很兴奋。 咣！ 就在此时，门被从外面打开了，虽然一股寒流袭来，一个人大踏步地走进来：“各位领导，什么事啊，把我从来阳那边叫回来。” “咱们是给你庆功的，这次能谈成二十亿美元的出口合同，你立了大功！” 朱利军顿时一阵好奇：“这和我有什么关系？生意是秦工谈的。” “就算生意是秦工谈的，这五米五轧机的生产线，不也是咱们一重机给提供的？”主抓生产的副厂长邢富贵开口：“所以，这次出口的轧机，肯定是咱们一重机唱主角的啊！” “没错！”主抓科研的副厂长赵广生开口：“秦总帮咱们谈成了生意，咱们也不能让他白忙活，给他们厂一百万！” 赵广生算是朱利军的直接领导了，此时大手一挥，显得非常大气，一百万啊，他秦川只是动动嘴皮子，就赚了一百万，非常不错！ “各位领导，我想你们是弄错了。”朱利军说道：“咱们一重机的确在这台轧机的生产中发挥了很大的作用，但是，其中的关键部件，是他们来阳厂自己弄的，比如轧辊，比如plc电控液压系统。” 在场的人脸色难看起来。 “朱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这生意是他们来阳厂的，和咱们一重机没关系。秦工分给咱们多少，咱们就拿多少，如果咱们想要当主角……” 啪！ 邢富贵当下就拍了桌子：“朱工，你这段时间一直在来阳厂，你是不是被那个秦川给收买了？你拿了他多少好处？告诉你，你可别忘记了，你是咱们一重机的人！” “没错，朱工，你这胳膊肘怎么能往外拐？” “二十亿美元啊，多大的单子！这生意，只有咱们国企能做！” 朱利军看着在场的人，脸色也慢慢地冷了下来。 第166章、二十亿美元的蛋糕怎么分 国企？ 国企就真的强吗？国企会干什么？看看几个炼钢厂，跑去岛国那边，采购二手的轧机，拿回来还沾沾自喜，说产业升级了。 谁会想着自己造？国外的月亮更亮，国外的设备更先进？ 还得靠民企，靠来阳厂，靠秦工！ 秦工当初的话，依旧还在朱利军的耳边回响：我们自己造！我们不比外国人差！ 我们要向全世界证明，我们中华民族是全世界最聪明，最勤劳，最有创造力的民族！我们要承担起来祖国复兴的伟大历史使命！ 当时的朱利军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燃烧。 他这些天来一直在来阳厂，忙来忙去，就是想要证明给全世界的人看！ 眼前这些人在想什么？老厂长不在，你们几个商量着来，就商量着怎么抢别人的了？ “朱工啊，这轧机是咱们一重机的技术支援下修建起来的，设计也是咱们搞的，所以，咱们唱主角也是正常的。”赵广生看到朱利军非常抗拒，于是也不敢再强行要求了，决定换一个角度。 “咱们一重机这几年的经营状况不太好，这笔生意对咱们来说很重要。”赵广生继续说道：“这二十亿美元，咱们一重机要定了，当然，咱们也不会亏待了来阳厂。” 赵广生顿了顿，继续说道：“这样吧，你回去之后，好好和秦工商量商量，咱们尽量满足他的要求，如果一百万美元嫌少，那么两百万，三百万都可以。” “二十亿美元，咱们就打算分给来阳厂几百万？”朱利军冷笑：“各位，我可没这个脸，你们如果想要说，你们自己说去！” “技术是咱们一重机的，生产图纸是咱们一重机的，他们来阳厂不过就是生产了几个零件而已，就算是没有他们，咱们自己也能生产出来，几百万就不少了，他们还想要多少？”赵广生脾气又上来了：“朱工，你别忘了，是咱们一重机培养了你！” “你们别忘记了冰城锅炉厂和冰城汽轮机厂的事情！”朱利军说道：“谁想要从来阳厂嘴里抢肉吃，都不会有好下场的！有本事，自己去国际市场上接订单，从兄弟单位嘴里抢，也不怕丢人！” “你说谁丢人？” “好了，不要吵了！”主管福利的副厂长郭建立终于开口：“都是一家人，有什么矛盾，咱们协商解决，吵吵嚷嚷的，像什么话！” “老郭，咱们……” “不要说了！”郭建立白了邢富贵一眼，然后看向朱利军：“朱工，你们团队出去了几个月，忙里忙外的，家里也都想念得很，眼看又快过年了，你们团队都从来阳那边撤出来吧！等过了年再去，回来好好休息，工资照发，福利也不缺。” 邢富强心中一喜，果然，还是老郭有水平！ “老赵啊，你去一趟来阳厂，和秦工商量商量，他们要多少，咱们都能答应，只要别超过一半，毕竟，其中的大部分零件，都是在咱们厂制造的。” 别超过一半？也就是说，秦川哪怕要九亿九，咱们也能答应？ 邢富贵又想要发言，又突然反应过来。 这一招高明！这是给他秦川台阶下，他秦川还真能拿鸡毛当令箭？一亿他都不能要，最多要个一千万美元就够了！ 朱利军目光复杂地看了在场的众人一眼：“我不累，虽然想家，但是更想要有一番作为……我会继续回来阳厂工作的。” “朱工，你连老厂长的话都不听，你这是想要下海了吗？”赵广生皱起来了眉头。 现在跳槽这个词还不流行，国企单位员工辞职，那就是下海。 “我只是想要做一番事业。” “在咱们一重机，难道不能发挥你的专长吗？当年你刚刚进厂的时候，不是我手把手教你的？”赵广生继续说道。 朱利军没说话，只是低下了头。 “你要去来阳厂，咱们也不拦着，但是，整套图纸你得交给厂子。同时，以后你也不能再从事五米五轧机的生产，毕竟，这是咱们一重机的产品。” “研发经费是来阳厂出的，我们也是拿了来阳厂的工资，里面的关键部件都是来阳厂生产出来的，这条生产线……”朱利军还想要据理力争。 郭建立叹了口气：“人各有志，但是，坐在不同的位置，那就得考虑不同的事情，朱工，咱们不是针对你，只是，咱们得为一重机考虑啊！” 朱利军站了起来：“好，我答应你们，辞职信，等我回去了之后，和他们的一起邮过来。” 虽然朱利军没有问过团队其他人的意见，但是，他相信自己的眼光。自己决定留在来阳厂，其他人自然也是！ 不过，朱利军还是要先回家一趟，毕竟，他既然选择留在来阳厂，那就得考虑到举家搬迁的问题了，得和家里人商量，得折腾几天。 相比之下，赵广生就快多了，他坐当天晚上的火车南下，第二天中午就来到了来阳厂。 …… 厂办公室。 “秦厂长，你从首钢出来，干得轰轰烈烈，让咱们佩服啊！”赵广生笑呵呵地说道：“笔尖、索具都畅销海外，为咱们国家工业发展争光添彩啊！” “嗯，咱们只是个民企，生产一些不入流的东西。”秦建国笑呵呵地说道：“赵厂长，你们一重机才是国家工业发展的顶梁柱，我们厂的很多设备，都是从你们厂采购的，还得感谢你们啊！” “应该的，咱们也赚了不少钱不是？”赵广生说道：“咱们一重机生产的设备，那可是全国最棒的，尤其是咱们的超宽轧机，居然被南棒国客户看上，真是咱们一重机的荣幸！” 秦建国瞬间回过味来，这家伙来者不善啊！ “这笔二十亿美元的生意，对咱们一重机来说意义重大，在这里，我代表一重机，感谢你们来阳厂给客户的展示，感谢秦工的推销，也不会让你们白干的。” 赵广生滔滔不绝：“你们要多少好处费随便提，咱们老厂长说了，绝对不能亏待了你们来阳厂！” “赵厂长，我想你弄错了，这笔生意，是我们来阳厂和外国人谈的，和你们一重机没有关系吧？” “秦厂长，怎么能这么说呢，当初的轧机研制合同……” 咣！ 外面有人一脚把门踹开了：“哪个混账在胡说八道？找打！” 第167章、白挨一顿揍 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但是听上去却有一种让人后背发凉的感觉，赵广生瞬间就愣住了，惊讶地看向门口。 那里站着一个女人，一个漂亮的外国女人，天寒地冻的，她却只穿了一身单薄的运动服，显然是刚刚跑步过来，高马尾扎在后面，显得青春活泼。 此时，那双碧蓝色的眼睛里，放射出来凶悍的目光，如同一头凶狠的母狮子！ 只见她把拳头握紧，关节咯咯作响：“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这位是？” “秦川是我老板，我是他的女人！”安东尼娜说道：“从我老板嘴里抢肉，那就得先过了我这一关！人呢？都过来！” 安东尼娜本来想要说自己是秦川的人，话到嘴边，又加了个女字，貌似没说错，实际上却很容易被理解错。 赵广生感觉到眼皮子在跳。 安东尼娜的身后，出现了更多的人。 这些天来，王辉一直都在关注着安东尼娜，所以，第一个出现，他没有拿东西，只是撸起了自己的袖子。 王师傅，赵师傅……他们也都闻声而来，手里的东西五花八门：扳手、撬棍，还有人随手从路边捡起板砖…… 赵广生的心颤抖起来，搞不好要挨一顿揍啊！ 如果换个角度看，有人跑去他们一重机抢二十亿美元的生意，一重机那边肯定也是一样。 这是虎口夺食啊！ “秦厂长，这是怎么回事？”赵广生虽然也带了两三个手下过来，但是根本就没法和外面那些人比。 他现在依旧保持着最后一丝冷静，秦建国还能看着冲突爆发？ 但是，当他扭头回看的时候，惊讶地发现，秦建国没影了！窗户开了，嗖嗖的冷风正在吹过来！ 如果是普通客人，秦建国也就应付一下，现在居然来了个抢生意的，秦建国当然也不能答应！ 不过，有他在，手下人放不开，所以……他得跑，等事后再来收尾。 妈的，管你是什么一重机，还是二重机，只要敢来抢咱们的生意，那就得打回去！这些都是小川千辛万苦弄回来的，自己可不能…… “小川？”秦建国惊讶地看向门口那边停下来的车，秦川和李建设下来，正在走进大门。 这趟行程很顺利，铁矿石进口的问题解决了，以后厂子就会迎来新的历史发展机遇！ 秦川熟悉历史，搞炼钢厂，必须要做大做强，做成国家必须的，别人替代不了的，如果只搞小型炼钢厂，以后面临的就是环保检查，停产关停！ 咦，老爹怎么过来了？这是？ “小川，你回来得正好，一重机想要抢咱们的生意！”秦建国一路小跑过来，赶紧把刚刚的事情告诉秦川。 “一重机，咱们惹不起啊，他们想要，那就给他们好了。”秦川倒是说得很轻松。 “给？二十亿美元啊！”秦建国说道：“咱们厂有了这笔钱，那就能……” “钱太多了，眼红的很多，一重机还是咱们的合作伙伴，关系不能搞得太僵。”秦川说道：“这样的企业，咱们来阳厂暂时还惹不起。” “那……” “这口肉他们吃不下，到时候，他们还得心甘情愿地把钱给咱们吐出来！”秦川掷地有声：“咱们不这么做，你信不信，他们直接跑去找南棒人，然后降价一半，从咱们手里抢生意？” 如果是其他单位想要抢，秦川绝对不会给，但是一重机嘛，没办法，给就给吧。 他们这些企业，自己做生意不会，兄弟单位有了之后，抢兄弟单位的生意倒是很在行，而且还主动降价，有钱赚就行，没钱赚也接，就是为了挤垮同行！ “那……赶紧劝劝？” “劝什么，先打一顿再说。”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了一个尖锐的声音。 “我们是一重机的，我们厂长是什么级别，你们知道吗？你们这小小的民企，啊……” “妈的，打死他们！老子顶罪！” “顶什么罪，打死了，扔海里去！” “不要打，不要打！我错了……” “错了就算了？老子打你，也认个错行不行？”王辉骑在了赵广生一名手下的身上，一边狠狠地抡起拳头揍人，一边咒骂。 咣！ “对不起！” 咣！ “对不起！” 安东尼娜站在一旁掠阵，看着王辉的表演，这段时间，王辉在来阳厂里憋得太久了，也该发泄发泄了，这个家伙居然敢主动挑衅？留给王辉一个人揍就可以了。 而且，王辉的身份，揍了也就揍了，不会有太大的麻烦。 赵广生站在后面，脸色发白，双腿发软，现在怎么办？跳窗户跑？ “怎么回事？”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秦工？” “老板！” “小川回来了！” 大家伙让开一条路。 赵广生脸色发白，有什么样的将军就带什么样的兵，这秦川手下都这么猛，等下秦川会不会跟着动手？ “王辉，你干啥呢？起来！我把你从公主坟灰楼带出来，不是让你来这里打架的！” 公主坟，灰楼！ 这句话可不是简单说说的，这是告诉对面这些人的，打你们的是海军领导的儿子，打也就打了，你们谁敢揪着不放，那就吃不了兜着走！ “哦。”王辉站了起来 “刚刚我听说你要道歉的。” 王辉看着地上那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家伙：“对不起。” “好了，大家伙都散开吧！” 赵广生惊讶地发现，秦川在这里一呼百应，他说让大家伙散开，没有一个人拒绝，只有秦川的女人站着没动。 “咱们来阳厂和一重机是兄弟单位，今天闹了个误会，真是不好意思，好在我回来及时，没有闹出大麻烦来。”秦川看向赵广生：“不知道你们来这里，有什么事？” “秦工，我们，我们……”看着一旁凶神恶煞一样的安东尼娜，赵广生不敢说。 “老板，他们是来抢我们二十亿美元订单的。”安东尼娜说道：“真是不要脸，还兄弟单位，狗屁！” “哦，这个订单，本来就是打算交给一重机的。”秦川说道：“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 什么？ 赵广生惊呆了。 第168章、要订单?给你们! 赵广生想过很多可能：秦川会翻脸无情，甚至会让他们几个消失…… 从朱利军的反应，到这里的反应，都在告诉他，想要抢来阳厂的肉可不容易。 没想到，秦川居然答应了？ 早知道，等秦川回来再说，不是皆大欢喜？自己手下白挨一顿揍，自己还吓了个半死啊！ “老板，这……”安东尼娜也着急了。 “好了，你先去忙吧，我和他们聊一聊。”秦川摆摆手。 安东尼娜也只能离开，刚刚凶悍得如同恶狼，现在乖顺得像是一只兔子。 这个秦川到底有什么能力，让这么多人聚集在他身边？对了，这个外国女人刚刚说她是秦川的女人？ 赵广生摇摇头，把这些想法从脑子里抛开，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和秦川谈正事。 “秦工，你真的愿意把订单交给我们？”赵广生问道。 “对啊，我们来阳厂是炼钢厂，又不是炼钢设备生产厂，我们现在又接了石油部门的订单，哪里有这个精力来造轧机，交给你们了！等下次南棒国代表团过来签署合同的时候，你们一重机直接和他们签署！” “秦工，太谢谢你了，为了表示谢意，我们愿意拿出……一千万美元来！” 虽然开始闹了矛盾，手下还挨了揍，但是现在秦川这么大度，赵广生也不能太小气，一千万美元，让他们来阳厂白拿！ “用不着，咱们又没干什么，不能白拿钱啊！”秦川说道：“一分也不用给，利润都是你们一重机的。” “秦工，我……”这一刻，赵广生那叫一个感动啊！秦工真是太给面子了！ 当然，这也是看在一重机的面子上，毕竟，咱们一重机可是行业里的老大，他们来阳厂要是得罪了咱们，以后肯定混不开！ 想到这里，赵广生的内心又飘飘然起来了。 “秦工，等我回去，一定向厂里介绍你的好！”赵广生说道：“以后咱们两个厂就是亲兄弟，你们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们！” “好。”秦川点头：“我送送你们。” 白挨了揍的家伙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跟着赵广生一起离开，秦川挥手告别，等到他们离开，目光中闪现出来了一丝丝寒意。 “老板……”安东尼娜凑了过来。 “塔利亚，你还得跑一趟，去一重机，看看朱工他们怎么样，如果有可能，把他的家人也接过来，以后就是咱们来阳厂的人！” “好。”安东尼娜点头。 这段时间闲得无聊，整天没事可做，现在秦川既然布置了任务，那就一定要干好！ 反正她也熟悉东北那边，就算是遇到什么问题，也能轻松解决。 秦川又看向王辉：“小辉，不错，有进步！手艺练好了吧？接下来，让王师傅带你操作机床！” 王辉以前是干体力活儿的，电焊什么的，在工厂里不算啥技术，随便一个人都会，操作机床，那才是真正的技术工种。 “川哥，我……想要出差。” 秦川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安东尼娜：“好，让塔利亚带你出去一趟，不过，你可得想好了，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 “嗯，嗯，嗯！”王辉点头，心中无比兴奋。 …… 车上。 “我看这个秦工就是不安好心！”挨揍的小伙子说道：“他迫于咱们一重机的威望，不得不答应，但是又觉得直接答应了不甘心，所以，就故意放纵手下打人！” “小王，你虽然挨了打，但是给咱们一重机拿回来了二十亿美元的合同，这顿揍挨得值，他们就算是要打我一顿，我也认了！”赵广生说道。 “那厂里能批给我一个月的假期吗？我得养伤。” “可以。” “好，那我就留在首都养伤，所有费用，厂里都得给我报销。” “好。” …… 首都，某导弹研究院，附近小饭店。 “来，老赵，咱们哥俩可好久没在一起喝酒了，这次既然遇到，一定要喝个痛快！”王不宏拿起牛栏山二锅头的酒瓶子，倒在对面老朋友的酒盅里。 老赵笑了笑：“老王，咱们这恐怕不是偶遇，是你故意在路上堵我的吧？” 王不宏瞬间尴尬起来。 “老王，如果是为了秦工的事，我劝你就算了，” 算了？ 王不宏心念一动：“什么秦工，我压根就没往心里去，不过就是个毛头小子，我怎么能和他一般见识，不过……我只是好奇，海军领导怎么都护着他？这不科学啊！” “他……”老赵想要说什么，还是决定换了话题：“他正在和杨雪谈恋爱，杨雪的父亲可是外事部门的重要领导，你不往心里去，那是最好。” 王不宏心中明白过来：原来是找了个有权有势的老丈人！不过，那又如何？我照样有办法！ 放下？被秦川身边的那个女人给揍了，他王不宏现在已经成了笑话，怎么可能放下！他必须要想办法报复，现在只是收集材料！ “是吗？那还真是郎才女貌。来，喝酒！” 酒过三巡，王不宏再次开口。 “他们进展到哪一步了？要是没结婚的话，等什么时候结婚，我也给随个份子，也好彻底化解上次的尴尬。” “还没结婚，不过，年轻人嘛……算了，不说这些了，咱们喝酒！” 老赵也跟着海军代表团一起去过圣彼得堡，知道秦川和杨雪已经住到了一起，差点说漏嘴了，当时的领导王振华可是下过封口令的！ 王不宏心中大喜，这句话最重要，还没有结婚，年轻人会干什么？肯定已经偷尝禁果了啊！ 杨领导是否知道宝贝女儿已经被猪给拱了？ 自己要是写一封匿名举报信，举报他秦川乱搞男女关系，会不会把秦川搞下台？可惜现在不是严打阶段啊！ 这件事，最关键的还是杨雪老爹的态度…… 喝完了酒，外面天已经黑了，王不宏和老赵分开，满脑子的心事，回到家，推开门，就看到弟弟坐在沙发上，正在和嫂子赵茹芹诉苦。 弟弟的脸上…… “你被谁打了？” “来阳厂，秦川！那个狗日的！” 第169章、脚踩两只船?写举报信告他! 王不宏，1958年出生。 王不岚，1968年出生。 王不岚从小以哥哥为骄傲，很争气地同样考上了大学，只是毕业后分配的单位不一样，王不宏进了导弹研究所，王不岚进了一重机。 不管去哪里，只要是个国企就行！进去了可是铁饭碗，大学生进去，那就是干部编制，就算是没有干部的空缺，还得当普通工人，工资可是干部级别的。 王不岚平时也是很高傲的，这次跟着副厂长出差，原本也是个增加履历的好机会，没想到，居然挨打了！ 听到他的话，王不宏脸色一变：“你也被秦川打了？” “不是秦川，是他的姘头，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女人，哼，他一个中国人，居然找了个外国女人！” 等等！ 王不宏敏锐地觉察到了其中的关键所在：“你说什么？那个秦工的婆娘是外国女人？” “对啊，那身材倒是挺好的，那眼睛能勾魂似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你确信？” “当然确信，那个女人当场说，她是秦工的女人，也没见有任何人在一旁反对，秦工自己也没反对，两人的关系可亲密了！” “好，好，好！” “哥，我被揍了，你还说好？” “当然好了，扳倒秦川的机会到了，这次，我要让他坐牢！”王不宏那叫一个兴奋，上次他也见到那个女人了，是很漂亮，和秦川的关系？ 以前不知道，现在可以确定了！ 未婚偷吃禁果或许杨雪的老爹还能忍，但是秦川脚踩两条船，这个绝对不能忍！ 杨雪的老爹知道了，肯定会发飙，然后……秦川还不得进去蹲着？ 让你当场羞辱我，让你出门给我脑袋开了瓢，还喊冤说是我先砸的你！这次，咱们新账旧账一起算，搞倒你，只需要一封举报信！ 王不岚跟着走进去，看着王不宏奋笔疾书，眼睛也是越来越亮，好，这下秦川死定了！ 秦川进去了，来阳厂也就黄了，一重机拿合同也就更稳妥了！ 写好了信，王不宏又前后看了一遍，然后塞进信封，舔了舔封口，将信封粘好，上面再工工整整地写上举报信三个字，然后……他犯了难，去哪里举报？ 他们是民企，按说该放到他们当地的直属领导手里，但是这要是寄过去，铁定是石沉大海啊！ 虽然是民企，那也是冶金部门，干脆把信放到冶金工业部去！ 还不够，还得再写一封，外事部门也放一封，毕竟涉及了杨雪，杨雪的名声要是坏了，她老爹肯定更会恨秦川入骨！ “弟弟，你跑一趟，趁着黑夜，把信放到冶金工业部的信箱去，我再写一封，送到外事部门去。” 很快，王不岚鬼鬼祟祟地出来了，骑着自行车开始狂飙，他不会知道，已经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了。 …… 第二天。 罗光荣刚刚来到办公室，就看到手下一脸严肃的样子：“罗领导，我们刚刚收到了一封举报信，检举揭发来阳厂秦川的生活作风问题，我们不敢直接处理，所以向您汇报一下。” 罗光荣不满地看了手下一眼，不敢处理，汇报？不过就是不想承担责任，半点担当都没有，还揭发秦川，秦川有什么问题？肯定眼红来阳厂发展得好呗！这些同行真是太不争气了，尤其是一重机…… 带着这种想法，罗光荣接过来信，简单看了几眼，就是脸色一变：“他奶奶的，红眼病犯到了这种程度，真他娘的不要脸，给老子查查，看看是谁写的这封举报信！给老子抓起来！” 手下惊呆了：“罗领导，这个不符合程序。” 有人举报，他们就调查，看看被举报人是不是有这种问题，有就解决，没有就拉倒，没调查，就直接把矛头指向被调查的人，这个决定…… “什么不符合程序，老子知道他们眼红来阳厂，但是没想到居然眼红到了这种程度！”罗光荣说道：“一定要给老子找到是谁举报的，老子当面问问他，这些消息是哪里来的！要是编的，看老子不抽死他！” 曾经的罗光荣，也没有觉得民企有什么前途，国家工业发展还得靠国企，但是，来阳厂改变了他的看法。 各种国企造不出来的钢材，他们能造！各种需要进口的，他们努力实现自己生产，甚至还出口到国外！ 来阳厂让罗光荣看到了五六十年代工人们拼搏进取的精神，而这种精神，在现在的国企上很难看到了！那些人已经故步自封，已经倚老卖老，看到有进步的，就知道上来抢！ 五米五轧机的出口合同是秦川谈的，现在却被迫让给了一重机，罗光荣心中那叫一个气啊！ 跟着，居然还有人来打小报告？ 屁本事都没有，勾心斗角，造谣污蔑，这种人，该好好地治治了！ 既然没有人给来阳厂撑腰，那自己来！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 “是。” 同一时间，外事部门。 杨国强和以往一样，大清早就来到单位，到了上班时间之后，他就去各个科室里转转，看看情况，这样不仅仅能查全勤，更能贴近大家伙的关系。 但是今天，当他来到办公厅门口的时候，里面传来几个人的窃窃私语声。 “这封举报信非常恶毒，肯定是冲着我们的杨领导来的，我们绝对不能当真！” “没错，这举报信背后的人用心极其歹毒，我建议，还是销毁了最好，我们就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嘎吱！ 杨国强推开了门：“什么举报信？是举报我的吗？没关系，我杨国强行得正坐得直，不怕举报！” “杨领导……”里面的几个人都很尴尬，没想到被领导听到了！ “杨领导，我们已经判定，这封信是在造谣，我们……”办公厅李主任还想要说什么，杨国强已经摆手：“哪怕是造谣，也得按照正常程序来，我杨国强不怕调查！” “其实，不是关于您的，是关于您女儿的，这封举报信里说，您女儿和来阳厂的秦川有不正常的男女关系……” “什么？！” 杨国强一把抓起来了桌上的举报信。 第170章、爸，女儿清清白白! 杨国强感觉到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 他当然知道来阳厂，知道秦川，知道自己的女儿喜欢他。 上次调杨雪回来帮助海军去大毛那边谈判，听说秦川也去了，回来之后，女儿就好像是有了什么心事一样。 工作的时候，仿佛也总是走思，回家了之后，经常一个人躲在房间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杨国强的心中是纳闷的，原来是被秦川那个臭小子给…… 想到这里，杨国强就握紧了拳头：“立刻给我备车！” “您要去哪里？” “来阳厂，找秦川那个兔崽子算账去！” 听着杨国强咬牙切齿的样子，大家伙都是一愣，难道这举报信里的内容是真的？ 管他是真假呢，总之，千万别乱传，否则…… 外事部门门口。 王不宏和王不岚两人，穿着厚厚的军大衣，在冷风中等待。 “哥，你说这件事能成不？” “肯定能成，这个秦川绝对死定了！哼，还没结婚，就把杨领导的女儿给那啥了，以后就算是真的嫁了女儿，杨领导也绝对不会看得起秦川的！”王不宏的脸上满是期待，就算是灌进来满嘴的西北风，都不会觉得多冷。 他的心一片火热。 出来了，果然出来了！ 两人隔着栅栏望进去，看到杨国强气哄哄地坐上了红旗轿车，车子开了出来。 肯定是去来阳厂，找秦川麻烦去了！ 王不宏和王不岚两人兴奋地看着车子开走，只恨自己级别不够，否则也坐着车子一起去，看看秦川被杨国强咒骂的样子。 “两位，在这里干嘛？”就在此时，身后响起一个声音。 “看热闹，杨领导去找秦川麻烦了！” “你们怎么知道的？看来，举报信是你们投的了？” “什么举报信？我们没有！” “可是笔迹鉴定没问题啊，走，我们回去了好好说！” 红旗车上，杨国强慢慢地冷静了下来，仅仅凭借一封举报信，能说明什么？这年头，背后捅刀子的事情太多了，这万一是假的呢？ “小赵，先去一趟公主坟。” …… 公主坟，黄楼。 呱，呱，呱…… 听着头顶上的声音，王振华抬起头来，然后，啪嗒！ “该死的，卫兵，给我拿枪，把乌鸦打下来！” 大冬天的，这些该死的乌鸦还不滚蛋！看着自己军装上的一坨，王振华不知道是该骂，还是该庆幸？这东西要是直接落到脑袋上，甚至是脸上，岂不是更恶心？ 当然不能真的拿枪，要是在这里开枪，整个首都还不得乱套？王振华心中暗叫晦气，打算快走几步回办公室内，一辆红旗车开了进来。 “老王，老王，你给我站住！” 王振华停住了脚步，看向车上下来的人：“老杨，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老王，你告诉我，你们上次去大毛那边，我女儿和秦川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王振华脸色瞬间变化，突然感觉被乌鸦拉了一坨屎，也不算什么倒霉的事情了，被杨国强找上来，才更倒霉啊！ “没什么啊，老杨，有什么话进我办公室说。” 办公室里，王振华给杨国强倒了一杯水：“老杨，你肯定是误会什么了，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有人写举报信到咱们外事部门，说那个秦川勾引我女儿，还勾引到床上去了！如果是真的，看我不扒了秦川的皮！” 王振华的脸色瞬间大变。 杨国强这个人精，一眼就看出来了：“好啊，果然是真的，老王，你太让我失望了！我让女儿给你们当翻译，你这个当长辈的，居然……” 说完，杨国强气鼓鼓地站了起来：“你的麻烦，我回来再找，我先去找秦川的麻烦！他奶奶的，敢欺负我女儿，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杨国强就这一个女儿，从小就很乖巧懂事，肯定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一定是秦川勾引的！ 女儿天天嘴上挂着秦川，杨国强当然也派人打听过，从小就是厂霸，后来是街头的二流子，如果不是被他老爹带到来阳去了，早就被首都的警察叔叔关进去了。 学好也只是这半年的事，能看出什么来？果然，是在憋大招！你干别的可以，但是，欺负我女儿，看我不…… “老杨，老杨，不是你想的那样，当时的情况紧急，这都是为了国家，为了海军……” “哼，别把这种耍流氓的事情说得这么高大上！”杨国强走到门口，扭头看了王振华一眼，目光中杀气腾腾，王振华心头一震，没敢说下去。 赶紧打电话到来阳厂，让秦川先躲起来，等杨国强气消了…… 嘎吱！ 门已经被拉开了，杨国强正打算向外走，突然就看到了门口站着的女孩，脸色复杂：“雪儿，你别想给那个混蛋说好话！你被他花言巧语给骗了，老子一定要扒了他的皮！” “爸，女儿还是清白之身。”杨雪只说了一句话，就让杨国强定在当场了。 “你说啥？” “我现在就能去医院，找医生做检查，川哥没有碰过我。” 王振华都惊呆了，你这样骗你家老爹，就不怕戳穿了西洋镜？你以为你老爹不会带你去医院检查？当初房间里的啪啪声那么响，可不止有老毛子听到了啊！ 再说了，那东西就是一层膜，运动剧烈都可能破损的，你……该不会是打算用这种方式狡辩吧？ “爸，你如果进去的话，我可以把当时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一遍，王叔叔也可以一起听，反正……女儿清清白白，也不怕什么。” 杨国强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他相信自己的女儿，杨雪既然这么说了，那就真的没发生让他无法接受的事情，至于那举报信…… 妈的，谁写的？老子要扒了他的皮！ 现在，还没有听杨雪解释，杨国强就已经信了，等到进去，杨雪把那些事情说了一遍，杨国强更是睁大了眼睛。 “你就躺在他旁边，还是在那么紧急的情况下，他都没碰你？” “是的，他把自己的肚皮都拍肿了。当时情况紧急，我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没想到……” “原来如此。”王振华开口：“难怪第二天秦川走路的姿势那么奇怪，我还以为……原来是……” 啪！ 杨国强又一拳头砸在了桌子上，把王振华和杨国强都吓了一大跳。 第171章、这是污蔑，要坐牢的! “爸，你又怎么了？” “这个小子，真是太可恶了，我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就躺在他旁边，他居然无动于衷！”杨国强说道：“他还是个男人吗？” 杨雪一阵惊讶，老爹听说自己被秦川那小子给那啥了，火冒三丈，重要会议都不开了，跑来找麻烦，自己也是听说之后，赶紧跟着过来的。 现在，女儿没事，他居然又开始怀疑起来秦川？他到底是啥想法？ 等等，老爹难道怀疑川哥不喜欢女人？ 杨雪赶紧解释：“爸，川哥当然喜欢我，他都说了，虽然没有和我发生过亲密关系，但是已经和我在一张床上睡过了，所以，会对我负责的。” “奶奶的，老子还是得去一趟来阳厂！” 又怎么了？杨雪被老爹给搞糊涂了。 “都说了要负责，这回来都多少天了？居然都不来上门提亲，他把我女儿当什么了？我得过去看看！” 杨雪的脸顿时就红了：“爸，你同意川哥了？” 如果秦川还是以前的那个街溜子，杨国强肯定不同意，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砍下一半的价钱来，四亿美元啊！这算是为国立功！当时那种情况下，就算是秦川真的和杨雪发生了关系，杨国强也不能去找秦川的麻烦，为了国家，这点牺牲算什么！关键时候，命都不要，更何况，两人还是彼此喜欢的。 大不了回来就补办个婚事，他杨国强还是知道什么是大局观的。 但是秦川没这么做啊！在那种情况下，秦川都没有占杨雪的便宜，说明秦川能管得住自己，洁身自好，这样的人，当然可以当他的女婿！ “哼，得看那小子的表现，如果他敢推三阻四，不愿意娶你，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杨国强再次走到门口，想到了什么，回头和王振华说道。 “这封举报信，用心极其歹毒，老王，你给我查出来，看看是谁写的！”杨国强说道：“查不到，我和你没完！” 说完，杨国强大踏步地走了。 王振华脸色阴沉起来，秦川最近的表现太活跃了，应该是得罪了不少人，他又没什么靠山，很容易被某些人算计，这次，一定要帮他找回面子！ 王振华拿起来电话，拨通了一个特殊的号码：“喂，我要你帮忙办一件事……什么，你们已经抓到写举报信的了？王不宏？居然是他？我就不过去了，你们一定要从严处理！” 当初秦川讽刺王不宏，也是为了给海军解决潜藏的危机，没想到，王不宏怀恨在心，居然写举报信，用心如此恶毒，这次，该让他进去蹲几年了！ …… 某房间里，王不宏看着面前的大盖帽。 “没错，检举信是我写的，但是，我可以保证，上面的句句属实！”王不宏眼看证据确凿，就是他写的没跑，干脆不装了，摊牌了。 我写举报信，那也是朝阳群众的觉悟，你们还能把我怎么样？ 现在杨领导已经跑去找秦川的麻烦了，很快就会真相大白，自己是在帮杨领导的忙！ “句句属实？你看到秦川乱搞男女关系了？” 这怎么说呢？肯定不能看到啊，自己要是看到了，岂不是也成耍流氓了？ “这都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他秦川花言巧语，把杨雪弄到手，还和外国女人勾勾搭搭，吃着锅里的，占着碗里的……” 啪！ “没有亲眼看到，胡编乱造，污蔑别人，尤其还污蔑高级领导的女儿，王不宏，这是犯罪，是要坐牢的！” “我没有，我说的绝对是事实！” “哼，你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大盖帽说着，拿出一份文件来：“看看这个。” 首都朝阳医院，妇检报告。 姓名：杨雪。 年龄：21. 检查结果：处*膜完整，子宫内壁正常…… “一个尚未出嫁的黄花大闺女，被你污蔑成了荡妇！王不宏，你还不认罪？” 王不宏彻底傻眼了。 他最大的底牌，就是秦川把杨领导的女儿给那啥了，还没结婚！杨领导肯定会气急败坏，谁能想到，居然没有！ 另一边的房间。 王不岚哭哭啼啼：“警察叔叔，我交代，我交代，我就是去来阳厂的时候，被打了一顿，心中不平，不过，举报信不是我写的，我只是跑了个腿，看了个热闹，警察叔叔，这不关我的事情啊！” 王不岚还是太年轻了，很快就招了！ 这下，王不宏也没跑了！ …… 来阳厂。 当奥迪车开进工厂大门的时候，秦川已经热情地等在那里了。 “朱工，欢迎回家，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秦川握着朱利军的手：“咱们山上的老厂，以后叫做一厂，由我爹来负责管理，这海边的新厂叫做二厂，由您来负责！” 朱利军在一重机，不过就是个工程师而已，到了来阳厂这里，直接就被提拔成了一个分厂的厂长！ 朱利军的心中一阵阵的感动，这就是国企和私企的不同，在国企，只靠能力是不行的，没有人脉也上不去，而在民企，谁有能力谁就上！ “秦工，这可不行，我朱利军就是个搞技术的，咱们厂要是有技术科，我可以当科长，但是，这厂长的职务，我是万万不能干！” 他当二厂的厂长，那秦川当什么？朱利军是有自知之明的，这么多人也不一定服他啊。 两人又推搡了一番，秦川终于点头：“好，那你就先当技术科科长，同时挂个副厂长的头衔，我经常外出，以后我不在，你就是这里的一把手！” 朱利军的老婆孩子也都接过来了，秦川一番欢迎，让安东尼娜带着他们去住宿，上学也不是问题，村里的学校，打个招呼就行，镇上的学校，请客吃顿饭就行，哪怕就算是要去县城上学，也可以找关系。 两人都很小心翼翼地避开了一重机的话题，毕竟，朱利军算是被一重机排挤出来的，那边还真是给力，秦川正发愁手下没有专门的技术人员呢，这下不用愁了。 不过，秦川不说，其他人也得说。 “朱工，你辞职了，咱也不干了！哼，在一重机也没啥好处，干好了，功劳是领导的，干不好，责任是咱们的，咱们这几个月来，在这里就干得很开心！” “没错，吃相太难看，我羞与他们为伍！” 厂子很看重他们，有什么意见就采纳什么，也很照顾他们的生活，工资更是在一重机的好几倍，逢年过节的奖金也不少，赚得多，心情舒畅！ 一个铁饭碗？不要也罢！ 看着大家伙纷纷表态，朱利军的内心也很激动。 “各位，咱们二厂这边新成立了技术科，大家就是技术科的首批骨干！”秦川说道：“大家伙好好干，别的不说，我秦川在这里保证，每年的工资上浮百分之十！” “万岁！”大家伙都欢呼起来。 建国后很长时间里，工资都是固定数，工人得根据自己的评级来拿工资，一直到国门打开，搞市场经济，工资才开始慢慢涨，但是，没有一个厂长敢拍着胸脯保证工资每年涨！ 果然，在来阳厂干才有前途！ “万岁？谁是万岁爷？好大的架子！” 就在这时，人群外面传来了一个声音。 第172章、爸，您来了? 这句话一出，大家伙都愣住了，跟着就握紧了拳头，什么人？敢来这里找茬？看咱们不揍你个满脸桃花开，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但是，当大家伙扭过头去的时候，却看到了一辆红旗轿车的旁边，站着一名中年人，那轿车挂的还是首都牌照。 看那派头，不简单啊！众人一时间不敢上前。 “杨领导？”朱利军首先认了出来，外事部门的大领导啊！ “哪个杨领导？”此时的秦川还有些懵，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这样一尊大佛了？ “外事部门的杨领导，对了，就是杨雪的父亲。”朱利军小声说道。 咔嚓！ 一道炸雷在秦川的脑子里回荡。 难怪这些天来，自己一直都觉得有什么事给忘记了，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把杨雪给忘记了！ 当初在大毛那边，虽然两人没发生什么，但是都上了一张床了，也都把事情说开了，秦川对杨雪，其实还是比较满意的，漂亮的女孩子，谁不喜欢？ 别说咱秦川低俗，一个养眼的老婆，关了灯也是享受啊。 原本说好回来就要给她一个交代的，但是回来之后又是一堆的烂事，关键是两人也没有一起回来，秦川后回来的，然后投入到了工作之中，于是乎…… 杨雪没来，杨雪的父亲来了，听这口气，就是来上门找茬的！ 咋办？ 当然要把老头子哄得开开心心的。 秦川脸上挤出来一个笑容：“爸，您来了？您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我去接您啊！” 爸这个词从秦川嘴里说出来，半点不生分，半点不腼腆，一切是那么的顺其自然。 周围的所有人都呆了。 咋回事？ 秦川新认了个干爹？他老爹秦建国知道吗？到处认爹，那该是什么人才做出来的啊！ 杨国强也愣住了。 这小子，上来就喊爸？而且喊得这么自然，没有半点的做作，这是真的把自己当长辈了啊！ “爸，您这一路辛苦了，要不要先去办公室坐坐？建设，你还愣着干什么？去食堂那边，取几个冻柿子过来，咱东山省这边的冻柿子，可是一绝！对了，告诉我爸，我爸来了，让我爸过来招呼一下我爸！” 李建设只感觉到眼睛里都是小圈圈。 上次去大毛那边，海军的名额有限，又走得急，所以李建设没有跟着去，现在他是满头雾水，不过……怎么想不重要，怎么做才是最重要的。 李建设赶紧骑上摩托车，直奔一旁山坡上的一厂而去。 “去办公室有什么好谈的？”杨国强终于开口。他居然没有反驳秦川开口叫爸，这就是默认了！ 秦川这下心中有底了。 “爸，我以厂为家，厂办公室，那就是我天天生活的地方，咱去了办公室，就和去了家里一样，在家里也好谈我和小雪的婚事不是？”秦川说道：“厂里太忙了，我打算忙完这一段，再去首都拜会二老的，没想到您居然亲自来了。”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原来秦川要和杨雪结婚了，杨雪的爹，秦川也得喊爸！ 不过，这婚还没结，爸就喊上了，在这个年代，恐怕也只有秦川是这种厚脸皮了！ “好吧，那就去办公室坐坐。” 果然，秦川的办公室就是他平时生活的地方，靠墙角放着一张床，上面的被褥没有叠，显得非常凌乱。 房间中央生着火炉，里面倒是暖烘烘的，杨国强刚刚坐下，秦建国就推门进来了。 “爸……”秦川还打算再介绍一番呢，秦建国就已经热情地握上了杨国强的手。 “亲家公啊，早就想要和你们见一面了，唉，这厂子事情多……” 秦建国早就认定杨雪是儿媳妇了，听说杨雪的老爹过来，又听说秦川直接喊对方爸，那他也得热情一些啊！ 秦川睁大了眼睛，爸，我脸皮厚，那是因为我是重生回来的，没想到，你脸皮也这么厚，上来就叫亲家！ 这下，杨国强也没法绷着脸了。 作为女方家长，因为男方迟迟不来上门提亲，就跑到男方家里兴师问罪，这件事要是传出去，其实也会觉得脸上无光。 杨国强原本还以为秦川有其他想法，来了之后才发现是秦川太忙了顾不上。 一个有事业心的男人，是值得肯定的，尤其是，秦川还不是为自己忙，是为了国家，为了军队，杨国强此时有些不好意思。 “嗯，爸也是工作繁忙，这次应该是路过，就顺便过来看看吧？”秦川看出来了杨国强内心的纠结，立刻说道。 杨国强深深地看了一眼秦川，一般懂技术的人不懂人情世故，懂人情世故的把心思都用在了拍马屁上，秦川这种又红又专的太少了！ 此时杨国强是越看越顺眼，他满意地点头：“没错，我是顺便过来的，我虽然只有小雪一个闺女，这结婚也不用太铺张浪费，改天挑个好日子，你们把小雪接过来就成！” “爸，人这辈子，结婚就一次，可不能随便。”秦川说道：“我没有提前上门，也是觉得现在条件还不够好，等到过了年开春，咱们厂就该盖家属院了，我打算把其中的两套打通成一套，大概一百来平，作为我和小雪的婚房。” 首都的住房一直都是个难题，就算杨国强当了很多年的官，家里的房子也就那么几十平，普通人家五六口住十几平都是常态，一直到商品房大量发展起来，人均住房面积才不断增加。 秦川可看不上，咱们得盖家属院，得有大房子！ “一百来平？来多少？” “来个五六十吧。” 一百五六十平！ 没有一个当爹的愿意自己的女儿受委屈，听到秦川这样说，杨国强点头：“好，那结婚可以推到明年，婚房盖好了再说，但是今年得订婚！对了，结婚证也得领了！” 订了婚，领了证，那就是正式夫妻了，婚事可以以后办，两人什么时候睡到了一起，也光明正大，毕竟有证了！ “嗯嗯，爸，我听您的。”秦川点头。 事情就这么定了！虽然现在不流行包办婚姻，不过秦川感觉，自己这个更像是比包办婚姻还惨的上门女婿！ 好在不用上门，不用给丈母娘端洗脚水。 对了，李建设呢？他跑哪里去了？ “建设，冻柿子呢？”秦川对着门口喊了一嗓子。 第173章、有人想要帮你们代理铁矿石 门口，李建设偷偷摸摸地听里面的谈话，不知觉中，后背上有两个馒头一样的东西压过来。 他一扭头，正好看到一张脸，差点就和他的脸挨到一起了。 闻着那一股香水的味道，李建设就头大，而在不远处，王辉看到两人的亲密接触，瞬间就恼了，握着拳头想要上来。 就在此时，里面响起了秦川的声音。 “来了！”李建设赶紧拿着两个柿子，走了进来。 一叫就到，果然是在偷听！ 秦建国皱了皱眉头，老丈人过来，就给人两个冻柿子，啥意思？ “爸，来，尝尝咱们东山省的冻柿子，咱们这是好事成双。”秦川一语双关，看看老丈人的智商能不能听懂。 杨国强居然秒懂：“没错，好柿成双！这柿子可不能吃，一起带回去！” 秦建国不懂，他沉思了片刻：“小川，接下来咱们去哪里吃饭？” “县城，我陪两个爸好好地喝一顿！爸，等我把这里安顿好了，我就去首都上门拜访，下聘礼，订婚领证。” “好！” 李建设睁大眼睛，川哥，神速啊！这么快，就把终身大事给搞定了？杨翻译是挺不错的…… “建设，走，一起去！” 李建设有些尴尬，你们商量结婚的事，我去干嘛？是你结婚又不是我结婚！ “还愣着干啥，赶紧去开车啊！” 杨国强是坐红旗车来的，他公务繁忙，肯定吃过饭就回去了，也不能让他的车送自己回来，所以秦川还是得让李建设开车过去接送。 李建设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出去，刚刚到车门前，就被王辉给叫住了。 “李建设，以后你离塔利亚远点，她是我的！” 李建设瞬间一愣，咋回事？现在还没到春天呢啊！ “你小子，看上塔利亚了？”李建设好奇，在他眼里看来，王辉就是个不懂事的小弟弟。 “我们都已经那个过了，她是我的人了！”王辉说道：“所以，你最好离她远点！” 李建设一阵愕然，你小子知道安东尼娜的真实身份吗？大洋马可不是那么好骑的！ “你的？那你以后可得看紧点。” …… 县城，东兴楼饭店。 “咱们来阳厂，以后要做到世界五百强！”秦川侃侃而谈，秦建国在一旁默默地听，儿子给老丈人吹牛皮，应该的。 不过，这亲家公好像是当真了，听得有模有样的，好像是在配合秦川一样。 “你们来阳厂要生产石油管道，就需要从国外进口铁矿石，这个咱们外事部门会全力配合的。” 杨国强也说起来了正事：“对了，有人对给你们私企开放铁矿石进口权力不满，想要帮你们代理，你放心，这个方案咱们外事部门不会同意的！” 秦川端起酒杯来：“爸，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啥也不说了，一切都在酒里！” 说起，秦川一仰头，把酒全部灌进了肚子里。 铁矿石！ 来阳厂想要继续发展壮大，就必须要有自己从国外购买铁矿石的资格！这是接下来发展的大事。 但是，随着来阳厂的崛起，恐怕已经有不少人眼红了！干别的不行，窝里斗最在行！ 秦川是有把握的，不给咱们进口铁矿石的资格，咱们就不给石油部门生产管道！所以，铁矿石必须要进口，没想到，某些家伙想到了新的办法：让其他工厂帮忙代理购买，总之就是要卡民企的脖子！ “爸，有关这个项目，我还有一些想法……”秦川说起来了正事。 这么说来，安东尼娜可以派上更大的用场…… …… 第二天，首都，某单位，会议室。 “这个口子坚决不能开，国家的进出口业务关系重大，尤其是进口，是要消耗外汇的，我们可不能随随便便地让一个民营企业获得进口资格！” “对啊，他们来阳厂一旦获得审批了，其他民营工厂呢？国家的进出口业务不就乱套了？” 会议室里，一半的人都在表示反对意见，这些人都是各个国企钢铁厂的代表，他们的心情都是一样的。 什么时候轮到让私企来挑大梁了？ 造个笔尖钢、钢索、煤气罐啥的也就够了，居然还要造钢板，上来就是五米五的轧机，这让咱们国企怎么混？ 这些话不能明说，但是他们的心中都是一样的想法，总之，这件事没有先例，不能开这个口子！ “怎么就乱套了？国企民企，都是我们国家的工业！”周永康着急了，他可是拍胸脯保证过的，一定可以帮秦川完成铁矿石的进口许可，没想到，居然遭到了这么大的阻力！ 你们可以在这里扯皮，但是，咱们石油管道的建设，可不能拖啊！ “咱们的库鄯线石油管道项目非常重要，石油就是我们国家的血液，石油管道就是血管！来阳厂的钢管比岛国产的还好，他们有这个资格从国外采购铁矿石！” 周永康的目光看过在场一个个人的脸：“谁要敢在这个项目上给咱们拖后腿，别怪我老周翻脸不认人，我去紫禁城告他！” “老周，咱们不是那个意思，咱们只是说这个口子不能开，又没有说不给他铁矿石。”鞍钢的代表赵长贵开口：“咱们鞍钢可以帮忙代理他们的进口铁矿石业务，反正我们也早就是生意伙伴了。” 当初生产高压锅炉需要厚壁钢管，秦川就提出要用鞍钢的粗钢，上级一番协调，这批粗钢就进入了来阳厂，冶炼出来了合格的产品。 双方也算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了。 所以现在，他们提出来了这个方案：帮忙代理进口，反正有了铁矿石就能用！ 罗光荣坐在主位上，看着下面的谈话，迟迟没有开口。 他当然知道这些人什么想法，但是…… 咣！ 就在此时，门被从外面推开了。 “上面说过多少遍了，要发展经济，我们的步子就得迈得大一些！但是，总还有一些人，遇到问题，就知道向后看，找找老黄历，看看有没有解决的办法，就是不想新办法！” 第174章、去国外买矿山 杨国强话语铿锵，目光扫过在场的一个个人：“你们这些家伙，如果没能力，那就把位置腾出来，让给敢想敢干的年轻人！” 这句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是脸色难看。 要做外贸生意，就离不开外事部门，他们可不敢得罪杨国强。 不过，大家伙平时表面上都还过得去，现在这个杨国强怎么突然发飙了？ “没错，老杨说得对。”罗光荣终于开口：“我们是在走一条前人没有走过的路，向后看是不行的，必须要拿出改革的魄力来！国企有进口的权力，民企为什么不能有？就因为一个是亲娘养的，一个是后娘养的？” 罗光荣开口表态了，他的支持可比杨国强的支持给力多了，毕竟，他算是直属领导！ “只有竞争才能发展，只有竞争才能进步，我们的经济就是在竞争中发展起来的！” 罗光荣继续说道：“现在，我们很高兴，来阳厂这个民企发展得很快，大家伙不服气，那就追上去啊！” 想办法追赶，才是正道。 扯后腿、使绊子，那是最让人看不起的！ “没错，罗领导说得对！” 周永康差点就要鼓掌了，有罗光荣这番话，看看谁还敢再使绊子！ “杨领导，你刚刚说要想新的办法，能给咱们说说吗？”赵长贵开口。 我提议鞍钢代理进口，不就是新办法吗？你既然否认了，那倒是拿出一个更好的办法来啊？ 我就不信你还能有什么新办法！ “想办法是你们钢铁企业的事，关咱们外事部门什么事？”杨国强白了他一眼。 原来你也没别的办法啊！那你刚刚还那么理直气壮！要不是级别差很多，赵长贵都想要开口反驳了。 “不过，来阳厂那边给咱们想了个新的办法。” “什么办法？” “我们国家的经济在飞速发展，需要铁矿石的数量也会迅速增加。”杨国强说道：“而我们自己的铁矿石品位低，开采难，所以，我们今后肯定会从国际市场上买大量的铁矿石，数量会呈几何倍增加。” 众人点头。 就算是最近一两年钢铁行业有些产能过剩，但是，随着经济的发展，对钢铁的需求还是越来越多的，铁矿石这东西，以后肯定会大量进口！ “但是，我们在铁矿石的采购上并没有什么发言权，我们就算是签署了长协议，也不一定能拿到合适的价格，这对我们是非常不利的。” 铁矿石是除了原油之外的第二大商品，在全球领域里，主要由袋鼠国必和必拓、力拓和足球国淡水河谷三大公司掌控。 在五十年代之前，铁矿石供应充足，现货交易，六十年代开始，岛国经济腾飞，钢铁工业发展迅速，成为了袋鼠国主要的铁矿石卖方，为了加强合作，双方开始签订短期合同，慢慢地发展为长期合同。 长期合同下，铁矿石的数量和价格都会锁定十年，甚至是二十年。 这明显对卖方不利，毕竟美国佬一直印钞票，美元在不断贬值，购买力越来越低啊。 于是，1975年，铁矿石出口国成立了一个铁矿石输出国组织，之前的长协议作废，改成短期合同！ 进入到八十年代，出现了铁矿石的谈判机制，随着逐渐成熟，定价方式再次回到了长期协议。 不过，这些都是岛国和南棒国谈的，东方并没有这种机制，东方去市场上买铁矿石，比长期协议的价格高一大截，这样还怎么在国际市场上竞争？ 当然了，现在不用考虑，毕竟能出口钢铁的公司没几个。 但是以后呢？ 杨国强说起这个来，大家伙皱起来了眉头，是啊，咱们去国际上买铁矿石，数量越多，价格越贵，妥妥的冤大头，但是，不挨宰又有什么办法？ “杨领导，所以我们该怎么打破这个现状？” “对啊，杨领导，秦工有什么高见？” “我们去国外买矿山！” 如何避免铁矿石采购中的坑？那就干脆自己买矿！ 07年之后，中国的铁矿石进口量超过岛国，世界第一，想要主导铁矿石的定价权，这个时候，岛国和南棒国就来捣乱了，议价刚刚开始，价格还没下降多少，他们就接受！ 他们有什么底气？当然是手底有矿山！价格高了，他们也能占便宜。 要打破这个垄断，就得自己手里有矿！ “世界上的铁矿，早就被三大公司给垄断了，咱们上哪里找矿去？”赵长贵开口。 “矿产开发周期漫长，万一刚刚开始盈利，出现意外动荡，那就彻底血本无归了！” 听着这些人的顾虑，杨国强不由得在心中感慨：果然，这些家伙们就是不思进取的典型，没有任何开拓进取的精神！想要发展，还是得看民企啊！ 北方，一重机。 “来阳钢铁厂的轧机，就是我们一重机设计和生产的。”赵广生陪着一众南棒国人视察了整个生产线，一边走，一边介绍。 “我们一重机专门负责设计和制造各种重工业设备，轧机更是我们的拿手产品！” “如果签署合同，贵方能在三个月内把轧机生产出来吗？”东国钢铁的总裁金钟勤开口问道。 “当然没问题。” “如果贵方生产不出来，那就需要赔偿两倍金额，也就是四十亿美元。” 赵广生的心中咯噔一下，这赔偿金还真够高的，不过……国际合同就这样，造不出来就得赔偿，这也是让客户放心的一种方式。 “这个需要上报给厂长，还需要上级决定，我们先说清楚，这三个月只是生产设备时间，不包括运输和安装。” “当然。我们希望尽快签署合同，我们先预付一成的定金如何？” 不管做什么生意，一成的定金都太少了，但是这次生意的价格很高，二十亿美元的总价，一成的定金就是两亿美元，哪怕不要尾款，也能赚不少。 所以，赵广生也没太多犹豫。 “好！我等你们的答复，今天晚上我上飞机之前，希望我们能签署合同，你们也抓紧时间生产。” “这……”赵广生顿时就愣住了：“金先生，这种级别的合同，签署必须要正式一些，我们可以安排到大会堂去签署，把大领导也请来，到时候多有面子！”赵广生觉得太赶了。 “不用了，我们不在乎这些，我们希望尽快签署，尽快生产！” “好吧，请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让贵方失望的！”赵广生只能答应下来，其他人没在更好，这功劳，他可是最大的！ 第175章、这难道是个坑? 年前的日子过得非常紧张，但是又让人斗志昂扬。 轧机生产线，二十亿美元的合同！整个一重机都在为这个项目努力，其他的项目暂时停手，先把轧机造出来再说！ 设计图纸都在资料室，他们对着设计图开工制造就行，只是其中一些关键零件是在来阳厂生产的，来阳厂能造，难道咱们一重机就不能造了？ 开玩笑，来阳厂不过是个小小的民企而已，几个首钢的工人跑过去开的小厂子，咱们一重机可是国内最强的企业！ 技术科科长范光明亲自带队，制造其中关键部件。 “近三百吨的轧辊制造的确很难，不过对我们一重机来说，这也不算什么，我们早就研制成功一系列新材料的轧辊了，现在，我们用高铬铸铁轧辊，性能肯定比来阳厂那种简陋的电炉冶炼出来的轧辊要好！”范光明信心十足。 轧机最关键的就是轧辊，它负责将钢坯轧制成为钢板，类似于手擀面用的擀面杖。 但是，钢铁可不是面团，想要挤压成型，这轧辊的硬度必须要高。 国内也是有基础的，球墨铸铁、白口铸铁、高铬铸铁等等轧辊都研发出来了，不仅仅能自用，甚至还能出口。 五米五轧机用的轧辊，能难得倒咱们一重机？ 很快，第一根轧辊就造了出来。 “快，进行硬度检测！”赵广生很期待。 “检测合格！” 赵广生瞬间就放心了，只要硬度合格，这轧辊就差不多成了！ “冲击测试！加压到一千吨！” 嘎嘣，嘎嘣嘣！ 测试台上，轧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外弹表皮，看着这一幕，所有人的心凉了一半。 轧辊需要承受住十万吨的压力，才能轧制五米五宽度的钢材，这测试才刚刚开始，轧辊表皮就开始崩了！ 这什么情况？ 硬度和韧性是钢材两个相互制约的因素，硬度高，韧性可能就低了，当钢坯刚刚进入轧机的时候会有巨大的冲击，轧辊轴韧性不够很可能会断裂。 现在呢？ 还没到实验正规轧钢时候的冲击力呢，仅仅开始加压，表皮就崩了！ 如果把这种轧辊装上轧机，那钢材就算是能轧制出来，表面上也是坑坑洼洼。 根本就达不到要求！ “我们需要将轧辊退火，增加表面韧性！”范光明迅速总结经验。 几天之后，第二根轧辊造了出来，经过了更严格的热处理，表面不再是亮晶晶的，反而有些发乌。 “这次肯定没问题，我们的热处理工艺是一流的！”范光明看着轧辊上了测试台。 强度测试，合格！ 冲击测试，一千吨，没问题！三千吨，没问题！五千吨……咔嚓！ 轧辊轴断了！ 要求能承受十万吨的冲击力，这才五千吨，就已经状况百出！ “再改进工艺，我就不信做不出来！”范光明咬牙说道。 时间在研制中过得飞快，大年三十过了，正月十五过了，龙抬头过了…… 两三百吨一根轧辊，已经做了二十根，没有一根合格！ 赵广生着急了。 “老范，你到底行不行？” “废话，老子当然行，再给老子一段时间！” “可是我们没时间了！三个月的时间，已经过去两个月了！”赵广生着急了：“还有，上面的液压系统，电控系统，我们还都没有动手研发！” 来不及了，真的来不及了啊！ 研发这种事情是要碰运气的，运气好了，或许一个星期就能出来，运气不好，说不定一年都搞不成！ 三个月的时间一到，南棒人就该来索赔了！ 两亿美元没赚到，还要倒赔四十亿美元！一重机哪里拿得出来这么多钱！ 夜色已经深了，会议室的灯光依旧闪亮。 “我已经联系了德国方面。”邢富贵开口：“莱茵金属公司愿意帮我们做轧辊，但是交货时间是三个月，而且，价格方面，他们要五亿美元。” “这分明就是狮子大开口！”赵广生恼火地说道：“四根轧辊也就是一千来吨，哪里需要那么多钱！” “是啊，不仅仅价格高昂，而且交货时间上也来不及！”郭建立皱着眉头：“从国外订购，肯定是不行的，而且，国外这种轧机的生产周期，一般都是一年，我们居然三个月就要交货，这根本就不现实。” “你们说，这会不会是南棒人故意设的一个套？他们没打算真的从我们这里订购轧机，只是想要索赔？” 邢富贵这句话瞬间让赵广生坠入冰窟。 南棒人来得很急，当时郭建立和邢富贵都在首都那边开会，老厂长也在养病，南棒人又催得急。 赵广生在联系过他们之后，也只能先把合同签署下来，当时打电话过来，两人也都同意了，现在想想…… 如果真出了事，他赵广生签的字，他们也得负责任啊！ 想到这里，郭建立和邢富贵感觉到浑身都开始颤抖起来了。 四十亿的赔偿，这么大的损失，够枪毙了！ “现在，只能去找秦工了。”郭建立说道：“他们厂已经生产出来了一台同级别的轧机，而且还在正常运转，他们肯定有这个能力。” “没错，朱工他们已经正式加入了来阳厂，听说朱工还成了一把手，完全可以找他们帮忙！”邢富贵跟着开口。 “老赵，你再跑一趟吧！”郭建立看向他：“毕竟他曾经是你的下属，不管他去了哪里，始终还是咱们一重机的人，这个忙，他得帮！” 赵广生点头：“好，当初他要辞职离开咱们一重机，咱们可没有为难他，他要是有良知，这个忙就得帮咱们！” 国企不是想进就能进的，也不是想离开就能离开的！有人辞职两三年，也都批不下来，关系转不走，硬生生地把新单位入职给拖黄了。 朱利军走了，朱利军带出去的人也都走了，一重机没有半点为难他们的意思，一路绿灯，这可是非常难得的！ 朱利军得知恩图报才对！ 带着这样的想法，赵广生再次南下。 上次去来阳厂，虽然受到了一些惊吓，但是最终结局让他满意，成功地拿到了二十亿的生意。 当时他是多么的意气风发！ 这个春节，一重机发的年货是其他单位的好几倍，所有人都在夸他。 现在想想，他已经开始后悔了。 折腾啥啊，不做，就不会出错，自己趟这浑水干嘛！ 第176章、想要从咱们嘴里抢肉吃?没门! 来阳厂依旧是一片热火朝天的建设场景。 两座260吨顶底复吹转炉，已经竣工了，在它的北面，正在建设高炉，以后也将会以铁矿石炼钢为主，毕竟收废铁的速度太慢。 附近的一块山坡也批了下来，在山坡上开工建造家属院，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站在工厂门口，看着热火朝天的建设场景，赵广生心情复杂，来阳炼钢厂这样发展下去，估计很快就会成为一线大厂了！ 首钢、鞍钢这些大型企业，会不会也被来阳厂给比下去？ 听说他们打算在铁矿石进口上给来阳厂使绊子，后来又没了下文，也不知道来阳厂用了什么手段。 “赵厂长？”门卫辨认出来，这不是上次来咱们厂抢订单，手下被揍了的那个人吗？ “嗯，是我，朱工在吗？朱利军，咱一重机辞职过来的工程师。”赵广生开口。 “在，你过来登记一下。” “咱一重机的厂长过来视察指导，居然还要登记？”跟在赵广生身边的助手王亮当下就不乐意了。 “小子，你知道王不岚吗？”门卫也不客气：“来咱们来阳厂，嘴上也没个把门的，被咱们给揍了，又被判了十年。” 王亮脸色瞬间变化。 “老张，别吓唬小同志，你看看，脸都吓白了，咱们厂热情待客，什么时候揍过人？判刑什么的，也和咱们没关系。” 这个声音，赵广生很熟悉！ 他脸上带着笑容：“秦工，咱们又见面啦！上次我回去，咱们一重机的领导，还有上级领导，都夸你高风亮节，顾全大局呢！说你眼里装的不仅仅是来阳厂，而是咱们整个国家！” “过奖了。”秦川说道：“低调，低调！我爸经常叮嘱我，不要用他的身份出去招摇，做人要谦虚。” “你爸？” 你爸不就是个首钢的工人吗？他有啥身份了？ “哦，我和小雪还没在首都摆酒，知道的人也不多，不过我们已经订婚了，首都外事部门的杨领导，就是我爸！” 赵广生脸色骤然变化。 这件事还真没多少人知道，如果王不岚休假期间没干事，乖乖地回去上班，那或许秦川和杨雪的关系就在他的嘴里传播开了，问题是，他在首都就被抓了，还被判了十年。 一重机方面只知道，王不岚告黑状污蔑人，可不知道和秦川有关系。 此时，赵广生才反应过来：秦川的后台很硬！ 难怪铁矿石的事情，那些炼钢厂想使绊子，最后不了了之，谁敢得罪杨领导？ “赵厂长，进来说话。” 秦川说完又给门卫打了个招呼：“赵厂长是我的好朋友，以后来了直接放进去，不用登记！” “嗯，嗯。”门卫老赵连连点头，心中暗自感慨，这几天，秦川每天都会跑门房这边来问有没有一重机的人过来，他早就等着了！ 现在这样，就是给他们的下马威！ “来，赵厂长，请进！”秦川带着赵广生，来到了办公室，非常热情。 “秦工，上次接触，我就知道你是个很仗义的人，你的心里装的是咱们整个国家，所以这次，我又过来找你帮忙了。”赵广生开口：“秦工，咱们一重机遇到了大麻烦，就是那台轧机……” 秦川很认真地听着，一边听，一边发表言论。 “三个月要建成，还只付一成定金，这空手套白狼的手段，真是玩得太溜了！” “这轧辊的确是个大问题，我们来阳厂当初也是费了很大力气，才把轧辊造好的。” “什么，两倍赔偿，四十亿？没那么多，到时候打官司，他们只付两亿定金，你们最多就是赔四亿而已。放心吧！” 赵广生睁大眼睛：“秦工，四亿也不是我们能拿得出来的啊，所以，希望你们帮帮忙，把轧辊、还有配套的电控系统做一套出来！” “唉，难啊！”秦川说道：“当时，我们用的是拆船钢，也就是老毛子的航母甲板钢做出来的，现在，那些废钢都用光了，我们也是爱莫能助啊！” “秦工，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赵厂长，你也知道，我秦川是个仗义人，只要能帮忙，肯定会帮的。”秦川说道：“不过，我做不到啊，你们要不去找找其他工厂？” 国内有哪个工厂有这个本事？国外的都找过了，根本就赶不上趟，价格还贵得离谱！ 赵广生感觉到额头上的汗水嗖嗖地冒了出来。 “秦工，如果实在不行的话，能不能把你们轧机上的零件拆下来给咱们用？” 赵广生无比期待：“咱们一重机的出口任务更重要啊，二十亿美元的大生意，绝对不能出意外啊！这可关系到咱们东方工业的颜面！” “拆下来倒是可以，不过，你觉得南棒人会不会看出来是二手的？” 用过的和全新的区别太大了，一眼就能看出来！ “你们用二手的糊弄南棒人，你觉得这生意能做成吗？” “秦工，帮帮忙啊，给咱们想个办法，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秦川摇头：“我就是个普通人，又不是神仙，连大学都没上过，年轻又没经验，我能有啥办法，赵厂长，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川哥，川哥！高炉那边的耐火砖到了，你过去看看吗？”外面传来了李建设的声音。 “好，我这就去！” 秦川说完，看了赵广生一眼：“赵厂长，真抱歉，我得去忙了，对了，你别着急走，一定要留着，等晚上咱们一起喝几杯！一定要留着啊，你要是走了，我和你急！” 我没说走啊！赵广生看着秦川离开，心中更是着急。 李建设把秦川喊了出去，等到离开了办公室，立刻竖起了大拇指：“川哥，你简直就是神仙，你说他们会上门来求助的，果然就来了！” “那是当然，想要从咱们嘴里抢肉吃？没门！得让他们把所有吃进去的都吐出来！” “那接下来……” “接下来就交给朱厂长了。”秦川说道：“这赵广生只要不蠢，就会去找朱厂长。” 第177章、吃进去的全部吐出来! “赵厂长，我看他们就是故意的！” 王亮开口：“这生意本来就是他们打算和南棒人做的，最后不得已让给了咱们，他们既然能做，肯定还能造这些零件！” 赵广生顿时眼前一亮：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个秦川，表面上客客气气，实际上一点都不仗义，太可恶了，明明他们来阳厂有这个本事，就是不帮忙！ 想到这里，赵广生看向王亮：“那你说，咱们该怎么办？” “哼，咱这就回首都，找领导，给他们来阳厂下一道命令！”王亮说道：“这是国家任务，任何企业都得配合！民企也得配合！” 回去找领导？ 赵广生的脑子里又回响起来了刚见面时候秦川说的话：我爸经常叮嘱我…… 人家秦川的老丈人是外事部门的大领导！他赵广生敢回去找领导要求来阳厂配合吗？到时候怕是劈头盖脸一顿骂！ 生意本来是来阳厂的，他们一重机眼馋给抢了过来，然后搞不定，再用行政手段要求来阳厂配合？还不得给骂个狗血喷头！那个杨领导搞不好会当面臭骂他！ “不行，咱们得自己想办法，遇到一点小事就找领导，领导会怎么看咱们？”赵广生摇头：“这是考验咱们的时候！” 明明是不敢找领导怕挨骂，但是赵广生这样一说，格局顿时就上来了！当国企的领导，可是必须要有几把刷子的。 小事？这哪里是小事，这是关系咱们一重机生死存亡的大事！只是搞不定还不严重，四十亿的赔偿绝对能要了他们的老命！ 王亮心中吐槽，嘴里可不敢说出来。 “嗯，嗯，赵厂长说得对。” “只要这里能造，那就好说！”赵广生再次思考了一番：“接下来，还是得去找朱工！他是咱们一重机出来的，必须要帮咱这个忙，这是他欠咱们的！小王，你去外面找找，要是看到朱工，就把他带过来！” 王亮点头：“好。” 半个小时后，朱利军迈着沉重的脚步，走进了房门。 “朱工，听说你在这里成厂长了？厉害啊，果然不愧是咱们一重机出来的，不管到了哪里都能挑大梁！”赵广生的脸上堆起笑容：“你走了之后，大家伙都很想念，毕竟你在一重机工作了几十年……” “赵厂长，有话直说，咱们很忙。”朱利军语气冰冷。 “是这样的，咱们一重机遇到了难题。”赵广生开口：“轧辊咱们造不出来，眼看就要交货了……” 朱利军冷笑：“我当时就说，上面的关键设备都是来阳厂生产的，咱们一重机造不出来，你们非得逞能，现在撞南墙了吧？” “朱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风凉话，你毕竟是咱们一重机出来的，你能眼睁睁地看着咱们一重机造不出来被外国人索赔？你得帮帮忙啊！” 朱利军摇头：“这个忙我帮不了。” “为啥？” “制造轧辊需要特殊的钢材，也就是老毛子的航母甲板钢，当初来阳厂这边剩了一部分，就是打算给南棒人造轧机用的，但是被一重机接手了，于是，这边就把钢材给用了。” “用哪里了？”赵广生语气急促。 “那边！”朱利军指了指正在建造中的高炉：“那座高炉的外壳，就是用航母甲板钢造的，你别说，质量还真不错！” 赵广生两腿一软，扑通！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 这里也没有能力重新制造轧辊，他们一重机肯定完不成任务了！ 四十亿美元的赔偿…… 想到这里，赵广生差点昏死过去。 看着赵广生那样子，朱利军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感情，虽然这件事赵广生做得不地道，但是，自己毕竟是他带出来的，赵广生算是他的师傅。 虽然现在两人已经分道扬镳，但是，要让朱利军彻底不顾赵广生的死活，他过不去心中那道坎。 “我觉得，秦工应该还有办法。”朱利军说道：“虽然不知道办法是什么，但是，他很厉害，不管需要什么钢材，他都能炼出来。” “有办法？有什么办法？”赵广生拉着朱利军的胳膊：“朱工，你一定要帮这个忙！你是咱们一重机出来的！” “如果我会冶炼，当然能帮这个忙，但是我也不会啊，赵厂长，当初我就不建议从这里抢项目，你就是不听，现在……唉！” “现在我听你的，你说什么，我都照做！” “原本的钢材都用掉了，现在重新冶炼，对秦工来说也是个大麻烦，他根本就没有必要蹚浑水，而且，如果他接手，在规定的时间里没有捣鼓出来，你们一定会把责任推到他身上的。” 赵广生摇头：“不，不，只要他接手，不管成不成，咱们都……” “都什么？” 赵广生不说话了。 如果秦川接手，又没有在规定的时间里捣鼓出来，绝对是最好的替罪羊啊！他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秦工又不傻，怎么可能接手这个项目，搞出来了没啥好处，搞不好了给你们背锅，四十亿美元的赔偿也会落到他头上。”朱利军说道：“当初把项目让给你们，那是有多种因素的，但是现在，秦工已经结婚了！” 结婚关这个什么事？当然有大事了！ 以前秦川就算是不想给项目也没办法，毕竟没后台啊！ 现在，老丈人给撑腰，秦川还能继续受他们一重机的摆布？ “那我们该怎么办？” “当初抢了来阳厂的项目，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把项目还回来，你们那些造好的零件，废铁价卖给来阳厂，让他们重新接手。” “你如果能答应这个条件，我就去给你找秦工说说，你如果不答应，那就算了，反正，这个项目已经和秦工没关系了！” 三个月的时间很紧张，秦川就算是接手了，其他零件也造不出来，只能造其中关键零件，那些已经造好的零件，在一重机那边放着也没有什么意义，干脆废铁价卖过来。 这样来阳厂少了很多投入，这二十亿美元的生意，十九亿五千万美元以上都是纯利润！ 一重机呢？ 一分钱没赚，还得倒贴之前的投入，他们干吗？ 第178章、老厂长的选择 “这简直就是在敲诈！”王亮当下就着急了：“朱工，你也是咱们一重机出来的，怎么能和别人一起合伙敲诈咱们？” “敲诈？谁敲诈谁？项目谁抢走的？”朱利军说道：“我刚刚说的条件不是秦工要求的，是我想的，是我站在一重机的角度上想的，只有这样，才能让秦工接手过来项目，力挽狂澜！” 他的脸上带着讥笑：“已经现在了，你们还想着赚二十亿美元的外汇？现在的问题是，你们怎么赔外国人四十亿美元！” 说完，朱利军扭头：“你们尽快做决定，毕竟，秦工也不是神仙，留给他的时间少了，他也造不出来！” 走了，居然这就走了？ “喂，朱工！” “怎么，还有事吗？” 迎着朱利军的目光，赵广生愤怒的话突然说不出来了，赶紧改了口气：“难道就没有第二种办法？至少也得给咱们留一口吃的啊！” “就这样，秦工也不一定会答应，我还得帮忙说情，成不成，看天意吧。”朱利军说着，叹了口气：“唉，你们什么时候能改了那种高高在上的毛病啊！总以为天老大你们老二，市场经济，谁有技术才是最牛的！” 赵广生无言以对，看着朱利军离开，突然也叹了口气：“唉，回去吧。” “回去？咱们这什么都没有谈成呢啊！” “回首都，请老厂长出来。”赵广生说道：“也不知道老厂长的病怎么样了，不过，事关重大，必须得请他出来主持才行！” 赵广生当然清楚，如果他回去了，把这些条件说出来，厂里人不得闹翻了天！ 大家伙都眼巴巴地指着这二十亿美元的订单呢，现在，还得让给来阳厂，已经造好的零件也得卖给来阳厂，还是废铁价，这简直比得上曾经的辛丑条约了！ 这个消息传开，他赵广生就彻底完了，走路上被人扔臭鸡蛋、甚至是直接板砖拍脑袋都可能。 他可不敢做主，只能是请老厂长了！ “好吧。” “还有，给其他厂领导打电话，也让他们赶往首都，咱们在老厂长的病房里商量。” “嗯。” …… 一天之后。 一重机的老厂长王振国躺在病床上，看着窗外凌冽的寒风。 嘎吱，外面传来了轻轻的推门声。 “医生，我都好了，什么时候出院啊！”王振国一边说，一边扭头，却看到了几名副厂长推门进来，先是一喜，以为这些人是来接自己的，但是随后却是脸色一变：“厂子里出事了？” “王厂长，我对不起厂子，我……”赵广生说着，语气就哽咽起来。 “咋了？这么大个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天塌了也有高个子顶着呢！”王振国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说说看。” “这件事得从两个多月前说起。”郭建立还算是比较镇定，介绍起来：“当时，南棒人突然造访来阳厂……” 王振国听了起来，眉头是越皱越紧。 等到郭建立说完，王振国开口：“给我一根烟。” “王厂长，您的病……” “给我一支烟！” 点着了烟，王振国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又吐出去，跟着，就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王厂长……” 王振国摆摆手，又抽了两口，这根烟就抽光了，他的思路也清晰起来。 “这是个圈套。”王振国说道：“南棒人压根就没打算真心从我们这里采购，他们只是想要赔偿款，一成首付，两倍赔偿，三个月时间，这里面的风险，高得可怕！我们又不是山穷水尽，怎么能接这种合同？” “都是老赵……”邢富贵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了王振国那锐利的目光，赶紧低头：“都怪我们……” 这种时候，相互推诿是最不要脸的行为，也是老厂长最反感的。 “合同已经签署了，那就得按照合同办事。”王振国继续说道：“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把机器造出来！按时交付，让南棒人无话可说！” “我们一直在钻研，但是每次都失败，眼看就……”赵广生的语气无比沮丧。 “国内其他单位呢？” “国内只有来阳厂能造，但是，他们不愿意帮忙。”赵广生很委屈。 “你们抢了人家的项目，现在造不出来，又想要找人家帮忙，设身处地地换个位置，你们能答应吗？”王振国说道：“我们一重机建立到现在，什么时候窝里狠了？有本事，到国际上抢其他国家公司的单子，抢自己人的，还是抢民企的，你们丢不丢人？” 众人都低着头。 “上次他们既然能把项目让给我们，说明还是顾全大局的，这次放低姿态，去求他们，那个秦工既然是有本事的人，之前还造过，肯定会帮忙的，人家要的不过是我们的态度。” “他们要的是我们的命！” 说起这个，赵广生气鼓鼓的，把朱利军的要求说了出来：“这样一来，我们岂不是白干了，我们还亏了！” “再给我一支烟。” “老厂长，您可不能再抽了！” “给我！” 第二支烟点着，王振国并没有放在嘴边抽，只是任由它静静地在指头间燃烧。 等到这支烟烧完，王振国再次开口：“答应他们的要求！” “老厂长，我们……” “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这是一次深刻的教训！”王振国说道：“这件事结束之后，你们都要做一次深刻的检讨！还有，不要嫉恨来阳厂，他们没有做错，他们能帮我们，避免四十亿美元的赔偿，已经足够好了！” “老厂长，这里还有一个可能，来阳厂和南棒人做局，一起坑我们一重机！”赵广生咬牙切齿：“可惜，我们没有证据！” “这就是你们和秦工的差距！你们的眼界太低了！” 王振国没有动怒，只是神情严肃地看着他们：“我的病……工厂需要主持大局，上面已经几次问我的意见了，我原本想要在你们之中提拔一个，但是现在看来，你们都不够格！” 几个人都是浑身一颤。 抢来阳厂的订单，不仅仅是为了给厂里谋利益，他们更是想要表现自己，获得认同，从副厂长变成正厂长！ 只是没想到，没表现好，起了反作用。 “我会向上级申请，让秦工来当我们一重机的一把手，只有他，才能带着我们一重机走出国门，走向世界！” 在场的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第179章、铁矿开采难题?看我的雇佣兵 来阳厂。 “秦工，一重机那边同意了我提出来的方案。”朱利军有些好奇地说道：“让他们把吃进嘴里的再吐出来可不容易，我原本还以为他们会商量一个星期，没想到，三天不到，就把项目转给我们了，这太不可思议了！” 朱利军看向秦川，目光复杂：“是不是您岳父帮的忙？” “怎么可能，我只是用他的名头狐假虎威，哪里敢真的用这种事来麻烦他，我秦川办事，都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靠家里的关系算什么本事！” 秦川一边说，一边看向门口：“小雪，进来吧！” 杨雪笑呵呵地走了进来：“川哥，几内亚境内的铁矿资料已经准备妥当了，你现在看吗？” 年前，秦川带着厚礼去了杨国强家，算是订婚的聘礼，在杨家吃了一顿饭，领了结婚证，然后，就把杨雪给带回来了。 毕竟秦川已经放出话去，要去国外买矿山，需要调查很多资料，杨雪是最好的帮手。 反正杨雪也习惯了来阳厂的生活，不会嫌弃这里没有大城市繁华，只要和秦川在一起就行。 当然了，只是白天，晚上她依旧回到原来的地方睡觉。 不过，大家伙对她都很尊敬，见面就叫老板娘，她纠正过几次，随后也就美滋滋地默认了。 刚刚在外面，听秦川说狐假虎威，她觉得很好笑，她也知道，秦川绝对不会利用父亲的关系做坏事，现在这些事情，秦川靠自己的能力就能解决。 “嗯，放这边吧。”秦川点头：“一重机拿了二十亿美元，也不会干什么大事，咱们有了这笔钱，就能去国外买矿山了，这可是关系到咱们东方工业发展的大事！” “川哥，这些资料我都仔细研究过了，我觉得，里面的风险很大……” 朱利军笑了笑：“秦工，我这就去忙了，那轧机的轧辊，还有其他零件，都得赶紧造出来，可不能耽误了工期。” “嗯，去吧。”秦川点头：“这个项目就交给你了！” 看着朱利军离开，杨雪脸上的表情严肃起来：“几内亚的铁矿的确不错，属于世界级的大型优质露天赤铁矿，虽然还没有详细勘探，但是总储量预计在百亿吨以上，而且，都是含铁百分之六十以上的富铁矿，但是……” 世界上铁矿石的总储量接近两千亿吨，其中袋鼠国最强，拥有530亿吨的总储量，占据全世界储量的百分之二十五。 更重要的是，袋鼠国的铁矿石百分之七十的都是可以直接装船的高品位铁矿石，还都是露天的！ 国内的呢？ 国内铁矿石的总储量一百多亿吨，按说也不少了，但是平均品位只有百分之三十多，属于贫矿，得选矿之后才能用。 更要命的是，大部分都深埋地下，需要开矿井才行。 所以，国内的铁矿很难用，后世哪怕国际上的铁矿不停地涨价，也得从外界购买！ 几内亚的铁矿是露天的富铁矿，简直就是个聚宝盆，可以撼动世界铁矿石供应格局的，不过，几内亚却没有开采，为什么？ “但是，他们要求在他们境内修建一条铁路，这无疑会投入巨资，耗费很长的时间成本。”秦川说道：“更重要的是，他们的政局经常变动，所以，铁路修好了，对方撕毁合同，那一切都白搭！” “川哥，你都知道？” 杨雪睁大了眼睛，她还以为秦川只是一时兴起提出来的要求，没考虑周全，没想到秦川什么都知道！ “嗯。川哥除了没猜到老丈人找上门来，其他的一切都在计划中。” “那你打算怎么解决？” 杨雪笑着转移话题，又看到秦川裤子上露出来了一个线头，四下没看到剪刀，于是低头帮他咬断。 “这个嘛……” 秦川坐在椅子上，正好抚摸着杨雪的秀发，还组织语言和措辞呢，外面就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老板，我回来了！” 随着声音，安东尼娜推开门，看到里面的一幕，赶紧低头：“老板，你和老板娘亲热，我什么都没看到。” 王辉跟在安东尼娜后面，低头没说话。 亲热？ 杨雪咬断了线头，抬起头来：“塔利亚，你回来了？最近一直没看到你，你去哪里了？” 安东尼娜目光盯着杨雪的嘴：“你都咽下去了？不去漱漱口么？” “你说什么呢？我就是咬掉了一个线头而已。”杨雪把半截线从嘴边拿开：“就是这个。” 安东尼娜依旧目光复杂。 “咳咳。”秦川开口：“塔尼亚，事情办成了吗？” “办成了！”安东尼娜说道：“这次回国内，我成功找到了格鲁乌的退役官兵，开始的时候，他们并不愿意去非洲工作，但是，当我说每年十万美元的酬劳后，他们几乎没有什么犹豫的，都同意了。” 格鲁乌？杨雪皱了皱眉头，川哥要干啥？ 格鲁乌是军事情报总局，哪怕就算是苏联解体，克格勃改组，格鲁乌却依旧保留了下来。 听名字就知道，他们应该就是个搞情报工作的，但是，有了情报之后呢？ 之后就该行动了！ 交给别人太麻烦，干脆自己来吧！ 在五十年代，当时的朱可夫提议，组建起来格鲁乌特种部队，和负责对内的阿尔法部队不一样，他们主要负责对外执行任务，一般都是潜入敌后。 经过发展之后，这支部队拥有二十四个旅，三万多人。 格鲁乌第一次大展拳脚是入侵阿富汗，当时是第一个上场的，还和阿尔法一起攻打阿明的总统府。 苏联解体之后，格鲁乌虽然保留了下来，但是机构却进行了精简，很多经验丰富的格鲁乌战士都退役了，不过，打了半辈子的仗，干别的根本就不在行！ 所以，安东尼娜的工作很顺利。 “目前找了三十多个，毕竟你就给了我三百多万美元，钱我已经花光了，他们也答应了，随时听我安排。” “嗯，咱们很快就能进账一大笔钱，以后至少要扩充到五百人，才能在那里横着走。”秦川说道：“当然了，这是以后的事情，你先带着他们打前站，一个星期后出发……” 杨雪在一旁眉头越皱越深，川哥这是要组织一支雇佣兵？为了控制几内亚的铁矿，他要动用暴力手段？ 秦川安排完了，看向一旁的王辉：“塔利亚，你可以走了，小辉，咱们聊聊。” 第180章、王辉的未来之路 以前的时候，王辉只是个街头混混，打架斗殴拍婆子，好勇斗狠，自己觉得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了，但是现在，他有些怕。 秦川要干的事情，可不是一个混混能仰望的。 刚刚秦川和安东尼娜一番对话，他可是都听到的，此时，他感觉到身体都开始发抖。 “我们以后会干很多事情，会得罪很多势力，所以，我们必须要有自己的力量才行！” “尤其是在非洲，我们要开矿，就得有一个安定的环境，那些黑子们脑子一根筋，和他们说五讲四美他们不会听的，他们只认枪。” 秦川看着王辉，觉得自己好像是高估他了。 都说将门虎子，这家伙简直就是个软蛋。 “几内亚的铁矿石，我们来阳厂要定了！这不仅仅关系我们来阳厂，更是关系我们整个国家的工业发展，我们如果在国外没矿，就会受到其他矿业公司的欺压，你明白吗？” “明白的话点个头啊！” 王辉没有任何反应，看来，这些大道理他是听不懂了。 一旁的杨雪忍不住开口了：“王辉，你是不是和塔利亚在一起了？” 王辉的眼睛终于开始有了聚焦，他想到了这几个月来和安东尼娜的经历，这个女人，给他打开了一个新世界的大门！ 想起那种感觉来，王辉的眼睛里终于有了光彩：“没错，我已经和塔尼亚在一起了，我……我喜欢她。” 秦川忍不住叹气，你小子那点出息，再说了，你满足得了人家的需要吗？你小子还不得给人榨干了？自己以后怎么和王振华交代啊！ 不过……这条路是王辉自己选的。 当初秦川派王辉和安东尼娜一起去接朱利军，无意间给他创造了机会，原本以为他偷个荤腥就算了，现在看样子是彻底上瘾了。 “喜欢她，就要和她在一起，以后，我们在几内亚的矿山就交给你了。”秦川努力拉回心绪到正题：“你父亲也希望你能干一番大事业，这半年来，你在我这里锻炼得也差不多了，接下来该独当一面。” 安东尼娜会带着格鲁乌的退役官兵去几内亚，表面上是保镖，实际上是纯粹的雇佣兵组织，有他们才能保护来阳厂在几内亚投资的利益。 当然了，后续还需要有很多谋划，这都是以后的事情了。 但是，秦川不会绝对信任安东尼娜，还是得自己人过去，秦川看了身边的手下一眼，也就是王辉最合适了。 他身份特殊，他老爹又希望秦川能培养他，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 去几内亚，估计不会比他老爹当初要送他去海岛守边防好，但是，有安东尼娜啊，既然他喜欢上了这个女人，那就干脆一起去好了。 王振华估计也不会放心王辉，还得派几个人过去，这样就更好控制那边的局势了。 杨雪心情复杂。 秦川这样安排，还有另一个意思：安东尼娜这个女人，留在秦川身边太危险！毕竟，她一直都有一个想要和秦川上床的理想，接触多了，万一某一次没控制住呢？ 干脆把安东尼娜发配走！如果不是这个原因的话，让伊万过去也可以的。 此时的王辉，显然还在犹豫。 “你从小就生活在你哥哥的阴影里，你想不想干得比你哥哥还好？” 王辉咽了口吐沫：“没错！川哥，我决定了，去几内亚，当矿老板！我要让塔尼亚当我的老板娘！” 自己想安东尼娜了，就会喊一句天王盖地虎，安东尼娜回答一句小鸡炖蘑菇，这已经成了两人做那事时候的暗号了！以后到了几内亚，应该会更方便…… 看着王辉离开，秦川笑了笑：“小雪，你好像不满意我的安排，怎么还帮我说服王辉？” “川哥，我是你的妻子，当然要和你站到一起来。只不过，王辉和安东尼娜不是一个世界的，不知道能不能最终走到一起啊！” 这还真是个大麻烦，但是现在……秦川好像顾不上考虑这么多了。 再说了，他又不是媒婆，也不是月老，连他自己的婚事都充满了惊喜，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管他能不能走到一起，王辉现在爽了再说。” 这只是随口一句话，然后，秦川就看到杨雪复杂的目光：“这个嘛……” 杨雪笑了笑：“川哥，你说起别人来，那叫一个大方，轮到你自己，怎么就怂了？” 婚已经定了，结婚证也领了，两人已经是合法夫妻了，不过，秦川还是没有跨过最后一步。 “我当然得和我老婆在大房子里，在最舒服的环境里度过人生最美好的第一次。”秦川说道：“小雪，我可不想让你埋怨一辈子。” 这也算是秦川的洁癖了。 毕竟，后世他见到的情况太多了，一对对青年男女在狭小的出租房里激情四射，以为找到了爱情，最终还是分道扬镳。 到最后结婚的时候，房子、车子、聘礼什么都不能少，但是连那层东西都是重新修补的，孕育孩子的小房子，还不知道装修过多少次。 秦川知道，和杨雪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两人以后肯定是要陪伴一生的，两人第一次发生亲密行为，那得有最舒服的环境，让人以后想起来充满美好的回忆才行。 “川哥，我不在乎的，既然你在乎……” “咳咳。”秦川开口：“我得去看看轧辊的生产，这个不能拖。” 叮铃铃！ 就在此时，电话铃响了，杨雪熟练地接过来：“喂，门房那边怎么了？首都来了一群领导？好，我马上去接！” 这些领导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爱搞偷袭。 不过咱们这里又不是国企，想来参观随便来，也不用为了表现自己做各种准备。 …… 门口，罗光荣笑呵呵地给其他领导介绍。 “各位，看到了吧？这就是咱们民企的生机和活力！”罗光荣指着正在建设的高炉：“这里在去年的时候还是一片沙滩，现在已经在建设年产两百万吨的钢铁生产线了！” “是啊，这民企的确有生机和活力，咱们国企也要向民企学习！”一名满头花白的老者开口。 “罗领导，您这是带人来参观的？欢迎啊，咱们热烈欢迎！” “小川？你也在？真是太好了，咱们这次，是专程来找你的！” “找我？什么事？” “先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一重机的老厂长王振国，他在一重机干了四十年！” 一重机，1954年建设，到现在也才四十年，也就是说，眼前的这位王厂长，从一重机开始建设就在那里了？二十岁进入一重机，六十岁退休，这是把他的一生都献给了一重机啊！ “王厂长，您好！”秦川这次是真诚的欢迎。 “秦工，我来这里，是有个不情之请啊！” “您说，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没二话！” “我推选你当我们一重机的一把手，首都领导开了三次会，都同意了，不过，你不是系统内的，不能直接给你下命令，所以，我就过来请你了。” 啥？ 第181章、对不起，我秦川只想子继父业 一旁的杨雪也惊呆了。 如果她一直在首都那边的话，或许还能听到一些风声，可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秦川在哪里，她就在哪里，就跟着一起到了来阳厂工作。 这次，一重机吃了很大的亏，不知道会有多嫉恨秦川！ 当听说眼前的人是一重机的老厂长，杨雪都在心中咯噔一下，难道是来找茬的？ 要是王振国摆起来长辈的架子提要求，那己方那还真不能吃得太难看，好歹给一重机分一些利益。 没想到，王振国居然是来请秦川去一重机当厂长的！ 如果是真的，川哥将会成为156项计划里建造的工厂中，最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厂长！ 虽然来阳厂正在发展壮大，但是规模是远远不能和一重机比的，甚至连一重机的一个普通的下属分厂都比不上。 川哥只要点点头，就能成为最耀眼的存在！ 秦川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对不起，王厂长，要让您失望了，我秦川没什么本事，只想要子继父业，把我爹的这个厂子搞好。” 一众首都来的领导都惊呆了。 一重机一把手的位置，多少人盯着呢！ 眼看着王振国身体不好，位置不能长期空着，所以，很多人都在惦记，厂里原本的副厂长想要好好表现，争取爬上来副手变正手，首都这边也有很多人活动，希望空降过去。 现在，这个位置要给一个民企的人，所有人都是不满意的，阻力是很大的，这件事甚至汇报给了紫禁城，还是老领导有魄力，当场拍板，该让年轻人当家了！ 王振国举荐，罗光荣等人支持，老领导肯定，这才算是给秦川争取下来，现在，大家伙还亲自过来取，没想到，秦川居然还看不上！ “大家伙既然来了，我带大家伙看看厂子去，咱们这个二厂的建设如火如荼，哪怕咱们是民企，也代表着咱们国家的工业发展蒸蒸日上！” 秦川还不是普通的谦虚，他是真的不肯！ 罗光荣皱起来了眉头。 “好，那咱们先去看看。”王振国开口：“四十年前，咱们一重机也是这样建设起来的，现在……你们的设备真不少啊！” 那塔机是怎么回事？那应该是港口或者是造船厂才有的啊！ 附近的大车间门口，写着弯板机的牌子，这钢铁厂居然还有弯板机，不是造船厂用的吗？ 还有…… “咱们在国际上收破烂，侥幸收了一些造船厂的废旧设备，弄回来之后发现还都挺好用，就留下来了。”秦川介绍：“王厂长，您想看什么，我带您去！” 王振国什么都想看，但是身体不好，转悠了一个来小时，脸色就开始发白了。 于是，秦川只能招呼大家伙进了会议室。 茶水还没有喝几口呢，王振国就再次开口了：“秦工，我把来阳厂这一年来的发展情况，都仔细看过了，你很厉害，这么短的时间，把一个濒临破产的来阳厂发展成了现在的规模，我很佩服。” “过奖了，过奖了。” “现在，我们的一重机遇到了很多问题，机构臃肿，效率低下，没有新产品，人浮于事，这些，都需要一个年轻的，富有改革能力的人来领导，我觉得，如果你去我们一重机，一定可以让一重机摆脱现在的状况，重新焕发生机和活力！” 王振国的目光中充满期待，秦川居然不敢去看他。 秦川可以怼赵广生，打他的手下，因为这些人太不要脸了，但是，对这样一名为国家建设奉献了一辈子的老人，他的心中只有尊重。 不过，这不代表他就要去跳火坑啊！ “王厂长，您就像是我的爷爷一样，我很敬重您，您作为长辈，这样放低姿态来请我，我很感动，但是，对不起，我没有这个能力。” “为什么？” 罗光荣皱起来了眉头，你小子难道心中只有自己的小家，没有国家？ “如果我真去了，根本就什么都做不了。”秦川说道：“我在那里没有任何根基，而且我太年轻了，资历浅，从我过去第一天开始，就会被彻底架空。” “谁敢不听你的命令，就撤谁的职！我这把老骨头也可以回去，给你撑腰！”王振国开口。 “副厂长不听话，可以撤职，主任们不听话，可以撤职，普通工人呢？我敢说，一重机从上到下，没有一个能服我的，他们不给我后脑勺拍板砖就不错了！” 王振国一时间居然无法反驳。 “我们来阳厂能发展到现在的规模，可不仅仅是我秦川一个人的功劳，而是我们厂所有人的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秦川说道：“非常抱歉，在一重机，我做不到。” 会议室里所有人都沉默了。 都是官场里的老油条，他们当然知道秦川说的这些可不是危言耸听，秦川这个年轻的小伙子，比他们还懂！ 不，他们其实也懂，只不过，他们想要利用秦川来下一剂猛药，哪怕就算是老领导，也是带着这样想法的：秦川去了，打破常规，锐意改革，让所有人都感受到危机，然后进步！ 平心而论，秦川也有这个本事，但是，凭啥啊？你们让我带头冲锋？干好了是你们慧眼识珠，干坏了是我能力有限？ 我经营来阳厂不好吗？这里是我打的天下！ 一重机？如果真到了最后，破产倒闭，我再去收购也不迟啊！ “而且，我也有更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比拯救我们一重机这种重点企业还重要的？”王振国皱着眉头。 “打破铁矿石的供应格局，解决我们今后的隐患。”秦川说道：“这不仅仅是为了我们来阳厂，更是为了我们整个国家的重工业……” 王振国的表情郑重起来，等到听完了秦川的话，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咱们一重机要是有你这样具有战略眼光的人掌舵，那该多好！” “是啊，小川的这次布局，关系到咱们国家工业未来几十年的发展。”罗光荣点头：“咱们会全力支持！” “这二十亿美元，还是让来阳厂用更好啊！”又一名领导开口。 秦川松了一口气，还好，既推掉了自己不想干的差事，又没有得罪这些人，费死劲了。 一旁的杨雪默默地看着秦川，目光中满是崇拜，自己的川哥太厉害了，没进过体制内，却对这里面的事情知道得这么清楚！关键还能正确应对！ 第182章、违反合同的是你们南棒人! 94年，3月28日。 东国钢铁一行人来到了来阳厂。 “秦工，见到您很高兴，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的总裁金先生。” 郑洙焕说道：“上次和贵方谈妥了之后，贵方政府授意我们和一重机接触，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回到您这里来了。” 对南棒人心中的小九九，秦川也没打算揭穿。 他热情地伸出了手：“金总裁，欢迎来到我们来阳厂，轧机的普通部件，都是在一重机生产的，关键部件在我们这里生产，一重机方面已经委托我们进行接下来的所有合作。” 金钟勤点头：“我们从一重机那边过来，已经看过那些部件了，现在，让我们看看关键部件，如果精度达不到要求……” “那不可能，我们的轧机就在正常运转之中呢，我们来阳厂的产品，绝对没有问题！” 你想说啥？精度不够就不要，然后赔偿？老子先堵住你的嘴！ 金钟勤有些尴尬。 “走，我们先去看看零件。” 亮晶晶的轧辊摆放在地面上，旁边就是木箱，随时都能运走。 轧机的宽度就是由轧辊来决定的，轧辊的辊体，也就是中间那个最粗的部分有多宽，就意味着轧制钢板能有多宽。 当然，这是极限宽度，实际上轧制钢板的宽度比这个辊体的宽度要低一些。 五米五的轧机，主要轧制的钢板还是五米二和五米三左右宽度的。 一群东国钢铁的工程师上来，各种测量。 “精度没有问题！” “硬度和韧性也都没有问题！” 听着各种数据的测量结果，金钟勤满意地点头：“不错，不错，你们来阳厂的产品，质量果然是最好的！我们再看看其他装备。” 半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目前，所有的零件都已经齐全，接下来就是运输了。”金钟勤开口：“希望你们能尽快给我们装船运输。” “当然没问题。”秦川点头：“只要你们支付了尾款，我们就会立刻安排出口运输的问题。” 尾款！ 听到这个词，金钟勤的神情稍稍地不自然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恢复过来：“我们南棒人做生意，一向都是诚实守信的，只要你们把机器装船运输，安装到位，机器能正常投入使用，我们立刻就结尾款。” 两亿美元只是一成定金，接下来还有十八亿美元呢！ 这钱什么时候给？ “还以为你们多有钱呢，原来也是穷……”秦川剩下一个字没说出来，脸上满是鄙视：“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先收八成吧，你们再交十六亿美元，我们就安排装船，剩下的两亿，等我们安装好了机器，你们再给好了。” 金钟勤皱了皱眉头：“不，我们之前的合同已经谈好了，一成的首付款也已经付了，接下来，你们必须要装船运输，安装到位，如果不这么做，那就是违反合同，那就是两倍的赔偿，四十亿美元！” “之前的合同只是谈了一成的首付款，也就是国企好骗，如果来我们这里谈，首付款至少一半。”秦川说道：“现在，你们是不打算要这台机器了吗？” “我们当然要，我们只是说设备安装到位之后付款！”金钟勤的语气也冰冷起来。 “如果你们要，需要再交八成的定金，留下一成尾款，否则，你们就是在违约，我们有权将机器出口给第三方，而且，你们的定金不退！” 秦川这句话一出，南棒人立刻炸毛了。 “你说什么？” “你们东方人就是这么做生意的吗？” “你们还有没有契约精神？” “谁没有契约精神，自己心中清楚。”秦川说道：“按照国际惯例，首付款百分之三十，装船发货的时候再付百分之四十，货到了目的地之后，支付剩余的百分之三十。你们只打算付百分之十，就想把设备拿到手？” 秦川目光看向郑洙焕：“请问，您究竟有没有把我的意思准确地传达给你们总裁？这种五米五轧机，国际上采购价上百亿，我们只卖二十亿，是出于共同对抗岛国制造的需要，我把你们当朋友，你们把我当肥羊？” “秦工，您息怒，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只是……”郑洙焕的脸色发白，声音喃喃。 “只是什么？请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秦川说道：“别以为我们好骗！” “我们东国钢铁最近……” “最近怎么？” 金钟勤叹了一口气：“秦工，我们需要这台轧机，但是我们最近有一笔新的投资项目，所以我们暂时拿不出这么多钱来，只要贵方能把轧机给我们送过去，安装到位，我们很快就能偿还……” “你们缺钱，关我什么事？”秦川说道：“我这人，最腻歪的就是找人要债，债主都是大爷！你们既然现在没钱，那还买个der啊！建设，送客！” 秦川说完，扭头就走。 买东西，不准备好钱？ 甚至，还打算从咱们这里骗四十亿美元，弄回去搞投资？ 现在看到没骗成，又开始诉苦了？ 你们到底是南棒人还是阿三？这种骚操作，难道不都是阿三的专利吗？ “各位，请吧！”李建设也不含糊。 反正两亿美元的首付款已经收了，现在赶他们走，首付款是肯定不会退的，这轧机有的是人要，国际市场上的抢手货，还怕卖不掉？ 所以，现在把这些人撵走，吞了他们的首付款，然后找下家，这才是最合适的。 打官司？ 咱们可不怕打官司，咱们奉陪到底！ “秦工，请留步，我们真的是想要做一笔重要的投资……” “和我没关系！我知道你们是什么投资？你们一点诚意都没有！” “是铁矿石投资！”金钟勤着急了：“我们最近打算联合起来去竞标，这剩下的十八亿美元，我们打算拿来换一个新的铁矿的股权，请您帮帮我们！轧机先给我们，尾款我们一定会凑齐的，以后，我们还能给您低价供应铁矿石！” 东国钢铁也在盯着新的铁矿？ 全球的铁矿就那么多，而且都掌握在三个跨国公司的手里，这东国钢铁把十八亿握在手里想要换铁矿，那是哪里的铁矿？ 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了！ 几内亚的铁矿，已经被人盯上了，估计还不止一家！ 第183章、南棒人想联合?拆散他们! 岛国、南棒国都是小国，弹丸之地，国内没啥特殊的矿山，发展工业只能靠买买买，所以，他们早就开始布局各种矿产资源了！ 他们在国际上收购矿山，就算是矿产涨价，他们也可以稳坐钓鱼台。 东国钢铁更新生产线、上五米五轧机很重要，但是，外购铁矿石更重要，甚至优先级更高！ 毕竟，家里有矿，心中不慌啊。 也就是说，秦川要急了，对方宁可扔了这两亿美元，也不可能把剩余的十八亿拿出来买轧机，肯定要先买矿。 所以…… 秦川扭头看了金钟勤一眼：“什么新矿需要你们把十八亿挪用过去？而且你们还是联合起来竞标，说明这个矿少说也值上百亿美元？全世界哪里来的这种矿？袋鼠国和足球国好像没有这种新矿了吧？” “当然有！” “哪里？” 金钟勤犹豫了一下，这些可都是机密，就这样告诉秦川了，会不会有问题？ 但是，秦川显然是不相信的。 “不说就算了，反正，至少给八成，否则我们是不会把机器给你们送过去的，一个月内，你们不给钱，我们有权处理给第三方！” “秦工，我要是说了，能按照我们的要求来吗？” “当然不可能，我们来阳厂可不如国企那么好骗。”秦川说道：“你们要是说了，我们可以减少一成，最少给七成！” 说完，秦川意味深长地看向金钟勤：“全世界的铁矿就那么多，除了袋鼠国和足球国，也就是几内亚了，不过，几内亚那里的铁矿，谁碰谁死。” “为什么？” 看着金钟勤满脸急切的样子，秦川认定了自己的判断：这下没错了，果然就是看上几内亚的铁矿了！ “因为那里政权不稳定，每时每刻都可能会发生军事政变。”秦川说道：“你们和现在的政府签署的合同，到了新政府那边，不一定会被承认，到时候，不管多少投入，都会打水漂。” 金钟勤的目光暗淡下来，其实，这也是他们最担心的，如果几内亚政权发生更迭，他们所有的付出都会打水漂。 “那边铁矿明明距离塞拉利昂和利比里亚更近，但是，几内亚却一直都坚定要求运输通道走他们国内，原本只修建两三百公里的铁路就可以，绕路却需要修建五六百公里。” 秦川继续摆难题：“这条铁路，至少要修五年吧？你们自信五年之后，铁矿石能运出来？” 几内亚的国土像是一只靴子，靴口是海岸线，靴头在内陆地区，隔着塞拉利昂和利比里亚。 明明走这两个国家更近，但是几内亚不干，非得要求走国内，修铁路。 他们也是有想法的：利用铁矿运输来促进国内经济的发展。 毕竟，想要富，先修路嘛。 问题是，几内亚国内河流众多，到处都是丛林，在这样一个地方修路是不容易的，周期漫长，变故也会更多。 金钟勤的目光更暗淡了。 “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想法，但是，我可以肯定，你们如果投资，绝对会血本无归，还不如把钱花在采购轧机上，至少还能生产国际上急需的高端钢材。话说，你们和哪些公司计划合作的？可别让他们给坑了！” “都是我们南棒国的公司，怎么可能坑我们。”郑洙焕忍不住开口，这句话仿佛也是为了给他们打气，给他们增加自信的。 “外人坑不可怕，自己人坑自己人才是巨坑，因为自己没防备。”秦川镇定地说道：“你们不是也利用一重机来坑我们来阳厂吗？好在我们有技术，才没有被坑。” “我们没有……” “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们还是说眼前吧，你们和哪个公司合作了？浦项制铁？现代钢铁？” 南棒国最大的钢铁公司是浦项制铁，不用说南棒国，全世界都是最大的，因为它拥有年产1600万吨的光阳钢铁厂，世界第一，还拥有年产1200万吨的浦项制铁厂，世界第二。 “浦项制铁，年产量世界第一，他们肯定需要铁矿石，而且，他们只有四米左右的轧机，他们在这个关键时候，拉拢你们去国外买矿，还是个风险很高的矿，他们什么目的，难道你们不清楚吗？” “现代钢铁，他们冶炼出来的钢铁，直接就能给自己的造船厂和汽车厂使用，你们东国钢铁呢？有这些优越条件吗？你们想要上马五米五的轧机，不就是想要和他们错位竞争吗？” 金钟勤的脸色更难看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们不要被他们的表象给迷惑了，我敢打赌，他们并不打算真正去几内亚买矿，他们只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把你们进口轧机的项目给搞黄了！” 在场的所有南棒人的表情都很复杂，郑洙焕喃喃地说道：“秦工说的好像很有道理，我们以前怎么没想到？”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嘛。” 金钟勤默然。 看着他的脸色，秦川抛出了最后的王炸：“我听说，浦项制铁最近又换董事长了，以前的很多政策，怕是都要改吧？” 浦项制铁是首任董事长朴泰俊一手拉扯起来的，他一直掌控集团到了92年10月份，之后因为和当时政府领导不和而下台。 之后继任的黄庆路只干了几个月，第三任郑明植也只干了一年，就都因为受贿而下台。 现在浦项制铁的董事长金万记才刚刚上任没几天，他对这个合作项目能有什么态度？ 其中的风险太大了！ 金钟勤终于下定了决心：“秦先生，您说得很有道理，我们东国钢铁没有他们的优势，我们得走自己的路，所以，我们放弃那边的铁矿石业务，剩余的资金，我们会在一个星期内转账出来，希望你们先安排运输项目。” “好！”秦川点头：“那我们现在就安排运输，等到你们的钱到账，我们的设备也正好通关，我们会派遣技术最精湛的人员过去安装这些设备。三个月内，就能把设备调试完毕，正式投产！” 秦川也是松了一口气，就知道会再经历波折，最终还是在自己的一番忽悠之下，成功地搞定了这个项目，而且，还打听到了另一件事。 南棒人真的想要去几内亚买矿吗？ 如果几内亚人发现他们的铁矿这么受欢迎，那就会飘飘然了，然后提更多的要求！ 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 还好，安东尼娜已经带人去了几内亚，这段时间，应该已经适应了那里的环境，接下来，该让他们活动活动了！ 而且，得把水搅浑，所以接下来，得把这些消息透露给岛国人！ 第184章、只要有钱、有酒，就是天堂! 非洲面积广阔，有沙漠，有草原，有丛林，大部分的地方都透着原生态。 几内亚处于大西洋沿岸。 沿海地区是热带季风气候，终年高温多雨，到了内陆地区，则是典型的热带草原气候，因为纬度很高，所以温度适中，一年分成雨季和旱季两个季节。 不过哪怕就算是在旱季，几内亚依旧不缺水，这里到处都是河流，简直就是动物们的天堂！ 对人类来说，一般人还真没法适应，但是，对于常年训练的特种兵来说，这里根本就没什么危险性。 三十名格鲁乌的退役特种兵们穿着之前的迷彩服，拿着……斧头，开始在森林里修建自己的营地，想要在这里长期立足，就必须得有一个大本营，得储备起来各种物资，需要执行任务的时候，再以这里为基础。 啾啾！ 就在一名特种兵砍树的时候，树上突然蹿出来一条蟒蛇，吐着红色的信子，向他蹿了过来！ 这名特种兵不慌不忙，向前迈出去一步，右手直接抓住了蛇头后面的七寸部位，左手熟练地拔出来多功能匕首，直接割开了蟒蛇的关键部位，心脏、蛇胆……统统塞进了嘴里。 “瓦里西，你今天运气不错嘛。”一旁的同伴开口。 “大家都有份，这条蟒蛇，够我们所有人吃一顿的了，咦，那上面好像有蟒蛇蛋？” 难怪蟒蛇会来偷袭，是为了护住这些蛋！ “这些蛋煮熟了，当做明天的早餐！”瓦里西很是兴奋。 “在这里，我们根本就不需要什么补给，靠这里的丛林提供食物就足够了。”队长扎伊采夫笑呵呵地说道：“这里可真是个好地方，除了不能喝伏特加，简直就是天堂！” “等到基地建设起来，我们会造一个酒窖，利用这里土生土长的马铃薯酿造。”安东尼娜从帐篷里走了出来，看向众人：“我们既然来了，那当然不能缺少了酒，只是……我们还是太少了，所以，接下来要利用一下本地土著。” “怎么利用？” 安东尼娜看着那条蟒蛇：“就利用它吧。” 基地十公里之外，贾尼河支流旁，一个叫做库莱的小村子。 村子里的黑子们世世代代居住在这里，除了偶尔会到上百公里之外的镇子上去赶集之外，他们几乎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饿了摘果子打猎，渴了喝水，闲得蛋疼的时候就点燃一堆篝火，然后载歌载舞。 村子都是清一色的泥巴房间，用树枝做主体，外面糊一层泥巴，虽然每次下雨都会把泥巴冲下来大片，但是之后再把泥巴甩回去就行，非常简单。 生活越简单，就越是容易快乐。 村长巴拉卡德坐在村口的大树下晒太阳，很快就要到雨季了，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就很难看到太阳了！ 巴拉卡德的孙子吉拉西在和几名小伙伴踢足球，这个足球是四年前从镇子上买的，买回来之后很快就没气了，村子没有打气筒，于是就把一些草和树叶子塞进去继续踢，现在依旧是这些小黑子们最喜欢的东西。 吉拉西带球过人，一气呵成，冲到了对方的球门口，然后飞起一脚射门！ 足球飞过了树枝做的球门，直接飞向了后面。 “该死的！”吉拉西恼火地说了一句，然后一路小跑，谁踢飞的球谁就得负责捡，这是他们小伙伴的规矩。 巴拉卡德看着孙子跑去捡球，心中还在想着，要不要下次去镇上赶集的时候，再买个足球？这足球已经烂得不成样子了，为了孙子，值得自己再跑一趟了…… “啊……哇哇哇……”就在此时，树林里突然传来了吉拉西的哭声。 巴拉卡德立刻跑了过去，他虽然已经是五六十岁的老人，这个时候却跑得比年轻的小伙子还快！ 等到跟前，只剩下吉拉西在哭，他的胳膊上，出现了两排清晰的牙齿印，上面发黑，这是被毒蛇咬了！ 巴拉卡德瞬间就紧张起来了，在他们这种落后的村子里，一旦被毒蛇咬到，那就只有死路一条！村里去年有个小孩就是这么死的，没想到今年居然轮到了自己的孙子。 “吉拉西，你感觉怎么样？” “我的胳膊麻麻的，没有什么感觉。” 完蛋了，这蛇毒已经开始向上扩散了，就算是他豁出自己的生命不要，用嘴给孙子吸毒也不行！ 怎么办，怎么办？ 就在此时，外面突然响起了轰鸣声，这是镇子上都很少见的发动机的声音，有外人来了？ 巴拉卡德仔细地听了一番，很快确定了声音来的方向：一旁的河流里！ 他赶紧跑了过去，站在河岸上，看着河流里出现了一只橡皮艇，橡皮艇后面的发动机嗡嗡作响，上面坐着一男一女，男的在后面开船，女的站在前面，手里拿着一个奇怪的东西，对着河岸两边的景物，咔嚓，咔嚓！ 外人，果然是外人！只有外人才有办法解决蛇毒！ “喂，喂，外面的朋友，你们过来一下！”巴拉卡德大声地喊道。 橡皮艇上的两人好像听到了，立刻向这边驶来。 “怎么回事？”女人用法语问道。 几内亚的官方语言是法语，不过下面各族人都有自己的语言，巴拉卡德作为村长见多识广，也只会几个单词，然后用语言和肢体动作比划。 还好，女人听懂了，从橡皮艇上拎起来一个箱子，走向树林。 此时，可怜的吉拉西已经口吐白沫，眼看就要不行了，女人赶紧拿出注射器来，给吉拉西打了一针。 村里的人越聚越多，看着可怜的吉拉西。 他那被蛇咬过的胳膊已经被包扎起来了，然后动了一下，又一下。 活了，果然活过来了！ 巴拉卡德感动得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尊贵的朋友，感谢你们救了我孙子的命！” “应该的，我们是你们的好朋友。” “朋友，我们是好朋友，两位能留下来吗？我们今晚开篝火晚会，感谢你们的无私帮助！” “好啊。” 安东尼娜心中暗笑，这些家伙真是头脑简单，如果知道毒蛇是自己让人放在那边的，他们会怎么想？ 不过，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的，自己和扎伊采夫只是路过，而且还是在河里，是接到了他们的呼唤才过来的，这一切怎么会那么巧？ 想要在这里立足，那就必须要和本地人搞好关系，现在是个不错的开始！ 第185章、南棒人的勘探队遇险 晚上，库莱村口火光照耀，很多人都载歌载舞，唱啊跳啊，仿佛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 黑子们懒是有原因的，饿了摘果子，一年四季，不，一年两季都有，偶尔打个猎，改善一下生活就可以了。 住的地方不挑剔，泥巴房就行，也没啥理想，整天混吃等死都可以。 奋斗？为啥要奋斗？根本就不需要啊。 安东尼娜的目光看向村口堆着的一大堆块茎一样的东西，那就是非洲最主要的粮食：木薯。 这东西产量很高，只要扔到地里，什么都不用管，等待收获就可以，所以，成了非洲人最主要的粮食，至于口感……那绝对不咋地。 不过，这东西用来酿酒倒是不错。 薯类作物中，甘薯、马铃薯、木薯都含有大量淀粉，出酒率极高，用来酿造酒类非常合适！ 至于口感肯定比不上谷物原料，但是只要精馏一下，还是非常不错的酒水。 伏特加就是马铃薯酿造的！ 看着安东尼娜的目光时不时地瞟向木薯的方向，巴拉卡德自以为了解了安东尼娜的想法。 “两位肯定饿了，接下来，请品尝一下我们的富富，把我们的主食端过来！” 很快，一种淡黄色外表的类似年糕的东西被端了出来。 “谢谢。”安东尼娜接过来一块，放进嘴里，味道淡淡的，但是很粗糙，这东西简直就是难以下咽，却是非洲人主要的食物。 做法也很简单：把木薯蒸出来，然后捣碎，变成粉团一样的东西，吃一小部分就饱了。 “这个东西不仅仅可以直接吃，还能喝，你们想不想试试？”安东尼娜开始循循善诱。 喝？ 黑子们闲着也是闲着，就在安东尼娜的指挥下忙活起来，把大批的木薯去皮，洗净，蒸煮，捣烂，放在几个大罐子里，然后看着安东尼娜又在里面倒入了少量的液体。 “把这些罐子放起来，半个月后我们再过来，就可以开封了。” 做完这一切，已经是第二天下午，安东尼娜看着十几罐准备发酵的木薯酒，心中很是满足。 想要让老毛子彻底留在某个地方，就必须要解决了喝酒问题，只要来上一杯伏特加，哪里都是天堂！ 想要安定军心，不容易啊！ 回到基地的时候，营房已经搭建起来了，不知道谁打了一只羚羊，已经架在火上烧烤，整个营地里都是一股香喷喷的烧烤味道。 “这里的野味真是太多了，每天都打不完。”瓦里西很是兴奋：“早知道这里的食物如此丰盛，早就该来了，在国内，不管吃什么都要花钱，卢布贬值得那么厉害……可惜少了酒。” “半个月后，我们就能敞开喝酒了。”安东尼娜说道：“我们已经在库莱村搞起来了木薯酒，等以后……” 就在此时，帐篷里传来一个声音：“塔尼亚，电话！” 基地带着原生态，仿佛融入了这片大自然中，因为没有任务，大家伙平时也不带枪，只是穿着迷彩服到处走，但是，现代化的设备也是有的。 比如卫星电话。 想要和国内及时联系，那就得用海事卫星电话，通过三颗地球同步卫星，就能实现除了高纬度地带的全球通信，虽然费用高昂，但是想要实现随时随地的通信，就必须得有这东西。 “喂，秦总。” “什么？有人要抢我们的生意？好，交给我们处理，这个很简单！” 放下电话，安东尼娜再次看向烧烤架上的羚羊：“这东西太没挑战性了，接下来，抓几只狮子或者是猎豹之类的，怎么样？” “当然没问题，明天咱们就去挖陷阱！” …… 几内亚地形复杂，沿海有平原，但是非常狭窄，中部是著名的富塔贾隆高原，平均海拔九百米，东南部有几内亚高原，最高海拔1752米。 就在东南的高原地带，耸立着巨大的西芒杜山，南北走向，几乎贯穿整个东南部分。 这一天，在西芒杜山上，出现了一群人，他们扛着勘测器材，时不时地停下来勘测，检查一些路边的石头，甚至可能会钻下去一部分。 “这里属于bif型铁矿。”一名头发花白的老教授满意地拿着手里红褐色的岩石说道：“这是大自然赋予几内亚最好的矿产！” “是啊，老师说得对。” 旁边一名中年人开口：“太古宙时期，这里处于深水环境，拥有大量的还原性含铁沉积物，不过当时还是被埋在地下的，到了古元古代，这里出现了造山运动，把这些铁矿石挤压到了上层。” 两人都是南棒国最著名的地质专家，年老的叫金喜顺，中年人是他的学生崔俊宇，两人带着地质队，提前来这里勘探，为后续的谈判打基础。 铁矿原本是埋藏地下的，当西芒杜山隆起的时候，顺带着把铁矿也给带到了外面，其实当时的铁矿还不够富集，但是之后在地表风化的作用下，硅元素流失，铁矿的富集程度变得更高。 “高品位的铁矿在山顶，向下延伸超过了四百米，依次是赤铁矿、假象赤铁矿、针铁矿，这些铁矿值得开采，哪怕就算是要修建一条铁路，也是值得的！”金喜顺说道。 “好，那我们就回去吧，写一份详细的报告，我们南棒国的钢铁公司决定联合起来，共同开发这片矿山，虽然有风险，但是也值了！”崔俊宇开口：“有了这片矿区，我们就能更好地和岛国人竞争！” “没错，咱们走吧。” 金喜顺也有些累了，带队回到山脚下，那里停着三辆他们来时乘坐的越野车。 检测设备、勘探出来的矿石等等都搬上了车，金喜顺坐在后座上，闭上眼睛，思考着接下来的报告要怎么写。 如果写成品位不高，数额不大，在谈判的时候，是不是能少给几内亚政府一些钱？ 嗡，嗡嗡！ 嗡，嗡嗡！ 司机接连几次启动，发动机只是无力地转动几下，根本就没有点火的意思。 怎么回事？ “车坏了！” “我们的车也坏了！” “该死的，这是怎么回事？” “打电话叫救援！” “电话打不通！” 所有人都从车上下来，一脸无奈地商量对策，突然间，附近传来了野兽的吼叫！ “附近有狮群！” 第186章、被野兽吃了! 这里可不是南棒国那种现代社会，这里更近似原始社会，不，这里本来就是大自然的原生态！ 野兽当然是有的！能吃人的野兽也是有的！不过，他们也是有准备的。 考察队不全是南棒人，还有两名本地向导，还有两名本地请来的保镖呢！ 在这个关键时候，保镖端起来自己的ak步枪，瞄准树林中野兽吼叫的地方，毫不迟疑地扣动扳机。 哒哒哒！ 枪口冒出火焰，弹壳飞射而出，一种强大的力量油然而生，靠着现代人类的手段，对付一些野兽还是小意思，毕竟，人类才是地球的主人！ 哗啦！ 随着最后一声响，弹匣打空了。 两名保镖喘着粗气，脸色潮红，好像还没有从刚刚凶猛的射击中缓过来。 “好，应该把狮子吓跑了。”其中一个开口。 只是吓跑了？ 金喜顺皱了皱眉头，你们难道只会漫无目的地扫射？ “还有备弹吗？”崔俊宇问道。 “当然，我们还有……” 话还没有说完，另一个方向上，又响起了野兽的吼叫。 “猎豹！” 哗啦，哗啦！两名保镖再次装上新的弹匣，对着猎豹的吼声就是一通扫射。 哒哒哒！ 南棒全民皆兵，每个人都要服兵役，每一个人都会开枪。 不过，他们从来没见过这么开枪的，听到声音就开火，而且，只要搂住了扳机，那就一定是打空整个弹匣！ 黑子们就没有受过正常的军事训练吗？ 答案当然没有！ 只要扣动扳机，哪怕还残留一颗子弹，都不是一名纯粹的黑子，只要开火，必定会清空弹匣！ “还有备弹吗？”崔俊宇继续紧张地问道。 “这次……没有了。” 如果执行正规任务，他们至少会带四个弹匣，这次不过是来当保镖，保护这些考察队，基本上不会遇到太多的危险，所以，每人两个弹匣就已经足够了。 看到两名蠢货保镖摇头，南棒人们心中的不安就更强烈了！ 果然，下一秒，吼叫声再次传来，而且，地面似乎还在震动！ “快，快上车！” 所有人都钻进了车里，然后看着远处黑暗中出现的微弱的光芒，那是野兽的眼睛！ 狮子群冲了上来，将三辆汽车团团围住，猩红的眼睛里带着贪婪的光芒，显然，这些狮子想要吃掉他们！ 不远处，二十名武装人员蹲在树上，看着前方的一切。 “狮子不会开车门啊！”安东尼娜感慨了一句：“还是算漏了一些。” “不，饥饿中的狮子，什么都能干得出来。”扎伊采夫很淡定。 果然，狮子发现那些猎物躲在车内，非常恼火，有的上来啃咬，也有的后退几步，然后硬生生地撞上来！ 咣，咣，咣！ 车窗玻璃出现了裂纹！ 这辆车上的人发出了惊恐的叫喊，其中一个人非常害怕，居然打开车门，试图想要逃跑！ 很快，这辆车上的人全部被狮子撕扯着吃掉。 剩下两辆车的人也是战战兢兢，突然间，有人闻到了空气中特殊的味道，汗臭味，屎尿味中混杂着汽油的味道！ 狮子把油箱管咬断了！ 金喜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别说车子是坏的，就算车子是好的，他们也出不去了！ 这些狮子已经饿坏了，对他们这些猎物志在必得，而他们……能等到救援队的到来吗？关键是根本就没有通知救援啊！ 在野外搞勘探，餐风露宿，十天半个月的不回去也是常事，就算是偶然联系不上，也只会以为是信号不好，他们怕是都要成为狮子嘴里的食物了！ 咔嚓！ 又一辆车的玻璃被撞裂了！很快，上面的人发出惨叫。 只剩下了最后一辆！ “留在这里只有死！我喊一二三，我们就跑出去，向各个方向跑，最后一个点燃打火机，把这里点着，希望……我们还能有人活着回去！”万般无奈之下，崔俊宇拿出来了打火机。 其他人也咬牙：“好！” 一，二，三！ 其他人都跑了出去，然后就是痛苦的惨叫，两条腿的人怎么跑得过四条腿的狮子！ 崔俊宇并没有点燃打火机，他只是飞快地关上了车门。 希望这些狮子们吃饱之后就走吧！ 他是坐在后座上的，当他去关前面车门的时候，就需要探着身子过去，没想到碰到了点火钥匙上。 嗡嗡嗡！ 当发动机声音响起的瞬间，崔俊宇瞬间脸色大变，下一秒，火苗从车底蹿了出来！ 发动机虽然没打着火，但是起动机是直流电机，碳刷和换向器之间会冒火星，这些火星已经点着了汽油！ 火苗还真吓走了狮子群，或许是它们都吃饱了，飞速跑开，但是，当崔俊宇打开车门的时候，外面已经满是大火！ 他一咬牙，跳进火里，身体在火焰的包裹中舞蹈，嘴里发出绝望的惨叫…… 远处，一群人从黑暗中站了出来。 “任务完成，收工！”扎伊采夫满意地说道：“塔利亚，我们这次任务多少钱？” “这种属于最简单的a级任务，最多就是十万美元。”安东尼娜说道：“怎么，觉得少吗？” “不少，咱们就是挖陷阱抓了一群狮子和一只猎豹而已，的确没出什么力，十万美元不少了，在国内，我们辛苦一年也赚不到三千美元。” 十万美元，三十个人分，每人就是三千多美元而已，现在感觉不多，但是在国内，这就是一笔天文数字。 “嗯，知道就好，他们只是小喽啰，接下来才是大人物。”安东尼娜说道：“我们需要去一趟机场……” “好，在咱们格鲁乌，有一百种方式让飞机坠毁又查不出来。不过，如果是民航客机的话……” 他们可以对特殊的目标下手，当雇佣兵，赚的就是杀人的钱，但是，他们也是有底线的，不能对普通人下手，否则他们的性质就变了。 “几内亚很少有直达的班机，这里太落后了，所以，接下来，为了给这些南棒人收尸，他们背后的人会坐客机到达埃及，然后从埃及包一架小型公务机当专机过来。”安东尼娜说道。 落后的非洲，不可能每个国家都和其他国家有直达班机，只有埃及，因为有金字塔，有苏伊士运河，和各国都有直达班机，很多人到非洲大陆各处，都是先飞到埃及再转机的。 “好。” 第187章、背后是岛国人在捣鬼? 两天之后。 浦项制铁的社长李在成站在了野兽伤人事件现场。 人已经没有了，早就被狮子群给吃了，只是剩下了一些骨头，以及不好吃的脑袋等部分，由于都不完整，所以还需要检验dna，不过这就是个流程而已。 “当天晚上，有附近的村民看到了这里燃起的大火，赶过来的时候，大火已经停了，野兽跑了，这些人……也都死了，他们是为了帮助我们几内亚发展经济而死的，我们计划在这里立一块碑，纪念他们。”同行的本地官员哈兰德开口。 “多谢了，不过，他们真的是被野兽吃的吗？”李在成开口。 “是的，肯定是被野兽吃的，这里现场有狮群留下来的脚印，对了，还死了我们两个本地保镖和两个本地司机，地上有大量的弹壳，他们显然是发现了狮群，然后开火。” “那有被打死的狮子吗？” “这个嘛……”哈兰德有些脸红：“根据现场判断，他们是直接对着狮群过来的方向清空了弹匣，想要吓走狮群，只是没想到，这些狮群太饥饿了，居然没有被枪声吓走。” “你们确定？” “李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您怀疑是人为的？” 哈兰德这才反应过来，脸色有些难看：“在我们这里，被野兽吃掉那是经常发生的事情，这里可都是原生态！您以为是在你们南棒国？就算是发达国家，野生动物园里也有野兽吃掉人的事情发生吧？” 李在成松了口气，哈兰德的反应不像作假，也就是说，这的确是个意外！ “对了，在附近寻找的时候，我们找到了一些纸张，应该是被野兽吃掉之后觉得不好吃又吐出来的，上面的文字……你们自己看吧。” 李在成接过来了那些沾染过野兽吐沫，甚至被撕咬过的纸张，看着上面潦草的字迹。 1994年，4月1日。 注意，以下内容不是愚人节的玩笑，我们今天的运气很差，遇到了狮群，愚蠢的黑子保镖在没有看到狮群之前就开火…… 李在成的脸色无比难看。 果然，愚人节是不能随便出去的，原本以为会愚弄别人，也有可能是自己被愚弄了！ 良久，他看了一眼现场：“让我们把所有的骨头和头颅都带回去。” “您确定？” “是的，我们需要带回去，再次进行检查，这里的一切，我们都要带走。” “这好像有些不太方便，我还是建议您现场火化，带骨灰回去就行了……” “不，我要带全部！” “那只能走海运，飞机上是不能带这些东西的。” “好。”李在成的目光再次看向四周，山峦是红色的，那是让他们钢铁企业最期待的露天铁矿！ 只不过，为了得到这些铁矿，还要死人吗？ 这次只是个意外而已，希望是个意外。 李在成带着复杂的心情，和哈兰德一起离开了矿区，返回首都。 “我们南棒国是一定会开采这里的矿山的，我们要为贵方的经济发展服务！”路上，李在成向哈兰德一番保证，然后转移话题：“最近是否还有其他企业来这里寻求开采矿山？” 哈兰德仔细地思考了一番：“最近有一些岛国人来过，不过只是简单地了解了一下情况就走了。” 岛国人也要来开矿，但是听说了要修建铁路，简单考虑，就觉得不合适，然后就走了。 这个情况肯定不能和李在成说，万一他们也不想修铁路呢？ 谁都不肯，这矿也没法开采，他们坐拥财富，又运输不出去，真是着急。 李在成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寒芒。 他绝对不会相信这是个意外，哪怕就算是各种证据都显示是狮群攻击，他也依旧不相信，这里面一定有内幕。 看来，背后是岛国人在搞鬼了！ 回去之后，就立刻布局，对付岛国人！ 毕竟，是他们先破坏了规矩。 “李先生，到了首都，我们是不是要就开矿问题展开正式讨论？” “对不起，我这次只是为了地质勘探队遭遇不测的事情过来的。”李在成说道：“等我回去之后，处理完了这些后事，会再过来的。” 浦项制铁，拥有全球第一大和全球第二大的钢铁厂，产能第一，也意味着需要的原料很多。 所以，他们看上了几内亚的铁矿，想要投资开发，但是，他们一个又吃不下，就把南棒国其他钢铁公司也拉上。 谁能想到，东国钢铁居然缩了！退出了这个计划，这样资金不到位，风险太高，就暂时没法拍板，更何况，现在又出了这种事。 带着复杂的心情，李在成回到了几内亚首都，甚至都没有进旅馆，就直接来到了机场。 几内亚原本是没有机场的，一直到了七十年代，在那个特殊的时间里，红色帝国的海军四处扩军，于是在几内亚建造了一个机场，作为红海军航空兵的机场，对大西洋进行侦查巡逻。 那个时代已经过去，几内亚属于独立自主的国家，机场也收归自己运营，依旧还是原本破破烂烂的样子。 机场跑道是混凝土的，旁边就是荒草，那高高的草地甚至能藏进去人，懒惰的黑子们也没有割草的想法。 只有一座两层楼左右高度的航站楼，上飞机都得用摆渡车和舷梯车，甚至，海关通道都是年久失修，如果人流拥挤，很容易把那里挤垮。 有哈兰德送行，李在成甚至都没怎么被检查，就离开海关，上了私人飞机，同行的其他人也都纷纷上去。 起飞前，李在成想到了什么：“先给国内打个电话，初步分析，可能是岛国人干的。你不用跟着上飞机了，负责后续运输那些遗骸。” “好。”手下心中是不情愿的，谁想待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不过很快，他就会庆幸自己没有上飞机了。 当天下午，他还在忙碌运输残骸问题的时候，哈兰德急匆匆地跑过来：“快，给你们国内发信息，李先生乘坐的客机突然消失了，去向不明！” 第188章、秦川:我们从来不主动伤害别人 南棒国，浦项制铁。 董事长金万记一脸严肃地坐在椅子上，看着下面的人：“我们的地质勘探队在几内亚葬身狮腹，或许还能用意外来解释，李社长飞机失事，也可以用意外来解释，但是，连续两次出现意外，这绝对不是巧合！” 下面的人都脸色严肃，他们浦项制铁发展到现在不容易，好容易确定了一个方向，结果又出了新的波折！ “没错，这绝对不是巧合，李社长上飞机前和下属交代过，岛国人最可疑，这件事的背后，一定是岛国人在搞鬼！” 座位下方，副社长柳尚夫开口：“他们生怕我们拿下了几内亚铁矿，彻底超过他们！” “没错，岛国的电子产业已经被我们打败，他们害怕钢铁产业也被我们打败！东国钢铁想要从岛国引进五米五轧机，就被他们漫天要价，他们不希望我们的钢铁产业崛起！” 众口一词，目标都指向了岛国。 虽然没有证据，但是他们依旧坚信，就是他们的竞争对手岛国人！ 至于东方？ 没有人会把目光看向东方，就算是东国钢铁从东方的来阳厂引进了轧机，也只是掀起小小的浪花而已，很快就消散了。 “那接下来，我们就要商量一下怎么报复了。”金万记说道：“我认为，我们暂时可以放弃几内亚的矿产，毕竟那里的风险太高了！我们还是要把目光瞄准袋鼠国和足球国那里的铁矿，我们想办法把岛国人的股份抢过来！” 金万记刚刚上台，他可不想像前任那么短命，他得干一番大事业！ 开发几内亚铁矿的想法是他的上任郑明植提出来的，现在遇到了很大阻力，还受到了岛国人的暗算。 干脆放弃那种不靠谱的方案，袋鼠国和足球国的铁矿石不香吗？ 岛国的经济已经一落千丈，他们的钢铁企业日子也不好过了，趁着这个机会，从岛国人手里，把那些矿山的股份抢过来！ “会长英明！”柳尚夫赶紧拍马屁：“带我们回到正确的轨道上来！” “会长英明！” “接下来，我们仔细研究一下……” …… 东国钢铁。 “我们派去几内亚的勘探队遭遇不测，浦项制铁派过去的李社长飞机失事，现在，听说浦项制铁已经放弃了几内亚开采铁矿石的计划，打算抢岛国人手上的矿山股份。” 听着郑洙焕的话，金钟勤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多亏我们选择和来阳厂合作，否则，轧机项目丢了，矿山项目也丢了，我们东国钢铁将会元气大伤！” 金钟勤的目光望向外面，厂区里一片繁忙，新的轧机生产线正在安装，他们东国钢铁的未来，就在这台轧机上！ “是的，我们差点就被浦项制铁给害了。”郑洙焕开口：“所以，我们要不要……” “有什么话就说。” “把浦项制铁的计划透露给岛国人，这样，岛国人应该会感激我们，与其被浦项制铁给阴了，还不如提前把一些股份卖给我们。” 金钟勤的目光一寒：“这个计划是你想的？” 当然不是了，今天吃饭的时候，听旁边桌上前来安装机器的东方人闲聊说的，最近这些话题很火，大家伙都猜测是岛国人在背后捣乱，商量怎么报复，只有这个说法很新奇，所以，他就记下来了。 郑洙焕也拿不准金钟勤的想法，不过，他知道金钟勤喜欢有主见的人。 “是的，是我想的。”郑洙焕决定赌一把。 金钟勤的目光再次望向外面，良久之后开口：“既然是你想的，你就去一趟岛国，如果能从他们手上把股份买过来，我提升你当社长！” “是！”郑洙焕大喜。 …… 东方，东山省省会，某医院。 针头扎进胳膊里的时候，杨雪皱了皱眉头，咬着牙不吭声，这一刻好像很短暂，又好像很漫长。 旁边，一只有力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手，于是，她的脑子里只剩下了甜蜜，她向着旁边的男人，露出了一个甜甜的微笑。 “好了。”护士开口：“这是最后一针。” “谢谢。” 秦川帮忙按着棉球，脸上带着心疼：“其实，你也不需要跟着我们一起去的，不去就不用接种这么多疫苗了。” 某些人天天喊着热爱大自然，实际上，直接扔到非洲的大自然里，活不过一个星期，埃博拉、疟疾、霍乱、登革热……很多都会要了人的命！ 非洲环境恶劣，各种传染病肆虐，如果去非洲，就必须得接种各种疫苗才行。 “我当然得去。”杨雪说道：“那里官方说法语，很多地方还有自己的语言，如果没有我这个翻译，你肯定是寸步难行。为了去几内亚，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学习当地的土著语言和风俗习惯……” “谢谢。” “川哥，我怎么感觉和你变得疏远了？” “老婆，亲个嘴？” 杨雪脸一红，好在两人已经走到外面的奥迪车上。 李建设坐在驾驶位上，等两人上车之后，开口说道：“川哥，你的计划完全成功了，目前，南棒人坚定地认为是岛国人在捣乱，而岛国人则认为南棒人想要趁着岛国经济不景气，抢夺他们的矿山股份，双方明争暗斗，太激烈了！” “嗯，这就好。我们可以按照计划，进行下一步行动了。” 一旁，杨雪忍不住开口：“川哥，我还是觉得，我们这样做，好像有失大国风范。” 虽然杨雪早就不是小孩子，不会那么天真幼稚，但是，杨雪毕竟受到了传统教育的熏陶，觉得秦川这样做，不太好…… 秦川笑了笑：“小雪，你知道我三叔和四叔开的那个煤矿吗？” 杨雪点头。 “当初刚刚开的时候，当地人也跳出来反对闹事，把我四叔还给打了。”秦川说道：“然后，我让安东尼娜和伊万两人过去，现在还有几个一直残废呢！” 杨雪表情严肃起来。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利益的地方就有纷争，现在这个社会，依旧是弱肉强食，我这些，不过是小手段而已。”秦川说道：“我们来阳厂动了国内大厂的利益，或许还有咱爸给撑着，咱们去国外，动了其他国家钢铁厂的利益呢？” “所以，安东尼娜过去，拉扯起来雇佣兵，就是为了防备别人给我们使绊子的？” 秦川点头：“没错！我们只是为了自保，我们从来都不会主动伤害别人！” 前面的李建设忍不住摇头。 不主动伤害别人？川哥，你在你家老婆面前，装什么小白兔啊！ 第189章、主动邀请 几内亚。 “南棒人已经彻底放弃了来我们这里开采铁矿。”哈兰德满脸的郁闷：“看来，我们的计划又要泡汤了！” “世界上又不是只有南棒人需要铁矿石，不是还有岛国人吗？” 矿产和地质部长阿卜杜拉耶-卡马拉开口说道：“请岛国人过来，开采我们的铁矿！” “岛国最近几年经济不景气，听说他们连现有的矿山股份可能都保留不住，得出卖一部分。”哈兰德脸色难看：“要不，我们降低一下要求？” 这些年来，不断地有跨国巨头来他们这里考察，面对着这座世界最大的未开发的露天铁矿，他们都很感兴趣，但是，几内亚提出了要在本国修建铁路的设想，又让他们望而却步。 “不行，绝对不能！” 卡马拉摇头：“修建铁路对我们几内亚的意义重大，甚至超过了开采铁矿，有了铁路，我们才能发展起来！这是硬性条件，不能更改！” “除了南棒国和岛国，还有哪些国家有迫切的铁矿石需求？”坐在主位上的孔代开口。 几内亚之前是法国的殖民地，一直到了二战之后的1958年，他们全民投票拒绝留在法兰西共同体内，宣告独立，当时的总统塞古-杜尔一直连任到1984年病逝。 同年，兰萨纳-孔代上校发动兵变，搞了几内亚第二共和国出来，独霸权力到了92年，顺应大势，改组成了多党制，去年12月举行了选举，孔代当选。 搞了多党制，位置的来源就更合理了，所谓选举，不过就是走个过场。 孔代会一直连任到了08年病逝，和上一任总统一样，他死后第二天，又是军人政变。 既然屁股下面的位置拿得有些特殊，那就得做一些事情出来，让所有人知道，他孔代才是最英明的领袖！ 所以，矿山的开发，必须要能帮助他们国家的经济发展，修建铁路是必须的！ 几内亚国内只有一条铁路，这条铁路就是美国铝业用来运输铝土矿的，这是几内亚目前主要出口的矿产。 不过，因为被美国铝业把持，他们也从中拿不到多少好处。 但是，铁路的确带动了经济的发展，所以，这铁矿石必须要握在自己手里，也必须得在国内修建第二条铁路！ “我听说，东方这几年发展很快，要不，我们邀请一下东方人？”能源和水利部长塔利比-迪乌巴特开口。 “好，南棒人来了又走，在世界上留下了不好的名声，很多人都觉得我们的这里是不祥之地，我们就是得让他们看看，他们不要的铁矿石，自然有人要，他们不愿意修建的铁路，自然有人愿意修建！”孔代点头。 卡马拉目光复杂地看了迪乌巴特一眼，他怎么开始为东方人说话了？上个月，他还为岛国人说话的！ 会议结束，众人散场，迪乌巴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走到外面，上了自己的奔驰轿车。 在非洲，普通人不用说轿车，连摩托车都没有，能有一辆自行车，就是全村最靓的仔，但是，这些高级官员们生活还是非常富裕的，毕竟，手头有了钱，当然要先让自己过上奢侈的生活。 几内亚的首都科纳克里是一座漂亮的海滨城市，背靠山峦，三面环海，有大型港口，有各种简单的工业。 城市内的建设也很不错，有住宅楼，有办公楼，有公园，在城市西边的卡鲁姆半岛上，还有一片豪华奢侈的富人区。 奔驰轿车开进了富人区，停在一座大别墅的院落里，十来名黑子小孩正在围着一个漂亮的西方女人，那个女人手里拿着一把飞刀，嗖的一下子，飞刀飞到了十几米外一名仆人脑袋上方顶着的椰子上。 啪！ 飞刀扎了进去，那仆人原本禁闭的双眼慢慢睁开，心中的大石头也落地了，还好，这女人有准头，没有把自己给扎死了。 黑子小孩立刻拍手叫好。 “孩子们，你们都回房间去吧！”迪乌巴特开口，于是，哗啦，所有人都走了。 “安东尼娜小姐，您要求我做的事情，我已经做好了。”迪乌巴特看向安东尼娜：“接下来，政府会派人去东方，请他们的开矿企业过来，只不过，我可不能保证他们一定能中标。” “是吗？”安东尼娜向一旁站着的瓦里西使了个眼色，于是，瓦里西将一旁的手提箱拎了起来。 “这是我们老板一点小小的心意，只要我们中标，那以后，您每年都会有这样一笔进账。” 说完，他一手拖着，另一只手打开，里面整整齐齐，全部都是绿币。 迪乌巴特瞬间就睁大了眼睛：“这，这……这也太多了吧？请放心，我一定会全力帮忙的，只不过，你们是不是得去找找卡马拉？” 迪乌巴特是负责水利和能源的，不是负责开矿的，东方人想要来开矿，难道不应该直接把钱送给负责开矿的卡马拉吗？ “卡马拉的身边都是岛国和西方人的眼线，我们可不想找麻烦，而且，以后要是您当了矿产和地质部长，不是更好吗？” 迪乌巴特瞬间眼前一亮：“你们想……” “迪乌巴特先生，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我们可以做永远的好朋友！” 迪乌巴特点头：“好，好，好！” 天黑之后，一辆不起眼的普通小轿车开出了迪乌巴特的别墅，车内，瓦里西有些好奇：“塔利亚，我们为何不直接找卡马拉？他身边真的有很多人监督吗？” “当然不是，只是想要喂饱他，需要付出的代价更大而已。”安东尼娜说道：“我们扶植一个新的人上去，花费的代价更小，而且，这家伙如果听话，我们以后还会扶植他当总统。” 瓦里西眼前一亮：“他是靠我们的力量上去的，所以，他就只能依靠我们来对付那些反对他的人，我们就能彻底在这里站稳脚跟，甚至能成为左右这里政局的力量！” 现在，他们不过只是一支三十人的小部队，但是，他们的野心却相当大，他们要控制一个国家！ 就连安东尼娜都不敢这么想，也只有秦川敢！ 秦川虽然年轻，但是，这眼界和魄力，却是无人能比！所以，现在的安东尼娜已经是死心塌地地跟着秦川了，更何况，秦川说了，这只是一个开始，以后，他们的雇佣兵组织会辐射到整个非洲，他们将会是这里的王！ “咦，后面好像有人跟踪。”瓦里西看了一眼后视镜，皱起来了眉头。 “不用管他，出城，和扎伊采夫汇合，然后让后面的人消失得干干净净！” 第190章、太平洋集团的事和来阳厂没关系 1994年，4月13日。 在西方，带13的也是个不好的日子，不过，或许是正好赶上了这一天，或许是几内亚人就是想要打破这种魔咒，就把时间给安排到了这一天。 秦川带着杨雪、李建设、王辉、伊万等班底，同时还有罗光荣派来的官方代表陈盼山以及手下的翻译、保卫等等，一行十人走下客机，就看到了前面热情迎接的几内亚官方代表。 卡马拉看着这些来人，就数陈盼山的年龄最大，所以，直觉上就把他当做带队的了。 “各位远道而来，欢迎欢迎！”卡马拉热情地握上了陈盼山的手。 “我们很荣幸，都是第三世界国家，我们有很多共同利益，这次贵方发出了邀请，我们很高兴，对了，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东方太平洋集团的王总，他的集团将会承担具体的开矿事宜。” 王辉变成了王总，没有丝毫的不适应。 毕竟，从小就在公主坟大院长大，虽然不学无术，但是每天见的都是大人物，早就习惯了，这个老总虽然是刚刚才被任命的，但是派头十足。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卡马拉先生，我们集团已经准备好十亿美元，一定要帮助你们完成矿山的开发，造福整个几内亚！” 二十亿美元的底牌不能全部暴露出来，先说一半。 十亿美元虽然不算多，但是对东方来说，已经算是诚意满满了！ 两人的手简单地握了握就松开了，王辉继续给介绍身边的人：“这位是秦工，最著名的开矿专家，具体事宜，都由他来安排。” 一旁的杨雪心中感慨，为了来开矿，川哥做的准备是真多！ 太平洋集团是最近刚刚注册成立的，别看名头响亮，不过就是个皮包公司，集团目前只有王辉一个人而已，其他的人员都是外包，从来阳厂或者其他单位借调过来。 同时，集团的股份，分散到了几个人手里，最终控股的就是秦川。 可以说，王辉就是推出来当挡箭牌的，就和后世的企业法人一样，分红啥的都没有，也没有啥权力，一旦出事…… 不过，对王辉来说，这也是一个新的考验，以后真的发展起来，太平洋集团就会变得非常强大！ 之所以做了这么一个手脚，还是为了面子上的事情，等到这里的矿山合同签署，负责开采的是太平洋集团，和咱们来阳厂没关系！ 秦川也和对方简单地握手，现在对方还没有留意他，等到接下来的谈判，就会知道，真正主导谈判项目的还是秦川！ 简单介绍完毕，一行人上车，前往政府单位提前安排好的酒店。 今天只是初来乍到，不会立刻展开谈判，休息休息倒时差，晚上来个宴会拉拢一下彼此之间的关系，一切准备就绪，第二天才会进入正题。 杨雪不是第一次出国，但是来非洲还是头一回，看着对方首都的样子，应该和国内大一点的县城甚至是小一点的省城差不多，也没有特别落后，但是这只是在首都而已，只要离开首都，一切都是原生态！ 当天晚上，政界很多领导都过来了，迪乌巴特拿到了钱，对东方人很是感激，宴会上很是热情。 “王总，这次多亏你们接手了这个项目，给我们解了燃眉之急，请放心，所谓的诅咒之类的东西，都是传说而已，我们……” “迪乌巴特，你乱说什么？”卡马拉很是不满：“我们的铁矿项目有很多买家都在等着，只不过，我们考虑到和东方的友好关系，才请东方人过来的！” 迪乌巴特脸色微微地有些难看：“卡马拉，我刚刚说的……” “怎么了？我说错了吗？” 迪乌巴特没有继续说话，只是脸色黑得可怕，手里的酒杯晃动得厉害。 秦川的身份是工程师，在宴会上是个路人甲的角色，也正好观察众人，现在看着这种场景，两人的矛盾是越来越大了，所以…… 宴会结束，大家伙出来的时候，街道上的路灯已经熄灭了。 “卡马拉先生，贵方这里的电力供应可不太好啊！”王辉开口。 “是的，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要开发铁矿，这样可以发展经济……”卡马拉又说了几句，然后送众人上车。 他不知道，这句话才是整个宴会里，王辉唯一需要说的，秦川给安排的关键！ …… 第二天。 几十人坐在会议室里，谈判徐徐拉开帷幕。 “我们的西芒杜铁矿是地球上尚未开发的最大铁矿，预计储量超过一百亿吨，铁矿石的平均品位百分之六十五，只要大规模开采，年平均产量有希望达到1.5亿吨。”卡马拉负责主持会议，先吹嘘一番，然后开始提要求。 “但是，想要将铁矿石运出去有很大难题，我们希望修建一条从矿区到我们海岸线的铁路，还需要修建一个深水港口，所有的运输线路都得在我们国内，这样可以避免国际争端。” “修建铁路当然没问题，但是，我们注意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秦川作为工程师，开始正式介入谈判细节：“几内亚国内的电力供应极度短缺，所以，我们如果开矿的话，那就将面临能源短缺的大问题。” 这个问题，以前任何一个开矿公司都没有提出来过！ 卡马拉皱了皱眉头：“开矿也需要能源？” “当然需要了。”秦川说道：“你们说了，平均年产量1.5亿吨，那每天就是41万吨，每个小时就是1.7万吨，这样的开采规模，需要什么样的设备，你们知道吗？” 别看卡马拉是主管矿产和地质的，他也不知道，虽然几内亚国内有铝土矿，但是都被美国人把持着，他们也没看过开采现场。 “对露天矿区来说，最合适的开采装备就是电铲。”秦川介绍：“国际上大型电铲，一铲斗55立方，装铁矿石两百吨，一个小时三十铲，那就是六千吨，三台这种大型电铲，就能实现贵方说的产能！” 这些土包子们还停留在人力、最多就是挖掘机开采矿山的意识里，根本就不知道现代化的机器是什么样子的。 “我们再来说运输，每节车厢装煤六十吨，那1.7万吨就需要二百八十节车厢，为了保证安全，我们假设二十分钟发一趟列车，那每趟列车需要拖八十节车厢。” 卡马拉刚刚说的数据都是在吹牛逼，但是秦川在这里则是认认真真地分析！ “目前，最强的内燃机车车头也就只能拖二三十节货箱，哪怕两个车头，也无法拖这么多车厢，所以，这条铁路线最好使用电力机车，两个车头的话，能带动上百节货箱，哪怕铁路出现意外中断，也有足够的运力。” 电铲需要庞大的电力供应，电力机车线路也需要足够多的电力。 所以，现在想要开矿，就变成了一个新的需要解决的问题：电力供应！ 第191章、话题转移了? 话题已经成功转移！ 在场的黑子们开始窃窃私语起来，讨论了大概十来分钟。 卡马拉终于开口：“秦工，您说的这些的确都是实际问题，但是，我们在和其他公司接触的时候，并没有听到这些问题。” 这是咋回事？ 秦川脸色严肃：“因为，只有我们是想要认认真真地开采贵方的铁矿，想要帮助你们走上富裕之路的，其他的公司，都是别有目的的！” “有什么目的？” “我想知道，其他公司是什么公司？” “岛国的、南棒国的钢铁公司。”卡马拉决定还是把公司名称隐去，不能告诉东方人。 “他们明明可以从足球国和袋鼠国采购铁矿石，为何跑来这里？”秦川说道：“他们压根就不想来这里开采铁矿石，他们只是想要把这里的矿区当做采购足球国和袋鼠国铁矿石时候压价的手段！” 一众黑子们睁大了眼睛。 “如果供货商要提价，那他们就会说，我们不是非得要你们的铁矿石，几内亚有矿！你们的价格贵了，我们就去几内亚开采！”秦川说得滔滔不绝，就仿佛是真的一样。 “不用说南棒国和岛国的钢铁公司，就算是国际上的几个矿业巨头，比如说力拓、淡水河谷等公司，他们也可能会找上来，要来获取这里的采矿权，但是，他们的用心更加险恶！” “请指教。” 这下黑子们更认真了。 “这些公司更不想这里的铁矿石开采出来，他们来这里买矿，只是为了不让别人买，这样就没有人来和他们压价了！” 黑子们个个神情复杂，以他们的大脑来思考这些事情，相当困难，估计此时cpu都在超频运转。 “不，这里有问题！”其中一个黑子开口：“他们来我们这里购买开矿权，那是需要花钱的，而且会花费巨额资金，他们买了，又不开采，这笔钱岂不是打水漂了？” 你在这里忽悠，说其他国家或者公司不真心采购，这里面是有逻辑问题的！ 秦川满意地看向说话的人：迪乌巴特！ 要让黑子的脑子想这么多，是难为他们了，还好提前布置了托。 “没错！”卡马拉也反应过来，再看向迪乌巴特，已经没有开始那么敌对了。 他怀疑迪乌巴特和东方人有勾结，甚至派人去追踪，结果追踪的人一去不复返，他的疑心就更大了，总以为迪乌巴特被东方人给收买了。 但是，这句话出来，迪乌巴特就可以洗清嫌疑了，他在给东方人出难题，他找东方人话语中的漏洞！ 看来，迪乌巴特邀请东方人过来，是出于公心的。 至于那几个派去跟踪的人没回来……黑子们又没什么纪律性，或许是出去玩了呢。 “他们只是把股权握在手里，等以后有机会，可以到国际市场上高价卖掉啊，各位难道连这种资本家的基本操作都不懂？” 资本家最喜欢的事情就是靠着手里的钞能力来搞垄断了！ 影视公司，不管拍不拍电影，先把看着能赚钱的版权买了！以后就算是转卖，也能赚很多钱！ 当年三体那么火爆，就是不拍电视剧，为啥？ 因为三体刚刚出版之后，影视版权被卖了十万元，卖了十年。 结果买版权的公司又没实力拍摄，只是想要卖个高价，只能等十年之后，版权重新回到作者手里才重新卖了拍摄。 各种版权，各种股权，开采权，都是可以买了再卖的！ 一众黑子们无语，目光中带着愤怒，显然被这种骚操作给惊呆了。 “只有我们，是真正的想要来开发的，所以才会考虑到电力供应问题，想要开矿，就得先建发电站！” 看着一众黑子们愣神的样子，秦川继续忽悠。 “一个国家想要发展工业，绝对离不开电力，非洲很多国家，都处于一个死循环中。”秦川说道：“因为贫穷落后，无法发展基础设施，无法供应足够的电力，就无法发展工业，于是继续贫穷，想要富，先打基础！” 秦川只管自己说得顺口，至于翻译……相信自己的老婆，能翻译成最合适的谚语的。 黑子们纷纷点头。 “没错，秦工，您说得对，我们是需要建设发电站，我们国家有着丰富的水资源，可以继续建造更多的水力发电站！”迪乌巴特开口，说起能源，就是他负责的项目了！ 发电站有多种类型，火电站、水电站、核电站，各有优缺点，总之，得看各国有什么能源。 狗大户手里不缺石油，直接烧油来发电就行，法国佬没能源，就大量建造核电站，德国佬最坑，手头啥都没有，从大毛那里购买能源发电，本来好好的，结果被迫和大毛脱钩，能源费用嗖嗖地涨，经济哗哗地落。 至于几内亚，那还用说吗？ 这可是西非水塔，全年降水量三千毫米，有这么丰富的水资源，不利用起来就太浪费了！ 几内亚是有水电站的，六十年代的时候，就在库罗河金康瀑布上游皮塔区建设了水电站，这也是两国友谊的见证：当时东方的经济援助项目，这个水电站蓄水两百多万立方米，装机容量几百千瓦。 “贵方能再给我们援助几座水力发电站吗？”卡马拉也瞬间兴奋起来。 “可以啊，如果贵方让我们免费开采铁矿石的话。” 黑子们不说话了，他们早就习惯了伸手要。 六七十年代，亚非拉兄弟是一家，说援建就援建，不用说水电站了，什么飞机大炮坦克，都曾经大批地援助过第三世界的兄弟。 但是进入八十年代之后，走起来了经济建设道路，援建就取消了，要啥都得买，咱们不能勒紧裤腰带把自己嘴里的东西送给别人啊！ 要是相互送也行，咱们送水电站，你们黑子送铁矿石，公平合理。 黑子们当然不干，伸手要可以，但是不能从自己家里要东西，否则就是你这个朋友不讲义气，和狗大户的做法完全相反。 会议室里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第192章、黑子兄弟，我们帮忙造水电站! “贵方有丰富的水资源，比如说，在你们的首都一百四十公里之外的孔库雷河上，有三个阶梯排列的瀑布，这可都是宝贵的能源啊！” 秦川继续忽悠：“不用说别的，仅仅是这个凯乐塔瀑布，如果在旁边修建拦河坝，蓄水发电，发电量至少是金康瀑布的三倍！” “如果三个瀑布全部利用起来，至少能有二十万千瓦以上的装机容量！有了这么丰富的电力，还怕你们的国家发展不起来？” 秦川当然知道黑子们的个性，想要让他们下定决心干某件事，真是太难了。 必须要给他们画大饼，画足够多的大饼！ “矿山的电力有了，沿途的电力机车电力有了，全新建造的深水港口也会发展成为一个城市，除了出口铁矿石，还能就地建造钢铁厂！” “有了钢铁，还能造船，造汽车，你们几内亚就能发展成为工业强国，就像是南非那样！” 非洲唯一一个发达国家就是南非，不过南非靠的是白人掌权，搞种族隔离，白人指挥黑人干活的模式，等到制度改变，黑子当权，南非就成了全世界唯一一个从发达国家退化到发展中国家的奇葩。 现在，秦川说几内亚能发展成南非那样的国家，纯粹就是忽悠。 这些黑子们混吃等死，每天最喜欢的就是跳舞，怎么可能发展起来？ 但是这个饼画得是非常美好的。 靠政变夺权的军政府，必须要做出一番成绩来，才能让人民信服！ 如果在他们的领导下，几内亚能发展成为发达国家，那绝对是让他们这些家伙最骄傲的事情了。 “秦工，你说得很好，我们当然知道，有了电力供应，才会有现代工业，但是，我们根本就没有能力建设发电站啊！”迪乌巴特皱着眉头说道：“建造您说的这种发电站，动辄就是投资过亿美元，我们哪里来的那么多钱！” “你们不是有矿吗？”秦川开口：“我们就是过来开矿的，用矿产换取水电站，这不是公平合理？” “可是，没有电，就不能开采铁矿，更不能把铁矿运输出来，也就没法用铁矿换取水电站，这好像是个死循环……”迪乌巴特继续按照剧本来说。 按照黑子的思路，这当然不是问题，先让东方人垫付啊，垫付资金修铁路，再垫付资金修水电站，多加这样一个条款就可以了！ 至于东方人会不会答应……先提了再说。 但是，迪乌巴特这番话，却是下意识的要让铁矿交换水电站的项目同时进行了。 他接话很快，其他人也就反应不过来了，下意识的觉得还真不是问题。 “这个好说，我们先用一些燃油机械，进行简单开采，然后装船运走。我们一边运铁矿石，一边给你们造水电站，两个项目同时进行！” 关于铁矿石的运输，各个公司都在考虑用铁路，只是路线选择问题。 其实，他们都忽略了一个方面：几内亚水资源丰富，国内到处都是河流，完全可以走水路运输！ 走水路？ 黑子们虽然不懂开矿首先需要电力，但是他们还是懂自己国家河流的。 在他们的国土上，尼日尔河是最大的河流，从他们的富塔贾隆高原发源，几乎挨着塞拉利昂，距离大西洋只有两百五十公里，但是，这条河流却是向东流的！ 它在几内亚的高原上，汹涌向东北方向流动，到了马里方向，转向东南，又经过了尼日尔、贝宁、尼日利亚等国，绕了一个大圈子，最后注入几内亚湾。 结果，原本只需要两百多公里就能入海，硬生生地走了四千多公里！整个流域面积高达212万平方公里。 甚至，如果不是在马里的境内来了个九十度的转弯，直接就能流向撒哈拉大沙漠！ 如果这样，不知道撒哈拉大沙漠是会变成撒哈拉大森林，还是说尼日尔河会变成内陆河。 秦川说走水路，他们首先想到的就是这条河，毕竟，这条河距离矿区西芒杜铁矿不是很远，还能顺流直下一直到入海口。 如果忽略其中的瀑布…… 在几内亚境内，山势陡峭，自然会出现激流浅滩，瀑布流淌。 著名的古拉拉瀑布就是尼日尔河上最著名的景观，尤其是到了雨季，巨大的水流会磅礴而下，一泻千里，看着非常壮观。 到了中下游，河流平缓，走水路一直到入海口，还没有太大问题，而上游……不管怎样，这都不合适啊！ “秦工，贵方打算怎么走水路？” “西芒杜山附近有贾尼河，从贾尼河可以顺流到达米洛河，在米洛河向西流淌之后，又会注入延击索河，从延击索河逆流向上，在下吉拉伊开凿一条三公里左右的运河，就能和巴芬河连接起来……” 秦川对几内亚的地形非常熟悉！ 他指出来的这条路，借助各种河流，又避开了瀑布等地，有的顺流直下，有的逆流而上，在陆地上三个地方，开凿大概十来公里，就能将整个水路贯通！ 这也就意味着，铁矿可以从西芒杜山直接走水路到达海边！ 在所有的运输工具里，水路是最便宜的！ “这样一番布置，我们预计可以通行两千吨左右的散货船，到了港口之后，再转运大型海船运输。” 在场的黑子们都睁大了眼睛。 他们一直都在希望修建贯通全国的铁路，这样可以发展经济，至于河流？他们还真没有多关注过，现在，秦川给他们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秦工，其中十公里的运河，开凿起来恐怕不容易吧？”迪乌巴特问道。 这个不是剧本里的，是他发自内心的，如果容易开凿的话，早就有其他的矿业公司想到了，哪里还轮得着太平洋集团过来开采！ “是啊，肯定不容易，不过，相比修建铁路还是要简单多了。”秦川说道：“我们会使用现代化的工程机械，尽快把运河开凿出来，先用这种方式来运输铁矿石，等到水电站建成，电力供应充足，我们再修建铁路。” “好！”迪乌巴特非常满意地看向卡马拉：“卡马拉，你觉得如何？” 卡马拉挑不出毛病来！他只能神情复杂地点点头：“贵方这个方案，很不错！我们需要向孔代阁下汇报。” “好，我们等待贵方的答复。”王辉终于有机会说话了。 第193章、天王盖地虎 “想要开矿，先得建造水电站？”孔代看着报告，脑子里在飞速地思考着。 卡马拉和迪乌巴特等人在一旁等候着，不知道孔代会有什么判断，也就不敢说自己的想法。 “想要富，打基础，这句话说得一点都不错！”孔代突然做出了决定：“南棒人和岛国人肯定都没安什么好心，东方人才是我们真正的朋友，我们的第一座水电站，就是他们帮忙修建的！” 孔代的目光看向头顶的电灯，如果没有那座水电站，他们现在还得摸黑呢！ 想要发展工业，就得大量的电力，想要开矿，想要修建铁路，都得有电力供应！ “那您同意东方人的决定了？” “是的。”孔代点头：“东方人是真正为了我们考虑的，用铁矿石来换取三座水电站，让我们国家的发电量翻几倍，意义重大！我同意了！不过……” “不过什么？” “还得再加个条件，比如说，等到水电站修好，我们有了充足的电力供应，需要在新建的深水港口城市里建设一座钢铁厂！” 自家有铁矿石，不能全卖，还得留一部分自己用，自己有炼钢厂冶炼钢铁，可以给整个非洲供货！ 孔代继续说自己的想法：“铁矿可以交给东方人开采，但是，我们自己必须要占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不能像我们的铝土矿那样，全部利润都是美国人的！” 获得开采权，就得给几内亚政府一大笔钱，但是，他们还觉得不够，还要细水长流，要铁矿的股份！ “孔代阁下，我们之前的要求只是修建铁路，现在又提出这么多要求，东方人会不会觉得不划算，然后放弃？”迪乌巴特小心翼翼地开口。 “开采我们的铁矿石，当然得付出代价！”卡马拉说道：“这关系到我们的国家利益，迪乌巴特，你难道还在给东方人说话？” 迪乌巴特摇头：“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我们能不能先等等，现在谈合作，我们只谈铁矿石换水电站的，等到这个合作结束，我们再……” 孔代点头：“没错，一步步来！到时候我们再提更多的要求，如果东方人不答应，我们就公开拍卖矿山，反正水路运输已经有了，铁矿石只要能运出去，那就能吸引更多的客户！” 水路运输有了，铁路建设也可以先放一边，谁给的钱多就把铁矿交给谁开采！ 孔代看向迪乌巴特：“接下来的谈判，都交给你了！” 卡马拉瞬间就是脸色一变：“为什么？” 明明他才是主导，这不是在谈铁矿石的开采吗？ “水电站，是能源项目，打通全国水路，是水利项目。”孔代说道：“所以，由我们的能源和水利部门来负责是最合适的。” “可是这些都是用铁矿石来交换的！” “这能换多少铁矿石，等到这些项目完成，再由你出面，到时候，我们也方便要更多利益。” 孔代虽然是兵变上位的，但是，智商还是在线的。 他很快就想到了两全其美的办法：先解决水利问题，等以后换人来交涉，这样东方人就算是吃了亏，也得被迫认了！ 而且，还可以用双方之间的误会来解释，换人了，总是会有一些之前沟通有问题的地方嘛！ …… 酒店。 王辉在房间里来回跺着步子，仿佛是在等待着什么。 咚咚！ 突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天王盖地虎！” “小鸡炖蘑菇！” 听到这熟悉的暗号，王辉立刻打开了门，门口站着一名笑意盈盈的金发女郎，王辉满脸兴奋：“塔利亚，你终于来了，这些天，我很想你……” “亲爱的，怎么想我了？那一会儿可要看你的表现……” 隔壁房间。 杨雪听着那放荡的声音，感觉到面红耳赤，这个安东尼娜，也太…… 秦川笑了笑：“小雪，跟人家学学……” “川哥，那你也得……” 秦川瞬间就知道自己聊错话题了，这里的环境还不如国内呢！ “我们接着聊一聊下一步的安排。”秦川说道：“这一番组合拳下来，几内亚人应该会同意我们的计划，接下来就是地质勘测，修水电站和运河，一个要快，另一个要慢……” 咚咚！ “天王盖地虎！” “宝塔镇河妖！” 杨雪笑着打开门，看到外面的陈盼山。 “陈领导，欢迎。” “嗯，我来找秦工，秦工今天这一番操作，把我给弄糊涂了，这水路能走通吗？还有这水电站，可不是那么容易建造的啊！”陈盼山回去之后，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于是就半夜叩门了。 虽然秦川和杨雪已经睡到了一个房间，不过两人显然还是清风霁月。 “嗯，当然不容易建造的了，咱们要建造三座阶梯式电站，至少也得五年以上吧，搞不好得十年。” “那运河呢？” “运河？一个月就能修通，只要签署了合同，咱们立刻去买内河运输船，我看，来来往往，至少需要五十艘一千吨级的才够用！” 五十艘，那就是五万吨！一个来回大概需要一个星期，那一个月就能有二十万吨的运输能力，来阳厂的炼钢厂计划年产能是两百万吨，这样就差不多够用了。 等到以后，运力增加，每个月可能运出去五十万吨，甚至是百万吨的铁矿石，五年的时间下来，至少也得运出去几千万吨！要是干上十年，就把这百亿吨储量的铁矿石，运出去百分之一，毛毛雨啦。 陈盼山终于反应过来了：“你们压根就没打算在这里修铁路？” “只要不傻，谁会修铁路？五六百公里的铁路，得花多少钱？等到运河能走通，几内亚人也会把修铁路的事情放在脑后，再说了，只要咱们修好了水电站，想要再承包矿区，说不定黑子们就反悔了！” 对黑子们的心思，秦川知道的门清，毕竟，有后世活生生的例子。 西芒杜铁矿卖出去过，没法开采，又被回收，再卖出去，然后黑子们又开始加各种条件，反反复复折腾了十几年，也没有见矿山真正开采。 这里面的骚操作太多了！ “那五年之后呢？”陈盼山还是有些担心。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陈盼山意味深长地看了秦川一眼：“是现在还不方便和我说吧？” 第194章、运河怎么挖?咱们用炸! 姜还是老的辣！陈盼山肯定能猜到什么，但是，大家心照不宣就好了，很多事不能说出来。 有这五年的时间，安东尼娜如果还不能控制了几内亚，那她就太失职了。 五年之后，这里的铁矿不卖给太平洋集团还能卖给谁？ 到时候，别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如果想要插手，那南棒人就是榜样！ “那咱们还是说说细节吧，这修运河可是个大工程，尤其是这里大部分都是野外，工程机械不一定能开动过来，你打算怎么修？” 世界上唯一使用中的两条运河，都是花费几十年才开挖出来的，就算是有了现代化的工程机械，修运河也不是三两下的事情。 而且，很多地方只有泥土路，道路难行，施工机械不方便进出，就算是运输油料和食物的车辆，也很难进出，风险很高，工期很长！ 如果不能短时间修建起来运河，那这些计划就没有成功的可能，秦川他们可能会赔得血本无归！ 秦川笑了笑：“陈领导，您听说过1971年苏联人的大河倒流工程吗？” 陈盼山皱着眉头：“这个……我不知道，什么意思？” “里海水位不断下滑，老毛子们很着急，决定将流向北冰洋的几条大河倒流到里海，灌溉中亚地区，所以，他们需要修建运河。” “成功了吗？”陈盼山开口问道，他直觉上认为没成功，否则应该有各种新闻报道，他应该看过才对！ “他们首先修建的是北流入海的伯朝拉河与伏尔加河上游支流卡马河的运河工程，在这个项目上，他们使用了三颗特殊的炸弹，只用了三颗，就炸出来了几公里长度的运河。” 三颗，几公里！ 陈盼山的眼皮子开始跳了，他当然知道什么炸弹有这种威力：蘑菇弹！ 秦川啥意思？要用蘑菇弹来这里造运河？ 不行，这绝对不行！国家是不会同意的，核试验会造成很多辐射，以后就算是河流贯通了，里面的水也已经被污染了，还怎么用？ 这件事如果披露出去，全世界都会震惊！ 在这样一个没有污染的地方人工制造一场可怕的污染，秦川以后会被钉在环保的耻辱柱上的！ 看着陈盼山震惊的表情，秦川就知道他在害怕。 说起老毛子的做法来，还真是猛啊，当年引爆了蘑菇弹，老毛子就对外宣称，我们要用核弹来造福人类！ 核弹这东西，造辐了人类还差不多，哪里来的福？ 老毛子很快就给全世界做了表率：1965年，轰的一声巨响，哈萨克斯坦塞米巴拉金斯克恰刚人工湖就在袅袅升起的蘑菇云中出现了！ 这是一个直径430米总容量达1700万立方米的漏斗形水库，用来灌溉的水利工程。 什么？辐射？ 老毛子当时的原子能部长斯拉夫斯基脱光了衣服，就跳下去游泳了！老爷子一直活到了苏联解体前一个月，享年93岁！ 蘑菇弹造人工湖，蘑菇弹造运河，蘑菇弹灭火……就没有战斗民族想不出来的事！ 但是，我们不是啊！ “陈领导，我们不会用蘑菇弹的，不过，我们可以用普通的炸弹啊，咱们早些年生产了那么多枪支弹药，很多都到了寿命期，该销毁了吧？我们出钱，运到这边来销毁！如果国内不够，我就去趟大毛那边……” 陈盼山这才松了口气：“只要不是蘑菇弹就好，你……果然，未来是属于你们年轻人的啊！” 要让他们这些思想保守的人，永远都不敢想出这些计划来！ 用报废的军火炸运河……也只有秦川敢想！ 陈盼山带着无比的震撼离开了，秦川看了看房间里的杨雪：“今天晚上，还是你睡床，我睡沙发吧。” 杨雪嘟起了嘴：“川哥，咱们一起睡床又怎么了？以前也不是没在一起睡过。” “我怕我忍不住啊！” “忍不住就忍不住，咱们已经是合法夫妻了……” “对了，隔壁的声音，好像早就消失了？有一分钟吗？” 就在此时，外面又响起了敲门声。 “老板！” 安东尼娜？ 杨雪打开门，看着站在外面，衣衫整洁的安东尼娜，这是…… “刚刚收到迪乌巴特派人送来的消息。”安东尼娜一副工作态度：“孔代已经同意了我们的计划，不过，他还想要加条件，在迪乌巴特的建议下，这些条件打算等以后水电站修好之后再加。” 克格勃的燕子，用来搞情报是一流的！ 秦川满意地点头：“嗯，看来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接下来就是勘探和施工了，我们的小伙子又要忙起来了，可不能出南棒人的那种意外。” “当然不会。”安东尼娜说道：“虽然我们只有三十人，但是都是训练有素的格鲁乌战士……” “塔利亚，明天签署了合同之后，咱们的这个组织就扩大到三百人，让这些首批加入的人把他们的朋友找来，应该就够了吧？” 安东尼娜露出了笑容，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这么简单！她简简单单一句话，秦川就知道什么意思。 “当然没问题，不过……” “不过什么？钱不是问题。” “不过，我们连个名字都没有啊！以后会承担安全保卫工作，肯定是要暴露在外面的，王辉都成了太平洋集团的老总了，这集团名字多霸气！” “不，我更加喜欢艺术一些的名字。” 秦川摇摇头：“安东尼娜，你听过德国著名的作曲家理查德-瓦格纳的作品吗？比如《死神飞翔》？” “有一部美国电影《现代启示录》，一名美国军官有一句名言：我喜欢清晨那股散发在空气中凝固汽油弹的香味。他喜欢在直升机上装音响，在低空袭击的时候播放这个曲子。” 安东尼娜回忆着这个场景：“下面是血肉横飞，尸横遍野的场景，直升机上播放着瓦格纳的交响乐，场面宏大，气势磅礴，这个名字，够霸气！” “那我们就叫……音乐家集团！” 第195章、音乐家集团 秦川原本是想要说叫瓦格纳集团的，这名字后世相当霸气，比黑水公司还牛。 不过，他提起来的艺术，显然误导了安东尼娜，安东尼娜直接就想到了音乐家集团这个名字！ 既然她喜欢，那就叫好了，反正名字就是个代号。 普通的音乐家拿乐器，他们拿武器。 音乐家让人欣赏音乐，他们让人欣赏哀乐。 都差不多。 “那就叫音乐家集团，目前集团的三十个人，都是骨干，等到扩编成三百人，他们每人都是头目，具体怎么安排就是你的了，每个工资由你来造册，交给王辉签字之后上交，由总部打到他们的卡上。” 雇佣兵，为钱卖命，所以，控制他们的忠诚度也很简单，谁给发工资，他们就听谁的！给王辉签字的权力，已经能让所有雇佣兵们知道他的地位了。 至于后续，就得看王辉的了，反正从今往后，王辉就得常驻这里了。 南棒人反复算计，没想到还是算计不过咱们！ 现在就算是他们后悔也晚了，毕竟，这边已经尘埃落定了！ …… 南棒国，东国钢铁。 “这些东方来的工人们相当吃苦耐劳，今天是星期六，他们依旧在工作，每天早晨六点钟就起来干活，一直干到晚上十几点钟。”郑洙焕开口：“如果我们东国钢铁的工人也像他们这么勤劳，肯定能成为南棒国最大的炼钢企业！” “为什么不呢？”金钟勤开口：“把东方工人的事迹宣传一下，然后修改一下我们的工作时间，每天三班改成每天两班，每班十二个小时，每周至少工作六天，如果做不到的，那就自己写辞职报告！” 郑洙焕瞬间傻眼。 钢铁企业是不能停工的，炼钢炉里的钢铁还没有完全融化，下班时间到了，能停工吗？第二天再上班，里面的铁水凝固，炼钢炉就废了。 他们以前是三班倒，每班八个小时，现在，金钟勤一下子就砍掉了一半人！ “那工资呢？” “工资当然还是照旧，看看这些东方工人，他们多要工资了吗？得向东方人学习！厂子发展好了，他们才有工作！” 郑洙焕彻底没话说了，如果工人知道是他几句话，就让金钟勤修改了工作时间，不知道会不会把他一脚踹进炼钢炉里。 “对了，几内亚铁矿的事情，有消息吗？” “听说已经没有任何矿业公司愿意去开采，毕竟那里是个不祥之地。”金钟勤说道：“后来，几内亚人就主动上门，请东方人帮忙开矿。” “请东方人？” “是的，上个星期，几内亚负责矿产和地质的部长阿卜杜拉耶-卡马拉亲自来东方访问，后来，东方有个太平洋集团过去了。” “太平洋集团？怎么以前没听说过？” “是啊，估计是为了在几内亚开矿，新成立的吧？” “这个集团，和来阳厂有关系吗？” “不知道。” “立刻调查！” 金钟勤说得简单，想要派人去几内亚调查那可就太难了，毕竟，几内亚是个不祥之地，他们南棒人已经死了一批！ 这下郑洙焕傻眼了。 …… 几内亚。 由迪乌巴特主持的会议，双方进行得非常友好，太平洋集团不管提什么方案，都能得到迪乌巴特的认同，大方向不变，一些小要求，自然可以得到全部满足。 会议开了三天，王辉代表太平洋集团签署了协议，陈盼山代表政府机关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合同就正式生效。 初期的这座，不涉及资金投入，属于双方交换，太平洋集团负责在孔库雷河上建造三座阶梯式水电站，总装机容量二十万千瓦，建造水电站需要的投资，通过西芒杜铁矿开采铁矿石来抵债，整个工期五年！ 至于西芒杜铁矿的开采权，五年之后再商议！ 这种事情是瞒不住外界的，也根本就不需要隐瞒，作为东方和几内亚友好的见证，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全世界。 东国钢铁。 听完了郑洙焕的报告，金钟勤皱着眉头沉思片刻：“东方人这动作看不懂啊！原本以为他们是要买矿，居然是建造水电站，还要打通水路，五年之后，几内亚人肯定会公开拍卖矿山的！” “是啊水路有了，运输条件也具备了，很多矿产公司都会过去竞标，他们东方人可不一定能拿到真正的开采权！”郑洙焕兴奋地说道：“而且，我们公司到了那个时候，肯定也能有大笔的资金去竞标！” “没错！”金钟勤说道：“有五年的时间，我们能发展成为南棒国第一钢铁公司！而他们，五年的时间，或许仅仅打通水路而已！” 浦项制铁听到了这个消息，也是感慨万千。 “东方人真是太聪明了，居然想到水路运输的方式，不过……打通水路也不容易，五年之后，我们浦项钢铁再去竞标，争取把采矿权拿到手里！” 金万记兴奋地说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以后的铁矿是我们！” 岛国方面更是兴奋，前人铺路，后人乘凉，东方人这种雷锋精神，值得称赞！ 所有人都在等着五年之后，而秦川则是只争当下。 王辉等人留下来，在首都这边租房子，开办事处，协调各种物资运输，人员往来。 秦川等人则乘坐客机返航，来去匆匆。 路上，陈盼山还在担心。 “秦工，回去之后，我就帮忙协调一下部队的库存，看看有多少临期弹药需要销毁的，争取让他们免费提供给你，不过，这船只是个大问题啊！” 部队销毁弹药需要花钱，直接交给来阳厂是可以的，反正也是为了开发资源。 但是想要找到大量的船只来运输铁矿石，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哪怕把国内的造船厂都发动起来，也得花费几个月甚至半年，才能把船只给凑齐。 “船只这个没问题。”秦川说道：“回去之后，我就去趟老毛子那边，找他们买一批二手船只回来，简单修改一下就能用。” 老毛子，二手船只？ 陈盼山皱着眉头：“老毛子那边能有什么二手船只？” 秦川笑了笑：“老毛子那边的二手船，要多少有多少！” 第196章、舅舅，外甥带着媳妇看你来了! 远东，太平洋舰队基地。 伊戈尔-尼古拉耶维奇-赫梅利诺夫坐在宽大的椅子上，看着外面港口里常年停泊的军舰，脸上带着不悦。 这么久了，舰队也没怎么出动过，毕竟出去了就要花钱，现在的工资一直拖欠，水手们不闹军饷玩兵变就不错了，哪里还能让他们出海干活儿！ 要是能想办法弄一笔钱就好了！ 不知觉中，赫梅利诺夫的脑子里想起了一个东方面孔的人来。 外甥啊，你是不是把舅舅给忘记了，再给舅舅送点钱来吧！ 叮铃铃！ 赫梅利诺夫拿起了桌子上的电话，放在嘴边。 “喂！什么，我外甥来了？让他上来啊！”赫梅利诺夫一阵兴奋，今天运气这么好，心想事成，想什么就来什么？ “舅舅，我来了！”秦川大大咧咧地推开门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李建设和杨雪，至于伊万则继续留在了门口。 和上次一行四人过来一样，只不过安东尼娜换成了杨雪，上次去非洲那么艰苦的地方，杨雪都跟着去了，这次来老毛子这里装逼，当然也要带着杨雪，让她见识见识。 赫梅利诺夫很快就注意到了杨雪：“外甥，这位是？” “你外甥媳妇啊！前几个月我们结了婚，我媳妇听说有你这个舅舅，十分想念，就央求我带着过来看看。” 杨雪乖巧地用俄语叫了一声：“伊戈尔舅舅！” 赫梅利诺夫满脸笑容：“嗯，好，真漂亮，你和我这外甥真是天生一对，你们结婚，舅舅是该送点礼物……” 赫梅利诺夫只是客气客气，可没有打算真的送什么礼物，目光在房间里看了一眼，好像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 “是啊，舅舅，我在我媳妇面前，一直都夸你出手豪爽，你可得大方点，送你外甥一些好东西。” “那是自然，你要什么？” “排水量一千吨以下的退役军舰，数量至少五十艘。”秦川说道：“舅舅，别说你这里没有啊！” 赫梅利诺夫顿时眼皮子就跳了起来。 排水量一千吨以下的，还要五十艘？你小子要得狠啊！ “对了，来之前，我妈让给舅舅带点土特产，建设！” 李建设也是轻车熟路，把手提箱拎到了赫梅利诺夫面前的办公桌上，然后打开。 和上次一样，一百万美元！ 赫梅利诺夫看着那绿油油的纸币，脸上满满的都是笑容：“你妈妈也太客气了，总送我土特产，舅舅也不能吝啬，给咱外甥媳妇的礼物，舅舅答应了！不过，这流程嘛……” “当然得走正规流程，和上次一样，废铁价。”秦川说道：“不过，这些东西至少得有一台发动机是完好的，得让我开回去。对了，如果水手们愿意留在我那里，我可以长期雇佣他们。” 一艘船上五个人，那就得两百五十人！ 秦川一时间还真找不到这么多人，去非洲那穷地方，从国内也不好骗，干脆从这里出一部分，带到几内亚去干活！ “好，当然没问题。”赫梅利诺夫说道：“你等等，我找个人带你过去。” 说完，赫梅利诺夫拿起来了电话：“萨巴涅夫，你进来一下！” 和上次一样，赫梅利诺夫是不会亲自做这些事情的，以后一旦出事，他可以置身事外。 萨巴涅夫，赫梅利诺夫最信任的手下，虽然军衔不是很高，但是经常跟着赫梅利诺夫出去活动，各种人都认识，赫梅利诺夫不出面，他就是赫梅利诺夫的代言人。 这是一名三十来岁的军官，脸上还有一道长长的刀疤，看着有些吓人。 “萨巴涅夫，我的外甥想要来收购一些报废的军舰，你带他在金角湾的报废军舰码头看看，有什么看上的，就走个报废流程。” “是！” 萨巴涅夫立正敬礼，带着秦川几个人离开。 “萨巴涅夫老兄，我怎么看你有些面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秦川开始和萨巴涅夫套近乎。 “我们见过？” “没有吗？我想起来了！有一部电影叫做《这里的黎明静悄悄》，您和里面的主角长得很像，不，主角没有您英俊潇洒！”秦川肯定地说道：“尤其是您脸上这刀疤，这可是男人的标志，男人的骄傲！” 杨雪没有说话，在旁边静静地跟着，她知道，秦川就来过大毛这里一次，然后就把赫梅利诺夫给认了舅舅，每次都是金钱开路，没想到，在大毛这边居然是这样的！ 现在，秦川又在和第一次见面的萨巴涅夫打得火热，他这样一番夸奖，萨巴涅夫也露出了骄傲的表情。 “是的，我脸上的刀疤，是在阿富汗战场上留下的。”萨巴涅夫说道：“当时我的子弹打光了，一个人面对十名游击队，我冲上去和他们拼刺刀……” “敢于刺刀见红，才是真的勇士！”秦川说道：“我这个人，最佩服勇士，建设！” 李建设会意，掏出来了一把瑞士多功能军刀。 “宝刀配英雄，萨巴涅夫老兄，你务必收下，否则就是不认我这个小弟。” “谢谢。”萨巴涅夫美滋滋地收了下来，拿在手里把玩。 苏联刚刚解体的时候，太平洋舰队还拥有数量众多的军舰，但是大毛养不起，连工人的工资都发不起，更不用说开军舰了，出去一圈再回来，几十万就没了。 于是，军舰开始大批量退役，由于没有及时处理，就放在舰队基地的一角，任凭日晒风吹。 “就是这里了。你看，你要什么，咱们舰队就处理什么，虽然走手续需要一段时间，但是你们可以把军舰先开走。”萨巴涅夫指着港口那些数不清的船只说道。 秦川的手指向岸边：“这些废铁我都要了！” “1124型反潜舰，一共11艘，早就淘汰了，没问题，都是你们的！”萨巴涅夫点头。 1124型反潜舰，满载排水量830吨，有两个小型声纳，四个533毫米鱼雷发射管，走的是狼群战术的路子，老毛子从七十年代开始，一共建造了37艘，苏联解体前，其实就已经退役了，完全可以卖废铁！ 秦川买回去之后，只要割掉上层建筑，只留下驾驶室，前后甲板也都割开，加高侧舷，在风平浪静的内河里，超载运输一千吨的铁矿石没任何问题！ 可以说，这废铁原本就是秦川想买的。 第197章、306登陆艇 不过接下来，就找不到太好的了。 挨着这些1124型反潜舰的是6621型导弹艇，北约代号黄蜂级，满载排水量只有两百多吨，空间有限，装铁矿石最多就是三百吨，不过，蚂蚁再小也是肉，当然也得要。 黄蜂级导弹艇更是很早就退役了，完全可以卖掉，甚至都不用打报告。 挨着黄蜂级的是蜘蛛级导弹艇，排水量提升到了五百吨，回去一番改造，也就能装上七八百吨的铁矿石。 这些运载能力不是很强，不过艇体小巧，在几内亚的内河里开动起来更加游刃有余，甚至就算是从瀑布上掉下去，估计都能继续开，所以，以后多拉快跑，也是能满足需要的。 这些导弹艇看完，数量也增加到了三十多艘，不过再找可就不容易了。 太大的军舰是不行的，排水量超过一千吨，就无法通过运河一些狭窄的地方，到时候还得施工修水利，秦川可绝对不想多动手！ 有三十来艘也不少了，剩下的从国内搜刮一些，应该够用，秦川也不贪多，眼看着折腾了一个下午，也该回去了。 “萨巴涅夫老兄，我们这次收获满满，等下我们出去，找个地方喝几杯……” 萨巴涅夫有些不好意思：“你们说要五十艘，可惜没那么多，等我们……”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几名水手，鬼鬼祟祟地出现在前面的拐角，看到他的时候，突然又缩回了头，不敢过来。 “你们几个出来！你们在干什么？” 这里平时没有人来，如果有人来，那就一定是偷东西的！这也是水手们的习惯，没有遇到的话，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遇到了，那就得管管了。 这几名水手慢慢地走了出来，军大衣里面鼓鼓的，显然藏了东西。 “把衣服解开！” 哗啦，哗啦！ 一些废铁从他们的衣服里掉落出来。 “你们这些废铁，从哪里拿的？” 几个人低着头不说话。 “快说！” “就是后面，那里有一堆306登陆艇。” 306登陆艇？ 秦川瞬间眼前一亮，这可是宝贝，自己最想要的东西！ 他拔腿就向前走。 “老板！”伊万赶紧跟了上去。 萨巴涅夫瞪了几个人一眼：“还不把东西送回去！” 于是，一群人来到了一个不被人注意的码头，附近码头上的一艘卡辛级驱逐舰把这边遮挡得严严实实，以至于让人无法看到这边的情况，等到峰回路转，看清楚码头的时候，秦川第一个叫了出来。 “哇，这就是老子的主角光环！” 306登陆艇，老毛子海军主力登陆艇，满载排水量三百多吨，驾驶舱在最后，和发动机舱在一起，人员也住在里面，从驾驶舱向前，就是一个开阔的船舱！ 船首有跳板，在抢滩登陆之后，前面的跳板打开，就能和地面形成一个斜坡，然后，船舱里的装备就能开下来了。 如果是到了战场上，这里会放两辆主战坦克，在平时，这里放一些生活物资，用来给各个岛屿补给。 它的数量相当庞大，虽然没有准确数字，但是这种船，老毛子肯定造了几百艘，甚至上千艘！ 数量多，用处大，这种306登陆艇被老毛子称为水上卡车。 眼前这种小艇，简直就是给自己量身定做的啊！ 前面的跳板焊死了，这就是现成的运输船，超载运输的话，装五百吨的铁矿石没问题！ 而且，眼前的数量巨大，足足上百艘，只要把这些弄回去，还要什么反潜舰，导弹艇？ 至于从这里开到几内亚……六十年代四名水手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都能开着它到太平洋中心来一次长途旅行，更不用说现在了，船上装满食物和淡水，一路开到几内亚去！ “萨巴涅夫老兄，我改变主意了。”秦川看着他过来，开口说道：“其他的废铁我不要了，这里的废铁，我全要！凡是能启动发动机、继续在水上航行的，有多少我就要多少！” “好。” 这些就更能卖了，更不需要向上级做任何汇报，因为这些登陆艇没有任何武器装备，而且，大部分都是六七十年代生产的，由于没任何重要性，所以海军每次统计军舰数量的时候，都不会把这些统计进去！ …… 司令部。 赫梅利诺夫听完萨巴涅夫汇报完毕，脸上的表情非常复杂。 “我这个外甥，还真是有意思啊！” 他以前怀疑，秦川是为军方服务的，上次他买走退役的核潜艇，说要改装核电站，赫梅利诺夫当然不会相信，但是后来，那核潜艇真的被拆解了，改成了核电站，现在是来阳厂最重要的电力来源。 这次来买一千吨以下的军舰，赫梅利诺夫又以为他想要偷偷弄什么先进装备，秦川先要了一些退役淘汰的军舰，这个有嫌疑，但是到了后来，秦川发现了306登陆艇，居然就只要登陆艇了！ 他不是为了搞装备，就纯粹是为了弄一种小巧的运输工具！ 他要这么多船干嘛？搞内河运输？得过去看看！ 夜色渐渐笼罩了大地，曾经空无一人的码头，现在很是热闹。 车辆来来往往，运输着大量的船用柴油过来，无数的水手钻进306登陆艇的船舱里，摆弄着老旧的发动机。 有的登陆艇已经在这里停泊十来年了，最近的也停了三年以上，现在想要重新发动，哪里有那么容易的。 不过，他们干得很卖力。 “大家伙辛苦了，每启动一艘，我给修理的水手们发十美元的奖金！” 仅仅十美元的奖金，就能让水手们干劲十足了！ 卢布不值钱，美元才是硬通货，十美元能买多少伏特加！ 说话间，轰鸣声响起，又一艘登陆艇启动了！在马达的轰鸣声中，水手开着它在水面上溜了一圈，然后来到另一边的码头，李建设坐在一个装满钱的皮箱上，现场给他们发钱！ 水手们接过钱，激动万分地亲吻着钱。 “感谢上帝！” “不，你们得感谢我们的老板！” “嗯，感谢老板！” “你们以后想不想继续赚钱？如果还想赚钱的话，等几天帮我们把船开到工作场所去，环境有些恶劣，不过，每个月一百美元，绝不拖欠！” 水兵们更是兴奋：“愿意，愿意！” “你们还在这里挂名，以后不想干了再回来。” “想，每个月一百美元，咱们能干到老！” “干到死！” 第198章、舅舅还想赚更多钱?咱们安排! 秦川和杨雪站在码头上，看着这些忙碌的景象。 “川哥，你一开始就是奔着这种船来的？”杨雪很是佩服：“这简直就是最适合几内亚内河运输的船只！” “对啊。”在自己女人的面前，秦川当然要摆出一副一切皆在掌握之中的样子来。 “这是老毛子国内大量使用的登陆艇，太平洋舰队这里更是数不胜数，我就是冲着它来的，这登陆艇，还有一件轰动全球的事情……” “是吗？”杨雪兴致勃勃。 “那是1960年，发生在老毛子远东的择捉岛……” 择捉岛战略位置重要，所以长期有军队驻守，就得需要船队运输补给物资，但是由于岛上没有码头，所以岛上配备了六艘306型登陆艇用来卸货，结果，这一年的1月17日，突然来了一场风暴。 风暴即将到达的时候，老毛子水手解开了缆绳，打算把登陆艇冲滩上岸，这样更安全。 但是，风暴结束的时候，其中一艘消失了！ 他们找了一番没找到，于是把阵亡通知书发给了四名水手的家庭，结果，49天之后，美国佬发来消息，这艘小艇上的人被美国海军航母编队给救了！ 在那个冷战最激烈的时候，这件事当时轰动了全球，这四名水手比犀利哥还犀利哥，头发散乱，满脸漆黑。 他们吃光了船上的土豆、面包、应急粮食，喝光了柴油机的冷却水，每个人都瘦了十几斤，等到被发现的时候，已经在几千公里之外的太平洋中心了！ 杨雪眼睛睁大，没想到还有这种事情，自己这个搞翻译的都不知道，川哥厉害啊！ “咳咳。”就在此时，附近当保镖的伊万咳嗽了一声。 秦川和杨雪扭头，看到一辆高级轿车停在了附近，赫梅利诺夫从上面走下来，笑意盈盈。 “舅舅，你来啦，这些船是最适合咱们老家那边搞水上运输的，在这里只能当废铁，回去了还能发挥作用。”秦川说道：“我就知道，舅舅这边是要什么有什么。” “老家？” 听着赫梅利诺夫话里有话，秦川也没藏着掖着：“没错，咱们前不久在……三姨父的老家几内亚谈了一笔生意，需要在水路上跑运输，如果是别人，咱肯定不承认，是太平洋集团签署的合同，和咱无关，不过舅舅你是自己人……” 赫梅利诺夫瞬间明白过来：原来是这么回事！ 他看报纸，也看过这个新闻，东方人跑去几内亚援助水电站，几内亚没钱，就决定用铁矿石来换，因为运输不方便，决定走水路。 他看过，只当个普通新闻，没往心里去，没想到居然是自己这个外甥干的！ 这小子，果然是干大事的！而且还这么坦诚，看来对自己是真心的。 如果是一般人，回来之后肯定会找造船厂下订单，工期长，价格高，而秦川却想到了大毛这边的废船，废铁价买回去，用完了还能再当废铁卖！ 这些船是不是卖便宜了？ 不过，想想秦川已经孝敬了他一百万美元，哪怕这些免费送秦川，也是应该的，做生意嘛，不要总想着自己赚，也得给别人留口吃的，大家一起赚嘛…… 等等！ 赫梅利诺夫想到了什么。 “外甥啊，你这次过来，真的只打算弄一些这种小艇？” “是啊，怎么了？” “前段时间，你是不是去过圣彼得堡？你帮东方海军谈成了两艘956型驱逐舰的生意，厉害啊！” 那两艘军舰，大毛海军也惦记着呢！ 只不过，考虑到现在的状况，根本就没钱把那两艘军舰完成建造，再说了，手头现有的军舰还在一艘接一艘地退役，那两艘军舰就算是造出来了，也没油钱出海巡航，只能天天放码头上晒太阳。 “这个嘛……舅舅，我也就不瞒你了，海军想要，我就顺手帮了个忙，不过，你也应该知道，这只是个开始，以后的21956军舰才是重头戏，到时候，咱们东方海军有，大毛海军也有，媲美宙斯盾的存在，开出去多牛！” 秦川没有藏着掖着，把这些实话都告诉了赫梅利诺夫，让他很满意，这秦川是真当一家人了。 “其实，你们海军想要，咱们这里有退役的956驱逐舰，状态还不错……”赫梅利诺夫说起来了正题。 秦川瞬间反应过来：一艘小艇自重一百吨，今年行情差，废铁价只有每吨一百美元，一艘小艇不过一万美元，一百艘也才一百万美元，这点钱太少了！ 赫梅利诺夫想赚更多的钱！ 能偷偷买现代级吗？肯定不行啊，这东西和潜艇不一样！开回去，很快就会被发现，然后……秦川还敢再来大毛这边晃荡？还不得被抓？ 要是核潜艇还行，只不过……赫梅利诺夫才不会真的信任秦川，买回去改装核电站可以，真的买回去给海军用……现在还不行！ 不过，又得让赫梅利诺夫做点其他生意，那么…… “舅舅，你们这里有大型散货船吗？几万吨的那种，咱开采完铁矿石运到港口，还需要从三姨夫的老家运到咱家，这需要大型散货船，如果你这里有的话，我们就全程雇佣你们的船只来运输了，这生意谁做不是做，自家人能干，咱就不去找外人！” 赫梅利诺夫无奈摇头：“我们没有散货船。” 海军有各种船只，航母、驱护舰、导弹艇，还有各种辅助船只，但是，没有一种船是运散货的！哪怕就算是补给舰，补给的也是燃料、食物等等，没有敞开口的大型船舱！ 如果倒退一百年，当时军舰还是烧煤的，会有各种运煤船，或许还能用。 “你们有军舰啊，这些大型军舰，切割掉上层建筑，拆掉各种装备，只留下船壳，不就是散货船？” 秦川说道：“海运的利润，每吨至少十美元，一艘船运输一万吨的话，那就是十万美元，要是来上十艘，那就是一百万美元！一年跑个十来趟……” 赫梅利诺夫顿时眼前一亮，对啊，自己怎么没想到！ 这些退役淘汰的军舰也没用了，给上级打报告，改装成散货船，从秦川这里运铁矿石赚钱……等等，干脆直接卖废铁，然后用废铁改造散货船，自己再用亲戚的名义组建个海上运输公司…… “走，外甥，咱们去喝几杯，顺便聊聊！” 第199章、我说的是现代级，不是明斯克号 其实，散货船和其他船只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散货船的甲板上都是开口，这样才方便装卸货物，可以说，几乎就没啥甲板，顶层没有，下面也没有，一直通到船底。 这就意味着没有各层甲板来强化船体，完全靠外面一个壳子来承受力矩，这样如果在海上遇到风暴，船体承受不住，那咔嚓一声，就会变成两半。 这样的事情是发生过的，当年的散货船只有三五万吨的载重量，某国放卫星，造了一艘十万吨排水量的，处女航就断成了两截。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任何造船厂敢尝试。 直至进入八十年代，散货船才开始继续增加吨位，尤其是不打算走苏伊士运河的好望角型，最大甚至已经到了二十万吨以上。 万吨左右的散货船，只属于这个领域里的小弟弟。 但是，我们可以玩超载啊！ 咱们东方特色就是超载，荷载两吨的大卡车，能装二十吨，散货船方面，原本能装一万吨，也能干两万吨进去！ 反正是用军舰来改装，军舰钢材的标准可比民船搞很多，所以肯定没大问题。 …… 司令部附近，某酒吧的包厢里。 赫梅利诺夫举起酒杯：“来，外甥，咱们先干一杯！” “来，舅舅，我敬你！” 咕嘟嘟……一杯酒下肚，秦川面不红心不跳，拿起酒瓶给赫梅利诺夫倒满酒：“舅舅，咱这散货船需要的强度很高，所以，那些已经在海上飘荡了三四十年的军舰够呛能再次运营，万一遇到大风大浪，可能就沉了。” “是啊，老军舰不能用，得挑选十五年以内的。改装可是一大笔费用，要是没跑几趟就坏，那咱们可就赔了。” “这个放心，舅舅，你要是相信我的话，让你外甥来改！” “你？”赫梅利诺夫睁大了眼睛：“你那厂子，好像没船坞吧？” “用什么船坞，咱们在沙滩上，挖个大坑，灌上水，军舰开进来，咱们在后面堵住堤坝，抽干水，这不就成了？” 沙滩造船，这可是老毛子的专长。 当年给阿三改航母，就是这样施工的，龙门吊都没有，用的是塔式起重机，和盖楼差不多的流程。 “咱们厂本来就是收废铁的。”秦川说道：“拆下来的废铁就当改造费用了，赔了外甥出，赚了就当给外甥的零花钱了，怎么样？” 赫梅利诺夫点头：“好！” 远东是有造船厂的，位于滨海边疆区的红星造船厂还是远东最大的造船厂，但是自从苏联解体，造船厂没啥生意，有本事的都跑了，干什么事都拖拉，交给他们可真不放心，还是秦川那里更合适。 “咱们最好选择烧锅炉的军舰来改，这样比较省钱。”秦川继续出主意：“毕竟，燃气轮机那东西只能喝优质燃料，跑一趟的运费，搞不好还不够油钱呢！” 燃气轮机是从航空发动机改装过来的，体积小，输出功率大，启动快，是军舰最佳动力，但是，这货太费油。 航空发动机烧的是航空煤油，价格昂贵，到了军舰上，改了燃烧室之后，也能烧柴油。曾经有国家试过烧重油，虽然便宜，但是污染太大，燃气轮机经常需要清理，甚至还可能早期报废。 重油是最劣质的燃料，是石油提炼的废品，用来烧锅炉是废物利用，各国的锅炉一般用柴油点火，烧起来了之后烧重油，相当节省。 不过，除了航母之外，还有什么是烧锅炉的？ 秦川没说现代级，但是提出了这样一大堆限制条件：舰龄、发动机、排水量等等，最后就剩下现代级符合需要！ 赫梅利诺夫皱起来了眉头：“你这样一说，我们的明斯克号挺合适啊，不过……这东西想低价弄到手可不容易！” 秦川当下就呆住了，老兄，你还真给力啊，我只是想要暗示你现代级，排水量八千吨的驱逐舰，你居然说起来了四万吨的航母，或者说重型载机巡洋舰？ 片刻之后，他反应过来，笑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赶紧用伏特加压压惊，这老小子的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 同时，他的脑子也在急速地思考，仔细一盘算，自己说的还真是能套到明斯克号上啊！ 当年，老毛子高层一直崇尚导弹万能论，根本就不会像美国人一样造航母，把海军给着急坏了，只能曲线救国。 先搞了一两万吨的莫斯科级，又搞了四万吨的基辅级，明斯克号，则是基辅级的二号舰。 它的右侧有巨大的舰岛，舰首有大量的武器，从右侧看，完全就是巡洋舰，左边和后面是飞行甲板，用来操作垂直起降战斗机，但是由于雅克-38性能落后，所以很快就成了只搭载直升机的航母，用来反潜。 明斯克号72年开工，75年下水，78年服役，曾经，它和新罗西斯克号一起，成为了太平洋舰队的旗舰。 八十年代，太平洋舰队最辉煌的时候，岛国人吓得瑟瑟发抖，还有人写了战争幻想小说，名字就是：明斯克，出击！ 可惜，红色帝国没了之后，大毛海军没钱，92年的时候，把明斯克号退役了，93年的时候，拆掉了上面的武器装备，现在就剩下了一艘空船。 空船怎么处理，还是个问题。 其实，三号舰新罗西斯克号也已经在去年退役了，不过这艘军舰不是老毛子想退役，而是因为起了一次火灾，修不起，暂时退役，以后还可能会修一下重新服役。 “是啊，这个不容易，但是这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秦川说道：“比如说，明斯克号由于已经退役，管理不善，结果在码头着火，熊熊大火彻底将整个军舰烧毁，军舰直接沉了……” 杨雪跟在秦川旁边，一言不发，静静地吃东西，心中却是波涛起伏。 明斯克号，曾经红色帝国的骄傲，现在却被几个人阴谋倒腾成私人物品！ 这简直就是一个国家的悲哀啊！ 当然了，这只是大毛的悲哀。 第200章、明斯克号就这么沉了? 三天之后，来阳厂门口。 “小川，咱们都准备好了。”看到秦川回来，王师傅就迎了上来：“咱们要将一些小型军舰改造成散货船是吧？放心，这个咱们在行！” “不用了。”秦川摇头：“咱们只需要准备一下焊接就行……” 秦川说着，看向一旁停着的轿车：“有客人来了？” “是啊，青岛造船厂来人了，说是想要和我们谈生意。” 谈生意？ 秦川皱了皱眉头，走进工厂，刚刚到办公室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爽朗的笑声。 “哈哈，秦厂长，你儿子太厉害了，单枪匹马跑去几内亚谈判，这以前需要国家相关部门出去，多次谈判才能确定下来的项目，被你们给简简单单的谈成了！” “这个嘛……” “咱们都在东山省，是兄弟企业，以后还要相互帮助，在生意上，咱们是合作伙伴……” 秦建国不知道怎么回答，秦川已经走了进来：“爸，这位是？” “你就是秦川吧，我是青岛造船厂的副厂长王明刚，叫我老王就行！” “王叔，你来我们这里做什么？” “这不是听说你们想要从几内亚内部走水路运输铁矿石嘛，秦川，你可太有想象力了，这种方式，只有你能想出来！你们肯定需要大量的内河运输船舶吧？咱们青岛造船厂……” “王叔，这个项目是太平洋集团负责的，和我们来阳厂没什么关系，您如果要推销内河运输船，那得去找这个太平洋集团。” 王明刚愣在了原地。 你说啥？ 太平洋集团？咱们早就打听清楚了，这是注册了还不到一个月的皮包公司，办公地点在什么地方咱都不知道，你还来糊弄咱们？ 明明你就是背后老板，咱不找你找谁？ “王叔，来阳厂上马了新轧机，可以生产最大五米五宽度的钢板，其中也有船用钢板，你们青岛造船厂是造船的，以后我们就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这次既然来了，走，我带你看看去，看上什么钢板尽管说，保证最低价！” 王明刚彻底懵了，他来这里是推销船只的，没想到，反而被秦川给反向推销钢板？ 五米五钢板是好，但是贵啊！我们造船厂用两块三米的钢板焊接起来，也比五米五的便宜很多，可用不起这种钢板！ “这个嘛，这个嘛，咦，我突然想起来，厂里还有些事，我得赶紧回去一趟，那个，秦厂长，咱们以后常联系啊！” 王明刚急匆匆地走了出去，上了轿车，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爸，最近经常有推销的吧？” “是啊。有推销内河运输船的，也有来推销海运的散货船的，你又不在，我们也不能做主……”秦建国这几天是真心累啊。 “以后再有人来找，就让他们找太平洋集团去，和我们来阳厂没关系。”秦川说道。 “好，不过……小川，咱们也需要考虑运输问题啊。”秦建国皱着眉头：“听说是从内陆走河流到海边，这需要内河运输船，还得从海港运到咱们这边来，这需要海运的散货船，咱们……都外包吗？” “爸，内河运输船已经解决了，至于海运，也很快就能解决。”秦川说道：“对了，这几天，咱们得抓紧时间，才沙滩上挖个大坑。” “多大？” “三百米长，七十米宽，越深越好。” 秦建国睁大了眼睛，你说什么？这听上去，好像是个船坞？不过……沙滩上绝对不能造船坞啊！ 说话间，沙滩上已经轰鸣起来，李建设找了大批的挖掘机和翻斗车，热火朝天地行动起来。 …… 当天晚上，来阳厂食堂。 “各位电视机前的观众，现在播放国际新闻，今天下午两点钟，已经退役的大毛太平洋舰队重型载机巡洋舰明斯克号突然在系泊地点发生火灾，由于事发突然，没有人救援，这艘军舰在燃烧三个小时后从港口沉没……” 电视机的屏幕上，出现了一艘巨大军舰的轮廓。 虽然说是沉没，实际上并没有完全沉下去，因为码头的深度只有15米，而明斯克号吃水7.4米，沉下去了7.6米。相当于内部三层甲板的高度。 从外面看，航母的船舷距离海面还有十米左右，飞行甲板依旧暴露在外面，机库也没有淹到，这更像是搁浅或者坐沉。 镜头定格在宽大的飞行甲板以及巨大的上层建筑，看着充满沧桑…… 看着这个消息，杨雪的睫毛在微微眨动，目光复杂。 “怎么了？”秦川一边坐在饭桌前扒拉饭，一边看向杨雪：“在为一个逝去的帝国而悲伤？有句话说得好，一个半死不活的老毛子，才是最好的老毛子……” “不。”杨雪摇头：“川哥，我是在担心你啊！如果事情败露……” “如果事情败露，第一个倒霉的就是赫梅利诺夫。”秦川说道：“第二个影响的是整个大毛海军的荣誉，至于我？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我只是提了个意见而已，是赫梅利诺夫没有控制住贪欲，关我什么事。” “他们或许没事，但是火气发到你头上呢？” “谁有火气？大毛从上到下，都已经烂透了。”秦川说道：“虽然明斯克号已经退役，毕竟还是曾经那个时代的象征，起火这么大的事情，莫斯科那边应该立刻成立调查组，调查这件事，追查内幕。你看他们是什么反应？” 电视机里，新闻还在继续播放。 “莫斯科决定，公开拍卖这艘退役淘汰的军舰……” 莫斯科没有追究任何责任！为什么？当然是赫梅利诺夫已经打点好了关系，然后再诉诉苦：我们已经多久没发工资了，现役军舰都管不了，更何况是退役淘汰的军舰…… 从上到下，都收了他的钱，谁会追究？ 所以，接下来该公开拍卖了！ “如果这艘军舰是完好的，哪怕只是个壳子，也会有很多人盯着，但是，它失了火，还坐沉到了港口，就已经失去了任何改装的价值。”秦川继续分析。 在后世，当明斯克号和新罗西斯克号被大毛公开拍卖的时候，吸引了很多公司。 最后，南棒人的造船公司花高价买了回去，虽然承诺是拆成废铁，实际上根本就不值一千三百万美元，南棒人想要修复后当做自己的航母使用，结果遭遇经济危机，新罗西斯克号拆成了废铁，明斯克号卖给了东方，最后改造成了航母公园。 现在，军舰着火，还沉没，舰体受了暗伤，没有人会对它感兴趣了。 说是公开拍卖，最后肯定是赫梅利诺夫派人拍了下来，价格也会非常低。 第201章、如此拍卖，好不要脸! 就在此时，一个人走了进来，他满身疲惫，只有目光依旧是神采奕奕。 “秦工回来了？秦工，咱们燃气轮机项目进展顺利……” 拉伊莫夫！ 当初秦川费了一番力气，终于把他诳了过来。 现在，拉伊莫夫已经是来阳厂燃气轮机项目的负责人了！专门带着一个团队搞燃气轮机的改进提高，秦川是要钱给钱，但是一直没顾上去看，最近他经常在国外，两人好久没见面了。 今天，拉伊莫夫听说秦川回来，很是高兴，打算来汇报一下燃气轮机的进度，但是，当目光无意识地落在电视机上的时候，突然定在了原地。 作为曙光局的工程师，拉伊莫夫熟悉红海军所有的军舰，不仅仅知道什么型号，还能认出舷号来。 明斯克号！ 这艘军舰已经被拆掉了武器装备，很多雷达也都拆掉了，所以，他一眼就认了出来！ 不过，最多就是锈迹斑斑而已，怎么会浑身漆黑，舰体还浸泡到水中这么深的位置？ 这……沉了？ 拉伊莫夫感觉到自己的眼前慢慢地模糊起来，有什么晶莹的东西从眼角滑落下来。 那个曾经强大的帝国已经没有了，他们这些曾经骄傲的工程师，现在为了养家糊口而奔波，曾经的那些巨舰，也都慢慢凋零…… 看着拉伊莫夫的样子，秦川突然有些微微的愧疚，等过段时间，拉伊莫夫看到那艘军舰在这里改装，割掉飞行甲板和机库甲板，成为一艘铁矿石运输船的时候，又会有什么想法？ 当那个强大帝国倒塌的时候，曾经帝国的统治者们欢呼，普通的民众欢呼，只有一小部分人，还在想念那个强大的国家。 可惜，回不去了！ …… 南棒国，大宇公司。 “这么好一艘军舰，在老毛子的手里真是糟蹋了，他们都说要卖了，怎么还舍不得卖！要是早些拍卖，我们就能去竞标了！”一个声音惋惜地说道。 “是啊，他们的国力早就不足以维持强大的舰队了，那艘新罗西斯克号听说发生了一次火灾，状况也不好，就剩下基辅号了，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拍卖，我们需要尽快行动起来！” “嗯，最近就去一趟莫斯科，打听一下消息，我们南棒国需要航母！可惜，我们造不出航母甲板钢来，否则我们自己开工建造！” “没错，最好是那艘戈尔什科夫号，那是四号舰，进行了很多改进……” “我看，我们不如先去看看，如果这艘明斯克号价格便宜，我们也可以拍下来，哪怕拆成废铁，也可以看一下内部结构。” 美国，五角大楼。 “沉了？这些人还真会玩啊！” “没错，我猜，他们是故意弄沉的，只有沉了才能卖废铁，大毛已经堕落成这样了，以后地球是我们的！” “没错，肯定是故意弄沉的，否则那个铁疙瘩怎么可能会起火，又不是弹药爆炸，也不是燃料燃烧……不过，我们还是要观察一下，这艘军舰接下来会做什么？是拆成废铁，还是会被人暗中改装成航母，如果是后者……我们绝不答应！” “要不，我们找个钢铁公司拍下来？省得这艘军舰落入其他人的手里！” “可以，只要价格不是太离谱……废铁价，可以拍回来！” 各方势力齐刷刷地向莫斯科的方向赶，等到了莫斯科，拍卖会刚刚组织起来。 “我们大宇重工想要参加竞标！” “可以，如果参加竞标的话，请先交一千万美元的押金。” “为什么？”南棒人当下就懵了。 今年废铁很便宜，每吨一百美元，明斯克号虽然排水量四万吨，但是那是满载，里面装载的燃料恐怕就得超过一万吨，还有各种设备、人员物资等等。 把其他的都去掉，只剩下一个壳子的话，重量绝对不到两万吨，甚至可能就是一万五，废铁价大概就是一百五十万，最多也就两百万而已。 大毛居然要一千万美元的押金？你们想钱想疯了吧？ “因为这艘军舰沉底了，我们的远东沉船打捞公司做过评估，打捞至少要花费八百万美元，为了防止竞拍人员胡乱报价，所以，我们要求一千万的押金。” 打捞，八百万？开什么玩笑！ “我们能自己打捞吗？” “当然不可以，那里是我们的军事基地，外人不能进去。” “可是，这打捞费用也太高了吧？” 这艘军舰被火烧过，最后还沉了，就算是打捞出来，肯定是没法用的，也就是当个参考，看看内部结构，然后就该拆解了。 所以，花个废铁价还值得，如果花上千万，购买这样一艘废铁，那得脑子进水，不，脑子里满是水，才能拍板这种项目。 所以，南棒人听说了之后，只能无奈摇头。 南棒人还没走，美国佬来了。 “我们美国彼得废旧金属公司想要竞标！这笔钱，我们出了！” 美国佬就是财大气粗！ “对不起，你们没有资格！” 一旁的南棒人睁大了眼睛，什么，没资格？ 这有意思啊！ “为什么？”美国佬愤怒了。 “因为你们之前在竞标乌里扬诺夫斯克号航母的时候，耍了手段，你们已经被列入了黑名单！” 乌里扬诺夫斯克号，红色帝国的第一艘核动力航母！在苏联解体之后，成为了西方的眼中钉，于是，美国废旧金属商第一个上门，用450美元一吨的价格求购，这已经是当时市场价的两倍！ 二毛欣喜若狂，赶紧嘁哩喀喳地拆解，等到拆完了，美国佬收工：“对不起，我们不要了！” 这种事，做一次就行，还想要做第二次？ “那不是我们彼得废旧金属回收公司干的！” “总之，是你们美国人干的，所以，你们没有资格参与竞标，你们也不能雇佣第三方竞标，否则，竞标无效，押金不退！” 美国佬很生气，又没办法。 竞标准备，三天的时间，前来踊跃参加的无数。 但是，到了最后，只有本地一家远东废旧金属回收公司交了押金！ 第202章、只有天才才能想出来的计划 虽然没有交押金，不能竞标，但是，还能进去看啊！ 等到了竞标当天，无数人挤在了拍卖会现场，听着上面的喊话。 “明斯克号航母，起拍价格，八百万美元！” 啥？八百万美元？这不是打捞价格吗？你们起拍，难道只有打捞费用？ “各位，解释一下，由于打捞费用已经远远地超过了军舰自身价值，所以，起拍价格是打捞费用，但是，我们并不希望底价竞标，因为这就意味着太平洋舰队拿不到一分钱。”拍卖官喊道：“所以，希望能提高价格，五万美元间隔叫价，开始！” “八百零五万美元！”远东废旧金属回收公司的代表鲍里斯喊起来了价格。 “八百零五万美元！有比这个价格更高的吗？” 下面的人都惊呆了，一时间居然忘记了起哄，尼玛，就一家前来竞标，还算拍卖吗？这分明就是…… “八百零五万美元一次！” “八百零五万美元两次！” “八百零五万美元三次！我们恭喜远东废旧金属回收公司赢得了这次竞标！”拍卖官举起了拍卖锤，打算落定。 “等等，这不公平！”南棒人终于忍不住了：“只有一家竞标，这不符合拍卖的流程！” “怎么不符合了？难道前来竞标的客户多，价格就能更高吗？”拍卖官很是淡定：“我在主持拍卖的时候，遇到太多流拍的情况了！来的人多，可能因为底价高，一个都不叫价，那还有意义吗？” 这倒是没说错，这明斯克号废铁，最多值两百万美元，现在起价就是八百万美元，流拍率简直就是百分之百，现在能拍卖出去，已经很不错了！ 咣！ 拍卖锤落定。 …… 远东，太平洋舰队司令部。 “赫梅利诺夫将军，竞标已经结束了，我们的远东废旧金属回收公司用八百零五万美元的价格完成了竞标！”萨巴涅夫说道：“这计划天衣无缝，只有天才才能想出这种计划来！” 沉船打捞，因为涉及军事机密，只能由老毛子自己来打捞，太平洋舰队指定了远东沉船打捞公司来打捞，报价八百万美元。 这价格，足以吓退所有竞标者，所以，没有人来竞标。 他们要么没有一千万美元，要么就算是有，也舍不得花钱，根本就不敢跟着叫价。 万一这边叫八百一十万，结果拍下来呢？真要花这么多，买最多只值两百万的废铁吗？ 所以，只有远东废旧金属回收公司敢叫价。 八百零五万美元，其中五万美元进入太平洋舰队的账户，剩下的八百万美元，进入远东沉船打捞公司的账户！ 那远东废旧金属回收公司亏了吗？ 当然没有！ 因为远东废旧金属回收公司和远东沉船打捞公司是相互持股的，相互持有对方百分之九十九的股份，这也就是说，远东沉船打捞公司赚的这笔钱，就是远东废旧金属回收公司的！ 这些公司都是皮包公司，刚刚注册没多久的，也很快就会消失，以后，查无对证！ 八百万美元只是走个流程而已，根本就不用花，实际只花了五万美元。 当然了，这只是表面上的，实际上，给莫斯科打点关系，赫梅利诺夫把秦川这次送来的钱都花进去了！ 明斯克号还是花了一百多万美元，只不过，这些钱都进了莫斯科各个大佬的口袋！ 虽然以前很多人都在想办法把国家财富变成自己的，但是，很多时候做得太明显，这次做得不显山不露水，表面上完全找不到问题。 这种天才的主意，可不是一般人能想出来的！ 面对手下的夸奖，赫梅利诺夫笑了笑：“这计划可不是我能想出来的，是我的外甥想出来的，接下来，就是把沉船打捞出来，这件事，要这么办……” “报告，发现有人鬼鬼祟祟地出现在我们的港口里，在明斯克号的附近举着照相机拍照！” 就在此时，一名军官跑了进来，向赫梅利诺夫报告。 “那里可不好啊！到处都是野草，还有一些烂泥坑，我猜，这些人一定会一不小心，踩到泥坑里，然后被淹死！” 萨巴涅夫点头：“请您放心，一定会的，我这就去办！” …… 东方，来阳厂附近的山路上，两个人影在慢慢地前进着。 电力充足，所以这里的道路安装了路灯，灯光将两个人的影子拉长，又缩短，又拉长…… “股权相互持有，利益对方赚，川哥，也只有你能想出这么天才的方式来！”杨雪感慨地说道。 “这算啥，后面的操作才是最重要的。” “是啊，打捞的过程中，因为费用过于高昂，所以远东沉船打捞公司因此破产，远东废旧金属回收公司亲自上场，好容易打捞上来，最后也耗尽了所有资金，宣告破产，只能将打捞上来的船只低价卖给远东运输公司……” 这手段，一个接一个，让人眼花缭乱，经过了这么多操作，也确实没和川哥有什么联系，是远东运输公司委托我们改造的，我们只是顺手帮忙，可没有干别的啊！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话，不知觉中，已经到了杨雪住的地方。 “川哥，进去陪我坐坐吗？” 秦川摇头：“算了吧，咱们的家属院快盖好了，再等等……” 等等！ 后面，两道车灯的光芒照射而来，秦川好奇地扭头过去，看向后方。 三菱帕杰罗？ 车子停在了秦川和杨雪两人的跟前，车上下来一个熟悉的人。 “二叔，你……” “小川，这么大事，你怎么不早些上报？” “什么大事？” “明斯克号是不是要开到来阳厂来改装？” “这个嘛……之前八字还没一撇呢，我当时说，万一最后没成，岂不是忽悠了海军？” “所以现在不忽悠，打咱们个措手不及？”秦建泰白了他一眼：“上车，现在去青岛海军基地，大批领导在那里等着你汇报呢！” “我也一起去。”杨雪自告奋勇：“川哥累了一天，很多事情可以由我来汇报，我也是全程参与的。” 秦建泰看了杨雪一眼：“嗯，你们还真是夫唱妇随啊，走吧，一起去。” 第203章、瓦良格号还远吗? 这段时间，秦川的确很忙。 以前只是拆船，现在慢慢地改成了修船，以后说不定还要造船，这些项目其他人没干过，他得亲自盯着。 好在朱利军等人正式加入，钢铁厂的建设就完全交给了他们，算是分担了很大的工作量。 燃气轮机那边也有许多秦川需要处理的，他每天忙来忙去，就算是这样，还抽出时间来送杨雪回家，杨雪很是感动。 杨雪让秦川留下，也不过是不想他送完了自己，回去继续忙活。 帕杰罗上，秦川的头歪向了车窗一旁，然后就发出了鼾声。 秦建泰看了秦川几眼，也是感慨：“小川最近忙里忙外，的确是累啊！不过，能者多劳，要是换个人，估计也没这么大能力……” “二叔，海军方面怎么知道川哥要把明斯克号弄来改装的？”杨雪开口。 “这个嘛，当然是相关渠道反馈过来的各种消息，汇总到一起分析出来的，涉及保密纪律问题，太详细的还不能说。”秦建泰说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艘军舰能在我们这里多少天。” “改装工期三个月。”秦川开口。 “咦，你没睡着？” “睡着了，又被你们吵醒了。” 青岛，舰队司令部。 “刘老，您要不先去休息？等秦川来了，我们再叫您？” “我不困，再说了，我睡得着吗？”刘老说道：“秦川那小子厉害啊，上次只是莫斯科级，这次就是基辅级，等到下次，还不得把瓦良格号给咱们弄过来！” 得到了这个消息，没有人能睡得着！ 海军一大票领导直接从首都坐飞机过来，不过最后想想，觉得还是不能大张旗鼓，所以没有去来阳厂，而是让秦建泰把秦川喊来。 秦建泰先去了海边的二厂，听说秦川送媳妇上山，又开车沿着山路寻找，耽误了一段时间。 眼看时间越来越晚，其他人还可以等，刘老年龄大了，不适合熬夜，不过，刘老又怎么会去休息，此时，刘老心中满是兴奋。 距离航母梦，又近了一步！或许，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就能看到悬挂八一海军旗的航母行驶在大洋上！ “来了，来了！”就在此时，外面有人跑了进来：“门房电话通知，他们的车子已经开进来了！” 从大门到办公楼，还要开五分钟，上楼又得三分钟，等到秦川在秦建泰的带领下，进入会议室的时候，就听到一个声音：“现在，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秦工！” 哗啦啦…… 掌声很热烈，秦川有些懵，怎么回事？像是欢迎英雄一样，各位，你们是不是弄错了，那军舰不是我的啊！ 等等，这说话的声音……秦川的目光看向坐在主位上的人，顿时就是一愣。 “刘老？” “小川啊，上次见到你，我就知道你很厉害，不过，我还是低估了你的实力，莫斯科级只是一个开始，基辅级恐怕也只是个匆匆过客吧？”刘老笑着开口。 “是啊。”秦川点头：“就在我们这里停留三个月，把它从航母改造成铁矿石运输船。各位领导如果感兴趣的话，我先介绍一下这件事的经过。” 路上眯了一会儿，现在秦川又精神过来了，把整个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大家伙听得睁大了眼睛。 “这么说来，是你们的交流出了问题？” “是啊。” 秦川说道：“我原本的想法，是忽悠他们把现代级退役，然后开到我这里来改装，现代级上的各种装备，什么顶板雷达，什么音乐台雷达，什么施基利导弹发射架，都能一股脑地拆下来，海军接下来要造的四艘军舰配套零件，不都有了？” 众人点头。 上次秦川运气爆棚，弄来八台燃气轮机，刚好够造四艘驱逐舰的，虽然计划搭配s-300，但是有了施基利，或许也能捣鼓上去，顶板雷达什么的，肯定是能用的。 秦川只是想要给海军多倒腾一些零件，但是没想到，赫梅利诺夫会错了意，在秦川的指点下，直接想到了明斯克号！ “不过，既然老毛子提起来了明斯克号，那我还有什么说的？当然要忽悠老毛子把明斯克号倒腾出来当铁矿石运输船了！当时赫梅利诺夫带我去喝酒，这一路上，我脑子可是在超频运转……” “超频？啥意思？” “就是能干爆cpu的意思……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我的一番指点下，赫梅利诺夫终于把明斯克号从太平洋舰队的退役军舰变成了他自己亲戚的船只，估摸着最多两个月，就应该开过来改装了！明斯克号散货船，想想就带劲！” 秦川说得眉飞色舞，但是说到这里的时候，却明显感觉到会议室里的气氛有些不太对。 “怎么了？” “唉，如果这艘军舰在咱们手里，改装成真正的航母，该有多好！”王辉的老爹王振华叹了口气。 秦川摇头：“基辅级有先天缺陷，根本就没法改，等到了咱们来阳厂，相关单位人员可以装作我们的修理工人，上去随便看，随便测绘，了解一下这种巨舰的内部结构，不过，也仅此而已了。” “为啥？” 秦川终于明白过来了：这些人还盯着基辅级的其他几艘呢！基辅号，新罗西斯克号……他们还想要将这种军舰改装成祖国的航母呢！ 这……真的不合适啊！ 看看后世阿三的那艘超日王号，全世界唯一一艘中置舰岛航母！ 为了腾出左边的甲板，舰岛要布置到军舰最右边，舰岛紧贴着船舷，右侧最多留个人能走过去的过道，阿三的呢？右边能把飞机拖过去！ 因为舰岛的布局问题，导致了左侧起飞线入侵了降落区，起降相互干扰，甲板运作效率低下。 舰岛能动吗？ 当然不能，因为这是娘胎里带出来的！ 基辅级在老毛子嘴里，叫做重型载机巡洋舰，不是没有道理的，右侧看上去就是巡洋舰，左边才出现的飞行甲板，甲板没有外飘，舰岛没有外移，等到改成航母，扩大甲板面积，舰岛不能动！ 舰岛改造工作量很大，关键是里面还有烟囱，舰岛就算是挪走了，烟囱呢？孤零零的烟囱戳在甲板上，那就更奇葩了！ “因为……大家伙看过就知道了。我就是个外行，随口说说而已。” 第204章、我秦川也有航母梦! 秦川可没打算在这里清清楚楚地解释理由，太浪费时间，还睡不睡觉了？ 所以，这个话题暂时打住，再说了，眼见为实，自己在这里说半天，估计还有人不相信。 “看来，也只有瓦良格最合适了。”刘老说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把这艘军舰买回来啊。” “不会太久，刘老，咱们来阳厂一直盯着呢，以后只要有机会，咱们就给海军买回来！” “好。”刘老点头：“多亏了你，咱们海军的建设才能迎来大发展啊！对了，你这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秦川思考了一番：“还真有。” “说！” “咱们厂的占地不够了，现在的场地，也就是够钢铁厂的，接下来咱们还打算搞修船，搞造船，所以，希望把海边的土地，再给我们增加一倍。” 这年头，什么最值钱？当然是土地了！ 管他以后会怎样，现在趁着这个机会，多要一块地！ 而且，还真是不够占，以后要再发展造船，就没啥地方了，反正海边也不能种庄稼，本来就是荒地，海军只要打个招呼，就能给他秦川划拨过去。 “好。”刘老点头：“不过，你也得给咱们承诺。” “承诺什么？” “以后，给咱们海军造航母！” “只要海军信得过咱们来阳厂，哪怕不给钱，咱们也得给海军造航母！”秦川说道：“就怕到时候，国内一个个国企盯着，咱们这小小的民企没这个机会。” “怎么没机会，航母锅炉、阻拦索、现在还有钢板，都是你们厂生产的，在你们这里造航母，那绝对是最合适的，只要你们有这个实力，就交给你们造！对了，接下来咱们的防空舰，你们要是能接，咱们也不找别人！” 刘老掷地有声，在场的一些人想要说点啥，最终还是没出口。 “好，时间也不早了，咱们……” 秦川原本以为刘老要说，咱们就不留你了，赶紧回去吧，他就等着这句话呢！ 他没有给海军上报，也是觉得这不是啥大事，不就是小小的明斯克号嘛，等到以后搞瓦良格号再详细说也不迟。 “咱们去吃点东西，吃完了，咱们今晚就住这里，你和我一个房间！” 啥？ 还要在这里吃东西？我不饿！秦川下意识的想要说，却看到所有人都投来羡慕的眼神。 刘老刚刚说啥？居然要求秦川和他住一起，这岂不是要夜谈的节奏？ 这可是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殊荣啊！就这样落在秦川的头上了！ 看秦川那小子，有多震惊！他估计也没想到吧？ 如果他们要是知道，秦川的反应是想回家，该怎么惊掉下巴。 刘老说完，又看了杨雪一眼：“小雪，我让小川今晚陪我，你没意见吧？” “没，没有，我们……”杨雪想要说，我们原本也没有住在一起，但是想想，这可和几个月前不一样，结婚证都领了，已经是合法夫妻了，再说没住一起，恐怕就适得其反了。 “走，先去吃点东西！”刘老大手一挥。 秦川还呆愣在原地，秦建泰推了他一把：“走啊，你小子还愣着干什么，晚上别和刘老说太多，影响了刘老的休息，知道不？” “嗯嗯。” 由于已经是深夜，所以大家伙吃饭并没有浪费太多时间，也没喝酒，很快就吃完了，然后入住基地的招待所。 招待所并不大，和普通的酒店标准间类似，两个单人床，只是在靠着窗户的地方，多了两个沙发，中间是茶几，上面有老式的铁皮暖水壶。 “出发前，我带了包好茶叶。”刘老笑着说道：“让我秘书泡上茶，咱们喝杯茶，聊聊天。” 睡觉前喝茶，还能睡得着吗？秦川很是无奈。但是，他也不敢摇头啊。 很快，满屋茶香四溢，的确是好茶！ “国家的工业发展离不开钢铁产业，大部分企业最多都是买铁矿石，只有你们来阳厂，大胆地迈出去了一步，直接买矿山，老领导都在夸，改革的希望，还是在你们年轻人身上，开拓进取，勇于创新，不错！” “应该的，我们如果不能把铁矿石握在手里，那就没法掌握钢铁行业的话语权，就算以后钢铁工业发展到世界第一，利润也可能依旧是别人的。” “嗯，高瞻远瞩，不错啊，几内亚的铁矿石，能冶炼高强度钢材吗？比如航母甲板钢？”刘老一边说，一边吹了吹茶叶，就仿佛是闲聊一般。 “当然可以。”秦川点头：“不管海军需要什么样的钢材，咱们来阳厂的五米五轧机都能给造出来！” “好！有你这句话，咱们就满足了，锅炉、甲板、阻拦索，这些都有了，还有明斯克号参考，咱们就算是自己造也行了，现在，还差舰载机啊！” “舰载机？苏-27啊！”秦川随口说道：“咱们空军已经引进了一批，接下来还会继续引进，甚至是自主生产，苏-27就有舰载机的改款，咱们也可以改进出来啊！” “是啊，苏-27是有舰载机的改款苏-33，不过技术落后，价格昂贵，咱们海军……” “二毛的尼特卡基地里，有苏-33的原型机t-10k，咱们把原型机弄过来，照着原型机来改，各种航电用咱们自己的……”秦川吐沫星子飞溅，讲了起来。 “是啊，咱们也只能从原型机上下手，只是……” 刘老还没说完，秦川就明白刘老的意思：“这个简单，等我下次去二毛那边的时候，留意一下，机会合适的话，就带回来！” “好，海军不会忘记你的功劳的！”刘老也是满脸激动。 “刘老，您有一个航母梦，我也有一个航母梦，我们想要不再受欺负，就必须要发展强大的海军，我能投身到这些事业里来，很荣幸！” “嗯，小川，我没有看错你！以后，遇到任何事，都可以来找我！有些事情你岳父不方便出面，但是我可以！” “多谢刘老，我也没啥事……就是……” “对了，有关炸开运河的事情，海军这边搜罗了一下，给你凑了两千来吨即将报废的大口径榴弹，同时，海军也会派一些工兵过去，现场帮你们引爆。” “嗯，多谢刘老！” 第205章、裤裆竖牛角的野人 几内亚。 摩托艇轰鸣而过，到了一条河流的上游，停靠到岸边，几名孔武有力的大汉从上面跳下，把橡皮艇拖到岸上。 “咱们的老板，真是神了！”安东尼娜非常感慨：“他只是在地图上看了看，就确定了最合适的地方，从这里开凿运河最方便！” 安东尼娜死心塌地地跟着秦川，就是因为看到了秦川的种种神奇之处，秦川绝对不可能来这里，却熟悉这里的一切！ “而且，引爆也很容易。”王辉指了指一旁的山峦：“我们甚至都不需要炸开运河，我们只要将炸药埋到这座山上，将山炸塌下来，堵住巴芬河，就能让巴芬河改道，顺着山谷和这边贯通起来！” 安东尼娜满意地看了王辉一眼：“王总，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眼光啊！” 王辉干咳了两声：“其实，这是出发前川哥说过的，而且，我们要制造成一次意外事故，不是我们主动想这么做的……” 安东尼娜也明白，炸开运河已经会影响本地的生态了，如果直接让河水断流，那下游的生态就会发生巨大的变化，甚至可能会造成生态灾难。 到时候，又会有很多人来逼逼，尤其是那些眼红太平洋集团的。 所以，绝对不能是我们主动干的，只能是一场意外。 嗖！ 就在此时，空气突然传来了破空的声音。 “卧倒！”瓦里西一声大喊，同时，一把将王辉按倒在一旁。 一枚带着羽毛的箭矢从王辉身边掠过，扎到后面一棵大树的树干中，入木三分，羽毛还在不停颤动。 “什么人？”安东尼娜躲在一棵大树后面，大声地问道。 当初，他们可是用各种手段干掉了南棒人的考察团，现在，难道是报应来了吗？ “应该不是外面的人。”王辉在瓦里西的保护下，也跟着跑了过来，喘着气说道：“他们用的是弓箭而不是枪。” 弓箭怎么了？当初咱们用的也是野兽，这样才能伪装成意外啊！安东尼娜可没有放松警惕。 下一秒，弓箭射来的地方，出现了一个野人。 他浑身黝黑，脑袋上戴着很多羽毛，看上去光鲜亮丽，全身不着片缕，涂着各种古怪的花纹，胯下…… 胯下捆着一个牛角，那牛角高高地向上挺立，仿佛是在炫耀自己有多粗多大一样，不过，这东西套着舒服吗？ 此时，他弯弓搭箭，还在对着外来人藏身的地方，嘴里叽里咕噜地喊着听不懂的话。 “本地土著。”安东尼娜判断：“而且还是领地意识很强的那种土著，他认为我们入侵了他们的领地。” 虽然几内亚已经是个现代国家，首都有豪华汽车，有一些钢筋混凝土建筑，还通国际航班，但是，在国家内部，还是有很多原始地区的。 毕竟，发达的地方不过是沿海而已，内陆那些无人顾及的丛林地带，生活着一些土著很常见。 拿着一把弓箭，居然来威胁咱们，面对咱们黑洞洞的枪口还不害怕，肯定没见过任何世面。 那么，接下来怎么办？ 安东尼娜眼珠子转了转，想到了什么，飞快地打开背包，拿出一根火腿。 “小伙子，不要射箭，我这里有好吃的！”安东尼娜举着火腿肠，慢慢地放到树干的外面，然后紧张地看向对面。 对面依旧保持着警惕。 于是，安东尼娜剥开外面的塑料皮，然后示范性地吃了一口：“好吃的东西，很好吃！给你！” 说完，安东尼娜扔了出去。 对方依旧保持很高的警惕性，并没有去接，任由这东西落到自己脚下，然后用鼻子嗅了嗅。 好像还真的很好吃的样子？ 于是，他看看对方，又看看脚下，终于，将那东西拿了起来，上面的土都没擦，跟着就放进了嘴里。 刚刚吃第一口，他就睁大了眼睛。 好吃，真是太好吃了！ “玛卡，玛卡玛卡！” 他的目光从怀疑变成了惊讶，然后又变成了高兴，他三下五除二地将火腿放进了嘴里，甚至就连塑料皮也吃进了肚子里，然后，手舞足蹈。 “朋友，我们没有恶意，我们只是路过这里。你是叫玛卡吗？”安东尼娜身体完全离开了遮挡的树木，然后拿出来了更多的火腿肠，打算走过去。 “我来！”就在此时，王辉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突然跟着走了出去，拿过了安东尼娜的火腿肠，然后挡在了安东尼娜的身体前面。 不知道为何，此时的安东尼娜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她和王辉，不过是逢场作戏，毕竟她知道，王辉是秦川的人，而且身份背景不一般，现在两人又是一起出国搭档，所以，有需求了睡一起很正常。 现在其实也没有什么危险了，但是，王辉毅然站在自己的面前，还是让安东尼娜体会到了被人保护的感觉，就算是她压根不需要别人保护。 瓦里西愣了片刻，也赶紧出去。 王总不能出事，否则他们的工资就没了！这些野人的弓箭可是带毒的！这里又是穷乡僻壤的，或者说，整个几内亚，只要离开了那几个沿海的城市，生病受伤，都得看自己的命够不够硬。 所以，他们可不敢让王辉冒险。 于是，呼啦啦，一大群人都站了出来。 野人又有些紧张地想要举起弓箭。 “我们没有恶意，我们给你们送些吃的，别怕，别怕！”安东尼娜再次站了出来：“还是我来吧！” 她走向了野人，把手里的火腿肠递给了对方。 对方终于放下了戒心，连吃了三根火腿肠，然后叽哩哇啦地指手画脚。 “玛卡，玛卡玛卡！” “他应该是让我们和他一起去他们的村落。”安东尼娜说道：“我们过去看看。” “好。” 很快，众人来到了树林中的一片野人部落里，房屋用树枝搭建在树上，抹着泥巴，男女都是全身光着，不过女人身上涂得花花绿绿，男人胯下都有牛角，而且，根据牛角大小，还能分析谁更有权力。 比如，部落的酋长，那名看着年龄五十多岁的老人，胯下的牛角几乎到胸口了。 安东尼娜等人在村口支起来行军锅，倒上一些水，等到水烧开，把带来的方便面倒进去，于是，香气瞬间传遍了整个部落。 第206章、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黑子野人们围着篝火，唱啊，跳啊，等待着锅里面的美食煮熟，哪怕仅仅是闻着方便面的香味，都感觉到无比的满足。 他们哪里见过这种科技与狠活？ 终于，方便面煮好了，野人们一拥而上，想要吃行军锅里的美味，但是，这才刚刚煮好，看上去很烫。 一名野人刚刚把手伸进去，立刻就被烫得一声尖叫。 于是，王辉从一旁折了两个树枝，在野人们的注视下，用树枝从行军锅里挑出来了方便面，然后递到了酋长面前。 酋长用手抓起面条，放进嘴里，然后叽哩哇啦地大喊，美味，美味！ 野人们跟着学了起来，虽然有树枝，但是没用过筷子，所以费了很大劲，才挑上来了方便面，一边吃，一边举起了大拇指。 好吃，好吃！ 很快，一大锅面条被野人们吃了个精光，里面的汤也晾冷了，他们又开始咕嘟嘟地喝起来汤，发现这东西比刚刚吃的方便面还有味道！ 结果，一大锅面汤也见了底。 野人们抹着滚圆的肚皮，非常满意，借着篝火，给客人们烧烤起来打来的野味，不过，这东西就难吃多了。 只有烟熏味，甚至里面还带着血，但是，看着野人们那关注的目光，王辉只能硬着头皮吃，如果不吃，野人说不定就不会拿自己当朋友。 双方互请对方吃过了饭，已经是深夜，王辉打开背包，打算铺睡袋，玛卡就热情地将他拉到了泥巴和树枝做成的房子里。 房子没有顶，所以月光能照射下来，王辉看到了一个黑子女人的身影，坐在草垫子上，见到他进来，露出了一双洁白的牙齿，就仿佛漂浮在空气中一样。 “这，这……” 玛卡把王辉向里面推，那意思也是再明显不过了。 这是个与世隔绝的野人部落，如果只靠内部繁衍，肯定会退化，或许野人也不懂这些道理，但是既然有外人来了，还是给他们美味的客人，当然要把部落里最漂亮的女人贡献出来，这算是招待客人的方式还是借种，已经不重要了。 王辉赶紧推辞：“不，不，我不能这么做，我有老婆，塔尼亚，塔尼亚！” 和他一起过来的男人，都受到了野人女性的招待，那塔尼亚呢？想到那些胯下都是牛角的家伙，王辉就是无比的紧张，这个时候，他必须要保护安东尼娜！ 此时，安东尼娜正站在熄灭的篝火前沉思，当听到王辉的喊声时候，立刻跑过来。 玛卡看看安东尼娜，再看看王辉，终于明白过来。 房间里的野人女人悄悄地离开，留下了安东尼娜和王辉。 “塔尼亚，刚刚我担心坏了。”王辉开口：“我生怕你……” “怕我什么？”安东尼娜笑了笑：“你难道不想尝尝这些女人的滋味吗？” “我知道，你或许……”突然间，王辉鼓足了勇气：“你或许有很多男人，但是，我们东方的男人，一生却只有一个女人，我既然已经有了你，就绝对不会去找其他女人。” 这一刻，安东尼娜突然又是一阵莫名的感动。 “好啊，那让我们在这里，继续度过一个难忘的夜晚吧。” 交响乐在村落里响起，此起彼伏。 第二天，清晨。 安东尼娜把剩余的食物都留了下来，野人们无比感激，一直送到了河边，看着众人上了橡皮艇，才挥手告别。 看着野人们远去的背影，王辉也很是感慨：“我们认识了本地朋友，以后来这里开凿运河会更容易……” 说话间，橡皮艇进入了支流，关闭了发动机，靠几个人划水，慢慢前进，来到一条小河旁，几个人嘀嘀咕咕地确定了一下，然后，安东尼娜拿出来了一个药瓶。 王辉瞬间就惊呆了：“塔利亚，你做什么。” “解决麻烦。” 这条小河，是通向昨天那个村落的，他们打水就是从这条小河里打水，现在，安东尼娜想要在这条小河里投毒！ “不，你不能这么做！” “那些野人的领地意识很强，虽然昨晚接待了我们，不过是因为我们给了他们好吃的，当他们发现我们在破坏他们的生活环境的时候，他们会来找麻烦的。”安东尼娜说道：“所以，我们要处理麻烦。” 如果在以前，安东尼娜绝对不会说这么多的，直接动手就是了，但是，经过了昨天的事，她看王辉已经有些不一样了。 “鲁滨逊漂流记里，主角还有个野人当佣人呢，塔利亚，不要杀他们，不要！你们昨晚，分明还和那里的女人……”王辉看向其他雇佣兵。 瓦里西等人的目光有些不耐烦，婆婆妈妈的，不就是杀人嘛，还是杀野人，就当捕猎野兽好了！ 如果不是怕浪费子弹，担心以后暴露到政府那边不好交代，昨晚早就扣动扳机，啾啾啾的解决了！ 至于昨天晚上的那些女人，主动上来的啊，咱们难道要拒绝？在残酷的城市战场里，为一小块面包就给男人提供服务的饥饿女人太多了。 “王总，你知道老板派我们过来的目的吗？”面对王辉，安东尼娜表现出来了前所未有的耐心。 “老板就是让我们来处理麻烦的，将一些可能的麻烦提前解决掉，你……你童话看多了，童话里都是骗人的啊。” 在首都，王辉是个二代，顽主，打架斗殴拍婆子，从来没手软过，但是，那和杀人不一样啊，在这里，他接受不了！ “你是说，你们这么做，是川哥授意的？” “对啊。” “他怎么没告诉我？” “怕脏了你的手啊。” “那……你们能不能等等？”王辉说道：“反正下次川哥带着船只和炸药过来，才会正式开凿运河，到时候，我亲自和他说，如果他认同你们的方案，那我……我就辞职！” 说完这句话，王辉仿佛找到了自信：“目前，我还是太平洋集团的老总，你们得听我的命令，我们放过这里的人，继续到巴芬河那边考察！” 这一刻，王辉还真像个老总的样子，安东尼娜点头：“好，我们听王总的。” 橡皮艇继续在河流上前进，安东尼娜望着遮天蔽日的树木，也是有些期待，老板什么时候来呢？带着几千吨的炸药过来，那场面……啧啧！ 第207章、六一儿童节的大玩具 94年，6月1日，儿童节。 经过漫长的航行，明斯克号终于开到了来阳厂，在来阳厂外面的海面上，几艘拖船反复调整，终于将明斯克号推进了沙滩上挖出来的大坑里！ 这操作，要多简单有多简单，要多粗暴有多粗暴，非常符合老毛子的手法！ 后面，推土机作业，将大坑和海面隔绝，然后开始抽水，于是，明斯克号水线下面的部位也是越来越清晰。 远处，山坡上的来阳厂一厂。 一大堆人站在办公楼里，遥望明斯克号，嘴里不停地感慨。 “大，真是太大了！” “是啊，如果把咱们的051开过来，简直就没法看！” “好想现在就上去，里里外外地看个遍！” “还是等等吧，老毛子还在呢！如果让他们发现我们，肯定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头顶上的卫星也在看着。” “好吧。” 头顶的太空中，一颗侦查卫星划过，咔嚓，咔嚓！无数照片拍摄下来，通过电波传往地球的另一边。 …… 中情局。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罗伯特-伍尔西恼火地说道：“我闻到了阴谋的味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艘军舰一定会改装成战舰，重新入役！” “是啊，这里面的流程太诡异了，远东沉船打捞公司因为打捞费用过高而破产，远东废旧金属回收公司也因为这条船没有回收价值而将它转卖，这些太离谱了，现在，又被拖到了东方，这里有阴谋！” 斯蒂德曼目光阴沉：“经过这样一番手段，明斯克号到了来阳厂，接下来就是改装，我认为，他们会拆掉全部武器，在舰首增加跃飞甲板，从而成为一艘滑跃起飞/阻拦降落的中型航母！” 其他人也跟着议论起来。 “不过，这毕竟是巡洋舰的底子，想要改装航母可不容易，看那上面巨大的舰岛，简直就是在搞笑！” “那个舰岛能拆吗？” “当然不能，毕竟左舷外飘，右舷就得加配重，他们肯定不能动舰岛的，东方人没这个实力！就算是有涅瓦设计局帮忙，也不能动，工作量太大，还不如新造！” “我们绝对不能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不过，他们为何找了来阳厂，而不是其他更有经验的大型造船厂？你们看，船坞都没有，沙滩改船！” “这个来阳厂很邪门，他们造过很多先进钢材，我们海军用的阻拦索，也是他们生产的，说不定，东方海军觉得来阳厂更适合呢？” “或许吧。”伍尔西脸色阴沉：“我们需要立刻和大毛方面交涉，他们这种做法，太过分了，如果东方海军强大了，对他们绝对不是好事！” “好。” 就在此时，突然又有情报人员拿着一沓照片过来。 “第二枚卫星已经掠过目标上空，我们得到了新的照片，不过，很奇怪……” “奇怪什么？” “他们在拆舰岛。” 众人都是一愣。 刚刚还说东方人不可能拆舰岛的，现在怎么就拆了？ 舰岛都拆了，这工作量可绝对不小！这艘军舰难道要大改？还是说，东方人真的打算把这艘军舰拆成废铁？ …… 东方，来阳厂。 一天的工作终于结束了，从61公社造船厂弄过来的吊机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它轻松地将拆下来的舰岛部分吊了下来，放在一旁的空地上，等待进一步拆解成为废铁。 “鲍里斯先生，今天的工作就到这里为止，我们去喝一杯如何？” 赫梅利诺夫当然不会完全信任秦川，整个改装过程，鲍里斯会亲自监督。 不过，只要是老毛子，那就有同样的缺点：嗜酒如命啊！ 鲍里斯一听说喝酒，立刻两眼放光：“好，好，好！” 他连说了三个好，然后，迈开大步跟着秦川走。 其他几名跟着过来的老毛子，当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很快，沙滩上就没有了老毛子的踪迹。 等到他们都走了，呼啦啦，又一群人过来了！ “真是让人心急，我一直在想装扮成工人上去了！” “是啊，咱们虽然年龄大了一些，但是活到老，干到老，依旧能干活！” 刘老日理万机，这次没时间过来，但是，刘老以下的海军高官们，几乎全都到齐了。 航母，这可是真正的航母，服役才十几年的航母！如果不是红色帝国没了，明斯克号肯定还是老毛子太平洋舰队的主力！ 想到能目睹四万吨排水量巨舰的风采，海军军官们就是无比兴奋。 张忠也是心潮澎湃，这是他第二次来来阳厂，上次来，看到了圣彼得堡号，这次来，看到了明斯克号，他更期待下次过来能看到更强悍的大家伙！ “巴比奇先生，您怎么也走得这么快？”当看到身边健步如飞地走过的一名老毛子，张忠好奇地问道。 “当然是上去看看。”巴比奇头也不回：“我来东方，就是为了实现继续建造航母的梦想，现在虽然还不能开工建造，但是，只要看看过去的航母，也能……” 后面的话没听到，因为巴比奇已经走到了最前面！ 众人爬着脚手架旁边的梯子，蹬上了航母甲板，从左舷上去，可以看到宽大的飞行甲板，脚下踩着…… “这飞行甲板，居然是用铆钉铆上去的？”王振华好奇地问道：“这飞机还怎么滑跑？” “我们的飞机垂直起降，不用滑跑。”巴比奇开口：“这铆钉，之前是没有的，在第一艘基辅级航母搭载雅克-36m的实验中，出现了发动机尾焰炙烤飞行甲板的问题，所以，我们就多铺设了一层耐高温的甲板，铆钉固定。” 就算是多铺了一层，照样没挡住升力发动机喷出的火焰，所以，这款航母最终还是淘汰了垂直起降战斗机，只保留直升机的编制。 “大家伙都小心些，拆的时候尽量保证铆钉完整，这些可都是钛合金，相当贵！”李建设带着另一群工人赶来干活儿了。 凡是值钱的东西，都得避开老毛子，省得让他们看到了觉得不划算。 “这铆钉有多贵？”张忠开口问道。 “川哥说，一个铆钉能换一辆奥迪！” 啥？ 张忠睁大了眼睛。 这消息太震撼了，以至于多年之后，张忠依旧会在摄像机的镜头前面侃侃而谈，给观众讲述一个铆钉换一辆奥迪的故事。 第208章、他们居然把航母改装成散货船? 老毛子们喝得很痛快，个个醉醺醺的回去了，之后甚至白天都不愿意来拆解现场，晒着太阳多难受，还是在招待所里吹着电扇喝酒更舒服！ 海军军官们看了一夜，也就回去了，毕竟还有其他工作，不能天天在这里看航母。 但是，891工程的技术人员留了下来，他们白天休息，晚上进入各个舱室，进行测绘工作。 航母的拆解工作还是非常快的，一个星期之后，甲板上的所有装备都拆了下来，跟着就是大招了：割甲板！ 斜角甲板直接去掉，军舰也失去了航母的样子，接着，从舰首到舰尾，画了十条线，每条线就是预留的横梁，横梁之间的甲板，全部割下来！ 从舰首到舰尾，割出来了十一个巨大的窟窿！除了舰首那个像梯形之外，其他割出来的都是矩形！ 从太空中看下去，这艘明斯克号已经彻底失去了原本的面貌，看着像是要被肢解了一样。 …… 大洋彼岸，中情局。 “他们到底要干什么？”伍尔西拿着最新的卫星照片，彻底看不懂了。 “是啊，不知道他们在玩什么花样，但是，已经切割成这样，估计是不可能当航母了。”斯蒂德曼也是一脸迷茫。 割舰岛就已经让他们满头雾水了，等后来甲板清理干净，他们又觉得，改装成现代航母的可能性很大。 但是，随着甲板被挖出来了大窟窿，这操作…… “是啊，难道是拆废铁，他们怕直接拆出风险，所以就慢慢来？”另一名情报官说道。 “不，这样更麻烦。”伍尔西的目光盯着照片，看了好半天，直至雪茄烧到了手指，才慢慢开口：“我怎么感觉，像是要改造成散货船？” 上面的开口是为了码头上特制的抓斗机卸货方便，内部的空间正好用来装货，这艘四万吨级的航母经过改造之后，至少能装三万吨散货，如果胆子大一些的话，能装六七万吨！ 散货船？ 大家伙再次看向照片，这样一说，倒真像！ 只不过，航母改装散货船，这画风变得太快了吧？ “报告，刚刚接到最新消息。”就在此时，一名情报员从外面走了进来：“远东运输公司正式对外界宣布，他们决定将明斯克号改装成散货船，正式承揽国际运输业务！” 还真是散货船！ “我们都猜错了。”伍尔西自嘲地笑了笑：“我们简直成了小丑，对一艘普通货船投入大量的情报力量！甚至还损失了人手！从现在开始，把侦查明斯克号的力量撤出来！” …… 来阳厂。 “川哥，这么好的军舰，要是改装成航母多好，现在咱们这样搞，浪费了啊！”看着逐渐成型的散货船，李建设有些可惜。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秦川说道：“我们现在不做样子出来，以后买瓦良格号的时候，他们会放任吗？” 除了明斯克号真的不适合改装航母之外，秦川还有其他的考虑：现在买回航母来，改装成散货船，以后买瓦良格回来改散货船，外界也不会怀疑。 “对了，川哥，你说那铆钉值一辆奥迪，我去问过了，钛合金没那么贵啊！”李建设有些不解：“最多也就是值一辆28大杠。” “我又没说卖废品值一辆奥迪，我是说老毛子造的时候。”秦川说道：“这铆钉需要承受垂直起降战斗机的高温炙烤，当时加工很难，废品率很高，所以价格昂贵。” “哦。” 两人正说着呢，杨雪走了过来。 “川哥，那一百零八艘内河运输船马上就能到几内亚了。” “嗯，那咱们就再过去一趟……如果你愿意的话。” “我当然愿意！”杨雪说道：“你去哪里，我就跟着去哪里！” 明斯克号改装项目不能着急，得慢慢来，等到国内的技术人员里里外外地看个透，再完工也不迟，反正铁矿的开采和运输都需要时间，等到这边开采的铁矿堆满了港口，明斯克号散货船再过去都不晚。 …… 几内亚，孔库雷河三角洲。 这里是孔库雷河的入海口，也是铁矿石预定的出海口，当然了，现在还只是一片普通的入海口，看着比较荒凉。 但是今天，这里来了一群人，他们站在入海口的河滩上，望着远方。 “王总，你们的行动太迅速了，这么多船只，居然很快就凑齐了。”迪乌巴特兴奋地说道：“如果换个其他国家的公司，现在说不定还在做各种评估呢。” “那是，我们东方人，说干就干。”王辉点头：“我们从来不会拖延，咦，来了！” 远处的海面上，出现了满载的船只。 三百吨的306登陆艇，看上去小得可怜，仿佛沧海一粟一般。 迪乌巴特不由得感慨：这样的船只居然能漂洋过海，来到几内亚，船上的水手可真是不怕死！ 再一看，船上的人好像不是东方面孔，而是……老毛子？ “由于时间紧张，我们国内的水手不够，所以雇佣了一些其他国家的水手。”秦川在一旁开口：“对了，我们这些船只运输了建造水电站的设备，是不是要通知海关方面检查一下？” “不用。”迪乌巴特摆摆手：“这些事，由我全权负责。” 走海关，又得多交一笔钱，迪乌巴特得给东方朋友省钱！ 至于这样做是否违反规矩……在几内亚，没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他迪乌巴特也是有发言权的！ 一艘，两艘……十艘，二十艘……迪乌巴特很快就看花了眼：“这么多？” “是啊，建造水电站需要大量的物资，我们就多买了一批船。” 船上的确运输了一些水泥和钢筋等等建筑材料，不过这些相对于造水电站来说，还是杯水车薪，去了之后，只要把场子支撑起来就行！ 船上运输的主力，还是开矿的机械设备、人员的生活物资，以及……报废的军火！ 如果走海关，说不定就被查到了，不过有迪乌巴特在，根本就不需要这一步。 远处，高高摇曳的荒草里，出现一个高倍军用望远镜，悄悄地观察着。 第209章、廓尔喀雇佣兵 头戴贝雷帽、身穿迷彩服的男人收回望远镜，娴熟地在身后丛林里行走，很快就来到了被其他同伴保护的一名鹰钩鼻子的前面。 “比尔先生，一共一百零八艘，全部都是清一色的苏制306登陆艇。” 名叫比尔的男人穿着西装，打着领带，仿佛在野外也要保持他作为英国人的绅士形象一样，不过这显然很难，此时，他正在擦着自己的皮鞋，但是只要再走路，皮鞋上就会沾满泥浆。 “苏制306登陆艇，排水量三百吨，但是以东方人的个性，至少也会装五百吨铁矿石，这一百多艘，一个月就能运二十万吨铁矿石出来。” 比尔放下了擦鞋布：“我们绝对不会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 他的目光突然变得凌厉起来：“我们需要干掉太平洋集团的老总！让他们无法继续这里的工作！” “可是，我们接的任务，只是来这里保护您的安全。”雇佣兵的头目开口。 “普林斯，你们既然是廓尔喀雇佣兵，那就得听雇主的命令。从你们离开老家，加入雇佣兵团开始，你们可是每年拿着五千英镑的高薪雇佣兵，怎么，连杀人都不敢了？” 比尔打量了一眼普林斯腰间的弯刀：“你这把刀，该不会没见过血吧？真是给弯刀勇士的称号丢人！” 普林斯脸色难看：“当然不是，我杀过十几个人，但是，我们不想与东方人交手，你应该知道……” 廓尔喀雇佣兵，世界闻名！他们纪律严明，英勇善战，最重要的是对雇主足够忠诚。 上百年来，位于尼泊尔廓尔喀地区出身的男人们，最理想的出路就是当高薪的雇佣兵！大部分去了英国，也有的去了阿三。 他们几乎战无不胜，直至在六十年代，阿三的廓尔喀兵和东方人交手，然后被揍得翔都出来了。 “这里是几内亚，又不是东方，我们干了之后悄悄离开，谁会知道？”比尔说道：“现在，我命令你们，跟上这支船队，然后干掉东方人！” “我们能不能打几个老毛子？”普林斯还是有些犹豫，他不敢！ “不行，老毛子只是雇佣来干活的，他们只是一个月赚几美元生活费的苦工而已！”比尔说道：“他们死了，还会有人过来，只有干掉了这个太平洋集团的老总，我们力拓……我们才能安心。你们必须要动手！” 比尔，力拓集团的秘密部门负责人，他们存在的目的，就是盯着全球的铁矿，该动手的时候就动手，维护他们的垄断利益。 几内亚铁矿，不开采还好说，如果要开采的话……谁开采谁死！ 作为英国公司，当然从英国本土找人就行，比尔带着廓尔喀雇佣兵前来，就是打算干大事的，没想到……这些在世界上大名鼎鼎的雇佣兵居然害怕和东方人作对！ 见鬼了！ “好吧。”普林斯点头：“那我们先安排人跟踪，时机合适了再下手，詹姆士，你带两个人去！” “是。”刚刚侦查回来的雇佣兵接下了命令。 孔库雷河是几内亚西部地区一条主要河流，发源于富塔贾隆高原，一直向西，汇入大海，属于流向正常的。 不过，越向富塔贾隆高原的方向走，河水也就越湍急，306登陆艇的开动也就越吃力，航行得越来越缓慢。 秦川都捏了一把汗，如果这些船只不能在这边游刃有余，那他的发财计划就要破灭了！ 不，不是发财，是为了国家的矿产资源安全，是为了工业的发展！ “老板，后面有人跟踪我们。”橡皮艇上，安东尼娜开口。 “有人跟踪？”秦川皱了皱眉头：“看来，随着我们进展顺利，有人眼红了啊！” “那我们怎么办？干掉他们吗？” “不用，先让他们在后面跟着，到了玛卡村再说。”说完，秦川看了一眼王辉。 迎接仪式结束之后，迪乌巴特就回去了，秦川等人上了橡皮艇，跟着船队一起前进。 路上，王辉说了野人村落的事情，秦川暂时还没有做评价，王辉的心中有些忐忑。 看着秦川的目光，王辉低着头，就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 “王总，你这么做没错。”似乎是知道了他的心思，杨雪开口：“既然是打着我们东方人的名义，那就不能干这种事，我们东方自古以来，就是礼仪之邦……” 安东尼娜白了杨雪一眼，你还是太年轻，不懂这个世界的残酷，或许，老板是因为你的善良才喜欢你的吧！ 一天之后。 “玛卡，玛卡玛卡！”当黑子野人看到橡皮艇的时候，远远的就挥舞起来了手臂，但是，当看到后面一艘接一艘的船只时候，黑子野人瞬间睁大了眼睛。 这一条长龙，究竟是什么？ “咱们听不懂他们的方言，动不动就喊玛卡玛卡，所以，咱们把这黑子叫玛卡，把他们的村子也叫做玛卡村。”王辉向秦川介绍。 秦川点头：“嗯，咱们下去看看，再给他们一些方便面和火腿肠。”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玛卡玛卡应该是好吃的意思，在通俗的翻译里，叫做食人，玛卡村，就是食人村。”杨雪开口。 这段时间，杨雪在恶补几内亚各种方言，居然连这种野人的方言都知道！ 不过……这翻译还不如不翻译，听起来瘆得慌啊！ “玛卡，我们又来了。”下船之后，王辉向对方挥手致意。 对面叽哩哇啦地说了起来。 “什么意思，能听懂吗？”秦川看向自己的老婆。 “应该是说，自从上次吃了方便面和火腿肠，他们已经不喜欢吃其他东西了，就连人肉都不香了。” 王辉一阵心寒。 “那你能和他们交流吗？” “试试吧。”杨雪走上前，叽哩哇啦地说了几句，对方露出了惊喜的表情，然后开始回答。 秦川突然怀念起来了后世的智能手机，如果下载的翻译软件，能不能知道他们俩在说啥？ “我告诉他们，我们会在这里住一段时间，还会做一些事情，希望他们能帮我们守护外围，我们会用好吃的作为交换，他们答应了。”杨雪说道。 “嗯，这些土著对这里最熟悉，把他们争取过来就好了。” 安东尼娜仰头望天，你是说我做错了吗？东方人的思维，真搞不懂！ 第210章、可怕的食人部落 詹姆士带着两名同伴，远远地观望着。 当船队在水中前进的时候，他们就在陆地上走，由于逆水行舟，走得不是很快，他们在陆地完全能跟上。 廓尔喀人是山地民族，虽然身材不是很高大，却是体魄健壮，吃苦耐劳，他们是全世界最好的佣兵！ 如果是西方人，肯定没法走这么远的山路，还能活蹦乱跳。 “他们上了岸，还卸下了很多东西，应该会在这里长驻，等到今晚，我们就从侧面靠近……”詹姆士摊开地图，开始计划起来接下来的行动。 …… 夜幕笼罩大地，食人村里又热闹起来，一口大锅煮起来了更多的方便面，香气飘满了整个村子。 和上次不一样，杨雪已经能叽里咕噜地和这些人交流起来了，她在一群女人中间，说得非常开心。 至于男人…… 这里的男人，不方便接触，毕竟，不穿衣服，顶着牛角，看着就…… 为了安全起见，安东尼娜还是决定把己方的营寨搭在旁边，既能避免和他们接触太密切，也方便看守物资。 食人村，安东尼娜听着也会害怕，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可能是以讹传讹。 等到黑子野人们吃饱喝足，被大家伙叫做玛卡的野人带着几名成年男人就出去了。 音乐家集团的雇佣兵负责内层，外层交给野人们巡逻，就当做是放斥候出去了。 回到自己的营地，杨雪的脸微微发红。 “怎么了？” “事情都安排妥当了，还聊了一些其他的，那些女人们说，上次……”杨雪摇摇头，算了，不说了。 这些女人们夸奖上次那些男人在她们身上的勇猛，这种事情…… “早点休息吧，咱们睡一起。”来到这边，秦川也怕杨雪出意外。 “嗯。”杨雪乖巧地钻进了帐篷里。 夜很长，仿佛又很短，半夜，远处的山林间仿佛有什么叫声，睡梦中的杨雪整个人都钻进了秦川的怀抱中，差点让秦川把持不住。 野战嘛，以后想要体验别样情趣的时候可以用，但是第一次绝对不行，秦川是有原则的。 第二天，清晨，食人村里飘出一股香味。 玛卡大清早地跑过来，玛卡玛卡地喊着。 “他说，昨晚打到了好吃的野味，邀请我们去尝尝。”杨雪犹豫再三，才确定是这个意思。 “哦。那咱们就去吧！” 野人们已经会用锅了，就用一口大锅煮着不知名的肉。 “这肉闻起来不错嘛！”王辉第一个捧场：“我来一块！” 肉质不柴，也不油，吃起来挺好！哪怕就算是大清早吃，也不会觉得油腻。 “我也来一块！”看到王辉吃得那么香，安东尼娜也忍不住了，提出来了要求。 “嗯，这块给你。”王辉用筷子夹起一块来，放到了安东尼娜的嘴前，安东尼娜张开樱桃小嘴，吃了进去，咀嚼几下，若有所思了一会儿，然后竖起大拇指：“不错，不错！” 杨雪看着两人吃得热火朝天，也想要上去捧场，被秦川给拉住了。 “问问我们的玛卡朋友，这肉到底是什么肉？” 看着秦川皱眉头的样子，杨雪也预感到有些不妙，刚刚想要开口，就看到牛角最长的酋长走了过来，他的手里，拿着一把独特的弯刀。 刀身接近半米，前宽后窄，刀头向下弯曲，类似狗子后退的形状，刀背很厚，又像是砍柴用的柴刀。 此时，刀刃上还有鲜血。 “玛卡玛卡，剩下的两个玛卡已经分割好了一个，很快就能煮好，让我们的朋友先吃，他们吃饱了，我们再吃！”酋长一脸兴奋的样子。 “这……廓尔喀弯刀？你们从哪里弄来的？”秦川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开口问道。 “玛卡玛卡身上的！”听到杨雪翻译过来的话，野人酋长立刻回答：“昨天晚上我们派出去的人果然发现外面有跟踪，我们集中了部落里所有精壮的小伙子悄悄摸上去，终于把他们全部拿下！” 杨雪睁大了眼睛，没有给秦川翻译，就指向了那口锅：“那里面的肉……” “玛卡玛卡的肉，好吃得很！” 杨雪脸色瞬间就白了。 川哥猜对了，还真是人肉！ 昨晚悄悄摸上来三个人，可惜，不管什么雇佣军，都不可能在本地人的手里逃脱！在本地这些野人眼里，那三个人就是猎物！ 他们以为是丛林里的王者，没想到被野人发现都不知道，还被野人喊来了同伙，一起包饺子，把三个人都拿下了！ 这么好吃的玛卡玛卡，当然要下锅了，回来之后，收拾好了一个，先煮了给客人吃，剩下两个，今天早晨又收拾了一个出来自己吃，还剩最后一个…… “小雪，你回咱们的营地去。” “不，我要给你们当翻译，接下来，该去看看那三个人身上的东西，或许能找到一些线索。”杨雪的牙齿在微微打战，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走，自己得给当翻译。 “那就算了吧。”秦川说道：“不用看也知道，廓尔喀雇佣兵，至于雇佣他们的人不会是阿三，十有八九是力拓公司在捣鬼，哼，想和咱们抢生意？只能成为锅里的美味！” 咣当！王辉手里拿着的饭盒掉落到地上，然后就感觉到胃里有东西在翻动，赶紧跑远，然后大口大口地吐了起来。 旁边递来一块洁白的手帕，安东尼娜的声音响起。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人吃人的，可怜你还充满幻想，想要让这个世界充满爱，我们……” 安东尼娜本来想要说，我们根本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我当初在燕子学校就吃过了，不过她又怕打击到王辉。 “川哥在哪里？” “去看没扔进锅里的家伙了。” 哇……王辉又吐了一口出来。 “我，我也想要去看看。” “你？”安东尼娜白了王辉一眼，你敢？ 王辉握紧了拳头，努力控制自己的身体，一步步地向前走。 “我必须要迈过这个坎，否则就永远无法独当一面！”王辉态度很坚定。 看着王辉慢慢向前走的样子，安东尼娜眼神里露出了一丝钦佩来，这个王辉还真有一股子的劲头，是自己喜欢的那种…… 眼看着王辉走不稳，安东尼娜快步走上去，轻轻地扶住了他的胳膊。 第211章、廓尔喀雇佣兵很忠诚? 詹姆士的身体在不停地打战，自从在博卡拉廓尔喀雇佣兵招募中心被选中之后，詹姆士就从未受过任何挫折，也不知道什么是害怕。 但是今天，他真的害怕了。 廓尔喀是个笼统的概念，广义上说，尼泊尔的山地人都可以被叫做廓尔喀人，而英国每年挑选雇佣兵就几百人，能当英国雇佣兵的都是好手！次一级的才会去阿三那里当兵。 詹姆士接受过很多魔鬼训练，但是今天，他见到了真的魔鬼！ 在黑暗中，没有夜视仪的野人可以把弓箭精准地射到他们的身上，甚至是他们的手腕！所以，他们在片刻间就丧失了战斗力，连开枪的机会都没有！ 然后，他们就像是被死狗一样拖了过来。 选择了当雇佣兵，那就选择面对死亡，詹姆士原本是有直面死亡的心理准备的。 在战场上，只要一枚轻飘飘的子弹，或者是一声爆炸就够了，死了什么就不知道了，也不用太焦虑，但是现在…… 詹姆士亲眼看着野人们拿起他们的廓尔喀弯刀，把他的两名手下依次分割。 没错，就是分割，死了之后，居然连尸体都不放过，被切成了一块块的，这些人手舞足蹈的样子，显然是要进餐。 这些野人，是吃人肉的！詹姆士怎么能不心寒！ 尤其是，在分割的时候，第一刀就先砍两腿之间的东西，野人们砍下来之后，恭恭敬敬地递给了那个两腿之间牛角最长的家伙，然后，那个家伙直接就嚼着吃了！ 没烤火，直接生吃！ 野人割他手下的时候，还没死透，手下是活生生疼死的！ 有了那两个手下的肉，应该够这些野人吃了，不过，自己最多就是多活一天，到了明天，还是会被宰掉的！ 得想办法逃走！ 想到这里，詹姆士又看向了身边，同伴的枪支就随手扔着，显然野人们不知道怎么用，自己需要磨断捆绑自己的绳子，然后拿起枪……到时候还逃什么，把这些野人都干掉！ 不过，手腕中了箭，麻麻的，没知觉啊！ 远处响起了脚步声，詹姆士赶紧闭上眼睛装死。 “廓尔喀雇佣兵，全世界著名的雇佣兵。”一个声音响起，用的还是流利的英语！ 他忍不住睁开眼睛，看向来人。 这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和任务目标一样都是东方人，黄皮肤，黑眼睛，此时，他正在用一双漆黑的眸子盯着詹姆士。 “纪律严明，英勇善战，最重要的是，对雇主非常忠诚，所以，你一定不会为了活命而透露背后雇主的信息吧？” 詹姆士咬咬牙：“没错，你杀了我吧，我不能出卖雇主！” “的确够忠诚，不过，你说不说都一样，不就是力拓集团干的？” “你怎么……”詹姆士大吃一惊，下意识地想要问你怎么知道的，不过稍后又觉得会中计，重新闭上了嘴。 秦川笑了笑，都说廓尔喀雇佣兵沉默寡言，自己还以为这个人会是个榆木疙瘩，问啥都不说呢，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还能说几句，有这几句就足够了。 背后的确是力拓集团，而且他们还有帮手，就在附近，所以接下来…… “塔利亚，我们这次过来，是不是还带了植物油？” 安东尼娜立刻点头：“没错！” “水煮的我们吃腻了，接下来我们要吃红烧的。”秦川说道：“明天早晨，我们把他炸了，为了不影响口感，得让他空腹……算了，还是用灌肠器吧，清理干净！” “好！”安东尼娜脸上露出了笑容，在燕子学校，她可是学习过很多东西的，现在，好好地玩这个倒霉的佣兵！ 一旁的王辉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川哥，这是不是有些太残忍了？” “残忍？你知道他们这些人来的目的是什么吗？”秦川开口：“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就是想要悄无声息地干掉你这个太平洋集团的老总！你居然还给他求情？” 以前的王辉不是这样的啊，果然，街头混混和杀伐果断的大佬，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当年荆轲刺秦，荆轲带去的那个秦舞阳，就是这样的怂货。 “我们可以杀他，但是，炸了他……”突然间，王辉的胃里又翻腾起来。 “你啊，还是得多历练，你看看，小雪都一脸平静。”秦川开始炫耀自己的老婆了。 杨雪露出了一个笑容，这并不是她有多淡定，而是因为她知道，川哥是有其他想法的，刚刚的交流都是用英语来说的，就是为了让地上躺着的廓尔喀雇佣兵听到。 王辉这个老好人的形象会进入对方的耳朵，然后，对方肯定会求王辉放过自己的，或者王辉主动过来，然后…… 放了人，后面跟着，找到他们的老巢，把同伙一起干掉！ 杨雪虽然是个心地善良的女人，但是，毕竟在大院里长大，有远见，不会妇人之仁。 对敌人的宽容，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不干掉这些人，这些人就会干掉己方，毕竟，这里可不是法制社会！ 而且，她必须要跟得上秦川的思维，如果两个人不能想到一起去，那在一起多没意思。 “啊……”就在此时，地上的雇佣兵传来一声惨叫，两名身材魁梧的老毛子佣兵已经把他给倒着拎了起来，然后硬生生地将菊花部位塞进去一个漏斗，开始在里面倒水！ 这动作，就是在清洗美味的食物。 灌了半天，当詹姆士的肚子鼓起来的时候，才将他放下，然后看着脏水横流。 几次下来，詹姆士已经半死不活。 野人们在旁边看着，很快就看明白了，纷纷叫好，这种方式清洗猎物，很高明！ “先清洗，明天再吃，走，我们找玛卡朋友聊聊。”秦川扭头就走。 昏死过去的詹姆士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当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天色已经黑了。 他已经绝望了，被这样一折腾，身体半点力气都没有，肯定是逃不出去的，明天就会被下油锅了，到时候，对方会怎么炸自己？ 头向下还是脚向下？甚至是裤裆之间的东西先下去？ 就在此时，一个人影悄悄地靠近了他，一边走，一边四处打量，就像是怕人发现一样。 他鬼鬼祟祟地到了詹姆士跟前，一边解绳子，一边小声开口：“喂，兄弟，你还能走吗？” 第212章、杀死比尔 詹姆士努力睁开眼睛，看向来人，借着清幽的月光，他看清了来人。 他们的目标，雇主要求杀死的人，现在，这个人却是来救他的！ 王辉轻轻地解开了绳子，又向四周看了看：“他们都睡着了，我知道哨兵的位置，我带你绕过哨兵，离开这里。” “我……” 这一刻，詹姆士心情复杂。 “不要多说，小心暴露了目标，我这里有巧克力。”王辉说着，将一包巧克力塞进了他的手里：“你赶紧吃，攒一攒力气。” 詹姆士彻底感动了。 “王总，多谢你，你要小心，我们一共来了二十人，由雇主比尔带领，他已经下达了命令，要我们杀死你。” “我相信，好人有好报。”王辉说道：“他们居然要吃了你，我……我绝对不能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 两人悄悄地离开了食人族部落，在丛林之中走了一段，王辉递过去了一个指北针：“给，这个你拿着，我只能帮你这么多。” “王总，我叫詹姆士，请你放心，回去之后，如果他们还要杀你，我就把他们都杀光！”詹姆士说道：“你救了我，以后我就是你的人！” 王辉一愣：“这……” 詹姆士的身影刚刚消失，王辉的身后，就传来了稀稀索索的声音，黑子野人们首先摸了上来，后面还跟着安东尼娜手下的佣兵。 “王总，干得漂亮。”安东尼娜开口：“对待敌人，就是要像冬天一样残酷无情！有这家伙引导，咱们就可以摸到他们的大本营去，把他们都干掉！” 什么用爱来化解仇恨，统统就是扯淡！安东尼娜压根就不相信王辉的这套理论。 王辉神情复杂：“他刚刚说，他回去之后，会把那些想要杀我的人都杀掉，以后跟着我。” 秦川愣了楞：“真的？” 王辉点头：“他是这么说的，至于是否会这么做，我也不清楚，不过，川哥，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能不能留下他？” “当然，如果不用咱们动手，他把那些人干掉，那就属于内讧，和咱们没半点关系，自然是最好的解决方案，而且他干掉了雇主，就不会被他的同族原谅，以后只能跟着你，不过，你能保证他没二心？” 多少年来，廓尔喀雇佣兵都以对雇主的忠诚而闻名，杀了雇主，就再也没有回头路。 但是，连对雇主的忠诚都没有了，还能对王辉有忠诚度？ 这样的人，杀了最稳妥，但王辉也需要他自己的班底，不能全靠老毛子。 “我想试试。” “好。”秦川说道：“那就按照你的想法来，反正这里你当家，不过我们还是要跟上去，走！” …… 第二天，清晨。 二十名廓尔喀雇佣兵，出去了三个人，只剩下了十七个，普林斯有些焦急。 “我们约定，每六个小时联系一次，这都过去一天了，杳无音信，他们……”普林斯有些担心，他们该不会是被干掉了吧？ “无线电不一定可靠，他们或许进了山谷没有信号，或许是侦查到了情况，不方便暴露目标。”比尔一边擦着皮鞋，一边轻松开口：“对廓尔喀人来说，这雨林和山地，就是你们的舞台，你们还怕什么？” 就在此时，外围的侦查哨突然发出一声惊呼：“谁？” 噗通！ 人已经倒下了。 侦查哨慢慢过去，生怕对方是装的，等到了跟前，终于看清楚了来人。 “詹姆士！” 詹姆士已经昏死了过去。 他全身衣衫褴褛，两个胳膊有伤，脸色苍白，显然已经是力竭。 普林斯等人赶紧喂水，喂东西，处理伤口，折腾了半个多小时，詹姆士才终于能开口说话。 “我们在路上，遭遇了野人。”詹姆士决定将王辉等人的事情隐瞒下来，先看看这些人的反应。 “野人？你这伤口很奇怪，原来是中了箭？” “是的，野人的箭很准，上面还有毒，我们当场就失去了战斗力……” “然后呢？” “然后，我们就被野人抓走了，我带走的两个人，已经被野人给吃了。” 吃了？ 所有人都骇然。 在非洲大陆上，密林深处，有原始的食人族，这是很多三流小报刊登的消息，难道是真的？ 比尔脸上的表情也严肃起来。 “比尔先生，我们……我们能回去吗？” “当然不行，我们还没有完成任务，为什么要回去？”比尔说道：“而且，对我们来说，这是个好机会，我们干掉太平洋集团的那些家伙，还可以推到野人的身上！” 詹姆士又看向了普林斯。 普林斯点头：“我们廓尔喀佣兵，在入伍的时候，已经宣誓要效忠英国人了，我们要听他们的命令。” “这就对了，我们接下来需要摸到野人部落去，先干掉野人，然后再去找东方人，给他们的身上插上野人的箭矢，这样就更稳妥了！” 詹姆士的目光中满是失望。 “你既然回来了，就不要出去了，留在这里养伤，我们有足够的药品来救你。你是勇敢的战士，只是被食人族给吓坏了而已。”比尔说完，终于擦干净了皮鞋：“普林斯，我们走！” “我们是不是留下一个人照顾他？” “我们只有十几个人，要对付凶残的野人，怎么能留下人照顾他？他是军人，自己能照顾自己。”比尔说道：“给他留点食物和淡水……” “不，这里到处都是野兽，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他……”普林斯有些不放心。 詹姆士能一路过来，已经是透支生命的潜力了，现在筋疲力尽，如果留他一个人，那简直就是让他死！ “怎么，你想违抗雇主的命令？”比尔皱着眉头。 “给我一把枪防身。”詹姆士说道：“你们都走吧，我一个人可以。” “给他一把乌兹。”比尔说道：“我们还需要让他在地图上标注出来食人族的确切地点……” 哗啦，突突突！ 三枚子弹打入比尔的身体，顿时，他的后背上出现了三个血洞，他惊讶地慢慢扭头过来，不可思议地看向詹姆士。 你，你们廓尔喀人，敢反杀雇主？ 第213章、是对雇主忠诚，但你不是我雇主 詹姆士手握乌兹冲锋枪，目光冷酷。 没错，我们廓尔喀人，对雇主非常忠诚，但是现在，你已经不是我的主人了，我的新主人是太平洋集团的王总！ 过去那个詹姆士已经死了，现在的詹姆士，生命是王总给的！ 詹姆士目光凶悍，趁着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大声喊道：“兄弟们，我们这次出来，接受到的命令只是保护雇主！并不是在雇主的命令下杀人！我们的两个兄弟，都是因为他的命令而死的！这笔账，要算在他的头上！” “詹姆士，你疯了吗？”普林斯终于反应过来，立刻用手里的m16步枪对准了他。 其他人也都纷纷调转枪口。 “我没有，当我的两名兄弟被食人族吃了的时候，我的确快要疯了！”詹姆士说道：“但是，在最后关头，我被一个人救了，你们知道救我的是谁吗？” “王总！是这个家伙嘴里念叨的要干掉的王总！他从食人族的嘴里救下了我！哪怕知道我要杀他，也依旧要救我，王总就是月亮神！” 说起这个来，詹姆士的目光中露出了一丝虔诚。 廓尔喀人，自称为月神后裔，王辉在他的心中，已经是最高神了！ 这也得感谢廓尔喀人的脑子一根筋，他们是最好的兵员，让干啥就干啥，但是同时，他们的脑子也很少思考，反正打仗这种事，主要靠勇敢。 詹姆士不觉得那是一个圈套，毕竟他自己没什么利用价值，他能活命，全靠王辉！ “我已经决定，以后一辈子要跟着王总，我原本打算把你们都杀掉的，但是，我下不了手。”詹姆士放下手里的乌兹冲锋枪，继续说道：“现在，你们有两个选择，杀了我，或者和我一起效忠王总。” 廓尔喀雇佣兵很强悍，很嗜血，但是要让詹姆士杀自己的同族，还是做不到。 普林斯气得抬起穿着军靴的大脚，狠狠地踹向詹姆士最柔软的肚子。 嘭！ 詹姆士发出了一声闷哼，你这一脚，能把我的屎都踹出来了！不，好像经过昨天的折磨，他肚子里没东西了，不过，也更疼！ 嘭，嘭嘭！ 接着，第二脚，第三脚……直至詹姆士被揍得奄奄一息，普林斯才停住了脚。 如果普林斯看过水浒的话，现在肯定会说出一个成语来：逼上梁山。 他还有的选择吗？雇主比尔已经死了！ 就算他们干掉詹姆士，给别人报仇，回去了能交差吗？英国人只会知道，是他们廓尔喀雇佣兵干掉了比尔！廓尔喀雇佣兵的名声就全毁了！ 现在杀了詹姆士，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他们这些人都得全部消失在密林之中，这样英国人会以为他们都死了，还会给他们发放抚恤金，他们的家人也能过上好日子。 而他们，就永远留在这里好了，哪里都不去，直至老死…… 想到这里，普林斯怎么能不气！ 詹姆士的脸上却带着笑，他知道，普林斯这是答应了！他虽然挨了揍，但是完成了任务！ 王总以后就是他的新主人了，至于那些野人……看王总怎么安排了！ “好，接下来，怎么和王总联系？”普林斯揍累了，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从口袋掏出来了烟，划了几次火柴，也没有能点着，于是愤怒地扔掉了火柴和烟。 对啊，接下来怎么联系？ 王总把自己给放跑了，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想到这里，詹姆士就在胸中涌起一股担忧来，绝对不能让王总因为自己而受到刁难，自己…… 自己先回去！ 詹姆士看了一眼早已经没有了呼吸的比尔，开口道：“我把比尔带回去，告诉王总，我已经把幕后老板干掉了，请他接纳我们这些无家可归的孩子。” 远处，丛林里。 玛卡在一旁比划着说了半天，杨雪终于算是弄懂了他要表达的意思。 “詹姆士回去之后，就干掉了他们之中的一个白人，然后被其他的雇佣兵一顿狠揍，现在又没动静了。” “嗯，看来他们是要投靠过来，那咱们得回去演戏。”秦川说道：“这件事能用这种方式收场，对我们来说，也算是再好不过的了。告诉玛卡玛卡他们，我们收队，回去之后，多给他们一些方便面和火腿肠。” 和野人交涉有时候很难，比如初次见面，野人很容易把外来人当敌人，当初王辉他们没有被野人吃掉，还算是运气不错。 不过，等到和野人熟悉了，成了朋友，那一切就简单了。 只要用一些方便面和火腿肠，就能让野人们干各种事情，包括找到其他的好吃的敌人！ 野人们很听话，秦川说这最后一个猎物不能吃，他们就相信了，说要让这最后一个猎物带着他们找更多的好吃的猎物，他们就跟着过来了，现在，说要收工，他们也答应了。 这猎物，的确没有火腿肠和方便面好吃！他们只是想要请客人品尝一下他们自认为最好吃的东西而已，自然也会满足客人的其他要求。 当詹姆士拖着比尔的尸体，回到食人族部落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他刚刚出现，就被一群拿着弓箭的人对着，他不在意，只是对着里面大喊。 “王总，王总，您的仆人回来了！” 片刻之后，王辉从里面跑了出来，没有看地上的尸体，直接冲向詹姆士，然后拥抱在一起。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其实不用回来的……” “王总，我詹姆士说到做到，我已经把背后想要害你的人给干掉了！”詹姆士说道：“我的同伴也决定投靠您，希望您能接纳我们。” “当然没有问题。”王辉说道：“我当初放了你，原本就没打算你回来，哪怕受到责罚也无所谓，现在，不仅仅你回来了，还带了你的同伴来，这下我不仅仅没有错，反而还立功了，我得谢谢你！” “好，那我去把我的同伴都叫来，您……能保证他们的安全吧？” “那是当然！”王辉说道：“以后，你们就跟着我，英国人给你们开多少工资？” “五千……” “五千太少了，我给你们开八千美元一年！” 普林斯等人都睁大了眼睛，还能赚工资，还比以前赚得多！所以……留下来貌似也不错啊！ 大家伙都在盯着王辉和普林斯等人，既然这些人是朋友，那自然是不能吃的，有方便面就够了，不吃他们了！ 没有人注意到，一个身影悄悄地来到尸体旁边，在上面撒了一些粉末。 天色逐渐黑了下来，那尸体隐隐泛起了荧光。 玛卡首先发现了这一幕，脸色大变，大喊起来。 “不好，这个人的身体已经被恶魔占据，我们需要用尸体来祭天，才能避免遭受厄运！”秦川紧张地说道。 杨雪满脸严肃地翻译了过去，最后一步终于到了！ 第214章、说是祭天，怎么炸地? 东方的天空慢慢露出鱼肚白的时候，附近最高的山顶上，出现了一群野人。 他们的脸上涂着各种土制的颜料，头上满是羽毛，脖子上挂着动物骨骼做的项链，胯下的牛角也都换了新的，看着格外的显眼。 他们中间，堆积着一些木柴，在木柴上，放着一个人的尸体，比尔。 大家伙可不是在叫魂，而是在祭天，虽然这个比尔已经死了，但是毕竟还是被恶魔附身了，必须要将他烧掉，还得对着老天祷告。 杨雪等人站在旁边，看着玛卡玛卡们跳舞，听着他们嘴里说着听不懂的语言，就连杨雪都不知道，但是大意就是求神灵保佑一类的话。 二十分钟之后，野人们跳累了，也跳完了。 “点火！” 随着酋长的命令，旁边几个人举起火把，点燃木柴，木柴迅速燃烧起来，黑烟滚滚。 “我们走！” 祭天仪式结束了，接下来烧尸体也没啥看头，除非是煮了尸体吃，但是这尸体里有恶魔，也不能吃，所以，还是走吧。 看那滚滚黑烟，应该是恶魔在惨叫吧？ 众人都走下山顶，向部落和营地的方向而去，很快，周围密密麻麻的树木就遮挡了视线，看不到山顶那边的情况。 “今天回去，我们继续吃方便面，这是上天赐予我们的美食！” “没错，我们如果以后每天都能吃到方便面就好了！” “当然可以，以后我们会经常路过这里，每次路过这里，我们都会给你们提供一些食物。”秦川开口：“这样……” 话还没有说完，突然间，脚下传来了剧烈的震动，大家伙站立不稳，纷纷摔倒。 轰！ 远处响起了可怕的爆炸声！ 地震、爆炸的声音把黑子野人们都给惊呆了，他们睁大眼睛，看向后方，哪怕树林茂密，也能看到那升腾起来的黑烟，直冲云霄。 “是祭天的地方！”酋长首先反应过来，这是被祭天的地方！那个恶魔也太可怕了吧，居然……引来了天怒？ 只有上天才能发这么大的火，大地在颤抖，黑烟在升腾，野人酋长首先想到了一代代口口流传下来的事情，脸色大变。 噗通！ 酋长先跪了下来。两腿之间有牛角，跪下来的时候，牛角戳地，很是有趣。 噗通噗通！ 黑子野人们跟着跪了下来，对着那边膜拜，他们身体颤动，他们嘴里结巴，但是说出来的话依旧无比虔诚。 上天，请收了魔鬼，请赐予我们正义和光明！ 王辉目光复杂。 和川哥在一起，需要学习的东西太多了！比如说这捉弄人的手段！ 如果是王辉，绝对想不到恶魔，祭天这些东西，他只会坦白，我们来这里，是开凿运河的，我们要把这边的山炸开，堵住河流，从而改道，从山谷里流过。 这样黑子野人会不会认同，也不知道。 现在，秦川这手段，却让黑子野人们服服帖帖的，他们认为，这一切都是上天的旨意！ 现在，那虔诚的模样…… 对付不同的人，得用不同的手段，对付野人，当然是要搞一些迷信活动了！此时秦川非常骄傲，这里的事情，圆满解决！ 山顶上，黑子野人用比尔的尸体祭天，山坡上，瓦里西他们已经找到了山洞，在山洞里装满炸药，等到祭天之后，众人撤退到安全地带，就引爆那些炸药！ 此时，瓦里西带着音乐家雇佣兵们，在欣赏着这可怕的景象。 一艘306艇装了两百吨废旧军火，二十艘306艇，足足四千吨的废旧军火，全部塞进了山洞里，这相当于是军火库爆炸！ 火焰升腾，整个山顶都被掀了起来，无数巨石飞溅，有的甚至能落到他们的脚下，袅袅升腾的黑烟，在天上形成了蘑菇云的形状。 他们先看到景象，然后再感受到脚下的震动，最后才是声音，耳膜都要被震破了。 这才够劲爆，这才叫厉害！ 不过……这一次定向爆破，能起到预想的效果吗？ 哗啦啦！ 石块不断下落，越堆越多，那条还在流淌的河流，慢慢地被堵住，河水越来越多，于是寻找其他通道，从旁边的山谷中流过！ 成了，成了！ 两条河流终于贯通。成一条河流了！虽然不是很深，但是306艇通航还是没任何问题的！ 野人们依旧还在跪拜，然后，他们听到了水流哗哗的声音，抬起头来，惊讶地看到改道的河流从他们附近的山谷里流过！ “这也是上天的安排，上天让这里的河流改道，洗刷魔鬼玷污的土地，等到河水流过，这里将不会再有魔鬼的任何痕迹。”秦川说道。 杨雪赶紧把这句话翻译过去，黑子们没有起来，跪着改变方向，对着改道的河流，又是一通膜拜。 嗡，嗡嗡！ 306艇的轰鸣声响起，第一艘小艇成功地穿过河流，开了过来！当这艘小艇从众人面前开过的时候，艇首，王辉挥舞起来了手臂。 普林斯和詹姆士等雇佣兵，都在这条船上，他们睁大眼睛，看着刚刚形成的新的河流，目瞪口呆。 他们当然知道，这是用炸药炸出来的，把两条河流连通，从而方便航运，现在看着觉得很简单，但是，没有一个人敢这么想。 厉害！ 论聪明智慧，东方人甩开西方人几条街！ 廓尔喀人本来也是黄种人，和东方人的相同之处更多，现在，他们算是投了一个明主！以后，好好跟着雇主干！ 后面，一艘接一艘的船只开动过去。 秦川知道，自己离开的时候也到了，自己也得继续向上游进发！ “各位，我们也要离开了，我们去寻找更多的恶魔。”秦川看着野人说道：“我们还会再回来的，等到下次过来，我们会带给各位更多的食物！” “多谢，你们一定是上天派来拯救我们的，以后，我们族会全心全意地听你们的话……”酋长再次虔诚地致敬。 这一段运河开凿了出来，而且还收获了一些野人盟友，从此之后，这段运河的安全，就可以由这些人来保护了！ “我们不会命令你们，我们是朋友，你们刚刚驱走了魔鬼，为了避免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所以，你们要守护这里的安全，如果遇到除了我们之外的人，杀！玛卡玛卡！” 第215章、阴招没了，开始玩明招? 这种地方，一般没人来，除了运输铁矿石和物资的船队，那就是别有用心的人了。 所以，该杀就杀！ 有食人族的这些野人守护这里，应该没问题，毕竟，就连廓尔喀佣兵都打不过他们，什么海豹队，什么三角洲，来了这里也得跪！ 以后，这些野人就是己方运河的守护神，关键还很便宜。 只要用一些方便面和火腿，就能满足他们的需要，真是太廉价了！ 秦川满意地踏上了新的航程，前面还有几条运河需要开通，我们只要有足够的炸药，就能尽快开凿出来。 至于这里……哪怕就算是河流已经改道，估计几内亚人也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了，也无所谓，毕竟早就把迪乌巴特给喂饱了。 继续向西芒杜铁矿前进！ …… 遥远的大洋彼岸，大不列颠，力拓公司。 “比尔他们已经失联三天了，很可能遭遇不测。”高大的办公大楼里，鹰钩鼻子脸色严肃地向坐在宽大椅子上的总裁说道。 “有廓尔喀佣兵保护，能出什么意外？或许是他们的卫星电话坏了，比如掉水里了，比如电池没电了又没法充电。托尼，我们力拓集团是百年老牌公司，你要镇定，这点小小的事情都要来汇报，还让我怎么把更重要的事情交给你？” “是的，总裁先生，我考虑过这些意外，不过，我还是很担心。”托尼说道：“如果几内亚的铁矿被开采出来，将会严重影响我们现有的铁矿石供应格局，我们绝对不能看着这种事情发生！现在，我……” “你想要亲自过去看看？”总裁抬头看了他几眼：“好，那你就过去看看，比尔他们在暗中，你可以在明面上，代表我们力拓集团，和几内亚的矿产部长搞好关系，公关经费给你两百万，够用了吧？” “够了。” “那就去吧，顺便也接应一下比尔，如果他们真的出了事……那我们会去找皇家海军帮忙，真理，就在大炮的射程之内！” “是！” 力拓集团，1873年诞生于西班牙，力拓是西班牙文字，意思是黄色的河流。 随着时代的发展，他们开始了多元化经营，在全世界买买买，成为了国际化的大公司。 到了1954年，他们出售了西班牙的大部分业务，将总部设在了英国，成了一家地道的英国公司，既然给英国纳税，当然也要受到英国军队的保护了！ 在他眼里看来，小小的几内亚，根本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什么太平洋集团，更是不值一提！ 托尼，集团某个董事的公子，进入力拓集团之后，想要干一番事业，然后就看上了几内亚，想要将几内亚的矿山收入囊中，没想到，居然被东方人捷足先登。 合同签署，就完事了吗？当然没有！他们还是可以做很多手脚的，毕竟，矿山里面的门道太多了！ 他们原本计划让东方人吃个大亏，没想到比尔和他手下的廓尔喀佣兵们失踪了。 托尼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妙，他可没有总裁那么淡定，他必须要过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意外！ 一天之后。 轰，轰轰轰！ 第二条运河不能取巧，只能靠爆炸的方式炸开口子。 不过，就算是定向爆破，还是会有很多缺陷的。所以，炸开了通道之后，还需要工程机械开挖。 后面的二十辆306登陆艇中，各种工程机械鱼贯而出，推土机、铲车、挖掘机……各自负责一百米的宽度，就能清理出来两公里长的运河！ 远处的树林中，鸟儿飞散，凶猛的野兽都不敢过来，人类现代化的工具移山倒海，不是这些野兽们能理解的。 不过，秦川依旧觉得不够快。 “可惜咱们没有挖泥船，要是有几条挖泥船，早就开凿出来了，这东西，就是世界地图编辑器！” “川哥，挖泥船是挖泥的吗？咱们这开凿运河，与挖泥船有关系吗？”王辉好奇。 “这你就不懂了吧？绞吸式挖泥船，不管是烂泥，还是碎石，甚至是整块大石头，都能弄碎，还能喷射到十五公里，等以后，咱们来阳厂造个世界最大的挖泥船出来，让全世界知道咱们来阳厂的实力！” “哦哦。”王辉虽然不懂，但是听上去觉得很厉害的样子。 “老板！”就在秦川指点江山的时候，安东尼娜走了过来：“刚刚接到消息，力拓公司派了个年轻人过来，已经到了几内亚首都，目前正在谋划和矿产和地质部长阿卜杜拉耶-卡马拉接触。” “嗯，他们的暗招失败了，这是要来明招了！这样也好，让整个几内亚人都知道，谁才是他们真正的朋友！”秦川说道：“塔利亚，这次由你亲自出马！” “好！”安东尼娜很兴奋，天天在这原始丛林里折腾，早就腻了，几内亚首都好歹是个大城市，该去感受一下城市的风光了。 一旁的王辉喉头动了动，想要说什么，不过又没敢开口。 似乎是知道他在想什么，秦川拍了拍他的肩膀：“塔利亚负责在后面策划，不会冲到第一线的。” 既然王辉已经喜欢上了安东尼娜，当然不能让安东尼娜再去干用身体换取情报的事情了，再说了，那都是手下的任务，以安东尼娜现在的级别，早就升级到老鸨……不，领导的范畴了。 几内亚首都。 小雨淅淅沥沥，在几内亚，甚至是整个非洲，现在已经进入了雨季，这连绵不断的雨水，让整个空气都是潮的。 托尼离开酒店，在保镖撑伞保护下，上了一辆豪华轿车，直奔目的地。 “那个卡马拉原本是不想见我们的，后来我们给他的十六个老婆都送了礼物之后，这些老婆们帮忙劝说，卡马拉终于肯见我们，不过，具体能否达成所愿，还得看您接下来的会谈。”手下诺尔斯开口。 “只要他肯见我们，就一定会答应和我们合作的。”托尼自信满满。 在非洲做生意，很简单，只要给他们的负责人塞钱就可以了！而且，还是明目张胆地给钱！ 第216章、螳螂捕蝉 卡鲁姆半岛，富人区。 当车子开进别墅的时候，托尼都有些惊讶了。 在几内亚，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文盲，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吃不饱肚子，而在这里，还有上层人士能过上这么奢侈的生活！ 卡马拉有十六个老婆，就需要有十六栋房屋。 同时，他还有三十多个孩子，这些孩子需要有活动的空间，所以，仅仅卡马拉一家，就相当于住了一个庄园的面积！ 这可是科纳克里最繁华的地方，也是最贵的地方了，拥有这样一大片的庄园，需要花多少钱？ 其他建筑都是两层的，只有庄园中央有一座四层建筑，是卡马拉的主宅，当托尼带着诺尔斯走到门口的时候，两人都被拦住，一番检查，确定身上没带武器，才放两人进去。 一层大厅，装修奢华，到处都可以看到金灿灿的东西。 卡马拉坐在宽大的沙发上，抽着雪茄，用眼角的余光打量了来人一眼。 “说吧，来这里有什么事？” “我们是来送钱的。”托尼说着，向身后的诺尔斯示意了一眼，于是，诺尔斯打开了手提箱。 “这里是一百万美元，送给您当……见面礼。” “只是见面礼？”卡马拉感兴趣起来。他还以为对方用这些钱是让他做事的，没想到只是送个见面礼，以后还有！ “是的，接下来我们要谈的，才是大生意。”托尼开口：“卡马拉先生，您应该知道，我们力拓对贵方的铁矿石非常感兴趣，以前的时候，我们只是因为铁路的修建方面有一些分歧，所以一直不能达成合作，现在，水路马上就要贯通了，所以，我们力拓希望能接手矿产业务。” “这不可能，我们已经和太平洋集团签署了合同，他们负责帮忙修建水电站，同时用铁矿石来交换，合同已经签署，项目正式开工，至少等水电子修建完毕，我们才能正式拍卖铁矿石，现在时机不到。” “可是，我们听说，这些都是由能源和水利部长来负责的，和你们矿产部门没关系，您甘心吗？” 卡马拉的目光立刻严肃起来：“你在挑拨我们的关系？”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要说，如果您能把铁矿石交给我们来开采，每年，我们都会送给您这样一笔礼物，同时，等到以后，您不想干了，还可以移民到我们英国，您和您所有的老婆，都可以去我们西方发达世界。” 每年一百万美元，十年就是一千多万美元，这绝对是一笔巨大的收入！ 想了想，卡马拉还是摇头：“不行，孔代阁下已经不信任你们西方了，我现在不能提要求，否则……” 卡马拉的话还没有说完，托尼继续开口：“我们每半年，送给您这样一份礼物。” 半年一百万，翻了一倍！ 卡马拉点头：“好，我可以帮忙！不过，还是没什么特殊理由啊！” “这个好说，目前，东方人正在开凿水路，等到水路贯通之后，他们出了意外，太平洋集团的那个王总，还有其他人，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几内亚的丛林里，埋多少尸骨都正常！他们没有了企业法人，还怎么执行合同？你们只能拍卖。到时候……” 卡马拉的手颤动了一下，雪茄没拿稳，差点就掉地上了。 “你说什么？” “这些事，交给我们来做，您只要推动矿产合作就可以了。” 卡马拉咽了口吐沫：“好！” 事情就这么谈成了！ 回到酒店，诺尔斯很是感慨：“托尼先生，您太厉害了！” “没什么，只是他们比较贪婪而已，对了，派出去寻找比尔他们的人，有消息了吗？” 诺尔斯摇头：“还没有，看样子，比尔他们真可能遭遇了不测，不过，我们只要找到蛛丝马迹，就可以牵扯到东方人身上！” “好，接下来，我们还应该再去拜访一下水利部长迪乌巴特，我们要做两手准备。” “好，我去安排。” 淅淅沥沥的小雨之中，诺尔斯带着两名保镖出去了，酒店里还留下两名保镖保护托尼，他看着外面的小雨出神，很快，天就黑了下来。 “诺尔斯怎么还没有回来？”托尼感觉到了不对劲。 “不知道，可能是遇上了什么麻烦吧……”贴身保镖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间，外面响起了尖锐的刹车声，接着是很多脚步声。 怎么回事？ 出了什么意外？ 咣咣咣！ 很快，大批的武装人员就上了楼，直扑托尼住的方向。 “我们被包围了！” “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我们要反抗吗？” 反抗？这里是几内亚首都，外面是大批的武装人员，就他们两个保镖，能反抗？ 托尼眉头紧皱：“不要乱动，看他们说什么。” 咣！ 门被踹开了，一大群人举着枪，对准他们，神情非常紧张。 “都不许动，你们涉嫌谋杀阿卜杜拉耶-卡马拉先生，现在被捕了！” 谋杀卡马拉？ 托尼脸色骤然间变化，看向那个领头的军官：“你说什么？卡马拉死了？” “没错，卡马拉先生死了！你们是最大的嫌疑！现在，跟我们回去调查！” 阴谋，这绝对是个阴谋！ 托尼很快就明白过来：自己掉入了别人设计好的圈套！ 背后的人太狠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很有能力，想要干一番事业，没想到，第一次行动，就被别人给玩了！ 不过，自己是能说清楚的，而且，自己还是英国人，他们不敢把自己怎么样的！ “好，我可以跟你们回去调查，但是，如果最后证明这件事和我们没关系的话，我要求一个交代！” “回去再说！” 坐在审讯室里，托尼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角：“你们有什么证据，就拿出来吧！” “你的保镖非法携带枪支。” 入境的时候，肯定是没有带枪的，但是要在非洲这片乱世之中行走，没枪怎么行？ 所以，他的保镖来了这里之后，就通过某些渠道，弄到了手枪，这些都是很正常的行为，很多商人都这么干，没几个带枪的保镖，敢在非洲行走？ 托尼保持了沉默。 “其中一把枪，和杀害卡马拉先生的那把枪弹道吻合。” 托尼还是没有说话，对方要栽赃陷害，肯定要做足了功课的，这些可以想象得到。 第217章、这个坑是给托尼量身定做的 人有身份证，枪支也有。 枪支都是从生产流水线上加工出来的，不过这并不意味着就会一模一样，总会有一些特殊的地方，比如说拉制膛线的时候，模具稍稍晃动了一下。 枪支生产出来之后，每一把枪的弹道特征都会有细微的差别，这样就能成为这些枪支特有的身份证明，记录在案。 如果什么地方发生了抢劫案，只要找到弹头，就能分析出来是哪把枪。 现在，杀害卡马拉的枪支在托尼手下保镖的身上找到，这就能把锅扣到托尼的头上，托尼就知道会是这种嫁祸手段，所以也没有太大的反应。 “今天上午九点，你带着手下前往卡马拉先生的别墅，九点二十分钟左右出来，回到酒店，你的手下诺尔斯带着两名保镖再次出去，去向不明，但是，他们离开酒店半个小时后，卡马拉先生就被枪杀了！” 托尼冷笑，对方如果要做局，肯定会把这些时间都卡好的，让自己手下有作案时间。 “上午十二点，我们在卡鲁姆半岛的下水道里找到了诺尔斯和保镖，托尼先生，对此您有什么要说的？”审讯官再次开口。 杀人者是怎么进入卡马拉的家里，还不惊动看守的人的？答案就是通过下水道，从下水道进去，又从下水道出来，可惜，这次他们不走运，正好被调查这次杀人案的找到。 “我的手下只是想要去逛街而已，很明显，他们是被人打晕，拿走了他们的枪，然后杀人，再把枪送回来，然后把他们扔到下水道里，再暴露给你们。”托尼说道。 “没错，你的手下诺尔斯和保镖都是这么说的，看来你们已经提前串通好了口供，不过，既然你们这么说，那是谁打晕你们的？” 托尼沉默。 幕后肯定是东方人，他可以百分百确信，但是他没有证据啊，对方怎么可能会相信他的话？只能说明他在污蔑！ “各位，杀人是要讲究动机的。”托尼终于开口：“你们说我的保镖杀了卡马拉，那我们有什么动机？” “动机在这里。”审讯官说着，打开了一旁的电视机，塞进去了录影带。 当看到这东西的时候，托尼脸色终于大变，只是杀人栽赃一把枪，还不算什么，就算是最终被迫接受是他干的，手下顶包就行，但是，这录影带是什么鬼？ 这说明，卡马拉的别墅里有内鬼！ 电视机上跳动起来了一些雪花点，很快，雪花点变成了图像，是谈判的那个房间！ 卡马拉坐在沙发上，表情悠闲地看着托尼这个访客。 仅仅行贿这件事，托尼就逃不脱关系，会在这里被判刑，就连力拓都救不了他！ 托尼第一次在眼神中露出了不安来。 电视机里，对话在继续。 你在挑拨我们的关系？ 当然不是…… 这个诱惑很大！卡马拉肯定会答应的。 但是，画面里，卡马拉摇头了。 不行，孔代阁下已经不信任你们西方了，我现在不能提要求。 接着，画面就是一片雪花，居然没有了！ “这录像带怎么是半截？后面的呢？把后面的放出来啊！”托尼愤怒地说道。 如果只放前半截，很明显，他托尼是有动机的，先花钱收买几内亚高官，但是高官不答应，于是干脆动用武力，干掉高官！ 后面能说明他的清白，最多只是行贿，不是杀人啊！ 现在这东西出来，杀人的动机就有了！ “后面？后面的录像带被扯坏了！”审讯官说道：“卡马拉每次受贿，都会录下整个过程，可能是当做去西方的筹码……我们不说这个，就是因为有了这个录像带，我们才能确定你的杀人动机，也正是因为这个，你们才选择破坏了录像带，试图毁灭证据。” “如果真是我的人破坏的，那干嘛不带走录像带？”托尼冷笑。 “因为这种录像带有五十多卷，你的手下根本就带不走，只能将里面的磁带扯开，破坏掉！” 五十多卷！尼玛，这是收了多少贿赂！ 托尼无语了。 一切都解释得通，对方是要把他往死里坑的，所以现在，他还能干什么？ 把后面的内容说一遍？告诉审讯官，自己出主意干掉迪乌巴特，把铁矿主导权再次交到卡马拉手上？那罪行和现在的也差不多，不能说啊！ 这样一想，多亏后面的弄坏了，否则，就彻底坐实了他的罪名！ “我要求请律师，我要求请英国律师，在律师到来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托尼提出来了最后的要求。 他是应付不了了，但是，他们力拓集团拥有强大的律师团队，肯定能把他捞出来的！他老爹是力拓的董事会成员，一定会想办法的。 只要他出去，一定要给东方人最猛烈的报复手段！ 调几百名廓尔喀雇佣兵过来，在几内亚的热带雨林里，好好地和东方人干一仗，把他们都消灭在这里！ 想到这里，托尼握紧了拳头。 嘎吱！ 托尼被扔进了看守所，不知道为何，对方居然把他和他的手下关押在一起，这难道不怕串供？ 看到托尼进来，诺尔斯一阵惊讶：“托尼先生，您怎么也进来了？” 稍后，他又反应过来，满脸的羞愧：“对不起，都是我们不好，我们掉进了陷阱！” “说对不起有什么用，还是想想怎么出去吧。”托尼说道：“我们是英国人，我们是力拓集团的，他们要是敢判处我们死刑，我们英国是不会答应的！” 是啊，现在他们背后的依靠，就是英国了。 不过，现在毕竟是暗杀对方一个部长的罪名，扣在他们头上啊，就算是不死，恐怕也得在这里被关押很多年，那他们的后半辈子可就索然无味了！ 唉！一名保镖深深地叹了口气。 时间慢慢地过去，按说已经是深夜，但是，几个人都没有睡意。 哗啦，哗啦！ 有什么声音在轻轻响起，几个人顿时都是一愣，目光看向声音到来的方向：监狱后墙！ 哗啦，哗啦！ 终于，第一块砖头被取了下来，接着是第二块，第三块！ 第218章、几内亚的丛林里能埋多少尸骨 很快，牢房后墙里就出现了足以让人钻出去的大洞，对面有一个声音响起：“快，爬过来，我救你们出去！” 听到这话，一名保镖当下就要钻出去，却被托尼制止了。 “不行，我们不能跑！” 虽然托尼也不想留在这里，甚至可能会被判多少年的监禁，但是，这不代表他没脑子。 现在如果出去，那就是越狱，杀人的罪名就坐实在了他们头上！ 再说，对面的人是谁啊？自己没记得有帮手过来，还是个女人！这会不会又是东方人挖下的坑？一环连一环，把他们往死里坑！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东方人已经买通了看守的人，打算半夜弄死你们，制造畏罪自杀的场景！” “你是谁？” “军情六处的特工，这是我的证件。” 小黑皮证件，外面只有一个大大的q，里面也只有很简单的一些介绍，照片，姓名，职务，其他的什么都没有，甚至军情六处的名字都没有，但是，托尼知道，这证件应该是真的。 既然这样，那还等什么，虽然逃出去会被坐实罪名，但是不逃的话，今晚就得死在这里！ “东方人为什么要杀我们？” “因为你们要杀他们，这么简单的道理还不懂？一群蠢货，快点！我们没时间了！” 如果是正规的监狱，那各种看守都是非常严密的，不过这里只是看守所，临时关押犯人的，正面防守很严密，但是这背面几乎就没有人关注。 几个人顺着墙根，溜到了一棵大树下面，然后爬上大树，再从树枝上滑下，就轻松地越过了院墙。 出来了，终于出来了！ 保镖们终于松了一口气。 “走，加快脚步，前面路口，有接应的车辆！” 没有人敢松懈，毕竟距离不远，看守的人很容易追上来，他们直奔路口，然后就看到停在那里的一辆小箱货。 岛国生产的大发箱货，整体小巧，车身上甚至还有岛国文字，不过已经带着岁月的沧桑感了，在几内亚，有一辆这种货车，绝对就是成功商人了。 托尼皱了皱眉头，这车子，能坐吗？ “快，上车，我带你们离开这里，前往港口，那边已经准备好了船只。”女人说着，打开了箱货的门。 “托尼先生，快上来！”其他几个人都赶紧上去了，诺尔斯在车厢里伸出手，想要拉他一把。 但是，出于怀疑一切的目的，托尼不想上车。 只要上去，那就意味着彻底受人摆布，里面黑洞洞的，上去之后，天知道会把自己送到什么地方去。 就在此时，看守所那边突然传来了一声警笛，接着，有人大喊起来：“嫌疑犯跑了！嫌疑犯跑了！” 这一喊，托尼再无犹豫，不赶紧跑，就真的跑不掉了！ 他赶紧上车，然后，箱货门被关上，里面一片漆黑。 发动机的声音响起，轮胎发出吱吱吱的声音，显然，司机在烧胎起步，惯性还挺大，车上的几个人身体都不由自主地向后仰，接着动力中断，换挡，身体继续向后…… 警笛的声音好像近了，车上的几个人又感觉到身体向一侧偏，这辆箱货在急速转向！ 警笛的声音慢慢远去，车厢里的几个人都松了口气。 终于摆脱了那些追兵，接下来，该去港口了，上了船，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虽然离开得有些屈辱，但是总比死了好。 等到回去，一定要报仇！托尼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车子开动得平稳起来，车厢里的人经过了一番紧张的逃亡，现在终于累了，眼皮子开始打架，终于昏昏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托尼突然睁开了眼睛，还没有到港口？ 这几内亚首都本来就是港口城市，开出去之后，应该很快就能到港口才对啊！ 难道有问题？ 嘎吱！ 就在此时，车子停了下来，外面传来嘎吱嘎吱的声音，箱货的门从外面再次打开。 光线有些刺眼，晃得托尼睁不开眼睛，他用手挡着阳光，缓了几秒钟，才终于看清楚了外面。 天已经亮了，外面是丛林，附近可以听到哗哗的流水声，应该是一条河流。 这里的河水四通八达，还能乘船从河流进入大海，也是比较不错的选择。 看来，安全了。 等等！ 当托尼彻底看清外面一切的时候，脸色瞬间变化。 外面还站着一圈荷枪实弹的武装人员，此时，他们的眼睛里满是杀意，还都戴着头套，根本就认不出来是谁！ “托尼，下来吧，咱们聊聊。”在这些武装人员的后面，响起了一个声音。 托尼望过去，那是一个东方面孔，而且，他还认识，是太平洋集团的老总王辉！ 完了，中计了！ 托尼的心中瞬间明白过来，昨晚被那个女人给骗了，那个女人…… 女人就站在王辉旁边，美貌如花，却是手段狠辣！ “好啊，这一切，果然都是你们在设计陷害！我不服！”托尼喊道。 几个保镖也是脸色大变，诺尔斯更是浑身哆嗦，完了，这下死定了！ 如果还在看守所里，不一定会死，毕竟他们背后有英国背景，几内亚不敢判他们死刑！ 现在呢？落到这些人手里，那就必死无疑，而且，死了还不能怪到东方人头上来，他们越狱之后，慌不择路，消失在了几内亚的丛林里，再也找不到…… “你也在设计陷害我啊，还想要把我悄无声息地干掉，那些录影带，我这里还有完整的备份，你想不想看看？”王辉说着，走了过来，从一旁的护卫手里，拿过来一把m16步枪。 哗啦！王辉拉动枪栓，大院里出来的，怎么开枪还是会的，只是…… “王总，还是我来吧，你的手还是别沾血了。”安东尼娜开口。 前段时间，王辉一直都展示的是菩萨心肠，用爱来感化对方，现在让他做这种事情，可能会有些为难，人的手一旦沾染了鲜血，人心也就变了。 “几内亚的丛林里，埋多少尸骨都正常！”王辉重复了托尼曾经说过的话，面容冷酷，扣动了扳机。 嘚嘚嘚！ 第219章、以后会是非洲的无冕之王 不远处，听着枪声，杨雪还是有些纠结。 “川哥，王辉是公主坟大院里长大的，现在他做这种事情，让他父亲知道了，会不会……” “会不会夸奖他？当然会的。儿子长大了啊！”秦川开口：“当他答应儿子来几内亚发展的时候，就已经会预料到这些事情了，这是弱肉强食的世界，在这里，绝对不能讲妇人之仁，用爱来感化，那也是分人的！” 当雇佣兵的脑子一根筋，知道谁对自己好，就对自己忠心，野人们更是心思单纯，交朋友很简单。 但是，对付盎格鲁-撒克逊人，还有什么说的，该出手时就出手，毕竟，他们骨子里流淌的是海盗的血液。 现代西方社会的发达，不过是建立在几百年前大航海时代的殖民掠夺，他们的发展史就是一部世界其他各国人民的苦难史！当年的日不落帝国横行全世界，靠的是火枪火炮！ 到了现代，他们把自己伪装成绅士，甚至天天喊什么环保，不过都是伪装，只要有需要，随时都会撕下虚伪的面具，重新化身为海盗。 几内亚的铁矿被开采，必然会引来很多人的觊觎，没有强硬手段，还想要在这里立足？会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所以，秦川不认为王振华会对王辉的改变不满。 对能收服的，那就感化，不能收服的，那就干掉！ 当然了，秦川也并没有想过王辉会亲自开枪，有安东尼娜，有她手下那么多雇佣兵，干掉几个想要杀害他们老板的敌人，还能有什么心理负担？ 杨雪神情复杂：“我还是觉得有些……” 她没有说下去，从感性来分析，她不赞成这样做，但是理性考虑的话，她知道秦川说的没错。 这些人，必须死！ “其实，战斗和流血一直都有，当我们的国人感受岁月静好的时候，不知道在秘密战线上，有多少人在战斗，甚至在流血牺牲，那些幻想着能和发达国家友好共存的……你可以看看现在的大毛是什么样子。” 当初的老毛子，高呼着要自由皿煮，亲手埋葬了苏联，然后……原本以为能过上西欧发达国家的生活。 没想到，不过是成为西方的鱼肉，苏联时代积累的财富，被他们用各种手段巧取豪夺，搜刮一空，普通人的生活，远不如苏联时代！ 秦川又想起了后世的一句经典名言：“要么坐在餐桌前，要么被端上餐桌。我们现在努力奋斗，就是想要能有资格坐在餐桌前，而不是被人放在餐桌上。” “没错，川哥说得对！”就在此时，王辉走了过来：“我们凭借自己努力，开采这里的铁矿，绝对不能便宜了别人！哼，想踩着我王辉的尸体上去，那我就先把他们干掉！” 说完，王辉又吐了一口：“什么托尼，托天都不行！” 秦川笑了笑，托尼老师，应该去理发才对！他的目光看向王辉，开始说正事。 “小辉，经过了今天这件事，我终于放心了，你完全能应付得了这里的情况，以后就全部交给你了，塔尼亚，你要多帮助他！” 安东尼娜点头。 其实王辉没做啥，不过就是拿起步枪来，搂扳机打了一梭子而已，其他的铺垫，都是安东尼娜做的，相比带佣兵，搞情报这些才是她的专长。 收买卡马拉的某个不受疼爱的老婆，拿到监控录像，甚至在她的帮助下轻松干掉卡马拉，然后把枪塞进诺尔斯身边的保镖手里，都是安东尼娜干的！ 作为燕子学校的优秀毕业生，安东尼娜做这些没任何挑战性，而且，在她的努力下，一个覆盖几内亚重要城市的情报网络也会慢慢形成，他们就更容易在这个国家里立足了。 “几内亚只是我们事业的开始，以后，我们会把生意做到整个非洲。”秦川说道：“小辉，塔尼亚，你们以后会是非洲的无冕之王，这里完全臣服在你们脚下！” 安东尼娜的目光里闪现出来兴奋的光芒，果然，几内亚只是个开始，否则也不用搞音乐家雇佣兵，现在只是个基础，以后，他们的未来不可限量！ 果然，自己跟对了大老板！ 大不列颠，力拓集团总部。 “法蒂，你这个蠢货，都是因为你的疏忽，才让托尼陷入了危机！”帕特里克脸色阴沉的可怕，他的儿子，现在在几内亚生死未卜！作为公司元老，董事会成员，帕特里克直接开骂了。 法蒂的表情依旧平静：“帕特里克先生，我给了您儿子两百万美元，按说已经足够用了，没想到，对方无能为力，他居然杀人，这样一来，没有人能救得了他。” “他不会那么鲁莽的，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帕特里克说道：“我们以集团的名义，找政府要员，给几内亚政府施加压力，让他们无罪释放我们的人！” “人都已经跑了，还放什么？”法蒂意味深长地看向他：“帕特里克，你平时聪明得像是一只狐狸，这次居然直接派人去劫狱，这样一来，政府要员还怎么出面？他们的罪行也彻底坐实了！” “你说什么，劫狱？我没有派人！”帕特里克喊了起来。 其他人都目光复杂，帕特里克听说儿子出事，非常着急，立刻就派人去劫狱，这个可以理解，但是……这分明是一招臭棋啊！ “我没有，我没有！”帕特里克的声音更大了。 但是，大家伙都带着不相信的目光，你还在这里装？ “连你们也认为是我干的？”帕特里克脸色阴沉得可怕，哼，这背后，一定是东方人在捣鬼！自己…… 咣！ 就在此时，门被推开，一名秘书急匆匆地跑进来。 “几内亚政府对于暗杀了他们政府要员的科尼等人越狱行为非常不满，已经通过外交方面，正式向我们发出了抗议，要求我们交出凶手，否则就会和我们断绝外交关系！” 他们还想要给几内亚政府施加压力？别开玩笑了！枪杀了人家的政府要员，还越狱逃跑？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这次，几内亚人是彻底急眼了！ 第220章、海运我们自己来! 时间已经进入了七月份，几内亚依旧还在雨季，从早到晚，小雨淅淅沥沥，仿佛永远都不会停止。 西芒杜铁矿也在细雨中显得朦朦胧胧，仿佛和之前的每一个雨季没什么不同，但是，在雨水之中，发动机的轰鸣声响彻云霄，西芒杜铁矿已经进入了一个新的时代！ 铁矿开采，正式拉开了帷幕！ 一般来说，项目开工都是很隆重的，有很多政府要员参加，有漂亮的礼仪小姐和长长的彩带挽起来了礼花，然后，大剪刀上去，咔嚓咔嚓！ 但是，西芒杜铁矿的开采，什么都没有，一切都是悄然进行的。 矿区旁边搭起来了很多帐篷，作为工人们的住所，其中一个最大的帐篷里，响着柴油发电机的隆隆声，整个矿区都能获得足够的电力供应！ 生活、开矿、运输等等，都需要能源，所以，在上百艘的306小艇里，有十艘都是运输柴油的，两千吨柴油，足够整个矿区运转三五个月的。 小雨之中，一辆豪华越野车开动过来，几名黑子打着伞，走向工地。 “迪乌巴特先生，欢迎来到矿区视察！”王辉迎了上来：“听说，您现在不仅仅是能源和水利部长，还兼任了矿山和地质部长，恭喜恭喜！” 卡马拉死了，他的那个职位被很多人垂涎，不过，想到卡马拉是因为没满足客户条件而被干掉的，很多人又心有余悸，不敢上来，正好水利和矿产项目是同步开工的，所以，迪乌巴特就兼任了这个职务。 此时，听到王辉这么说，迪乌巴特满是笑容：“同喜，同喜，你们这里也开始开工建设了，我们的西芒杜铁矿开发，终于拉开了帷幕！这代表着我们几内亚进入了新纪元！” “是的。”王辉点头：“水电站那边也在建设之中，以后的几内亚，必然是一个富强和文明的现代化国家！” 说话间，轰鸣声响起，一辆满载铁矿石的矿山车开动下来，车上的驾驶员……居然是个黑子？ “我们来开矿，也要尽可能地雇佣本地人，这样能增加几内亚的就业机会，这些人，都是从附近村里雇佣的。”王辉说道。 附近村子的人，不仅仅帮助老毛子酿酒，现在还来到矿山工作，而且其中脑子灵活手脚灵敏的，还驾驶起来了汽车！ 副驾驶上，还有一个小黑子，正在上面兴奋地晃来晃去，当看到王辉他们一行人的时候，立刻就向安东尼娜挥舞起来了手臂。 “这个就是库莱村村长的孙子吉拉西，当初我们刚刚来这里的时候，吉拉西被毒蛇咬伤，我们赶紧给注射了抗病毒血清，才保住了他的命。”安东尼娜说道：“现在，库莱村的村民之中，有五十多人在我们的矿区工作，他们的收入是整个省最高的！” “感谢东方，不仅仅来开矿，还增加就业机会，更是把现代文明带到了这里！”迪乌巴特再次感慨，然后，仿佛又想到了什么：“上次过来的秦工等人呢？” “他们是搞工程机械的，帮我们安装好设备，就回去了。”王辉回答。 以后，这里就是他王辉当一把手了！如果没有特殊情况，秦川和杨雪他们应该是不会过来的。 “你们通过河流，只能运到港口，你们打算怎么运回国去？”迪乌巴特很关心：“雇佣国际上的散货船，怕是会有风险吧？” 很多事情是不用明说的，比如卡马拉究竟是怎么挂的，毕竟他迪乌巴特是这件事最大的受益者，他的利益已经和东方人捆绑在一起了。 他真的是出于关心。力拓吃了这么大亏，会不会想办法报复？散货船主要运输铁矿石，和他们有很大的联系，如果他们要求所有的大型散货船不接受太平洋集团的雇佣，那怎么把铁矿石运回去？ “我们请国内相关部门改装一批散货船。”王辉说道：“主要还是我们自己运输。” “改装？” “是的。” 这段时间，王辉一直留在几内亚，并没有亲眼看到明斯克号怎么改装，不过，只要想到这种船只的改装，他就非常感叹：川哥威武！ 来阳厂。 散货船的改装还在继续，拆下来的钢铁也是分门别类，各有用处。 上次核动力航母的废铁还没有用完，他们手头又有了航母钢材，生产线就能继续运转下去，等到这些航母钢材再用完，几内亚的铁矿石到了，他们就会开启全新的时代了！ 秦建国感觉到这一年多来，像是做梦一样，去年还在死亡线上挣扎，眼看厂子就要黄了，而现在，厂子已经隐隐有一线大厂的气质了，发展下去，搞不好比首钢、鞍钢都不差！ “秦厂长！”看着秦建国过来视察，还在工作的人都热情地打招呼。 “嗯，这舰岛快拆完了？”秦建国看着那些散乱的金属说道。 “是啊，终于快拆完了，仅仅这个舰岛，就值三百万！”王师傅开口说道：“小川做生意，从来就没亏过。” “三百万？”秦建国惊讶：“为啥？” “咱们原本以为这舰岛全部都是钢制的，没想到，下面两层是高强度钢材，到了上面，全部都是铝镁合金！”王师傅感慨地说道：“七层铝镁合金，足足一千多吨！航空工业的相关工厂来考察过，打算给咱们三千块钱一吨，不过小川没回来，李科长没敢做主卖。” 九十年代，成品铝两万一吨，后来国家大量上马电解铝项目，铝价才降下来。 这破航母，浑身都是宝贝啊！ “对了，秦厂长，小川啥时候回来啊？” “不知道，从非洲出来，说是又去了中东。估计又是谈什么大生意去了吧，还让咱们这边准备好外汇。” 秦建国的目光看向那艘改装中的明斯克号，现在改装的进度已经很慢了，毕竟测绘还没完，改装就不能结束，不过，只有这一艘，肯定不够啊！ 应该多来几艘就好了，小川去中东……该不会去解决散货船不足的问题了吧？不过，那边主力运输船只是油轮啊！ 第221章、从雨林到沙漠 中东地区，大部分都是沙漠，原本是贫穷落后之地，但是，当这里发现了石油之后，就成为让人羡慕之地！ 石油埋藏浅，而且油田自身有压力，只要开个口子，原油就能自己喷出来！ 老毛子在西伯利亚的高原冻土上费劲巴拉地抽原油，每桶低于三十美元就会处于赔本的尴尬境地，而中东地区的石油，生产成本仅仅几美元而已！ 从几内亚的热带雨林来到狗大户的热带沙漠，下了飞机的秦川，就感觉到一股热浪袭来。 “小雪，这里非常热，等下咱们去了酒店就舒服了。你……” 杨雪已经换上了一身长袍，头上还裹了一块头巾，把身体包裹得严严实实。 此时，听到秦川的话，她笑了笑：“川哥，我还能受得了，这里讲阿拉伯语，我还是比较擅长的，可以继续给你当翻译。” “这个……”秦川稍稍犹豫了一下，这边对女性的态度，和对自己家骆驼的态度差不多，带着杨雪去谈生意，也不知道会不会起反作用，但是看着杨雪的明亮的眸子，他又不能打击杨雪。 “我们先去酒店，接下来的事情，接下来再说。”秦川说完，向身后的伊万挥挥手：“伊万，我们走！” 三人穿过金光闪闪的通道，走向客运站，杨雪好奇地跟着秦川：“川哥，你不是第一次过来？” 秦川对这里也太熟悉了吧？ “第一次，只是提前看过地图，看咱们左手边，就是著名的利雅得机场清真寺。” 这个世界里，秦川是第一次来，但是在前世，他可是多次过来，对这座哈立德国王国际机场当然很熟悉。 机场很大，有五个客运站，只启用三个就足够满足需要了，每个客运站都有八个航空桥。 整个机场最大的景观就是那彩色玻璃搭建的清真寺，是现代最大的彩色玻璃项目。 “哇，好漂亮！”杨雪感慨起来。 “有钱就是好啊。”秦川也是感慨，头顶一块布，全球狗大户最富啊！ “出租车！”伊万忠实地当两人的佣人，用小推车推着几个大行李箱，然后去拦出租车。 丰田子弹头出租车呼啸而出，车上，空调凉爽，杨雪望着外面的景象出神。 “川哥，前段时间在非洲，其实我更想去撒哈拉看看，不过现在，看这里，应该和看撒哈拉差不多吧！” 秦川知道，杨雪既然出生书香门第，肯定从小就喜欢读书，这个年龄的女孩子，肯定是疯狂地痴迷三毛的，而三毛一生中最幸福的地方，就是在撒哈拉和丈夫荷西生活的一段时间。 撒哈拉，也被赋予了新的意义。 “说起来，我以前遇到过一个人。”秦川觉得妻子有些伤感了，决定说个搞笑的。 “什么人？” “伐木工人。” “伐木工人？” “对啊，我问他在哪里伐木，他说，撒哈拉大森林！” 噗！ 杨雪笑了，这的确是个很好听的笑话，是秦川故意逗她开心的，她的目光中满是爱意。 “停车！”就在此时，秦川却向前面的司机喊了起来。 司机听不懂！ 杨雪赶紧翻译了过去，司机犹豫了两秒，才终于踩下了刹车。 嘴里还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哼，这是我第一次听女人的话……” 哈立德国王国际机场在首都北边35公里的地方，道路宽阔，高等级的高速公路，路边都是沙漠，看着很荒凉。 秦川从车上拎起来一瓶矿泉水，走向路边的沙漠里。 杨雪目光感动，川哥是因为自己提起了撒哈拉，所以想要带自己下去走走吗？ 不！ 杨雪目光继续向远处眺望，看到了沙漠里有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四四方方的，也不知道是什么车，川哥是去……帮忙？ 这大热天的，走几步就出一身汗，秦川都在怀疑自己这样做是否有意义，不过，既然遇到了，那就帮帮忙吧！ 在中东，这么热的地方，还买黑色的车子，是怕不够热吗？ 不过，方盒子车，圆大灯，就算是没看清楚车标，也能知道它是什么：奔驰大g！ 而且，还是最新的w463车型，是奔驰大g走向豪华属性的首款车型！真皮包裹、木纹装饰、电动车窗、abs……各种豪华配置不停堆砌，将一款户外专业的越野车打造成了豪华车。 哪怕在狗大户这里，也不是人人能买得起的，所以，这人一定是有一定身份背景的。 不不，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自己可不在乎是什么人！ 等等，车上有人吗？ 没看到！这要是里面没人，那自己岂不是白忙活了？大热天的，跑这一趟浑身冒汗的…… 说话间，秦川已经跑到了跟前，车里的确没人，不过，绕了半圈，在车子的阴影里，看到了一个躺着的人。 奔驰大g个头很高大，但是在低纬度地区，能提供的阴影区域并不大，刚刚罩住了这个肥胖的中年人而已。 他穿着阿拉伯长袍，戴着头巾，两眼无神，嘴唇干裂，有些像是即将干涸的池塘里的鱼一样！看这状态，就像是即将要奄奄一息了！ 这应该是热的吧？看他旁边，四五个矿泉水的空瓶子，估计是都喝光了还不解渴，硬生生地热成这样的！ 机会正好！ 秦川赶紧过去，把这倒霉蛋扶起来，让他靠在车轱辘上。 “喂，老兄，你咋样了？是不是热坏了？来，先喝了这瓶水！” 中年人那似乎已经空洞的眼神开始了聚焦，当看到秦川打开的矿泉水的时候，终于有了反应，他接过来矿泉水，仰起头来，咕嘟嘟……把水全部喝进了肚子里。 他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算是缓过来了。 “多谢。”对上声音沙哑地开口。 听到对方用英语回答，秦川更是一喜，看来，刚刚自己用英语和他打招呼，他当时还有意识，也就是说，他该知道是自己救了他一命！而且，会说英语，说明他受过良好的教育！ 秦川再看看奔驰大g,肯定是发动机故障，否则钻车里面吹空调不是更好？ 有空调，就是好车，没空调，这黑车里面更能热死人。 第222章、救的人居然就是自己要找的? “老兄，这里距离公路不是很远，你怎么没有在公路上拦车？” “我去了半个小时，一辆都没有等到，再等下去，怕是要被晒死，就回来了。兄弟，多谢你救了我一命！你能给我离开这里吗？” 客机是有时间点的，他很不巧，正好在两班飞机中间时间过去找人求救，根本就没有！ 沙漠里，啥都没有，公路上也是光秃秃的，他只能回来，在汽车的阴影里等待，等到天黑，才能活动。 不过，在等待中，他已经喝光了水！ 秦川没有问他咋不打电话，九十年代，虽然大哥大已经有了，但是这荒郊野外也没信号，这中年人应该是独自开车出来，在沙漠里撒欢，结果悲剧性地车坏了。 “当然可以，你可以坐我们的车先回首都，不过……你这车怎么了？如果是小毛病的话，我可以帮忙修修。” “不知道，发动机好好的，突然就不启动了……”中年人说道：“这车是上个月买回来的，这是第一次跑沙漠越野，我以后再也不信奔驰了，还是三菱帕杰罗更好用！”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空滤堵了。”秦川说着，从驾驶位拉开引擎盖，然后低头去找空气滤清器，打开一看，果然，里面都是沙子！ 哪怕奔驰大g是越野之王，在沙漠里跑，也得改个沙漠空滤，加个蘑菇头什么的。 摘掉纸质滤芯，清理一下管道，几分钟后，秦川上了驾驶位，拧动钥匙。 嗡，嗡嗡！ 发动机轻松启动！ “兄弟，车子好了，你可以开回去了！”秦川又轰了两下油门，感受一下5.0升v10发动机的气浪，依依不舍地下来。 中年男人满脸惊讶，这个年轻的小伙子，简直就是真主派来救他的！ 不仅仅给了他一瓶水，把他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现在还给他修好了车子！ 他又看了一眼秦川，似乎看出秦川眼里的喜欢。 “兄弟，这车我也不打算要了，看你喜欢，送给你好了！” 回去之后，这辆车就再也不开了，他不想再触霉头！既然眼前的小伙子喜欢，就送他好了。 送我？奔驰大g？狗大户果然就是壕啊！秦川感慨。 虽然秦川喜欢，也不能白要人的东西，他赶紧摇头：“不，不，我不能要您的车，而且，我来这里，只是做一些小生意，谈完了就回去，也没地方放这车子。” “做生意？”中年男人又看了秦川一眼：“做什么生意？” “这个嘛……还是不和你说了，否则又要麻烦你。” “你给我水喝救了我，又帮我修好了车子，帮了我这么多，我也得帮你一次，否则，你就是没拿我当朋友，说吧，你是做什么生意的？” “我手下有个炼钢厂，在全世界回收废铁做原料，这次来这里，打算到狗大户国家航运公司看看，有没有报废的油轮，还能开动的那种，开回去拆了卖废铁。” “你是刚刚过来的吗？”中年男人突然有些警惕。 “对啊，刚刚下飞机，正坐出租车去酒店，打算明天去国家航运公司……” “住什么酒店，住我家好了！”中年男人的怀疑彻底消失，看来，这一切都是缘分，不是对方有意这样做的。 “那怎么行，我们……” “咱们手头正打算淘汰两艘油轮，今天先住我家，明天我带你去公司。” 这下轮到秦川惊讶了，你带我去公司？难道…… “我就是国家航运公司经理哈立德-法利赫。”对方开口。 “什么？”秦川无比震惊：“您就是？法利赫先生，见到您很高兴，我……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我是东方来阳厂的工程师，我叫秦川。” “什么？”法利赫也震惊了：“来阳厂？” 我惊讶是装出来的，必须得惊讶，你惊讶个啥？你也知道咱们来阳厂？ 等等，难道……他认识阿马尔？ 阿马尔他们是没钱买那么多东西的，不管是窜天猴还是煤气罐，都是需要背后的大金主来支持的，这个大金主，自然就是狗大户！ “你们厂从去年开始，是不是卖过……窜天猴？” “是的。法利赫先生，看来，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秦川说道：“法利赫先生，上车，我给您当司机。” “好。”法利赫点头：“不过，老弟，你不要叫我法利赫先生，这样太生疏，还是叫我老兄如何？” “好，老兄，来，我扶你上去。” 当奔驰大g开上公路的时候，杨雪终于松了一口气。 秦川独自下去救人，杨雪原本是打算跟着一起去的，但是……考虑到这里对女性的偏见，她又不敢贸然前往。 至于伊万，干仗他在行，救人也不行，所以他也留在了路边等待。 车子停在了子弹头出租车的跟前，秦川招呼着大家伙把行李搬上大g，然后想要给出租车司机车钱，法利赫已经从口袋掏出来了印着狗大户开国国王头像的500里亚尔，递给了出租车司机。 司机额头上的汗水嗖嗖地往外冒，刚刚开车，只想着赶紧送人到目的地，没有向沙漠里观察，没想到差点耽误了救人！ “不用了，这几位客人仗义出手……” “老兄，这怎么好意思。”秦川赶紧阻止。 “老弟，既然你叫我老兄，就得听我的！”法利赫把钱给了出租车司机，然后吩咐：“开车！” 阿拉伯半岛上大部分都是沙漠，只有幼发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的两河流域是绿洲，但是那些地方都被内夫得沙漠隔开，在狗大户的国土上，矬子里拔将军，只有哈尼法谷地还算是凑合，所以，狗大户就定都这里。 利雅得，在阿拉伯语里是庭院的意思，虽然在沙漠里，但是只要有钱，就能建设成为漂亮的大城市！ 以前的时候，利雅得只是占地不足一平方公里的沙漠小城，就连王宫都是用泥巴糊起来的，和新龙门客栈差不多。 三十年代，狗大户这里发现了石油，之后开始了飞速发展，现在，利雅得已经是一座漂亮的花园城市，繁华程度不输于西方世界！ 第223章、狗大户的国宴? 在缺水的地方修建这样一座花园城市，那是要花血本的，就拿灌溉绿地用的水来说，都是海边的海水淡化工厂生产出来的，价格方面，绝对会比油贵！ 看各个家庭的富裕程度，只要看他们家里的绿色植物覆盖率就能知道，可千万别看谁家的车子排量更大。 99层的王国中心塔还没有建造，但是利雅得依旧是一座奢华的城市，高楼大厦鳞次栉比，各种商场、游乐场、住宅设施层出不穷。 奔驰大g穿过街道，来到了位于城市中心的富人区，然后，进入一座别墅。 说别墅的话，可能有些不合适，这地方应该叫做宫殿还差不多，建筑都是古朴的风格，住在这里，就像是住了进了城堡一样。 杨雪的眼睛看呆了，哪个女孩还没个公主和城堡的梦想呢？ “老兄，你家里真豪华！”秦川也不得不感慨一句。 “是吗？你喜欢的话……” 秦川赶紧摆手，在狗大户家里做客，千万不能表露出来喜欢的意思，否则当你走的时候，就会发现狗大户会把你看上的装进精美的盒子送给你。 狗大户就是这么壕！ 不过，也正因为这样，更不能要对方的东西，否则可能就这样一次机会，也不可能成为真正的朋友。 “史蒂芬！”法利赫大喊一声。 很快，一名白皮肤蓝眼睛的人跑了过来。 白衬衣、黑西装、黑鞋子、蓝色领结，此时，他微微弯腰低头，态度非常恭敬：“canihelpyou,sir?” 正宗的英式管家！成功人士的标配！ 娶岛国老婆，做泰国按摩，抽古巴雪茄，请英式管家……最后一句，是当东方干部。 “这几位是我最尊贵的客人，给他们安排住宿，还有，准备盛大的晚宴，我要宴请这几名客人！” “是。”管家史蒂芬立刻点头：“各位，请随我来！” 他身后跟着的仆人已经接过来了伊万刚刚搬下的行李箱，跟着一起向东边的一座建筑而去。 “几位先生，这里一共有两个客房，一个健身房，一个客餐厅，欢迎各位到来，需要什么，直接按动桌子上的红色按钮，会有仆人在最短的时间里出现在您的面前……” 史蒂芬介绍了一番。 房子是二层建筑，客房都在二层，上去之后，推开窗户，可以看到整个院子的美景。 “川哥，这里……” “你很喜欢？等回去了，咱们也在海边盖一座。”秦川笑着说道。 “当然不是。”杨雪扭头看向秦川：“我是觉得，在这里……” 她的脸突然红了起来：“川哥，我们，今天晚上……” “别想太多，我们来这里是工作的，等下次，川哥带你去欧洲旅游。”秦川说道：“等下，我带你去吃饭。” “川哥，我去恐怕不合适吧？” 女人在这里不管做什么，都不合适！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等下吃饭肯定会坐两桌，你和对方的女眷坐一起，正好也可以拉拉关系。” “嗯。” 很快，天色黑了下来，外面响起敲门声的时候，秦川带着妻子和保镖一起离开住所，来到了几座建筑中间的空地上。 游泳池、足球场……这空地太宽大了，让人简直不相信这是有人居住的别墅，简直就是个大型体育馆！ 此时，游泳池旁边的空地上，一辆吊车正在缓缓地把今天的晚宴放下，那是……一只巨大的骆驼！ 狗大户的国宴，烤骆驼！当看到这道硬菜的时候，就连秦川都惊呆了。 法利赫老兄，咱们吃不完这么多东西啊，这好像有些太奢侈了！ 看着秦川那吃惊的眼神，法利赫笑了笑：“老弟，你来得真是太凑巧了！王宫那边准备的烤骆驼多了一头，他们吃不了，于是就给我送过来了！” 这东西，可不是一个下午就能做出来的，想要完成整个工序，少说也得七天的时间。 法利赫拿出来了一把黄金小刀：“来，老弟，今天这烤骆驼，由你来切割分配。” “老兄，这可绝对不行，还是你来吧。” “你来！” “好，那我能先切一半，给您的妻子和孩子们吗？还有，让我的妻子和他们一起用餐如何？” “当然可以！” 小山一样的骆驼被切成了两半，然后放上巨大的餐车，咕噜噜地推进了另一边的房子，那里已经有法利赫的一群妻子和孩子等着了！ 没错，就是一群，当杨雪进去的时候，虽然没仔细数，但是这孩子的数量，至少也有三十几个，至于老婆的数量……这边规定最多四个，不过，想要娶第五个，就把年龄最大的那个休了，规避一下法律，照样住在家里。 当骆驼被切开之后，肚子里露出来了烤全羊，如果切开烤全羊，里面就会露出烤鸡和烤鸭，切开烤鸡和烤鸭，就会露出烤鱼，烤鱼的肚子里，还有鸡蛋……这完全就是一个俄罗斯套娃。 哪怕法利赫的老婆孩子足够多，再加上佣人之类的，估计也吃不完这么多，最后还是扔掉，不过……对狗大户来说，只有水是最珍贵的，其他的，想扔就扔！ 管家史蒂芬在一旁忙碌，相比下午的装备，他已经换上了黑色燕尾服和银色的领带，看着很是专业。 “老弟，你来我这里，买几艘破油轮，就是为了回去拆了卖废铁？”吃喝之中，法利赫突然开口问道。 “这个嘛……”秦川的目光看向管家。 “你们都下去吧！”法利赫大手一挥。 等到没人了，秦川这才开口：“老兄，你把我当朋友，我也不能骗你，我买废旧油轮回去，其实是想要拆开了改装成散货船的，我们东方的太平洋集团跑去几内亚开矿，你知道吗？” 法利赫的眼睛里露出满意的目光，他们狗大户对朋友好，那前提也得是朋友，秦川和他坦白想法，这才是真正的朋友！ “开始并不知道，下午的时候，我调查了一下你们来阳厂，你们已经把大毛的明斯克号改造成了散货船，看来，这一艘不够用？” 第224章、油轮是最好的散货船改装对象 狗大户国内有几千名王子，其中大部分都是混吃等死类型的，反正也没继承权，如果暴露出来能力或者野心，才会有大麻烦，所以还是吃喝玩乐为主。 但是，也有少数精英，他们有着聪明的头脑，有着良好的学历，有着丰富的经验，能掌控狗大户最重要的国家航运公司，法利赫的能力自然不凡。 法利赫开着大g去沙漠里撒欢，不过是发泄激情，毕竟狗大户这边管制太多，也没啥娱乐活动，狗大户喜欢豪车，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回来之后，法利赫安排了秦川等人住宿，立刻展开了调查。 他今天去沙漠里撒欢，是临时起意，秦川等人坐客机从非洲过来，不可能安排好这次偶遇，所以，这一切都是碰巧。 同时，他也调查了来阳厂的情况，然后就震惊了。 原本以为这个厂子就是生产钢管煤气罐之类的小型企业，没想到，这厂子如此之牛！ 全球最大的五米五轧机，生产出来的石油管道质量好，价格低！很多特种钢材，比如笔尖钢，高强度钢丝绳等等，这些都是来阳厂的杰作！ 最让他惊讶的，还是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明斯克号，居然在来阳厂接受改装，原本以为要翻新成航母，改装的结果却是散货船！ 联想到最近几内亚的情况，他也猜个七八分。 不过，猜测是猜测，承认是承认，秦川如此大大方方地承认，说明真的把他当朋友，当自己人！ “嗯，那一艘肯定不够用，而且不是我们的，我们想要有自己的散货船。”秦川说道：“用油轮来改装散货船最合适，尤其是十万吨的苏伊士运河型油轮。” 用明斯克号改装散货船，不过是适逢其会，同时还可以琢磨老毛子的航母结构，当初秦川谈好了合作，就已经决定用买二手油轮改造后来承担运输任务了！ 油轮的布局和散货船一样，前面宽大的躯体里装货物，后面有船员生活和工作的船桥，拿到手之后，只要把前面甲板割开，其他都不动，就能完成大变身！ 至于强度问题……油轮自身的强度也不低，而且后来为了安全起见，进一步升级成了双壳油轮，安全性就更高了！ 在后世，随着铁矿石等原材料需求量的增加，很多造船厂都会将油轮改装成散货船，而且大部分用的都是被淘汰的单壳油轮。 毕竟，双壳油轮是89年埃克森-瓦尔迪兹号油轮事故后国际海事组织规定的，之前的单壳油轮慢慢淘汰，正好改成散货船，发挥余热。 “好啊。”法利赫点头：“苏伊士运河拓宽工程正在进行，通航能力从之前的15万吨油轮增加到了25万吨油轮，咱们这边正打算淘汰一批15万吨油轮，你要几艘？” 苏伊士运河之前只有265米的宽度，油轮就得按照运河来造，其中最大的载重量就是十五万吨左右。后来，为了提升运河的通航能力，94年的时候，运河扩建工程开始，宽度增加到了415米，吃水增加到23.8米。 扩建是为了提升通航能力，但是，苏伊士运河的拥堵情况并没有改观，因为运河大了，船东们就会瞄着运河继续增加自己的船只，还是以刚刚过去为标准！ 15万吨的油轮提升到了25万吨级，每次运输的原油更多，运输成本也更低！ 今年，苏伊士运河扩建工程开工，所有船东都等着呢！ 秦川来的时机刚刚好！毕竟，他就是掐着这个时间点来的！ “有多少咱们要多少。”秦川说道：“只是咱们手头资金有限，只能按照废铁价来买……” 狗大户淘汰的油轮，可以卖给其他航运公司，没必要按照废铁来卖，毕竟，他们不稀罕了，还有人稀罕，买回去刷个油漆就能直接用。 如果当二手油轮，那价格就高了，秦川这个国际废旧金属回收商是不会要的，但是，当废铁卖，狗大户肯定又吃亏了…… 法利赫稍稍犹豫：“如果全部当废铁来卖的话，我有些没法向叔叔报账，这样吧，咱们原计划淘汰八艘，我把其中的四艘卖给你，虽然是废铁价，但是这四艘都挑状态最好的，最早一艘是80年建成的，最晚一艘84年建成。” 一般来说，油轮的寿命期是三十年，不过开了二十年之后，就不怎么好用了，很多大型海洋运输公司就会淘汰掉换新的。 狗大户这边计划淘汰的，也是从74年建造的油轮开始，前四艘在海上都飘荡了近二十年，不太好用了，秦川既然想要买回去改散货船，少说也得在海上再飘荡十来年，船龄不能太大。 法利赫在职权范围内，把原本该卖废铁的前四艘，换成状态较好的后四艘，这已经很给力了！ 十五万吨的油轮，自重两三万吨，如果卖废铁，一百美元一吨，一艘就是两三百万美元，四艘也才一千万美元左右。 如果卖二手油轮，那一艘少说也得两三千万美元，四艘下来就得过亿！ “老兄，多谢！”秦川满是感激：“这些船上拆下来的废铁，我们会做成煤气罐，免费送给你们！” 一艘船拆下一千吨来，就能做六千个，四艘能做两万四千个煤气罐，这些煤气罐送到中东，能发挥出巨大的作用！这也是秦川表示感谢的唯一方式：帮忙加工！ 法利赫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好！那我们就等着了，现在，让我们继续吃！” 其实，吃饭是次要的，谈生意才是主要的，现在，生意谈成，秦川非常满意，割下一块羊腿来，吃得满嘴流油。 “老弟，那煤气罐，你们是怎么想到的？”很快，法利赫又好奇起来。 “这个嘛……您知道没良心炮吗？我们在抗战时期用的一种大炮……”秦川滔滔不绝，吐沫星子飞溅，其实，煤气罐大炮和没良心炮可没半点关系，这是秦川作为重生者的优势！ 第225章、这奢侈的房间，总可以了吧? 夜色清幽，透过窗户，照在大床上。 “川哥，你还在窗口站着看什么？” “没什么，这一天出了很多汗，你要不要先去洗个澡？” “好啊，川哥，等下洗完澡，你的肚皮……” 我肚皮？ 看到杨雪那意味深长的笑，秦川想到了什么，这婆娘，还敢调戏自己？ “你去洗吧，洗白白了在被窝里等着我！” “好，这可是你说的，别到时候又当胆小鬼！你先拉窗帘！” 浴室里响起了哗啦啦的水声，秦川看着奢华的房间，突然有些心猿意马起来，这里的环境，高端大气上档次啊！要是第一次在这里…… 不行，这可是外国，第一次必须得在国内，在自己家里才行！ 还是想想散货船的改装，四艘，得一艘接一艘地来，每艘至少需要一个月的工期…… 为了安全起见，一艘只装十万吨的铁矿石，来回两个月，四艘的运输能力，刚好一个月二十万吨铁矿石运输能力，完美！ 大毛的明斯克号？ 当然也可以运输，先紧着他们来也行！反正他们只能运输几万吨的铁矿石，毛毛雨…… 舅舅会不会生气？ 这个自己也没办法，狗大户卖给自己的废船，自己带回来原本打算拆废铁，后来发现状态不错，拆了可惜，舅舅你如果有想法，也可以弄几艘油轮来改装啊！ “川哥，我洗好了。” “洗好了就出来！” “那个……我没拿衣服……你能不能……” “浴室里有现成的浴袍，应该是干净的。” “好吧。” 杨雪嘟着嘴出来，有些不情愿的样子，秦川笑了笑：“洗白白了？上床去吧！” “好！”杨雪飞快地上床，钻进被子，目光中满是期待。 结婚这么久了，还没那个，说出去让人笑话，今天晚上吃饭，和法利赫的妻子们聊天，这些妻子们都以生了几个儿子自豪，自己呢？川哥不碰，一个人也没法生啊！ 他以前一直嫌环境不好，这环境还不够好吗？他要是还退缩……就真的是喜欢男人！ 看着秦川进了浴室，杨雪的心中不停地想着这些事情，然后……眼珠子一转，有主意了！ 浴室内，秦川睁大眼睛，看着四周的陈设，到处都是亮闪闪，这狗大户是有多喜欢黄金！ 马桶是黄金的也就算了，这浴缸居然也是黄金的！这得多少钱？哪怕就算是个18k镀金，也得几千万吧？ 上一世的秦川也只是听说，这次算是小刀划屁股开了眼，既然来了，那自然就得享受一下，放水，泡澡！ 浴缸里放着洗澡水，秦川在一旁的玻璃淋浴房里先简单冲个澡，水流声哗啦啦地响动，偶尔响起简单的嘎吱声，他也没听到。 冲完了澡，又泡了个澡，秦川足足在浴室里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听着外面没什么动静，他才慢慢地起来。 虽然说了让杨雪洗白白，但是……秦川还是觉得这里不合适，金窝银窝，也不如自家的狗窝啊，这次回去之后，家属院差不多应该盖起来了，等以后…… 等等，浴袍呢？ 这房间里该不会只有一个浴袍吧？这不科学啊！而且，浴巾也没有，裹着浴巾出去也是不可能的…… 他之前脱下来的衣服还在旁边放着，要不穿着这套衣服出去？ 不好，这衣服怎么湿了？洗澡的时候水溅出来了？ 不管是什么情况，总之，秦川现在是啥衣服都没有了！ 只能出去拿了！ 秦川慢慢地来到门口，打开一条缝，听着外面的动静，好像只有杨雪平稳的呼吸声，再探出头去看看，杨雪好像已经在床上睡着了！ 还好，还好！ 秦川慢慢地走出浴室，然后去寻找衣服。 装衣服的行李箱还没有收拾，就放在……窗台那边，所以，他需要轻轻地挪动过去，穿上睡衣…… 秦川一步，又一步地走了出来，走向窗台。 咯咯，咯咯咯…… 突然间，笑声传来，秦川蓦然扭头看向大床，杨雪已经坐起来了，后背靠着床头，捂着嘴，显然没忍住！ 在床头一侧，赫然放着一堆，有浴袍，有浴巾，居然是她在搞鬼？ 刚刚，自己这样狼狈的一幕，居然被她全部都看在了眼里！ 秦川瞬间就怒了。 “好啊，你居然……” “川哥，你身体不错，居然还有八块腹肌，你要不要看看我？” 说完，杨雪拉开了被子，露出完美的…… 秦川感觉到自己的猛兽彻底被唤醒了，好啊，今晚要是不惩罚你，你还不知道这个家里谁说了算！ “川哥，你慢点……” “好，那咱们就慢慢来，这个夜晚还很长……” 很快，华贵的黄金大床发出了嘎吱吱的声音，伴随着某种类似拍肚皮的声音。 隔壁，伊万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始终无法入眠，老板这持久力，让他这个经受过严格训练的乌鸦都佩服，当然，他心烦的是另一件事。 第二天，杨雪没起床，秦川倒是春风得意地跑去狗大户国家航运公司，签署了相关合同，然后和国内联系打钱，又坐着法利赫的直升机，到码头上看了其中一艘刚刚返航的船只，然后办理交接手续，快得让他都有些惊讶。 十五万吨的狗大户油轮海王星号，就这样成了来阳厂的第一艘远洋运输船了！ 两百多米的长度，几十米的宽度，臃肿的船体，看着非常的壮硕，这里面能装一百万桶石油！ “伊万，看到安东尼娜独当一面，你有没有想法？”秦川突然开口。 伊万顿时一愣：“老板，您？” “咱们即将拥有四艘十万吨以上的散货船，也就需要组建一支运输船队，你想不想管理这支船队？” 伊万睁大眼睛，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秦川居然会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 安东尼娜也不是独当一面，她得给王辉当老婆，伊万呢？伊万在秦川身边当个保镖，日子已经美滋滋了，哪里敢奢望能独当一面？ “老板，我……” “我身边的人，总是要出来独当一面的。你是我的保镖，自然也是我最信任的人。” 伊万的目光中满是感动：“老板，我的确想干大事，不过现在，我想通了，我要当你一辈子的保镖，保护你的安全，比其他的都重要！”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伙夫，你真的没这个想法？” 伊万低下了头。 “既然有这个想法，那就干吧，接下来，我们会在香江注册一个船运公司，你来运营这个公司！你和安东尼娜正好配合，一个开发，一个运输，当我的左膀右臂！” 伊万点头：“老板，您放心，我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 第226章、风风光光 日落的时候，秦川回到了豪华别墅，然后就看到房间里收拾行李的杨雪，她走路的姿势，还是微微有些别扭。 “小雪，你怎么在收拾东西？” “不是忙完了，该回去了吗？” “不着急，飞机半夜才会起飞，我们……抓紧时间，再为爱鼓掌一次？” “不，川哥，你饶了我吧，我……我认输！” 其实，秦川不过是开玩笑，看到小娇妻这种模样，心中也有一股属于男人的自豪感。 “回去之后，咱们就举行婚礼。”秦川说道：“我得把认识的人都请过来，送礼少了我可不干！” 杨雪瞬间就是一阵欣喜，虽然早就领证了，但是，秦川一直都说要等到婚房好了，再正式摆宴席，所以就这么拖了下来，现在，就算是回去，婚房也不一定会收拾利索，但是秦川已经等不及了。 果然，还是昨晚迈出这最后一步，起到了催动作用，川哥是有责任心的，既然都已经在一起了，当然要通知所有人了。 “我父亲说……” “咱爸说。”秦川纠正。 杨雪脸上笑容更加灿烂：“咱爸说，他位置太高，如果举行婚礼，难不保有人会借着这个机会收礼，所以，咱爸就打算和咱爸等人坐一桌，喝一杯就算了，咱爸没打算让咱爸大操大办，毕竟咱爸也不容易……” 杨雪和说绕口令一样，话语中带着调侃，不过，秦川一下子就明白了：“这好说，我这边大操大办，回门的时候简单点。” 川哥就是这么聪明，一下子就能听懂啊！自己的男人，当然是天底下最聪明的。 “对了，回去之前，咱们还得先去一趟香江……” 其实，今天晚上要坐的航班就是直飞香江的，到了香江，还要忙碌一番。 秦川把这些都说完，然后又补充了一句：“对了，公司注册之后，虽然伊万是企业法人，不过你是最大股东，这公司，就当做我送你的聘礼好了。” 不同时代结婚，标准是不一样的，五十年代一斗米，七十年代三转一响，八九十年代四大件，虽然不用房子车子，也需要花费几年的工资。 不过，到了秦川这里，结婚标准又提高了：给妻子一个公司！ 这可不是皮包公司，刚刚起步，就有四艘散货船！固定资产上千万美元！ “我不要……我……” “你不要我？” “当然不是……” “那就收着，当我秦川的老婆，当然得风风光光。”秦川说着，又搂住了妻子。 来阳厂，海边二厂。 曾经的航母已经消失不见，除了船桥依旧设计在右侧，看着有些古里古怪之外，整个船只的其他部分，已经越来越像散货船了。 从前到后，甲板开着整齐的口子，只留下一些横梁做支撑，内部也进行了一番加固，眼看只剩下收尾的活儿了。 “秦厂长，你这看什么呢？”朱利军刚好路过，看着秦建国的目光瞅着远处的大海，一副期待的模样，不由得开口。 “当然是看小川回来了没有，这小子，一出去就是一个多月……” “秦工出去是干大事，这次回来，肯定还有惊喜。” “嗯，等他们回来，小雪的肚子大了，那就是最好的惊喜。”秦建国开口。 朱利军笑了笑：“不过，您在这里等也没用，小川他们要回来，肯定是坐飞机。” 说完，朱利军的目光也望向海面，然后就愣住了：“咦，远处好像开过来一艘船。” “是啊，这船的个头好大，应该是一艘油轮！” “快，准备接船！” 上次秦川让军队帮忙，又给多批了一倍面积的海滩，其中有一块海滩是悬崖区，下面的水足够深，正好可以开辟出来当码头。 来阳厂制造的产品个头越来越大，运输起来也是越来越不方便，以后大部分都会走海路了，所以，码头是必须的。 钢铁厂自己修码头，在以前，想都不敢想，现在，刚刚修好，就迎来了大船！ 秦川和杨雪两人站在船头，望着逐渐靠近的陆地，也是非常的激动，回来了！出去一个多月，终于回来了！ 他们去了香江，注册了船运公司，租了个小办公室，招了个文员常驻，正好狗大户的油轮也开到了香江。 于是，秦川几个人就坐着这艘油轮回来了，这一路欣赏海上风光，就和结婚后度蜜月一样。 油轮靠岸，秦建国满脸兴奋：“小川，你们可回来了，这油轮……” “开回来改造一下，以后运输铁矿石。”秦川说道：“等那艘航母改造完了就改造这艘，后面还有三艘。” 还有三艘！ 四艘油轮，改造成四艘散货船？看这个头，妥妥的都是十万吨级以上的，咱来阳厂居然还有自己的船队？ 小川果然是干大事的！ “秦工，这船上还有辆车？”朱利军看着甲板上那个被捆绑得很牢固的四四方方的盒子车，非常好奇：“这是什么车？” “哦，这是朋友送的，其实我不想要，但是人家非得送……” 说起这个来，秦川也是感慨，在香江，上船的时候，秦川才发现奔驰大g也在上面！果然，和狗大户做朋友就是好，只要他发现你喜欢上什么东西，就会送给你！ 有了这辆车，之前的奥迪瞬间就不香了，这中东版的奔驰大g，气场更足！ 至于手续……九十年代，走私车多了，都能上正规手续，大不了找一下海军，挂部队的牌照！ “朋友送的？得不少钱吧？” “嗯，上百万了，不过，我也承诺了，这些船只改装拆下来的钢板，都做成煤气罐，送给他们！” “好！” “爸，这些都是小事，赶紧挑个好日子，我要和小雪办婚事了，必须得风风光光的！” “那是自然，咱们这婚事，是在省城里办，还是去首都办？” “省城吧！” 老丈人那边，的确不适合招摇，秦川是知道的，位置越高，被人盯上的可能性也就越大，如果被有心人利用，就麻烦了。 首都那边简单些，这边要热闹一些，就去省城！ 第227章、大明湖畔的婚宴 省城，大明湖畔，鹊华居。 时值八月，湖面上荷花盛开，岸边杨柳依依，各种亭台楼阁，仿佛一幅古典的画卷。 鹊华居就屹立在这古典美景之中，它是两层结构，雕梁画栋，古色古香，门口的大牌子，更是带着神韵。 牌子下方，站着一对新人，男的英俊，女的漂亮，一个西装革履，一个婚纱长裙，脸上带着幸福的笑。 一辆大巴车开过，车上，客人们鱼贯而出。 “其实，在咱们厂里吃点就行，用不着这么隆重。”朱利军一边下车，一边和秦建国说道：“这也太浪费了。” “厂里吃太简单，这可是正式的婚宴！”秦建国说道：“吃过了，大家伙可以欣赏一下大明湖畔的风光！” “各位，欢迎欢迎！”秦川迎了上去。 “秦工，恭喜了！” “小川，新婚大喜！” 大家伙都认识，客气几句就进去了，等到众人走光，秦川皱了皱眉头：“爸，拉伊莫夫呢？” “都说好了，但是临走前叫他，他还在忙，说是等等，咱们厂里反正还有车，他想来了随时过来。” “哦。” 说话间，几个人从外面走了过来。 一个是本国人，另外三个，都是外国人，那个本国人点头哈腰的，和那几名外国人说说笑笑地走了过来，估计是个导游兼翻译的角色。 “服务员，服务员，给我们安排一桌，我们来了几名尊贵的外国客人！” 他们在大明湖畔游玩了一个上午，很是尽兴，中午正好在这鹊华居吃点东西，下午继续去游玩。 门口的服务员脸色稍稍地有些尴尬：“对不起，几位，我们鹊华居今天被包场了，你们还是到其他饭店吧。” 包场了？ 翻译看了一眼秦川和杨雪，就猜到了什么，大踏步地走向秦川。 “喂，小伙子，给咱们匀一桌，鹊华居五十多张桌子，你们哪里用得了，这几名外国贵宾就是冲着鹊华居的特色来的。” 秦川白了导游一眼：“滚！” 导游瞬间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杨雪有些着急，她知道秦川的个性，生平最反感这种跪舔外国人的家伙，见到了必然会揍一顿，今天大喜的日子，可不能闹得太难看。 “川哥！”杨雪拉了拉秦川的衣袖：“要不，让他们进去，跟着吃点？” “好吧，每人两百的礼金，外国人就是两百美元，上了礼金，进去就能安排座位吃饭。” 两百？ 鹊华居一桌特色菜，也才两百块钱！对方居然要求上两百的礼金？而且，外国人就是美元？ 导游不干了：“这几名可是外国朋友！难道不应该优待吗？让他们体会到我们东方人的热情好客，你这简直就是……先富裕起来的了不起啊？” “对啊，优待，所以我才让他们进去的，两百美元，对他们是小意思。” “你！” 就在此时，又一辆车开了过来，车上下来几个穿制服的，其中一名中年人笑呵呵地打招呼：“小川啊，真是抱歉，厅里开会，来晚了。” 奥迪100、带着警灯，整个东山省就这一辆！ 导游当下就傻眼了，再仔细看，更是心中咯噔一下。 “小川，这几个是？”李钢扫了导游一眼。 “我们……我们是来参加结婚宴会的，我们这就上礼去，礼桌在哪里？”导游赶紧认怂。 “进门右手边。” 导游带着几名客人，走进大门，然后指着礼桌。 “各位尊贵的客人，这里是大明湖畔最著名的饭店，已经有了三百多年的历史，来这里吃饭，首先要交两百美元的餐费……” 导游一边说，一边看着几名外国客人的表情，生怕他们不满意，毕竟，两百美元可不是个小数目！ “是吗？这种规定倒是很特殊。”一名外国人开口：“如果只是为了吃一顿饭，这两百美元的餐费还有些高……” “不，不，当然不止吃饭，在吃饭的过程中，还会有精彩的节目表演，这两百美元，绝对物有所值！”导游赶紧说道。 “好吧，那我们就看看。” 看着这些外国人真的拿出两百美元来随礼，导游松了一口气，今天出门没看黄历，结果撞上了大神！ 等等，这主席台上…… 既然是婚礼，肯定是有主持人的，此时，主持人正在台上忙碌着，那曼妙的身姿，那美丽的脸庞，那从容的姿态…… 《综艺大观》节目的主持人，最近几届春晚最出风头的女主持人！甚至快要压过赵老师了！ 这样的人，居然跑来大明湖畔帮人主持婚礼，那结婚的人……身份绝对不简单啊！ 导游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多亏当时没闹起来，否则，自己就完了！ 所以，当被安排到角落里的座位上的时候，导游不敢有半点的怨言，惹不起，惹不起啊！ “各位，看到那位主持人了吗？那是我们国内最著名的女主持人，她来主持这场节目，出场费就有几千万！咱们只花两百美元就能看，绝对值！” 老外们连连点头。 导游的目光四处游离，惊讶地看到那个在门口碰到的李领导，居然也没有坐到第一排中央的饭桌上，难道，还有比他更高级别的领导？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群穿着军装的人走了进来，为首的那位，赫然便是青岛海军基地的马领导！ 秦川笑呵呵地领着马领导，坐到了第一排正中央的位置：“马领导，您日理万机，其实不用来了。” “要是别人结婚，咱老马还真不会来，但是你秦川的婚宴，咱老马一定要来，可不是看你媳妇，就是看你的面子！” “多谢马领导！”秦川说道：“我秦川以后，一定多给海军办事，答应过海军的事情，一定会做到！” “嗯，你去忙吧，一会儿刘老万一来了，我还得挪位置。” 刘老？ 秦川愣在了原地，刘老怎么可能会来？刘老这种级别的人…… 天空中响起了发动机的轰鸣声，一架海军的直九舰载机降落到鹊华居前面的空地上，这一幕，不知道引来了多少人的围观。 秦川是一路小跑，跑到了直升机的舱门口，去搀扶从上面下来的人。 “刘老，您……您给我秦川天大的面子，以后，我秦川这条命就是您的！”这一刻，秦川是真的感动了。 刘老笑了笑：“我可不要你的命，我要的是你承诺的东西！” “放心吧，五年之内，我一定给您弄回来！军队如果没钱，咱们来阳厂先垫着！”秦川说完，对着里面的人大喊：“不等了，开席，开席！” 第228章、大喜的日子，还要谈生意? 其他后来的人，就以后再说，日理万机的刘老亲自来秦川这里吃婚宴，他来就是开席的信号！ 就连主席台上的主持人都有过片刻的恍惚，被邀请来主持婚宴，主要是抹不开面子，毕竟是外事部门领导的女儿结婚，找到了她，她也没法拒绝，不过，这只是走个过场的事情。 还外嫁到了东山省，听说还没在省城，在下面一个县里，她的心中，未免没有产生过对男方的蔑视。 但是现在，这婚礼上，很多大领导都到场了，甚至，就连刘老都来了！ 刘老绝对不会给外事部门领导这么大的面子，他亲自过来，是看在男方的面子上，这个男方，比女方还厉害！ 她收了收思绪，用如同鸟儿一般轻灵的声音开口：“各位亲人，各位朋友，各位领导，现在，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新人登场！” 秦川挽着杨雪的手，缓缓走向主席台，此时，大厅里也响起了熟悉的结婚进行曲。 砰，砰！ 随着两人向前走，沿途的礼花枪不断地喷出，瞬间惊呆了所有人，这东西，大陆都没有，是从香江那边带过来的！ 这场景，绝对够成为之后整个东山省，甚至是整个东方人结婚的标杆了！ 杨雪此刻的内心，非常复杂。 只要和秦川在一起，她就满足了，她并不在乎这些虚的，她在乎的是人，只要看上了秦川，哪怕一起去流浪，就像是三毛那样，心里也是甜的。 但是，川哥又怎么会委屈了她，给她最好的聘礼，又给她最盛大的婚宴。 这一刻，她绝对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此时，秦川牵着她的手，慢慢地向前走，周围有无数羡慕的目光，那些被安排到二楼上的人，更是挤在了楼梯和走廊里，看着这边的仪式。 走过了这里，仿佛就走过了漫长的一生。 角落里，几名老外在嘟囔：“太浪漫了，我在欧洲也没有见过几个婚礼是这样举办的！” “是啊，这是表演吗？这演员的表情，动作，太到位了！” “刚刚外面的直升机是怎么回事？那些人，看着好像很眼熟，就像是在报纸上看过一样……” 导游满头汗水：“各位，不要大声喧哗，我们……” 外国人算个鸟啊，刘老都来了！外国人也得老老实实地在这里混一顿饭吃，可别出什么意外啊！ “好，现在二位新人来到了我们的面前，在这里，我有个疑问，我想大家也有个疑问，你们俩是怎么谈的恋爱？大家伙想不想听？” “想！” “两位，谁来说一下？” “我！”秦川接过来了话筒：“我只是个小小的民营企业老板的儿子，而我的妻子，出身名门，大家闺秀，当年，我去首都出差，一眼就看上她了，当时就下定决心，要把她娶回家。我们这是一个癞蛤蟆吃天鹅肉的故事……” 杨雪心中感动，其实，在两人的感情里，她才是主动的那一个，她知道，秦川不是不喜欢女人，只是想要将精力投入到工作中，投入到国家的工业建设中。 自己要是不主动，怕是就会错过了，自己从来都不后悔主动，否则哪里有今天的幸福。 不过，这种事，女孩子又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现在，秦川这样说，无疑是在给她营造最好的形象！ 九十年代初期，社会还是不够开放，什么交杯酒之类的是没有的，介绍完了恋爱经历，就该由领导讲话了。 “现在，我们请刘老讲话！” 刘老走上了主席台，照本宣科：“我代表组织宣布，秦川和杨雪两位同志符合国家对婚姻法的全部规定，属于合法夫妻，希望你们能高举……” 按照以前的说法，就是高举教员思想的伟大旗帜，突出无产阶级专政，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但是现在再说，好像不合适了。 “高举社会主义建设的伟大旗帜，改革创新，将来阳厂建设成为民营企业的龙头！” 来阳厂！ 直至现在，几名外国人才终于知道，自己看到的根本就不是什么饭店的表演，而是货真价实的结婚典礼，而且，还是东方最著名的民营企业来阳厂秦工的典礼！ 他们就算是不能用中文流利地交流，至少也能听懂其中的一些单词，尤其是来阳厂这个词，他们是如雷贯耳！ 来阳厂可不简单！这个秦工更不简单，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到！还是举行婚宴！ 今天13号，在咱们西方的世界里，可不是个吉祥的日子啊！看来，东西方的很多规矩不一样。 导游满脸的紧张，谎言被戳破了，这些外国人会不会不满意？ “滑先生，您去和那个秦工说一下，等到婚宴结束，我们想和他谈一笔生意。” 导游滑东杰的眼珠子转了转：“各位，今天恐怕不行啊！今天秦工结婚，是大喜的日子，怎么可能谈生意。” 一个星期前，这些外国人找他当导游，让他带着在东山省乱转，名胜古迹不去，非得钻各种山头，还偶尔会收集一些石头，滑东杰也算是活见鬼了。 没办法，滑东杰只能硬着头皮带着他们乱钻，今天，这几个外国人终于要放松一下，在大明湖畔欣赏一下美景了。谁能想到，居然又遇到了大人物结婚！ 滑东杰可不敢说，刘老都来凑热闹了，这样的人，是他能沾的？ 看到滑东杰不肯，其中一名中年男人拿出来了支票本，唰唰唰地写下几个大字：“这里是十万美元的支票，你拿着它交给秦工，希望他能和我们谈一下，不用太长时间，十分钟就可以。” “是的，路易斯先生。”拿着十万美元的支票，滑东杰心脏扑通扑通直跳，这么多钱！还只是为了和秦工见面而给的好处，这些外国人，果然很有钱！外国的世界，肯定遍地黄金！ 宴席开始，按说应该是新人敬酒，不过，秦川和杨雪并没有挨着桌子转，直接就坐在了刘老旁边，陪刘老吃饭喝酒。 其他人？先等着吧。 秦川的老爹已经不会说话了，杨雪的父亲忙，或者也是为了避嫌，压根就没来，毕竟领结婚证的时候，就已经喝过喜酒了，现在也只有秦川和杨雪能陪刘老谈笑风生。 刘老只待了半个小时，就出门上了飞机，秦川这才开始挨桌子敬酒，等到都转完，已经是下午四点多。 宾客纷纷离席，但是坐着几名老外的一桌，却没啥动静，还在那里继续吃，老吉南红烧肉、泰安铁锅豆腐、灵岩寺小炒鸡、明湖莲藕炖排骨…… 等到人们都走得差不多了，滑东杰终于站了起来，拿着支票，走向在门口送客的秦川和杨雪。 第229章、你们找太平洋集团去! “秦工，您好。”滑东杰走过来，小心翼翼地开口。 “你们这屁股够稳的啊。”秦川开口：“这要是吃不回来，是不是就不打算离开了？” “不是，当然不是。”滑东杰小心翼翼地开口：“秦工，路易斯先生等人，其实是有一笔生意想要和您谈。” 他一边看着秦川的脸色，一边把十万美元的支票递了上来：“秦工，可否赏脸，和路易斯先生谈一谈？” “好啊。”秦川把十万美元的支票接过来，随手又递给了杨雪：“小雪，收着，以后你掌握咱家的财政大权。我过去，和他们聊几句。” 杨雪笑容满面：“好。” 其实，谁掌握财政大权都是次要的，秦川的这个表态，让她的心中满是感动。 此时，饭店里已经开始收拾餐桌了，不时响起哗啦哗啦的声音，路易斯等人也早就吃饱，正在喝着上好的龙井茶。 “秦工，今天我们在这里游览，正好还参加了您的婚礼，这可真是缘分。”路易斯开口：“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路易斯，比利顿公司海外部经理。” 比利顿公司？ 秦川用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自己总是把后世的记忆代入过来，然后在某些方面，就会有出入了。 比如说世界三大矿业巨头，力拓和淡水河谷公司就不说了，必和必拓公司其实是在2001年的时候由两家公司合并成的，其中一个是1885年成立的bhp公司，另一个则是国际采矿业得先驱：比利顿公司。 他们在全世界找矿，自然也瞄准了东方，毕竟现在国内的形势特殊，采矿业也非常的混乱，他们是想要分一杯羹的。 “秦工，您应该听说过我们公司吧？我们也是国际采矿业的巨头。” 路易斯满满的自信，然后，就看到秦川摇摇头：“没听过，我只听过淡水河谷公司。” 路易斯一时无语。 滑东杰已经躲到了一旁，这个秦工太逆天，他可不敢惹，这种生意，他最好也别听，听得越多，麻烦事越多。 “秦工，我们听说，贵方在几内亚，成功拿下了他们的铁矿，所以……” “各位，你们听错了。”秦川说道：“拿下几内亚铁矿的是太平洋集团，和我们来阳厂没有任何关系。你们如果是为了几内亚铁矿的事情，那就去找他们太平洋集团，找我们没用。” “秦总，这不过是个障眼法，太平洋集团的幕后，就是你们来阳厂，包括铁矿石，也是运输到你们来阳厂的。”路易斯淡定地开口：“不过，你们来阳厂肯定用不了那么多，所以，我们希望，多余部分能卖给我们。”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秦川站了起来：“各位，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秦工！”路易斯也站了起来：“在国际上开矿，那就要遵循国际规律，你们就算是垄断了几内亚的铁矿石开采，那也得运输出来不是吗？” “各位，你们一定弄错了。”秦川说道：“我们来阳厂就算是能买一些铁矿石，也只是和太平洋集团正常的商业往来，其他的，我们都没有权力干涉，至于运输……” 秦川调转身子，向外面走：“我们东方有句古话，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勿谓言之不预也！” 最后这句话，秦川是用本国话说的，外国人没听懂，他们只能看向滑东杰。 而此时，滑东杰的身体已经颤抖起来了。 勿谓言之不预也，这句话的分量有多大？ 1962年，警告过阿三，一个月后，中印边界自卫反击战！ 1967年，警告过老毛子，一年后，在珍宝岛和老毛子打了一场！ 1978年…… 秦工这是在向外国人下最后通牒啊！ “滑先生，他这句话什么意思？”路易斯开口。 滑东杰又是一个哆嗦：“这，这……” 秦川走到门口，向杨雪挥挥手：“走，咱们回家！今晚洞房花烛，可不能被几个跳梁小丑破坏了气氛。” “川哥，他们……” “上车再说。” 奔驰大g上，秦川把事情说了一遍，前面开车的李建设差点就炸毛：“川哥，等下我告诉我爸，找机会把这几个外国人驱逐出境！” “不用。”秦川笑着摇头：“这才多大的事，再说了，他们就算是想要动手脚，也是在海上，而在海上……” 杨雪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川哥，咱们在香江注册运输公司，还让伊万当公司法人，就是为了这个？” 川哥的布局，处处都有深意啊！ 让安东尼娜带着人去几内亚开矿，是因为那边太乱了，必须要有强大的力量，让伊万负责运输，是因为在海上，也可能会遇到麻烦！ 伊万接受了这么重要的任命，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报答秦川的知遇之恩，如果那些人敢耍花招……伊万会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秦川笑了笑：“伊万应该没有出手的机会，毕竟我们改油轮还需要一段时间，这次，正好让大毛在前面挡枪，想要赚我们的运费，就需要给我们开路！” 杨雪点头：“这个世界，真不太平啊！” “什么时候太平过，在国内开车跑长途，还可能会遇到个拦路抢劫的，更不用说在大洋上，这个世界，拼的还是硬实力，不能坐在餐桌前，那就只能被摆到餐桌上。对了，我觉得那明湖醇香鸭最好吃。” 杨雪神情复杂。 来阳厂二厂。 喝得醉醺醺的鲍里斯破天荒地来到了明斯克航母改装的地方，突然发现今天有些不正常，人呢？ 怎么都走没了？ 正好奇呢，就发现大客车轰隆隆地开动进来，然后，工人们鱼贯而下，有说有笑。 “喂，怎么回事，你们今天干什么去了？”鲍里斯开口。 “秦工结婚，我们吃席去了！” 秦工结婚？鲍里斯的酒一下子全醒了，自己怎么忘记了，还有这事？昨天明明拿到过请柬的，结果喝多了！ 该死的！这礼金还没给呢，饭也没吃…… “秦工在哪里？我……” “秦工知道你忙，所以没去也不会怪你的，秦工嘱咐了，让我们尽快完成收尾工作，最多一个星期，就能给你们交付，对了，有几座拆下来的近防炮，要不给你们装回去？我们做个盖子，平常看不出来。” “好啊！” 第230章、几内亚湾的海盗 夜色笼罩大地，很多地方变得平静起来，也有的地方反而热闹了起来。 比如，秦川的婚房里，就挤进来了很多人，他们兴致勃勃地准备好了很多节目，然后，又被秦川一句话给赶走了。 “都给老子滚蛋，谁要是敢闹，以后就别想跟着老子混！而且，老子是记仇的！谁敢在老子这里闹，别怪以后老子也给他闹！” “川哥，这新婚大喜，就是得闹洞房……” “李建设，你以后结婚不？信不信老子到时候给你整全套？”秦川眼珠子一瞪：“还不滚？” 和秦川关系最铁的李建设都被赶走了，其他人哪里敢闹，一个个灰溜溜地离开。 隔壁王爷爷笑了笑，还好，小川震住了场子，否则自己就得出动了，这小川啊，越来越有威严了。 看着众人离开，杨雪还微微有些好奇：“川哥，这结婚，稍微闹一闹……” “稍微？”秦川一把拉开床笠，从下面抽出来了道具：“来，你看看，能不能让他们闹。” 一个硬纸板，看样子是要挂在脖子里的，上面写着歪歪扭扭的几个大字：因犯强贱罪，被判刑一辈子。 顿时杨雪就睁大了眼睛。 再看看其他的，有绳子，有墨汁，还有臭鸡蛋…… 幸亏没闹，这要是闹起来……杨雪有些后怕，然后，又看到秦川的脸上露出笑容：“哼，这些东西既然准备好了，也不能浪费，咱们留着，等他们结婚的时候，看老子不玩死他们！” 要是别人来秦川的婚房里闹，秦川当然不满意，但是，如果换成别人……呵呵呵。 同一时间，首都，国际机场。 滑东杰把几名老外送上了飞机，随着飞机起飞，他脸上的笑容迅速凝固，这些老外，肯定不安好心，自己……自己表现的机会到了！ 第二天，大清早，秦川还没起床，就听到外面的敲门声。 “秦工，秦工在吗？” “不在！” 滑东杰有些失望，刚刚想要离开，又觉得不对劲，这声音，貌似就是秦工的啊！ “秦工，我是昨天的导游滑东杰，我有那些老外的情报要汇报啊！” “好，那你等等！” 滑东杰在门口耐心地等待，房间里，秦川搂着怀里的老婆，继续发出了鼾声。 “川哥，川哥！”杨雪推了推他：“外面有紧急情况啊！还是老外的。” “能有啥紧急情况，昨天就知道惹了老外，老外肯定要对付咱们，不过，这些老外也没屁本事，最多就是找几内亚湾的海盗。” 提起海盗来，很多人都能立刻想到索马里海盗，毕竟卡住了世界航运的关键，所以引来了世界各国的围剿，实际上，还有一些海盗，并不比他们逊色。 几内亚湾海盗就是其中之一。 几内亚湾距离几内亚很远。几内亚在非洲西边，凸出来的部分，几内亚湾则是非洲西部凹进去的部分，这个能塞下整个欧洲的凹部分，就是几内亚湾。 在十六世纪，这里的海盗就非常猖獗，后来等到几内亚湾沿岸国家发现了石油，海盗就更猖獗了，到了八十年代，几内亚湾发生的海盗袭击案件，占据全球的百分之六十！ 到了后世，随着大批军舰前赴索马里海域护航，那边的海盗几乎很难成功了，于是，全球百分之九十的海盗袭击案件，都发生在几内亚湾！ 毕竟，仅仅一个尼日利亚，就提供了全球十分之一的原油供应，这里的油轮那么多，当然是海盗关注的目标了，关键是还没大批的军舰来护航！ 杨雪眨了眨眼睛：“川哥，那你再睡会儿，我出去看看。” 既然已经当了秦川的妻子，那就要帮助秦川分担！ “随便你。”秦川又睡了过去，昨晚，他又辛勤耕耘了啊！ 果然，没有梨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 杨雪出去，看到了门口的滑东杰。 “嫂子，你来啦？”滑东杰满脸讨好，丝毫不顾忌他的年龄比秦川大。 “嗯，进来说吧！” 客厅里，滑东杰把昨天的事情说了一遍：“那些外国人很不高兴，嘀嘀咕咕了半天，而且用的还是西班牙语，哼，他们以为我只会英语？我把他们商量的内容听了个遍，他们打算去几内亚湾雇佣海盗！” 杨雪脸色一变，然后看向卧室方向。 滑东杰心中高兴，自己的话果然是很有用的，看她那脸色，就知道吓个不轻。 他哪里知道，杨雪是感慨，川哥果然厉害，把外国人的心思猜了个透！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我虽然给外国人当导游，但是我可始终没有忘记自己是中国人！外国人想要给咱们下绊子，我滑东杰绝对不能坐视不理！” 房间里传来秦川慵懒的声音：“小雪，拿一千块钱，给他当奖金！”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我……” “这是你该拿的，以后遇到什么情况，继续来汇报！” 哼，不就是想要领赏钱嘛，拿了钱赶紧走，自己还想要再睡会儿呢！ 非洲，尼日利亚。 尼日尔河从利比亚发源，在流经了几个国家之后，通过尼日利亚注入几内亚湾，同时，在尼日利亚南部，冲积出来了一个3.6万平方公里的三角洲，也就是尼日尔三角洲。 在1956年，这里发现了石油，石油巨头们纷至沓来，在尼日尔三角洲上竖起来了大批的油井，同时，和本地人的矛盾也开始激化。 河流、土地、空气……这里的一切几乎都被污染了，天空灰蒙蒙的，周围的树木只剩下了树杈，听不到任何鸟叫声…… 当路易斯走在荒凉的道路上的时候，忍不住想要捂住自己的鼻子。 这里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还好，不用再走太久，前面已经出现了一个小村庄。 村庄口，站着荷枪实弹的黑子士兵，当看到路易斯等人的时候，立刻露出了警惕的目光。 “西方人，我们不欢迎！” “我是你们的朋友，把你们的头儿巴巴亚罗叫来，我有一笔大买卖交给他做！” 第231章、当海王遇上海盗 8月18日。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在来阳厂二厂的沙坑上响起，空气中很快就弥漫起来一股硝烟的味道。 鲍里斯满脸兴奋，好了，终于改好了！ “各位朋友，非常感谢！如果不是来东方，我们这艘船绝对不会这么快就改造好！”鲍里斯站在话筒前面，心情激动：“现在，改造过后的海王号终于到了下水的时刻！我们期待着这艘船能在大洋上开始新生！” 要是在大毛那边，不拖个一年半载的，绝对搞不定，东方这里呢？三个月都没用了，这就是妥妥的东方速度啊！ 改好了，就能去几内亚那边装铁矿石，赚取高额的运费了！ 之前的明斯克号不能再叫了，所以，远东运输公司一番决策，其实就是秦川的那个舅舅决定，叫海王号！对这么土气的名字，秦川是无力吐槽。 “我们远东运输公司，和来阳厂永远是最铁的合作伙伴！”鲍里斯继续滔滔不绝地演讲，看他再讲下去没完没了，秦川只能打断了他的话。 “我们也很荣幸，时间到了，可以下水了！” “好，下水！” 挖掘机扒开了后面的拦河坝，滚滚的水流涌入，很快，整个海王号就飘了起来，在拖船的帮助下，这艘巨大的海上怪兽慢慢地离开简陋的沙滩船坞，它刚走，巨大的油轮就开了进来，改造再次拉开帷幕！ 一旁的码头上，海王号加入了燃料，点燃起来了锅炉，搬运上各种生活物资，冒着袅袅黑烟，离开了码头，踏上了前往几内亚的航程。 不用海试，不用检测，只要能漂起来就行，甚至就算是重心不稳，也可以调整内部携带的淡水来配重，现在，赚钱是第一位的！ 看着海王号离开，杨雪目光复杂：“川哥，你说他们多久能遇到海盗？” “二十天吧。” “二十天？怕不是还没到吧？”杨雪震惊。 秦川笑了笑：“老毛子们惦记着赚钱，而且，烧油还不花钱，他们肯定会开足马力，用三十节的速度狂飙的，最多半个月就能到几内亚，在那边装货用个四五天，二十天足能返航，然后遇到海盗，当海王遇上海盗……” 想想也够有趣的了。 “烧油不花钱？” “对啊，在我们这里加的油，应该最多也就够跑到金兰湾的，在金兰湾加油就不要钱了。” 金兰湾，猴子的深水港，进出太平洋和印度洋都很方便，老毛子早就看上了。 在76年的时候，首先启用金兰湾作为舰队的供油基地，到了79年，双方正式签署合同，老毛子每年给猴子十亿美元的援助，猴子把金兰湾免费租借给老毛子，租期25年。 既然是太平洋舰队的，肯定归咱舅舅管，明斯克号，不，海王号加油，肯定不花钱啊，反正也是不值钱的重油。 有免费的油，谁会自己花钱，很多国企，不就是这么被吃倒的。 海上，海王号一路狂飙，两天的时间，就开到了金兰湾。 苏联时代，曾经庞大的金兰湾已经严重缩水了，曾经千帆林立的港口，只剩下两三艘军舰日晒风吹，当海王号过来的时候，倒是有几艘拖船快速而来，让海王号靠岸，然后加注早已准备好的燃料。 黑暗中，海王号再次上路，穿过马六甲，进入印度洋，绕过好望角，进入大西洋，一路向北，快得让人难以置信。 船桥上，鲍里斯心情大好。 “瓦列里，以后就给我用这个速度！”鲍里斯说道：“我们的海王号，要比其他的货船快一倍，别的船两个月一趟，我们一个月一趟，这样利润就能翻倍！” 鲍里斯只是跟着来一次，之后，这艘船就交给瓦列里了。 瓦列里，曾经明斯克号的大副，无数次梦想当船长，现在终于当成了，可惜明斯克号已经被改得完全没有了昔日的霸气！ 不仅仅他是明斯克号的船员，整艘船上，三十多名水手，都是曾经的船员，也只有他们最熟悉这艘军舰，虽然面目全非，操作还是和以前一毛一样。 “嗯，空载咱们能跑到35节，重载也能跑到三十节，咱们的速度，没有任何一艘货船能比得过！” 普通的货船，经济性是第一的，有十几节的航速就足够了，更大型的甚至就是几节的航速，比人走路稍稍快一点点而已。速度增加一倍，动力的需求就会大数倍！燃料的消耗要多十几倍！ 而海王号，完全就是开挂了的！ 海王号，一路风驰电掣！ 几内亚湾。 “老大，那艘船太快了！”一艘正在打渔的渔船上，黑子水手大声地喊道：“我们……” 海盗头子巴巴亚罗也是脸色难看：“没错，这哪里是货船！这跑得比军舰还快！这买卖我们不能接！” 海盗在打劫的时候，一般都会乘坐快艇，能跑到三四十节，所以，他们追上是没问题的，但是，目标这么快，就算是追上了，想要爬上去也不容易，这大船只要来个满舵操作，就能把他们的快艇顶翻！ 海盗打劫，那也是要有风险评估的，赚钱重要，命更重要！ 渔船调转方向，返回尼日尔河，沿着入海口逆流向上，又航行一段，在本村的渡口停泊下来。 “巴巴亚罗，我的朋友……”路易斯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巴巴亚罗给打断了。 “我们不是朋友，你不是让我们发财，而是让我们送命！那艘船跑得比军舰还快，我们根本就没法下手！我们打劫油轮比这个方便多了！” 路易斯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如果你们有这个呢？” 说话间，他向手下使了个眼色，于是，手下拿起来了无线电，呼叫了几声，接着，远处响起了隆隆的声音，一架直升机顺着河流，飞了过来。 什么太平洋集团，什么远东运输公司，路易斯已经能确定了，背后都是来阳厂在主使！所以，他们必须要让来阳厂知道自己的厉害！ 就算是不渗透到几内亚去给矿区找麻烦，也要在海上找麻烦，只要让矿石运不出去，那他们就只能再来求自己！ 看着直升机落在自己渔船的甲板上，巴巴亚罗还是皱眉头：“这直升机能坐几个人？” 第232章、喝了酒的老毛子能把熊揍哭 这是一架欧洲国家常见的轻型直升机小羚羊，顶部两片旋翼，旋翼下方一个向后的喷嘴，下面是球形的驾驶舱，前面两名机组成员，后面还有一排座位，最多坐三个人。 最下面则是滑橇起落架。 海盗是靠数量取胜的，如果人少的话，说不定还可能会被对方给压制，他们就上去两三个人，能起啥作用？ “这飞机的外面已经加装了挂架，每边还能坐两个人，加上里面的三个，你们一次可以过去七个人。”路易斯说道：“这些人又不需要和对方的全部海员对抗，只要能控制轮机舱的几个人，目标不就停下来了？” 路易斯倒不是故意弄这么小的直升机过来，主要是因为这渔船太小，要是上更大的直升机，根本就没法安全降落！ 再说了，小羚羊可是美国特种部队特种作战的利器，正是因为它小，所以才非常灵活，执行起来任务更加方便！ “这东西，飞起来声音挺大，人家会眼巴巴地看着咱们上去？”巴巴亚罗继续问道，他可不傻。 海盗劫持货轮，需要悄悄靠近，如果能不惊动船员就上去，那绝对会是成功的抢劫，直升机用的是涡轴发动机，噪音很大，再加上旋翼的声音，大老远就知道！ 路易斯笑了笑：“这个，我们也想到了，所以，还给你们准备了法国海军军装，到时候，你们的快艇先靠近……” 巴巴亚罗的目光中慢慢地有了光彩，如果这样的话，成功的概率绝对是百分之百啊！ “好，咱们干了这一票！不过，你承诺的一百万美元，得先给我们留一半！” 海盗劫持货轮，主要靠勒索赎金，被人雇佣劫持某艘船，还是第一次，这样更好，干之前，就能先拿一半的钱！ “不用一半，我给你们全部！” 路易斯说着，向身边的大汉挥挥手，于是，一个手提箱被拿了过来，打开之后，可以看到里面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一摞摞的绿币！ “好！”路易斯拿起一摞，闻着里面的香味：“看咱们的表现吧！” 海王号一路狂飙，来到了孔库雷河入海口，几个月的时间，这里已经建设起来了第一个深水码头，可以让二十万吨的货轮停靠！ 码头很简陋，外表看上去是混凝土，实际上，内部填充都是石块，石头这东西，只要有山就能有！ 码头内侧，铁矿石堆积如山，唯一能感觉到现代化的，就是在码头上树立起来一台抓斗式装卸机，此时正在给一侧的306艇卸货，当海王号靠岸之后，直接从一边卸货，另一边装货，装卸效率很高。 “鲍里斯先生，欢迎来到几内亚！”王辉带着安东尼娜等人，站在码头上，迎接几个人上岸，随手递上一个大红包：“这第一船，图个吉利！” “多谢！”鲍里斯接过红包，非常开心：“我们是不是要去海关办一下手续？” “嗯，手续在我这里。”王辉说着，拿出来了几份文件，又从口袋里掏出来了一个章，对着嘴哈了几下，然后扣了上去。 鲍里斯瞬间就惊呆了。 各国对于进出口货物都是很重视的，海关检查很严格，在几内亚这里，出口铁矿石，居然没看到一个黑子，太平洋集团手里有全套的海关手续？ 看着鲍里斯睁大的眼睛，王辉笑了笑。 在非洲，一切皆有可能！ 虽然政府派人过来了，但是，王辉给了对方一笔钱，就把手续都拿过来了，对方连班都不用上，想干啥就干啥！ 至于上级检查？海关人员的上级，那就是迪乌巴特，就算是当着他的面，王辉也敢拿出萝卜戳来！ “各位，装船需要一段时间，咱们去喝杯酒！”趁着领导们交流的间隙，瓦里西走向了其他船员：“我们在这里新酿的酒，味道很独特！” 说起喝酒，老毛子水手们立刻就来了兴趣，呼啦啦地去了，很快就喝了个昏天黑地。第二天早晨出发的时候，还有些晃晃悠悠。 看着巨大的海王号散货船离开，王辉有些担心：“他们喝多了，会不会……” “怎么会，正是因为喝多了，所以才会更加勇猛。”安东尼娜说道：“一个喝了酒的老毛子，可以空手揍哭一只熊！” “好吧，希望他们能创造辉煌……对了，我们部署有后招吗？” 安东尼娜目光中充满期待：“你有什么打算？” “我们……” 安东尼娜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看来，我们想到一起去了！” “我们是夫妻，当然要想到一起去。” 海王号。 八台锅炉熊熊燃烧，高温高压蒸汽进入汽轮机，推动叶片旋转，转化成动力，驱动尾部的螺旋桨，后面四道浪花飞溅，巨大的船只在不停地加速。 十五节，二十节，二十五节，三十节！ 一般来说，只有航母释放和回收舰载机的时候，才能飚到这种速度，而现在，海王号仅仅是运输一船的铁矿石，就能飚到同样的速度！ 海王号一路向南，很快就飚过了非洲西边的凸起，前面已经是几内亚湾！ 船员亚历山大拎着酒瓶，坐在船舱高高凸起的一大堆铁矿石里，迎着海风，嘴里哼起来了歌曲。 “到我们红旗舰队来，我们成长起来……” 这一刻，他屁股下面的矿石，仿佛又变成了钢铁的战舰，他舌头带着颤音，没有因为酒精的刺激而跑调。 等等！ 远处有情况？ 他的目光望向左舷的海面，一艘、两艘、三艘……一共七艘快艇，正在高速而来！ “注意，左舷有情况！”亚历山大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些快艇的古怪！ 船桥上，鲍里斯百无聊赖地四处张望，然后手就在口袋里摸到了什么东西。 昨天给的红包？ 打开看看！ 鲍里斯撕开了红包，里面有一大摞，各种面额的美金，仔细数一下！八十八元八角八分？ 等等，这钱之中好像还有一张纸条？ 纸条上只有一句话：小心几内亚湾海盗。 海盗？ 鲍里斯笑了笑，全球最大的海盗，不就是英国嘛，当年还不是在咱们苏维埃的阴影下瑟瑟发抖？ 就在此时，甲板上传来了警报声。 “小心，左舷有情况！” 左舷？瓦列里赶紧拿起望远镜，呼吸就急促起来：“有大量快艇正在向我们靠近！” 第233章、ak630舰炮就是这么凶残 七艘快艇，巴巴亚罗的渔船能携带的最大数量了！ 快艇很小，每艘只能乘坐五名海盗，快艇的艇首，最强悍的海盗站在那里，肩头扛着rpg火箭筒，表情肃杀。 “停船，停船！否则我们就开火了！” rpg！海盗们拥有的最强火力，坦克都能烧个窟窿，如果是货船挨了一发，绝对不好受！ 货船跑得快又如何，能有rpg快吗？ 所以，就算是没有直升机，海盗们也是有办法逼停海王号的，当然，有了直升机，成功率就更高了！ 七艘快艇在海上疾驰，杀气腾腾。 鲍里斯扫了一眼海面，然后下达命令：“注意，准备开火！” 如果海盗们能听到这句话，那一定会掉头就跑，毕竟，货船哪里有准备开火的说法，只有军舰才有！ “是！” 亚历山大从高高的矿石堆上跑下来，跑向左舷，然后就打算打开遮盖着侧面ak630近防炮的盖子。 船桥上，无线电里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海王号货轮，请不要着急，法国海军马上赶到！我们会保护你们的安全！” 法国海军？ 瓦列里无比兴奋地抬起头来，看向天空，果然，右舷的天空中传来了隆隆的声音，一架直升机正在飞来！ 海盗们着急起来，发出乌拉乌拉的声音，有两艘快艇开始向回逃，而剩下五艘快艇，依旧还在悍不畏死地冲上来！ 只要能在头顶直升机飞来之前，先蹬上海王号，他们就成功了！ “还好，法国海军及时赶到。”瓦列里松了口气，看情况，天上的直升机肯定比海面上的快艇能更快地到来，只要直升机能及时赶到，他们就安全了！ 鲍里斯的目光中，露出了凶悍的光芒：“注意，右舷炮位准备，瞄准天上的直升机，准备开火！” 瓦列里脸色顿时大变：“上校……不，老板，那可是法国海军的直升机，是来救我们的……” “救？我们大毛的船只，什么时候需要他们高卢人来救？”鲍里斯说道：“他们什么时候有这么好心？而且，我们求救了吗？” 直升机和快艇的配合非常好，但是，其中有一个最大的缺陷：海王号压根就没有在无线电里呼叫，直升机居然就飞过来了，还主动说要来帮忙！ 他们为了避免怀疑，从两个方向过来，小羚羊从母船上起飞之后，绕了一个大圈子，制造假象，但是，鲍里斯可绝对不会被迷惑！ 他的手里还拿着那张有海盗的纸条，脸上露出笑容，这种海盗，还值得自己过过招，如果是海面上那些……就太没意思了！ 右舷，船桥附近，防水的盖子被取了下来，露出了里面东西来。 整体是圆形的，就像是乌龟壳一样，但是，前面却伸出来了一个粗粗的管子，如果从管口看过去，就能看到它里面还有六个小管口。 每个小管子的直径30毫米，实际上，它就是一根30毫米炮管，六根组成了加特林机枪一样的结构，这就是大毛最著名的ak-630近防炮！ 近防炮是军舰的最后一道防线，当防空导弹没有拦截到来袭目标的时候，近防炮会在短时间内发射大量的炮弹，力争干掉来袭目标，所以，都是多管机关炮，射速快，火力猛！ 它不仅仅只有暴露在甲板上的乌龟壳，在甲板下面还有自动装弹系统，如果是常规布局，在附近还有专门控制机关炮的火控雷达和光学追踪设备。 明斯克号这种大型军舰，为了自保，更是装了大量的近防炮，甚至每一个炮位上，都是双联装的。也就是两座ak630放在一起，火力密度大了一倍！ 不过……改成海王号的时候，那就象征性地在左舷和右舷各装一门而已，而且，还去掉了复杂的火控雷达和光学追踪设备，退化到手动瞄准的方式。 毕竟只是打个海盗而已，又不需要争夺海上霸权，再说了，大毛的水手，那可是训练有素的！ 水手阿卡季耶夫飞快地坐到人工瞄准的座位上，望向那架飞来的直升机，用瞄准环套住目标，大声地喊道：“报告，已经瞄准目标！” “开火！”鲍里斯没有片刻迟疑。 嗵嗵嗵……轰！ 远处，直升机上，拉希德坐在直升机外面的挂架上，望着逐渐靠近的军舰，无比的兴奋。 “快，快些过去！” 作为海盗，他还是第一次坐直升机，做梦都没有想到，海盗也能飞上天！ 只可惜，这身制服穿着真别扭，尤其是头上还戴着头盔，这玩意儿，太重了，下去之后，就要扔掉头盔，然后…… 就在此时，直升机飞行员突然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喊声：“哦，该死！” 头顶的旋翼突然发出了啸叫，这是直升机飞行员已经把总矩拉到了最大，旋翼开始提供最大的升力，直升机从刚刚向前飞行的状态瞬间转入向上爬升。 巨大的过载下，拉希德只感觉到胃里有什么东西在翻腾，差点就要吐出来，但是，当他的目光注意到货船侧面腾起的火舌时候，他的脸色也是瞬间大变。 加特林！ 拉希德也只知道这些，尼日尔三角洲上反政府武装力量有这种武器，开火的时候，几个枪管会旋转，枪口冒出来的火焰，就仿佛是熊熊燃烧的火炬！ 看那火焰的方向，拉希德就知道，这是向己方的直升机开火的！ 怎么办？ 拉希德的手伸向了安全带，只要解开卡扣跳下去，就能避开可怕的死神一样的弹雨！ 但是，他的动作还是太慢了！ 下一刻，飞行员前面的挡风玻璃裂开！ 轰！ 飞行的整个身体突然炸开，鲜血和碎肉飞得到处都是！ 20毫米口径，是枪和炮的区别，至于30毫米，那是妥妥的火炮！为了起到最大的毁伤效果，ak-630使用的炮弹不仅仅有钨合金穿甲弹，还有高爆弹！ 砰！ 一枚钨合金弹头穿过副驾驶，穿过副驾驶身后的第二排海盗，继续向后穿，钻了直升机后部的油箱里。 下一秒，熊熊大火燃烧起来！ 轰！ 直升机在空中突然爆开，飞机上的所有人，也都变成了燃烧的火焰，向下坠落。 第234章、压倒性优势 海面上，海盗们傻眼了。 他们看到了什么？ 散货船的侧舷冒出了火焰，然后，天空中的直升机就被点了天灯！ 嗵嗵嗵……轰！ 就在此时，ak630舰炮开火的声音才传到他们的耳朵里，他们的眼睛里满是惊恐。 30毫米机关炮，如果单独开火，那就是嗵一声响，但是，当连续射击，还是多个炮管，声音结合在一起，就成了可怕的爆鸣：轰！ “快，快跑！”一艘快艇上，巴巴亚罗发出了惊恐的声音，仿佛见鬼了一样。 剩余的五艘快艇，在海面上划出一条条弧线，三百六十度，掉头！ 想跑？ 亚历山大将喝空的酒瓶扔进了水里，然后，瞄准，开火！ 嗵嗵嗵……轰！ 密集的30毫米炮弹，如同瓢泼大雨一样，瞬间覆盖了其中一艘小艇，小艇瞬间就被打出来了几个窟窿，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沉，小艇上的水手们还没有来得及惨叫，就变成了横飞的碎肉！ 其他几艘小艇上的人看到这一幕，吓得浑身颤抖，作为海盗，他们平时打劫民船，都是拥有优势的一方。 哪怕没有rpg，仅仅是ak步枪，都可以压得货船抬不起头来，毕竟，货船是没有武器的！ 这是一个很复杂的国际性问题。 民船没有被禁止携带武器，但是，如果携带武器，那很多港口都会拒绝民船靠岸！ 民船就是出去运货的，不让靠岸，还怎么卸货？ 办法还是有的，在靠近港口之前，把武器扔到海里，这样，每次出海，武器都是一次性消耗品。 其实，在海盗猖獗的海域里，每次带一批武器过去，靠岸前扔掉也花不了多少钱，某些手工作坊里打造的ak步枪，几百块钱就一把，比高额的赎金少很多。 关键是，民船内部的风险！ 海上运输，动辄几个月，船员的心理会不会发生变化？万一有个犯病的，拿着枪在货船内部突突突怎么办？ 所以，民船没有武器，这是国际惯例。 谁能想到，这艘海王号不走寻常路，居然配备武器，甚至还不是普通的ak步枪，而是ak630舰炮，这是军舰才有的武器！ 海盗们怎么受得了！ 嗵嗵嗵……轰！ 第二波弹雨过来，这次直接覆盖了两艘逃跑中的快艇，于是，这两艘快艇也都变成了碎片。 快艇的碎片、横飞的烂肉、猩红的鲜血……海盗们突然发现，自己居然成了猎物！ “快，快，快！”巴巴亚罗大声地喊着：“快回去！” 现在，只有用最快的速度离开，才能避免死亡！回去之后，一定要找那个西方人算账，他是想要己方死！ 就在此时，巴巴亚罗的耳膜突然有些疼，这是……炮弹飞来，压缩前方空气形成的压力！ 下一秒，巴巴亚罗感觉到后背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他跟着飞了起来，但是他感觉不到疼痛，当他用最后的意识看下去的时候，只看到了自己已经被打爆的身体，飞起来的，只是他的脑袋而已！ 五艘快艇，一艘都没有跑掉，全部被打成了碎片！ 但是，还有两艘快艇在海上逃跑！ 这两艘按照原定计划，就是在直升机过来之后，佯装逃跑，这样表演得更像一些，他们没有想到，假跑变成了真跑，而且，多亏提前跑路，否则哪里跑得掉！ 后面的发动机在嘶吼，前面的浪花不断被劈开，快艇上的海盗们时不时地扭头，看着后面的惨状，就是无比的惊恐。 “快，快，快！” 他们说得最多的一个词就是快，越快越好！这是在和死神赛跑！ 嗡嗡……呼啦啦…… 突然间，发动机有气无力地喘了几声，然后就熄火了！ 熄火了！ 海盗们满脸惊恐：“快，快重新启动！” 一名海盗伸手去拉尾部的发动机启动拉线，但是，手在发抖，怎么也拉不好！ 同伴呢？ 另一艘快艇已经远去，根本就没打算停下来救他们。 海王号。 鲍里斯看了一眼左舷远处的海面：“追过去！” 追！ 如果是普通的货船，能赶走海盗就不错了，追海盗？ 怎么可能！ 就算是想追，也追不上啊！ 但是，海王号可是用航母来改装的！现在就算是满载铁矿石，也能飚到三十节！所以，他们完全可以追海盗！ 海盗使用的快艇能跑到四十节，但是那又有什么用？这种快艇携带的油料很少，能跑五十海里就不错了！所以，海盗在附近肯定还有母船，它需要开回到母船上去，然后才能跑路！ 所以，现在只要追着海盗的快艇，就能追到母船上！ 干掉这些海盗不算什么，必须要连同母船一起干掉！ “有一艘快艇停了下来！它发动机熄火了！”瓦列里兴奋地开口：“鲍里斯先生，要不要开火干掉它？” “不用，直接撞上去！” 熄火的海盗快艇上，海盗们满脸紧张地看着后面逐渐靠近的大船，目光中都是恐惧，对方会开火，把自己给干掉吗？ 没有！ 那艘船只的轮廓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它撞上来了！”这个时候，海盗们才反应过来，对方压根就不想浪费弹药，只想要撞击来解决！ “快跳！” 话音刚落，装了四五万吨铁矿石、总重超过六万吨的海王号的船首就狠狠地撞了上来！ 小快艇瞬间飞了起来，连带上面的人，也都跟着飞起，其中一名海盗刚刚飞起来，啪！直接拍到了船首的钢板上，瞬间被拍扁！ 侥幸落水生还的海盗们，奋力向外游，但是，仅仅游出去了几米，就感觉到有一股巨大的吸力吸了过来！ 他们更加害怕，奋力游动，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向后，他们发出了惊恐而绝望的喊声。 海王号的螺旋桨后方，出现了一些殷红的鲜血，海王号继续向前，追向最后一艘海盗快艇。 如果此时它调转航向，用侧舷对准那艘快艇的话，完全可以干掉最后一艘海盗快艇，不过它没有，它只是追在后面，那些被吓坏了的海盗，只想要赶紧回到母船上，哪里想过，这样做会暴露母船！ 第235章、一个都不放过，要做就做绝 破旧的渔船上，留在这里的几名海盗正在漫不经心地等待，距离很远，他们并不知道在劫掠现场发生了什么，而且，连直升机都派出去了，按说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一名海盗叼着烟卷，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吐出烟圈。 “这次拿到了一百万美元，我们就算是收手都可以了。” “一百万算什么，我们以后还能赚一千万！”旁边的同伙说道：“阿比德米，你的目光太短浅了吧？” 其他几个人也都哄笑起来，一百万就满足了？看你那点出息！ 就在此时，远处响起了发动机的轰鸣声，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干活儿了，把我们的快艇回收回来！” 他们这艘船，表面是渔船，肚子里暗藏乾坤，可以容纳下七艘快艇！后世都知道索马里海盗的子母船，实际上不过是捡他们的剩饭而已。 远处出现了一艘快艇的身影，阿比德米走向尾部，打算去操作吊钩，但是，身后却传来了惊讶的声音：“怎么就一艘？” 出去七艘快艇，回来了一艘？ “剩下的当然在那艘船上。”另一名海盗说道：“你们没看到，后面还跟着一艘大船吗？” 远处，烟尘滚滚，显然是有一艘大船正在靠近，而且还是烧锅炉的，肯定就是目标了！ 这是已经得手了！ “不，不对劲，如果得手，那我们的快艇应该跟在大船的后面！” 现在倒像是大船在追击快艇一样！ 海盗们也是有脑子的，他们已经预感到了不妙，接下来，他们更是看到了让他们毛骨悚然的一幕。 那艘大船突然来了个转向操作，一侧船舷对准了正在疯狂逃命的快艇，接着，一团团的火焰从侧舷冒出，下一刻，快艇就被打成了碎片！ “快，快逃！”渔船上，一名海盗大声地喊着，冲进船舱，拧动发动机启动旋钮，随着轰隆隆的声音，渔船航行起来，接着，满舵！ “啊……”阿比德米一声惊呼，满舵操作让他猝不及防，结果掉了下去！ “救命！” 没有人搭理他，只是想要操作渔船赶紧返航，不过，小小的渔船又怎么能跑得过明斯克号改装的海王号！ 看着这艘海盗母船，鲍里斯目光中杀气腾腾：“撞上去！” 海上，阿比德米在海水里奋力游泳，就算是会水，在大海中想要游到岸也太难了，他知道自己凶多吉少。 不过，他还是幸运的！ 咣！ 海盗母船被撞的瞬间，上面的海盗纷纷跳下船，不过……下一刻，海盗母船迅速坠入海里，以它为中心，形成了一个漩涡，刚刚跳进去的海盗，统统被卷了进去！ 不管再会游泳，也不可能挣脱那个漩涡！ 呜，呜！ 海王号鸣响汽笛，继续向南，回到正确的航路上。 “鲍里斯先生，您太明智了！”瓦列里不得不佩服，还是鲍里斯够狠啊，一个都不放过，全部干掉！ 鲍里斯的脸上带着冷笑：“对付这种海盗，就是要打怕他们！让他们知道，我们远东运输公司的船只，不是他们能碰的！” “是，是！” 瓦列里当然知道，经过今天这一战，附近所有的海盗，都会知道远东运输公司的可怕，他们还敢来劫持吗？ 如果敢，下次就打到陆地上去，将海盗的老巢一起烧了！ 海面上再次恢复平静，只有阿比德米在孤独而绝望地游泳，虽然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游到岸，但是，现在他还有力气，他不能放弃！ 哗，哗，哗……阿比德米不知道游了多久，当他的意识慢慢开始涣散，当他再也没有半点力气的时候，一艘渔船开动过来。 渔船上，阿比德米躺在甲板上，大口大口地喘气，活着，真好！ “喂，阿比德米，怎么回事？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另一支海盗的头目卡迪拉克开口。 “我们……我们被一个家伙给算计了！” 海盗劫持船只没成功，还有了损失，这个他们可以忍，干啥还没个工伤。 但是，这次本来可以避免的，都是那个外面来的家伙！如果下次遇到他，一定要捏碎他的卵蛋！ “怎么回事？具体说说？” “什么？他提前给了你们一百万？”卡迪拉克睁大了眼睛。 “这……那些钱在渔船上，渔船被撞之后，已经进入海里了！” “是吗？看你伤这么重，我们需要把你送回去。” “不用，不用……” “去巴巴亚罗村！”卡迪拉克满满的兴奋，这同伙全部完蛋，他们的村子就只剩下了老弱妇孺，那一百万美元，他们留着也没用，咱们过去拿！ “不要！”阿比德米想要阻止，却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旁边，已经有几把ak步枪指着他了。 “你们只拿钱，别伤人……我们村，以后听你们的。”阿比德米有气无力地说道。 “我的朋友，你想错了，我们只是想要把你送回去而已。” 等到海盗船开尼日尔河的时候，外面已经黑了，当到达巴巴亚罗村的附近，远远地，就能看到一团团篝火在燃烧。 “哦，该死的，村子出事了！”已经恢复力气的阿比德米满脸焦急：“给我一把枪！” “我们就能保护好你的安全！”卡迪拉克脸色也难看起来。 渔船终于开到码头，村子里，所有的房屋都被烧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的味道！ “该死的，一定是那些西方人干的，他们真是狠毒！”阿比德米跪在了村口，看着燃烧的村子，目光中带着愤怒，两手握成拳头，咯咯作响。 很明显，那些西方人就是纯粹来害他们的！让他们去打劫海王号送死，趁着他们离开，又把整个村庄屠戮，把送来的一百万美元又带走了！怪不得他们愿意直接给全款！ 钱只是寄存在这里的！ “阿比德米，以后你跟着我们干吧，我们给你报仇！”卡迪拉克看着这个惨状，想到一百万美元被抢，也握紧了拳头，那本来应该是他们的钱！ “好！” 第236章、来阳厂的新时代 几内亚，西芒杜铁矿。 远处的丛林里，还有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一些大胆的猴子，这几天居然不怎么怕人了，还会跳出来，向矿区这边张望。 而在矿区，则是一幅热火朝天的场景，挖掘机不断地挖出铁矿石，装车，运到河边的船只上。 如果是国内的矿山，得把铁矿石粉碎，进入选矿设备，才能让贫铁矿具备使用价值，但是这里……含量百分之五六十的铁矿石，直接运回去就能扔炼钢炉！这就是富铁矿的优势！ 矿区一角，已经盖起来了一大片的房屋，用木头就地取材，不过，房间里有电灯，甚至有的还有空调，看着充满了现代气息。 王辉坐在一把宽大的椅子上，处理着日常事务，直至安东尼娜走进来。 “亲爱的，事情办得很漂亮。”安东尼娜将一个手提箱放到了桌上：“这是一百万美元。你把它上交给老板吧。” 王辉扫了一眼手提箱：“钱分成两部分，一半发给出去执行任务的人当奖金，一半用来建设我们的营地。” 安东尼娜看了他一眼：“这件事，不打算和老板汇报了？” “汇报是肯定汇报的，不过，这钱属于我们自己的盈利项目。”王辉说道：“我们太平洋集团，总得有自己的活动经费，距离太远，不能事事打报告，川哥会理解我们的。” “亲爱的，我觉得你越来越像个男人了。”安东尼娜开口。以前还以为他是妇人之仁，没想到，该狠的时候，半点也不手软。 王辉笑了笑：“塔利亚，川哥说了，这里只是个开始，我们以后的目标是全非洲，我们要是没足够的自主权，怎么发展？川哥那边要的是有能力的人，不是事事都烦他的人。” “是的。” 安东尼娜发现，王辉距离自己理想中的男人，越来越近了。 东方，来阳厂。 “川哥，海王号首航，在几内亚湾遭遇海盗袭击，然后，海王号将海盗彻底消灭。”杨雪神情复杂：“没想到，装上ak630还真有用！” 秦川笑了笑：“ak630第一次实战，居然是打海盗，威武！老毛子们这次过瘾了，对了，给我们自己的散货船，也都装上！” 明斯克号上一共拆下来八座，给海王号装了两座，还剩下六座，正好装到己方的几艘油轮改装的散货船上。 “川哥，我们自己也要装？这合适吗？”杨雪有些担忧。 “有什么不合适的，平时又不露出来，而且，这些散货船只在我们这里和几内亚港口停泊，又不会进入第三方港口，就算是有武器装备也不怕！” 民船不装备武器，否则在进入港口的时候会非常麻烦，但是，对于跑专线运输的来说，就没啥大问题了！ 几内亚那边关系已经通了，己方这边手续也办好了，运输铁矿石的散货船，直接在来阳厂的港口卸货！ 说完，秦川看向了那艘正在改装的油轮，这个改装的进展更快！ 说话间，朱利军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秦工，生产线已经全部安装完毕！” “是吗？太好了！”秦川站了起来：“走，咱们看看去！” 之前只是搞了五米五轧机，让全国都震撼不已，实际上，这只是万里长征的一小步！ 这得从炼铁用的高炉开始，先冶炼生铁，再进入炼钢炉，冶炼出来钢材，然后再精炼，再进入轧机，然后是精轧机，后面还有各种热处理流程，整套生产线足足几公里的长度！ 一座座机器设备拔地而起，有的是外购的，有的是自制的，整条生产线就这样起来了，充分说明了来阳速度！ “咱们从几内亚进口的铁矿石也很快就要到了，等到那个时候，我们整条生产线就能开动起来！”秦川兴奋地说道：“到了那个时候，咱们的超宽钢板就能源源不断地生产出来，卖到全国，卖到全世界去！” “嗯！秦工，其实就算是现在，咱们也能把生产线开动起来，只要从国内协调一些铁矿石过来就行，首钢、鞍钢那边都表示过了，愿意支援咱们！” “这便宜可不是那么好占的。”秦川一语道破：“这次咱们用了他们的，以后他们就会来要咱们的，咱们还好意思不给吗？” 朱利军恍然大悟：“没错，咱们可不能上当，咱们再等几天，不着急！现在先用电炉冶炼废旧二手钢材，也能满足生产线的使用！” 9月16日。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远处海面上，徐徐靠近过来的海王号上，鲍里斯还有些感动。 “秦工真是太客气了，我们出发前给红包，等我们回来，又放鞭炮迎接我们！靠岸，卸货！不能耽误了秦工使用！” 等到海王号靠岸，鲍里斯就好奇了：“不对啊，这欢迎的鞭炮放了不少，怎么没见人来欢迎我们？咦？好像有人在讲话？” 风声呼呼，吹来了悠扬的讲话声。 “各位领导，各位工友，各位亲人，今天，是我们来阳厂发展史上值得庆祝的日子，我们二厂的生产线，终于要全面启动了！” 热烈的掌声响起。 “接下来，我们请整条生产线的负责人，朱厂长讲话！” “来到来阳厂，我体会到了民营企业的生机和活力！同样的项目，在国企可能需要三到五年的时间，在我们来阳厂，一年都不到就建成了！在这里，我要感谢秦工的大力支持，感谢各位工友的努力！……” 鲍里斯的心有些空落落的，就在此时，李建设走了过来。 “鲍里斯先生，欢迎欢迎，抱歉，我们不知道你们回来得这么快，原本打算开完了会，一起来码头迎接你们的，现在，铁矿石到了是吧？我们的生产线马上就要开起来了，先把铁矿石卸下来！” “哦，没错，我们是跑得太快了……”鲍里斯终于松了口气。 暗红色的铁矿石被送上岸，进入了粉碎机，混合其他原料，通过传送带进入了高炉。 秦建国等等老钢铁工人，守在了炼钢炉前面，听着秦川掷地有声的命令。 “开炉！” 很快，炼钢炉的烟囱冒出了滚滚黑烟。 烟雾逐渐变淡，到最后看不见，炼钢炉内，氧化还原反应在不断发生，炽热的铁水在内部生成。 “出炉！” 第一炉钢水从出铁口流出，进入转运车，运到炼钢炉，这一切，就像是在首钢时候那样，秦建国很是感慨：没想到，自己的来阳厂，居然也有了这种规模！ “小川，炉渣怎么办？”秦建国想起来了什么，开口问道。 “直接填海！” 炉渣嘛，直接填海，扩大的面积，也都是咱们厂自己的！ “好。” 炼钢炉内，生铁去掉了各种杂质，变成了钢，然后进入精炼炉，在这里，秦川指点了一番，调整各种参数，然后，精炼出来的钢水进入了粗轧机。 宽度五米五，长度四十米的钢板终于出现在了生产线的末端，秦川胸有成竹：“让海军派人过来检查，看咱们的钢材能否满足他们的需要！” “好！” 第237章、一千兆帕的钢板? 南河，洛阳船舶材料研究所。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在实验室里响起，接着，就是众人的叹息声。 “唉，又失败了！” “是啊，强度是够了，但是焊接却是个大难题！咱们反复研究多次，也找不到合适的预热温度。” “高镍钢都这样，咱们慢慢来吧，来，再上一块，咱们这次将预热温度提升一度，再试试效果。”老教授孟向军推了推眼睛：“同学们，干咱们这行，就是得耐心，不停地做实验，失败是成功之母嘛。” “是啊，咱们的vhd402钢是能达到世界先进水平的钢材，哪里有那么容易研制成功的，如果焊接不行，我们还需要重新退回到材料研究，用新的配比来实验。”一名中年实验员开口。 “那岂不是说，我们这几年的努力都白做了？”年轻的技术员瞬间傻眼：“这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洛阳船舶材料研究所，是国内唯一从事军舰材料和工艺的研发单位，这些年来，一直都是兢兢业业搞科研，052驱逐舰上使用的945钢材，就出自他们之手。 但是，945钢材的屈服度也不过440兆帕，用来建造水面舰艇没问题，但是造核潜艇，就差得远了！ 国内已经有了590兆帕级别的921系列钢材，可以让核潜艇下潜到三百米，但是如果想要下潜得更深，就需要屈服度更高的钢材！ 美国和老毛子都有屈服度达到一千兆帕的钢材，让核潜艇可以下潜到五百米深！ 己方呢？ 己方的下一个目标是八百兆帕级别的，让核潜艇下潜到四百米深，这个目标也不好达到，目前手头的钢材只能达到785兆帕。 钢材有了，焊接工艺还没有，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攻克！甚至因为焊接工艺无法解决，这钢材最终还没法使用！ 满头白发的孟向军是有心理准备的，毕竟，搞钢材研究就这样，内部的成分稍稍变动一点，整个钢材的特性可能都会跟着变化，强度高了，韧性就差了，强度和韧性都协调好了，焊接可能不过关，照样没法用！ “老孟，老孟！”就在此时，外面响起一个声音。 “高所长？” “嗯，上级下达紧急命令，让你立刻放下手里的工作，前往东山省来阳市！” “去那里干嘛？” “不知道。” “必须我去吗？” “对，上级指明要求你去，你可以带两个学生。” “好吧。”孟向军多年来早就养成了服从命令听指挥的习惯，既然上级要他去，他就去好了，手里的钢材嘛……交给其他人去研究，不能着急，得慢慢来，做科研就是这样，哪里有一次成功的。 “小王，你和我一起去吧。”孟向军看向自己最得意的门生，也就是刚刚发愁几年努力白费的小伙子。 “哦。” 两人踏上了前往来阳厂的列车。 “老师，这来阳厂，好像最近一年里，总出风头，捣鼓了很多先进钢材。” “是啊，他们那里还有了全球最大的轧机，可以轧制最大的钢板，这次过去，如果他们想要945钢材的生产技术，那我们也得告诉他们，毕竟，这关系到海军建设。” 孟向军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海军可能想要来阳厂的轧机帮忙轧制军舰钢板，面积越大，焊缝越少，为了海军发展，945钢材的技术也可以给他们！ “老师，那可是我们所千辛万苦研究出来的，他们如果要，也得给咱们点专利费才行！”小王更加务实。 “这个自然由上级来协调，不用我们操心。唉，绕了一圈，我们又回到高镍钢的道路上来了，这高强度钢材的研究，真是不容易啊！” 建国后，国内钢材技术主要来自老毛子，舰艇钢板里有大量的镍、铬、钼等合金元素，可以很容易达到足够高的强度，但是……老毛子的乌拉尔山铁矿石内部直接带镍铬，可以说是顺手就能做的，但是咱们没有啊！ 而且，这种钢材焊接不容易，焊接前要预热，焊接后要热处理，才能保证焊缝质量。 所以，当和老大哥闹翻之后，国内就开始研究用锰元素来代替镍铬，研发了无镍铬钢或者低镍铬钢，代表就是901一系列。 但是，如果想要提升钢材强度，又得回到增加镍铬元素的含量上来，现在研制的vhd402钢材，含镍量高达百分之四点五！ 绕了一圈，又回来了，没办法，为了让核潜艇拥有更高的下潜深度，只能用这种方式！ 带着复杂的心情，两人来到东山省，下了火车上汽车，一路颠簸，第二天上午，才终于到了来阳厂。 海边，一座大型钢铁厂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无数的设备高高耸立，一个个烟囱冒着白烟，看着那一眼望不到边的厂区，孟向军瞬间愣住了。 “这来阳厂，不就是个小小的民企吗？这设备，怕是不比首钢和鞍钢差啊！” “是啊！”小王也是纳闷。 “两位可算来了，海军领导都等急了！”门口站着一名穿着军装的中年人，看到两人到了，立刻上来。 “嗯，这企业规模很大，生产咱们的945钢材肯定没问题。” 听到孟向军的话，中年人回头过来：“生产你们的钢材？” “对啊！叫我们来，不是想要利用这些设备，生产我们最先进的945钢材吗？” “孟工，您想差了。叫您来，是一起过来做鉴定的，看看来阳厂生产的钢材，是否能满足海军的需求。” 做鉴定？ 孟向军有些好奇：“这里生产的钢材，能达到咱们901钢材的需求吗？” “这……您去了之后，看过检验报告单再说。” 检验科门口，停着几辆军队的越野车，里面挤满了人，正在兴奋地说着什么。 当孟向军进来的时候，其中一个人正好看到他，立刻招手：“老孟，你可算来了，看看咱们这钢材的性能如何？” “张领导？”孟向军诧异地看着这位海军高官，不明白为啥来这里，当他接过报告单的时候，立刻睁大了眼睛。 一千兆帕？ 这款来阳厂的钢板，居然是一千兆帕级别的？ 第238章、世界第一的钢板 “这钢材的数据……”孟向军看向身边的人：“张领导，检测仪器没问题吧？” “检测仪器怎么可能有问题，首钢那边的检测单位已经复核过了，这钢材的数据没有问题。”张领导开口。 “这……” “怎么，震撼吧？”张领导笑了笑：“刚刚拿到数据的时候，咱们也惊呆了，这钢材，世界第一啊！叫你们过来，主要是确定焊接等性能是否满足需要，如果可以，那咱们以后的军舰，就用来阳钢铁厂生产的钢材！” “是啊，这数据完全碾压咱们的vhd402钢材，如果焊接之类的工艺没问题，那海军自然应该大量使用这种高强度钢材，尤其是核潜艇，至少能下潜到五百米的深度！” 孟向军说起这话来，语气苦涩，他们研究所搞了七八年的钢材，被眼前来阳厂的钢材彻底地比下去了！来的路上，他还以为是海军要让他们传授945钢材的生产技术，现在看来，自己想错了。 来阳厂，怎么这么牛？ 带着复杂的心情，孟向军看向周围其他人，目光定格在一个人的身上。 “朱工，这钢材是你研发的？” 一重机的朱利军，毅然决定放弃国企，加入来阳厂，这件事在几个月前，还是很轰动的，现在看来，朱利军在民企，更是如鱼得水啊。 “当然不是，我只负责调试设备，这钢材是秦工搞的，来阳厂所有的先进钢材，都是他研发的。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秦工？ 看着那名正在和海军领导谈笑风生的年轻人，孟向军心情就更复杂了，这小伙子，有二十岁吗？这么年轻就能发明很多先进钢材？他难道是个生而知之的天才？ “秦工是哪个大学毕业的？” “家里蹲啊。”秦川笑呵呵地说道：“我老爹是首钢的，我就是个不成器的首钢子弟，后来觉得瞎玩也没意思，还不如给老爹帮忙，至于这次的钢材，也是运气，我原本是打算搞个八百兆帕的，没想到……” 运气？ 孟向军心中暗自苦笑，搞材料研究，的确是需要运气的，可能实验一万次配方，都不合适，也可能第一次就运气爆棚达到要求了，不过，一次是运气，两次三次呢？ 这秦工绝对不简单啊！ “秦工谦虚了，对了，请咱们过来是鉴定钢材其他性能的吧？这焊接的时候，要预热到多少度？” “不用预热。”秦川说道：“使用我们的特殊焊条，直接焊接。” 什么？ 孟向军又被惊到了，不用预热！ 由于钢材内含有各种微量元素，在焊接的时候，只有提前预热，才能让焊缝达到最佳状态，毕竟，焊缝的强度和其他特性，都不能比钢材的其他部分弱，否则在使用中，很可能会从焊缝处断裂。 预热是焊接最常用的手段，预热到多少度，预热多长时间，都是有讲究的，目前的vhd402钢材，就在攻克预热难关，没想到，这里的钢材居然不用预热！ 哪怕就算是攻克了焊接难关，到了船厂，还是需要长时间磨合，海军在制造052驱逐舰的时候，第一次使用945钢材，就是因为技术不到位，经常会导致焊接失败，不得不重新返工。 如果不预热，直接焊接，那简直就太容易了！ “这钢材是什么成分，居然不用预热？”孟向军好奇。 秦川笑了笑：“我们也不知道，反正冶炼出来就这样了。” 秦川知道，眼前的孟向军是钢铁材料研究方面的专家，反复提起的vhd402钢材，是为了解决海军急需而研制的屈服度接近八百兆帕的航母甲板和核潜艇专用钢材。 不过，这种钢材的研发可不容易，从86年第一次确定配方，就开始解决各种问题，提起vhd402钢材来，很多人都是头疼不已，十几年后，终于研发成熟了，上级很满意，给了个980的编号。 放眼世界，980钢材相当于美国hy100钢材的水平，但是，后者的含镍量只有百分之二点六六，而前者却高达百分十四点五！ 几乎高了一倍，高镍钢带来了很多问题，尤其是焊接非常不方便，现在他们应该在发愁这个。 以后，有了咱们这种钢材，你们就不用发愁了！ 至于怎么冶炼出来的？当然是秦川后世的经验，这种钢材的生产工艺，领先于美国佬的h和老毛子的ab7a，岛国的ns110也比不上！这是后世国内给最新的004航母和096核潜艇准备的钢材，秦川也是研发团队中的一员。 把这种钢材技术拿到现在来，那就足以傲视全球！ 研制钢材，的确需要数年，甚至数十年的经验积累，秦川只是站在巨额的肩膀上！ 孟向军笑了笑：“是我多嘴了，咱们接下来，进行焊接试验吧！” “好！” 电弧的火花飞溅，漂亮的鱼鳞纹在焊缝处形成，孟向军睁大眼睛，这手艺，没有个十年八年的练不出来，这个秦川难道从小就玩焊把？还是说天赋如此？ 焊接之后，表面都不用铁锤敲，无比工整，孟向军神情复杂地看了秦川一眼，然后拿起焊件，检测！ 当天下午。 “张领导，来阳厂生产的这种钢材，性能一流，完全满足海军的需求。”孟向军在检测报告上写下自己的名字：“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我们设计所几百人的团队，还不如来阳厂这个一线生产厂！佩服，佩服啊！” “孟老，如果您感兴趣，欢迎加入我们来阳厂。”秦川发出了邀请，打不过就加入，这不是很正常嘛！ 孟向军摇头：“我已经老了，未来是属于你们年轻人的。” 目送孟向军离开，秦川看向一旁的人：“张领导，我们等着海军下订单了！这种强度的钢板，造潜艇耐压壳是最合适的，如果海军愿意把潜艇生产交给我们的话，我们还可以上马一台大型卷板机，卷绕出来直径超过13米的潜艇耐压壳来。” 什么？ 在场的所有海军领导都睁大了眼睛。 第239章、我要帮忙造潜艇 制造多大的潜艇，不仅仅是由设计能力和自身需求决定的，还是由制造能力决定的。 海军目前主力的核潜艇091，整体宽度十米左右，但是属于双壳结构，内部真正住人的耐压壳直径只有八米左右，这也是因为制造核潜艇的工厂只能卷绕这么大直径的耐压壳。 攻击核潜艇还好说，战略核潜艇要带导弹的，如果导弹长度比潜艇直径大，那在指挥塔后面，就得设计出来鼓包，俗名龟背。 潜艇的直径越大，内部空间就越宽阔，美国佬的俄亥俄级战略核潜艇，耐压壳直径是12.5米的，所以，后面几乎都看不到隆起的龟背！ 后世老毛子的北风之神，耐压壳直径更是达到了13米。 不过，眼馋也没用，想要增加耐压壳直径，由两个方面决定。 一个是钢板的长度，轧钢机轧制出来的钢板越长，能卷绕的耐压壳周长就越大，直径也就越大，想要让潜艇直径达到十三米，乘以3.14，就可以得到40.82米的数字来。 现在，来阳厂的生产线已经能生产四十米长度、五米五宽度的钢板，宽度不能动，但是长度方面，多增加个一两米不会有太大问题。 所以，这个难题已经没有了。 如果一块钢板不够长，那能不能用两块钢板对接起来？ 一般没这么做的，因为会多一条焊缝，有额外的风险。 另一方面，就是卷板机，直径越大，需要的卷板机也就越大！ 放眼全世界，这种大直径的卷板机，一直都是被瑞典垄断的。西方可以用，但是对东方来说，一直都是严格禁运的物资。 不过，这也不算啥，咱们连五米五轧机都造出来了，还搞不定一台卷板机？ 卷板机结构简单，就是三根棍子，下面两根并排放置，上面一根居中，同时向下施加压力，这样，平直的钢板过去，就被压成弯的，多压几次，就变成了圆形。 关键还是压力！ 为了获得足够高的潜深，核潜艇不仅仅使用高强度钢板，厚度也很大，一般来说，都是十厘米左右！ 没错，十厘米，航母的甲板钢才38毫米厚，核潜艇的耐压壳却需要100毫米的厚度，甚至更厚！ 想要将这种钢板压弯，那就需要几千吨的压力！ 这在来阳厂这边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五米五轧机需要一万吨的压力，不照样做出来了，几千吨的卷板机，小意思！ 来阳厂有能力完成任务，关键是上级领导怎么看，愿不愿意把任务交给己方！ 张领导神情复杂：“秦工，这件事我说了不算，不过我可以向上级汇报，由上级来决定，不过你放心，就算是你们没有承接我们的核潜艇建造任务，也会成为核潜艇零件的重要供货商，海军会给你们颁发军品制造许可。” “好，那我就等着了。” 其他人都惊呆了，等到海军领导们离开，秦建国才终于激动地开口：“小川，咱们厂要承担海军核潜艇的建造？” 核潜艇，这可是国之重器！如果来阳厂能造这种大家伙，那来阳厂就会比无数的军工企业还牛！ “当然不可能。”秦川说道：“造核潜艇可不是只造个外壳。海军怎么会放心把这种大家伙交给咱们，最多就是让咱们造个壳子。” 秦建国有些傻眼：“那你还那么说？” 刚刚白高兴了，自豪感、荣誉感刚刚升腾在胸中，又下去了！ “海军肯定不会把核潜艇的建造交给咱们，但是又会不好意思，所以，顺手交给咱们一些普通军舰的建造，还是没问题的，咱们争取拿到防空舰的建造任务，就算是一只手插进了海军装备生产体系里！” 秦川说完，目光看向远处沙滩上正在改造中的散货船。 只炼钢是没有前途的，必须要多元化发展，看看棒子，炼钢、造船、造车……最后形成一个大型集团。 咱们来阳厂，肯定也要向那个方向发展，就从造几千吨的驱逐舰开始好了！ 现在积攒了经验，以后海军的航母，也得放在咱们这里造！ 首都，公主坟，黄楼。 “一千兆帕的钢材，可以让核潜艇下潜到五百米深度！就算是咱们还按照三百米设计，也可以大大降低耐压壳的厚度，减少重量，来阳厂给咱们海军立了大功！” “是啊，航母甲板钢也有了，锅炉也有了，我看，咱们随时都能上马航母项目！秦工太厉害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都是兴高采烈。 “这小子是有能耐，但是，也给咱们出难题啊，他提出，只要让他们来阳厂建造核潜艇，他们就能上马大型卷板机，可以让核潜艇的耐压壳直径达到13米。”张领导说道：“这对咱们太有吸引力了，但是，他们一个民营企业，想要承担核潜艇的建造，这简直就是……” 国内只有一个核潜艇生产厂，在葫芦岛，属于重点保密部门，普通人根本就不能靠近，来阳厂鱼龙混杂，怎么可能承担生产核潜艇的任务！ 而且，核潜艇是一个庞大的工程，不仅仅是个壳子，里面还有很多的设备，为了保密，不能像常规军舰那样露天建造，得在封闭的车间里建造，就连下水都需要专门的铁轨来运输。 来阳厂造核潜艇，这妥妥的就是开玩笑！ “是啊，他们民营企业是不能承担这种任务的，我愿意去协调一下，让他们负责生产外壳，生产好了，装船运输到葫芦岛来。”秦建泰开口。 “老秦，你都说了，他们是民企，咱们可不能用行政手段，否则会引起他们反感的。”张领导开口：“我看，还是得给他们一些甜头，让他们造一些简单的军舰。” “没有国，哪有家，他们给咱们海军提供核潜艇外壳，那也是他们的荣幸。”秦建泰说道：“还要什么甜头，再说了，导弹艇之类的，估计他们也看不上。” 张领导目光复杂，你这屁股是坐在咱们黄楼的椅子上，还是来阳厂的沙发上？ “防空舰的项目，是秦工提出来的，燃气轮机也是他捣鼓过来的，还有其他的很多子系统，要不，让他们生产一艘052防空舰试试？”一名领导提议。 “这可不行，现在，咱们海军的订单很少，那些生产军舰的工厂都盯着呢！交给一个沙滩修船厂造军舰，还是最先进的，其他的造船厂还不得闹翻天？”立刻有人反对。 “那可以竞标啊！”秦建泰提议：“质量由军代表把控，成本由造船厂控制，哪个造船厂报价最低，咱们就用哪个造船厂的！” 张领导沉思片刻：“我看行，我们打报告，向上级汇报！” 第240章、核潜艇的大跃进 9月底，首都秋高气爽，公主坟黄楼，气氛热烈。 “现在，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秦工！”张领导一开口，下面就是哗啦啦的鼓掌声，刚刚走到门口的秦川顿时就被吓了一跳。 “来，秦工，进来，坐这里！”张领导指了指身边的位置。 “这可绝对不行。”秦川赶紧摆手：“我们来阳厂虽然要承接海军的核潜艇建造任务，但是海军是甲方，我们是乙方，我可不能坐上去。” 张领导微微的有些尴尬，这件事虽然已经拍板了，但是还没和秦川提前说呢，秦川来这里，还以为是接核潜艇的生产任务呢！ “小川，今天这场会议，就是为你们来阳厂开的，你……”带秦川进来的秦建泰开始帮忙。 “那也不行，这么多老同志坐下面，让我坐上面？”秦川说道：“如果我能选择座位的话，我希望坐老同志后面。” 说完，秦川坐在了最后一排。 “秦工还真是谦虚。”张领导说道：“现在，咱们请张老给你介绍一下咱们最新的核潜艇设计方案，记住，这是绝密，绝对不能外泄，否则……” “那是当然，咱们来阳厂以后要建造核潜艇的，自然知道保密纪律。”秦川回答。 张领导更尴尬了。 张老是一名五六十岁的老者，头发花白，不过精神状态很好，他走上发言的位置，看向下面。 “听说我们国内的高强度钢板获得突破，我们很震惊，这也意味着我们接下来设计的09iv型核潜艇会更加从容，所以，我们决定一步到位，上马13米直径的大型战略导弹核潜艇，这样也能完美匹配我们的巨浪-2型导弹。” 这个时间点，也刚刚合适！ 当年，伟人豪情壮志：原子弹，一万年也要搞出来！然后没有用了一万年，几年就给搞出来了。 有了原子弹，需要运输工具，这就是弹道导弹！于是，从东风-1到东风-5，弹道导弹成系列发展起来了。 不过，地面的发射装置在实战中并没有太大的用处，很容易被敌人首先发射的核弹摧毁，这就需要二次核反击能力。 核潜艇带着核弹在水里畅游，当祖国被敌人种蘑菇的时候，就能反手种到敌人的国土上！所以，这种方式成为了最佳方案。 核潜艇和弹道导弹技术也在发展之中，早期的彭老黄老等人，为了祖国的第一代核潜艇，呕心泣血，终于，09i攻击核潜艇有了，09ii弹道导弹核潜艇也有了！ 不过，第一代的核潜艇技术落后，09ii携带的巨浪-1导弹射程只有两千多公里，只能打到关岛，夏威夷都打不过去，肯定是不行的。 所以，更加先进的第二代核潜艇也开始了规划，而且在今年的时候正式开工建造攻击核潜艇09iii，不过由于核潜艇的复杂性，直至2004年才正式建成服役。 09ii弹道导弹核潜艇是在09i攻击核潜艇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而计划中的09iv原本也计划只在09iii的基础上改进，目前还在设计阶段。 不过……有了更好的选择，谁还会看得上落后的型号！ 由于技术落后，哪怕是目前最先进的09iii，排水量也不过只有五千来吨，毕竟，耐压壳只能造八米左右，再大的没有！ 而配套的巨浪-3导弹，长度13米，直径3米，如果用09iii来改造，那肯定还是会有大号的龟背！ 现在不用了！ 张老今年即将六十岁，在本该退休的年龄，毅然承担起来了第二代弹道导弹核潜艇的研制，他当然希望能制造出来世界一流的核潜艇！ 以前是没条件硬上，现在突然间，一个民企就把技术捣鼓到了世界领先水平！ 张老那叫一个激动，推倒重来，按照这种全新的钢材来设计核潜艇！ 就算是不让来阳厂造核潜艇，也得让秦川来听一听，毕竟没有他，就没有咱们核潜艇的大跃进！ “潜艇耐压壳直径13米，外面再套一层，整体直径就会超过十四米，这样就能完美地容纳我们的巨浪-2核潜艇……”张老介绍起来方案。 导弹13米，核潜艇的直径也13米，这样肯定还是会有凸起，毕竟导弹得放两排，圆形截面就得变成矩形才够用，外面再加个非耐压壳，就妥妥地满足需要了。 秦川皱起来了眉头。 “秦工，你有想法？”张老在介绍的时候，一直看着秦川，毕竟会议室里的其他人已经听过这个方案了，只有秦川是第一次听。 “那个……这样设计的话，我们的这款核潜艇，排水量怕是会突破两万吨吧？” 攻击核潜艇一般就是几千吨的排水量，弹道导弹核潜艇一般就是接近两万吨。 超过两万吨的也有，不过很少，类似于台风级那种四万多吨的水下怪兽，更是仅此一种。 “没错，按照这种设计，我们的排水量大概在两万两千吨左右。”张老感慨，这个秦工果然是个能人，核潜艇都很精通。 “那我们的核潜艇反应堆，恐怕不够用吧？” 三十节的航速属于标杆，不管水面舰艇还是水下舰艇，一般都以这种航速为标准，不过，也有很多达不到。 国产的09i核潜艇，别看排水量就是四五千吨而已，但是最大航速只有25节，毕竟核反应堆功率太小了，到了09iii，排水量五六千吨，最大航速只有26节，因为它的核反应堆也只是在09i核潜艇核反应堆上改进过来的，只有五十兆瓦而已。 看看来阳厂的核电站，拆老毛子的二手核潜艇改装出来的，里面是2台各72兆瓦的vm-4p压水堆，总功率接近150兆瓦！ “是啊，如果用现有的核反应堆的话，哪怕上两座核反应堆，最大航速估计也不会超过20节。”说起这个来，张老有些为难：“你有什么办法吗？” “有。” 张领导睁大眼睛，开会先说核潜艇，其实是想要让秦川过过瘾，虽然不能造，但是至少也接触了这个项目不是？没想到秦川居然还能提意见！ “快说！” “首先，我们根本就没必要用双壳潜艇，毕竟，我们又没有在北冰洋穿破冰层上浮的需要。”秦川说起来了自己的设想。 西方的核潜艇都是单壳，也就是外面一个钢壳，里面就是生活区，万一这个壳破了，里面的人就听天由命。 老毛子的潜艇是双壳结构，相当于里面多了个内胆，这个内壳是耐压壳，艇员生活在里面，外面还套了一个非耐压壳，下潜之后，两层之间是海水，所以，撞了外壳无所谓。 在冷战中，老毛子经常会玩疯狂的伊万，撞了也不怕，就是因为两层壳。甚至鱼雷都不怕，比如奥斯卡级核潜艇，两层之间有四米多的海水，鱼雷在外层炸了，内层也不受影响。 但是两层壳，必然会导致排水量大大增加，这就需要强劲的动力，老毛子有，咱们没有啊！ “咱们用单壳？”张老开口问道。 “不，咱们用单双壳混合结构，前面单壳，后面双壳，既降低了排水量，又减少了噪音，后面稍稍设计凸起就能解决导弹的装载问题。” 单壳排水量小，双壳适应性好，有没有折中的方式？ 当然有，单双壳混合！ 历史上，老毛子的677型潜艇是第一款单双壳混合结构，和之前的基洛级相比，排水量不变，内部空间增加了百分之二十五！ “按照这种设计方式，我们除了能搭载同样的装备之外，排水量还能降低五千吨，一万六七千吨的排水量，可以让潜艇动力不足的问题大大缓解。” 秦川继续介绍：“第二个方式，就是研制全新的核反应堆，单堆热功率至少要达到一百五十兆瓦。” “我们……”张老有些为难，你以为这么容易吗？ “我们想要快速地完成研发，最好还是去找老毛子。”秦川说道：“老毛子的vm-5型核反应堆就不错，单堆热功率190兆瓦，咱们要是能把这种技术搞到手，那咱们的弹道导弹核潜艇，也能在水下飚到30节以上！” 第241章、偷老毛子的核反应堆技术? 核动力的本质还是烧锅炉。 普通锅炉用重油，核动力使用核裂变生成的热量，把水烧成高温高压的蒸汽，推动汽轮机转动，再带动发电机发电或者是直接输出机械能。 其中就涉及能量的转换率，一般来说，热能变成机械能的效率大概是三分之一。 国内的09i核潜艇，核反应堆只有48兆瓦，由于设计落后，最终输出的机械能只有十兆瓦，能驱动09i跑到25节已经很不错了。 老毛子的核潜艇，常规的压水堆，就已经能做到190兆瓦热功率的输出了，输出的机械能可以达到六十多兆瓦！ 这样的反应堆，只需要一台，就能推动七八千吨的攻击核潜艇实现三十节以上的航速！两台就能推动一万五千吨以上的核潜艇！ 可以说，这种级别是最适合东方海军使用的核反应堆，不过…… 想要从老毛子那边弄到这种核反应堆，谈何容易！ “小川，你有办法？”秦建泰的声音都因为激动而有些发抖：“什么办法？” “上次去大毛那边弄核电站的时候，那边就给我推荐971型核潜艇，当时他们是在试探我，我没有要，这次我要是说工厂扩大规模，发电量不够用了，应该能把971型核潜艇弄回来。” 971型！ 张老等人都惊呆了，这潜艇，可是老毛子的主力潜艇啊，眼前的小伙子居然说能给弄过来！ 北约代号阿库拉级，八十年代初期开工建造，最早的一艘艇龄不过十年！ 外形设计流畅，如果水下的大鲨鱼，指挥塔都能和潜艇巧妙地融合到一起，内部也是苏联八十年代最先进的潜艇设备，声纳、鱼雷、指挥系统…… 要是能把这种潜艇弄回来，那还搞什么09iii，直接测绘仿制，就能让国内的核潜艇技术达到世界领先水平！ “这种方法会不会给你带来危险？”张领导有些关切地看向秦川。 秦川可是个宝贝，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从老毛子那里倒腾最先进的核潜艇，万一被老毛子发现……就算是不被枪毙，后半辈子也得蹲里面了！ “危险肯定是有的，但是只要海军需要，我个人冒一些风险又算什么。” 秦川这话，感动得很多人都想要落泪了，多好的孩子啊！ “不行，咱们不能让你冒风险。”张老开口：“而且，就算是弄回来了，咱们也不一定能测绘仿制出来，毕竟，咱们不懂里面的原理。” 核反应堆这东西，可不是照猫画虎就可以的，运行规律是怎么样的，临界点在哪里？运行过程中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如果啥都不知道，就算是能仿制出来，也无法应对各种突发情况。 “嗯，我们还需要从大毛那边挖几个核反应堆专家过来。”秦川说道：“我可以去跑一趟，去库尔恰托夫原子能研究所看看，有没有什么过得不如意的老专家。” 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 如果能把核反应堆的专家拐过来，那就能彻底解决问题了！ “小川，你认识那边的人？”秦建泰继续问道。 “去了不就认识了？” 1945年，二战结束前，美国佬兴致勃勃地在岛国人的脑袋上种蘑菇，表面上说是逼迫岛国投降，实际上是为了炫耀给老毛子看的，怕不怕？ 老毛子当然不怕！他们立刻启动了研究，除了从德国弄过来的核物理专家之外，老毛子也有自己的人才！ 当时刚刚四十岁出头的库尔恰托夫就承担起来了原子弹的研发任务，之后成了苏联科学院原子能研究所所长，而这个研究所，在1960年的时候就改称库尔恰托夫原子能研究所，一直到后世。 可以说，这里就是老毛子的核研发基地！不管是核弹，还是核反应堆，都是从这里的绘图纸上出现的。 曾经，这里是受人瞩目的地方，能在这里工作，是祖坟冒青烟，但是现在…… 下午六点钟，叶夫根尼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研究所，步行进入附近的地铁站，然后乘坐地铁回家。 今天是发工资的日子，不出所料，工资又没发！所长说正在和上面协调，希望能够将十个月前的工资给发了！ 十个月前的工资，如果当时拿到手，还能买满足一两个月的生活，但是现在，那笔工资到手，一个星期都支撑不下去！毕竟，物价又涨了好几倍！ 如果还拿不到工资，以后是不是在下班之后去开出租车？ 五十岁左右的叶夫根尼脑子里想着这些事情，时间过得飞快。 终于到站了！ 他慢慢地出了站，不知道回去之后怎么和家里人交代，家里该卖的都卖了，这个月该怎么过…… “就是他！” “他这个骗子！” 突然间，三名年轻的小伙子从路边冲出来，围住了叶夫根尼。 “你们……啊！”叶夫根尼的话还没有说完，迎面就是一只拳头，他的脑袋向后倒，鼻血飙射…… 咣！ 叶夫根尼的身体重重地落到地上，他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头，然后，拳头如同雨点一般地落到他的身上，疼，好疼！ 地铁站出口附近，迅速围起来了一大群人，几名警察越过人群，来到跟前：“怎么回事？” “这是个骗子！”一名年轻人开口：“上个星期，他在这里兜售来自东方的假冒伪劣产品，骗了我二十万卢布！” 骗子？ 几名警察对视一眼：“哼，我们最痛恨骗子！” 地上的叶夫根尼刚刚支撑着站起来，接着，迎面又是一警棍。 他的脑袋破了，鲜血从脑门上流下来，他慢慢地倒了下去，然后，又是无数警棍打在他的身上。 “住手！”就在此时，一个声音响起：“你们这些警察，怎么都不问问情况，上来就打人？” 叶夫根尼努力睁开眼睛，看到两名东方面孔的小伙子站了出来，正在和警察理论。 “你们想要阻碍办案？带走！”为首的警察立刻喊道。 “不，不要……我……我是原子能研究所的工程师……”叶夫根尼用尽最后的力气，拿出来了口袋里的证件，然后，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第242章、挨揍的总师，国家的悲哀 不知道过了多久，叶夫根尼缓缓睁开眼睛，然后就看到了四周一片白色，旁边有输液器，正在滴答滴答地滴着，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这里是医院…… 叶夫根尼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肌肉抖动了两下，跟着就要坐起来。 “叶夫根尼先生，您慢一点。”旁边传来一个声音：“我扶您。” 叶夫根尼这才注意到，病床的另一侧还有人在看护，现在好像是半夜，这个素不相识的人，却在一直看着自己。 “我……我没钱住院，还是让我走吧。”叶夫根尼说道。这还是单间，太贵了！ “我已经给您付过了。”小伙子的声音清晰进入他的耳朵：“您可以在这里安心养伤，直至出院。” 这…… 叶夫根尼仔细看向身边的小伙子：“你是？” “我是东方人，来莫斯科做生意，在地铁站口，看到您这么大岁数居然被警察打，于是大胆上来阻止，多亏了您手里的证件，否则，我现在怕是在警察局了。” “你身边好像还有一个人吧？” “嗯。” 话音刚落，外面走进来一个小伙子，手里拿着一根大列巴，一盒鱼子酱。 “川哥，大部分地方都关门了，只找到了这些。”李建设一边说，一边把东西放到桌上，然后开始切大列巴。 “叶夫根尼先生，您吃点东西吧。”秦川说着，拿起一片大列巴，蘸着鱼子酱，递给了叶夫根尼。 叶夫根尼感觉到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又多久没吃过鱼子酱了？这东西，一个月的工资只能买一盒，还是在能发下来工资的前提。 叶夫根尼用没有输液的左手接过来，吃得狼吞虎咽。 “唉，这世道啊。”秦川叹了口气：“叶夫根尼先生，看您那证件，您应该是科学家吧？没想到，您居然……” 叶夫根尼摇摇头：“我可不是什么科学家，就是普通的工程师，现在，国家是有些难，不过，我相信，会过去的。” 这家伙，现在还坚定信念？也对，如果没有这种坚定的信念，早就去西方世界了，怎么会老老实实地留在这里。 “如果过不去呢？您满腹才华，难道就不想有个施展的舞台？”秦川开口。 “过不去？为什么？我们国家只要熬过这最艰难的时期，就一定会有美好的未来！” “那是在没有外力干涉的情况下。”秦川决定从这个角度忽悠：“苏联解体前，你们虽然商品不多，但是，国家至少还是强大的，现在，苏联没了，你们独立了，这日子反而还比不上过去，这是为什么？您想过吗？” 叶夫根尼是搞科研的，又不是搞政治的，他怎么会懂这些？ “在苏联时代，您这样的，生病都是免费医疗，现在，还得自己花钱。当然了，在苏联时代，您也压根不会被歹徒殴打了再被警察殴打……我们还是说国家吧。” 秦川继续滔滔不绝：“苏联解体，你们想要私有化，所以，把全国的财富平均分配，每人一张证券，十万卢布左右，但是，等到你们想要出售的时候，发现只值几千卢布，那么，剩余的财富哪里去了？” “现在，你们国内通货膨胀严重，卢布贬值的速度比苏联时代快多了，这又是为什么？” “休克疗法？”叶夫根尼终于开口了。 “您还是知道一些的，那么，您知道休克疗法谁提出来的？克里姆林宫，现在是谁主导？” “美国人？” 虽然是干理科的，但是这些推理能力还是有的，叶夫根尼终于反应过来了。 “曾经苏联时代，多么强大的国家，财富都进入了少数人的口袋，这一切，都是西方人的阴谋，可怜的是，掌握这个国家权力的人，满脑子都在想着投靠西方！” 秦川最后总结：“你们这个国家，已经被西方给毁了！” “是啊。”叶夫根尼回忆起来过去：“当初，我们骂过苏联时代的制度，但是现在的生活，远远比不上当初，这些该死的西方人！” “骂人是没用的，您在这里再怎么骂，也没法让死去的苏联活过来，您留在这里，也没有太大意义，如果您还想要发挥自己的所学，那么，欢迎您到我们东方去！” 李建设正在吃大列巴的嘴也停了片刻，川哥，你这也太直接了吧？这能行吗？ “我的老师曾经去过东方，他对东方的印象很好。”叶夫根尼在沉思片刻之后开口：“不过，你们东方的工业基础太差了，我去了没有任何意义。我们研制的东西，你们根本就生产不出来。” “我们工业基础差？您说说，什么差？” “比如，核潜艇内部的高温高压蒸汽，需要高强度的厚壁钢管，国际标准p92,没有这个，你们根本就造不出高性能的核反应堆来。” “p92钢管？我们厂就能造啊！” “你们自己造？”叶夫根尼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你们有这技术？” “对啊，我们的火力发电厂要造超临界机组，用的就是我们厂的厚壁钢管。”秦川发出邀请：“您如果不信的话，可以去我们东方看看。” “只有厚壁钢管还不行，核反应堆的外壳，需要高强度钢板，屈服度至少八百兆帕。”叶夫根尼继续提要求。 如果是陆地核反应堆，可以装在厚厚的水泥建筑里，但是在核潜艇或者是核动力航母上，不能浪费空间，就需要装在钢壳内，这钢壳需要承受高温高压，要抗辐射，必须要足够强才行。 就这个钢壳，能难住很多国家。 “我们有高强度钢板，屈服度超过一千兆帕，我们正打算建造八千吨的卷板机，130毫米厚的核反应堆外壳钢板也能卷起来。” “不可能，你们怎么可能有这种钢板？” “您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叶夫根尼用力点头：“好，那我就去看看！” 核反应堆这东西，说难很难，说简单也很简单，不过就是利用铀棒的裂变生成热量，把水变成蒸汽，但是，要造出来可不容易，里面需要的钢材，都是特殊要求的。 就像是蒸汽弹射器，这东西原理很简单，但是全世界只有美国人能造，其他国家没这个加工能力！ “父亲，父亲！”就在此时，病房门口跑进来一个金发女郎。 第243章、人有了，还差资料 秦川好奇地看过去，这女娃子应该二十来岁的样子，五官轮廓和眼前的叶夫根尼有很大的相似之处，再加上叫那几声父亲，肯定就是叶夫根尼的女儿了。 这家伙，一直忙于搞科研，看来是结婚和生孩子都非常晚。 “父亲，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叶夫根尼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多亏了这两位东方朋友，否则，我恐怕就不在了。” 叶夫根尼说完，转向秦川两人：“两位，这位是我的女儿，叶夫根尼娅-库列绍娃。” 这个名字，听起来怎么那么熟悉？ 秦川脑子里瞬间回忆起来了后世的一则报道：2024年，大毛决定派出一百多名核物理专家，和东方共同研制新一代水面舰艇核反应堆，当时带队的就是库尔恰科夫研究所的首席研究员、莫斯科工程物理学院核物理与核技术研究所教授叶夫根尼娅-库列绍娃！ 秦川只是一番调查，知道此时在这个研究所里技术最牛，而且处境最艰难的人是叶夫根尼，没想到他的女儿才是更牛的！ “库列绍娃女士，您好，叫我秦就可以了，您在哪里工作？” “我？我今年大学毕业之后，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说起这个来，库列绍娃有些不好意思。 国家经济不景气，影响的不仅仅是已经工作的人，没有工作的更苦逼，因为根本就没有工作岗位。 想想前几年，苏联时代，毕业之后根本就不用发愁工作，听上级分配就可以了，而现在…… “如果没有工作，那陪您的父亲，一起去我们东方走走如何？”秦川发出了邀请：“我们东方发展得欣欣向荣，有很多工作机会，您的才华，一定可以在我们东方得到展现。” 听到秦川的话，库列绍娃脸上露出苦笑，自己有什么才华？自己连个工作都找不到，正处于人生的低谷啊！ “有劳两位了，现在，我女儿来了，你们可以回去休息了。”叶夫根尼开口：“多谢你们的帮助！” “好，预存的医药费足够一个星期的，如果您还没有康复，我们再……” “不用了，足够了。”叶夫根尼说道：“等我发了工资，住院费一定还给你们。” “这……以后再说吧，一个星期之后，我们来接您。” 秦川带着李建设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午夜时分，头顶上繁星点点，莫斯科的街道上，亮着昏黄的灯光。 两人走过小胡同，来到另一边的马路上。 “川哥，接下来，我们干什么？”李建设开口问道。 安东尼娜和伊万曾经是秦川最得力的手下，不过随着秦川事业的发展，两人都有了新的任务，现在，秦川又回到了当初带着李建设一起跑生意的状况了，不过，今非昔比，他们可不仅仅只有两个人。 “接下来，咱们需要把核反应堆的技术资料弄到手。” 叶夫根尼就算是再出色，也不可能把所有的技术资料倒背如流，想要让他领头造核反应堆，那就需要把对应的资料弄到手，这是接下来的重点！ “这种原子能研究机构，看守应该很紧吧？我们就算是收买了其中的一两个人，也不可能把资料倒腾出来啊。”李建设发愁。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大不了贿赂所长。” 这个时代的大毛，没有什么是花钱弄不到的！要是等到大帝上台，或许还要麻烦一点。 两人一边说，一边走向附近的酒店。 就在此时，一辆车停在了两人的旁边，车窗玻璃放下，露出了一张漂亮的脸庞来。 “天王盖地虎？” “小鸡炖蘑菇。” “上车！我送你们！” 李建设满是狐疑，川哥什么时候搭上的关系？自己怎么不知道？ “塔利亚的老板果然不简单，这么轻松，就把一名核专家给弄到手了。”女人一边开车，一边说道：“还好，叶夫根尼只是搞核反应堆的，要是搞核武器的，此时你们已经被联邦安全局给盯上了。” “塔利亚的朋友果然不简单，你们当初在燕子学校，听说成绩都是全优。”秦川开口：“你留在莫斯科，发展可比塔利亚好多了。” “好什么，塔利亚去了非洲，如鱼得水，我在这里，处处掣肘。”女人继续说道。 “黑手党之中最大的松采沃兄弟会的老板，还说处处掣肘？” 犀利的刹车声响起。 “我现在的身份连塔利亚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的？”女人声音冷漠。 我怎么知道的？当然是后世看到过你被捕的报道！ 地下力量一直都有，在大毛这里，黑手党就是最强的黑帮组织，而在黑手党之中，最出名的就是成立在松采沃地区的松采沃兄弟会，这个组织里清一色的都是斯拉夫男人。 不过，很少有人知道，真正在幕后指挥他们的，其实是一个女人，巴拉莱卡！ 从燕子学校毕业之后，巴拉莱卡就去了阿富汗从事情报工作，多少次九死一生，但是等到回来之后，等待的并不是鲜花和掌声，因为这场战争中，老毛子是不光彩的一方！ 接着，就是苏联解体，巴拉莱卡彻底失去了工作，于是，干脆纠集曾经在阿富汗的一群人，组织起来了松采沃兄弟会。 战场上的军人当黑帮，实力当然是最强的！ 可惜，后来他们组织和车臣发生了冲突，实力被大大削弱。 这次秦川来莫斯科，塔利亚只是通知了曾经的好朋友巴拉莱卡，还告诉了她接头暗号，希望她能帮个忙。甚至，还想着把巴拉莱卡也拉拢过来，给秦川效力。 只是塔利亚并不知道，巴拉莱卡已经混成了黑手党某分支的老大！ 秦川没有回答，他要的就是这种神秘感，塔利亚把巴拉莱卡当好朋友，巴拉莱卡可未必把她当好朋友！ 只有做出一幅高深莫测的样子来，巴拉莱卡才不敢耍心眼。 “我们可以有很多合作。”秦川说道：“你们可以弄到很多有价值的东西，我们可以买过来。” 巴拉莱卡脸上露出了笑容：“是啊，库尔恰科夫研究所对我们来说，就是不设防的，你想要什么，咱们都能弄来，不过，这价格嘛……” “钱不是问题。”秦川说道：“我想要里面的技术资料，整套！” 第244章、黑手党这么牛? 库尔恰科夫研究所附近。 “好，我们就从这里下去。”巴拉莱卡第一个走下车，然后带着秦川和李建设两人，来到路边，然后拉开了……下水道井盖？ “你确信，能从里面走到目的地？”秦川开口。 城市的下水道四通八达，如果不熟悉，那在里面根本就是寸步难行。 “怎么？不敢？”巴拉莱卡第一个爬了进去：“塔利亚看中的老板，应该没这么怂吧？” 秦川笑了笑，跟着钻了进去，然后是李建设。 里面的味道可真不好闻，不过，既然巴拉莱卡这个女人都不在意，秦川和李建设两人当然也不能退缩，不过，三人仅仅在里面走了一段路，然后，巴拉莱卡就扒起来了一旁侧壁的砖头，很快，一个洞就露了出来。 “你们专门挖了地道？”秦川这才明白过来。 在很多小说里，都会写主角为了达成目的，就会挖掘地道，不过，一般都是为了偷银行的金库，这原子能研究所居然也被盗贼惦记过？ “是啊，两年前挖的，当时这里比较混乱，咱们想要浑水摸鱼，可惜……”说起这个来，巴拉莱卡有些失望。 当年，他们接到了生意：有客户想用核原料来制造脏弹，于是，他们就瞄准了库尔恰科夫研究所，这里是搞核技术的，总得有些样品吧？ 结果，等到他们费尽力气，挖开通道，成功潜入之后，才发现自己想错了。 这里之前或许有过核原料，不过后来就没有了，一方面，是因为核技术的研究已经积累了大量经验，不用继续做实验了，另一方面，是因为没钱了，核原料可是非常珍贵的东西，没钱自然就没得研究了。 这两年，这里都在搞纯粹的理论研究，没真家伙！ 不过，这条地道没有白挖，终于派上用场了！ 当几个人沿着地道，一路向前，走到尽头的时候，巴拉莱卡轻轻地推开头顶的盖子，然后，就是吱吱吱的声音，有老鼠？这里是…… 秦川爬上来，借着微弱的手电筒的光芒，看着四周一排排的架子，顿时就是欣喜若狂：“资料室？” “是的，这里存放的都是之前的研发资料，曾经看守很严密，不过现在嘛……”巴拉莱卡轻轻一吹，架子上档案袋落满的灰尘洋洋洒洒地飘了起来。 “一般来说，存放重要文件的资料室，应该放在建筑的顶端吧？” “是的，不过后来，这里引进了一台大型计算机，把那台宝贵的计算机放到了顶楼，于是，这些资料都被从顶楼资料室搬到了库房来，咱们先找找，看这里有没有你要的资料，如果没有，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好。”秦川的目光放到了架子旁边，那里有简单说明，就和图书馆的书架一样，省得和没头苍蝇一样乱找。 一个，两个，三个…… 十几个书架之后，秦川眼前一亮：有了！ vm-5核反应堆资料！ 一排，两排，三排……一共五排书架，每排书架又分成八个隔断，上中下三层，上面堆得满满当当，想要把这些都搬走，怕是需要一辆货车来拉啊！ “这些资料，我全部都要！” “一个书架十万，五个书架需要五十万美元。”巴拉莱卡开始要价了。 “好，没问题！”秦川一口答应：“你们什么时候能把这些都搬走？” “一个晚上吧，今天来不及了，等明晚，我们把这些都搬走。”巴拉莱卡承诺。 秦川点头，刚刚想要离开，鬼使神差的，又看向后面的架子，然后，又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这边的资料，我也要！” 巴拉莱卡看过去，上面写着kn-3几个字，这是啥？她其实也不懂，但是，既然秦川要，那就意味着要更多的钱！ 一排、两排、三排……又是五排书架。 “这些也是五十万美元，所以一共一百万美元。”巴拉莱卡开口。 “好，不过，你们还需要负责运输这些资料！” 这个时代，窃取资料可不是用个优盘，简单地拷贝走，这些资料都是纸质的，得用一辆大卡车来装，这一路运输可是风险重重！ 黑手党不是很牛吗？干脆交给他们来运输好了！ “当然没问题。”巴拉莱卡说道：“你们再出五十万美元，我们就能安排空运回去。” “好！”秦川又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啥是自己需要的了，最后说道：“三个月后，你们在这里放一把火。” “好！” 看这里灰尘满满的样子，应该是长时间没有人来，但是，里面的资料毕竟是少了，以后万一发现，调查起来，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所以，还是得放一把火，不过不能现在放，否则更会引起怀疑。 “其他的，你们确定不要了？”巴拉莱卡开口：“只要再加五十万，我们可以把这里都搬空！” 显然，巴拉莱卡要把这里的利益最大化。 “其实剩下的没什么用了，不过，既然你都说了，那咱们也不差这五十万。”秦川说道：“那就把这里都搬空吧！” 剩余的应该都是老式的核反应堆设计图，没啥意义，但是，把那些弄回去，也可以让国内了解老毛子的核反应堆发展经历，这样可以少走很多弯路。 所以，都搬空了自然更好！ 三个人重新回到车上，车子继续开动，秦川拿起来了支票本，唰唰唰地写了起来。 “给你！” 巴拉莱卡接过来一看，有些惊讶，两百万，这是直接给了全款？ “你就不怕我拿了钱不办事？” “这只是个开始，以后我们还会有很多合作的机会。”秦川说道：“你既然和塔利亚是好朋友，我当然信任你。” “果然，塔利亚的老板够意思！”巴拉莱卡满意地点头：“你放心，一切都会给你安排妥当，对了，这几天，你在莫斯科寂寞吗？如果有需要的话……” 秦川的手拍在了李建设的手背上：“不需要！” 第245章、无缝对接 酒店门口，看着巴拉莱卡的车子离开，李建设忍不住开口。 “川哥，咱们两百万美元，弄那么多废纸，有必要吗？” 两百万美元啊！这可严重超支了，万一海军不给咱们报销，咱们岂不是得自掏腰包？ 秦川笑了笑：“废纸？那些可都是宝贝，如果海军领导知道，得高兴得从椅子上跳起来！” “为啥？” “唉，你以后还是要多读书，你知道kn-3反应堆是啥吗？” 李建设摇头。 “咱们第一次到二毛那边买废铁，你还记得吗？” “乌里扬诺夫斯克号的废铁，当然记得！” “这kn-3核反应堆，就是乌里扬诺夫斯克号上的！” 啥？ 李建设大惊。 东方，首都，公主坟，黄楼。 “秦工真是福将，每次出去，都能给咱们弄回一大批好东西来！这次，把核反应堆的资料弄来，咱们就彻底解决动力问题了！”张领导无比兴奋：“这两百万美元的预算，上级也已经答应了！” “是啊，上级敢不给我们批！”王振华很是兴奋：“不仅仅核潜艇反应堆解决了，以后就算是要上核动力航母，也有合适的动力了！” kn-3核反应堆，老毛子水面舰艇的主要动力！ “各位，也不要太理想，其实，kn-3核反应堆并不是水面舰艇最合适的动力。”秦建泰开口：“这种核反应堆的功率还不够高啊！” 当年，老毛子制造了列宁号核动力破冰船，之后，上面的核反应堆技术修修改改，用到了其他军舰上。 著名的基洛夫巡洋舰，上面使用的就是两座kn-3核反应堆，到了搞乌里扬诺夫斯克号的时候，将这种核反应堆再次修修补补，改成了kn-3-43，打算装四座上去。 美国佬当初刚刚造核动力航母的时候，手头只有a2w核反应堆，单堆热功率150兆瓦，堆了八台上去，才满足了使用需求。 不过很快，他们就研制出来了单堆热功率五百五十兆瓦的a4w核反应堆，两台足够！ 对航母来说，核反应堆的数量越少，动力舱就越简洁，出问题的几率就越小。 kn-3-43，单堆热功率只有305兆瓦，至少上四台，才够八万吨级的航母使用。 “老秦，你担心什么，kn-3不够用，咱们可以改啊！老毛子所有的核反应堆资料都有，咱们只要吃透了，改进提高还能有啥问题？”张领导说道：“说不定，秦工已经把怎么改进想好了！” “没错，就是！咱们把国内的核反应堆专家都找来，等资料到手，咱们先研究！” “好！” 10月8日，首都国际机场。 “叶夫根尼先生，库列绍娃女士，咱们到了！”秦川热情满满：“接下来，我带你们到处逛逛，让你们看看我们东方的发展成果！” “嗯，在飞机上，我看到了这座城市，太漂亮了，一点也不比西方的大城市差。”叶夫根尼说道：“我们也不用看了，接下来，去你们厂，看看你们的厚壁钢管和钢板……” 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海关出口，几名穿着海军制服的人急急忙忙地迎了上来。 “秦工，你可算是回来了！” “怎么了？” “海军那边召开紧急会议，就等着您了！” “我不去，没看到我在陪客人吗？我又不是海军的人，让我去干嘛？” “秦工，你们厂生产的厚壁钢管和高强度钢材，都是海军急需的，你们是海军装备的供应商，海军……” “我不去！” 听着双方争吵，叶夫根尼赶紧问道：“秦，怎么了？如果有事，你们去忙吧！” “哼！”秦川摇头：“海军看上了咱们的厚壁钢管和高强度钢材，非得要咱们去开会，咱们……” 开始的话是用中文说的，叶夫根尼又不懂，现在秦川用俄语和他介绍一番，他立刻就反应过来了：“秦，你们海军是不是要造核反应堆？” “谁知道呢……”秦川依旧不在意：“你们是我的客人，我要招待你们，他们海军也太没眼色了，这个时候来找我……除非……除非他们答应我，带着你们一起去开会！” “秦工，您等下，我去汇报！” 海军的人匆匆离开，又匆匆回来：“秦工，上级答应了，只要您去，提什么要求都可以。” “哼，这还差不多！”秦川看向叶夫根尼：“叶夫根尼先生，带着您的女儿，咱们一起去海军大院蹭顿饭去！” 整个过程，叶夫根尼都没有选择的权力，他答应一起去海军大院了吗？不过……现在的他也没其他地方可以去啊。 去就去，反正，他以前也经常和海军打交道，这倒是不怵头。 公主坟，黄楼，会议室。 “各位领导，我来了，你们赶紧开会，开完了咱们就走！”秦川带着叶夫根尼等人，坐了下来：“对了，为了照顾我这俩朋友，你们找个俄语翻译过来！” “好。” 叶夫根尼看着身边坐过来的翻译，首先指了指会议室里悬挂的条幅：“这是什么会议？” “核反应堆设计会议，堆芯功率190兆瓦，饱和蒸汽循环。” 叶夫根尼顿时一愣，这些参数，和苏联时代设计的vm-5核反应堆很像啊！ “各位，秦工来了，我们再给秦工简单介绍一下吧！”张领导开口：“我们这款核反应堆非常重要，其中需要一些高强度钢材，只能由来阳厂提供……” 也就是叶夫根尼不懂东方的情况，否则立刻就能发现端倪：海军搞核潜艇，还必须一个小小的民营企业来参加？ 这种涉密会议，肯定是军方内部、军工企业内部才能开的！ 不过现在他没想这么多，他是专门搞核反应堆的，他现在既然有机会，了解一下东方核反应堆的研发情况也不错。 “我们认为，对核潜艇来说，功率固然重要，但是自然循环能力也非常重要，如果核潜艇能保持十几节的无噪音航行，将会远远超过30节的高航速，而想要自然循环的话，饱和蒸汽比过热蒸汽更合适……” 第246章、太像了?这根本就是好不好! 把水烧开，就会变成水蒸气，水蒸气弥漫到一个空间中，越来越多，就会有水蒸气凝结成水，当蒸发的水蒸气和凝结的水一样多的时候，这个时候水蒸气就达到了饱和状态。 如果把这个饱和状态的水蒸气继续加热，那么，水蒸气的温度和压强会继续增加，就会变成过热蒸汽。 过热蒸汽的能量更多，比如说，小鹰号航母，常规的重油锅炉，压强可以达到8.4兆帕，温度达到510摄氏度，里面蕴含的能量相当强。 再看看尼米兹级，使用的核反应堆是饱和蒸汽循环，推动汽轮机的2回路中蒸汽压力只有4兆帕，温度240摄氏度，蒸汽蕴含的能量不到前者的一半。 所以，小鹰号能飚到33节，而尼米兹级刚刚能达到三十节而已。 那么，饱和蒸汽简直就是鸡肋，为啥还要用这种东西？ 当然是饱和蒸汽最大的特点：只要压力和温度稍稍下降，它就容易自然凝结成水！ 这就意味着，在饱和蒸汽推动汽轮机做功之后，很容易变成水蒸气，大大地降低了冷凝器的制冷需求，同时，在很多情况下，不再需要循环水泵开启。 航母还好说，对核潜艇来说，循环水泵发出的噪音就是核潜艇的主要噪音来源，而潜艇在水下越安静，就越不容易被敌人发现！ 所以，核潜艇反应堆的发展方向就是自循环，全状态不可能，至少在低速下，反应堆功率低的时候不需要打开循环水泵，从而实现静音航行。 目前，东方唯一建成的091核潜艇，被称为水下拖拉机，就是不管什么时候都需要打开循环水泵，噪音大得惊人。 叶夫根尼只以为东方的核反应堆技术还停留在原来状态，没想到居然已经开始追赶世界先进水平了！东方人的技术路线，完全正确，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而且，听起来和己方的vm-5核反应堆很像啊！殊途同归，一定是殊途同归！ “当然，饱和蒸汽蕴含的能量太低，这样就意味着核反应堆的体积会很大，为了降低体积，我们决定将1回路的饱和蒸汽增加到15兆帕的压力，这样内部温度就可以达到343摄氏度，这就需要先进的耐压材料，尤其是核反应堆的蒸汽管道以及外壳……” 当核专家说到这里的时候，目光看向秦川：“秦工，你们来阳厂的产品不会掉链子吧？” “当然不会，我们有先进的厚壁管，内部可以承受30兆帕以上的压力，你们的指标才15兆帕，我们的管道相当于有一倍的冗余……” 在这种地方，说话是要负责任的，秦川既然说了，那就一定能做到，看来，这个来阳厂还很厉害嘛！叶夫根尼很满意。 等到秦川说完，他又想到了什么：“咱们的长寿命堆芯研制进展如何？核潜艇十来年就更换核燃料的话，太浪费了！” 核燃料也会消耗，也会烧光，有一定的燃料更换周期。 陆地上的核电站，核燃料浓缩程度最低，几个月，最多一两年，就需要添加核燃料，不过在陆地上，操作起来并不繁琐，只要严格遵守流程就可以了。 核潜艇可不一样，造的时候就直接焊接在内部，拆的时候，也得先把核潜艇的动力舱割开，一直割到核反应堆的地方，然后才能抽出核燃料，换上新的，然后再重新焊接起来。 每次施工，动辄都需要一两年，还会伴随着核泄漏的风险。 所以，美国佬提出来了核反应堆和核潜艇同寿命的计划，这个计划的第一款产物就是弗吉尼亚级核潜艇，寿命都是25年，中途不用更换燃料，服役用到老。 老毛子做不到这一点，十来年就得更换，这也是老毛子核反应堆研发的下一个方向。没想到，这个秦工还能提要求？ “这个嘛……”核专家有些为难：“秦工，我们是有这个想法，但是，我们的技术实力不够啊！” 说完，核专家看向叶夫根尼。 “您这什么意思？”秦川看了看身边的人：“你们该不会是看上了我带回来的专家了吧？告诉你们，休想！叶夫根尼先生是我请回来的科学家，他可没答应过给你们帮忙！” “秦工，叶夫根尼先生研究了一辈子的核反应堆，经验丰富，正是我们需要的人才，您就把他借给我们几天，行不？” “不行！” “秦工，你们来阳厂还想不想继续经营了？信不信我打个电话，你们厂就得关门？” 双方气氛又紧张起来。 “怎么，海军了不起啊？告诉你们，叶夫根尼先生是我请来的客人，不是你们的劳力！” “秦工，你又不能代表叶夫根尼先生。”主席台上的张领导开口：“要不，我们问问叶夫根尼先生的意见？” 说完，张领导看向叶夫根尼：“叶夫根尼先生，我代表海军，诚挚地邀请您加入我们的核反应堆研究计划，您只要点头，就能成为我们这个项目的一把手！我们海军需要您这样的老专家！” 叶夫根尼的目光望向了核专家：“我想要看看你们这核反应堆的详细设计图，可以吗？” “当然可以！” 当详细设计图展开的时候，叶夫根尼走了过去，仔细地看着，嘴里不停地念叨：“像，真是太像了！” 当然像了，不，这根本就是好不好？ 三天前，资料就已经送到了，海军组织专家，连夜翻译和复印，这张设计图，是昨天才绘制出来的，本来就是vm-5核反应堆的设计图！ “真没想到，你们这里有这么先进的设计能力。”叶夫根尼说道：“我可以留下来，帮忙一起改进这种核反应堆，把它改进得更加完美！”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成了！ 如果没有叶夫根尼，大家伙钻研资料，还得很久才能掌握核反应堆的技术，改进更是要一步步地来，现在，有了叶夫根尼，那就可以直接动手改了！ 当然，在合作的过程中，叶夫根尼或许会发现有些不对劲，但是，那个时候，他已经投入到了工作中，就算是发现被忽悠了，也绝对舍不得研究。 毕竟，大毛那边已经废了，只有这里能给他提供最好的科研条件！ “好，我代表海军欢迎您，还有您的女儿，都可以留下来一起工作！”张领导无比高兴。 第247章、打着民用的旗号搞航母核反应堆 核反应堆的资料有了，老毛子的核反应堆专家也有了，所以，己方的核动力潜艇，一定可以迅速追赶世界一流水平！ 不仅仅要追赶，还要超越！ 叶夫根尼和他的女儿当场就留了下来，跟着其他人一起研究起来了相关技术，秦川忙完了这些事情，也就该回去了。 黄楼后面，食堂。 “秦工，你辛苦了！”张领导举起酒杯：“来，我代表海军，感谢你的工作！” “不客气，张领导，我能帮忙，是我的荣幸！”秦川说道：“核潜艇的生产……” “咳咳，秦工，咱们海军当然希望能在你们来阳厂生产核潜艇，但是，上级经过慎重考虑，还是给驳回了，咱们海军也没办法啊！”张领导很是干脆地把锅甩给了上级。 秦川的脸色难看。 “不过，你也别着急，虽然核潜艇不能生产，但是上级为了弥补你们来阳厂，决定把最新的052b防空舰的生产任务，交给你们一艘，不过，你们可要想好了，出了质量问题，那是要上军事法庭的！” 型号是最近确定下来的，动力系统选择燃气轮机，当然就被归结到052系列里了，防空导弹系统则是选择s-300和施基利，各种雷达系统也都是老毛子那边的产品。 这几个月来，相关单位加班加点搞设计，越来越成熟，很快就能进入到建造阶段了。 整个九十年代，估计就这四艘了，分给来阳厂一艘，充分说明了海军对来阳厂的格外看重，秦川要是还不满意…… “如果我们的质量好呢？和兄弟单位相比，我们有把握造的质量最高！” 就拿第一代051驱逐舰，设计图都一样，但是，魔都生产的就是牛，最强的一艘在海试中飚出来过37节的高航速，北方的兄弟单位，撑死了也就是35节。 “你们的质量最高？你说说，你们从零开始，怎么保证质量最高？”张领导来了兴趣。 “只要海军正式下达订单，我就立刻再去黑海造船厂，忽悠一批人过来，他们都是造航母的，还造不好驱逐舰？” 整个饭桌上，所有人都震惊了。 他们以为来阳厂是从零开始搞造船，肯定会生疏的，把海军最重要的052b交给来阳厂建造，怕是会有风险，没想到，来阳厂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的！ 来阳厂没造过，黑海造船厂可是最专业的啊！ “如果质量最好，等以后更专业的052c,也交给你们！”张领导也很干脆：“到时候，其他造船厂也没法反对！”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来，张领导，我敬您！” 又是几杯酒下肚，张领导突然想到了什么：“秦工，你给弄回来的那些资料里，还有老毛子核动力航母的反应堆，你说，我们搞完了潜艇的核反应堆，是不是顺手把航母的核反应堆也搞出来？” 秦川连连摇头：“那个可以作为技术储备，目前来说，还是重油锅炉更合适。” 众人都是一愣。 来阳厂已经仿制出来了锅炉，就是给航母准备的，如果海军直接跨越到核动力时代，航母锅炉就直接废了，所以，他因此要阻止？ “为什么？” 秦川的目光意味深长：“因为海军没钱。” 这句话把所有人给干得无语了。 对啊，这都是要花钱的！ 核潜艇是战略武器，既然已经从无到有了，接下来肯定是从弱到强，不管花多少钱都不能中断。 航母呢？ 现在还有很多人不认同这东西，觉得航母是进攻性的武器，而己方的国防政策是防御性的，根本就不需要！ 有现成的锅炉，直接用还行，如果向上面审批经费，还指明要发展核动力航母，得有多少人反对！ 研发先进的航母核反应堆，是要花很多钱的！ 全世界的核动力航母只有美国和法国有，法国用的还是核潜艇的反应堆，功率不足，戴高乐号戴着全球最慢航母的高帽，开出去就被人笑话。 所有人郁闷了。 秦川继续夹菜，大口大口地吃着，等到咽下去，才悠悠开口：“各位领导应该都知道我们来阳厂的核电站吧？” 众人点头，当初听到的时候，大家伙都惊呆了，居然还能这么玩！ 潜艇的核反应堆割开了，就能当陆地的核电站！ 等等！ 秦工话里有话啊！ 秦建泰开口：“小川，你的意思是，我们借助发展民用核电站的幌子，解决航母核动力的问题？” “没错！”秦川说道：“目前，我们国家的经济飞速发展，就连石油都不够用了，去年的时候变成了纯石油进口国，电力也是紧缺的，国家应该还在计划上马新的核电站项目吧？” “是啊，计划是和法国那边合作，不过，秦工，民用核电站和军用的，有很大区别啊！” 军用的，必须要小巧，还要扛冲击，民用的直接建造在陆地上，大小无所谓，关键是省钱，两者需求不一样啊！ 秦川摇头：“八十年代，切尔诺贝利核电站事故，让人闻之色变，核电站最重要的是什么？安全啊！” “没错，安全是重要，但是，这和民用军用有什么关系？” 一般人都认为，军用比民用的等级更好，实际上，在核反应堆上，很多专家都抱怨民用的级别太高，冗余度太大，军用根本没必要！ “你们想过没有，可以建造一种特殊的核电站，它自身能漂浮在海上，平时停泊在沿海城市的码头上，给城市供电，一旦出现问题，随时都可以拖到海上去，就算是真的酿成了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也不会影响到城市。” 秦川笑呵呵地说道：“我认为，以后这种核电站会最流行，我把它叫做海上浮动核电站！” 所有人都是眼前一亮。 喊着安全的口号，搞民用海上浮动核电站，这样先给民间供电，等以后需要了，随时都能变成航母使用的核反应堆！ “秦工，你这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你简直就是咱们的智囊啊！”张领导很是感慨：“你这个计划，我会报给刘老的！” “嗯，这点子既然能帮上忙，那海军也就得给咱们点好处。”秦川说道：“这海上浮动核电站，交给咱们来阳厂建造如何？” “好！” 第248章、美国钢铁技术协会偷技术来了! 来阳厂。 两辆凯迪拉克轿车停了下来，车上，一群老外鱼贯而出。 “这里就是来阳厂？”一名老外说道：“我们听说，这里就是个小小的民营企业，怎么有这么大的规模？” 海边的厂区，一眼望不到尽头，高高的烟囱，巨大的罐体，数不清的车间厂房……这绝对是个大型炼钢企业啊！ “施密特先生，来阳厂之前的确是个小小的民营企业，不过现在已经发展起来，目前是我们国内最有前景的民营企业。”负责陪同的官员郭本山开口：“不过您放心，贵方来找来阳厂合作，是他们的荣幸……” 等等，不对啊！ 外宾来了，这厂子难道不应该赶紧召集各种干部，出来迎接吗？怎么这里没什么动静？ 郭本山皱了皱眉头，然后给手下示意了一下，于是，手下赶紧跑到了门房那边询问情况，没几秒，就黑着脸回来了。 “郭领导，那边说，让我们先登记。” 登记？ 郭本山脸色难看：“哼！咱们首都外事部门陪同国外客户前来考察一个民营企业，还用得着登记？他们这里难道比中南海的级别还高？问一问，这个厂的负责人是谁？” “好像是个女娃子，叫什么杨雪。” 杨雪？ 郭本山的心突然咯噔一下，他猛地反应过来了，部门一把手的女儿已经嫁到了外面，不过，杨领导很低调，只是请家里人吃了一顿，并没有大操大办。 秦川这里倒是大操大办了，首都那边很多得到消息的人都跑来吃席，但是，郭本山当时出差，并不清楚。 现在，他算是明白了，这个厂子的背景很深！ “那就去登记，还等什么？” 手下看着郭本山的态度变化，很是奇怪，也没敢犹豫，赶紧去登记。 工厂办公室内。 “小雪，美国人已经登记了，接下来，咱们是不是出去迎接一下啊？”秦建国神情复杂。 接到相关部门的电话，他就打算过来安排接待，没想到，被杨雪给顶了回去，不用那么隆重，该干啥就干啥！ 现在，外国人也登记了，按说该去迎接了吧？ “不着急，让李叔接待他们就行。” “我？”李润平有些惊讶：“来的可是美国人啊，我……” “李叔，咱们厂子以后会经常和外国人打交道，不管是非洲人，欧洲人，还是美国人，有什么区别？在我们这里，都是客户！”杨雪说道：“美国人难道就高人一等？你带他们四处转转，顺便问清楚他们的来意。” “好。” 李建设大踏步地走出去，此时，登记过后的美国人也正好进来。 “各位客人，非常欢迎。”李润平脸上挤出笑容：“我是来阳厂销售科的科长李润平，各位远道而来，有失远迎，抱歉，抱歉！” 就来了个销售科科长？ 郭本山原本还想要发个牢骚，但是猛地想到杨雪，又把牢骚咽回到了肚子里。 “这位是美国钢铁技术协会的专家施密特先生，他来这里，是想要考察来阳厂在钢铁领域里的能力，如果有可能，还会将你们纳入钢铁技术协会里。” “哦，欢迎，欢迎。” 郭本山看着李润平的表情，就知道他根本就不知道美国钢铁技术协会是个怎样的存在，虽然是挂着美国的名字，实际上，却是全球性的！ “李科长，美国钢铁技术协会是个非营利性的组织，拥有一万七千多会员，来自全球七十多个国家……” 李润平瞬间一愣，这么牛？ “我们听说，这里生产出来了先进的钢板，屈服度高达一千兆帕，所以，我们想要来看看，如果真的这么厉害，那贵方有资格加入我们美国钢铁技术协会，贵方将是东方第一个加入的！”施密特开口。 “是吗？这还真是荣幸，只是不知道加入之后需要什么？要交会费吗？” “不，不，我们是个非营利性的组织，所以，我们不收会费，我们协会的主要使命，是促进钢铁产业的技术发展，促进钢铁的生产、加工和应用。” “所以呢？” “贵方只需要到我们协会里，进行技术交流……” 李润平突然反应过来了：“你们是来偷技术的？” “李科长，你这是说什么呢？”郭本山当下就不乐意了：“美国的技术是最先进的，怎么可能来偷我们的技术，这个钢铁技术协会，就是个交流学习的，咱们有了先进的炼钢技术，当然也要拿到国际上，让西方看看我们的实力！” “扯淡！”李润平白了郭本山一眼：“要交流学习，怎么不把美国最先进的炼钢技术交流给我们？我们的技术先进，就要拿去交流，当我们傻子吗？我们不欢迎，滚吧！” 果然，外国人就没好人！ 李润平当销售，也是个圆滑的人，但是，这件事真是太可恶了！这摆明了把己方当肥羊宰，这可绝对不行！ 咱来阳厂现在还没有和美国有什么生意往来，骂就骂了，能咋地？ “李科长，你怎么说话的？”郭本山的脸色也难看下来：“这不是在外国人面前丢我们的脸吗？” “你这种跪舔外国人的，才是真丢脸！”跟着秦川时间长了，李润平的内心也就强大起来了，他满脸的骄傲：“咱们来阳厂，从来不需要舔外国人！” “你！” “李科长，怎么回事啊？”就在此时，杨雪走了出来。 “这个人，带着一群外国人，想要来偷咱们的技术，还说得高大上，真是给咱们国人丢脸！”李润平指着郭本山。 杨雪看过去：“咦，这不是郭叔叔吗？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小雪啊，这些外国人，是美国钢铁技术协会的，是带着友好交流的目的过来的，不过……这个李科长误会了……” “如果是交流，那就算了，我们来阳厂的技术，世界第一，我们不需要交流。”杨雪说道：“我们只欢迎客户，所以，郭叔叔，如果他们打着交流的旗号，您就把他们带走吧！” 郭本山脸色无比难看，杨雪也不给他面子！ 第249章、交流就滚蛋，下订单欢迎 “贵方生产的高强度钢板，真的能达到一千兆帕的屈服强度吗？”就在此时，施密特开口。 “请问，贵方从哪里知道的这些消息？”杨雪反问。 “当然是这张报纸。”施密特拿出来了一张报纸，递给杨雪。 东方冶金报。 东方钢铁行业唯一的权威性报刊，创刊于1956年，每周四刊发，对开八版，里面报道的都是冶金行业的消息。 这一期报纸，头版头条，刊登了来阳厂生产的高强度钢板，打破了国外技术垄断的消息！ 既然是这种报纸，那就不能否认了。 杨雪点头：“上面的报道的确属实，这是我们来阳厂最先进的钢板，贵方是要买吗？” 郭本山皱着眉头，美国炼钢技术，那可是世界第一，怎么会来东方买钢材？知道你老爹厉害，你也从小都很骄傲，但是，承认自己落后不丢人，我们落后，就要奋起直追嘛。 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施密特点头：“没错，如果你们生产的这种钢材，真的能达到宣传的标准的话，那我们需要采购两万多吨……你们的这种钢材，多少钱一吨？” 还真打算采购，而且，上来就是两万吨！ 郭本山惊讶得睁大了眼睛。 “李科长，咱们的这种钢材，多少钱一吨？”杨雪看向李润平。 “一万……” “一万五？好，那就一万五千美元一吨！” 一万五一吨，还是美元？郭本山彻底惊呆了，这不是狮子大开口吗？ 普通的成品钢材，也就是七八百美元一吨，好点的也就是一千美元一吨，现在要一万五，这翻了十几倍啊！ 不用说钢材了，哪怕就算是稀有金属，铜、铝也没有这么贵的啊！ 算下来，这一笔生意，就是一点五亿？这来阳厂，果然是做大生意的！ “能先给我们样品，让我们测试一下吗？”施密特开口：“如果能达到你们说的那种性能，那这个价格……不贵！” 郭本山感觉到整个认知都出现了问题，这……这是真的吗？自己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你们可以从我们的成品钢板中任意挑选一块出来，在我们这里测试，但是不能带出去。” “这不可能，如果你们作弊呢？”施密特身边一名老外开口：“你们东方的设备太落后了，或许……” “如果觉得我们设备落后，数据有问题，那就算了，我们不愁订单。”杨雪说道：“你们可以去欧洲，去岛国，找找他们的先进钢材，或许能满足你们的需求，李科长，送客！” 这边居然还不想卖，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 郭本山彻底糊涂了，这不应该啊！以前的时候，都是咱们求着外国人卖，外国人不肯卖，现在…… “你们的设备，可以先检测一下我们带来的钢材样品吗？”施密特开口：“如果检测数据没问题，那我们可以认定你们的设备是正常工作的。” 这美国佬居然还答应了！ “当然可以。” 很快，一群人就来到了来阳厂检验科，当看到这些检测设备的时候，他们心中就已经有了答案：这些设备，都是欧洲最先进的检测设备，应该不会出错。 东方专业的钢铁检测机构设备，也没这里的先进！ 上他们自己的样品，数据分毫不差！ 从来阳厂的库房里随机挑选一块，切割下一个角做检测，数据和公布的一样！ 看来，东方生产的这款钢材，果然已经达到了世界先进水平！ “上帝啊，你们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一名美国佬喃喃地说道：“难道真的是几内亚的铁矿石很优秀？” “各位，我们利用的的确是几内亚的铁矿石，不过……你们应该知道，铁矿石只是原材料，能生产出来什么钢材，还是需要看后续工艺的。”就在此时，后面传来一个声音。 杨雪瞬间就是一阵放松，川哥终于回来了！ 秦川没有在，杨雪就只能充当主力，她学着秦川的样子和外国人谈判，也不知道成不成，别看在其他人眼里，她一幅自信满满的样子，实际上心中慌得一比。 现在，秦川回来了！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美国佬在其中埋着坑！ 如果几内亚的铁矿石能生产这种先进钢材，那美国佬或许就会盯上，现在他们有着海上霸权，想要制衡来阳厂也很容易！ 但是，怎么反驳呢？ 秦川笑了笑：“如果你们觉得是铁矿石的问题，那可以给我们送一船袋鼠国或者是足球国的铁矿石，当着你们的面，我们用这些铁矿石冶炼出来同等质量的钢板。” 美国是工业强国，肯定也有庞大的钢铁产量，不过，美国自己就有大量的铁矿石，加拿大也有，他们国内还有很多废钢，由于很多资本运作的原因，他们出口铁矿石，也进口铁矿石，不过压根也不需要从非洲进口。 南美是他们的后花园，从足球国进口不香吗？ “真的？”施密特开口问道。 “当然，你们负责运铁矿石过来，我们负责冶炼，不过，出口的价格不变。” 这就相当于白用对方的铁矿石，对方肯吗？ 施密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算了吧。” 他们完全有渠道弄到几内亚的铁矿石样品，化验之后就知道了，没必要来给秦川送铁矿石，一船至少就是十万吨啊！ “好，既然各位已经认可了我们的钢材，那就交全款吧，半年内我们一定交货。” 交全款，还得半年之后交货？郭本山终于习惯了，来阳厂就是这么硬气的啊！ “半年？”施密特也有些不满意：“我们……” “放心吧，能赶上你们的下一艘十万吨级平甲板军舰的建造。” 十万吨，平甲板军舰？这不就是航母嘛！ 秦川这句话把在场的众人都惊呆了，这些美国人过来，居然是想要订购航母钢材的？ “美国最先进的钢材是hy-100吧？这种钢材一直都是美国自用，不出口的，现在，他们居然要进口来阳厂的钢材来造……？”郭本山忍不住开口：“为什么？” “因为增加了额外的装甲防护，他们的船只稳定性变差了，想要降低重量，只能用更高强度的钢板。”秦川看向施密特：“施密特先生，我说得对吗？” 第250章、美国负责ppt，我们负责实现 为了制造航母，美国佬捣鼓出来了hy-80和hy-100钢材，前者是屈服度550兆帕的低碳低合金高强度钢材，后者是屈服度686兆帕的铜合金化钢。 这些钢材制造的美国航母，已经航行在了世界各大洋，代表着美国的海上霸权。 但是，他们还不满足，进入八十年代之后，开发出来了h-80钢材，用来取代hy-80钢材，之后又紧锣密鼓，研发出来了h-100钢材，用来取代hy-100钢材。 就算是屈服度等指标没有明显上升，但是这些钢材焊接的时候不用预热，大大地方便了建造。 这些已经是美国海军最先进的钢材了！h-00，屈服度也不过690兆帕，和东方一千兆帕的钢材相比，没任何优势。 不过，如果没别的问题，那这些钢材也够用了，关键是，美国佬突然发现，自己的钢铁怪兽防护力太弱，所以，1989年服役的林肯号，cvn-72航母强化了装甲防护，满载排水量突破了十万吨。 防护是强了，稳定性差了，毕竟相比之前增加了五千吨的重量，能不晃吗？如果能用更高强度的钢板，自然就能将重量减下来！ 听到秦川这样问，施密特一时间神情有些恍惚。 他能承认吗？如果承认了，那就说明美国的航母有设计缺陷！如果不承认……这个东方人嘴里，又会说出什么让人惊骇的话来？ 看到施密特不说话，秦川笑了笑：“看来我猜错了，如果不是这个原因，那就是另一种原因了，是不是因为你们自己生产的钢板，数据出了问题？” 听到这句话，施密特瞬间就是脸色一变：“你怎么知道的？” 看来，自己猜对了！ 搞数据造假的可不仅仅有岛国人，美国人照样会！ 2021年，当时67岁的退休冶金主管伊莱恩-玛丽-托马斯在无奈中承认了在她任职期间，布兰肯钢铁公司篡改了大量的钢材数据，时间长达32年！ 这个消息一出，全世界都哗然了！ 一向技术先进的美国，居然也玩数据造假，而且一玩就是三十多年，美国制造的神话也就此破灭。 而在东方，当时已经五十岁的秦川，去七十多岁的老师傅家里拜访，老师傅是一声叹息啊。 “秦工，咱们被美国人给骗了！美国人提出来的那些指标，他们自己都做不到！可惜，咱们为了这些指标，辛辛苦苦折腾了几十年！” 没错，美国人提出了指标，咱们当真了！为了达到这些指标，咱们付出了艰辛的努力才终于搞成，然后发现：美国佬居然是才吹牛逼！ 面对老师傅的感慨，秦川只说了一句话：“师傅，这样更好啊，美国佬负责ppt，咱们负责实现！这些年来，咱们不一直都在这么做吗？” 美国佬搞f22，声称升力系数2.0，咱们使劲追，在歼二十上终于做到了，后来美国佬才承认，他们的最多1.5！ 空空导弹，美国佬宣称他们的aim-120d射程两百公里，咱们使劲追，霹雳-15终于做到了，后来美国佬才说，他们的极限射程一百六！ 一样样的先进装备，就这么来了！ 当时的老师傅，满脸欣慰，没错，美国佬负责吹牛逼，咱们负责实现！ 现在看来，美国佬并不是不知情的，当航母钢材刚刚开始造假，他们就知道了，不过……他们没办法！ 航母贴了五千吨的防护材料，重量大大增加，也只能用全新研发的h系列钢材，而这些钢材就算是某些指标没达到要求，也只能凑合着使用。 而现在，看到东方有真正达标的钢材，他们就眼热了，价格还不高，当然要买回去！ 至于东方的钢材为何这么好？秦川是站在老师傅肩膀上的，把老师傅捣鼓了几十年终于成熟的工艺拿过来，放到这个时代，肯定是无敌的存在啊！ 施密特说完，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紧改口：“当然不是，我们自己制造的钢材，怎么可能会数据出错，只不过，这些走的是招标的流程，是要从价格最低的供货商手里选择的，既然这里有更便宜的……” “好啊，那我们涨价，两万美元一吨。” 外国人的脸瞬间就变了。 “秦工，你怎么能这样？” “秦工，说好的价格就不能变了！” 杨雪在一旁愧疚，自己还是要少了，早知道，就要两万美元一吨了，咱们生产的钢材，世界第一，自然可以卖高价！ “一万五千美元一吨的话，半年后交货，两万美元一吨的话，这批库存你们就可以拉走，之后我们继续优先给你们生产！”秦川说道：“怎么选，你们自己看着办！” 施密特等人犹豫起来，几分钟后，施密特终于开口：“秦工，最多一万七千美元一吨，一个月内交齐货物！” 郭本山不说话了，他发现，自己在这里已经不能发言了，他和这里的人仿佛已经隔了两个时代。 “一万八，这个字母吉利。” “那就一万六千八，一路发。”美国佬之中，还居然有一个懂东方话的。 “一万八千八！” 一番讨价还价，双方最终定格在一万七千八上，谐音就是一起发。 “各位，你们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的，我们这些钢材，是制造十万吨平甲板军舰最好的优质钢材，不过……”秦川顿了顿：“为了避免很多麻烦，我们的出口合同里，这批钢材只是用来制造民船的，原因你们懂得。” 美国佬连连点头，他们也有些不爽，要是让外界知道，美国航母使用东方钢材，那该引起轩然大波了！ 签署民船的钢板合同，那就能减少很多麻烦！ 至于东方这里，应该是为了避免相关政府部门干涉，但是，郭本山这个外事部门的人就在跟前，你就这样公然编假话，真的可以吗？ “感谢贵方的理解，我们这里还有一些钢丝绳，强度超级高，法国人买了一批回去，据说用得很不错。” 推销完了航母钢材，秦川又推销起来阻拦索。 “是吗？我们去看看！”来客之中，站得笔直的中年人罗伯特开口，虽然他穿着便装，但是一眼就能看出是军人，甚至可能是海军高官。 第251章、四亿美元的巨款 一万七千八一吨的钢材，两万吨就是三亿五千六百万美元，这样一笔巨额生意，看着轻轻松松就做成了，美国钢铁技术协会居然肯花这么多钱来东方买钢材？ 郭本山受到的震撼太多了，结果反而不那么惊讶了，在这里，发生任何事情都是可能的！ 果然，再接下来，他又看到了那些胳膊粗的钢丝绳，一根居然卖五十万美元！一次性就买一百根！ 虽然总价五千万美元，只是上一个项目的零头，但是，这才多少吨？十吨都不到啊！这钢丝绳就更是天价了！ “罗伯特先生，我们东方的产品，物美价廉。希望我们以后能长期合作，这价格，以后还有商量的余地。”秦川笑呵呵地说道。 罗伯特连连点头：“好，好！” 他当然知道这里面意味着什么：以后可以吃回扣啊！就算是拿了回扣，采购价格也比国内同类型的产品要便宜，他这是在给美国海军省钱！ 考察完毕，众人在来阳厂的会议室里正式签署合同，施密特代表美国钢铁技术协会，作为这些钢制品采购的甲方签署下自己的名字。 中间肯定是要走流程的，这批钢材最后会变成美国国内某个钢铁厂的产品，堂而皇之地进入纽波特纽斯造船厂，成为美国海军航母的一部分！ 秦川代表来阳厂签署了协议，几亿美元的合同，就这样搞定了，郭本山心中的震惊……已经没法形容了！ 然后，秦川捂了捂肚子，里面开始咕咕叫了。 “各位，我们的合作是保密的，绝对不能泄露出去，所以，我们就不留大家吃饭了，大家回去吧，这位外事部门的领导，您带着各位外国朋友，该去哪里就去哪里！” 郭本山目光复杂地看着秦川，你什么意思？ 美国佬来你们这里，花了四亿美元买产品，然后，你们连一顿饭都不请？这像话吗？ “咳咳。”秦川摆摆手：“我还有事，再见！” 再见？ 秦川还真走了！ 杨雪的神情有些复杂：“郭叔叔，我送送你们。” 留下来吃饭肯定是没戏了，美国佬还想着回去怎么操作，所以也没有想留下来蹭饭，很快就走了个一干二净。 食堂里。 秦川左手馒头，右手筷子夹菜，吃得是狼吞虎咽。 回来的时候就饿了，原本打算下了车吃饭，没想到有客人来访！他秦川是热情好客的，在客人没有签署合同之前，他必须要陪着，现在嘛…… 嗯，这九转大肠的味道还不错！ “小川，四亿美元啊，这可是一笔巨款！”秦建国走了上来，坐在他的旁边，脸上无比兴奋。 “爸，这笔钱可不是那么容易吃进去的。”秦川说道：“消息传出去，不知道有多少人会眼红，更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惦记我们的几内亚铁矿石，想要分一杯羹。” “哼，他们敢！”秦建国握紧了拳头：“有本事，自己出国找矿石！只知道窝里横，算什么能耐！” “没错，川哥，如果有人敢在背后搞小动作，咱……”杨雪的声音跟着响起。 “不用咱爸出面，这点小事，咱自己就能解决。”秦川说道：“我倒是希望有人能跳出来，这样也好立威！” 郭本山回到首都，敲开了杨国强办公室的门。 “老杨，这次你是故意让我带着美国人去来阳厂的吧？” “怎么了？” “以前的时候，我还以为外国人多厉害呢，去了来阳厂，我才发现，最厉害的是咱们！不，是你女婿！” 杨国强笑了笑：“秦川可不仅仅是我的女婿，他更是我们民族工业的脊梁！说说看，你的态度怎么变的？” 郭本山介绍起来，杨国强很快也不淡定了。 “四亿多美元的钢材出口？这可是一笔大生意啊！老郭，这次的功劳，也有你的一份啊！” 郭本山表情复杂：“和我可没关系，而且，我隐隐地觉得，这里面可能会出问题，老杨，你得多盯着点，别让你女婿出事。” “谁敢动他？我不着急，海军那边就先着急了！”杨国强稳坐钓鱼台：“我老杨可从来都没有以权谋私过，这次也一样！” “你真不着急？这件事要是说重了，那可是……” “没事的，我倒是要看看，谁敢站出来说小川的坏话！上次写举报信的那些，还在里面蹲着呢！” “那这件事，咱们向上级汇报吗？” “当然汇报，原原本本地汇报。”杨国强说道：“否则岂不是成了弄虚作假？” “哦。” 看着郭本山离开，杨国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看向窗外。 小川，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同一时间，首都，老莫餐厅。 “来，六子，吃！”尖嘴猴腮的小伙子穿着笔挺的西装，扎着领带，看上去人模狗样的，他拿着筷子，给坐对面的小伙子夹菜：“这罐焖牛肉，是老毛子的特色菜。” “嗯，顺子，多谢你盛情款待，你现在干啥工作的？这么有钱？” “糖山钢铁公司，销售科当个科员，全国各地到处跑呗。”顺子开口：“对了，六子，听说你刚刚从来阳厂回来，那边怎么样？” “那边是真厉害，美国佬都佩服！”说起这个来，陪同郭本山出去当翻译的六子满脸震撼：“从那里回来，我再也不觉得西方世界多好了！他们就连航母用钢材……” 六子的话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不好，刚刚嘴滑，说漏了！ 航母用钢材？ 顺子的眼珠子转了转，有这句话就足够了！ “来，吃菜，吃菜！这红菜汤，莫斯科特色，话说你这当翻译的，按说也该到各国转转，尝一尝各国的美食啊……” 吃喝完毕，两人分开，顺子回到某招待所，就看到了一脸兴奋的销售科科长杨建华。 “赵顺，打听得怎么样了？” “来阳厂太牛了，他们卖给外国人的钢材，是用来造航母的。”赵顺兴奋地说道：“这技术，咱们糖山钢铁公司要是拿到了，以后绝对能成为全国最强的钢铁厂！” “是啊，不过想要从来阳厂那里把航母钢的技术弄到手，可不容易啊！” “这个简单，我有个表哥，在里面蹲了十年刚刚出来，也没啥可干的，整天和他一起蹲过的人胡吃海喝，咱们只要拿个十万八万的出来，他们就能给帮了这个忙。咱们拿到了技术，杨科长您肯定能升成副厂长！” 杨建华思考了一下：“这件事，必须要稳妥，可不能把我们给卖了！” “那是自然。” 第252章、前来逼宫的二货 魔都，中华造船厂。 啪！ 宣传科科长刘大春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叛国，这简直就是叛国！”刘大春愤怒地说道：“我们应该立刻向上级写报告，他秦川投敌叛国！” “刘科长，你冷静些。”副厂长韩亚飞开口：“这个消息的真伪还不清楚，而且，这件事和我们无关，钢铁行业的事情，关我们造船行业什么事？咱们这不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嘛。” “怎么没关系。”刘大春说道：“韩厂长，你别忘记了，新一批052b驱逐舰，一共四条订单，他们来阳厂就分了一条，凭什么啊！” “是啊，当年造051驱逐舰的时候，咱们厂的产品质量可是最好的！结果，052驱逐舰分给了魔都江南造船厂，一共两条，咱们也就不争了，但是，这052b，什么时候轮到一个炼钢厂来造了？这不是开玩笑嘛！” 厂办公室主任王明也是一脸愤怒。 僧多粥少啊！ 进入八十年代，军队订单就在大幅度减少，军队要忍耐，军工厂更要忍耐，造船厂需要走出去，到国际上接订单！ 这是个艰难的开始，每一个造船厂都在小心翼翼地转型，同时也在怀念过去的美好时代。 部队直接下订单，咱们直接开工造，那多爽！ 现在，好容易有了这个机会，然后被民企分走了一条，而这个民企，不仅仅没造过军舰，就连民船都没造过，现在仅仅是改装船只而已。 这样的民企，哪里有资格承接052b的建造任务，这可是排水量六千吨的主力驱逐舰！ “各位，你们都冷静些！来阳厂可不简单，造的各种钢材都是一流的，还给海军搞了很多先进装备，海军照顾他们，也是应该的。”韩亚飞继续和稀泥。 “哼，海军是很看重他们，不过，他们辜负了海军的期望！”刘大春说道：“现在，他们把航母钢材卖给美国人！让美国人造了航母来打我们，这不是投敌叛国是什么？我们必须要向上级领导告他去！” “韩厂长，你这么瞻前顾后，是不是怕了？他秦川的老丈人是很厉害，但是那又如何？咱们只要告上去，杨领导也得大义灭亲！”刘大春继续说道。 “没错，咱们就事论事，又不是污蔑，怕什么！”王明开口：“如果厂里不愿意出头，那我们就用私人的名义检举揭发！我们相信，邪不胜正！” “好吧，那你们俩去一趟……”韩亚飞的话语停顿几秒钟，然后说道：“去一趟大莲造船厂，看看那边的人什么态度，如果他们也对这件事不满的话，那由他们带头，一起向上级反应。” 要反应，那就一起反应问题去，毕竟就算是以后出了事，还有大莲造船厂先担着呢！ 叮铃铃……就在此时，电话铃响了。 韩亚飞拿起电话，里面传来一个遥远的声音：“这边是大莲造船厂，有件事要和你们商量下……” “好，好，那咱们一起去首都！” 放下电话，韩亚飞看向两人：“你们注意，咱们尽可能在后面提供精神上的支持，有什么出格的话，让他们大莲造船厂说，可别给咱们中华造船厂找麻烦。” “嗯，您放心吧！” 首都，公主坟热闹起来了。 黄楼。 “各位海军领导，他秦川是给海军立过功劳，但是这次，他却丧失了本心，为了赚钱，居然……居然把最先进的钢材卖给了美国人！而且，他还知道，这些钢材就是给美国人制造航母的，他这种行为，需要严惩！” 大莲造船厂的代表杜永刚是真敢说！刘大春看着杜永刚，心中暗想，他难道不知道秦川是谁的女婿？不过这样更好，有他这样的猛士冲锋陷阵，咱们在后面喊加油就可以了！ “刘科长，你们中华造船厂是什么想法？”就在此时，杜永刚扭头看向刘大春。 他怎么会不知道！但是，秦川这次做得的确有问题，而且，通过这种方式，将来阳厂挤出制造军舰序列，这对他们大莲造船厂很重要！ 他们大莲造船厂不怕！ 不过，也得拉上魔都中华造船厂，大家伙一起来的，有什么后果也得一起承担啊。 “这个嘛，这个嘛……” “说啊，犹豫什么，怕了？” 怕什么怕！刘大春知道，现在也没有退路了。 “有了先进的钢材，美国佬的航母就更强大，对我们来说，威胁也就更大，这种行为，和二战前美国商人卖战略物资给岛国没什么区别！”刘大春说道：“必须要严惩，还好，这次海军终于能看清他的真面目了，商人就是商人！” 张领导此时一个头两个大。 他当然知道，这些人的目的就是为了把来阳厂挤出军舰制造序列，但是这次，秦川做得的确过分啊！ 你倒是赚钱了，想过可能引发的后果吗？ 四亿美元，谁不眼红？ 钢铁行业里，估计会有人使绊子，这造船行业，更是抓住了机会往死里整啊！ 他向门口看了看，这老秦呢？怎么还没有把他的侄子给带过来？ 现在，也只能是让秦川过来，说明情况！ “我们知道，秦川身份特殊，海军或许不敢怎么处理，但是至少，这海军的军舰，可不应该让他们来阳厂来建造，否则，美国人开价高，也卖给了美国人怎么办？”杜永刚再次开口。 秦川老丈人太猛，你们海军都不敢怼，咱们也是知道的，所以，严惩秦川什么的就算了，但是这造船的订单…… 听到杜永刚的话，刘大春更是感慨，这大莲造船厂就是猛啊！这话都敢说。 不过仔细品起来，突然又觉得，这是一招好棋啊！这下，海军该进退两难了，处理了秦川，没法和他老丈人交代，不处理秦川，又会被认为是害怕权势，这矛盾，就是海军和杨领导的了。 他们这些始作俑者可以放后面，先让海军冲上去当枪，厉害，厉害！ 咣！ 就在此时，门开了，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我秦川身份怎么特殊了？海军为何要处理我？难道不应该处理那些前来逼宫的二货吗？” 第253章、卖国?我这是在给美国佬挖坑! 在场的人都是脸色一变。 一个成熟的官场老油条，都应该学会表面笑哈哈，背后阴人，现在背后说人坏话被听到，那就有些尴尬了。 就连经验丰富的杜永刚，此时脸上都挂不住了，尤其是逼宫这个词，用得实在是太有水平了，一下子就让杜永刚和刘大春等人站到了海军的对立面。 “你就是秦川？”杜永刚强装镇定：“你来得正好，你倒是说说，为何要把你们厂最好的钢板卖给美国人？” “我们来阳厂是民企，国家不给一分钱的民企，我们花费巨资研制出来的先进钢材，为何不能卖？”秦川白了对方一眼：“我们不卖，那吃啥喝啥？我们又没有国家给兜底！你们这是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吗？还是何不食肉糜？” “没错，你们是民企，但是，民企就能为所欲为吗？先进的钢材，属于战略物资！”杜永刚说道：“你们卖给美国人造航母，然后美国人开着航母来打我们，你觉得这合适吗？” “我们不卖给美国人，他们也照样有一流的航母，我们卖了，还能赚钱，还能给国家纳税，让国家有钱造自己的航母！”秦川掷地有声：“有什么不合适的？” 杜永刚被秦川这番话说得无力反驳！ 秦川继续看向他：“你们这些家伙，不思进取，不求上进，眼看着我们来阳厂拿了海军的订单，心中不平衡，就千方百计地想要来搅合，你们也不想想，没有我们来阳厂，能有这四艘驱逐舰的建造计划吗？” 秦川的目光中满是鄙夷：“占了我们的便宜还不够，还想要把我们挤走？海军是你们家的？” “你，你别混淆！咱们说的还是你们资敌的事情，你们卖了最优秀的钢材给美国人，就是不对！” “老子有自己的深意，你们懂个屁啊！” “你有什么深意，说出来让大家伙听听！” “你们没资格听。”秦川的目光看向主席台：“张领导，请把这些无关的人都赶走，接下来，我需要单独向海军领导汇报！” “哼，还有什么不可见人的……”杜永刚的话说到一半，发现自己说不下去了，难道秦川要贿赂海军领导？这种话可是忌讳啊，哪里能随便乱说。 “各位造船厂的同志，暂时留在这里。”张领导倒是没有赶他们走，而是自己站了起来：“老王，老秦，还有……咱们几个老头子，去我办公室，听听秦工要汇报什么，秦工说不定是在下一盘大棋！” 如果赶他们走，他们不走，那就闹僵了，但是，张领导带人离开，他们可不能追出去，死皮赖脸地追到张领导的办公室里当听众，那就真的犯忌讳了。 于是，他们只能看着秦川不情愿地跟着张领导等人离开，嘴里还在嘟囔：“哼，果然，这就是亲儿子和后娘养的区别，凭什么让我走……” 办公室。 张领导亲自倒水：“来，秦工，先喝杯水，你从来阳厂一路过来，肯定很累了。” “是啊，是挺累。”秦川接过来，咕嘟咕嘟地喝了个精光，然后开口：“其实，如果只是为了国家工业发展，为了海军发展而努力，累也心情愉快，就怕这些蠢货跳出来坏事！” 秦建泰在旁边一脸严肃：“小川，这件事你考虑欠妥啊！你们最新研制的高强度钢材是用来造航母的，卖给美国人两万吨，这不就是要让美国人用我们的钢材造航母吗？他们给你扣个卖国的帽子，也是正常的，你赶紧说说，到底咋回事？” 路上秦建泰就问，但是这秦川还不说！反正和二叔说了也没用，白白浪费口舌，还不如来这次一次说清楚。 “卖国？我秦川一心为国，为了海军建设，我可是立了汗马功劳，谁敢说我卖国？” “你卖航母钢给美国，让他们造航母，然后来威胁咱们，这还不是卖国？” “我这行为，就是想要打美国海军的七寸啊！”秦川说道：“别人不懂，二叔你也看不懂我在下什么棋？” 秦建泰一愣：“你说说？” 在场的其他人也都目光灼灼地盯着秦川。 “美国是资本主义世界，对他们来说，一切都是要逐利的，就拿先进钢材来说，如果钢铁厂拿不到订单，那就不会花费资金搞研发，现在，美国佬从我这里订购了钢材，那他们自己的配套厂就拿不到订单，就会放弃这些业务。” 虽然国家已经开放了十五六年，但是，很多人还是没有市场观念啊，也只能让秦川来科普了！ “那就意味着，以后美国海军的航母，还有核潜艇，都需要从我这里订购钢材，等到了我垄断这些钢材的时候，随时都能给他们动手脚，哪怕不断供，仅仅在其中混杂一两块质量差的钢板……” 美国佬收到货，肯定是要复检的，但是复检不可能全部检查，只能抽查，一百块钢板里混一块有问题的钢板，被抽检出来的几率很小，而这一块残次品，就可能会造成整条船出意外！ 打入美国海军供应链，然后做手脚，让美国佬耗费巨资生产的装备有缺陷！ 秦川有罪吗？ 当然没有！相反，他还是有功的！ 张领导感慨：“就知道小川心思缜密，这给美国佬挖坑的手段，太厉害了！” “没错，等下咱们给刘老汇报上去，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王振国开口。 秦建泰喉头蠕动了几下，终于开口：“你就不怕美国佬索赔，让你们来阳厂彻底赔光？” 这个时代，美国佬的制裁是很可怕的！ “怕什么，咱们签署合同的时候，钢板是给普通船只用的！出现在美国航母和核潜艇上的劣质钢板，关我们什么事？不管去什么地方的法院，我们都能打赢官司！”秦川说道：“他们再厉害，也不能空口说瞎话啊！” 当时秦川提出这个条件，美国佬没反对，其实，这是秦川在挖坑，为以后掺杂劣质钢板做准备了！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张领导努力合上自己的嘴巴，揉了揉发酸的下巴：“这招，全国也估计只有你能想出来！你给美国海军供应最先进的钢板，好，好，真好！咱这就去向刘老汇报！” “不用了！”门口传来一个声音。 第254章、话锋一转:我要去海上打渔 秦川吓了一跳，刘老，您不是日理万机吗？我这小事，都把您给惊动了？ 刘老笑呵呵地走进来：“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当时就觉得，里面肯定有陷阱，但是究竟是什么，我可猜不出来，没想到，小川你的算计这么狠！” “其实，不是我算计，美国佬想上当可不容易，是他们自己的钢材也有问题。”在刘老面前，秦川可不能装：“他们的航母为了提升防护力，增重五千吨，他们自研了全新的钢材，这种钢材有缺陷……” “你怎么知道的？”刘老无比兴奋，原本以为美国的海上巨无霸多牛，没想到居然也有问题！ “我猜的，之前我只是拿到了一些公开的建造资料，这次美国钢铁技术协会过来，我就看出不对劲了，所以，把他们的话套了出来，当时，美国佬下意识的就问我怎么知道的，我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刘老点头：“你啊，太厉害了，我代表海军感谢你，放心，以后还有谁敢拿这个做文章，看我不骂他个狗血喷头！” 刘老是最关心航母建设的，秦川这次事可大可小，他原本是想要过来帮忙圆场的，没想到，根本就不用圆，一切都是秦川的布置！ 刘老心中很是高兴。 “多谢刘老。我秦川也没啥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能造咱们自己的航母，现在，条件差不多都具备了，钢材有了，内部结构有了，锅炉有了，核动力以后也会有，咱们……” “咱们还缺个合适的机会啊！”刘老一脸无奈：“现在，反对的声音很多，要发展经济，军队要忍耐，造驱逐舰是保卫国家的，造航母是侵略别人的……” “这可不是，有了航母，也可以是防御性质的。”秦川说道：“我们国家海岸线漫长，有了航母，能更好地守护祖国的海疆，还能更好地完成祖国的统一大业，去年的银河号，不就是因为咱们海军不够强大，处处受人欺负？” 突然间，秦川想到了什么：“现在是十月份了吧？” 秦川前面的话，让大家伙的心情都很沉重，但是后面的转折，又让大家伙摸不着头脑，这和现在几月份有什么关系？ “是啊，怎么了？” “我琢磨着，美国佬这次还是没安好心，我们海军得提防着点。” 93年，银河号事件，我们自己的货船在海上被美国佬拦截，强行要求检查，世界警察的丑陋嘴脸展现得淋漓尽致。 94年，黄海对峙，美国佬更是把东方海军当猴耍！ 96年，又是海峡危机！ 这一桩桩的事件下，无数人都在感慨，当初我们要是有了航母如何如何。 93年的事情，秦川没赶上，但是这94年，来阳厂也已经发展壮大了，所以…… “最近，在黄海海域，咱们多派一些渔船出去。”秦川说道：“关键时候，渔船应该能发挥作用，我……我秦川也想要去海上打渔！” 众人的脸色都严肃起来。 “秦工，关键时候，怎么能让咱们的渔民出场？咱们海军，不就是保家卫国的吗？”张领导皱着眉头。 “不，不，很多时候，渔民比海军还好用！”秦川说道：“咱们海军之中，是不是有一些人之前是渔民？他们也可以重操旧业嘛……” “对了，渔船最好还是修改一下，这样更适合……” 秦川说起来了思路，时间也就在飞速流逝。 十分钟，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大会议室里，杜永刚和刘大春等人看着手表，越来越没有耐心了。 如果秦川用贿赂的方式来解决问题，那也用不了这么长的时间啊！现在…… 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看，那个秦川或许已经被抓走了，他还能狡辩出什么花样来！”刘大春开口。 “那可不一定，他秦川或许真买通了呢？听说去年的时候，他带了个老毛子过来，给海军领导挨家挨户地送礼……” “你说什么？”杜永刚看向王明：“你怎么不早说？” “这些只是传言，又没有确切证据，我哪里能乱说。” “哼，无风不起浪，既然有传言，那就一定有这种事！”杜永刚说道：“等到海军领导回来……” 说话间，外面响起了一个声音：“各位，海军领导已经调查清楚了，这件事是个误会，里面另有隐情，所以，你们还是回去吧！”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都明白了过来：这个秦川居然收买了海军领导！ “不行，这件事我们绝对不能放过！”杜永刚说道：“不能让他秦川一手遮天，我们去找刘老！” “没错，咱们去找刘老！”刘大春也咬了咬牙，已经和来阳厂撕破脸皮了，这件事没个结果，以后还怎么在行业里混？ 办公室。 “张领导，他们几个不肯走，还说……” 看着秘书的样子，张领导皱了皱眉头：“他们说什么？” “他们说，要去找刘老。” 在场的海军领导都是脸色难看，这属于越级打报告，这可是大忌，这些家伙，也太过分了吧？ 刘老笑了笑：“那就让他们来吧！” “刘老，我饿了。”秦川摸了摸肚子：“我给海军出了这么大力，海军是不是该请我吃顿饭？” “没错，咱们先去吃饭！”刘老点头：“他们要找我，就让他们找去吧！” 刘老常年主持海军工作，不过在89年之后，就调动了工作岗位，工作地点也变化了。 杜永刚等人离开公主坟，去了中*海，然后才知道刘老来了公主坟，于是又回来，折腾了一个多小时，等回到了公主坟，打听到刘老在食堂用餐，想都没想，就过来了。 然后，他们就睁大眼睛地看着和刘老一起用餐的人。 年轻的小伙子，毛都没长齐呢，不是秦川又是谁！ 这秦川，居然和刘老在一起吃饭，还坐在了刘老旁边，谈笑风生？ 杜永刚反应过来，扭头就要走，不过，秦川哪里能放过他们！ “喂，那个谁谁谁，来都来了，怎么又要走了？见到刘老，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 他只说也就算了，关键是还伸出了一根手指头，于是，杜永刚和刘大春等人，谁都走不成了！ 第255章、先立威，再给甜头 几个人心中骂娘，嘴上却也不敢说什么。 “刘老，原来您在这里啊，我们几个眼拙，刚刚没看到。”杜永刚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容。 “是没看到，还是因为看到了，所以才走的？你们这些人啊，有什么好怕的，刘老又不会把你们吃了，难道你们心中有鬼？”秦川在一旁阴阳怪气。 这几个人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杜永刚叹了口气：“秦工，是我们不对，我们看到你们来阳厂拿了海军的订单，心中不服气，就想要把你们挤出这个行业。” 听到他这样表态，刘老满意地点头。 下面人玩的那些花花肠子，刘老怎么能看不出来，只要是在合理的范围内，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这叫竞争嘛。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刘老已经坐在了秦川旁边，和秦川一起吃饭，这意味着什么？ 杜永刚见风使舵，转得最快，同时，这个表态也获得了刘老的认同。 看到他这样，刘大春也赶紧开口：“秦工，咱对不起您，以后，咱们保证不再犯红眼病了，如果再犯，就让我这两只眼瞎了！” “你们都没吃饭吧？坐下来一起吃。”刘老开口。 这…… “有啥不好意思的？难道不想跟刘老一个桌子吃饭？” 听到秦川的话，几个人赶紧坐下，不过，束手束脚的，拿起筷子来，也只敢夹自己面前的菜。 “刘老，我给您这样一番汇报，您也应该知道，我们来阳厂建造军舰，也不是在吹牛，而是实打实的有真功夫的。”秦川说道：“所以，这四艘052b，如果全部交给我们造的话，那建造成本会进一步降低……” 几个人的筷子停住了。 原本来阳厂只是拿到了一艘军舰的生产权，现在，居然四艘都要？ “嗯，听你这个分段造船的方案，是停先进的，不过……你们来阳厂吃独食，其他工厂会满意吗？”刘老反问。 “其他工厂的人就在，咱们问问啊，那个谁谁谁，你们大莲造船厂有意见吗？”秦川看向杜永刚。 杜永刚咽了一口吐沫：“我们，我们……没意见！” “没意见就好，那个谁谁谁，你们魔都造船厂有意见吗？” “没有，没有。” “刘老，您看到了吧，他们没意见，都交给我们好了！” 刘老陪着秦川胡闹了这么一会儿，觉得也该收场了：“秦工啊，咱们海军觉得，还是竞标最合适。咱们不是在搞市场经济嘛，海军造船，以前各个造船厂争着要，现在，干脆坐一起，竞标！” 杜永刚和刘大春等人都松了一口气，竞标，咱们还是有机会的！ “多谢刘老！” 尼玛，秦川谢什么？ 等等，不好！ 要说竞标，肯定就是价低者得！美国军人刚刚接受训练的时候，教官就会反复强调：记住，你们手里的武器，是报价最低的供应商生产的！ 这还是变相把军舰生产让给他们来阳厂啊！ “刘老，来，我敬您一杯，感谢您把四艘军舰的生产都交给我们，接下来，请海军派驻厂军代表过去吧，顺带派一些战士搞治安，放心，他们过去，吃喝拉撒都由我们厂来解决，海军可以把这笔钱给战士们存着……” 刘老的目光望向了杜永刚和刘大春等人：“说竞标，你们有没有信心？” “有！”杜永刚突然站了起来，立正敬礼：“请刘老放心，我们大莲造船厂不比他们来阳厂差！” “我们也有！”刘大春跟着站了起来。 “这就对了！咱们海军会一碗水端平，择优选择。”刘老说道：“这也是咱们海军装备改革的重要一环，对你们来说，这也是一次改革的机会，你们要搞市场经济，没有成本控制怎么行？” “是，刘老教育得对！” “刘老，我们明白海军的良苦用心！” “回去之后，把心思放在该放的地方，否则以后，迟早竞争不过民企！” “是！” “走吧，看你们和我吃饭也够拘束的。” 几个人如临大赦，告辞离开。 等到他们离开，秦川没有了刚刚趾高气昂的态势。 “老领导早就说过，我们国家要发展经济，就必须要走市场化的道路，国企肯定是主体，但是我们这民企，也是要发挥作用的。”秦川说道：“刘老，刚刚咱们民企就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在咱们的刺激下，国企肯定会努力降本增效……” 刘老笑了笑：“我又没追究你刚刚狐假虎威的做法，你们民企就是要当鲶鱼，在你们的刺激下，国企才能转变观念，更好地适应市场竞争。钢铁企业就做得不错，这次只有他们造船厂出头，那些炼钢的企业，就没有一个敢跳出来找你们麻烦的。” “那可不一定，表面上不说，背地里不知道玩什么花招。”秦川说道：“现在，估计很多人都以为，我们能炼好钢，是因为几内亚的铁矿石，都绞尽脑汁地想要吃一口的，咱们是步步惊心啊。” “什么步步惊心，谁要敢来捣乱，那就正好杀鸡儆猴，这次过后，各个造船厂就不敢找你们来阳厂的麻烦了……”刘老意味深长地看了秦川一眼。 “刘老，咱们可不敢彻底得罪这些国企，等到忙完了这段时间的事情，我就登门谢罪去。” “登门谢罪？” “咳咳，顺手帮他们解决一些技术问题，同时推销我们的钢板，我们的月产量二十万吨，这么多的钢材，总得卖出去才行啊！” 秦川早就有所准备了，下一步，就是把来阳钢铁厂生产的钢板卖给各个造船厂，五米五宽，四十米长，造船最方便了！哪怕就算是普通的钢板，也能减少很多工作量，降低造船成本！ 至于一些特殊的船舶，稍稍上点好钢板，就能解决大问题！ 以后，咱们还是要一起合作的嘛！窝里斗没意思，共同抱团，冲出亚洲，走向世界！ 刘老笑了笑：“如果和他们闹僵了，以后你们来阳厂会有很多麻烦，不过现在看来，你早有准备，今天这一出，是给他们立威，接下来再给他们一些甜头，这样，你们来阳厂就在这个行业站稳脚跟了。” 秦川点头：“是的，刘老，咱们民企发展可真不容易啊！这次多亏了您帮忙！来，我再敬您一杯……” 第256章、海上的意外 大洋彼岸，“钢铁之城”匹兹堡。 美国的铁矿石主要分布在五大湖流域，水运便利，成本低廉，所以这里很快就成了美国的五大钢铁中心。 同时，依托这些钢铁中心，汽车工业也迅速发展起来，底特律、通用、福特、克莱斯勒等等，都是从五大湖起家的。 不过，要说钢铁之城，反而在和五大湖几百公里之外的匹兹堡。 匹兹堡没有靠近铁矿石产区，但是人家挨着煤矿！附近的阿巴拉契亚山的煤炭储量美国第一，而且还接近沿海，钢铁大王安德鲁-卡内基在这里整合了所有资源，再加上这里接近海岸线，所以很快发展成为了世界级的钢都。 美国钢铁技术协会就在这里，全世界最优秀的钢铁专家，同样在这里！ “罗伯特先生，请你们放心，海军这四亿美元的资金不会白花的，你们先用来自东方的钢材，解决了cvn-75航母的建造，我们匹兹堡的专家会尽快研究清楚东方产品的工艺，等到cvn-76航母，一定可以用上我们自己的钢材！” 拿到了东方的钢板样品，施密特信心十足。 罗伯特目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我们首先要确定的事情，就是几内亚的铁矿石是不是有特殊成本，如果有，那我们美国海军就会开过去，要求几内亚把铁矿石交给我们！” 苏联解体后，美国佬就成了世界警察，几艘航母开到几内亚的家门口，几内亚不答应也得答应！水路也贯通了，运输没什么问题！ “我已经派人弄到了几内亚的铁矿石。”施密特说道：“我们先去看看化验结果。” 他们是分头行动的，就在他们前往东方的同时，也有一队人前往几内亚，随着铁矿石大批量的运输，他们想要拿到样品并不难。 几个人说着话，进入了化验室，样品区里，已经多了一筐铁矿石。 “我们给了港口看守十美元的小费，现场从堆积如山的铁矿石里挑选出来的。”一名军官开口：“我们可以保证这批样品没有任何问题！” “干得好！”罗伯特夸奖了几句。 说话间，铁矿石的检测结果就出来了。 含铁量百分之六十五，其他稀有金属含量…… “这铁矿石，和足球国、袋鼠国的铁矿石没太大区别。”施密特叹了口气：“看来，果然不是铁矿石的问题，而是来阳厂的生产工艺更加先进，我们……” 施密特突然有些意兴索然起来，这么先进的钢板，东方人是怎么造出来的？ “哼，那些黄皮都能生产出来，我们也一定能生产出来！”罗伯特说道：“我们等着钢铁技术协会的好消息！” “没错！东方人只是侥幸试验出来了工艺……不，东方人一定是偷了我们的生产工艺，我们会启动调查，如果发现来阳厂用了我们的技术，我们就会展开索赔！” 如果仿制出来，那自然是最好的，如果仿制不出来，美国佬就明抢！ 毕竟，他们拥有全球最强的武力！ 东方，黄海。 这是一片面积32万平方公里的海域，一侧是祖国，另一侧是棒子国。 海面上波光粼粼，一艘大鲨鱼一样的潜艇出现在水面上，它整个艇体采用了适应水下航行的拉长水滴形，指挥塔的侧面，喷着403的标志。 一名穿着海军衫的水手站在指挥塔顶部，无檐水兵帽的后方，两条飘带随风飘动。 终于执行完了一次远洋训练任务！该回家了！ 水手的心中满是兴奋，直至头顶上的轰鸣声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抬起头来，看到了一架直升机飞过。 “海鹰，美国海军的直升机！” “快，下潜！” 随着命令，水手赶紧钻进潜艇，关闭盖子，随着压载水箱注水的声音，巨大的潜艇迅速没入水中。 头顶上，海鹰直升机的飞行员也兴奋起来。 “呼叫小鹰号，我们发现了一艘东方潜艇，方位是……” 小鹰号上，舰长托德满脸兴奋：“太好了，立刻起飞s-3反潜机！” “舰长，我们的任务是封锁北棒国的西海岸。”一旁，舰载机联队长马克有些担忧地说道：“我们这样做，会和东方发生冲突的。” 苏联解体后，曾经步入共产主义的北棒国瞬间就从高峰跌落到了低谷。 他们实行集体农庄，用的都是一水的机械化设备，在之前，能源完全由苏联供应！ 鸭绿江西岸的国人，经常看着东边的北棒国欣欣向荣的景象羡慕。 但是，苏联一垮，一切就反过来了，北棒国没了能源，瞬间拉胯，国内的很多汽车甚至被迫烧柴火！ 所以，北棒国决定建设重水反应堆。 这立刻就引起了美国的强烈反对，你要造5兆瓦的核反应堆，是解决能源问题，还是想要玩蘑菇弹？不行，老子不同意！ 不同意，那就得给好处啊！美国佬答应，帮北棒国建造一座200兆瓦的轻水反应堆！反应堆建成之前，每年给你们提供50万吨重油来发电！ 但是，美国佬只是嘴上说说，援助啥都没给，先让北棒国拆掉重水反应堆，接受核查，北棒国当然不答应！ 于是，美国佬决定来点厉害的，把航母开过来威慑一下！ 只是，他们开进了黄海！ “马克，你想想，如果只威慑北棒国，我们在岛国海域巡航就可以，为何要开到这里来？既然来了，那要威慑的，可不仅仅是北棒国！” 马克愣了愣。 “听我命令，立刻起飞s-3反潜机！这可是测试东方海军潜艇的好机会！” 美国海军的驱逐舰上有海鹰直升机，也就是黑鹰直升机的海军版，用来执行反潜任务，不过，直升机速度慢，载重量低，如果整个航母编队一起出动的话，反潜就交给了固定翼的s-3反潜机。 速度快，火力猛，执行起来反潜任务，那更是如鱼得水！ 甲板上，蒸气弥漫，编号705的s-3反潜机呼啸着飞上天空。 驾驶舱内，任务指挥官皮特有些小兴奋。 “我又想起了八十年代，我们在太平洋上和苏联潜艇玩捉迷藏游戏的时候了，可惜，自从苏联解体，他们的潜艇就没怎么出来过，这次，就让我们和东方潜艇玩几个回合！” 第257章、扔下去的声纳浮标呢? s-3反潜机用八百多公里每小时的速度狂飙，比慢吞吞的直升机快了两倍，二十分钟之后，就来到了目标海域。 “那艘潜艇早就下去了。”飞行员杰克逊望着海面说道。 “没关系，我们用三角定位法进行计算，很快就会把它找出来的，二十分钟，它最多只能开出几海里而已，我们布置一个边长二十海里的三角形声纳阵，可以轻松地搜索出来东方的水下拖拉机！” 电磁波很难穿透海水，所以在水下的世界里，声音成为了唯一的探测手段。声纳就是用来监听水下声音的装置！ 水面舰艇和潜艇都有首部声纳，但是会受到自身噪音影响，所以又发展起来了拖曳声纳，离开舰艇自身的噪音区间，最好用的还是空投声纳浮标，完全不受自身影响。 对潜艇来说，那就努力降低自身噪音。 当西方潜艇已经努力接近一百分贝的海洋背景噪音的时候，东方的第一代核潜艇091，靠着140分贝以上的最大噪音，被西方称为水下拖拉机。 在皮特的眼里看来，搜索这艘潜艇很简单，只要在预测目标所在海域的外围，投掷三个区域的声纳浮标，根据目标发出声音传到这三个区域的时间不同，就可以用三角形定位法，准确测出目标位置！ 反潜作战，确定目标在什么地方是第一位的，等到测定出来之后，就可以展开攻击了！就算是不真的攻击，仅仅是模拟攻击，也是非常可怕的！ 噗通，噗通！ 第一组声纳浮标被扔进了海面，然后，s-3反潜机向前飞二十海里，投掷第二组声纳浮标，再然后转向六十度，飞行二十海里，投掷第三组。 这三组声纳浮标，就组成了一个边长为二十海里的三角形！ 这个三角形内部的潜艇，可以轻松地被探测到，还能精确测定方位，误差不超过一百米！ 这就是最先进的美国科技！ 三组声纳浮标投掷完毕，皮特看向身边的人：“加特简斯，确定下来了吗？” s-3反潜机是四人驾驶体制，前面是飞行员和副驾驶，后面是系统操作员和任务指挥官。 加特简斯就是负责操作各种装备的，此时，他头戴耳机，仔细倾听，眉头紧皱。 “怎么了？” 这么先进的美国科技，搜索东方一艘很普通的潜艇，按说应该几秒钟就能有结果的！ “刚刚我能听到海面上船只的声音，但是现在，我什么都听不到了！”加特简斯说道：“我干了十来年，这还是头一次遇到！” “海面上有渔船。”杰克逊开口：“是这些渔船造成了干扰吗？那我下去，把这些渔船赶走！” “是啊，是该赶走他们！”皮特开口。 于是，杰克逊推动操作杆，s-3反潜机呼啸而下，直扑下面一艘渔船，那艘渔船显然被吓坏了，调转方向就跑。 “哈哈！”杰克逊非常满意，继续去驱赶监听海域里的第二艘，第三艘渔船，直至把他们都赶走。 “现在呢？找到目标了吗？”皮特看向身边的加特简斯。 加特简斯摇头：“没有，没听到，我的耳机里听不到任何动静，下面无比安静，哪怕在刚刚你们驱赶渔船的时候，我也没有听到动静！” “不可能啊，难道扔下去的声纳浮标都失效了？”皮特皱了皱眉头：“再扔一批下去！这次我们先扔下去一个温深浮标！” 声纳浮标这东西，本来就是一次性的，扔下去之后，靠内部电池工作，几个小时后就失效，现在，刚刚扔下去没多久就失效，十有八九是因为海洋背景的问题。 s-3反潜机的机身舱门打开，一枚声纳浮标再次投掷出来。 它是一个圆柱体的形状，上面带着降落伞，晃晃悠悠地落下，在到达海面之前，降落伞抛掉，浮标天线部分充气漂浮在海面上，浮标其他部分则进入海水。 远处，一艘渔船。 “秦工，他们又把浮标扔下来了，咱们打捞吗？” “不着急，这次只扔了一个浮标，估计是觉得上次太草率，这次先投掷测量海水背景数据的温深浮标，绘制一个目标海域垂直背景图，然后会计算最佳声纳浮标投掷阵型，才会开始真正投掷，我们再等等。” 一旁，干了二十多年海军反潜工作的老军人马立波忍不住开口。 “秦工，您从哪里学到的这些知识？” “这个嘛……我要说娘胎里带出来的，你信不信？” 马立波摇头，当然不信！不过……扭头再看看船舱里打捞上来的声纳浮标，心中又很感慨，秦工真是太厉害了！ 十分钟后。 s-3反潜机再次飞过来，肚子下面，一枚枚声纳浮标降落下来，就如同是绵羊边走边拉一样。 “哼，这些家伙，总是制造垃圾，不过，咱们东方海军……东方渔民还是热爱大自然的，下网！” 渔船后方，两块撑开渔网用的铁块首先被扔出，渔网跟着被拖入水中，卷扬机上的缆绳不断释放，渔船很快就进入作业状态，向声纳浮标的方向而去。 你扔多少，咱们就捞多少！捞完了咱们就溜！ 这次对方的布置更加周密，有深有浅，不过，就算是有的浮标没网住，只要把水面上飘着的天线带走，下面的声纳也就没用了！ 另外两个方向上，其他的提前准备好的渔船，也行动起来。 天空中，s-3反潜机终于完成了第二轮声纳浮标的释放，皮特满意地看着一旁仔细听耳机的加特简斯，等待着他的报告。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十分钟过去了，加特简斯摘掉了耳机。 “该死的，什么都听不到！” 又是什么都听不到！ 不知觉中，他们已经出来执行了一个小时的任务，一无所获！ 一个小时的时间，足以让东方的潜艇开出足够远的距离，让他们搜索的范围进一步扩大！ 失败了，居然失败了！ 皮特脸色难看：“如果我们什么都听不到，那目标很可能是坐沉海底了，我建议，扔炸弹下去，把它炸出来！” “不，头儿不会同意我们这么做的。”杰克逊立刻表示反对：“我们需要呼叫小鹰号！” 第258章、关键时候靠渔船? 小鹰号上，托德脸色难看。 “东方人的潜艇，究竟用了什么先进技术，居然能在水下完全悄无声息地航行？难道，我们的情报有问题？”马克开口。 他们发现091潜艇，那是在浮航状态，和水面舰艇一样，这种发现不算什么，潜艇的威胁在于水下，他们需要找到水下的潜艇才行！ 但是，他们最强大的s-3反潜机过去，居然一无所获！ 两个小时，搜索的面积会呈几何倍增加！ 当年，美国佬利用e-2机体平台，搞出来了c-2运输机和s-2反潜机，这样一机多型，能大大降低维护保养的负担。 但是，美国海军在使用中，发现螺旋桨的s-2反潜机不够用。 如果在四百公里之外发现目标，那s-2得飞一个小时，等到反潜机飞过去，假定目标用30节的航速狂飙，那需要搜索的海域面积就是以目标一个小时航行距离为半径的圆。 先用1.852乘以30节的航速来换算成公里，平方后乘以3.14，就可以得到9692.9平方公里，接近一万平方公里！ s-3反潜机是喷气式的，飞行同样的距离，只需要半个小时的时间，搜索范围就是之前的四分之一！ 刚刚由于距离很近，s-3反潜机十分钟就过来了，搜索的面积只有一万平方公里的三十六分之一，搜索起来很简单。 现在，一个小时，重新搜索，就需要搜索上万平方公里，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不知道，或许，我们这次遇到的是东方的改型潜艇，水下静音性很好，也可能，这艘潜艇在被我们发现之后，直接坐沉海底……” “报告！705号反潜机请求用深弹攻击！” 托德的老脸僵了僵。 深弹攻击？开什么玩笑！ 他们现在只是摩擦而已，他们可以用声纳搜索，甚至可以派军舰过去，用主动声纳叩门，但是，绝对不能用武器！ 就这样宣告失败，有些不甘心，又不能造成更大的冲突，美国海军航母舰长不仅仅要求是飞行员出身，更要求有政治觉悟，遇到问题，要从政治的角度上考虑！ “要说东方改进出来了一流的潜艇，比我们的技术还先进，我是不相信的。”托德说道：“所以，他们唯一的可能，就是坐沉海底，派一艘宙斯盾战舰过去！” 马克又惊讶了：“现在执行的是反潜任务，我们是不是该派遣斯普鲁恩斯级过去？” 七十年代初期，美国佬建造了大量的斯普鲁恩斯级驱逐舰，它有很多创新，比如说第一次使用模块化设计理念，第一次使用了lm2500燃气轮机。 最初的时候，斯普鲁恩斯级就是作为反潜舰来设计的，后来安装了mk41垂发，防空能力依旧比较平庸，毕竟没有四面相控阵，没法和宙斯盾战舰相比。 现在是执行反潜任务，应该派专业的反潜舰过去才对，你派防空舰过去啥意思？ 托德笑了笑：“马克，你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 马克只是舰载机联队长，只需要管理好他的舰载机就可以了，最多就是照顾一下整个舰队，但是要说政治，他还是差得远了！ 天空中，s-3反潜机在无奈中返航，水面上，一艘宙斯盾战舰开动上来，继续绕着原本的海域转。 对于附近的几艘渔船，这艘战舰也没有放在眼里。它开动过来之后，就打开了主动声纳，对着海底一通搜索。 “这些家伙，也太过分了！”马立波咬牙切齿：“他们这是压根就没有把咱们放在眼里！在咱们的邻海，这样肆无忌惮，咱们……” “咱们得好好准备。”秦川说道：“在这种紧急关头，还是渔民出马，才帮助我们的核潜艇脱困，我们海军有很大的欠缺，没有航母，我们就没法保护好自己的海域！” 首都，公主坟，黄楼。 “我们的一艘091核潜艇，在浮航返航的过程中，被美国佬的直升机发现，然后，他们就对我们潜艇出现的海域，一通搜索！”张领导愤怒地说道：“这简直就是在挑战我们的底线！” “作为海军一员，我感觉到深深的侮辱！”王振国开口：“在我们的家门口，他们逮住我们一艘潜艇，往死里整，而我们，居然无能为力！” “是啊，距离我们的海军航空兵基地五百公里，我们的歼七就算是飞过去，在现场飞不了几分钟就得返航，就算是过去了，也起不到任何作用，对面的航母编队随时能起飞更多的战机迎击我们，我们需要航母！” 这是一种非常恶劣的挑衅行为！ 刘老也来了，此时，他的脸色同样严肃。 当初，秦川说要伪装成渔民出海的时候，他其实并没有全信，在他眼里看来，美国佬总得要点面子，去年的银河号是印度洋，当时东方海军是鞭长莫及，现在呢？现在就在自己家门口啊！ 091核潜艇按照以前的惯例，在返航之后是要上浮的，毕竟在水下憋了那么久，需要上来透透气，而且还是返航，没想到，居然就被美国佬发现了，而且还和恶狼一样扑了上来！ 如果不是早有准备，s-3反潜机肯定会迅速完成对水下091核潜艇的定位，然后，其他的军舰就会扑上来，哪怕不是真的攻击，也会用主动声纳！ 在探测的过程中，都是被动监听，通过水下的声响来确定位置，而一旦确定位置，下来就是主动声纳！ 这种装置，会主动发射声波，照射到目标潜艇上，然后返回数据，就和雷达一样，得到更加精确的数据，就能完成攻击前的全部准备，下一步，就是发射反潜鱼雷！ 对方不会发射鱼雷，但是肯定会用主动声纳照射，如果真的被照到了，那就更屈辱了！如果真是战争期间，这就意味着随时会被干掉！ 美国佬来黄海，打着对付北棒国的称号，实际上，是来向己方炫耀武力的！ “我们要不要请求空军出动苏-27？”一个声音响起。 海军的装备不给力，唯一有足够大航程的，就只有空军的苏-27，这种从老毛子手里买来的重型战斗机，飞过去巡逻半个小时都可以。 “不行，他们开过来的是宙斯盾，如果苏-27过去，正好给他们当靶子！我们不如把手头的051全部开出去！” 就在此时，报告声再次响起：“报告！我们的渔船上去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关键时候，渔船又上去了？ 第259章、最恨香蕉人 “把喇叭给我！”渔船上，秦川拿起扩音器，对着美国海军军舰喊了起来。 “喂！你们在干什么！你们把鱼都吓跑了！你们太过分了！我们抗议！” 船桥上，马立波听着秦川的咒骂，也有些担心：“秦工，你这么干到底行不行？会不会……” “不会。”秦川放下话筒，说道：“我们是渔民，那些美国佬是不敢把我们怎么样的。” 说完，秦川又拿起来了话筒：“喂，请你们立刻停止这种行动，我们要捕鱼！” 宙斯盾舰普林斯顿号。 “那渔船要干什么？”舰长费列罗有些愕然地看着那艘冲过来的渔船，有些不敢置信：“它想要来挑战我们海军的霸权？上面在喊什么？” “这个……得找个懂东方话的人来，我们的船上有华裔吗？” 很快，一名东方面孔的水兵被带了上来。 美国常年打仗，军队需求大，又不是全员服兵役的制度，所以，经常会面临兵员不足的问题。 好在他们有绝招：可以招收外国人，只要在军队服役几年，退役的时候就能拿绿卡！ 那些忘记了祖宗、一门心思想要加入外国的败类们，很多都被这个消息打动，然后跑去参加美国军队，就是为了拿绿卡，战场上要是遇到了，这种人是要首先消灭的对象！ 可别看他也是黄皮肤黑眼睛，参加美国军队，都是要宣誓效忠美利坚合众国的！宣誓维护美国宪法的！ “愿意为尊贵的舰长服务！”这名大兵很是激动，比见到了亲爹还高兴。 “下士，听一听对面在喊什么。”费列罗开口。 “是！” 很快，他就原原本本地翻译了过来。 “抗议我们的海军行动？告诉他们，现在这里被划为军事禁区！”费列罗说道：“让他们离开！” “是！”香蕉水手立刻喊话。 “对面的渔船听着，这里是美国海军，正在执行任务，请你们立刻离开！” “你们把鱼吓跑了，必须赔偿我们的损失！” “妈的，让你们滚就滚，信不信一炮轰了你们？”香蕉水手大骂。 “轰啊，你们倒是轰啊，不轰你们就是孙子！”这边，秦川也开始对骂。 放下扩音器，秦川脸上带着不屑：“哼，如果让老子见到对面那家伙，一定想办法弄死他，奶奶的，老子最恨香蕉人！” “啥是香蕉人？”马立波不解。 “黄皮白心，数典忘祖，和抗日战争时期的那群带路党一个货色。妈的，有朝一日，杀光香蕉人！”这一刻，秦川嘴里居然杀气腾腾。 其实，最初的香蕉人是abc，americanbornchinese，在美国出生的中国人，不过后来，香蕉人这个称呼已经有了特指，就是那些明明黄皮肤，却跪舔白皮肤，期待着融入白皮肤的社会，甚至不惜出卖同胞的一拨人！ “是啊。”马立波叹了口气：“有这种人，咱们的危险就高了，要不要撤离？” “当然不，老子从来不向香蕉人低头！” 普林斯顿号。 “尊贵的舰长，对方不听我们的劝告，还要求我们赔偿损失，我建议，开几炮过去，他们肯定会落荒而逃。”香蕉水手开口。 “开炮？”普林斯顿摇摇头：“不行，按照美国法律，我们海军不能对平民下手。” “他们不是平民，他们这样捣乱，肯定是为了掩护水下潜艇的，他们是武装人员，他们是海上民兵，民兵你懂吗？在东方，有很多这样的组织……”香蕉水手继续说道：“我们对这样的组织，不能手软！” 费列罗又思考了一番，还是摇头：“不行，我们是海军，要对付的也只能是对方的海军，我们不能对渔船下手，这不符合法律规定。” “那我们可以撞上去！”香蕉水手继续说道：“这样属于失误，就算是把他们撞沉了，我们也有足够的理由，我们是在执行任务，一切后果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费列罗满意地点头：“不错！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的英文名字叫做乔治。” “那你的中文名字呢？” “武幕洋，我从小就渴望西方世界，去年的时候，我终于到了美国，还加入了美国海军，我非常荣幸……” “不错，你的表现很好，下个月就能提拔成上士！” “多谢舰长大人！” “好，现在你下去吧，我们要实施第二阶段的战术了！” 既然这讨厌的渔船死死咬着不放，打扰我们的正常作业，那还等什么！撞了它！ 在冷战时期，美国和老毛子经常在海上对峙，不能开火，那就只能撞击，现在，苏联没了，美国海军可不能丢了这个老传统！ “注意，燃气轮机全功率运转，双车，前进五！” 如果要撞击，那就必须得有速度！ 四台lm2500燃气轮机全功率启动，爆发出八万马力的强悍动力，尾部的两具螺旋桨高速转动，驱动着提康德罗加级加速，加速，再加速！ 这艘排水量接近一万吨的军舰，开始在海上狂飙起来！ 反潜作战要求低噪音，所以军舰得低速航行，现在要玩撞击，就得把速度提起来！ 渔船上。 “秦工，他们要干什么？”马立波心中有了不祥的预感。 “应该是嫌我们烦了，想要撞我们了！” “可是，他们现在的航向……” “他们是在提速，接着就该掉头了！” 就像是秦川说的那样，对方的军舰果然在前方的海域里划出了一条弧线，然后，向着渔船冲来！ 提康德罗加级还是老式设计，军舰上桅杆林立，看着很是杂乱，四块相控阵雷达也仿佛是随便贴上去的一样，一点都不讲究，此时，它的烟囱里，一股股的青烟上升，如同恶魔降临一般。 “我们怎么办？”马立波心情紧张。 跑？渔船航速最多十几节，完全没法和30节狂飙的军舰相比，体积上……己方的渔船几百吨，对方的军舰近万吨，这要是被撞一下，肯定会散架的！ “我们……当然是撞上去！”秦川依旧淡定：“老马，你怕不怕？” 怕？ 马立波白了秦川一眼：“怕什么，撞就撞，当年，致远舰能撞击吉野号，今天，我们黄海520号渔船照样不怕！” 第260章、开足马力，撞沉它! 开足马力，撞沉吉野！ 简简单单八个字，却让听到的人热血沸腾，当年的海军，就有这种不怕死的精神，现在，咱们的海军照样不怕！ 不，咱们的渔民也不怕，既然他们要撞，那咱们就撞好了！ 小小的渔船勇敢地迎了上去。 普林斯顿号，舰桥。 费列罗睁大了眼睛：“不，这不可能，东方人在干什么？” 按照他的想法，只要己方冲过来，那东方渔船就该吓得落荒而逃，己方的军舰在后方死死追着，还能看到那渔船上渔民惊慌的眼神。 就像是古代，骑兵追着步兵砍一样！ 现在呢？ 对方不仅仅没跑，居然还迎了上来？ 想想那个叫做武幕洋的东方人，对自己卑躬屈膝，卖力讨好，费列罗就感觉到作为强者的骄傲，现在，那艘小小的渔船，居然不害怕？ 哼，肯定是装样子，不怕，继续冲过去！ 两海里，一海里，八百米，五百米…… 对方依旧没有任何畏惧，还在勇敢地迎上来，这一刻，费列罗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难道……有问题？ “右满舵！”费列罗突然大声地下达了命令。 他总感觉，如果撞上去，那可能自己会吃亏，毕竟，对方的反应不正常，很可能有古怪！ 三十节的高航速下，满舵操作是非常疯狂的，随着舵手迅速转动舵轮，巨大的舰体肉眼可见地倾斜起来，海面上浪花翻滚，尾流呈现出来漂亮的弧线！ 漂亮！ 这边，秦川那叫一个兴奋：“左满舵！” 原本两艘船只是对着开的，如果双方都右满舵，那就可以完美地避开，但是现在，普林斯顿号右满舵，而黄海520号左满舵，所以，双方的船只很快就在海上摆出来了一个t型。 普林斯顿号是t上面的横杠，而黄海520号是t下面的一竖！ 黄海520号如同是一把锋利的长矛，狠狠地刺向普林斯顿号的侧舷！ 这一刻，巨大的惯性力下，所有人都扶着一旁的东西保持平衡，很多船舱里还有东西噼里啪啦掉落的声音，根本就没有人看外面的情况。 此时，武幕洋才刚刚走进轮机舱。 作为东方人，加入美国军队，那就只能干又脏又累的工作，如果是陆军，那就钻到坦克里当人肉装弹机，本来力气小，抱不动炮弹还会挨骂甚至挨打。 至于海军，那就是上军舰，轮机舱，这里高温高噪音，环境最为恶劣。 当右满舵的命令传来的时候，武幕洋赶紧抓住旁边的把手，身体随着船只倾斜的过程中，上面一把把手掉了下来。 咣！ 扳手砸在了他的脑袋上，瞬间脑袋就出血了。 “啊……”他忍不住惨叫起来。 “乔治，你这个蠢货，叫什么叫！”里面，轮机长发出一声怒骂。 于是，武幕洋赶紧闭嘴，腾出一只手来，捂住脑袋，等下航行平稳了，去医务室上点药。 咣！ 就在此时，可怕的撞击声响起，船只猛地一震，武幕洋只有一只手抓着把手，根本就抓不稳，整个身体都被甩了出去，撞在舱壁上，就如同是被甩到甲板上的一条鱼一样。 好疼！ 武幕洋感觉到浑身剧痛，两眼冒火花，耳朵里嗡嗡的，什么都听不清。 然后，就看到轮机长和其他轮机兵们，慌慌张张地从轮机舱里跑了出来，嘴里还在大喊着什么。 武幕洋有些愕然地看着他们，轮机兵三班倒，还没有到下班时间，必须要坚守岗位啊，现在…… 就在此时，轮机长看到了武幕洋，立刻抓起来了他的衣领，大力摇晃着他。 “下士，我们的轮机舱破了一个大洞，现在，我命令你，立刻进行损管！” “是！” 武幕洋的耳朵依旧在嗡嗡作响，不过好歹已经能听到外面的声音了，既然是命令，那还有什么说的，损管！ 武幕洋冲进轮机舱，下一刻就惊呆了。 左舷位置，出现了一个洗脸盆大小的窟窿！钢板向内部倾斜，同时，这窟窿四周，还呈放射状，出现了很多裂纹，海水正在汩汩地灌进来！ 虽然前后不过十几秒，但是，脚下的水已经没过了膝盖！ 这还怎么损管，这分明就是要沉船的节奏！ 不行，自己不能死，跑，赶紧跑！ 武幕洋在水中艰难地跋涉，当他来到轮机舱门口的时候，水已经没到了他的胸口，而舱门……打不开，打不开，已经从外面被锁死了！ 咣，咣咣！ 武幕洋使劲拍打着舱门：“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外面没有回音。 那么大窟窿，轮机长一看就知道堵不住，得赶紧跑！ 现代军舰都是多舱室结构，如果只有轮机舱进水，那封死了轮机舱，整艘军舰还有救。 但是，作为轮机兵，他们得承担轮机舱的损管任务，全跑出来了，没有人救援，也不合适，所以，干脆就让黄皮来当替死鬼好了！ 此时，他们在外面听着砸门声，心中也是胆寒，幸亏出来了，否则非得淹死在里面！ 轰！ 就在此时，轮机舱里突然响起了可怕的爆炸。 燃气轮机来自航空涡轮发动机，内部增压比二三十，也就是说，有二三十个大气压，至于燃烧室里燃烧后的高温高压气体，那就更高了！ 当水进入燃气轮机，一枚枚叶片在水流的撞击下断裂，有的砸开了发动机舱壁，有的飞向了燃烧室，瞬间爆炸！ 武幕洋被炸飞，舱门被炸开，外面的轮机长等人也都被震得昏了过去，汩汩的水流继续向前流淌，不可收拾！ 舰桥上，费列罗傻眼了。 “轮机舱，呼叫轮机舱，报告情况！”耳朵里传来不停的呼叫声，就是没有人回答，而脚下的地板，已经开始肉眼可见地向后倾斜了，说明后面进水严重！ 不可能，不可能，自己这是军舰，被渔船撞了一下，还给撞沉了？ “那艘渔船呢？” “报告，渔船已经散架了！” 渔船撞散架了！己方取胜了吗？只不过，这代价有些高昂啊！ “报告，后面飞行甲板已经没入水中！” 法克！只能放弃这艘军舰了，这可是花了纳税人十亿美元啊！ 第261章、我带撞角我怕谁 海上，浪花翻滚。 马立波和秦川各套着一个救生圈，在海上漂浮，其他人也都套着救生圈，而且，这些救生圈连在了一起。 在大海上，就算是有救生圈，也不一定能活下去，毕竟这是茫茫大海，而且还是十月份，海水冰冷。 不过……如果有备而来就不怕了，比如，渔船不止他们一条，附近还有啊！ 此时，秦川是躺在救生圈上的，这样的姿势最舒服，还能仰头看着……逐渐落下的夕阳，感悟人生的美好。 “秦工，刚刚是怎么回事？”后面的马立波实在忍不住了。 “刚刚？刚刚什么？” “刚刚我们的渔船，怎么把美国佬的军舰撞了个大窟窿？” 一艘破渔船，还能撞沉了军舰，这不科学啊！ 秦川笑了笑：“没啥，咱们这渔船下面，加了撞角。” 撞角！ 马立波心中顿时一阵恶寒。 公元前一千两百年，埃及人发明了撞角，也就是在船首安装一个突出物，专门用来撞击敌人的军舰。 在划桨和风帆时代，撞角曾经相当出名，不过当火炮出现之后，撞角就被淘汰了。 但是，在进入了蒸汽铁甲舰时代，航速提升，机动灵活，火炮瞄准不方便，于是，撞击战术又开始了！ 《甲午风云》里的致远舰管带邓世昌，命令撞沉吉野号，固然是因为火炮打不响，同时，也因为当时撞击战术也很常见。 而现代，不用说高速射击的舰炮了，导弹都是大行其道，没有谁会想到用撞击战术，谁能想到，秦川居然在这艘渔船上安装了撞角！ 撞角一般都是装在船首最下面的地方，海面上什么都看不到。 难怪他们渔船还没有和那艘宙斯盾战舰接触，咣的一下就上去了！ 撞角撞击的是水线以下部分，所以，只要撞开个窟窿，军舰就会迅速进水，不过，那毕竟是军舰啊，能撞开吗？ 如果是之前的战列舰，那就像是撞在一堵墙上一样，渔船散架，战列舰屁事没有。 但是，那种装甲怪兽已经落伍了，现在不管驱逐舰还是巡洋舰，都是薄皮大馅，钢板平均厚度三十毫米，只要轻轻撞击，就能撕开一个大口子。 更何况，这撞角用的还是最先进的高强度钢材！ 至于渔船散架，那也是正常的，毕竟，他们这只是几百吨的小渔船，和万吨巡洋舰撞击，肯定会散架。 总之，渔船vs军舰，干到两败俱伤，就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此时，听到撞角两个字，马立波就明白过来，他沉默了一会儿，才终于幽幽开口：“秦工，这下怎么收尾？” “还能怎么收尾，在国际海域，美国军舰横冲直撞，将我们的渔船撞毁，渔船上的所有渔民下落不明，我们对美国方面的这种野蛮行为，表示强烈抗议！”秦川说道。 目前也只能抗议，毕竟能力不如人啊！ “美国人会接受我们抗议的说法吗？”马立波问道：“毕竟，他们的军舰也……” “事实就是如此，一艘万吨级的军舰来撞我们几百吨的渔船，以大欺小，他们理亏，至于他们的军舰沉没，只能怪他们的军舰质量太差，钢材不合格，而且……” 秦川抬起头来，看向远处：“我们附近的一艘渔船，已经拍摄下来了美国佬野蛮冲撞我们的画面，是他们撞过来的，把自己撞沉了，也是他们自己的责任！” 远处，黄海521渔船正在迅速赶来，它来的任务，就是打捞落水人员。 很快，湿淋淋的秦川就上了黄海521号渔船，上去之后，他不顾自己湿淋淋的身体，急切地看向渔船的船长。 “船长，那些美国人也都救上来吧！” “救他们？他们撞了我们的船，他们是杀人凶手！” “不，不，我们东方是文明古国，自古就是菩萨心肠，现在，那些可怜虫们既然落水了，我们当然要体现出国际主义精神来！” 马立波目光复杂地看着秦川，你这又当又立，还真是够黑的！ “对了，我们只救白皮的和黑皮的，黄皮的，我们就当没看见！” 白人和黑人当美国水兵，和秦川没关系，但是，那些黄皮肤黑眼睛的东方面孔，也跑去当美国大兵，该死！ 对面喊话那个，也不知道是谁，如果能被美军救走，那是他的运气，如果被己方遇到了……直接用螺旋桨绞死他！ “好！” “走，咱们进船舱休息休息！” 夜幕降临，小鹰号上，一直都很淡定的托德再也无法保持曾经的优雅，他睁大眼睛，目光中满是不可思议：“什么？普林斯顿号沉了？怎么会这样？” 难道渔船里有导弹？ 哪怕在冷战对峙最激烈的时候，美国海军也没有一艘军舰沉没，而现在，居然沉了一艘，还是美国海军最骄傲的宙斯盾巡洋舰！ 如果是东方人故意的，那么……这就意味着战争！ 托德的目光看向飞行甲板，一架架救援直升机正在迅速起飞，他握紧了拳头。 “普林斯顿号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遭到了一艘渔船的阻挠，所以，舰长费列罗决定撞击这艘渔船，没想到，自己的军舰给撞沉了。” 撞击？ 托德的目光中满是愤怒：“那个费列罗是白痴吗？他是怎么从安纳波利斯海军学院毕业的！还有，只撞击渔船，居然把自己给撞沉了？那艘渔船呢？” “渔船变成了碎片，散落到海水里。” 碎片，撞散架了？ 托德叹了口气，这简直就是美国海军的耻辱！巡洋舰撞击渔船，把渔船撞碎了可以接受，但是，把自己给撞沉了？费列罗那个白痴，他开的巡洋舰价值十亿美元，是纳税人的，不是他的碰碰车！ “如果把费列罗救出来了，直接带他到这里来，我要……把他钉在十字架上！”托德咬牙切齿地说道。 不过……这个很难，毕竟，等到救援直升机飞过去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在夜间搜索海面，寻找逃生的水兵太难了！ 至于其他军舰，更是难以及时赶到现场救援。 等到天亮的时候，他们也只救上来不到两百人，而提康德罗加级巡洋舰的编制，足足358人！ 第262章、善后 这是在哪里？ 当费列罗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头顶上有个小小的电灯泡，发着昏黄的光芒，灯光晃动，如幻如真。 他又闭上了眼睛，脑海里出现了那可怕的撞击，军舰的下沉，无数人在救生艇甚至是游泳圈上孤独地等待…… 想到这里，费列罗的脑子又开始一阵阵疼痛。 “哦，上帝，我可怜的孩子们啊……”费列罗喃喃地说着，等到头不再疼了，他再次睁开眼睛。 四周在晃动，说明他是在船上，那么，是谁的船？在开往哪里？ 他努力地想要坐起来，然后就听到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舱门被打开了！ 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出现在了门口，嘴里叽里咕噜地说着：“中校，您终于醒了！” 这腔调古怪的英语，就仿佛舌头不会打弯一样，费列罗此时刚刚坐起来，看向对面进来的那个黄皮肤：“你是岛国人？” “是的，这是早点丸号渔船，我们在附近捕鱼，然后发现渔网捞上来的不仅仅有鱼，还有您，还好您没死，否则……” “渔网？我的孩子们呢？” “您的孩子？您是说其他舰员吗？这个我不清楚，这一夜，太疯狂了，头顶上不断地有各种飞机飞过，海面上也有各种军舰……” “是吗？快送我回去！送我去舰队，我要立刻回去！” “抱歉，我们在返航的航路上，当时您没醒，我们试着用无线电呼叫舰队，但是没有人搭理我们，所以，我们只能先回去，您放心，等到上岸，肯定会有救护车的。” “该死的，我要救护车干什么？我要向上级汇报，有重要军情！” “是你们的军舰被东方海军击沉的事情吗？” 费列罗突然愣住了，你怎么知道的？不，不，当然不能在这个家伙面前暴露己方的窘迫！ “当然不是。”费列罗说道：“当时，我们正在执行任务，结果在我们是任务海域，出现了一艘讨厌的东方渔船，于是我就指挥军舰上去，当场把渔船给撞了个粉碎！” “那您……” “我们的普林斯顿号是全世界最强的巡洋舰，哪怕就算是遇到东方的051驱逐舰，也能轻松应对，更不用说是小小的渔船！” “那我们听到的难道是假的？” “我不知道你们听到了什么，我们的军舰在返航的时候，突然撞上了海底山脉！也只有大自然能有这种威力……” 军舰确实是没了，如果回到舰队，费列罗肯定会原原本本的汇报，但是在岛国渔民面前，他必须要展示出来美国的实力来，美国是高高在上的，美国海军是很强大的，要是让他们知道是被一艘渔船给撞毁了，那可就成为全世界的笑话了！ 不过，他绝对不知道，此时，一旁的舱壁上有个窟窿，一架摄影机正在对准他，将他的话原原本本地记录了下来！ “好，那您休息吧，您好好睡一觉，等您睡醒，我们就到目的地了。” “嗯，那个，我饿了……” “好，您等着，我给您送生鱼片过来。” 年轻的小伙子出了舱门，礼貌地关上，然后，快速走向隔壁房间，看到那边竖起的大拇指。 秦工，您太厉害了！这岛国版英语说得是炉火纯青，彻底骗过了对方！ 几乎在同时。 东方，首都。 美国外交官芮效俭迈着沉重的步伐，进入中*海，他曾经无数次来过这里，也曾经无数次地难堪过。 去年，银河号事件闹得沸沸扬扬，芮效俭得处理各种矛盾，最后还得赔礼道歉，闹了个不愉快，原本以为双方关系会好转，没想到，今年又出现了这么严重的冲突。 而且，这次美国吃亏了，一艘宙斯盾巡洋舰沉了，这么严重的事故，怕是要…… “秦先生，我非常遗憾地通知贵方，有关贵方的渔船野蛮撞击我方军舰，还导致我方军舰沉没的事情，后果非常严重，目前，华盛顿方面还在紧急磋商，商量计划，我这次过来，只是转达我们的抗议，但是到了下次，可能……” 对面，负责外交事务的助理秦老脸色严肃：“芮先生，我们一艘几百吨的渔船，撞沉你们一万吨的军舰，您觉得，这可能吗？” 芮效俭一时无语，没错，这件事就蹊跷在这里！ 几百吨的渔船，怎么可能撞沉一万吨的军舰？除非是渔船上有导弹！ “可是……” “可是，我们的渔船当场就被撞成了碎片！”秦老开口：“贵方如此野蛮粗暴，军舰居然向我们的渔船发起冲撞，还是在靠近我们领海的国际海域，这是在挑战我们国人的底线吗？去年的银河号事件刚刚结束，今年又要来？” 去年，美国佬污蔑东方的银河号上有违禁品，还要求检查！世界警察的丑恶嘴脸显露无疑，当时国人无比愤怒，最后还是被迫在狗大户那边由三方检查，结果压根就没有！ 自己的船只，自己的货物，被美国佬强行检查，这就够耻辱的了，今年又来，撞毁了我们的渔船，还要倒打一耙？ “我这里有照片。”秦老说着，拿出几张照片。 上面，普林斯顿号开足马力，向己方的一条小渔船猛冲！这一看，就知道是以大欺小！ 而且，直至冲到跟前，也没有其他情况出现，没有导弹的火焰，没有导弹拖出来的白烟，证明就是一次撞击！ “你们怎么会有照片？”芮效俭是干外交的，头脑非常灵活，莫非你们是故意的？ “当时，附近还有一艘渔船，其中一名渔民的儿子是个摄影爱好者，正好带了相机，也多亏带了，否则，我们就没有证据洗清嫌疑了！”秦老说道：“你们庞大的航母编队，是不是打算来我们近海耀武扬威了？” “只有几张照片，还说明不了问题。”芮效俭开口。 “是吗？那就看看这个行不行。” 电视机打开，屏幕上出现了美国海军舰长的身影，此时，他正在炫耀！ “于是，我指挥军舰上去，当场把渔船给撞了个粉碎！” “我们的军舰在返航的时候，突然撞上了海底山脉……” 芮效俭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这段录像，我能带回去吗？” 现在也别说什么录像哪里来的了，这个已经没用了，军舰舰长都承认是撞山了，其他一切推论，都是无力的！ “这段录像，我们原本是打算对外公布的。”秦老说道：“现在，给您看已经是极限了，不可能再交给你们，您可以在这里仔细看，其他人也可以来这里仔细看，但是不能带走！” 录像在这里，才能掌握主动权，如果录像被对方拿走，或许还有阴招！ 第263章、反正也是干了，不如干更大的! 小鹰号航母。 舰桥上，托德的脸色无比阴沉。 “问过了吗？有什么结果？” 马克的脸色也非常难看：“根据当时的船员叙述，他们原本是打算去撞击东方渔船的，没想到，东方渔船不怕死，要过来和他们同归于尽，在最后关头，舰长下令右满舵。” 虽然舰长被东方人捞走了，但是大副、甚至是当时值班的舵手，还是被美国佬给捞了回去，他们也能复原当时的情况。 “最后关头被撞沉了？难道那艘渔船上带着炸药，他们本来就是打算和我们同归于尽的？该死的，用一条破渔船来换我们的宙斯盾战舰……这让我想起了曾经的远东战争，东方人就是靠这种不怕死的劲头……” 托德已经后悔了，如果知道是这种结果，那托德绝对不会下令跟踪东方的核潜艇，老老实实地在这里威慑北棒国就行！ 现在麻烦大了！怎么收场？难道他们真的要开到东方的沿海去吗？现在可不是一百年前！ “外交上的抗议刚刚开始，这是第一步，华盛顿那边……”马克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有人跑了上来。 “报告，刚刚接到消息，东方人掌握了确切证据，我们撞毁了他们的渔船，而我们的战舰沉没，和他们没关系。” “什么证据？”托德皱起来了眉头。 “我们拿到了几张照片，还有录像在他们手上，录像上是舰长费列罗的供述……” 托德拿着照片，目光阴沉。 这些如果公布出去，没理的是他们美国海军！ 毕竟，这么大一艘军舰，直接撞向一艘小小的渔船，传出去，绝对会世界哗然！ 去年他们就已经出了丑，今年难道还要继续出吗？ 照片能说明，就是普通的撞击，没有任何爆炸情况出现。 托德握紧了拳头。 “我怀疑，这是个圈套，东方人故意设下圈套让我们掉进去，但是，我们偏偏还没办法！” 他们的确没办法，这些证据都是不利于他们美国的，以大欺小，用巡洋舰撞渔船！ 如果他们对外宣称，自己的巡洋舰被撞沉，那更是丢人，他们最强悍的军舰，怎么可能会被小小的渔船撞沉！这美国人也太不要脸了！这赤果果的碰瓷！ 而且，只要他们对外公开指责，那东方人就会公布费列罗舰长的录像，到时候，他们的遮羞布就更没了！ “这件事，已经超出了我们能力，怎么处理，看华盛顿方面的选择，至于我们……先把军舰打捞上来再说！” 还好是黄海，平均水深只有44米，最大深度也就150米，所以，打捞军舰还是没太大问题的。 不能让普林斯顿号留在黄海，必须要打捞上来！ 于是，美国海军居然沉默了！ 公主坟，黄楼。 “咱们真是运气爆棚，居然捞到了美国舰长！”张领导满脸兴奋：“有了这个人，美国佬绝对不敢声张，只能暗中处理！” “是啊，咱们都做好出击的准备了，没想到，美国佬缩了，摆开了打捞沉船的架势，对他的事情，绝口不提。”王振华开口：“秦工的计划，天衣无缝啊！” “嗯，秦工呢？回来没有？” “我回来了。”外面响起了一个声音。 “秦工，来，请坐！” “秦工，请上座！” “秦工，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唉。”秦川叹了口气：“谁能想到，上岸前，费列罗突然醒悟过来了！” 秦川冒充岛国渔民，套出来了费列罗的很多话，但是，在即将靠岸之前，费列罗突然反应过来：黄海海域，遇到棒子的渔民还正常，岛国渔民怎么过来的？ 上当了！ 于是，秦川只能钻进船舱，连哄带吓，让费列罗相信，目前到东方进行政治避难，是最好的选择，如果回到西方，那美国海军不会放过他，肯定是终身监禁！ 至于他被打捞上的舰员，也是一番安抚，于是，到现在才回来！ “秦工，这次你可给咱们立了大功！” “咳咳，别的都是次要的，咱们的潜水员把该弄的东西弄到手了吗？” 当时，普林斯顿号沉没，美国佬只顾着水面救援了，他们绝对不会想到，水下还多了一群潜水员！ “嗯。”张领导很是兴奋：“mk-41发射井里，咱们弄出来了两枚导弹，都是s*m-2er型！这下，咱们海军的区域防空导弹研发就更容易了！” 说起防空导弹来，美国佬的技术还是非常先进的，在六十年代，为了取代老旧的3t系列防空导弹，开始研发新一代产品，在1967年，新一代防空导弹，也就是标准-1横空出世。 这种导弹的最初型号，就有38公里的最大射程，在那个年代已经相当不错了，发展到标准2导弹的时候，用了新的发动机，射程提升到了150，发展成为区域防空导弹。 最新的导弹就是这个er型，换装了更加先进的mk-70固态火箭和mk-12助推器，射程达到185公里！ 要知道，为了能塞进mk41垂发装置里，导弹的外部尺寸都是不变的，完全靠先进的固体推进剂来提升射程，己方弄两枚，再靠着咱们强大的山寨能力，很快就能仿制出来同类型的导弹！ 目前已经有了老毛子的s-300当参考，再弄到标准2，咱们就可以糅合到一起，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爽！ “海军不会只弄两枚导弹吧？” “弄多了怕他们发现啊！” “怕什么，最后炸了它不就行了？”秦川看着在场的人，你们的胆子果然还是不够大啊！ 只弄两枚导弹，就这点出息？ “舰桥侧面的目标照射雷达，也得拆一个下来，这样才能和导弹配套起来，还有，内部的计算机系统，用的是ibm的商业计算机，派几个懂结构的下去，把里面的硬盘拆下来，这样，整个宙斯盾系统的软件，不就到我们手里了？还有……” 在场的众人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 张领导的脸色变幻几次，然后咬咬牙：“干了！” 第264章、武器科研装备生产许可证 说起宙斯盾来，很多人都知道它很强大，不过，具体强在哪里，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防空导弹射程远？四面相控阵雷达没死角？扛饱和攻击能力强？ 这些都是片面的，其实，要说最重要的，肯定是它的软件系统！ 老毛子的天空哨兵，也是四面相控阵，不过，各自管各自的，就是把四面雷达怼上去而已！ 宙斯盾系统，有一套完整的作战指挥系统！ 靠着这套系统，四面雷达数据是共享的，简单来说，一架飞机从军舰左边飞到前面，在老毛子的雷达看来，这是两个目标：左边一个，前面一个，左边的消失了，前面的出现了。 而宙斯盾系统，雷达波有交叉，在边缘区域可以交叉，四面相控阵雷达的数据就统一到了一起，它会知道这是一个目标，从自己的左边飞到前面，这样可以统一处理。 想要做到这一切，那就需要软件，需要宙斯盾系统的软件！ 当然，没有它，咱们自己也能搞，咱们东方是最聪明的！就没有咱们做不到的！但是，如果能有参考的东西，当然是参考一下更好了！ 张领导也正是听到了宙斯盾系统的软件，才最终下定决心的。 此时，听到他的话，秦川也松了一口气，海军领导还是有胆魄的，都做到这一步了，如果不趁着机会弄点好东西，那就太对不起自己的这番辛苦了！ “秦工，接下来你还是回去吧，整个事件，不能和你扯上任何关系。”王振华开口。 那艘渔船是被撞毁了，渔船上的人也有死伤，只有这样，才能和美国佬宙斯盾战舰的沉没相抵消，如果知道上面人都活着，那美国佬的心里肯定不平衡啊！ 如果知道背后是秦川，那就更麻烦了，整个来阳钢铁厂都会有麻烦，所以，必须要保护好秦川！ “好，那我就回去了。”秦川这次来首都，原本是解释卖给美国佬钢材的，没想到，跟着又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一直到现在，还真是有些想家，想老婆了。 11月5日，秦川回到来阳厂，再次看到杨雪的时候，她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川哥，你回来了？” “嗯，来，让我听听。”秦川说着，把耳朵贴在了杨雪的肚子上。 “现在还没有发育开呢，你什么都听不到。”杨雪的笑容里带着幸福感。 谁能想到，这么快就播种了呢？ 杨雪既然已经成了秦川的妻子，当然也期待着能给他生个孩子。可惜，才几个月而已。 自从第一次发现有了，秦川就再也没有带杨雪出去过，其实，杨雪倒是挺怀念以前和秦川一起出去的日子。 “那可不一定，我孩儿……” “川哥，别人都说我儿子如何如何，到你这里，怎么就成孩儿了？” “别人都想要个儿子，我无所谓，儿子女儿都好。” “真的？” “真的，说起来，我更喜欢女儿，像你这么漂亮。” 杨雪笑靥如花。 “秦工！”就在此时，外面一个声音响起。 秦川扭头，看到了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 “你是？” “我叫姜大伟。”来人说道：“从海军那边过来承担来阳厂保卫任务的，刚刚接到上级文件，就给您送过来了，没耽误您……” “姜哥，辛苦你了。”秦川立刻露出了笑容：“咱们来阳厂的安危，以后就靠你们了！” 说着，秦川接过来了证书，外皮是红色的，上面写着几个金光闪闪的大字：中华……国武器科研装备生产许可证！ 这就是准生证，有了它，生产武器装备就是合法的！在以前，只有军工企业才会有，民营企业很难获得这种证书，现在，咱们来阳厂终于也有了！ “为了保密起见，上级没有大张旗鼓地公开下发，这也不太符合目前的形势。”姜大伟说道：“上级交代，资金、资料、人员大概会在一个月内就位，请你们做好准备。” 秦川这次又立了大功，还没法奖赏他，部队当然也就要加快速度，将这些证书办下来，来阳厂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生产052b驱逐舰了！其他的人也挑不出毛病来了！ “多谢部队的厚爱，咱们肯定不会辜负部队的期待！”秦川说完，又看向杨雪。 “川哥，船台已经盖好了，以前弄来的二手造船设备也都调试好了，随时都能开工，只是……” “人手不足的问题，我们可以从两个方面想办法。”秦川说道：“我最近去趟二毛那边，挖一批熟练的工匠过来，在我们这里，也招收一批经验丰富的技术工人。” “好！”杨雪点头，自己还没说，川哥就知道了，他哪怕在外面，也在惦记这里的事情啊！ 黄海，岛国的两艘打捞船很快赶到，对沉船位置做了一番调查，又派潜水员下去查看，很快就确定下来了打捞方案。 对于大型军舰，打捞是很复杂的，毕竟，上万吨的军舰，不是弄一辆带吊车的船只过来就可以的，当年大毛为了打捞库尔斯克号，专门改装了一艘打捞船，前前后后折腾了一年多，仅仅现场打捞就持续了三个月。 好在现在沉船只有几十米的水深，不用专门的深潜设备，潜水员下去后，一番检查，决定用常规的浮筒打捞。 无数潜水员上上下下，开始安装浮筒。 一名潜水员游向艇首，将浮筒钢缆捆绑到了舰炮上，然后又向后游到了mk41垂直发射装置旁边，想要找个合适的位置，然后，觉得这些垂发装置的盖子如果打开的话，应该能捆绑住。 于是，他游了过去，用撬棍，几下撬开了一个盖子，然后第二个，第三个，当撬到第四个的时候，轰！ 突然间，剧烈的爆炸声响起，海底一团火球升腾，瞬间，周围所有作业的潜水员全部被这股火球搅成肉泥，跟着，气浪冲出海面，带来了可怕的惊涛巨浪！ 两艘打捞船瞬间被巨浪掀翻，无数可怜虫掉进海里！ 第265章、mk41垂发不靠谱! “怎么回事？”附近掠阵的小鹰号航母上，托德脸色大变，原本沉了一艘军舰，就够让他们没面子的了，现在打捞过程，居然又发生了恶性事件？ “不知道。”马克脸色同样难看。 “报告！”很快，一名手下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一名水手在水下作业的时候，引爆了mk41垂发装置！” 什么？ 看着那阵仗，像是殉爆的场景！ “该死的！”托德脸色彻底黑了下来，这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当初沉船的时候，或许没有人注意，但是，沉了之后，无数记者得到消息，都纷纷赶来报道一手消息，他们从南棒国租船出海，或者是租借直升机，正在拍摄打捞现场呢，结果，拍摄到了这么壮观的一幕。 爆了！ 打捞船附近的小船，如同狂风暴雨中的落叶一般无助，一名记者死死地抓住船帮，脸色惨白，还不忘大声提醒对面的同伴：“拍到了吗？” “拍到了！这简直比当战地记者还刺激！我们拍到了一手资料，我们要向全世界报道爆炸性的消息！” 这可是真的爆炸！ 很快，全世界都知道了。 美国的普林斯顿号，在跟随小鹰号航母执行威慑任务的时候，遭遇了意外沉没，在打捞的过程中，这艘驱逐舰再次发生殉爆！ 著名的《简氏防务周刊》评论家乔伊斯，更是抓住了这个机会，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大篇文章。 mk41垂发装置是一种极其错误的舰艇防空导弹布局方案！它把大量的导弹安装到同一个地方，就像是战列舰的弹药库一样，一旦殉爆，就会造成灾难性的后果！ 如果在战争时期，哪怕一枚轻型反舰导弹命中这里，也会彻底击沉这样一艘庞然大物！ 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把垂发装置分开布置，这样就算是其中一部分被击中，也不会引发连锁反应，比如说，可以把垂发装置沿着舰艇周围布置一圈，整体拥有的导弹数量并不少，还更加安全…… 来阳厂。 “最近这海上是真不太平啊！”秦川看着最新的报纸，发出了感慨：“打捞一艘沉船，居然发生了爆炸，还好是在公海，还没有在商船的航路上，这些美国佬，怎么也没个安分的时候。” 杨雪的脸上带着笑：“川哥，你这坐在家里，还关心世界局势，不容易啊！” “是啊，这是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我现在比较穷，只能发牢骚了，啥都干不成啊！” “对了，川哥，你什么时候去二毛那边招收工人？咱们可承担了重要任务的！” “多待几天……最近咱们开始招收工人了吗？” “嗯。”杨雪点头：“咱们招工的消息传出去之后，整个东山省都轰动了，不少工人来咱们这里应聘，这段时间，咱爸忙得不可开交，正在组织考核呢。” “是吗？我过去看看。”秦川说着，站了起来，也不能在家总是闲着啊。 考核现场是露天的，一排老师傅蹲在那里比焊接，电弧的火花飞溅，映射着多彩的人生。 “不错，赵师傅，您的焊接手艺真是一绝！您留下来吧，以后在咱们来阳厂，好好工作！”秦建国来回巡视着，当看到一旁一名老师傅的焊接手艺的时候，顿时就满意地点头。 秦川惊讶地睁大眼睛：“赵师傅不是黄河厂的老师傅吗？怎么也……” 赵树仁扭头，看到了秦川，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秦工，我……” “赵师傅这样的老师傅，来咱们来阳厂，那是咱们来阳厂的荣幸，爸，给赵师傅按照老师傅的待遇开工资！” “嗯！” 赵树仁满脸感激。 黄河厂是国企，赵树仁在黄河厂是铁饭碗，他跳槽过来，图的肯定是工资高啊！这样的老师傅，值得给高工资！ “秦厂长，既然你留下了我师傅，是不是也把我收了啊？”另一名小伙子放下焊把，一脸讨好地看向秦建国。 秦建国扫了一眼他的焊件，焊缝歪歪扭扭，上面还有很多焊泡，一看就是手艺生疏，跟着赵树仁学了这么久，基本的电焊都搞不来？ 秦建国皱了皱眉头。 现在，厂里急缺的是造船的老师傅，而造船，主要就是焊钢板，赵树仁的徒弟潘三焊工太差，根本就不能用，要了也是浪费。 不过，要是不收他的话，那赵树仁的面子上恐怕过不去…… “要收也行，不过，焊工太差，不能当大师傅，只能打下手，干体力活，工资是咱们厂里最低等。”就在此时，秦川开口了。 赵树仁按照老师傅的待遇，每个月至少七八百块钱！是全国平均工资的两倍，来阳厂就是壕，只要有本事，来这里就能赚大钱！ 但是，要是只能干体力活的普通人，那工资就低了，每个月只有一百块钱，可以说，还不如潘三在黄河厂里混日子赚得多。 秦川开这样的条件，就是想要挤走潘三，而且还不伤和气，留下可以，工资不高，你自己走，可不是咱们赶你的。 哪里想到，潘三居然直接点头了：“好！” “潘三，这点工资你也留下？”秦川诧异地问道。 “对啊，现在虽然工资低，但是只要我努力，很快就能和我师傅一样赚大钱！我还等着在来阳厂赚钱娶媳妇呢！” 四周人一通哄笑。 “好，那就好好干！” 这下，其他焊接技术不过关的人也都纷纷表态了：“我们也要留下来，当小工也干！” 现在是小工，以后学好了技术，就可以干技术工！ 只要能留在来阳厂，以后肯定能赚大钱！ 秦川笑着离开招工现场，转头就找到了姜大伟。 “姜哥，接下来有件事要麻烦你。” “说吧。”姜大伟点头：“保证完成任务！” “今天刚刚招收进来一批工人，其中有个叫潘三的，盯住他！我怀疑，他来我们厂的动机不纯！” “好！” 杨雪静静地跟在秦川身边，看着他的安排，目光中满是仰慕。 川哥就是这么厉害！一眼就能看出那个潘三有问题！这肯定是根据潘三的性格来确定的。 实际上，这些都是小事，黄海上那一出戏，从头到尾都是川哥导演的，那才叫厉害！想起昨天父亲顺路过来看自己，对秦川夸得…… 杨国强嘴上说着公事公办，实际上，早就着手布置，打算在关键时候帮秦川洗脱嫌疑，不过用不着他，秦川自己的方案一说，刘老都拍案叫好！ 至于这次海上，秦川心狠手辣……不，胆大心细，更是表现得淋漓尽致，这女婿，人才啊！ 潘三这种小喽啰，秦川一眼就能看出问题来！ 第266章、菜刀队? 一天的工作结束了，潘三揉了揉发酸的胳膊，看向赵树仁：“师傅，我出去给您买盒烟，这里连盒软大鸡都没有，其他的您又抽不惯，我去附近镇上看看。” “好，你快去快回，别太晚了。” “嗯。” 潘三一溜烟地跑出了工厂，没跑出多远，路边的大树后面，一个声音响起：“你小子，可算是出来了！” 几名三十多岁的壮年走了出来，他们的头发很短，就像是一两个月前剔过光头然后重新长出来的一样，他们穿着各异，不过都斜挎着一个军绿色的帆布包，有的包口还能露出菜刀的刀柄来。 “嗯，安哥，我这不是白天被看得紧嘛，请你们放心，我很快就能把里面的人都认熟，然后就能知道哪些人是炼钢车间的。” “三天之内，就把这件事办妥了，你要是不办妥，那我就办了你！”安家民说着，拍了拍自己的帆布包，里面发出金属的撞击声。 “放心吧，凭我的本事，三天一定够。”潘三说道：“安哥，到时候，你们可得帮我报仇，砍死那个秦川！” “砍死一万。” 潘三瞬间就傻眼了：“安哥，你们当初找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们说，我帮你们混进去找人，你们帮我砍人……” “砍手五百，砍腿两千，砍脑袋一万，咱们免费帮你砍只手下来可以，要砍死人，当然得给钱。” “好，只砍他一只手也行！”潘三目光中满是期待：“哼，那个秦川……” “去吧，明天咱们在这里碰头！” “好！” 看着潘三离开，安家民手下，一名同伙开口：“老大，咱们哪里用得着这么麻烦，逮个天天进出工厂的老师傅问问不就知道了？” “那不就打草惊蛇了？”安家民说道：“社会已经变了，和咱们那个时候不一样了，咱们必须得一次成功，然后赶紧回去，这几万块钱可不是那么好赚的！” 赵顺找到了出狱的安家民，给他介绍任务，至于酬劳，当然得自己留下一半，给安家民一半就不少了，毕竟他刚出来，没啥赚钱的门路。 但是，当安家民来了这里之后，却发现了一个大问题：人太多了！他根本就不知道该找谁，在外面趴了很久，也不敢动手，几个人去省城的花花世界休整，正好遇到潘三，然后一拍即合，正好这里招人，潘三说动了师傅赵树仁一起过来。 有个内应好办事！这种事不能急，得等！ 半个小时后。 “糖山的菜刀队，居然千里迢迢地南下来咱们这里？”秦川听完了姜大伟的汇报，感觉到很奇怪，不过，又觉得有些好笑：“这些家伙，应该是83年就进去了吧？在里面蹲了十来年，也还是没啥出息，我的脑袋，居然就值一万？” 姜大伟目光复杂地看着秦川，秦工，你关心的就是这个？你的脑袋值多少钱？ 不过，他还是附和着秦川：“秦工，十年前，一万块钱还是很贵的，他们这些家伙刚刚出来，还没适应现在的物价。不过……咱们是不是立刻抓捕他们？” “不用，我这个人，一直都喜欢让世界充满爱，用爱来感化他们是最好的……” 开着渔船撞军舰，事后又建议放炸药彻底炸毁军舰的人，在这里谈让世界充满爱？ 姜大伟绝对不信。 秦川笑了笑：“他们不是想要找我们冶炼钢材的技术骨干吗？那就让他们找到好了！我这个人，最喜欢成人之美。” 第二天。 潘三屁颠屁颠地跟在赵树仁后面，前往工位，然后就看到一辆漂亮的盒子车呼啸而过，那排气管发出的气浪声，震耳欲聋。 “王工，那是什么车？好漂亮啊！”潘三立刻拉住了一旁同行的老师傅。 “秦工上次出国带回来的，据说老贵了，几十万。” 啥？几十万？ “那车上坐的人，一定很牛吧？” “那是当然，那上面坐的，可是咱们来阳厂请来的技术专家，每天车接车送！” 技术专家？ 潘三心中狂喜，这么快就找到了？ “这技术专家有多牛？” “外界都知道咱们来阳厂经常搞出先进的产品，你知道是怎么来的吗？” “难道是那上面的专家搞的？” “对啊，咱们的高强度钢板，就是他们……”王师傅说到这里，突然住嘴：“在咱们厂里工作，注意保密纪律，不该打听的事情就不要乱打听！” “哦哦。” 傍晚，潘三再次来到外面。 “没错，安哥，就是那辆盒子车，上面坐的是来阳厂请来的专家，不光是高强度钢板，其他产品，什么钢丝绳之类的，都是那车上的专家搞的。” “嗯，潘三，你干得不错！等咱们干完了正事，就帮你砍掉秦川一只手！到时候把手直接送给你！” 看着潘三离开的背影，同伙皱眉头：“老大，咱们真的要给他砍秦川吗？” “当然不，咱们明天，劫下那辆车，连人带车，一起开回糖山去，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好，那车看起来真不错，这来阳厂真有钱啊！” 第二天，大清早。 奔驰大g咆哮着，沿着每天固定的山路开动，但是这一天，当开过一个弯道的时候，路上却出现了几块大石头！ 犀利的刹车声中，司机骂骂咧咧地跳下车，准备去搬石头，路边嗖嗖地出现了几名小伙子，直奔奔驰大g。 安家民一马当先，眼看就能冲上奔驰大g的驾驶室，没想到，那司机跑得更快，哧溜一下子，又回到了驾驶室，关闭车门。 经验丰富的菜刀队当然不会被这点小事难住，纷纷从帆布包里掏出来了菜刀，气势雄壮。 “下来！都下来！否则就要你们死在这里！”安家民站在车头前面，大声喊道。 “你们要什么？”车里有人喊道。 “车上的人和东西，我们都要！” “你们知道车上有什么？” “不管车上有什么，我们都要……” 话还没有说完，发动机的气浪声汹涌澎湃，跟着，轮胎和地面摩擦，发出吱吱吱的声音，司机居然要撞他！ 第267章、菜刀厉害还是烧火棍厉害? 虽然进去了十几年，但是安家民的功夫可没丢，他两腿轻轻一跃，顺势跳上了引擎盖，左手抓住左边的雨刮，右手挥舞菜刀，狠狠地砍向挡风玻璃。 咣！ 玻璃没事，他的菜刀崩掉了一个角，这什么玻璃，也太硬了吧？ 接着，司机拉手刹，打转向，轮胎和地面摩擦，发出一股焦糊的味道，居然来了个原地转向！ 四周的菜刀队们还想要上来助战，砍向汽车侧面，然后躲闪不及，瞬间有几个掉入车轮下面，发出惨叫。 剩下的几个，不仅仅没有害怕，反而更加狂暴起来。 菜刀队这群人，仿佛就不知道害怕，他们可不仅仅在本地有名，甚至还曾经北上，把东北的团伙打得跪地求饶，也曾经南下，隐隐有征战四方的气场。 现在，眼看这辆车伤了他们的人，听着同伙的惨叫，闻着空气中血腥的味道，他们更加愤怒起来，有的躲闪，有的跳上车，一手抓住反光镜、备胎架等等地方，另一只手继续抡着菜刀矿砍！ 咣，咣，咣！ 手里抓着右侧反光镜的家伙砍了几下，突然发现，车窗降了下来！ 他欣喜若狂，刚刚想要挥舞着菜刀进里面砍，然后……他挥舞菜刀的动作突然停住了。 副驾驶上，坐着一名穿着军装的人，他手里拿着一把54型烧火棍，黑洞洞的管口指着他！ 不过，他只停顿了片刻，跟着，目光中又露出凶悍来，菜刀继续挥舞进去。 砰！ 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山谷中，其他几个人脸色瞬间变了。 嘭！ 脑袋爆开的声音响起，刚刚还是凶悍的歹徒，此时在子弹的后坐力下向后飞出，然后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老五！” “快撤！”安家民大声喊道。 原本以为就是劫持几个专家回去，没想到，这车里的人居然有更厉害的烧火棍！他们手里的菜刀，瞬间就不香了！ 安家民一边喊，一边跳下车，就打算向路边跑。 就在此时，车里响起了一声命令：“犯罪分子畏罪潜逃，全部击毙！” 狠，这里面的人真狠！ 腿脚再快，还能快过子弹？ 虽然安家民喊话让大家伙跑，但是，他自己却站在了原地，没有敢动。 嘭，嘭嘭！ 弹无虚发，一枪一个，这绝对是最精锐的特种兵！尼玛，潘三，老子要是能出去，以后一定要杀了你！ 咣！ 安家民手里的菜刀落地，乖乖举起双手，其他的烧火棍都指向了他，他能不怕吗？ “最后一个罪犯，也在畏罪潜逃，击毙了他！” “不，不，我没跑，我投降！解*军叔叔优待俘虏！” “你是俘虏吗？” “是，是，我是！” “谁看到了？” 噗通！安家民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我真的是俘虏啊，你们别杀我！” “你这么怕死，怎么当的老大？你还不如他们有骨气呢！” “我……” “你是不是俘虏，看你自己的表现。” “好，我说，都是潘三，潘三说恨秦工，想要让我们砍下秦工一只手，我们知道秦工坐这辆车，所以……” 嘭！ 一颗子弹打在了安家民跪着的大腿上，他抱着大腿，惨叫起来。 “罪犯安家民，出狱一个月，再次作案，而且，打劫运输绝密资料的汽车，意图不轨，不用说当场击毙，哪怕就算是送你到了法庭，也很可能会被判处死刑。” 打劫运输绝密资料的汽车？ “不，不，我们只是想要劫持几名懂技术的专家，获得来阳厂高强度钢材的生产工艺！”安家民忍着剧痛，牙齿发颤：“我们绝对不知道这辆汽车运输着绝密资料！” 尼玛，这可是死罪啊，那个该死的潘三！ “你们几个刚刚出狱没多久，要这种钢材的生产工艺干什么？” 安家民捂着伤口冒出来的血，疼得满头大汗，就是咬着牙不说。 “你最好还是老实交代，83年，以你犯下的罪，本来应该是要枪毙的，但是你检举揭发同伙有功，这才改成了无期，然后，你几次减刑，和他们判十年的一起出来，你这样的人，还怕出卖同伙？” “既然你不说，那就算了，反正，你那伤口，最多流十分钟，血液就流干了。” “我说，我说，我有个堂弟叫赵顺，在糖山钢铁厂，想要升迁没机会，就想要立功，所以，怂恿他的上级，销售科的科长杨建华拨了一笔钱过来，找我们来这边……” “是他让你们绑人的吗？” “不是，他只让我们偷技术，但是，我们不会偷，只会抢……” 秦川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偷和抢的性质是不一样的，处理方式也是不一样的，不过，这些人的结局都是一样的！ “好，你在这里等着，咱们叫救护车，你们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你们的命够不够硬了。” 救护车拉走了几个，殡仪车拉走了几个，现场终于再次平静下来。 闻着空气中依旧残留的血腥味道，姜大伟的神情复杂。 “秦工，这件事，咱们会如实上报的。” 车上装的的确是机密，这是052b驱逐舰的设计图！只装了一小部分过来，如果有人打劫这种车，他们这些负责押运的人，是可以行使正当自卫的权力的。 但是……这就是秦川做的一个局！ 运资料，啥车不能运？守卫的士兵，可以弄两辆大卡车！他们偏偏就这一辆车！ “上报吧，海军不会怪我的。” 老子帮了海军那么大忙，现在借助海军的手，清理一些社会渣子，海军会有意见？就算是刘老知道了，也不会说啥！ “多谢秦工理解。”姜大伟松了口气。 “咱们来阳厂掌握了很多先进技术，外国人惦记也就算了，国内这么多惦记的，真是够让人心烦的。”秦川开口：“姜哥，我经常在外面跑，家里这些事，还得你们多留意。” “放心吧，秦工，咱们就是在来阳厂提供保卫力量的，谁敢在这里耍花样，那就是来挑衅咱们！”姜大伟说道：“虽然咱们不能像今天这么血腥，但是绝对不会让他们有好日子过！” 第268章、这种人，就得往死里弄 来阳厂。 赵师傅一边干活，一边看自己的徒弟。 “潘三，你怎么回事？看着今天魂不守舍的，干咱们这行，切忌分心！” 在工厂里干活，稍不留神就可能会出危险！这个潘三是咋回事？ “嗯，师傅，我……我肚子不舒服……” “赶紧去！懒驴上套！”赵师傅白了徒弟一眼。 潘三一溜烟地向外面跑，刚刚到门口，就被两个人拦住了。 “你们干啥？我家里有急事，我要回家！” “例行检查！” 这也是钢铁厂、汽车厂等等常见的操作，由于厂子太大，某些不自觉的职工下班的时候，就会顺走厂子的东西，哪怕弄块废铁出去卖了，也够一天的零花钱。 所以，离开厂子，就得检查检查。 “好，查吧，快点。”今天，那辆盒子车一直没出现，是安哥他们干成了吗？还是…… 潘三的脑子里想着事情，就听到哗啦哗啦的声音，他随身的帆布包里，居然掉出来了几块废铁！ “咦，这废铁……”潘三脑子没反应过来，两名负责检查的人一边一个，已经把他架了起来：“走，咱们去保卫科说！” “不，不，我没有，这东西不是我拿的……” 潘三喊了起来。 “不是你拿的，难道是其他人放里面的？” “没错，就是！” “好啊，还不承认！按说应该有一次机会的，这下机会没了，办离职手续去吧！” 于是，刚刚在厂里干了两三天的潘三，就这样被开除了，还被当成了反面典型！赵树仁脸上都挂不住，差点要辞职，被秦建国一番劝阻，才终于安心下来。 被赶出了厂子，潘三站在门口，狠狠地吐了两口：“呸，老子压根就不想来！老子……” 说话间，后面停下一辆警车，几名大盖帽神情严肃：“你是潘三？” “嗯。” “抓起来！” “喂，喂，那废铁不是我拿的！而且，厂里已经处理过了，你们不讲道理！我都被开除了，还抓我……” “是另一件重要事件！” 潘三再也没出现过。 首都，黄楼。 “哼，菜刀队，这个臭名昭著的组织，居然还想死灰复燃！”张领导看完了报告，一脸淡定：“秦工这么干没问题，这种人，就是得往死里整！” “那咱们海军给那边施加一些压力，对这种穷凶极恶、试图抢劫军事机密的人，必须要顶格处理！”王振华开口。 两人一商量，那几个侥幸没死的家伙下场也就注定了。 “这件事，还牵扯到糖山钢铁厂啊！” “嗯，先看看那边怎么处理，如果不给咱们个满意的处理结果……” “各位领导，上级已经正式决定，明天上午八点，召开891工程阶段性论证会。” “好。”两人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接下来要干的才是最重要的！ “对了，刘老还特意嘱咐，让秦工也来参加会议。” 秦工？ 对啊，怎么能把他给落下呢？ “立刻让那边出动一架直升机，把秦工接过来！” 于是，秦川在陪老婆看日落的时候，被姜大伟给请走了，甚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毕竟，姜大伟这种级别的，没权力知道。 看着秦川上飞机，姜大伟很是担心：“上级该不会？” “姜哥，你想错了，上级怎么会因为那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出动直升机？” 听到杨雪的话，姜大伟终于松了口气，没错，自己肯定想歪了，上级也不可能给几个菜刀队的撑腰啊。 到了首都，已经是后半夜，秦川被安排住进黄楼招待所的时候，也不知道找自己来干什么，不过他可没什么担心的，呼呼一大觉，睡到天亮。 第二天，吃过早饭，然后上了一辆大巴车，当看到车上的几个熟人的时候，秦川露出了笑容。 “巴比奇老兄，好久不见。” “嗯，好久不见。”巴比奇点头：“秦工，我有些激动……” “激动啥？” “向上级汇报891工程的论证成果啊！”巴比奇说道：“难道你不是为这件事来的？” “应该是吧。” 一旁，潘老笑着开口：“秦工这样的，举重若轻，真正干大事的人啊！” “潘老，我就是个打酱油的，来开会干啥提前都不知道，你们才是主心骨，接下来好好表现！” “那是自然，咱们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很快，大巴车开到了古色古香的建筑前面，两层阁楼，古韵十足，正门上方，写着新华门的牌匾，门前有鲜艳的红旗高高飘扬，穿过门洞，就可以看到五个大字熠熠闪烁。 为人民服务！ 秦川的内心小小的有些激动，来这里一趟不容易啊，来这里开会，那自然是非常重要的会议！ 等来到会议室，主席台上还没有领导就座，不过牌子都摆上去了，秦川老丈人的名字，也赫然在上面。 连外事部门都来参加，看来，这次会议是真的决定会了！ 众人坐定，小声交谈，十几分钟之后，八点整，各个领导都走了进来。 刘老跟着老领导一起走上主席台，坐定之后，向下面张望，当看到秦川的时候，微笑着点头，那眼神，似乎是在说，好，有你我就心中有底了！ 仅仅对视了一眼，秦川就感觉到肩头的担子莫名其妙地重了，喂，我只是来凑热闹的啊！ 会议正式开始，刘老首先发言。 “七十年代，我们就启动过航母研制，代号707工程，当时我们的项目计划是研制一款两万四千吨的轻型航母。” 说起这些来，刘老感慨万千。 “虽然当时已经考虑到了国家的能力，但是由于种种原因，项目最终还是下马了，这一拖，就到了89年，我们在四名院士的建议下，重新开始了航母计划论证，现在，已经到了有阶段性成果的时候了，在这里，我也感谢各级领导能来听取我们这个项目的论证会！” 下面，秦川心情激动，他当然知道891工程，这个项目在95年的时候下马了！ 现在是94年，891工程能正式起步吗？ 上面坐着的人里面，有谁会反对？ “现在，请潘镜芙同志，给我们介绍一下这个论证项目！” 第269章、我们想要尽快看到祖国的航母! 潘老，东方驱逐舰之父，他可不仅仅是设计和建造了051、052，他更是极力推动东方的航母项目！ 此时，他信心十足地走上了主席台旁边的演讲台，打开幻灯片。 “各位，我们认为，目前国内建造航母的时机已经成熟了！”潘老的语气带着激动：“航母需要的各种技术储备，我们已经都具备了！现在大家看到的，就是我们计划中的六万吨排水量的航母设计方案。” 秦川也放下思绪，看向投影幕，这一看，顿时觉得有些好笑。 这简直就是把瓦良格号的舰体给直接挪过来了啊！ 舰首是跃飞甲板，后面是斜角甲板，除了舰桥刻意缩小了之外，整艘军舰和瓦良格好像没啥区别。 也不能说完全没有，里面肯定有很大的改动，比如说反舰导弹，肯定是不会装备的，毕竟己方一直都是瞄准西方的方式。 “首先，我们来看舰体。”潘老继续介绍：“我们认为，考虑到现阶段的技术储备和今后的发展方向，蒸汽弹射器暂时不需要，我们的舰载机完全可以采用滑跃起飞的方式，这样可以大大降低建造和使用的复杂程度……” “降落方式，我们有来阳厂生产的阻拦索，完全可以实现三十吨级飞机的降落……” “舰体方面，我们有来阳厂研发的高强度钢材，完全能承受舰载机起降的冲击……” “发动机方面，我们有来阳厂研发的燃油锅炉，八台锅炉，驱动四部蒸汽轮机，完全可以让这艘航母开到三十节……” 潘老频频地提到来阳厂，众人的目光就一次次地看向秦川，搞得秦川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潘老介绍了半个小时，将891工程的阶段性成果完成了汇报，各种条件都已经具备，只要有钱，随时都能开工建造！ “总体来说，这是一艘排水量六万吨、载机数量44架、使用滑跃起飞和阻拦降落的现代化航母，如果它能建成，作战能力将会远远超过除了美国之外的所有现役航母，哪怕法国人建造中的戴高乐号，也不会比我们的航母强。” 下面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秦川仔细地看着主席台上，果然，有几个人一直阴沉着脸不说话，哪怕四周掌声雷动，他们也只是皱着眉头沉思而已。 “感谢各位领导的倾听。”潘老说完，打算走下去，就被一个声音叫住了。 “潘镜芙同志，你先留下，有几个问题，你需要再回答一下。” “领导请问。” “建造这样一艘航母，要多少钱？” 潘老摇头，这个他真的不知道。 “你只说了航母，上面要搭配什么舰载机？配齐这些舰载机，又需要多少钱？” 潘老继续摇头，他是造船的，不是造飞机的。 “有了航母，还需要护航的驱护舰吧？这些又是多少钱？” 这个潘老知道，但是他没有说，因为他已经反应过来了，这名领导的目的，根本就不是真想知道多少钱，而是想要提醒所有人，国家没有钱！ 潘老尴尬地站在那里，而主席台上的那名领导，继续开口。 “各位，现在我们国家的主要任务，就是发展经济！一切都要给经济让路，军队要忍耐！”这名领导说到这里，话语又柔和了起来：“咱们也知道，海军的压力大，不过，咱们给海军拨款不少了啊！” “海军要买现代级，咱们出钱，买！海军要自己造驱逐舰，咱们出钱，造！在整个九十年代，有六艘现代化的驱逐舰入役，排水量还都在六千吨以上，应该已经够了吧？” “所以，我们经济部门建议，891工程的论证既然已经取得了阶段性成果，那就收尾吧，造航母，等下下个五年计划再说。” “不！”下面，一名年轻的技术人员忍不住开口：“我们为了891工程，忙碌了几年的时间，我们……我们只想着能尽快看到祖国的航母啊！” 说到这里的时候，技术人员的语气哽咽。 在场的891工程的参与者，个个都是心情复杂，原本以为这场汇报会结束之后，航母就能正式开工了，没想到，管钱的部门不答应！ 秦川低着头，没有说话，他知道，此时主席台上，有几道目光在注视着他，不过……这种级别的会议，他能来参加就不错了，现在发言，可以吗？ 一直都很大胆的秦川，此时在犹豫，在权衡，突然间，一个声音响起。 “没有军队的强大，经济强大了有什么用？照样受人欺负！”这句话的语调有些古怪，显然是外国人。 秦川扭头，惊愕地看向说话的人。 巴比奇！ 巴比奇站了起来：“岛国，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但是，有用吗？美国人要求他们日元升值，他们就得升值，再看看他们现在！” “发展经济是没错，苏联的消失，和经济方面有很大的关系，来到东方，我看到了这里蓬勃发展，非常高兴，但是，这里的武力太弱了！” 说起这些来，巴比奇有些激动：“93年，银河号被美国人肆意要求检查，当时，东方海军在哪里？今年，美国佬更是撞毁了这里的渔船，海军又在哪里？如果我们的海军有航母，会出现这样一幕幕吗？” 最后，巴比奇用到了我们！ 这句话很关键！ 一个外国人，不远万里，来到东方，为了东方的海军事业发展而贡献力量，现在，当上级想要因为经济原因而否决航母建设的时候，他又开口了！ 看到台上一众领导依旧没有反应，巴比奇抛出了王炸：“各位领导，想想一百多年前吧！” 1840年，鸦片战争！当时不就是因为海军太弱，所以被列强打进来吗？ 秦川心中暗自感慨，也只有巴比奇这个外国人敢这么说，而且说了，只能让人感觉到他是善意提醒，要是换个人…… 不过，他说的已经够多了，现在，也该轮到自己了。 毕竟，巴比奇是自己带来的，他这样一番表态，自己恐怕也没办法置身事外了。 第270章、由我们来造，十亿就够了! “咳咳。”秦川终于站了起来：“各位领导，我有一个疑问，不知道在这里能不能问。” “说！”一直都沉默地看着双方辩论的老领导开口了。 “我们的军队叫过很多名字，红军、八路军、新四军，1945年的时候，当时的罗领导提出军队番号改称人民解放军，而这个称号，并没有随着国家的解放而更改，一直用到了现在，这是为什么？” 在场的所有人都严肃起来。 刘老立刻就明白了秦川的意思，开口说道：“因为这场解放战争还没有打完，我们祖国的领土，还没有得到彻底的解放！” “是啊，我们是五大流……咳咳，五大常任理事国中，唯一一个没有完成祖国统一的，我们的军队，还有一个神圣的使命没有完成。”秦川说道：“去年、今年这么多事情，大家伙应该看明白了吧？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们要面对的是什么？” 是那条河沟对面的武装力量吗？ 当然不是！ 我们要面对的是世界头号强国！ 八十年代短暂的蜜月早就过去！现在世界格局改变，美国佬早就把咱们视为眼中钉，有事没有事都想要来找事，更不用说真正有事的时候，绝对会跑来找麻烦的！ “我们当然知道这些，不过，我们现在是为了和平发展，历史遗留问题交给历史解决！我们有限的资金，要用在发展经济上……”刚刚反对的领导再次开口。 “是啊，我们当然可以放缓，等到以后，我们国家强大起来，自然会更容易，但是，对面的那些跳梁小丑可不甘心看着我们一天天强大，各位，如果那边的小丑突然去美国绕一圈，回来提出什么口号，到时候，我们怎么干？” 其实，从建国后，哪一场仗是我们想打的？不都是被迫的？ 河沟对面的事情，可不一定会按照我们的想法来啊！ “如果只是打过去，那我们现有的力量就够了，甚至，就像是当年百万雄师过大江的时候一样，哪怕租借民船也能过去，但是，如果外面来了几个航母编队呢？到时候我们拿什么应付？” 刘老的目光中神采奕奕，就知道你小子能在关键时候发挥关键作用！而且，这么说还不得罪人，比巴比奇的说法好听多了！ “如果我们有三艘航母组成编队，那我们就能把敌人挡在东边的太平洋上，他们根本就没法过来干涉，如果没有……各位，恕我直言，不用说完成解放军的历史使命，甚至，我们的沿海城市，都在对方的火力打击范围内！” “如果真到了那一天，那我们搞的经济建设又有什么用？大家伙看看衣拉克，开战前是发达国家，家家都有小轿车，现在呢？” 看着主席台上的人，秦川继续说道：“当然了，发展经济很重要，不过，那也得有相应的军事力量来匹敌，比如说，我们现在越来越依赖于外贸，如果海军不能保护我们海上运输线，那银河号的事情虽然是第一次，但是绝对不是最后一次！” 台上的众人表情复杂。 “是啊，我们当然知道军队建设很重要，但是，钱呢？造航母，那可是要花很多钱的！” “那得看是谁造了。”秦川开口：“如果美国人造，那至少需要四十亿美元，如果英国人造，至少也得三十亿美元，但是如果由我们来造的话，花上十亿就够了。” “人民币还是美元？”上面的领导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 航母的造价是相当高的！秦川说的还都是九十年代的价格，到了新世纪，最后一艘尼米兹级航母，耗费了近百亿美元才打造出来，翻了好几倍，至于国产的山东舰，造价据说是三十亿美元。 但是，这才九十年代初期！ “当然是美元！”秦川开口，咱们把成本降低到美国的四分之一，就非常不错了！ 但是，刚刚说完这句话，就看到上面的刘老一个劲地摇头，秦川瞬间秒懂，不好，刚刚说漏了！ 管钱的领导既然这么问了，那就是已经松口了，不过，这条件是人民币啊，你在这里说美元，那一下子翻了好几倍，估计又得泡汤。 现在先让上级领导答应，只要开工，超支了再说超支的！到时候总不能半途而废吧？ 于是，秦川赶紧改口：“如果只造壳子的话……放在咱们来阳厂，十亿人民币是可以造出来的。” 如果是民船，只造壳子，那几乎就算是完工了，但是对于一艘现代化的军舰来说，壳子的成本，连一半都占不了！ 里面得安装发动机、安装电子设备，安装损管等等系统，在这些里，电子系统无疑是最贵的，看看后世的辽宁号，山东号，上面装备的四面相控阵雷达，那就多少钱？ 当年，国内造052驱逐舰的时候，虽然外购了发动机、各种雷达设备，甚至舰炮都是进口的，这样算下来，不过六亿人民币一艘。 但是，开工建造052c的时候，造价嗖的就飚升到了四十亿人民币！ 仅仅四面相控阵天线，就值十个亿！ “只造壳子还不行！”刚刚的领导继续开口：“至少也得加上发动机，能让船开起来！” “那……至少还得再加……” “最多再给你两亿！如果行，那今天咱们这个会议，就可以确定下来，如果不行……” 秦川露出了一脸苦笑：“好吧，我算是知道今天这场会为何要让我来了，好，再加两个亿，干到下水！” 钱是不多，只能保证不赔本，但是，重生这一回，自然要轰轰烈烈！ 赚那么多钱干嘛？当然要反哺国家，国家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 为了减少麻烦，自己还得让伊万专门注册航运公司，外界看起来，就像是大毛组织的一样，借着大毛的威名，能减少很多麻烦。 不过，等以后，祖国的军舰航行在全世界，咱们从世界各地弄资源回来，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海军必须要强大，尽快强大！ “来阳厂不愧是咱们最优秀的民企！”领导露出了笑容：“给咱们解决了最大的难题！我代表政府，感谢你们来阳厂！” 尼玛，什么意思？ 去年和今年的事情下来，所有人都憋屈，上级领导也想造，但是又没钱，所以摆了这样一出，就是想要让来阳厂站出来，承担资金问题吗？不过，十二亿造壳子还要加发动机，也只有来阳厂能接下来！ 现场响起热烈的掌声，这次，就连老领导都微笑着鼓掌！ 第271章、舰载机得靠二毛 看现场领导的表态，秦川就更加肯定了：看来，这些领导其实都有意造航母，只是缺钱！ 什么航母是进攻性的，现在咱们没有航母，就只能受人欺负！关键时候，让渔船冲在前面，海军丢脸，国家丢脸啊。 不过，造航母最大的问题，还是钱，毕竟国家要发展经济，就不可能在海军建设上投入大笔资金。 现在，来阳厂突然崛起，可以用最低的价格给海军造航母，还有什么说的，十亿人民币还是花得起的！ “承蒙各位领导看得起。”秦川开口：“我们来阳厂绝对不会辜负各位的厚望，只是……” “只是什么？” “航母最好在船坞里建造，我们来阳厂只有一个简陋的沙滩船坞，怕是没法……” “你小子，有什么要求就直说。”刘老在上面开口：“只要你们能用十亿造出航母的壳子来，其他的都好说，需要什么咱们满足什么。” “也没啥，咱们就是想要找个合适的地方造船坞……” “这好说，你们看上哪里，咱们给你们协调哪里！”刘老说道：“这些都是小事，趁着建造船坞的这段时间，你们先造052b练练手，让咱们海军看看你们的水平，也好放心把航母交给你们……” “多谢各位领导。”秦川说道：“只要有了合适的船坞，咱们保证完成任务，至于质量，出了问题就枪毙我！” “好，有你这句话，咱们就放心了。”刘老说道：“航母的事情就这么敲定了，不过这舰载机，依旧还是个大问题啊！” 航母只是投送工具，航母力量的发挥，还是需要靠舰载机来实现！ 迎着刘老的目光，秦川知道，又得继续让自己发挥了！ “咳咳，这个舰载机的问题，目前国内几款机型之中，歼十一是最合适的。” 其实，不管是707工程，还是891工程，在研究的时候，自然也会涉及舰载机。 当年的时候，设想过歼七，还有歼八，海空英雄王伟的油画，就是他期待中的驾驶歼八离开航母甲板的场景。 不过，这些毕竟是二代机，起降速度太大，机动性太差，并不适合当舰载机，还是三代机更合适。 国内自研了歼十，不过由于种种原因，目前还在难产之中，首飞都没开始，就别想舰载机的改款了，由于前面起落架需要穿过腹部进气道，没法和主大梁相连，再加上单发，所以并不适合改造成舰载机。 其他的？ 也就剩下苏-27了。 苏联解体前，和东方关系缓和，就敲定了苏-27的采购合同，后来苏联没了，大毛接过来，继续履行了当年的合同，这批进口的苏-27，就是目前国内最先进的双发重型战斗机。 等到第二批谈判的时候，不仅仅引进了飞机，还引进了生产线，在北方老航空基地生产，国产化的型号就是歼十一。 八十年代，老毛子就在苏-27的基础上，搞出来了舰载款，最后命名为苏-33，是库兹涅佐夫号上最佳搭配的舰载机，老毛子能改，咱们自然也能改！ “把陆基战斗机改装成舰载机可不容易。”刘老说道：“加装着舰钩，机体防盐防潮处理，机翼还需要折叠，咱们可没这些技术啊！” “嗯，咱们是没有，但是，二毛那边有啊，克里米亚半岛上的尼特卡基地里，就有当年苏霍伊设计局制造的t-10k原型机，咱们只要把这种原型机弄过来，就能照葫芦画瓢！” “嗯，这是个省钱的好办法。”刘老点头。 其实，以前的时候，秦川早就和刘老说过了，然后刘老就派人调查过，现在两人一唱一和，不过是想要让其他领导同意，低成本解决了航母问题，还得低成本解决舰载机问题！ 刚刚质疑费用问题的领导再次开口：“巴比奇先生，是这样吗？” 巴比奇点头：“是的，尼特卡基地里的确有几架t-10k原型机，如果海军有想法的话，我可以回去一趟……” “不用了，巴比奇先生，您还是留在这里吧，接下来，我需要去一趟二毛那边，如果我没成功，您再去也不迟。” 好多的事情赶到一起了。 秦川计划再去尼古拉耶夫市，主要是为了忽悠一些造船厂的技术工人，同时购买一些造船设备，为接下来开工造052驱逐舰做准备，不过现在，又多了一些任务。 秘密采购t-10k！而且，价格越低越好！ 当初和刘老吹过牛，现在就得实现，果然，这牛皮可不是那么好吹的啊！ 会议结束，领导退场，接着，呼啦啦，一群人就围住了秦川。 “秦工，这次多亏了你，否则项目又黄了！” “是啊，秦工，咱们可都等着呢！” “秦工，其实咱们的航母就是按照苏-27设计的，你可一定要把t-10k弄回来啊！” 这么多充满期待的目光，让秦川更是感慨。 每一次危机，每一次憋屈，无数人都会在心底发问，我们的航母在哪里？ 没有航母，就没有发言权！ 就连英国佬都知道要勒紧裤腰带建造两艘航母，体现大国尊严，我们呢？ 我们当然也不能落后！ “各位，放心吧，我一定会完成任务的！” 不冲别的，就冲来阳厂还没开始造军舰，海军就把航母的建造任务交给自己，自己也不能让海军失望！ 不就是几架t-10k嘛，看我秦川把它们弄到手！ 时间已经进入11月底，眼看94年已经进入尾声，秦川再次来到尼古拉耶夫市，当他走下飞机的时候，呼吸着略微有些寒冷的空气，感受着异国他乡的氛围。 二毛的冬季是下雪的，不过主要是北部和东部地区，在黑海沿岸，气温一般都在零上两三度。 接机口，一名穿着狐裘大衣的漂亮金发女郎兴奋地看着秦川走出来，几步冲到了跟前，张开双臂，就要给秦川来个拥抱。 “秦，我们又见面了，好想你……” 然后，她停在了秦川的前面，有些幽怨地看着秦川伸出的右手。 一个很普通的拥抱都不行，还改成了握手？ 第272章、二毛的这个冬天很冷 虎头奔在道路上疾驰。 车内，娜婕斯达皱着眉头，看着秦川和李建设坐在一起，犹豫了几次，还是没忍住：“秦，我已经听说了，你在东方已经结婚了。” “对啊。”秦川点头：“我的老婆家世背景可不一般。所以，我以后出来得更小心，娜婕斯达，你能来接我，还是让我很感激……” “可是在以前，你不是只喜欢……” 咳咳……秦川不知道误会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不过，他现在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异性只为繁衍，同性才是真爱之类的话，只能尴尬地看向外面。 然后就发现……路上怎么这么多人？ 这些人浩浩荡荡，举着牌子，喊着口号，秦川想要摇下车窗听一听外面的声音，就被娜婕斯达给制止了。 “秦，外面危险，我们还是绕路吧！” “他们在喊什么？” “精力太多，无处发泄呗，有游行示威的时间，还不如想想怎么赚钱。”娜婕斯达鄙视地看了外面一眼。 游行！ 当年，这些人就是喊着口号，埋葬了苏联，他们原本以为独立了，可以过上更好的生活，实际上，整个九十年代，二毛的经济不断下滑，通货膨胀高高在上，现在这些民众已经发现，生活状况远远比不上苏联时代！ 苏联解体之后，第一个上台的总统克拉夫丘克完全倒向西方，几乎就是西方的提线木偶，西方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说私有化，就搞私有化，说销毁核武器，就销毁核武器，说休克疗法，就玩休克疗法。 结果呢？ 经济一年比一年糟糕，去年的时候，二毛这边就开始到处闹游行示威，克拉夫丘克也决定提前进行总统选举。 今年六月份，新总统选了出来，二毛们以为这下能好过一些了，没想到，新总统比老总统还不靠谱！ 整个94年，鸡的屁又跌了百分之二十！ 冬天到了，天气是越来越冷，农村的还有柴火烧，城市里的连取暖的钱都没有！虽然尼古拉耶夫市不是很冷，家里没个热气，还是很难熬的。 于是，游行示威就再次开始了。 但是，这有什么用？ 大毛至少还有个普大帝，上台之后，用强力手段干掉了寡头，日子还好过一些，二毛这边，寡头不仅仅控制了经济，还控制了政局！ 简单来说，解体后，二毛前前后后有六个总统，要么自身就是寡头，要么就是寡头的亲戚，普通人？呵呵呵，谁在乎他们的死活！ 秦川自然也不在乎，对他来说，这个国家越乱，他就越有机会。 谁不想在这里分一杯羹？ “也就是说，有很多人都失业了？” “对啊，尼古拉耶夫市本来就是个造船城市，但是从苏联解体之后，一艘船都没造过，怎么盈利？怎么赚钱？” “嗯，这还真是个好消息啊！”秦川说道：“咱们先去尼古拉耶夫造船厂……不，还是先去61公社造船厂吧！” 秦川当然知道，马卡罗夫是个有信仰的人，想要从尼古拉耶夫造船厂挖人或者买设备，估计会有一些困难，不过，61公社造船厂那边就要简单得多了，前几次就合作顺利，这次自然也一样！ “好，那我们顺路，先去61公社造船厂看看。”娜婕斯达点头。 在苏联时代，造船厂里热闹非凡，电弧的火花，开动的吊车，来往的工人…… 现在呢？ 工厂里静悄悄的，几乎看不到几个人，甚至就连门口都没人！ 没错，门口连个看门的也没有，因为这些人都去一起游行示威了！ “算了，还是别进去了。”看着大门上的铁将军，此时的秦川突然有些意兴索然，这里面都没人！那自己去还有什么意义，自己不就是为了忽悠工人和装备的吗？ 还不如去附近的酒吧里喝几杯酒，等到工人们游行示威回来，在酒吧买醉的时候，再忽悠人好了！ “嗯，听你的。”娜婕斯达点头。 车子刚刚要离开，一辆伏特加轿车开了过来，停在他们的后面，车上下来了几个人，面带微笑。 “来的是什么客人？非常抱歉，我们马上开门！” “咦，秦？” 秦川下车，热情地伸出了右手：“波波洛夫先生，我偶然路过这里，就想要拜访一下老朋友，你们这是？” “唉，厂子已经半年没发工资了。”波波洛夫说道：“工人们去游行了，我去市里申请经费，希望能继续建造二毛号……” 尼古拉耶夫造船厂是啥订单都没了，但是61公社造船厂其实还有生意的，这就是舾装码头上完工率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二毛号巡洋舰！ 苏联时代，61公社造船厂是1164型巡洋舰的定点生产厂，前三艘已经下水服役，第四艘共青团员号处于下水舾装阶段，二毛决定把这艘巡洋舰建造完成，当自己的旗舰。 但是，别看只剩下了最后的百分之几，这艘巡洋舰要建成也不容易，因为需要钱啊！二毛政府最缺的就是钱！ 上级不拨款，造船厂就没法开工，不开工，工人们就没工资，这就形成一个恶性循环，所以，看到工人们去游行了，波波洛夫也着急了，跑去申请，可惜没用！ “其实，那艘军舰想要建成，只能将它卖出去。”秦川说道：“如果有了买家，当然就能支持后续建造了，工人也就有工资了。” “卖？”波波洛夫一脸苦笑：“大毛海军有三艘同类型的军舰，所以，他们不会看着我们把这艘军舰卖给第三方的，要卖只能卖给大毛，不过，大毛估计只肯付尚未完成建造的百分之几费用。” 尼古拉耶夫造船厂那边的瓦良格号也是这样，一个要全款，一个只打算支付后续建造费用，根本就谈不拢。 “那你们可以将上面带着大毛机密的武器拆掉，然后卖壳子啊！”秦川继续提建议。 波波洛夫突然眼前一亮：“秦，你们东方海军想买？” “咳咳，这个嘛，我们只是个民企，怎么能知道军队什么想法。”秦川摇头：“不过，我们来阳厂最近已经涉足了修船行业，我们改装了几艘散货船，你们知道吗？” 第273章、嘴上说着买龙门吊，眼睛瞅着… 李建设在一旁有些好奇，怎么说起来了光荣级巡洋舰？咱们也不可能买这个大家伙啊！ 自己造驱逐舰要花钱，航母要花钱，舰载机也要花钱，海军已经没有啥外购的项目了啊！ 不过……川哥一向都喜欢忽悠，这肯定是投其所好，忽悠对方的吧？ 众人进入造船厂，看向舾装码头方向，那艘军舰已经有些锈迹斑斑了。 光荣级巡洋舰，东方需要吗？ 在很长的时间里，这都是一个热议的话题，光荣级，万吨级的巡洋舰，两侧排列的反舰导弹更是带着巨大的气场，仿佛一出生就是王者！ 很多人都希望东方海军有这种巨舰，甚至很多媒体还报道过双方的接触。 不过，这一切的谣言，等到万吨大驱055出来的时候，彻底烟消云散。 咱们的055排水量和光荣级一样，但是，武器配备更加先进！ 双波段雷达天线、超过一百的垂发、隐身外型……咱们的055瞬间就甩开了光荣级几条街，再看看二毛号，依旧孤零零地停在港口，变成废铁！ 不过，在九十年代，东方海军还是比较寒酸的，如果弄一艘万吨级的巡洋舰来镇场子也不错，问题是，海军没钱啊！ 就算是有钱，也只能买回个壳子，自己再安装各种装备，这样还不如己方开工造呢！ 拆了再装，比重新建造还费钱！ 所以，刚刚那番话，就是秦川随口胡诌的，用来拉近双方关系的。 “知道。”波波洛夫点头：“明斯克航母改成了散货船，对了，在海上打海盗的传说是真的吗？真是太过瘾了！” “这个我也不知道。”秦川笑着说道：“或许是以讹传讹吧。这艘军舰真霸气……” “是的，这可是万吨级的巡洋舰！”波波洛夫笑着开口：“秦，要说把它改装成散货船，我估计会被上面当场揍一顿的！” 当初两人第一次接触，波波洛夫的态度并不好，其实就是担心秦川的目标是这艘巡洋舰，不过合作下来，隔阂早就没有了，波波洛夫对秦川非常满意，甚至是感激。 两人聊了半天，然后，秦川又望向一旁的吊车：“我那造船厂里还缺几台龙门吊，波波洛夫老哥，我有个不情之请……” “说，只要我能办到的，肯定帮你！” “听说，南厂那边有两台九百吨的龙门吊，反正他们以后也不造航母了，你能不能帮忙打个招呼，看他们那两台龙门吊卖不卖。” 当年，尼古拉耶夫造船厂一片忙碌，为了能更快地建造航母，马卡罗夫决定用分段造船法，船台上建造一个分段，旁边的空地建造一个，等到造好了，就可以对接起来，施工进度快了一倍！ 这样就需要龙门吊，于是申请之后，从瑞典买了两台九百吨的，一次就能吊起来一千八百吨的分段。 现在，来阳厂也要造船，而且还要造航母，肯定也少不了这种大家伙，新的比较贵，还是二手的更划算，至于自己造……造不如买嘛！ “这个估计够呛。”波波洛夫摇头：“马卡罗夫还以为是以前呢，工厂的那些破烂，早就该卖掉了，不过一直当宝贝，那些落后的塔吊都不可能卖，更不用说那两台九百吨的龙门吊了，那可是他的宝贝。” 波波洛夫说完，指向了自己的造船厂：“秦，如果你想要的话，我这边的龙门吊是四百吨的，可以卖给你！” 61公社造船厂的规模不是很大，只有三个船台，宽度三十五米左右，长度两百多米，最大可以建造两万多吨的综合补给舰1833型，次一级可以建造一万多吨排水量的1164型，也就是光荣级。 为了加快建造效率，每个船台上都有一个龙门吊，其中两个只有两百吨的起吊能力，只有外侧的那个，起吊能力大了一倍，四百吨！ 秦川望过去：“多谢波波洛夫老哥，你们打算卖多少钱？” “现在厂里连工资都发不出来，无数工人游行，所以，厂里卖龙门吊，上级应该能拨下来，价格方面……这个肯定不能当废铁卖，不过也不能多赚你们钱，十万美元怎么样？” 四百吨的龙门吊，自重也有两百吨以上，加上轨道之类的，自重就在三百吨以上了，废钢150美元一吨，也能卖个四五万美元。 现在，波波洛夫只开了两倍的废铁价，这让秦川都有些感动，老兄，你还真够意思啊！ “十万美元可不高，而且，还需要你们帮忙拆卸，二十万美元吧。”秦川说着，拿出支票本来，唰唰地写了起来。 两张，各十万美元！ 波波洛夫瞬间满脸笑容。 其中的十万美元，是交给上面报账的，至于工人能分到多少，那就看上级会扣多少了，这另外的十万，直接揣自己腰包就行了！ 秦果然够豪爽！ “秦，你放心，我这就去上级汇报，争取尽快获得上级批准！” “嗯，辛苦了。”秦川说道：“我们也回去了。” 经过这样一折腾，外面那些游行的也该散了吧？ 秦川再次看了一眼舾装码头，嗯，可以，位置刚刚好。 几个人重新回到车上，娜婕斯达目光复杂地看了秦川一眼，然后开口：“接下来，有需要我帮忙的吗？” “有。” “说！” “我需要拆卸龙门吊的工人配合。”秦川说道：“但是，我们不能暴露，所以，还是你出面吧，需要的费用……” “有十美元，就能让工人卖命。”娜婕斯达说道：“这点钱不用你出，你说吧，具体要干什么。” “拆装龙门吊的时候，发生个小小的意外。”秦川说道：“将那艘舾装中的二毛号砸沉了最好。” 什么？ 李建设睁大了眼睛，川哥，你是越来越能玩了啊，在国内，咱们用渔船撞沉了美国佬的巡洋舰，在这里，你要用龙门吊砸沉了二毛号？ 跟着秦川，李建设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但是，不管多大，还是跟不上秦川啊！ 娜婕斯达笑了笑：“有意思，我喜欢！我可以帮忙，不过，秦，我也有个要求，你先答应我，我再说是什么要求。” 秦川刚刚想要答应，但是突然反应过来：“除了身体接触，其他的都可以。” 第274章、不想只当商人?那竞选市长! “切！”娜婕斯达白了秦川一眼：“你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你的身体，谁稀罕！” 这明显就是一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心理，秦川暗自庆幸自己随机应变，没有让娜婕斯达占了便宜，如果直接先答应，那对方说要晚上睡一起，可怎么办？ 娜婕斯达和安东尼娜不一样，她不是燕子学校出来的，她甚至还保持着清白之身，要是和秦川有染，那秦川可就难办了，以后搞不好只能把娜婕斯达养在二毛当情人，如果被杨雪发现…… 不，就算是不被发现也不行啊，自己可不能做那种事。 还好，还好。 “目前，安东尼娜已经在几内亚成了女王，伊万组织海运，也成了独当一面的大人物，我不服气。”娜婕斯达说道：“我现在只能算是一个浑身沾满铜臭的商人，我想要和他们一样！” 秦川认真地看了她一眼：“你现在已经是尼古拉耶夫市里很有势力的了，如果想要不仅仅当一个商人，那就得向政坛发展了，要不，从竞选尼古拉耶夫市的市长开始？” “从政？” “对啊，从市长到州长，最后再到二毛的最高领袖，这条路线怎么样？” 娜婕斯达眼睛里慢慢闪亮：“好，不过，我要怎么做？” “这个简单，现在大家伙不是在为工作生计而发愁吗？你给他们提供就业机会，他们自然会感激你，等到下一个竞选期到来，你自然会拿到很多选票。” 就业机会？ 娜婕斯达无奈苦笑：“秦，自从苏联解体，这座以造船为主的城市，几乎就没有接收到新的订单，全靠吃老本，上哪里找就业机会去？我还能给他们拉来订单？不是我看不起他们，就算是拉来订单，他们也不一定能按时完成建造，整个体系……” “出国务工啊！”秦川说道：“我们来阳钢铁厂，目前至少需要五百名技术熟练的工人，我们原本打算自己找工人的，现在不用了，交给你来代理！” 娜婕斯达的眼珠子转了转：“好！” 原本，秦川还打算在今天晚上去酒吧转转，出手阔绰，当场搞定几个熟练工，然后一传十，十传百，这样就能招收够人。 现在，既然娜婕斯达有想法，就让娜婕斯达去做好了！ “嗯，年龄在三四十岁左右，上有老下有小的那种。”秦川继续安排起来：“技术必须要精湛，为了打消顾虑，可以先给他们每人一千美元的安家费……” 第二天。 市政府外面。 “我们要工作！” “我们要工资！” 人潮涌动，几乎就是每天的固定程序，反正工厂里也没啥事情做，还不如出来发泄一番，喝一肚子的冷风，或许还能喝饱了呢！ 人们举着旗帜，喊着口号，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感觉到这个冬天不是很冷。 一名五十多岁的老人，跟着喊了几句口号，突然间，身体一歪，软软地倒了下来。 “别连科，别连科，你怎么了？” 旁边的同伴瞬间就着急了。 “他是饿晕过去了。”就在此时，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只要吃点东西喝口酒，他就没事了。” 女人说完，从手提包里掏出来了一根香肠，掰下一块来，塞进老人的嘴里。 老人虽然已经失去意识，但是，嘴巴却还能咀嚼，像是在做梦中吃东西，又像是低级的神经反射，他吃了两块香肠，又被灌了两口酒，终于缓缓醒来。 “姑娘，谢谢你，如果不是你这一口吃的，恐怕我就要冻死饿死在这里了。”老人开口。 “唉，只可惜我能力有限，只能帮你这一次，以后……” “唉，都怪政府无能啊！想当初，红色帝国的时候，我们安居乐业，虽然商店里东西少，但是也不像现在这样，根本就买不起啊！”老人声音哽咽：“真想回到过去……” 这句话，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鸣。 当初怎么欢天喜地送走苏联，现在就怎么痛哭流涕地想要让苏联回来，可惜，已经不可能了！ “是啊，现在，我们的状况的确不好，不过，我相信，天无绝人之路，上帝给我们关闭了一扇窗，就会打开一扇门。”女人继续说道：“既然国内没有工作机会，那大家伙有没有想过去国外工作？” 国外？ 人群中顿时一通议论纷纷。 他们是向往西方世界，但是，不是谁都有魄力毅然跑去西方世界的，哪怕去了洗盘子，也绝对不回来！ 没有这个决心，又是拖家带口，更没有去过西方，简单来说，没有人带路，对普通人来说，外面的世界虽然很精彩，也属于外面的人，不属于自己。 “唉，哪里有那么容易的。”老人开口：“咱们只懂俄语，去了国外，怕是会被骗啊！西方世界不是那么好的，咱们黑海造船厂可不止一次被骗过，订单107，核动力航母，就是在西方的欺骗下拆成废铁的。” 这件事，整个尼古拉耶夫市，甚至整个二毛国内民众都知道。 西方做局，一个要高价买废铁，一个要给造船厂下订单，要用零号船台，于是，占着船台的航母就被拆了。 再然后，要造船的不造了，要买废铁的不买了，西方人一分钱没花，就把红色帝国时代最强大的战舰给玩成废铁了！ “是啊，当时多亏了东方来了个废旧金属回收商，把我们的废铁收走，当时还发了一次工资……”旁边的人开口。 “原来是这样，既然东方人更友善，那么，大家想不想去东方工作？” 女人看着四周的人：“如果你们想去，那我就帮助你们过去！你们有技术，到哪里都有饭吃！” “你是谁啊？” “对啊，该不会是骗子吧？” “我是娜婕斯达-伊万诺维奇-费多托采娃，目前在我们尼古拉耶夫市开了一家东方贸易公司，我的家人也是黑海造船厂的工人，我的爷爷是奇力金-穆科列维奇-费多托夫。” 众人瞬间哗然。 大家伙当然知道东方贸易公司，里面都是一水的东方货，价格便宜质量好，至于她的爷爷，更是英雄！ “大家伙如果相信我的话，那我就带着大家伙去东方试试。”娜婕斯达继续说道：“因为这是第一次，我也不能带太多人，就五百左右吧，必须是技术最精湛的老师傅，不过，我可以先给每人垫付一千美元……” 第275章、一万两千吨的废铁要不要 故土难离，能走的早就走了。 所以，娜婕斯达也不确定这些人是否会报名参加，为此，她提前在人群中布置了托，可以先报名，形成氛围，这也是秦川设计的。 但是，事实证明，她多虑了。 在本地有产业，出了事大家伙可以到本地找东方贸易公司算账，爷爷还是英雄，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提前给每人一千美元！ 还有啥说的，在这里都吃不上饭了，喊口号游行还饿晕了，现在有人领着去外面发财，还有啥说的！ “我要去东方，听说那边物价很便宜！” “我是八级工，我要报名！” “有酒吗？只要每天能喝上酒，我就报名！” 很快，娜婕斯达的周围就围起来了一群人！ 不用说五百了，如果不限制报名人数的话，至少有上千！ 远处，秦川看着这一切，满意地点头，好，招工这件事就算是圆满完成了！ 傍晚，回到酒店，秦川正思考着下一步行动，就听到外面传来咚咚的脚步声。 李建设在猫眼上看了看，有些狐疑：“娜婕斯达，她……” 怎么了？秦川有些好奇，然后就听到外面传来一个着急的声音：“还不开门，冻死了！” 天寒地冻的，娜婕斯达居然穿着一身高贵的晚礼服来了，脖子上挂着闪闪发光的宝石，恰到好处地落在山峰之间，脚下穿着一双高跟鞋，瞬间让她又长高了十厘米。 “你这要风度不要温度的，穿成这样干啥？”秦川很是好奇。 “晚上有宴会。我来叫你一起去。” 宴会？ 秦川思考了几秒钟：“市长请的？” “秦，你果然够聪明。” 虽然全国各地都在游行，但是，各自管各自的，尼古拉耶夫市这里，市里已经被天天游行的人群搞得苦不堪言，直至今天，娜婕斯达给解决了！ 虽然只招收了五百人，但是在安抚人心方面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市长非常高兴，决定开个晚宴。 秦川已经来了这边，这是藏不住的，甚至，招收人估计都是秦川在背后策划的，大家伙看破不说破，只是邀请秦川一起来参加而已。 只是不知道这些人要是知道娜婕斯达这么做是为了收买人心，为下一次的市长竞选做准备，到时候会怎么看。 “你让手下来喊我就行，何必亲自上来呢？” 娜婕斯达心中一喜：“秦，你心疼我？” “我只是怕你冻坏了，我少了个合伙人。” “秦，我的确冻坏了，想要去你的被窝……” “我的被窝里有李建设的味道，你想去就去吧。”秦川破罐子破摔，李建设在那边嘿嘿笑了笑。 于是，娜婕斯达立刻就没了兴趣。 “走吧。” 外面，天寒地冻，有多少人家连暖气费都交不起，甚至真有的吃不上饭去翻垃圾桶，但是，这并不能阻止高级干部的花天酒地。 这一切，和苏联时代没什么区别，如果说有的话，现在他们更加明目张胆！ “来，秦，娜佳，多谢你们为市里分忧解难。”市长举着酒杯，向两人说道。 男的英俊潇洒，女的漂亮性感，这一对…… 看着市长的眼神，秦川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市长先生，我看到了很多老朋友，我去找他们聊聊。” “好！” “秦！”雅罗斯拉夫端着酒杯过来：“听说你来了，我很高兴，你怎么没有去我们南厂？我们还等着你的指点呢！” “我？我可没那么大本事。”秦川笑了笑：“来，老朋友，我敬你一杯！” 又是一杯酒下肚，秦川继续开口：“你们造船厂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一直停工到现在，听说，上面有意把我们造船厂拆开，拆成几个部分，自谋生路，不过，我看就是瞎折腾……” “加油，我相信，你们一定可以渡过难关的。” 说话间，波波洛夫举着酒杯过来：“秦，你真是大手笔啊，一下子就给我们解决了五百个家庭的就业……” “咳咳，都是娜婕斯达做的，和我没太大关系……” “对了，市里已经批准了，咱们明天就会开拆。”波波洛夫说道：“我和马卡罗夫提过一次，他很生气，你看，今天的晚宴他都没有来参加，听说是因为工厂走了一些工人，从而对你有些不满。” 五百个名额里，黑海造船厂至少走了三百人，马卡罗夫心中清楚，既然厂子给工人发不出来工资，那工人另谋他就是正常的，但是，他依旧很生气，很自责，今天的晚宴就没来。 “嗯，马卡罗夫厂长是个纯粹的人，不过，我相信，他以后会理解的。” 又和波波洛夫聊了一会儿，看着时机差不多了，秦川端着酒杯，走向了在场的一名军官。 “阿列克谢老兄，我们又见面了！” 阿列克谢满脸笑容：“是啊，又见面了，你也真是的，怎么一直都不过来啊！” 听这语气，秦川顿时心中一喜，这难道还有好东西？ 上次他把圣彼得堡号弄回去拆了废铁，这边好像也没太大反应，阿列克谢尝到了甜头，想要卖更多的东西了？ “唉，最近忙着其他的事情，这次也只是路过，老兄，抱歉，来，干杯！” 一杯酒下肚，阿列克谢悠然开口：“秦，我们搜罗了一下自己这边，发现有一万两千吨的废铁，你们要不要？” 一万两千吨？秦川的脑子里瞬间浮现出来一个名字：尼特卡基地！ 这还真是主角光环啊，自己还琢磨着怎么开口呢，没想到这边居然主动要卖了！ 一吨一百五十美元，这些废铁就价值一百八十万，够二毛海军高官们分一杯羹的了，不过……他们还真是够猛的啊，为了把国家的钱倒腾到自己的腰包里，是啥都不在乎啊！ “这个嘛，我们明天一起去看看，如何？” “好！”阿列克谢举起酒杯：“秦，合作愉快，我们就喜欢和你这样的人合作！” “是的，合作愉快，我们是最好的朋友！”秦川也举起酒杯，心中却有些犹豫，自己的目标是t-10k，不是尼特卡基地啊，自己是要呢，还是不要呢？ 第276章、有啥可惜的?拆了卖废铁! 早期的老毛子领导人一直都觉得导弹是无敌的，航母就是海上的活靶子，所以，压根就不看好航母。 苦逼的老毛子海军只能走迂回路线，以反潜的名义来搞航母，莫斯科级和基辅级，实际上都属于是反潜型航母。 直至库兹涅佐夫号开始，老毛子的航母上终于迎来了先进的现代化三代机当舰载机，滑跃起飞，阻拦降落，终于算是迈出了重要一步。 而舰载机飞行员的培训问题，也就日益凸显出来了。 陆地上的跑道动辄一两千米，航母总长度只有三百来米，而且还要前后分开，起飞区一百多米，着舰区一百多米，舰载机飞行员从天空下来，看到的可不是篮球场大小的航母甲板，只是个乒乓球大小而已！ 所以，需要首先在陆地上进行模拟，等到熟练了之后，再到海上展开真正的训练。 1976年，老毛子在克里米亚半岛上的萨基航空兵基地修建起来一座大型舰载机陆地模拟训练系统，用来解决这个问题。 整个系统包括滑跃甲板、阻拦降落、指挥控制系统等等，搞到1982年才竣工。 之所以干了这么多年，当然是这个工程很浩大了。 如果从空中俯瞰，那就只能看到一个和库兹涅佐夫号差不多的航母甲板而已，甲板和地面齐平，就算是飞行员降落失败，也可以继续向前冲出甲板区域，在正常的跑道上降落，不会有危险。 但是，这只是表面上看到的。 在地下，它还有三层！ 可以说，这几乎是原版复刻了库兹涅佐夫号的三层甲板！这样，不仅仅有空间容纳复杂的阻拦索装置，还可以模拟机库等操作。 当然了，最重要的是，整个装置上安装着巨大的液压系统，可以让这个模拟甲板左摇右晃，从而来模拟航母在海上受到风浪的情况。 可以说，老毛子为了这个模拟平台，那可是耗费了巨大的心血！一万两千吨的钢材，都是从黑海造船厂加工好了之后运输过来的。 等到后来，随着乌里扬诺夫斯克号航母的建造，这里还安装了两条蒸汽弹射器，用来弹射起飞舰载机。 苏联时代，尼特卡基地就是红海军最重要的舰载机航空兵摇篮！ 但是，苏联没了！ 唯一的一艘建造完毕的库兹涅佐夫号，被大毛拖走，第二艘完工度百分之七十的瓦良格号，也等着大毛来接手，专门用来训练舰载机飞行员的尼特卡基地，对二毛来说就是个鸡肋！ 这几年来，尼特卡基地一直在废弃状态，阿列克谢终于把目光望向了这里，如果能把这些废铁卖掉，可以换回很多钱来啊！ 但是，秦川能买吗？ 这一夜，秦川没睡好，居然失眠了，反复权衡各种利弊，最终还是决定等明天再说。 第二天，娜婕斯达没有同行，秦川和李建设跟着阿列克谢，一起前往克里米亚半岛。 “现在时间不合适，等到了夏天，可以来这里度假。”重新踏上克里米亚半岛的土地，看着满目苍夷，阿列克谢笑呵呵地开口。 “嗯，等以后，我带着老婆孩子来度假。” “秦，你可真是太厉害了，娜婕斯达那么漂亮的女人都成了你的情人，你在东方还有老婆孩子……” “咳咳。”秦川也没有去解释什么，只是转移了话题：“这尼特卡基地，看着好像很大啊，跃飞甲板旁边是什么？” “蒸汽弹射器啊。”阿列克谢说道：“伏尔加格勒斯克工厂生产的弹射器气缸，列宁格勒特别锅炉设计局造的锅炉，前些年，这条弹射器进行过多次试验，不过这几年来，没有人维护保养，早就锈住了。” 正常的战机起飞，至少也需要四五百米的跑道，航母上只有一百多米，怎么破？ 西方走的就是弹射起飞的方式，烧锅炉生成高温高压蒸汽，放到一旁的储气罐中，等到挂好了战机，启动弹射器，于是，高温高压的蒸汽就进入了弹射器气缸，推动活塞，带动飞机前进。 原理很简单，但是，没几个国家能做出来，哪怕法国佬的戴高乐号，也得从美国采购，被宰也不敢有怨言。 为啥？ 因为这东西很考验工业基础！ 把64个大气压的高压蒸汽提前储存到球形的储气罐里，仅仅这个储气罐，全球就没几个国家能做出来！ 气缸需要开口，这样才能把牵引梭接出来，但是气缸又不能漏气，所以需要专门的密封条，以前用的是拉链方式，后来用的是填条方式，要承受高温高压，还要保证气密性，小小的填条就能难住很多国家！ 此时，看着锈迹斑斑的蒸汽弹射器，秦川开口：“这些的确都是废铁了，全部拆下来，交给我们带走。不过……这尼特卡基地的其他部分，拆掉就太可惜了。” “可惜？这有啥可惜的？”阿列克谢有些不满。 蒸汽弹射器才多少？全部配套装置都拆下来，恐怕也不到一千吨的重量，这才能卖几个钱？ 他想要的更多啊！ “我听说，大毛正在给他们的航母配备舰载机，等到配上了之后，他们肯定还需要训练基地。”秦川说道：“现在卖给我，是一次性的，以后租给大毛使用，每年都能有收入，你们……” “我们才不会在乎这些。”阿列克谢说道：“秦，让你拆就拆，你要是不要的话，那我就……” “当然要，我是废旧金属回收商。”秦川说道：“既然你们决定要卖，那我当然买！” 秦川原本还觉得有些缺憾，尼特卡基地以后能长期赚钱，自己拆了，二毛可能会怪罪，不过现在…… 秦川当然知道，租借给大毛，那钱是国家收的，现在卖破烂，钱至少有一半能进了阿列克谢等人的腰包！ 其实，拆了这东西，对自己也有好处，虽然其他的钢板之类的已经没意义了，但是，阻拦装置可以借鉴啊！ 把舰载机拉停的可不止有阻拦索，还有下面巨大的液压油缸和各种缓冲装置，把战机降落的动能变成热能，这东西，咱们虽然参考过墨尔本号，但是有眼前这种现代化的，就更好了。 “既然是一万两千吨，那就是一百八十万美元，我给你写支票。” 秦川唰唰地写了两张，各九十万美元。 先交钱，才够有诚意，反正接下来就能把尼古拉耶夫市招收的那五百名工人叫过来，整个尼特卡基地是他们组装的，由他们来拆解更合适！ 拿着支票，阿列克谢满脸笑容，恨不得亲吻上去。 “对了，这基地还有没有其他东西？如果有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带走。”秦川继续说道。 第277章、家底就是这么败光的! 到现在为止，秦川还没有看到自己此行的目标呢！ 从东方大老远的过来，招人之类都是次要的，最关键的是给海军解决舰载机的问题啊！ 尼特卡基地里的t-10k，才是他真正的目标，现在还没见到呢。 其他东西？ 阿列克谢四周看了看：“好像没啥了吧？” “是吗？” “嗯，真的没啥了。”阿列克谢点头。 秦川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提醒一下，就在此时，阿列克谢突然拍了拍脑袋：“差点忘记了，还有几个破烂货，你们要的话，那就一起带走。” “什么破烂货？” “就是几架已经不能飞的原型机，走，我带你去看看。” 由于要搞弹射器，所以这里安装了锅炉，锅炉房的烟囱高高伸向天空，并没有按照航母的方式来设计。 而在锅炉房的后面，有几棵大树，由于还没有到春天，所以大树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杈，不过，这几棵大树个头很大，再次遮挡住的视线，让人很难从地面上看到，大树后面居然还有飞机！ 阿列克谢带着秦川走到了锅炉房大树后面，指着那满是尘埃的战机说道：“就是它了！” 秦川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心中默念，千万别让老子失望！然后看向那架飞机。 还好，有鸭翼，但是，机翼不能折叠，这应该是t-10k-3！ 只要是军迷，绝对知道老毛子大名鼎鼎的苏-27战机，漂亮的翼身融合，机头比发动机高，飞行员就像是骑在一条龙上一样！ 同时，军迷们也都知道，苏-27的原型机，就是t-10，这是在苏霍伊设计局中的代号。 同时，后面还有很多尾缀，含义不一样，t-10k则是苏霍伊设计局专门给航母研发的舰载机！ 同时，本着小步快跑的原则，t-10k一共造了七架！ 第一架t-10k-1，是在t-10原型机上改动的，缩短尾椎，加大边条，其他的什么都不变，就飞过来测试了。 到了t-10k-3的时候，为了提升抬头力矩，专门增加了鸭翼，到了t-10k-7，才是最完备的舰载机，有鸭翼，有折叠机翼，有四余度数字电传，有适应高下沉率的强悍的起落架，只有把它带回去，才能完成舰载机的研发。 现在，眼前的这架飞机还不是最终款啊！ 秦川压制住心中的失望，语气轻松地开口。 “这架飞机不错，应该能拆个十几吨的废铁和废铝，也不能让你吃亏，给你一万美元。”秦川说着，再次唰唰地写起来了支票。 这破飞机还值一万美元！而且，就算是卖掉了也没有人知道，阿列克谢犹豫了一会儿，再次开口：“在机库里，还有一架状态更好的，你要的话……” 等的就是这句话啊！ 秦川心中暗自激动，语气依旧很平淡：“是吗？那我去看看。” 秦川跟着阿列克谢，来到机库。 铁制的大门早已经是锈迹斑斑，就连大门上的铁锁也早就锈蚀，看着锁头，秦川无奈：“这恐怕就算是有钥匙，也打不开吧？” “咱们不用钥匙。”阿列克谢说着，从一旁抄起地上的石头。 咣，咣，咣！ 哗啦！ 锁头开了，阿列克谢扔掉石头：“好了！” 这也行？ 嘎吱吱的声音中，机库被打开，里面出现了一架战机的轮廓。 此时看的方向是正前方，可以看到那宽大的进气道，那高高的机头，那……已经折叠起来的机翼！ 折叠翼，这个最重要啊！ “这是当年最后一架t-10k，大毛那边曾经过来寻找过，被咱们推进了机库。”阿列克谢说道：“这架飞机是完全状态的，包括机载设备都是最先进的，能发射反舰导弹、投掷各种炸弹……咦？” 随着咦这一声，秦川也是一阵紧张，该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顺着阿列克谢的目光，秦川望过去，然后就看到进气道里面，一只鸟儿舒展翅膀，飞了出来！ 这…… 一般来说，战机完成飞行任务落地之后，进气道、尾喷口等地方，都会用红色的盖子给遮挡起来，而现在，眼前这架飞机什么都没装，虽然关了大铁门，但是顶部有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鸟儿就找到了这个风水宝地，当做自己的鸟窝了！ 吱吱，吱吱吱！ 这鸟儿对着阿列克谢一通狂叫，甚至是想要来攻击阿列克谢！ 只看一眼，秦川就明白过来：“这家伙难道下蛋了？” 听到下蛋，阿列克谢眼前一亮，大步上前，把手伸进进气道，然后就是一阵兴奋：“秦，等下我请你吃鸟蛋！” 秦川有些无奈，老兄，爱护环境，爱护鸟类，你这样一碰，这窝鸟蛋就废了…… 不过，等晚上煮好了鸟蛋，秦川尝了一颗，真香！吃了一个还想吃第二个，吃了第二个还想要吃第三个啊！ 鸟儿继续叽叽喳喳地对着阿列克谢叫了半天，估计是在骂娘，不过最后还是飞走了。 除了鸟窝，这飞机没啥问题，也没丢零件，看了一遍，秦川非常满意。 “这架飞机不错。”秦川说道：“阿列克谢老兄，你打算卖多少钱？” 阿列克谢眼珠子转了转：“你看着给吧！” “那……五……五十万美元如何？” 秦川原本想要说五万美元的，但是想了想，觉得眼前的家伙估计不会接受的，毕竟，这架飞机是放在机库里的，而且看样子还能飞，这要是走正规流程，也能卖个几百万，给五万就太少了。 听到秦川的话，阿列克谢睁大了眼睛：“五十万美元？好，好，秦，你果然是我们最好的朋友！” 这么多钱，让阿列克谢也惊呆了。 “对啊，我们本来就是好朋友，话说，你们这里还有没有配件？如果有的话，咱们一起带走……” “有！”阿列克谢点头，带着秦川来到隔壁的机库，打开门，迎面就能看到两个圆柱体，那是……两台备份用的发动机？ 舰载机在航母的甲板上使用，经常受到盐分的侵蚀和潮气的影响，所以舰载机的发动机需要做相应处理，眼前这些备件，简直就是意外之喜啊！ “咱们东方也有苏-27战机，这些发动机要是能用的话，一台就能卖十万美元，加上其他备件，这里所有的一切，算在一起，五十万美元，怎么样？” “好，好，好！对了，咱们隔壁的仓库，还有一些导弹，你也一起带走吧！” 第278章、逆火轰炸机卖不卖? 整个尼特卡基地，所有的废铁加一起，不过一百八十万美元，而现在，飞机、备件就卖了上百万，接下来，把导弹也卖掉，还能再卖一笔钱！ 阿列克谢无比兴奋，美滋滋地带着秦川，来到了放导弹的仓库。 “普通的苏-27只是空战型的，但是t-10k舰载机不仅仅要防空，还得反舰作战，所以装备有先进的反舰武器，比如kh-41反舰导弹……” 阿列克谢一边说，一边进入仓库，当推开门之后，他再次睁大了眼睛。 尼玛！ 仓库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武器呢？导弹呢？ 都去哪里了？ “该死的，一定是被大毛给偷走了，这些可耻的家伙！”阿列克谢的脸色无比难看：“他们居然敢偷我们二毛的武器装备！” 阿列克谢咬牙切齿，原本还想要再赚五十万美元的，没想到，全成泡影了！ “该不会是上次我们开走了圣彼得堡号，他们就报复来的吧？看这里面的景象，这些装备在几个月前，应该还在这里。” 地面上还有痕迹，那些武器所在的地方，灰尘并不多，说明被搬走没有几个月，甚至还有一些脚印。 当然，调查是没法调查的，人都跑了，东西也没了，去哪里调查？ “我看，这倒是个好机会。”秦川说道：“你们可以向上级打报告，在这里发现了武器丢失，疑为大毛所为，然后，趁着这个机会，把其他的东西也卖掉，全赖到大毛头上。” 阿列克谢眼睛闪亮：“没错，就是这样！我再带你们去看点好东西！” 没多赚到五十万美元，阿列克谢非常不满，必须要把这些损失弥补回来才行！ “好。” 秦川没有问去哪里，只要跟着阿列克谢一起走就可以了，毕竟，克里米亚半岛面积巨大，海空军基地足足有六个！ 尼特卡基地这边几乎处于废弃状态，只有一些简单的看守，而另一边，当到达贝尔贝克基地的时候，就能看到很多人了。 停机坪上，一排排飞机暴露在外面，日晒雨淋，不过并没有看到锈迹斑斑的样子，这是因为还有人员维护，不过，大部分人都是懒洋洋的，天气这么好，也没看到有飞机起飞，现在，二毛的飞行员一年能飞个十几次，估计就是精英飞行员了。 阿列克谢这个长官视察，基地里顿时就忙碌起来，基地负责人吉尔-科瓦廖夫热情地迎接上来：“阿列克谢长官，请问来这里，有什么任务吗？” “嗯，没事，随便过来转转，你这里有没有不需要的破烂啊？” 破烂？ 看着阿列克谢身边跟着的东方面孔，科瓦廖夫立刻就明白过来：“破烂当然有，这几年来，咱们这里的战机缺乏保养，很多都成了破烂，不知道您想要什么破烂？” 只要阿列克谢大手一挥，哪怕现在还能飞的，也可以当破烂，反正上面也没拨经费过来，大部分飞机都是闲置的。 好在这里的工资还能维持，飞行员的没有拖欠过，地勤的拖欠几个月，也就给发了，大家伙的状态还可以，比其他地方好多了。 阿列克谢看了看四周，然后向秦川开口：“秦，那边是能飞到双三的米格-31，感不感兴趣？” 双三，就是在三万米的高空飞到三马赫，说起这个来，很多人都会想到大名鼎鼎的不锈钢战机米格-25. 这货要是在天上飚起来，导弹都追不上！ 不过，米格-25不过是靠嗑药和不锈钢两大法宝搞出来的，随着别连科叛逃，这款飞机没了秘密，老毛子一边把米格-25向盟友们推销，一边研制改款，也就是米格-31. 后者换装了涡扇发动机，更加省油，换装了相控阵雷达，搜索距离更远，甚至可以充当空中预警机的作用，最大速度下降到了2.8马赫，平时也就飞个2.5，但是实用性远远超过了米格-25. 所以，苏联解体后，很多人都在期待把这种飞机买回来。 不过，这个期待一直都没有实现过，毕竟，咱们不需要只能飞高空高速的截击机，咱们需要的是战斗机、隐身机。 秦川看着那架飞机，好像是很喜欢的样子，其实，目光游离，看向四周，然后…… “那架飞机好像更大啊！要是拆开了卖废旧金属的话，能卖更多！” 阿列克谢顺着秦川手指的方向，看到了一架……图-22m？你要这个？ 在红色帝国时代，老毛子拥有强大的空中力量，为了能更好地突防，轰炸机从高空转入低空，为了提升操作性，还使用了可变后掠翼设计。 图-22m就是这种时代下的产物，它空重58吨，最大起飞重量一百多吨，可以带着24吨的炸弹飞行几千公里！ 它更是有一个让人胆战心惊的绰号：逆火！ 在和老毛子反目的那些年来，东方空军小心翼翼地看着北方的天空，如果逆火过来，那空军就会以大无畏的精神展开拦截，哪怕是撞，也要把这种轰炸机撞下来！ 老毛子海军主要用它来携带三枚大型反舰导弹攻击美国的航母编队，所以，这边的海军航空兵基地也有一批。 苏联解体后，大毛获得了162架，二毛获得了60架，不过，二毛根本就没有远程轰炸的需要，所以，逆火轰炸机在二毛这里，一直都是吃灰的，吃到了2002年，干脆全部销毁了。 现在，秦川看中了它。 东方不需要米格-31，但是，东方绝对需要逆火，有了这东西，就可以把老掉牙的轰六替换掉！不管是对海还是对地，都要好用得多！ 但是，二毛会卖吗？ “那东西，看着比机库里的大多了。”秦川说道：“我觉得，它能卖一百万美元！” 阿列克谢咽了一口吐沫：“秦，这里一共17架，你要多少？” 卖，为啥不卖？一架就上百万！等以后，向上级打报告，在训练中坠毁，直接掉海里，那就完事了！ “咳咳，先要两架吧，毕竟，也不知道拆开了能不能卖这么多钱，如果赚了，我就再来，如果亏了，我自己承担。” “好。” 第279章、施工事故，砸沉了万吨巡洋舰? 61公社造船厂。 大清早，波波洛夫就出现在了船台上，手续都办妥了，接下来还有什么说的，赶紧把龙门吊拆下来卖钱！ “大家加油干！等到龙门吊卖了，我们拿到钱，就可以发工资了！”波波洛夫喊道。 干活的工人都兴奋起来。 “能发多少？” “有一千美元吗？” 二毛本国是有货币的，但是，贬值太快，所以，哪怕是在国内说工资，很多时候也用美元来说，毕竟这个比较坚挺。 “多少暂时还不知道，大家伙抓紧时间干活！”波波洛夫说道：“咱们厂里一直都在想尽办法给大家伙解决工资发放问题……” 几辆老吊车晃晃悠悠地开了过来。 司机洛吉诺夫探出头来，看向波波洛夫：“厂长，我们自己的吊车恐怕不够吨位啊，要不要多找几辆过来？” “找其他的吊车，难道不用钱吗？”波波洛夫说道：“我们得节省才行，省下的就是赚下的！” “哦。”洛吉诺夫点头：“但是，要是出了事故……” “还能出什么事，我们造船厂的工人都是经验最丰富的！肯定不会出事，真有什么事，我顶着！” “好。”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呢！ 洛吉诺夫把吊车开到了码头旁边，然后做准备工作。 龙门吊并不复杂，主体就是一个门型的框架，顶部有天车，可以沿着横梁左右移动，而整个门型框架的底部有轮子，可以在下面提前铺设好的轨道上运动，这样就完成了平面运动。 相比塔式起重机，它更加平稳，是造船厂必不可少的装备。 至于没了龙门吊，以后怎么造船，那是以后的事情，现在先解决造船厂的工资问题，如果总是拖延，人都跑了，还造个屁的船。 上午十一点，天车被拆了下来，控制室也被拆了下来，波波洛夫看了一上午，满意地点头：“不错，不错，我们的工人都是经验丰富的，大家伙加把劲，争取下班前把横梁拆下来。” 横梁可不好拆，这东西得跨过整个船台，还得在旁边留有空间，船台是三十五米的，这横梁有五十多米！ 当然，这也不大，南厂零号船台那里，九百吨的龙门吊横梁一百多米！ 这么长的横梁，不可能直接造出来，都是分段制造然后焊接的。 波波洛夫甩下这句话就走了，剩下的众人都是大眼瞪小眼。 开什么玩笑！ 这横梁得割开，然后分段吊出来，少说也得三天！ “如果割开，肯定是来不及了，要不我们整体吊装？”洛吉诺夫提建议。 “这不太好吧，我们哪怕几台吊车一起动，也怕是吊不起来。” “差不多，咱们在吊车后面多压点重物。”洛吉诺夫说道：“厂长说了一天拆，那就得一天拆，否则……” 否则什么？体现不出我们的能力来？当然不是！ “否则，多干活也没工钱，我听这意思，最多就给咱们两天工钱。”洛吉诺夫说道：“今天拆横梁，明天拆立柱和轨道。咱们多干活也拿不到工钱。” “好！”其他人一听，纷纷点头，不给钱的活儿谁干？要快点，那咱们就快点！ 当夕阳的余晖照过来的时候，几辆吊车开足马力，一起动作，终于，龙门吊的横梁缓缓地离开了原本的位置。 起来了！ 只要把它放下，那今天就可以收工了！ 所有吊车一起工作，慢慢地回转，距离舾装码头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然后，洛吉诺夫咬了咬牙，突然推动了缆绳下移的操作杆。 瞬间，龙门吊横梁的一边就开始下坠了。 “哦，该死的，怎么回事？” “快跑！” 吊车司机，不仅仅得技术精湛，还得眼疾手快！ 眼看不妙，其他几名司机也不打算挽救了，迅速从吊车上跑了出来，在跳下去之前，还看了一眼吊臂下落的方向，向相反的方向跑。 咣！ 咣咣！ 一辆辆吊车翻了，不过，所有人都是安然无恙，61公社造船厂的老师傅，技术就是这么精湛！ 就在他们落地的时候，附近传来了一声可怕的巨响。 咣！ 就如同是在耳朵边敲了一口大钟一样，耳膜都要被震裂了，他们扭头，想要向后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下一秒，可怕的水流哗地一下飞溅起来，把他们一个个淋成了落汤鸡。 冷，真他妈的冷啊！ 这个时节，就算是河面不结冰，那温度也快和零度一样了，他们得赶紧回去换一身衣服，否则这衣服就给冻住了。 不过，他们还是得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当目光穿过飞溅的水流，看向附近的时候，所有人都傻眼了。 横梁刚好落在了二毛号巡洋舰上！ 上百吨的横梁从几十米的高度落下，威力惊人，其中一端砸在了巡洋舰的舰尾，直升机甲板的方向，那里瞬间就被砸出来了一个大窟窿，此时，汩汩的海水正在灌进去！ 这艘二毛最骄傲的巡洋舰，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沉，下沉，再下沉！ 完蛋了！ 这可是二毛最看重的军舰，他们做梦都想要将这艘军舰完成舾装，加入海军服役，现在，居然被砸沉了？ 舰尾在他们的注视下，完全没入了水中，接着是中部。 光荣级巡洋舰非常壮观，两边的反舰导弹发射管几乎从舰首一直延伸到了中部，而现在，那些强悍的发射管也一根接着一根地没入水中，那么的悲壮，那么的无助。 冷，真冷啊！ 阿嚏！ 有人浑身打起来了冷战，然后打了个喷嚏。 这个时候，他们才反应过来，自己还一身水呢！ 反正也已经到下班的时间了，下了班，也不会多给加班费，甚至，今天上班的工资也没了，那还等什么？ “走，下班回家！”洛吉诺夫喊道。 于是，所有人一哄而散，跑啊！ 这种施工作业，按说就算是厂长走了，也应该有个主任之类的领导盯着，但是……这几年来，工厂没有生产任务，工人不上班，领导也都各干各的，根本就没有人来这里现场监督！ 波波洛夫原本以为，靠这些经验丰富的老师傅来干就行了，他没有想到，居然会出这么大的事故！ 当得到消息之后，波波洛夫发疯一般地赶到，路灯之中，只看到了二毛号巡洋舰露出水面的桅杆尾部，其他的，都进去了！ 波波洛夫顿时就是眼前一黑，扑通一声，直接倒地，晕了过去！ 第280章、善后 洛吉诺夫回到家，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然后迈着轻松的脚步，走出家门，来到附近的酒吧。 这酒吧是他们船工们经常光顾的场所，每天下班都要进去喝一杯，不过这几年造船厂不景气，工资经常拖欠，很多人都喝不起酒了，酒吧都变得有些冷清了。 洛吉诺夫坐到了吧台前面，对着里面的调酒师开口：“来一杯伏特加。” “好。” 洛吉诺夫接过来，一口灌进了肚子里，火辣辣的，好像比平时的度数还高？ “再来一杯！” “这……” “老子有钱。”洛吉诺夫说着，拿出来了一张一美元的钞票，拍在桌子上，这大款的一幕，瞬间就吸引了其他喝酒人的目光。 最近，凡是能报名去东方当工人的，都可以提前拿到一千美元，他们拿到了钱，就会四处炫耀，太过分了！ 洛吉诺夫一连喝了三杯，晃晃悠悠地走了出去。 身后传来了车灯的光芒，他没在意，继续向前走，但是下一刻，犀利的刹车声响起，几名大汉下来，轻松地把洛吉诺夫拉上车，然后，车子再次开动。 路灯的光芒昏黄，大地都变得有些惨淡起来。 当晚，九点钟。 咚咚，咚咚咚！ 当外面传来敲门声的时候，李建设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走到门口，隔着猫眼向外看。 “秦，秦在吗？我们61公社造船厂出事了，请秦立刻过去！” “好，我们立刻就去！” 等到秦川赶到的时候，已经是当晚九点半，冷风呼啸，舾装码头上格外寒冷，地面甚至都结冰了。 波波洛夫蹲在那里，面如死灰。 “完了，完了，都完了！” “怎么了？” 听到秦川的声音，波波洛夫回头，然后，眼泪就哗啦啦地出来了。 “秦，我们的工人在拆解龙门吊的时候，出了意外，把这艘巡洋舰给砸沉了，怎么办，怎么办啊？” 工厂出现严重事故，导致装备受损，那是要上军事法庭的，甚至会被枪毙的！ 波波洛夫已经崩溃了，看到这一幕，当场就昏过去了，后来被副手带人抬去医务室，醒来之后，又踉踉跄跄地来到这里，两眼空洞，嘴里只有一句话，好在潜意识里觉得，这件事得告诉秦川。 “怎么办？赶紧跑路啊！”秦川咬牙切齿：“被你害惨了，搞不好我也得跑路，以后再也不敢来这里了！” 跑？ 波波洛夫脸色难看：“离开了这里，我又能去哪里？” 他和马卡罗夫一样，都是青年时期，离开学校，就进入了造船厂，一步步爬到现在的岗位，当了一把手，如果离开了，还能干啥？ “是啊，我是外国人，出了事可以直接跑路，但是你不行，你是本地人，还是造船厂的厂长……好吧，那不跑了，咱们换个其他办法，今天都是谁干活的？” 甩锅？ 波波洛夫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神采，既然不能跑，那就找背锅侠啊，虽然看上去不怎么好找，但是也比在这里傻等着强啊！ “好，我们挨个去找！” 十点钟，附近酒吧，波波洛夫终于打听到了重要消息：洛吉诺夫有钱了！直接花了一美元来喝酒！ 问题是，洛吉诺夫并没有报名参加前往东方打工的队伍，等他报名的时候，前面已经排了上千人！ 那么，洛吉诺夫的钱是哪里来的？ “西方人对这里从来就没有放弃敌视，在他们的阴谋下，核动力航母被拆成了废铁，但是他们还不甘心，这艘建造完成度超过百分之九十的巡洋舰，就是他们新的目标！”秦川分析起来。 “可是，如果说目标的话，那艘瓦良格号岂不是更值得他们觊觎？”波波洛夫的脑子终于慢慢地灵活起来，开始能思考问题了。 “马卡罗夫厂长已经说过了，想要完成瓦良格号的建造，需要一个强大的国家，而那个国家已经不存在了，但是，完成这艘巡洋舰，不需要！” “没错，这背后一定有西方人使坏，他们都是一群阴谋家！”波波洛夫咬牙切齿：“现在，我就向上级报告这件事！” “嗯，得在全国范围内，抓捕洛吉诺夫，只要抓到了他，那就真相大白了，不过……”秦川拿出支票本，唰唰地在上面写，唰唰地撕下来。 一张，两张，三张…… 秦川一共撕了十张，每张十万美元，这就是一百万美元！ 看着这些钱，波波洛夫非常狐疑，他虽然贪财，但是这个时候，秦川给他钱是什么意思？ “这件事，不是尼古拉耶夫市本地能解决的，你最好还是去基辅那边，这些钱你带着，打通关系。老兄，我只能帮你这么多了。” 波波洛夫感动得眼泪再次落下，患难之中见真情啊！ 出了这种大事，他原本是六神无主的，多亏了秦，他才找到了问题所在，找到了罪魁祸首，现在，为了彻底解决，秦还给他提供资金，让他去贿赂相关负责人！ 哪怕事情不是他干的，他也是有领导失职的责任的，这些钱，就是用来保住他的官职的！ “秦，谢谢你，以后，你就是我波波洛夫最好的朋友！” “嗯，你赶紧去忙吧！” 这下，和波波洛夫的关系就更好了，后续…… 滴滴！ 秦川正目送波波洛夫离开，后面开来一辆虎头奔，秦川看了一眼，然后上去。 “娜婕斯达，你太厉害了，这件事做得越来越有安东尼娜的风采了。” “秦，你就不能叫我娜佳吗？”娜婕斯达投来幽怨的眼神。 “咳咳，娜佳，事情办得差不多了，我也快该走了。” “怎么，你怕他反咬你一口，把责任都推到你的身上？” “这倒不是，只是……” 工人招来了，t-10k舰载机也到手了，尼特卡基地也谈妥了，接下来，自己的确该走了啊！ “只是你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是吧？” “嗯。” “我听说，这边马上就要放弃核武器了，最近，有人都想要赶这个空档，发一笔财，你有没有想法？” 二毛要销毁自己境内的全部核武器？对啊，这的确是件大事，但是…… 第281章、撒旦导弹 苏联时代，为了和美国对抗，老毛子坚持不懈地造核弹，随时打算给对面的西方人种蘑菇。 到了苏联解体，大毛继承了苏联时代的衣钵，但是，当年为了方便使用，核弹可不仅仅大毛有。 在几万枚核弹头之中，大毛分得最多，二毛第二，分了四千多枚，第三则是哈萨克斯坦，境内有两千多枚核弹头。 当时苏联时代没什么，现在一下子就出问题了，就连西方都头疼：怎么办？ 修改一下规定，增加拥有核武器的国家数量？ 当然不行！ 大国的核武器，是为了保持威慑，大家伙都是克制的，小国就不一样了，惹急了真敢扔，这就叫做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如果小国有了核武器，随便乱扔，那可怎么办？ 所以，西方一直都在忽悠，除了大毛之外，剩下的几个国家有核弹的，都需要放弃核弹！ 这其实没什么疑问，后世有人马后炮，说二毛如果当时没放弃核弹如何如何，实际上，就算是没放弃，他们也会慢慢地失去这些核弹，毕竟他们根本就没钱维护保养，更没有能力更新。 计算一下就知道，二毛所有的鸡的屁扔进去都不够用！ 所以，放弃是必须要放弃的，但是，可以用这个和西方谈判，要求更多的条件。 于是，从92年开始谈，陆陆续续地谈到94年底，终于算是达成了利益，大毛、二毛、白毛、哈萨克斯坦和美英，签署了《布达佩斯安全保证备忘录》，几个国家决定销毁境内全部的核武器。 现在这个时间点，刚刚就是签署之前，但是，消息肯定都传开了，很多人都知道内幕。 但是…… 秦川神情严肃地看向娜婕斯达：“这种事可不是闹着玩的，不仅仅要避开本国的眼线，还要避开英美等国特工的注意，你确定可靠吗？小心被钓鱼。” 要是能倒腾走，自然是大功一件，但是，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想要偷天换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搞不好，自己也得搭进去。 “我姑父的一个朋友，在南方机械厂当工程师，当初统计的时候，正在生产线上制造的几枚没有统计进去。”娜婕斯达说道：“现在，眼看要销毁了，他们想要发一笔财。” “朋友？这年头，连亲兄弟都靠不住，更不用说朋友了。”秦川说道：“我觉得，这里面的危险性很大。” 这次出来，秦川已经弄了很多东西，不用说t-10k，图-22m都弄到手上了，他已经知足了，如果偷偷倒腾弹道导弹出了意外，那就得不偿失了。 “可是，总感觉到这次机会难得啊。”娜婕斯达说道：“既然有了这种好东西，不弄到手太可惜，既然你怕，那就算了，不过，秦，五百工人的招收已经结束了，但是，我感觉这个声势还是不够浩大，你还得再给我们谋划谋划……” 怕了之类的，不过就是娜婕斯达随口一说，秦川可不会受激将法，但是后面的话，倒是的确可以考虑一下，那么，两件事能不能联系在一起？ 当然可以！ 秦川突然想到了什么：“娜婕斯达，那我们就过去一趟，看看你姑父的朋友。” “真的？” “真的。” “太好了，那我们今天晚上睡一起……” 我去！ 秦川当下就是脸色一变：“我可是提前声明过的！” “看你那害怕的样子，我又不是豺狼，不会吃了你，我们表面上，装出在酒店里亲热，三天三夜没离开的那种，实际上，进了酒店之后，我们就……” “好吧，上去之后，我先上个洗手间。” 酒店里有密道，直接到后门，出去之后上车，就能直奔南方机械厂了。 在二毛这边，秦川目前主要攻略的是尼古拉耶夫市，其实，二毛这边的工业城市还有不少，比如说首都基辅，就坐落着著名的安东诺夫设计局和配套的生产厂，在第聂伯河流域的彼得罗夫斯克州，还坐落着另一个巨头：南方机械制造厂。 听名字毫不起眼，和南方皮革厂没啥两样，但是说这个机械制造厂的产品，那就让人闻之色变了：导弹！而且还是洲际导弹！ 苏联时代，造导弹的有两个，无奈南方机械制造厂的名头太响，以至于提起另一家沃特金斯克机械厂，人们似乎只记得飞毛腿，都没有别的了。 目前来说，南方机械制造厂造的最大的杀器，就是r-36m洲际弹道导弹，起飞重量两百多吨，弹头最大重量八吨，可以分成十个分导弹头，还能飞一万六千多公里，属于第四代弹道导弹。 西方一直都把这种导弹当做眼中钉，给了个ss-18的编号，绰号则是撒旦。 用撒旦来命名，绝对不凡！ 如果苏联没有解体，那南方机械厂肯定还是响当当的弹道导弹生产厂，让整个西方颤抖！但是现在…… 当秦川跟着娜婕斯达来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三点多，原本应该热闹的工厂，现在是冷冷清清，车间里听不到任何响动，如果要是看到有人活动，那么，这个人一定背着袋子，袋子里叮当作响，那是打算顺出去的废铁！ 多好的家底，最后都被二毛给败光了！ 秦川的心中无比感慨。 几个人进了办公楼，这里也是空空荡荡，几乎看不到人。 巴比奇的朋友谢列金，估计也是为了接待他们才过来的，他笑呵呵地招呼众人进了他的办公室。 “娜佳，我还是五年前看到的你，当时你还在上学，一转眼，你已经成了企业家，厉害，厉害啊！” “谢列金叔叔，我其实也没干啥，就是搞点进出口生意，对了，这是我的东方情人，秦。我能有现在，全靠他了，我爷爷也很喜欢他。” 被娜婕斯达这么叫，秦川还真是不习惯，不过他也知道，接下来要干的事情很重要，也只有这种关系，才能获得对方的信任。 “嗯，听说了，帮了尼古拉耶夫市很大的忙。”谢列金说道：“现在的世界啊，是你们年轻人的了，咱们先在这里聊聊，等到天黑之后，我再带你们去看好东西，那些东西的价值，可不是用金钱能衡量的。” 秦川知道，这就要开始进入谈价钱的环节了！他笑了笑：“不管赚多少钱，那也得有命花才行。” 谢列金的脸色瞬间就是一变。 第282章、弹道导弹改运载火箭? 这话啥意思？威胁？ 就连娜婕斯达都被秦川这句话给吓了一跳，你这样说合适吗？就算是有我姑父的面子，也难保谢列金不发飙啊！ 秦川却毫不在意，扭头向跟在身边的李建设示意了一下。 于是，李建设从手提箱里拿出来了一个东西，然后很无理地在房间里搜查起来。 “喂，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谢列金脸色阴沉：“你们难道怀疑我这里有东西？” 话还没有说完，李建设手里的金属探测仪就滴滴滴地响了起来。 “桌子破了，用钉子钉起来，不是很正常吗？”谢列金脸色严肃：“你们该不会怀疑这桌子里有东西吧……” 话还没有说完，他就看到李建设放下金属探测仪，又从手提箱里拿出来一把凿子，一把锤子，对着刚刚发出警报的桌面。 咣，咣，咣！ “娜佳，你带来的这两个人，究竟是什么意思？你要是不阻止他们的话，我就要喊警卫了！” 娜婕斯达神情复杂地看向秦川，刚刚想要说什么，就听到啪嗒一声响，然后……一个东西从凿穿的桌面上掉了下去。 谢列金猛地一震，还真的有东西？ 这桌子，是当年南方机械厂刚刚建立的时候木匠打的，几十年下来，早就晃晃悠悠，几年前，松动得厉害，所以，谢列金就找木匠给修理了一下，难道是那个时候，木匠趁机把窃听器装进去了？ 那个时候，苏联还没解体呢啊！ 等等！ 当时中导条约签署，美国佬曾经派人过来监督蜘蛛导弹的销毁情况，难道就是在那个时候，美国佬买通了厂子里的木匠？或者说，用钱收买了很多人？ 想到这里，谢列金感觉到后背上的冷汗嗖嗖地冒了出来，这些年来，有多少情报被西方给听去了？自己居然都不知道！ “这件事很严重，必须要交给相关部门处理！”谢列金拿着那个东西，心有余悸地说道。 虽然他看不懂具体是什么，但是猜也能猜出来，绝对是窃听器！ 这些年来，一直生活在西方的监督之下！ “交给了相关部门又如何。”秦川开口：“这些年来，被人家听去了多少机密，如果上面知道了，你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谢列金一屁股重重地坐到了椅子上。 是啊，就算是自己不知道，泄密也是既成事实，他就算是不被处分，肯定也会调离工作岗位，这辈子就全完了。 还好，有关私藏几枚生产好导弹的事情，没有在这里说过，外界应该还不知道，否则，早就有人来调查他了。 不过，接下来怎么办？ “娜佳，我现在该怎么办？” 娜婕斯达目光复杂地看向那个所谓的窃听器，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估计是藏在凿子里或者是锤子里的，是故意装样子出来的，姑父的朋友没见过这种阵仗，或者说，被苏联时代的克格勃给吓破了胆，一下子成了这怂样。 自导自演的味道太浓了，她这个常年做生意的老油条能看出来，一直在南方机械厂当生产车间主任的谢列金可没经历过这些！ 秦应该是怕自己拒绝这个行动，所以没有提前说，不过，这虽然是自己搞出来的，但是也符合实际情况，这房间里，或者是工厂的某些角落里，或许还真藏着西方安置的窃听装置。 “亲爱的，接下来怎么办？”娜婕斯达看向秦川。 “稍等！” 李建设依旧还在房间里寻找，仔仔细细地寻找，不过并没有第二次收获，如果一个房间里放两个窃听器，那就太恐怖了。 不过，秦川也依旧不放心，把旁边的留声机的拾音头放上，在交响乐的声音中，终于缓缓开口。 “这个厂子，早就被西方盯上了，所以，想要把大家伙倒腾出去，是不可能的。” “是啊，幸亏我还没动手，否则在交易的时候被逮住，那就全完了！”谢列金额头上的汗也嗖嗖地冒出来，一滴滴地掉落在地上。 如果只是不知情泄密，那罪名还不大，如果倒腾撒旦被抓，那可是要被枪毙的！ 谢列金是喜欢钱，但是那也得有命花才行啊！ 刚刚秦川说的那句话，道理太深刻了，他之前怎么不知道呢？ “不过，这些大家伙如果全部销毁，那就太浪费了。”秦川说道：“所以，我倒是有个想法。” “什么想法？” “把它改造成运载火箭！” 谢列金瞬间睁大了眼睛：“运载火箭？” “对，运载火箭，销毁了还得浪费很多钱，还不如用来为世界的航天事业做贡献。”秦川说道：“如果你觉得可行，那就从南方机械厂辞职，我们一起合伙开一个私人的航天公司，怎么样？” 当年，为了说话硬气，东方人咬着牙，从东风-1搞到了东风-5，从近程导弹搞到了洲际导弹，算是解决了国防安全问题，接下来，就得考虑航天事业了。 于是，东风-4摇身一变，就成了长征一号，东方红响彻全世界，东风-5也成了长征二号，一直用到了载人航天。 当年，第一个上天的加加林，发射的火箭也是苏联第一代洲际弹道导弹r-7改装的。 “咱们的洲际弹道导弹运载能力不是很高啊！”谢列金说道：“而且，我们没有相关技术，航天发射，那需要整个体系的支持。” “运载能力不高，我们可以改装一个海上发射平台，开到黑海去，甚至是地中海，在低纬度地区发射，就能大大提升运载能力，至于没有相关技术，现在那么多航天工程师没事情做，我们可以给他们提供大量的就业机会啊！” 秦川看向谢列金：“不用说别的，至少南方设计局里的很多人，你都认识吧？” 南方机械厂是制造导弹的，南方设计局则是负责设计的！和其他单位一样，现在二毛这边的设计局，连工资都开不出来，很多有能力的跑去了西方，不愿意去的就苦熬。 干脆把他们挖过来，在这个私营航天企业里干! 这也将是娜婕斯达干的第二件大事，为她今后步入政坛积攒资历和威望的一步棋！ 第283章、瓦良格号，最好的海上发射平台 “海上发射平台？”谢列金感觉到脑子不够用了。 r-36m导弹一直都放在地面发射井里，还从未有过移动平台发射的经历，更不用说是海上了！ “对啊，尼古拉耶夫造船厂那边，不是有一艘瓦良格号一直没有人要嘛，咱们把它改装成海上移动发射平台！” 此时，谢列金正打算喝一口水压压惊，秦川这句话差点没让他喷出来。 这件事，秦川倒是和娜婕斯达提前说过了，一石二鸟！ 黑海造船厂里那艘航母，已经不可能建成了。 二毛要全款，大毛只打算付剩下的部分，其实，大毛就连剩下部分的钱也是拿不出来的，当马卡罗夫说出需要一个强大的国家那番话的时候，就已经宣告了瓦良格号的结局了！ 瓦良格号已经不可能再建成了！ 与其风吹日晒，烂在舾装码头上，还不如改造成海上移动发射平台呢！ 别的不说，前面就有专门给花岗岩反舰导弹准备的发射井，拆掉原来的发射筒，换成r-36m的发射装置，这不就成了？ 船舱空间很大，可以改装成各种发射、测控等等舱室，排水量大，海上一般的风浪下都不晃动，稳定性最好，甲板上还可以起降飞机，方便联系。 瓦良格的未来：海上移动发射公司最好的平台！ “其实，可以选择的方案还有很多，比如说大毛有那么多台风级核潜艇，咱们也可以租一艘过来……” 秦川这就是满嘴跑火车了。 台风级核潜艇使用的是p-39潜射弹道导弹，弹长只有16米，陆基的r-36m，弹长36米！ 哪怕放到瓦良格号，也得伸出甲板一大截，搞不好会和舰岛一样的高度，台风级核潜艇怎么可能装这种导弹。 不过，这种脑洞会让人大开眼界，谢列金只剩下感慨了！ 自己多年来，一直在厂子里工作，没看过外面的世界，没接触过外面的人，这个秦的说法，每一句都是新的！ “一直以来，航天发射都是被政府掌握的，而我们，就是要向全世界证明，私人公司也可以搞航天事业，甚至可以搞得更好！”秦川看到火候差不多了，向谢列金说道：“一顿饱和顿顿饱，你怎么选？” “秦，我干了！”谢列金说道：“不过，辞职的事情可以以后再说，接下来，我就会去找南方设计局的朋友，看看他们有没有兴趣来搞，不过……这是要花很多钱的啊！” “钱的问题不是问题，而且，咱们是为了振兴航天事业，提供就业岗位，为鸡的屁做贡献……” “嗯嗯。” 谢列金轻松地被秦川给忽悠进去了，不过，他也有脑子，不可能立刻就辞职，他先去忽悠别人，万无一失了再辞职也不晚。 “外面天黑了，我带你们去库房里看看。” “不，我们还是先在四周随便看看。”秦川说道：“同时留意一下，看看是不是有人跟踪。” 原本谢列金的心情已经放松了，现在秦川这样一说，又紧张起来。 这可是导弹厂啊，要是在苏联时代，娜婕斯达这样的人也进不来，而现在，这厂子居然被西方给渗透成筛子了？ “好。”谢列金点头。 众人在厂子里四处乱转悠，谢列金不时地向后扭头。 不管有没有人跟踪，只要在心中种下了这个怀疑的种子，那谢列金就会一直怀疑，以至于到最后，他都没敢带秦川和娜婕斯达去那个真正藏了弹道导弹的仓库！ “不行，这里不安全，如果我带你们去了，很可能会被西方人发现。”谢列金说道：“这几枚导弹，可以等以后再说。” “好。”秦川点头：“那我们就先离开了。” 几个人回到车上，娜婕斯达神情复杂：“亲爱的，我们接下来……” “叫我秦就行了。”秦川说道：“现在又不用演戏。” “好吧。”娜婕斯达说道：“接下来，我们是不是另外找人，把那几枚导弹带走？” “带走？你已经知道导弹藏在什么地方了？” “那还不简单，找一张地图，把今天走过的路复盘一遍，很多次都是要走向目的地的，但是中途转向，就去了其他地方。”娜婕斯达说道：“今天我们过来，真正的目的还是那些导弹，而且，还没打算花钱，是不是？” 秦川叹了口气：“其实，也不完全是，我是真的有搞私营航天企业的想法的，现在，整个二毛都是一片衰败的景象，所有人都只会败家，不会发家，你是个例外，自然会受到所有人的拥戴。” “但是呢？” “但是，也得看那些人是否配合，黑海造船厂是否肯改造航母，战略导弹部队是否肯把那些拆下核弹头的r-36m交给我们，而且，最大的问题还是，大毛那边会怎么想。” 秦川之所以提出了用r-36m弹道导弹来改装运载火箭的设想，那是有前提的！因为在他的记忆中，后世的老毛子们就是这么干的。 不过，他们是联合的，大毛、二毛，甚至还拉上了美国，三家公司一起搞，结果可想而知！ 如果能成立一个私营航天公司的话，那绝对是能赚钱的，最大的问题就是，大毛看到这边赚钱了，会不会上来吃一口？ “嗯，就算是最后没搞成，我也能作秀。”娜婕斯达说道：“甚至效果会更好，所以，接下来，我们是要回去呢，还是留在这里？” 秦川看了看窗外：“现在这天气，第聂伯河应该结冰了吧？” 结冰？ 娜婕斯达瞬间就是眼前一亮，的确，这里的冰层还是比较厚的，秦这样说，是连接下来的运输问题都给考虑到了啊！ “到黑海入海口之前，冰层都是比较厚的。要不要我派人……” “不用，咱们到冰层薄的地方等就行了。” 等？ 娜婕斯达目光复杂地看了秦川一眼：“安东尼娜会派人过来？” 苏联解体后，一切都是乱哄哄的，作为南方机械厂车间主任的谢列金动了手脚，让几枚刚刚造出来的导弹消失在了账目上，就等待以后发财。 现在，秦川和娜婕斯达过来，已经确定了那些导弹具体存放的位置，还让谢列金知道一直有人在跟踪，所以，就算是导弹丢了，他也只能自认倒霉，还不能声张，最关键的是，他肯定会认为是西方人干的！ 所以，不拿白不拿，关键是谁的人动手！ 既然秦川不让娜婕斯达带人去干，那就是安东尼娜的人了？ 秦川笑了笑，啥也没说。 第284章、偷导弹也是雇佣兵的活? 雇佣兵是个高危职业，所以，当赚到了钱，就得想办法花掉，只有花出去的钱，才是自己的，否则万一自己没了，那钱不白赚了？ 音乐家雇佣兵也是这样，非洲那个地方，赚到钱也花不出去，所以，每年都会放一次假，雇佣兵们可以拿着自己合法身份，去世界各地度假，有人选择欧洲，有人选择美洲，也有人选择回老家，有大毛的，也有二毛的。 瓦里西的老家就在二毛这边，刚刚休了年假，还没有来得及回去，就接到了新的任务，于是，他带着自己的小伙伴们就出发了。 其实，安东尼娜几次表示，秦川在外面活动的时候，可以提前通知她，她会派人过来保护，不过，秦川没打算用自己的力量，他知道，背后有国家力量在保护他，他的安全不会有问题。 不过，干某些私活的时候，用国家力量就不合适了，还是本地人干最好。 呜呜！列车在铁路线上疾驰。 “我们音乐家雇佣兵集团，全世界待遇最好，工资最高，发钱及时，你们想要加入，那就得看看是不是有真本事。”瓦里西躺在货箱的顶部，向身边的人说道。 “当年咱们是在同一支部队里的，咱们的本事，你还不知道？” “没错，不管敌人是什么，咱们都能第一时间把他们干趴下！” 回家之后，自然要找老战友吹牛皮，同时也是为了给队伍拉人，瓦里西找的这些，都是曾经一起在阿富汗战场上出生入死的，不会出卖他，更不可能投靠西方，而且，混得是真惨。 所以，他就打算带着这些同伴去发财了，临走之前接到任务，刚好可以干一票！ “不，我们要掌握的可不仅仅是杀人的本领。”瓦里西说道：“我们雇佣兵接的任务多种多样，这次……” 列车继续奔驰，前方已经出现了一座城市。 列车的速度越来越慢，越来越慢，经过几个分叉口，终于进入到一座工厂，在停靠到站台之前，几个人提前跳了下来。 南方机械厂，就这样进来了！ 老毛子国土广阔，主要的交通工具就是列车，各个工厂也都有铁路线，列车可以直接进入，不过，在工厂停摆之后，列车也很少来了，每个月只有一辆，瓦里西他们扒着列车，没有费任何力气，就进入了南方机械厂内部！ 接下来干什么？ 当然是先去找几身衣服穿，在瓦里西之前的服役生涯中，曾经来过这里，早就把这里的布局记在脑子里，很快，就找到了专门存放劳保用品的仓库，出来之后，几个人都换上了南方机械厂的工作服。 再然后，就是去开车! 想要把两百多吨的导弹运到目的地可不简单，移动弹道导弹有专门的多轴运输、起竖、发射一体车，看着非常粗犷，但是，也有不少洲际弹道导弹是放在发射井里的。 如果用这种一体车有些太浪费，所以，从1965年开始，老毛子就设计了重装公路列车系统，前面有八个轮子的牵引车，就和飞毛腿导弹发射车的底盘差不多，后面则是一个拥有液压泵的大型拖车。 这种车负责把弹道导弹从工厂里运出来，运到固定发射井，然后起竖，直接塞到发射井内部，结束任务。 现在，想要把那些大家伙带走，自然也需要找这种大家伙，此时，天色已经慢慢地黑了下来，瓦里西带着同伴，来到车库。 车头很高，和玛兹534很像，正面喷着15t145m的标志，后面的拖车其实就是个钢铁焊接的架子，几十米长，后方是五根车轴，十个大型越野轮胎，专门为走野外设计的。 车库门口，库管正坐在门口的小房子里，手里拎着一瓶伏特加。 其他人心中都是大惊，沿途很多库房没人看守，还以为这里也没人呢，没想到居然有人！ “喂，老兄，今天怎么只有你一个人？”瓦里西笑呵呵地走了上去，热情地打起来了招呼。 库管顿时警惕起来：“你是谁？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咱们厂里两万多人，你平时哪里都认识，我们不是运输队的，没什么交集。”瓦里西说道。 “那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发财。” 发财？ 库管更警惕了，甚至想要伸手到后面去摸墙角的枪，你们所谓的发财，该不会是想要把这些车开出去卖掉吧？ 这可绝对不行，你们跑了，我呢？我怕是会有大麻烦！ “咱们最近联系到了一个国外的木材经销商，最喜欢咱们第聂伯河两岸流域的山毛榉，所以，咱们就砍伐了一批，但是发现运不出去，于是，就想到了这些车。”瓦里西说道：“能不能把这些车借给咱们用几天，等到把树木都运走了，咱们就把车还回来。” 库管反应过来：原来是偷树的！ 不管大毛还是二毛，都覆盖着大量的森林，以前的时候大家伙都有自己的工作，没人在意这些，但是最近几年不一样了，偷盗树木的事情时有发生，库管也是听说过的，只是没想到，居然自己也给遇到了。 他能当帮凶吗？ “这里有一万美元。”瓦里西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来了一摞绿币：“只要你把这些车借给咱们十天，这些钱，都是你的，十天之后，咱们肯定还！” 美元，一万！ 库管瞬间就睁大了眼睛，对他来说，这绝对是一笔巨款啊！ 他咽了口吐沫，干，有什么不能干的，这年头，谁不是为了赚钱绞尽脑汁？ 不过…… “你们有发车单吗？如果没有发车单，那等下怎么出大门？” “咱们早就打好招呼了，咱上面有人，兄弟，这只是个开始，等以后，我们继续带你赚大钱！”瓦里西说着，向身后挥挥手：“走！” 于是，其他人也都跟着一起，呼啦啦地进入了车库，先找一堆破柴火，塞到发动机下面烤，顺带着把轮胎也都烤一遍，大家伙都是训练有素，半个小时后，发动机的轰鸣声此起彼伏。 反正已经入夜了，也不会有人听到，听到了也不会在意！ 瓦里西一脚油门，第一个把车开出来，开向那个隐藏导弹的库房！ 第285章、帮你们抓了几个小偷，以后注意 哪怕就算是在苏联时期，南方机械厂都属于外紧内松，只要能进来，那就是自己人，干什么事情很少受到盘查，除非是有直属领导视察工作。 自从苏联解体，南方机械厂就没有了订单，工资更是别提，所以，厂子里也就剩下一些领导还能安心留下来，很多人才早就流失了，内部从事安保的部门也流失了很多人，厂子门口还能有几个看门的，厂子里面嘛，空荡荡的，根本就没人巡逻！ 一辆，两辆，三辆…… 十辆重装公路列车系统都离开了车库，晃晃悠悠地开走，库管看了一眼这些车子离开，不由得点头，训练有素，这大晚上的，连车灯都没开！ 到了门卫那边，只要再给上一万美元，就可以大摇大摆地出去，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以后，这可是长期的生意啊！ 想到这里，库管很是满意地亲了一口百元美钞，有钱了，接下来去干什么？ 当然是去喝酒！ 咣！ 黑暗之中传来了沉闷的撞击声，库管皱了皱眉头，难道是撞了？还以为他们技术多好呢，不过，咱们的车子相当结实，和坦克一样，想撞就撞！ 瓦里西一脚油门，直接就把库房锁着的门给撞开了，后面跟着的几辆车上的同伴都吓了一跳，生怕被人发现，不过，一路过来，好像也没遇到人。 库房很大，车子撞开之后，可以在里面绕个圈子，然后正好停在一旁的几个圆筒旁边。 r-36m，红色帝国时代最可怕的战略导弹！它全长三十多米，直径三米，不过这并不是运输尺寸，毕竟在出厂的时候，导弹就是带着密封的运输筒的，这个筒不仅仅要运输导弹，还要发射导弹！ 运输到目的地之后，只要起竖整个装置，然后竖着塞到发射井里，就算是装填完毕了，非常简单，它采用了冷发射，对发射装置的要求很低，只要在下面增加一个燃气发生器和挡板就可以。 这样，整个外筒的直径就接近四米，长度也接近四十米，成为了一个庞然大物！ 车间里有吊车，瓦里西坐上满是灰尘的吊车司机位置，然后拨动各种开关，还好，吊车动了起来！ 吊车的起吊并不费力！瓦里西的心中狂喜，还好，还好，不是最大起飞重量。 当美国佬早就开始玩固体导弹的时候，老毛子还在液体导弹上不断钻研，这种技术毕竟最成熟，不用说陆基了，核潜艇很多都是搭载液体导弹的。 不过，液体导弹的燃料灌装非常麻烦，而且还有毒，有腐蚀性。 所以，很多液体导弹需要在发射前灌装，增加了反应时间。 既然有缺陷，那就改！ 到了r-36m的时候，导弹的燃料已经可以长时间保存在里面了！ 如果带着燃料，整个导弹将会成为一款起飞重量210吨的庞然大物，运输的时候加上外面的壳子，那至少230吨！ 这批导弹是刚刚生产出来的，甚至都来不及灌装燃料，苏联就没了，然后被谢列金藏了起来。 没有燃料，那总质量就不到一百吨，这样拖起来还不是轻轻松松！ 一共三枚导弹，很快就被装上了三辆车，接下来，就是最后一步了：开出大门！ “前面四辆空车，中间三辆带货的，后面三辆空车收尾！”瓦里西吩咐：“现在出发！” “瓦里西，门口那边……”同伴有些担心。 “没关系，咱们有办法！” 里面不管怎么乱，都是里面的，但是门口还是比较正规的，毕竟，厂子停产之后，很多人都会从厂子里顺东西出来，万一以后还打算重新恢复生产，怎么弥补缺失的零件？ 不过，这些所谓的防患未然的手段，并不一定能奏效，甚至到了下面，还会变味，比如说，几个在门口当差的，说不定就会故意放自己的人进去偷东西，然后再带出来。 发动机的轰鸣声响起，车子再次咆哮着，沿着工厂内部道路前进，大门口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就在瓦里西打算打开车灯的时候，突然间，从后视镜里看到了路边仿佛有一些奇怪的反光。 有情况！ 嘎吱！瓦里西突然刹住了车，和副驾驶的同伴打了个招呼，拎着车里面的ak步枪跳了下来。 运输导弹的车辆，当然是有配枪的！ 他用枪指着路边的灌木丛：“出来！否则打死你们！” 几个人慢慢地站了起来。 他们穿着同样的工作服，脸上通红，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吓的。 “你们身边的东西呢？” 每个人的身边，都有一个袋子，里面有一些废旧金属，有的很长，从袋子里露了出来，结果就有了反光。 他们很倒霉，东西弄到手，打算出去的时候，听到后面有车辆开动的声音，打算躲着等人过去，没想到被堵了个正着！ “带着你们的东西，给我走到大门口去！” 瓦里西心中乐呵。 怎么过大门，他也是有对策的，给钱，喝酒，套近乎，甚至是直接把门房的人都干掉等等。 不过，现在有了更好的方式！ 这几个人明显一愣，去大门口？那咱们就不怕了啊，咱们可是打了招呼才进来的！ 于是，几个人背着袋子向前走，瓦里西在后面端着枪跟着，再后面，则是一辆辆的重装公路列车系统。 天很冷，门口没有站着的哨兵，都躲在门房里取暖，当听到里面传来发动机的轰鸣声的时候，他们才慢悠悠地出来，然后，就惊讶地看到几个人背着东西出来，后面跟着车队，等等，还有个人拿枪指着这些人！ 怎么回事？ 哨兵亚历山大的眼珠子转了转，上前开口：“这位同……先生，怎么回事？” 瓦里西甩开胳膊。 啪，啪！ 左右开弓，给了哨兵两个耳光！ 亚历山大被打懵了，其他几个哨兵傻眼了，什么情况？ “你们这群废物，怎么看门的，有人偷东西都不知道！” 后面，车上的同伴也是一愣，啥意思，这是要动手了吗？ 干掉这些人容易，但是咱们这车子开得不快，容易被追上啊！ “要不是我有紧急任务，就连夜审讯这几个家伙了，现在，先交给你们，给我看好了，等我回来了再审讯他们！赶紧把大门给我打开！” 哨兵们迟疑，开门前，是先要检查出去的车辆的，还要有发车单的，但是，眼前的这个人气场好强大，好像是个大领导，他们得罪不起啊！ “怎么，还愣着干什么，耽误了我执行紧急任务，你们都得死！”瓦里西可不是开玩笑，如果这些家伙要检查车子，他估计真要开枪了。 “好，好，我们立刻就开门。”亚历山大捂着脸，颤抖着说道。 成了！ 第286章、三枚大家伙，就这么到手了? 一辆接一辆的车辆开了出去，有几辆是空车还好说，但是，中间明显有几辆带着东西…… 哨兵们刚刚想要说什么，瓦里西那双充满杀气的眼睛就再次望向他们，于是，他们只能闭嘴。 当最后一辆车开动出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瓦里西上了车，向下面继续叮嘱：“我记住你们几个了，以后你们要是敢在站岗的时候偷懒，那就进去蹲几年！” “是，是！” 几名哨兵赶紧举手敬礼，恭送这可怕的领导离开。 等到车子远去，亚历山大皱着眉头：“我怎么总感觉到有些怪？” “是啊，打电话问问情况！” 但是，打了十几分钟电话，一个都没通！ “进去问问车库那边，车子是从那边出来的，库管肯定知道！” 半个小时后。 库管被从睡梦中叫醒，很是不满。 “怎么回事？” “出去了一支车队？对啊，是接受了秘密任务，从我这里提的车，这件事，上面知道，你们问这么多干嘛？” 既然库管说了上面知道，那哨兵们也就不多管闲事了。 瓦里西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好，终于算是出来了！ “瓦里西，咱们这一路过来的作风，和以前在部队完全不一样啊！”同伴开口：“你怎么学会的？” “在咱们雇佣兵组织里，会接触到各种各样的任务，多看，多学，自然就会。” 瓦里西开始进行下一步的计划安排：“现在，咱们分成两队，一队继续沿着道路前进，一直向前走，等到车子快没油的时候，就开到路边藏起来，然后去尼古拉耶夫市，找我们的接头人……另一队，向左边开动！” 三枚导弹，三辆车就够了，他们偏偏把十辆都开出来了，就是为了故布疑阵，万一有人追来，也好让他们追错方向。 五辆空车继续沿着道路开动，剩下五辆车，开进了左边的原野，很快就来到了河边。 瓦里西很小心地处理了车辙，然后下达命令：“开到冰面上，一直向南！” 只有冬天才敢这么玩，当然了，夏天直接用船接走就行，更加方便。 半夜三更，没有人会跑到河面上来，哪怕就连南边紧挨着的扎波罗热，也笼罩在黑暗之中。 而且，冰面上非常平坦，这些大家伙完全可以用四十公里每小时的最大速度狂飙，而且，现在是冬季！ 冬季代表着什么？夜晚会长达十几个小时！最长的时候会达到十六个小时！ 所以，他们可以用晚上的时间不停赶路，等到天亮前，在合适的地方上岸，找片树林藏起来，由于出发的时候多带了几桶油，所以油料还是够烧的。 等到天色黑下来的时候，再次上路！ 赫尔松州中部，某地。 娜婕斯达穿着厚厚的狐裘大衣，坐在高档奔驰轿车里，吹着暖气，目光看向附近的河面。 “他们今晚能来吗？” “能。” “你这么肯定？” “嗯。” 说话间，远处的冰面上传来了发动机的轰鸣。 “建设，下去发信号！”秦川说道。 李建设下车，拿着手电，对着远处冰面，三长，三短，三长。 车队停了下来。 瓦里西跳下车，直奔秦川而来。 “老板，任务圆满完成！” “嗯，没有惊动那边吧？” “没有，至少一直都没有发现有人追踪。” “辛苦了，从这里上岸，再开一段，就能到码头，把车放到船上就安全了。” “好。” 这里已经是第聂伯河的下游，河面很宽，河岸平缓，开上来很容易，甚至两岸居民都是直接过河。 车队再次上路，娜婕斯达看着一辆辆庞大的车辆，神情复杂。 “你在想什么？” “秦，如果这件事败露，你会不会把他们推出来顶包？” “当然不会，他们是我的人，如果事情出了意外，那我也会将他们弄出去，继续去非洲，大不了就是不回来而已。”秦川肯定。 “真的？” “对，你这么聪明，难道还想不明白？” 虽然是拿钱卖命的雇佣兵，也希望遇到一个重情义的老板的，这样他们才会甘愿卖命！ 娜婕斯达叹了口气：“秦，我不如你。” 东方，太阳缓缓升起，又是新的一天。 不知道为何，这两天谢列金的眼皮子在跳，大清早的，他更是有种心神不宁的感觉。 他知道，是那个念头在折磨着他。 要不要去看看自己存到仓库里的那几枚导弹？最近有人盯着，看可能会暴露了所在，如果不去的话，又不放心。 这两天，他联系了几个人，觉得接下来要做的才是大生意！但是，没办法，心中还是挂念这三枚导弹！他溜达着，不知道为何，就到了附近。 既然都到附近了，那就过去看看！ 这仓库，是整个工厂最偏僻的地方，可以说早就被遗忘了，哪怕就算是小偷也不会过来，因为厂子这么大，摸到这里太浪费时间。 走到附近的时候，谢列金就感觉到不对劲，等到走近一看，仓库的大铁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冷风正在呼呼地吹进去！ 完了，完了！ 谢列金大步流星地跑了进去，然后，就看到空荡荡的仓库，里面什么都没有！ 导弹没了！ 瞬间，谢列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怎么办，怎么办？ 向上级汇报？ 当然不行！导弹是他私自藏下来的，厂长都不知道，现在没了才汇报，那他有什么想法，别人会猜不出来？ 他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但是，他至少得知道，这件事是谁干的！ 地面上还有车辆的轮胎痕迹，很明显是厂里的重装公路列车系统给运走的，所以，他接着去车库找库管，问明白了情况，又去找当晚的门卫。 “蠢货，你们都上当了，那些人是偷我们厂财产的！”谢列金气愤不已。 他不能说导弹丢了，但是，车子丢了是事实啊，必须得查！ 几天之后，他们终于找到了路边丢弃的五辆车子，然后，从上面找到了一些英国香烟的烟屁，看来是英国人干的！ 第287章、在这个国家，还有纯粹高尚的人 尼古拉耶夫造船厂，舾装码头附近的道路上，两道身影一边走，一边说，一老一少，一男一女。 突然间，其中那名白发老者停住了脚步。 “娜佳，你说什么？”马卡罗夫惊讶地看着娜婕斯达，目光中满是震撼。 “马卡罗夫伯伯，您也说过了，这艘瓦良格号注定没法建成，与其在这里日晒雨淋，逐渐变成废铁，倒不如将它改成其他的用处。”娜婕斯达说道：“我们想要组建一个新的海上发射公司，这艘瓦良格号最适合改装成这个发射平台！” 其他人叫马卡罗夫，得叫爷爷，但是娜婕斯达不一样，马卡罗夫得叫娜婕斯达的爷爷一声老师。 他看着娜婕斯达长大，对这个女娃子很是信任，但是现在，依旧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里听到的东西。 把航母改装成海上发射平台！ “那你打算用它来发射什么？” “卫星啊！我们计划到世界上承接发射任务。” “用啥发射？” 用嘴吹牛皮，卫星飞不上天啊！ 娜婕斯达左右看看，没有人注意，这才小声说道：“当然是r-36m导弹，这种导弹不做任何改进，就能将1.7吨的卫星发射到近地轨道上，如果加以改进，发最大可以发射4.5吨的卫星。” 马卡罗夫更加惊讶：“你们居然想要用弹道导弹？” “对啊，反正马上就要签署条约了，与其把这种导弹销毁，还不如发射上天，赚取发射费用呢！” 马卡罗夫的表情复杂，沉默了几分钟，然后，再次看向瓦良格号。 “马卡罗夫伯伯，如果这个项目能批下来，那改装肯定也在这里进行，由我来付改装费用，这样，咱们厂子的工人，也就有活儿干了！” “好。”马卡罗夫点头。 大毛已经正式表态，不要这艘瓦良格号了，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它卖出去，但是，放眼全球，谁会买？ 就算是有买家，也还会面临政治问题，买了不一定能开回去。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由国内的公司接手，改做商用。 海上移动发射平台搭配r-36m导弹，的确是个创意！马卡罗夫也不得不感慨，还是年轻人头脑灵活啊！ “多谢马卡罗夫伯伯，我还有一个请求。” “说吧。” “这艘航母，能不能废铁价卖给我……” 马卡罗夫的脸色瞬间就是一变：“那怎么可能？这可是国家财产！贱卖国家财产给你们私人公司，这不是……” 马卡罗夫还是有原则的。 “马卡罗夫伯伯，如果我不买，那就没有人买，迟早都是废铁……” “不行，绝对不行，就算是老师来了也不行！”马卡罗夫说道：“只要我还是厂长，就绝对不会贱卖工厂财产！” “唉，马卡罗夫伯伯，时代已经变了，你怎么还是不开窍。”娜婕斯达说道：“北厂那边，完工百分之九十的巡洋舰，现在不还是卖了废铁。” 什么？ 马卡罗夫的目光望向北边，似乎能穿过整个城市，从南厂看向北厂一样，那边的巡洋舰，居然成废铁了！ 泡水车都没人要，更不用说泡过水的巡洋舰了！ 建造进度超过百分之九十，大量的设备都已经安装到位，就算是有海上防盐防潮处理，但是，那也绝对不防水啊！ 巡洋舰沉没得并不深，打捞也很容易，但是，打捞上来之后，各种电子设备都进水了，整艘军舰就失去了装备价值。 如果要修理，也是可以的，把所有的电子设备全部拆掉换新的！ 哪怕就算是当年的苏联，都不一定会这么干，更不用说现在的二毛，哪里有这个能力! 既然没用了，就只能卖废铁了。 同一时间，北厂。 “秦，上面已经决定，把这艘军舰报废了卖废铁，你上次曾经到南厂那边买废铁，让所有人都意识到，您才是我们真正的朋友，所以，现在这艘废铁，也卖给您！”波波洛夫言辞恳切。 以前或许还对西方存有幻想，但是三番五次上当，大家伙也就知道西方是多么邪恶了。 乌里扬诺夫斯克号航母，在西方的阴谋下被拆成了废铁，他们一分钱都没花！ 二毛号巡洋舰，在西方的阴谋下砸沉，失去了服役价值，也成了废铁！ 南方机械厂，最近也出现了西方的影子，偷走了导弹运输车！ 所以，眼前这艘军舰，绝对不能卖给西方！ “这个嘛，废铁价的话，对你们来说有些亏了，毕竟，这艘军舰差点就能服役了。” “是啊，如果不是被……算了，不说了，秦，这次如果不是你帮忙，我怕是就要当替罪羊了。”波波洛夫说道：“废铁价卖给你，也是我们心甘情愿的，以后，咱们这里的东西，只要你要，就轮不到别人！” “好吧，这艘船还得维修一下，这维修费用，由咱们来出，上面涉及泄密的东西，你们都拆掉，对了，还得试着启动一下，如果它的动力系统还完好的话……” 秦川是他们的好朋友，绝对不会亏待他们的！ “我再额外给你们五十万美元！” “秦，这样的话，你开回去会不会亏了？” 如果开回去拆废铁的话，这些都是额外的开支啊！ “嗯，开回去之后，我们检查一下情况，如果还能用的话，就改装成散货船，如果不能用，那就把发动机单独卖掉，如果赔了……那也认了，我们宁可自己赔，也不能让朋友赔啊！” 看着波波洛夫那满脸感动的表情，秦川说道：“千万别说谢，否则就没拿我当朋友！” 这多出来的五十万，肯定是不会进账的，波波洛夫留一部分，剩下的打点关系，就不会有人来干扰这艘报废军舰的售卖问题了！ 波波洛夫点头：“好，秦，为了能让你多卖点钱，咱们只把外面的雷达天线之类的拆掉，里面的东西，咱们不动！” 这样开回东方去，肯定会更有价值，至于会不会对己方不利？当然不会，己方又没有同型号的军舰，大毛才有！ 秦川这么够朋友，他也不能总占便宜啊！ “对了，咱们的库房里貌似还有一些测试用的样弹，也给你们装上！” 第288章、人民的意志不可违抗 这次来二毛这里，干嘛来的？ 买t-10k，给海军解决舰载机问题的！忽悠一批工人，回去开工造军舰！ 但是，这一趟过来之后，舰载机仿佛就是捎带的，忽悠工人回去也是次要的了，其他的东西更重要！ 尼特卡基地拆了带走，弹射器，阻拦装置，菲涅尔助降镜都是咱们的了！ 61公社造船厂，本来打算只买个龙门吊回去，现在嘛，光荣级巡洋舰也到手了！ 更不用说那几枚r-36m导弹，那可是撒旦！ 剩下的，也就是瓦良格号，不知道娜婕斯达那边怎样？ 秦川和波波洛夫签署了合同，这边就能开工维修了，眼看这一天过去了，才慢悠悠地回到了酒店。 刚刚推开门，就看到床上躺着一个慵懒的人影，秦川瞬间就是一愣，走错了？ 回头看一下房间号，没错！ 娜婕斯达伸出一段白皙的胳膊来：“亲爱的，过来，我们再……” 秦川无奈，扭头就打算走。 “好啦，说正事，我失败了，马卡罗夫厂长是个正直的人，他不肯废铁价卖航母。” “那就按照原定计划，继续行动。” “喂，你别走……” 秦川已经走了出去：“我这就去帮忙。” 附近，酒吧。 五百名技术工人招收去东方工作的事情，已经成为每个人嘴里津津乐道的话题，他们羡慕已经走了的人，也在后悔自己怎么没有这种好运气。 “唉，去东方的那些人，估计每天都能喝上一整瓶酒吧？”一名工人掏空整个口袋，只凑够了一杯伏特加的钱，舍不得一口闷，一边晃动杯子，一边和旁边的人聊天。 “每天一瓶？看你那点出息！我听说，他们回去之后洗澡，都是用二锅头！直接泡在酒精里，想了就喝一口，真爽！” “别吹了，洗澡还用酒？” “对啊，你们都不知道，那边的自来水管，有一根里面流的就是酒！谁想喝了，就直接过去，对着水龙头喝，那边叫做……撅尾巴管！” 听着这些人的谈话，李建设想笑。 你们就这点出息，幻想中的美好生活，不过就是每天都有酒喝？这志向，也太…… “各位，你们也别羡慕，用不了多久，你们也能实现喝酒自由了。”秦川开口。 刚刚谈话的人们都是一愣，扭头看向吧台一旁的桌子上，两个东方面孔的人？ “为什么？” “你们还不知道？瓦良格号很快就要卖掉了。” “卖给谁？” “你们国内一个新的公司，搞海上航天发射，卖了能赚一笔，而且卖掉之后，还要在造船厂改装，又能赚一笔钱，你们不用发愁最近的工作了。” “是吗？真是太好了！” “是啊，这简直就是最好的圣诞礼物！” 这次秦川过来的时间不短，不知觉中，居然快到圣诞节了！ “新成立的公司？该不会是骗子吧？” 被骗过几次，二毛们也都警惕起来了。 “如果是别人，或许会是骗子，但是，这次的新公司，是娜婕斯达成立的，你们说，她会骗人吗？” 娜婕斯达！最近尼古拉耶夫市人尽皆知的名字！她简直就是个女神，出现在他们最需要的时候！ 所有人都兴奋起来。 “既然是女神开的，那就一定能成！” “没错，她是我们国内最好的美女企业家！” “娜婕斯达万岁！” 美女企业家？这个称呼还真不错啊！等以后，还会成为美女总统，秦川倒是有些期待这一天的到来了。 娜婕斯达为了帮助尼古拉耶夫造船厂走出困境，决定购买瓦良格号，改装成海上移动发射平台，进军航天业！ 这个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尼古拉耶夫市，三天的时间里，街头的一只蚂蚁都知道了。 造船厂附近，一幢二层小楼上，马卡罗夫神情复杂地看着远处舾装码头上的那艘军舰。 所有人都知道了，不断有人问他什么时候卖，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阻挡娜婕斯达购买这艘军舰了。 好吧！既然大家伙都想，那就随大家伙的意吧，就像是当初，大家伙都想要分家，那就分好了！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有关售卖瓦良格号用来搞海上航天发射的事情，我们造船厂没有意见，你们看着办吧！” 放下电话，他突然感觉到浑身一阵轻松，这件事之后，他也该退休了吧？造船厂以后如何，和他没关系了，那些人想要改革，就随便改革好了。 马卡罗夫的阻力没了，接下来，就剩下最后的考验了！ 如果再过几年，瓦良格号彻底从香饽饽变成了土坷垃，没有一个人看得上，到了那个时候，就真是尼古拉耶夫造船厂一句话的事了，现在，还得上面同意！甚至，还得有大毛参与！ 两天之后，基辅。 娜婕斯达迈着轻松的脚步，走进会场，目光从每一个人的身上扫过，然后，走向主席台一旁的演讲桌。 “娜婕斯达女士，对于用瓦良格号来改装海上航天发射平台，你们有多大的把握？” “如果我说百分之百的话，大家可能会觉得我太自信了，那就百分之九十九吧。”娜婕斯达看向提问的人：“其实，如果造新的会更好，但是如果这样的话，尼古拉耶夫造船厂就会失去希望。” “可是，那毕竟是一艘超级战舰，你们只给废铁价，是不是太低了一些？” “那是一艘注定无法建成的战舰。”娜婕斯达说道：“如果没有我们买的话，那就会在尼古拉耶夫造船厂里烂掉，变成一文不值的废铁！” “我们考察过，从国外订购全新的，需要花费两千万美元，现在，我们在这个海上移动发射平台的总投资，也大概是这么多，五六百万的采购成本，剩下的都是改装费用。” “虽然我们是用废铁价买走的，但是，接下来的改装还会在尼古拉耶夫造船厂里进行，造船厂会重新恢复活力，大量的工人重新获得就业机会，这对于我们国家恢复经济，都是有很大的好处的！” “各位，我们现在国家面临巨大的问题，想要稳定这个国家，就必须要提供就业机会！”娜婕斯达信心满满：“我们不仅仅在改装阶段提供大量的就业机会，等到改装出来，在使用的过程中，还会有大量的劳动岗位！” “工人们有了工作，有了收入，国家才会安定！而且，我们还借此发展起来了航天工业，这绝对是一举多得！” 其实，关系已经打点得差不多了，这就是个流程而已，现在这番话一说，在场的所有人都点头，只有大毛前来旁听的一名军官开口。 “你们打算发射什么型号的火箭？” “对不起，这个暂时还是秘密。” “秘密？对不起，如果你们不说，那我们大毛不会同意的。” “如果我说了，你们跟着学怎么办？到时候，我们公司血本无归，利润都进了你们大毛的口袋。” 第289章、不能说，怕你们学 在场所有人都郑重起来。 主持这场听证会的库奇马表情严肃地看向大毛军官：“我们可以承诺，瓦良格号上的武器系统会全部拆除，以后就是作为海上移动发射平台存在，至于我们发射什么，贵方暂时还不需要知道。” “如果你们发射核弹呢？”大毛军官脸上带着嘲讽：“发射卫星和发射核弹，有什么区别？不过就是一个落了下来，一个没落下来而已。” “我们这边有南方设计局和南方机械厂，我们能生产导弹，也能生产运载火箭，但是我们却不能生产核弹，只要把核弹头销毁，那就不会给世界带来威胁，更不会给你们带来威胁，你们怕什么？” 大毛军官脸上依旧淡定：“我们怕你们犯错误！” “你们太过分了！我们已经签署了协议，放弃了核武器，你们还这么咄咄逼人？” 会议室里乱了起来。 娜婕斯达看着现场的情况，心中暗自得意，看来，还真能成功了！ “好吧，那我们退一步，我们可以告诉你们发射的是什么，但是，你们得承诺，不和我们学。” “我们大毛怎么会和你们二毛学，我们的航天实力是最强的！”对方开口。 “你承诺不行，得是正式的政府文件，承诺不和我们学习，我们就会告诉你们。” “这需要时间。” “我们可以等。” “好，那你们等着。” 大毛军官出去了，半个小时之后，就拿着一份政府正式文件过来，这效率，杠杠的！ “好，现在可以说了吧？” “好，我们发射的是r-36m。” 什么？ 大毛军官脸色瞬间变化：“真是核弹？” “当然不是，核弹头会全部销毁，但是我们会把r-36m导弹保留下来，用来向太空发射卫星，我们也会考虑在下面捆绑助推器，增加发射质量，我们会将原本用来毁灭地球的武器，变成和平利用太空的工具！” 现场有一部分二毛领导显然已经提前知道了，并没有多少震惊，但是剩下的不知情的，第一次听到，全部睁大了眼睛。 把洲际弹道导弹改造成运载火箭，承接国际上的商业发射任务？ 这脑洞…… “这，这……” “我带来了南方机械厂的专家，请他来给各位介绍一下。” 谢列金也来了，在上次南方机械厂的失窃案中，他没有过错，反而还因为警惕性高受到了奖励，他跟着娜婕斯达一起进来，终于轮到他说话了。 “各位，我们的r-36m导弹有两种型号，分别可以运载5.7吨或者8.7吨的核弹头，我们经过计算，认为只要将载荷降低到1.7吨，就能达到第一宇宙速度……” 核弹头是要掉下来的，卫星是要飞在天上的，其中的差异，就是发射速度是否达到了第一宇宙速度，也就是7.9千米每秒。 作为核弹运载工具使用，不需要这么大的速度，原本就是要掉下去的，但是如果作为运载火箭，把卫星发射上去，必须要达到这个速度，那就只能降低运载量。 “这个发射重量，是在我们国内的纬度上计算出来的，有了海上移动发射平台，到黑海的南端发射，载荷就能达到两吨，如果离开黑海，进入地中海，在地中海最南边发射，载荷可以达到两吨半……” 纬度越低，地球自转的线速度就越大，发射卫星可以借助地球的速度就越大！ 老毛子天生就吃亏，纬度高，发射同样重量的卫星，需要消耗的燃料比美国多很多！ 大毛军官突然后悔了，早知道，申请什么政府文件，做什么承诺！咱们如果不承诺，自己也可以把r-36m弹道导弹改成运载火箭啊！ 谢列金介绍完毕，库奇马看向大毛军官：“现在，你们应该知道我们和平利用洲际弹道导弹的诚意了吧？我们请你过来，是为了打消你们的顾虑，并不需要你们点头同意，我们二毛的事，我们二毛自己做主！” 库奇马看向下面：“现在，同意这个方案的请举手！” 唰唰唰！ 几乎所有的二毛代表都举起手来。 一举多得啊！ 黑海造船厂有工作了！瓦良格号虽然卖得便宜，但是总比当废铁强，还能继续发挥余热！ 二毛的航天事业也要迎来一次新生，以后靠从国际承揽发射任务，也可以赚很多钱，提供大量的就业岗位，手头的导弹也有了销路，以后南方机械厂还能继续发展。 总之，这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事！ 再加上都拿到了钱，还有谁会反对？ 娜婕斯达也很兴奋，这个项目通过，她的影响力就不仅仅是尼古拉耶夫市了，很快就会辐射到全国！ 至于从国际市场上承接发射任务……秦会帮忙想办法的！ 娜婕斯达在这里参加会议的时候，秦川再次来到了克里米亚半岛。 运输钢材需要的船只已经到位了，就是他们来阳厂改装的第三艘油轮！改好了，还没去运输铁矿石，就先跑这里来运输废铁了！ 尼特卡基地的废铁装上，t-10k舰载机和图-22m都找合适的位置塞里面，至于最隐秘地方的几个大圆桶，更是没有人知道。 被砸得只能卖废铁的巡洋舰，在经过简单修理之后，也开了出来，驮着曾经砸坏它的龙门吊，跟着运输船，一起返航。 刚刚出港，就有不少船只围观，甚至还有直升机！ 毕竟，这可是曾经的二毛号！ 那么强大的万吨级的巡洋舰，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 当初是被从舰尾部分砸沉的，现在，那里依旧扭曲变形，工人们显然没有心情校正尾部，直接在外面焊接钢板，只要船不漏就行！ 两侧的导弹发射管被拆掉了，空间足够，于是龙门吊就被放在了两侧。 但是，明显没放平衡，一边重，一边轻，结果，这艘船在航行的时候，明显就歪了！ 舰桥上，各种雷达天线都给拆了，有些地方还能看到爆炸的痕迹，据说全船的武器装备，电子设备，都被简单直接的用炸药炸过了一遍！ 前段时间，经常听到61公社造船厂传出爆炸声！ 第290章、回国 巡洋舰，舰桥。 “川哥，这观众不少啊。”李建设看着周围跟着的船只，甚至是天空中的直升机，开口说道。 “对啊，这毕竟是红色帝国最强大的巡洋舰。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谁看了不感慨啊！” 航行的过程就是歪的，这要是遇到什么风浪，搞不好就沉了！ 可以想象，今天晚上的新闻，明天的报纸，都会怎样报道。 帝国末日的余晖！ 曾经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悲惨！ 就像是后世，英国佬罄尽全国之力，造了两艘航母，然后，军舰各种故障，舰载机配不齐，护航的军舰没有，原本想要耀武扬威，没想到只能让全世界看笑话。 现在的二毛号，就是个笑话，究竟是苏联的笑话，还是二毛的笑话，那就看记者们怎么解释了。 “川哥，咱们这么招摇，会不会出问题？” 秦川笑了笑：“都混得这么惨了，他们还想要来欺负？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反正也没法遮掩，不如就大大方方！ 装满废铁的散货船，和即将成为废铁的二毛号，一起编队出去，沿途谁想看就看，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还好意思来找麻烦吗？ 银河号事件之后，他们就老实了很多，现在，看热闹可以，如果想要捣乱…… 哼，音乐家雇佣兵可不是吃素的！明面上和航母编队硬杠不行，咱们背地里，游到港口的宙斯盾军舰旁边，挂个炸弹还是没问题的，或者在安全距离摆开一排煤气罐大炮，不信阴不了你！ 两艘船只晃晃悠悠，到了第三天的时候，终于到了土鸡海峡。 这里是黑海和地中海的唯一通道，黑海沿岸国家想要海运，只能走这里，所以，海峡的归属权，经历过多年激烈的斗争，到目前为止，执行的是蒙特勒公约。 黑海国家的军舰可以自由通航，非黑海沿岸国家的军舰进入要受到限制，交战国军舰不得通过等等。 不过，这些限制都是针对军舰的，常规货船可以自由出入。 二毛号算不算军舰？ 当然不算，这是废铁！ 两艘船只就这样，晃晃悠悠地开到了土鸡海峡，远处，几艘巡逻艇飞速而来。 这一刻，李建设有些紧张。 “喂，前面的船只听着，请报告船名、国名和目的！” “这里是废铁号民船，注册地巴拿马，目前正准备开回去拆成废铁！” 二毛号是之前的称呼，自从这艘船被砸沉，自然就不能叫二毛号了，根据国际公约，任何一艘在海上开动的船只，都得注册船名。 所以，秦川就给注册了个废铁号，至于巴拿马，完全是注册方便，只要有钱，几分钟就行，全世界一半的货船都注册在几个小国，这也是很正常的。 对面的巡逻艇上响起了笑声。 “非常抱歉，我们的船只航行困难，请不要在我们的航线上晃悠，否则，发生碰撞，我们概不负责！”秦川继续在无线电里喊道。 对面的笑声更大了，然后，巡逻艇更加放肆地在船只左右忽闪，仿佛故意挑衅一样。 “喂，你们小心！” “我们在进行测试，如果你们不能灵活躲闪，那就可能会撞上我们的欧亚大桥！” 一直到了大桥附近，巡逻艇才停止了挑逗，毕竟，他们只是想要出来寻乐子，绝对不是给自己找麻烦的。 海峡两岸，则是伊斯坦布尔，这座融合了东西方文化的城市，又仿佛带着土鸡人天生的特性，左右逢源。 岸边，一个人举着望远镜，看着这艘慢慢开动过去的巡洋舰。 “这艘巡洋舰，可能会被重新修理成新的军舰吗？”一旁的人问道。 “怎么可能，这惨状应该不是装出来的，而且，我们的卫星也拍摄到了军舰被砸沉的样子，它除了拆废铁，没有第二个用处，而这个来阳厂，就喜欢买废铁。” “但是，来阳厂从非洲弄到了铁矿石，难道还需要再买二手钢材？” “他们冶炼出来了几种先进的钢材，就连我们自己都做不出来，现在，有工程师分析，他们可能是用老毛子的废旧军舰钢材冶炼出来的。” “那如果我们把这些废旧钢材扣了，他们岂不是没法履行合同了？赔偿金……” “赔偿金？你这个蠢货！海军得骂死我们！” 就连秦川都不知道，美国人眼睁睁地看着这两船废铁一起出海峡，而没有任何行动，真正的原因，居然是惦记来阳厂生产的航母甲板钢！ 土鸡海峡全水域三百六十多公里，一天是走不完的，好在中间是宽阔的马尔马拉海，等到第二天的时候，终于离开了整个海峡。 秦川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只要过了这里，那就安全了！ 进入地中海，走苏伊士运河，进红海，接着就是印度洋，马六甲…… 剩下的路秦川就不跟着走了，也没意义，把船只交给其他水手，秦川和李建设在附近的希腊上岸，然后乘坐客机返回东方。 这一趟出去，时间有些长。 出来的时候还是94年，回去已经是95年了！ 1月5日，首都国际机场。 走下飞机，秦川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祖国的空气，真香甜！ 通过海关检查，前面已经是接机大厅。 等等！接机口那边，挺着大肚子的人是…… “建设，你去拿行李！”秦川迈开大步，跑了过去。 “小雪，你怎么来了？这大冬天的，别把你冻着了……”秦川跑过去，心疼地摸着她那冰冷的脸蛋。 “没事，不冷，我可是从小在这里长大的。” “能和现在一样吗？”秦川看着杨雪的肚子，然后慢慢蹲下，把耳朵靠在上面。 隔着厚厚的大衣，仿佛也听不到什么声音。 “川哥，你干啥呢，好多人看着呢。” “怕什么，咱们这是第一胎，又不是超生游击队……” 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周围的人怎么都看过来了？这有啥大惊小怪的？回家抱自己的婆娘去，有本事让自家婆娘多生几个…… 等等，那个慈祥的老人，看着有些面熟，该不会是刘老吧？ 怎么可能，刘老日理万机，还跑来接自己？ 刘老露出了笑容：“秦工，你为国家立功，想生几个就生几个！” 还真是刘老！ 第291章、震惊、震撼……你小子是怪物? 坐上刘老的车，秦川受宠若惊。 “刘老，怎么好意思劳烦您来迎接我。” 刘老笑了笑：“你的爱人怀孕，你为了国家，为了军队，毅然远赴海外，是咱们海军欠你的，我正好有空，就过来看看” 前排座位上，杨雪笑意盈盈地扭头看过来：“刘老，我可不能拖川哥的后腿。” 刘老点头，继续开口：“对了，t-10k弄到手了吧？” “嗯，弄了两架，t-10k-3和t-10k-7。” “不错啊！”刘老显然已经提前了解过情报了，此时很是激动：“有两架，拆开一架，还能留一架当样机，咱们相关部门一定能仿制出来，小川，我代表海军感谢你！” “那个……刘老，我还弄回来了两架图-22m。” 什么？ 刘老震惊了。 事关重大，秦川也不能提前透露，万一走漏了消息，那就会出意外了，只有现在，才敢先汇报给刘老。 “冷战时期，咱们北方最大的威胁，老毛子绝对不会卖的东西，你怎么弄到手的？” “克里米亚半岛的海军航空兵基地，里面一共十七架，我手头钱不多，所以只弄了两架……”秦川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不是钱多少的问题，关键是弄多了容易出意外。 两架飞行事故，已经够蹊跷的了，如果十七架图-22m全部坠毁，傻子都不信！ “多少钱？” “一架一百万。” “什么？” 哪怕是位高权重、见过各种大场面的刘老，此时都得感慨了。 一百万，能干啥？ 从大毛那边买的苏-27还几千万美元一架呢，上面的三姨夫发动机，一台就是三百万美元！ “这简直就是废铁价啊。” “嗯，就是废铁价。”秦川说道：“所以，我也不能保证就能飞起来，而且，还有各种零部件供应问题等等，我给弄回来，究竟是测绘仿制，还是开拓眼界，就看各位领导的选择了。” 图-22m，可变后掠翼轰炸机，可以飞低空高速突防！ 至于海军的型号，则是专门为了打击美国航母编队而装备的，挂载三枚大型反舰导弹，一个团的图-22m，就可以把整个美国航母编队送进海底！ “测绘仿制，当然要测绘仿制！”刘老说道：“有了这种轰炸机，我们的轰六就可以退役了。” 轰六就是老毛子的图-16，在老毛子那边，装备没几年，就被更加先进的图-22m替代了，而在国内，六爷一直用到了二十一世纪，雄风依旧。 现在，有了更好的选择！ 其实，未来的时代是隐身为王，继续测绘仿制这样一款可变后掠翼的轰炸机是否合适，秦川也不知道，不过，这用不着他操心，只要军队把他垫进去的钱给报了，这件事就和他没关系了。 来阳厂从炼钢发展到造船，已经迈出去了一大步，不可能跨专业搞轰炸机，否则容易扯到蛋…… “对了，我还弄到了三枚撒旦导弹。” 啥？刘老震撼了。 二毛等国刚刚签署完了销毁弹道导弹的协议，你这边就弄到了红色帝国时代最先进的洲际弹道导弹？ “川哥，是和那边的海上发射公司有关的吗？”杨雪开口。 刘老日理万机，只要知道秦川把t-10k弄到手就行，其他的就算是情报部门知道，也不会汇报给他，增加他的工作量，更何况情报部门也不知道。 杨雪倒是每天都在关注，知道那边搞出来的海上发射公司，是秦川在背后策划的，只是不知道，居然已经成了！ “没什么关系，在这个公司成立之前，就已经弄到手了。”秦川说道：“目前，各种弹道导弹的发展趋势都是固体化，我也不知道这三枚撒旦导弹有没有用，不过，这种导弹的燃料能长期储存，对我们来说或许有些借鉴意义。” 撒旦导弹和己方的长征火箭一样，用的燃料都是偏二甲肼和四氧化二氮，这些燃料不仅仅有毒，还有腐蚀性，己方没有攻克长时间贮存的难关，只能在发射前加注。 而老毛子的导弹，则是在进入发射井之后就加注燃料，进行战备值班的。 “有用，当然有用！”刘老说道：“可惜你不是军人，否则这次绝对是特等功！” 在军队中，最高的功勋就是一等功，其实，在一等功之前还有特等功，比一等功还牛，等同于老毛子那边的苏联英雄。 在1955年的时候，特等功被取消，但是现在，刘老眼里看来，秦川这次立的功，旷古烁今啊！ 能弄回几架二毛不要，废弃的t-10k原型机来就不错了，谁能想到轰炸机都能弄到手！轰炸机就够逆天的了吧？那也比不上洲际弹道导弹啊！ 目前，东方执行战略防御任务的，就是几十枚东风-4和东风-5，都是液体导弹，发射前提前加注燃料，准备时间很长。 固体导弹只有潜射的巨浪-1，目前正在这款导弹的基础上改进成陆基的东风-21，至于射程更远的东风-31和东风-41，不知道要等多久。 液体导弹可没有过时！ 有了撒旦导弹，完全可以拆开，测绘仿制，这样，哪怕是液体导弹，也能在部署的时候加注燃料，随时发射！ 咱们是全世界唯一一个承诺不首先种蘑菇的，那咱们的核反击能力就得足够强，这种撒旦导弹，刚好满足咱们的需要！ “别，可别给我什么奖励，又不能戴出去炫耀，还得藏着掖着，没用。”秦川说道：“这三枚导弹，一共花了……五十万美元吧，把这笔钱给我报了就行。” 战略导弹，比战术轰炸机还便宜！ 此时刘老的反应，已经不能用震撼来形容了，他看秦川的眼神，就和看怪物一样。 良久之后，刘老幽幽开口：“你小子，还弄回来了什么好东西，继续说吧！” 秦川笑了笑：“其他的就没啥了，海军领导也都知道了，就是把尼特卡基地给拆回来了。有完整的阻拦装置，菲涅尔助降装置，对了，还有老毛子的半成品蒸汽弹射器……” “什么？” “刘老，您别激动，别激动！喂，司机，快掉头，去医院！” 第292章、我秦川为海军分忧解难! 公主坟，黄楼。 “各位同志，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秦工！” “各位领导，别激动，别激动，这又不是什么大事……”秦川看着会议室里的众人：“我再给大家简单地汇报一下，大家伙心中先有个底，问题就别提了，等船回来了再说，我也能提早回家，我老婆还在外面等着呢……” “好，秦工，你说！” “还是先说那艘光荣级巡洋舰吧，舰体受损，还泡了水，所以，大家伙就别想着改改继续用了，不比造新的划算，等到回来之后，咱们就会在沙滩上拆成废铁。” “那可是万吨巡洋舰啊，拆了不是太可惜？” “王领导，别打断我的话啊！我接下来会说明的。” “好，好，你继续说。” “这艘万吨级巡洋舰，设计太过落后，看看美国佬的军舰，已经是通用垂发为主了，我们也要向这个方向努力，等以后，我们自己造万吨驱逐舰，肯定比这个先进……算了，以后的事情以后说，等到拆的时候，咱们会把里面的设备都拆下来，交给军方。” “里面的设备不是都炸了吗？” “张领导，不要打断我的话！”秦川不满地白了张领导一眼：“那是对外宣传的，实际上，里面的装备都是完好的，至于有多少能用的，就看咱们相关单位的山寨能力了……” 众人都很兴奋。 订购了现代级，就接触到了老毛子的舰载设备，现在，又有了光荣级，可以更好地消化吸收，然后改进提高！ “好，这个就说这么多，接着说尼特卡基地废铁。”秦川继续安排：“主体废铁，都会进我们炼钢炉，海军就别想重新拼接起来当训练基地了。” 后世，海军舰载机航空兵的训练基地荒地村，有阻拦索，有滑跃和弹射起飞装置，但是，绝对没有奢侈到建立在一个模拟甲板上，还能左右晃动，这根本就没必要！ 六万吨的航母，在正常低海况的情况下，根本就不会晃动！只要在基地完成训练，就可以上航母，先低海况，再高海况，慢慢就适应了。 还是之前的思路，说什么就是什么，绝对不会说谎！ “那太可惜……” 这次轮到秦建泰了，他的话刚刚说到一半，就停住了。 不能提问，小川肯定会介绍的。 “都是废铁，没半点可惜的，正好咱们手头老毛子的甲板钢也没了，炼制笔尖钢和阻拦索等等，都得用这种级别的钢，正好再次利用。”秦川说道：“同时，那些拆下来的液压油缸和液压泵等等，我们会重新利用起来，搞一台八万吨的模锻压机。” 八万吨！ 满座皆惊。 在后世，衡量一个国家的工业实力，是看电子技术，而现在，或者之前，衡量一个国家的工业实力，是看万吨液压机！ 大型液压机可以把钢坯像是揉面团那样，拍大捏扁，在锻压的过程中，让钢材或者其他金属材料具备更大的强度。 当年，建国后，面对外界封锁，咱们自力更生，迎难而上，搞出来了万吨水压机，于是，20万千瓦以上的发电机转子、汽轮机转子、万吨货轮上的船舵杆、曲轴等等，都可以制造出来！ 老山前线，东风eq240越野车从来都没有掉过链子，就是因为车子大梁是用万吨液压机锻压出来的，质量杠杠的！ 但是，放眼世界，万吨级的液压机已经不算什么了，四万吨以上的模锻压机，才有更大的意义！ “咱们海军要造舰载机，就需要更加坚固的起落架，没有大型模锻压机，那就是空中楼阁，咱们来阳厂，愿意为海军分忧解难。”秦川说道。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秦川还是为了海军考虑，这拳拳爱国之心，真是让人感动啊！ 飞机在降落的过程中，起落架要承受巨大的冲击力，舰载机的降落，承受的冲击力更大！ 起落架的主体是作动筒，这东西并不复杂，就是一个两个圆柱体嵌套，可以看看电脑椅的气柱、电动车的减震，几乎就是一样的，总体来说，外面那个套筒就是个薄壁结构！ 不能太厚，还要承受冲击，那就需要高强度钢材，不是航母甲板钢，多少兆帕的屈服度就够用的，还需要在模锻压机上反复捶打！压力？越大越好！ 世界上的航空强国，都需要大型模锻压机，美国有两台4.5万吨的，大毛有两台7.5万吨的，法国有一台6.5万吨的。 这就是全世界四万吨以上模锻压机的总数量，而现在，秦川要造一台八万吨的！ 秦川是有理想的，要么不做，要做就做世界第一！ 中厚板生产线，咱们的最宽，模锻压机，咱们的最大！ 现在秦川这样说，海军领导们感动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实际上，秦川当然不仅仅是为了海军装备发展，有了这东西，就相当于蜘蛛织好了网，躺上去，等着有人来送钱！ 八万吨，世界第一，不管什么东西，只要放上去压一压，强度都能提升好几倍！ 飞机起落架、飞机大梁、发动机叶盘、各种工业机械设备……哪怕仅仅是飞机起落架，也能赚很多钱。 就在去年六月份，空中客车公司宣布了超大型运输机计划，最初代号为“a3xx”。等到研发成功，就是著名的a380客机。 所有人都知道，全世界最大的飞机是安-225，起飞重量640吨，而全世界第二大飞机，就是a380，起飞重量540吨！ 这么大的飞机，自然也需要强悍的起落架，法国那台6.5万吨的模锻压机都加工不出来，空客得把起落架送到大毛那边去加工。 如果己方有了八万吨的模锻压机，空客a380起落架的生意，妥妥的就是己方的啊！ 搞芯片这种事，貌似和钢铁公司没啥关系，首钢不就失败了吗？咱们还是专心搞钢铁产业，再上马个大家伙！ 关键是，不搞浪费啊！ 尼特卡基地用来驱动一万多吨平台左右摇晃使用的油泵和液压油缸，和他们7.5万吨模锻压机上使用的一样！己方只要再修改一下，压力就能增加到八万吨！ 完全就是现成的！ 尼特卡的钢材融化了造架子，液压油泵和油缸都是现成的，整体投入不超过三百万！ “最后，就是尼特卡基地里的阻拦装置和弹射器了。”秦川说道：“这些交给海军相关部门研究，如果海军真的想要搞的话，咱们来阳厂会帮忙，现在，我的汇报完毕，再见！” 第293章、有人一觉天亮，有人彻夜未眠 “等等！” 听到这个声音，秦川扭头，看向说话的人：“二叔，还有事？” 秦建泰喉头动了动，还是没好意思说啥：“那个，路上照顾好小雪。” “哦，不用送我了，再见。” 秦川立了这么大功，回国之后就跑来汇报，现在还没回家呢！更何况，家里老婆怀孕了，身份还特殊，现在谁能拦他？ 大家伙可没有想送你，想要和你继续聊天啊！ 看着秦川离开的背影，大家伙都有些不舍。 “先让他回去休息几天，等过几天，咱再把他叫来。”秦建泰开口：“咱们自己先讨论吧！这小子，把蒸汽弹射器给咱们弄回来了，你们说，咱们是不是重新上马蒸汽弹射器技术啊！” 秦川回来了，弄回来了很多东西，同时，也给海军带来了新的难题！ 曾经搞707工程的时候，就计划安装蒸汽弹射器，但是当时不过只是项目论证，并没有任何技术储备。 后来的891工程，也曾经计划过蒸汽弹射器，但是，在巴比奇的建议下，进行了大量修改，更加实用化，整体来说，就和老毛子的库兹涅佐夫号差不多。 滑跃起飞，阻拦降落，简单耐用。 现在，又有了蒸汽弹射器样品，这到底怎么选择？ 外面，秦川坐进自家的奔驰大g，看了看身边的杨雪：“坐好了吧，咱们回家！” “嗯，川哥，先回咱爸家，咱爸家离得远，明天再回。” “好。”秦川秒懂，这就是回老丈人家呗。 大晚上的，开车回东山省是不安全，先在首都过一晚上，至于海军那边，先让他们自己发愁去吧。 是否上马蒸汽弹射器，秦川也拿不准。 滑跃起飞有很多缺陷，比如说重载起飞得用左舷三号远距离起飞点，和降落有干扰，舰首因为上翘，平时无法停放舰载机，导致甲板停放飞机数量明显降低等等。 秦川知道弹射型航母是趋势，问题是，蒸汽弹射器就是明日黄花啊。 人类进入工业时代，靠的就是蒸汽机，几百年了，还在玩蒸汽弹射器，早就落伍了！ 后世，咱们国家的航母可是跨越蒸汽弹射时代，直接进入电磁弹射的，这就相当于古老的蒸汽火车头和现代化高速铁路的区别！ 据说咱们在发展航母的时候，也搞过蒸汽弹射，但是最后却选择弯道超车，直接上电磁弹射器，毕竟咱们有马工！ 如果要玩弹射器，是不是把马工找到，紧锣密鼓地开发电磁弹射器？ 秦川可不想选择，干脆给海军那边头疼去好了！ 回到娘家，两人上楼，推开门进去，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杨国强。 “爸。” “嗯，回来了？” “是。” “坐下聊聊？” “好啊。” “听说，你在尼古拉耶夫市的酒店里，和一个二毛女人，待在房间里，三天没出来？”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就是一阵紧张。 秦川笑了笑：“爸，你既然知道这个消息，那一定知道我其实去哪里了。” 秦川云淡风轻，杨国强板着的脸也就装不下去了：“当然知道，你小子以后还是注意点影响，非得伪装成沉迷女色！” “好，爸，我知道了，下次我再叫两个人进去，四个人玩麻将。” 噗！ 杨雪笑了出来。 “爸，川哥累了，我带他进去休息。” “好，早点休息，明天咱们再聊。” 秦川回到房间，洗了个澡，搂着老婆，对着肚子里的孩子说了会儿话，接着就进入梦乡。 而这个夜晚，不知道有多少人没法睡觉。 海军在商量蒸汽弹射器，空军则在商量图-22m。 同在公主坟，飞机楼和黄楼的灯光，彻夜都没熄灭。 “好，就知道秦川这小子厉害，图-22m都弄来了！”已经满头白发的林老此时满脸笑容：“还等什么，立刻启动这种飞机的测绘仿制！咱们空军终于要有超音速轰炸机了！” “老林，这飞机仿制可不容易啊！”旁边的将军有些皱眉头：“不用说可变后掠翼技术我们没接触过，就说它的发动机，那可是三转子的，我们的航空工业根本就仿制不出来啊。” “没错，咱们国家没钱，目前只进行苏-27项目都吃力，以后要轰炸机，在苏-27的基础上发展就可以了，没必要另起炉灶啊。” “你们怎么能拿苏-27和图-22m比！我们需要用图-22m替换掉轰六！这是轰炸机，起飞重量上百吨的轰炸机，有了这种轰炸机，我们的空军就能完成攻防兼备的转变了，必须要搞，砸锅卖铁也要搞！” 距离公主坟很远的航天某院，也是灯火通明。 “洲际弹道导弹的发展趋势是移动化，燃料固体化，这种r-36m虽然性能先进，毕竟还是液体导弹，我觉得，我们没必要研究上面的技术，这分明就是倒退。” “倒退？不管白猫黑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管他什么固体液体，能满足我们使用更好，而且，撒旦导弹已经实现了燃料长期贮存化，对我们更是有意义的！” “没错，研究了上面的技术，我们可以把长征二号也按照这种方式设计，这样发射卫星万一遭遇意外，需要晚几个月，也不用抽燃料了！这可是巨大的进步！” “没错，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秦川睡得很香，一觉就到了上午十点钟，吃过中午饭，带着老婆回来阳厂。 这次出去的时间太长了，居然都快忘记来阳厂的样子了！秦川的心中感慨万千，这次回来，可得多待一段时间，怎么着也得过了年，然后再考虑其他事情。 等等！ 咱们这厂子门口，怎么停了几辆部队的帕杰罗？ 秦川心中突然就有了不祥的预感。 果然，等到进去，就看到了一大群熟人，各位领导，昨天晚上，我不是给你们汇报过了吗？今天怎么还追过来了？ 秦川有些无奈地想要迎上去，海军张领导首先开口。 “明天是个好日子，所以，这052b首艘驱逐舰的开工仪式，就选在明天，咱们今天是先过来看看，秦工，你们这造船厂……还有些简陋啊！” 第294章、都是钱的问题 “请各位领导放心！”秦川立刻就明白这些人的目的，但是他也没办法，只能陪着笑：“咱们的龙门吊会尽快安装到位，还有一大批熟练的造船工人在路上，咱们绝对不会耽误海军的工期！” “嗯。”张领导点头：“你们还想要造航母，这船坞呢？” “天寒地冻，开挖船坞有些难，等到明年春暖花开，咱们就动工！” “还得等明年？这会不会耽误工期？” “当然不会，别看咱们才刚刚开始造船，但是咱们有一大批有经验的老师傅，绝对不会耽误事的。” “嗯，要不，咱们具体开会聊聊？” “好吧，各位领导，去我们来阳厂的会议室，我们详细说。” 海军都追上门了，秦川也就躲不过去了，进了会议室，没说几句船坞的事情，就转到了弹射器上。 “你们来阳厂有没有能力仿制出来弹射器？” “弹射器的原理并不复杂，结构也很简单，只要海军方面拨款，我们是能造出来的。”秦川说道：“但是，蒸汽弹射器，缺陷太多。” “蒸汽弹射器还有缺陷？说说看。” “每次弹射，都要消耗大量的蒸汽，也就意味着损失大量的淡水，给航母的淡水制造能力提出了很大的挑战，多次弹射之后，航母就会因为蒸汽不足而降低速度，无法满足继续弹射起飞的需求，而且，维护保养很麻烦，动不动就出故障。” 普通的军舰出海，都是直接带淡水，但是航母上动辄几千人吃喝拉撒，淡水需求太多，所以，一般都是自己制造淡水。 在反渗透膜过滤技术发明之前，海水淡化都是老办法，把海水烧开变成水蒸气，再凝结成水，这技术相当耗费资源，自己制造淡水能力也不会特别强。 一众海军领导沉思。 这些的确都是问题啊！ “你小子，昨天多说几句，咱们不就不用彻夜开会讨论了。”秦建泰看了一眼秦川，抱怨了一句。 “二叔，我昨天下飞机，脑子晕乎，也没想这些，昨天你们让我说，我也说不上来啊！” “好吧，你的意思，就是不赞成用弹射器了？” “这倒也不是，弹射器对提升航母战斗力来说，有很大的帮助，看看美国佬，清一色的弹射型航母，我们要发展强大的海军，也得有弹射器，不知道各位领导是否听说过电磁弹射器？” 蒸汽弹射，是用高温高压的蒸汽推动活塞，电磁弹射，本质就是个直线电机，不过这个直线电机需要提供的推力相当强悍。 秦川介绍了一遍，看到在场的一众领导有些蒙圈，好，目的达到。 最后选择权，还是你们的！ “电磁弹射器的优点很多，比如说，消耗的是电力，不消耗蒸汽，而且，弹射能力连续可调，而且非常可靠……美国在八十年代，就开始研究这些技术了，我们现在不妨一步到位……” 跟着海军领导一起过来的巴比奇眼神闪亮，这的确是新技术！ 但是……秦川万万没有想到，还没等到他把马工的名字说出来，海军领导就开口了。 “如果我们搞电磁弹射器，要多少年？” “十年差不多吧，具体我也不清楚。” “要花多少钱？” “这个不知道……” “那你们仿制蒸汽弹射器呢？” 好吧，让秦川纠结很久的问题，在海军领导这里根本就不是问题，电磁弹射器的确先进，但是得花钱！现在海军那点经费，根本就不经花啊！ 当初要说造航母，差点就因为经费问题被卡下去，好容易才答应了十亿的需求来造个壳子，现在，要继续花费资金研制高大上的电磁弹射器？ 经费哪里来？ 还不如测绘仿制蒸汽弹射器呢，反正技术是现成的，都是一堆钢铁，交给来阳厂造就可以了！ 上了蒸汽弹射器先用，等以后有了电磁弹射器，再改装也不迟！ 蒸汽改电弹不难，拆掉之后重新安装，体积还小了，这要是预留电弹改蒸汽，那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毕竟蒸汽得从锅炉房接过来！ “好吧，那我们可以接下来这个任务，不过，巴比奇先生得留下。”秦川妥协。 “当然可以，他本来就是你找来的。” “在研制蒸汽弹射器期间，我还想要请巴比奇先生当我们的052b驱逐舰的造舰总师。” 国内已经开始实行总师制度了，建造一艘军舰，不仅仅海军要派军代表过来，造船厂也得委派专门的人员，来负总责。 来阳厂造船刚开始，就造国内最大的驱逐舰，必须得有经验丰富的人盯着，巴比奇最合适！ “当然可以，对了，巴比奇先生的工资，也由你们来开。” 秦川更是无语。 需要的时候就是小甜甜，不需要就是牛夫人？ 当初巴比奇过来，海军那叫一个兴奋，拉着巴比奇参加了891工程，就是不放，现在，891工程已经告一段落，接下来要进入详细设计和开工建造阶段了，巴比奇就没用了！ “那是自然。”秦川点头，没和海军计较这些，巴比奇来给自己当造舰总师，带着一群老毛子干活，和黑海造船厂时期没啥区别啊！ 就在此时，杨雪走了进来：“非常抱歉，打扰大家开会了，这边刚刚接到消息，二毛那边请来的五百名工人，已经到首都国际机场了。” 秦川顿时一愣。 工人们其实已经进入工作状态了，尼特卡基地的废铁就是他们拆的，拆开装船，他们没事，自然也就该坐飞机来东方了。 只是，这个娜婕斯达怎么不提前通知自己！ 算时间，应该是昨晚自己睡觉的时候上的飞机，估计联系不上吧。 “工人来了？正好赶上明天开工啊，这些工人一直造航母，造咱们的驱逐舰更是小菜一碟！” 众人都兴奋起来。 “咳咳，巴比奇先生，您要不要和川哥一起去吗？这些工人都是娜婕斯达带过来的。” “好。”巴比奇点头。 第295章、老毛子兄弟，散装白酒，管够 娜婕斯达很有能力，又不是第一次来东方，轻车熟路，下了飞机之后，找了几辆大巴车，把人直接带到来阳厂！ 晚上十一点，大巴车开到了来阳厂二厂的门口，还好这里已经盖够了宿舍楼，而且因为知道还有老毛子的工人要来，提前安排好了一切，否则就抓瞎了。 秦川站在大门口，看着上面走下来的工人，满是亲切：“各位，欢迎来到东方，从此之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大部分普通工人并不认识秦川，所以，面对秦川的欢迎并没有多少人反应，但是，他们几乎都认识巴比奇！ 毕竟，在黑海造船厂，他们每天能看到马卡罗夫，也能看到巴比奇，早就熟悉了。 “巴比奇先生，您怎么也在这里？” “巴比奇先生，东方怎么样？是不是每天都有喝不完的酒？” 很快，巴比奇就被包围在了人群之中。 众人不远万里，来到东方，其实内心是有些忐忑的，毕竟他们不熟悉东方世界，在他们多年的印象里，这里貌似还是个农业国，就和非洲差不多的那种。 不过，看到巴比奇，他们就不怕了，巴比奇都留在了东方，这里自然很适合他们！ “各位，食堂给大家准备好了接风宴，还有美酒！” 秦川这句话一出口，瞬间，工人们就不觉得巴比奇是亲人了，呼啦啦地围上了秦川。 “我们现在就能喝酒？” “是啊，好久没喝了，一瓶不够，能喝两瓶吗？” “各位，跟我走！” 秦川没回答他们，只是招招手，于是，哗啦啦……一群人就跟着秦川去食堂了。 灯光摇曳，照着娜婕斯达那单薄的身影，就在她出神地望着秦川背影的时候，身边传来一个声音：“娜佳，欢迎来东方！” 娜婕斯达扭头，看到了一个挺着大肚子的身影，第一眼没认出来，第二眼才反应过来：“杨雪？” “是我，你也很累了吧？你是想要和他们一起吃大锅饭，还是跟我去吃小灶？” “那些人交给秦，就没我什么事了，我和你去！”娜婕斯达说道：“我们聊聊……” 之前，秦川说什么喜欢男人，都是骗人的，他喜欢的是眼前的女人，而且，还只喜欢她一个！ 娜婕斯达心情复杂，不过也看得开，她只是好奇，秦川究竟喜欢这个女人哪里。 秦川带着工人，进了食堂，里面香气扑鼻，不过……老毛子们显然对食物没兴趣，他们四处张望。 “酒呢？酒呢？” “各位，今天刚刚到我们来阳厂，非常抱歉，我要先给大家说一下规矩，等到说完了，就给大家伙发酒。” 众人安静下来。 这并不是秦川想要给工人们一个下马威，而是……他知道酒对老毛子有多大的吸引力，所以，他必须要提前说清楚。 “食堂每天晚上，都会给大家免费提供一次酒，但是，大家每天只能喝这一次！”秦川说道：“白天是严禁饮酒的，如果被发现，将会直接开除！” 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这简直就是理想中的天堂啊，每天晚上喝一瓶，还不用花钱！ 至于白天，白天是上班期间，当然不能喝，这点规矩，咱们还是能懂的！ “到了周末，大家如果想喝，可以自己花钱买酒喝，喝多少不管，但是，不能撒酒疯，不能打架斗殴，不能影响周一工作，凡是有违反的，开除！” 对一般的老毛子来说，一天喝一瓶酒够了，但是也有少数老毛子，一瓶只是漱漱嘴，两瓶才刚有状态，三瓶五瓶都不在话下。 这种酒鬼，平时喝一瓶是不够的，时间长了肯定忍不住。 所以，周末可以多喝，但是，不能影响工作和生活。 “大家伙能做到吗？” “能！” “好，现在坐下，等待发酒！” “乌拉！”所有人欢呼起来。 食堂窗口推出来了一辆辆小车，每辆小车上有一个陶瓷酒坛，推到了餐桌前面，伙夫才把酒坛上的泥巴抹除，打开盖子，接着，酒香四溢。 老毛子们看着伙夫的动作，闻着香味，咽着口水，目光中充满期待，要是能把这一坛子酒喝进肚子里…… 当然不会让他们喝这么多！ 伙夫拿起木勺，从里面舀酒出来，然后倒在每一个人前面的碗里。 这大花碗，看着很大，实际上，倒进去的酒也不会超过半斤。 “大家伙每天晚上，都能喝一碗酒！”秦川举起碗：“在我们东方，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快意人生，好，大家伙都倒好酒了吧？来，我们一起喝！” 后厨。 几名伙夫还在忙碌，将白色塑料桶里打的散装白酒，咕嘟咕嘟地灌进酒坛子里。 “你们说，秦工为啥不让咱们直接拎着桶出去倒酒，这样多方便。” “方便是方便，但是看上去不够气派啊！咱们用酒坛子出去打酒，一看就是高端大气！” “嗯，主要还是便宜，这散装白酒可比瓶装的便宜多了！” 让老毛子干活很简单，有酒喝就行，但是，如果是瓶装酒的话，每人一瓶，那就得五百瓶！这得多少钱？ 不不，咱秦工可不是心疼钱，主要是避免浪费，每天五百个空酒瓶，多浪费啊！还是用塑料桶去酒厂打散酒，回来灌进陶瓷酒坛子里好！ 此时外面再次传来叽里咕噜的声音，他们也听不懂。 “各位，这酒是我们东山省最著名的趵突泉，一口天然喷发的泉水酿造的，口感怎么样啊？” 老毛子们点头，不错！ 其实，对老毛子来说，只要是酒就行，他们不挑，哪怕是医用酒精，工业酒精，嘴馋了都敢喝！ 大口喝酒，大块吃肉，老毛子们来到东方的第一顿，感觉很不错！ 老毛子们吃饱喝足，回去休息。 秦川和巴比奇告别，又去后厨叮嘱了一番。 其实，如果不是心疼钱，秦川就上瓶装酒了，每人一瓶，数目上不容易做手脚，就像是部队吃鸡蛋，不能炒鸡蛋，必须煮鸡蛋，每人一颗，后勤的没法贪污。 散装的，也是有数的，但是也不能少给了老毛子，谁要是手脚不干净，看我秦川怎么收拾他！ 黑脸唱完，秦川回自己家，然后，就看到娜婕斯达和杨雪两人坐在沙发上，一边吃东西，一边看电视，那场景，就像是两个好闺蜜一般，这女人之间的友谊，好像更简单啊！ 第296章、167号驱逐舰 1月7日。 北风在呼呼地吹，船台上的旗帜猎猎作响，对于南方人来说，这天气有些冷，哪怕穿着军大衣，仿佛都无法阻挡寒气入侵。 但是，对于从小生活在寒冷地区的老毛子来说，这点天气根本就不算什么，只要来上一瓶伏特加，他们就敢跳进冰窟窿里游泳！ 他们站得笔直，看着前方的船台，这训练有素的样子，比一旁的东方队伍表现还好。 船台前方搭起来了一个主席台，海军张领导望着下面的人，心情激动。 “各位同志，各位工友，各位亲人！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我们的052b型驱逐舰167号，将在这里正式开工！这也代表着我们第一次建造排水量超过五千吨的驱逐舰！” 两艘全新的052，也就是112号和113号，是给北海舰队准备的，从大毛那里采购的两艘现代级，舷号预定136和137，给东海舰队准备。 所以，现在也就是南海舰队，依旧苦哈哈的，依旧靠老掉牙的051当主力。 全新建造的052b，当然也得考虑南海舰队了，舷号167！ 想想历史上的167，用的还是落后的锅炉动力，防空系统还是靠海响尾蛇这种射程十几公里的近程导弹当主力，秦川也是心潮澎湃，海军终于要迎来大爆发的时期了！ “希望你们不要辜负海军领导嘱托，用最高的质量标准，完成这艘现代化军舰的建造……” “请领导放心！”秦川代表造船厂表态：“我们一定会圆满完成军舰建造，有一个螺丝没有安装到位，一个焊缝不合格，那就枪毙我！” 全场都听到了！ 任何的质量问题，秦川都会用命来抵，但是，秦川的命是值钱的，在枪毙他的时候，肯定还要带上一群人！ 张领导有些尴尬，想要说枪毙倒是不用，但是看着下面无数的工人，觉得给点压力还是应该的。 “好！现在，开工！” 开工！ 钢板是刚刚从五米五超宽轧机上生产出来的，连清洗、除锈等工作都可以省去，直接就上了等离子切割机，在等离子的火焰中，超宽钢板被切割成了对应形状，然后进入弯板机，很快，052b驱逐舰的第一块钢板就造了出来！ 切割，老毛子的工人，弯板，老毛子的工人，焊接，还是老毛子的工人！ 走之前招收的一批工人，虽然也进行过训练，但是肯定没有在黑海造船厂干了半辈子的工人更熟练，以至于很多人都觉得自己是多余的。 老师傅赵树仁忍不住了，跟在秦川身边，瞅准机会，开口问道：“秦工，咱们干什么？” “咱们先给老毛子的工人打下手，跟着他们学。”秦川说道：“经过这艘军舰的制造，咱们每一个人都得掌握一两手绝招，接下来，咱们要造几万吨的大家伙，到时候可别掉链子！” “是！” 军舰的建造就此拉开帷幕，有熟练的技术工，有经验丰富的工程师巴比奇统筹协调，来阳厂虽然是第一次造军舰，却比很多老牌造船厂还娴熟！ 这动静甚至引起了拉伊莫夫的注意，等到海军领导离开，拉伊莫夫就找到了秦川。 “秦工，咱们来阳厂也要造船了？” “没错，造军舰。” “军舰？那军舰的动力……” “肯定是燃气轮机啊！”秦川说道：“咱们的研究进展如何了？可别掉链子，咱们这只是个开始，以后肯定还要大量建造军舰的！” “放心吧，秦工，咱们研究进展顺利，已经到了试车阶段，绝对不会掉链子的！” “那就好。功率达标之后，接下来要在可靠性和寿命上多下功夫，争取让海军更加满意……” 秦川忽悠了一番，让拉伊莫夫认为，曙光局的燃气轮机很快就能大量卖给东方了，于是，屁颠屁颠地回去接着搞研究了。 杨雪在一旁，神情有些复杂。 “川哥，如果拉伊莫夫最后知道，咱们是在骗他的，他会不会……” “不会，他会庆幸来到我们这里工作，在二毛，是没有未来的。”秦川很肯定：“对了，明天就是腊八节，让食堂准备好腊八粥，让咱们这些新朋友感受一下家的温暖。” “好。” 95年的春节来得很早，1月30日就是除夕，所以，秦川不打算再出去了，不管什么事，等过了年再说。 守着老婆还有肚子里的孩子以及热炕头，过这个年不是很好吗？可不能再出去了！反正还得接货呢！ 1月25日，经过艰难跋涉的两艘船终于开动到了来阳厂的码头，散货船上卸下了大量的废铁，将码头旁边的空地堆得满满当当，另外那艘曾经进水的二毛号巡洋舰，卸掉了龙门吊的零件之后，直接就冲上了沙滩，然后，工人们七手八脚地搭起来了脚手架，然后开始拆解。 天空中，侦查卫星飞过。 美国，五角大楼。 “看来，我们真是想多了，东方人并没有打算把这艘巡洋舰改造后自己使用，他们真的是想要把这艘军舰拆成废铁。” “是啊，的确是拆废铁，不过，要说没有藏私，也不一定，比如说，那艘巡洋舰的动力系统应该还是好的，他们估计会把动力系统拆下来，安装到他们那艘正在建造中的军舰上吧？” “没错，自从我们断供了lm2500燃气轮机，他们海军就没合适的动力使用了，不过，光荣级巡洋舰的动力系统可不怎么先进，捡二手破烂的发动机，没什么前途！对了，来阳厂的钢板，还没有仿制出来吗？” “没有，我们怀疑，他们是用了二毛的甲板钢当原材料，经过特殊的工艺生产出来的，这次，我们正好观察一下，看看那些尼特卡基地拆下来的钢材，是否进了他们的轧钢生产线，然后出口给我们！” 可惜，侦查卫星只能白天侦查，光学设备没法在夜间工作，他们不知道，等到夜间，他们的卫星飞过之后，吊机就迅速吊起来了船舱里藏着的大家伙，然后装上车，很快消失不见。 沿途的道路，都是提前戒严！ 很快，这些东西就分散开，t-10k送到了北方所，大撒旦送进了航天院，至于两架图-22m，经过辗转，最终送到了172厂。 第297章、仿制不出来?找秦工去帮忙! 1955年，祖国已经完成了第一个五年计划，航空工业有了很大进步，所以，想要继续发展壮大，于是，和老大哥谈判，计划建设年产800架图-16轰炸机的制造厂。 1956年，双方签订备忘录，东方开始建设172厂，用来定点生产图-16轰炸机，在东方被命名为轰六。 中间经历了很多波折，比如一个造直升机的122厂来抢任务，带着大跃进的心理，提出在一年内试制的浮夸承诺，最后没法实现，再次转给172厂等等。 还好，轰六最终成熟了，这款最大载弹量九吨的轰炸机，成了东方最强大的轰炸机，一直用到了21世纪。 现在，172厂还在研制飞豹，属于专业的轰炸机生产单位，所以，图-22m的测绘仿制，别无选择，就只能放在172厂。 两架图-22m已经拖进了车间，看着这个大家伙，所有人都露出了羡慕的眼神。 大，太大了！ 它的最大起飞重量126吨，是轰六的两倍！ 它的发动机喷口，足足能站进去一个人，不带弯腰的！ 它的机翼是可变后掠翼设计，哪怕现在缩到后面，还占据了很大的面积，这要是展开，整个车间都放不下！ 至于轰炸机最重要的载弹量，它最大能装24吨的炸弹！相比之下，轰六最大只能装九吨，而且平时就挂三吨左右！ 再加上超低空、超音速能力，这种轰炸机，威力是现有轰炸机的十倍！ “目前，咱们正在项目审批，哪怕上级不拨款，咱们空军也要挤出资金来搞这款轰炸机的测绘仿制。”一个声音响起：“轰六早就过时了，没法飞超低空突防，没法飞高空高速突防，在现代战场上几乎没有生存能力……” “林老，这架轰炸机的确不错，但是，我们恐怕没这个能力啊！”头发花白的老工程师看着说话的人无奈苦笑：“这上面的很多东西，咱们都加工不出来。” “老陈，你这什么话，还没开工呢，就在说丧气话？” 陈老，和172厂配套的603所所长，飞豹战斗轰炸机总设计师，整个单位技术最牛的老设计师，此时心中没底？ “当年，咱们造轰六，机身锻件就造不出合格的来，直至后来，上级给咱们提供了锻造大型锻件专用的三万吨水压机，才解决了锻件质量问题。”陈老说道：“但是现在，要锻造这架大飞机的机身，至少也得五万吨以上的机器。” “是啊，这款飞机的起飞重量一百多吨，起落架非常坚固，我们看过了，是整体锻造的，我们172厂，甚至是我们整个国内，都没有这个制造能力，这需要五万吨以上的锻压机！”172厂的唐厂长开口说道，一脸无奈。 轰六的起落架是分开锻造的，圆筒分成三部分，锻造出来之后再焊接起来，整个172厂，能焊起落架的不超过三个，都是八级工！ 至于整体锻造起落架，还要承受一百多吨机身重量，尤其是降落的冲击，那就需要结实的材料，需要强大的加工能力！ “能进口吗？”此时的林老也发现事情不像自己想的那样简单。 在他的眼里看来，发动机应该是最难的，毕竟，这东西是国内航空工业的短板，就连自研的歼十，都得暂时用苏-27的发动机。 “国际上最先进的起落架钢材是a100，不过我们想买也买不到，最普遍使用的是300m钢，这种钢材一吨就得几百万美元。” 此时的林老还比较淡定：“这起落架就是个薄壁结构，一吨钢材买回来，能造很多个起落架吧？” “不，焊接的强度不够，300m钢制造起落架是整体加工的，百分之九十的钢材都会被挖掉，这样一架轰炸机，仅仅起落架钢材，就得花两百万美元。” 林老睁大了眼睛：“这么贵？” 仅仅一双脚，就这么贵？不过，为了造大型轰炸机，为了增强战略反击能力，花这点钱也是值得的！林老咬了咬牙，打算接受。 “而且，这种起落架需要直径一米的300m钢坯，我们只要提出进口要求，就会被美国人发现，然后就会给我们断供。”陈老无奈摇头。 飞机越大，起落架就越粗，这么粗的起落架，用来干嘛？国内没有制造过起飞重量上百吨的大飞机，这妥妥的制造大型轰炸机用的啊！美国佬怎么可能提供？ 虽然国内在八十年代就开始研究仿制300m钢，在90年还通过了验证，但是那不过是搞科研用的，实际上，一直到了2009年，国内搞c919的时候，宝钢才开始攻关，在2017年通过认证。 所以，现在根本就没法造！基础工业不够，什么都不行！ 林老瞬间傻眼，这些东西，买都买不回来！ 那么，难道就放弃吗？咱们当年一直在图-22m轰炸机的阴影下，知道这种轰炸机有多恐怖，现在咱们有了样机，不发挥山寨精神造出来，那还对得起秦工的付出吗？ 等等！ 林老眼前一亮。 秦工，怎么能忘记秦工呢！ 只要有秦工在，任何先进的钢材都能捣鼓出来，甚至美国佬还进口！ “我去找秦工，一定能解决钢材问题！”林老说道：“他既然把东西给咱们弄来了，就必须要管到底！” “哪个秦工？” “来阳厂的！” 众人都是一怔。 最近，来阳厂创造了一个个的奇迹，他们也是听说过的，不过…… 陈老神情复杂地开口：“林老，就算是有了钢材，没有五万吨以上的锻压机也不行啊！” “是啊，林老，咱们……” “没有就自己造！”林老说道：“他们来阳厂已经造了世界第一的轧机，大不了接着造模锻压机！我这就去来阳厂！不过……你们也别再给我摆困难了！空军需要大型轰炸机，国家需要，这是国家赋予你们的历史使命！你们要加油，可别连个民营企业都不如！” “好，那我们先拆开了搞测绘。”陈老说道：“具体制造……就等你的好消息了，如果有模锻压机，我们还是可以想办法把机体造出来的，发动机不归我们管……” 飞机厂是总装厂，不造发动机，所以，他们压根就没有考虑到地狱难度一样的发动机！ 这个难题，是属于430厂的！ 陈老看向巨大的轰炸机，如果真的能仿制出来，空军实力会增强一大截，国家实力也会增强！自己搞完了飞豹，还是不能退休，这样的大家伙，谁不想试着制造？只是咱们更加务实而已！ 第298章、咱老林过来，就是占便宜的!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整个来阳厂一片热闹。 老毛子们第一次来东方，工作还没几天，就赶上过年放年假，非常兴奋。 过年可以喝酒，而且喝多少都不限量，哪怕喝多了撒酒疯也没事，东方的年，丝普啦子尼嘎木！ 大年三十，秦川和一众工人们欢度，大年初一，又带着杨雪去拜年，尤其是隔壁邻居王爷爷，绝对不能落下，大年初二，一大早，就开着奔驰大g，带着老婆一起回娘家。 大年初二，女婿节，必须得回去啊。 “唉，可惜上次弄回来的直升机，都被海军给带走了，否则咱们完全可以开飞机，方便多了。”秦川一边开车，一边感慨。 杨雪投来诧异的目光：“川哥，你还想飞？” “对啊，这满世界的跑，没有自己的飞机就是不方便，等以后弄架专机……” 杨雪笑了笑：“好，那我等着了。” “嗯。” 车子开进大院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一点，秦川扶着老婆上楼，等到打开房门，诧异地看到客厅里还有客人！ “你就是秦川吧？”那名客人笑呵呵地说道：“果然是一表人才啊！老杨，你从哪里找来的好女婿？” 秦川盯着对方看。 个头不高，一身虎气，脸上明显带着老毛子的外貌特征，年龄看着已经六十多了，这些特征凑在一起，顿时就让秦川惊讶不已：“林老？” 林老瞬间睁大了眼睛：“你小子认识我？” “当然，怎么能没听过您的大名。”秦川很是兴奋：“林老，咱们可是老乡！等下中午在这里吃，我陪您喝酒，咱们一醉方休！” 杨国强笑了笑，这个女婿厉害啊，很多领导都认识。 这自然是前世的记忆！ 林老，1927年出生在东北，父亲是闯关东过去的东山省人，母亲是大毛人，家境贫寒，刚几岁大的林老就家庭破碎，被别人收养，取名林根生。 1938年，林老参加八路军，现在用的名字就是那个时候取的，作战勇敢，屡次立功，到了解放战争时期进入航校，从此开始了飞行生涯。 他飞过开国大典，参加过抗美援朝，亲手击落过美国佬的飞机，是空军中的虎将！ 当然了，让国人都熟悉他的事情，还是带队去苏联买苏-27，喝倒了满桌子的老毛子，最后用极其低廉的价格买到了第一批苏-27. 来阳厂是造钢材的，可以转型搞造船，但是造飞机就太遥远了，所以，秦川并没有和空军的人有太多接触。 这次搞t-10k，是给海军用的，顺带弄了两架图-22m，才算是第一次和空军有了交集。 这林老来咱家，肯定不止和老丈人聊天，恐怕是冲着自己来的。 “好，咱们一边喝酒一边说话，你小子，对咱老林的脾气，要不是结了婚，咱老林真想让你当孙女婿！” “老林，你可别占我便宜！”李国强不干了。 “咱老林过来，就是占便宜的！”林老说道：“走，喝酒，喝不过我，你就别摆架子！” 三个人上了桌，杨雪帮母亲把菜端出来，然后就看到秦川举起酒杯：“来，林老，咱们这第一杯，先漱漱嘴。” 咕嘟嘟……秦川仰头，把一杯酒喝进肚子里。 李国强在一旁偷着乐，好，看咱女婿把你灌醉，让人把你抬回去，看你以后还怎么在老子面前摆谱！ 林老脸上满是笑容：“爽快，来！” 几杯酒下肚，林老越喝越起劲：“来，满上，咱们接着喝，你老丈人一边凉快着去，咱们的关系更亲近，你给咱们，给咱们……” 突然间，林老彻底醒悟过来，不好，这小子这么爽快地陪自己喝酒，该不会是故意的吧？想让自己忘了正事？ 还好，自己还记得！ “林老，这在家里，不方便啊，有啥事上了班再说，来，喝酒，接着喝酒！” “你小子，果然有猫腻！”林老当下就不喝了：“家里怎么了？家里人都知道保密纪律，不会乱说的，今天咱老林过来，可不是喝酒的，是来说正事的！” “老林，你是不是喝多了？” “当然不是！”林老白了杨国强一眼：“这可是关系到咱们空军发展的大事！秦川，300m钢，交给你们了！” 林老一双目光如同铜铃一样，盯着秦川，那意思似乎在说，你说个不试试！ “我还当是什么大事呢。”秦川说道：“300m钢，造大飞机起落架的，这钢材在别人眼里是个宝贝，对咱们来说不算啥，林老，你们有需求的话，咱们给你们炼一炉！” 林老大喜：“来，就冲你这句话，我敬你一杯！” “别，我敬您。”秦川说道：“我秦川虽然年轻，但是眼光很高，让我秦川佩服的人没多少，但是您绝对是我秦川崇拜的人！其实，300m钢不算啥，如果真是为了那个大家伙，我建议上a100钢。” 林老再次震惊：“你们能炼a100钢？这可是美国佬绝密钢材，从不出口的啊！” 1952年，美国国际镍公司开发出来了300m超高强度钢材，从此成为了全世界声誉最好的起落架用钢，几乎任何的西方飞机设计师都把这种钢材当做最好的起落架钢材。 强度高、横向塑性高、断裂韧性高、疲劳性能优良及抗腐蚀性能好，几乎没有缺点！ 但是，美国还不满足，又研制出来了更加先进的a100钢材，强度比300m钢还高了百分之十，抗断裂能力和抗应力开裂能力等等更强，同时，还具有良好的焊接性能。 f-22、f-35这种全新的四代机起落架，用的就是a100钢材，其他客机等等也想用，但是价格高，不经济。 实际上，不过就是垄断嘛！咱们也会！ 在后世，抚顺特钢就不信这个邪，经过几年研发，仿制出来了同类型的a-100钢材！秦川也曾经参与过研发，自然会造！ “美国佬能研发，咱们就不能吗？咱们东方人不比西方人差！” “好！就冲你这句话，我老林敬你一杯，你说佩服我老林，今天，我老林也佩服你！” “林老，不敢当，不敢当！” 又是一杯酒下肚，林老再次开口：“咱们只有钢材还不行，还得有加工工具，咱们需要五万吨以上的锻压机……” 林老有些心虚了，造这么个大家伙，估计要花很多钱吧？自己好意思没完没了的占便宜吗？ “咱们正在筹划建造八万吨模锻压机，满足国内各种材料的锻压需求。”秦川说道：“五万吨算什么，咱们要造，就造全世界最大的！” 林老激动得满脸通红：“好，好，就造全世界最大的！我老林再敬你一杯！” 第299章、离心机?你们要搞核弹? 没有先进的起落架钢材，那永远都只能受制于人！ 造国产大客机c919，原本想着用国际配套，让利给国际厂商，也好打入国际市场，谁能想到，外国人居然以为这是掐咱们喉咙的手段，为了遏制咱们的客机发展，直接断供！ 好，断供吧，你们断供什么，咱们自己造什么，你们封锁什么，咱们就突破什么！ 发动机，咱们有自己的长江1000，起落架，咱们有自己的300m钢，甚至，咱们还研制了a100钢！大客机能用，舰载机能用，轰炸机也能用！ 这些都是当年秦川一起跟着参加研制的，他当然知道如何研制这些高性能钢材，以前的时候，只是没时间，也没有必要，现在，舰载机要用，轰炸机要用，那咱们就得搞出来！ 大年初三，首都，航空材料研究院。 王教授刚刚走进办公室，就看到助手小林跑了过来：“王教授，空军领导来了，请我们院里的专家去开会。” “现在吗？” “没错，现在，说是有重点工程。” “好。” 等到王教授赶到的时候，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人，主位上，院长正在和空军的张领导低声交流着什么。 “各位都来了，我们现在开会。”院长说道：“目前，我们国内相关部门想要研制一款起飞重量一百二十多吨的大型轰炸机，需要坚固的材料来当做起落架，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就要落到我们航空材料研究院的身上了，我们……” 王教授皱了皱眉头。 “老王，你给大家伙说说。” 被点名的王教授一脸苦笑：“目前，我们国内最好的材料是40铬钢，虽然我们对外宣称是和300m钢一个级别的，但是实际上，屈服度只有一千六百多兆帕，和300m钢差了三百多，尤其是疲劳总寿命严重不足，支撑轰六都经常裂纹然后焊接，要是搞轰六两倍的轰炸机……” 咱们国家，工业基础太差，和世界先进水平差距很大，所以，很多时候，并不是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的啊！ “对啊，咱们自己制造起飞重量超过一百吨的，只有运十，但是运十的起落架用的是波音707的备件……” 张领导脸色难看：“各位，我当然知道有难度，但是，正是因为有难度，才要迎难而上！我们航空材料研究院，必须要啃下这块硬骨头……” 话刚刚说完，张领导的秘书跑了上来，在他的耳朵边说了几句话，张领导瞬间就是脸上一喜。 “各位，非常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张领导站了起来：“现在，没事了，大家散会吧。” 院长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张领导，你们有了？” 肯定不是项目下马，否则这张领导不会这么高兴！既然不是下马，那就是有人给解决材料难题了。 “这东西，买都买不来，咱们自己更是造不出来……”一名工程师开口。 “谁说咱们自己造不出来？别人不行，来阳厂行！” “来阳厂？他们能造300m级别的钢材？” “不，是a100！老林已经提前过去了，他也真是的，不说一声，否则我也不用这么着急来开会了。” 空军有图-22m的测绘仿制，海军有t-10k的测绘仿制，都需要更加先进的起落架钢材，他们这个年都没过好，大年初三，张领导就来航空材料研究院找专家们商量了，只是没想到，居然被解决了！ “a100？这可是美国最先进的钢材，就连欧洲都不卖！来阳厂……太厉害了！”王教授说道：“我想要去来阳厂看看，看他们是怎么造a100钢材的。” “是啊，咱们去学习学习！” 如果是其他厂，那他们绝对不服气，一听就觉得像是假的，更何况还是个民企，但是现在，谁要敢质疑来阳厂，那分分钟就会被打脸！ “各位，你们想去看，那得凭自己的本事！来阳厂的秘密太多了，你们过去，要是吃了闭门羹，可别生气。” “当然不会，咱们只是想要开开眼界。”王教授说道：“我这就去！” 林老昨天在秦川的老丈人家喝多了，当晚没回去，直接就住下了，今天早晨醒来后，看秦川要回家，跟着他就一起去了，要亲眼看着秦川炼钢材，他也不知道飞机楼那边因为着急，今天就跑来这里下达任务了。 来阳厂，一厂。 稀有金属的冶炼，大部分是放在山上的一厂的，什么笔尖钢、阻拦索等等。 现在，这种a100钢材需求量不是很高，又需要精炼，当然也要放在这里冶炼。 昨天秦川就打回来了电话，所以今天，原料已经准备好了，还是李建设一手包办的。 “建设，机器准备好了吗？” “嗯，离心机是昨天安装好的。”李建设说道：“这机器可花了大力气了，几个月前，咱们就订货了……” 林老的脸色瞬间一变：“离心机？你们从哪里采购的？” 旋转雨伞，雨滴就会从边缘滑落，这就是离心运动。洗衣机甩干也是同样的原理。 而在工业领域里，离心机最大的用处，就是分离铀238，提纯出来核燃料。 “国内，秘密部门。” 林老的脸色更难看：“你们要搞核弹？” “林老，您想哪里去了，我们又没有核原料，我们用离心机，主要是制备金属粉末的，原本就打算造各种稀有合金，现在，先造a100合金试试。” 离心机专门放在了一个单独的车间里，粗粗的电缆接入进来，可想而知这东西耗电量有多大。 “做稀有金属粉末，难道不该是用粉碎机吗？” “那得看情况，如果要造a100级别的高强度合金，那粉末需要达到纳米级，林老，您知道纳米是什么米吗？” “纳米是个单位！” 秦川笑了笑：“林老，您知识真渊博，普通的粉碎机，制造的颗粒太大，我们就得想新的方式……” “说，别卖关子！” “先将金属熔化，变成液态金属，然后可以用气雾化或者是离心雾化的方式，让液体变成微不可见的液滴，这样重新凝结成的粉末，才是纳米级的。” “川哥，外面来了一群首都过来的专家，听说我们这里要造a100钢，想要过来看看。”就在此时，杨雪走到秦川跟前，开口说道。 第300章、不用说看，听都没听过! “什么专家，不过是又想要来我们这里偷技术的。”秦川还没有回答呢，李建设就给否了：“咱们川哥忙得很，没工夫接待他们！” 秦川笑了笑，也想要拒绝，但是，看了一眼妻子的神态，又觉得里面有情况。 杨雪从小在首都长大，或许就和这些专家们认识呢，她想要求情，又怕真的造成泄密，所以很纠结。 “既然想要来参观，那就来吧。”秦川说道：“咱们来阳厂的技术，可不是看几眼就能学会的。以前想偷学的一大堆，看看谁学会了？” 岛国人想要偷学，然后被秦川狠狠地坑了一把！至于国内，更是没这个本事！ 看着秦川的自信，杨雪松了一口气：“好，川哥，那我就去带他们进来。” 厂门口。 “这么小的厂子，居然能搞出那么多先进钢材来，不容易啊！”王教授叹了一口气。 “是啊，其实咱们材料研究院一直都在研究起落架钢，咱们分析过300m钢的所有成分，但是，怎么仿制也不得要领，至于这a100钢，更是见都没见过……” “你们说，是不是因为咱们没见过，所以来阳厂才要放卫星，反正……” “老刘，你可别乱说！”王教授脸色严肃：“人家来阳厂就是有本事，美国佬都从这里买航母甲板钢！人家造的钢材，比美国都先进，什么放卫星……” 王教授说要来，其他人也想要来看看，于是，也不用坐火车，院里的212把他们送过来了。 只是到了门口，居然还要通报，否则就不让进，这让他们有些恼火。 刘教授还想要和王教授抬杠，就看到里面有人走了出来。 “表舅，川哥同意了，你们跟我进来吧。” 刘教授意味深长地看了王教授一眼，哼，你们虽然是远房亲戚，那也连着亲的，你当然要给那个秦川说好话了，听说他捣鼓的那些，不过都是凑巧，出口给美国的甲板钢，也是用老毛子的钢材精加工出来的！ 所以，这a100钢材，说不定也是用老毛子那边的钢材糊弄的！ 刘教授心中还是憋着一口气的，毕竟，大家伙捣鼓了这么多年，连个300m钢级别的都弄不出来，秦川这里直接弄a100级别的，咱们多吃了几十年的盐巴，都白吃了？ 用难听的话说，岁数活到狗身上了？ 他不服气。 但是，长辈又不能为难晚辈，于是，刘教授的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来：“小雪啊，这a100合金，是用粉末冶金技术冶炼的吧？” 普通的钢材，那就是铁矿石进炉，调整各种比例，粗炼，精炼，而高级合金，则需要把各种原材料碾成粉末，精心调配比例，甚至还可能要用磁场等手段提升内部的合金一致性，这样才能满足需求。 粉末冶金技术，高性能钢材的必备！ “嗯。” “那用什么机器磨粉的？” “这个……我也不清楚。” “那磨成粉末的精度有多高？能达到毫米级别吗？如果达不到的话，咱们材料研究院研制了一款专门的研磨机器……” “应该是纳米级。” 刘教授的脚步猛地停住：“你说什么？你知道纳米是什么米吗？” 把金属研磨成粉末，毫米大小的直径，就已经很细了！纳米级别？开什么玩笑！ “十的负九次方米，两个毫米级的落差。”杨雪虽然是学文科的，不代表理科的知识就不懂啊！ 纳米，零点零……中间九个零，后面一个一，单位米！ “既然知道，就不该说出这么无知的话来啊，纳米级别的颗粒，根本就做不到，从理论上来说，已经要进入微观世界了……” 王教授在一旁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咱们做不到，不代表秦工做不到，再说了，纳米很厉害吗？难道就没有宏观的装置实现纳米级别的工艺吗？” “当然没有，除非……”刘教授突然反应过来：“难道用离心机？不可能，不可能，听都没听过！离心机是核工业用的，什么时候用到粉末冶金工艺上来了？” “你不敢想，不代表别人不敢想。” 王教授说着，已经看到了一群人围着的车间，应该就是这里了。 “大家让让，首都的专家们到了。”杨雪开口。 人群闪开了一条通道，刘教授走进去，然后看到了矗立在车间中央的一个圆筒形状的机器，顿时就是一阵惊讶，还真是离心机？ 从本质上来说，核工业用的离心机和洗衣机甩干桶没太大区别，就是一个细长的圆筒，然后高速旋转，但是，核工业的离心机需要几万转的高转速，离心机末端的线速度甚至会超音速，而且，由于产能很低，所以动辄就需要几万台离心机同时工作。 眼前只有一台离心机，和核工业系统使用的很像，只是旁边还增加了其他装置，看来是专门给粉末合金工业使用的。 刘教授皱着眉头：“研磨粉末为何不用研磨机？这种离心机是用来分离气体的，怎么可能用在我们的粉末冶金行业上？” “没错，说对了！”秦川说道：“您果然是行家！” 我行家？我还一头雾水呢！刘教授有些懵。 “我们这台机器，叫做高速旋转离心雾化粉末成型机，用这个机器制造的粉末，最大直径100纳米，最小直径应该有1纳米，制造a100钢材，第一步就是把粉末研磨到纳米级别，否则就无法达到相应的性能。” 这机器的名字有些长，刘教授反应了半天，才终于反应过来：“你们先把需要研磨的材料变成液体？” “是的。” “川哥，准备就绪了。”李建设开口。 “好，开始吧！” 嗡嗡的声音响起，车间房顶上的灯泡似乎都暗淡了不少，所有人都睁大眼睛，看着那台机器。 融化的速度很快，里面有高频炼钢炉吗？还是说，激光融化？ 刘教授睁大眼睛，下一刻，尖锐的啸叫声响起，离心机高速运转起来！几万转的转速，噪音相当刺耳，比在喷气发动机的旁边还吵！ 噪音之中，王教授感慨的声音响起：“离心雾化，快速冷凝成型，从而得到纳米级别的粉末，这手段，高！不用说看了，咱们以前听都没听过！” 第301章、研究院老教授要加入民企? 现在，东方的工程师们肯定没听过，毕竟，这种技术要到新千年之后才会传入国内，研究了半辈子的工程师们才发现，想要提升合金的性能，就得降低粉末的体积，最好还得是球型，雾化方式最好用！ 雾化主要由气雾化和离心雾化两种，前者利用高速气流将液态金属流击碎，形成小液滴，离心雾化则是利用离心力，让液体流破碎，就像是在雨伞边缘甩出雨滴一样，把液滴甩出。 如果要用离心法，那么，用核工业的离心机简单改造一下就行，毕竟，进入核工业离心机的原料温度高达两千摄氏度，内部还是高度真空的环境！ 到了2010年之后，国内的粉末冶金工业才真正进入了这个时代，而现在，秦川把进程提前了二十年，这些老专家们自然没见过！ 听到王教授的感慨，刘教授也不嘴硬了，语气同样很激动：“这让我们的粉末冶金工业跨越了一大步啊！这种粉末更细，纯度高，球形度好，而且包含的杂质少，用它来研究新材料，肯定会更容易……” “各位，粉末的制取需要一段时间，我们先去吃饭？” “好，咱老林早就饿了，等下咱们好好喝几杯，你小子牛啊，这么多老专家都佩服！”林老根本就听不懂刚刚在说什么，但是能知道，秦川很厉害，给这些材料专家们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咳咳，咱们厂里有规定，中午不喝酒，晚上吧。” 给老毛子工人立下了规矩，晚上才能喝，秦川自己可不能破坏了规矩。 “好，那就晚上喝！” 食堂里，大家伙坐下就是一通开吃，来自首都的老专家们此时却都有些尴尬，他们虽然也饿，但是，他们更想要多知道一些工艺，有了更加精细的粉末，接下来的制造呢？ 这种a100钢究竟该怎么造？ “小川，你能不能给咱们介绍一下生产工艺？”王教授开口。 “表……王教授，这工艺是咱们来阳厂的绝密，哪怕咱们来阳厂的工人，也只有几个专门负责的工人知道具体工艺，你……”杨雪着急了，表舅，你也太过分了吧？这工艺，能随便说吗？ “既然王教授知道，咱们简单介绍一下也没问题。”秦川开口：“首先，这种钢材和咱们的原材料有很大关系，各位也看到了，纳米级别的粉末才能保证完美融合，在冶炼的过程中，主要是两次淬火和一次回火。” “这个，具体怎么做？” “经过冶炼之后的钢材，内部奥氏体含量估计在百分之四左右，第一次淬火，就可以让奥氏体消失，第二次淬火之后，内部贝氏体就会平行排列，但是还会出现一些高密度错位纠缠形成的错位胞，二次淬火后回火，就是为了解决这些问题。” 秦川简单介绍：“在回火后，我们的钢材就会有足够高的强度和塑性，同时获得较低的屈强比，满足拉伸性能的需要，尤其是，内部会析出纳米级的e-cu相，可以强化……” “每次淬火和回火的温度？” “这个得具体分析，我也不能说……” “如果我留下来呢？”王教授开口：“我想要留在来阳厂，研究世界一流的a100钢的加工工艺！” 杨雪顿时一愣：“表舅，别闹，你是首都航空材料研究院的老教授，再过几年就熬到退休了，你现在要加入我们来阳厂干什么？我们这是私企！” 跟随王教授来的其他人也惊呆了，王教授居然要离开他们研究院？ “当然是研究全世界最先进的材料！我搞了半辈子的材料，自以为已经是国内搞粉末冶金工艺的老资历，到了这里才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王教授很是感慨：“秦工厉害！我佩服！还没造，就能把工艺说得这么肯定，钢材内部组织也说得很具体，说明他的成竹在胸，我要向他学习！” “表舅，你……” “表舅，既然你愿意来咱们来阳厂，我当然欢迎。”秦川说道：“以后，a100钢的生产就交给您了！” “小川，你就不怕我是来偷技术的？”王教授的表情有些复杂。 秦川笑了笑：“表舅，我秦川外人都敢用，外国人都能用，还放心不下自家人？再说了，有哪个厂能请得动您来当商业间谍，糖山钢铁厂的前车之鉴还摆着呢！” 当初钢板出口美国，国内有不少红眼病，一般人只是眼红，也有人动手了，比如，糖山钢铁厂。 然后，拿着菜刀的就被拿着枪的给秒了，幕后主使也很快就找到了。 秦川没有过问，相关部门秉公办理就可以了。 于是，在得到消息的当天，杨建华和赵顺就被开除了。 上午开除，下午就带着金手镯进去了，虽然够不上枪毙，但是这辈子应该是别想出来了。 现在，还有谁敢来来阳厂偷技术？ 王教授笑了笑：“好，那我以后就留下了，我有一种预感，在这里才能发挥我的价值，实现各种材料的突破！” 刘教授等人在一旁很是犹豫，当他们见到用核工业的离心机搞粉末冶金的时候，就已经被震撼到了，对秦川的脑洞佩服得五体投地，自觉不如。但是，要说抛弃工作，跑来私企？ 还真是需要勇气的啊！ 于是，他们最终还是没选择和王教授一起留下。 下午，秦川一通操作猛如虎，制作好的粉末放进了真空熔炼炉，还用上了真空自耗重熔工艺，这些在他们材料研究院也只是探索中的工艺，在这里已经能工业化应用了！ 当天晚上，样品出炉。 屈服度，接近两千兆帕！ 断裂韧度优秀！扛腐蚀开裂能力强悍！ 最重要的是，焊接还很容易！ 不用加热，不用特殊工艺，开个坡口，然后氩弧焊就能完成焊接！ 刘教授等人满满的都是震撼。 a100钢，全世界最优秀的起落架钢材，在来阳厂就这样造出来了！没有经过千百次的尝试，没有经过反复的调配，甚至还没有上五万吨以上的锻压机，就有这么强的性能！ “秦工，你怎么懂这些的？”离开之前，刘教授再也忍不住了。 “娘胎里带出来的。” 第302章、阿三要来?好啊，把脸伸过来! 夜色已经深了，来阳厂的化验室里，依旧是灯火通明。 “表舅，时间不早了，你该休息去了。” “嗯，小雪，表舅很快就走，你先回去休息。” “什么很快，这都第三次了！”杨雪抱怨：“你要是再这样，那就走吧，别在这里了！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和家里人交代？” “好，好，好，表舅这就回去睡觉。”王教授只能站起来，依依不舍地离开工位，嘴里依旧还在念叨：“太强了，太强了，以前从来没想过，材料内部还能这样成型！” 看着王教授离开，秦川也松了口气：“小雪，你也可以回去了吧？” “嗯，川哥，咱们也回去，以后得给表舅立个规定，九点前必须走！” “对了，上次咱们结婚，回家摆宴席，表舅没来吧？” “嗯，他是搞技术的，对其他的都没兴趣。” “对了，咱表舅叫啥？” “王重阳。” 王重阳？ 秦川有些好笑，这名字……全真教的牛鼻子老道，果然，有股子钻研的劲头！ “川哥，川哥！”就在此时，李建设跑了过来：“厂里刚刚接了个消息，秦厂长他们拿不定主意，来问你的意见。” “啥消息？” “阿三要来买钢材。” 阿三！ 秦川刚刚重生回来，就是要破了阿三的诡计，没有让老爹上当，厂子也成功地活了下来，还发展壮大。 但是，想起当初差点被阿三给骗了，所有人都很愤怒，按照他们的想法，压根就不接待阿三，咱们不欢迎！ 不过，秦建国犹豫半天，觉得还是给秦川打个招呼，看看秦川啥意见。 “客户是上帝啊。”秦川说道：“为什么不接待？” “好，那我回去告诉他们了。” 秦川和杨雪继续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杨雪笑了笑：“川哥，你怕不是为了赚阿三的钱吧？” “有钱当然要赚，如果赚不到钱，也可以贬低他们一番过过瘾啊。”秦川说道：“好久没有踩人了，好怀念那种感觉啊！” 第二天。 几辆挂着黑色牌照的车子开到了来阳厂的厂门口，车上下来了一大群人。 “各位，这里就是来阳厂，这个厂虽然是民企，却不断地创造奇迹……”阿三在本地的外交官巴尔万特说道：“我们已经确定，就连美国都从这里采购航母甲板钢，我们这次……咦？” 巴尔万特好奇地看向门口，居然没有人来迎接？ 昨天提前说好的，今天这厂子的领导，应该提前在门口迎接才对！ 巴尔万特又看了一眼手表，没错，就是上午九点钟啊，约定的时间，约定的地点，居然被放鸽子了？ 巴尔万特的脸色阴沉下来。 他们和东方的外事部门、钢铁部门都提前打了招呼，想要让这些部门陪同，没想到，原本答应得好好的，听说目的地是来阳厂，立刻就是各种推辞！ 没有东方领导，总觉得这排场不够大，不过……不是说东方人热情好客吗？ “巴尔万特，这是怎么回事？我们阿三上门来采购，这是他们的荣幸！这些东方人居然还不来门口迎接？我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旁边，大老远从阿三本土赶来的科钦造船厂负责人切特里开口。 “没有错，这些东方人……”巴尔万特抱怨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看到里面匆匆走出来一个人。 “各位，抱歉，来晚了，我代表来阳厂，欢迎各位的到来！”李润平热情地伸出了手：“我是来阳厂销售科科长李润平……” 李润平身后，跟着一个小姑娘，叽里咕噜地帮忙翻译起来。 “什么？”阿三们听到对方的话，瞬间不干了。 “我们是外宾，我们是从阿三过来的，你们厂不提前迎接也就算了，居然才只来了个销售科科长？你们厂长呢？”切特里愤怒了。 “你们来这里，不是买钢材的吗？”李润平有些狐疑：“我这个销售科科长和你们对接，有什么问题？当初美国钢铁协会的人过来买，也是我接待的啊！我们厂长没空，你们是进去，还是走？” 阿三们惊呆了。 科钦造船厂的人是第一次来东方，但是，巴尔万特可是在这里待了好几年，深知这里的友好，尤其是对外国人，格外的热情，去其他厂，那欢迎的阵仗，让人有种天生的优越感。 来这里，怎么就这待遇？ 阿三们还真是想要扭头就走，但是，想到美国人也是这种待遇，又释然了。 “你能代表厂子？我们要谈的可是几百万美元的大生意！” “几百万？要是这种小生意，交给我的手下就行了。”李润平说道：“我也没空……” 尼玛，几百万，还小生意？ 在阿三们不满的目光中，李润平向身边的助手说道：“小玲，交给你接待了！” “是。” 眼看着李润平扭头要走，巴尔万特恼火地说道：“这就是贵方接待客户的态度？” 李润平没回答，小玲带着笑：“各位，请跟随我来，我先带各位去参观一下，然后……” “你还不够资格！” “各位，几百万的生意，就是我们这些下属来做的。” “那他是做多大生意的？” “几千万的生意，才会由李科长来负责，过亿的生意，我们厂长才会接待。” “好，那你告诉他们，我们要谈的是过亿的大生意，让你们的厂长来接待！” 办公室。 “好，果然过瘾！”秦建国很是兴奋：“还是小川脑子聪明，阿三要来就来，咱们得好好欢迎他们！” 秦建国把欢迎两个字说得很重。 这哪里是欢迎，这分明是羞辱，甚至，李润平都不接待了，让一个丫头片子接待，看阿三那些憋红的脸，秦建国就是一阵阵的兴奋。 等等，李润平怎么回去了？ “门房说，阿三吹牛，要和我们谈上亿的生意！” 秦建国扭头，看向秦川：“小川，接下来……” “带他们到会议室里，把准备好的ppt介绍给他们啊。看看他们到底要采购什么，还过亿？阿三的牛皮吹上天了！” “屁屁踢是啥？咱们踢他们的屁股吗？这是不是有些不好？” “就是幻灯片。” “哦。” 第303章、三万一吨嫌贵?穷逼阿三走开! 来阳钢铁厂，会议室。 气氛有些特殊，毕竟，阿三们在门口受了一肚子的气，现在正琢磨着怎么发泄，但是这个来阳厂又很特殊，动不动就先撂挑子，他们还真不敢，于是就这样僵持着。 “咳咳，各位，欢迎来到我们来阳厂。”秦建国说道：“接下来，我先给各位介绍一下我们厂的产品，那个，老李，把屁屁踢放上。” 屁屁踢？ 李润平愣了愣，然后看到秦建国示意幻灯机，这才反应过来。 “各位，我们厂是高科技企业，生产的很多钢材，世界第一，我们先来介绍一下我们的第一个产品，笔尖钢……” 又臭又长的会议就此拉开帷幕。 十分钟，半个小时，一个小时……整整两个小时，东方人还在讲无足轻重的钢材，于是，切特里终于忍不住了。 “听说贵方有一种屈服度一千兆帕的钢材？而且还能做到五米五的宽度，我们想要了解一下这种钢材！” “各位，非常抱歉，这种钢材价格昂贵，你们……买不起。”秦建国淡淡地说道，配合着一个恰到好处的眼神，这一刻的秦建国，只感觉到一个字：爽！ 阿三，让你们骗老子，现在，老子得好好地编排你们！ “我们阿三是发达国家，怎么可能买不起你们的钢材，几百美元一吨？我们想买一万吨！”切特里开口。 “几百美元？你们以为是买废铁呢？”秦建国抬头望天：“我都说了，你们买不起，就你们那旮旯，没见过世面也是应该的。” 小玲忍着笑，给秦建国翻译。 “没见过世面？”阿三们都愤怒了：“我们阿三，早在1961，就获得了维克兰特号航母，在1986年，我们又获得了维拉特号航母，现在我们拥有整个亚洲最强的双航母编队，你们呢？你们连一艘航母都没有！” “我们又不去侵略别人，要航母干嘛？”秦建国开口：“各位，你们是来买东西的，还是来比家底的？” “秦厂长，给我们说个准确的价格，我们阿三的科钦造船厂，想要采购贵方的钢材。”巴尔万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口：“如果贵方还保持这种态度的话，那我们只能离开，还要把贵方的傲慢和偏见传遍全世界。” “对啊，早点说来上门求购的不就行了？干嘛要比家底。”秦建国这才把望向天花板的目光收回来：“这种钢材，三万美元一吨。” 什么？ 平静下来的阿三们再次愤怒了。 “三万美元，你们抢钱吗？” “这么贵，你们是不打算做生意是吧？” “秦厂长，我们能问一下，贵方卖给美国的这种钢材是多少钱吗？”巴尔万特告诉自己，要冷静，一定要冷静！自己是外交官，要养成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 “对不起，不能说，这是商业机密。” 爽，真爽！秦建国很是高兴，昨晚还在为是否拒绝阿三而犹豫呢，现在看看，拒绝啥，阿三上门来找打，咱们啪啪地打他们的脸不好吗？ “我们很遗憾。”巴尔万特站了起来：“我们带着诚意过来，却受到了这种不公平的待遇！我敢保证，以后你们来阳厂的任何产品，都无法登陆我们阿三市场！我们有全球第二大市场！” “那个，小玲，送送客户！”秦建国站了起来，扭头向后走。 “是。” 阿三们傻眼了。 这来阳厂啥意思？其他厂听说有客户上门，那叫一个热情，这边呢？居然要赶客户走？ 这不科学啊！ 巴尔万特来东方多年，也掌握了东方人谈判的诀窍，谈不成就离开，看到自己要走，对方就该着急了。 没想到，这办法在这里居然不成立！ 他们还没走，对方先走了！ 秦建国一边走，一边嘟囔：“哼，什么上亿美元的生意，吹牛！阿三嘴里，就没半句真话！上过一次当就算了，还能再上第二回？” 阿三这边，当然也带着翻译的，听到秦建国的话，赶紧给巴尔万特和切特里翻译。 巴尔万特的脑子里，电光火石急转，然后想明白了什么：难道这里曾经受过骗？ “秦厂长，我们是官方过来的，绝对不是来行骗的。”巴尔万特开口：“我是外交官，我的任期还有一年，我绝对不会做有损名声的事情的！” 秦建国停下了脚步，扭头看向在场的阿三：“官方就不骗人吗？上次那个过来，也说是官方的，居然想要一成定金，就从我们这里把钢管买走！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我们厂定了规矩，来买东西，必须付全款！” “什么，付全款？按照国际惯例，付三成就不错了！”切特里说道：“更何况，你们还卖得那么贵，我们阿三全世界做生意，也从来没听过要付全款的！” 秦建国白了他一眼：“美国佬来，两万吨钢铁，几亿美元的生意，照样都是付全款，更何况你们阿三，还想玩空手套白狼？哼！” 秦建国说着，再次大踏步地向外走：“小玲，送客！” 究竟谁是上帝？好像不是顾客！ 阿三们看着秦建国离开的背影，彻底歇菜了。 现在，不是他们买不买的问题，是东方人压根就不想卖！ “各位，请吧。我们秦厂长完全是听说你们有一亿美元的采购意向，才过来接待你们的，没想到你们居然……”小玲说到一半，无奈摇头：“我们厂的订单，已经排到后年去了，所以……” “什么？也就是说，就算是我们采购，也得两年之后才能拿到货？” “对啊。”小玲说道：“我们厂的产品，从来就不愁卖，你们……你们既然没钱，那还是算了吧。” 阿三们内心升起一股强烈的屈辱感，啥意思？我们高高在上地过来，然后发现自己变成了土包子，穷逼？ “哼，我们当然有钱，不过，就你们这种态度……算了，不买也罢！”切特里说道：“哼，我们永远都不会和你们来阳厂做生意！” 阿三也是有骨气的，能来东方采购，已经算是破天荒了，现在，东方人还这么不欢迎，他们也不会用热脸贴冷屁股！ 一群人哗啦啦地向外走，刚刚出了办公楼，就看到一辆厂内转运车，正在运输一个圆筒形状的东西从眼前闪过，阳光照过，晃得每一个人都睁不开眼睛。 第304章、阿三既然来，能坑一次就狠狠坑 “该死的，那是什么？晃了我们的眼睛！” “非常抱歉，这是我们厂生产的起落架钢材，正在打算运去精加工……” “起落架钢材？你们厂还造起落架？” “对啊，这是厂里最新研发的产品。” “你们能造什么起落架钢？能有300m钢一半的性能吗？” “拿300m钢和我们的相比，那就是在侮辱我们。”小玲说道：“我们的这种钢材，比300m钢的性能提升百分之二十！相同强度和性能下，可以降低百分之二十的重量！” “小玲，你在说什么？”就在此时，李润平严厉的声音响起：“厂子的内部机密，能随便和外人说吗？这个月的奖金没有了！回去抄一百遍保密纪律！” 年轻的小玲瞬间就吓得脸色都白了：“我，我，我……” “李科长，贵方真的有这么高性能的起落架钢材？”巴尔万特开口。 “对啊，这批钢材，就是给美国生产的。”李润平说道：“你们既然都听到了，那可千万别对外宣传，否则……” 切特里脑子里乱哄哄的。 这钢材比300m钢还好，不就是美国最新的a100钢材吗？难道…… “我们能买这种钢材吗？”巴尔万特问道。 李润平摇摇头：“这个太贵，三万美元一吨的甲板钢你们都买不起，这种三百万美元一吨的起落架钢，你们就更买不起了。” “谁说我们买不起？”切特里忍不住了：“我们阿三比你们东方发达多了，我们比你们有钱，怎么会买不起？不过……” “不过什么？你们可别说只付首付，九成的首付都不行，我们和美国那边的合同，也是全款。”李润平说道：“而且，这在美国那边，也是抢手货，我们生产多少就能卖多少。” “美国人是拿去造f-22的起落架吗？” “这个我们不知道。” 切特里的眼珠子转了转：“那我们可以去看看这种钢材的检测情况吗？如果能满足我们需要的话，我们可以先采购一吨！” “不行。”李润平说道：“除非你们先拿三百万美元，买一吨钢材，否则我不会带你们去看的，毕竟，我们不愁卖，你们万一和刚刚一样，不诚心买，还知道了我们的技术指标……” “那我们可以先去商量商量吗？” “好，几百万的生意，由小玲负责。”李润平说道：“你们如果做了决定，那就和小玲交易就行，小玲，你可别再犯错了，他们不给钱，你什么性能都不能说！” “是。” 阿三们回到了车上。 “我猜，美国人对外公布的a100起落架钢，其实就是从东方采购的！” “这不太可能吧？美国的冶金技术是最强的，300m钢，在几十年前就有了，现在有了更先进的，也是正常的吧？” “不正常！如果真是他们研究的，那他们为何不卖给我们？苏联解体之后，他们可是在不遗余力地拉我们！” “是啊，他们的航母甲板钢都不行，还得从这个来阳厂采购，那么，起落架钢从这里采购，也是可以理解的，回去还能转手卖高价！” 阿三们是很会联想的，能这样联想，就连秦川都没预料到，毕竟，美国制造的神话还没有破灭呢。 办公室。 “小川，今天是真过瘾！”秦建国非常满意：“我算是狠狠地出了一口气！” “是啊，看阿三憋成那样，又没有办法发作，我心里那叫一个舒坦！”李润平也说道：“不过，咱们真的要把起落架钢卖给他们吗？而且，小川，你怎么知道他们需要？” 秦川笑了笑：“目前手头隐蔽的法宝，也就这个了。如果阿三真的上套，咱们就从他们手里弄一大笔钱！” “三百万吗？” “三百万，还用得着咱们这样布置？至少也得三千万，甚至是三亿！”秦川说道：“只要逮住了阿三，能坑一回是一回！” 三亿！ 秦建国咽了口吐沫：“好，我支持你！” 有些事，秦川是不能说的，历史上的预言家，下场就是被绑到柱子上烧死。 阿三科钦造船厂过来，应该是为了航母的事情。 别看阿三手头有两艘航母，实际上都是鸡肋，第一艘航母维克兰特号，是一艘满载排水量不到两万吨的轻型航母，还是二战的遗产，几十年下来，早就破烂不堪了，历史上，在97年就退役了。 第二艘航母维拉特号，买的时候，就已经是在英国服役多年的竞技神号航母，也是老掉牙的航母，状态并不好。 阿三肯定是有想法的，听到己方这里有先进钢材，还给美国出口，或许就动了自己造航母的心思，或许就是想要来买个几吨，回去仿制，给国产航母打基础。 不过，这个并不是最迫切的，价格贵，数量大，肯定不买，阿三的自尊心也会让他们放弃大批量采购的想法，更不用说还在这里受了委屈。 但是，另一种，他们就是必须的了。 在八十年代，阿三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还是喝多了恒河的牛屎水，居然要玩独立自主了，于是，陆军有了阿琼坦克，海军有了德里级驱逐舰，空军也有了lca。 以阿三的工业水平，当然是什么都搞不成，阿琼坦克搞了几十年，让国防部成了穷光蛋，最后匆匆采购了十几辆装样子，就算是结束了，德里级说是自己造，其实就是造个壳子，里面的东西都是外购。 至于lca，所谓的光辉战斗机，实际上灰头土脸，1983年启动项目，2001年首飞，2010年开始订购，原本计划在2015年正式成军，然后到了部队手里，又发现了上百个缺陷。 到了2024年，依旧是一款不具备大批量装备部队能力的战机！ 这飞机的问题很多，作为一款轻型机，只有13.5吨的最大起飞重量，还想要各种挂载，机身计划大量使用复合材料来减重，结果发现自己根本就造不出来合格的复合材料。 起落架也是很重要的，如果能在起落架上把重量减下来，那飞机还是很有希望的。 所以，阿三应该会试试！ 至于来的是造船的？lca战机在研制的时候，就是考虑过舰载的，他们如果有自己造航母的计划，那肯定是搭配自己的lca战斗机的！说不定，来的这些人里，就跟着飞机工程师呢。 他们不仅仅要考察航母甲板钢，还要考察阻拦索之类的东西，不过受到了侮辱，所以就没提！ 正想着呢，电话铃响了。 “喂，什么，阿三给了一张三百万的支票？要看我们的样品？不要着急，我们得先试试这支票能否取出钱来！” 第305章、阿三很骄傲 来阳钢铁厂，检测车间。 “各位，我手里拿的就是我们来阳厂最新研制的特种钢材。”小玲的手里拿着筷子大小的一截：“现在，我们来检测一下这种钢材的性能……” “等等！”切特里从口袋里掏啊掏，掏出来了一把……扳手！ “这是我们阿三自己钢材制造的扳手，先放到你们的机器上，测试一下强度。”切特里说道。 “好吧。” 屈服强度试验机上，数据在飞快地增加，一百，两百，三百，三百五，三百八…… “屈服强度三百八。”小玲说道：“我们的机器精度如何？” “其实，我们的屈服强度是三百八十一，不过，这些许的差别没关系，把你们的材料放上去吧！” 样品被放了上去，数据飙升，五百，一千，一千五，两千，两千一…… 这屈服强度高得可怕！ 巴尔万特看向切特里，只看到了他眼睛里的惊讶。 全球第一！ 哪怕就算是300m钢，屈服强度也就是一千八，这种钢材的屈服强度，居然超过了两千兆帕，全世界可从来没有这么强的钢材！ “不，没达标，你们不是说，比300m钢的性能提升百分之二十吗？你们这分明就是虚假宣传！”切特里突然想到了什么。 “我拿到的只是生产线上的钢材，并没有经过加工，到了五万吨以上的模锻压机上加工之后，百分之二十的性能指标，只高不低，各位，你们如果不要的话，三百万的定金是不退的。” “为啥？” “因为是定金不是订金。” “啥？” 阿三们蒙圈。 稀里糊涂地签署了中文合同，他们身边跟着的翻译也看过了，没看出问题来，没想到……东方人真黑！ “各位，我们接着看其他性能……”小玲继续介绍。 阿三们知道，交了钱，就没有了退路，而且，这些数据的确很强！ 看着看着，他们就开始点头了，尤其是，到了最后，测试焊接的时候，他们更是惊讶了。 “这种钢材的最大好处，是焊接方便，不需要预热，只要切开斜口，一层层堆焊，就能达到一样的强度……” 300m钢虽然好，也不能常规焊接，有一套复杂的流程，而眼前这种材料，性能提升，焊接还方便，这简直…… 美国的a100钢，应该就是这样！ “我们订购的钢材，多久能交付给我们？” “一个星期，贵方可以走海运……” “不，我们要走空运，把这批钢材直接运到欧洲去伊苏瓦尔工厂！” 欧洲，法国，奥弗涅-罗讷-阿尔卑斯大区多姆山省，伊苏瓦尔。 这里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机械制造小镇，但是，在1976年，当奥博杜瓦公司从苏联采购了一台6.5万吨的模锻压机，安装到这里的工厂之后，这里立刻就成为了全欧洲的焦点。 这台模锻压机，是整个西方世界最大的，就连美国都没有！ 伊苏瓦尔小镇也热闹起来，人口居然涨到了一万以上，而且，加工生意也是非常红火。 当空客成立，搞欧洲人自己的客机之后，这里更是成为了空客唯一的起落架生产厂！ 工程师皮安托尼站在巨大的机器面前，看着巨大的锻锤落下，敲打下面的一块钢材，坚硬的钢材如同面条一样，拍扁，揉圆，最终变成了一个圆柱体。 “好，起落架的毛坯完工了！”皮安托尼说道：“现在，把这个1.7吨的大家伙，送到数控机床那边去！” 没错，1.7吨！ 客机的起落架都很大，在之前，是锻造成几个片，然后焊接起来变成圆筒形状，从空客a320开始，用了整块300m钢当毛坯，整体锻造之后再切削出来。 虽然材料的浪费高达百分之八十以上，但是更结实！ 他们就是靠着这种精益求精的工艺，才从波音和麦道的嘴里抢了大批的订单，空客也终于跻身世界民航巨头之列！ “皮安托尼先生，外面有人找！” “好！” 作为总工程师，他每天只要在生产线上转一圈就行，不用事必躬亲。 等来到办公室，他就看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 “切特里先生？您怎么来这里了？难道你们科钦造船厂要造飞机？” “不，我只是顺路过来看看，这位是我们lca战斗机项目的负责人瓦伦-辛格先生，他来这里，是想要请贵方帮忙加工起落架。” “当然没有问题。”皮安托尼点头：“还用300m钢材吗？我们对这种钢材的运用已经炉火纯青……” “不，不，我们手头有更先进的钢材。”切特里说道：“我们会把钢材空运过来，然后交给贵方制造，如果用传统的锻压和焊接的方式，一吨的钢材，应该能造二三十个起落架吧？” 空客a320这种大客机，如果用整体锻造切削的方式，一个起落架就要消耗1.7吨的300m钢，但是，焊接就节省多了，至于战斗机的起落架，用料就更少了。 阿三咬牙买一吨钢材，能造二三十个起落架，也算是够本了。 “不，不，焊接会降低强度，我还是推荐你们用整体锻造。” “我们的钢材有优良的焊接特性，就算是焊接也不会降低强度。” “是吗？这是什么钢材？”皮安托尼来了兴趣。 “这个嘛……保密。” “保密？你们从哪里弄来的？美国还是大毛？” 切特里摇头。 “该不会是自研的吧？”皮安托尼这句话只是调侃而已。 “没错，就是我们自己研发的！”这一刻，切特里很骄傲：“我们为了冶炼先进钢材，进行了大量的努力，终于造出来了一款优秀的钢材！原本打算作为造船用钢，后来发现用来当飞机起落架都可以，它比300m钢还优秀……” 就你们？ 皮安托尼显然不相信。 不过，得给阿三留个面子，所以他也没多说：“好，那就让我们看看这种优秀钢材的性能！” “嗯，钢材明天就能到，今天，我们先商量一下加工方案，因为我们的钢材性能很不错，所以，我们计划设计得更薄一些……” 第306章、法国人看上了!阿三要代理! 第二天，钢材运到了伊苏瓦尔工厂。 当皮安托尼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一大群人围着，嘴里啧啧称奇。 “怎么了？” “这钢材的性能，和美国的a100一样！” 什么？ 皮安托尼睁大了眼睛：“美国的a100起落架钢材？他们不是不出口吗？” “这不是美国的，这是我们的。”切特里非常骄傲地说道：“我们阿三研制的先进钢材！” “是吗？这钢材的一角，打的钢印怎么是两个方块字？” 切特里瞬间傻眼，赶紧看过去，虽然他不认识，但是，和来阳厂大牌子上的前两个字很像。 “这个嘛……这是我们的一种图腾……” “哦，还以为是东方的文字呢。” “当然不是，绝对不是，对了，先上模锻压机锻压吧！” 只要锻压，上面的钢印自然就没了！ 6.5万吨的模锻压机，不管多么坚硬的材料都能拍扁，然后再调转角度继续拍，不用九九八十一下，只要八九下，就拍成了对应形状。 切割，焊接，打磨，切削，当这天下班的时候，第一个起落架套筒就做好了。 法国工人是绝对不肯加班的，到了准点，工人们就走了，但是，皮安托尼破天荒地第一次没有走，他拿着加工好的起落架套筒，进入了测试车间，开动测试仪器。 强度、韧性、弹性、耐腐蚀程度……都比300m钢高了一大截，尤其是焊缝部位，强度没有丝毫变化！ 这钢材…… 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拿起电话。 “喂，史蒂芬，你过来一趟，没错，关于你们空客a3xx的起落架，目前有新的方案了！” 两个小时之后。 空客公司的工程师史蒂芬出现在了伊苏瓦尔工厂。 “喂，皮安托尼，如果我没看到什么亮眼的东西，你的麻烦就大了！” 大老远地跑过来，史蒂芬是出于对皮安托尼无条件的信任，但是，电话里说不清楚，史蒂芬此时并不明白皮安托尼把他大老远叫过来的意义。 “如果你不感兴趣，那我就从这楼顶上跳下去！”皮安托尼指了指一旁的建筑。 史蒂芬吓了一跳，你这是要玩命？ 进入了测试车间，史蒂芬先看到了测试报告，然后就沉默了。 “样品呢？” “就在那里。” “我需要重新测一次。” 于是，第二次测量，得到了和第一次几乎一样的数据。 “这种钢材，太先进了！”史蒂芬开口：“我们如果用它来造空客a3xx客机的话，应该不需要把起落架送到萨马拉去了，这样能省很多事！” 现在，空客a3xx还只是一个代号，外界并不知道，但是，再过几年，它就会震惊全世界：全球最大的宽体客机，空客a380！ 这个项目在1988年就开始研究了，1990年的时候正式确定，目标就是把波音747干趴下，到了今年，项目正式确定下来叫做a3xx，研发工作正式开始！ 很多人知道，世界上最大的飞机是安-225，以640吨的最大起飞重量名列世界第一，但是很少有人知道，全球第二大飞机就是空客a380，最大起飞重量575吨！ 近六百吨的庞然大物，需要结实的起落架！ 伊苏瓦尔工厂可以生产a320之类客机的起落架，但是到了a380，就做不到了，只能送到大毛的工厂，那边有全球最大的7.5万吨模锻压机。 美国？美国最大的波音747起飞重量还不到四百吨，根本就不是一个数量级的，他们自己的就够用了，更何况，他们还有更好的起落架钢材。 “我也是这样想的。”皮安托尼说道。 “那还等什么？找卖家啊，这是谁研发的？” “阿三。” “你说什么？今天不是愚人节！” 史蒂芬当然不会相信，阿三那种坑货能研制这种起落架钢材，全世界，估计也只有没有能研制！ “不过，钢材就是阿三拿来的，而且他们还口口声声，说是自己生产的。”皮安托尼说道：“我觉得，他们有可能是通过秘密途径，从某个国家弄到的，不过，我们估计打听不到。” 既然打听不到上游供货商，那就只能找阿三了！ “好，我回去一趟，连夜和空客的领导们交流一下，首先采购十吨，测试一下，如果合适……” “十吨？这是不是太多了？”皮安托尼皱了皱眉头。 “怎么多了？” 空客a320的起落架，是用1.7吨的钢材整体切削出来的，换到了空客a380，个头更大，主起落架至少需要用五吨的钢材整体切削！ “这种钢材性能先进，完全可以焊接。” “不，不，我们不能因为成本就放弃了性能。” 就算是焊接能保持原本的强度，那也是比不上之前就是一体的，尤其是，他们的空客a3xx，要成为全球最大的客机，起落架绝对不能出任何意外，必须是一体的才行。 “好吧。”皮安托尼点头。 第二天。 起落架外面的套筒是主要的受力件，但是除了它，还得有里面的活塞才行。 这一天，应该用同样的材料加工内部的套筒，但是，当切特里和瓦伦-辛格走进工厂的时候，却听到了让他们喜出望外的好消息。 “贵方这种钢材，除了自用之外，还出口吗？” “当然。”切特里在片刻的迟疑之后，立刻点头回答。 “如果我们要采购的话，多少钱一吨？” 切特里的眼珠子转了转：“一千万美元。” “什么？”皮安托尼的脸当下就黑了。 一千克一万美元？黄金才多少钱？你们真以为咱们非得买这种东西？ 你们有了这种钢材又如何，不还是自己加工不了，得来咱们这里加工！你们如果这样狮子大开口的话，那咱们也就不客气了，加工费用提上来就行！ 看到皮安托尼的脸色，切特里跟着改口：“不过，我们是好朋友，还有生意上的往来，当然不能按照这种价格给你们，八折……” 皮安托尼当下就站了起来：“我们的生产线还很忙，怕是没时间给你们继续生产起落架……” “五百万，五百万美元一吨，这是我们的最低价！”切特里赶紧说道。 “五百万？我们觉得，三百万美元就差不多了。” “不，不，我们的进货价……”切特里硬生生地打住了：“最少三百五十万美元！” 原本想要赚七百万，现在只赚五十万，对阿三来说，这已经很友好了。 “好吧，那就三百五十万美元，先给我们来十吨，给你们三成的定金……” “不，不，我们要全款！” “你说什么？”皮安托尼站了起来：“我们没时间加工你们的起落架，按照我们的生产进度，要排到两年之后，你们那个时候再来！” “不，不，不是我们要全款！” “那是谁？” “是，是，是……总之，必须全款，否则，我们弄不到！” 第307章、阿三果然回来了! 东方。 “川哥，咱们是不是上次把阿三欺负狠了，他们不来了？”杨雪有些担心。 “阿三就是这种贱骨头，不把他们欺负狠了，他们才不会过来呢。”秦川说道：“这才过去几天，你着什么急？你啊，现在就啥都别操心，吃吃喝喝，把我闺女养好了。” “川哥，你真的这么喜欢闺女？万一出来的是儿子？” “闺女是小棉袄，儿子是白眼狼，你说我喜欢谁？”秦川笑了笑：“不过，只要是我的，闺女儿子都行……” 话还没说完，感觉到说得有些不合适，只能转移话题：“我去看看咱表舅。” 王重阳自从来了这里，就彻底迷上了！一天到晚地忙，现在，a100钢材也进入批量化生产阶段了，他更是每天忙得脚不沾地。 “我去吧，你去忙模锻压机，可别到时候完不成，被人说咱们吹牛。” “好，好。”秦川点头。 厂子规模越来越大，涉及的项目也是越来越多，不过，秦川其实并不是很忙，因为他有得力的手下。 八万吨的模锻压机？交给朱工就可以，这个他最拿手！ 军舰？虽然咱们是生手，但是巴比奇是老手啊，还有大量的老毛子工人，根本就不用秦川操心！ 秦川的日子很悠闲，到处转悠转悠，偶尔搞个技术革新，每天的时间，反而是花在杨雪身上的最多！ 好像忘记了什么？算了，以后想起来再干！ 就在此时，突然间，一个人跑了过来。 “秦工，秦工！阿三来了，他们要求订购十吨！” “嗯，十吨的话，三千万的订单，该李叔出马了，小玲，你也跟着去当翻译，机灵点，看看阿三还出什么幺蛾子。” “嗯。”小玲点头，然后又看了一眼杨雪：“杨总，你有什么吩咐的吗？” “别贫了。”杨雪说道：“我那里有首都买来的点心，等下你过去拿点。” “我可不敢，秦工给你买的，我不能吃。”小玲说着，转身离开。 赵玲，比杨雪小三岁，杨雪上大四，她上大一，正好住一个宿舍。 今年，赵玲大四，该实习找工作了，杨雪原本给老爹打过招呼，让这个师妹进外事部门，没想到，她居然跑到来阳厂应聘，在这里当了个翻译。 赵玲入职半个月，杨雪才知道，想要帮她调个职务，她却每天都在销售科干得起劲。 “川哥，你觉得小玲怎么样？” “是个人才，可以培养。”秦川说道：“其实，咱们厂现在发展的规模已经越来越大了，还对外叫来阳厂不太合适了，我一直在考虑，进行集团化改革。” 集团化？ 杨雪知道，秦川是在说正事了。 “没错，我们需要发展成为一个大型集团，现在的来阳钢铁厂、来阳机械厂、来阳造船厂、来阳锅炉厂等等，都可以叫做公司，成为集团的下属单位。” “嗯，这样更适合。”杨雪看向秦川：“川哥，你要当这个集团的总经理吗？” 秦建国不合适，他现在几乎已经退居二线了，最多就是只带着之前的老班底，这些新的，都是秦川一手拉扯起来的，虽然秦川现在还没啥职务，大家伙都叫他秦工，实际上，他已经是这个厂子的灵魂所在。 真的改组成集团，秦川必须得当这个一把手，否则会隐含危机。 “嗯，总经理有了，董事长也得有。” “咱爸？” 秦川摇头。 “二叔？” 秦川继续摇头。 “那是谁？” “你啊，我当总经理，你当董事长，这里就是咱们夫妻的事业，你觉得怎么样？” 杨雪立刻摇头：“不行，不行，我当你的助理就可以了，我可当不来董事长。” “嗯，现在是不行，等过段时间，孩子出生，你回到岗位，就得肩负起来董事长的重担了……” 另一边。 李润平带着小玲走到门口，热情迎接阿三来客。 这次来的不多，只有一辆车，只有巴尔万特和切特里，其他的随从只有一个翻译，比上次的排场小多了。 “各位，欢迎欢迎，我们到会议室谈。” “李科长，咱们这只是个开始，几千万，对我们来说小意思，我们阿三有的是钱……”切特里感觉到格外的爽，上次来被鄙视穷逼，这次终于有钱了。 一吨三百五，十吨就是三千五！除去运费之类的，他们还能赚四百万！ 爽，真爽！ 阿三们就喜欢倒腾，后世干得更狠，把大毛的石油运过来，换个牌子，就卖到欧洲去，中间商赚差价，爽歪歪！ 现在，他们要再次开始这种美好时代了！ “好，各位，请！”李润平笑容满面，送大钱来的，咱们当然欢迎了！ “十吨货，你们多久能交？我们要得很急。”会议室里，切特里终于体会到了高高在上的感觉。 科钦造船厂是造船的，但是，他却横插一脚，跑来当了中间商，自然是为了赚钱！ “一个星期左右吧。” “好。那我们现在就签署合同……对了，我们的货，要求去掉钢印！” 这边，李润平立刻就警惕起来：“为什么？” “因为，因为……” “因为你们想要转卖给第三方？”小玲说出了答案。 “当然不！我们怎么会转卖给第三方？我们就是为了自己使用，至于这钢印……对我们的加工造成了不利影响，所以我们才要去掉。” “好吧，那我们的合同里，得加上条件，限制转卖给第三方。” “当然可以。” 合同？不就是一张废纸嘛！切特里压根就没把合同当回事，自己拿到货，转卖给谁，东方人管得着吗？ “其他标志呢？还打吗？” “不用了，什么都不用！” 钢材在出厂前，都会有标志，有的是钢印，有的是喷码，上面可不止有厂家标志，还有材质、标准、炉号、规格尺寸等等。 李润平心中一喜，这要求，可是阿三提的，以后做手脚，那可方便多了！ “好，那我们修改一下合同，还是老规矩，你们先交钱，全款。” “当然可以，咱们不差钱！咱阿三什么时候赖过账！” 第308章、三千万?太少了!咱们坑他三亿 夕阳将最后一抹阳光撒向大地，一个忙碌的白天算是过去了。 来阳厂的会议室里，众人兴奋地议论着。 “一吨三百万，十吨就是三千万，而且，咱们还是先拿到了钱，只要给他们提供一些劣质钢材，这钱就都到咱们手里了！” “哼，当年阿三要骗咱们，这次就让他们知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就在众人的议论之中，门口出现了秦川的身影。 “小川！你来得正好！你上次说能从阿三手里弄几千万，这次就真的弄成了！” 秦川看着一个个兴奋的脸：“才三千万，你们就满足了？” 三千万还不满足？众人睁大眼睛。 “这次，咱们必须要按照合同，给他们提供全世界最优秀的起落架钢，这样，等到下次，他们就会给我们送三亿过来，这样……估计科钦造船厂就得破产倒闭了！” 秦川瞄准的是三亿！三千万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既然要坑，那就得往死里坑。 三千万美元，对科钦造船厂来说，最多就是伤筋动骨，但是，如果是三亿，那足够让科钦造船厂破产倒闭的！ 这个厂是阿三最重要的造船厂，从德里级开始建造军舰，到以后，还是要给阿三海军造航母的！ 趁着这个机会，把科钦造船厂给坑倒闭！看看阿三以后还怎么造航母！ “小川，数额这么巨大，以后会不会出问题？” “出什么问题？合同不是修改了模板吗？我们只出口给阿三，而且还严禁转卖给第三方，所以，阿三卖给欧洲人的钢材，和我们的没关系！这件事，小玲干得不错！” 赵玲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可是，我们卖给阿三的钢材，要是达不到合同要求……” “他们不是不让打钢印吗？”秦川说道：“我们本来卖给了阿三合格的钢材，谁能想到，阿三居然偷偷把这批钢材换了，用他们自己制造的劣质钢材卖给欧洲人，这关我们什么事？他们说我们提供的钢材有问题，那就先得证明那批钢材就是我们提供的！” 这就像是后世去银行取钱，要求证明我爸是我爸一样，根本就没法解决逻辑循环问题！ 甚至，可以想象，阿三在拿到己方的钢材之后，为了装门面，还会打上他们自己的钢印标志，这样一来，就更和己方没关系了！ “好，那就这样，听小川的！”秦建国点头：“咱们东方人诚实守信，可不像阿三那样处处骗人，他们自己做手脚，赖不到咱们头上！” 另一边，签署了合同，交了钱的阿三，也开始有些忐忑。 “东方人会不会骗我们？”切特里说道。 “他们敢！”巴尔万特说道：“我们会去相关部门控诉他们！而且，东方人一向都喜欢把假冒伪劣产品自用，出口的商品，质量绝对是一流的！” 切特里还是不放心：“等到拿货的时候，我们需要随机切一块下来测试，如果不合格，那我们就拒收！” 几天之后，来阳厂按时交货，切特里带着材料专家仔细验货，结果很满意，和上次的完全一样，甚至工艺更成熟，质量更高！ 这种高价值的货物，再次装上了飞机，运往欧洲，在飞机上，阿三们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东西，喷涂自己的标志。 伊苏瓦尔。 6.5万吨的模锻压机发出有节奏的捶打声，钢材很快变成了对应形状，然后加工，很快，全球客机最大的起落架就被造了出来，然后进行各种测试，完美！ “太棒了，我敢肯定，这种钢材和美国的a100钢材是同等质量的，甚至更好！”史蒂芬说道：“接下来，我们可以利用那些下脚料，制造一套空客a320的起落架，测试没问题的话，可以大批量采购！” “当然没问题，这是我们阿三研制的最先进钢材！”切特里满脸笑容：“欢迎贵方以后继续从我们这里采购钢材！” 十吨就赚了五百万美元，这钱赚得真轻松，而且，这还是个开始，以后能赚更多！ “如果数量大的话，能不能优惠一些？”史蒂芬问道。 切特里坚定地摇头：“不行，绝对不行，而且，还必须是全款！” 九十年代的空客已经很强大了，足以和波音麦道平起平坐，每个月交付飞机数量就有几十架！所以，在发现了更加优秀的起落架钢材之后，空客公司终于做出了决定：正式采购一百吨，用在下个月生产的空客飞机上！ 300m钢整体锻造的起落架固然出色，但是这种新型钢材焊接的起落架，也能达到同样性能，虽然钢材的采购价格高了百分之五十，但是原本加工一个起落架的钢材现在能加工五个，所以，整体生产成本大幅度下降！ 但是，三亿五千万美元的资金还是太庞大了！所以，在空客公司的强烈坚持下，首付变成了一亿五千万美元，剩余的两亿美元，货到了之后才能支付！ 拿着巨额订单，切特里屁颠屁颠地回了科钦造船厂。 “我们需要利用造船厂的固定资产做抵押，从银行借一亿五千万美元出来！”切特里兴奋地说道。 “用我们造船厂做抵押？这会不会出问题？” “这能有什么问题？东方人宁可自己用的垃圾一些，出口的也绝对是质量最好的！”切特里说道：“我们已经和东方人做了两次生意，每次都很顺利。东方人只是对我们不付尾款的行为不满，都是我们国内某些人干的，他们败坏了我们的声誉！” 其他人没说话，貌似咱们没付尾款的生意也不少啊！ “你们还有意见吗？” 其他人摇头。 空客给了一亿五千万美元，他们再贷一亿五千万，三亿美元就足够采购费用了！ 等生意做完，就能赚五千万美元，这太值了！ “好，那我们就动作快点！”切特里说道：“这次货物数量比较多，得用船只来运输才行，正好运到我们港口，打上我们的钢印，再发到欧洲去！” 大宗货物都是走海运的，这个毕竟便宜，前两次数量少，空运也就认了，现在必须得海运。 第309章、把弹射器的事情忘记了? 东方的天空刚刚露出鱼肚白，来阳厂就再次热闹起来，各个工作岗位上，都有无数人头攒动。 船台上，几个分段已经合拢，驱逐舰的舰首已经初具成型，龙门吊也已经安装到位，更像是一个现代化的造船厂了。 一旁的船坞工地上，挖掘工作还在继续，几百米长的大坑，施工进度不是很快。 另一边的轧机生产线则是日夜不停，无数铁矿石进入高炉变成铁水，然后进入电炉精炼，最终变成五米五宽度的钢板，从生产线的末端输出。 而在轧机生产线的旁边，原本是一片空地，现在已经盖起来了全新的厂房，那高高的厂房门洞上，还没有安装大门，但是牌子挂上了：八万吨模锻压机生产车间。 车间旁边，堆积了大量的废铁，里面还有整排的液压油缸。 朱利军带着人，在这堆废铁上忙碌。 “朱厂长，怎么样啊？”秦川的声音传来。 “秦工，这些设备的确不错。”朱利军说道：“我们正在挨个测试，测试好了之后，就能正式开工建造。” “嗯，大家伙不用着急，这八万吨的模锻压机，关系到咱们厂今后新的利润增长点，也关系到军队的重点工程，一定要保证稳妥可靠！” “知道，咱们要造，就造世界第一的设备！”朱利军说道：“让全世界都知道，咱们东方人不比他们差！” 自从来到来阳厂，每天都是新的！朱利军乐在其中，每每想起来，都觉得自己这个跳槽跳对了！ “对了，秦工，还有一些圆筒，据说是要由你来亲自处理的……” “圆筒？什么圆筒？” “就是拼接起来百米长，还是两根并列的那个，上面还有开口，里面要放活塞……” 秦川瞬间脸色一变。 尼玛，难怪最近总感觉到像是忘记了什么，自己答应了海军方面，要帮忙仿制蒸汽弹射器的，结果给忘记了！ 幸亏最近这段时间海军没有催，否则问起来，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秦工？怎么了？” “没事。”秦川摇头：“接下来，我可能要忙一段时间，你调几个人过来，跟我干。” “干什么？” “和蒸汽相关的。” “那你找老于啊！” 于红心，当初从冰城锅炉厂过来的，任务就是仿制航母锅炉，现在，锅炉已经仿制好了，正没事干呢，整天就去盯着p92钢材的生产，现在，正好给他安排点新的事情做！ 秦川点头：“好，我去找老于！” p92钢材专门一条生产线，由于没有深孔钻等设备，所以只生产钢材，一根根圆柱体钢材从生产线上下来，凑够一车就会被装走，给其他锅炉厂搞配套。 厂里的项目越来越多，管理也是越来越混乱，赵玲再培养一下，应该能当大用！ 秦川这样想着，打算走进去，却听到一旁的大树下传来声音。 “老于，你在这里的工作已经完成了，是不是该回咱们冰城锅炉厂了？” 秦川心中咯噔一下，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 最近几个月，秦川频频去外面，厂子运转正常，所以，他就慢慢地忽略了很多事。 朱利军他们是毅然辞职，加入来阳厂的，但是于红心不是！ 于红心是想要来这里看锅炉，然后又主导了锅炉的研发，而现在，锅炉已经完成了测绘仿制，他在这里的任务，好像就结束了？ “郭厂长，我在这里还有很多事情做呢，我，我不回去！” “老于，你可是咱们冰城锅炉厂的技术科科长，你不在这段时间，大家伙都想你呢，锅炉的仿制任务也结束了，你继续留在这里……该不会是惦记这里的高工资吧？” 如果是后世人，那就说得大大方方，废话，老子工作不就是为了钱吗？别和老子谈理想，老子的理想就是不工作！ 但是……老一辈人不一样啊，他们是有理想，有追求的，很多人都不是最在意个人得失的。 “当然不是！”果然，于红心愤愤地说道：“郭厂长，锅炉是仿制出来了，但是其他工作还有呢，我要是走了，以后量产锅炉怎么办？” “在咱们冰城锅炉厂生产啊！咱们厂才是最大的锅炉生产单位……” 尼玛，这一句话暴露了本心，秦川的脸当下就黑了：“妈的，这是什么屁，这么臭！” 树后面的两个人瞬间一愣。 郭向阳慢慢地扭头，看到秦川，挤出了一个笑容来：“秦工，你好啊……我路过这里，就进来看看，原本打算先去拜访你，但是听说你很忙，所以就找老于聊聊。我，我……” “姓郭的，你听说过糖山钢铁厂的事情吗？” 郭向阳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凡是想要来咱们来阳厂偷技术的，没一个好下场，不管是多大的厂子，资格多老，规模多大，老子都有办法把他给挤垮了！” 秦川语气森然：“现在就滚，给你们冰城锅炉厂带个话，以后，你们生产什么锅炉，老子就生产什么锅炉，价格只有你们的八成！最大的锅炉厂？呵呵！” 如果再大个十来岁，秦川或许会老持承重一些，但是现在他才二十来岁，就得有年轻人的气场，一言不合就开骂，和后世的00后一样，一言不合就辞职！谁敢给老子小鞋穿，老子就砸他脑袋上！ “怎么，还不滚？”秦川冷眼看着郭向阳：“好吧，既然不想滚，那就别滚了，你涉嫌窃取我们来阳厂的技术机密，现在，我就给派出所打个电话……” 说完，秦川就去掏移动电话。 “秦工，都是兄弟单位，别伤了和气。”于红心赶紧劝：“秦工，你放心，我老于绝对不会泄露咱们来阳厂的机密的，郭厂长他也没有恶意，他只是为了冰城锅炉厂……” “他没恶意？挖我的人，偷我的技术，还没恶意？老于，多亏是你，心中有杆秤，不会泄露机密，要是换个人……” “哼，走就走，你们来阳厂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航母锅炉，一年订单最多个位数，咱们压根也不稀罕！”郭向阳从牙缝里憋出来了几个字。 “好，滚回去，告诉你们厂，以后你们从这里订购p92钢材，国际市场价！” 郭向阳的脚步硬生生地止住了。 第310章、老郭?不好意思，把你给忘了! 航母锅炉订单少，但是，超临界锅炉可是目前国际主流！ 这种锅炉管道正常压力就是24兆帕，为了预防意外，管道至少得承受31兆帕的压力才行！ 在以前，冰城锅炉厂想要造超临界锅炉，就苦于没有合适的钢材，从法国人手里买的话，对方更是开价两亿法郎，让人难以接受。 多亏有了来阳厂！ 到现在，郭向阳也记得当初法国人是多么的惊讶！ 己方有了p92钢材，再也不用受制于人了！己方用这种钢材知道的超临界锅炉，一举达到了和世界同步的水平！ 而且，靠着来阳厂优质低价的p92钢材，他们冰城锅炉厂生产的锅炉，不仅仅满足了国内用户的需求，甚至还到国际上接了几个订单！ 可以说，他们冰城锅炉厂就是靠来阳厂提供的钢材，才发展壮大的，现在呢？他们在干什么？ 来阳厂投入资金，搞了航母锅炉的项目，现在搞成了，他们就想要把设计师带回去，顺便把技术也带回去！ 他是为了冰城锅炉厂，他考虑过来阳厂的利益吗？ 秦川现在的愤怒，是有理由的！ 所谓的兄弟单位，就是这种？ 咱们凭啥低价给你们供应？进口多少钱，咱们就多少钱！就算是价格一样，也得乖乖用咱们的，因为不需要花费宝贵的外汇！ 郭向阳知道，秦川是真怒了，而且，说得出做得到，如果这样回去，那他郭向阳怕是完了！ 已经签署的合同，价格是固定的，按照秦川说的价格来，那他们就得赔本！ 国外客户的订单，如果拖延，那还涉及到赔偿！ 自己跑这里来干嘛？老老实实地在厂里待着不好吗？听说锅炉研发结束了，就想着过来把于红心带走，顺便把技术带回去，自己…… “秦工，我……我错了。”郭向阳的态度无比诚恳：“我承认，鬼迷心窍了，想要占你们来阳厂的便宜，我以后再也不这么干了……” “认个错就完了？上一批想要从我们厂里偷技术的，要么死了，要么进去了，进去的还是判无期。”秦川说道：“都是成年人，干了错事，那就是要付出代价的。” 郭向阳的脸色很是难看，他咬咬牙：“秦工，这件事是我干的，和厂里没关系，你把我弄进去，甚至判个无期，我也认了，给厂子的价格……” “怎么没关系？郭厂长，大家伙都这么叫你，只要是你，就注定和厂子有关系！你在我们来阳厂的一切行为，都是代表你们冰城锅炉厂的！” “秦工。”于红心犹豫着开口：“这件事毕竟和我有关系，能不能……” “好，看在于工的面子上，我就退一步。”秦川说道：“我们来阳厂就不搞其他锅炉了，哼，窝里斗，在国内挤垮同行没什么意思，我们来阳厂要玩就去国际上竞争，玩死其他国家的同行。” 其实，秦川压根也没想过搞锅炉，都九十年代了，锅炉行业早就是明日黄花了，他大力支持燃气轮机项目，这才是未来的动力。 现在，他算是退了一步，给了于红心面子。 郭向阳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什么，又没有说出来。 于红心犹豫了片刻，继续说道：“秦工，这p92钢材的价格……” “价格怎么了？咱们顺应市场竞争，和国外一个价，让他们冰城锅炉厂自己选择！”秦川说道：“以前咱们自己吃亏，低价提供给兄弟单位，然后呢？让人寒心啊！” “秦工，这要是一个价，咱们冰城锅炉厂的产品就没有市场竞争力了，你也说了，咱们要拿到国际市场上，和其他国家的产品竞争，目前，只能靠价格……” “打价格战不行，没有前途，于叔，你在咱们来阳厂这么长时间，可曾看过咱们来阳厂打价格战？咱们卖的比国际同行贵，照样有市场，咱们靠的是技术！” 于红心有些尴尬，对啊，咱们来阳厂是靠技术，但是其他厂没这个能耐啊！能靠低价先打开市场就不错了！ “不过，于叔你既然说了，我也得再给你个面子，毕竟，接下来还有任务交给你呢。” 于红心一下子来了兴趣：“保证完成任务！” “嗯，走，咱们进去说！” “好。” 郭向阳看着两人进了车间，想要跟上，又不敢，只能站在外面，眼巴巴地等着。 他闯祸了，闯大祸了！现在，他必须要等，等着秦川给降低一些价格，看这个样子，降到原本的价格是不可能了，只要不是太离谱，别让冰城锅炉厂赔钱…… 冷风呼呼地吹来，郭向阳打了个寒战。 此时的于红心，已经忘记了帮忙给求情的事情，听起来了秦川的介绍，表情很认真。 等秦川介绍完，于红心就分析起来了：“把高压蒸汽提前储存起来，需要耐高压的储气罐，仅仅这东西，就能难住很多国家，好在咱们来阳厂有！” “这两条气缸，也需要特殊钢材打造，咱们的p92钢材就可以！” “至于气缸的加工，咱们需要上几套新的设备，尤其是深孔钻设备，不过有了这种设备，咱们就可以直接造成品的p92钢管了，比现在卖毛坯好很多……” 说起p92钢管来，怎么感觉好像有件事忘记了？ 不管了，还是说正事吧。 “整个系统里，最复杂的就是这个填条，要随着活塞上的拉杆移动，还得保证气密性，咱们国内目前好像没这个技术，对了，秦工，这个难不倒你吧？” 秦川点头：“这种钢材，我也有所涉猎，不过不是很精通，得交给表舅他们一起研制。现在，咱们先仿制其他零件，做个一比一的产品，然后送到海军基地去测试。” “好，那我现在就动手！对了，样品在哪里？得拿到这边来吧？” “走，我带你去。” 两人出来，向外面走，然后就看到路边一个眼巴巴地等着的人。 “咦，郭厂长，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喝饱了西北风的郭向阳，此时用复杂的目光看着于红心：“老于，我们刚刚见过面的，你……真忘记了？” “是吗？”于红心仔细思考一番：“对了，是有这回事，那个，郭厂长，我有新的任务，得去忙了，就不招待你了，等以后有空，咱们喝几杯！” “老于，p92钢管的价格……” 价格？ 于红心突然反应过来，拍了拍脑袋：“不好，把这件事给忘记了！秦工，那个……” “p92钢的价格，就按照国际价格的八成吧，我们让两成的利润给你们！” 八成？郭向阳的心中咯噔一下，这价格，咱们怕是要赔本啊！ “秦工，秦工……” “滚！” 第311章、三亿美元?小意思! 郭向阳迈着沉重的脚步，回到了冰城锅炉厂，沿途看到的人，都在用怪异的目光打量着他。 郭向阳没在意，事情得先和一把手汇报，但是，站在厂长办公室门口，他几次犹豫，都没有敢推开那扇门。 最终，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然后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厂长和副厂长，只差了一个字而已！自己必须要努力，等以后，当了正厂长，就不用这样低三下四了！ 带着这样的想法，他推开了自己办公室的门，赫然发现，自己的座位上，居然坐着一个人！ “老武？”郭向阳的脸当下就耷拉下来：“你一个车间主任，怎么坐到我的位置上了？那里是该你坐的吗？” 如果是以前，他或许还能开个玩笑，打个哈哈，事情就过去了，但是现在，他憋着一肚子气，也就不管是谁了，先发泄了再说。 “老郭，你回来了？对了，我把你的个人物品都给收拾起来了，就在那边的纸箱里，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少的。” 个人物品？ 郭向阳脸色更黑了，他几步走到沙发旁边，向茶几的纸箱里看去，他的字画，他的笔，他的相框，甚至里面还有一把锁子，那是锁他办公桌抽屉的，已经被撬开了，扭曲的锁头，似乎在笑话他一样。 “老武，这是什么意思？”郭向阳感觉到太阳穴突突突地起伏着，双手握紧成拳，妈的，在外面被欺负就算了，在这里，还要被手下欺负！ “咦，老郭，你不知道？你回来之后，没有先去找厂长吗？他那里有你的退休公文。” 开除！ 郭向阳感觉到脑子里轰的一下就炸了，难怪一路上，那些工人看自己的目光都不对，而这里，又被别人给占了，因为他已经被踢开了！ 其实，刚刚的称呼就能听出来，以前的时候，老武都是称呼他为郭厂长的，刚刚却称呼他老郭！ “凭什么？我为厂子兢兢业业地干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郭向阳恼火：“再说了，这合乎程序吗？就算是厂长，也没有资格开除我！” “文件是上级下发的。”老武说道：“原本，上面要发的是开除的公文，咱们厂长带着大家伙一起去求情，才终于把文件改成了退休，你反正也五十多了，提前退休养老，也挺不错的。我啊，倒是挺羡慕你……” 羡慕个屌啊！谁喜欢退休？要是能当厂子的一把手，宁愿干到死！ “为什么？”郭向阳的脑子里依旧乱哄哄的，不过，已经没有了刚刚的愤怒，他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 “这个……你心中应该清楚，因为你的过失，给厂子带来了巨大的经济损失，厂里经过核算，今年的盈利要下降百分之九十，对了，你最好搬着你的东西赶紧走，如果厂里的工人知道福利全砍了是因为你，怕是……” 郭向阳不知道，此时，门口已经悄悄地竖起了一双双耳朵，当听到这里的时候，外面的人瞬间就握紧了拳头。 郭向阳的脑子里乱哄哄的，都不知道是怎么离开办公楼的，两眼空洞，手里抱着纸箱，两条腿只是机械地走着。 突然间，一个声音响起：“姓郭的出来了！” “就是他把咱们的福利给弄没了！” “打他！” 啪！ 有东西飞来，落在郭向阳的脑袋上，黏糊糊的，是一颗鸡蛋！ 接着，烂菜叶、石头、纷纷飞来，砸在他的身上。 保卫科的人在二十分钟之后赶到，然后把他扔上了板车，送进了职工医院，医院简单包扎一下，就把他给轰走了。 现在的郭向阳，在整个厂子里的名声已经臭了，如同过街老鼠，走到哪里就骂到哪里！ 他的事情，在国内各个企业也都传开了。 想要去来阳厂捡便宜，偷技术，结果被来阳厂的秦工发现，当即决定调整产品价格，让冰城锅炉厂利润大降！ 利润哪里来的？来阳厂给的！ 吃着来阳厂的，穿着来阳厂的，还想要偷来阳厂的！这就是下场！ 前有糖山钢铁厂，现有冰城锅炉厂，如果还有谁想要从来阳厂手里偷东西，那就是拿自己的后半辈子开玩笑！ 来阳厂。 “秦工，秦工！阿三又来了！”赵玲兴奋地跑过来：“这次，他们要订购一百吨特种钢材！” “嗯，三亿美元的大生意，可以让我爹出马了。”秦川说道：“不过，他就是个吉祥物，你不能仅仅当翻译，还得在谈判的时候多留意……” “嗯，我会的。” 赵玲离开，杨雪走了过来：“川哥，这么大的生意，你要不要去盯着？” “不用，三亿美元，对我们来阳厂来说小意思。”秦川说道：“小雪，不是我说你，眼光要放长远点，别坐着了，走，我扶你走走！” 杨雪的目光依旧望着桌子，上面有一台电脑，电脑屏幕上，各种复杂的线条，画出来了一个复杂的图形。 “川哥，你还会用电脑绘图，太厉害了！” “一般般吧，等以后，电脑自己会画图，就彻底用不着人了。” 秦川说着，看了眼面前的电脑，最新的奔腾处理器，运行速度高达100兆赫兹！配套winnt系统，运行solidworks公司的3d软件，这个时代的cad，还主要在服务器上运行，微机只能运行这些后世不出名的工业制图软件。 他闲着无聊，就用这些软件做一些设计，自娱自乐而已。 会议室里，阿三们再次过来了，容光焕发。 “秦厂长，我们又见面了！我们阿三的实力如何？”切特里看着对面的秦建国，满是骄傲：“对我们来说，几亿美元也是小意思！这次，咱们订购一百吨，还是全款！” “好，我代表来阳厂欢迎你们，以后，我们就是生意上的好朋友。” “是吗？那以后能接受三成首付吗？” “当然不能，生意是生意，朋友是朋友，这是两码事，来，我们具体谈谈，你们还是要求不打钢印吗？” “对。” “好吧，那就依着你们，不过，和上次一样，产品严禁向第三方转卖，只能用在你们的战机上。” “那是自然……” 生意签署得很顺利，阿三也没有任何怀疑，毕竟，已经接连做了两次生意，都很成功！ 一百吨的数量有些多，需要半个月交货，同时，阿三也不再搞空运，联系货船，走海运过去。 虽然周期有些长，但是利润还是不错的，五千万美元！想到这么庞大的金额，切特里就很兴奋，有了这笔钱，造船厂就能更新设备，然后开工造航母了！ 想到造航母，切特里的心又火热起来。 “秦厂长，你们那种三万一吨的钢材，能让我们看看吗？” 他们当初过来，是打算买航母甲板钢的，没想到，各种阴差阳错，最后居然买了起落架钢！ 好在后者赚了很多钱，也可以继续考虑一下航母钢材的项目了。 “当然可以。”秦建国点头：“我带你们去看！” 第312章、谁说只能航母用锅炉? 真是势利眼！ 切特里的心中很是不屑，上次的时候，这秦厂长高高在上，一副欠他钱的模样，这次，送了三亿美元的生意过来，立刻就换成了另一副嘴脸！ “秦厂长，你们东方有句话，叫做有钱能使鬼推磨，我以前不理解，现在才明白，来你们这里，有钱就是座上宾，是吧？” “那是自然，有钱不仅仅能使鬼推磨，还能让磨推鬼。这种三万美元一吨的钢材，你们打算买多少？至少一万吨才够你们用吧？” 又是三亿美元的大生意！切特里心中腹诽，嘴上说道：“也和上次一样，我们先来一百吨试试，如果性能可以满足我们的需求，我们就会继续增购。” “好，小玲，等下次切特里先生过来，一定要叫上我，哪怕只是几百美元的生意，也由我来接待！” 切特里更是腹诽，你们东方人，太过分了，都钻钱眼里面去了！ 他哪里知道，秦建国这次表现得这么友好，那是因为这次要坑他，还是要往死里坑，什么下次接待，根本就不可能有下次！ “这还差不多！要是像第一次那样，我们以后就永远都不来了！”切特里高高在上：“我们是客户，客户就是上帝！你们要和国际接轨，还有很多东西要学习……咦，这里是什么干什么的？” “船用动力系统研发机构。”秦建国说道：“里面研究的是最先进的海上动力系统。” 切特里眼前一亮：“我要进去看看！” “这个……对不起，切特里先生，这里涉及很多机密，您不能进去。” “什么？秦厂长，刚刚不是说了，我们是客户，是上帝！你们怎么能这么对待客户？” “你们阿三好像不信仰上帝吧？” “秦厂长，如果接下来还想要和我们有亲密合作的话，那就得让我们看看你们到底有什么先进的产品，船用动力有什么秘密？你们东方最先进的，就是从美国购买的lm2500燃气轮机吧？这东西，我们阿三想买随时买！” 切特里也坚持起来，就是要看！ 秦建国差点就要骂娘了，奶奶的，你们是想要窃取咱们的情报吧？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响起：“既然客户要看，就让他们看吧，我带他们过去！可别因为这个小事，耽误了咱们的大生意。” 切特里望过去，看到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 “这位是？” “我儿子。” “还是年轻人好！”切特里说道：“小伙子，走，带我去看看你们最先进的动力系统！” 既然秦川来了，那秦建国当然就不用再陪同了，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看向这些人的背影，好，看我儿子怎么忽悠你们！你们还得多花钱！ 嘎吱吱的声音中，车间的门打开，切特里充满兴奋地看向里面，然后……就看到了一个圆柱体，钢制外壳，看着有些眼熟。 “这是？” “船用锅炉。”秦川说道：“我们厂不仅仅炼钢，也造一些钢材制造的产品，比如钢板，钢管、锅炉也是其中一种。” “哈哈，哈哈哈……”切特里突然放声大笑，声音中满是嘲讽。 “九十年代了，你们还把锅炉当作宝贝？” “对啊，军舰动力早就进入燃气轮机时代了！我们的德里级驱逐舰，用的就是燃气轮机，你们被美国断供了燃气轮机，居然倒退到烧锅炉了！” “其实，船用锅炉也不错，皮实耐造，价格便宜，运营成本低。”秦川说道：“除了启动的时候费点事，没啥缺陷。” “这锅炉，看着怎么好像和大毛的舰用锅炉一样？”突然间，有人开口。 阿三们都愣住了。 阿三对手头两艘航母都不满意，所以，一直都在考虑着第三艘航母的问题，外购有很多问题，他们也考虑起来了自研。 但是自己制造问题太多了，甲板钢是个大问题，发动机也是个大问题。 大型航母，只有美国和苏联有，问题是，美国现在都是清一色的核动力航母，曾经的重油锅炉生产厂早就不生产了，根本就买不到。 大毛？ 红色帝国时代，他们是造了不少航母，用的都是烧锅炉的方式，只是……他们去过圣彼得堡锅炉厂，那边早就废了！根本就不可能继续生产舰用锅炉。 所以，阿三想要造航母，太难了！ 但是，来阳厂有！ 甲板钢，从咱们这里买，锅炉，从咱们这里采购！ 看到切特里目光中的震撼，秦川就知道，这家伙看上了。 后世，阿三嫌弃老毛子改的航母又慢又贵，所以开始自研，创造了航母界的无数个第一：三次下水，没有球鼻艏，航行起来尾部画锯齿，外购的舰载机塞不进机库…… 至于动力系统，用了四台lm2500燃气轮机。 虽然lm2500燃气轮机早就成了美军的舰用动力，但是早期的动力输出并不高，所以，1998年，通用电气开发出来了lm2500+燃气轮机，功率提升到了四万马力。 后世阿三用的就是这种燃气轮机，可惜现在还没有。 航母甲板钢、航母锅炉、航母阻拦索……这些凑在一起，切特里身体突然一震：“你们要造航母？” “当然不是，我们是民企，怎么可能造航母。”秦川说道：“看你们这一惊一乍的，我们已经有了造船厂，接下来要造各种民船，所以，总得有一些动力储备，客户喜欢烧锅炉，我们就给装上，什么散货船，集装箱船，油轮之类的……” 外面，秦建国皱着眉头。 “这锅炉，是给航母用的，被这些外国人看了，会不会有问题？” 杨雪摇头：“川哥这么做，必然有他的考虑。而且，这锅炉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了，上次郭向阳来，就是为了这种锅炉的，国内早就传开了，估计也藏不住。再说了，谁说只能航母用锅炉？咱们造船厂开了，以后各种船都能装锅炉。” 秦建国点头。 里面，秦川已经再次招呼了：“走，咱们走吧！” “秦工，这锅炉的性能如何？我们也是造船厂，或许以后还能从你们这里采购呢！” “不好意思，这个锅炉我们是自用的，并不打算卖，如果你们从我们这里订购船只的话，我们倒是可以给你们造一艘。”秦川笑着说道：“比如说，侧置船岛、带跳台和斜角甲板的特殊科考船。” 第313章、再坑阿三三十亿 侧置船岛，到舰首跃飞甲板，带斜角甲板，这不就是航母吗？ 切特里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秦工，贵方能建造这种船只？” “当然可以。”秦川说道：“看客户有什么需要，比如甲板要求承受足够高冲击，我们可以使用特制的钢板，下面为了开会方便，要求几百平米的宽敞空间，我们都能设计出来，为了上下方便，还可以安装升降机……” “秦工，我们能细谈吗？” “当然。” 于是，这些人也不去看钢板了，看也没什么意思，生产线上看不出门道来，还不如研究一下这种特殊的科考船。 会议室的窗帘被拉上，投影幕上，图像逐渐清晰，舰首跃飞甲板，左侧斜角甲板，右侧宽大的岛式建筑，这艘军舰，看起来怎么这么像……基辅级？ 阿三们睁大了眼睛。 这里曾经拉来了太平洋舰队的明斯克号，改装成了散货船，现在，这艘散货船还是海上的传奇，跑得快，运货效率高，什么海盗都不怕…… 东方人肯定是在改造的时候，知道了基辅级的整体结构，然后就给简单改造，成了现代化的航母！ 有了这设计图，就可以去找大毛改装了！ “科学考察，可能要搭载飞机，所以，这甲板设计成了这种形状，各种科考用的飞机都能正常起降……”秦川用了十几分钟的时间，简单介绍了一下。 “秦工，这个设计图卖吗？” “当然不卖，我们只是给客户介绍，然后让客户下订单的，设计图才能赚多少？”秦川白了对方一眼：“如果我说要一亿美元的话，你们给吗？” 阿三们摇头，虽然他们经常和西方打交道，但是却从来都没有把知识产权当回事，别的不说，阿三国内的仿制药，在全世界都赫赫有名，把各个药厂的专利按在地上摩擦。 不用说一亿，一百万都会嫌多。 其实，这不过是秦川用电脑随便画的，一百块钱就不少了！ “按照这样一个壳子，装四个锅炉，驱动两台汽轮机，我们整艘船只报价十亿美元。”秦川说道：“贵方如果能看上的话，随时都能下单。” “不，不，十亿美元太多了！”切特里摇头：“这样一个壳子，最多两亿美元！” “两亿美元？各位在开玩笑吧？仅仅上面使用的高强度钢板，就价值三亿多。”秦川摇头：“你们不要把我们这种全新的船只和你们买的那种已经在海水里泡了几十年的二手货相比，不过……你们也的确是这样，就喜欢二手货。” 阿三的自尊心再次受到打击。个个面露不满，你说什么？我们怎么就喜欢二手货了？ “如果你们觉得我们这种全新的太贵的话，倒是可以考虑一下大毛二手的船只来改装。”秦川继续说道：“我们已经把明斯克号改成了散货船，同型号的还有三艘，都可以按照我们这个改装方案来进行，价格倒是可以降低到两亿以内。” 从大毛手里买二手航母！ 如果不是秦川点拨，那阿三被老毛子宰的场景还得推迟十年，到了2004年才会谈妥了合作，然后经过漫长的十年的改装，不断加钱，让阿三苦不堪言，最终发现比新造一艘还贵。 “其他的不说，太平洋舰队那里，还有一艘新罗西斯克号，你们如果有想法的话，我可以带着你们，去大毛那边聊聊，或许就谈妥了呢。你们买，我们来改装。”秦川说道。 “这个嘛……我们再考虑考虑，改天给您答复。” 事情重大，切特里肯定是不能当场拍板的，他甚至得赶回首都，在大使馆里和国内汇报，等待国内答复，或者说，他得回国汇报。 切特里最后看了一眼屏幕上的设计图，然后，带着手下离开了。 来阳厂的人很热情，送他们到门口，上车，那依依惜别的样子，十足地体现出来了东方的热情好客。 此时的切特里，也已经没有心情吐槽这些了，他得赶紧和国内商量！ 等到车辆消失在视野里，杨雪轻轻开口：“川哥，你这又是打算怎么坑阿三？” “如果运气好，这次能坑他们三十亿，如果运气不好，就让大毛坑他们，总之，凯子阿三的钱，该坑就坑，绝不手软！” 杨雪睁大眼睛：“具体些？” “阿三已经看上设计图了，但是又觉得全新制造太费钱，所以，就从大毛手里买一艘二手的来改，咱们开始报价两亿的改装费，改到一半再加价，不加价就放着，看阿三着急不着急。” 历史上，阿三就是这么被大毛坑的，原本报价15亿，还把舰载机之类的都算上，等到中途，几次追加费用，最后算下来30亿美元，新造一艘都够了！ “不过，以阿三的个性，应该不会交给我们来改装，最后可能还是大毛帮忙改。”秦川说道：“咱们应该就是拉个皮条……” “拉皮条？” “咳咳，就是帮忙牵线搭桥，赚个好处费，不过，只要能坑了阿三，哪怕咱们不赚钱，也认了！”秦川笑呵呵地说道。 阿三的国防开支才多少？现在一年也就几十亿，干了这个就不能干那个，让阿三把钱放在这个项目上，自然就会在其他项目上省钱。 至于这个项目，有他秦川在，保准让他们二十年都改不出来！ “至于现在，阿三应该会动心，到时候，我带着他们去找咱舅。”秦川说道：“咱们这么热情帮忙，他们也不疑心咱们在钢材上做手脚，不会再检查，咱们全部都用假货，一根真的也不给他们！” 要说目前能看到的好处，就是让阿三以为，咱们真的是好兄弟呢，然后，插好兄弟两刀！ 切特里驱车一路向北，到了东方首都，在大使馆里，和人交代了一番，然后乘坐当晚的客机，急匆匆地回了阿三国，这种事，电话里是说不清楚的，必须要当面说。 等他回到新德里，已经有一大群人在等着他了。有军人，有官员，此时，他们都很兴奋。 “各位，我们的第三艘航母，有希望了！”切特里顾不得旅途的疲惫，滔滔不绝地讲解了起来。 第314章、阿三的理想 “不错，如果我们弄到了这样一艘航母，那我们海军的实力就能进一步壮大！”副参谋长库马尔兴奋地说道：“我们要立刻实施这个计划，在五年内，我们就能获得一艘现代化的航母！” “不行，不行，我们绝对不能和东方人合作，这对我们阿三来说，就是一种耻辱！”文官马诺伊摇头：“我们绝对不会同意的！” 兴奋的军官们瞬间被泼了一瓢冷水。 外界都知道阿三的很多奇葩，其实并不知道阿三的苦楚。 任何一个对外宣称民主的国家，都是文人执政，军队也是由文官来领导，但是，到了阿三这里，进一步变成了文官统治军队！ 阿三的军队长官，哪怕就算是军种司令，也不能去参加国家最高决策会议，军队的任何意见和建议，只能通过文官来转达！ 至于这些文官，根本就没有军事经验，也没有兴趣，毕竟，军队又不会影响到最关键的选举，文官们通过考试进入行政学院培训，然后在基层锻炼，最终进入中央机关，哪里有空缺就去哪里。 这样做，当然是为了防备军人夺权，看看隔壁的老巴，就是文官和武官轮着来。阿三的文人可不想自己三天两头遇到政变。 而这些文官，没有任何军队经验，汇报的时候，也是经过了一番过滤的，如果他们不同意，那这些事情，就不可能汇报上去。 海军不管多期待，只要马诺伊不点头，那这件事就办不成！ 海军参谋长巴哈杜尔没有说话，只是用期待的目光看向切特里。 能不能成，就看切特里的了！ “马诺伊先生，您理解错了。这也怪我，刚刚没有说清楚。”切特里说道：“我们并不是和东方人合作，恰恰相反，我们是为了坑东方人。” “是吗？”马诺伊瞬间兴奋起来。 “如果我们自己去买的话，大毛肯定不卖低价，我们估计得花很多钱。”切特里说道：“这个来阳厂和大毛海军有关系，当年明斯克号都是在他们造船厂改的，所以，我们借来阳厂的名头过去，购买价格肯定相当低。” “东方人这样做，也是为了能在接下来的改装合同中赚钱。”切特里继续侃侃而谈：“但是，我们是不会交给东方人来改装的，我们要交给大毛，或者在我们自己的造船厂改装，这样一来，东方人就白干一场！” 借助东方人帮忙压价格，事后再甩了东方人，不错！马诺伊刚刚想要点头，突然又反应过来：“如果这样的话，那改装图纸怎么办？” 其中最关键的，还是改装图纸，这个只有东方人有！ “找大毛啊！”切特里说道：“只要在谈生意的时候，和大毛提前串通好，让大毛要求看图纸，东方人就得提供图纸，还得免费提供！这样就能狠狠地坑东方人一把！” 马诺伊连连点头。 巴哈杜尔这才开口：“我们政府制定的目标，从95年到15年，我们要成为地区的一等军事强国，在15年之后，我们要变成世界级的军事大国。” 巴哈杜尔看向马诺伊，继续说道：“想要实现这个目标，就必须要有现代化的航母，改装大毛二手航母，可以用最短的时间实现这种目标，到05年，我们就能变成地区一等军事强国！” 马诺伊点头：“好，好，我立刻向上面汇报！你们做好准备，一旦上级答应，就立刻出发去大毛海军基地！” “是！” 东方，来阳厂。 “其实，蒸汽弹射器也没什么难的，无非就是内部气压高一些，气缸加工要求精密一些，密封要求好一些而已。”秦川说道：“以我们现在的工业基础来说，完全可以把它做出来。” 刘老点头：“咱们海军的现代化航母的建造，就寄托在你们身上了！” 今天，刘老正好路过这里，所以就进来看看，此时，他看着一百多米长的车间里，被复原出来的蒸汽弹射器样品，神情复杂。 他上过美国航母，看着上面的一切，都很新鲜，当时只觉得高不可攀，但是现在…… 有来阳厂，一定能把航母给造出来，而且，还是最先进的弹射型航母！ “秦工，这弹射器可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咱们891工程论证多年，对弹射器也有研究，结构简单，但是很考验加工技术。”陪同刘老过来的工程师范贵开口，他曾经参与过论证，对蒸汽弹射器的难度很了解。 “嗯，加工技术，恰恰是我们的强项。”秦川说道：“目前，我们已经焊接出来了储气罐，目前正在等待深孔钻设备到来，就可以制造气缸。” “气缸的活塞要带动飞机，就得接出来一个拉杆，这个拉杆沿着气缸运动，气缸就得开口，而这个开口还不能漏气，需要填补起来。最开始用橡胶拉链，后来用柔性填条，这东西咱们有吗？”范贵继续问道。 “目前我们厂的工程师们正在研制。”秦川说道：“刘老如果感兴趣的话，我带你们去看看。” 王重阳和于红心他们目前在进行这个填条的技术攻关，秦川心中暗叫侥幸，要是没想起来答应了海军搞弹射器，刘老来视察，还真是没法交差。 “咱们也看不懂，还是算了吧，去船台上，看看那艘建造中的驱逐舰。”刘老说道：“航母得有护航军舰，这新一批的驱逐舰，对海军很重要。” 说到这里，刘老突然又想到了什么：“那两艘从大毛采购的现代级，也快造好了，小川，你要是有空，就跟着一起去参加验收如何？” “好，没问题！” 刘老安排，秦川还能不答应？ 众人一边说，一边走向船台，就在快走到的时候，赵玲气喘吁吁地跑了上来。 “秦工，秦工……” “嗯，有啥事？没事，说出来吧，刘老他们都不是外人。” 赵玲犹犹豫豫：“阿三那边传来消息，他们已经通过了航母采购计划，想要请你带着他们去大毛那边……” 啥？ 所有人都愣住了。 好啊，秦工，你居然还要给阿三采购航母？你…… 迎着一双双怀疑的目光，秦川大大方方：“这件事，本来打算成了再给各位汇报的，现在既然阿三已经同意了，那我就简单汇报一下，整个计划的目的，就是让阿三花几十亿，最后拿到一艘鸡肋航母……” 等到听完，众人沉默。 刘老感慨：“你小子，多亏生在红旗下，长在新中国，如果你是阿三，那咱们就该头疼了！你大胆去干吧！” 第315章、将军，你外甥带着凯子来了! 符拉迪沃斯托克，太平洋舰队司令部。 “最近，运输铁矿的生意不错，这利润源源不断，可惜我们只有一条船，我们如果想办法，把新罗西斯克号也改造成散货船，那我们的利润就会翻一倍！”鲍里斯兴致勃勃地和赫梅利诺夫说道。 赫梅利诺夫摇头：“同样的事情不能重复两遍，如果把新罗西斯克号也给弄沉了，那肯定会有人怀疑的，我们得想个其他办法……要是外甥在就好了！” 赫梅利诺夫有些怀念秦川了，这个东方的外甥，脑子灵活，一定能想出新办法来的！ 咚咚！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 “报告，赫梅利诺夫将军，您的外甥来了！”萨巴涅夫报告道。 赫梅利诺夫瞬间大喜：“好啊，叫他进来！” “他还带了一批阿三。” 阿三？ 赫梅利诺夫微微沉思：外甥带着阿三，那肯定就是带着凯子过来送钱的啊！ “请他们都进来，到会议室去！” 会议室里，切特里很是感慨：“秦，没想到你和这里长官的关系这么好！” 如果他们阿三过来，那得提前预约，各种铺垫做好了才行，秦川呢？在门房打个招呼，就进来了，而且，赫梅利诺夫接到消息之后，当下就能见他们！ 这待遇可不一般！ 巴哈杜尔是一把手，不能随便过来，所以这第一次接触，派了他的副官库马尔，此时的库马尔，也是有些激动。 他站在窗口，看向外面，港口的方向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军舰！大毛海军的实力依旧强大！ “没什么，我也是沾了大家伙的光。”秦川说道：“这第一次过来，不一定能达成合作，就当做先探探路好了。” “嗯。”切特里点头，只要秦川给牵线搭桥，接下来，就能甩开秦川了！ 外面响起了脚步声，一个爽朗的声音传入耳中。 “各位远道而来，欢迎，欢迎！” 赫梅利诺夫走进会议室，看向众人，只见秦川站了起来：“尊敬的赫梅利诺夫将军，我们这次过来，是有一笔生意要和你们谈。” “好啊，什么生意？” 既然外甥不直接叫舅舅，那他也就暂且公事公办。 “贵方这里，有1143型重型载机巡洋舰的三号舰新罗西斯克号，这艘军舰在93年10月份已经正式退役，所以，你们想不想把它卖掉？” “卖给谁？” “当然是我身边的客户阿三，赫梅利诺夫将军，这将会是合作双赢，不，三方都赢的交易。” 秦川滔滔不绝：“贵方可以将老旧的军舰卖掉，换取资金，阿三们买回去之后，将会在我们来阳厂进行改装，重新改造成一艘滑跃起飞、阻拦降落的现代化航母，我们赚了钱，阿三获得了航母……” 赫梅利诺夫皱着眉头，怎么就是三方都赢了？ 你们一个赚钱，一个拿航母，我呢？我又拿不到钱，这公开售卖，钱只能进国库！ 不划算，不划算！再看看秦川的神态，赫梅利诺夫就已经明白过来了。 赫梅利诺夫摇头：“目前，新罗西斯克号虽然已经退役了，但是并没有售卖的打算，等以后，我们国家经济恢复了，还可能会把这艘军舰修理之后重新服役。” 阿三们傻眼了。 原本想着各种可能，各种坑，没想到，这边居然不卖？那就白来了？ “咳咳。”秦川看向切特里：“切特里先生，来的路上，你不是说想要请太平洋舰队的领导们喝酒吗？” 喝酒？ 切特里皱眉头，我什么时候说过了？ 阿三不是没有酒，甚至，酒在他们国内还有很高的地位，比如说，婆罗门的祭司，就会在酒后和神灵沟通。 但是，阿三最多就是喝一些威士忌之类的洋酒，哪里能像老毛子一样，把几十度的伏特加当白开水喝。 但是现在…… 看到秦川频频使眼色，切特里只能点头：“是的，赫梅利诺夫将军，我们想邀请您和您的下属去喝酒。” “好啊，你们怎么不早说？”赫梅利诺夫有些抱怨地说着：“也不用等到晚上了，现在吧！我去叫人。” 很快，太平洋舰队的中高级军官都来了，足足上百人！ 请这么多人喝酒，得花多少钱？ 切特里有些舍不得，库马尔也是一脸懵逼，这是给他们海军办事，肯定要算在海军账上的！ 切特里找到机会，小声向秦川抱怨：“秦，这……” “你们阿三，一点都不懂老毛子。”秦川说道：“想要谈生意，就得先喝酒，把老毛子喝倒了，生意就谈成了，别看他们现在不肯卖，等喝完了酒，他们就该同意了。” “可是，可是，我们喝不过老毛子啊！”切特里着急，他们当然知道老毛子酷爱喝酒，以前苏联时期，他们经常来这里采购武器，每次都会被老毛子灌醉，不喝还不行！ “放心吧，有我呢！为了帮你们改航母，我豁出去了！” 切特里的心中突然涌出了一阵感动。 “秦，你为什么这么帮我们？” “我们是朋友嘛……好吧，我们是为了生意。这么多人，去外面太贵，你让库马尔去外面买酒，我们到他们军官食堂喝酒！” “好，好。” 食堂。 秦川咬开瓶盖：“各位，我们能聚在一起，就是缘分，来，让我们为了缘分干杯！” 咕嘟嘟……就在阿三们惊讶的眼神中，秦川把一瓶酒喝进了嘴里。 猛，太猛了！ 其他的老毛子们也都举起酒瓶，咕嘟嘟地喝了下去，爽！ 赫梅利诺夫喝完酒，看向秦川身后。 “喂，你们怎么不喝？” 阿三们无奈，硬着头皮，将酒瓶凑到嘴边，只喝了两口，就感觉到胃里有一团火在烧。 咳咳……已经有人咳了起来。 “这就是你们的诚意？”赫梅利诺夫脸色黑了下来。 于是，阿三们无奈，只能咬着牙继续喝，半瓶都没喝完，就都趴下了。 “哼，连酒都喝不了，还想做生意？” “赫梅利诺夫将军，我们接着喝！阿三不行，我行，我秦川今天舍命陪君子！” 三瓶酒下肚，已经有老毛子倒下了，至于阿三，更是被抬了出去。 秦川凑近赫梅利诺夫：“舅舅，我把阿三这些凯子带来了，接下来，我们合伙，一起赚阿三的钱！” 第316章、阿三太蠢，哪里有舅舅骗外甥的 疼，真疼！脑袋像是炸开一样的疼！ 切特里努力睁开眼睛，向四周张望，旁边是床头柜，上面有台灯，正在发着昏暗的光芒，墙角有个小小的十四寸电视机，看来应该是在酒店或者是招待所里。 等等，枕头边好像有恶臭？ 他扭头一看，是一大滩呕吐物，毫无疑问，就是他自己吐的，看着这个东西，他就更想吐了。 切特里三步并作两步，走向卫生间，等到推开门，就看到了库马尔的半个脑袋在马桶上，两手扶着马桶边缘，看那个样子，是吐着吐着就睡着了？ 胃里还在翻腾，切特里绕过库马尔，对着马桶呕吐。 几分钟后，切特里感觉到好受些了，想要回去，却看到睡梦中的库马尔醒来，用手从马桶里捞起他刚刚呕吐进去的东西，放进嘴里。 “这咖喱的味道有些怪……”库马尔仿佛在说梦话。 于是，切特里的胃里再次翻涌起来…… 东方的天空露出了鱼肚白，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喂，切特里，库马尔，你们还好吗？” “喂，你们不会出事了吧？你们再不回答，我就进来了！” 嘎吱……门打开了，出现了切特里那张惨白的脸。 “秦，昨天，你和老毛子们喝得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当然是我赢了，我把他们都喝倒了！”秦川说道：“赫梅利诺夫将军终于答应了！” 答应了？ 床上躺着的库马尔也坐了起来：“他们要卖新罗西斯克号了？” “不，还没到这个时候。”秦川说道：“赫梅利诺夫将军说，只要给他一百万美元的活动经费，他就去莫斯科那边活动活动，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上面就同意卖新罗西斯克号了。” 啥？ 还要钱？ 库马尔和切特里两人对视了一眼，有些担心，这八字没一撇呢，就拿一百万美元出来？要是这件事办不成，那岂不是白花钱？ “他还承诺了，只要上面能答应，那十有八九，能走个废铁价。” 废铁价？ 库马尔和切特里都是一喜，如果是废铁价，那还是值得的！ “咱们可说好了，改装交给咱们来阳厂，费用两亿。”秦川说道：“我帮助你们省钱，你们可得感激我！再说了，对你们来说，两亿拿到一艘现代化的航母，值！” “嗯，放心吧，秦。”切特里点头：“现在，让库马尔带你去取钱！” 库马尔一愣，凭啥是我？再说了，我从哪里弄一百万回来？ 但是，切特里频频使眼色，库马尔也只能点头：“好，我们去取钱。” 等到库马尔离开，切特里赶紧穿好了衣服，前后脚出门，直奔太平洋舰队司令部。 半个小时后，赫梅利诺夫办公室。 “赫梅利诺夫将军，秦说，您愿意帮我们去莫斯科活动？” “对啊。” “那您需要多少活动经费？” “两百万美元啊，怎么，秦没有告诉你？昨天喝酒那么爽快，我还以为他是个爽快人呢！” 切特里愣住了，咋回事？ 秦和他们说的是一百万美元啊，也就是说，为了达成这笔生意，他自己倒贴一百万美元进来？ 这还真是个实在人啊！以后要骗他，还真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在新德里的时候，马诺伊说过了，绝对不能和东方人合作，所以…… “赫梅利诺夫将军，我们买回这艘退役淘汰的军舰，是打算翻新之后，重新改造成航母的。”切特里说道：“就在我们科钦造船厂里改造，但是……” “但是什么？” “我们还缺乏设计图，在秦手里有改装的设计图，所以，我们想要请您，从秦的手里把设计图要出来。” “昨天可不是这么说的啊！”赫梅利诺夫说道：“合作三赢，我们卖航母拿钱，东方的来阳厂赚改装经费，你们阿三拿航母，现在，你们居然想要甩开东方人单干？” 切特里有些尴尬：“赫梅利诺夫将军，您应该知道，这些年来，我们一直都把东方人当做假想敌的，只有他们才会蠢到以为会跟我们合作……对了，只要您帮忙拿设计图，我们可以多给您……” 切特里的脑子里在急速地思考着，五十万行吗？要不一百万？ 就在此时，赫梅利诺夫先开口了：“设计图，少说也值三百万美元！你们如果要，就给我三百万！” 三百万？您也太黑了吧？切特里心中腹诽，眼珠子转了转，嘟囔着开口：“赫梅利诺夫将军，我们，我们没带这么多钱……” “不着急，等你们回去取钱。” 切特里咬咬牙：“好，我这就去打电话通知国内凑钱，赫梅利诺夫将军，您承诺过，把这艘军舰当废铁价卖给我们是吧？” “那是自然。” 看着切特里离开的背影，赫梅利诺夫脸上露出了笑容。 一百万，三百万，这就是四百万，外甥只要两成，也就是八十万，剩下的，都进他的腰包！ 阿三凯子的钱，就是好拿！ 这些家伙这么蠢，居然还想要和自己合作骗自己的外甥？ 当天下午。 众人再次进入了会议室。 “有关购买航母的事情，我会帮忙跑关系的，不过，去了莫斯科，我也得向他们说明新罗西斯克号的最终用途。”赫梅利诺夫看向秦川：“秦，你把设计图交给我！” 阿三们心中紧张。 秦会交出设计图吗？ 如果他拒绝呢？这生意是不是就做不成了？ 设计图是最关键的，没设计图，他们阿三就算是把航母买回去，也没法改啊！ “将军，这个不太合适吧？”秦川犹豫。 “有什么不合适的？”赫梅利诺夫的脸色黑了：“难道你还不相信我？” “当然不是，只是，只是……”秦川一边说，一边看向身边的阿三。 “你放心，设计图是我用来说服上级的，上级知道新罗西斯克号有一个好的未来，也会答应的，我保证，设计图会放在我的手上，不会让外人知道的。” “好吧。”秦川掏出来了一个塑料盒，里面有一张亮晶晶的光盘：“所有的改装方案都在上面，将军，我相信您的承诺。” 第317章、我们把你们当朋友! 看着那张光盘，库马尔心跳加速。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设计图，那他们根本就不需要让东方人牵线搭桥，他们阿三自己就可以来找大毛，他们和老毛子的关系也是非常好的！ 绕来绕去，就是为了把设计图弄到手，接下来，完全可以甩开东方人单干！ 至于东方人为何会有设计图，当然是因为东方人曾经改装过明斯克号，再加上切特里的一番忽悠，他们都确信，这就是真正的设计图！ 他们丝毫没有想到，一张六百多兆的光盘里，其实只有一个几kb的设计图，还是秦川用电脑玩儿的时候随手搞的！ 赫梅利诺夫接过来了光盘，随手塞进自己的公文包里。 “好，那今天就谈到这里，我们接着去喝酒！” 喝酒？又是喝酒？ 来了大毛这里，就得入乡随俗，切特里和库马尔跟着一起去了军官食堂，很快又被抬了回去。 第二天，当两人醒过来之后，赶紧去找赫梅利诺夫，但是却被挡了回来。 “赫梅利诺夫将军已经去了莫斯科，你们等着吧！” “好，我们等着。” 一天，两天，三天…… 来阳厂的a100起落架钢材已经造好了，由于切特里还在大毛那边，所以，科钦造船厂的工程师阿尔伯特带队，前来接收。 嘎吱吱的声音中，两个集装箱的箱门被打开，露出了里面的钢材来。 起落架钢，是呈钢锭的交货方式，集装箱里面的钢锭，外面已经套上了一层厚厚的塑料膜。 阿尔伯特看着塑料膜，皱了皱眉头，然后，就拿出来了小刀。 “我们要检查这些钢材！请给我们准备一下切割工具。” “阿尔伯特先生，我们已经包装好了，您如果破坏了包装，那我们是不会负责重新包装的。”赵玲立刻开口道。 还想切割？包装都不让你们拆！ “是的，这次走海运，海上的潮气会影响到钢材的性能，所以，我们提前做了严密的包装措施，避免出现意外。”李润平也开口说道。 “不，我们要检查！我们要确定这些钢材的性能是否能达到需求。” “怎么？你们还不放心我们的钢材？前面已经交货了两批，质量怎么样？”赵玲语气严肃。 “这个嘛……” 前面两批，质量杠杠的啊！ “你们有需求，我们秦工二话不说，带着你们去找大毛，出去了十来天都没回来！”赵玲说道：“我们秦工是把你们当朋友的，你们呢？连朋友都不相信了？” 阿尔伯特有些尴尬，的确，他们科钦造船厂想要从大毛手里买航母，还是秦工给带过去的，还帮了很多忙。 眼前的这些钢材，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吧？ “我们在出厂前，已经检查过，这是我们的检查报告。”李润平拿出来了一份文件：“上面还盖着我们厂的章，请你们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做损害自己工厂名誉的事情。” “没错，我们东方出口的产品，质量都是最好的！” 就在此时，一名阿三走了上来，在阿尔伯特的耳边小声说道：“最近的一艘货轮，明天早晨出发，我们如果现在就带走货的话，应该刚好能赶上。” “好吧，那就把这两个集装箱拖到港口去！马上办出口手续！” “我和你们一起去，帮忙办理出关手续。”李润平说道。 于是，两个集装箱就这样被拖走了，第二天早晨，跟随货轮，离开了东方的港口。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好，从这一刻开始，钢材就和我们没关系了！ 远东，符拉迪沃斯托克。 “秦，赫梅利诺夫将军还没回来，是不是出事了？”切特里着急了，这一天天地等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秦川倒是无所谓，带着他的跟班，整天在这里闲逛，偶尔还能看到他们带毛妹回酒店，这小日子过得真不错！ 问题是，咱们阿三承受不住啊！秦川的开销，都是他们阿三来承担的，找毛妹的钱都是阿三出的！ “这种事，不用着急，采购装备，哪里有三五天就能完成的，搞不好，拖个一两年都可能，要不，咱们先回去？” 回去啥？花了几百万，啥都没捞到啊，至少也得把那光盘拿到手再说！ 库马尔看向秦川：“秦，我们要不要去莫斯科找他？” “可以啊，我坐不惯经济舱，给我买商务舱的机票。” 又是一笔开销！ 切特里的眼珠子转了转：“秦，你给我们帮了很大的忙，接下来，我们自己做就行了。” 现在这个时候正好甩开秦川！ 反正设计图在赫梅利诺夫手里，他们去了莫斯科，很可能就正式签署合同了，秦川如果在场，到时候肯定不满意啊！ “好，那给我们买两张回去的机票，商务舱。” “嗯，您等我们的消息。” 看着阿三那飘忽的眼神，秦川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回到酒店，秦川招呼李建设：“买两张机票，咱们回去。” “川哥，不是阿三买吗？” “他们？他们自己坐飞机去莫斯科，咱们……估计咱们很快就会被酒店赶了！” 说话间，酒店前台打来电话。 “两位的房间已经到期了，是续租还是退房？” 李建设一阵无语，这阿三，太抠了吧？ 不过，来这里旅游一圈，捎带着还赚了阿三几百万，也不虚此行。 客机上，切特里和库马尔对这种壮士断腕的方式都很满意。 “哼，花了我们这么多钱，也足够了！” “就是，下次见到，我们就说走得匆忙忘记了，我们再订购几亿的起落架钢，他们还得把我们当座上宾！” “没错，就算是知道我们在航母项目上做手脚，他也不能拿我们怎样！” 两人带着期待，来到莫斯科，一番打听，终于找到了赫梅利诺夫。 不过……赫梅利诺夫将军的脸色有些不对？ “赫梅利诺夫将军，您不舒服吗？” “唉，都是为了你们的事，钱我已经花光了，原本军方都没意见了，但是……克里姆林宫里有几个人不愿意，他们还拿我们曾经明斯克号的事情做文章，你们想要废铁价买航母，怕是……难啊！” 两人的脸色瞬间都变了。 “那，那怎么办？” “我估摸着，想要说服他们，还得再花两百万。” 第318章、光盘挡车牌 还是要钱！ 此时，切特里和库马尔两人的内心已经涌起了不祥的预感。 如果不给，那之前给的钱就打水漂了！如果给了，那万一还不够呢？再要下去，这妥妥的无底洞啊！ 怎么办？ “赫梅利诺夫将军，那张光盘呢？” 光盘的钱已经给了，至少先拿到光盘再说，回去也好有个交代啊。 “光盘？光盘已经送到相关部门去了，他们留下了。” 什么？ 两人彻底傻眼，那光盘是我们的，我们花钱买的，你怎么给上交了？ “不过……我在上交之前，翻刻了一张。”赫梅利诺夫说着，从公文包里拿出来了一张光盘：“你们要的话，就交给你们。” “要，我们要！” 先不管别的了，至少先把光盘带回去，研究一下，看看这设计是否合理，己方能不能根据图纸自己造出来，如果行的话…… 切特里接过来了光盘，放进了自己的公文包中，心中松了一口气，不管如何，好歹算是有所收获，回去了还是能交差的。 “将军，那我们先回机场，您等我们，过几天就回来。” “好。”赫梅利诺夫点头。 两人带队，手下还有几个人，分乘两辆出租车，前往机场，酒店也不住了，先回去再说。 汽车飞驰，两人的心也跟着飞，外面，还是那个熟悉的莫斯科，此时，已经入夜，灯光照耀，整个城市带着独特的美感…… “你说，赫梅利诺夫将军到底是什么情况？”库马尔依旧忧心忡忡。 “我也不清楚，按说，苏联时期，老毛子和东方是敌对的，他们不应该是好朋友，更不应该合伙骗我们。” “不，不，我是说大毛和东方人合伙，是大毛拿到了设计图之后，会不会想着自己改？” 他们要自己改，当然就不会卖给咱们了！这样一来，最终便宜了大毛？ “应该不会吧，就他们那点军费，维持正常运转都不可能，更不用说改造军舰了，要花几亿美元，他们哪里来的钱？” 就在此时，外面响起了汹涌的气浪声，几辆大排量摩托车从后面蹿了上来，那声音甚至都带上了多普勒的啸叫，这些老毛子，果然不怕死…… 正想着，突然间，犀利的刹车声响起！ 两辆摩托车已经蹿到了出租车的前面，然后踩了刹车，出租车如果不打算撞上去的话，那就只能跟着停下来！ 切特里和库马尔都是心中一惊，不好，这些人要干什么？ 前后左右，都是摩托车，至少有十几辆！ 几名五大三粗的骑手下来，一把拉开车门：“刚刚是你们向外吐痰吗？正好吐到了我的脸上，你们说，这件事怎么解决？” 前面副驾驶上的翻译脸色惨白地把这些话翻译了出来。 “吐痰？我们没有啊……好，好，我们赔钱。”切特里看着外面五大三粗的老毛子，大冷天的还光膀子，故意露出胳膊上的刺青，他就知道，这是碰上黑手党了！ 这些人，什么都干，就是为了钱，现在…… 切特里刚刚把手伸到公文包里，突然间，嗖的一下，公文包就没影了！ 再一看，公文包已经被外面的家伙拿了起来，对方拉开拉链，直接把里面的东西倒在了地上！ 哗啦啦！ 笔记本、钢笔、现金……还有光盘！ “不，哦，该死的，你们不能这样！”切特里大声地喊道，刚刚想要下车去捡光盘，然后，脑袋就顶上了冰冷的手枪。 “你最好乖乖地留在里面，否则，你的脑袋会被打爆！” 座位的另一边，库马尔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上，他想要说，我是阿三海军，你们惹了我没有好下场，但是又觉得现在说这些没有用！除非是真的带一批海军士兵过来。 苏联解体之后，大毛国内的治安真的是太乱了！ “你放心，我们是有原则的。”拿着枪的家伙说道：“我们只要赔偿，不要别的。” 钱是身外之物，拿了也就拿了，这光盘可千万不能丢啊！ 切特里紧张地看着地面，另外两个黑帮成员在捡钱，把钱都捡起来之后就站了起来。 还好，还好。 等等！ 其中一个黑帮成员居然捡起来了光盘！ “不！” “怎么了？不就是一张破光盘吗？”拿着枪的家伙说道。 “不，不，这里面有……哦，不！” 只见那名捡光盘的黑帮成员，把光盘盒打开，把光盘放在了牌照上，然后来回比画…… 用光盘挡车牌，全世界都很流行！ 完了，全完了！ 光盘从九十年代流行到新千年，直至新千年过去十几年，网络越来越发达，优盘容量越来越大，光盘才慢慢地淘汰了。 毕竟，这个时代的移动存储，主要是软盘，一张只有1.44兆，最简单的win98系统，需要40张安装盘！而光盘的话，一张就可以了！ 这个时代的cd光盘，最大容量有六百多兆，非常好用。 不过，它有一个巨大的缺点：一旦盘面被划伤，那就无法读取数据了！ 光盘就是通过凹凸不平的盘面来储存0和1的，一道划痕下去，几百个0和1就没了，而现在…… 啪！ 随着一声轻响，光盘断了，成两半了！ “该死的，这破光盘！” 黑手党成员骂了一句，放弃了遮挡号牌的努力，重新跨回摩托车。 其他人也都纷纷骑上摩托车。 切特里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跳下了车，大声地喊道：“你们这些该死的杂碎，你们弄坏了我的光盘！你们不要走！” 摩托车的轰鸣声响起，黑手党们显然没有在意他的话，很快消失不见。 库马尔脸色难看地下了车，看着那两瓣光盘，喉头动了动，终于开口。 “这件事，肯定有问题，我们刚刚拿到了光盘，赶去机场的路上，就被人给盯上了，我们……” 赫梅利诺夫知道他们手里有光盘，难道是他干的？阿三们还有一辆车，没有跟来，是不是出租车司机有问题？ 切特里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的脑子已经停止了思考，彻底宕机。 几百万美元，全部打水漂了啊！ 就在此时，警车呼啸而来。 第319章、唉，这件事，怪我! 胖乎乎的警察走了下来，看向这辆出租车：“谁报得警？” “我！”早就躲在路边的出租车司机举手：“我拉着这几名外国人去机场，中途遇到了打劫……” 看着出租车司机的表现，库马尔的脑子也在急速地思考，既然司机主动报警，看来应该和司机没太大关系，还得感谢司机…… “你们几个被打劫了什么？”警察看向库马尔等人。 翻译上去，赶紧交涉：“我们被打劫了一部分钱，还有……我们的一张存储着重要数据的光盘，被他们破坏了……” “你们的人没事吧？” “嗯，人没事。” “那就好，以后出门注意……”警察说了几句话，然后重新走向警车。 这个时候，切特里突然反应过来：“警察先生，警察先生！我们损失巨大，我们的光盘……” 警察已经走上了警车：“你们还活着，已经很好了，以后小心……” 在阿三们惊讶的眼神中，警察居然走了！ 这什么情况？没有调查，没有笔录，简单地看看就走了？莫斯科的警察可不是这样的啊！ 司机看向库马尔等人：“你们还有钱付车费吗？” 库马尔摇头：“我们……” “唉，算我倒霉，车钱没了，电话费也要不上了，祝你们好运……” 说完，司机上车，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喂，等等，不要把我们丢在这鬼地方！” 出租车已经跑了！ 时间已经是四月份，莫斯科的雪早就化了，但是，这夜里依旧寒冷啊！ 阿三们冻得哆哆嗦嗦，等到另一辆出租车的手下们左等右等等不到，回来寻找的时候，就看到在路边瑟瑟发抖的三个倒霉蛋。 “库马尔先生，切特里先生，你们这是怎么了？” “你们的车子，不是跟在后面吗？当我们被打劫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我们……司机说知道一条近路，可以省一些时间，所以……” “近路？恐怕是带着你们兜圈子了吧？你们这些蠢货！”库马尔还是最先反应过来。 “我们……我们还带着钱，可以去机场……” “不！”切特里终于恢复过来理智，咬牙切齿：“我们回去，找赫梅利诺夫将军，我倒是要问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深夜，十一点。 赫梅利诺夫在莫斯科也有住所，他在太平洋舰队当领导，但是他的老婆孩子嫌弃远东太荒凉，所以都在莫斯科生活，当赫梅利诺夫回到家的时候，就看到了一群愤怒的人。 “赫梅利诺夫将军！您怎么能这样？” “怎么样了？对了，你们不是去机场了吗？怎么回来了？难道你们已经给我凑到了活动经费？” “赫梅利诺夫将军，您不要装糊涂了，我们在去机场的路上，被一群黑手党打劫了！您不要说这件事您不知道，否则就是在侮辱我们的智商！” 切特里决定撕破脸皮了。 花了几百万，最后啥都没拿上！整个事件，充满了阴谋的味道，他们阿三虽然经常花冤枉钱，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蠢！ 反正回去也没法交代，切特里就豁出去了。 赫梅利诺夫沉默下来，脸色也变得阴沉起来了。 “赫梅利诺夫将军，请原谅切特里的无礼，我们今天晚上的遭遇，让他很是气愤，我们都是有身份的人，没想到在你们首都，居然能遇到这种情况。”库马尔在一旁解释。 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总得让赫梅利诺夫给个交代！ 赫梅利诺夫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唉，这件事，怪我。” 承认了？ 真是你干的？ 切特里恨不得上去揪住赫梅利诺夫的衣领，狠狠地质问他，不过还是忍住了。 “这件事，有内幕，我原本没打算和你们多说，毕竟这属于我们内部的矛盾，但是，我也没想到，他们居然会这么狠。”赫梅利诺夫说完，又是一阵叹息。 “赫梅利诺夫将军，您说的他们是谁？” “还能有谁，北方舰队的人呗。”赫梅利诺夫说道：“毕竟，1143型重型载机巡洋舰不仅仅我们太平洋舰队有，北方舰队也有，当他们知道我们太平洋舰队想把新罗西斯克号卖了换钱的时候，他们就坐不住了。” 阿三们睁大了眼睛，他们这才明白，里面有内幕！ “所以，我原本已经打点好了关系，但是，北方舰队的人跑出来找麻烦，阻碍我们的交易，想要打通关系，就得花更多的钱……” 切特里和卡马尔对视了几眼，迅速交换了意见。 花什么钱？太平洋舰队的是买，北方舰队的也是买，咱们不用花钱，看着两个舰队相互拆台，最后用更便宜的价格买下来，不是更好吗？ 仿佛是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赫梅利诺夫也转移了话题。 “北方舰队的基辅号，是1143型的第一艘，70年的时候开工建造，到现在已经二十多年了，由于长时间保养不利，这艘军舰已经没有再航行的可能，比如说上面的锅炉，根本就不敢全功率航行，否则肯定会炸……” 赫梅利诺夫贬低了一番基辅号，然后又说起己方的那艘。 “我们的新罗西斯克号，是82年底服役的军舰，到了我们太平洋舰队，只航行了七年，就停泊到了码头上，常年不动，这艘军舰正壮年，用它来改装，才是最好的选择！” “北方舰队还有戈尔什科夫号吧？”切特里小心翼翼地问道。 基辅级航母一共四艘，首舰基辅号，状态最差，二号舰明斯克号，已经成散货船了，三号舰新罗西斯克号，在这三艘里，应该是状态最好的。 但是，还有第四艘啊！ 1143型航母4号舰，最初被命名为“巴库”号，78年开工，88年正式进入苏联海军服役，属于四艘军舰里最晚的一艘！到现在也不过五六年的时间！ 虽然都是基辅级，但是，四号舰进行了大量改进，比如说换了舰岛上安装了四面相控阵雷达，具备抗饱和攻击能力，防空导弹换成了新的型号，锅炉经过升级，让这艘军舰在海试中飚到了30.5节…… 可以说，这艘军舰是库兹涅佐夫号的试验舰，上面验证了很多库兹涅佐夫号的技术。 “没错，的确有，你们想买？”赫梅利诺夫说道：“那可是北方舰队的宝贝，怎么可能卖！” “去年的时候，不是炸了锅炉吗？” “对啊，所以他们才想把基辅号卖掉，凑钱修理戈尔什科夫号，他们可不会废铁价卖给你们，肯定会要个高得离谱的价格。”赫梅利诺夫说道。 第320章、阿三果然人傻钱多，好坑! 苏联没了，大毛海军继承了苏联海军的衣钵，家底还是非常丰厚的。 但是，因为没钱，不得不提前淘汰掉一些老式军舰，基辅号早就退役了，但是，戈尔什科夫号可是北方舰队的主力！ 库兹涅佐夫号更大，但是只有一艘军舰，舰载机都没有，长时间来，都没啥战斗力，戈尔什科夫号就是顶梁柱！ 可惜，去年的时候，开着开着，轰的一声，锅炉炸了！28名轮机兵蒸了高温桑拿，当下就都给蒸熟了。戈尔什科夫号就此趴窝。 但是，这也不意味着大毛就要卖掉戈尔什科夫号，毕竟，这是除了库兹涅佐夫号之外最强的战舰，大毛的想法是修理，锅炉炸了，那就修锅炉好了！现在没钱，那就以后修！ 不过，仅仅一年之后，大毛就发现自己根本没这个能力，最终只能将戈尔什科夫号卖掉，不过那也是明年的事情。 今年，戈尔什科夫号别想，只有基辅号！北方舰队的目的是用卖基辅号的钱来修理戈尔什科夫号！价格肯定会非常高！ 得到了这些消息，切特里和库马尔都很失望，也很无奈。 沉默半天，切特里终于再次开口：“赫梅利诺夫将军，我们需要设计图，您能否再给我们拷贝一份？” 别的不说，至少先把设计图拿回去啊。不过就是光盘，只要再刻录一张就行。 “这个……有些难啊，原盘已经送到相关部门去了，现在北方舰队那边盯得很紧，没有特殊理由，很难再拿出来。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我们合作达成，我们才有充足的理由，把原盘拿到手。” 合作，还是合作！ 要合作，就得继续花钱打通关系，否则……就连设计图都没有了！ 所以，他们想要获得阶段性成果的打算，就彻底落空了！ 切特里和库马尔对视了几眼，都是深深的失望，这次来大毛家，啥都没干成，反而花了几百万美元！回去还能说服海军继续出钱吗？ “还有一个办法。”赫梅利诺夫继续开口。 两人都是一喜：“什么办法？” “秦还留在远东吧？我回去一趟，找他再要一份！” 两人的希望再次变成了失望。 原本以为已经用过了秦工，不会再用他了，所以，什么机票钱，什么酒店钱，都没有给秦工留，他没钱住酒店，已经回去了！ 再去东方找秦工？ 己方可以去，但是没用啊，得赫梅利诺夫去才行！但是，赫梅利诺夫这样的高级军官，怎么可能随便跑去东方？ 早知道，就不做那么绝了！ 多让秦工住几天就好了！ 看着两人的表情，赫梅利诺夫心中好笑，这阿三的智商果然不高，被咱们耍得团团转，咱就是知道外甥回去了，才这么说的！ 这下，阿三只能再送两百万过来！外甥说得没错，这阿三果然是人傻钱多！ 原本，库马尔和切特里是打算赶紧回去的，但是，事情办成这样，哪里有脸回去，留在莫斯科，继续等待机会，和北方舰队接触一下，看看那边怎么说！ 海上，集装箱货船也在乘风破浪，从东方开到了阿三，卸下一部分货柜，又装上一部分货柜，然后继续向西，终于，在4月20日，开动到了欧洲，货柜装上车，开向各个目的地。 伊苏瓦尔工厂。 “皮安托尼先生，我们的钢材到了！”阿尔伯特亲自押送货物，毕竟这批货的价值太高了，现在，到了目的地，他也终于放心了！ “好，立刻运到我们的模锻压机上，就等着这批货了！”皮安托尼亲自迎了上来。 “贵方是不是该把尾款给我们结了？” “先验货，只要货物没有问题，就会结尾款，这个得走空客公司的流程，需要一个星期左右，你们不用着急，我们绝对不会拖欠尾款。” 阿尔伯特脸有些红，啥意思，这是暗示我们阿三不付尾款吗？ 集装箱打开，叉车将里面的钢锭叉了出来，然后送到模锻压机上。 外面还包裹着塑料膜？ “以前是空运，这次是海运，为了避免钢材受到海上潮气的侵蚀，所以我们增加了额外的包装。”阿尔伯特骄傲地介绍：“在起落架钢材方面，我们阿三是最专业的！” 皮安托尼点头：“没错，这种包装很好！” 还好，在东方那边没有要求拆包装，否则己方可包裹不了这么严实！阿尔伯特美滋滋地想着。 很快，拆开了包装的钢材就放到了锻压机上，有了前几次的经验，锻压机直接开动到了最大压力状态。 咣！ 嘣！ 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接着，有什么东西从工作台上飞了出来，射向远处。 啪！ 玻璃窗被打碎了一块，这要是打到人身上，至少也是轻伤！ 所有人都傻眼了。 “停！”皮安托尼大喊一声，走向模锻压机的工作台，只见那亮晶晶的钢材，已经在6.5万吨的重锤敲击之下，裂开了无数条裂缝！有的裂缝口还有残缺，那是崩出去碎块的地方！ 这…… 只要是正常的钢材，放到里面锻压，最多就是被压扁，绝对不会崩开口子，这么多裂纹，足以说明这钢材的质量压根就不过关！这甚至都不能叫做钢，叫生铁还差不多，是从高炉里冶炼出来的东西！ 皮安托尼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阿尔伯特先生，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把这些从高炉里生产出来的生铁，和高强度钢材给弄混了？” “没有啊！”阿尔伯特的心中忐忑起来：“我可以肯定，这批钢材就是我们从来……” 来阳厂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不能说，绝对不能说是从来阳厂弄到的，是咱们阿三自己生产的！ 这包装，这集装箱的编号……都不可能出错的！除非…… “我们再拆一块，再试一块！”阿尔伯特的脸色刷的白了，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抖。 第二块被卸了下来，这次没有放到模锻压机的工作台上，直接上气割，割下一块来，就可以送去检验。 “含碳量百分之四点五，含硫量百分之零点一，含磷量百分之一点二，哪怕是生铁，也都不怎么合格。”拿着报告，皮安托尼的语气意味深长：“阿尔伯特先生，你们一定是弄错了，把你们高炉里的生铁给送来了！” 第321章、倒打一耙 阿尔伯特的整个身体都在发抖，汗水从额头上不断渗出，顺着脸庞滑落，他甚至都没有力气去接这报告单。 被骗了，被东方人骗了！ 连续两次，东方人提供的都是优秀钢材，但是到了第三次，这金额最大的时候，居然动手脚，用生铁来糊弄阿三，难怪包装得这么严实！ 更要命的是，这些生铁，还是他们阿三的！ 这些含量，和塔塔集团生产的生铁是一样的！这些生铁曾经出口过，然后被同行笑话，这些数据，早就在圈子里传开了，所以，这就是地地道道的阿三生铁！ 东方人的这个局，布置了多久？己方居然上当了！ 怎么办，怎么办？ 回去找东方人？对方肯定不会承认！毕竟，按照合同，交接之后，就和东方人无关了！ 这可是三亿五千万美元的大生意啊，本钱还花了三亿呢！科钦造船厂把厂子抵押给银行，才换回了采购资金，现在…… 阿尔伯特的眼前，人影开始慢慢地变得恍惚起来，然后全部消失，光亮没有，全黑了，他的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 “阿尔伯特，阿尔伯特！”耳边虽然响起了声音，但是阿尔伯特却什么都听不到了，他感觉到很疲惫，要睡觉…… 莫斯科。 切特里和库马尔离开了一座别墅，扭头看过去，目光中依旧带着不甘心。 “太过分了，基辅号航母，已经老掉牙了，居然和我们要两亿美元！”库马尔说道：“这简直就是在把我们当傻子！” “是的，我们肯定是不能答应的，看来，还是回去，争取再申请两百万美元的活动经费，如果海军不愿意，那我们科钦造船厂出！” 反正生意做成，能赚五千万美元，贴补给海军两百万，也没问题，毕竟以后改装的时候，还能再赚钱的。 两人正在说话间，就看到接应他们的手下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不好了，不好了！” “怎么了？” “阿尔伯特带着货去了法国，但是，在伊苏瓦尔工厂，突发脑溢血，还没有送到医院，就已经死了！” 阿尔伯特死了？ 死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等等，突发脑溢血？难道是受到了刺激？ “他怎么会突发脑溢血？” “送过去的货物并不是a100级别的高性能钢材，而是我们塔塔钢铁的普通生铁！” 啥？ 切特里的脸也瞬间变白。 三亿五千万美元的货物，居然被调包了？ “这些该死的东方人，一定是他们糊弄了我们！”切特里咬牙切齿：“我们立刻回去，不，去东方！” 4月25日，东山省阳光灿烂，秦川在看着朱利军带人忙碌，制造八万吨模锻压机，很是满意。 等到这台机器造出来，咱们厂的生意就更多了！ “秦工，秦工，阿三来了！”赵玲走到秦川跟前说道。 “来得好！”秦川说道：“看我不骂死他们！” 一脸愤怒的切特里和库马尔坐在来阳厂的办公室里，想着怎么和东方人交涉，外面就传来了比他们还愤怒的声音。 “好啊，你们还敢来，你们这些不要脸的家伙！” 两人身后的下属瞬间就怒了，握紧了拳头，然后，就看到一群人气势汹汹地跑了上来。 秦川在前，李建设跟在旁边，后面则是几十个壮年小伙，个个拿着铁棍！ 切特里和库马尔两人有些懵逼，还没反应过来，秦川就坐到了对面，啪的一声拍了桌子。 “你们还要脸吗？你们说想要买航母，我就千里迢迢地带你们去大毛那边！帮你们联系，天天和老毛子喝酒搞关系，你们倒好，等到协商好了，就把咱们来阳厂甩开了！” 两人这才反应过来：之前好像是打算坑秦川的，但是……最后不是也没有坑成吗？还得继续花钱！ “说，你们是不是和赫梅利诺夫将军串通好了，把我们的设计图骗过去，然后你们自己改？” “秦工，秦工，你消消气，不是这样的。”切特里开口：“我们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我不和卑鄙的人好好说！等你们去了莫斯科，不用说没飞机票，连酒店的房费都没有了，你知道我们是多么狼狈地回来的吗？” 秦川是越说越气愤：“我还想着怎么找你们去呢，你们居然主动找上门来了！今天，我要是不把你们个个打个半死，你们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来人，给我动手！” “不，不行！我们是外宾，你们这样，会引起外交纠纷的！” “打死了，埋后山，谁知道？”秦川说道：“就算是有外交纠纷，我秦川大不了给你们偿命，妈的，先打了出口气再说！” “秦工，别，别，这里面一定有误会！”库马尔说道：“我们走得太急，忘记给您续房费了，再说了，我们也被坑了，我们到了莫斯科……唉！” “怎么了？” “我们遇到了黑手党，把我们洗劫一空，这也就算了，关键是，北方舰队横插一脚，我们的生意没法做！” “妈的，活该！”秦川露出了冷笑：“当时把我用完了，就扔一边，现在发现离不开我，又来找我了？把我当什么？备胎吗？” 阿三们无语。 “既然你们在莫斯科已经受过教训，那就算了，哼，这是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我就不打你们了，滚吧！” 切特里和库马尔对视几眼，再看看外面那些虎视眈眈的家伙，脑子里早就没啥想法了。 “好，好，那我们先走。” 等到一群阿三离开来阳厂，回头再看的时候，切特里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咱们来这里，那是为了起落架钢材的事情的，这肯定是被东方人给骗了，得找回来！ 但是刚刚，被这样一吓唬，居然都给忘记了！ 再进去？怕挨揍啊！ “我们去找巴尔万特！”切特里咬牙切齿：“他们要是还把打人这一套搬出来，我们也不怕！” 厂子内。 “川哥，你这是倒打一耙啊！”杨雪笑着说道：“阿三估计把想要干的事情都忘记了！” “你这话说的，我要是猪八戒，那你是什么？高老庄的？”秦川打趣。 “秦工，咱小雪就不能是嫦娥吗？”赵玲开口。 “嗯，嫦娥。”秦川点头：“我老婆……” 赵玲觉得接下来的内容要听不下去了，正打算离开，杨雪开口：“阿三会不会再回来？” “肯定的啊，下次会带着外交官过来，估计是那个巴尔万特，下次，咱们就好好说道说道，你们自己狸猫换太子，关咱们什么事！有本事，让他们找阿尔伯特来对质啊！” 阿尔伯特已经没了，实际上，就算是他没有突发脑溢血，秦川也不能留着他，必须要死无对证才行！ 第322章、打官司不怕，你们阿三的信誉最 太阳渐渐西斜，又是一天过去了！ 秦川看着模锻压机的立柱浇铸，非常满意，这厂子大了，干什么都方便！ 八万吨模锻压机，其实结构并不复杂，外面四根立柱，撑起整个结构，下面是固定工作台，上面是在大量液压缸推动下的移动工作台，上下两个工作台之间，夹的就是工件。 打铁还需自身硬，这个工作台必须要足够硬才行，而同时，在两个工作台挤压工件的同时，也会有反作用力，这个力全部都被模锻压机接收，具体来说，就是被这个立柱接收。 也就是说，立柱要能承受八万吨的拉力而不能断！ 好在这东西固定不动，大不了多上一些钢材！这一根立柱，就有上千吨！ 如果是小型炼钢厂，根本就没有足够的产能来浇铸这种巨型工件，在来阳厂这里，已经不是问题！ “秦工，您回去吧，这里有咱们呢！”朱利军说道。 立柱的浇铸是持续的，现在还没完工，大家伙干得起劲，也不觉得饿。 “是有我在，你们放不开吧？”秦川说道：“好，那我就走了，大家伙加油！等到这模锻压机造出来，大家伙都有奖金！” “秦工万岁！” 想要让工人们卖力，喊什么口号都是次要的，还是发钱最实在！ 秦川摆摆手，让大家伙继续忙碌，自己回家抱老婆了！ “秦工，秦工，阿三又来了，这次，还带了几个外交官！”就在此时，赵玲跑了过来。 “这么快？看来他们是真着急了，别着急，让他们先在会议室里等着，咱们先去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打这一仗。” “那些外国人……要请他们吃吗？” “当然不！朋友来了有酒肉，豺狼来了有猎枪，我们的饭，不喂白眼狼！” 赵玲点头，好吧，那就让他们饿着去吧！ 杨雪的肚子是越来越大了，看着她挺着肚子走路的样子，还真有趣，秦川快速跑过去：“来，老婆，我扶着你，咱们去吃饭！你吃，就相当于我闺女吃。” “川哥，估计要让你失望了。” “你最近没胃口？那我从首都请几个厨子过来。” “不是，我是说闺女。” 啥？ 秦川楞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看过了？” “嗯。” “带把的？” “嗯。你……这是什么表情？” “唉，建设银行啊！走，吃饭去！” 杨雪终于确定，秦川是真的喜欢闺女，他还真奇怪！ 会议室里。 “你们秦工呢？他怎么不来了？”切特里恼火地说道：“他倒是继续带着一群人过来啊！” “我们秦工正在指挥重点工程，暂时没有时间过来，各位稍等，或者是明天再来？”赵玲真想说，秦工在吃饭，吃饱了好揍你们，不过这话也只能憋在肚子里。 十分钟过去了，半个小时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 “巴尔万特先生是外交官，哪怕是去中*海见领导，也没有等这么久的，你们这也太过分了！”库马尔终于忍不住了：“难道你们的秦工，比首都的那些领导还忙？” “是啊，各位没有预约，秦工当然得抽空才能过来，你们要不就明天再来？”赵玲回答。 “其他的人呢？秦厂长，李科长他们呢？” “他们出差了。” “好，我们等！” 又是半个小时，一个小时…… 秦川不仅仅是要自己吃饱，还要饿着阿三！赵玲算是服了。 就在阿三们已经打算要回去的时候，外面，秦川打着饱嗝走了进来：“真麻烦！以后咱们来阳厂，拒绝和言而无信的人做生意！” “您是秦工？” 巴尔万特之前没见过秦川，这还是第一次，此时，巴尔万特的目光打量着秦川，脑子里盘算着怎么开口。 “嗯，是我，这厂子，是我爹的，以后，也就是我的，你们刚走又回来，这是想要干嘛？” “秦工，贵方出口给我们的一百吨起落架钢材有问题，我们拿到之后，发现是普通的生铁，这件事，贵方打算怎么解释？”巴尔万特说道：“我们一直都认为，东方会将质量最好的钢材出口国外，没想到，你们居然做出这么影响声誉的事情来！” “这怎么可能，出口的时候，你们不是派人验收了吗？那个……那个家伙叫什么名字来着？” 赵玲开口：“秦工，叫阿尔伯特。” “嗯，那个家伙已经验收过了，还在收货单上签了字，你们现在跑来说是生铁？你们阿三就是这么做生意的吗？”秦川说道：“现在，把那个阿尔伯特叫来！咱们当面说清楚！” “阿尔伯特已经死了！我们的人说，他当时想要验货，但是你们以包装好了不能拆为借口，阻止验货！” “是吗？”秦川坐在椅子上，仰头看着天：“人死了，随便你们怎么说了？那我还说，阿尔伯特是每块钢铁都验过的，毕竟，我们有验货单，上面有他的签字！” “也就是说，你们要耍赖到底了？我们要去国际法庭打官司，让国际法庭还我们一个公道！” “好啊，奉陪！”秦川说着，站了起来：“慢走，不送！” 阿三们傻眼了。 “秦工，您怎么能这样？来阳厂在全球，也算是个做大生意的了，还出口到了欧美……” “对啊，我们出口了那么多国家，没有一个说我们的产品质量有问题的，至于你们阿三……购买货物不付尾款，甚至还以货物有问题要索赔，这操作，全球都知道！不过，我们来阳厂可不会上当！” 秦川看向对方：“你们把我们质量一流的起落架钢材运回国，然后，又换了一批价格低廉的钢材，说是我们卖给你们的，目的就是想要来我们这里索要赔偿，你们这手段，不好使！我看你是有身份的，没好意思动手，要是其他人，看我不打他们个满脸桃花开！” “不，不是这样的，肯定是你们这里弄错了！”切特里说道：“钢材中途根本就没有换，我可以保证，一直漂洋过海到了法国，在加工的时候才发现有问题……” “法国？我们签署的合同里有条款，这批钢材，不准转卖给第三方！好啊，原来你们通过倒卖我们的起落架钢材赚钱！我得去法国问问，看你们赚了多少钱！” 第323章、外交无小事 巴尔万特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 “秦工，你们来阳厂欺骗我们阿三科钦造船厂，给我们造成了三亿五千万美元的损失！我会到外交部门告你们去！你们都说，外交无小事，如果这件事上升到了我们两国之间，可不是你们能负得起责任的！” “三亿五千万？我记得，从我们这里采购是三亿美元啊，你们一转手，就多赚了五千万美元？”秦川看向巴尔万特，目光中带着嘲讽：“有五千万的利润，还觉得不多，居然还要把我们这批货调包，试图再讹诈我们三亿美元的货！” 秦川的语气一字一顿：“告我们的外交部门？那就去啊，我们国家的部门，不给自己的企业撑腰，难道还要帮助你们这些外国人，来欺负自己人吗？什么外交无小事，妈的，还当咱们东方是鸦片战争时期的那个弱鸡？” 说完，秦川站了起来：“不管去哪里告，咱们都奉陪！滚吧！” “我们走！”巴尔万特也恼火地站起来：“让你们知道，我们阿三的怒火有多重！” 切特里跟着站起来：“哼，告诉你们，你们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 秦川压根没搭理他们：“滚吧！” 秦川走出去，就看到了等在外面的杨雪。 “川哥，你放心，我已经给咱爸打过电话了，他们如果去找咱爸抗议……哼！咱们国家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找外事部门？有用吗？找的就是秦川的老丈人！ 秦川扶住了老婆，这软饭，真香！ 阿三们怒气冲冲地从东山省返回首都，连夜要求见外事部门的负责人，于是，忙完了一整天工作的杨国强只能继续加班，让秘书把几个人带进来。 “杨先生，我们抗议！抗议你们东方来阳厂，欺骗我们阿三科钦造船厂，给我们造成了三亿美元的损失！”巴尔万特在回来的路上，才知道这生意能赚五千万美元，再次抗议，当然要把五千万去掉。 “是吗？这是怎么回事？详细说说？”杨国强很是耐心。 于是，切特里一五一十地说完了整个过程。 “杨先生，肯定是你们来阳厂使诈，用假货糊弄我们！”巴尔万特说道：“这件事，必须要给我们一个交代，否则，这就会上升到影响我们两国友好关系的高度！” “说来阳厂使诈，你们有证据吗？”杨国强说道：“只要拿出证据来，我们一定会严惩来阳厂！放心，我们绝不包庇！” 证据？啥证据？ 阿三们没有啊！ 看着阿三们面面相觑的样子，杨国强继续说道：“当时你们接收钢铁的负责人呢？把他叫过来，这就是人证，还有，当时接受钢铁的时候，签署的文件，这就是物证。” 人呢？死了！ 文件呢？阿三签署的文件，已经确认了货物没有问题！ 阿三们不说话了。 杨国强心中暗笑，就凭你们，还想要和我女婿斗？你们太嫩了！ “其实，我看，这件事中有很大的蹊跷，比如说，你们把货送到了自己的港口，然后又运到欧洲，这其中，是不是出错了？” “不，不，我们可以发誓，绝对没有错！”切特里咬牙切齿：“就是在接货的时候有问题！” “凡事要讲究证据啊！”杨国强说道：“你们说是接货的问题，但是，人证和物证都拿不出来，那没法办啊！要不，你们再回去，找找证据？顺便也自查一下，说不定是在港口的时候弄错了呢？” “不，我们不可能弄错！”切特里说道：“这就是你们来阳厂精心布局，诈骗我们！” “切特里先生，说话是要讲证据的，你说诈骗，有什么证据？” “报告！”就在此时，杨国强的秘书从外面走了进来：“杨领导，已经和法国方面联系过，他们给提供了那批货物的检验报告。我们还拿到了来阳厂的钢铁报告。” “好，拿过来，我看看。”杨国强戴上了老花镜。 杨国强一番比对，然后，把两份报告放到了阿三的面前。 “你们看，这份是你们拿到的那批假货的报告，这份是来阳厂的钢铁报告，我们可以比对一下，其中的数据，完全对不上啊！对了，小赵啊，再想办法找一份阿三钢铁厂的产品数据来！” “是！” 阿三们傻眼了。 找什么找，他们心中也清楚，这批钢铁的成分，和他们塔塔钢铁厂的一样！这货，就是塔塔钢铁厂的！ 他们还没有想好怎么应对，小赵已经把塔塔钢铁的报告拿上来了，就仿佛是事先准备好的一样。 “看，这数据，一模一样，要我说啊，一定是你们弄错了，回去找找，肯定在你们自己手里！当然，也有可能，被某些人给倒卖了，唉，腐败这种事啊，怎么禁都禁止不了的。” “杨先生，这也是来阳厂提前设计好的，从国际市场买了一批我们的钢材，您不能相信这份报告！”切特里说道：“你们必须要严查来阳厂，给我们一个交代！” “交代？你们要我怎么交代？证据你们拿不出来，我们帮你们找！找到的证据，又证明这是你们的过失，现在，你们还要怎样？” 说完，杨国强又看向巴尔万特：“巴尔万特先生，他们不懂，你还不懂？作为一名成熟的外交官，你应该知道，现在你们这种行为有多过分！我一直都很耐心，就是想要帮你们解决问题，但是，绝对不是受你们的摆布，外交无小事！” “按照合同，你们就不该转卖第三方，现在你们卖了，在倒卖的过程中，出了意外，损失就想要让我们来弥补？”杨国强说道：“你们是不把我们东方放在眼里是吧？” 切特里还想要说什么，巴尔万特已经站了起来。 “杨先生，我们会努力寻找证据的，等找到了证据，我们一定要向来阳厂讨回公道！”巴尔万特看向身边的人：“我们走！” 整个过程，库马尔一言不发，现在，也跟着一起走。 只有切特里还不想走。 其实，国家没损失，军队也没啥损失，损失的是他们科钦造船厂啊，要不回钱来，他们就还不上银行贷款，他们就要被银行给收了！ 但是，巴尔万特已经要走了，他也没别的办法，只能跟在后面，不情愿地一起走。 第324章、你们阿三就会骗人! 出了办公楼，璀璨的星空下，切特里忍不住开口：“我们为什么要走？我们明明可以继续给他们施加压力的！” “施加压力？还没有看出对方的意思吗？对方就是要袒护来阳厂了，我们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寻找证据！”巴尔万特说道：“只要找到了证据，我们就能要求赔偿，否则……这种口舌之争是徒劳的！” 作为外交官，巴尔万特就是打嘴仗的，但是现在，他也放弃了，因为他已经看出来了，打嘴仗没有任何意义，关键还是证据！ “人证物证都没有，我们还怎么找？” “找航运公司，只要证明货物装上船，就没有动过，一直到了法国，只要证明里面的货物就是从这里装上去的，东方人就没法狡辩！”巴尔万特说道。 “好，那我亲自去法国！”切特里咬着牙，现在，他必须要全力以赴！ 法国，伊苏瓦尔工厂。 切特里万里迢迢，不辞疲惫，从东方出来，就直接到了法国，然后又坐车到工厂，连日来的疲惫，让他有些吃不消，但是关系到几亿美元的巨额费用，他必须要战斗到底！ “切特里先生，您是来给我们赔偿损失的吗？”看到他之后，皮安托尼立刻问道。 他们已经给了一亿五千万美元的首付款！阿三既然没有交货，那就得把首付款退回，而且，合同里还规定了赔偿！按照国际惯例，至少也是两倍！ 也就是说，三亿五千万的会翻成十亿零五千万！如果真到了那一步，那他们也就别赔偿了，直接破产倒闭，这是唯一能赖掉赔偿款的办法，也能赖掉首付！ 厂子直接抵押给了银行，到时候由银行回收，刚好抵销了贷款，至于这里的首付……那就只能说抱歉了。 想到这里，切特里突然觉得，事情还没有特别坏，己方被坑了，法国人也得被坑，所以，咱们是一条战线上的！ “不，不，你们需要给我们开一个证明，证明这些货物，从港口到这里，没有被动过，尤其是开箱，还是原本的封条！”切特里说道。 “什么货？” “就是上次送来的那批。”切特里说道：“一百吨，放在了两个集装箱里……” 切特里的心中突然涌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好像……要出事！ “海运公司要回收那两个集装箱，所以，货就被倒出来了。” “倒哪里了？” “外面！” “该死的，你们难道就不知道弄个库房，把这些货放好吗？这可是证据，关键证据！”切特里欲哭无泪。 还说什么是原装的！货物被从集装箱里倒了出来，直接就堆在了伊苏瓦尔工厂的一个角落里，卸货的时候，应该是用了野蛮操作，外面的那些塑料膜早就破损，偏偏前几天还下过一场雨，所以，这些货已经生锈了！ 就算是拿回去，也没法证明什么了！ “你们塔塔钢铁厂炼制的生铁，还用得着放库房里？我们的库房不放垃圾！对了，哪怕放外面，也占用了我们的工厂资源，就按照每天五百法郎算吧，你们结一下库管费用，然后拉走，如果还不弄走的话，我们就直接卖掉了。” 切特里彻底绝望了。 “该死的，你们这些愚蠢的法国人，这些可是证据，被东方人欺骗的关键证据！”切特里大声地喊道：“现在，证据没了，我们科钦造船厂也要破产了！我们可没钱赔你们，一分都没有！” 还好，他很坚强，没有和阿尔伯特一样当场脑溢血。 阿尔伯特脑溢血之后，跟随他一起过来的几名阿三，都跑去帮忙了，然后又处理后事，这里就没有人关照，再说了，就算是还留着人，也不能阻止航运公司收集装箱，更没钱租库房。 “我说，你们这样做就过分了！”皮安托尼也着急了：“你们口口声声说这钢材是你们冶炼的，现在又说是被东方人欺骗！你们阿三嘴里，就没有一句真话，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你们从东方采购钢材，中途出了岔子吧？” “不是中途，是开始！从一开始就被东方人骗了！”切特里说道：“你们必须要帮我们这个忙，给我们作证……” “怎么骗的？” 切特里着急之中，把事情经过都说了。 “东方的来阳厂，就是个骗子公司，千万不要和他们做生意！” “这和我们无关，在我们眼里，是我们被你们阿三骗了。”皮安托尼说道：“要么给钱，要么给钢材，如果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骗我们，呵呵呵，你们别忘记了，从我们这里订购了十架空客a320，如果你们不赔偿，那这十架客机，我们就不交付！” 皮安托尼的目光中满是戏谑，哼，你们阿三的作风，全世界都知道！咱们早有提防！而且，现在咱们也知道是哪个工厂了！ “那你们就别交付！”切特里满不在乎。 老子是造船的，你们扣航空公司的飞机，关老子什么事！反正事情已经成这样了，接下来就破罐子破摔呗！ 几个小时之后，空客公司总部。 “目前来看，我们的确是被阿三给骗了，他们从东方采购起落架钢材，在中途出了意外，钢材被调包，他们现在发现无法按照合同提供钢材，又打算耍赖。”皮安托尼把情况介绍了一遍。 “哼，阿三就会骗人，早知道，就不该和阿三合作！”空客的负责人理查德开口：“好在我们还有他们订购的十架a320客机，他们想要拖延，那我们也不怕！” “那个切特里说，飞机是阿三民航公司的，和科钦造船厂没关系，想扣就扣。” 众人无语，妈的，阿三是真可耻，不过，咱们不管是谁，总之，是你们阿三就行！ “那就扣下，想打官司，我们奉陪，也让全世界看看阿三是怎么做生意的。”理查德说道。 这件事就算是告一段落了，后续的扯皮，由相关的法务部门负责。 史蒂芬悠悠开口：“各位，既然这种起落架钢材是东方生产的，那我们干脆去东方求购，虽然在阿三这里吃了亏，但是，我们也正好绕开这个中间商，直接找源头工厂！” “的确可以，这样价格或许还会更低。”理查德点头：“我们也正好打听一下，看看阿三坑了我们多少钱！” 第325章、绕过中间商直接交易，省得被赚 东方，来阳厂。 史蒂芬和皮安托尼等人来到这里的时候，瞬间就惊呆了。 听说是民企，原本还以为这是个小型钢铁厂呢，没想到，这工厂一眼望不到尽头！东方的国企大厂，什么首都钢铁厂，鞍山钢铁厂，恐怕也就是这规模了！ 不用说别的，仅仅说自带码头，这钢铁厂就不简单！ 码头那边的铁矿石，堆积如山，高炉距离码头最近，铁轨也铺设起来了，一车车铁矿石就这样运到了高炉旁边，沿着传送带上装料口。 如果是低品质的铁矿石，需要粉碎、选料等等，一番操作才能上高炉，而来自几内亚的铁矿石，品位很高，直接就能进去！ 铁水从高炉出来，进入炼钢炉，没看到旋转的炉膛，用的是能耗最高的电炉炼钢的方式，但是，外面没有输电线，这电力，居然是从沙滩上的发电站里自行提供的！ 电炉过去，是各种精炼炉，以及各种生产线，那全球最大的轧机，就矗立在生产线的末端，一眼望不到边。 从码头向另一个方向看，就是造船厂！ 有船台，有正在建造中的船坞，这炼钢厂兼营造船厂，还在一块，足以说明规模有多大了！ 原本觉得，这东方的民企，能冶炼a100级别的钢材，纯属侥幸，现在看起来，绝对是有硬实力！ 正在发呆之中，厂子里走出来了几个人，带队的还是个年轻的小伙子。 “各位，欢迎到咱们来阳厂！我是秦工。”秦川热情地伸出了手：“各位应该是为a100钢材来的吧？” 干脆就直接叫a100了，反正质量不比a100差。 “嗯。”史蒂芬说道：“我们现在才知道，阿三是从这里采购的，然后转卖给我们。” “我们也是上次阿三过来找麻烦，才知道他们居然卖给了第三方！”秦川说道：“这阿三，太过分了！” 骗了甲方骗乙方，两头吃！过分！ “是啊，我们想要知道，贵方卖给阿三的钢材，多少钱一吨？”皮安托尼开口。 “这个嘛，本来是商业机密，不过，我们也想要知道，阿三卖给你们多少钱一吨，所以，我们交流一下？” “好！你们先说！” “我们的出厂价是两百万美元一吨。” “才两百万？阿三卖给我们三百五十万！好啊，一吨就赚我们一百五十万！”史蒂芬恨得咬牙切齿。 阿三啥都没干，就是左手倒右手，然后净赚百分之七十五！ “哼，他们玩砸了，活该！” “是啊，肯定是他们自己还想赚更多，所以就导演了这个被调包的事情，想要坑了我们！” 阿三一边哭惨，没钱赔，想要赖下法国人的钱，一边贼喊捉贼，说是东方人这里搞的花样，要东方人赔偿，这手段，太下作！ 大家伙都有了共同话题：一起骂阿三，等到骂完了，也就更亲近了。 “秦工，我们想要从贵方这里采购a100钢材，先采购一百吨！”史蒂芬说道：“能带我们去看看你们的钢材吗？” “当然可以。” 生产线一旦开了，就不能停，所以，新的一百吨已经生产出来了！ 钢材已经放进了库房，外面包裹着厚厚的牛皮纸，看到这包装，皮安托尼更是无语：“哼，阿三的那些假货，是用塑料薄膜包装的，你们这些正品，是用牛皮纸包装的，他们居然还耍赖，说那些塔塔集团的生铁是你们的！” “塑料薄膜？”秦川摇头：“这可是两百万美元一吨的起落架钢材，怎么可能用塑料薄膜来包装？那也太简陋了！” “秦工，我们能检测一下吗？” “当然可以。”秦川点头：“我们出厂的钢材，都有钢印，有生产批号，如果真有问题，只要不破坏这些东西，就能来我们这里免费调换，还包来回运费！阿三的那些钢材，没我们的标志吧？” “当然没有！” 阿三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彻底坐实！ 钢材一番检测，完全合格，和前两次法国人拿到的钢材一模一样！ “秦工，我们希望能建立长期的合作关系，这价格……” “价格不能变，这已经是最低价了，当初，阿三在这里，死皮赖脸地要求降价。”秦川说道：“这钢材，世界第一，其实，我们出口给其他用户的，还两百五十万美元一吨呢！咱们既然都被阿三骗了，也就是缘分，这价格，是真的不能再低了！” “好吧，这一百吨，我们都要了！”史蒂芬点头。 “对了，你们是用它来造起落架吧？” “没错。” “我们这里正在建造八万吨的模锻压机，如果你们有需求的话，可以在我们这里加工。” “八万吨？”史蒂芬和皮安托尼两人都惊呆了。 全世界最大的，在老毛子那里，7.5万吨，现在，东方一个民企，居然有八万吨的模锻压机？ 这不科学啊！ “是的，想要制造大型客机的起落架，模锻压机的压力是越大越好。”秦川说道：“如果是四万吨的，可能得捶打几十下，但是上了我们八万吨的，三五下就好。” 皮安托尼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我们可以去看看吗？” “当然。” 八万吨模锻压机的建造还在日夜不停地进行着，纵梁都已经浇铸好了，现在加工的是横梁。 液压机都是大同小异，四柱三横梁，四根立柱有了，下来就是三根横梁，相比立柱，横梁要求的加工精度要达标，此时，在巨大的横梁上，几个手动车床正在沿着横梁缓慢移动，一边移动，一边切削。 “这是在做什么？” “加工横梁啊！” “难道不应该放在大型机床上吗？” “用不着，太浪费，我们用经典手艺，蚂蚁啃骨头。” 当年，国家要造第一台万吨液压机的时候，需要克服很多困难，工人们充分发挥聪明才智，要焊接？那咱们搞世界上刚刚开始实用的电渣焊技术！横梁加工没机床？咱们玩蚂蚁啃骨头！ 在没有外接技术力量帮助的情况下，我们就制造出来了万吨液压机！这东西，就是科技的图腾！ 朱利军带来的老师傅，就有当年搞这一手的，现在，不过就是干回老本行！ “我能测量一下吗？”皮安托尼开口。 “那边有加工好的，随便测量。” 第326章、啃别人的冷馒头，只能是乞丐! 整个横梁，光洁整齐，虽然因为太大没法上游标卡尺，但是只要用灯光照过去，就能知道加工精度如何。 几十米长的横梁，精度高于0.1毫米！在欧洲，用大型数控机床，加工出来也就是这精度！ 皮安托尼看向那些正在施工中的工人，目光中充满敬佩。 “你们拥有全世界最好的工人！” “是的。”秦川点头：“我也为他们而骄傲！再有几个月，我们就能完成这八万吨模锻压机的制造，欢迎你们选择这里作为加工厂！” “好，一定！”史蒂芬点头。 皮安托尼皱起来了眉头。 空客肯定会欢迎，但是，咱们伊苏瓦尔工厂呢？你们给空客加工了起落架，那咱们干什么？ “这位皮安托尼先生，是起落架加工领域里的行家。”秦川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到时候，还请您来当我们的技术顾问，您如果来的话，我们可以给您每个月三万美元的顾问费。” 三万美元！ 皮安托尼两眼放光，虽然他是伊苏瓦尔工厂的骨干，但是，工资还不到两万美元，当然，在西方，这已经是很高的工资了，但是，谁不想赚得更多？ 不过……他还是有顾虑的，毕竟，这里是东方，他不熟悉，不了解啊！ 在西方多年的宣传下，西方人的眼里，东方和非洲差不多，条件太差了！ “各位来一趟我们东方不容易，你们多住几天，我带你们四处转转，对国内，你们就说还在谈判中。”秦川说道：“长城，故宫，天坛，孔庙……有很多好玩的地方。” “好。” 同一时间，祖国西南，611所。 会议室里坐满了人，一边是黄皮肤黑眼睛的东方人，其中有不少头发都白了，另一边则是高鼻梁蓝眼睛白皮肤的外国人，此时，主位上的人正在不停地摇头。 “不行，你们的这个设计方案有很多问题，战斗机使用的外八字起落架，对钢材的要求很高！必须得是300m钢，以你们东方的钢材水平，根本就无法达到要求！” 对方又看了几眼，然后把方案扔到了桌子上：“我劝你们还是使用之前米格机的方案，将起落架装在机翼上，这样难度还小一些。” “不，现代战机，都不会把起落架装在机翼上，这样会大大地占用机翼下面的宝贵空间！”对面，满头白发的老设计师开口了：“我们研发三代机，怎么能继续用二代机的设计。普拉蒂尼先生，我们知道这种起落架研制很难，所以，想要请各位帮忙看看我们的设计。” “宋总，你们的设计太差了！”普拉蒂尼说道：“你们根本就没有这种设计的能力，这样的起落架你们是搞不出来的。除非是把整个设计转包给我们达索公司来做，之后的生产也交给我们。” 宋老皱了皱眉头。 长期以来，空军缺乏先进的战机，在八十年代，经过了反复的论证之后，十号工程正式上马！ 宋老作为航空大师，作为611所的一把手，带队研制国产第三代战机，鸭式布局，静不稳定，小三点外八字起落架……这款战机上百分之六十都是新技术！ 无数人嘲讽，无数人质疑，但是宋老依旧坚持，哪怕就算是空军引进了苏-27，也没有影响到歼十的研发。 现在，歼十已经处于打造原型机的阶段，而这个关键的起落架，却迟迟无法攻关，最近，达索公司来611所调研设计软件的使用情况，于是，宋老决定，把起落架的设计拿给法国人看看，征询一下他们的意见。 没想到，他们除了否定，还是否定！ 沉思片刻，宋老开口：“如果交给你们设计，要多少钱？” “一千一百万的设计费，两百六十五万的评审费，制造另算。” 所有人沉默了。 “欢迎各位的指导。”宋老说道：“我们再考虑考虑。” 十号工程的研发资金本来就不多，难道还要把钱让外国人给赚了？他们分明就是在狮子大开口！ 看到宋老的态度，对面的普拉蒂尼开口：“你们不行的，没技术，没人才，没先进的钢材，现在交给我们，是最合适的选择，等以后，你们发现自己干不了，再来找我们，那就不一定是现在这个价格了。” 无数东方人握紧了拳头，法国人的高傲，法国人的贬低，法国人的不屑，他们全部都看在眼里！ 送走了法国人，大家伙重新坐回到座位上，脸色难看。 “外八字起落架，对钢材和加工都有很高的要求，这是我们试制样机中的硬骨头。”一名技术人员开口：“我们原本以为，可以请外国专家指点，让我们能尽快解决这个问题，没想到……” “是啊，目前，就连112厂组装苏-27，起落架之类的都是直接进口，自己根本就没法生产，我们……” “一千三百多万美元，仅仅换一个起落架的设计图，加工另算，这绝对不值啊！” “没错，就算是有这笔钱，我们也不能这样花！宋老，我们自己干！” “宋老？宋老？” 宋老从刚刚的愣神中回过味来。 “各位同志，刚刚我想到了过去的事情。”宋老说道：“六十年代，苏联专家撤走了，当时，米格-21的仿制才刚刚开始！112厂的车间里，都是半成品。” “多少次的事实告诉我们，啃别人的冷馒头，只能是乞丐！”宋老看向众人：“我们不能指望外国人会帮我们，他们只是为了钱，甚至还可能窃取我们的机密，我们只能自己努力，我们要让歼十的起落架流淌着我们的血液！” 这一刻，所有人都是热血沸腾。 外国人，靠不住！ 前些年，兄弟单位把歼八送到美国去改装航电，结果，飞机被人家看了个清清楚楚，航电反倒给扣下了，花了几亿，差点连飞机都回不来，航电更是打了水漂。 还是得靠自己！ 但是，这难题依旧摆在眼前，怎么解决？ 就在此时，突然有人开口：“我听说，东山省的来阳厂，能生产各种特殊的合金，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来阳厂？没听过啊，规模大吗？” “是个民企。” “民企？民企能造什么？” “既然有这个希望，那我们就要抓住！我们去看看！”宋老说道：“最近要去首都汇报工作，顺带打听一下这个来阳厂！” 第327章、宋老的震撼 首都。 “各位领导，我的汇报完了，虽然目前还有很多困难，但是，我们一定会想办法克服，争取在五年内，完成十号工程的首飞！”宋老看向在场的领导：“我们611所，绝对不会辜负领导的期待。” “嗯，老宋，你们加油！”刘老开口：“现在，咱们虽然有了外购的苏-27，但是，别人的东西始终是别人的，我们还是得有自己的飞机！” “是的，如果不是发动机的拖累的，我们的战机恐怕早就飞上天了。”宋老说道：“目前，虽然遇到了起落架的加工难题，但是……” 说到这里，他看向了众人：“各位领导，知道来阳厂吗？” 一众领导都露出了古怪的神情。 “怎么了？”宋老看向众人。 “老宋，你现在才知道来阳厂？”刘老神情复杂地看向他：“来阳厂是咱们国内大名鼎鼎的炼钢巨头啊！” 什么？ 宋老糊涂了：“这么有名吗？我怎么没有听过？” “对啊，所以大家伙才觉得奇怪啊，你居然不知道？航母甲板钢、阻拦索钢材、锅炉钢材、笔尖钢……我都举不过来了，不仅仅自用，还大量出口，他们厂可是最赚钱的！对了，最近还造了起落架钢材。” “他们在造起落架钢材？”宋老更是惊讶。 “对啊。”刘老点头：“你们连这个都不知道？” “能达到300m钢的水平吗？” “什么300m钢，来阳厂，要么不造，要造就造世界第一的产品！他们的起落架钢材，能达到a100钢材的水平。” a100！全世界最先进的产品，只有美国有，而且根本就不出口，据说是用在四代机f-22上的，咱们国内居然有企业能生产这种钢材？ 宋老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这简直就像是在做梦啊！ a100钢材，咱们有a100钢材？如果有了这种钢材，那咱们的起落架…… 等等！ “只有钢材还不行，这种起落架钢材，最好是在大型模锻压机上锻打，压力至少得四万吨以上，咱们手头没这种工具啊！” “来阳厂正在造，估计再有几个月就造出来了。”刘老说道。 正在造！ 宋老更是振奋：“几万吨的？” “八万吨。” “我，我想要现在就去看看。” “好，咱们一起去！” “刘老，您去干嘛？” “看看他们造的军舰到什么进度了。” “造军舰？他们不是钢铁厂吗？” “没错，是钢铁厂，但是，钢铁厂造军舰，不是最合适吗？” 隔行如隔山。 来阳厂一直在钢铁领域里摸爬滚打，最多就横向发展到造军舰，并没有涉及航空工业，起落架钢是最近捣鼓的，主要是为了海军的舰载机和空军的轰炸机，而一直都低头研究战斗机的611所，没听说过来阳厂的光辉事迹，也是很正常的。 现在听说了，很是震撼。 就连刘老都很看重来阳厂，有了空，还想要去看看！ 来阳厂，船台。 潘老看着建造中的军舰，眼睛里满是震撼。 “这分段建造的进度，就是快啊！这才几个月工夫，船体就建造一半了！” 052b首舰的建造就放在了来阳钢铁厂，这里是第一次建造军舰，几乎所有人都不看好，但是没想到，这个来阳厂却创造了一个奇迹！ 几个月工夫，舰体就造了一半！ 这当然是分段建造的功劳！ 从六一公社造船厂弄回来的龙门吊，已经装上了，船台旁边可以造分段，造好了就吊过去直接焊接，这样相当于有两个工作面，建造进度提升了一倍！ 同时，这对建造精度也提出了很大的考验，不过这个难不倒从二毛那边过来的工人，他们甚至用上了天文观测的六分仪，用来把控每个分段的精度，虽然来阳厂造船是第一次，但是他们可是造了几十年军舰的！ 此时，听到潘老的感慨，一旁陪同的秦川笑了笑：“咱们来阳厂，要么不做，要做，就做最强的！那么多人不看好我们，我们就用事实告诉他们，民企的实力究竟有多强！” “是啊，你们这民企的实力，的确是太强了！”潘老点头：“接下来要造航母，还是看你们的了！” “航母还得等等，船坞造好了，才能造航母，这个不能急，再说了，海军还没有拨款。” “是啊，咱们海军是没有拨款，不过听说，你们来阳厂最近是发了一笔横财啊！”就在此时，后面传来了一个声音。 秦川顿时一愣，扭头看去，一大群人正在走来，为首的那个，居然是……刘老？ 杨雪怀孕，肚子越来越大了，海边风大，在秦川的反复要求下，杨雪已经很少来了。 陪同在这些领导身边的是赵玲，她的成长是越来越快。 但是，她的职务还是不够高，很多时候，不敢乱来，所以，当刘老等人要求不通知厂子，直接过来的时候，赵玲也不敢忤逆刘老，提前通知，只能带着刘老等人过来。 “刘老，咱们那可不是横财，凭本事赚钱，能是横财吗？那是咱们应得的。”秦川说道。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厂子造军舰，自然也有很多军方的人，他们既然知道了，那更好！知道了，就得给担着。 秦川大大方方的承认，然后看向刘老身边的人，瞬间就愣住了。 “宋老？” 宋老一楞：“秦工，你认识我？” 怎么不认识，宋老，您可是歼十之父，咱们从仿制到独立研发，从追赶到超越，就是您给打下的基础啊！ 秦川目光中满是敬佩，但是不能说，他只是笑了笑：“对啊，我在报纸上看过您。” “报纸？哪张？哪期？” “忘记了。” 刘老笑了笑：“老宋，你就别问了，问他也只会满嘴跑火车，咱们先看军舰，看完了军舰，再说你们的正事。” 宋老的正事？歼十的起落架？ 秦川一下子就猜出来了，不过，好在反应快，没有脱口而出，知道宋老还不算啥，要是知道歼十……那接下来估计该被关小黑屋了，空军的天字一号工程，自己一个民企的怎么会知道？ 第328章、一老一少成了知音 “这军舰的建造进度真快啊！”看着建造中的军舰，刘老发出了一声感慨。 “是啊，挺快，创造了我们国内建造军舰的纪录。”潘老说道：“分段建造，在国内是第一次，这种建造方式，效率相当高！” 宋老不懂军舰制造，但是他懂人啊！刘老、潘老这些大人物都夸奖了，这说明这里的确很棒！ “嗯，这就是我们民企的优势。”秦川开口：“我们把效率放在第一位，这样才能盈……老领导说，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我们就是最忠实的实践者！” 当着这些人的面谈赚钱，有些不好意思。 刘老点头：“能盈利，才能发展壮大，这已经比很多企业好多了，某些企业就不会成本控制，反正钱花完了再要，不给就不施工。” 潘老有些尴尬，这说的，分明就是两艘052军舰，其实也不是咱们不会成本控制，而是上面的很多装备，都是外购的，价格自然高昂。 lm2500燃气轮机，就是八百万美元，两台mtu辅机，就是三百五十万美元，海响尾蛇更是三千五百万美元，配套的舰载作战系统一百二十万美元……外购，都是天价啊。 不过……对比之下，这052b上使用的老毛子的产品，就便宜多了！ 燃气轮机，几十万，s-300，不过几百万，价格降低到了之前的十分之一，这么一算，秦工还真是成本控制的行家啊！ “接下来，在建造后半段的过程中，我们计划将主机直接塞进去。同时，根据下水后的船只变形系数，预留空间，让动力和轴线始终处于同一直线，螺旋桨需要下水后再安装，这个不着急。” 大部分的船只都是在下水前安装螺旋桨的，毕竟下水之后，这一部分就浸泡在水里了，再安装很困难。 但是，提前安装也有问题，除了船坞之外，大部分的船台，都是让船舶屁股向后下水的，螺旋桨最先和水面接触，会受到冲击，哪怕只是些许的形变，也会给后期的航行带来很大的影响。 对军舰来说，震动增加，噪音增加，摩擦阻力增加等等，都会对军舰的性能造成不利影响。 之前，海军建造的主力军舰都是五千吨以内的，下水前就装好了螺旋桨，现在排水量大了，下水后再装，对军舰性能有利，但是会给造船厂带来麻烦。 秦川主动提出用这种方式，众人都很欣慰，而潘老明显想到了什么，喉头动了动，犹豫了几次，终于开口：“咱们从国外订购的变距螺旋桨，出了一些意外，国外客户怀疑这种螺旋桨会用到军舰上，拒绝给我们加工。” “什么？”刘老脸色变了。 军舰都造了一半了，螺旋桨出问题了？ 螺旋桨是个复杂的曲面体，加工困难，老工人手艺再精湛，也难以保证百分之百的和设计吻合，而外型稍稍有缺陷，就会带来不利影响。 所以，想要加工螺旋桨，就需要使用多轴联动数控铣床，这东西，是巴统禁运物资，技术主要掌握在德国和岛国人手里，国内在这个方面，依旧是空白。 以前造的军舰技术落后，自己靠老工人的手艺可以，当八十年代开工052驱逐舰的时候，就是从瑞典著名的卡梅瓦公司采购的螺旋桨。 现在，和西方关系已经闹僵了，这种螺旋桨，根本就采购不到！ 在场的其他人脸色也都变了。 潘老也是最近知道的消息，今天和秦川聊军舰建造，其实就打算说这件事的，只是还没说，刘老就来了。 让刘老知道了也好，上级出面，或许好办些。 “靠外国人，是靠不住的。”就在此时，秦川开口了：“现在一个驱逐舰的螺旋桨，外国人都不卖，等以后，我们要造航母，他们就更不卖了，还是得靠自己！” 听到这句话，宋老突然就是心头一热。 想到最近法国人的狮子大开口，法国人的鄙视，他就有种找到知音的感觉，秦川和他的观点一样，外国人，靠不住，还是得靠我们自己！ 看来，这次来对了，就算是秦川没法帮忙加工，这趟来得也值得！ “秦工，螺旋桨可不好造啊。”潘老有些无奈：“我们设计的是五叶螺旋桨不仅仅曲面复杂，而且是变距螺旋桨，里面还有复杂的机构，加工精度不够，很容易漏油。” “那就提升加工精度！” “可是，这需要多轴联动数控机床……” “嗯，我们去买。” “西方不卖给我们。” “西边不亮东边亮嘛，办法是人想出来的，等这边安顿妥当，我过段时间再出去一趟，如果运气好，或许就把问题给解决了呢？” 看着秦川那胸有成竹的样子，在场的众人都有些疑惑，潘老又琢磨了一番，突然想到了什么：“秦工，你是说，老毛子那边？” “这个嘛，保密。” 刘老点头：“既然小川说行，那就一定行，咱们就等着他的好消息了！还有，注意保密纪律！” 宋老也猜到了什么，看向秦川的目光，更加复杂。 喊几句口号简单，但是落到实处很难！秦川不仅仅有坚定的信念，还有实现理想的办法！ 厉害，真厉害！ 这样的人，以前怎么不知道啊！ “各位领导，接下来干嘛？要去会议室喝杯茶吗？”秦川看向宋老，接下来，是不是该说宋老的事情了？ “不着急，咱们去看看那台八万吨的模锻压机！” “嗯，有些远，各位领导还是坐车去吧。” 宋老上车，看着沿途的景象，这工厂真的是民企吗？这规模，比很多国企都大啊！ 沿途，还有各种生产线，看得他眼花缭乱，最终，车子停在了一座高大的厂房前面。 “各位，这里面正在建造中的就是八万吨模锻压机，目前，架子已经造好了，就等着安装里面的设备了。” 众人抬头，看着高高的顶端，目光中很是震撼。 “这怕是有三十米高吧？” “没有，地上高度只有27米，地下部分还有15米，整个设备建造出来之后，总重在两万吨以上。”秦川介绍，嘴里满是得意，世界第一，就是这么牛！ 宋老目光复杂，有了这机器，不用说歼十了，大客机也能造！ 第329章、加工螺旋桨的机器，包在我身上 来阳厂，会议室。 “秦工，咱们611所目前在研发一款全新的飞机。”宋老开口：“这款飞机需要先进的外八字起落架，要有性能先进的钢材，有高精度的加工技术，以我们目前的水平来说，还做不到，我们求助法国人，仅仅设计和评审费用，就需要一千三百多万美元。” 来之前，宋老或许还有所怀疑，但是现在，他已经满怀期待。 “没问题，完全可以交给我们。”秦川点头：“我们有世界第一的起落架钢材，目前已经和空客公司签署了合同，以后将会是他们的长期供货商，至于加工，等到模锻压机有了，锻打问题就解决了，数控机床的精密加工……需要和螺旋桨一起解决。” 能加工复杂曲面的螺旋桨，自然也能加工简单筒状的起落架！ “多谢秦工，多谢来阳厂，你们……” “不用谢，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能够给国家先进战机加工起落架，是我们的荣幸，还有机身结构框架之类的，都可以上我们的模锻压机压几下，性能会更强。” “嗯。”宋老点头：“按照我们的战机研发规定，你们需要自投资金研发，等到我们检验合格之后，才会给你们结算研发费用，你们……” 宋老有些不好意思。 歼十的研发，不仅仅是让东方的航空工业走上了从仿制到自研的道路，更是打破了之前僵化的制度，搞了一套全新的总师负责制。 在这套制度里，总师拥有决定权，还拥有研发经费分配的权力！ 毕竟，一款先进战机，不是一个611所就能独立搞出来的，需要整个航空系统里几千个兄弟单位协同。 在以前，这些兄弟单位是大爷。 要帮忙研发？可以，先给拨款！钱用完了，继续拨，不拨，就不给你们研发！ 这种方式，效率很低，浪费严重，所以，宋老提出了新的办法：谁想要给歼十搞配套，自己出钱研制零件，研制好了，送过来，评审合格了再给钱！ 想要躺着当大爷？没门！ 歼十的成功，和这套制度有很大关系，同时，宋老也因此得罪了很多人，甚至还有人当面骂他：你老宋还能活多少年？你把兄弟单位都得罪了，以后你死了，你的追悼会咱们都不去！ 但是，宋老依旧坚持，打破大锅饭，实行竞争，这才能让歼十走下去，否则，项目超支两倍都不一定能成！ 秦川笑了笑：“这才是搞研发最好的制度，大锅饭吃下去，最终就会吃成苏联那样。咱们当然支持！” “他们来阳厂可不差钱。”一名同行的海军领导笑了笑：“最近赚了一大笔外快，秦工啊，你们是不是该……” 秦川立刻摆手：“加工螺旋桨的数控机床，就得花费巨资，那笔钱可不一定够用，国家是不是给我们补点？” “我说，老吴，你也太没出息了吧？手都要伸到民企这里来了？”刘老白了他一眼：“大家伙都记住，民企发展不容易，他们需要的是支持！他们不拿国家一分钱，就有效提升了咱们国家的工业水平，没有他们，能有船台上的052b吗？” 说完，刘老又看向秦川：“小川，你放心，谁要是敢来这里伸手要钱，告诉我，我给你撑腰！” “多谢刘老。” “这加工螺旋桨的机器，你打算什么时候去买？” “其实，我原本打算等到小雪生了孩子再走的，但是现在，既然咱们海军需要，那我也不等了，三天之后就出发！”秦川知道，刘老的支持，那是有前提的！ “嗯，有需要随时通知咱们海军，哪怕出动直升机，咱们也得把小雪送到最好的医院去接生！”刘老点头，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对了，把老金叫回来，和小川一起去！” 事情就这么敲定了，秦川送走了各位领导，回到家，就看到杨雪正在拿着针线，缝制着东西。 “老虎枕头？小雪，你的手好巧啊。”秦川感慨。 “嗯，我本来想要到厂里帮忙，你又不让，在家里闲着无聊，就做点。” “小雪，对不起。” “怎么了？”杨雪抬起头来，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秦川，啥意思？背着我那啥了？ “我的母亲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这些年来一直没消息，这些事情，原本是婆婆该做的。” 杨雪笑了笑：“川哥，我嫁的是你这个人，也是你这个家，我为有你这样的男人而骄傲，这点小事，不算啥。” 原来是这个！ 杨雪一直都不知道秦川母亲的消息，现在，才第一次听说。 “要不，让咱爸帮忙查查？” “不用。”秦川摇头：“小雪，我过几天，又得出去，你和肚子里的孩子……” “放心吧，没事。你去干大事吧。” 遥远的欧洲，瑞典。 这里有迷人的斯德哥尔摩、绚烂的拉普兰、有诺贝尔奖，也有各种优秀的公司。 卡梅瓦公司就是其中之一，这个成立于1860年的老牌公司，只做螺旋桨！ 所以，他们是最专业的，世界上第一个船用的变距螺旋桨，是1937年从这家公司生产出来的，现在依旧是全世界最大的变距螺旋桨生产企业，百年的经验不是盖的！ 公司，会议室。 “金先生，其实我们是很高兴和你们做生意的。”公司的负责人格兰奎斯特有些不好意思：“上次我们虽然有过波折，但是，也学习到了不少东西，您的照片，我们至今还挂在生产车间，提醒我们的工人注意产品质量。” 八十年代，国家花费巨资从这里订购了螺旋桨给052使用，金老就是负责验收的人员。 第一次过来，螺旋桨漏油！金老强烈要求报废了重新制造，一番据理力争，对方终于同意。 第二次过来，螺旋桨不漏油了，但是重心不对！瑞典专家表示没问题，上百年了都是这么算的，于是，金老当场要求拿小黑板出来，一番计算，让瑞典专家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老方法出了问题。 第三次，终于合格了！ 金老的专业素质和严谨作风，彻底打动了对方，格兰奎斯特还邀请金老去自己家里做客，成了好朋友，还把金老的照片挂车间，提醒所有人记住这个教训。 现在，第二批订购的螺旋桨，对方居然不肯接订单，于是，金老再次过来。 “那么，贵方为何不肯接我们的订单？难道是怕验收出问题？”金老开了个玩笑。 格兰奎斯特苦笑：“我们原本是计划接下的，但是前不久，收到了美国方面的消息，声称这批螺旋桨会用在军舰上，所以，我们只能说抱歉了。”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你们为何要听美国人的？” “这有什么办法，全世界，谁不得听美国的。”格兰奎斯特说道：“如果你们非得签署合同，那么，我们得在合同里增加一条，一旦美国要罚款，你们得全额上交。” “罚款？” “是啊，估计会有几千万美元吧。” 金老的脸色瞬间就难看起来了：“一对螺旋桨八十万美元，已经是天价了，我们还要多花几千万美元？” 第330章、卡梅瓦公司想要宰我们?没门! 一艘军舰才多少钱！这些外国人，其实就是在狮子大开口！ 上次从这里采购螺旋桨，对方两次重造，成本翻了两倍，应该没赔钱，但是也没赚到钱，所以这次，就想要赚回来了！ 这美国人罚款多少，还不是他们自己说了算，到时候，或许还给美国人分一半呢！ 在这里，讨价还价已经没有必要了！ “这个嘛，也不一定，我们只要打通关系，说不定罚个几百万也就过去了。”格兰奎斯特说道：“在咱们西方世界，有钱连选举都可以操纵，更不用说这种小事了，我们是朋友，一定会尽力帮忙的。” 哼，真要签署了这种协议，那以后还不得被坑死！ 金老站了起来：“好，那我回去之后，考虑一下。” “好，那我们等您的答复。” 格兰奎斯特笑着把金老送到大楼门口，看着他上车，扭头和身边的人说道：“联系一下其他几个螺旋桨制造企业，如果东方人来求购螺旋桨，一定是军用目的，会遭到美国的高额罚款！” 欧洲造螺旋桨的可不止卡梅瓦公司，还有瓦锡兰公司，甚至西门子都造螺旋桨，不过，都和东方人不熟悉，只要事先知道，这批螺旋桨是军用的，谁都不敢接，最后还是得落在他们卡梅瓦公司身上。 “是！他们肯定得从我们这里下单，毕竟，他们根本就造不出变距螺旋桨来！” 变距，改变的就是螺旋桨的桨距。 桨距这个东西很复杂，假定螺旋桨在不能流动的介质中旋转，那旋转一周，就会形成一个螺旋，前进一段距离，这个距离就是桨距。 看家里的叶片式电风扇也可以看到，叶片和旋转平面有角度，如果这个角度是零，那就没法吹风，此时桨距为零。 角度越大，桨距越大，风越大，但是需要电机输出的功率也越大。 普通的船只使用的是定距螺旋桨，桨距固定，所以只对应一个经济航速。 变距螺旋桨的桨距是改变的，根据输出功率不同，航速不同，选择不同的桨距，可以得到最大的推进效率！ 同时，这个桨距还可以反着变，也就是说，电风扇的叶片转动到反方向，原本向前吹风，现在变成了向后吹风！对应螺旋桨，既能推动船只前进，还能让船只后退！ 船只的倒车是很复杂的，有的低速柴油机自身可以反转，直接倒车，有的小型船只上安装倒挡齿轮，和汽车一样切换档位。 现代军舰的动力是柴燃交替，低速用柴油机，高速用燃气轮机，如果再加倒车齿轮，动力系统会更庞大，所以，变距螺旋桨就成了现代军舰的标配！ 这个螺旋桨的转轴内部是空的，有复杂的调整机构，要传递动力，还要改变叶片角度，还不能漏油！加工难度很大。 在这个领域，卡梅瓦公司是绝对的老大，其他公司用的也是他们的专利技术。 所以，这笔买卖，他们吃定了！ 另一边，金老带着助手兼翻译小刘，返回酒店。 “金老，这些人是想要宰我们！”小刘气鼓鼓地说道。 “是啊，是想要宰我们，他们肯定是算定了，不管多少钱，我们都得买！”金老说道。 “那我们去其他公司看看，能生产螺旋桨的，又不止他们卡梅瓦公司一家。” “其他公司？估计也是一丘之貉，唉，还是我们不能自主生产，就是要受制于人啊！实在不行，我们修改设计，增加倒车齿轮箱！” 1942年，金老出生在陕甘宁边区，父亲是党内优秀的统战工作者，为新中国立下汗马功劳。 七岁那年，金老和父母一起到了首都，在首都上学期间，闲暇了喜欢到附近的湖里游泳，也和大海结下了不解之缘。 十八岁的时候，金老考入了哈军工，学习船舶工程，毕业后参加海军，分配到了舰艇装备部门。 几十年下来，金老一直都在研究海军装备，和军舰打交道。 他喜欢军舰，他立志建造先进的海军装备，因为祖国的近代屈辱史，就是因为没有强大的海军！他还曾经和刘老一起去参观过美国的航母，更是期待祖国有自己的航母。 现在，不用说航母了，驱逐舰的螺旋桨都造不出来！ “设计已经敲定了，没法再改啊，再说了，柴燃交替动力，本来就有复杂的齿轮箱，再加倒车齿轮，恐怕会更复杂，更容易出故障啊！”小刘跟着金老来回跑，早就对这些装备性能了如指掌。 燃气轮机动辄上万的转速，柴油机则是一两千的转速，而螺旋桨只需要几百转，这就需要庞大的减速齿轮箱了，再加上倒车齿轮…… 就在此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谁？” “我！” 驻瑞典大使馆的外交人员走了进来：“金老，上级紧急调令。” 金老接过来了调令，简单看了几眼，然后点头：“好，我知道了，我们收拾收拾，立刻就动身去机场。” 小刘有些担心：“金老，那买螺旋桨的事……” “作为军人，就是要服从命令听指挥，上级下达命令，就去立刻执行。”金老说道：“收拾东西吧！” “是。” 虽然上面没说什么任务，但是，只要看目的地，就能知道要去干什么了。 圣彼得堡。 金老依旧记得，当初和秦川一起去圣彼得堡，秦川一番忽悠，终于用最低的价格采购到了两艘现代级驱逐舰，还捎带着买了舰载防空系统。 现在海军能开工四艘驱逐舰，就是因为秦川给谈妥了s-300m和施基利防空导弹的合同，对了，秦川还给解决了舰用燃气轮机，解决了舰载直升机等等问题！ 现在，应该是圣彼得堡的北方造船厂完成了军舰的建造，该去接收了吧？ 052b的排水量不过六千吨，买的那两艘可是八千吨的！那两艘军舰到手，海军的实力就能提升一大截！ 不过，大毛的动作有这么快吗？ 金老不知道，他猜错了，这次去圣彼得堡，目标不是北方造船厂，而是波罗的海造船厂！ 第331章、落魄的挪威工程师 圣彼得堡，铸造厂大街。 隔壁就是最繁华的涅瓦大街，这里也就算是紧邻市中心的风水宝地，到处都是充满本地风情特色的建筑，尖尖的屋顶，细长条的窗户，黄色的外墙，有轨电车穿过街道，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按照门牌号来数，从60号开始，一直到120号，全部都是别墅区，这些房子是上个世纪盖起来的，曾经住过很多有名的人物，比如涅格拉索夫，比如高尔基等等。 此时，铸造厂大街65号，这座看着不大的小别墅里，正在爆发争吵。 “波路斯塔特，我已经受够了，这几年来，你赚回来的钱根本就不够花！所以，我去酒吧赚钱有什么错？”金发女郎的目光中满是抱怨：“你有本事，倒是给我赚钱回来啊！” 波路斯塔特看着面前的女人，依旧年轻，依旧漂亮，仿佛和过去一样，但是，她对自己的态度，却彻底地改变了！ 十年前，波路斯塔特作为挪威康克斯佩鲁克公司的工程师，来到了苏联，帮忙组装数控机床。 他出身挪威乡下，天生木讷，所以，根本就没有女人喜欢过他，如果有，那一定是想要骗他的钱！几次之后，他对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都丧失了兴趣。 直至来到苏联，遇到了眼前这位漂亮的苏联女孩，两人很快就坠入爱河，两个月之后就结了婚。当时，苏联人还特意把这套别墅分配给了他。 之后，波路斯塔特就留在了苏联，一直帮忙操作数控机床，他原本以为，这样美好的日子可以一直持续下去，没想到，苏联没了！ 工厂的经营每况愈下，工人的工资也经常发不出来，波路斯塔特也没有受到优待，他的工资也很久没发了！ 就算是偶尔发一次，也会在高昂的物价下面变得不值钱。 他很苦恼，想要赚钱，却没有机会，而同时，他发现，自己的妻子也变了。 经常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出去，半夜才回，满身酒气。 他心疼妻子，把妻子扶到卫生间去洗澡，却发现妻子出门前明明穿着的贴身内内却不见了！甚至，还能闻到那种男人释放的牛奶的味道…… 波路斯塔特虽然木讷，毕竟是个男人，这种事，怎么能忍！ “薇娜，我们……我们都有双手，完全可以用自己的双手来赚钱，你……” “我的法国香水用完了，你给我买啊！我的lv包包已经旧了，你给我买啊！波路斯塔特，你这个窝囊废，我要不是看在……看在你老实的份上，早就不想和你过了！”薇塔丽亚说道。 要不是任务还没有完成，自己早就跑了！现在看看，当初接下这个任务，真是够倒霉的！跑去国外，和西方富豪结婚的那些燕子学校的姐妹，人家过得多么的滋润！ 下面的师妹，有的据说混得更好，有个叫安东尼娜的，已经跑去非洲当女王了！ 薇塔丽亚一边说，一边穿黑色的丝袜，这一双是渔网眼的，看着更加性感，希望能钓到凯子！ “薇娜，你，你又要出去？” “对啊，你又买不起那些东西，我只能自己去了。” 波路斯塔特握紧拳头，想要冲上去，把自己的老婆狠狠地揍一顿，在这里生活了十来年，他经常看到打老婆的男人，那些老婆都百依百顺的，自己这老婆，从来没打过，所以…… 但是，他还是不敢，只能看着薇塔丽亚出门，然后上了那辆政府给他们配发的拉达轿车。 嗡嗡，嗡嗡嗡…… 发动机有气无力地运转了几声，然后就不动弹了。 薇塔丽亚恼火地下车，对着车门踢了一脚，破车，破车，老娘想要开奔驰！ 就在此时，一辆虎头奔从远处的街道上驶过。 薇塔丽亚眼前一亮，赶紧跑了出去，站在大门口，搔首弄姿。 “老板，老板，能捎我一程吗？” 车窗打开，露出了一个年轻的东方脸庞来。 东方人？这个更好骗！薇塔丽亚很是兴奋：“老板，行行好，你是个好人！” “上来吧！” 窗户上，波路斯塔特看着老婆上了那辆豪华奔驰轿车，拳头再次握紧，臭婆娘，等你回来，狠狠地揍你一顿！现在……先喝一杯酒！酒这东西，还真能解愁。 车上，薇塔丽亚把大长腿伸了过去：“老板，刚刚等出租车，腿好疼，给人家揉揉。” “放回去。”声音有些冰冷。 薇塔丽亚目光看向对方两腿之间，没有小帐篷，看来这个男人对一般的挑逗没有感觉，要不要…… 还没想完，对方开口：“现在，克格勃对你的控制还严吗？” 薇塔丽亚瞬间一愣：“老板，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克格勃早就没了，现在是联邦情报局。” “好吧，那就联邦情报局，你多久汇报一次工作？” “老板，我就是个普通女人，和情报机构没关系。” “是吗？”男人递过来了一张照片。 燕子学校，1983年，毕业生，合影留念！ 这东西，燕子学校的毕业生手里都没有，这是留存进入档案的，身边的这个人，居然有这种东西！ “第二排，左边数第三个，应该是你吧？”男人继续说道。 薇塔丽亚的身体开始颤抖了，她的目光瞄向窗外，然后发现，车子已经被加速到了六十以上，这种速度跳车，估计会摔死，而且，车子开的方向，还是郊外！ “你是什么人？你想要干什么？” “所有的燕子之中，你是混得最惨的一个，现在连个豪车都开不起，你想不想赚钱？”男人继续开口。 电影中的007不仅仅个人能力一流，身边跟着的女特工也都很强，但是实际上，这些都是电影中的，薇塔丽亚在燕子学校中，主要学习怎么勾搭男人，近身搏斗能力还比不上安东尼娜，更没有信心在车上这么狭小的空间动手。 在车上运动训练过，但是不是格斗啊！ “你想要我做什么？” “回去，和波路斯塔特好好过日子。” “那个死鬼，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你们想要做什么？” “帮助你，赚钱。” 男人说着，递过来一个信封，薇塔丽亚打开一看，顿时就笑了。 全部都是一百面额的美元，这一摞应该是一万！ 有多久没有痛快地花钱了？ 过去那种让她怀念的日子，终于重新到来了，这绿币的味道，真好！ “我们的事情，你会向上级汇报吗？” “不会，不会，以后我就是您的人。”薇塔丽亚非常兴奋：“薇娜愿意为您服务，您需要在车上享受一次服务吗？” “不用，回去伺候你的男人吧！” 第332章、刚和老婆和好，老丈人病危! 嘎吱！ 听到门的响声，波路斯塔特拎着酒瓶就走了出去，臭婆娘，看我今天不揍你！ 等等，不对劲！ 平时薇塔丽亚回来，都是喝多了，用力地拍打大门，声音咣咣的，今天开门的声音很轻，而且，这才多久，她就回来了？平时都是到半夜的。 波路斯塔特努力睁开眼睛，看向门口，此时，薇塔丽亚正露出了一个甜甜的微笑：“亲爱的，你饿了吗？今天我买了牛肉和土豆，我们做个土豆炖牛肉如何？” 这声音，很温柔，就和以前一样！ 波路斯塔特使劲地捏了捏自己的脸，很疼，不是在做梦！ 老婆怎么回事，和变了一个人一样？ “我……我闲着没事，我给你削土豆去！” “不用了，你去歇着吧，想喝酒，也得有菜，否则会醉的。” 波路斯塔特看着手里的酒瓶，本来是打算老婆进门就砸她脑袋上的，让她清醒清醒，现在老婆这样，波路斯塔特很是不好意思。 “不，不喝酒了，只要你以后每天这样，我就再也不喝酒了。” “亲爱的，前段时间是我不对。”薇塔丽亚开口：“既然价格了你，那就得不离不弃，不管是富有还是贫穷，健康还是疾病，都是一样的。我以后，再也不去酒吧赚外快了。” 波路斯塔特的心中一阵感动：“不，老婆，我也有错，我没能力赚钱，让你为了钱发愁，都是我的错，我……” “不要自责了，亲爱的，重要的是我们俩在一起。” “嗯。” 这间冰冷的别墅，再次有了暖意，波路斯塔特的眼角湿润了。 老婆以前不管做过什么，都得忘记！以后，和老婆好好过日子！ 不过，自己也得想办法赚钱才行！不过，该怎么才能赚到钱呢？ 去欧洲？ 当然不行，虽然苏联没了，但是西方对于当年的东芝事件，还是耿耿于怀的，他去了西方，怕是会被抓起来，关个十年八年的。 留在这里的话，貌似又没有工作，这里的工厂都停工了！ 波路斯塔特很苦恼。 这天晚上，波路斯塔特再次体会到了刚刚结婚时候的激情，足足在床上折腾了半个多小时，这段时间来的阴郁也是一扫而空。 “亲爱的，我想要赚钱，赚很多很多钱，我想要让你过上幸福的生活！”波路斯塔特说道。 “亲爱的，不用了，这样就挺好。我以前，太物质了，那些东西，其实也没什么用，以后我不要了！今天买牛肉和土豆，就是我把之前的一个lv包卖掉了换来的。” 波路斯塔特很是感动，把老婆紧紧地搂在怀里。 这一觉，睡得真香！外面太阳已经高高升起，两人依旧还在沉睡。 叮铃铃，叮铃铃…… 电话铃声响起。 波路斯塔特迷迷糊糊地拿起来：“喂，找薇娜的？什么事？什么？薇娜的父亲病重？” 涅瓦大街，巴甫洛夫医院。 “医生，我父亲的病怎么样了？”薇塔丽亚哭得梨花带雨，那样子，就和死了亲爹一样。 薇塔丽亚不过是个燕子，和波路斯塔特结婚是接受任务而已，这个家庭也是伪造的，她真实的父母？她自己都没见过！ “必须要尽快筹钱，大概需要十万美元，然后就可以动手术了。”医生说道。 十万美元！ 如果是苏联时代，波路斯塔特还是能筹集到这么多钱的，不过，那个时代看病也不需要花钱，毕竟那个时候是免费医疗。 当然了，波路斯塔特了解得还不是很详细，毕竟他到了苏联之后，也算是享受到了特权的阶级，看病不用发愁，对普通人来说，八十年代的苏联，风气早就变了。 医疗还是免费的，但是，病床有限，机器设备有限，想要得到治疗，就得贿赂医生，贿赂下来的钱可不一定比正规看病花费得多。 大毛时代，在93年的时候，正式出台制度，每个公民都有免费享受医疗的权利，但是，这不过就是个制度。根本就没法贯彻实施。 医院都是私营的，你还想要让他免费？ 而且，由于卢布贬值严重，很多医院都更喜欢收美元！ “好，我们立刻去凑钱，尽快把钱凑齐！”薇塔丽亚说完，又带着波路斯塔特匆匆回家，翻箱倒柜，各种寻找。 所有的钱都凑起来了，看数字很多。 最大面额的，前面一个5，后面五个零，一张就是五十万！ 要是在苏联时期，这就是巨款，但是，现在的卢布和美元的汇率，在四千六百左右，粗略按照五千来计算，五十万卢布面额，也不过只有一百美元而已！ 而且，这还是官方汇率，黑市上的更低！ 手头一共八十多万卢布，这点钱…… 波路斯塔特咬着牙：“薇娜，你别着急，我去厂子，找他们借点钱！” 波路斯塔特没什么朋友，平时就是家里和单位，现在遇到困难，也只能求助工厂了！ “这……行吗？厂子恐怕也没钱吧？要不，我，我……” “不，薇娜，你绝对不能再做那种事了，放心，我会解决的！” 波路斯塔特说着，拍了拍妻子的肩膀，然后，大踏步地走了出去，开着自己的拉达轿车，前往单位。 圣彼得堡，波罗的海造船厂。 说起圣彼得堡的造船工业来，很容易让人想到北方造船厂，毕竟，这里建造了东方需要的现代级驱逐舰。 实际上，北方造船厂在圣彼得堡，只能排名第三，这个1912年成立的造船企业，历史也不够久远。 排名第一的是海军部造船厂，成立于1704年，就在圣彼得堡市中心区域，这个造船厂，主要建造潜艇和大型军用辅助船只，也是仅有的两个钛合金潜艇生产厂之一。 排名第二的，就是波罗的海造船厂，它和海军部造船厂一河之隔，直线距离不到两百米，这个造船厂还很大！ 最大的船台长350米，宽40米，用来造十万吨级的航母都没问题！ 在苏联时代，这里主要生产核动力潜艇和核动力破冰船，同时，这个造船厂还有很强的配套能力，螺旋桨、传动轴、锅炉、热交换器等等，都可以在这里生产！ 八十年代，从东芝公司购买的四台数控机床，也放在了这里，波路斯塔特的工作单位，自然就是波罗的海造船厂螺旋桨生产车间。 第333章、mbp-110龙门式九轴机床 生产车间里，隆隆作响。 军舰使用的螺旋桨个头都很大，航母使用的螺旋桨，直径都在五米以上，重量动辄几百吨。 所以，用来加工螺旋桨的数控机床，个头自然也很大，眼前的这台，高度超过十米，整体呈门框形状，两边的竖着的门框下方，有可以多个角度摆动的工作臂，车刀就装在上面。 波路斯塔特很清楚它，真正的名字叫做mbp-110龙门式九轴五联动车铣联合加工中心，这东西，是83年的时候，苏联秘密从东芝公司采购的，当时花了35亿日元！ 虽然是巴统禁运物资，但是东芝公司见钱眼开，做了这笔生意，五年之后的1987年，东窗事发，东芝公司高层震动，仅仅刊登忏悔广告就花了1亿日元。 不过，这四台机床，西方是拿不回去的，一直都在这里，为红海军加工先进的螺旋桨。现在嘛…… 下面则是正在加工中的螺旋桨，尺寸并不是很大，也就是两三米的直径，应该是给驱逐舰使用的。 “波路斯塔特，你过来了？”车间主任费多罗维奇笑呵呵地开口：“来，检查检查，看看咱们这机器运转情况如何？” 波路斯塔特看了一番，然后点头：“应该没问题，对了，这螺旋桨，是给什么船只加工的？” “北方造船厂那两艘956型。”费多罗维奇说到：“多亏了东方来的订单，救活了咱们整个圣彼得堡，咱们厂虽然没接到整船订单，但是接了一些子系统，还是赚了一些钱，最近肯定会发一次工资，你别着急！” “那我能预支一些吗？” “如果是别人，肯定不行，但是你是咱们厂的技术骨干，说吧，你要多少？” “十万。” “十万卢布，也够花半个月的了，你放心，半个月内，肯定发工资！” “不，是十万美元。” “你说什么？”费多罗维奇当下脸就黑了：“十万美元？咱们加工这一个螺旋桨，都赚不了十万美元，波路斯塔特，你也太贪心了吧？以前的时候，咱们可没亏待过你，现在厂子有困难，你怎么就不知道和厂子同舟共济？” “是，我妻子的父亲病重，需要救命……” “咱们厂里，生病的家属多了！我这里，也没啥权限，最多只能给你十万卢布，你去找厂长吧！” 十万卢布，只需要两张最大面额的就够了，拿在手里，丝毫不会感觉到十万有多少！ 波路斯塔特离开了螺旋桨加工车间，前往厂办公室，结果，吃了个闭门羹。 “厂长去哪里了？”波路斯塔特问向厂长助理。 “不知道，刚刚接了个电话，然后就走了。” 波路斯塔特赶紧从窗户了向外看，果然，厂长那辆奔驰车刚刚出去！ 时间这么凑巧？难道是，故意躲着自己？ 波路斯塔特从下午，等到天黑，也没有等到厂长回来，他开着自己的拉达轿车，一路失神，没有钱，就没法救薇塔丽亚的父亲！ 怎么办，怎么办？ 车子哼哧了几声，突然不动弹了，波路斯塔特看了看仪表盘，燃料没了，他现在，连个加油的钱都没有了！ 路边传来嘈杂的声音，他望过去，是个酒吧。 薇塔丽亚就是在酒吧里赚钱的吗？她是怎么赚的？波路斯塔特迈着沉重的脚步，第一次走进了酒吧。 里面，一个旋转的彩灯，把酒吧照得一片氤氲，充满了暧昧的气息，中间有个台子，上面，一名漂亮的金发女郎正在跳舞，一边跳，一边把身上的布头扯下来扔下去，下面则是一群嗷嗷叫的男人。 这场景，就像是几百年前贩卖非洲黑奴！ 薇塔丽亚就是这样赚钱的吗？波路斯塔特的心更痛了。 “喂，老兄，你看起来心情不好，要不要喝一杯？我请你！” 看着身边的东方面孔，波路斯塔特的眼睛里闪过一次迟疑。 “来，喝吧，酒是最好的东西！” 看着递过来的酒杯，波路斯塔特没有拒绝，扬起头来，咕嘟嘟……一口喝进了肚子里。 以前的时候，他很奇怪老毛子为啥那么爱喝酒，现在他明白了，喝酒，可以让人忘记了烦恼！ 三杯下肚，波路斯塔特就打开了话匣子，把老丈人病重、厂子没人情味等等说了一番，说到最后，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 “老兄，我倒是有个赚钱的主意，只要你肯做，十万美元就能到手！” 波路斯塔特眼前一亮，但是，听完了安排，目光再次呆滞起来，神情有些萎靡：“不，不，我不能那么做……” “厂子不是没有钱，而是钱都进了少数人的口袋。现在的时代，已经和苏联不一样了！” 于是，东方面孔的人操着熟练的俄语，和他抱怨起来社会的不公。 波路斯塔特倒是一杯接一杯地喝酒，没多久，就彻底醉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但是他记得，当打开门之后，妻子那复杂的目光，然后，他被妻子拖去洗澡，然后被妻子拖着上床，等到一切结束，他的妻子，换上了那些性感的衣服…… “不，不，不……”原本都已经醉了的波路斯塔特，突然从床上起来，死死地搂住了妻子：“你不能去，不能去，我，我有办法弄到钱……” 第二天，波罗的海造船厂，螺旋桨生产车间。 生产一个螺旋桨，工期动辄半个月以上，数控机床还在运转，有两名老毛子工程师在监督。 不过，这种工作是很枯燥的，所以，其中一个在打瞌睡，另一个上了厕所。 趁着这个机会，一个人影偷偷摸摸地来到了控制台，轻轻地输入了几行代码，然后离开。 等到出去，他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上午九点钟，费多罗维奇迈着轻松的步子，走向车间，刚刚到门口，突然间，听到里面一声巨响。 嘭！ 糟糕！ 费多罗维奇心中暗叫不好，加快脚步跑了进去，然后，就看到里面正在加工的螺旋桨部分，一个叶片上被割出来了深深的口子，而龙门式数控机床的一边，车刀已经被崩掉了一半。 “怎么回事？”费多罗维奇皱着眉头。 “不知道，明明好好的，突然间就出意外了！” “快，把波路斯塔特叫来！” 第334章、想要钱，就得动脑筋! 费多罗维奇在车间里走来走去。 “怎么还没来呢？怎么还没来呢？” 要是平时，找人去叫，波路斯塔特不出半个小时就过来了，但是今天，邪门了！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费多罗维奇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就在他即将发火的时候，手下跑了过来。 “主任，刚刚找到波路斯塔特，他说他在医院，没空过来！” 这个时候，费多罗维奇才想起，波路斯塔特的老丈人在医院，等着十万美元的救命钱呢！ 如果去找波路斯塔特，那毫无疑问，波路斯塔特肯定会提十万美元的事情！ “我们自己修！”费多罗维奇咬咬牙：“算了，还是换一台机器！” 四台数控机床，目前只有一台在工作状态，剩下三台都闲置着，既然这台出了问题，不怕，只要将程序换到其他机床上就行！ “主任，加工程序会不会出问题？”手下问道。 “程序以前就曾经加工过，没什么问题！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把别连科叫过来，检查一下程序！”费多罗维奇说道。 在他们车间里，别连科是唯一一个得到波路斯塔特真传的，操作这些数控机床非常娴熟。 “别连科早就走了。” “走了？” “对啊，厂里拖欠第一个月工资的时候，别连科就去了欧洲。” 费多罗维奇恼火：“哼，厂子遇到困难，他们就跑了，一点也不知道和厂子同舟共济！也不看看，他们的技术是谁给的，没有厂子，哪里有他们！挪威人不靠谱，自己人也不靠谱！” 牢骚归牢骚，费多罗维奇也没有别的办法：“程序应该没问题，换到那台机器上，重新加工！” “是！不过……毛坯就剩最后一个了。” 螺旋桨可不是普通钢铁，否则早就生锈了，需要的是特种合金，这些毛坯，还是苏联解体时候留下来的，放在库房里没用，如果最后一个毛坯也给铣坏了，那他们可就没法继续加工了！ “这次只是意外，我们的运气哪里有那么糟糕，总是坏。”费多罗维奇说道：“先换上，赶紧加工！可不能耽误了956的工期。” “好。” 数控机床再次开动起来，看着金属条不断地被削下来，费多罗维奇非常满意。 “记住，一定要盯住，可不能出任何问题！”费多罗维奇有些困了，嘱咐了手下两句，就打算离开。 嘭！ 车刀又崩了！ 费多罗维奇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飞过，正好擦过他的头皮！ 上面火辣辣的，他用手一摸，全部都是血！ 好险，他的头皮和崩出来的车刀碎片来了个亲密接触！如果他再稍稍长高一点，或者车刀再飞得低一点，就能把他的脑袋打爆！ 这飞出去的车刀，速度可不比子弹慢！ 咣！ 当这个声音响起的时候，费多罗维奇都没有心思查看自己的伤势了，反正脑袋还在脖子上，他赶紧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脸色无比难看。 这崩出来的车刀碎片，刚好打在了那台出故障的机床的控制柜上，铁皮做的壳子已经被打穿，里面的电路板…… “快，快看看里面的情况如何！”费多罗维奇喊道。 几分钟后。 众人看着电路板上被打穿的窟窿，彻底傻眼了。 完了，全完了！ 对数控机床来说，电控系统最关键，这电路板坏了，整个机床也就报废了！ 这可是极其严重的生产事故！ 十几分钟后，厂长阿列克谢-卡迪罗夫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费多罗维奇，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我们的机器出了问题，好在这次才刚刚开始加工，毛坯虽然割得比较深，依旧还能用，但是，这机床……” “立刻把波路斯塔特找来！” “他在医院。” “只要还有一口气，抬也要把他抬过来！” “不，他没事，是他的老丈人。” “该死的！他的老丈人死活，和他有什么关系？老丈人死了，还能少张嘴！立刻把他找来！” 半个小时后，派去的人回来了。 “波路斯塔特已经藏起来了，我们只看到了他的妻子，她的妻子说，只有先给她的丈夫预支十万美元的工资，打到医院的账户上，救她的父亲，波路斯塔特才会出现。” “该死的！”卡迪罗夫咬牙切齿：“这是在威胁我们！” 如果是平时，厂里没生产任务，也就算了，现在，好容易有了螺旋桨的加工任务，怎么出了这种变故？ 卡迪罗夫又看向费多罗维奇：“我们靠自己的力量，能修理好吗？” “不能。” “不能？当初安装的时候，就有我们的技术人员参与，后来操作，还有不少人和波路斯塔特学习，到现在，我们居然还没掌握了这种机器？” “我们曾经掌握过，但是，那些掌握了技术的人都走了，去了西方。”费多罗维奇说道。 这几年下来，曾经的各个加盟共和国都走了不少人。 善于钻营的，可以把国家财富捞到自己的腰包里，曾经搞技术的，却连工资都拿不到，那还留着干什么？有本事的大量离开，曾经庞大的工业，现在都已经要被抽干了。 “那就从厂里的账上，抽十万美元出来，给波路斯塔特的老丈人交医药费，但是，得让波路斯塔特给我滚回来，立刻，马上！” 半个小时后，波路斯塔特回来了。 他先检查了一下被打穿的机器，然后摇头。 “这块电路板至关重要，现在坏了，根本就没法修理，就算是去岛国，也不可能重新买到。” “为什么？” “因为五年前就已经停产了。” “也就是说，这台机器报废了？” “嗯，暂时是这样。”波路斯塔特点头：“苏联解体之后这几年，我们的机床缺乏保养，很容易出故障，而且，对技术人员也不重视……” “那台机床，能恢复正常吗？”费多罗维奇指向第二台加工的机床。 “我得检查之后才知道。” 于是，波路斯塔特从下午一直忙碌到深夜，这敬业精神，还是让人感动的，他拆开了机床外壳，来了个大保健，不，大保养，都做好之后，又调整了一下程序，将之前加进去的几行代码删除。 “好了，接下来，应该能正常运行了！”波路斯塔特说道：“感谢厂里出钱救了我妻子的父亲，以后，我会继续留在厂里，好好工作，直至还清欠厂里的钱为止。” 这一刻，波路斯塔特的心中感慨，多亏了那个东方面孔人的帮助，没有他的主意，厂里根本就不会花一卢布！ 第335章、一切铺垫，都是为了这一刻! 圣彼得堡机场。 金老走下飞机，看向前来迎接自己的人。 “秦工，看来，你比我先到啊！” “嗯，就比您先到了几个小时。”秦川笑着说道：“我们前后脚的工夫，走，咱们一起上车，也省得接机的朋友多跑一趟。” 北方造船厂的总经理博里索维奇笑了笑：“不麻烦，不麻烦，各位是我们贵客，如果不是你们，我们厂……走吧，现在既然到齐了，那就去我们的造船厂看看！” 众人上了停在外面的虎头奔，一路向造船厂的方向而去。 当初采购的时候，就已经快完工了，接到了东方的订单之后，厂里更是加班加点，夜以继日，现在看上去，两艘军舰几乎就已经彻底完工了。 众人站在舾装码头上，看着几乎完备的军舰，很是满意。 “不错，不错，接下来的海试环节，我们希望能继续合作顺利。” “那是自然，请放心，我们一定会按照贵方的要求来，一项项地检查！” “对了，什么时候可以海试？” “设备的测试，现在就可以了，但是，出海还需要等一段时间。” “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们还剩螺旋桨没有安装。” “螺旋桨？那东西不是在下水的时候就安装到位的吗？” “当然不是，五千吨以上军舰，下水时候的冲击力很大，会造成叶片损伤，所以我们采用的是下水后安装的方式。” “那什么时候可以安装到位？” “这个嘛……很快，很快了。” “贵方该不会丧失生产船用螺旋桨的能力了吧？” “当然不是，我们对面，189厂，能制造各种螺旋桨，他们最近正在加班加点，赶制螺旋桨，等到他们造好，我们就能开进船坞装上，然后开始海试！” 在苏联时代，波罗的海造船厂被称为第189造船厂，现在虽然苏联已经没了，但是，大家伙还是习惯性地称呼代号。 “是吗？” “是的，绝对错不了！” “大家伙都辛苦了，今天晚上，咱们做东，请各位到星星大饭店喝酒！”秦川看着双方的关系有些紧张，赶紧开口：“把配套厂的代表也请上，就当做是答谢宴了。” 听到喝酒，老毛子们顿时就是两眼放光：“好，好！” 来的时间就已经是下午，所以，很快就到晚上了，金老在舾装码头上，爬上趴下，里里外外地看了个遍，一直忙到天黑，在秦川几次催促之下，这才上了虎头奔，向市区的酒店而去。 星星大饭店，是一座圆形的城堡一样的建筑，门口就有乐队，吹奏着优美的旋律，秦川走进去的时候，也忍不住地跟着哼了几句。 夜色多么好，令人心神往，多么幽静的晚上…… 进去之后，里面已经有不少人了。 圣彼得堡本地官员来了一群，主要和金老交流，秦川跟着认过了这些地方官，就四处走动，然后，就有人迎了过来。 “秦工您好，我们是波罗的海造船厂的，我是负责人卡迪罗夫。”卡迪罗夫热情地伸出了手：“我们厂给你们那两艘军舰提供了不少零件，包括螺旋桨，对了，这位是我们螺旋桨车间主任费多罗维奇。” 双方亲切地握手，秦川笑着开口：“早就听说，波罗的海造船厂非常有名，苏联的第一艘巡洋舰，第一艘战列舰，都是在你们厂建造的。” “巡洋舰是这样的，但是，苏联号战列舰没有建成。”卡迪罗夫非常谦虚。 苏联有战列舰，但是那些都是俄国建造的，苏联时期，就只是设计了苏联级战列舰，四五万吨的排水量，9门406毫米舰炮，12门152毫米副炮……这款军舰建成，也能和世界一流的战列舰媲美了。 不过，可惜遇上了二战，首艘苏联号才完工百分之二十，二战结束后，大胡子打算把没有受到战争影响的三号舰建造完毕，可惜没多久，大胡子死了，上台的赫鲁晓夫是个导弹迷，压根就不喜欢战列舰，航母都不要，更何况已经淘汰的战列舰。 “我们厂拥有一流的建造技术，你们接下来想要订购的21956型驱逐舰，能不能分两艘在我们厂建造？”卡迪罗夫压低了声音，同时谨慎地看向四周，当看到北方造船厂的人都在围着金老的时候，才终于松了口气。 21956，这可是秦川忽悠老毛子的项目，但是，很明显，老毛子们当真了！ 苏联解体后，波罗的海造船厂没啥生意，现在眼睁睁地看着北方造船厂吃肉，他们眼红啊！ 首批肯定是要不过来的，但是第二批…… “这个嘛，我说了又不算，我就是来跟着凑热闹的。”秦川摇头。 “秦工，您可不是凑热闹的，上次生意能谈成，您起了关键作用，而且，我还听说，你们来阳厂也开了造船厂，目前船台上那艘正在建造中的船只，十有八九就是军舰！应该是安装我们s-300防空系统的现代化的驱逐舰吧？” 卡迪罗夫继续小声说道：“秦工，您和海军的关系很好，只要您帮忙说几句话……” 听到卡迪罗夫的话，秦川的脸上露出了苦笑：“唉，我们造的那艘，难产了！” “为什么？” “因为我们需要先进的变距螺旋桨，原本打算从欧洲订购，没想到，欧洲人不卖，上级领导很生气，所以决定自己生产，而我们自己，又缺乏生产设备，如果能弄到一台龙门式九轴五联动车铣联合加工中心，那就能解决我们的燃眉之急！” 布局了这么久，就是为了现在啊！ 波路斯塔特和他的老婆、老丈人的住院、高额的医疗费、损坏的机器……全部都在秦川的算计之中！当初虎头奔上的东方人，就是秦川！ 说完，秦川看向卡迪罗夫：“听说，前些年，你们从岛国一口气买了四台，现在，那些机床用得了吗？能不能卖给我们一台？” 如果是正常情况，老毛子肯定不会卖的，但是，如果是一台已经没法修复的呢？ 第336章、我们有一台坏的，你们要吗? 数控机床？ 卡迪罗夫和费多罗维奇对视了几眼，然后，点了点头。 “秦工，那些机器，对我们来说都是国宝级别的，原本是绝对不会出售的，但是最近，有一台出了故障，我们厂也没有钱买配件，所以，如果你们想要的话，倒是可以把这一台低价处理给您。” 卡迪罗夫倒是坦诚，有一台是坏的，没有把坏的当好的卖，这也没法掩饰，毕竟电路板都打坏了，一眼就能看出来。 “出故障？什么故障？软件还是硬件？”秦川开口问道。 虽然早就知道了，但是现在还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在操作的过程中，其中一台机器的车刀崩了，砸穿了控制机柜，需要换里面的电路板。”费多罗维奇说道。 要买，肯定就得去看，只要看，那就一定能看出是什么原因，所以，他们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现在说出来，显得更加有诚意。 “什么？控制机柜坏了？那可是数控机床的灵魂！”秦川说道：“不行，我不要，我得要一台好的，剩下三台里，给我挑一台。价格随便你们开，咱们来阳厂不差钱。” “秦工，非常抱歉，这台故障的机器，我们已经上报上去了，上级也已经知道了，我们有权力卖，其他三台，上级是绝对不会允许卖的，不管多少钱都不行啊！”卡迪罗夫有些无奈。 一般来说，厂里出了生产事故，那都是需要捂下去的，毕竟欺下瞒上是任何官场常见的作风，有剩下三台机器，也足够用了，只要拖几年，拖到退休还没东窗事发，那就能安全落地。 但是……为了造螺旋桨，他们不得不拿出十万美元来给波路斯塔特堵医院的窟窿，这笔钱是没法用其他方式遮掩过去的，反正也不是他们的锅，厂子已经多久没发工资了？设备老化很正常，趁着这个机会，也可以向上级索要拨款！ 所以，卡迪罗夫大着胆子，向上级汇报了事故，果然，除了挨了一顿骂之外，没有其他处分，甚至上级还拨了一笔钱下来，让他们维护好其他三台数控机床，如果再出事，就把他送监狱！ 这钱嘛，至少有一半进了他的腰包，弥补挨骂受到的心理创伤。剩下的用来维护保养足矣！ 既然上级知道已经有一台报废了，他们卖掉也无所谓，十几年前的老机型，现在也落伍了。 没想到，秦川不要！ “秦工，请您体谅一下我们的苦衷，这台机器虽然坏了，但是，你们来阳厂神通广大，和岛国的关系也很好，完全可以买到相关配件，然后把机器重新组装起来使用。”费多罗维奇开口。 波路斯塔特已经给机器判了死刑：零件早就不生产了！他们上报之后，上级也调查过，东芝公司方面的答复，也的确是不生产了。 其他的易损件，比如说车刀之类的，永远有配件，但是，电路板这东西，只要正常使用，肯定不会损坏，哪里会有多余的备件！ 不过，东芝公司倒是提议，可以给他们配套新的机柜，价钱也不高，不会超过一亿。 上级立刻拒绝，开玩笑，又想要来骗钱！ 秦工不是说他不差钱吗？把这二手的数控机床买回去，然后去找东芝公司帮忙配套，这机器就能开动了！ 虽然有巴统的限制，东芝公司不能卖多轴联动数控机床，但是卖机床配件，不在此列啊！ 这也不算骗了秦工，咱们到时候只要说，自己也不知道东芝公司没配件了，这就甩锅了！ 老毛子们如此想着，然后看着秦川阴晴不定的表情，这秦工会答应吗？ “你们如果上报卖了坏的，把那三台完好中的一台卖给我，那你们每人的好处费，至少两百万美元。” 两人瞬间心中一动，两百万美元，这可是一笔天文数字！拿到这笔钱，可以直接去西方生活了！ 不过…… 看到两人犹豫，秦川笑了笑：“刚刚是在开玩笑，我就不让你们为难了，那台坏掉的机器，十万美元可以吗？如果可以的话，我就买走，如果不可以……” “可以，可以！”此时，卡迪罗夫的脑子里，还在浮现刚刚两百万美元的说法，他的确动心了，但是，他怕没命花！虽然克格勃没了，还有联邦情报局呢，他私自卖一台被视为国宝的数控机床，会不会招来暗杀？下半辈子的日子，估计都得提心吊胆的过！ 还好，秦川只是开玩笑，否则，他或许还会真的经不住诱惑。 对一台报废的数控机床来说，十万美元的价钱并不高，但是，还有接下来的合同呢，这个才是大头！ “秦工，那我们想要生产21956驱逐舰的事情……” “你们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秦川说得斩钉截铁：“93年的银河号，94年的黄海野蛮撞击渔船，都让我们海军深深地感受到了危机，所以，海军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提升实力。” 这些，都是被东方视为屈辱的事件，93年的秦川没赶上，但是94年的赶上了，虽然内部人乐开了花，但是在外界，我们依旧是吃了亏的。 “只要这两艘现代级开回去，海军用得满意，就会下后续四艘订单。”秦川说道：“我在海军里有人，早就知道这个消息了。” 后续有四艘！ 这么大的单子，肯定不能全部让北方造船厂给吃掉！肯定能让己方分两条，哪怕分一条呢，波罗的海造船厂就活过来了。 他们虽然没造过现代级，但是他们造核动力巡洋舰，造核动力潜艇，还有什么是他们不能造的？几千吨的驱逐舰，小菜一碟！ “当然了，你们这边肯定也得活动，这样吧，购买数控机床的官方费用是十万美元，私底下，我再各给你们五万美元，你们拿来打通关系，这样更保险。” 两人都是大喜。 东方只管下订单，具体谁来造，还是大毛这边的官员说了算，这个得打通关系，得花钱！秦工真是够意思！ “当然了，我也需要你们派技术经验的人过去。”秦川说道：“毕竟，拆装都是技术活，尤其是组装，如果不熟悉，那装起来精度也不达标。” 两人点头：“当然没问题，我们把波路斯塔特派过去，他最精通！” 第337章、两块电路板一百万，动心吗? 成了，这就成了！ 一直给秦川当跟班，目睹了整个过程的李建设，心中无比感慨，川哥就是这么厉害啊！ 虽然跟着川哥，已经经历了无数次，但是，每一次都有惊喜，每一次都在突破上一次的极限！ 以前只是收买，这次，是先搞破坏了再买，川哥这手段，绝了！ 看着身边李建设的崇拜的目光，秦川笑了笑：“等到晚宴结束，我们再做最后一步。” 还有最后一招呢！ 控制机柜的电路板损坏，就算是岛国人那边还有备件，价格也会高得离谱，自己宰了岛国人那么多次，岛国人又怎么会放弃这个宝贵的机会！ 所以，接下来嘛，还得再操作一番！ 李建设瞬间眼前一亮，跟着川哥就是好，这些体验，从未有过，今晚，估计又有好事！ 就在此时，北方造船厂的总经理博里索维奇端着酒杯走了过来：“秦工，我敬你一杯，没有你，我们的两艘956型驱逐舰也没可能这么快就卖出去，后续的21956合同，我们充满期待！” “我们也充满期待，来，为我们的友谊干杯！” 老毛子们都喝多了，不少都是被抬着出去的，走出了宴会厅，金老才有时间和秦川聊天。 “秦工，咱们这次过来，就是为了接收驱逐舰的吗？老毛子也还没建造好呢啊！” “当然不是，咱们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那是为什么？” “秘密。” “我也不能知道的秘密？”金老说道：“我手头一堆的事情，咱们那几艘052b，还等着螺旋桨呢！外国人是真可恶，坐地起价，咱们……” “咱们就是为了解决螺旋桨的事情的。” 金老瞬间就是眼前一亮。 “怎么解决？” “您猜？” 金老的眼珠子转了转：“你小子，该不会是要把东芝机床买回去吧？” “金老，你说得对！” “可是，那是老毛子千辛万苦弄回来的，不管现在多穷，都不可能卖那种东西啊！” “对啊，好的不能卖，那咱们就先弄坏一台，这就能卖了。” 金老站住了，看向秦川的目光中，满是震惊。 “怎么做到的？坏到什么程度，咱们自己能修吗？” “金老，这个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接下来，您要吸引大毛的目光，方便我暗中行动。”秦川说道。 “好，我天天去北方造船厂盯着，看看咱们那两艘宝贵的军舰，你要干什么，就放心大胆去干，出了事，我给你背着！” 老一辈人就是有这种气度，最让秦川佩服。 那些没有经历过战争年代、一直都在官场里混的，个个都是贼精，不管什么事，都先想想对自己有没有利，有没有坏处，如果有，怎么找人背锅！ 甚至，秦川还亲眼见过，某个局领导从上任到卸任，任何文件都不批，一切全压着，哪怕压好几年，只要不干，那就不会出错！ 还是老一辈领导有担当！ 几个人坐上了北方造船厂负责接待的车辆，回到酒店，秦川和李建设两人，又偷偷从后门溜了出去。 当波路斯塔特回到住所的时候，惊奇地发现沙发上坐着两个人。 “你回来了？” “你们……欢迎欢迎，没有你们，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给岳父筹集医疗费。”波路斯塔特说道：“你们是我们一家的恩人。” “不，我们以后就是同志了。”秦川拍了拍波路斯塔特的肩膀：“你的领导已经同意派你去我们东方出差，我们应该会一起回去。” 波路斯塔特顿时一愣：“去东方？” “对。你们那台报废的机床，闲着也是闲着，所以我就买了下来，打算带回去。” “可是……电路板已经坏了，没有维修价值了。”波路斯塔特说道：“你们带回去，也是卖废铁，我去干什么？” “不，我们要让它运转起来。”秦川说道：“它在您的操作下，将会焕发生命的第二春。” “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不就是几块电路板的事情嘛。”秦川说道：“车间里，不是还有两台机床没有开动吗？我想，你一定有机会，把那两台机床上的电路板拆下来。” 李建设心中震撼，川哥，威武！ “不，不，这不行，这是搞破坏，我……” “你已经搞过破坏了。”秦川淡淡地说道：“你难道还没有发现吗？在这个世界上，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岁，你如果不搞破坏，能救你的岳父吗？要怪，就怪这个吃人的世道吧！” 波路斯塔特沉默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让他成长了很多，他虽然木讷，但是并不蠢，他知道，秦川说的没错。 “每块五十万，那两块电路板，就价值一百万，有了这些钱，我想，你一定能让你的妻子过上想要的生活。”秦川说着，拿出支票本来，唰唰唰地写下了一百万美元的支票，然后撕下来。 “你自己决定吧，如果要干，这几天就动手，如果不想干，那就撕了它。” 说完，秦川站了起来，带着李建设一起走了出去。 波路斯塔特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都没有去送，又看向了桌上的支票。 一百万美元！ 在九十年代，这绝对就是一笔巨款，可以让人一辈子衣食无忧！ 只要干这一票，以后就是吃香的喝辣的！反正去了东方就不回来了，这边知道了也没办法！ “亲爱的。”就在此时，薇塔丽亚从楼上慢慢地走了下来，揉着惺忪的睡眼：“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我刚刚听到好像有人在说话，人呢？” 波路斯塔特突然有些后怕，那两个东方人，偷偷进入他的别墅，坐在沙发上等他，二楼的妻子居然都不知道！自己要是不答应，这两人会不会杀了妻子泄愤？ 他哪里知道，门就是薇塔丽亚给开的，甚至几个人还聊了半天，薇塔丽亚还几次暗示，丈夫回来得很晚，要不要上楼去如何如何。 “给我出主意的两个人来过，和我谈了一些事情，他们愿意出一百万美元。但是，我……” “如果你觉得有危险，那就算了，亲爱的，没有什么比我们两个人能在一起更重要了。”薇塔丽亚含情脉脉：“其他的，不重要，钱财什么的，我已经看淡了。” 第338章、一切责任，都在美方! 心机婊也不是随便当的，如果说要，反而要不到，要的最高境界，就是不要！ 那些骗婚骗彩礼的太低级，多和网红们学学，美颜一开，再肥的脸也是瓜子脸，再来个变音软件，再粗的嗓子也能变成勾人魂魄的声音。 哥哥，人家很乖，在商场里看到一个包包两千块，人家想了想，觉得还是别买了，人家得给哥哥省钱。 叮咚，叮咚！转账很快就到！ 现在薇塔丽亚如果直接说要钱，那反而会激起波路斯塔特的反感，现在不要，倒让他感动了。 经过了这段时间的矛盾，两人的心反而更近了！波路斯塔特知道妻子是为了自己考虑，那么同样的，自己也得为妻子考虑。 妻子喜欢花钱，自己作为丈夫，应该满足妻子的需要！ “薇娜，你放心，我会让你过上你喜欢的生活的。”波路斯塔特说道：“我决定干了！” 薇塔丽亚心中一喜，好啊，这下有钱了！再也不用待在这鬼地方了，有了一百万美元，以后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谁说自己的任务目标没前途？现在，自己的任务目标的赚钱能力，不知道让多少燕子和乌鸦羡慕呢！ 波路斯塔特说完，拿起来了自己的外套。 “亲爱的，你要去哪里？” “今天晚上，他们都去喝酒了，是最好的动手时机！”波路斯塔特说道。 “亲爱的，加油！我在家里等你！” 这是个很普通的夜晚，月明星稀，很多人都沉沉睡去，也有人因为激动而彻夜难眠。 第二天，当秦川和金老在酒店的餐厅里用餐的时候，看着金老顶着的黑眼圈，秦川很是好奇：“金老，您是因为倒时差睡不着吗？” “当然不是，我为何睡不着，你难道不知道吗？” 秦川笑了笑：“多大的事！金老，您可是大风大浪里过来的。” “我在想，总有一天，电路板丢失的事情还是会被发现的，到了那个时候，大毛会不会因此而和我们翻脸。” “金老，您想多了，咱们肯定会安排好一切的。”秦川说道：“一切责任，都在美方！” 金老眼前一亮。 提前找好背锅侠，那就行！ “来，吃饭，吃过了饭，还要和老毛子们继续扯皮。”秦川说道。 金老心情大好，吃饭也有了胃口。 一个星期之后，圣彼得堡码头。 “各位，请你们放心，我这次回去，一定会帮助你们游说海军，让海军知道，你们波罗的海造船厂实力雄厚，完全可以承担起来建造21956驱逐舰的任务！” 看着装上数控机床的货船离开码头，秦川心情很好，对着波罗的海造船厂送行的官员们拍着胸脯保证。 写到纸上的协议都可以作废，更不用说这种口头承诺了，但是，此时的卡迪罗夫等人都非常满意，连连点头：“多谢秦工！” “对了，人员也都安排好了吧？两个小时之后的飞机，我带着他们提前去东方，安排厂房。” “都准备好了，由波路斯塔特带队，一共八个人。” “各位，再次表示感谢！” 在热烈而友好的气氛中，秦川带着波路斯塔特等人，坐上了前往东方的客机。 对他们来说，这也将是一次难忘之旅。 薇塔丽亚坐在靠窗户的座位上，看着下面逐渐远离的城市，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终于离开这该死的鬼地方了！去东方看看，如果东方没什么好玩的，那就去欧洲！ 东方，来阳厂。 “学姐，刚刚接到消息，秦工他们已经从圣彼得堡起飞了。”赵玲开口：“十来个小时，就能到首都机场，你……” “是吗？那还真是不错，我爸几次催我回首都，看来，我可以回首都去了……”杨雪的话还没有说完，腹部突然一阵阵剧痛。 “学姐，学姐！你……是要生了吗？”赵玲赶紧上去扶，同时看下去，语气更是惊慌：“不好，羊水破了，很快就要生了！秦厂长！李科长！你们快来啊！” 高大威猛的奔驰大g在山路疾驰，一路上风驰电掣，等到了附近来阳县城医院的时候，一架直升机已经降落在了医院的停机坪上。 再送到部队医院里是来不及了，但是，直升机带着部队医院里经验最丰富的医生来了，借着来阳县医院的产房，忙碌起来。 秦建国在外面走来走去，非常焦急，秦川没在，母女都得平安，否则怎么交代啊。 很快，产房里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 “家属，家属呢？准备抱孩子！” 秦建国下意识地就要进去，赵玲拉住了他：“秦厂长，我去！” 秦建国毕竟是个男人，不懂这些，赵玲接出来了孩子，看着那一双咕噜噜的大眼睛，很是可爱。 “像秦工，鬼精鬼精的。”赵玲评价了一句。 “男孩女孩？”秦建国很是着急。 “女孩。” 秦建国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不过片刻后，又喃喃自语：“女娃也好，女娃也好。小川一直都喜欢女娃……” 他这么说，仿佛是在安慰自己一样。 说话间，一股射流从孩子的裤裆里飞出，直冲秦建国的脑门，秦建国都没有躲避，目光直勾勾地看着男孩的两腿之间。 带把的，带把的！ 赵玲白了秦建国一眼，明明被孩子呲了一脸，还不躲，脸上笑容灿烂，当初从阿三手里骗了三十亿，都没这么高兴过。 这秦厂长，还真是个重男轻女的人！ “让让，让让，家属要出来了！” 从进产房到出产房，前后没用了五分钟！相比那些在产房里死去活来地喊了十几个小时的，杨雪还是非常顺利的。 此时，她躺在推车上，看着头顶的天花板移动，目光平静。 终于完成任务了！川哥也刚好回来，这儿子，就当做是送他的礼物了！ “小雪啊，这里条件简陋，咱们先住一天，养养身子，等到明天，就送你到部队医院那边去。”秦建国抹了抹脸，跑来安慰功臣。 “不用，我在这里住三天，然后回家。” “那怎么能行呢？你可是城里人，身体娇贵，咱们在医院那边，住过了月子再出来。对了，我还给你找了四个保姆，一定要把你照顾好。” “爸，我没这么娇贵……” 第339章、刘老要给秦川儿子取名 客机稳稳地降落在首都机场。 “各位，这里就是我们的首都，大家伙如果喜欢，可以先在这里住下，游玩几天……”秦川带着大家伙走下飞机，同时热情地介绍着。 话还没有说完，一旁就走过来了几个穿着军装的。 “秦工，请和我们走一趟。” “各位，我这还没过海关呢，你们是不是有些着急了点？”秦川下意识的就以为是海军那边等着自己去汇报工作呢，这个可不能着急！ 从国外回来，先得经过海关，一番检查，看看携带的东西有没有违禁品，任何人都不能开后门的，现在，这几个军官…… “秦工，您的妻子生了，上级领导指示，立刻把您送过去，您的行李等物品还是要接受海关检查的，不过您这个人不用。走吧！” 老婆生了？ 秦川有些恍惚的感觉：“什么时候生的？” “昨天。” 秦川跟着这几名军官上了直升机，连自己带来的那批人都没顾上管，好在有李建设，知道怎么安排，他就这样晕晕乎乎地坐着直升机，飞到了来阳县城，然后降落到了县城医院。 住院部，单独的一层楼都被占了，院长等人只能在旁边打下手，帮忙护理的都是清一色的军医，楼道里，摆满了各种慰问品，不知道有多少人来过了。 秦川看着这个阵势，有些惊讶，不过，这些都是次要的，还是赶紧进去看老婆孩子！ 秦川穿过人群，走了进去。 杨雪的母亲和王辉的母亲都在里面忙活，请来的几个保姆，反倒插不上手，病床上，杨雪半躺在那里撅着嘴。 “我说，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搞得和高干子弟病房一样，我杨雪是个民企的职工，不能享受这种待遇的，而且，传出去，对爸的名声可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谁敢说三道四？这钱都是来阳厂出的，又不是占公家的便宜，其他的病房，咱们也都一起包下来了。”王辉的母亲赵秀芹说道：“小雪，你好好养着，坐月子最重要，可不能落下病根。” “厂里的钱就更不行了，这是公款！” “咱们来阳厂是民企。”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一个声音：“自己赚钱自己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小雪，你好好住着！” 杨雪惊讶地看向门口，然后再次撅起了嘴：“川哥，你怎么能这样？” “唉，这是第一次，考虑不周，接下来，咱们来阳厂也要盖个医院，以后住自己的医院，儿子呢？让我看看。” “被护士带去洗澡了。” 在医院里生产，是非常干净的，而且，每天都会洗个澡，要是在村里，夏天还好说，冬天绝对不敢，小孩子感冒可是要命的。 “哦。小雪，你受苦了。”秦川握住了妻子的手，丝毫不在乎旁边的电灯泡。 杨雪满是笑容：“不辛苦，从进产房到出产房，总共不过五分钟。” “孩子起名了吗？” “还没呢。” “哦，这个得查一下家谱，到咱儿子这一代，应该是……” 话还没有说完，秦川就看到身后出现了那个带他过来的军官。 “秦工，刘老说了，他可以给您的孩子起名。” “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秦川顿时大喜：“刘老在哪里？” “首都，您看完了孩子，就随我一起去首都，刘老一定帮您的孩子……” 话还没说完，秦川的脸就黑了下来，难怪直升机接送，原来，这是让我先回家看一眼，否则直接把我给叫去开会不好意思啊！ 你们这就好意思了？我回家，看老婆孩子一眼，就跟你们去开会？ “川哥，去吧，刘老给咱们孩子起名，那是咱们的荣幸。”杨雪开口。 “秦工，刘老说了，开会最多两个小时，开完了，再把您送回来，如果您实在不愿意去，那只能是刘老亲自过来了，把会议开在来阳。” 开？开什么玩笑？让刘老来这里开会？秦川可没有这么大的面子！ 秦川点头：“好，我去洗澡的地方看看孩子，然后咱们就走。不过，我得批评你，怎么不早说！否则我开完会了再回来也不迟！” 首都，公主坟，黄楼。 “数控机床有了，不过，摆在我们面前的难题依旧还有很多。”会议室内，潘老开口：“比如说，螺旋桨的材质，到目前为止，我们还在用过去的黄铜螺旋桨，这种黄铜锌锡合金已经不能满足高速军舰的航行需求了。” “是啊，这种材质的强度不够，军舰的排水量越大，需要的厚度就越大，军舰设计航速越高，螺旋桨就转得越快，空泡效应就越明显。”大莲造船厂螺旋桨制造的专家李强开口说道：“没有先进的合金，我们还是造不出052b的螺旋桨来！” 以前的051型驱逐舰，排水量不过三千多吨，自己造螺旋桨没啥技术难度，后来的052，就开始从国外采购了，这不仅仅是因为第一次使用了可变距螺旋桨，更是因为第一次上了燃气轮机，螺旋桨的转速更高！ 转速高，螺旋桨表面就会出现气泡，不断炸裂，相当于一次次微小的爆炸，不断地冲击螺旋桨，不断地腐蚀螺旋桨，有的高速快艇的螺旋桨甚至跑一百海里就会坏掉。 现在，要造排水量六千吨的军舰，这螺旋桨还真是个大问题！ “老秦，你有什么看法？”张领导看向秦建泰。 秦建泰笑了笑：“我当然希望秦川那小子可以把更加先进的螺旋桨合金冶炼出来，但是，我不是他，我没办法代替他做什么承诺。” 秦建泰才不会上当呢！ “秦领导，你怎么能没信心呢？他们来阳厂，可是创造了无数的神话，现在，咱们还等着继续书写辉煌呢！”李强说道：“现在，行业里可是传开了，就没有他们冶炼不出来的先进合金！” 秦建泰没搭理他，这分明是在给侄子下套呢，一个人的能力总是有限的，还能样样精通？这些话，分明就是说给刘老听的。 主位上，刘老看着文件，并没有开口。 就在此时，外面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既然这位老兄这么看好我们来阳厂，我们怎么能让各位失望呢？这螺旋桨从毛坯开始到成品，全部流程都在我们来阳厂搞！” 秦川来了！还再次夸了海口！ 刘老脸上抬起头来，看向门口，脸上露出笑容：“就知道，秦工不会让我们失望的，来阳厂也不会让我们失望！” 第340章、不用谢，工艺我教你! “目前，世界主流的螺旋桨材质是镍铝青铜。”潘老的目光看向秦川：“我们国内的科研人员，从七十年代就开始研究这种合金材料，但是，配比方面一直不得要领，秦工，你要是能给解决这个问题，那对我们造船业来说，绝对是一件大功！” 因为黄铜锌锡合金有很多缺陷，所以，二战时期，英国军工技术人员反复研究琢磨，终于捣鼓出来了全新的镍铝青铜合金。 这种材料的优点很多：密度只有黄铜材料的百分之九十，意味着重量轻！ 耐空泡腐蚀性能是黄铜的三倍，哪怕就算是在高腐蚀的海水中，脱锌现象不到黄铜的一半，耐疲劳强度方面是黄铜的两倍！ 统计数字表明，镍铝青铜螺旋桨的寿命和推进效率是之前黄铜螺旋桨的两倍，厚度减少百分之十，重量减少百分之十五！ 简单来说，换了新的材料，性能直接翻倍！ 正是因为这种材料性能优秀，所以，在二战结束之后，迅速火遍全世界！ 东方从七十年代末期开始研究，现在，十几年过去了，依旧没有成熟的配方和工艺，秦川能给解决这个问题吗？ “功劳谈不上，我们来阳厂是民企，我们研发这种材料，也是为了自己赚钱。”秦川说道：“以后我们不仅仅自己用，还可以给兄弟单位搞配套嘛。” 李强神情复杂，搞配套？啥意思？我们大莲造船厂就不用造螺旋桨了？ 在后世，这个专门生产螺旋桨的公司会独立成为大莲船用推进器有限公司，是国内最大的船用螺旋桨生产单位！ 不过，他们目前用的还是老旧的技术，在二十世纪末期，也就是98年之后，才进行了全面技术改造，现在他们的水平，和五十年代没什么区别。 如果来阳厂要涉足这个领域，他们大莲造船厂的螺旋桨制造车间，岂不是要被挤垮了？ 就因为自己刚刚那几句话，这个秦工就要挤垮自己，太狠了！ 李强心情复杂，脸上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多谢秦工，只是不知道你们打算怎么生产？” “这么多年，我们的技术人员已经反反复复地研究过很多次配方了，就是造不出来，你们不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吗？” “秦工，你是说，配方我们曾经找到过正确的，但是，没有合适的工艺，所以就造不出来？” “没错！” “那是什么工艺？” “这工艺，当然是保密的，不过，既然你这么虚心好学，我简单介绍一下也无所谓，西方造螺旋桨，有个最重要的工艺，叫做急冷铸造。” 研究这种合金很简单，把原料按照不同配比放进冶炼炉，熔化之后，将完全融合的液体流出来，进入模具，这个模具大致就是螺旋桨形状，接下来就是精加工。 至于哪种配比合适，就看运气了，或许三五次就找到了，也或许三五万次都不行。 他们实验了多种配比，几乎找遍了比例关系，还是不行，为啥？ 因为这种镍铝青铜材料的生产的时候，还有一个关键技术：铸造的时候，不能等它慢慢冷却，得迅速冷却！ 所有人都睁大眼睛，看着秦川，门道原来在这里！ 就像是当年造玻璃，很多作坊生产出来的都有气泡，没法消除，只有岛国人生产的玻璃没气泡！ 怎么做到的？ 花费高价购买专利后，他们才惊讶地发现，去掉气泡的办法，不过就是在熔化之后反复搅拌，把气泡搅拌出去！只需要增加一个技工而已！ 现在也是这样，搞了十几年没搞出来，原来是这里出了问题！ “秦工……” 李强还没说完，秦川就谦虚地摆手：“不用谢，不用谢，咱们都是兄弟厂，相互帮助是应该的。” 我不是想要感谢，我是想要问你，急冷怎么冷，用什么？冰水还是液氮？ 但是现在，秦川这样一说，他也只能借坡下驴：“必须得感谢，你不给咱们指点，咱们恐怕永远都不知道。” “嗯，以后，咱们厂还会知道多轴联动数控机床，你们要是需要的话，可以从咱们手里买，价格肯定便宜。” 在场的众人再次惊呆。 机床是工业的母机，数控机床是现代工业的必须！ 要说普通零件，有经验的老师傅操作普通机床，可能达到数控机床的精度，但是，老师傅是不可复制的！培养一名老师傅，可不容易！ 有了数控机床，普工都可以加工出来和老师傅一样精度的零件来！对于工业化的大生产来说，消除工人技术水平的差异，在生产线上生产出来同等质量的零件，很重要！ 而如果要说复杂曲面零件，连老师傅都得看运气，这个时候，就需要多轴联动数控机床了！ 1958年，清华大学和首都机床厂就联合起来，搞了第一台国产数控机床。但是，由于计算机等领域的差距，国产数控机床和国际存在巨大差距。 国门打开，曾经引进过一些，消化吸收来搞国产数控机床，但是，这也只是低端的，真正的多轴联动数控机床，是巴统禁运的！ 秦川靠着特殊手段，从大毛那里弄回来一台九轴五联动的龙门式车铣联合加工中心，当然不会仅仅停留在使用它加工螺旋桨的阶段，而是要用它为基础，带动己方的数控机床发展！ 刘老满意地点头：“秦工，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小小的螺旋桨合金材料，当然难不住秦川！刘老期待的是秦川如何处理那台数控机床！现在，秦川的回答让刘老很满意。 “所以，刘老，您现在能给我儿子起名了吧？起好了，我带回去。” 秦川可没打算多待，快刀斩乱麻地把事情说完，而且，中间一个转折，李强想要再继续问技术？那肯定不能说了啊！ 现在，秦川就等着刘老起名，然后回家！ “当然。”刘老点头：“拿笔墨来！” 很快，三个遒劲有力的大字落于纸上，秦川兴奋地接过来，然后，脸就变了。 刘老，您这是糊弄人呢？这么普通的名字？ 第341章、来阳集团成立 看着秦川脸色的变化，秦建泰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赶紧开口。 “小川，按照咱们秦家的家谱，你的下一代，该排到海字辈上了。” 秦川的老爹一代，都是按照建来排的，正好四个兄弟，国泰民安，老家还有家里七兄弟的，名字的最后一个字，正好组成一个中华人民共和国。 秦建中，秦建华，秦建人…… 到了秦川这一代，正好两个字，随便起，下一代就是海字辈了。 既然是海字辈，那还有什么好说的，直接就是秦海洋啊！ 刘老这辈子，都希望看到祖国的航母，航行在大洋上，秦川则是实现刘老这个梦想的人，他主持下的来阳厂，是要造航母的！ 所以，刘老就给秦川的儿子起了这个名，听上去无比俗气的名字，却寄托了所有人的梦想！ 秦海洋就秦海洋吧，这名字虽然俗，但是也挺好听，谐音梗也很少，只是，以后会不会被叫海王？ 以后的事情以后说，现在是不可能挑剔的，秦川只是略微一愣，然后就露出了笑容。 “秦海洋，这个名字好，等他长大了，咱们国家的海军，至少也能有五艘航母，到了那个时候，他或许还能成为航母舰载机飞行员呢！” “秦工，你放心让他当海军飞行员？不应该继承你的家业吗？”刘老放下毛笔，笑呵呵地问道。 “有国才有家。”秦川回答：“没有国家的强大，能有我们安定和平的经商环境吗？我们民企，不管赚多少钱，也得以国家利益为重。” “说得好！”刘老点头。 这就是境界！ 就连李强都不得不佩服，当大家伙都在盯着利益的时候，反倒是一个民企的在反哺国家！ “各位，还有事情吗？没有的话，我就先走了。” “秦工，你回去吧。”刘老点头：“没有小家，也没有国家，毕竟，我们的国家就是由一个个的家庭组成的，回去先照顾好自己的家。” “嗯。” 就这样，又折腾了一通，回到医院，杨雪看到刘老的墨宝，非常满意，要秦川保存好了，以后当传家宝。 秦川原本打算陪老婆一起出月子呢，但是，耐不住杨雪的反复催促，只能回到来阳厂，反正距离也不远，白天工作，晚上还能去医院陪老婆孩子。 来阳厂，会议室。 “各位叔叔伯伯，兄弟姐妹。”秦川看了一眼众人：“今天叫大家伙过来，就是想要给咱们的厂子改个名字。” “小川，厂子本来就是你的，你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秦建国大手一挥。 这就是民企的好处，自己说了算，国企，干什么都得汇报，层层审批，动辄几个月就下来了。 “我们以工厂的方式，和外界交流并不合适。”秦川说起来了正事。 “公司？”秦建国开口。 “不，是集团。”秦川说道：“以咱们来阳厂的规模，早就可以称为集团了，只不过，以前一直都没有顾上，现在，咱们需要走个流程，把咱们厂改名成集团。” 集团，比公司还高一级！ 所有人都很兴奋。 “咱们来阳厂，以后就叫做来阳集团，集团下属几个公司。”秦川把自己的安排说了出来：“山上的一厂，叫做来阳钢铁公司，山下的二厂，叫做来阳金属公司，旁边的造船厂，叫做来阳造船公司，我们还有个独立的船用动力公司，至于海外的部分，暂时还叫做太平洋集团。” 海外部分，是为了给以后铺垫的，不能直接算到集团内，但是一直都受到这边管理，那就够了。运输船队也成立在香江，暂时不会对外公布在己方手里。 钢铁公司就是炼钢的，不干别的，金属公司就多了，不仅仅炼钢，还要加工成成品，有轧机之王，接下来还要有模锻压机之王，还要冶炼特种金属等等。 这么分配，大家伙都没有意见。 “秦建国同志，将会被任命为来阳钢铁公司的总经理，大家伙鼓掌欢迎！” 热烈的掌声中，秦建国白了秦川一眼，你小子，怎么称呼你爹的？等散会再和你算账！ “朱利军同志，将会被任命为来阳金属公司的总经理，大家伙鼓掌欢迎！” 朱利军站了起来：“秦工，秦工，不要这样安排，我……我不是个称职的工厂负责人，我一直都在忙于搞机器设计，工厂的日常管理，都是刘科长在负责的。” 李润平赶紧站起来：“朱厂长，你就不要推辞了，当初请你来，小川就说了，要让你当厂长的。” “不，我是真的不合适，我更喜欢搞研究，秦工，我不想整天在一堆文件里过日子……”朱利军是真着急了。 “好。”秦川点头：“李润平同志，当我们来阳金属公司的总经理。” 秦建国皱了皱眉头，朱利军的确不适合当厂领导，但是这样将他给撸了，是不是不太好？他带来的那些人，会不会有意见？ “集团还会成立一个研发中心，朱利军同志任命为这个研发中心的主任！”秦川说道：“这个研发中心的级别，高于各个工厂，如果有研发中心下达任务，所有工厂都要配合！” 秦建国脸上一喜，这样才是最合适的嘛！ “大家鼓掌欢迎！”秦建国第一个鼓起掌来。 朱利军这次没推辞：“秦工，我朱利军在这里保证，需要什么，我们就能研发出来什么！绝对不会辜负了集团的期待！” “嗯，接下来还有重要的研发任务在等着你们。”秦川说道：“以后，研发中心要有属于自己的研发大楼，对了，还要招收大学生过来，尤其是学电子技术的人才。” “好，只要给钱多，大学生也愿意来的。”朱利军点头。 “我们来阳造船公司，由巴比奇同志负责。” 巴比奇是刚刚从船台上过来的，听到秦川的任命，一脸茫然。 “秦工，我……” “巴比奇同志，你是我请来的，现在，希望你能接受任务，为我们来阳集团的发展奋斗终生，为我们的航母事业奋斗终生！” “好，我接受任命。”巴比奇点头了。 想要造航母，也只有在这里有机会了。 “接下来是船用动力公司，这个暂时由拉伊莫夫负责。” 拉伊莫夫没有来，毕竟，他现在还是曙光局的人呢，还没有正式加入来阳厂，得需要以后找个机会，曙光厂黄了，他自然也就安心留下来了。 “集团总部，由我当总经理，大家伙没意见吧？” 众人摇头，当然没有，厂子就是你一手拉扯起来的，以前叫秦工，以后叫秦总！ “集团的董事长，由杨雪来承担。”秦川继续说道：“这个大家伙也没意见吧？” 能有啥意见，都是你们两口子的，这董事长，就是挂的名头，是给杨雪生男娃的奖励吧？ 秦建国摇头：“没意见，厂子是你的，你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小雪这娃儿，的确有这个能力。” “好，那就这样，各位，从今天起，我们来阳集团就正式成立了！”秦川刚刚想要发表一番热情洋溢的就职演说，就被秦建国给打断了。 “小川，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你是说小雪的表舅吗？他肯定也是要进研发中心的，可以当个副主任。” 就记得老婆家的事！秦建国目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你三叔四叔的事，你是不是忘记了？” 第342章、三叔四叔的理想:当大煤老板! 秦建国兄弟四个，老二在部队，老三老四以前是跟着他在来阳厂混的，后来秦川觉得，得让三叔四叔自己创业，于是在附近找个了煤矿，让他们当煤老板去了。 虽然开始遇到了一些问题，但是被秦川给摆平之后，就没啥大事了。 现在，来阳厂炼钢，铁矿石从国外买，焦炭就是三叔四叔给提供了，煤矿那边还特意盖了个炼焦厂。 每到风向突变的时候，半夜就能闻到焦化厂的那股焦糊味。开始的时候，人们还以为是家里着火了，后来慢慢地也就习惯了。 “没忘记啊。”秦川说道：“三叔四叔开煤矿，当煤老板，不是挺好的吗？咱们集团是咱们集团的事，他们煤矿是他们煤矿的事，我当初是支持三叔四叔独立创业，想要让他们出人头地，现在把他们聚集到集团旗下，算怎么回事？” 秦川白了老爹一眼：“宁为鸡首，不为凤尾，三叔四叔他们单干，比和咱们搅和到一起强。” “你小子，难道就不听听你三叔四叔的意见？你觉得是为了他们好，那他们呢？他们是怎么想的？” 秦川略微思考：“好吧，那三叔四叔呢？” “就在外面。” 秦建民和秦建安两人走了进来，还没坐下，就开始抱怨了。 “小川，刚刚你的话，咱们在外面都听到了。”秦建民开口：“以前的时候，咱们还对你有些意见，觉得明明一家人，却有什么隔阂似的，现在咱们算是明白了，你是为了咱们好。宁为鸡首，不为凤尾，你这句话说的没错！” “所以呢，你们以后还是自己干吗？” “不！”秦建安坚定地摇摇头：“这更加坚定了咱们要回归的决心，小川，煤矿本来就是你给拉扯起来的，你三叔四叔，其实就是帮你看着，现在，要成立集团了，这煤矿要是没进来，外人岂不是得戳咱们的脊梁骨？” “好，三叔四叔，你们既然这么说，那煤矿就纳入咱们来阳集团，就叫做来阳煤炭公司，账目方面，你们还是单独走！公司运营，你们还是独立经营！”秦川点头。 “不，这小煤矿，你派个人来管就行了，你三叔四叔，还有其他想法。” “什么想法？” “这两年下来，三叔四叔已经攒了不少钱，也对开煤矿很了解了，所以，接下来，三叔四叔希望能走出去，到外面开煤矿！” 去外面开矿？ 秦川猛然间醒悟过来：三叔四叔是想要给自己帮忙！ 来阳厂的规模越来越大，需要的焦炭也会越来越多，只靠现在的煤矿，根本就无法供应来阳厂的需求，所以，三叔四叔想要走出去，寻找更大的煤矿！ 有人说，很多民企就是家族式企业，秦川不想把自己的来阳厂搞成这样，所以，用人的时候，不论亲疏，只看能力。 但是现在，他心中感动，老一辈的亲人，还是很可靠的！ 东山省的煤炭其实也不少，后世统计数字，全省煤矿企业110家，年产煤炭1.4亿吨！ 省城、济宁、泰安、临沂等，都有大量的煤矿，前十的煤矿，生产能力都在75万吨每年上。 来阳集团只要占据一座煤矿，那就高枕无忧了。 “三叔，四叔，你们有这个想法，那咱们集团当然会大力支持。”秦川开口：“这边的煤矿，还是由你们来掌控，外面的煤矿，我帮你们协调，咱们把下一个煤矿点定在羊城。” 羊城？秦建民和秦建安对视了几眼，露出苦笑：“小川，你大概不懂咱们东山省的煤矿分布，羊城那边，没有煤啊！” “有。”秦川点头：“我说有就有，你们去那边勘探，一定会有收获的。” 现在是没有，只不过没有开发出来而已，在后世，羊城煤矿可是东山省最大的地方煤矿，储量4.1亿吨！其中可以开采的储量就有1.12亿吨。 而这个煤矿的发现，要到新千年之后，在2004年才正式开工建设矿区。建成后，年生产能力高达192万吨，还是优质的低磷低硫气煤！ 现在，秦建民和秦建安过去，不会破坏现有的煤炭产业格局，新增煤炭产能，而秦川也早就不是那个最初的纨绔子弟了，他给海军造航母，他旗下的集团开采煤矿，那也是为了炼焦炭造航母甲板钢！ “好，听你的。”两人点头，附近的煤矿，就是秦川给指出来的，现在，秦川既然说羊城有，那就一定有！ “小川，咱们知道你忙，这种事，交给咱们来做就行，咱们绝对不会给集团丢脸的！” “没错，咱们会带一部分有经验的老师傅过去，开矿很危险，安全不能放松……” 秦川笑了笑：“开矿不危险。” 不危险？ 对正常人来说，宁可捡破烂，也绝对不会下煤矿，下去的，都是把脑袋勒裤腰带上的，说不定站着下去，躺着出来，更有可能出不来。 以前的时候，秦川也是千叮咛万嘱咐，说要注意安全，现在呢？你这是开玩笑呢？ 秦川认真起来：“你们负责前期工作，等到煤矿开挖，咱们来阳厂研发中心就会把专业挖煤的大家伙带过去，井下只要八个人，就能干八百人的活儿。” 秦建民和秦建安再次露出复杂的目光来，真的？ 如果是别人说，那一定是吹牛，但是现在说的是秦川，很可能就是真的！ “秦工，不，秦总，您说什么机器？”朱利军来了兴趣。 “盾构机。”秦川淡淡地说道。 “啥？”大部分人都没听过，很是好奇，朱利军却是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 轧机之王，能生产全球最大的五米五钢板！八万吨模锻压机，拥有全球最大的压力！ 但是，这些都属于力大飞砖的，从科技含量上来说并不高，盾构机就不一样了，这东西，是高科技！ 盾构机是使用盾构法的隧道掘进机，也就是在挖掘的过程中，直接在隧道上面铺设支撑性的管片，也就是隧道的盾，这样施工，绝对不会塌方，非常安全，是用来挖掘隧道的利器。 但是，目前只有西方有，价格还相当贵，主要用来挖隧道，用来挖煤……这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啊！ 不过，秦总既然说造，那咱们就一定能造出来！朱利军的心中满是期待，这可比以前造的有意思多了！ 第343章、反感波路斯塔特的妻子 炼钢车间。 “王主任，该下班了。”工友热情地向王重阳打招呼。 王重阳抬头，看向外面，果然，天已经黑了，这日子啊，一天天的，过得太快了！ 等等！ 不对！ “小刘，你叫我什么？” “王主任啊。”小刘说道：“咱们来阳厂要升级成集团了，还组建了新的研发中心，您是研发中心的主任，二把手，怎么，您不知道？” “研发中心？主任？”王重阳皱了皱眉头：“不行，我得去问问小川，我来这里，是做学问的，不是来当领导的。” 当王重阳来到办公室，刚好看到打算回医院的秦川。 “小川，你怎么能让我当主任呢？你可别看在小雪的面子上，就给我个官，我这个人，不喜欢当官，就喜欢搞研究。” “表舅，研发中心副主任就是个虚名，你还是干你的活儿，对了，最近有个任务，我还没安排，现在就交给你好了。” “什么任务？” “研制世界一流的镍铝青铜材料，用来制造螺旋桨。” “好，包在我身上！”王重阳说完，看向秦川：“有配方和工艺吗？” “有，不过今天太晚了，我还要回去……” “不行，你不能走！你得把配方和工艺说出来，否则，我睡不着觉！”王重阳一把就拉住了他。 “如果我说了，那您就会连夜试制，表舅，你要是在我们集团累倒了，我可没法交代，所以……” “秦工……秦总，李建设他们回来了！”就在此时，赵玲走了过来。 “好，我去接他们！”秦川看向王重阳：“表舅，等明天吧！你今晚好好休息……” 看着秦川离开的背影，王重阳叹了口气，好好休息？好吧，好好休息，国内研究了十几年的合金，秦川这里，轻轻松松就能搞出来，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6月1日，夜间八点钟，来阳厂门口。 一辆中巴车停下，车上的人鱼贯而下。 “秦工，非常抱歉，我的妻子对东方非常感兴趣，想要看的地方很多，走走停停，现在才回来。”波路斯塔特下了车，看着前来迎接的秦川，非常不好意思。 毕竟，来东方是工作的，不工作人家凭啥给自己钱？踏上东方的土地已经半个多月，却一直都在游玩，他很过意不去。 “没关系，反正东西还没有到。”秦川说道：“波路斯塔特，你和你的妻子暂时只能分到一套房而已，居住条件可能比不上你们在圣彼得堡。” “没关系。”薇塔丽亚摇头：“房子大了，人少显得冷清，普通的单元房就行。” 反正薇塔丽亚也没打算多待，在这里玩够了，就去欧洲！住的地方不重要。 波路斯塔特点头：“是的，没关系，我的很多同事都住赫鲁晓夫楼的，住得也很开心。” 李建设带队，简直和导游一样，累得都瘦了一圈，看着他有气无力的样子，秦川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 “不辛苦，嫂子在哪？我想去看看。” “医院，等回来再看吧。咱们去吃饭，吃过饭之后，早点回去休息。” “好。” 看着赵玲飞快地安顿好了老毛子，秦川开口：“小玲，今天开会的时候，还有很多任命，我都没有公布，现在提前给你打个招呼。等小雪回来，正式当集团董事长之后，你就是董事长助理。” “哦。” “你这反应……让我感觉好像亏待了你似的。” “不是，我只是看着那个波路斯塔特的妻子很反感，那个女人，不是好人。” “你怎么看出来的？” “她那目光，一直都在你身上，就像是动物发情要交配似的。” 秦川哑然：“小雪是不是给你暗中留下任务，让你监督我？” “这倒不是，秦总，你对师姐的好，我是看在眼里的，我还听说，以前厂里就有大洋马，你也从来没动过心思，只是……没什么了，我对这个安排很开心。” 医院。 杨雪皱着眉头：“川哥真是的，我当他的秘书就可以了，非得让我当董事长！我只是他的妻子，对厂子没多大贡献，这样一下子就踩到了所有人的头上，这……” “小雪，这才说明小川是真的重视你啊，他经常在外面跑，你在集团主持日常，夫唱妇随，这不很好吗？”秦海洋在奶奶的怀抱里，咿咿呀呀，奶奶说的话，他听不懂。 “不好，无功不受禄，我……” “那以后就多工作啊。”外面响起一个声音。 “妈，海洋给我抱，你累了一天，去休息吧。” 杨雪看着秦川，目光中满是温柔。 有丈夫在，永远都是温暖的。 同样的夜晚。 吃过饭，王重阳还是没去睡觉，不过也没有去车间，他要回去，查阅一下资料，看看镍铝青铜材料究竟该怎么造，等到明天秦川说起来的时候，他这个材料专家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由于已经加入了来阳厂，所以，王重阳就把首都家里的那些资料都搬来了，他所住的房子，已经成了个小小的图书馆。 王重阳溜达着回去，路上也方便想事情，刚刚走到家属院的大门口，旁边的树丛里，就跳出来了一个人。 “王教授！” 王重阳一愣，放眼望去，来阳集团电力充足，路灯上的都是一百瓦的电灯泡，这大门口照得和白天一样，他一下子就认了出来。 “老李？你怎么在这里？” 李强笑了笑：“当然是等你，你们这来阳厂不是个民企吗？怎么管理和军工企业一样？这家属院都不让人随便进，还得有人领。” “那是自然，咱们来阳厂的很多技术，都是世界第一，万一混进来特务怎么办？” 王重阳简单一句话，却把李强给说了个大红脸。 “走，我带你进去。” “好。” 李强低着头，跟着王重阳进了他的住处，进去之后，放眼望去，全是书！ “老李，你稍等，我去烧壶水。我这地方，就是晚上回来睡个觉，白天不在，也没热水。” “不用，我不渴。” “老李，你来找我，有啥事？” “王教授，听说你们来阳厂能造先进的镍铝青铜螺旋桨，能不能，能不能把技术教给咱们大莲造船厂？”李强的目光中满是期待。 第344章、与天斗，与地斗，其乐无穷! 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里，王重阳也曾经离开过首都，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而他插队的地方，就在大莲造船厂附近，由于有技术，很快就被大莲造船厂的人请去了，吃的还是小灶。 在那段特殊的经历里，王重阳也和大莲造船厂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所以现在，李强亲自来找王重阳，就是知道他是个顾念旧情的人，希望能帮忙。 “王教授，咱们大莲造船厂可是国内最大的造船厂，建造过很多先进的船只，咱们也需要造一流的螺旋桨啊！”李强说道：“您最近，是不是在研究镍铝青铜毛坯的生产工艺？” 王重阳正打算去烧水的手放下了茶壶：“你想白嫖？” 这句问话一出，瞬间就让李强没法接话了。 “这个嘛，当然不是，王教授，你把技术交给咱们，咱们会给你一定的补偿的……” “给我？我不要，技术是来阳集团的。”王重阳说道：“你们如果要，就和来阳集团官方协商，从这里进口，有我的面子，可以保证你们拿到的是最低价，但是，你们如果想要从我这里白拿，那我就是犯罪！” 李强脸色难看：“这怎么能是犯罪呢，这也是您研发的啊！” “我研发？你把我也看得太有能力了。”王重阳说道：“我还得小川……秦总来指点才行，这技术，属于来阳集团的，我把它私下里给你们，我还拿了好处，这不就是偷吗？” “您也需要秦川来指点？” “对啊，你以为呢？我现在也不知道这东西怎么搞，秦总说了，等明天才会和我一起研究。” “那我……能观摩吗？” “你问秦总去，我说了不算！”王重阳神情严肃地看他：“如果是为了从这里偷技术，我劝你还是省省，你打听打听去，想要从这里偷技术的，没一个好下场，我当年，是受过大莲造船厂的恩惠，所以才和你说这些的，对了，你今晚住哪里？” “我……”此时的李强，心乱如麻。 “你要是没地方去，就住我这里，对了，我还要查一些资料，你先去睡。” “我……陪你一起。” 等到查起来资料，李强终于确定：王重阳现在还不知道这螺旋桨合金怎么冶炼，他也在查相关方面的资料，甚至，还不如自己懂得多！ “唉！”良久，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王重阳低头，从老花镜的缝里看他：“怎么了？” “我们大莲造船厂，以后怕是要被来阳厂给比下去了啊！” “这就是竞争，只有竞争才能发展。你们怕被比下去，那就努力啊！你们分到那种新款军舰的任务没有？如果分到了，那就建造得比来阳厂的质量还好啊！就拿这螺旋桨来说，你们难道就不能自己研发，找到比这里研制的更好的材料？” 李强不说话。 “当年，咱们政府接收大莲造船厂的时候，已经是个烂摊子，一艘船都造不出来，但是，咱们后退过吗？害怕过吗？咱们靠着自己的双手，将大莲造船厂建设成为了国家的主力造船厂！” 看到李强的状态，王重阳知道，需要开导开导他。 “不用说造船厂，全国的其他企业，哪个不是这样的？第一个五年计划，我们就变成了一个工业国！接着是三年自然灾害，还有十年动乱，我们不都挺过来了？现在，到了市场经济的时代，反而怕了？拿出我们老一辈国家建设者的勇气来！” 李强身体一震，睁大眼睛，看着王重阳。 没错，多少艰难险阻，咱们都闯过来了，现在还能怕这个？ “伟大的领袖曾经说过，与天斗，与地斗，其乐无穷！现在，拿出这个勇气来，大莲造船厂，依旧是那个响当当的大莲造船厂！” “没错，王教授，您说得对。”李强彻底被说服了：“我明天就回去，我们大莲造船厂绝对不会怕来阳厂的挑战！” “嗯，我希望，以后的大莲造船厂，还是我记忆中的那个！” 第二天。 “镍铝青铜材料中，镍和铝的比例很有讲究……”秦川说起来了配方，但是，看着今天的表舅，情况有些不对啊！ “表舅，你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这是……有喜事？” “喜事？” “嗯，看来肯定是喜事，是不是我表舅妈……”秦川话到一半，赶紧打住，这才九十年代，开老人家的玩笑，搞不好会被打的。 “你小子，又要贫了！”王重阳说道：“没啥大事，接着说材料比例吧。” 当天下午，第一炉镍铝青铜材料样品就造了出来，拿去化验，完全合格！ “一次成功，在合金材料的研发中，几乎就是不可能的。”王重阳感慨：“但是，在这里，一切的不可能，皆有可能！” 秦川笑了笑：“是啊，咱来阳厂这里是风水宝地，顺风顺水。” “接下来，咱们就造毛坯了！”王重阳说道：“真期待那数控机床快些到来啊！” “快了，快了。”秦川安慰：“我也等着数控机床呢！” 又过了一个星期，运载着数控机床零件的船只，终于停靠到了来阳厂的码头上，波路斯塔特等人终于等到了工作机会，指挥着人手将机床运到车间里，然后开始安装。 “当年，咱们白天跟着学习安装，晚上还要照猫画虎，把剩下两台机床安装起来。”一同过来的工程师斯塔罗思京感慨：“当时没想到，还有一天会拆下来，重新安装。” “那你们学会了之后，有没有仿制出来同类型的机器？”秦川开口。 斯塔罗思京摇头：“没有，里面几个轴，需要很高的加工精度，我们国内的机床厂尝试过几次，根本就加工不出来，再加上这几台已经够用了……对了，秦总，有关控制机柜电路板，您有没有找岛国人联系？” “找了，他们应该……” 秦川的话还没有说完，李建设跑了过来：“秦总，东芝公司的人来了！” 秦川点头：“好，我们去会会他，波路斯塔特，你和我们一起去一趟？” 波路斯塔特正在忙碌着组装，听到他的话，头都没抬：“不，我没时间，你让斯塔罗思京和你一起去吧！” 第345章、电路板太贵了! 来阳集团总部，会议室。 两名小矮子坐在桌子上，看着对面的人：“秦总，我没有听错吧？您要mbp-110龙门式九轴五联动车铣联合加工中心的控制电路板？” “是的，加藤先生，我们需要这个东西，你们如果有的话，希望卖给我们，只要价格不是特别离谱……” “对不起，东芝机床事件之后，整个机床部门都受到了打击，原本有几块电路板备件，但是被美国人拿走了。”加藤一郎说道：“美国人想要控制，不让这种机床部件流到苏联去。” 这个解释，倒是合情合理。 “那怎么办？” “秦总，难道您有这种型号的机床？” “我……我就是替朋友问问。” “我们听说，圣彼得堡的造船厂有一台数控机床因为生产事故而报废，该不会是被您给买回来了吧？秦总，您上当了！” 上当？ 秦川看了一眼身边的斯塔罗思京，此时，他显然也有些不安：“秦总，我们只是负责帮忙安装的，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在苏联解体前，他们就曾经问过我们电路板的配件，当时我们就说过，没有，如果非得运行的话，那就得改用其他电路板，当时我们给报了一亿美元的改装费用……” “一亿美元？”秦川的脸色瞬间变了。 “没错，就是一亿美元，当时他们没接受，也就没有下文，现在，他们这台机床的电路板坏了，并没有告诉您维修成本有多高昂……” “妈的，这些老毛子，我拿他们当朋友，他们居然坑我！”秦川愤怒地握紧了拳头。 斯塔罗思京想要闪人，这个秦总的怒火可不能发泄在自己身上。 “唉，算了吧，东西到手，就不能再反悔了。”秦川开口：“不过，他们还有求于我呢，那21956驱逐舰的订单……哼！” 斯塔罗思京松了口气，看来这个秦总有涵养，不会拿自己撒气。 “加藤先生，如果我们现在要求配套的话，还是一亿美元的费用吗？” “秦总，看在我们之间有合作的份上，我们可以只收贵方八千万美元的费用。” “一千万美元。” “一千万美元太少了！” “一千一百万美元。” “至少也得五千万美元。” 斯塔罗思京惊讶地看着两人讨价还价，这……这画风不对啊，怎么成这样了？ 而且，最后居然成交了！ “一千八百万美元，我们能出的最高价了！成就成，不成就拉倒！” “好，那就这个价！” 成了？ 斯塔罗思京目睹全过程，只感觉到一阵阵的新鲜，以前可从未见过这么还价的，八千万美元还到了一千八百万美元！ “唉，还是不舒服，这钱花得太多了！老毛子坑我！”秦川又开始了抱怨！ 一个星期之后，数控机床的整体安装完毕，接下来就是调试了。 加藤一郎拿着一套崭新的数控设备，装到了原本的控制电路上，开始调试的时候，所有人都不让看，整整捣鼓了三天！ “好，成了！”加藤一郎收起来工具：“秦总，按照约定，该支付尾款了！” “不，我们需要先加工一部螺旋桨，测试一下，精度合格之后……” “这和我们无关，我们只管让这台机器能开动起来，加工精度的调试，加工程序的编写，和我们无关！”加藤一郎脸上带着冷笑：“现在，系统还在锁定之中，你们如果不交尾款，这台机器就不能用！” “你们欺负人！”李建设过去，一把抓住了加藤一郎的衣领。 “你要是敢打我，还得赔偿医疗费！” 老毛子们围了上来，看着这边的冲突。斯塔罗思京夹杂在人群之中，神情复杂。 “建设，放手。”秦川叫住了李建设，然后唰唰地写下了支票：“这下可以了吧？” “当然，我这就输入启动密码。” 加藤一郎的手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敲动，很快，巨大的机器就接收到了指令，开始自检。 “秦总，后续调试任务交给我们吧。”波路斯塔特说道。 “好，我们走！以后，再也不想和岛国人做生意了！” 加藤一郎拿着支票，带着助手，美滋滋地离开了。 十几分钟后，山上的钢铁公司办公室。 “秦总，我表演得还可以吧？”加藤一郎笑呵呵地向秦川说道，操着一口流利的东方话。 “不错，表演得很到位，赵秘书，给他们多加两百块钱的奖金！” “好的。”赵玲从自己的手提包里拿钱，先垫付上，然后再去财务拿。 “多谢师姐。”两人接到钱，非常欢喜。 “嗯，回去之后，啥都不能说！切记！” “那是自然，咱们的嘴巴紧着呢！师姐，等咱毕业，能不能到来阳集团上班？” “到时候会招聘。”赵玲说道：“今年咱们招了三百多大学生，这时代果然变了，好多大学生听到咱们的工资待遇之后，放弃了分配的工作，愿意到咱们集团来，你们回去了，继续努力学习，咱们集团招聘，可是优先挑选年年拿奖学金的！” “是。” 李建设把两人送了出去，赵玲才开口：“秦总，东芝公司那边不知情，咱们找了两个人冒充，万一老毛子找东芝公司那边核实……” “这是商业机密，他们能问出来吗？”秦川说道：“就算是东芝公司否定，那说不定也是假的呢？” 赵玲点头。 “这边就彻底圆上了，接下来，留下波路斯塔特就够了，其他人，发一笔奖金，送他们回去，他们会把这里发生的一切如实汇报的。” “好……不过，怎么能不让他们怀疑地把波路斯塔特留下呢？” 赵玲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了秦川那充满期待的目光，作为秘书，连这种事也解决不了吗？ “生病，可以让波路斯塔特生病，这样就有理由了！”赵玲的脑子飞快转动，然后就想到了这个主意。 “嗯，不错，挺聪明的！”秦川夸奖了一句：“好好努力！” 第346章、憋屈属于过去，且看今后下饺子 “各位，感谢你们在这段时间的努力工作！”螺旋桨加工车间里，秦川看着面前的老毛子们：“你们终于帮我们安装好了数控机床！现在，每人给你们额外发一千美元的奖金！” “乌拉！”老毛子们欢呼起来。 “你们如果想要继续留在这里，那欢迎留下，如果想回家，我们会给你们买好机票。” “回家！” “回家！” 以后是否要回来工作是另一回事，至少现在，他们想家了，不知觉中，出来了一个月了，也该回去看看了。 带着一千美元回家，爽歪歪！ “咦，波路斯塔特呢？”秦川好奇。 “他不舒服。” “去医院了吗？” “他说不要紧，躺会儿就好了。” “那怎么行？”秦川开口：“我去看看！” 等秦川到了波路斯塔特住的房子，里面刚好响起薇塔丽亚的声音。 “四十度，噢，上帝啊，你怎么烧到了四十度！” “快，快送医院！”秦川在外面大喊。 当天晚上，老毛子们拿着钱，依依不舍地踏上了返程，就在他们乘坐的飞机离开跑道的时候，在来阳厂的螺旋桨加工车间里，来了一群人。 “刘老，您怎么又来了？”秦川看到刘老，顿时就是一愣。 “怎么，我不能来？你们不欢迎？” “当然不是，刘老，您日理万机，咱们这里的小事，还劳驾您亲自来一趟……” “这可不是小事，这是我们东方海军发展史上的一件大事，从今天开始，我们有了第一台九轴五联动数控机床！” “刘老，您知道这九轴五联动的意思吗？” 刘老白了秦川一眼：“考我？九轴，就是有九个自由度，五联动，就是其中五个自由度是能统一协调起来的，它最大的优点，就是避免了之前加工时候切换夹具时候的误差。” 普通的车床，工件转动，车刀移动，加工圆柱体不在话下，但是，如果需要在其他方向上继续加工呢？比如说，在上面开齿，那就需要从车床上拆下来，再安装到滚齿机上。 这拆下来再安装，肯定不能保证第一次安装的精度，切换夹具，就会带来误差！ 如果在那台车床上，再增加一个轴向的加工手段，那不用换夹具，就能直接在上面开齿轮了！ 这只是简单比喻，实际上，多轴联动数控机床的最大优势，就是加工复杂曲面，一次安装，直接加工成型，整个过程中不需要切换夹具，精度大大提高！ 普通的数控机床，能做到三轴的就不错了，九轴五联动，几乎就是这个时代机床界的最高水平！ “刘老，您好厉害！” “那是当然，就是因为知道这台机床的巨大意义，所以，我才要过来亲眼看看。”刘老说完，望向那台高大的机器。 龙门式，整体是一个龙门架，铣刀就安装在龙门的机械臂上，在祖国的大地上，第一次有了这种先进装备！ “没错，咱们海军的潜艇，也在等着呢！”跟随刘老过来的一名老工程师开口：“美国佬嘲笑我们的091是水下拖拉机，接下来我们造093，也要使用七叶大侧斜螺旋桨，水下噪音至少能减少十分贝！让他们找不到！” 当年，老毛子用了东芝的数控机床，让自己的水下核潜艇噪音大大降低，美国佬第一次丧失了水下优势，这也是当他们发现是东芝干的，非常愤怒的原因。 水下是不能用雷达的，声纳是最重要的手段，潜艇自身的噪音越低，就越难于被敌人发现，当噪音降到90分贝，就会彻底融入大洋的背景之中，成为真正的大洋黑洞！ 核潜艇的反应堆、螺旋桨是最重要的噪音来源，之前的091用的是祖传的五叶梅花螺旋桨，噪音不是一般的大，现在，新一代的093，该换七叶大侧斜了！ 叶片数量越多，螺旋桨的转速就越低，噪音也就越小，大侧斜，则是桨距很大，这样叶片很薄，进一步降低噪音。 到后世，发展到极致的时候，甚至会有九叶大侧斜。 “不。”秦川摇头。 不？ 在大家伙诧异的目光中，秦川幽幽开口：“我们的核潜艇上，装个大喇叭，出去的时候一路放，就和091的噪音一样，等需要战斗的时候，再关掉大喇叭！” 众人都是眼前一亮，这一招，绝啊！ “小川啊，咱们军队有个战略局，你想不想来？” “战略忽悠局吗？” 刘老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这个局听起来，很不错啊！ “秦总，一切都准备好了。”波路斯塔特走了过来：“要开始吗？” “稍等，我们先请刘老讲话！” 鼓掌声后，刘老站在数控机床的旁边，语重心长地开口：“同志们，我们海军憋屈了这么多年，大爆发的时期终于要来了！” 百年海军，这句话不是吹的，没有强大的国家，根本就不会有强大的海军！ 建国之后，国家经济力量薄弱，海军只能忍耐，虽然用黄金买回来了四大金刚，但是海军的发展思路依旧是空、潜、快！ 当世界大国的海军舰艇航行在各个大洋上的时候，祖国的海军依旧在近海防御，八十年代，利用和西方关系缓和建造的两艘052，就是目前海军最先进的军舰了。 排水量小，大量使用外购部件，没有区域防空能力……海军的装备依旧落后世界发达国家二十年！ 怎么才能快速追赶世界发达国家的水平？来阳厂给出了答案！ “先进的钢材我们有了，先进的动力系统有了，螺旋桨也能自主生产了，我们海军今后的装备，将会在完全国产化的基础上，追赶和超越世界先进水平！” “在这里，我代表海军，代表国家，感谢来阳集团！” “刘老，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秦川说道：“曾经，每一个罗马人都会挺起胸膛走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上，因为他们的背后有一个强大的国家，而现在，我们也能！” “说得好！开始加工吧！” 镍铝青铜螺旋桨的毛坯已经放到了工作台上，随着刘老下令，波路斯塔特操作键盘，输入了运行指令。 机床开动起来，铣刀不断地滑过叶片，进行精密加工。 一下，又一下，不断地有金属条被铣下来，螺旋桨毛坯原本粗糙的铸造表面变得光亮起来。 不需要人操作，在电脑的控制下，就能自动加工螺旋桨！ 所有人都在望着这台机器，默默出神。 第347章、三块电路板都丢了! 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斯塔罗思京看着熟悉的城市，呼吸着熟悉的空气，感觉到浑身舒坦，这就是家的感觉！虽然东方物资丰富，虽然东方人很友善，虽然来阳集团很强大，但是，那些毕竟都是别人的，只有这里，才是自己的！ 斯塔罗思京原本是打算先回家的，但是，前面已经出现了费多罗维奇的身影。 “欢迎你们回家！厂里已经准备好了美酒，今天晚上，大家喝个痛快！” “乌拉！”听到有酒喝，所有人都兴奋起来。 晚宴很丰盛，卡迪罗夫也亲自出席，给众人敬酒，很快，大部分人就烂醉如泥。 “斯塔罗思京，现在可以汇报一下在东方的事情了。”卡迪罗夫终于开口。 “嗯，在东方，我们安装好了机器，在采购电路板的时候，东芝公司没有库存，只能匹配新的电路板，来阳集团足足花了一千八百万美元，那个秦总气得直骂娘。” 卡迪罗夫皱起来了眉头：“秦总不满？” “是啊，他原本以为几十万，最多上百万，没想到花了那么多，他还说，要给搅黄了我们的生意，不让东方海军从我们厂下订单。” 卡迪罗夫和费多罗维奇对视了几眼，这也是他们最担心的事情了！ “对了，波路斯塔特呢？” “出发前他生病了，估计要过几天才会回来。” “好，知道了。” 喝多了的苏斯洛夫摇摇晃晃地向回走，路上正好遇到了几名无所事事的工人。 “苏斯洛夫，听说你去东方发财了？” “没错，东方遍地黄金……”苏斯洛夫骄傲地拿出来了一张绿币：“看到了吗？我们临走前，东方人给的，每人一千美元！” “这么多？” “这才多少？你们是不知道……我告诉你们……”苏斯洛夫压低了声音：“那数控机床上，电路板是最贵的！一千八百万美元一块！” 一千八百万美元！ 所有人都惊呆了，要是有这钱……那下半辈子都不用愁了！ 有人咽起来了吐沫。 苏斯洛夫把钱揣进兜里，摇摇晃晃地继续向前走。 第二天。 “厂长，厂长，不好了！”费多罗维奇急匆匆地跑进了卡迪罗夫的办公室。 “怎么了？”卡迪罗夫还很淡定，能出什么事？ “我们剩下那三台数控机床上的电路板，全都丢了！” 什么？ 卡迪罗夫的脸色瞬间就黑了下来：“怎么回事？” “昨天，斯塔罗思京他们从东方回来，数控机床电路板价值一千八百万美元的消息就传开了！”费多罗维奇说道：“正好螺旋桨已经加工完了，三台机器都是闲置的，所以……” 所以就有人给偷了！ 一千八百万美元一块，足够很多人铤而走险了！ “立刻通知警察，还有，通知莫斯科，请联邦安全局的人调查！重点排查从东方回来的人！” “从东方回来的人……昨天都喝多了，他们的嫌疑应该是最小的，而且，如果他们想动手，那绝对不会把消息散布出去。”费多罗维奇说道。 “那他们也有责任！”卡迪罗夫咬牙切齿。 已经清醒的苏斯洛夫，被面前审讯的阵仗吓了一大跳。 “你们这是干什么？我，我可什么都没有干啊！” “苏斯洛夫，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和他们说，电路板价值一千八百万？” “我说过吗？我，我不记得了……我回来倒头就睡，一直到现在，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面前审讯他的警察一脸严肃：“谁能证明你一直在睡觉？” “我家的狗……” “说，电路板是不是你偷的？” “我偷？我偷那个东西干什么？”苏斯洛夫一脸懵逼：“那东西已经没有备件了，需要换全新的，然后匹配，这些价格是一千八百万，就那破电路板，十万都不值，我又不傻！” 一千八百万，是说电路板坏了维修的价值，不是那些电路板的价值！他们去过东方的人，都知道这个，所以，根本就不会去偷，偷了卖给谁？ 另一边，斯塔罗思京也在喊冤：“那东西，拿了也没有用，它要是坏了，换新款的要一千八百万，但是，原本的电路板可不值钱，我们不可能拿的！” 卡迪罗夫皱着眉头，这么说也没错，所以，电路板不是他们偷的，那是谁呢？ “报告，全厂所有职工家里都搜过了，没有找到电路板！” “卡迪罗夫厂长，我们的调查方向是不是错了？”就在此时，从莫斯科专程赶过来的联邦安全局的领导马尔科夫开口。 方向错误？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这次，电路板失窃案件发生的时间很特殊，刚好去东方的工人回来，当晚就丢了电路板，全厂都在流传一千八百万一块电路板的传说，但是，这如果只是迷雾呢？如果是有人想要让我们误入歧途呢？” “不是我们的工人干的？那是谁干的？” “不，这种失窃，肯定是内部人员所为，不过，怂恿他的，可能是另有其人！”马尔科夫说道：“我们只要看看，电路板没了，得利的是谁，就能知道了。” 得利的？ 如果没人买，有谁能得利？ “自从我们买回来四台东芝机床，某些人一直都视为眼中钉，现在，趁着我们国内混乱……”马尔科夫继续分析。 “美国人干的？”卡迪罗夫睁大了眼睛。 别看这些数控机床已经十年了，依旧是大毛境内最先进的螺旋桨加工工具！美国佬一直都对这些数控机床虎视眈眈。 他们不是为了卖钱，只是为了破坏这里的机床，他们早就布置了一切，就等待着最好的时机，现在，这个时机已经到了！ “报告，机场海关查获了一块电路板！”就在此时，意外之喜到来。 “太好了，什么人携带的？” “一名美国人。” 果然是美国人！ 机场里，年轻的美国小伙子乔治很无辜：“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不清楚我的行李里怎么多了一块电路板！这是个误会！” “乔治先生，你涉嫌偷盗我们国家重要财产，你最好老实交代，另外两块电路板在什么地方，否则，按照我们的法律，你会被判终身监禁。” “该死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 乔治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一群联邦安全局的警员涌了进来。 完了，事大了！ 第348章、科钦造船厂还没倒闭? 东方，来阳集团。 “川哥，大毛波罗的海造船厂发生了严重失窃案件，三台数控机床的电路板都不翼而飞，其中一块在一名美国游客的行李中发现，另外两块还在寻找中。”杨雪向秦川汇报。 月子坐完了，杨雪回到了岗位上，她并不想当董事长，硬生生把这个高高在上的职务变成了秦川的秘书。 “唉，大毛国内真不太平，数控机床的电路板都能丢，是得严惩凶手，这件事，应该会闹到国家层面吧？” “嗯，目前美国人很愤怒，说大毛是在故意栽赃陷害，要求无条件释放美国公民，大毛也恼了，要求美国佬将剩下两块电路板交出来，否则就判那个美国人终身监禁。” “接下来该相互驱逐外交官了。”秦川说道：“这几年下来，大毛难道还看不明白，一味地投靠西方没有出路，西方只会算计他们。” 杨雪想笑，谁不算计大毛！另外两块电路板，就在咱们来阳厂啊。 “川哥，现在就剩下波路斯塔特了。”杨雪说道：“他可以借口波罗的海造船厂太乱而长期不归，但是，他的妻子薇塔丽亚……” “薇塔丽亚能安心留在我们这里最好，如果她想要去欧洲……”秦川说道：“那边交通太乱，她说不定下了飞机，就被车撞了。” 杨雪一震。 以前不掌握来阳集团的权力，只是个普通的翻译或者文职人员，杨雪不用接触到很多阴暗面，但是现在，她必须要知道很多事情！国际社会风云变幻，拳头硬的才是老大！ 薇塔丽亚知道波路斯塔特的很多秘密，甚至电路板的事情，她可能也知道，所以，如果不老实，那结果就只有一个！ 杨雪已经生完了孩子，但是以后秦川出国，还是不能带上他，因为秦川知道，自己也会被别人盯上，出去会非常危险，自己为了国家，为了工业发展，也为了来阳集团，无所谓了，自己是重生者，有主角光环。 老婆可没有，不能有遗憾。 “我说的只是可能。”秦川笑了笑：“小雪，你不用那么紧张。对了，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还是转移话题吧，老婆刚刚接触这些，估计还不适应。 “其他的，就是科钦造船厂并没有倒闭。” 没有？ 秦川有些惊讶：“他们欠下几十亿美元，还能翻身？” “阿三政府给他们填了窟窿。”杨雪说道：“那个切特里一直都在哭诉，说他们是为了给海军造航母才被坑的，那些领导还真是蠢，居然就相信了。” “蠢？当然不是。”秦川笑着摇头：“那个切特里肯定是把他多年的私房钱都拿出来了，贿赂了所有领导，甚至是最高领导，正是因为这样，上面才决定拉他一把。” 贿赂，还能贿赂到最上面！杨雪听得有些惊讶，阿三国内腐败成这样了，居然还天天幻想着超越咱们？ “接下来，那个切特里为了表现他自己，肯定会极力推动航母的采购，看来，我最近还得去趟咱舅那里，和他一起谋划谋划，再坑阿三一次，反正他们是人傻钱多。” 远东，符拉迪沃斯托克，太平洋舰队司令部。 赫梅利诺夫站在窗户前面，看着外面港口上林立的桅杆。 好久没有赚钱了，自己的外甥，怎么还不来啊？ “阿三和法国方面反复协商，法国人终于松口，不要他们的赔偿，只要把定金退回就行。”萨巴涅夫说道：“作为代价，阿三需要再从法国采购六十架幻影2000战斗机，应该就是上次在东方抗议下没有卖成的那一批。” “嗯，阿三这次吃了我外甥一个大亏，以后估计得成仇人了，说起这个外甥来，怎么最近不过来了？” 说话间，电话铃响了。 “什么？我外甥来了？让他进来！” 赫梅利诺夫笑呵呵地看着从外面走进来的秦川：“外甥啊，最近忙什么呢？” “舅舅，你外甥媳妇给你外甥生了个大胖小子，这段时间，一直在家里看儿子呢！”秦川说道。 啥？ 赫梅利诺夫心中咯噔一下，啥意思？这是要好处呢啊！ 外甥媳妇生孩子，那是要给随礼的！ 不过，想到秦川已经帮他赚了那么多钱，他也不能太寒酸，于是脸上露出笑容来：“是吗？这还真是个好消息，外甥啊，我这个当舅舅的，必须要表示表示……” 赫梅利诺夫一边说，一边拿起旁边的公文包，从里面掏啊掏，但是，掏了半天，也没掏出来什么。 里是有一摞一百美元的钞票，一共一百张，那就是一万美元，当见面礼有些太贵重了，但是，如果掏出来的话，从中抽几张出来，又不好意思，要掏出来，那就是全给。 所以，得从里面抽出两张来，但是，不好抽啊！ 秦川看着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啥心思，心中暗笑抠门，不过，这种贪财的人最好对付。 “舅舅，不用了，心意到了就行。”秦川笑着说道：“舅舅，我这次过来，是听说了一些事情，咱们还能再坑阿三一次……” 听到坑阿三，赫梅利诺夫终于不再犹豫了，上次坑阿三就大赚一笔，这次又要赚阿三的钱，数额肯定还不低，自己一万块钱都舍不得，有些对不住这个外甥。 “那可不行，生孩子是大事，生儿子更是大事，我这里有一万美元，就给咱娃儿当礼金了。” 说完，赫梅利诺夫把一万美元掏了出来，放在桌上。 “舅舅，这怎么好意思呢？我替娃儿谢过你了。”秦川说着，把钱拿了起来，然后扔给身后的李建设：“建设，收好了，回去写礼单的时候，把咱舅的写在第一个！” “好。” 该收的钱必须收，这样下来，关系就更密切了。 秦川收了钱，这才开始谈正事。 “舅舅，听说科钦造船厂空手套白狼玩砸了，又找他们政府给续命，还是硬扛着没倒下。” 赫梅利诺夫意味深长地看了秦川一眼，难道不是你挖的坑？ “没错，的确是这样。” “所以，我猜，他们为了证实自己的价值，肯定是要干一票大的！”秦川说道：“而造航母，就是他们存在意义的最大证明。” 赫梅利诺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没错，接着说下去！” 第349章、新罗西斯克号要拍卖 阿三想要当亚洲第一军事强国，那就必须要有航母，之前的航母太鸡肋，他们想要现代化的航母！ 放眼全球，阿三除了自己造之外，最合适的办法就是买大毛的二手航母了，买回去改装！有了上次的设计图，阿三就更加肯定了用基辅级来改造了。 关键是，大毛从中能得到多少利润！ “你们只要对外公布，要将新罗西斯克号航母公开拍卖，那一定会吸引阿三前来竞标。”秦川说道：“到时候，我们也会来凑热闹，帮你们抬高价格，至少卖个一亿美元。” 新罗西斯克号，基辅级航母的三号舰，1975年开工，1978年下水，1982年服役，它让苏联远东太平洋舰队拥有了双航母编队，让岛国瑟瑟发抖。 但是，苏联解体后，大毛根本就没有能力维持庞大的舰队，新罗西斯克号在93年的时候就正式退役，等待它的，也是早就注定的命运。 如果不是有明斯克号改装散货船的成功经验，新罗西斯克号早就被公开出售了，现在，秦川终于把目光盯着了这艘军舰！ 如果没有人竞价，那新罗西斯克号也就只能卖430万美元，但是现在，有秦川在，价格就能嗖嗖地涨上去！ 为啥？ 当然是为了一口气！ 虽然外界都以为是阿三监守自盗，但是实际上，阿三苦逼，知道是被来阳集团坑了，现在，如果秦川带队来竞标，那阿三憋着一口气，也要和东方人抢这艘航母，不管花多少钱！ 到时候，还真能喊到一亿美元上去！ “嗯，如果能卖一亿美元，还真是不错，不过，这种事要报莫斯科批准，外甥啊，你不知道，这里竞争也是很激烈的，为啥不能拍卖基辅号，而是明斯克号？” “很简单，基辅号是第一艘，时间太长，状态不好。”秦川说道：“而且，前来竞标的不仅仅有阿三，很可能还会有南棒人，放在远东，近水楼台先得月，南棒人很可能就顺便过来了。竞标的人越多，价格就越容易喊上去。” 赫梅利诺夫点头：“没错，这是个办法，不过……” “还有什么问题？” “不过……” 赫梅利诺夫也不好意思说出口，看着他的样子，秦川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这样操作，钱都进了国库，就算是拨一半回来，到他们太平洋舰队上，那也是公款啊！ 搞了半天，他自己能弄到什么好处？ “阿三憋着一肚子的气，高价买了航母，肯定是要弄回去自己改装的。”秦川说道：“但是，等到阿三把航母拖到船坞，就会发现，这艘航母的状态很差，比如说，八个锅炉，有七个半都不能用。” 秦川没有卖关子，给赫梅利诺夫介绍。 “到了那个时候，阿三就得来这边求助，据我所知，圣彼得堡锅炉厂早就不能生产这种舰用锅炉了，到了那个时候，你就说，你们太平洋舰队的仓库里还有一批备用的。” 说锅炉备用，那就是扯淡，这东西平时不坏，如果坏了，舰队基地也修不了，得开到造船厂去维修。 不过，这只要是个借口就行。 “到时候，一个锅炉要阿三两百万美元，轻轻松松。”秦川说道：“这样，一千六百万美元就到手了。” 赫梅利诺夫依旧很迷糊：“可是，我们没有啊！” “舅舅，你外甥有啊，到时候，咱们一人一半。”秦川说道：“你拿八百万美元，我拿八百万美元。” “你有？这锅炉……还得有成本啊，咱们一人一半，你岂不是吃亏了？” “没关系，舅舅，没有你，我也做不成生意，咱们就一人一半。” 赫梅利诺夫心情舒畅，这样一来，八百万美元就到手了！刚刚给随礼的一万美元，不算啥！ “将军，咱们那艘新罗西斯克号，锅炉是好的。”就在此时，萨巴涅夫开口了。 萨巴涅夫是赫梅利诺夫的心腹，这种事也有资格旁听，毕竟以后他是要按照计划行事的。此时，听到双方的商议，立刻就提出了疑问。 “这有什么难的？”秦川看了他一眼：“军舰在咱们手里，想要它坏，它就得坏！” 萨巴涅夫恍然大悟：“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嗯，最好让阿三在开回去的路上，突然炸锅炉，连他们的水兵蒸熟一批。”秦川说道：“让锅炉房染了血，这就是种诅咒。” “好！” 赫梅利诺夫在一旁点头：“这样可以，不过，如果只有这些锅炉的话……” 钱还不够多啊！ “当然不止这些锅炉。”秦川说道：“他们要改，就得焊接飞行甲板，得安装阻拦索，这些阿三都没有，到时候，我们都可以赚钱，卖多少您说了算，咱们还是一人一半。” 赫梅利诺夫有些不可思议：“你手头有这些东西？” “嗯，舅舅，我也不瞒你，咱们来阳集团，能生产很多东西，甚至，弹射器都能捣鼓出来。” 赫梅利诺夫神情复杂：“好，那后续咱们就有源源不断的利润！我这就去趟莫斯科，你……” “我先回去，等这里竞标的时候再过来。” 科钦造船厂。 切特里站在船台上，看着正在建造中的德里级驱逐舰，造船厂能最终活下来，多亏了船台上的这款军舰，如果造船厂垮了，那这款军舰也就无法建造下去了！ 一方面靠钱砸，一方面有切实利益，他们才活了下来。 但是，政府的钱不是白给的，他们还得还上！ 怎么才能快速还上这笔钱？当然是给海军建造更多的军舰，尤其是航母！ 不过，想要从零开始建造航母，可不容易，最好的办法，还是从大毛手里买一艘二手的，然后改造！ 就在此时，助手急匆匆地跑过来。 “切特里先生，切特里先生！好消息，好消息！” “什么消息？” “大毛太平洋舰队决定公开拍卖新罗西斯克号航母！” 果然是好消息！ 切特里顿时就是一阵兴奋：“走，立刻去海军那边！” 这个消息，也迅速地在全世界传开。 第350章、南棒人的航母梦 南棒国，大宇集团，造船厂，办公室。 “大毛终于决定售卖他们的新罗西斯克号了，这艘重型载机巡洋舰改造成航母的可能性有多大？”一名海军军官开口。 “在东方人改造明斯克号的时候，我们就通过美国的侦查卫星照片，观察了整个改造过程，既然挖掉内部、改成散货船都没问题，那改造航母，自然就更没问题了！” 大宇重工的首席工程师朴勇俊开口：“全参谋总长，只要海军下定决心，我们就能把它改造出来！” 参谋总长全安东神情复杂，他看向了窗户外面，那里有波澜壮阔的大海！ 南棒国是个半岛国家，三面环海，北面是宿敌兄弟，海岸线长达8460公里！ 所以，他们历来都重视海军发展，这不仅仅是要对抗北边的宿敌，更是要对抗东南方向的岛国。 别看他们都属于同一个阵营，但是作为一个被岛国奴役过多年的国家，他们对岛国同样无比敌视，可以说，他们发展海军，主要是为了防备岛国。 北边战争走陆地，老毛子要来直接举手投降，也只有遇到岛国，他们才会真刀真枪地打起来，然后等着美国爹来调停。 进入七十年代，随着南棒国经济的告诉发展，他们也开始了雄心勃勃的海军现代化建设计划，kdx系列驱逐舰、kss级常规潜艇等等计划，都是在这个时代提出的。 到了九十年代，随着冷战结束，海军的发展方向更是攻势防御，这就需要先进的战舰，尤其是航母！ 但是，航母是个庞大的系统工程，南棒国手头是要啥没啥，根本就搞不出来。 舰载机？没有！航母甲板钢？没有！航母使用的锅炉？没有！航母内部结构？不清楚！ 所以，从大毛手里买一艘，就是他们最好的过渡！ “可是，我们还缺少很多东西，别的不说，改造航母需要焊接全新的甲板钢，如果需要滑跃起飞和阻拦降落的话，甲板钢还要承受降落时候的冲击，我们研制的钢材，怕是没法满足需要。” “我们可以外购，来阳集团有合格的甲板钢，美国人的最新一艘航母，采用的都是他们的甲板钢。”朴勇俊说道：“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如果里面的锅炉有坏的呢？” “我们也可以外购，来阳集团在改装那艘明斯克号的时候，据说改装过锅炉，他们能提供合格的动力。” “阻拦索装置呢？” “自然也是外购，来阳集团……” “那这艘航母，究竟是我们舰载，还是来阳集团建造？” 朴勇俊不说话了。 全安东叹了口气，建造航母是个系统工程，得慢慢来啊！ “其实，这些东西，我们也可以从美国采购，只是……”玉浦造船厂的负责人金玉生开口。 大宇集团，全称大宇造船海洋株式会社，总部在首尔，造船厂主要在巨济岛玉浦，在后世，兼并了现代重工的造船业务之后，一举成为世界上第二大的超级造船公司，年销售额上百亿美元。 现在的大宇，也是南棒国最大的造船厂，也建造军舰，和军方合作密切，而且，大宇的高层，也都有过海军服役的经历，也希望获得强大的航母！ 所以，接下来的行动，需要大宇和海军一起商量。 商量的结果，就是需要利用东方的力量，否则根本就改不出来！ 航母甲板钢，可以买美国的，但是美国都在买东方人的，说明东方的甲板钢质量最好！他们干嘛要舍近求远，搞不好美国的更贵！ 阻拦索，美国也在大量采购东方的。 航母锅炉……小鹰级之后，美国已经不造重油锅炉航母了，清一色的玩核动力，美国佬自己都没锅炉，只能找东方人！ “其他的另说，先把新罗西斯克号买回来。”全安东终于下定了决心：“哪怕最后还是得拆成废铁，至少我们也掌握了航母的内部结构，我们还能拆下锅炉等等仿制。这是我们获得航母的第一步！” “好，我们保证完成任务！”金玉生一阵兴奋。 军方出面是不合适的，这次拍卖，属于商业行为，他们大宇集团将会出面采购！ “军方能出多少钱？”金玉生继续问道。 “军队最多只能出五百万美元，如果拍卖的时候，价格不是高得特别离谱，你们大宇集团可以帮忙垫资，等到后续算入改装费用。”全安东说道：“我们南棒国海军的第一艘航母，就寄托在你们身上了！” “我们一定全力以赴！”金玉生说道：“我们自己再筹集五百万美元，只要在一千万美元以内，我们就能买到它！” 最近几年，岛国很不安分，一直都在扩大他们的舰队规模，最新计划建造的大隅级，更是第一次突破了界限：排水量高达一万三千吨，上面还是直通甲板，他们打着两栖登陆舰的名义，已经开始搞航母了！ 这让南棒人更加警惕，他们也得有航母，等到这艘四万吨的航母改造好了，就可以把岛国的航母比下去了！ 四万吨的航母，壳子也就是两万吨，按照废铁，两百美元一吨的价格，也不过四百万，现在出一千万美元，预算按说已经很充裕了！ 带着将新罗西斯克号带回家的理想，金玉生和朴勇俊以及几名随从，乘坐客机，直飞符拉迪沃斯托克。 等到下飞机，他们一打听，才知道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什么？阿三也来了？”金玉生皱着眉头：“难道，他们也打算把这艘航母买回去改造？” “应该是这样的，阿三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在太平洋舰队活动，就在昨天，还看到阿三从太平洋舰队司令部出来。”本地的外交官赵佑贤开口。 “该死的，阿三向来人傻钱多，这次看来，要和他们竞标了！打听到他们计划用多高的价格来竞标了吗？” “不知道，但是，太平洋舰队要求的竞标保证金，就是两千万美元。” “明明是艘退役淘汰的军舰，还想要当宝贝！”朴勇俊很是恼火：“那破军舰，根本就不值两千万美元！” 第351章、你们先上! “是啊，如果当废铁买的话，的确不值，但是现在，很明显，阿三也想要把新罗西斯克号买回去改造成航母，所以，按照航母的价值来衡量的话，两千万美元并不算贵。” 航母，动辄就是几亿，几十亿的大家伙，现在如果能花两千万美元买走，那也是不错的了，至于这个竞标的保证金，也不一定就要达到这个上限，只是为了避免某些人来捣乱，兜里没钱，还胡乱叫价。 金玉生脸色难看：“可是，我们只带了一千万美元过来。” 这岂不是连参与竞标的资格都没有了？ “用这一千万美元当抵押，可以贷出两千万美元来。”赵佑贤说道：“本地有几家银行，都在做这种业务。加上大宇集团的声誉，贷得更多一些都有可能。” 贷款？那不要利息的吗？不要还的吗？ 金玉生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 他想了想，继续问道：“还有其他公司竞标吗？” “有。” “谁？” “来阳集团。” 来阳集团也来人了？那还竞标个屁啊！竞标了，还得找来阳集团去买锅炉、买航母甲板钢、买阻拦索，还不得被来阳集团给吃得死死的？ “来阳集团来了？好啊，我们或许可以去找他们聊聊。”朴勇俊却开口了：“后续需要购买的材料，或许能提前谈好呢？” “我们现在是竞争关系！”金玉生有些无语地看着朴勇俊。 “我知道，但是，竞争之后，就不是了啊！”朴勇俊说道：“反正我们之后的航母建造，也需要求助他们，这样，东方人或许会不把我们当竞争对手呢？” 金玉生简单一想，还真有可能，于是点头：“那咱们先去找东方人！” 在赵佑贤的带领下，几个人来到了阿兹姆特酒店，敲开了那高大上的总统套房的门。 “我们是来自南棒国的大宇集团，希望能求见秦总。”赵佑贤很礼貌地说道。 “大宇集团？欢迎，欢迎！”里面走出来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你们是全亚洲最著名的造船厂，我们来阳集团又是炼钢的，我们可以展开多方面的合作啊！” “比如船用钢材，我们造的钢板，五米五的宽度，四十米的长度，可以减少很多焊缝，你们造船厂要不要来一批？”说话间，小伙子走到了他们的跟前，伸出右手。 “您是，秦总？” “对啊，就是我。”秦川说道：“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太年轻了？没办法，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他们虽然知道来阳厂有很多先进产品，但是并不知道，刚刚注册成集团的来阳工业巨头，负责人居然是个年轻的小伙子！ 不过，对方既然说起来了合作，那倒是个不错的开端。 “当然可以，我们需要大量的船用钢材，我想，我们今后一定会有很多生意合作的。”金玉生说道：“听说，你们还能造航母甲板钢？” “那是什么？我们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 金玉生和朴勇俊对视了一眼，然后开口：“那么，贵方卖给美国一批钢材……” “对啊，的确卖过，38毫米的厚度，一千兆帕的屈服度，美国买了两万吨，每吨两万美元，你们说的是这种钢材？” 金玉生点头：“没错，秦总，我们也想要采购一批，有两千吨应该就足够了……” “两千吨，刚刚把甲板面积扩大了。”秦川摇头：“你们应该知道，新罗西斯克号原本是起降雅克-38用的，甲板关注的重点是防高温，扛冲击能力肯定不够，如果换用阻拦降落方案，整个甲板的所有钢材，都得换！” 雅克-38是垂直起降战斗机，用的还是升力发动机，前面两台发动机的喷嘴直接对着甲板，就像是氧气乙炔割枪一样，很容易把甲板烧坏。 老毛子用了各种材料，也没有解决甲板烧蚀问题，雅克-38在装备航母之后没多久，就留在了陆地上。 甲板强度不够，得换！ 如果只是增加外飘，两千吨就够了，增加翘头，还得再来两千吨，如果要把原本的飞行甲板也换掉，那至少也得八九千吨！ 这样的话，仅仅甲板钢材，就需要花费近两亿美元！ “我们能先买两千吨试试吗？” “当然可以，不过，后续再买，可能会涨价，毕竟最近几年，我们的汇率不断增加，人民币不值钱啊！” “好吧，航母锅炉……就是明斯克号上的那种锅炉，你们有吗？” “有，两百万美元一台，保修十年。” 这锅炉倒是不贵，可以考虑！ “阻拦索……” “阻拦索我们也有，整套的阻拦系统也有。”秦川说道：“一套一千万美元，后面如果来三根的话，就是三套。” 这东西，自研更贵，能买，那当然最好不过了！ 金玉生紧张的心情慢慢放缓。 “对了，你们打算用什么起飞方式？需要弹射器吗？” “你们还有弹射器？” “对，可以满足三十吨战机的弹射需求，你们要的话，也是一千万美元一套。” 众人狂喜。 航母是操作舰载机的，舰载机的起降最为重要，美国佬使用蒸汽弹射和阻拦降落，最为成熟可靠，但是系统庞大复杂，全世界除了美国，就没第二个了。 苏联人造航母，用的是跃飞甲板，给舰载机提供一个斜向上的初速度，满足短距起飞的需要。 法国佬造的航母，也得从美国买！ 现在，居然来阳集团也有！ “秦总，我们……”金玉生犹豫了一下：“我们听说，贵方也是来竞标新罗西斯克号的？” 如果这些东西都从来阳厂买，那可以给来阳厂送大笔的资金，那么，他们会因此而放弃竞标吗？ 秦川脸色严肃：“我们是来报仇的！” 报仇？ “因为阿三来，所以我们也来了，他们在国际上败坏我们的名声，我们就不让他们好过，哪怕就算是赔钱，也要把航母竞标下来！”秦川说道：“不过，如果你们也想要的话，那我们就先不掺和了。” 你们双方有啥仇？金玉生的脑子里闪过这样一个疑问，不过，他也知道，这种事不能问，打听一下就能知道。 只要东方人不是真心想要那艘航母，那就行了！ “秦总，请放心，我们一定会从阿三手里把那艘航母抢拍下来，然后和贵方签署进口协议，采购大批钢材和配件！” “是吗？那可真是个好消息！”秦川说道：“不过，你们资金准备得够吗？阿三这次志在必得，怕是会准备了五千万美元以上的资金。” 第352章、价值五千万美元? 五千万美元！金玉生顿时一愣，这也太多了吧？ 海军可只给了五百万，他们自己再凑五百万，最多就是一千万，抵押了贷款，也不过两千万，现在，却要准备好五千万？ 看着南棒人的表情，秦川忍不住开口：“你们该不会没钱吧？” 听到他的话，金玉生立刻就是脸一红：“秦总，您在说什么，我们南棒国可是发达国家，来竞标大毛的军舰，还能不带够资金？五千万美元，对我们来说，根本就是毛毛雨！” “哦，那就好，我还说，如果你们没带够的话，那我给你们介绍几个银行的老朋友，他们提供贷款业务，七天的利息只有万分之三，非常划算。” “不用了，我们哪里用得着借钱。”金玉生说道：“我们大宇集团的账上，流动资金就几个亿。”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秦川点头：“接下来，我们再谈一谈造船业务上的合作？” “好啊。” 半个小时后，南棒人终于离开了，李建设有些好奇地看着秦川：“川哥，你浪费了这么多口舌，到底有什么用？” “当然是放高利贷。”秦川说道：“这件事，咱们自己做不好，得和咱舅一起放高利贷，南棒人这次过来，最多就带一千万美元而已，现在，咱这么一番忽悠，他们就得照着五千万美元准备，没有，就只能借高利贷。” “他们还得上钱吗？” “这次竞标的赢家，肯定是阿三，南棒人没这个魄力，最多花上五千万美元，再多就不敢加了，所以，最后肯定会放弃，不过，五千万美元他们得提前借上准备好，这些钱哪怕借七天，利息也得一千万美元，咱们正好把他们带来的钱都搜刮走！” 李建设两眼放光，要说赚钱，这高利贷赚钱的速度还真快！ 秦川笑了笑，你是没看过后世的网贷，借五千，到手也就四千，其中一千直接就当了利息！这网贷滚起来，足够让人家破人亡，当然了，头铁不还，撸网贷还是很舒服的，甚至整个村子一起撸，谁来揍谁。 除了这个目的之外，秦川还想要借这个机会，传消息给阿三，你们阿三想要赢得竞标，至少得花五千万美元以上！也让阿三准备好钱，万一最后竞标的时候，不跟着喊价了，那自己可就栽了。 “得先给舅舅打个电话。”秦川说着，拿起来了酒店客房的电话。 另一边，赵佑贤带着金玉生等人，离开酒店上了车，朴勇俊就忍不住开口了。 “五千万美元，买那样一艘退役的二手军舰，根本就不值！”朴勇俊的语气带着担忧：“我们最多能拿出一千万美元来，想要竞标，都还得拿去抵押贷款，更不用说五千万美元了！” “是啊，是不太划算。”金玉生说道：“大毛海军缺钱，军舰长时间不动，他们是想要多卖一些钱来弥补军费开销，但是，我们也不是冤大头。” 沉默了几分钟，赵佑贤开口了：“那么，阿三为何会愿意花这么多钱采购？这其中，是不是有问题？” 联想到赵佑贤说的，阿三最近经常出入太平洋舰队司令部，金玉生再次找到了希望：“我们需要去一趟太平洋舰队，亲眼看看那艘军舰！” 值不值，得看过了才知道啊！ “好，我带你们去！”赵佑贤点头。 为了卖新罗西斯克号，太平洋舰队专门成立了个机构，叫做新罗西斯克号拍卖委员会，得到了南棒国客户到来的消息，委员会的负责人萨巴涅夫亲自迎接。 “各位，欢迎欢迎。”萨巴涅夫笑呵呵地伸出了手：“各位是来交保证金的吗？” “不，我们想要先看看那艘航母的状态。” “这个嘛……按照我们的规定，得交了保证金才能看，否则，有很多人看看走了，那我们岂不是白忙活？”萨巴涅夫的脸阴沉了下来。 你们难道是来消遣我们的？ 赵佑贤赶紧递过去一个信封：“萨巴涅夫先生，我们当然是有诚意的，请通融通融。” 萨巴涅夫打开信封，看了一眼，然后就重新换上了笑脸：“好，我带你们去看看。” 这就成了？大毛军队居然腐败成了这个样子？金玉生和朴勇俊都看呆了。 曾经，大毛的明斯克号和新罗西斯克号双航母编队每次出来，都能让整个远东如临大敌！岛国人更是瑟瑟发抖，生怕苏联人跨海登陆，把他们给统治了。 现在这个军队，简直就是弱鸡啊！ 信封里，最多一千美元，这点钱，就能收买这个拍卖会的负责人！ 众人走上港口，看着近在咫尺的新罗西斯克号。 军舰很高大，船舷距离港口足足有二十多米的高度，从下面看，需要抬头仰视，有很强的视觉冲击力！ 此时看着这艘航母，两人都有一种冲动，想要把它带回去！ “萨巴涅夫先生，我们听说，最近阿三经常会进来？” “没错。” “那他们进来，只是为了看一眼这艘军舰吗？” “这个……我不清楚。” 不清楚？ 赵佑贤又拿出第二个信封，放到萨巴涅夫的手里：“萨巴涅夫先生，我们想要知道，阿三究竟打算花多大的代价买这艘军舰。” 萨巴涅夫接过来，看了一眼，很高兴地塞到自己兜里。 “这个嘛，阿三对这艘军舰的状态不放心，所以想要来看看，我们就让他们进去，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看个清楚。”萨巴涅夫说道。 “我们……能上去看看吗？” “这个不行，阿三能蹬上去，是赫梅利诺夫将军同意的，你们除非花上十万美元的公关费，不过，阿三已经确认过了，里面完好，你们不用担心。” “我们还听说，阿三对这艘军舰志在必得，想要花大价钱？” “这个嘛，这个嘛……” 赵佑贤无奈，这个贪婪的老毛子军官！他只能把最后一个信封递上去，今年的公关费，就这样花光了！ “赫梅利诺夫将军承诺，只要价格超过五千万美元，那这艘军舰就不拆了，里面所有的东西都带着，阿三带回去，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南棒人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 第353章、找黑帮借钱 为了避免泄露自己的机密，一般来说，军舰在卖的时候，是要拆除全部武装的，最后剩下的不过就是个壳子而已。 不过，老毛子没钱，所以，什么都敢卖，据说蘑菇弹都倒腾过，更不用说基辅级航母上的武器了！ 在老毛子的定义里，叫做重型载机巡洋舰，不叫航母，一方面是为了通过土鸡海峡，另一方面，还真是这样。 四万吨的基辅级，不仅仅搭载舰载机，还搭载了大量的武器装备！ 舰首前面有4座双联装p-500“玄武岩”反舰导弹发射装置，可以对敌人的军舰展开远程攻击。 后面有2座双联装“施托姆”舰对空导弹发射装置、2座双联装“奥萨”舰对空导弹发射装置、再加上2座双联装76.2毫米防空炮、8座ak-630型30毫米近防炮，可以提供全方位的防空能力。 反潜也不逊色，有2座五联装鱼雷发射管、1座双联装suw-n-1反潜火箭发射器等。再配合大量的舰载反潜直升机，敌人的潜艇无所遁形！ 当美国航母编队出海浩浩荡荡的时候，老毛子的航母完全可以单枪匹马地冲上去干仗！ 因为装了这些东西，所以基辅级航母操作的舰载机数量比西方同类型航母少一半，也就成为了航母中的反面教材。 现在，不管是阿三，还是南棒人，在购买了新罗西斯克号之后，这些装置肯定要拆掉的，换成西方类型的航母，或者说，轮不到他们拆，老毛子就提前拆了。 现在，只要多花钱，就可以带着武器！ 那用处就大了！别的不说，仅仅是p-500反舰导弹就价值五千万美元！西方一直都惧怕这种导弹，如果自己有了，拆开研究，然后进行针对性的反制，就会更加安全！ 买，必须买！五千万可以花！ 但是，五千万美元哪里来？ 离开太平洋舰队基地，众人重新回到车上，都开始思考起来这个重要问题来。 “我们和国内联系，让他们筹集更多的资金过来？”朴勇俊开口：“这么多钱，哪怕我们大宇集团，也得花费一定的时间才能筹集起来。” “你也知道需要花费时间，你觉得，能在竞标开始前凑够吗？”金玉生开口。 朴勇俊摇头，肯定不行！ “那我们就算是和国内联系，又有什么用？”金玉生说完，看向赵佑贤。 赵佑贤连连摇头：“刚刚为了让那个老毛子说实话，我已经把今年的公关经费都花光了，我们部门可没有多余的资金给你们提供，更不可能提供五千万美元这么多。” “和来阳集团的秦总会面的时候，他是不是说可以帮忙联系贷款业务？”朴勇俊开口。 “不行，我们才刚刚和秦总打交道，还不能完全信任他。”金玉生说道：“我们自己去找！” 赵佑贤点头：“那这几天，我们把符拉迪沃斯托克的银行都找一遍！” 从银行里贷款，那是最正规的了，按说不该出什么问题。 但是……五千万美元可不是个小数目，整个符拉迪沃斯托克，没有一家银行有这么多外汇！ 当走到最后一家大毛储蓄银行远东分行的时候，分行行长满脸无奈：“整个远东所有银行加起来也没有这么多钱，你们想要从这里的银行业里贷到五千万美元，那是不可能的。” “是啊，看来的确很难。”几个人都很沮丧：明天就要竞标了！他们还凑不到钱，看来，注定和新罗西斯克号无缘了！ 就在此时，分行行长继续说道：“不过，我知道，尼古拉耶夫市里有一个组织，有这么多钱。” “什么组织？” “维尼布赫。” “这是什么组织？” “黑手党的分支，他们经常做各种地下生意，有大量的美金。” 苏联解体前，老毛子国内就开始动荡起来了，有各种各样的黑帮不断出现，到了苏联解体，黑帮更是耀武扬威起来。 当时在符拉迪沃斯托克最大的黑帮头子是保罗，同时也是整个远东的黑帮教父，他的手下得力干将叫尼古拉耶夫，1973年出生在一个普通家庭里，年少就开始干黑道。 前两年，保罗在游泳中淹死了，符拉迪沃斯托克的黑帮开始了混战，尼古拉耶夫打着给保罗报仇的旗号，将对手铲除，成了保罗之后远东的第二个黑帮教父。 他把自己的黑帮取名维尼布赫，他本人在黑道上，也就被叫做维尼熊了。 和黑帮打交道？南棒人有些犹豫。 “你们如果不愿意和他们接触，我可以把他们的老大维尼熊叫来，在我们银行这边签署协议。”分行行长说道。 “我们考虑考虑。” 就这样，他们从上午考虑到下午，直至接到电话。 “喂，金先生，我是秦总。”对面传来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我在拍卖委员会这边，他们说你们大宇集团还没有交押金，你们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当然不会，我们大宇集团怎么会遇到麻烦！” “如果你们钱不够的话……” “不用了，我们的钱足够！”放下电话，金玉生看向对面的分行行长：“请帮我们联系维尼熊，我们要从他的手里借款，五千万美元！” 另一边，秦川放下电话，看向一旁的人：“舅舅，都安排好了，这个维尼熊，应该听咱们的吧？” “那是自然，什么维尼熊，要不是我在背后保护，早就死了。”赫梅利诺夫说道：“对了，阿三那边也已经知道了，南棒人准备五千万美元的资金，志在必得。” 阿三很愤怒。 “南棒人居然也来和我们竞争！”切特里很是愤怒：“哼，他们准备五千万美元，我们就准备八千万美元！” “厂长，花八千万美元是不是有些多了？值得吗？” “当然值得！不把航母买回去，我们造船厂能翻身吗？多少钱都得买！” 阿三可从来没听说过，大毛会把里面的装备带着，他们是真心实意的来竞标的，只有把这艘航母买回去，科钦造船厂才能接到改装的订单，他们赚改装费，就能把国家的钱还了！ 第354章、恭喜阿三，一亿美元喜提航母 所有人都可以是配角，只有阿三是主角，因为阿三知道，他们必须要赢得这次竞标，需要把新罗西斯克号开回去，然后在自己的造船厂里改造！ 只要海军投入资金改造，那以后花多少的改装费，还不是他们阿三说了算？ 95年，7月31日，天气晴。 如果冬天来符拉迪沃斯托克，绝对不好受，现在嘛，就是度假的好时机了，凉爽的海风吹拂，这里简直就是避暑圣地！ 符拉迪沃斯托克最著名的布尔内角拍卖行，今天也迎来了高光时刻。 为了避嫌，拍卖会并没有在远东太平洋舰队司令部举办，而是来到了民间的拍卖行，就和当初拍卖明斯克号到莫斯科一样，可以更公正公开，省得有人怀疑来阳集团参与了什么利益争夺。 拍卖官看着下面坐得满满的人，也是很得意，这次过后，他们拍卖行也会火的！ 不仅仅有竞拍的三个公司代表，还有不少记者闻声赶来，照相机的闪光灯，咔嚓咔嚓的就没停。 “各位，时间到了，现在举行拍卖！这次拍卖的只有一艘新罗西斯克号重型载机巡洋舰，起拍价格五百万美元，每次加价一百万美元！” 话音刚落，一只手伸了出来：“五千万美元！” 全场震撼。 尼玛，有这么叫价的吗？ 起拍五百万，上来就翻了十倍！ 所有的记者都惊呆了，看向叫价的人。 果然，是人傻钱多的阿三！既然是阿三，发生什么事情都不稀罕啊！ 南棒人脑子里嗡嗡的。 五千万美元！ 果然，萨巴涅夫没有说错，阿三对这次竞标志在必得，准备的资金在五千万美元以上！如果不是昨晚咬牙找黑帮借钱，那他们今天就彻底懵逼了。 他们当然不会知道，其实，阿三同样接到了黑帮放贷五千万美元给南棒人的消息，否则，他们也不会上来就报价五千万，他们没有一点点加价的耐心，他们要用最凌厉的手段，击垮南棒人的心理防线！ 现在，南棒人该怎么办？继续加价吗？ 切特里用高傲地目光看向了南棒人，看着那边惊讶的脸色，非常得意。 赫梅利诺夫无比兴奋。 好啊，上来就加到了五千万美元，这艘军舰，肯定能大赚一笔！他用感激的目光看向秦川，多亏了外甥，否则，他们哪里能想到这么多手段！ 拍卖官也惊呆了，几秒之后，才恢复了理智：“阿三科钦造船厂开价五千万美元，有没有加价的？” “五千万美元一次！” “五千万美元两次！” “五千一百万美元！”南棒人终于喊了出来。 如果一声没喊，一个价格没报，就被别人给拍走了，南棒人不服气啊！现在，总得喊个价格，再加一百万！ 切特里斜睨了那边一眼：“五千五百万美元！” 对方只敢加一百万，说明这已经是他们的底线了，他们没有更多的钱了！再加四百万，看他们还怎么追！ 金玉生无奈地低下了头，没办法，根本就比不过啊！ 阿三上次倒卖起落架钢材，据说赚了几个亿还是几十个亿来着，他们有的是资金，看来，己方还是算了吧！ “五千五百万美元一次！” “五千五百万美元两次！” 记者们也都屏住呼吸，等待着落锤的那一刻，看来，这艘航母要被阿三买走了啊！ 就在此时，突然有人喊了起来。 “八千万美元！” 谁喊的？ 这也太壕了吧？ 切特里的目光本来是望着拍卖官的，现在也不得不扭头过来，看向声音来源的地方，当他看清楚上面坐着的人的时候，瞬间脸色就阴沉下来。 东方人！ 切特里永远都不会忘记，东方人坑了他们三十亿美元！现在，他们居然出价了！ 他们要这艘二手的航母干什么？买回去了改装散货船？哼！绝对不能让东方人得逞！ 但是……八千万美元啊！他们阿三也没带这么多！ 切特里的心情复杂，就看到那边的东方人开口了。 “既然大宇的人不敢再加价了，那还是咱们来阳集团上吧，这航母，咱们要定了！”秦川一脸淡定：“不管多少钱，咱们都要拿下，不为别的，就为了争口气！” 这一刻，金玉生等人居然有种感激之情，他们没带够钱，被阿三给打败了，现在，秦总来给他们撑腰了！ “多谢秦总！” 这边的谈话，自然落到了切特里的耳朵里，这下，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了。 “一亿，一亿美元！” 一亿！ 如果是新航母，这个价的确不贵，但是，这可是一艘在海上飘荡了十几年的二手航母，居然值一亿？ 阿三疯了吧？ 切特里的目光望向东方人，加价啊！你们赚了三十多亿，有本事就全部拿出来！哪怕你们报个五亿，咱们也就不加价了，咱们得让你们出大血！ 加啊，快加价啊！ “一亿美元一次！” “一亿美元两次！” 切特里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白得可怕，身体开始微微颤抖。 “一亿美元三次！成交！” 重锤落下，拍卖官兴奋地说道：“恭喜阿三科钦造船厂，用一亿美元喜提新罗西斯克号！” “不，不，该死的，你们只是为了给我们抬价的，是不是？”切特里怒不可遏，本来只需要五千五百万美元，就能采购到新罗西斯克号，结果，东方人喊了一嗓子，他们就得花一亿美元！ “我们的最高价是九千九百九十九万美元，你们出一亿，我们买不起，只能是你们的了。”秦川摊开两手：“谁让我们没有你们阿三有钱，恭喜你们，喜提航母！” “不，你们压根就不想买这艘航母，你们只是为了给我们抬价，你们这些该死的东方人！”切特里愤怒的咆哮声，响彻在整个拍卖会现场。 咔嚓，咔嚓！ 无数的照相机被按动快门，拍摄下来这让人震撼的一幕，这次拍卖会，有内幕！ 原本起拍价格五百万美元的航母，被阿三花了一个亿才买到，有南棒人的贡献，更有来阳集团的功劳！阿三被当做小丑一样，耍了一遍！ 南棒人也用复杂的目光看向秦川，千万不要和东方人有冲突，否则后果会很惨！ 第355章、阿三不守信用，拍了还想反悔! “切特里先生，贵方难道想要反悔吗？”拍卖官开口：“我们的拍卖会是神圣的，绝对不允许言而无信的人玷污，如果你们想要反悔，那你们的竞拍保证金会被全部扣留！” 拍卖会不是说着玩的，只要举起牌子喊了价格，那就是有法律效应的！ 切特里咬牙切齿：“我们宁可损失两千万，也好过花一亿美元买那样一艘老掉牙的军舰！我们上当了，上当了！” “如果你们反悔，可不仅仅是保证金被扣，我们还会通过国际法院，查封你们在国外的产业，然后拍卖，直至拍卖到你们竞拍的价格！” “我们科钦造船厂在海外没有产业！”切特里彻底恼了，也不在乎现场这么多记者，也不在乎别人会怎么评价自己，反正，就是不能跳这个坑！ “切特里先生，您把阿三商人的无耻展现得淋漓尽致啊！”就在此时，秦川开口了：“来这么严肃的拍卖会，还要玩你们阿三那一套不守信用的把戏？你丢的不是你们科钦造船厂的人，是整个阿三的人！” 切特里目露凶光：“都是你们挖坑！” “我们挖什么坑了？我们只报了一次价，我们这次带来的钱，就是九千九百九十九万！不信，我们可以展示一下存到银行的资金。”秦川说道：“反倒你们，明明喊了价格，还不想出这笔钱，你们阿三，一直都是这么言而无信吧？” 今天这场拍卖会之后，阿三商人的出尔反尔、言而无信，就会传遍全世界！ “没钱来竞什么标，没钱就老老实实地在家里待着！”秦川继续说道：“现在，只要跪下来求我，我们来阳集团可以接手这艘航母，一亿就一亿，男子汉大丈夫，吐个吐沫就是钉，怎么能说话不算数？” “不可能！”切特里说道：“我们阿三比你们东方发达！我们科钦造船厂更是亚洲数一数二的造船厂，我们会没钱？我们只是气愤你们的行为！” “你们决定出钱买了？” “没错！” “那就恭喜你们阿三，喜提航母！” 看我多大度，虽然是竞争对手，虽然闹得不愉快，我依旧还是谦谦君子，再看看你们，你们阿三，就这劣根性？ 赫梅利诺夫投来满意的目光。 还是自己的外甥！眼看阿三想要反悔，外甥亲自出马，不惜和阿三撕破脸，也要让阿三咬牙认了这次竞标！ 一亿美元啊！莫斯科那边，至少也得给咱们太平洋舰队拨过五千万美元来吧？其中至少得有两千万美元进自己的腰包！ 想到这里，赫梅利诺夫更是美滋滋。 阿三花费一亿美元，拍下新罗西斯克号，这件事迅速传遍了世界！不过，偏偏没有人羡慕阿三的壕，因为阿三当场反悔了！还和东方人出现了言语冲突！ 这消息，整整火爆了一个星期，才被其他消息取代。 拍卖会结束，苦主阿三一脸愁容。 “赫梅利诺夫将军，我们暂时无法交足够的全款，还有几千万，需要回去凑一下。”切特里充满哀求的看向赫梅利诺夫。 为了顺利买到新罗西斯克号，他们这段时间，几乎天天来太平洋舰队基地，也给赫梅利诺夫送了不少，没想到，真到了这一天，还是被狠宰了一刀。 不过，这也不能怪赫梅利诺夫，还是得怪东方人，该死的东方人，喊那一嗓子，让己方多花四千五百万美元！这笔仇，以后就没有化解的时候了！ “你们手头有多少？” “七千多万美元。” “先把这些钱，都交到拍卖行。”赫梅利诺夫说道：“剩下的钱，给你们一个星期的时间筹集，应该足够了吧？” 一个星期？ 来回就得两天，剩下五天的时间…… “好，我们争取。” “七天内，我们不收停泊费，七天之后，如果你们还不能把这艘船开走，那就要收相关费用了，毕竟，我们的码头腾出来，还指望着停泊其他军舰呢。” “好。” 阿三上路了！ 等到阿三离开，秦川出现在了赫梅利诺夫的办公室里。 “舅舅，恭喜恭喜，你们发了一笔大财啊！” “嗯，还得多谢你。”赫梅利诺夫笑呵呵地看着秦川：“你给我们立了大功！” “应该的，外甥给舅舅干活，那不是理所应当嘛。” 赫梅利诺夫摇头：“那可不行，你帮了这么大的忙，得给你点好处，省得背地里骂舅舅抠门。说吧，你需要什么。” “其实……我那里什么都不缺，只是……” “只是什么？” “咱们厂里的设备越来越多，耗电量也是越来越大，上次搞的核电站，有些吃不消了。”秦川说道：“舅舅，你这里如果还有合适的潜艇，能不能卖给我一艘，我拖回去了继续改造核电站。” 当年，秦川第一次过来，就拖了一艘核潜艇回去，嘁哩喀嚓地拆开，然后改造成了海上浮动核电站，现在，这座核电站已经是来阳集团最重要的电力供应来源了。 只不过，来阳集团的规模是越来越大，需要的电力也是越来越多，尤其是炼钢用的电炉，绝对就是吃电的大户！ “上次弄回去的，是150兆瓦的核反应堆吧？那都不够用？” 秦川摇头：“150兆瓦的热功率，三十兆瓦的电功率，对大型钢铁企业来说，这点电力供应，捉襟见肘，我们国内的首钢、武钢这些，电力供应都是五百兆瓦以上的！” “对你们的需求来说，941型核潜艇是最适合的，不过，那种核潜艇都在北方舰队，咱们这边没有。”赫梅利诺夫开始发愁了。 941型核潜艇，北约代号台风级，水下排水量四万多吨，和基辅级航母一个级别！别看老毛子舍不得造航母扣扣索索的，这种水下航母，一口气造了六艘！ 可惜，都在北方舰队！到96年为止，因为维护费用太过高昂，大毛已经退役了其中三艘，不过，赫梅利诺夫依旧接触不到。 秦川没说话，台风级那种大家伙，是战略导弹核潜艇，自己也压根就没那个本事弄回去，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呢，风险性太高。 “有了！”赫梅利诺夫突然眼前一亮：“咱们这里有949型核潜艇，其中最老的伊尔库茨克号，也是87年服役的新式潜艇，上面用的反应堆和941型的一样！咱们把这种潜艇给你一条！” 949型，也就是奥斯卡级！水下排水量两万多吨的怪兽！而且，还是全球独一无二的反航母使用的巡航导弹核潜艇！秦川心中大喜！ 第356章、外甥辛苦了，舅舅送你奥斯卡 奥斯卡级核潜艇在全世界名声大噪，还是因为库尔斯克号的事件。 千禧年，在一场演习中，库尔斯克号被自身携带的鱼雷爆炸给搞沉了，全艇118人，无一生还，酿成了最可怕的一次灾难。当时吸引了全世界的眼球，也让人看到了大毛的衰落。 不过，奥斯卡级核潜艇的先进性能，并不会因为这场事故而被抹杀，它依旧是一款强大的战争机器！ 在西方的潜艇分类中，要么就是攻击核潜艇，要么就是弹道导弹核潜艇，前者用来保护自己的水下，后者用来攻击敌人，而大毛还有第三种：巡航导弹核潜艇！ 这种核潜艇，携带专门攻击航母的反舰导弹，它唯一的使命，就是在海上潜伏，等待后方命令，根据需要，随时能向美国的航母发出致命一击！ 从659型到675型，再到670型，老毛子的巡航导弹核潜艇越来越成熟，到了949型，已经属于集大成者，发展到极致了。 它的两侧携带了24枚3m-54花岗岩反舰导弹，射程650公里！它完全可以在美国海军的反潜网之外发射所有的导弹，然后从容离开！ 这种导弹能编队飞行，还是超音速的，完全就是美国航母的克星！ 仅仅凭借这一手，它就能横行海上，更不用提其他武器，而且它还很抗揍！ 奥斯卡级核潜艇用的是老毛子传统的双壳结构，内外两个壳体之间充满海水，足足两米多厚的海水层，足以让敌人的任何鱼雷攻击失效，最多炸坏外壳，内部的耐压壳不会有任何损伤！ 唯一沉没的库尔斯克号是内部爆炸，这个没办法。 至于现在，赫梅利诺夫要把这种潜艇卖给秦川，完全是出于感激，秦川让他赚了大笔的钱，而秦川的需求，只有奥斯卡级核潜艇能满足！ 它上面安装了两座热功率200兆瓦的vm-5核反应堆，输出给汽轮机之后，可以得到74兆瓦的机械功率，如果用来带动发电机，也可以得到70兆瓦以上的电功率！ 现在来阳集团的那座，只有30兆瓦的功率，已经不够用了，也只有奥斯卡级上的够用。 堆芯寿命十二年以上，哪怕只是太平洋舰队拿到的第一艘，87年服役，到现在也不过六七年的时间，而且长期在码头上，核反应堆是停堆状态，到了来阳厂，还能再用七八年，用完了之后，还能更换一次核燃料，继续用个十来年。 “舅舅，这949型核潜艇，是你们的主力核潜艇，直接给我，有些……” 这礼物太贵重了，秦川有些受宠若惊啊。 “应该的，毕竟你给咱们帮了大忙。”赫梅利诺夫说道：“我给德米特里耶夫打个电话，你去那边找他，和上次一样。” “多谢舅舅，我也不能白要这海上浮动核电站。”秦川说着，拿出来了支票，从里面抽出来五张：“舅舅，这个给你，作为谢意。” 赫梅利诺夫接过来，顿时就睁大了眼睛。 每张一千万美元，这是五千万美元的转账支票！ 电视剧中的狗血剧情，经常会出现土豪拿出一张空支票，甩在主角脸上：只要离开她，这支票就是你的，多少随便填！ 实际上，手写的支票是有数额限制的，比如国内最多就是五十万，还得银行里有这么多钱。 更大额的支票，那就是转账支票了，这个不能支取现金，只能转到相应账户里，一般都是公对公的，数额巨大。 虽然以前也收礼，但是没收过这么多啊！ “我们如果自己建造新的发电站，也得花费巨大，舅舅，这是你应得的。” “好，那我就收下了。”赫梅利诺夫没有推辞。 949和671不一样，这可是大毛海军主力核潜艇，上面有很多秘密！这样一艘核潜艇丢失，那可是很大的责任！所以，他也得打点一番。 而且，还有很多事需要继续商量一下。 同一时间。 “唉，真没想到，大毛的二手航母，还这么受欢迎，阿三居然愿意花一亿美元来买。”金玉生有些无奈地说道：“比不过啊！” “没错，如果真是一亿美元，那我们自己就开工造了，根本就没有必要去买。”朴勇俊开口：“也只有阿三，人傻钱多。” “这次，秦总把阿三给结结实实地坑了一回。”赵佑贤说道：“以后，只要有阿三竞标的地方，我们就不去了，去了也是凑热闹。咦，前面已经到银行了！” 他们没有竞标成功，那些借来的钱也就没必要继续持有了，得赶紧还了，毕竟，这可是高利贷。 大毛储蓄银行远东分行。 分行行长大老远就出来迎接：“各位，竞标的结果我已经知道了，现在，我就带你们去办理解押手续。” 虽然钱是从维尼布赫这个黑帮组织里借出来的，但是，五千万美元的现金又不能带在身上，所以，双方完成了借贷手续之后，钱就存到了大毛储蓄银行远东分行的金库里，这边也趁机赚个保管费。 “好，这钱只借了一天，利息应该没多少吧？” “应该不会很多，我把维尼熊喊来。” 几分钟后，vip贵宾室。 “按照我们之前签署的借款合同，一共是九百九十八万美元的利息。”尼古拉耶夫叼着雪茄，从公文包里抽出来了一份协议。 “什么？”南棒人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不可能，我们当初约定的是七日年化利率百分之十九点九六！现在才不过一天而已，利息也就是两三万美元而已！” “各位，应该没有看清楚合同。”维尼熊开口：“首先，合同里有规定，哪怕不够七天，也按照七天算。” “就算是七天，最多也就是二十万美元的利息！”金玉生说道。 “还有，你们没有看清楚，约定利率的时候，可不是七日年化利率，就是七日利率！” 七日利率？ 金玉生一把抓起来合同，然后睁大眼睛。 利率那个地方，刚好到了一行字的末尾，其中年化这个单词，已经神奇地消失了！ 他可以肯定，当初看得很清楚，这里就是七日年化利率，而现在，已经变成了七日利率！这一下子，利息就差了几百倍！ 第357章、我们来玩俄罗斯转轮 年化利率，不管存多少天，最终都转化成一年的利率来计算。 比如说，存到银行100万，七天内拿到七百块钱的利率，那么，这年化利率就是用700除以一百万，再除以7，这就得到了单位时间单位存款的利息，然后再用它乘以365，得到一年的，再乘以百分之百。 这样最后得到了一个百分之三点六五的数字，这个数字的意思，就是如果存银行100块钱，一年能拿到三块六毛五的利息。 借款肯定比存款利息高，尤其是找黑帮，接近百分之二十的年利率，已经很高了，妥妥的高利贷了。 没想到，这些黑帮还不满足，还把年利率变成了七日利率！ 五千万美元乘以百分之十九点九六，就是九百九十八万美元，原本这利息应该是一年的，现在，则是七天的！ “这合同有问题，这里分明有年化的单词！”金玉生着急了。 朴勇俊的脸也黑了下来：“维尼熊先生，我们感谢您在关键时候借给我们钱，但是，这种操作就不太好了吧？我们不让你们白干，给你们一百万的利息，如何？” 啪！ 尼古拉耶夫把手提包里的东西放到了桌子上。 所有人望过去，心中顿时一颤，那是一把左轮手枪！ “这是打算要下手了吗？”赵佑贤说道：“我们是南棒人，我还是驻这里领事馆的外交官，你如果想要在这里动粗，就不怕闹出外交纠纷来吗？” “狗屁的外交纠纷，老子才不怕。”尼古拉耶夫满不在乎：“别看老子年龄不大，经历的刺杀就二十多次，老子手里的人命……不说了，老子是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还会怕你们几个黄皮鬼！” 尼古拉耶夫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上面的刀疤跟着晃动，看着有些瘆人。 “再说了，白纸黑字，做生意，就得诚实守信，这合同的利息虽然有些高，但是你们已经签字了，还按了手印，你们现在想要反悔，岂不是和阿三一个德行？” “不，不，我们和阿三不一样！” 有哪里不一样？ 金玉生想要说，阿三是被东方人坑了，但是现在，好像也没区别，他们是被大毛黑帮给坑了！ 那个年化利率的年化单词，肯定是有特殊的笔写的，到一定时间就消失，不过，对方写得惟妙惟肖，就和打印出来的一样，一点也不显眼，位置也很好，看来，这合同是他们黑帮放高利贷的制式合同！ “而且，我这个人，讲义气。”尼古拉耶夫说着，哗啦啦……把左轮手枪里的子弹都退了出来，然后，又塞进去了一颗。 “我们玩大毛传统的游戏。” 俄罗斯转盘！ 这是个古老的赌博游戏，据说始于第一次世界大战，当时战败的沙俄军队士兵在军营里喝酒之后，嫌自己的命太长，就玩起来了这种赌博方式。 六个弹槽内只放一颗子弹，这样，把转轮转几圈，突然停住，然后对准自己的脑袋扣动扳机，赌的就是这六分之一的几率轮不到自己。 如果枪响了，那肯定就失败了，失败的下场是当场爆头，胆怯的不敢玩的，也就输了，轮到最后，就剩下一个胜利者。 胜利者要赢的，就是旁观者的赌注。 这个游戏，很残酷！ “我们轮流一圈，在场的人，有一个算一个，最后活着的人，就是赢家，赢家说了算，怎么样？” “喂，亚历山大，你跑什么？”尼古拉耶夫白了分行行长一眼：“既然来了，还想走？一起坐下玩吧！” “我，我，我监督你们。” “不，你得下场！” 亚历山大不搭理尼古拉耶夫，大踏步向外面走，走到门口，却又不得不进来，因为外面的黑帮成员，已经掏出来了枪！ 就连亚历山大都走不了，更不用说三个南棒人了，说什么外交冲突，那也得活着才行！ “我先来！”尼古拉耶夫说着，右手拿枪，左手猛地在转轮上划过，于是，转轮哗啦啦地转动起来。 啪！ 转轮被尼古拉耶夫的左手按停了，他笑着说道：“我赌，这一发没事。” 说完，他把枪对准自己的脑袋，扣动扳机，那满不在乎的样子，让人心寒。 这家伙，连自己的生命都不当回事，更不会在乎其他人的生命！ 啪！ 扳机握下，撞针击空。 尼古拉耶夫把手枪放在桌上：“亚历山大，你接着来！” “我，我，我退出！” “不行，你可是中间人，主持公道的，你退出怎么行？你可以退出，但是，你的老婆孩子……” “好。”亚历山大拿起手枪，手还在微微发抖，他学着尼古拉耶夫的样子，转动转轮，猛地按停，然后对准自己的脑袋。 他的手在不停地发抖，枪也拿不稳，额头上的汗水，不停地流下来。 “这么磨蹭，要不要我帮你？” “不要！” 亚历山大咬紧牙关，闭上眼睛，猛地扣动扳机。 没有响！ “哈哈，哈哈，没响，没响！” “下一个！” 枪被放到了朴勇俊的跟前，他想都没想：“我认输。” 他是工程师，来这里，其实主要是在竞拍成功之后，检查船只状况的，他没必要死在这里。 “下一个！” 金玉生的手抖了两下，这次过来，他是负责人，借钱的事情，虽然报告了国内，但是，也是他亲自操持的，尤其是找黑帮借高利贷，也是他决定的，当时根本就来不及和国内联系。 所以，这件事，他得负责。 但是，就算是他的责任，那就需要赌自己的生命吗？ 当然不，大不了给对方近一千万美元的利息！回去了，他最多就是被开除，还能有啥后果？ “我也认输！” 轮到最后的赵佑贤了，他就更是没的说了。 “这件事，本来就和我无关！” “那你认输了吗？” “我也认输！” “好，既然你们都认输了，那就……” 看到尼古拉耶夫的目光望过来，亚历山大赶紧摇头：“我早就想要认输了，你不让！” “好，既然这样，那就都得听我的，按照合同来，把我的本金退给我！至于利息，则用南棒人抵押的那一千万美元，给他们两万美元，剩下的都给我！” “这合同……”金玉生还想要纠缠。 “摄影师呢？整个过程都录下来了吧？”尼古拉耶夫看向一个角落：“这就是证据，他们不敢玩俄罗斯轮盘，输了还不想认，南棒人的信誉，连阿三都比不上！” 第358章、黑帮讲义气，留两万美元当路费 居然还录像了！ “这，这vip接待室，你们怎么安排人进来的？”亚历山大恼了：“这是犯罪！” “犯罪？你告诉我，犯了什么罪？”尼古拉耶夫白了亚历山大一眼：“要不要问一问你的老婆孩子？” 亚历山大瞬间服软。 南棒人看着那个宣传招牌后面露出来的摄影机，彻底傻眼。 刚刚的过程，全部都录下来了！ 就算是这维尼布赫黑帮做得太过分，用真假合同的方式，坑了他们巨额的利息，但是，他们是有反击的机会的，刚刚只要和尼古拉耶夫玩俄罗斯转轮的游戏，在游戏中把尼古拉耶夫干掉就行了。 以命赌命，公平合理。 但是，他们不敢，他们全部认输了！ 虽然这种方式不合法，但是，至少能解决问题，但是，南棒人没有，他们都是孬种，没有一个敢用这种方式！ 这个俄罗斯转轮的游戏结束，他们就已经默认了这个合同有效！现在，还想要再反悔，那就会被全世界所不齿！ 南棒人居然比阿三还不守信用？ 金玉生叹了口气：“好，就按照你说的利息来。” “亚历山大，还不去算账？我的车在外面停着呢，把我的钱，还有我的利息，都给我搬上车！” 一个个手提箱从金库里提走，装上货车，黑帮成员们严阵以待，这个时候都不装了，在外面的人，直接就把枪给露出来了。 南棒人脸色难看，他们的手上，拿着最后两万美元。 做人留一线，这黑帮也是有底线的，在赌场里，输光了钱的赌徒，临走前还能拿到路费，这样也可以让对方有好感，等回家了，再弄到钱，还会再回来翻本。 所有的钱都装进了货车，尼古拉耶夫将嘴上抽着的半截雪茄塞进了亚历山大的嘴里：“老兄，以后再有这种买卖，继续叫我。” 说完，尼古拉耶夫上车，带着小弟们扬长而去。 呸！ 亚历山大把雪茄扔到地上，目光中满是愤怒：“居然敢拿我的家人威胁我！我，我回了莫斯科，找莫斯科的黑帮来干掉你！” 旁边，几个南棒人也是咬牙切齿。 “亚历山大行长，我们可以帮忙找岛国的黑帮过来！” “岛国的黑帮？他们可打不过维尼熊，只有莫斯科的黑帮才行，我会告诉他们，维尼熊的手里有六千万美元！” “好。” 现在，他们已经有了共同的敌人。 南棒人带着愤怒和不甘回去了，他们丝毫不知道，就在自己上飞机的时候，维尼熊、亚历山大，都来到了太平洋舰队司令部。至于货车？早就提前到了。 车上的手提箱被拿了下来，其中大部分装的都是废纸，只有二十个，装的是美钞！ “我们给南棒人留了两万美元当路费，剩下的九百九十八万美元，都在这里。”尼古拉耶夫的手拍了拍装钱的手提箱：“司令，这些钱……” 赫梅利诺夫拿起一个手提箱：“这个，是你们维尼布赫的好处。” 尼古拉耶夫接过手提箱来，没有丝毫不满：“谢谢司令。” “这个，是你们分行的好处。”赫梅利诺夫又拿起一个手提箱，交给了亚历山大。 “司令，太多了，太多了，我们……”亚历山大想要推辞。 “不多，这是你们应该拿的。”赫梅利诺夫说道：“你们分行，有许多关系要打点，如果南棒人抗议……” 在最后算利息的时候，亚历山大表现得像是被尼古拉耶夫给算计了一样，这只是为了在南棒人面前好交差，让南棒人认为他也被威胁了。 不过，南棒人回去之后，可能还是会咽不下这口气，来找亚历山大的麻烦，只要把上面的关系打点好了，才能高枕无忧。 亚历山大点头：“好，那我就接下了。” 分赃完毕，分出去一百万美元，赫梅利诺夫还剩下九百万美元！躺在八个钱箱上，看着天空，赫梅利诺夫的心那叫一个美。 “将军，我们是不是……”萨巴涅夫过来，在赫梅利诺夫的耳边小声说道：“把维尼熊干掉？” 赫梅利诺夫摇头：“不用我们动手，很快，黑道上都知道，他手头有六千万美元，他很快会永无宁日，他不能死在我们手上，死在其他黑道手上，才是最好的结局。” 萨巴涅夫点头。 “我外甥呢？” “他已经去了勘察加半岛。” 大毛太平洋舰队的主力军舰在符拉迪沃斯托克，只有潜艇部队，在勘察加半岛上的维柳钦斯克潜艇基地。 秦川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上次就已经和德米特里耶夫成了好朋友。 不过，当德米特里耶夫看完了秦川身边带来的每一个人的时候，还是有些遗憾：“秦，你上次的秘书塔尼亚呢？” 上次秦川带着安东尼娜过来，给德米特里耶夫来了个全身spa，那叫一个舒服，不过当德米特里耶夫想要进一步发展的时候，却被安东尼娜给拒绝了。 回想起来，始终是个遗憾，还以为这次秦川过来，能继续带着安东尼娜，然后…… “她生孩子去了。” 生孩子？ 德米特里耶夫当下就没兴趣了，生完孩子的大毛女人，身材都会走样，身体的某些部件也会变大，就没意思了。 “怎么，德米特里耶夫叔叔，你喜欢上塔尼亚了？” “嗯，是喜欢上她，可惜，上不成了。”德米特里耶夫嘴里嘟囔了一句：“走，我带你去看949型核潜艇。” 949型核潜艇的艇身庞大，水下排水量高达两万多吨！不过，就算是这样的大家伙，也能开到潜艇洞库之中！ 如果看卫星照片的话，可以看到维柳钦斯克基地的码头上，经常成排停靠着核潜艇，尤其是到了冬天，潜艇上面覆盖一层白雪，看着别有一番风味。 实际上，外面停靠的，只是迷惑美国佬的，潜艇洞库里有多少，外面巡航的有多少，都是未知的！ 当走进洞库的时候，秦川就忍不住感慨：“当年为了开凿这里，肯定动员了不少人吧？” “嗯，大概二十万劳改犯。” “那等他们劳动完之后呢？去了哪里？” “还活着的，当然就在勘察加半岛上继续服刑，不过，这样的人也没剩下多少……前面就是949型核潜艇了！” 第359章、核潜艇上的反舰导弹 其实，949就制造了两艘，全部部署在了北方舰队，已经开始退役了。 两艘建造完毕之后，在使用中发现了一些不合适的地方，所以，设计师们开始改进这款核潜艇：艇体加长了11米！ 这样增加的空间，可以改善居住空间，可以增加武器和设备，不过，排水量也因此增加了一两千吨。 这款改进的核潜艇，称为949a型。不过，老毛子依旧习惯直接叫代号，不叫后面的尾缀。 改款的949a型一共建造了11艘，首艇在86年服役，最后一艘在92年开始建造，到了94年就停工了，一直到库尔斯克号失事，才继续开工建造。 太平洋舰队一共获得六艘949a型核潜艇，不过，由于军费有限，所以，在很长的时间里，这些潜艇都静静地停泊在洞库之中，偶尔留一两艘在外面，显示正常的战备轮流值班。 “这就是伊尔库茨克号，太平洋舰队接收到的第一艘。”德米特里耶夫指着那艘巨大的潜艇说道：“它停泊在这里，已经有两年的时间了。” 不亲眼看看，不知道这东西有多大。 它全长154米，宽18.5米，拉长水滴形状，两侧由于要容纳反舰导弹，截面更类似于矩形，通体黑色的潜艇，看着很有视觉冲击力，如果不是表面那几块掉了消音瓦的地方，看上去像是潜艇的伤疤一样，还锈迹斑斑，就更好了。 “它的里面还有导弹吗？” “自从开始战备值班，导弹就装在里面了。”德米特里耶夫说道。 “哦，那需要将里面的导弹吊装出来。”秦川说道：“上面有大毛海军的秘密，可不能泄露。” 3m-45花岗岩反舰导弹，是大毛海军威力最大的反舰武器！除了奥斯卡级核潜艇之外，库兹涅佐夫号航母的甲板下面，也布置了两排，为此挤占了机库的位置也在所不惜，这也是老毛子的特色。 这款现役的导弹，自然是不能交给秦川的，而且，秦川也不要，毕竟他买回去是要搞海上浮动核电站的，要反舰导弹没用。 “好，雷米斯，你立刻带人，把反舰导弹吊装出来！” 上次的671潜艇，就是雷米斯带人给送过去的，之后在来阳厂里好吃好喝地住了很多天，回来之后，他还在想着有朝一日能回去，继续享受那美好的生活。 现在，机会终于来了！ 原本的伊尔库茨克号潜艇的艇员，早就上岸修整去了，他们也不是德米特里耶夫的心腹，所以，这次送潜艇，还是他们带队一起去！ “是！” 雷米斯一边回答，一边去招呼自己的手下。 “里面的鱼雷，也都吊出来，然后装上生活物资。”秦川说着，拿出来了一沓绿币：“雷米斯老兄，辛苦你了，这些钱你拿着，采购生活物资。” “多谢秦总。”雷米斯接过绿币，非常高兴，这钱最多花一半，还能剩一半！ “德米特里耶夫叔叔，看来还得一段时间才能出海，我们先去喝一杯，让手下人干活就好。” 德米特里耶夫点头：“好！” 秦川和德米特里耶夫离开，留下了雷米斯和他的手下，以及……李建设。 “雷米斯老兄，这段时间不见，你看着有些瘦啊！”李建设开口。 一句话就提起了雷米斯的伤心事，他叹了口气：“唉！” “怎么了？” “早知道这边一直不发工资，我就留在来阳厂不走了，还是在你们那里活得自在。” “当然没问题，这次去了，就别走了。”李建设点头：“咱们来阳厂已经变成了来阳集团，也有造船业务，厂里还有不少老毛子。” “可是……咱们是开潜艇的，不懂其他的事情啊！” “没关系，去了咱们来阳厂，给咱们开核电站也可以。”李建设说道：“至于工资待遇，也按照最高标准开，至少也是你们现在的两倍！” 一众老毛子水兵们都兴奋了。 留在这里，真的没什么意思了，上次从东方回来，没一个不后悔的！ “可是……”雷米斯又有些犯难：“咱们还是现役军人啊，要是跑去你们来阳集团，咱们……” “这个好说。”李建设开口：“咱秦总是你们太平洋舰队司令的外甥，只要他打个招呼，把你们退役就好了……” 突然间，李建设拍了拍脑袋：“哎呀，差点忘记了！” “忘记什么了？” “上次那艘，借口是修理厂事故，这艘可就不好找同样的借口了，我虽然没听说，但是，十有八九是潜艇事故。” 潜艇兵的待遇最好，和飞行员一个级别，但是要论技术性，绝对比不上飞行员，待遇好，那是因为随时都会死，就和下煤矿差不多。 水下的风险太多了，不用说和敌人对抗，就是自身，也可能随时出故障，比如核反应堆突然爆了，比如说内部氧气再生设备突然坏掉了，比如说遭遇了海水断崖等等。 而且，失事了也不一定会及时发出求救信号，后方基地只有在每天例行通信的时候没有联络上，才会意识到可能出事。出事的海域，也可能不知道。 所以，这次要把949潜艇带走，应该就是潜艇事故。 雷米斯反应过来：“也就是说，我们这些人，都会变成死人？” “是的，你们以后就好好在东方生活，你们的亲人，也可以用旅游的名义，来到东方和你们团聚。”李建设说道：“所以……” 李建设一边说，一边看向那些正打算吊装出来的导弹。 “不好，咱们还是疏忽了。” “疏忽什么？” “如果是出了事故，那导弹怎么会留在基地里？这不科学啊！” 雷米斯点头：“没错，的确是这样！那咱们怎么办？” “还是带着把，把导弹都装回去，等到了咱们来阳厂，咱们再把导弹吊装出来，放到一个专门的库房里，你们派人看守，放心吧，咱们来阳厂肯定不动，咱们是民企，不玩这些大家伙。” “好。”此时的雷米斯，对李建设的话是言听计从。 “既然不用拆装了，那咱们只要装上补给，就能开动了，今天晚上，咱们就出发！” “这……” “早一天走，早一天到岸，早一天喝酒庆祝！” “没错，早一天脱离苦海！”雷米斯点头。 第360章、伊尔库茨克号失事 另一边，秦川和德米特里耶夫还在喝酒。 “来，德米特里耶夫叔叔，咱们喝！我这段时间太忙，没时间过来，在这里，给你赔罪了！” “来，德米特里耶夫叔叔，这杯酒，预祝咱们这次买卖能顺利进行……” “德米特里耶夫叔叔，你这杯酒没喝干净，这是等着养金鱼呢？” 一杯，接一杯，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德米特里耶夫趴下了。 等到再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德米特里耶夫揉了揉有些疼的脑袋，昨晚喝了多少？秦川呢？ 秦川就在旁边，依旧还在呼呼大睡，两人睡觉的地方，就在基地的值班室里！ 德米特里耶夫笑了笑，看来，你小子最终还是没有能喝过我！说起喝酒来，咱们大毛从来就是谁都不怕！ 等等！ 这值班室的桌子上，好像有文件？ 德米特里耶夫走过去，拿起文件。 伊尔库茨克号潜艇出海任务书？ 潜艇不是随便能开出去的，毕竟潜艇不是艇长的，而是国家的，潜艇每次出海，都需要有上级批示的文件。 现在，这文件就在眼前，就代表着伊尔库茨克潜艇出海，那是有正规手续的，不过……这出海手续上，什么时候签下自己的名字了？ 看着上面潦草的笔迹，德米特里耶夫皱起来了眉头。 “尼古拉，尼古拉！”他对着外面喊了起来。 很快，他的副官就进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 “昨天晚上，雷米斯过来请求出海，您给签的命令啊。” 我给签的？我怎么不知道？德米特里耶夫揉了揉脑袋，难道是喝多了签的？不过，一切都在计划之中，这文件是符拉迪沃斯托克那边发过来的，有上级命令，这边出海就很正常了。 但是……按照标准流程，卸一枚导弹就得用半个小时，还有那些鱼雷，还有一些涉及海军机密的设备，这么短的时间，能都拆下来吗？ 德米特里耶夫看了看还在沉睡中的秦川，决定不打扰他，自己走了出去，等到了库房，看着里面空荡荡的，他的脸色难看起来。 “出海的潜艇，带武器了吗？”德米特里耶夫问道。 “是的，全副武装，既然要出海，肯定是要带着武器的。”尼古拉说道。 这和昨天安排的不符啊！德米特里耶夫的眼珠子转了几圈：“去通信台！” 潜艇通信，非常复杂，因为无线电波不容易穿透海水，除了超长波！ 超长波电台的天线，就有上百公里，传输的数据很慢，十五分钟传输三个字符，所以，一般来说，通信联系的时候，先用长波发个信号，约定要通信时间，然后在规定的时间里，潜艇上浮到通气管深度或者是放个通信浮标，就可以相互联系了。 好在潜艇开出去还不远，所以，德米特里耶夫也不用超长波通信这种特殊方式，直接用卫星通信，就能连接到潜艇。 “维柳钦斯克基地呼叫伊尔库茨克号，维柳钦斯克基地呼叫伊尔库茨克号！” “伊尔库茨克号收到，目前我们正在按照原定计划航行！” “报告你们的艇载武器情况。” “艇载武器一切正常，处于我们的绝对监督之下，请放心，我们会带着这些武器安全返航。” 德米特里耶夫也不知道为啥会出现这种变故，昨天明明说好了把武器放下，但是他们却违抗命令，把武器直接带走了！ 不过，如果放下武器，还真不好解释，或许是为了更好糊弄莫斯科的那些蠢货吧！ 德米特里耶夫重新回到值班室，看到了依旧沉睡的秦川，这家伙，昨天被自己给灌趴下了，今天还敢和自己喝吗？ 当然敢！ 晚上，秦川又和德米特里耶夫喝了个底朝天！ 对秦川这种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行为，德米特里耶夫也是佩服，他们就喜欢豪爽的人！ 这一喝，又到了第二天中午，德米特里耶夫醒来，正好看到尼古拉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司令，司令，不好了！” “怎么了？” “在约定的时间里，伊尔库茨克号并没有传回消息。” “不用着急，或许是他们忘记了，也可能是设备坏了，继续呼叫吧。” “是。” 尼古拉回去了，德米特里耶夫看着被吵醒的秦川，说道：“秦总，这两天，咱们的酒喝得非常不错，不过接下来，咱们需要应对莫斯科的人了，你……” “嗯，我今天晚上就走。” 秦川说完，拿出支票本，唰唰唰地写了一百万美元。 “德米特里耶夫叔叔，给你添麻烦了，这点钱，你拿着应付接下来的局面。” 其实，这里出事，赫梅利诺夫就得过来处理，有他打点就够了，这一百万，不过是给德米特里耶夫的好处费。 德米特里耶夫非常高兴：“秦总，你真是个爽快人，我就喜欢和你这样的人做朋友！” “我也喜欢您。”秦川说道：“我们以后还会有很多生意的，下次见！” 整整一天，维柳钦斯克基地都在呼叫，一天之后，他们将这个意外情况向上级汇报。 949a型核潜艇伊尔库茨克号，在出海巡航的过程中，突然失踪！ 消息传到莫斯科，顿时就让军方大佬们震惊了。 失踪，这就意味着失事！ 自从苏联解体，大毛海军的日子就是一天不如一天，现在更是靠卖军舰才能度日，水兵的工资不知道拖欠了多少，这次的潜艇失事，就仿佛是在向全世界宣告大毛海军的没落一样！ 莫斯科迅速派出了以奇尔科夫为首的调查组，急匆匆地前往远东。 符拉迪沃斯托克。 赫梅利诺夫一脸严肃地迎接莫斯科来的代表团。 “最近这段时间，我们一直在忙碌拍卖新罗西斯克号航母的事情，没想到，我们的潜艇部队居然出了意外。”赫梅利诺夫非常痛心：“我们海军拿到了拍卖资金，原本可以改善海军状态的，没想到……” 奇尔科夫皱着眉头：“难道是因为装备保养不力？” “这个……不清楚，也可能是遇到了特殊情况，甚至，还可能是美国人干的……我们已经准备好了飞机，可以立刻前往潜艇基地调查。” 第361章、阿三来提航母 符拉迪沃斯托克，太平洋舰队司令部。 “我们已经按照约定，筹集了全部资金，而且也已经转入了相关账户，赫梅利诺夫将军呢？怎么不来见我们？”切特里有些恼火地看着负责接待他的那个老大妈，语气严肃。 钱给你们了，军舰却不让我们带走，这是怎么回事？ “对不起，太平洋舰队出事了，赫梅利诺夫将军和莫斯科来的人去处理了，暂时没空顾上您，请您耐心等待。” “有什么事，能比我们买航母还大？我们可是花了一亿美元！” 阿三成了冤大头，受到了全世界的笑话，回去之后，切特里不知道是挨了多少骂，好在最终还是借到了足够的钱，现在，他迫切地想要带走新罗西斯克号，想要开回去改装。 科钦造船厂能否翻身，就看这次航母改装了！现在，来了这里，居然吃了闭门羹，切特里能不生气吗？ “对不起，军事机密，无可奉告。” “那让其他人见我，比如萨巴涅夫。” “他也去了。” “好啊，你们这是玩空手套白狼？”切特里着急了，给了钱，却不给军舰！ “你们是不是趁着这个机会，把航母给拆了？”切特里身后跟来的阿三海军军官阿尼尔着急了。 买航母的时候，只需要科钦造船厂出面，买完之后，海军也就登场了，别的不说，开回去的时候，就得他们的水兵来操作。 “当然不是，真的是有特殊情况，请各位耐心等待。” “什么耐心，这简直就是在耍我们！”切特里咬牙切齿：“我们必须……” 话还没有说完，老大妈就瞪起来了眼珠子：“怎么？你们要干嘛？这里是太平洋舰队司令部，你们要是敢在这里撒野，那就会被抓起来，上军事法庭！” 门口，两名持着枪的哨兵已经注意到了这里的情况，迈开大步走了进来。 “好，那我们先回去。”切特里知道，今天是要不成军舰了，那就回去想办法！ 能有啥办法？赫梅利诺夫不签字，他们就开不走那艘军舰！ 夜幕降临的时候，两人来到了酒吧，当然不是为了喝酒，而是想要打探一下消息。 “听说了吗？潜艇基地那边出事了。” “唉，真惨，听说已经开始在海上搜索了，但是，失联三天了，关键是还没上报位置，大海捞针，根本就没法找！” “一百多人啊，怕是都要……” 果然，酒吧里到处都在议论太平洋舰队的事情！ 阿尼尔忍不住看向一名老毛子：“什么潜艇沉了？” “你是什么人？”对方很警惕。 “我们是……”阿尼尔还没有说完，切特里就掏出来了大额卢布：“老兄，请你喝酒。” 在这里，想要打听消息，只要请人喝酒就可以了！果然，拿到了一瓶伏特加，这老毛子就讲起来了。 “应该是最先进的949a型核潜艇，就是北约说的奥斯卡级。” 奥斯卡级！ 难怪！这可是太平洋舰队个头最大的潜艇，这种潜艇出事，太平洋舰队的领导当然要去处理了！ 不过，这种事，处理几个月都有可能，难道要…… “那符拉迪沃斯托克这边谁管事？” “管事的都走了。” “那要是遇到大事呢？总得有人管吧。” “没人管，不是更好，能有什么大事？最近，看守码头可是个肥差，大家伙想怎么拆零件就怎么拆零件……” 看守码头的人！ 何必去找太平洋舰队的司令签字，只要找看守码头的人，塞一笔钱就可以了！反正，新罗西斯克号卖给己方的消息，早就传遍全世界了！ 行动！ 他们没有等第二天，当天晚上，就去了舰队基地的码头。 门口，塞一百美元，直接放行！ 到了码头，看守的人可是真黑！ “不行，没有命令，我们可不敢放行！” “你们的潜艇失踪了，你们的领导都跑去潜艇基地了！这里没有人！”切特里说道：“我们找不到你们的司令签字，但是，你们放心，我们绝对已经付完了全款，这是我们的打款记录，还有拍卖行的文件。” “看不懂。” 切特里吐沫星子飞溅，但是对方就是不买账！ 阿尼尔着急了：“你到底想要多少钱？” 能说得这么直接吗？ 没想到，对方也很直接地伸出一个指头来。 “一百美元？好，我给你！” 对方摇头。 “一千美元？” 对方继续摇头。 “一万美元？你们这是在抢钱！” “如果出了意外，我是要上军事法庭的，一万美元卖我的命，很低贱了，你们不给的话，那就算了。” “好，给，我们给，现在就能让我们把船开走吗？” “不行。” 给了钱还不行？ “你们得上去点锅炉，两个小时后，差不多就能启动了，而且，你们还得雇佣两条拖船，每条一万美元。” “好！” 一亿都花了，还差这最后几万美元吗？ 终于，他们蹬上了新罗西斯克号。 上面的武器还在，毕竟，也没啥可以拆的，只要没导弹，前面威力巨大的反舰导弹发射装置就是废铁，各种防空导弹，近防炮，阿三的军舰上也有，没啥秘密可言。 舰岛上倒是拆了一些装置，比如防空雷达和机密的通信设备等等，不过外观也看不出来。 阿三们来到了轮机舱，看着里面八台锅炉。 点火！ 军舰锅炉点火，是很危险的，搞不好就是火灾，所以，这个工作一般都是轮机长来做，穿戴全套的防火服，旁边还有一名手下拿着灭火器，随时准备抢险。 但是，阿三用不着。 轮机兵维沙尔手拿燃油点火枪，直接塞进锅炉的炉膛内，向另一名同伴喊道：“打开柴油阀门！” 嗖！ 一股火舌蹿了出来，维沙尔眼疾手快，抽出点火枪，一脚踹向炉门，于是，火焰又回去了！ 一旁的大毛看得目瞪口呆，差点就是一等事故啊！ “切换重油！”维沙尔却毫不在意。 军舰烧锅炉，一般都用重油，因为这个便宜，但是，重油直接点不着，所以，就需要柴油来引燃，一般得柴油燃烧几分钟，同时慢慢加热重油管道，才能引燃重油。 这些家伙们居然直接就切换重油？ 果然，下一刻，炉膛的火焰熄灭了。 “重油管道需要预热。”大毛水手不由得提醒。 重油便宜，但是粘稠，所以得将管道预热，才能让内部的重油流动起来。 “哦，这是冷启动？” 航母停这里好几年了，当然是冷启动，这些愚蠢的阿三，居然什么准备工作都不做？ “等等，你们这是干什么？”大毛水手看着维沙尔拿着燃油点火枪，炙烤重油管道，彻底惊呆了！ “加热管道啊！” “你们干吧，我们走！”大毛水手觉得，停留在这里太危险了！ 第362章、八个锅炉炸了七个! 码头上，切特里和阿尼尔一直在望着锅炉。 冒烟，消失，冒烟，消失……然后，滚滚的黑烟冒了起来。 点着了！ 这一刻，切特里高兴得差点跳起来，点锅炉是第一步，点着了锅炉就能烧开水，烧开了就能出发！ 很快，鼓风机的声音响了起来。 说起烧锅炉来，有各种各样的说法，比如开军舰之前，得先烧十几个小时，如果是甲午战争时期的，或许真的需要，但是现在技术早就发展了！ 老毛子的锅炉，清一色的增压锅炉，只要点着，两个小时就能出动！ “你们是不是需要在军舰上储备一些食物？”码头看守的士兵拿到了一万美元的外快，服务态度也很好，跟着他们一起忙来忙去，顺便提醒。 “嗯，我们是需要放一些食物。”阿尼尔点头：“我们需要一车的补给物资……” “天亮前，我都在这里看守，你们直接把车开上来。” 不用天亮，三个小时之后，出发前的准备终于做好了。 新罗西斯克号在码头沉寂数年之后，终于再次开动了，它将会迎来新生，将会成为阿三最先进，最强大，最骄傲的航母！ 拖船推动船身，缓缓地调整姿态，等到船身转了九十度，尾部螺旋桨哗哗响动，这艘军舰终于要离开码头，踏上航程了！ 切特里、阿尼尔……他们都站在了舰桥上，看着远处波澜壮阔的大海，心情激动。 开回去！ 夜色之中，新罗西斯克号离开了符拉迪沃斯托克，驶向茫茫大海，它将会穿过日本海，然后继续南下，这也是大部分商船都习惯走的航线。 它还会在那个对手的眼皮子底下开过，给对手炫耀一番！ 天亮了，阿尼尔和切特里都有些疲惫。 “轮机舱报告，一切正常！”就在此时，通话器里传来了声音。 “注意，加大马力！”阿尼尔突然开口。 切特里看了他一眼：“为什么？” “我们先测试一下，等到了他们的海域，我们再表演一下。” 这是一艘二手航母，武器什么的都不能用，唯一能表演的就是航速了！ “好吧。”切特里答应了。 轮机舱，维沙尔拧动管道上的转盘开关，增加输出。 八台增压锅炉在旺旺地燃烧着，里面的水很快就变成了高温高压蒸汽，输出到外面蒸汽发生器的鳍片上，这里，有大量的淡水喷上去，然后就变成了高温高压的蒸汽，这些蒸汽会推动汽轮机高速运转。 随着锅炉加大燃烧力度，蒸汽的温度越来越高，压强越来越大。 四兆帕，五兆帕，六兆帕…… 维沙尔看了一眼蒸汽压力表，再看看手册。 “已经达到最大压力！” 等等，不对劲！ 压力表还在旋转！ 七兆帕，八兆帕……怎么回事？ “不好，泄压阀坏了！”维沙尔立刻判断出来了故障原因：“快，减少供油！降低功率！” 八台锅炉，就需要八个人来负责操作，八名阿三水手急匆匆地跑进来，拧动供油阀门。 轰，轰轰！ 就在此时，爆炸声响起，整个轮机舱迅速被白色的水蒸气包裹，接着，就是短暂而急促的惨叫。 “啊……” 维沙尔只感觉到热浪袭来，下一刻，他闻到了……蒸包子的味道。 阿三有很多特色“美食”，蒸包子也是其中一种，阿三也很喜欢吃，因为可以直接用手抓着吃，节省时间，他们的包子很有特色，外观看上去像是洋葱头，包子顶部必然有个小jj。 不过，他们蒸包子，一般都用鸡肉，现在这味道…… 下一刻，维沙尔已经失去了知觉。 几分钟后，更多的阿三水手过来，他们发扬了大无畏的精神，拖着损管用的消防管道冲向轮机舱，一通喷淋，还好，火焰被扑灭了！ 等到他们进去，才看到了那些已经嗝屁的同伴，轻轻一碰，同伴身上的肉就掉了下来，这些可怜虫已经被蒸熟了！ 切特里和阿尼尔刚刚走到轮机舱的外面，就被里面飘出来的味道恶心到了，两人脸色难看地问里面的人：“什么情况？” “八个锅炉炸了七个，还有一个完好，但是……” 就算是还有一个完好，谁敢去点锅炉？ 切特里脸色惨白。 大毛这边的锅炉厂，也已经倒闭了，他们的锅炉炸了，那还怎么维修？这艘航母…… 想到这里，切特里都想要哭了，科钦造船厂好惨啊！ 不过……他的目光看向阿尼尔：“阿尼尔上校，是你要求全速航行的，所以，修理费用……” 阿尼尔脸色难看：“这完全就是质量问题，我们要向大毛索赔！” 维柳钦斯克基地。 “报告，搜索船队在海上，发现了一箱军用压缩饼干。” 赫梅利诺夫一下子站了起来：“编号清晰吗？是我们给出海潜艇上配备的吗？” “是。” 赫梅利诺夫一下子又坐了回去：“可能遭遇了海水断崖，潜艇说不定已经……” 在所有的事故里，海水断崖是最可怕的。 海水的密度不同，浮力也不同，突然进入某片海域，密度变化的时候，潜艇的浮力也会变化。 大了好说，潜艇大不了上浮，小了呢？潜艇就会和大石头一样掉下去！ 这可是最危险的！一个处理不当，潜艇就会不断下沉，超过了设计深度，潜艇就会在巨大的海水压力下变成碎片！ 潜艇只有解体，才可能出现内部配备的食物飘上去的可能。 最先进的钛合金潜艇，也不过只能下潜近千米的深度，而海洋最深处有上万米！ 奇尔科夫的脸色也很严肃，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现在有了消息，连救援都不需要了！ “我们卖给阿三的航母一亿美元，可以把其中一部分钱，用来作为艇员的抚恤金。”赫梅利诺夫开口：“现在，我们该对外公布了。” 奇尔科夫没说话。 就在此时，萨巴涅夫跑了进来：“司令，司令，出事了！” “什么事？” “阿三趁着我们不在，偷偷地把新罗西斯克号开走了，结果开到日本海，轮机舱的锅炉炸了，他们向我们索赔！” 赫梅利诺夫叹了口气：“唉，真是祸不单行啊！” 第363章、还敢退货要赔偿?你们也有责任 符拉迪沃斯托克，太平洋舰队，司令部。 “贵方的军舰有问题！八台锅炉炸了七台！”切特里咬牙切齿：“我们要求退货，退货！” 本来花费一亿美元买一艘二手航母，他们就已经很吃亏了，那东西最多就值两千万！不过，之前还有幻想，觉得这航母开回去改装，是科钦造船厂摆脱困境最好的办法，但是现在…… “我们不仅仅要求退货，还要求赔偿我们的损失！我们一共牺牲了十一名水手，他们都是我们阿三最好的轮机兵！”阿尼尔满脸阴沉。 对面负责接待他们的，依旧是那个身宽体胖的老女人，听到翻译的话，她抬起头来瞟了两人一眼：“司令不在！” “我们知道司令不在，但是，你们总得找个官员来接待我们！我们要退货，我们要索赔！”切特里说道。 “我已经把你们的要求登记了，等司令回来，自然会处理你们的事情。”老女人开口：“你们死这几个人算什么，我们司令处理的是上百人的大事件……” 这倒是没吹牛，万吨级的核动力潜艇，少说人员编制也得上百人，那么多人都没了，那才是大事。 你们觉得自己的轮机兵被高压水蒸气给蒸熟了很惨，那我们的直接被海水压成肉泥就不惨了？所以，你们的根本就不算啥，我们的才是真惨！ “司令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你们要是再喧哗的话，我就只能……”老女人说完，看了一眼门口，那里还站着卫兵呢！ 切特里和阿尼尔对视了一眼：“好，你们不管，我们就把这件事捅到媒体上去，全世界都会知道你们大毛做生意，是多么的不要脸！” “你再说一遍？”老女人目光凶横，这一瞪，顿时就让切特里感觉到心中一寒，难道接下来要干仗？ 打就打，在这里挨了揍，那就是最严重的政治事件！他们得退款，还得赔偿！ 就在这时，上面突然走下来一个人。 “我们司令听说了你们的遭遇，正在从勘察加半岛返回，司令吩咐我要好好招待两位，几位要不要先上去，到会议室里喝口水？” “哼，这还差不多！咱们上去！”切特里在心中暗喜，看来，他们这边也怕事情闹大！等下，一定要说明事情的严重性，退款，赔偿！ 两人等啊等，从上午等到下午，又从下午等到晚上，终于，晚上九点钟，满身疲惫的赫梅利诺夫带着萨巴涅夫等人回来了。 赫梅利诺夫的眼睛里带着血丝，显然是没有睡好，下了飞机之后，他甚至都顾不上吃饭，就来到了会议室。 此时，切特里和阿尼尔都累了，连连打哈欠，这里的伙食也太差劲了，简直难以下咽，两人都没吃多少。 现在是又困又饿，当听说赫梅利诺夫回来，才站起来，看向门口。 脚步声响起，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赫梅利诺夫先生，我们抗议……”切特里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赫梅利诺夫摆摆手。 他疲惫地坐在了椅子上，听着萨巴涅夫的介绍。 “当天晚上在码头执勤的士兵，只抓住了三个，其他的都潜逃了，尤其是当值的军官，我们已经给联邦情报局打了报告，要求他们那边协助调查，不管死活，都要把人给抓回来。” 这两人叽里咕噜说的话，切特里和阿尼尔听不懂，一旁跟着的翻译脸已经白了，等到声音颤抖地把话翻译过来，两人的脸跟着也都白了。 糟糕，忘记这茬了！ 他们开航母出去，并没有赫梅利诺夫的签字，也可以说，他们是把航母偷开走的！这罪名就大了！ 赫梅利诺夫又叽里咕噜地吩咐了几句，萨巴涅夫离开。 赫梅利诺夫这才看向阿三们，目光复杂。 “你们啊，太心急了！”赫梅利诺夫说道：“你们已经拍下来了，钱也给了，我们怎么可能不给你们航母，只不过，航母在港口停泊了好几年，很多地方都生锈了，需要严格的检查之后才能放行。” 赫梅利诺夫的语气并不严厉，反倒是听着很无奈。 “我们太平洋舰队出了意外，一艘949型核潜艇遭遇了海水断崖，直接沉下去了，整个潜艇都被压碎了，上面一百多名优秀的水兵都……” 赫梅利诺夫摇摇头：“算了，不说这些了，听到锅炉炸了，我猜很可能是你们在出发前没有认真检查，泄压阀坏了都不知道，而且，在发现管道压力过多后，也没有做出正确的抢救动作，甚至，你们可能压根就没有发现管道压力骤然增加……” “不，不是这样的。”切特里听出来了，对方是要把责任都推在己方身上，当然不行！ “我们要买的是完好的军舰，可以改造成航母的，你们卖给我们的，却是一艘有故障的航母！” “我们卖的本来就是二手军舰，各种故障都可能出现，如果没故障，我们干嘛不自己开？”尼古拉说道：“看看我们的拍卖合同，上面写了保证整艘军舰完好了吗？” 切特里和阿尼尔都不说话了。 拍卖合同上写得清楚，航母是当做废铁拍卖的，虽然最后价格远远高于废铁价，但是，那不过是阿三人傻钱多的表现，和卖家无关！ 他们还想要退货，还想要赔偿？滚犊子吧！不追究你们私自开走军舰的罪名就不错了！ “出了事故，我们也很遗憾。”赫梅利诺夫说道：“但是，想要退款甚至是赔偿，那是不可能的，你们想歪了，我们还是聊聊，怎么抢救吧。” 赫梅利诺夫有气无力，但是，如果这些家伙们敢再提一句赔偿或者退款，他肯定会拍桌子，滚，打官司去吧！老子官司输赢都不赔！ 还好，阿三很识趣。 “我已经协调了我们太平洋舰队的救援力量，一共三艘拖船，如果你们需要的话，可以帮你们把航母拖回去，或者是拖回来，可惜，我们的克雷洛夫号已经租借出去了，否则那艘大马力拖船，一艘就够。” 第364章、疲惫的赫梅利诺夫 当老毛子一艘接一艘地造航母的时候，他们就发现自己的拖船太差，于是，从芬兰订购了两艘r-5757型救援拖船。 其中一艘叫做尼古拉-奇克尔号，给了北方舰队。这艘拖船和东方有很大的缘分，当年咱们的瓦良格，就是它给拖回来的，后来和大毛搞海上联合演习，这艘拖船也来过。 另一艘叫做福蒂-克雷洛夫号，服役于太平洋舰队。 两艘都是在89年交付苏联海军的，没多久，苏联就没了。 然后，轰轰烈烈的倒卖活动就开始了。 两艘拖船刚刚建成不久，还能崭新，于是就租借给了其他国家的拖船公司，租借费用仅仅90万美元每年，而后来计算，这些拖船到了客户手里，每年的利润就有一千两百万美元！ 在九十年代，一切稀奇的事情都不稀奇，毕竟，经手人不知道赚了多少钱呢。 就像是现在，核潜艇都能卖掉，也只有到了普大帝掌权，某些人才会收敛一些。 这两艘拖船牵引力世界第一，甚至可以载入吉尼斯世界纪录！ 别看排水量只有几千吨，但是却配备了25万马力的发动机，可以在八级海况中以四节的速度牵引25万吨排水量的船舶！ 除了当拖船，还能当救援船，上面有完整的救援装备，包括高压舱、水下切割设备等等，如果当年库尔斯克号失事的时候，这两艘船还在大毛手里，救援工作不会那么困难。 后来，大毛越来越不是滋味，于是去法院打官司，终于把两艘船要了回来。 现在，赫梅利诺夫已经释放了善意：帮忙拖船。 “是免费的吗？”切特里问道。 “免费？我们的船只不烧油吗？”赫梅利诺夫说道：“如果你们愿意接受我们的援助，只要给我们三百万美元，就能帮你们拖回去，你们如果去南棒国或者岛国雇佣船只，没有五百万美元根本就不行。” 便宜点可以，不赚钱谁干？ 赫梅利诺夫疲惫地看向他们：“刚刚接到的气象预报，三天之内，日本海会有一场风暴。” 航母八个锅炉炸了七个，剩下的一个也关了！ 现在，航母上只是靠着柴油发电机提供基本电力供应而已，船只是在海面上随波逐流的，如果有了风浪，搞不好就沉了！ 必须得赶紧雇佣拖船！他们自己的拖船是来不及的，只能从附近，岛国和南棒国的都不便宜，也就剩下大毛的了！ “好，我们请贵方帮忙！不过，这三百万美元，我们需要筹集一段时间。” “只要到南海之前，凑齐就行，否则，我们就只能拖到金兰湾。”尼古拉声音中满是疲惫。 别看大毛紧巴巴地过日子，但是，外面的地方依旧舍不得，七十年代拿到手的猴子国金兰湾基地，一直还在大毛的手里握着不放，要是把航母拖到金兰湾，那就什么时候拿到拖船费什么时候放船，甚至还可能会要求增加拖船费用。 “我们会尽快筹集的。”切特里答应下来，相比一亿美元的航母，几百万的拖船费不算啥。 可惜，锅炉炸了啊，回去还能修吗？ “至于锅炉问题，我也可以帮你们想办法解决。” “你有办法解决？”切特里睁大了眼睛：“你怎么解决？我们打听过，你们圣彼得堡锅炉厂已经无法继续生产航母锅炉了！” 苏联解体之后，圣彼得堡的造船工业也受到了巨大的冲击，锅炉厂只能生产陆地锅炉，没法再生产航母锅炉！ 熟练的工人走了，技术图纸丢失，更重要的是，配套厂家倒闭了不少！ 这就是产业链的问题，锅炉厂只负责造锅炉，锅炉需要的材料：高强度钢板、耐高压管道、耐火砖……很多生产这种材料的厂家也倒闭了，产业链没了，还造什么造？ “那么，你们知道我们早就库存了一批锅炉吗？” 库存锅炉？ 阿三们睁大眼睛。 “最新一艘乌里扬诺夫斯克号航母，已经开始采用核反应堆了，为了更保险，上面还额外装了两台重油锅炉，不过，这只是暂时的，按照计划，下一艘航母就去去掉重油锅炉，只采用核反应堆。” 赫梅利诺夫的声音低沉，仿佛已经累到了极点，连话都不想说了。 “而其他军舰，我们也都计划采用燃气轮机，956型驱逐舰生产完毕，我们就再也不需要烧锅炉了，所以，我们的舰用锅炉生产线会拆除，而在拆除之前，就需要多生产一批当备件。” 切特里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你们手头有多少？” “我们是按照一半来储存的，两艘基辅级航母，一共储存了八台锅炉。” “北方舰队有吗？” “我们是第一个储备锅炉的，他们还没等上，苏联就解体了。”赫梅利诺夫说道：“所以，我们这八台锅炉，他们也看上了，一直都希望我们能交给他们，不过……” “不过什么？” “他们又不给钱，我们怎么会交给他们！这些锅炉，一台至少值五百万美元！” 尼玛，五百万！ 一台五百万，八台就是四千万美元！ 不行，太贵了！ 这样搞回去，还不得被骂死！ 不对！ 切特里反应过来，松了口气：“赫梅利诺夫将军，现在你们已经没有航母了，如果不卖给我们，那这些锅炉，也会被北方舰队要去，还不如降低一下价格！” “现在，你们又出了这种意外，既然是从我这里采购的航母，虽然没经过我批准，我也得负责，这批锅炉，三百万美元一台卖给你们！你们需要尽快筹集资金前来交易，否则，北方舰队要走，你们可就买不到了！” “最多两百万美元一台。”沉默的阿尼尔开口了：“否则，我们就不要了！” “这是威胁我？”赫梅利诺夫看了阿尼尔一眼：“孩子，你还是太嫩了，好吧，那咱们什么都不管了，来人，送客！” “别，别！”切特里着急了：“赫梅利诺夫将军，我们取个中间数，两百五十万美元一台，如何？” “你问问他肯吗？” 阿尼尔看这个架势，只能无奈地点头同意。 “好，那就卖你们个面子，半价！”赫梅利诺夫站了起来：“好，就这样吧，我还得飞回到勘察加半岛，咱们商量好的事情，由萨巴涅夫负责。” 第365章、真的沉了? 当赫梅利诺夫离开房间的时候，刚刚的疲惫一扫而空，满脸兴奋。 果然，还能赚钱，一台还多赚了五十万，八台就是四百万美元，这笔钱，和外甥说吗？要不要自己偷偷留下？ 思考了一番，赫梅利诺夫觉得，自己没必要和钱过不去，毕竟，最近的麻烦事挺多，自己的身心疲惫，多要五十万，也是应该的。 萨巴涅夫走了过来：“司令……” “怎么了？” “搜救队又有新的发现，在海面上，漂浮着两具身穿我们水手服，背着潜水装置的尸体……” “什么？”赫梅利诺夫脸色瞬间一变：“是我们那艘潜艇上的吗？” “不知道。” “或许不是，应该不是，只是模拟而已，又不是真的沉了。”赫梅利诺夫喃喃地说道，再也没有刚刚赚钱的兴奋。 第二天，维柳钦斯克基地。 两具尸体被送了回来，因为在海上飘得久了，所以身体早就被泡得肿胀起来，根据相貌，分辨不出是谁来，不过，眼睛珠子已经没了，身体各部分都有深水水压挤压过的痕迹，这…… “虽然还没有尸检，但是我们应该能推测出来，这两个人，是在很深的海水里，试图利用鱼雷管脱困，但是，刚刚出来，就被海水给……等到尸检之后，应该能看到肺泡被挤爆的样子。”现场的一名医学专家开口。 潜艇失事，一个常用的救生方法就是爬鱼雷管！ 鱼雷管本来是发射攻击敌人的武器用的，但是，在需要的时候，也能变成救援的利器，几乎每名潜艇兵都会进行爬鱼雷管训练。 哪怕不带任何东西，空手在533毫米直径的鱼雷管里面攀爬，也够折磨人的了。 鱼雷管内壁光滑，哪怕是横着的，爬起来也不容易，很容易在幽闭的空间内产生恐惧，更不用说，还要携带潜水装具。很多新兵第一次爬，甚至都会体力不支晕在里面。 但是，这也是潜艇兵必须要越过的一道坎，毕竟，关键时候能救命。 这个救命，也有前提，潜艇下潜得不能太深！ 如果深度超出了限制，那潜艇兵出去，就会被巨大的海水压力压爆眼球，肺泡也会压爆，血液中的氮气和氧气会因为溶解度的关系析出，就是眼前这两人的惨样。 德米特里耶夫脸色无比难看，这两名士兵的惨状，说明了真的发生了潜艇沉没的可怕事故！ 前两天，他是装出来的，今天，是真的被吓到了。 就在此时，后面传来了脚步声。 “唉，现在看来，已经能确认事故原因了，潜艇的深度计坏了，他们在超出潜艇极限的深度上航行。”赫梅利诺夫说道：“等到发现情况不妙，潜艇已经开始漏水，他们尝试自救，然后……我们只找到了两个人，剩下的人……” 大海捞针，找到两个，或许就意味着还有更多人出来，然后直接被海水压爆，然后漂上了海面，或者没找到，或者被海水里的其他鱼类吃掉。 潜艇，真的是沉了！ 奇尔科夫点头：“应该是这样，他们都是勇敢的战士！我会上报给克里姆林宫，那里应该会降半旗来纪念这些勇敢的战士。” “都是我们的经费太少，没有办法维护保养好设备，好在这次卖了新罗西斯克号，希望能多拨给我们一笔钱。” “莫斯科那边，计划扣留一半，用在其他项目上，剩下的费用，你们几个舰队分，到太平洋舰队手里，应该能有一两千万美元，我回去之后，希望能给你们多争取一些。” 妈的，真黑啊！赫梅利诺夫心中咒骂，这番作为带来的羞愧，荡然无存。 原本还觉得倒卖一艘核潜艇，占了国家太多的便宜，现在才知道，那些人的贪婪比自己还多！他们扣下一半，名义上是为了国家，实际上，通过各种手段，最后都进入了他们自己的腰包！ 苏联倒了，没有一个人挽留，他们不过都想要在苏联的尸体上吸血，榨干苏联的最后一滴鲜血！至于国家？谁会在乎？或许有人吧，但是绝对不多！ 至于普通人的死活？就更是没有人在意了！ 东方，首都，公主坟，黄楼。 “你说什么？”海军张领导惊讶地睁大眼睛：“你把949核潜艇，以及上面配套的导弹，都弄来了？” “是的，咱们海军核潜艇基地注意接收，一定要开到洞库里，如果被外界发现，那我就死定了。”秦川开口。 “嗯，放心，咱们一定会高度保密！”张领导说道：“秦总，你这次出去，又给咱们海军立了大功，咱们海军……” “咳咳，我花了五千万美元，这笔钱，你们是不是得给我报一下？” “那是自然，放心，咱们这就打报告，走特殊渠道，直接送到刘老面前。” “对了，上面的导弹，一定要自己修改一下再用，可别用原版，省得暴露，还有，一定要快，时间不多了……” “什么时间不多了？” 当然是96年要到了！这一年，美国佬会开着航母过来炫耀武力，咱们得赶在这个之前，把大杀器仿造出来啊！ 不过……秦川不能这么说。 “国际局势风云变幻，我们面临的危机越来越大，有了花岗岩这种大杀器，我们当然要抓紧时间。” “好！” 美国航母的防御半径是五百公里，所以，对美国航母编队的攻击，必须要在五百公里之外，这样才能避免遭到对方舰载战斗机的拦截。 为了实现这个目标，老毛子不停地开发自己的反舰巡航导弹，到了3m54花岗岩导弹的时候，终于算是满足了需求，超音速、远射程，一发射就是几十枚，饱和攻击战术让美国佬头疼不已。 再后来，这种导弹又改进出来射程八百公里的宝石导弹，阿三厚着脸皮和大毛一起合作，在宝石导弹的基础上，又发展出来布拉莫斯导弹。 现在，己方有了这种导弹，也要尽快仿制，改进提高，研制出来专门的反航母利器！ 反舰导弹之类的太遥远了，现在能用上的，就是这个！ 第366章、潜艇回来，直接进海军基地 水下，巨大的949型核潜艇伊尔库茨克号还在慢悠悠地航行着，十几天来，它就保持着水下十节左右的静音航速，缓慢前行。 在这种速度下，核反应堆的主循环水泵不会打开，除非在出发前，屁股后面就跟着一艘美国的潜艇，或者半路上运气太差，和美国的潜艇擦身而过，否则，绝对不会被外界发现。 “拖曳体声纳没有任何发现。”声纳室内，经验丰富的老手伊万开口说道：“我敢保证，我们此时的行踪，没有任何人发现。” “这就是先进技术带来的优势，如果是以前，我们就得不断地玩疯狂的伊万动作。”雷米斯感慨地说道。 在冷战最剧烈的时候，看似平静的大洋下面，经常会有十几艘甚至几十艘潜艇在航行，跟踪和反跟踪，就是每一名艇长必须要做的功课。 早期的潜艇只有舰首声纳，只能看到自己的前面，怀疑身后有跟踪者怎么办？那就在水下高速航行中，猛打方向舵，潜艇会用最快是速度转向，对准原本屁股后面的方位搜索。 如果没有还好，如果有，而且后面的家伙追得很近，就容易发生相撞，但是，老毛子不在乎，他们对这个动作很上瘾，美国佬却非常害怕这种疯狂的行动，给它起了个疯狂的伊万名字。 听到雷米斯这样说，伊万开口：“没错，我很疯狂，不过，我觉得，我们全艇每一个人都很疯狂，除了那两个倒霉蛋。” 原本，他们已经要开动潜艇出来了，就在一切准备就绪的时候，伊尔库茨克号原来的大副柯察金和他的手下别利亚科夫来了！ 虽然潜艇一直没有出海任务，他们原本的艇员也都被拖欠了很久的工资，但是，他们依旧还记得自己的潜艇！ 现在，看到自己的潜艇被别人开走，柯察金和别利亚科夫当下就要上前阻止，然后，李建设急中生智，声称有秘密任务，然后邀请他们一起上来。 任务是货真价实的，符拉迪沃斯托克发来的，还盖着赫梅利诺夫的签章，这两人没有多少怀疑，就上了潜艇。 航行前两天，一切正常，第三天，潜艇就出了意外事故，柯察金和别利亚科夫还真不是盖的，自告奋勇要通过鱼雷管出去求救。 等到两人在鱼雷舱里准备的时候，雷米斯就下令让潜艇继续下潜到了三百米。 这深度对潜艇是安全的，但是，对于两个爬出鱼雷管的人来说，那就是必死的了，出去就被海水压爆了！ 成功处理了这两个隐患，他们继续上路，并不知道这两个倒霉蛋居然被搜救队发现了，不过这更好，更能说明潜艇出事了！ 现在，已经是最后一次了，后面没有任何跟踪者，回收拖曳体声纳，接下来，就是向目标海域航行了！ 水下不见天日，只能在航图上标注航线，对李建设来说，这也是第一次！他看着航图，已经进入了祖国的领海，但是……因为什么都看不到，所以，没有任何直观的感觉。 还好，提前已经约定好了联络方式。 这天晚上，预定的海域里，预定的时间里，核潜艇听到了海上传来的声音。 “053h1护卫舰。”伊万开口：“数据库比对和我的耳朵听起来，都没错。” 每一把枪都有对应的弹道特征，每一款军舰也有独特的声音，潜艇的声纳就是要听不同的声音来区分不同的军舰！ 在海战电影中，有声纳员听到敌人军舰上掉落了一枚硬币，还能听出来硬币哪面向上，这绝对是夸张，但是，听一款军舰的声音，还是没问题的。 “上浮！” 巨大的潜艇在黑暗中上浮，露出来自己的轮廓，看着那巨大的艇体哗哗地排水，这边的053h1型护卫舰上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舰长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还没有喊话，就听到对面指挥塔上传来的声音。 “长江后浪推前浪！” “前浪死在沙滩上！老兄，要醋吗？” “当然，不喝醋还能算是老西吗？” 这暗号，听起来让人不解其意，不过，暗号对上，那就没错了！ “请跟在我们的后面！” 当天亮之前，潜艇终于开进了琴岛核潜艇基地。 目前，国内唯一对外公布的核潜艇基地就是小平岛，位于大莲和旅顺之间，其实，这个核潜艇基地是给外界看的，真正的核潜艇基地，是位于琴岛的09核潜艇基地。 听名字就能知道这个基地的重要程度了，国产核潜艇就是09工程！这个基地，就是给09工程准备的！ 外面的码头从来没有停泊过核潜艇，核潜艇到了这里之后，直接顺着水路，开进洞库，这个洞库，是能抗原子弹轰击的！ 就连李建设，也是第一次来这里，他也知道，说不定还会是最后一次。 终于，潜艇停泊在了一个巨大的洞库里，一半是水，一半是陆地，洞库很高，洞库里甚至还有塔吊，用来吊运潜艇的各种武器装备。 陆地上站了很多人，大部分都穿着军装，也有少数几个穿西装，其中就有秦川。 “川哥！”李建设下了潜艇，兴奋地说道：“咱们已经圆满完成任务！” 海军领导跟着走了过来，热情地和老毛子握手：“各位，欢迎来到我们最秘密的核潜艇基地，你们会喜欢上这里的……” “不是说，要把它拆了搞浮动核电站吗？” “最近风头紧，得过了这段时间再说。” “哦，原来是这样，有酒吗？” “当然，基地已经准备好了接待的宴会，大家随我来！” 基地，食堂。 一盘盘早就准备好的菜肴被端上了桌，不过，老毛子们显然对这些美食不感兴趣，他们的目光看着桌上摆着的一瓶瓶美酒，恨不得当下就对瓶吹，但是又不好意思。 “各位一路辛苦了，我秦川，感谢大家的付出。” 说完，秦川鞠躬。 李建设吓了一跳：“川哥，你这是干啥？” 这都是提前安排好的，用得着你在这里这么装样子吗？这些老毛子原本就是打算一起过来的了，不会感觉到被骗，就算是换了地方也没事，有酒就行。 不过，秦川这样一来，老毛子们倒是很感动。 “秦总，咱们把这里当自己家！” “秦总，咱们是自愿的！” “各位，以后每天下班之后，基地都会给你们提供每人一瓶酒，但是，大家不能喝多，要是喝醉了耍酒疯，那就会受到相应的惩罚。”秦川看向众人，开口说道：“能接受吗？” “能，一顿饱和顿顿饱，咱们还是能分清的。”雷米斯表态。 “好，那就喝！今天不限量，想喝多少喝多少！” “乌拉！” 很快，老毛子们就烂醉如泥，看着他们都醉倒了，秦川才看向李建设。 “建设，接下来，你会有很长的时间，不能公开露面，以后就算是露面了，也得是新的身份。” 第367章、李建设，我的好兄弟啊! 李建设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直忽悠老毛子，这次出去就不能回了，就是忘记了自己！ 自己这个外人，虽然莫斯科不知道，但是赫梅利诺夫、德米特里耶夫等人是知道的，这件事，也得瞒过他们才行，所以，自己也得玩失踪！ 秦川刚刚鞠躬，可不是给老毛子的，是给他的！ 潜艇返航的过程，还必须得有个自己人，安东尼娜他们走了，也只有李建设是秦川最放心的人了。 李建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能告诉我爹吗？” 秦川摇头。 “那就别告诉，反正他知道我在来阳集团，这就够了。”李建设很看得开：“黄毛都能出去当老大，我以后，肯定也是集团高管吧？” 集团成立，很多人都有了新的安排，李建设依旧当秦川的小弟，李建设知道，秦川是不会亏待他的。 “你现在就是啊。”秦川说道：“你是咱们集团刚刚起家时候的老班底，自然是高管，不过……接下来对你的安排，可能有些难。” “你说吧。” “你想学材料还是造船？” “当然是造船，材料这个，我还用得着学吗？你说什么，我就给搭配什么材料，这就足够了。” “好吧，那就去哈工大，船舶与海洋工程专业当旁听生。”秦川说道：“虽然是旁听生，但是你只要学习成绩合格了，还能拿到毕业证，到时候，你就是大学生了。” “啥？”李建设瞬间就着急了。 上刀山下火海，李建设不怵头，但是……要让他学习？ 开什么玩笑！ 他可是街溜子，以前骑着摩托车，和秦川一起祸害乡亲的角色，现在虽然改正了，干活儿行，学习？要老命了！ “看你那样子，自从恢复高考，有多少人头悬梁锥刺股，就是想要上大学，这可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你呢？你这就是当年工农兵保送上大学的待遇，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呢！”秦川说道：“你还不想去？” “川哥，我……” 李建设原本还以为是在潜艇基地里，整日和老毛子们吹牛逼呢，没想到是去学习，这可要了他的老命了。 但是，秦川必须要这么做！ 就算是没有这次事情，秦川也得把李建设送到大学去深造，只不过，得花费时间和精力，毕竟，现在上大学唯一的途径，就是高考！ 虽然各个地区分数线不同，但是，这已经是目前最公平的方式了，总比十年动乱时期，工农兵保送上大学好吧？那个时候，国家的高等教育，几乎就彻底停顿了。 不过，这次给海军立了大功，国家总得给功臣一些优待。 不挤占正常的学习名额，只当一个旁听生，但是，这个旁听生会和其他学生一起住宿舍，一起学习，一起考试，如果考试成绩合格，还能发毕业证！ 反正国家也不用管分配，李建设学成之后，肯定是要回来阳集团的。 这是秦川给李建设争取来的学习机会，李建设要是敢拒绝，秦川就敢把他捆起来送过去。 “我什么我？” “川哥，你……” “你什么你？” “川哥，你不也不是大学生，照样发明创造。” “你川哥我不是大学生，但是，去任何一个大学，参加理工科项目的考试，你川哥专业考试都能拿九十分以上，你要是也有这个水平，可以不去。” “建设啊！这是一个难得的学习机会，你应该去。”海军张领导开口：“这样，等你学成出来，才可以继续和秦总一起打天下，你水平太差，会拖累他的。” “我怎么水平差了？我，我学还不行嘛！什么时候去？” “明天。” “这么快？” “9月份就开学了，现在没几天了，你这个旁听生的身份，全校知道的人不超过五个，你还和其他的大学生一样，一起报道，一起上学，对了，你得换个名字，你要是没想法，咱们就随便起了。” “有，我要叫李小龙！”李建设说道。 “好，那就李小龙。” 第二天，李建设离开了09潜艇基地，秦川也离开了，毕竟，他也有事情要做，而且，还很重要！ 刚刚回到来阳厂，还没有喘口气呢，客人就到了。 “秦总，潜艇回来了吗？”来人满脸紧张。 “谢苗老兄，你怎么来了？”秦川很是好奇：“你不应该跟在我舅舅身边吗？” 这个过来的人，身份绝对可靠，他是赫梅利诺夫贴身警卫员！ “我是有要紧的事情过来的，潜艇回来了吗？” “还没有，按照时间上计算，也该回来了啊！” “真的吗？” “那还有假，要不要我带你出去看看？” 沙滩那边，曾经为了拆解671型潜艇，搭起来过架子，这样可以避免被头顶的侦查卫星发现，现在，那架子还在，但是里面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只要过去看一眼，就能知道949潜艇没回来了。 “是这样的，秦总，我们在海上打捞了两具尸体，就是那艘潜艇上的，所以，很有可能，那艘潜艇真的出事了。” “什么？”秦川的脸色瞬间白了：“你说什么？咱们不是演戏吗？怎么会真的出事？” “秦总，根据这段时间的搜救和分析，事故调查组已经得出结论，那艘潜艇遭遇了海水断崖，直接掉落到了深海，整个潜艇都被压碎了，里面……” “不可能，不可能，我的好兄弟还在里面，这一定是假的，是我舅舅在和我开玩笑，是不是？” “秦总，请节哀……” “建设，建设啊，你川哥对不起你啊……”秦川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捂着脸，声音哽咽，眼泪呢，眼泪怎么还不出来？怎么只剩下干嚎了？ 还好，咱在抽屉里藏了葱头……秦川把头缩到办公桌里面，很快，眼泪就汩汩地流了出来。 “秦总，潜艇真的沉了，司令也没有想到会这样，不过……那些钱都用来打点关系了，司令最多只能退给你几百万……” “不用。”秦川一边哭，一边摆手：“这种事，谁都不想的，是个意外，不能让我舅舅吃亏……” 第368章、耐火砖有问题!给阿三用?好! 谢苗心中感慨，这个秦总，真够意思，比司令的亲外甥还讲义气啊！ 潜艇真沉了，赫梅利诺夫傻眼了，立刻派出他身边最信任的手下，秘密来到东方，走的是绥芬河，到了这边，又雇佣车辆，到了来阳，餐风露宿，非常辛苦，路上还遇到几次打劫，等发现是个老毛子，那些人才放弃。 谢苗一路辛苦，来到这里，才发现自己没白来。 秦总的兄弟死了，他很悲痛，但是，并没有怪到司令头上！也没有要司令打算退还的钱！ “司令说了，他会想办法，再送一艘过来。” “不用了，这艘沉了，闹得动静太大，莫斯科都降半旗了，接下来，不能再出任何问题了。”秦川说道：“我们不是还有其他生意嘛！” “嗯，阿三已经决定买锅炉了，司令决定，这笔钱不赚了，全给您。” “那可不行，说好了的，一人赚一半，我可不能让舅舅吃亏。”秦川说道：“我带你去看看那些锅炉造好了没有，好了的话，尽快装船给你们送过去。” 这秦总，够意思！谢苗再次感慨。 “秦总，司令和阿三谈好的价格是两百五十万一个锅炉，这笔钱全给你，司令分文不要，而且，司令还会调一艘货船过去，把这八个锅炉送到阿三的科钦造船厂。” “唉，我这个舅舅，和我客气干什么。”秦川说道：“既然舅舅已经决定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了吧，否则驳了舅舅的脸面，也不好看。” “嗯，秦总，司令知道您的为人，特意嘱托我，一定要让你接受这个方案的。” “多谢舅舅，走，咱们看锅炉去！”秦川带着谢苗一边走，一边感慨：“说起来，这阿三是真有意思，非得当二百五……” 二百五？谢苗不理解，这怎么了？听起来像是个骂人的话？ 来阳集团成立之后，分工更加明确，这航母锅炉，自然就是船用动力公司的产品，这个公司生产舰用锅炉、燃气轮机、蒸汽弹射器也在这里捣鼓。 于红心刚刚接到消息，走出分公司大门的时候，就看到秦川带着外国人进来了。 “秦总，欢迎欢迎！” “嗯，客户订购的八个锅炉，造出来了吗？” “自从接到任务，咱们是加班加点，夜以继日，今天还在打造最后一个锅炉，三天内肯定能造好。” 谢苗点头：“正好，咱们的货船过来也需要时间，三天正好，锅炉呢？带我去看看！” 这种东西没有生产流水线，就是作坊式的生产方式，车间内，几名工人正在砌耐火砖。 锅炉的外壳是钢制的，但是这钢也承受不住锅炉内部重油的高温，在持续燃烧的时候，炉膛内部温度高达一千八百摄氏度！ 温度越高，锅炉的燃烧效率也就越高，但是，这高温又不能传出来，否则钢制的外壳也有融化的风险，所以，炉膛内需要堆砌耐火砖，这东西，就是军舰锅炉的护心镜。 黄色的耐火砖，厚度只有十厘米左右，但是，迎面近两千度的高温，传到背面就得降低到三百度以下，耐热，隔热，还得稳固，毕竟，军舰在海上晃动，如果内部不够结实，说不定，烧着烧着，耐火砖就塌了。 谢苗忍不住开口：“咱们这耐火砖，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秦川开口：“咱们一口气造了十几艘的051，用的都是锅炉动力，没有一款锅炉出现过耐火砖的故障。放心吧，绝对可靠。” 一旁的于红心感觉到心脏在不争气地剧烈跳动。 来阳集团，大门口。 秦川和于红心站在一起，挥手告别谢苗，看着汽车离开，于红心终于开口：“秦总，按照您的要求，咱们这八个锅炉上用的耐火砖，根本就不是军舰用的，而是民用的，这锅炉内膛，温度烧到一千六百摄氏度，就有可能炸啊！” “对啊，就是要炸啊。”秦川说道：“不爆炸的锅炉，就不是好锅炉。” “可是，这要出重大事故的，甚至还要出人命的！” “没关系，死得人越多越好，阿三的命不是命。” 阿三？ 于红心一愣：“这锅炉，不是卖给大毛的吗？” “大毛转手卖给阿三，阿三不是从大毛手里买了新罗西斯克号嘛，回去锅炉肯定得换新的。”秦川说道：“咱们这批锅炉，就是卖给阿三的。” “秦总，您怎么不早说？”于红心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如果知道是阿三买回去装航母上，那这锅炉，必须得炸！” “这是秘密，只能有你一个人知道。”秦川说道：“回去干活吧，咱们研究锅炉这么久，终于能卖出去赚钱了，这可是咱们船用动力公司的第一笔入账。” 锅炉早就在搞了，以前的时候都是投入，现在终于有回报了！ “嗯。秦总，咱们的蒸汽弹射器样机也快造好了，这东西，也能不能卖给阿三？” “这个嘛……以后看机会吧。” 于红心回去忙活，秦川这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然后，迈着轻松的脚步回到办公楼。 又过去多久了？想老婆，也想孩子啊！ 秦川轻轻地推开办公室的门，就看到杨雪坐在沙发上，好像是在……低声啜泣？赵玲在旁边，轻声安慰。 秦川一下子就火了。 “老婆，谁欺负你了？看我不弄死他！” 杨雪抬起头来，面容梨花带雨。 “川哥，建设他……” 秦川的火气瞬间就消了。 “那个，赵秘书，你先去工作，这里交给我。” “嗯。”赵玲轻轻地离开，乖巧地带上了门。 “川哥，我们怎么和李伯伯交代啊！建设是他们老李家唯一的男娃……” “你怎么知道的这个消息？” “我听说你回来了，就打算去找你，没想到，在你门口……” “还有其他人听到吗？” “当然没有，咱们俩的办公室挨着，我的办公室在外面，如果有人进来，肯定得先经过我这边。” 秦川松了一口气。 “建设执行的是秘密任务，四年之后就回来了，我那些话，都是骗老毛子的。” 没死？ 杨雪睁大眼睛，看向秦川。 川哥那么厉害，怎么能让李建设出事！自己听到之后，情不能自已，于是就哭了，现在才发现，一切是个乌龙啊！ “川哥，我……” “小雪，你是咱们集团的董事长，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要乱，我不在，你就是这里的主心骨！” “嗯，川哥，我错了。” “错了？那就得受到惩罚！” “川哥，别，你要在这沙发上吗？” 第369章、这是一艘充满晦气的航母! 哈工大，多少人向往的理工殿堂！它在国内的地位，超越清华北大！ 后者是培养人才的，但是给谁培养就不知道了，但是，哈工大，一定是给自己培养的！ 不用看别的，只看一点，后世美国佬玩制裁，制裁谁，谁就是爱国的，这个名单，就是爱国名单，有华为，但是绝对不会有某想，有哈工大，但是绝对不会有清北！ 所以，就算是能协调进清北当旁听生，秦川也看不上，九十年代，那里的学生，估计整天盯着的就是怎么出国留学，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至于国家的培养？ 国家培养啥了，能出国，是老子自己的本事！老子考上的！ 哈工大，真正给国家，尤其是给军工行业输送人才的大学！ 李建设拎着自己的行李，来到了遥远的北方，刚下火车，就看到了高年级学生接新生的队伍。 “我……我是李小龙，船舶与海洋工程专业大一新生。” “哇，这专业，是咱们哈工大排名前三的专业啊，同学，你考了多少分？” “我，我……” “好了，别为难学弟了，你看看他，脸都红了。”一名女孩开口：“我也是船舶与海洋工程专业的，我叫康小翠，以后，你就叫我师姐吧，我带你去学校！” “是，师姐。” 李建设跟着康小翠，来到了一片新的世界。至于来阳集团，仿佛逐渐远去了。 秋风瑟瑟。位于南亚次大陆的科钦造船厂，仿佛都凉快了不少。 这一天，码头上站了很多人，他们翘首企盼，望着海上，终于，新罗西斯克号那巨大的舰体轮廓，出现在了视野里。 “各位，我们的航母回来了！经过我们科钦造船厂的改造，这艘航母一定会变成亚洲最强的航母！”切特里兴奋地说道。 往事不堪回首，还好，那些都是过去的了！这艘航母的到来，科钦造船厂就将迎来新生！ “切特里，你应该知道，如果这艘航母改造不好，你们科钦造船厂，除了倒闭，没有第二条路！”卡塔里将军开口。 “当然，请放心，我们一定会交给海军一艘现代化的航母！这艘航母的战斗力，可以匹敌目前法国正在建造中的戴高乐号！” 要说比美国航母强，那肯定是吹牛逼，但是要说比戴高乐号强，还是有可能的。 卡塔里点头：“你们打算怎么改装？” “首先进入船坞，对水线以下部位进行清洗，拆掉甲板上的各种武器装备，更换锅炉，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会对舰体进行评估，同时，聘请涅瓦设计局出详细的设计图。” “我听说，你们曾经计划从赫梅利诺夫的手里拿设计图，还差点就成功了？” “是啊，不过后来，我们了解到，这份设计图是东方人做的，我们阿三怎么能用东方人的设计图！”切特里说道：“我们宁可重新聘请涅瓦设计局来设计，也绝对不会用东方人的，再说了，涅瓦设计局才是最专业的。” 老毛子国内有很多大名鼎鼎的设计局，说起水面舰艇来，就能想到北方设计局，说起潜艇来，就能想到红宝石设计局，说起航母来，那就是涅瓦设计局了！ 新罗西斯克号本来就是涅瓦设计局设计的，交给他们来为改进提供图纸，自然也是最合适的。 卡塔里点头：“好。” “请先给我们拨一亿美元的经费。”切特里说道：“这样我们的航母工程就能启动了。” 所谓的不能用东方人的设计，不过是说辞，如果设计直接到手，那还怎么要钱？ “设计费用要一亿美元？”卡塔里当下就不满了，开什么玩笑！ “不，不，设计费多少，我们还不知道，现在这一亿美元，是航母改造的启动资金，包括进入船坞作业，包括设计，包括换锅炉等等。” 细水长流，一次性要多了，海军肯定不干，他原本以为要这一亿美元就很少了，没想到，海军还嫌贵。 现在，这么多项目加在一起，一亿美元就不多了。 “好吧。” 在拖船的带领下，新罗西斯克号终于来到了科钦造船厂。 造船厂里都是低矮的建筑，有一些塔吊耸立，船坞在造船厂的一角，眼看着航母已经到了跟前，切特里才想起来什么。 “打开坞门！” 嘎吱吱的声音响起，几秒钟后，响声停止。 “报告厂长，坞门打不开！” “为什么？” “目前正在调查情况。” “报告，原因找到了！” “怎么回事?” “坞门被淤泥挡住了！” 看着围绕在整个造船厂附近的烂泥，再看看如同臭水沟一样的船坞，切特里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卡塔里将军，我们的迎接仪式，要不就到这里？” 船只拖回来了，按说应该直接开进船坞，然后抽水，看着整个船体暴露在外面，然后，卡塔里会亲自站在船坞旁边，以身后的军舰为背景，发表一番热情洋溢的讲话。 而现在，这些都没有了！ 卡塔里脸色阴沉：“电视台的记者都来了，你说这就结束？” 你让阿三海军的脸往哪里搁！ “要不，我们让航母先停在外面，然后坐船或者直升机上去？” “坐直升机上去，我要站在舰岛下面讲话！” “是，是！” 半个小时后。 舰岛下方，匆匆搭起来了一个演讲台，虽然整个军舰锈迹斑斑，看着如同像是工业博物馆，不过，阿三们的心情还是很激动。 “各位，今天，我们阿三海军终于接到了新罗西斯克号航母！在我们科钦造船厂，这艘航母将会被改造成为全世界最强大的航母……” 哗啦啦……海风吹来，卡塔里手里拿的稿纸随风飘动，这感觉，真爽！ 突然间，头顶上有个黑影，急速坠落！ 完全是本能，卡塔里放下手里的演讲稿，嗖的一下，向后钻进了舰岛舱门口，下一刻，咣！ 舰岛上方，坚持了一路的巨大的橘子瓣网状雷达天线掉落到了甲板上！把演讲的桌子砸了个稀巴烂，如果卡塔里没跑路，现在就被砸死在这里了！ 他还活着，但是，有几个腿脚不麻利的观众没跑掉，此时，在这个天线下面发出阵阵惨叫，殷红的鲜血流到了甲板上。 晦气，真晦气！ 第370章、改造方案 晦气这东西，是会传染的，历史上最著名的，就是墨尔本号。 这艘军舰是英国的二战遗产，原本属于尊严级航母，排水量两万吨，之后卖给了袋鼠国，成了袋鼠国海军的旗舰墨尔本号。 这艘军舰，靠着卓越的战绩闻名于世。 不是杀敌，而是杀自己人！ 1957年，墨尔本号将蓝卡号战舰撞得差点沉没，从此开始了辉煌的一生。 1962年，墨尔本号把美国的航海者号驱逐舰拦腰撞断，82名水兵当场阵亡。 1969年，墨尔本号又把护航的埃文斯号直接切成两半，73名船员死亡。 这已经够惨了吧？ 不过，这还只是个开始：当年十月份，和一艘名叫马鲁的船只发生相撞，一年之后，撞上一艘渡轮，1974年，撞了一艘客轮，1976年，撞了一艘岛国货轮…… 劣迹斑斑的墨尔本号终于被打入冷宫，之后卖给了东方拆解。 如果继续开下去，还不知道要消灭多少美军呢。 现在，新罗西斯克号也开始了本色出演。 阿三刚刚开出来，八个锅炉炸了七个，蒸熟了一批阿三海军，回来改装，雷达天线掉下来，差点把卡塔里给砸死！ 之后，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壮举！ 卡塔里再也没有继续演讲下去的兴趣了，甚至，就连新的军舰舰名也不公布了。 惊魂未定的他，在手下人的保护下，匆匆离开。 切特里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虽然出了各种意外，但是，他依旧坚信，这艘军舰，会给阿三带来好运，会给科钦造船厂带来好运！ 一天之后，军舰终于开进了船坞。 工人们搭脚手架，开始进行初期工作。 而切特里，再次带着阿尼尔，一起前往大毛圣彼得堡，前去涅瓦设计局寻求技术支持。 涅瓦设计局成立于1931年1月8日，比北方设计局还早了十几年，是大毛老牌的舰艇设计单位。 从开始的愤怒级驱逐舰、斯维尔德洛夫级巡洋舰开始，他们设计的军舰吨位越来越大。 冷战期间，从莫斯科级开始，到基辅级，再到库兹涅佐夫级，可以说，他们在大型军舰尤其是航母上的设计经验非常丰富！ 在后世，阿三自己造航母，设计工作也是聘请了涅瓦设计局的优秀设计师来完成。 当听说新罗西斯克号被卖掉之后，涅瓦设计局就已经在准备赚阿三的设计费了，但是…… …… 太平洋舰队司令部。 “赫梅利诺夫将军，听说你手头有航母改造的设计图，我们愿意花钱从你这里买，十万美元如何？” 涅瓦设计局的负责人安德烈-季亚奇科夫充满期待。 “我们没有。” 赫梅利诺夫摇头。 “你是嫌钱少吗？那就二十万美元，如何？” “两百万美元也不行。”赫梅利诺夫摆摆手：“我们可没有这种设计图，你们听到的消息有问题。” “两百万有些多，阿三不一定肯出这么多钱。”季亚奇科夫说道：“一百万美元，如何，这是我们能拿出来的最高价了，不过，得等阿三付钱之后再给你们。” “我不是这个意思……” 赫梅利诺夫总不能说，当初的设计图就是骗阿三的，这种事，没法交代啊！ “你们涅瓦设计局，难道就不能靠自己的力量来改吗？”赫梅利诺夫决定反击。 “我们……”季亚奇科夫叹了口气：“如果在阿三面前，那我们或许还要装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但是在你的面前，没必要。苏联解体之后，我们设计局的力量损失很大，现在，已经失去了设计能力。” “损失很大？” “对啊，我们设计局里，负责设计航母的工程师走了两百多人，其中子系统的总工程师就走了八个。现在，我们涅瓦设计局已经是个空壳了。” 季亚奇科夫说道。 “就算是没法全新设计航母，改进总可以吧？” “军舰设计，牵一发而动全身。”季亚奇科夫说道：“就拿现在的设计方案来说，需要在上面增加跃飞甲板，那舰首会增重几千吨，这就涉及到了整艘军舰的配平，还有甲板面积扩大，武器拆除，我们需要重新计算军舰各部位的重量。” 季亚奇科夫叹了口气：“负责重量计算的工程师，走了三十多个，都是最有经验的老专家。” 军舰改装可不是搭积木。 前面加个翘头，头重脚轻，那整个军舰说不定就趴下了！ “你们……” 赫梅利诺夫有些无奈地看了他两眼：“你们必须要抓住这次机会，阿三送钱过来，正好让你们恢复实力。” “是啊，所以我们需要你们的帮助……” “这个忙帮不了。” “为什么？” “因为我说过了，我们没有！如果有，就给你们了！” “那能想办法吗？” 赫梅利诺夫思考了一番：“能。” “快说！” “去东方，来阳集团，找秦总帮忙！” “找东方人？他们懂什么？” 赫梅利诺夫笑了笑：“你可别小看东方人，来阳厂曾经用最短的时间把明斯克号改装成散货船，之后一直运行良好，他们对1143型重型载机巡洋舰的掌握，不一定比你们少。” 季亚奇科夫思考了一下：“能不能把秦总叫过来？咱们出现在来阳集团，有些……” 有些没面子啊！ 赫梅利诺夫点头：“好。” 上次潜艇的事情告一段落了，他也想要找个时间，和外甥表达一下歉意，再给外甥一些补偿呢！ 现在叫他过来，正好合计合计。 第二天，秦川就出现在了太平洋舰队的司令部里。 “舅……将军，你找我？” “不，是这位找你。” 赫梅利诺夫指向身边的人：“涅瓦设计局的负责人，安德烈-季亚奇科夫，有关新罗西斯克号的改装，想看看你手里有没有设计图。” “没有，不过，给阿三改造，要什么设计图！” 废话，没设计图，那咱们涅瓦设计局赚什么钱？ 季亚奇科夫很是无奈，不过，又不能当场发飙…… “只要把原始图纸，稍稍修改一下就行。” 秦川说道：“糊弄阿三嘛，不要太轻松。” 季亚奇科夫眼前一亮：“怎么糊弄？” 第371章、和阿三谈判?我教你们! “大部分的图纸不动，只修改需要修改的地方，比如说甲板。” 秦川说了起来：“将舰首改成跃飞甲板，同时扩大甲板面积，这样的话，修改两千张左右的图纸就差不多了。” 建造军舰，需要大量的图纸。 老毛子还不习惯使用计算机绘图，全部手工绘制，一艘航母的图纸动辄就是几十吨的重量！ 修改军舰设计，也需要大量的图纸，几乎就是把原来的图纸全部修改一遍！ 工程量之大，甚至超过了原本设计军舰，让人感慨。 此时，听到秦川的话，季亚奇科夫摇头：“不行，不行，这可不是修改一部分图纸那么简单，需要整体计算，否则重量错误，军舰就可能会倾斜……” “加配重水箱啊！” 秦川一句话解决：“哪里倾斜调整哪里，最终肯定会让船只平下来的。” 尼玛，这还真是糊弄人啊！季亚奇科夫一阵感慨。 加配重是最简单，也是最无耻的方案。 因为这会增加船只死重，增加油耗，降低航速。 除了让设计师省点事，就没任何好处了。 但是现在，要的不就是设计师省事吗？ 这次肯定要从阿三手里坑一大笔钱！ 但是这钱不能全部用在设计上，得省出钱来，更新涅瓦设计局的绘图设备，补发工资，这样才能让剩下的人安心留在设计局，甚至还需要招收一些有能力的大学生，补充队伍。 节省设计费，也就得用这种办法！ 等等！ “秦总，您说的只是设计甲板，那舰岛呢？扩大了甲板面积，舰岛动不动？” 为了给飞机起降和调度留出足够的空间，航母舰岛都是部署在甲板一侧的，越靠边越好。 和船舷挨着的地方，能走个人就行。 但是，后世阿三用基辅级航母改造出来的航母，舰岛右侧能拖着飞机过去！ 自然是因为舰岛没动地方，甲板面积扩大造成的，被全世界戏称为中置舰岛。 “舰岛当然不动，里面有烟道，有上下受力结构，肯定不能动。” “那甲板怎么扩充面积？” “该怎么扩就怎么扩，大不了舰岛右侧停飞机啊。” 无语了。 季亚奇科夫思路都中断了，几分钟之后，再次开口：“那升降机呢？” 之前的航母，都是在甲板中央开口子，把下面机库的飞机提上来，这样非常方便。 但是，这个时候甲板没法起降战机，所以到了后来，升降机挪到了航母船舷一侧。 这样升降战机的时候，不影响甲板操作。 基辅级原始设计是内部甲板升降机，这个改不改？ “升降机用原来的，这样的尺寸，刚好满足你们的米格-29k战斗机，阿三只能采购你们的飞机，这样也能让米高扬设计局赚一笔钱。” 坑阿三，办法太多了！ 基辅级航母使用的是舷内升降机，一共两座，长度19.2米，宽度10.3米，有人形容它就是筒子楼。 米格-29k机翼折叠后翼展7.46米，妥妥当当。 而阿三后世购买的阵风战斗机，不能折叠机翼，翼展10.8米，塞不进去！ 阿三用基辅级改装的也就算了，后来阿三全新造的那艘，舷侧升降机也是这个尺寸！ 于是，阿三只能继续用米格-29k。 法国人眼看阵风用不上，提出了建议：每次升降，把阵风机翼外侧拆掉。 这建议，阿三听了想打人！ 季亚奇科夫眼前一亮，完全可行！ 秦川只是把后世坑阿三的方案说出来，就能让老毛子欣喜若狂了。 “秦总，感谢您这么大公无私地帮助我们！” 季亚奇科夫开口。 这话里有话啊，你这么帮我们坑阿三，学雷锋做好事还不留名？ 秦川笑了笑：“季亚奇科夫先生，赫梅利诺夫将军既然邀请我来，那我当然要全力以赴！虽然前段时间阿三污蔑我们，但是，一码是一码。” 这话的意思也很明白，阿三污蔑了咱们，咱们当然要找机会报复回来！ 既能帮你们赚阿三的钱，还能报了咱们的仇，一举多得！ 季亚奇科夫神情复杂。 “对了，和阿三谈合作，有很多诀窍，首先要记住，一定要高大上！” 秦川继续补充：“你们给阿三设计航母的时候，可以有两种方案，一种是翘头的，一种是弹射的，让阿三选择，这样还能赚两份钱。” “弹射？”季亚奇科夫无奈摇头：“我们没有弹射器。” “咱们来阳集团有！” 秦川说完，看了赫梅利诺夫一眼，赫梅利诺夫点头。 接下来，想要给阿三提供甲板钢赚钱，还得和涅瓦设计局合作。 所以，有些话也是可以和季亚奇科夫说的。 “你们哪里来的？” “我们来阳集团，经营项目繁多，主业是炼钢，副业也有很多炼钢的副产品，比如说锅炉什么的，这蒸汽弹射器，也没啥难的。” 秦川说道：“不就是气缸活塞结构嘛，为了多坑阿三……为了让阿三的航母战斗力更强，咱们可以帮忙研发！” “你们研制蒸汽弹射器，需要多长时间？” 季亚奇科夫问道。 “肯定能赶上阿三的改装进度。” 秦川说道：“有了弹射器，你们还可以把其他装备卖给阿三，比如说舰载预警机，对了，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先和研制舰载预警机的单位协调一下，确定咱们蒸汽弹射器的具体规格。” 季亚奇科夫还是有些犹豫。 赫梅利诺夫开口：“咱们提供两种方案，怎么选择是阿三的事情，这蒸汽弹射器，也是咱们国内某个厂子搞的配套，和你们涅瓦设计局又没关系。” “好！” 季亚奇科夫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看向秦川：“秦总，这舰载机是需要和蒸汽弹射器协调一下，我会派人带你去莫斯科，先看看米格-29k战斗机，然后再去雅科夫列夫设计局，看看他们的雅克-44舰载预警机。” “借助阿三的资金，咱们或许能把之前没有研发完成的项目继续下去。” 赫梅利诺夫点头：“等到以后咱们有钱了，海军就可以随时上马新航母项目了！” 这句话倒是没有私心。 现在大毛很穷，各种卖装备。 等以后，国力恢复，大毛海军肯定是要迎来新生的！ “对了，秦总，和阿三谈合作，还有什么诀窍？” “这个嘛，很多很多。”秦川脸上露出了笑容。 第372章、这将是一艘超级强大的航母! 9月15日，季亚奇科夫刚刚回到涅瓦设计局，阿三就来了。 有了秦川提供的建议，季亚奇科夫此时信心满满。 “季亚奇科夫总师，您应该知道，我们已经采购了新罗西斯克号航母，我们阿三海军决定将它改造成现代化的航母，命名为蓝天卫士号。” 切特里满脸骄傲：“现在，我们想要请贵方帮忙设计改造图纸。” “好啊，当然没问题。1143型重型载机巡洋舰本来就是在我们这里设计的，我们拥有最丰富的经验！” 季亚奇科夫说道：“你们有什么想法？” “目前，我们正在拆除甲板上的武器装备，我们想要将它改造成为一艘滑跃起飞、阻拦降落的现代化航母。” 一般来说，航母有三种布局。 一种是垂直/短距起飞、垂直降落，代表型号是英国的无敌级航母，阿三现在用的也是这种。 一种是滑跃起飞、阻拦降落航母，代表就是库兹涅佐夫号。 这样可以搭载固定翼战斗机，但是滑跃起飞的方式，限制了出动效率和甲板舰载机部署。 还有就是弹射起飞、阻拦降落，这是效率最高的方式，但是难度也是最大。 到目前为止，也只有美国和法国航母采用这种布局，而法国用的蒸汽弹射器，还得外购。 “当然没问题，我们可以帮忙改造，不过，滑跃起飞还是有很多技术缺陷，要说出动效率最高的，还得是弹射起飞。” 季亚奇科夫故作深沉。 “没错，弹射起飞的效率当然高了，但是，全世界只有美国有弹射器……” “谁说只有美国有弹射器？我们大毛难道就没有吗？” 你们大毛哪里有了？ 如果有的话，还用得着在六七万吨的大型航母上带翘头吗？ 阿三神情复杂，显然不信。 “如果苏联没有解体，按照当时的计划，订单107，也就是乌里扬诺夫斯克号航母上，是需要安装蒸汽弹射器的。” 季亚奇科夫介绍：“虽然这艘航母没有建成，但是，我们国内相关单位，早就研发出来了合格的蒸汽弹射器！” “什么？”切特里和阿尼尔都是一阵惊讶：“你们有合格的蒸汽弹射器？” “没错！” 季亚奇科夫点头：“我们研制蒸汽弹射器的时间，远比外界想象的早。1972年，我们提出了八万吨级的1160型载机巡洋舰的方案，在1976年，提出了五万吨的1153型载机巡洋舰方面，上面可都是计划配备蒸汽弹射器的！” 阿三的眼睛里满是星星。 苏联海军一直都期待获得和美国海军一样的航母。 可惜，上面决策者都是一群糊涂蛋，一次次的否定方案。 要不然，苏联海军早就有和美国海军媲美的航母了！ 1160型和1153型的确都设计过，但是都停留在设计图上，至于蒸汽弹射器，一直到了八十年代才开始研发。 不过，这些不重要，只要眼前的阿三相信就可以。 “我们能看看你们的蒸汽弹射器吗？”阿尼尔小心翼翼地问道。 “现在还不行，虽然苏联没了，但是这些东西，依旧是我们的机密！” 季亚奇科夫说道：“你们如果不放心的话，可以委托我们出两种航母的设计方案。每种设计费五百万美元，等到交付给你们设计图，你们决策的时候，就可以去参观我们的蒸汽弹射器了。” 滑跃的简单，但是战斗力太低。 如果上了蒸汽弹射器，那他们就可以吹自己的航母世界第二了！ 问题是，老毛子的弹射器，又不知道是否靠谱。 所以，两种方案一起设计，从中选择最优秀的，就是一个完美的解决办法了！ 但是，要多花一倍的钱啊！ 总共就拨了那么点钱，得省着花。 就在切特里还有些纠结的时候，季亚奇科夫继续开口：“等到参观蒸汽弹射器的时候，还可以参观一下我们的舰载预警机。这两者搭配，能让航母的战斗力提升一个档次！” 地球是个球，这不是废话，因为是个球，所以，海面也是弧形的。 军舰上的雷达装得再高，也只能看到远处六七十公里之外的海面，再远，就被海面自身遮挡了！ 所以，超低空突防就成了对海攻击的重要战术！ 想要解决这个隐患，那就需要舰载预警机。 哪怕只爬升到一千米的天空，也能把航母周围几百公里一览无余。 舰载预警机，是航母编队的必需品！ 马岛海战的时候，如果英国人有e-2预警机，绝对不会让阿根廷的超级军旗战机把自己的42型驱逐舰给击沉了！ 海战后，他们才在自己的海王直升机上加装了个低空补盲雷达，搜索距离不过一百来公里。 法国的戴高乐号，也不得不从美国花费天价采购e-2预警机。 没这个东西，真不行！ “你们有舰载固定翼预警机？”阿尼尔再次震惊。 “对啊。当年为了给乌里扬诺夫斯克号搞配套，我们研制了雅克-44舰载预警机，不过，苏联解体，一切就停工了，你们感兴趣的话，我带你们去看看。” 法国采购三架e-2c预警机，花了七亿美元。 后世采购e-2d预警机，三架就是二十亿美元。 现在，给阿三提供世界最先进的舰载预警机，三架要上五亿美元不多吧？ 有了这笔钱，大毛的舰载预警机雅克-44，就能继续研发，直至最终成功了！ 利用阿三的资金，来给自己研发预警机，大毛对此很满意！ “好！” 这种生意，和切特里无关。 科钦造船厂就是造船的，上面的舰载机，那是需要海军自己单独采购的，他们吃不到回扣。 不过，只要海军投入资金，那就得必须支持航母建造出来！ 所以，切特里对此也很热衷。 “至于舰载战斗机，四万吨的排水量，操作苏-33有些为难，我们建议采用米格-29k，贵方有大量的陆基米格-29战斗机，也方便后勤保养。” “可以。”阿尼尔点头。 这就成了！ 看着对方目光中的炽热，季亚奇科夫很是感慨。 秦总说得对，阿三就喜欢高大上的方案！ 第373章、米高扬设计局的困境 莫斯科，米高扬设计局。 老毛子这边，都喜欢用首任总师的名字来命名设计局。 飞机设计局更是如此，比如设计轰炸机的图波列夫设计局，设计运输机的安东诺夫设计局，设计直升机的米里设计局。 战斗机领域里，就更多了。进入喷气机时代后，米格机的名声更是如日中天，米格的名字就是两个主要创始人：米高扬和格列维奇名字组合起来的。 可惜，物是人非！ 苏联时代混得风生水起的米高扬设计局，自从苏联解体就不如意。 主打产品米格-29战机，在苏联时代卖得挺好，91年的海湾战争被打出了翔，之后它的名声就臭了。 机体空间小，载油量少，航程短，电子设备落后…… 随便一个外行都能输出一大堆缺陷来。 这种没法飞过第聂伯河的燕子，谁要？ 而在苏联时代，默默无闻的苏霍伊设计局，反而大放异彩。 他们生产的苏-27，原本是给国土防空军准备的截击机，为了能在广袤的苏联大地上飞行，它的内油就足足有九吨！以至于苏-27从来就不需要挂副油箱。 等把油箱内的燃料烧得差不多，四五个小时就过去了。 再不下来，飞行员也憋得慌！ 苏联解体后，米格-29没卖出几架去，好容易卖出去的，还被人给退货！ 米高扬设计局的处境，就算不是破产倒闭，也差不多了！ 几个月前，76岁高龄的别利亚科夫退休了，米高扬设计局的一把手由弗拉基米尔-库兹明接任。 三层办公楼的会议室里，库兹明望向众人。 “克里姆林宫已经驳回了我们米格1.42项目研发的申请。对我们来说，想要研发新的战机，那就需要把自己手头的战机卖出去！我们必须要筹集所有资金，研制米格-29的改款，解决掉现有的问题，让米格机重新占领国际市场！” “可是，我们早就没有资金了。” 总设计师科尔茹耶夫开口：“自从苏联解体，我们就没有拿到空军的任何采购经费，他们就连米格-31m的经费，也拨给了苏霍伊！” “目前，我们只能把米格-29卖出去，但是……客户不会要老款的！” 另一名设计师开口。 现在，他们已经陷入了一个死循环：只有把米格-29改进出来，才能卖出去。 但是，如果没有卖出去，那就意味着没有经费来改造米格-29！ 怎么办？ 所有人都在发愁，他们搞技术不怵头。 但是，他们搞不来市场！ 他们不会像达索公司那样，努力在国际上推销，甚至塞给客户大笔贿赂，用来获得客户的订单。 咣！ 就在此时，门被推开了，一名秘书匆匆走了进来。 “局长，总师，各位，刚刚接到消息，太平洋舰队的赫梅利诺夫将军带人来了我们莫斯科，已经快到我们米高扬设计局的大门口了！” “太平洋舰队？他们来这里干什么？” 米格-29也有海军版，但是海军这些年来，军舰出海的油费都没有，更不用说采购战机了，有以前的家底用着就不错了。 不过……海军卖了一艘新罗西斯克号，因为接下来的潜艇沉没，莫斯科给海军分了一大笔钱，难道他们要用这笔钱采购米格-29？ 想到这里，库兹明一脸兴奋：“走，咱们去门口迎接！” 等到众人赶到门口的时候，赫梅利诺夫的车子也到了，他笑呵呵地下车，看向众人。 众人则是惊讶地看着他的身后出现的一个陌生的东方面孔。 “赫梅利诺夫将军，欢迎欢迎，这位是？” “哦，介绍一下，他是我们大毛助推设备公司的负责人，亚历山大。” 助推设备？ 在苏联时代，为了搞新一代航母，开始研发蒸汽弹射器，官方名字就是助推设备。 不过，苏联早就亡了，也没有听说过国内有什么弹射器研发单位啊！ 但是，既然是赫梅利诺夫带来的，那也不能怀疑。 “欢迎，欢迎！” 库兹明热情地伸出手，握住了秦川的手。 在这边，为了活动方便，秦川经常会用自己的俄语名字。 甚至，赫梅利诺夫还帮他把所有的身份都办好了。 “亚历山大先生，您跟着赫梅利诺夫将军一起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那是当然，为了你们的米格-29k舰载机而来，我们……进去谈？” 所有人大喜。 早期生产的是米格-29a，后来的c型，也就是外销宣称的s型，也不过是小改款。 真正的大改款是m型，机体结构重新设计、换电传操作、换发动机、增加副油箱、换雷达和航电等等。 因为m型改动太大，后期甚至改名成了米格-33。 可惜，没有实现销售零的突破。 现在，他们在为m型的研发而发愁，没想到，居然来了k型的订单！ 在俄语中，舰船的首字母发k这个读音，所以舰载机用k，就是代表在船只上使用的飞机。 当年，在为给库兹涅佐夫号搞配套的时候，米高扬设计局推出了米格-29k舰载机，和苏霍伊设计局的苏-27k竞标。 后来，红海军选择了苏-27k，还重新起名叫做苏-33。 当时，红海军嫌弃的理由就是米格-29k航程太近，挂弹量太小等等，无法满足海军的需求。 现在，居然又找上来了？ 库兹明屁颠屁颠地把众人迎进会议室，重新坐定之后开口：“我们海军要采购多少架？” 赫梅利诺夫摇头：“我们一架都不要。” 在场的工程师们瞬间失望。 那你来干嘛？ “要这款飞机的是阿三，可能会和我们的弹射器一起要。” 秦川开口：“所以，我们需要提前商量好，省得阿三找过来的时候，我们说漏了。” 阿三？ 没错，怎么把阿三给忘记了？ 阿三已经采购了新罗西斯克号，接下来就是改装，改装好了，肯定需要舰载机的！ 我们的米格-29k完全可以搭载到阿三的航母上！ 少说也能卖三十架吧？一架哪怕只卖三千万美元，三十架也就是九亿美元的大合同！ 有了这笔钱，米高扬设计局就不用再发愁钱了，米格-29m也能改进出来！ 所有人都很兴奋。 第374章、指标?都是吹出来的! “请放心，我们的米格-29k是最优秀的舰载机！” 库兹明开口：“目前，我们手头还有一架原型机，可以展示给阿三看。” “最优秀的？” 秦川说道：“它的作战半径有多少？” 上来就提最扎心的问题！ 如果是后期改进版本的米格-29，最大航程也能提升到两千公里以上，甚至加挂了副油箱之后，能提升到三千公里以上。 但是，现在米高扬设计局手头的米格-29k，还是使用早期的米格-29a改进过来的型号，变成舰载机之后，自重还进一步增加。 所以，外挂和航程都大大缩水。 最大航程不到一千五百公里，作战半径只有区区六百公里！ “作为一款合格的舰载机，执行轰炸任务的时候，至少也得有上千公里的作战半径，哪怕就算是执行舰队防空任务，在六百公里之外，至少也得巡航半个小时以上。” 赫梅利诺夫只负责把秦川带过来，接下来，交给秦川发挥就可以了。 原本是要让涅瓦设计局的人带着秦川过来的，但是，阿三来得太急了，那边顾不上。 于是，赫梅利诺夫就带着他过来了，正好也听一听他的建议。 “这太难了。” 总设计师科尔茹耶夫开口：“我们的c型战斗机，就打算将提升航程作为主要改进方向，但是最后，也不过多塞进去了240升的燃料。” 米格-29使用的是中央流体院建议的机体外形，但是因为是中型前线战斗机，所以机体内部空间并不大。 机头放雷达，座舱后面就是升力体结构的机身，中央扁平，两边是发动机。 所以，几乎就没有空间放燃料！ 它早期型号机内载油量只有3300升，主要装在机翼内部。原本机翼上方靠近机身的地方还有空间，但是陆基战斗机给设计成辅助进气口了。 后来改进，也没有加多少燃料。 “这样的话，阿三肯定是不会要的，性能太差了，和西方战机根本就没法比。” 秦川说道：“内油得增加到六千升以上。” “这……根本就没法办到啊！” 科尔茹耶夫皱着眉头。 “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我看，米格-29的机背就很空旷，只要设计专门的机背保形油箱，至少能多塞进去两千升的燃料。” “机背？” “没错，虽然最后看起来有些驼背，但是，增加燃料才是第一位的。” 米格-29的改进，就是向这个方向发展的，既然航程不够，那就把背驼起来！ 后背增加了保形油箱之后，能让这款飞机的航程翻一番，这样短腿的问题就解决了！ “这样设计的确可以，但是……毕竟还是增重了，在现有的情况下，增加了燃料重量，必然会降低挂载武器的重量，毕竟，我们飞机的起飞重量是一定的。” 任何飞机，最大起飞重量都是确定的。 对于航母舰载机，更是很难提高！ “这个嘛，一方面需要减重，航电、机体都可以降低重量，多了不敢说，一吨还是有保证的，另一方面，就需要使用蒸汽弹射器，从而让舰载机可以更容易地满载起飞。对了，咱们的米格-29k，最大起飞重量多少吨？” 不是有两台发动机就能算是重型战斗机，这得看最大起飞重量。 f-15、苏-27这些战斗机，最大起飞重量都超过了三十吨，这是重型机的标准。 “我们这款飞机，最大起飞重量二十吨。” 作为舰载机的米格-29k，空重比陆基的增加了一吨，自身重量就是十二吨，正常起飞重量十八吨，这样可以带三吨的燃料和三吨的弹药。 最大起飞重量二十吨，可以多挂两个副油箱，增加两吨的燃料，携带的弹药还是三吨。 对于一款中型机来说，已经算是不错的水平了。 “我们的蒸汽弹射器，可以弹射三十吨的飞机，咱们这米格-29，也可以增加一下起飞重量，也不用特别多，增加到二十四吨应该没问题。” 秦川又开始纸上谈兵了：“这样，空重哪怕保持不变，也能携带六吨的燃料，六吨的弹药，这样才能算是一款合格的舰载机。” 弹药和燃料各自增加了一倍！ 在场的老毛子都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秦川。 你在开玩笑吧？ 赫梅利诺夫也在暗自感慨，让你来协调舰载机和弹射器的匹配，不是让你来这里指手画脚的！ 不过，如果这样改了的话，米格-29k的战斗力，还真能上一个台阶，或许，我们海军也能装备啊！ “苏-33战斗机的最大外挂不过6.5吨，我们的米格-29k只是中型机，居然也要达到六吨？” 库兹明开口。 “对啊，只有这样，客户才会来选择米格-29k，而不是苏-33啊！” 秦川说道：“你们不会天真地以为，阿三只会考察米格-29k吧？” 众人沉默。 “这么大的起飞重量，还要弹射起飞，对我们的起落架是个很大的考验。” 科尔茹耶夫开口。 “这个嘛，我听说，东方有了a100级别的先进钢材，完全能加工出来强悍的起落架，这点重量不算什么，虽然价格贵，但是买单的是阿三，钱的问题不用担心。” 阿三和a100钢材的故事，早就闹得沸沸扬扬了，米高扬设计局也是听说过的。 “您能把这种钢材弄过来？” “那是自然，市场经济嘛，只要花钱，什么不能买？” 秦川说道：“甚至你们可以把设计图纸交给我，我可以帮忙联系那边，直接加工成品。” 阿三的钱，不赚白不赚！ “不行，这样的话，我们的机体还需要重新设计，工程量太大。” 科尔茹耶夫继续摇头，这样的设计方案，还是太离谱了。 秦川露出了神秘的笑容：“各位，对你们米高扬设计局来说，接下这笔生意，关系到设计局的生死存亡，至于提出的指标能否达到，那是以后的事。你们不把指标吹……说得高一些，阿三能下决心采购吗？” 库兹明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是啊，这笔生意，我们必须拿到手，这关系到我们设计局的生死存亡！” 咣！ 就在此时，门又开了。 “局长，总工，各位，刚刚接到消息，阿三明天就会来我们这里考察米格-29k舰载机！” 赫梅利诺夫再次开口：“现在，不要抱怨，先听一下亚历山大的建议，看看怎么能先把合同弄到手！” “这个嘛，说难很难，说简单也简单，总之，一个字，高大上！” 这是三个字好不好？ 第375章、底线 阿三很兴奋。 虽然前期出了很多问题，但是现在，他们看到了希望。 阿三海军称霸世界的希望！ 带着这种激动，他们离开了涅瓦设计局，在安德烈-季亚奇科夫的带领下，来到了莫斯科。 列宁格勒大街，米格飞机生产工厂。 从工厂的位置，也能看出米高扬设计局曾经是多么的辉煌！ 和它并列的苏霍伊，设计局虽然在莫斯科。 但是，飞机厂要么在远东的共青城，要么在伊尔库茨克，苏霍伊的设计师们每天早晨坐着班机去工作。 米高扬设计局的人呢？ 工厂就在家门口，坐11路就能过去！ 不过现在，工厂的生产已经陷入停顿，也没啥工人了。 当然了，昨天倒是打扫了一遍，干干净净，尤其是丛生的杂草都给拔掉了，看着非常干净整洁。 “听说你们要来看米格-29k，我们就提前准备好了，大家随我来，在我们的车间一角，米格-29k战斗机正在等着大家！” 多亏了昨天的清洁，否则，米格-29k战斗机满身灰尘，会大大降低阿三的印象。 很快，众人就站了在米格-29k的跟前。 此时，它的机翼外侧向内折叠，代表着是一架舰载型战斗机。 “大家看，这就是我们最先进的米格-29k战斗机！” 库兹明兴奋地介绍：“整个飞机，进行了防盐防潮处理，为了适应航母的起降，还改用了更加先进的rd-33k发动机，推力增加到了86千牛……” “这架飞机的航程如何？”阿尼尔开口。 果然，他们关心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航程！ 库兹明此时已经有了充分的信心：“我们计划在机背上安装附加油箱，改进后的型号，机内油量将会达到6666升，这样最大航程可以超过两千八百公里，既可以对一千公里之外的目标展开轰炸，也可以在航母周围六百公里的空域，长时间巡航。” 相比之前的航程，翻了一倍！ 以后谁还敢说米格-29是短腿？ “这数据，比我们现有的米格-29增加了一倍啊！”阿尼尔是内行。 “没错！不仅仅航程增加，载弹量也提高了，我们这款米格-29k，最大载弹量超过六吨，而且，在升级了航电之后，可以挂载多种武器，尤其是重型反舰导弹！” 大毛海军最终选择苏-27k，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只有它才能挂载kh-41反舰导弹。 虽然比不上那些轰炸机挂载的远程导弹，这货在高空发射的时候，射程也能达到250公里，还能飞超音速，已经相当彪悍了。 但是，它的重量高达4.5吨，当时的米格-29k根本就挂不上！ 这样一来，米格-29k就鸡肋了。 作为一款舰载战斗机，居然不能挂重型反舰导弹！ “如果贵方需要的话，可以从我们这里采购kh-41，射程两百五十公里，是远程反舰的利器。” “好，好，不错！” 阿尼尔连连点头。 看来，亚历山大说得不错，这些阿三就是喜欢高大上！ “它的最大起飞重量达到二十四吨，相比滑跃起飞，弹射起飞显然是更好的选择……”库兹明继续介绍。 亚历山大给出了不少主意，现在也得给亚历山大说几句话好话。 “嗯，如果能上弹射器的话，自然是最好的选择，还能弹射舰载预警机，接下来，我们还要去看看预警机……对了，这舰载机的起落架，能承受得住吗？” “那是当然，我们会使用超高强度钢材，全新打造起落架，比现在的承重能力更强……” 切特里突然想到了什么：“该不会是东方生产的a100钢材吧？” 库兹明一时语塞。 还好，季亚奇科夫反应很快：“怎么可能，我们用的肯定是自己生产的零件。” “这就好，我们买的飞机，上面不能有一个东方生产的零件，这是我们的底线！” 库兹明一阵无语。 有关和东方的冲突，不是你们的责任吗？ 现在怎么还嫉恨上了东方人？ 算了，不管这些恩恩怨怨，反正总装是在咱们这里，绝对不会在起落架上打madeinchina的钢印的。 “这架飞机，能飞吗？” 阿尼尔开口问道。 “当然可以！” 库兹明点头。 昨天晚上，一番抢修，这架飞机终于修复到了能飞的程度了。 今天，阿三们既然来了，就给他们表演一番！ 在被战场打脸之前，米格-29在航展上还是出尽风头的，让西方看到了苏联战机的强悍，近距格斗能力相当强，配合头盔瞄准具，f-15都不一定能占到便宜！ “如果你们需要，我们可以申请，把飞机飞到格罗莫夫试飞院去给你们展示一番。” 米高扬工厂在莫斯科市区里，所以飞机造好了可以飞走，但是绝对不能在莫斯科上空玩飞行表演。 万一摔下来呢？万一摔克里姆林宫上呢？ 位于莫斯科四十公里之外的茹科夫斯基城内，有著名的格罗莫夫试飞院，这里承担了大毛所有航空器的试飞任务。 要飞，肯定就需要去这里。 “好！” “不过……飞行需要经费……” 没办法，米高扬设计局太穷了，根本就拿不出飞行表演的油钱来。 既然阿三想要看，他们就得花钱！ “要多少？” “一万美元。” 库兹明还是太实在了，只要了个油钱！ 阿尼尔大手一挥：“我们阿三不差钱，你们好好表演，只要我们看上了，就会采购你们的米格-29k！” 真的？这一刻，库兹明真想要问，你们难道不去看苏-33了吗？还好，他还没有弱智到这种地步。 对方既然承诺了，那他赶紧点头：“好，好好！” 就在阿三兴奋地欣赏米格-29k的时候，秦川已经和赫梅利诺夫来踏上了前往雅克夫列夫设计局的道路。 在二战时期，雅克战斗机是相当出名的，当时的米格机还只是配角。 但是二战后，进入喷气机时代，雅克夫列夫设计局迅速落伍了。 战斗机、轰炸机、运输机之类的都捞不着，只能搞一些另类的，比如说雅克-38垂直起降舰载机。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和海军关系不错。 车上，秦川还是很好奇：“舅舅，雅克夫列夫设计局本来很牛，最后怎么就不行了？” “有啥办法，斯大林的儿子就是坐雅克-12，摔成重伤的。” 居然是这个原因？ 秦川有些无语。 第376章、雅克-44有缺陷，得改! 苏联时代，设计局的前途，和总设计师有很大关系，米高扬设计局混得好，不仅仅是设计师牛，因为还有一个姓米高扬的，在克里姆林宫里当官。 而雅克夫列夫设计局的前途，是因为斯大林的厌恶而毁掉的！ 斯大林的儿子坐着雅克-12去打猎，返航的时候飞行员操作失误，出了飞行事故，这家伙受了重伤，但是没去怪飞行员，反而怪飞机的性能很差，于是，雅克夫列夫设计局从此就被打入冷宫，只能捡一些残羹冷炙。 当年要搞旋翼机，其他设计局没空，就给了他们，海军要搞垂直起降战斗机，也给了他们，还有订单个位数的舰载预警机……他们就成了个捡垃圾的。 不过，这倒也不代表着没有好处。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雅克夫列夫设计局在竞争中长大，也学会了怎么竞争，最新研制的教练机雅克-130，在91年的时候才刚刚立项，苏联就没了，人家不等不靠，在国际上找合作伙伴。 南棒国、面条国都成了这款教练机的合作伙伴，就这样，雅克夫列夫设计局还能活下去，不像米高扬设计局，就等着喂饭，到最后把自己穷得黄了。 甚至就连他们的预警机，也曾经以雅克-44e项目，推向国际市场，寻找合作伙伴。 很快，车子就开进了设计局，设计局的负责人安东尼-东杜科夫，带着设计局的其他骨干迎了出来。 “赫梅利诺夫将军，欢迎来到我们设计局！”东杜科夫满脸笑容：“您有什么要求，打个电话就行，咱们过去，咦，这位是？” “亚历山大，我们大毛助推设备公司的负责人，想来这里协调一下，看看我们的雅克-44预警机，能不能用他们的弹射器弹射起飞。” “欢迎，欢迎！”东杜科夫对什么助推设备公司，没半点的怀疑，立刻热情地握手：“早就听说亚历山大兄弟的大名，就是没见过，你们助推设备公司是在圣彼得堡吧？” 你真的听说过？咱们这个公司的手续，前天才刚刚申请下来的，整个公司就我一个人，你还知道？ 果然，融入市场经济了就是不一样啊！ “走，咱们去一楼车间，这里有雅克-44的木质模型。”东杜科夫热情地招呼众人，同时，一边走，一边介绍这款预警机。 “苏联解体后，我们并没有放弃它，我们知道，我们海军总有一天会继续发展壮大，我们需要先进的舰载预警机！这种雅克-44预警机，就是海军最好的选择……” 雅克夫列夫设计局在莫斯科，但是生产厂并不在这里，甚至可以说，他们都没有配套的生产厂，设计出来什么，再委托给提的生产厂生产，亲娘和后娘的区别就是这么大。 所以，他们设计局自身有车间，虽然不能组装完整的飞机，但是搞个木质模型，做个子系统的研究，还是没问题的。 车间内，巨大的雅克-44预警机木制模型出现在了秦川的眼前。 全世界唯一成熟的舰载固定翼预警机就是e-2，美国海军用了几十年，雷达也换了很多种，但是，飞机的外形始终不变。 所以，老毛子也就不犹豫了，直接参考e-2就可以了。 正常气动布局，使用螺旋桨发动机，预警机的大盘子装在机背上，后面为了保持方向的稳定性，用了四个垂尾。 美国佬的e-2绰号鹰眼，老毛子的这款，那就是红色鹰眼。 不用说老毛子，后世咱们祖国海军的舰载预警机空警-600，也是这个外形，美国佬都给搞成熟了，咱们当然要摸着美国佬过河，没必要搞创新。 当然，红色鹰眼和鹰眼细节也有不同，这款飞机的个头更大，发动机上，使用的更是功率高达一万三千马力的桨扇发动机d-227，螺旋桨都是共轴反转的结构，前六后八。 雷达罩、机翼折叠、起落架等等，还和e-2有明显的差距。 “我们这款预警机，自重四十吨……”东杜科夫介绍起来。 秦川摇头：“我们的蒸汽弹射器，最大弹射重量26吨，不过，这飞机的发动机听说很强劲，所以，可以放大一下，但是，最多不能超过三十吨。” 美国佬的e-2预警机，最大起飞重量只有26吨，可以轻松地从航母上弹射起飞，所以秦川就提出来了类似的指标。 三十吨？ 在场的老毛子彻底傻眼。 “怎么？做不到？” “这个嘛，只要客户需要……我们会想办法完成的。” 这就是不同设计局的态度！眼前的这些人，虽然心中想着不可能，但是嘴上不能说，甚至还得违心的点头，没办法，甲方爸爸说了算啊！ 东杜科夫看向赫梅利诺夫：“是我们海军使用吗？” “不，是阿三海军。”赫梅利诺夫说道：“他们买了我们的新罗西斯克号，打算改装成现代化的航母，我们这里有合格的弹射器，米高扬设计局那边决定配套弹射型米格-29k战机，咱们这边，也得研制配套的舰载预警机，重量太大的话，恐怕就和航母无缘了！” 赫梅利诺夫说完，扫了众人一眼：“毕竟，合格的舰载预警机不止我们这里有，安东诺夫设计局也有，而且动力更强。” 当初搞舰载预警机，可不止有雅克夫列夫设计局，安东诺夫设计局在自己的安-72短距起降飞机的基础上，也搞了一款舰载预警机安-71，采用喷气发动机，动力强劲，按照计划，是可以滑跃起飞的。 但是…… 到了乌里扬诺夫斯克号，老毛子决定上弹射器了，这样一来，安-71就成鸡肋了，它最大的问题就是超高，塞不到机库去！ 所以，雅克-44预警机就成了老毛子航母的首选，可惜，雅克夫列夫设计局干得起劲的时候，苏联没了！ 乌里扬诺夫斯克都被拆成了废铁，这预警机自然也就没用了，这几年，众人一直都想要把它推向国际市场，也没啥起色，现在，终于来客户了！ 能说不行吗？当然不！ “好，那我们就瞄准三十吨的重量。”东杜科夫说道：“只是……” “只是你们的雷达设备太笨重，所以这部分重量降低不下来，这个简单，我可以帮你们协调。”秦川开口。 第377章、我们可以联合起来一起搞预警机 美国的e-2预警机，空重19.5吨，加上人员和燃料，最大起飞重量26吨，非常轻巧。 雅克-44呢？最大起飞重量40吨！ 就算是除去装载的十吨燃料，加上人员，空重也在28吨左右上！它的空重就比e-2的总重还大，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老毛子的电子技术落后！ 雅克夫列夫设计局是搞飞机的，不搞雷达，雷达是配套的莫斯科仪器工程科学研究所研制的量子-m雷达，这款雷达的天线直径足足有7.3米，但是输出功率却仅仅有5千瓦！ 只有美国佬e-2预警机上的雷达输出功率的一半，最大探测距离也仅仅250公里，可以说，比e-2预警机的性能整整落后了一代！ 不过，这个和雅克夫列夫设计局又没关系，他们并不造预警雷达，兄弟单位不给力，他们也没办法！ “您帮助我们协调？从哪里协调？”东杜科夫开口问道。 “这个嘛，当然是特殊关系，我们可以把预警机的雷达改成平板缝隙天线，重量降低一半，辐射功率增强为原来的两倍，哪怕就算是不调整其他装备，也可以让搜索雷达达到四百公里以上。” 秦川开始吹牛：“至于后期的处理电路，也可以用超大规模集成电路，同时跟踪的目标数量会大大增加，同时重量还能降低到之前的一半。” 对雷达来说，最关键的就是天线，米格-25的雷达传说中能烧死兔子，庞大的功率都转化成了热量，最终辐射出去的很少。 老毛子的预警机天线虽然也是蘑菇盘，里面其实是波导管天线，就是一根根开缝的波导管，重量大，原本是用在军舰上的。 美国的预警机天线是平板缝隙天线，直接在导电平板上开缝，重量轻，辐射电磁波的能力强，但是需要精密的数控机床加工，老毛子就是搞不定。 秦川这样一说，至少能给整套系统节省五吨的重量！ 没错，整套量子-m系统，重量高达十五吨！正是因为它的重量太大，拖累了雅克-44预警机，让它成为总重四十吨的庞然大物。 要知道，美国最重的舰载机雄猫，最大起飞重量也不过33吨！四十吨的舰载机，不仅仅要求强劲的弹射器，更是会让起飞过程充满风险，比如说，其中一台发动机要是出了故障，那妥妥的坠机！ “我们还能帮忙联系高强度钢材，可以让起落架的强度保持不变的情况下，降低重量。” 四十吨和三十吨，需要的起落架就不一样，肯定能减重，再加上高强度钢材，重量会进一步降低！ 现在，雷达系统节省五吨的重量，机体再采用新的工艺设计节省三吨的重量，燃料携带量降低两吨，这样一来，减重十吨的目的就达到了！ 听起来，似乎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亚历山大，您说的这些，都能做到？”事关重大，东杜科夫必须得谨慎。 “我承诺什么，没有意义，赫梅利诺夫将军说句话，那就一言九鼎了。”秦川说道。 于是，众人的目光看向赫梅利诺夫。 赫梅利诺夫淡淡开口：“这款预警机虽然是给阿三研制的，但是，以后我们海军肯定也要装备，我们选择合作伙伴，当然会慎重。” 这句话好像已经肯定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各位，预警机是高价值的飞行器，卖给阿三，少说也得两亿美元一架，阿三哪怕只买三架，也是六亿美元的大生意。”秦川开口：“做不做，就看你们的选择了。” 雅克-44只能用在弹射型航母上，弹射器最多只能弹射30吨的预警机，所以，他们如果想要拿下订单，就必须要减重！ 这个没得选！ 东杜科夫点头：“我们自然要做，不过……这个预警机的雷达系统……” “我可以帮忙提供零部件，包括平板缝隙雷达天线和后期处理电路等等，贵方只需要支付相应费用就行，贵方也可以把机体送到我联系的相关单位，由他们帮忙安装机载雷达，总之，我可以保证，一定可以实现我说的减重目标和性能目标。” “你说的这个相关单位，是在东方吗？”东杜科夫还是问了出来。 虽然秦川是和赫梅利诺夫一起来的，但是毕竟是东方面孔，再联想到那艘明斯克号改成了铁矿石运输船，东杜科夫自然能想到这些。 秦川笑了笑：“各位是懂市场经济的，抱歉，我不能说，否则，你们可能会绕过我，直接去找相关单位了。” 东杜科夫无奈地看向秦川，你不说，咱们心中没底啊！ “这样吧，贵方可以先提供技术标准，我给贵方提供一个完整的预警机天线，让你看看我说的相关单位的实力，如何？” 这些家伙们在市场上摸爬滚打数年，绝对不是几句话就能忽悠到的，既然这样，就展示一下实力好了！ 平板缝隙雷达天线的加工技术要求很高，不用说老毛子了，欧洲也是很晚才掌握的，这个时代，依旧还是美国的技术第一。 就在各国还是为搞这种天线而努力的时候，美国佬已经跨进了相控阵雷达的大门，开始淘汰平板缝隙雷达天线了。 而我们东方，在和平典范项目失败之后，奋发图强，再配合我们自己的聪明才智，现在已经解决了这个加工问题。 14所、607所都已经能搞这种雷达天线的机载雷达了！现在，加工个大的，搞个预警机雷达，也是可以完成的！ “好！”东杜科夫点头。 “这个雷达天线，至少价值两千万美元，但是我们作为合作伙伴，也就不要那么多了，一千万美元足以。”秦川继续说道。 预警机价格昂贵，天线占据大头，秦川要一千万美元，一点都不多，但是……雅克夫列夫设计局可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这几年来，他们就带着木制模型，到处忽悠，希望能骗到研制经费，把这款预警机做出来，现在还没见到客户，哪里有钱给秦川！ 东杜科夫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秦川看着他那为难的样子：“如果你们拿不出钱来的话，我们也可以联合组建一个舰载预警机研发公司，共同投资，利润均分，你觉得如何？” 第378章、世界上最先进的垂直起降战斗机 海军已经下定决心，要造国产航母，舰载机的问题，秦川上次把t-10k弄回去，算是解决得差不多了，但是，舰载预警机还是八字没一撇的。 趁着这个机会，给海军把舰载预警机的问题解决了！ 海湾战争后，国内就意识到了预警机的重要性，可惜自己实力不够，在九十年代后期，开始找以色列合作研制费尔康，结果被美国人坑了一把，这才意识到，先进的装备是买不来的，只能自研。 现在，己方提供雷达天线和一些处理电路，老毛子完成整合，大家伙一起搞，技术不就学会了吗？用不着去找以色列，咱们就能掌握了预警机技术，然后再努力钻研，搞到世界第一！ “我们需要找莫斯科仪器工程科学研究所去商量商量。”东杜科夫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三方一起研制。” “好！”秦川点头，这个项目就先谈这么多，接下来，他们解决不了技术问题，肯定得来找自己。 “其实，我们可以合作的还有很多。”秦川既然来一趟，当然还是得继续忽悠：“比如说，贵方研制的垂直起降战斗机，我们或许也能……” 老毛子们投来惊讶的目光。 你们是搞蒸汽弹射器的，现在居然对垂直起降战斗机感兴趣？这是两个矛盾的项目啊！ 垂直起降战斗机，就是为了解决没有弹射器的起飞问题的，弹射器有了，常规舰载机就能起降了，用得着垂直起降吗？ “咳咳，垂直起降战斗机永不落伍，只是技术要完善才行，如果不能和常规的舰载机对抗，就永远没有出路……” 老毛子们的目光从惊讶变成了兴奋。 雅克夫列夫设计局就是捡破烂的，别人不做的交给他们。基辅级航母上垂直起降的雅克-38，就出自他们之手，但是，这款飞机的性能并不强，在热带地区甚至因为发动机过热降低功率而无法起飞，烧蚀甲板的问题更是无解。所以，最终只能部署到陆地。 但是，雅克夫列夫设计局并不气馁，他们还在研制改款，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雅克-141！ 它的最大起飞重量增加到了19.5吨，比之前的雅克-38增加了近一倍，最大速度达到了1.7马赫，垂直起降时候的航程也增加到了1500千米，可以说，已经具备和米格-29放手一搏的实力了！ 可惜，就在雅克-141紧锣密鼓地试飞的时候，苏联没了！ 基辅级航母都卖了两艘，还剩下的两艘，也坚持不了太久了，给这种航母研制的战斗机，还有什么意义？ 雅克夫列夫设计局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它推向国际市场，不过……还是没啥客户。 现在，这个亚历山大却说，垂直起降战斗机永不落伍？ “能使用弹射起飞和阻拦降落的航母，价格都太贵了，很多小国装备不起，也有一些国家只能买两栖攻击舰，在这些军舰上，垂直起降战斗机还是有用武之地的。” 众人点头，这也是他们的共识，大航母用不上，小航母也能用，小航母用不上，两栖舰还能用，两栖舰用不上，还有两栖舰改装的民船呢！ 秦川继续忽悠：“只不过，你们的垂直起降战斗机的技术路线有问题，所以没法推广开。” 全世界成熟的垂直起降战斗机就两款，英国的鹞式，在全球有多个客户，用的是中置发动机的方式，肚子下面四个喷管，旱地拔葱，让飞机起来。 老毛子用的是升力发动机的方案，屁股后面的发动机可以把喷口转到下面，前面座舱后方，再来两台升力发动机，这样前后一起使劲，把飞机抬起来。 单从垂直起降来说，两种方案没有优劣，但是，放在航母上，老毛子的垂直起降战斗机就要出问题了：升力发动机是竖着装的，炽热的尾流直接对着甲板，上千度的高温，什么甲板钢都受不了啊！ 起降几次，甲板就废了！ 更要命的是，气流不合适的话，升力发动机喷出的尾气会被吸入进气道，进入后面的发动机，搞不好就会熄火！ “技术路线有问题？我们认为，鹞式的垂直起降方案不合适，发动机中置，机内空间都被浪费了！” “对，他们的方案是不合适。” “那您说的是什么方案？” “我们把前面的升力发动机，换成升力风扇，这样排出去的是冷空气，烧蚀甲板的问题不就解决了？” “升力风扇？用啥驱动？” “当然是后面的主发动机，带个传动轴过来。” 一众老毛子们睁大了眼睛，他们还真没想过，能这么玩！ 他们不知道，秦川知道啊，后世的f-35，一机三型，垂直起降款就是这么玩的，事实也证明是最成熟的方案。 “不对，不对。”一名工程师摇头：“前面至少需要提供8.5吨的推力，如果用传动轴来传递动力的话，至少也得2.5万马力！咱们根本就造不出来！” 相当于需要军舰的传动轴，但是那东西太粗了，根本就装不上！ “不，传动轴还不是最难的，难的是这个升力风扇只在垂直起降的时候作用，平时是关闭的，也就是说，中间需要加一个离合器，这个离合器能结合2.5万马力的动力，还不能烧毁！” “离合器也不是最难的，前方还得有个锥形齿轮，把动力传递的方向改变九十度，这个齿轮最难！” 雅克夫列夫设计局虽然凋零了，但是，老工程师们依旧很有经验，说的这些，都是f-35b研发过程中遇到的难题！ f-35b的原理很简单，但是，全世界只有美国人捣鼓出来了，为啥？ 就是因为人家拥有最顶尖的工业实力！ 传动轴，又轻又能传递接近三万马力的动力！离合器，能用几千次！锥形齿轮，也不会过热烧毁，其他国家只有羡慕的份。 但是，火车不是推的，牛皮是吹的！ “这些交给咱们！”秦川开口：“咱们大毛助推设备公司，完全可以协调兄弟单位，帮忙研制这些装备，你们需要将两套r-79发动机交给我们，由我们来搞匹配，到时候，你们就能拥有全世界最先进的垂直起降战斗机！” 第379章、真正的目标是r-79发动机 雅克-141作为一款全新的战斗机，当然也需要全新的发动机，如果发动机推力不够大，那就无法旱地拔葱，让飞机垂直起降。 为此，雅克夫列夫设计局采用了图曼斯基研制的r79发动机，这款发动机的很多指标相当优秀，比如说，最大军用推力9吨，最大加力推力15.5吨！ 这个数据有多优秀？和目前东方采购的最先进的苏-27战斗机的发动机比比就知道了，al-31f发动机，最大军用推力8吨，最大加力推力12.5吨。 当然了，r-79发动机的推力，很多是靠外涵道的风扇提供的，它的涵道比高达0.82，而al-31f的涵道比只有0.6. 涵道比越大，代表风扇越大，可以提供更大的推力，但是发动机也越粗，意味着迎风面积比较大，无法高速飞行，但是，不管如何，r-79依旧是一款性能优秀的发动机。 毕竟，r79是和al-41f发动机竞标的产品，属于四代航空发动机的范畴，虽然竞标失败了，那依旧瑕不掩瑜。 后世，国产战机最强的动力涡扇-15，就和r-79有着莫大的关系，当然了，肯定不是r-79的简单复制品，是利用咱们自己技术改进提高的产品。 九十年代，国内缺乏航空发动机，太行还是不太行，三姨夫也只能外购，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趁着这个机会，忽悠老毛子把r-79发动机交给己方，带回去哪怕当参考也是好的。 意见已经提出来了，老毛子会是什么态度？ 东杜科夫的目光中满是期待：“亚历山大，你们真的能改造出来？” “那是当然，咱们可以签合同，到了时间改造不出来，咱们愿意赔偿！” “那么，能不能在我们这里改造？”东杜科夫开口。 秦川摇头：“当然不行，我们也是委托第三方来改造的，等到测试结果满足你们的需要，以后还需要通过我们来订货。各位，我们虽然是中间商，但是至关重要。” 这句话的意思很明白：怕这些人甩开自己单干！ 东杜科夫皱了皱眉头，这几年来，在和西方的合作中，他们被忽悠了不止一次，早就成精了。 这里面有很多陷阱，贸然签署合同…… 秦川看向赫梅利诺夫，现在，又该赫梅利诺夫出面了。 赫梅利诺夫笑了笑，还没有说话，突然间，一名秘书就跑了过来。 “东杜科夫先生，我们刚刚接到电话，阿三要来我们这里，考察我们的雅克-44预警机，如果性能可以满足他们的要求，他们就能下定金。” 雅克-44预警机终于有了客户！所有人都很兴奋。 就在此时，赫梅利诺夫也跟着适时开口：“各位，这笔生意，可是亚历山大给介绍的，没有他们的弹射器，就不会有你们的预警机出口。而且，想要让阿三满意，还得按照亚历山大的说辞来。” 东杜科夫咬咬牙：“好，只要阿三下订单，我们就把r-79发动机交给你们，由你们来帮忙配套，但是，我们希望能派技术人员一起……” 秦川笑了笑：“你们可以派技术人员，但是这些技术人员只能在我们助推设备公司工作，不能直接和我们的承包商接触。” 其实，秦川巴不得他们多派一些技术人员，这些人加入了新的单位，感受着优越的条件，还会再走吗？肯定就留下来了！ 这相当于是雅克夫列夫设计局给己方送人头的！ “好。” 协议就这样达成了！ “各位，等到我们签署完了合作协议，我们在莫斯科巴卡拉水晶屋餐厅举行宴会！到时候，不仅仅有你们雅克夫列夫设计局，还会有米高扬设计局，我们一起庆祝！” 巴卡拉水晶屋餐厅，是具有250年历史的法国珠宝商巴卡拉投资的餐厅，全球第二家，非常奢华，价格也非常高，老毛子们平时只能看看，根本就去不起。 秦川要在那里宴请众人，这些老毛子们瞬间就兴奋起来。 “乌拉！” 离开雅克夫列夫设计局，赫梅利诺夫忍不住开口：“秦，你们真的打算要支持垂直起降战斗机？” “这个，我也拿不准，不过，我会尽力的，毕竟，我们国家有大量的海岛，在这些岛屿上，垂直起降战斗机会大有作为。” 赫梅利诺夫点头：“如果有了先进的垂直起降战斗机，我们还剩下的两艘基辅级航母，就能派上用场了！” 其实，秦川知道，国内是不可能搞这个研发的，毕竟，国内连个普通的三代机还没有搞出来呢，歼十还没首飞呢，哪里有资金搞这些，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奔着r79发动机去的。 不过绝对不能这么说，否则舅舅会失望的。 雅克夫列夫设计局，东杜科夫看着手下：“连夜加班，把我们三十吨的预警机计划方案做出来！还有，打听一下米高扬设计局，看那边如何了。” 一众工程师们蒙头干活，很快，米高扬设计局的消息也传了过来。 “阿三对米格-29k战斗机非常满意，认为这款战斗机是最适合他们的舰载机，首批计划采购二十架！合同金额还没有敲定，至少会有五六亿美元！” 东杜科夫满脸兴奋：“太好了！只要买了咱们的战斗机，那就只能搭配咱们的战斗机！” “对了，那边还说，多亏亚历山大提的建议，正中阿三的心坎。” 亚历山大提的建议？ 东杜科夫神情复杂：“大家伙加油干，我们按照亚历山大的建议，修改设计方案，争取让阿三采购一批！” 就这样，雅克夫列夫设计局忙碌了整整一个夜晚，等到阿三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一个个熊猫眼。 “各位是没休息好吗？” “当然不是，我们很好，各位，到我们的车间去看看，那里有我们的雅克-44预警机的木制模型。” “为什么只有木质模型？难道你们的这架预警机，还没有造出来？” “当然不是。”东杜科夫摇头：“早就造好了，但是留在了尼特卡基地，苏联解体之后，二毛就把我们的预警机给占为己有了，不过，我们也不在乎，毕竟，这几年来，我们的技术飞速发展，我们已经有了改进计划。” 第380章、阿三的钱就是这么好赚 东杜科夫说谎不打草稿，这完全就是常年和国外客户合作的结果。 此时，他的话毫无破绽，就算是阿三真去了二毛那边，得到否定的回答，也完全可以把锅甩给二毛，他们说谎！ “怎么改进？”阿尼尔开口。 “苏联时代，雅克-44是为了给乌里扬诺夫斯克号航母准备的，这是一款排水量八万吨的航母，甲板宽大，弹射器也很强劲，所以，我们把它的重量设定为了四十吨。” 东杜科夫介绍起来。 “但是，现在要给你们四万吨的航母使用，起飞重量太大了不行，所以，我们就修改了设计，将四十吨的舰载机减重为三十吨，这样也能满足你们的航母甲板起飞要求。” “减重十吨？你们打算怎么做？” “这几年来，我们的航电技术飞速发展。”东杜科夫说道：“比如说，我们的雷达天线，在之前的设计中，是采用波导管天线的，而现在，我们手头已经有了先进的平板缝隙天线。” “这怎么可能？”切特里表示不相信。 苏联解体之后，你们的技术就原地踏步了，这几年，人才流失严重，干活儿的没几个，还能研制出来先进技术？ “我们刚刚从米高扬设计局那边过来，他们给我们的米格-29k,照样匹配的是n019雷达，使用倒卡天线，没听过他们有平板缝隙天线啊！”阿尼尔也觉得这番话不靠谱。 米格-29刚刚诞生，用的就是老旧的倒卡天线，也就是倒扣的锅盖，苏-27打算用平板缝隙天线，但是老毛子折腾良久也搞不出来，于是只能把米格-29的雷达简单放大装上去，结果超重一倍！ 进入九十年代，老毛子也在努力改进，甲虫雷达横空出世。 官方名字叫做no10雷达，这款雷达终于使用了平板缝隙雷达，追赶了西方的脚步，不仅仅用在了米格-29上，还用在了东方的歼八2战机改款上，后者原本想要主攻外贸市场，可惜一架都没有卖出去。 这已经是九十年代后期的事情了，现在，米格-29也只有普通的倒卡雷达可以用。 听到阿三的话，东杜科夫暗叫不好，自己这边吹牛皮，结果把米高扬给坑了！ 不过，他毕竟常年和国外谈判，早就有了处变不惊的能力，此时，他的脸上笑了笑：“那还不是为了给贵方省钱，毕竟，先进的平板缝隙天线的雷达，太过昂贵，对贵方来说……” “我们不差钱。”阿尼尔摇头：“既然有好东西，那就得拿出来，给我们装上，哪怕多花几百万，也是值得的！” 不差钱？昨天你们在米高扬设计局那边，可是反复争论价格，想要最低价的，今天又要打肿脸充胖子了？ 东杜科夫的脸上依旧带着微笑，如果熟悉的人，很容易就能从保险推销员、房产中介的脸上找到同样的笑容。 “嗯，贵方有眼光，在预警机雷达上，我们就选用了最新的平板缝隙天线，这也导致了它的价格昂贵，仅仅一套预警雷达系统，就价值1.5亿，不过，对你们阿三来说，这不算什么，毕竟你们不差钱。” 阿尼尔脸上的表情僵了僵，谁说咱们不差钱的？你一套预警雷达系统就要1.5亿，整机岂不是得要两亿？ “东杜科夫先生，您说的，是卢布吗？”阿尼尔小心翼翼地问道。 东杜科夫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今天不是愚人节！你们如果是诚心来采购的，那我们就继续讲解，如果你们只是来凑个热闹，那就……” “我们当然是诚心过来的。” “那我就继续介绍，在先进技术的加持下，它可以搜索到五百公里之外的海上目标，可以同时跟踪150个目标，还能指挥战机攻击其中的四十个。” “这么多？” 舰载预警机个头小巧，看上去就是战术预警机级别的，性能居然比老毛子的战略预警机还强！ 阿三曾经考察过老毛子的a-50预警机，一次居然只能监视一百个目标，只能指挥十几架战机空战，这性能，太差劲，所以他们考察半天，也没有买。 现在，这架小小的舰载预警机，居然这么强？ “那是自然，我们都说了，用的是最先进的技术。”东杜科夫说道：“我们接着说动力，它使用了两台大功率桨扇发动机，这也是它能从你们的中型航母上起飞的原因，功率是美国预警机的两倍以上！” 这个没吹牛，e-2发动机功率只有五千马力，雅克-44的则是一万多马力，用在三十吨的飞机上，动力绝对充沛，至于带来的油耗太高，航程太近的问题，东杜科夫是不会说的。 “正是因为靠着充沛的动力，哪怕就算是没有甲板风，在弹射器的帮助下，它也能从航母上顺利起飞。” 力大飞砖，是航空领域里的真理！ 普通的战机起飞，需要四五百米的跑道，就算是三代机，也得两三百米，但是，航母甲板上，给舰载机起飞准备的空间就是一百多米！ 这么短的距离，怎么飞？ 要么就是上个翘头，给舰载机一个向上飞的速度，哪怕飞出甲板掉下来一两米也没关系，要么就是用弹射器，额外给舰载机一定的能量。 但是，不管怎样，在放飞舰载机之前，为了让起飞更顺畅，航母舰长都会下达命令：转向逆风，全速航行！ 这是母舰送舰载机最后一程！一架飞机的起飞速度如果是185节的话，那航母开上30节的航速，再加上5节的风速，甲板风就是35节，舰载机只需要飞到150节，就能安全起飞！ 十几年前的马岛海战，阿根廷已经发现了英国航母编队，但是当天没风，结果，航母只能干着急，就是没法放飞舰载机！ 现在，雅克-44靠着强悍的发动机，哪怕没有甲板风，也能轻松起飞！ 随着东杜科夫的介绍，阿三是越来越满意，终于，阿尼尔点头：“好，那我们就先买三架，什么时候能到货？” “等你们航母改造好了，我们的舰载机就能到货！绝对不会耽误你们的航母定型服役！” “好！” 第381章、庆祝的晚宴 莫斯科，尼古拉街19号，巴卡拉水晶屋餐厅。 餐厅内部金碧辉煌，头顶是璀璨夺目的水晶吊灯，墙壁上镶嵌着闪闪发光的硅石，墙角还有熊熊燃烧的壁炉，整个餐厅既奢华又雅致，既简约又别具一格，第一次来到这里，就会忍不住感慨设计师的巧夺天工。 老毛子们目光中带着惊讶，不过没喊出来，否则会显得太低级了。 等到美酒上来，他们的目光就不再放到四周的装修上了，还是喝酒最好。 “亚历山大，多谢你的建议，我们米高扬设计局才能获得这笔合同。”库兹明举着酒杯，诚恳地向秦川说道。 “对阿三来说，米格-29k是最好的选择。”秦川说道：“就算是没有我，你们也一定能获得这个合同，我要感谢您，给我们助推设备公司分了一杯羹。” 一些米格-29k战斗机的零件，是需要秦川给提供的，其中自然就会有很大一笔利润。 “亚历山大，我们需要的起落架，什么时候能到货？” “只要把设计图交给我们，最多一个月，就能给你们加工出来。” “那价格？” “价格嘛，我也不太清楚，赫梅利诺夫将军！您觉得，这起落架要多少钱比较合适？”秦川看向一旁的赫梅利诺夫。 这意思很明显，和之前协商好的一样，还是对半分！ 赫梅利诺夫沉思了一会儿：“国际上，a100钢材价格昂贵，每吨两百万美元，加工一套米格-29k的起落架，至少也得用三吨吧？再加上加工费用，我看一千万美元差不多。” 库兹明当场傻眼。 一千万美元？ 他们卖给阿三的米格-29k战斗机，一架也不过三千万美元。 现在，这一个起落架，就要一千万美元？ 开什么玩笑！ “赫梅利诺夫将军，这三个起落架加起来，也不到半吨，您说三吨的重量，太多了，这……这不可能。” “为了保证起落架的强度，是用整根钢材切削出来的，怎么就没三吨的重量了？”赫梅利诺夫看向库兹明：“你是飞机总设计师，还不懂这些？” 库兹明尴尬地看向秦川。 咱们刚刚坑了阿三，你们转头就来坑我，这合适吗？ “这个嘛，市场价的确是这么贵，不过，咱们有特殊渠道，兄弟单位也不会赚咱们的钱。”秦川开口：“我看，五百万美元就足够了。” “最多三百万美元。” 库兹明决定驳了赫梅利诺夫的面子，骂就骂呗，总之不能被坑，米高扬设计局也不容易啊！ “好，三百万就三百万。”秦川点头：“咱们哪怕赔钱，也得做这笔生意！咱们可不能给米高扬设计局拖后腿。” 实际上，战斗机的起落架，半吨钢材都用不了。 其中切削下去的钢材，还能继续回炉重新造，成本不过一百万美元，现在和他们要三百万美元，已经不少了。 关键是，能拿到米高扬设计局的起落架资料，而且，还能在起落架中暗藏缺陷，比如说，阿三飞上二十次，起落架就开始裂纹！ 哪怕仅仅出于给阿三搞破坏的想法，赔钱也要接了这个合同。 没办法，坑阿三，就是咱的乐趣。 赫梅利诺夫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秦川一眼，你小子，再沉住气，咱们至少还能多要一百万美元啊！你这不是…… 库兹明很是感激：“亚历山大，多谢你的理解！咱们除了起落架，其他的很多机身受力隔框，也交给你们造了，在你们那八万吨的模锻压机上压几下……” 秦川很无奈，这装了半天的亚历山大，对方原来已经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了，这就没意思了…… 库兹明也似乎发现自己说错话了：“咳咳，那个，请您找您的合作伙伴，帮忙压制一下，我们再加两百万美元，机身所有的受力件，都交给你们了。” 米高扬设计局的生产厂当然也能压制机身受力件，但是，他们没有八万吨的模锻压机啊！ 压力越大，压制出来的效果就越好，也就意味着在同等重量下，强度就更高。 别的不说，给阿三承诺，起飞重量达到24吨，外挂能力达到六吨，而飞机的重量还不能变！ 这几天来，米高扬的设计师们为此发愁了很久，最终认为，使用八万吨模锻压机来压制，是最好的选择！ 只不过，这也得看秦川要得狠不狠，如果要得太多，那就算了。 现在，秦川降价到三百万，库兹明很满意，干脆把其他零件的生产也交给秦川好了。 秦川心中那叫一个高兴，好啊，这样坑阿三就更容易了！ 如果在起落架上动手脚，那容易看出来，毕竟，阿三的地勤也不是吃干饭的，很容易检查出来，搞不好还会索赔。 但是，机身结构件就不一样了！ 这东西外面打铆钉上蒙皮，有了裂纹也看不出来，而且，平时飞没事，等到来个大过载机动，飞机就空中解体了！ 事故调查，也只会认为是飞行员的操作失误造成的，不会认为是飞机缺陷！ 完美！ 和米高扬设计局完成了利益分配，秦川和赫梅利诺夫又来到了东杜科夫旁边。 “亚历山大，多谢你的意见，我们已经和阿三签署了合同，两亿美元一架，一共买了三架，阿三会首先给我们六千万美元的预付款，等到预付款到了，咱们先给你两千万美元，把雷达天线给咱们加工出来，如何？” “没问题！” 秦川拍着胸脯保证：“绝对不会耽误你们的研发！咱们以后的合作道路还长着呢！” “是啊，我们也在期待着你们的升力风扇研发方案。”东杜科夫点头。 雅克-141最大的问题还是升力发动机烧蚀甲板，这个不解决，那就永远都不能上舰。 现在，他们终于看到了希望！ “放心吧，我们公司的技术力量很强，我们的兄弟单位研发实力也很强，一定能帮助你们解决问题的。”秦川说道：“发动机给我准备好，我需要带走，还有，发动机的资料，也得给我带上。” “还要资料？” “对啊，没资料怎么匹配？” 温水煮青蛙，这得一点点来！ 上次只说要发动机，这次再说要资料！ “这个嘛，还是带着我们的工程师过去，他们懂所有的匹配方案，瓦伦丁，瓦伦丁……” 第382章、舰载机的仿制难题 祖国，北方，沈洋，112厂。 东方的天空刚刚露出鱼肚白，工人们就来到了生产厂里忙碌，他们手里拿着扫帚，将整个工厂打扫得干干净净。 早晨八点钟，唐厂长和601所赶来的设计师们，一起来到了工厂的跑道上，望着天空，眼巴巴地等待着。 没多久，轰鸣声响起。 双发的运七螺旋桨停止转动，机身也停稳，众人走过去，迎上了从飞机上下来的人。 “刘老，欢迎欢迎！” 设计师顾老第一个上去，热情地伸出了手：“其实，您不用大老远地过来，只要打个电话，我们就会去首都那边给您汇报工作。” “总留在机关单位里怎么行？我们的传统，就是要和群众在一起，纸上得来终觉浅啊！”刘老说道：“t-10k测绘仿制得如何了？” “自从接到了任务，我们一直都在忙碌，同志们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累的精神……” “好了，我不要这些空洞的东西，说点实际的，仿制的进度如何？什么时候能首飞？” 海军航母已经开始了，舰载机这东西，也得走上快车道才行！ 刘老一直都挂念这个项目，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期待，过来看看。 “这个嘛……刘老，那架t-10k-7可以飞，您要不要欣赏一下？” 刘老看着在场众人的样子，就知道他们心中有鬼。 “能飞有什么用，那毕竟是弄回来的，国家需要的是咱们自己造！进展到底如何，照直说！” “刘老，我们已经将t-10k-3拆开了，准备进行测绘仿制，然后，我们发现……” “发现什么？” “机身上钛合金的含量，高达百分之十五！” 白发苍苍的顾老开口：“我们之前造的战机，钛合金含量不到百分之四，而且都是小型结构件，现在，这款重型战斗机上的结构件，大的有五六米，我们根本就没有加工能力。” 虽然苏-27战机已经买了两批回来，但是都是空军的宝贝，他们沈飞也没有资格接触到，引进苏-27生产线还没有谈妥，所以现在，想要生产这款飞机，太难了！ 不用说航电和发动机遇到的难题了，仅仅这个机体，就不是他们能解决的。 刘老顿时就皱起来了眉头：“我们加工不出来？” “是的，目前我们手头，最大的加工设备，也只能加工一米左右大小的钛合金锻件，这种大型锻件……” 众人一边说，一边走，很快就进入了车间。 601所和112厂的配合还是非常默契的，几十年下来，国内已经有了一套标准的测绘仿制流程，每一个零件都拆开，摆得整整齐齐，分门别类，每一个上面都有编号。 就算是航电和发动机可以先进口，机体这东西，也得自己生产。 但是，这么大的零件，国内根本就生产不出来！ 刘老目光看向地上的零件。 虽然飞机弄回来的时候，表面污浊不堪，但是拆开之后，内部零件都很崭新，带着金属的光泽。 “这些发动机隔框，都是用钛合金打造的。” 顾老指着其中中央有两个圆窟窿，外面形状不规则的零件介绍：“它的重量不能太大，但是强度还得足够高，毕竟要承受发动机的推力，只有钛合金能满足要求。” “这边，是机身主受力框架，用了钛合金，可以降低结构重量。” “这边是机翼主梁，也是钛合金，还好，咱们最终要造的舰载机得折叠机翼，这样主梁长度会折成两半，但是，依旧在五米以上。” 飞机看着复杂，实际上，里面是框架，外面是蒙皮，从最原始的飞机开始就是这样了。 只不过，以前的飞机是木制骨架，帆布蒙皮。 现在是金属骨架和蒙皮，之前国内大量使用铝合金，现在，已经发展到钛合金为主了！ 三代机的钛合金含量达到了百分之十五，还不是最高的，到了四代机，比如美国的f-22，机体的钛合金含量超过了百分之四十！ “那你们打算怎么解决？” 刘老脸色严肃。 “这需要相关部门的同志多努力，尽早把生产线谈成，只要我们能引进苏-27的生产线，生产这种改款飞机，还不是小菜一碟？” 刚刚建国的时候，祖国的航空兵实力并不弱，能在朝鲜战场上建立米格走廊，就是因为手里的米格-15战斗机性能足够先进，和f-86不相上下。 之后，国内的战机也是和苏联同步的，引进米格-17成了歼五，米格-19成了主力的歼六，米格-21则是大名鼎鼎的歼七。 然后……就断代了。 六十年代主力的歼六，到了九十年代还是主力！ 甚至连导弹都没有，只能用机炮空战。 还好，八十年代末期，和苏联关系缓和，开始谈苏-27的引进。 92年接收到了第一批，95年的时候又采购了第二批，等到96年，第二批苏-27交付之后，开始商谈苏-27生产线的转让，到了12月才谈妥。 现在还不到96年，引进生产线只能是期待中的事情。 刘老摇头：“不行，我们等不起！” 这得等到什么时候？ 就算是谈妥了苏-27的引进，最开始的时候，用的也是大毛的零件，自己组装而已，之后慢慢过渡到自主制造，能自己生产，少说也得五年之后。 海军等不了这么久！ “对了，来阳集团有台八万吨的模锻压机，目前已经开始试运行了，据说压制产品的质量很好，我们能不能交给他们制造？” 刘老身边的一名海军领导开口。 “来阳集团？是个民企吧？一个民企，怎么能涉足我们军工生产！” “没错，这项目可是高度保密的，就算是他们能造，也不能交给他们！” 刘老的脸色严肃，他的目光从刚刚说话的人脸上滑过：“民企怎么了？海军目前新一代的驱逐舰首舰，就是在来阳厂开工建造的！至于保密……你们大概都不知道，这架飞机是怎么来的吧？” 这些人，自己没本事，还不让别人插手，不就是想要吃独食？刘老对这种行为，极度不满！ “刘老，他们不懂事，您别和他们一般见识。” 唐厂长赶紧解围：“这舰载机的起落架，我们原本就是打算交给来阳厂造的，只不过，这机身隔框，用的是钛合金件，他们来阳厂怕是没有加工能力啊！” 第383章、解决不了的问题，交给秦总! 钛合金是一种优秀的金属材料。 熔点高，热膨胀系数小，所以可以用在高温材料上，密度小，只有钢铁的百分之六十，铜的一半。 所以，当年搞双三战机的时候，美国佬就择优选择了钛合金。 老毛子舍不得，转头选择了不锈钢。 如果和铝合金相比的话，钛合金的密度是铝的1.8倍，这样听起来，好像不适合当航空材料。 但是，钛合金的强度和硬度很高，远超钢铁！ 这就意味着，用钛合金替代铝合金，绝对不用一比一替代，想要达到同样的效果，钛合金用量远远小于铝合金，是制造高性能飞机的首选。 但是，这东西加工不容易。 强度和硬度高，加工的时候，就得使用专门的钻头。 最要命的还是导热能力低，加工时候的热量不容易散开，局部过热，甚至搞不好还会软化变形。 来阳厂的确很牛，但是一直都在钢铁领域里牛。 这个钛合金材料，他们接触过吗？ 就在此时，刘老的秘书匆匆地跑了进来。 “刘老，刘老！秦总马上就回来了，还带了一大批的订单回来！” “这小子，每次出去都有收获。”刘老笑了笑：“说说看，有什么订单？” “主要是给阿三订购的米格-29k战斗机，加工受力隔框和起落架……” 什么？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自从国家要转移到经济建设上来，军队订单就是一天比一天减少，八十年代，是国内军工企业最艰苦的时候。 还好，两伊在打仗，凡是能拿到订单的，都会吃得满嘴流油。 这个和112厂没关系，他们的主力产品是歼六，已经过时了，他们的先进产品是歼八，可惜不成熟。 如果不是军机领域的第一厂，老大哥，时不时地去首都那边哭个惨，弄点拨款回来，他们的日子早就过不下去了。 现在，他们就眼巴巴地等着合作苏-27战斗机呢！ 这首先搞的测绘仿制t-10k战机，已经遇到了很大问题，如果没有老毛子帮助，根本就解决不了。 机体只是一方面，其他的问题还很多呢。 所以，他们想要借助这个项目施加压力，让相关部门赶紧推动苏-27生产线的引进。 他们当然不会让来阳厂帮忙生产零件，否则肉不是被别人给分走了？ 他们想要吃独食！ 没想到……老毛子居然找来阳厂加工零件！那他们还有什么理由？ 唐厂长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容：“看来，这个来阳集团很厉害啊！连米格-29k的零件，都从他们厂生产，咱们得去取取经！” “没错。”顾老跟着点头：“咱们去看看，他们是怎么生产飞机整体受力件的，这钛合金的加工难题，在他们手里或许就解决了呢。” 大家伙纷纷点头。 刘老看了他们一眼：“t-10k的测绘仿制项目，关系重大，你们如果没这个本事，就交给其他兄弟单位来解决！我觉得，交给来阳集团仿制，也比你们快！” 这些家伙的想法，刘老怎能不知道？不就是想要用这个项目仿制作为铺垫，赶紧把苏-27的生产线拿到手！ 不过，相关部门可不是这么想的。 如果能在拿到生产线之前，就把t-10k仿制出来，那还引进什么生产线，不花钱吗？自己已经能造了，就不用再引进了！ 所以，得逼他们一把！ 在场的人都是脸色一变。 …… 首都机场。 这次出去的时间有些长，秦川有些想家了，嗯，还想老婆了。 “川哥！” 走出海关，秦川就听到了一声呼唤，顿时就扔掉行李，加快脚步，跑到了杨雪的跟前，然后就将她紧紧地搂在怀中。 “川哥，川哥！” “叫什么，别破坏了这么好的气氛。” “川哥，川哥！” “怎么了？” “我不是一个人来的。” “管别人干嘛……” “刘老……” 刘老？ 秦川一个激灵，抬眼向前看，就看到了满脸笑容的刘老。 秦川一下子松开了怀抱中的杨雪，把两手背在身后，又把两手放在腿的侧面，有种不知道放哪里的感觉。 九十年代可没有后世那么开放，有人在咖啡店里亲密，被人好心提醒之后，反手就一个差评。 现在的人，也只有在机场、火车站这种相聚或者分离的时候，才会因为激动而表现得过于亲密一些。 仅限于拥抱。 而刚刚，秦川在拥抱老婆的时候，这手还有些不老实，想来是被刘老给看了个清楚。 “刘老，您……怎么能劳驾您亲自来迎接呢？” “这个嘛，是这样的，我也刚刚回来，听说你的飞机就差几分钟降落，就在这里等着了，咱们一起走，顺带也让我坐坐你那辆奔驰车。”刘老笑着说道：“你们夫妻，感情不错嘛。” “咳咳，那……刘老请，咱们车上说，正好有些事情，我得向您汇报一下。” 加工米格-29k战斗机的零件，秦川提前就通知了，毕竟得让厂子做好准备。 也有一些事情，提前说不合适。 刘老点头：“好。” 奔驰大g坐起来的感觉，其实并不比高档的红旗轿车舒服。 不过……这车子坐姿高，逼格也高，这种感受是坐其他车子没法体验到的。 几个人上了车，刘老就迫不及待地开口了：“说，你小子又弄什么好东西回来了？” “也不是弄好东西，是送东西，确切地说，是联合研发。” 听到秦川的介绍，刘老睁大了眼睛。 预警机，空战力量的倍增器！海军当然也知道。 但是，空军的都没有，更甭提海军的了！ 后世的辽宁号上，也没有舰载固定翼预警机，到了福建号才正式弥补了这个短板，毕竟，全世界除了美国，就没有第二家有了！ 而现在，秦川却给找到了个机会！ “不错，这个很好，咱们得去空军那边，和空军的预警机项目合到一起搞！”刘老说完，看向杨雪：“小雪啊，给公主坟飞机楼那边打个电话，就打你林伯伯的座机……” “哦。”杨雪拿起来了大哥大。 “刘老，我们不是回去之后，要带着秦总给沈洋那边来的人一起开会谈合作吗？”司机开口。 “让他们先等着去！” 第384章、空军的天字一号工程 公主坟，飞机楼。 刘老带着秦川，进入飞机楼会议室的时候，里面已经是满满的人，都在兴奋地议论着。 “还是小川厉害，居然能和老毛子谈预警机的合作！” “是啊，虽然是舰载预警机，个头有些小，不过只要先解决了有无的问题，接下来就能再考虑大小的问题！” “最关键的是后期处理电路，这个咱们欠缺最多！” “咦，刘老来了！秦总，秦总，坐这边来！” 刘老突然发现，自己好像都没有秦川受欢迎。 秦川跟在刘老后面，脸上带着笑容：“各位领导好！我们又见面了……” “小川，那舰载预警机，到底咋回事？”林老最着急。 预警机，空战力量的倍增器！在八十年代，就已经大放异彩，进入九十年代，更是少不了它的身影，几乎每场冲突都能看到！ 预警机居高临下，俯瞰整个大地，不管是天上飞的，地上跑的，都能尽收眼底，除了提供早期预警之外，更是能进行指挥作战，引导己方的战机去交战！ 在海湾战争中，多国部队动辄就是几百架战机发动空袭，空域那么狭窄，如果没有指挥，很容易出现空中相撞！ 祖国空军早就注意到了预警机的强大，可惜，没有那个实力，就是造不出来！ “这件事，得从阿三的航母说起……” 于是，秦川从开始讲起，刚刚讲到了忽悠阿三的蒸汽弹射器，刘老就已经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咱们的蒸汽弹射器，已经成熟了吗？” “咳咳，当然没有，现在还没有开始测试呢。” “那你……” “先忽悠了再说，先拿到钱再说，以后搞成搞不成无所谓。” 刘老目光复杂地看向秦川，你这忽悠人的本事，可是越来越强啊，阿三就这样上当了？ “秦总，你这岂不是给阿三提供了一款强大的航母？这东西要是建成了，岂不是会威胁到咱们？”林老首先反应过来，开始质疑。 “怎么可能。”秦川说道：“我的目的，就是让阿三为了这个项目，花费巨大的资金，少说也得五十亿美元，这样就能牵制他们的军费，最后让他们竹篮打水一场空。” “具体说说？” 于是，秦川从锅炉的缺陷，说到甲板的缺陷，再说到弹射器。 “弹射器这东西，最后能不能搞成不好说，但是，就算是搞成了，最后安装的时候，阿三就会发现这东西是鸡肋。” “为什么？” “因为基辅级航母的机库空间有限，如果加装了弹射器，那就意味着机库高度不够，战机塞不进去。” 这坑，一个接一个啊！ 弹射器在甲板上看，好像就是开了个槽，实际上，在甲板下面，要占用巨大的空间！ 美国从c-13-2开始，蒸汽弹射器用的是21英寸直径的气缸，也就是533毫米，老毛子的蒸汽弹射器气缸直径是500毫米，粗略估算，都是半米以上，加上吊架之类的东西，蒸汽弹射器会在甲板下方占据一米的高度！ 基辅级航母是为了搭载雅克-38而研制的，这款飞机的最大高度只有4.37米，机库内部考虑到余量，留到5.5米就不错了。 而米格-29k呢？这货的高度是4.73米！原本是可以塞进基辅级的机库里的，但是，当加装了弹射器之后，高度就不够了！ 这也就意味着，基辅级航母机库内没法存放飞机，至少有一半的面积无法存放飞机，这将会大大减少阿三航母搭载飞机的数量，更会严重影响到飞机的保养！ 甲板是不能露天保养飞机的，只能拖到机库里，机库面积不够，那飞机的维护保养就会力不从心…… 果然是处处都在挖坑！ “还有，舰载机上，米格-29k的机身结构件交给咱们生产，咱们让他们大过载就空中解体……”秦川继续滔滔不绝地说着，在场的人兴奋地听着。 半个小时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秦川说累了，喝了口水，看了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要不咱们今天就到这里？” “好，咱们去吃饭，得好好地喝几杯……”林老说着，站起来了身子。 刘老没有动：“各位，咱们今天的议题是啥来着？” 林老拍了一下脑袋，忘了！ 今天的议题，根本就不是如何坑阿三，而是我们的预警机问题啊！ “那个……要不咱们先去吃饭，吃完了再继续开？”林老开口。 “让食堂把饭送过来，咱们边吃边谈。”刘老说完，看向秦川：“小川，接着说预警机吧。” “好，老毛子电子技术落后，现在也没有攻克平板缝隙雷达天线的加工难题，咱们国内应该攻克了吧？我给雅克设计局那边提的建议，就是换咱们的平板缝隙雷达天线。” “这个……咱们也没有加工过啊！”林老皱起来了眉头。 “那边给的价格是两千万美元。” “啥？半架苏-27的价钱了！干，咱们一定加工出来！” 听到钱，在场的所有人都两眼放光。 “这平板缝隙雷达天线，是不是落伍了？以色列已经开始搞主动相控阵雷达了。”又一个人开口。 “对啊，可是，咱们不是做不出来嘛，做出来了还那么贵，我的想法是，这平板缝隙雷达天线可以先凑合着用，等咱们通过这次合作，把技术学到，咱们再升级也不迟。” “没错，这个方案可行！反正也是别人出钱。” 自己不用出钱，还能研发出来相关技术，这种好事，哪里找去？ “我还答应了他们，提供一些后期处理电路用的芯片。” “这东西……咱们没有啊！”林老皱着眉头。 “是啊，咱们研制的机载雷达，用的芯片还是通过特殊渠道从国外搞来的。” 秦川笑了笑：“这就够了，咱们把这些芯片的标志打磨掉，换上咱们自己的标志，就可以当做自己的芯片了，这东西，只要知道怎么用就行。” 打磨芯片？ “秦总，军用芯片太难搞了，咱们……” “军用的舍不得，咱们就找民用芯片。” “民用芯片，不能扛电磁辐射啊！” “那不是更好嘛！” 众人愕然。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香味，饭菜来了！ 第385章、我们的预警机之父 会议一直开到了晚上，散会之后，秦川直接回到了老丈人家留宿，等到第二天，继续开会！ 和昨天相比，今天开会的人更多了。 “小川，这位是咱们电子科学研究院的王院长。”林老给秦川介绍一名五十多岁的老者：“目前，咱们空军的天字一号工程，就落在王院长的身上了。” 王老！ 秦川的目光中满是崇拜。 王老1938年出生，当时正是国破山河在的困难时期，出生爱国军官家庭的他，从小就是在抗日报国的环境中长大的，也立志要为祖国的繁荣富强贡献一生。 1956年，王老进入了首都工业学院，也就是后世的首都理工大学无线电工程系。从此，他就开始了和雷达结下了不解之缘。 王老的毕业设计就是八木天线，获得了当年毕业设计一等奖，之后分配到了14所，然后又进入38所，成为祖国雷达行业的骨干。 到92年，王老调到了首都，他的职责，就是研制预警机！ 秦川知道王老，也是因为他的身份：我国预警机之父！ 空警-2000横空出世，让我国成为了世界上第三个独立研制战略预警机的国家！空警-200和空警-500，补充了我们的预警机装备体系，还成功出口，至于空警-600，就是给航母准备的舰载预警机！ 这些，都离不开王老的贡献！ 92年，王老就开始了预警机装备的论证和研制的道路，当时他已经54岁了，依旧披荆斩棘，在他的努力下，国土防空网从地面向空中，空军更是实现了从国土防空向攻防兼备的转型！ “王老，能见到您，真是太荣幸了！”秦川热情地伸出了手：“您这样的老前辈，是我们这些后生晚辈的榜样！” “秦总，你知道我？”王老有些惊讶。 “那是自然，当年，您在极度困难的情况下，带队研制了三坐标雷达，让我们的国土防空网摘掉了白内障，383雷达获得了当年的国家科学技术进步一等奖，您还受到了老领导的亲切接见……” 这些都是报纸上的内容，不算泄密，秦川必须要说出来，否则，为啥这么恭敬？难道是装出来的？ “摘掉了白内障？这比喻贴切啊！”林老在一旁开口：“秦总，还以为你只在钢铁领域里精通呢，没想到，电子领域也这么熟悉！” 秦川笑了笑：“以前科技的图腾是奔涌的铁水，高大的万吨液压机，但是以后，就是小小的芯片了，我们来阳集团以后肯定也会涉猎电子业务的，当然要提前熟悉这个领域里的人和事。” 炼钢只是个开始，以后肯定要多元化发展，尤其是芯片产业！秦川知道和国外有多大的差距，也知道因为芯片落后而处处受制于人，所以，他既然重生了，必须要解决这个问题！ 这年代，钢铁企业造芯片不是什么稀罕事，首钢就喊出来了口号：首钢的未来不姓钢！可惜，国企搞芯片，效率太低，动作太慢，摩尔定律的鞭子抽不动他们，就得抽死他们了。 首钢最后放弃了芯片业务，当然了，未来依旧不姓钢，首钢在房地产行业，获得了新生。 咳咳，想多了。 王老睁大眼睛，看着秦川：“来阳集团能迅速崛起，不是没有道理的，秦总，您的远见……” “王老，别用敬称，叫我小川就行了，您这样说，我受之不起啊！对了，咱们赶紧谈正事！” 王老点头：“秦……小川，接下来说的，都是机密，注意不要外传。” 秦川点头。 “我们从92年开始，进行预警机的论证，听说你和老毛子谈了合作，要一起搞舰载预警机，上级就联系了咱们，让咱们出一份力。”王老介绍起来前因后果：“说来也凑巧，目前，咱们也在计划和外国合作。” 秦川的心中咯噔一下。 他当然知道这段历史！ 由于国内技术落后，所以，想要解决预警机的问题，就需要和国外合作，至于选择的对象……就是大卫国。 别看大卫国是个小国，但是，军事工业却非常发达，由于常年经历实战，大卫国的军工装备，也都是非常先进的，比如预警机，他们手头就有好几架！ 在92年，大卫人更是捣鼓出来了费尔康预警机，一下子就震惊了全世界。 之前的预警机，都是在大型飞机的机背上顶个大圆盘，就像是长了个大蘑菇一样，里面装的是预警雷达天线，这也被认为是最佳方案，但是，会对飞机的气动布局有影响。 费尔康预警机走的是另类的路线：大鼻子和大腮帮子！在机鼻、机头两侧安装雷达天线，这样造型另类的预警机，立刻引起了无数人的关注。 当时也没得选，俄罗斯的预警机技术性能太差，美国佬的不肯卖，于是，就只能和大卫人谈判，不过，王老觉得大鼻子和大腮帮子无法实现三百六十度扫描，还是得背着大盘子，而且是我们独具特色的基于二维有源相控阵体制的三面阵背负罩新型预警机！ 具体来说，就是其他的大盘子需要转动，我们的大盘子固定不动！ 谈判、制造，就在即将交付的前夕，世界流氓出来阻挠了，在他们的阻力下，大卫人放弃了合同，给我们研制的预警机，最后卖给了阿三！ 这是一段让所有人都愤怒的历史！ 现在，这个项目，进行到哪一步了？ 想到这里，秦川看向王老：“王老，这个和国外合作，是大卫国吗？” “果然，你还是很懂这个领域啊。”王老点头：“没错，咱们计划从大毛采购机体，送到大卫人那边去改装，这是目前最稳妥的计划。” “谈妥了吗？” “唉，大卫人要价太高，咱们又没钱，这几年来，一直在谈价格。” 项目方案早在93年就谈成了，但是，从93年到96年，一共谈了七次，才终于达成协议，当年4月，王老代表东方和大卫人签署了合同，叫做圆环工程，代号16号工程。 目前，正处于谈价格的时代！ 秦川心中一喜，好，还没谈成！ “这个嘛，要不要我帮忙？”秦川开口：“我和外国人打交道，还是很有经验的。” 第386章、和大卫人的谈判 林老在旁边开口：“好啊，咱们国内最缺乏的就是谈判人员，小川这样经常在外面跑的，最合适！” 秦川要来帮忙，他还求之不得呢！ “是啊，我听说过来阳集团的发展，都是和国外合作的，有小川帮忙，咱们一定可以用更低的价格和大卫人达成合作。”王老也放心了。 “不。”秦川摇头：“我去谈，不仅仅不会用低价，还会提高价格。” 啥？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咱们是买方，降低了价格，咱们就能少花钱，你居然要提高价格，这坑阿三过瘾了，坑咱们自己人？ “小川，你这是什么意思？”林老开口。 “价格越高，赔偿款越丰厚啊。”秦川说道：“咱们相关部门出自己的底价，剩下的钱，我来出，等到以后拿赔偿款的时候，咱们也按照比例来分配。” 赔偿款！ 王老脸上表情变幻，十几秒后，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小川，你是说，大卫人不会真心实意地和我们合作？” “不，大卫人应该会真的想要赚我们的钱，但是，他们的美国爹是不肯的。” “不对啊！”在场的一名领导开口：“如果美国人不同意，那完全可以在我们谈判的时候阻挠，我们已经谈了两年，也没有看到美国人反对啊！” “他们现在阻挠，那我们可能就去找大毛了。”秦川说道：“他们现在不出声，等到我们的预警机研发出来了，他们再出面，这样一来，我们的几年时间，就白白浪费了，就和当年的和平典范工程一样。” 会议室里的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会出现这种情况吗？ 为了给空军提供预警机，也是有各方面的争论的，某些领导认为，自研太费时间，自研没有技术，所以，从国外买就可以了！ 王老坚持必须掌握技术，否则永远会受制于人，所以，预警机项目最终从外购变成了和国外合作。 等到美国佬阻挠，预警机项目告吹，又出现了分歧：很多人支持和大毛一起联合研制预警机。 当时早就过了退休年龄的王老，再次出山，八次向上级领导汇报，最终，上级领导决定，上马空警2000项目，自己研发！ 仅仅一年，空警2000就造出来了，开始了试飞，国产预警机这条路，也终于走了出来！ 现在，秦川不能阻止这个项目，因为在和大卫人的合作中，己方也能获得很多经验！ 比如说，预警机天线的组装。 原本合同都交给了大卫人，但是王老为了能掌握技术，也要求了一部分的生产任务。 天线内部，是一个个的t/r组件，这些组件的外壳，是国内工人手工铣削出来的。 第一批产品送到大卫人手里，大卫人贴了个倒角弧度不合格的牌子，给退了回来，国内改进，再送过去，又给退了回来！ 当时很多人不服气，觉得大卫人是在吹毛求疵，事实证明，这些要求是必须的，等到连续三次，终于做出来合格的壳子之后，装好零件，通电测试，全部合格！ 这种先进的主动相控阵雷达，国内也刚刚开始摸索，其中有很多窍门，外国人教，那很快就能掌握，自己去琢磨，要浪费很多时间。 所以，得合作！ 等到大卫人撕毁合同之后，咱们自研，一年就把预警机送上天，这就是因为已经有了合作的基础！ 必须得合作，但是，美国人的阻挠又是确切地摆在眼前的，怎么办？ 那就多要赔偿金啊！ 单方面撕毁合同，那是要赔偿的！ 当年的订单是制造四架预警机，每架2.5亿美元，这是一笔总金额十亿美元的军工合同。 最后项目终结的时候，大卫人支付了3.5亿美元的违约金，但是其中有1.9亿是预付款，实际支付的违约金，只有区区的1.6亿美元。 现在要签署合同，谈条件的时候，违约金这个必须要上来！要让他们支付几倍的违约金！ 这样一来，咱们不仅仅从大卫人手里学了技术，还从大卫人手里拿了钱，等到项目终止，咱们有钱有技术，纯国产的预警机不就出来了？ 现在，要让在场的人相信这个合作会告吹有些难，秦川也没法说自己是重生者，一切都是他的猜测，不过，多的钱秦川出，不让相关部门多花钱，风险都是由秦川承担的，这就好说了。 林老思考了一番：“咱们的底价是2.5亿美元一架，这价格交给你去谈，以后赚了也是你的，咱们不眼红。” “嗯，你们还得放出消息，就说打算找我帮忙谈。”秦川说道：“我在家里等着大卫人上门，这样更方便。” “你小子，满肚子的……”林老笑了笑：“这件事，就说这么多，接下来，咱们继续谈大毛那边的合作……” 会议继续进行，王老挑选了一批人，交给秦川安排，以后到大毛那边和雅克夫列夫设计局合作，顺便从那边偷师学艺，还可以和大卫人这边的技术共享，甚至把大卫人的雷达芯片进口过来，打磨之后卖给大毛。 等到开完会，就是下午了。 大家伙把秦川给送了出来，没错，就是送他！ 搞技术，大家伙专业，但是，搞外贸，和外国人打交道，秦川比他们还熟！ “小川啊，接下来的预警机机体，就交给你了！” 国内没有合适的机体平台，所以，要造预警机，还得从大毛那边购买a-50的机体平台，这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秦川当时说得起劲，直接拍胸脯：我先给你们活动活动，或许还能找到便宜的机体平台呢！ 然后，这件事就落在了秦川身上！ “嗯，等过了年，我就去一趟塔什干。” 秦川说着，和众人挥手告别，然后，上了旁边停着的奔驰大g。 飞机楼外面，一个树丛下面，探出来了一个脑袋，向这边望了望，然后掏出来照相机。 咔嚓，咔嚓！ 等到奔驰大g离开，他又看了一眼里面的人，然后，骑上了旁边的一辆28自行车，沿着各种胡同穿梭，确认后面没有人跟上来，然后，骑向了附近一座恢宏气派的大酒店。 第387章、出手阔绰，上来就送虎头奔? 首都长城饭店在首都赫赫有名，由喜来登来运营，是首都第一家四星级酒店，到了91年，又升级成了五星级。 漂亮的玻璃幕墙、高档的进口电梯、甚至就连马桶都是从国外进口的，24层的高楼，顶部还是旋转餐厅。 当年刚刚建立，顿时就轰动全国，不少人来参观，等到正式建成，更是接待了无数的客人，就连当年里根总统访华，下榻的也是长城饭店。 现在，长城饭店也不是普通人能住的，路过的时候看一眼，回去就能吹牛逼了。 一个人影从后门溜了进去，在没有惊动保安的情况下，沿着旋转楼梯向上跑，很快就来到了一个房间。 咚咚！ 敲门声响起，里面的客人从猫眼里看了几眼，然后赶紧打开门。 “扎哈维，怎么样？”里面的人把他让进去，开口问道。 “施皮格勒先生，我在飞机楼的门口蹲着，然后……看到了和我们谈判的那波人，送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出来，那个人我认识，就是最近两年风头很盛的来阳集团的秦总！” “秦总？他怎么和这些人混在一起了？来阳集团不是造钢铁的吗？最多和造船有关系吧？” “不知道，我觉得，我们iai想要做成这笔生意，得重点关注这个秦总！” iai，大卫国航空工业公司，这个公司成立于1953年，当时叫做贝德克公司，由在美国出生的航空专家阿尔-施威默创建，开始的时候，主要是对飞机进行维护，到了后来，就开始自己造飞机了。 随着公司业务的不断扩大，公司也分开了很多部门，比如说elta，也就是埃尔塔公司，主要负责雷达、情报和电子系统等等，大名鼎鼎的费尔康预警机，就是他们elta公司捣鼓出来的。 施皮格勒和扎哈维，为了能促成这笔合同，就在东方首都住下了，平时就跑去飞机楼那边打听情报，不过，哪怕已经是九十年代，他们两个外国人要打听到一手的情报，也不是很容易的，只能装作游客接近。 已经半个月没啥收获了，但是今天，却发现了有价值的情报！ “秦总？”施皮格勒眼珠子转了转：“好，我多找几个人，打听一下这个秦总的消息！” 当天晚上，更有价值的情报就被他们打听到了！ “东方人想要和我们合作研制预警机，但是又觉得我们的报价太高，所以，就想要请秦总来帮忙谈价格。”扎哈维开口：“这个秦总很厉害，做成了很多外贸生意，甚至就连美国海军，都从他们来阳集团采购物资……” 施皮格勒听着这些消息，默默地思考着，然后，终于下定了决心。 “我们先去见一下秦总！” “找他做什么？” “看看能不能收买他，如果给他一笔钱，能让他帮我们说话的话……”施皮格勒的目光中神采奕奕：“民营企业，在东方发展很难，这个秦总，这么会做生意，那就应该和我们大卫人合作！” 大卫人，全世界最会做生意的民族！当年爆发经济危机，他们立刻就发现是生产过剩造成的，然后把多余的牛奶倒进河里。 全世界，一个个金融专家，一个个资本大鳄，都是大卫人！ 第二天。 秦川这次出门的时间有些长，住在老丈人家，有些放不开，回到了自家，当天晚上那叫一个激情四射，所以，这天早晨，秦川就起晚了。 等到他睁开惺忪的睡眼去看表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钟了，阳光透过窗帘，懒洋洋地照在床上，要多舒服有多舒服！ 一觉睡到自然醒，曾经的目标啊，现在已经实现了！ 秦川伸了个懒腰，然后向旁边一抓，妻子已经不见踪迹了。 自从当了来阳集团的董事长，杨雪就认真起来，把整个集团打理得井井有条，这两天在首都，也是遥控指挥，今天回来，自然要尽快投入到工作状态。 秦川叹了口气，起床，刷牙洗脸，等到走出门的时候，却惊讶地看到，门口居然站着两个人！ 白皮肤，蓝眼睛，高鼻梁，这两个外国人，蹲自己的家门口干嘛？ 看来，家属院得提高安保级别了，无关人等可不能随便进。 “请问，您是秦总吗？我们是埃尔塔公司的。”施皮格勒说着，向身后看了一眼：“我们给您带了一些微薄的礼物，小小地表示一下心意。” 扎哈维捧起了一个小盒子，那是……一个平淡无奇的盒子，整体呈黑色，只是上面有个大大的三叉星标志。 啥东西？秦川有些好奇。 “我们注意到，在这里，奔驰s级轿车非常畅销，被你们叫做虎头奔，代表了一个人的身份和地位，您这样的集团老总，就该有一辆虎头奔当座驾。”施皮格勒说其他的话都是英语，只有说到虎头奔的时候，用的是生硬的东方话。 这些家伙，上来就送自己一辆虎头奔？ 秦川心中满是兴奋，这些家伙够有眼力劲啊！ 自己在狗大户那边，接受了一辆奔驰大g，这些人打听到了，就知道自己喜欢奔驰车了，这里又流行虎头奔，所以就给自己送了一辆！ 虽然心中高兴，但是脸上可不能表示出来，秦川淡淡地说道：“什么款？要是320之类的就算了，我这个人，就喜欢v12发动机的声音。” 虎头奔也是有很多款的，最低配的s320，用的是直列六缸的3.2升发动机，只是入门款，进口过来之后，售价刚刚过百万，而最高配的s600，用的是6.0升的v12发动机，售价近两百万！ 外行不懂，只要看个车标和车头，就觉得很牛，但是，秦川这样的，可不是小小的s320能糊弄的。 “当然是s600.”施皮格勒开口：“车子停在家属院外面的道路上，您随时可以去看看。” “那还差不多，进来吧！”秦川没去看，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实际上，内心已经偷着乐了。 白送的就是香啊！大卫人，全世界最会做生意的民族，几年之后知道自己坑他们，会是什么感觉？ 而此时，施皮格勒脸上带着笑容，心中已经有无数的草泥马飘过，这家伙看起来，胃口不是一般的大啊！ 第388章、先敲大卫人一笔竹杠 “秦总，来阳集团能够崛起，您是功不可没啊！”施皮格勒进来之后，开始恭维，虽然从内心深处，他压根就看不起秦川，这什么来阳集团，也就是个乡镇企业而已。 但是他不得不重视，秦川接下来要和他们谈判啊！ “一般般，运气好，关键还是大环境好，我们整个国家的经济发展都是欣欣向荣，我们赶上了一个好时代。” “是啊，以前的时候，贵方从国际上买军火，都是买了样品，回来仿制，现在，和我们谈的生意，终于能批量采购了。” 八十年代，东西方关系很好，趁着这个机会，东方买了不少好东西，斯贝发动机、l7坦克炮、海豚直升机等等，都是典型代表。 不过，东方从来都不会大批量采购，只是买少数的样品，然后就是技术，最后自己生产。 这次谈预警机的合作，虽然只有四架，但是这已经很不容易了。 “军火？这个我不太清楚，您也知道，我们来阳集团是民企。”秦川摇头。 对方往军工上引，秦川就要偏离主题，带着他们兜圈子。 “秦总，贵方的确是民企，但是，贵方的很多东西，比军品的质量还好。”施皮格勒得给他拉回来！ “比如说，贵方生产的钢索，就被用在了航母上当阻拦索，这东西，全世界能生产的厂商也不会超过五个！” “阻拦索？什么阻拦索？这个咱们可不知道，咱们的产品，客户买回去是装在龙门吊上的。”秦川摇头：“对了，咱们目前也打算自行研制龙门吊，你们大卫国，需不需要龙门吊？” 大卫国屁大点地方，没什么战略纵深，所以，他们强调进攻就是防守，而空军的战机，又是进攻的主要力量，所以，空军排第一，陆军排第二，海军只能排第三。 他们的国防工业，也是按照这个方式来安排的，航空工业第一，地面工业第二，造船工业很小，只能造个几千吨的船只，也不需要大型龙门吊。 “这个嘛……我们不需要。”施皮格勒摇头。 “你们大卫国不是很发达吗？怎么会不需要呢？对了，咱们来阳集团生产的钢材，质量也非常好。”秦川继续扯皮：“你们想不想买一批？你们境内，需要输水管道吧？” 当年，根据联合国的决议，大卫人分到的都是最好的土地，属于绿洲，不过，大卫人当然不满足，不停地占领更多的土地，修建更多的定居点，开辟更多的庄园。 这些都需要水，等到他们占领了戈兰高地，获取了丰富的水源，也就修建了四通八达的输水管道，反正对他们来说，占了的就是自己的了，肯定不会放手的，西奈半岛那种荒凉之地例外。 然后，其中一些管道就被刨出来当了煤气罐的投掷管道，现在，的确有管道的需求。 “嗯，这个的确需要，秦总，我们想要从贵方采购一千吨的输水管道。” “一千吨怎么够，对你们来说，至少也需要一万吨吧？我们这里的输水管道是最便宜的，比如说，可以承受超高压力的八寸管，只需要一千两百美元一吨。” 这还便宜？ 国际上的标准价格不过是八百美元一吨！你们一吨多要四百美元，这一万吨，岂不是多要四百万美元？ 施皮格勒皱起来了眉头。 “怎么，你们不需要？那你们送我一辆虎头奔干嘛？总是有求于我的吧？我们生产的管道，世界一流，很多客户都是排队抢购，你放心，只要你们下订单，我优先给你们生产！” 你也知道咱们已经送了一辆虎头奔啊，现在还没够？ 施皮格勒神情复杂。 “你们不要管道？那应该是要超高强度钢板吧？我们生产的耐压一千兆帕的钢板，也是市场上的抢手货，你们来上几万吨？” “秦总，我们不造航母！” “那你们到底想要来采购什么？” “秦总，我们是听说，您接受了政府委托，要来和我们谈预警机的采购合同，所以，我们想要问一下，政府的底价是多少。”施皮格勒决定，还是直接进入主题吧，否则，根本就不知道会绕圈子到什么时候。 “你们听说？听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秦川做出惊讶的样子来。 “咳咳，秦总，我们送您的那辆虎头奔……” “唉，无功不受禄，你们又不来我这里采购装备，那我也不能要车啊，你们把车开走吧！”秦川说着，把那个装钥匙的手续的奔驰盒子拿了出来：“区区一辆虎头奔，我还没放在眼里……” 秦川要退车！ 施皮格勒和扎哈维两人瞬间就傻眼了，他们只是想要提醒，已经给秦川送了一辆两百万的车子，你见好就收行不？ 秦川的回答是不行！ “秦总，秦总，这东西既然收了，哪里有退回来的道理。”施皮格勒说道：“这样我们会很没面子的，您务必收下！” “但是，收下了你们的东西，就得帮你们办事，这钢管你们不要，钢板也不要，你们到底要啥？” “要，咱们要！”施皮格勒说道：“钢管和钢板，咱们各要一万吨！” 强买强卖啊！但是，有什么办法？ “嗯，你们要美国商人的那种高强度钢板吗？” “不，不，咱们就要普通的。” “普通的？我们厂不生产普通的啊！最低的也是三百兆帕的超宽钢板，看在你们送我车子的面上，得便宜些，每吨两千美元卖给你们吧。” 还两千美元？国际价格也就是一千四！这样一吨就赚咱们六百美元，一万吨就是六百万！ 两个合起来，就送给秦总一千万美元的贿赂了！ 施皮格勒咬咬牙：“多谢秦总。” “不用谢，这是应该的，对了，把合同签了吧，咱们来阳集团的规矩，一向都是收全款的，你们打算怎么支付？” “我们走国际汇兑，您有汇丰银行的账户吗？” “有。”秦川点头：“我这个人，就喜欢和你们大卫人打交道，你们都是有钱人，很爽快，我最腻歪的就是阿三，那些家伙，表面上大方，实际上抠得很，还想要讹诈我们一笔钱！” 第389章、大卫人感觉，这笔钱花得值! 大卫人那么有钱，敲竹杠的机会当然不能放过！ 此时，听到秦川这样说，施皮格勒和扎哈维两人也是有些无奈，咱们大卫人是有钱，但是，咱们更懂得，钱要花到该花的地方啊，来你这里，真是赔本了！ 不过……现在应该能喂饱了秦总吧？ 在复杂的心情下，他们和秦川签署了合同，还完成了银行转账，虽然要几天之后才能到账，但是这个年代转账，转走就是转走了，不可能有一天之内可以撤回。 钱也收了，接下来该谈正事了吧？ “秦总，那个……” 施皮格勒的话还没有说完，秦川就拿起了大哥大：“喂，喂，你大声点，这里信号不好，喂，喂……什么？要委托我和大卫人谈生意？” 秦总，您装得真像！施皮格勒有些无语，明明就是从公主坟出来的，咱们都看到了，你还在这里装！ “那我得知道底价是多少，什么，当面说？我没空！先把底价告诉我！” 又是一番装腔作势，秦川终于放下了电话。 “你们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秦川说道：“刚刚首都那边相关部门给我打电话，告诉我要和你们谈生意，而且，还把底价和我说了。” “秦总，底价是多少？”施皮格勒心中激动，花了一大笔钱，终于有收获了！ “一点五亿。”秦川开口：“这就让我好奇了，啥飞机这么贵啊，一架波音747也不过几千万美元，你们这什么预警机，价值居然一亿五千万美元？” “什么，才一点五亿？”扎哈维当下就不满意了：“这点钱，根本就不够我们的生产成本！就算是只提供雷达设备，不包括机体，这钱也不够用，一架低于两点五亿美元，我们就不做这笔生意了！” 施皮格勒皱着眉头，现在，已经知道东方人的底价了，远远超出了己方的预期，那这生意还做不做了？如果不做的话，几年来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不行，绝对不行！ 施皮格勒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我猜，你们主要的分歧，就是价格吧？如果不是价格，应该早就谈成了吧？” “是啊。”施皮格勒点头。 “那你们不早点想办法？”秦川白了这些人一眼：“你们大卫人，不是全世界最会做生意的民族吗？” “唉，我们早就想了各种办法了，包括公关主管的官员，可惜……” 施皮格勒有些无奈，他们去任何一个国家推销，这种方法都会很成功，那些官员拿到了钱，就会极力促成合作，反正采购的钱是国家出的，而贿赂的钱进入自己的腰包。 但是，东方却是例外！ 合作的官员，不接受任何馈赠，更不用说大笔的资金贿赂。 但是，根本就没用，那些人拒不接受，公事公办！ “我们东方空军，憋屈了那么多年，现在才开始慢慢地缓过来，怎么可能在这种采购上搞腐败，你们想要用贿赂的方式，那是不可能成功的。”秦川摇头。 “那用什么方式？”施皮格勒看向秦川。 “你们想想，我们最大的敌人是谁？” “苏联？不对，苏联已经没了啊，现在的大毛，看起来和你们的关系不错！” “岛国？岛国也威胁不到你们这里啊！” “猴子？猴子早就老实了啊！” 看着这些不争气的家伙，秦川无奈地揭开谜底。 “是阿三，这些年来，阿三一直都在入侵我们的领空，那种双三的米格-25战机，经常在我们的高原上飞来飞去。” “可是，那种飞机地面雷达就能监控啊！”施皮格勒有些不解，你这个角度，不对啊！ 预警机的优势，是监控低空目标，你在这里说高空，这不是浪费嘛？ “你们的预警机，能搜索多远的距离？”秦川开口。 “对战斗机大小的目标，搜索距离四百公里左右。” 这其实是吹牛皮的，他们的费尔康最远只能搜索到370公里的战斗机，但是，如果按照东方人的方案，搞成个大盘子，使用的t/r组件更多，不用说四百公里，五百公里说不定都能达到！ “那这样，在我们国界线内一百公里飞行，也能搜索到阿三境内三百公里的目标，他们的米格-25战机只要起飞，就在我们的预警机监控之中啊，你想想，这是多么大的优势！” 施皮格勒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对啊，以前怎么没有从这个角度考虑问题？ “你得给他们渲染威胁，甚至是制造威胁，让他们知道，预警机必须买，砸锅卖铁也要买！”秦川说道：“他们怕花钱，但是意识到非买不可，也不会吝啬钱的。” 施皮格勒点头。 “到时候，你们报个高价，比如说四亿美元，然后，我代表他们帮忙砍价，哪怕砍价到三亿，你们不还是能赚一倍的价格吗？” 施皮格勒很兴奋，刚刚那笔钱，花得值！ 多花了一千万美元，然后就从秦总这里多弄回来一点五亿，四架就是六亿美元！ 那些工程师们是有理想的，但是，秦总这个商人，眼睛里都是钱啊！ “多谢秦总！”施皮格勒由衷地感谢。 “咱们东方讲究亲兄弟，明算账。”秦川开口：“他们的底价是一点五亿，我帮你们抬价到三亿，这多出来的一点五亿，我要分走五千万美元。” 秦川给军队承诺了，多出来的钱，他给补！ 话虽然说了，但是，最后还是舍不得花钱的，如果能从大卫人这里把回扣给要到手，那就没多花钱，大卫人还是卖两点五亿美元一架！ “秦总，您算得不对，我刚刚说的两点五亿美元一架，刚刚是我们的成本价。”扎哈维赶紧开口：“要是三亿的话，我们也才赚五千万美元……” “是吗？那就算了。” 算了？什么意思？ 施皮格勒看着秦川又拿起来了那个奔驰的纸盒子，瞬间就头大了，这个秦总，也太那啥了吧？一言不合就掀桌子！ 能撇开秦总单干吗？ 当然不行！毕竟，秦总代表对方谈判，自己这边才能胜券在握啊！如果在这里谈崩了，那到时候，秦总肯定会想办法搅黄了生意的！ “秦总，秦总，别急，我们分给您三千万美元，让我们赚两千万美元，成不？” “不成！” “那四千万美元，我们最多只能给您四千万美元，得让我们赚点啊！” “好吧，四千万就四千万，哼，两点五亿，你们少说也能赚两亿，还在我这里卖惨！就你们那些东西，一吨多少钱？” “秦总，这东西是高科技，成本真的很高，这不是论吨卖的……” “好，咱们再合计合计，到时候唱双簧。” 第390章、三倍赔偿最关键 10月31日，首都。 北风在呼啸，天空中，鹅毛大雪纷纷扬扬，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得更早些。 正常来暖气的日子是11月15日，现在还没有暖气，所以，会议室里显得比较阴冷。 不过，大家伙不需要暖气，仅仅是这气氛，就够热烈的了。 啪！ 林老狠狠地拍了桌子：“你们说什么？我们自己的国土防空，用不着你们操心！如果我们不买，你们就卖给阿三？你们卖一个试试？” 施皮格勒的脸色有些难看，这个秦总，有些坑啊！按照当初商量的内容，他说了阿三经常到高原晃悠，对面的人就不高兴了，他又说，如果东方人不买，那阿三可能会买。 生意嘛，这很常见啊！ 然后，对方就愤怒了！ 施皮格勒将求助的目光望向了秦川，而此时，秦川也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施皮格勒先生，您这么说就不对了！我们东方不管在什么时代，都不会害怕跳梁小丑，当初老毛子在我们的北方，屯兵百万，我们已经做好了放弃半壁江山的准备，也绝对不会退让，你现在这几句话，就想要刺激我们，有些过了！” 秦总，你怎么能这样？ 这一刻，施皮格勒都要怀疑秦川的动机了，这家伙，该不会是故意要搅黄了这笔生意的吧？ “我们手头有几千架歼六战机，如果敌人来了，就上去和他们空中拼刺刀，炮弹打光了，我们的战机就是最后一枚炮弹！我们什么时候怕过？” 施皮格勒突然回过味来了，秦总这样是在说反话吧？九十年代的海湾战争，早就震惊了全世界，你有多少架落后的飞机都没用，上了天只能当靶子！ “林老，我看，这预警机就别谈了。”秦川继续说道：“没这个东西，咱们不是照样打胜仗？咱们有上万的现役飞行员，还有几万的后备役飞行员，咱们怕什么，哪怕血洒长空，也要保家卫国！” 这个时候，林老已经开始给秦川使眼色了。 施皮格勒心中暗笑，这个办法好，这个办法好！ “你们大卫人走吧，咱们不需要你们！”秦川摆摆手。 “咳咳，秦总，咱们是谈进口的，这次进口关系重大，咱们尽量还是找到双方都满意的价格，秦总，咱们是要谈价格的。” “对，对，谈价格，你们居然要四亿，太多了！”秦川说道：“那东西，也就四十吨的重量，这一吨居然一千万美元？咱们最好的钢材，也没有这么贵的！”秦川继续说道：“每架改装的费用，最多一亿美元！这已经够坑的了！” “秦总，预警机是空战力量的倍增器，看欧洲，美国给欧洲提供的预警机，也是好几亿美元一架的，而且，用的还是落后的平板缝隙雷达天线，我们用的是主动相控阵天线！我们的预警机技术是全世界最先进的！四亿美元一架，一点都不贵！” “好吧，那就再加点，两亿美元！” “秦总，看在贵方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们可以再降低五千万美元，三亿五千万美元一架，不能再低了，否则我们就亏本了！” “全世界又不是只有你们才能有预警机，告诉你，没有了你们，我们还能去找大毛！” “秦总，大毛的预警机性能太差，他们的电子工业落后世界整整一代！”施皮格勒开口：“而我们的预警机，领先世界一代，你们如果用了大毛的预警机，那简直就是在明珠暗投！” “先解决了有无再说，我们对性能没有太大的要求。”秦川继续说道。 眼看着谈不妥，施皮格勒叹了口气：“看来，我们这次又要无功而返了，我们真的是想要和你们做成这笔生意的，但是你们的价格太低，我们也没办法。非常遗憾。” “等等，别走啊！”秦川开口：“这价格，就是谈的嘛，我们最多再涨五千万美元，两亿五千万美元，这是我们的底价，不能再高了。” “秦总，咱们……”林老在那边欲言又止。 “林老，既然咱们空军需要，那我们民企也愿意尽一份力，这多出来的五千万美元，我们来阳集团给你们垫上，以后等你们有钱了再还我们！” 这秦总，为了赚回扣也是拼了，宁愿给空军垫付资金！ “秦总真是太让人感动了，好，那我们也再降五千万美元，三亿美元一架，这已经是最便宜的了。” “不行，两亿五千万美元！”秦川开口：“这价格，已经是我们能承受的极限了！” “秦总，三亿美元，也是我们的底价了，如果再低，那我们就赔本了！” “施皮格勒先生，为了降低贵方的成本，在这架预警机的研发过程中，我们也可以帮忙生产一些零件。”王老终于开口了。 以前的时候，谈判都是和王老谈的，一直谈不下来，这次，有了秦总，终于可以谈成了！ 这些也都在计划之中！施皮格勒摇头：“对不起，由于贵方坚持要用d3方案，我们需要重新设计，这费用，主要是设计费，而且还是分摊到四架预警机之中的设计费……” “唉，这个我也知道，在西方，技术人员的工资是最高的，这知识就是财富，可不是一句空话。”秦川开口：“既然这个价格已经下不来了，那我们就再多拿五千美元出来……” “秦总，不能让您继续垫付了。”林老摇摇头：“咱们想办法，再挤个五千万美元出来，不过……” “不过什么？” “这已经严重地超预算了。”林老说道：“这份合作的风险性也会大幅度提高，所以，我们要求在合同中，签署三倍的赔偿条款，如果贵方由于各种原因，无法给我们交付，那就得三倍赔偿我们！” 施皮格勒眉头微皱：“林先生，贵方是不相信我们的技术？还是……” “我们担心国际形势变化，你们到最后会迫于外界压力，造好了预警机却不交给我们，就像是美国把老巴的f-16战机扣留一样，我们可不想竹篮打水一场空。”林老说道：“如果你们没法交付，就得三倍赔偿给我们。” “这个……请贵方放心，我们不会受外界影响的。” “空口无凭……” 眼看又要争论起来了，秦川开口：“既然大卫国不会受外界压力影响，那不用说三倍了，十倍都敢签！施皮格勒先生，您说呢？” 这是在提醒施皮格勒，既然有信心抵挡住外面的压力，那还怕什么，这个条款不会有履行的那一天的！ “好，那我们就签三倍赔偿的条款吧。”施皮格勒点头：“其实，这完全没必要……” 第391章、中南海保镖 当晚，飞机楼，食堂。 “来，这杯酒，咱们一起敬秦总，咱们谈了几年也没谈成，秦总这一来，就给咱们谈成了！”林老端着酒杯，满脸兴奋。 “这个嘛，其实就算是没有我，也会谈成的。”秦川说道：“我也没起太大作用。” 秦川没谦虚，没有自己，最后照样会用2.5亿美元一架，谈妥四架费尔康预警机的采购合同，只不过要多花一段时间而已。 现在，价格虽然涨到了三亿美元一架，但是秦川吃了四千万美元的回扣，再加上原本谈妥的生意，这五千万美元，他给垫付，那也相当于是大卫人出的钱，最终换算过来，价格还是2.5亿美元一架。 “过多的谦虚就是骄傲，来，咱们干了！” 一杯茅台，一饮而尽，林老端着酒杯，继续给秦川倒酒，一边倒一边说：“来，秦总，这杯酒，咱们还得敬你……” “别，我敬各位。” “不，你听我把话说完，现在，合作谈好了，走流程大概需要一个月左右，咱们的预警机想要搞起来，还差机体平台呢！” 按照空军原本计划，机体平台需要从大毛那里采购，但是，太昂贵了！秦川上次承诺他给想办法，现在，就指着他呢！ “嗯，等我把集团的事务安排妥当，就再出去一次，一个月内，争取把这个机体平台的问题给解决了。”秦川点头：“如果我运气不好……那你们还是得通过正规渠道，从大毛那边采购。” “嗯，咱们相信，你的运气是最好的，来，干杯！”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秦川原本还想要回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现在又来了很多事情，所以，过段时间，还得出去！ 酒足饭饱，秦川就该回去了，就在要离开的时候，林老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秦总，你来回奔波，身边没个保镖不合适，经过刘老的申请，上级从钓鱼台国宾馆18号楼中，给你挑选了一名保镖……” “啥？”秦川瞬间睁大了眼睛。 这个18号楼，是专门给保镖准备的，而这些保镖，都是保护中*海里的大领导的！ 去年热播的电影，李连杰扮演的保镖，就是这些人中的一员，没有想到，自己也能有个这种保镖！ 其实，秦川知道，最近自己几次出去，都有秘密战线上的人在暗中保护，不过在明面上，秦川用的还是自己的手下，尤其是李建设，跟秦川出去的次数最多。 但是上次，李建设把自己给消灭了，于是只能暂时从秦川的身边消失，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进大学深造。 那么，秦川再带什么人去呢？ 偶尔需要干湿活，可以从几内亚调人手，而正常的活动，只需要保镖跟着就够了，这个保镖得忠心耿耿，找老毛子不合适，还是自己人放心。 看着秦川惊讶的眼睛，林老笑了笑：“当然，这也得尊重你的意见，如果你有自己的人选，那咱们就不插手。” 这当然也是为了避免秦川的反感。 这保镖是上级派来的，那么，在秦川的心中，会不会觉得这是上级在派人监视他？ 如果秦川不愿意，那上级当然也不会给他安排人，秦川给军队，给国家贡献了这么多，国家还信不过他吗？ “要，当然要！”秦川点头：“这个保镖，最好还能承担一部分的秘书工作，能了解咱们来阳集团的业务，这样也方便……” 这次轮到林老尴尬了：“秦总，您是打算要个女的吗？” 一般来说，女人更加细心，适合当秘书，秦川的老婆杨雪，就曾经给秦川当秘书，干得很不错，但是，秦川的工作越来越危险，杨雪也不适合总跟着秦川外出赴险，而且，杨雪成了集团的董事长，得坐镇集团总部。 以后，秦川出去，带个女秘书，杨雪会不会…… 秦川白了林老一眼：“男人就不能当秘书了？林老，我虽然很崇拜您，但是，您的这个想法，恕我不能苟同！我们男人的地位，可不能比女人低！” 林老无语：“我什么时候说过男人比女人地位低了？女人在家里忙活就够了，这大事，得咱们男人来干！” “这也是不对的……” “你小子，怎么和唐僧一样烦人？人已经选好了，你们先磨合磨合，如果觉得不合适，那就再换人！” “选好了？在哪里？” “外面，你那辆虎头奔旁边。” 秦川走出食堂，就看到一名西装革履的小伙子，他身材还不到一米七，模样也是普普通通，留着分头，如果把他放在人群中，会毫不起眼，尤其是那目光，看不到任何杀气。 见到秦川过来，小伙子笑着点头哈腰：“秦总，您来了，我叫张承志，叫我小张就行，以后，我给您打杂，来，请上车。” 说着，小伙子打开车门，还用手挡着门框。 这哪里是个保镖，分明就是个跑腿的！ 浑身没有半点杀气，一点也不像是经过严格训练出来的！这一刻，林老都有些失望了，这是刘老精挑细选出来的？这是走了后门的吧？ 秦川看了他一眼，然后开口：nльhыmhe6opncь,c6oгatыmhecyдncь.” 林老知道，这是在考教了，这句话他也知道，不要和力气大的人打交道。 张承志开口：“秦总，感谢教诲，识时务者为俊杰！” “日语怎么说？” 张承志嘴里又出来了叽里咕噜的鸟语。 “用英语介绍一下炼钢炉里的化学反应。” 林老睁大了眼睛，听着张承志说英语。 秦川点头：“嗯，不错，上车，回集团！” 这就成了？ 林老感慨，看来，还是刘老更知道秦川的需求啊！ 秦川当然不会要个人高马大的，一看就是保镖，那别人就会防备。 现在的这个张承志，看着就像是个跟班的，很圆滑的一个人，好像也没啥武力值，放进人群里，毫不起眼，这样才能扮猪吃虎。 唯一担心的是他的文化程度。 当秘书，需要会几门外语，需要了解各种知识，现在，张承志已经通过了他的考验！ 第392章、既然活够了，那就去死呗 虎头奔本来就是豪车，这v12发动机的s600更的顶配，开起来那叫一个又快又稳，虽然天色早就黑了，但是虎头奔的大灯却非常敞亮，发的光又白又远，就连张承志都忍不住感慨：“这车子，不愧是豪车，真棒！比我以前开的红旗还好！” “张哥，你以前给谁开车的？”秦川开口。 张承志赶紧摇头：“秦总，您叫我小张就行，张哥我可当不起，至于给谁开车，不能说。” 秦川笑了笑：“到了咱们来阳集团，每个月给你开三千的工资，怎么样？” “不行，太多了，上级给我的工资就够了。” “那是他们给的，你既然是给我当保镖，那我也得出钱。”秦川说道：“你放心，这是你该得的，以后，每次跟着我出去，还有额外的奖金，你要是不拿钱，那我也不放心把命交给你啊！” 张承志笑了。 “好，秦总，看在您奖金的份上，如果遇到危险，我冲前面给您挡子弹！” 没说多久，秦川就闭上了眼睛睡着了，等到醒来，已经到了家门口。 “秦总，到了。” “哦，张哥，咱们来阳集团还没有建招待所，你开着车，去县城找个宾馆住，等明天，我给你安排个住处。” “哦。” 秦川回到家，推开窗户看外面，虎头奔没有走，这张承志，估计是在车里睡了。 “川哥，回来了？累了吧？”杨雪迎了出来：“我给你……” “嗯，我没事，最近集团没出啥大事吧？” “没有，大毛的钛合金已经送过来了，请咱们给加工，朱工那边在做模具，等到模具出来，就能正式锻压了。” 秦川点头。 米格-29k战机关系到米高扬设计局的生存，所以，他们最为看重，合同谈成，当然就要迫不及待地跑来要求加工了。 “我就不参与了，让朱工按照老毛子的要求来加工就可以。” 秦川还真不方便出面，毕竟在老毛子那边，用的是亚历山大的身份，回来摇身一变成了秦总不太好，而且，这也没什么难度。 “对了，还有就是，那个薇塔丽亚，最近一直嚷嚷着要离开，要去欧洲，波路斯塔特没时间，顾不上，她就想把波路斯塔特的钱都带走，看来是打算一去不回了。” 算起来，已经两三个月了，薇塔丽亚能停留在东方这么久，也真不容易！ 这段时间，有专门的人陪着她，在附近游山玩水，现在也腻了。 “波路斯塔特不能去，螺旋桨加工完了，接下来还要对锻压的钛合金结构框进行精加工，还有起落架，都需要他来操作数控机床。”秦川说道：“薇塔丽亚想去，那就让她自己去好了！” 那种龙门式九轴五联动数控铣床，主要是用来加工螺旋桨这种复杂曲面结构的，但是，加工钛合金隔框、起落架这些复杂部件，照样也能发挥作用，修改程序就可以。 所以，有充足的理由留下波路斯塔特，而薇塔丽亚……既然活够了，那就死去呗！ 杨雪犹豫了片刻，终于开口：“有更好的办法吗？” 秦川思考了片刻，然后点头：“有！” “什么办法？”杨雪睁大了眼睛。 同一时间，同一片家属院内。 “亲爱的，我已经受够这里了！”薇塔丽亚拉着波路斯塔特的胳膊：“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 波路斯塔特的目光依旧放在文件上，脑子里还在思考着怎么编写程序，等到薇塔丽亚说了三遍，才终于扭头。 “亲爱的，非常抱歉，目前还有很多事需要我去做，我走不开啊！” “那我就一个人去。” “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啊！” “我又不是小孩子，已经去过很多次了，放心吧，我不会乱花钱的……” “亲爱的，我赚的钱都是你的，你带着支票去，到了那边，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嗯嗯，我不会乱花的，你给我去找集团说一声吗？” “你是家属，又不是职工，他们管不着。” “那也得通知他们一声，亲爱的，你帮我去说一声，好不好嘛。” 波路斯塔特无奈，只能点头：“好。” “谢谢你，亲爱的，今天晚上……” “我很忙，你先去睡吧。” 薇塔丽亚充满期待，美好的生活在向她招手，只要去了欧洲，就再也不回来了！ 第二天，薇塔丽亚还在家里，就看到负责照顾他们生活的人走了进来。 “薇塔丽亚女士，我们已经给您买好机票，还安排好了车子，以后，您想要出国玩，可以直接和杨董说，她会安排好一切的。”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什么时候走？” “三天之后，魔都国际机场。” “那我现在能去魔都吗？我想要去繁华的大都市看看。” “当然可以，我……” “不用了，给我买张车票，我自己去就行。” 她可不想身边跟着人，否则太不自由了！ “我得去请示……” 一天之后，薇塔丽亚来到了魔都。 首都是国家的政治、经济和文化的中心，而魔都，则是国际化的大都市，这里的开放更早，解放前就对外开放了，所以，和首都相比，更加繁华！ 薇塔丽亚早就在来阳待够了，现在，逛魔都，让她找到了久违的大城市的感觉，甚至和逛欧洲的商业街差不多。 东湖路，大江户，人均两百元的日料餐厅。 薇塔丽亚看着面前的生鱼片，柔嫩鲜美，这才是生活！ 就在她准备拿起刀叉开动的时候，突然间，眼角的余光扫过了一个身影，看上去有些眼熟？ 不对，应该是自己看花眼了。 薇塔丽亚如此安慰自己，但是，心中有了疙瘩，面前的生鱼片也不香了。 她匆匆结账，走了出去，外面的建筑有玻璃幕墙，她用眼角的余光看过去，就看到玻璃幕墙上照出来了一个人影，那个人影……和在餐厅里见过的一样！ 这一刻，薇塔丽亚呼吸急促，她猛地转头，再去寻找，却发现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难道是自己眼花了？ 第393章、吓回来了 晚上，住在最豪华的锦江酒店，薇塔丽亚发现自己根本就无法入睡。 闭上眼，就会出现一个身影，那个影子，如同梦魇一般，不断地在她的脑海里浮现。 自己今天看到的，难道真的是…… 不可能，不可能，那个家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一定是自己看错了！ 薇塔丽亚一边安慰自己，一边打开了一瓶威士忌，几杯酒下肚之后，终于沉沉睡去。 第二天，薇塔丽亚没有心思出去，收拾着自己的行李，看着这座城市的灯火辉煌。到了下午三四点钟，她退了房，乘坐出租车，前往机场。 一路上，她打量着这座城市，不得不说，自己还是喜欢在大城市里居住的，这里才叫真正的生活，至于生活费？就算是没有波路斯塔特，还有别人，她相信自己的实力，没钱了，就去勾引一些男人，肯定能弄到足够的钱让她过奢侈的生活的。 薇塔丽亚下了车，拖着行李箱，走进候机大厅，开始去办登机手续。 一个小时之后，薇塔丽亚蹬上飞机，来到座位上，她掏出来一个眼罩戴上，睡一觉，就能到西方，过上自己想要过的生活了！ 等等，不对！ 身边的座位上，坐过来一个男人，这个男人身上的气味，是那么的熟悉…… 薇塔丽亚扯下眼罩，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庞，此时，他也正在看着薇塔丽亚。 “能和漂亮的女士同乘一个航班，真是荣幸啊，我叫伊万诺夫，你呢？” “你，你，你……”薇塔丽亚就像是见了鬼一样，身体甚至都开始因为惊恐而发抖。 “您怎么了？”男人一边说，一边用左手下意识地抠了一下鼻子，这个动作，让薇塔丽亚更是吓得魂飞天外。 就在此时，一名空姐走了过来，开始检查每一个人的安全带，薇塔丽亚突然喊了起来：“救命，救命！” 空姐瞬间就紧张起来：“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我，我心脏疼，快，快帮我叫救护车！” 她一边说，一边想要从男人的旁边过去，这个男人却毫不客气地扶住了她，脸上带着关切的表情，但是那手，却像是钳子一样。 “薇娜，我陪你一起去！” “不，不用你，我又不认识你……” “怎么不认识，薇娜，我知道你这样说，只是生气了……” 很快，机场的救护车就开了过来，男人跟着一起上了救护车，薇塔丽亚躺在上面，身体随着车子的开动而摆动，脑子在飞快地思考着，想要摆脱这个男人，只能是进了抢救室之后，这个男人是不可能一起跟着进去的！ 果然，在抢救室门口，男人被拦住了，几名急救的医生看着推车进来，手忙脚乱地想要给薇塔丽亚接各种设备，但是，下一秒，病床上的人却突然跳了起来，拔腿就向后门的方向跑！ 这房间为了保证空气的洁净，使用的是高大上的空气净化过滤系统，也就是后世的新风系统，它并没有窗户，但是有后门，毕竟，医生为了方便，不会和患者用同一个门进出，他们有自己的通道。 现在，这个病床上据说心肌梗塞，需要尽快植入心脏支架的病人，还没有打麻药呢，居然就活蹦乱跳了！ “你……”几名医生都惊呆了，还好不是火葬场，否则很容易让人想到是诈尸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也把他们吓得不轻，等到薇塔丽亚冲出了后门，他们才反应过来。 “快，快抓住她！” 外面等着的男人也反应过来，从外面冲了进来，打算冲向后门，但是下一刻，被一名护士死死地拉住。 “你，你不能跑，你得留下，还没有结账呢！哪怕你们是外国人，也，也不能赖账！” 男人被限制住了！ 薇塔丽亚一溜烟地沿着楼梯向下跑，动作轻盈得像是燕子，很快就离开了医院，消失得无影无踪。 来阳集团。 波路斯塔特的手指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跳动着，飞快地编写着程序，虽然接下来要加工的东西，他也是第一次，但是，他信心十足！ 终于敲完了最后一行代码，他揉了揉发疼的手指，然后说道：“程序已经编写完成，接下来放工件，然后精加工吧！” “我们要不要先找个样品来试试？那些零件都是钛合金的，相当昂贵。”一旁的助手开口问道。 “不行，材料不同，进刀量也不同，我是按照钛合金的加工来设计的程序，加工其他的样品不合适，也试不出来。” “可是，要是程序有错误……” “我编写的程序，不可能有错误！” 就在此时，秦川走了进来：“波路斯塔特是我们最优秀的数控机床工程师，他既然有把握，那就试试吧！” 波路斯塔特看了秦川一眼：“多谢秦总的信任！” “波路斯塔特，加油干，对了，你妻子不知道为何，突然又回来了，这个零件加工结束，你回去看看，是不是出事了？” “哦。” 波路斯塔特波澜不惊，等到一个零件加工完毕，他才拖着疲惫的身躯，等回到了住所，就看到了薇塔丽亚魂不守舍地坐在沙发上，当他打开门的时候，薇塔丽亚还下意识地想要跑。 “亲爱的，怎么了？” “我，我，我……”薇塔丽亚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舍不得你啊！没有你在身边，我玩什么也没意思，亲爱的，以后我再也不出去了！我就天天陪在你身边！” 波路斯塔特的心中一阵阵的感动：“薇娜，我也舍不得你。” 哭泣之中，薇塔丽亚开口：“咱们在这里的秘密，不会泄露出去吧？” “当然不会。”波路斯塔特摇头：“秦总会保护好咱们的，咱们很安全！” “那就好。” 他们属于最核心的员工，出入都有安保措施，这来阳集团不仅仅造民品，还造军舰，所以，四周还有军人守卫，只要在这里，绝对安全！ 薇塔丽亚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出去了！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但是也很危险啊！ 第394章、r-79发动机送来了 同一片夜空下，杨雪完成了一天的工作，回到家，跟秦川一边吃晚饭，一边聊天。 “川哥，这计划还真就成功了，你这么确定，我们雇佣的那个伊万诺夫，就是燕子学校的教官啊？”杨雪有些兴奋地开口。 薇塔丽亚回来了，而且还和波路斯塔特说以后再也不出去了！ 为啥？因为被吓到了！ 任何一个燕子都是不知羞耻的，用身体来换取情报，简直就和那些最不要脸的j女一样，但是，她们开始并不是这样的。 当她们进入喀山韦雷内伊营地内的燕子学校之前，她们也都是正常人，有自己的是非观，甚至有自己喜欢的爱人，又怎么会变成那种女人。 这一切，有燕子学校校长，一个老女人的反复诱惑，也有其他教官的训练，尤其是男教官！ 薇塔丽亚对自己的第一个男教官记忆犹新，甚至是刻在脑子里的畏惧！ 之后，也是这个男教官给她下达任务，包括接近波路斯塔特！ 后来，为了赚钱，她和波路斯塔特做了一些事情，如果被这个教官抓住，那她绝对会死无葬身之地！虽然事情是波路斯塔特干的，但是她也是帮凶啊！ 所以，薇塔丽亚就被这个男教官给吓回来了，那个人知道了她就在东方，以后肯定会到处寻找她的，等到找到了她…… 薇塔丽亚想到后果，那绝对会不寒而栗！ 毕竟，作为燕子学校的优秀毕业生，她知道克格勃的手段。 自从五六十年代，那些叛逃到西方的人，很多都会猝死在家里，尸检还可以证明是心力衰竭，但是实际上，这是中了烈性氰酸毒药挥发出去的气雾！ 克格勃有很多杀人于无形的方法，现在的联邦情报局肯定也有，她只要出去，就可能会被干掉！ 所以，以后就老老实实地待着吧！ “因为……安东尼娜有一次去魔都办事，到酒吧里放松，正好遇到了这个在酒吧里当服务生的大毛男人，见第一面的时候，安东尼娜也腿软，后来一番调查，才知道这个人不是曾经的教官。” 如果不是安东尼娜提前见过，秦川也不能确定啊，然后，安东尼娜又说过一些教官的习惯，比如抠鼻子，比如用的香水等等，然后，秦川就让张承志去了一趟魔都，一番安排。 这是张承志第一次执行任务，完成得非常好，秦川很满意。 “这样一来，薇塔丽亚应该不会再闹着出去了吧？” “嗯，最近应该不会了，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以后她犯病了再说吧。”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又怎么会一直躲在来阳！不过，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至少目前来说，薇塔丽亚是不会出去了。 “对了，上个月，圣彼得堡那边就过问过波路斯塔特的情况。”杨雪说道：“按照你的安排，我说他们去了欧洲，至于为何没回去，我也不知道。” 秦川点头，再看看桌上的饭菜：“赶紧吃，吃完了，也好该干啥干啥？” “吃完了该干啥？” “古人说的，保暖思那啥嘛！我这过几天，又得出去了，你难道不想？” “我……我那个来了。” 秦川瞬间就感觉到生无可恋了。 “对了，雅克夫列夫设计局也把东西送来了。” “什么东西？” “说是两台发动机，让咱们改造。” 啪！ 秦川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 这次出去，收获颇丰，回来之后，又接触了空军的预警机项目谈判，秦川满脑子都是怎么坑大卫人，而这个r-79发动机，和现在没关系，是为了以后打基础的，所以，真就给忘记了！ 秦川有些无语。 “看来，明天还得去趟首都，找飞机楼的领导们聊聊。”说完，秦川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算了，还是让张哥给联系吧。” 有了张承志，和军队那边的联系就更容易了，直接交给他就行！ 于是，半夜，飞机楼轰动了，第二天，林老等人放下了手头的工作，直奔来阳集团。 秦川既然不去，那他们就得过来啊！否则，怎么能说清楚细节？ 来阳集团，造船厂，某库房。 造船厂这边的保密程度最高，所以，机密东西还是放在这里！林老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那个大木箱，跃跃欲试：“秦总，咱们要不要拆开看看？” “当然，林老，给您撬棍！” 嘎吱，嘎吱吱！啪！ 木箱很快被撬开，露出了里面的发动机来。 长度接近五米，直径目测也快有一米五了，看着这台发动机，林老有些惊讶：“这发动机这么粗？” 空军已经有了苏-27，还有大批备份的al-31f发动机，那已经是大推力发动机了，直径也不过1.1米，眼前这个，也太粗了吧？ 来之前，林老等人还在琢磨，要是把r79发动机仿制出来装到苏-27上，那动力就逆天了！ al-31f推力12吨，这r79推力15吨，两台推力翻倍，足够让苏-27玩超音速巡航了！现在一看，装不下啊！ 秦川点头：“是啊，这东西是有些粗，现在咱们用不上，但是以后有用啊！” “以后？” “没错，三代机目前已经满天飞，美国已经有了四代机，老毛子肯定也在研发，这些四代机的起飞重量更大，需要的发动机推力也会更大。” 秦川只要找几个数据，就能说明问题。 “美国佬的f-22，最大起飞重量38吨，老毛子的米格1.44，最大起飞重量35吨，咱们如果要搞四代隐身机的话，最大重量肯定在这之间，如果发动机推力不够，根本就飞不上天，在技术不足的情况下，放大直径就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 国产的歼二十，后世公开的数据是37吨，因为国产发动机不给力，长期以来都是用三姨夫凑合，一直都是动力不足，直至国产的涡扇-15定型服役，才解决了这个问题。 美国的航空发动机无人能比，f-22战斗机上使用的f-119发动机，直径只有1.13米，老毛子的米格1.44上用的al-41f，直径就达到了1.28米，r-79的直径1.39米，的确有些大，但是也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内。 秦川说得很明白：这是给以后准备的！ 所有人都很兴奋，但是，林老却无奈地摇摇头：“咱们搞现在用的发动机，都有些吃力，搞四代机发动机的预研，咱们……没钱啊！” 第395章、来阳集团新业务:造飞机发动机 八十年代，趁着和西方关系要好的年代，东方空军考察了大量的西方战机，幻影2000、f-16甚至是f-14这种重型战斗机，都参观过，但是，也仅仅是参观而已，等到参观结束，就没了下文。 为啥？ 太贵了，买不起啊！ 一直到进入九十年代，从老毛子手里买苏-27，空军才终于有了现代化的战机，但是数量只有几十架，甚至是杀光了东三省的中华田园犬，才算是凑够了买飞机的钱。 国家的经济不断发展，每一年的鸡的屁都在上涨，但是，军队依旧需要忍耐。 北方分去了大量的资金，611的歼十战机，都只能依靠微薄的经费来发展，在国内已经有涡扇十这个三代大推的前提下，想要再搞一款发动机的测绘仿制，空军拿不出钱来，国家也不会支持！ 秦川也皱起来了眉头。 他还真没想过这些。 秦川只知道，在九十年代，东方通过谈判，引进了r-79发动机的全套设计图纸和技术资料，以这些为前提，开始了某新型涡扇发动机的关键技术预研工作，这个成果，最终转化成了涡扇十五发动机。 当然了，涡扇十五绝对不是r-79的仿制品，毕竟当时老毛子的很多技术已经落伍了，在国内某些技术的加持下，涡扇十五发动机的性能远超r-79，这也是后世很多资料拒绝承认涡扇十五和r-79有关系的原因。 现在，秦川既然遇到了，还没有花钱，当然就要发挥作用！只是没想到，国家根本就没有能力负担这个项目！ 怎么办？ 秦川看着无奈的林老，心情复杂。 “这些年来，咱们一直都是在仿制，从未走过一个正向研发的道路。”一旁的领导也是感慨：“所以，咱们目前集中全力，支持某型号的研发，这个时候，的确不适合上马新的型号，否则很容易打击到正在研制中的型号。” 秦川知道，这个所谓的某型号，就是涡扇十。 涡扇十也不容易，87年10月立项，93年上了一架苏-27当空中平台开始测试，然后就是漫长的试飞，再试飞，一直折腾到了05年底，终于算是定型了。 但是，就算是定型，最多也只敢装到双发的苏-27战机上，单发的歼十可不敢用，因为这发动机依旧还有很多问题！ 直至2017年，歼十c公开露面，才正式换上了国产的涡扇十b发动机，这样算下来，涡扇十折腾了三十年，才算是最终成熟！ 如果从78年预研算起来，那就是四十年！ 这并不是科研人员不努力，而是因为航空发动机本来就是工业的珠穆朗玛峰，哪怕美国佬和老毛子，也要花费动辄十年的工夫才能把发动机捣鼓成熟，从仿制到自研，咱们用的时间会更长。 但是，只要走出来，接下来再走，就会更容易！ 只不过，这段时间里，就只能是不断地使用进口发动机了！ 其实，自从引进了苏-27，国内就开始接触上面的al-31f发动机，已经具备了大修能力，甚至到后期，仿制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怕干扰到涡扇十，最终没有动手。 因为r-79发动机的仿制而耽误了涡扇十，是不明智的，不真正地来一次自主研发，走一遍完整的流程，那就永远都停留在仿制的阶段！ 在资金不足的情况下，这r-79发动机，最多就只能预研而已！ “也就是说，我给各位领导添麻烦了。”秦川自嘲地说道。 “不，不，秦总，咱们只是说现在没钱，可没说不想要。” 没钱还想要？秦川看向林老：“那要不咱们来阳集团出这笔钱？” 这可不是小数目！ 航空发动机，那是用钱烧出来的，世界上第一台推重比为8的f100发动机，总研发费用11亿美元，f22战斗机上使用的推重比为10的f119发动机，研发费用25亿美元。 至于国内的涡扇十，这个没有确切资料，有的说法是，总研发费用160亿，相当于330吨黄金。 国产发动机研制更加费钱，自然是因为没有建立起来研发体系，很多东西都是从零开始捣鼓的。 现在，哪怕就算是要搞r79发动机的测绘，没个几十亿是搞不出来的。 来阳集团虽然赚钱，也禁不住烧在航空发动机这个无底洞里啊！ 林老瞬间一喜：“如果你们来阳集团承担研发费用，那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还真是想要让咱们投资的！ 秦川刚刚那句话，只是试探林老的，没想到，空军还真是这样想的！ “林老，咱们来阳集团可没有搞航发的底子啊！” “你们不是在搞舰用燃气轮机吗？这东西就和咱们的航空发动机很像啊！”林老说道：“咱们相信，就没有你们来阳集团干不成的事，交给你们，咱们放心！而且，如果你们肯上马这个项目，咱们可以把空军的一个发动机大修厂移交给你们！” 当年，国家刚刚建立，按照计划，空军只负责使用装备，生产是工厂的任务，大修也是工厂的任务。 但是，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里，工厂刚刚生产出来的装备都不合格，根本就没有能力承担飞机的大修任务，于是，空军突然发现，自己手头能飞的战机越来越少，最后要归零了！ 这下空军不干了，既然企业不给力，那咱们自己来！ 于是，空军在很多地区建立起来了自己的大修厂，这些厂子和航空工业系统无关，完全就是空军自己的。 现在，空军肯把一个发动机大修厂贡献出来，那可是满满的诚意！来阳集团投资，升级之后，就可以改成发动机生产厂了！ “林老，这恐怕不合适吧？我们来阳集团是民企，你们把发动机大修厂交给我们，这要是被扣上一个倒卖军队物资的帽子……” “咱们当然会走正规流程，你们象征性地给个几百万，把咱们空军的发动机大修厂收购了。”林老说道：“厂里的所有人，也需要离开军队，转成企业的模式，说不定，你们以后还能帮咱们大修三姨夫呢！” 三姨夫的大修？秦川眼前一亮：“好，那我要5719厂！如果空军肯把这个厂子给咱们，咱们来阳集团就冒一次风险，涉足航空发动机的生产！” 第396章、我就要5719厂! 到目前为止，空军中装备的苏-27数量也不到五十架，这些飞机的维护保养可以自己来做，但是大修还得送到老毛子那里。 卖飞机可不是一锤子的买卖，后续还能赚很多钱！ 就算是到了九十年代后期，苏-27sk的生产线引进过来，老毛子也拒不提供发动机，这样，东方要生产多少飞机，就可以在老毛子的控制之中。 在这种情况下，东方空军也开始了自力更生，5720厂的整机大修线升级，可以满足苏-27的大修任务，5719厂上马了al-31f发动机的大修线，从此三姨夫发动机不用再送到大毛那边去大修了！ 短短几年的时间，5719厂就成为国内最大的俄制发动机维修企业，三姨夫的大修可以来个一条龙服务，再也不用去大毛大修了！ 而且，他们不仅仅大修，还能升级，三姨夫原本九百小时的寿命，经过他们的升级，提升到了一千五百小时！ 其实，如果不是涡扇十逐渐成熟起来，他们甚至完全可以把三姨夫造出来！ 现在的5719厂，应该还只是空军一个普通的下属发动机大修厂，再过十年，就会成为最耀眼的存在！ 重生前的秦川，也曾经给这个厂帮过忙，研究过一些技术，现在，既然林老提起了这个合作条件，那秦川当然就要点名5719厂了！ “秦总，5719厂太远了，位于成都，而你们在东山省，这来回交通也不方便啊！”林老开口。 有句话，林老没好意思说，你小子，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给你个普通的发动机大修厂就好了，你居然要5719厂？这可是西南地区屈指可数的大型发动机大修厂！ 他又不能说不给，只能提其他的意见。 不是咱们舍不得这个厂子，只是觉得来阳集团不方便管理。 秦川笑了笑：“我们来阳集团不仅仅要成为国内一流企业，还要成为世界一流企业，等以后，我们的生产厂满世界都是，现在还怕一个国内的下属企业距离太远？” “秦总，这个厂目前正在积极探索三姨夫发动机的大修任务……”另一名空军领导开口：“他们或许不愿意加入你们来阳集团。” 既然林老的说法不行，那就换一个！ “是吗？那这样吧，我过去一趟，和他们聊聊，如果他们愿意，空军就帮忙走手续，咱们来阳集团愿意花费两千万，把这个厂子买下来，如果他们不愿意，那r-79发动机的生产，也就算了！” “什么两千万，这个厂子固定资产过亿！” “好，那咱们就花一亿，咱们不让部队吃亏，咱们自己吃点亏无所谓……”秦川的话，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林老和其他人对视了一眼，知道也不能再拒绝了。 “好！什么时候出发？” “你们给协调飞机，协调好了咱们就走，今天下午都可以！趁着你们协调设备的时间，我准备点东西……” 当年，整个北方都面临老毛子的威胁，国家开始搞起来三线建设，很多企业搬迁转移，在成都有了专门造歼七的132厂，也有为了歼九项目而南下的611所，之后，这两个机构经过多年的相爱相杀，最后组成了成飞这个庞大的军机研发巨头。 成都是有航空工业基础的，而5719厂建立在这里，也有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意思，不过，这个厂并没有在市区，而是在下属的彭州县。 九十年代，这里还没有太大的发展，整个县城也没看到几栋五层楼以上高的建筑，这个5719厂，就成了彭州最重要的厂区了，在这里上班的工人，绝对都是附近人找对象的最优选择！ 5719厂，1976年建厂，空军装备部直属，国家大型企业、军队一级企业！ 一分厂，拆解车间。 几名技术经验的老师傅，正在有条不紊地拆解着工作台上的大家伙。 附件、机匣、外壳…… 在他们的旁边，还有一名老毛子，正在给他们指导工作。 “注意，接下来需要拆解后面一排螺栓，这些螺栓之中，有两个最难……” “好，现在可以拆解轴承，小心……” 其他的人都屏住呼吸，看着发动机逐渐拆解。 终于，里面的双转子被取了出来，所有人悬着的心都放下了，但是，当看到内部叶片的时候，大家伙又皱起来了眉头。 “叶片大面积裂纹，这些叶片……”5719厂的副厂长、总质量师唐辉看着涡轮叶片部分，脸上满是忧愁：“伊戈尔先生，这叶片……能修吗？” “当然不可能！”现场指导的老毛子开口：“这种涡轮叶片使用的是精密铸造的定向凝固合金，只要损坏，就只能更换，就连我们白毛也没有修理过，大毛也没有这个能力。” 苏联解体前，苏-27就装备了很多国家，二毛和白毛都分到了不少，也都有发动机大修厂，这名伊戈尔，就是从白毛那边花费巨资请过来的三姨夫大修专家。 发动机是礼炮厂生产的，不过礼炮厂绝对不会看着东方获得三姨夫的大修能力，毕竟，他们还想赚大修费呢！ 伊戈尔过来，指导他们拆解、大修，但是，该换的零件还是得换，但是，零件从哪里弄？ 从大毛那里采购？大毛肯定会拒绝的！ 此时，负责拆解的老师傅黄强开口：“是啊，要是普通合金，咱们还能想办法焊接起来，但是，这定向凝固合金，不仅仅要焊接，还要保证原来的晶体方向，这就像是短肢续接，不仅仅要接上肉和骨头，还要接上所有的神经，不容易啊！” 在航空发动机中，涡轮叶片直面燃烧室的高温，所处状态最为恶劣，所以，涡轮叶片的耐高温性能，直接关系到发动机的性能。 三姨夫的涡轮用的是镍基耐热合金，里面是空心的，可以通过空气冷却，表面有复杂的纹路，用来散热，同时，叶片还用了定向凝固，内部的合金晶体全部都向一个方向，这样叶片在高速旋转下还有足够高的强度。 现在直接焊接，肯定不行！ “你们还是买吧，这些叶片，我们白毛有库存，也可以通过我们，向大毛订货，每个叶片五千美元。”伊戈尔继续说道。 他既然来了，肯定不能只当技术指导，也得赚钱啊！ 第397章、谁说涡轮叶片不能修? 五千美元！所有人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三姨夫发动机属于双转子结构，涡轮也分成高低压两组，各90个叶片，现在看这情况，一半的高压涡轮叶片都需要更换，按照一百个来说，这就是五十万美元！ 这还仅仅是涡轮叶片，前面还有上千个压气机叶片，还有其他的诸如附件机匣等东西，也需要更换，这样下来，大修一次的费用，说不定就得两百万美元！ 哪怕就算是送到大毛那边去大修，也用不了这么多钱！而且，新的也不过三百万美元一台，大修一台居然要一两百万美元，这绝对不行！ “这也太贵了吧？” “这有什么贵的，我既然站在这里，那我们就是朋友，好朋友，怎么能要高价呢？对朋友，我们是真诚的。”伊戈尔说道：“这些叶片，不能维修，只能更换，这价格，已经是最低的了。” “谁说这些叶片不能修？”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一个声音。 众人扭头向后看，顿时就是一愣，空军领导？来的还是主要领导，他们怎么有空来这里视察了？难道是？ 唐辉看向走在最前面的人：“林老，您是来视察我们的三姨夫大修情况的吗？我们……” 他有些羞愧，这发动机拆开，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之后的修理才更重要，现在，他们发现自己大修的费用更高，这…… 等等！ 唐辉又想起了刚刚听到的那个声音：“林老，这些涡轮叶片能修理？” “嗯，秦总说能修，那就一定能修，他们是咱们国内最强的冶金机构！”林老说完，看向身边的秦川。 唐辉其实已经看到秦川了，只不过，他还以为秦川只是林老身边陪同的秘书一类的角色，没有太多关注，而现在，听到林老喊他秦总，有些好奇：“请问，是哪个单位的秦总？” 如果是材料研究院，或者是中科院的，不可能叫总啊！这秦总的称呼，是企业才有的，这秦总，难道是…… 突然间，他想到了什么：“来阳集团的秦总？” “唐厂长，您居然知道我秦川，让我受宠若惊啊！”秦川开口。 “秦总，您居然知道我唐辉？”这下唐辉也惊讶了。 秦川笑了笑：“嗯，您是主管技术的副厂长，我当然知道。” 唐辉看了林老一眼，难道是林老介绍的？就算是介绍，也没见过照片吧？ 压抑着内心的疑惑，唐辉决定直入正题：“秦总，您刚刚说，这些涡轮叶片还能修？” “当然能修。”秦川说道：“如果直接扔掉，那就浪费了！” “怎么修？” 秦川神色复杂地看了唐辉一眼，这修理工艺，就是你带队，几百个日日夜夜，不眠不休，终于搞出来的啊！ 修理工艺有了，部队节省了一大笔钱，你却累病了，在医院躺了三天，又偷偷溜了出来，带队攻克下一个难关！ 当然了，现在不能说是你捣鼓的，我可不是想要鸠占鹊巢，关键是，我得露一手，让你们都佩服我才行啊！ “这种Жc6y定向凝固合金涡轮叶片，技术水平不高，不过，以老毛子的水平，能捣鼓出来这猴子那个合金已经不容易了，他们没有这种合金的修复工艺，也是正常的。” 秦川这话一出，伊戈尔忍不住了。 其他的话，都是嘀嘀咕咕地用东方话说的，伊戈尔听得不是很懂，但是现在，秦川说这种定向凝固合金材料，用的是俄语，他听出来了，再配合那语气，就知道秦川对这种合金材料很蔑视。 “您有办法修复这种叶片？”伊戈尔开口问道。 “嗯。” “怎么修？” “对不起，这是我们的机密。”秦川说道：“你们如果想学，那就花两亿美元来买，我们可以考虑卖给你们，您既然站在这里，那就是我们的朋友，对朋友，我们是真诚的，不会多要钱的。” 刚刚老毛子还想要坑己方一笔钱，转眼间，秦总就反过来坑老毛子了！大家伙听得都是格外的解气！ 一个小小的叶片修复技术，就价值两亿美元！ “两亿美元？太多了！”伊戈尔摇头。 “不多，不多，你们没有修理技术，只能更换，一个叶片就是五千美元，一台发动机在全寿命期间，叶片至少要换两遍，按照四百个叶片来算，就是两百万，一百台发动机，就是两亿！” 秦川开始给对方算账：“三姨夫的总寿命是九百小时，按照一年飞三百个小时来算，就是三年的时间，你们哪怕只有一个中队，24架的规模，三年时间，就需要五十台发动机，六年的时间，就回本了！” 伊戈尔摇头：“不，不，不能这么算，太贵了……” 等等，伊戈尔发现自己好像被绕进去了，现在说这些干嘛？ “我想要看看你们是怎么维修的！除非让我亲眼见到，才能确信你们是真的动手维修了，不是用新的来糊弄人！” “好吧，那就让你看看！”秦川看了一眼唐辉：“唐厂长，带我去用真空钎焊炉！” 真空钎焊？伊戈尔摇头，这也不可能完成涡轮叶片的焊接！焊接了，强度也不够！ 真空钎焊，自然就是在真空中焊接，这样可以避免焊接过程和空气的反应，也不用助焊剂，最重要的是，焊接时候，填充金属的温度低于基础金属，所以，基础金属不会熔化，靠的是毛细作用，把熔化的填充金属吸入结合处，从而完成焊接。 焊接出来的质量很好，在航空航天领域里也有很多应用场合，但是一般都是焊接管路之类的，可从来没听说过用真空钎焊来修复涡轮叶片！ 看着伊戈尔的样子，秦川自信满满：“要不要打个赌？” 谁和你打赌！ 伊戈尔还没有摇头，秦川就继续说道：“我要是输了，管你今后十年的酒水，你喝多少，我给你提供多少！” 伊戈尔立刻就动心了，不过，还得问清楚：“那你要是赢了呢？” “那你留在这里，干十年！我还是管你十年的酒水！” 第398章、真空钎焊涡轮叶片，英美干过! 大毛、二毛、白毛……这些家伙，都是嗜酒如命！ 听到秦川这条件，伊戈尔几乎没考虑什么，立刻就点头了：“好！这个赌我打了，我稳赢！” 不管输赢，他在未来十年都能实现喝酒自由，还有啥犹豫的？ 如果不是这次来东方出差当顾问，那他留在白毛，日子也是苦哈哈的，以后就算是留在这里干十年，也挺不错啊！ 秦川感受到了其他人异样的目光，笑了笑：“走，咱们去修叶片！” 众人一起跟着走，唐辉找到机会，凑到秦川的跟前：“秦总，这涡轮叶片，真能修？” “对啊。” “那可是定向凝固单晶叶片啊！” “咱们焊接的时候，也按照这个方向焊接不就行了？”秦川说得非常轻松。 合金内部的晶体拥有一致性，可以获得很多特性，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定向凝固，顾名思义，在凝固的过程中，沿着一个特定方向建立一个温度梯度，这样合金沿着这个温度梯度方向慢慢凝固，内部结晶方向就一致了。 现在，要焊接这种材料，也用这种方式，不就能保持一致性了？ “但是……裂纹是横向断裂的啊！” 定向凝固结晶的方向，就是沿着叶片的径向，毕竟主要是这个方向受力，而裂纹却是横向裂开的！ 一般的思路之中，焊接肯定是沿着裂纹方向焊接的，也就是横向焊接，这…… 秦川笑了笑：“所以，需要首先使用砂轮机，把裂口扩大。” 裂口的缝隙连一毫米都没有，只是一条裂纹，不用说径向焊接了，横向焊接都不一定能烧透。 所以，焊接之前，就先把裂纹扩大，变成一个三角形，上面的开口宽度扩大到两毫米，这样就能沿着这个两毫米的方向设置不同的温度梯度，从而保证结晶方向不变。 说话间，秦川就改变了行走方向，走向另一侧的机加工车间，然后熟门熟路地找到了砂轮机，对着旁边正在干活的人开口。 “老兄，半个忙，把这个裂口扩大，宽度两毫米，深度三毫米，三角形开口。” 干活的人有些茫然地抬起头来，看向突然围过来的一群人，而唐辉则是惊呆了。 这个用砂轮机的，是他们整个5719厂唯一一个八级钳工张永光！经他的手加工的零件，比数控机床的加工精度还高！ 这个秦总，是知道这个人呢，还是正凑巧？ “唐厂长，要加工吗？”张永光请示唐辉。 “唐厂长，这可是三姨夫的涡轮叶片，要是给磨坏了……”黄强有些担心。 “有这个小裂纹，本来就不能用了，现在把裂纹扩大，最多就还是不能用，你怕啥？”秦川白了黄强一眼：“难道你有办法把它修好？” 唐辉咬咬牙：“动手吧！” 张永光给砂轮机换上了最薄的砂轮片，随着砂轮机的声音响起，火花飞溅，几分钟后，张永光用眼睛看了几遍，然后递过来：“好了！” 秦川拿起游标卡尺。 宽度，深度，丝毫不差！ “张哥，你手艺真不错！” 看来，秦总是不知道这个人的技术水平……等等，他居然叫张哥！他怎么知道张永光名字的？ 唐辉睁大了眼睛，想要问秦川，秦川已经拿着涡轮叶片走了！ 身后，张永光站了起来，挠了挠头，这个人，认识自己？ 5719厂钳工第一人！带出来了八个徒弟，全部都是车间骨干！其中还有个女徒弟，巾帼不让须眉，秦川记得很清楚！ 但是，他怎么知道的？ 唐辉忍不住了，看向林老：“林老，您怎么把咱们厂里的优秀人才，都介绍给秦总了？是不是上面有什么安排？” 林老想要甩锅，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不过略微思考，他就笑了笑：“这个嘛，上级有个安排……咱们先去看秦总修涡轮叶片，接下来的事情慢慢说。” 真空钎焊车间。 一个油桶大小的东西放在车间中央，它就是真空钎焊炉最重要的真空室了，只是看了这个个头，秦川心中有些感慨，还是太小了啊！ 焊接个叶片之类的没问题，再大的东西就塞不进去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里面的焊把还不是自动的！ “当年，咱们厂建立之后，就有相关单位给咱们提供了这台设备，这些年来，咱们用它焊接过很多零件。”唐辉介绍：“秦总，今天您能操作真空钎焊炉，维修受损的涡轮叶片，这将会让它发挥更大的作用……” 秦川点头，把受损的涡轮叶片固定在里面，仔细调整角度，让叶片和热泵口的方向平行，这样热气吹过来的时候，叶片沿着径向加热，就会出现温度差。 他小心地调节着，十分钟之后，才从口袋里掏出来了一个注射器，然后，把亮晶晶的粉末均匀地注射到了裂纹处。 “秦总，这是什么钎料？”伊戈尔开口。 “等您以后在这里工作，就会知道了。” 现在肯定是不能说的，毕竟，能维修好涡轮叶片，全靠钎料！ 这种钎料的正式名字叫做b-ni73crsib-40ni-s混合粉末钎料，里面有七种金属粉末，配比也非常讲究，来这里之前，秦川也只是配好了这一针管而已。 当年，5719厂为了研究三姨夫涡轮叶片的修复，用了六年的时间，才搞出来了这种钎料，完美地解决了修复难题。 不过，技术人员没有满足，再接再厉，又搞出来了bni82crsib非晶态箔状钎料，效果更好，可惜制造复杂，短时间里做不出来，否则，焊接好的强度比原版还能高百分之二十，不得把伊戈尔这个白毛给惊爆了眼球。 炉门关闭，开始抽真空。 机械泵、旋片泵、罗茨泵依次启动，内部压强已经低到了0.02帕以下。 “真空度达标，开始加温！” 温度表示数慢慢增加，小小的石英玻璃面板前面，伊戈尔的脑袋占了半个，其他人只能挤着才能看到里面的情况。 两百度，三百度，四百度…… 真空室内的那个缝隙里的钎料，终于开始熔化了，虽然缝隙只有两毫米，但是，熔化的先后顺序却是不同的，这样就能形成定向凝固！ 绝了！ 大胆的思想，一流的技工，再配合特制的钎料，搞不好还真能成！ 伊戈尔扭头，看向秦川：“你怎么知道能用真空钎焊来修复涡轮叶片？” “这个嘛，目前，全球只有英美掌握了这项技术，我们是第三个。”秦川笑着说道。 第399章、秦总真的给修好了! 钎料金属熔化，在裂纹部位的毛细作用下填满整个裂纹空间，而且，钎料在被裂纹吸收的过程中，和裂纹两边部位也重新建立了晶体联系，就像是盖房把钢筋插到墙里一样。 里面的温度在慢慢降低，钎料重新凝固！ 虽然此时还没有检测，但是，所有人都有一种预感：就凭借这精益求精的修复工艺，也一定能成！ “看来，焊接还真没有大问题，不过，把焊接好后的叶片重新恢复原状，这也是不容易做到的。”伊戈尔再次开口。 发动机叶片，看上去好像就是随意的扭曲，实际上，整个外型的要求很严格！ 刚刚装配的时候，肯定没有问题，但是使用过一段时间，叶片可能就会在运行中由于受到各种外力而扭曲，发动机大修，需要彻底拆解，每一个叶片都要精心调整到设计的外形。 前面压气机叶片，只是钛合金打造的实心叶片，调整起来容易一些，但是，这涡轮叶片是空心的，内部有复杂的气道，外面还有倾斜交叉的条纹，这焊接部位想要调整到和其他的地方一样，可不容易！ “这个我也做不到，但是，咱们5719厂能做到。”秦川看向唐辉：“唐厂长，把咱们厂那位没有指纹的工人找来，帮咱们把这个涡轮叶片恢复原状。” 唐辉震惊地看了秦川一眼，又扭头看向林老，看来，部队把咱们5719厂的家底，都给说出来了啊！ 部队为啥要主动爆己方的底牌？难道是因为…… 算了吧，林老说了，时机成熟，会告诉自己一切的，现在，就按照秦总提的要求来做好了。 很快，龙博就被找了进来。 龙博，磨工八级工，几十年来，一直在研磨领域里钻研，经过他手研磨的精密偶件，精度早就超过了数控机床！他这项本领，全国都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的。 因为他长年累月地用手来研磨精密部件，所以，他的手指没有指纹，已经被磨没了！甚至，手掌上的纹路都没有！ 此时，接过来了涡轮叶片，看着上面焊接出来的饱满的焊缝，龙博有些好奇：“唐厂长，咱们能焊涡轮叶片了？” “嗯，秦总开发的新工艺。” 秦川笑呵呵地看向龙博：“龙叔，接下来就交给你了！以后，能不能给国家节省动辄上百万一台的发动机大修费用，就看你的了！” 龙博有些不好意思：“秦总，叫我龙工就行。” “龙叔，您就别谦虚了，您只比我父亲小三岁，是我的长辈，当年原子弹……您这手艺，要是出去，早就年入十万了！我秦川就佩服您这样有本事的人！” “好，等着我，一定让它恢复原样！” 锉刀一下下地锉过，金属碎屑慢慢落下，锉几下，就需要检查，测量，然后换工具，接着干，伊戈尔看着龙博的动作，目光中满是钦佩，这样的技术，在苏联时代都难找几个！ 趁着龙博研磨叶片，林老悄悄地把秦川拉到一边。 “你小子，怎么认识这么多人，厂里还以为是老子给泄露的！你小子居然让老子给背锅！” “林老，这厂子，我要定了！”秦川说道：“我相信，有部队的大力支持……哎吆吆，您别揪我的耳朵啊！” 林老，军方重臣，对秦川是动手动脚，这恰恰是两人亲密的表现，林老是把秦川当做自家子侄来对待的。 林老也知道，秦川这样做，其实是想要收买人心，你想想，来了这里，和每一个人都打成一片，对每一个人的事情都那么清楚，他们肯定会有好感的，再加上以为是部队支持的，这样，秦川接手5719厂会更容易。 “我说，我说，我在准备钎料的时候，让小雪帮忙找了5719厂的资料，这些人，当年报纸都登过……” 秦川绝对不能说是自己在重生之前认识，这种事根本就解释不清楚，只能说自己在报纸上看到的。 “好，成了！”就在此时，一个兴奋的声音响起：“现在，拿去检测！” 第一片修复的三姨夫涡轮叶片，终于完成了！这可是全世界第一片！毕竟，老毛子自己都没有修理技术！ 超声波检测、涡流检测、射线检测…… 一个个检测结束，一张张检测报告出来，看着这些数据，伊戈尔的神情复杂。 “没有想到，涡轮叶片真的能修理！”伊戈尔拿着最后一个强度报告，看着和原来状态百分之百达标的焊缝强度，无比感慨。 秦川笑了笑：“不仅仅涡轮叶片能修理，其他的也能修。” “其他的？” “对吧，例如说涡轮叶盘，我们可以用粉末冶金涡轮盘再制造技术，让报废的涡轮叶盘重新恢复活力。” 伊戈尔睁大了眼睛：“你们能重造涡轮叶盘？” 涡轮叶片是安装在叶盘上的，叶盘就像是个大盘子，外面有一圈叶片，承受高温高压的不仅仅有涡轮叶片，还有这个叶盘，叶盘前后的温度差甚至能有几百度！ 如果是运输机和客机，那发动机的转速变化还不明显，而战斗机，飞行员经常会粗暴地操作油门杆，转速可能一下子就从低速飚到最大速度去了！ 这样，叶盘在转动的过程中，快慢还经常突变，这就带来了另一个结果：蠕变。 如果叶盘的性能不高，可能会在反复变化的过程中突然崩开，在离心力的作用下飞溅，整个发动机就报废了，甚至战机也回不来了。 老毛子在开发三姨夫的时候，还没有先进的粉末冶金技术，没法制造大直径的粉末冶金叶盘，用的是普通的耐高温合金材料，疲劳寿命很短，这也是三姨夫发动机三百小时就需要大修的原因。 现在，秦川居然说，能把这个叶盘重造！ “是啊，先用超声波，将报废的叶盘打成粉末，然后在我们八万吨的模锻压机里高温锻压，直接做成大直径粉末冶金叶盘，五百小时应该没问题。” 伊戈尔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秦总，我能接触这项技术吗？” “只要你留下来，那自然可以。” “好，我愿意留下来！”伊戈尔突然想到了什么：“按照我们的赌约，这涡轮叶片合格，我就该留在这里工作十年了！” “好，那你就作为技术顾问留下来，每个月给你开五千美元的工资！” 不仅仅能喝酒，每个月还有这么高的一笔工资！伊戈尔满脸笑容：“好，好！” 唐辉敏锐地意识到了其中的问题：秦总给这个人开工资？为什么？难道…… 第400章、军企民企，还不都是为了军队 5719厂为了维修三姨夫发动机，精心研究了三种技术：高温合金涡轮叶片再制造、粉末冶金涡轮盘再制造和自动微弧等离子焊接，这些技术，就连老毛子都不会！ 正是有这三项关键技术的加持，咱们自己维修过的三姨夫，总寿命高达1500小时，而老毛子自用的三姨夫，只有九百小时！ 现在，三姨夫的国内大修才刚刚开始研究，秦川就把这些技术带了过来，空军的所有领导，都无比兴奋，这能省多少钱！ 看看外面已经黑下来的天空，林老开口：“今天晚上，咱们就不走了！好好地庆祝庆祝！” “没错，咱们今晚喝个痛快！”秦川搭话。 唐辉脸上表情复杂。 正厂长出差了，唐辉目前是5719厂的实际负责人，现在，看着提议庆祝的两人，他心情复杂。 “好，那我通知食堂那边准备一下。” 部队的军工厂和地方的就是不一样，纪律性非常好，食堂里吃饭，那都是秩序井然，看着食堂里还在吃饭的工人，秦川开口：“咱们5719厂，有干部食堂吗？” “没有，在我们这里，干部不搞特殊，干部干部，就得先干一步。” “不错，不错！”秦川点头：“现在，很多企业里，干部和工人脱节，导致了机构臃肿，人浮于事，坐办公室的比干活的还多，这样的企业，白给咱们来阳集团都不要！” “那是自然。”林老开口：“这些年来，很多企业已经出现了多种弊端，这也是老领导要改革的原因，国企的烂摊子，交给你们可真不行……” 听着两人的话，唐辉停住了脚步：“我们5719厂……” “走，进去先吃，真是饿坏了！”林老大步流星，走了进去：“也不知道窗口里什么菜好吃。” “麻婆豆腐钵钵鸡，夫妻肺片红糖糍粑……”秦川一口气说了十来样，简直就是相声报菜名。 “好，各来一份！”林老开口。 等到众人坐定的时候，其他工人已经吃完离开了。 看着围着桌子旁边的十来个人，林老举起酒杯：“来，这第一杯酒，先敬秦总，秦总给我们解决了涡轮叶片的修复难题，让我们自己大修发动机不再是梦！” “林老，可别，这第一杯酒，敬我们5719厂，藏龙卧虎啊！我对这个厂很满意！来，我敬各位！” 唐辉终于忍不住了。 “林老，我们5719厂，难道要成了秦总的下属？” “对啊，咱们5719厂，是不是会变成来阳集团的下属企业？咱们可都是军人啊！” “来，喝了这杯酒，咱们再说！”林老仰起头来，把一杯酒一饮而尽。 喝完，林老看向秦川：“小川，你有什么想要对大家伙说的，那就说吧！” 当初的协议，部队不会强制下达命令，把5719厂给划拨到来阳集团，需要秦川自己去说，如果这里的人愿意，那就给办手续，如果不愿意……那强扭的瓜不甜啊！ 现在，秦川已经露了一手，解决了一个技术难题，在场的人看上去，好像依旧不是很情愿，接下来，就看秦川的发挥了！ 林老倒是充满期待。 “各位，我们5719厂是为了什么建立起来的？”秦川开口。 “当初，飞机厂不给力，生产出来的战机都不能飞，等待大修的飞机一排排，咱们空军无奈，只能从全国各地，聚集起来维修能手，组建起来了5719厂，解决空军迫在眉睫的大修问题。”唐辉开口。 “是啊，咱们是为空军服务的，穿军装还是工装，军队发钱还是咱们来阳集团发钱，真的那么重要吗？” 在场的人没有说话，但是，那表情依旧能看出来：重要，很重要！ 秦川的目光看向了座位上的一名老师傅：“龙叔，白天的时候我说，您这技术，在外面，年薪十万轻轻松松，您现在工资多少？” 龙博有些不好意思：“这个嘛，加上年底的奖金，我这一年，能赚六千块钱，不少了，有这六千块钱，足够花了，知足常乐嘛。” “如果咱们5719厂纳入咱们来阳集团的麾下，我给您开十万年薪。”秦川开口：“还有其他的技术工人，工资都翻一倍。” 林老白了秦川一眼，还以为你小子有什么办法呢，还是用钱开路，咱们这些工人，那可都是从之前的艰苦岁月走出来的，你…… 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龙博的惊呼：“什么，我还留在厂里工作，工资能涨到十万？” 其他的人也兴奋起来：“工资翻一倍？我不是在做梦吧？” 秦川开口：“咱们来阳集团，最重视人才，重视一线工人，当然了，还会有些部门压缩，非生产经营部门的人员，会压缩到工厂总人数的百分之五以内。这些人，还可以穿着军装，由部队安排到其他工作岗位上。” 秦川说完，看了林老一眼：“林老，这个没问题吧？” 林老有些无语，有本事的，都成了你的人，没本事的，给咱们部队扔过来了？ 不过，这个忙还是要帮的，他点点头。 “除了工资待遇的问题之外，重要的还是生产。”秦川说道：“目前，我们最重要的任务，就是翻新三姨夫发动机，涡轮叶片、涡轮叶盘，我们都能翻新继续使用，甚至比原来的更耐用，同时，我们还能生产全新的零件。” “生产全新的？”轮到唐辉惊讶了。 秦川点头：“对啊，修复不可能百分百，总是需要一部分全新的零件。咱们来阳集团最擅长的就是造先进合金，这东西，咱们自己也能造。” 除了研发真空钎焊，满足叶片的修复之外，国内还仿制了三姨夫的涡轮叶片，国内代号k465合金，秦川也接触过，完全能仿制出来！ 所有人都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 只是隶属关系变了一下，他们接下来还是做自己最喜欢的工作，还能多赚钱，这听上去，太有吸引力了！ “对了，翻新三姨夫，是我答应部队的要求，除了这个之外，我们还会测绘仿制一款更加先进的航空发动机……” 第401章、你小子，就知道吃肥肉! 深夜，会议室。 其他人都走了，只剩下了5719厂的人，此时，所有人都是心情复杂。 一个巨大的选择摆在他们的面前。 是继续留在部队内，缓慢发展，还是坐着来阳集团的快车，实现飞跃？ “张工，龙工，你们都是秦总眼里的宝贝，你们先说说吧。”唐辉开口。 两人有些紧张：“唐厂长，我们……我们只是个普通的工人，这种事，由厂领导来考虑就好了，我们还是算了吧！” “不，秦总是个实干派，最重视搞技术的人，你们俩是秦总最看重的人才，咱们厂的选择，和你们有很大的关系。” “为啥？” “如果我们拒绝了秦总的提议，你们是不是会跳槽？” “不，不，当然不可能！我们是军人！”两人赶紧摇头：“服从命令听指挥，是我们的纪律，我们怎么可能因为钱多，就跳到来阳集团去！” “那你们俩倒是说说啊！” “唐厂长，那我先说几句。”龙博开口：“如果我们拒绝，那这涡轮叶片的修复技术，我们还能拿到吗？” 这句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技术是秦总的！全世界独一份！ 如果他们5719厂不愿意并入来阳厂，那秦总凭啥把这些技术交给他们？那以后，他们拆下来的故障涡轮叶片，是不是得送到来阳厂去修理？就算是那边只收成本价，那也会浪费宝贵的时间啊！ 更不用说，还有涡轮叶盘重铸等技术，甚至秦总还说了，还能制造全新的涡轮叶片！ 这些技术，只有并入到来阳厂，他们才能拿到，否则…… “是啊，我们厂的任务，就是给部队大修发动机，现在，为了解决三姨夫的大修问题，并入来阳集团，是最好的选择！”张永光开口。 这不是为了自己多赚钱，而是为了完成任务！ “目前，咱们国内的航空发动机极度缺乏，606所那边造了多少年的涡扇十，也没个成果出来，咱们肩头的担子很重，如果加入了来阳集团，咱们很快就能帮部队大修三姨夫，甚至以后，还能给部队制造全新的三姨夫！” “要说造全新的，三姨夫就太落后了！还是秦总说的那个更加先进的r-79发动机，加力推力15.5吨！这发动机咱们要是造出来，国内的战机就能有合格的心脏了！” 众人都热烈地讨论起来。 唐辉满意地点头：“看来，大家伙对这个方案，都满意了？” 他不能一个人拿主意，毕竟是关系重大，而现在，会议室里没有一个人提出反对意见，那就是群众的呼声了！ “这个……唐厂长，只有我们拿主意，是不是还不太够？我们要不要问一下车间里工人们的意见？” 在场的人也怕以后承担责任啊，这锅要是扣下来，可背不动。 “好。那就调查一下，看看众人的意见，一定要和他们说清楚，秦总答应的待遇。” 众人目光复杂地看了唐辉一眼，开始就让龙博和张永光发言，这意思还不明白？现在，询问下面人的意见，只要说到工资翻倍，谁不同意？ “等到厂里人的意见汇总起来，估计老厂长也回来了，最后让老厂长拍板。”唐辉继续说道。 他是个副厂长，老厂长出差了，还没回来，但是，等老厂长回来，这里的所有人都已经发表完了意见，老厂长还能说啥？ 另一边，招待所里，林老也在和秦川议论。 “这种事，前几年的话，想都别想。”林老说道：“哪怕是现在，也是石破惊天。” 自从改革开放之后，国企就一直在改革，但是，在92年之前，几乎所有人都以为，只要政企分开，国企就能适应市场竞争。 但是他们错了，国企固有的顽疾，可不是去掉了行政干预就能发展起来的，92年是个分水岭，因为在这一年，全国所有的国企工厂算总账，亏损的比盈利的多！ 那就得继续改革！于是，很多国企都转成了私企，才重新焕发了活力。 这几年，是小范围的调整，到了98年，随着全球经济危机的爆发，国企私营的大潮才终于开始。 秦川点头：“是啊，所以，我们也不想这么做的，但是，部队这不是硬往我们手里塞嘛！” 来阳集团就是作为民企发展壮大起来的，他们手头更是积攒了大量的财富，仅仅坑阿三，就拿了多少好处！ 正是因为这样，部队才希望来阳集团能帮助进行r-79的测绘仿制，否则根本就筹集不出足够的资金来！ 什么硬塞，咱们部队可没打算把5719厂给你们！ 林老的话还没出口，秘书就跑了进来。 “林老，那边开会的结果出来了！” “什么结果？” “所有人都同意并入来阳集团！” 对这个结局，林老似乎是早有预感，所以也没啥惊讶的，不过……现在听到了结果，心情却依旧复杂。 “这么好的一个厂子，便宜你们来阳集团了！” “我们不是要花钱的嘛，又不是白拿。”秦川开口：“而且，接下来，我们还要花更多的钱来改造这个厂。” “怎么改造？” “比如说，得去大毛那边，弄一条完整的三姨夫大修线回来，不，还是去白毛那边，带着伊戈尔过去……” 林老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那还等什么，立刻出发！” “林老，目前只是厂子里的高层同意了，他们还决定征询下面的意见。”秘书赶紧阻拦，这还没结束呢，现在就去，万一下面人不同意呢？ “下面的谁有意见？工资翻倍，他们得举双手支持！”林老说道：“咱们三姨夫的大修，可不能拖着了！咱们自己大修发动机，能省多少钱！” 说完，林老又看了一眼秦川：“有钱真好！” 部队不是没动过心思，老毛子不给生产线，给条大修线也行啊！但是……这是要钱的！他们最多筹钱请个外国专家过来指导，要说把整条生产线采购过来……没那么多钱啊！ “咳咳，林老，不要着急，现在，还没说动伊戈尔呢。” 第402章、白毛588飞机修理厂 伊戈尔这个技术顾问，当然也参加了晚宴，不过，秦川还没有说起来关键内容，伊戈尔就已经喝多了，之后啥内容，他也不知道，一觉睡到天亮，伊戈尔那叫一个舒服。 躺在被窝里的伊戈尔还打算再睡个回笼觉，就听到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咚咚，咚咚咚！ 伊戈尔只能从床上爬起来，穿着睡衣和拖鞋去开门，当看到站在外面的秦川的时候，顿时就露出了一脸笑容。 “秦总，您来了？来，请坐，请坐！” 看着伊戈尔那散乱的被窝，秦川开口：“伊戈尔，接下来，你需要在这里住十年，你的家人打算怎么办？” 原本，伊戈尔只是被高薪聘请的顾问，来东方是赚快钱的，而且，也待不了太久，所以，家人就没跟着来。 此时，听到秦川的问话，伊戈尔有些无奈地摊开两手：“我也不知道……” “我建议，你把他们接过来。你也看到了，我们这里生活物资丰富，生活成本很低，比你们那边更加宜居。” 伊戈尔脸上表情复杂。 “你的妻子，是做什么的？” “她是我们588厂的医生。”伊戈尔说道。 “咱们5719厂也有职工医院，可以请她来这里工作，工资待遇，是她在之前单位的两倍，如何？” 伊戈尔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真的？” 十年之内，不是只有酒就可以的，还得有老婆啊，喝醉酒了打老婆，可是老毛子的人生乐事，现在，能把老婆接过来的话…… 等等！ 伊戈尔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不行，我还有两个孩子，大儿子正在上大学，二女儿在上中学，他们……” “你的大儿子，可以作为交换生，到我们东方来上大学，我给安排！至于二女儿，可以转学到我们这里。”秦川说道：“孩子的教育的确不能耽误，不过，我不认为咱们东方的教育差。”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快乐教育很流行，某些砖家们看了西方的教育，就开始鼓吹释放小孩的天性，搞什么快乐教育，而且还忽悠了很多人，他们天天骂衡中，目的不过是想要制造教育壁垒而已。 西方的快乐教育是公立教育，培养的是产业工人，西方的精英们上私立学校，整天苦逼得不比衡中学子差。 学习哪里有不吃苦的！古人都知道要头悬梁，锥刺股！小时候快乐地玩，那长大就…… 东方的教育，其实在世界上也是获得广泛认可的！让伊戈尔的孩子来东方上学，可不会耽误他的孩子。 “好吧，秦总，我想请几天假，回去看看……” “嗯，我和你一起去。” 伊戈尔的心中无比感激。 虽然他是技术顾问的身份，但是，秦总能亲自陪他去白毛，把他的老婆孩子接过来，这待遇，也是绝无仅有的！这个老板如此看重自己！ “多谢秦总。” “不客气，最近一班的机票是下午的，你准备一下，咱们下午就走。” “好。” 当天下午，伊戈尔上了回国的客机，在他的旁边，就是最体恤下属的秦总，秦总只带了一个男秘书，看着有些孤单。 “秦总，您……” “闲着无聊，给我介绍一下你们558飞机大修厂的事情，如何？” “好。” 1941年6月26日，也就是苏联的卫国战争刚刚开始，哈尔科夫的西南司令部就组建了第38流动航空维修车间。 在战争期间，这个车间一共修复了286架各型战机，战争结束后，他们还获得了红星勋章。 战后，随着喷气机时代的到来，他们开始掌握喷气式飞机的修理技术，逐渐发展成为了苏联时代第三大飞机大修厂，代号588，巅峰时期，整个大修厂有上百架战机在同时进行大修工作。 苏联解体后，他们的业务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毕竟，那些到了大修期的飞机，根本就没有钱大修，直接退役淘汰了！ 不过，588飞机修理厂的人才流失并不严重，所以，他们咬牙坚持，等到苏霍伊设计局把大批的飞机卖出去之后，他们终于迎来了转机！ 这些客户都觉得大毛的大修费用太高，就把飞机送到他们588厂来修理，这些客户买的苏霍伊战机，可都是宝贝，保养十分周到，大修也十分及时。 越南、马来西亚、印度……他们服务的客户也是越来越多。 现在，应该是588厂最艰难的时候！ 听着伊戈尔的介绍，秦川的脑子里在飞快地转动着，怎么切入才能更好地弄走三姨夫大修线呢？ 这个旅途，不轻松啊！ 张承志坐在旁边，默默地听着两人的对话，此时，他也很是好奇，早就听说了秦总的手段，这次，终于可以亲眼看看，秦总是怎么忽悠外国人的了！ 白毛西部，布列斯特州，巴拉诺维奇市旁边。 一座座厂房整齐地排列着，厂房的窗户早已破旧，外面的大树枝繁叶茂，厂房的旁边，有一条长长的飞机跑道，草坪上还停着各种战机。 这就是白毛最著名的588飞机修理厂！ 此时，已经是深夜，灯光摇曳，照射在厂区里，也照射在了厂房旁边的一些建筑。 这里有办公楼、家属院，还有职工医院。 医院不大，只有三层楼，顶楼比较僻静，此时，在医院三楼，某值班室里，正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这声音，像是椅子在晃动，同时，在这声音之中，还有人粗粗的喘息之声。 叮铃铃！ 电话铃的响声，让这些声音更加复杂。 “拉杜季卡，停一下，停一下。” “柳德米拉，这怎么停得下来！” “可是，这是值班电话，如果没有及时接……” “你可以接啊！” 啪，啪，啪！ “喂……亲爱的，你回来了？” 就在此时，突然，后面猛地用力，柳德米拉嘴里发出一声惊呼。 “啊……” “怎么了？” “没事，亲爱的，我在值班，你先回家，我明天早晨就回去了，不，不，你不用来，你知道，医院有规定……又有电话打进来了，你先挂了吧。” 第403章、隔壁老王，不，隔壁老拉杜季卡 第588飞机修理厂，家属院。 伊戈尔放下电话，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秦川：“秦总，非常抱歉，我妻子她在值班，今天晚上……” “要不，我们先走，去附近找个酒店，等明天再过来。” “不，不，秦总，您还是住我家吧，最近的酒店也在五公里之外……” “嗯，那我们就住下了，你们这房子是正宗的赫鲁晓夫楼啊！” 二战结束，苏联西部几乎都被打成了废墟，当时还在莫斯科当书记的赫鲁晓夫，就设计出来了全新的k-7楼。 这种楼房外观都是一样的，里面则有区别，分成三十平的一居室、四十三平的两居室和五十四平的三居室，别看面积不大，还带四平米的卫生间和两平米的厨房！ 用后世的眼光来看，这样的鸽子笼没法住人，更不用说人高马大的老毛子，但是，对当时人均住房四平米的莫斯科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更重要的是，这房子用的是预制板，不仅仅房顶，墙壁都是预制板，在工厂里生产出来之后，很快就能装配起来，最快的装配记录是一个星期完成了一个家属院的建设，甚至还动用了直升机来吊运！ 当时让人很满意，但是，这些设计使用年限25年的房子放到现在，就属于危房了！ 不过，这种楼房也有可取之处，就是楼间距超级大！ 大到什么程度？前后两栋楼之间，还可以再建造两栋！ 没错，哪怕再建造两栋，也不过和后世的常规住宅一样的楼间距！之所以设计这么大，据说是为了防核弹……楼房之间有绿地，甚至还有游泳池，这容积率，妥妥的是别墅水准！ 很快，隔壁就传来了打呼噜的声音，这个伊戈尔是真是累了，毕竟在飞机上说了那么久，又是归心似箭，没怎么休息好。 这边，张承志感觉到了手机的震动，然后打开一看，一条短信。 “秦总，我出去一趟。” “好。” 窗户传来响动，张承志如同猴子一般地爬出了窗户，然后，嗖嗖嗖地消失不见。 没过十分钟，张承志又回来了，手里多了一个信封，秦川接过来，哗啦啦…… 很多照片就落到了桌子上。 秦川用欣赏的目光看着照片，这姿势蛮多的嘛！而摄影师居然能拍到，更是不简单！ “这个女人，应该就是伊戈尔的妻子柳德米拉，这个男人呢？是谁？”秦川问道。 “588厂主管发动机大修车间的车间主任、伊戈尔的上司拉杜季卡。” 秦川睁大了眼睛，这么巧？瞌睡了就有枕头，要搞发动机大修线了，就正好遇到这一出？ “秦总，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那还怎么办，直接上门啊！”秦川说道：“我这个人，最喜欢保守秘密了，所以，接下来，得把这照片，还给当事人啊！这要是泄露出去，搞了个什么门，那可就不好了。” “嗯。” 隔壁，呼噜声还在继续。 东方的天空慢慢地泛出了鱼肚白，外面的门响了，一道窈窕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她的脸依旧白皙，皮肤上没有皱纹，关键是身材保持得很好，和那些一结婚就发福成老大妈的女人不一样，她看上去，依旧像是只有二十来岁的女孩一样。 她轻轻地走进门，然后，就看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坐着自己不认识的东方人！ “您是柳德米拉女士吧？我们是和您丈夫一起回来的。”秦川开口。 “伊戈尔呢？” “他还在睡。”秦川说道：“这段时间，他在我们东方累坏了。” “哦，我去给你们做早餐。” “不用了，听说您昨晚夜班，肯定也累了吧？您也回去睡吧，你们夫妻俩，这么久了才见一次面，肯定……我们出去找点吃的。”秦川说完站了起来。 张承志跟在秦川的身后，一起走了出去。 柳德米拉有些好奇，想要再说什么，却突然看到，秦川站起来的地方，多了一张白色的纸片，她好奇地走过去，拿起来一看，脸色瞬间惨白。 嘎吱…… 就在此时，卧室的门开了，伊戈尔从里面走出来，看向自己的妻子。 “柳德米拉，你下班了？咦，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我去给你做早饭。” 柳德米拉冲进了厨房，打着了煤气灶，快速地把手里的照片塞了进去。 两平米的厨房，只能站一个人，所以，伊戈尔不能进来，而且，刚刚他是被谈话声吵醒了，起床之后出来，和妻子打了个招呼就进了卫生间，洗脸刷牙之后才清醒，然后想到了什么。 “对了，我还带了两个东方人来，其中的秦总是我以后的老板，柳德米拉，你，还有我们的两个孩子，都可以到东方去！” 听到客厅里传来的声音，柳德米拉有些心虚。 “好好的，为何要到东方去？” “我已经和来阳集团签署了十年的工作合同……”伊戈尔没有觉察到什么，依旧还在说着未来的计划：“你和孩子，也都会安排好的，我们……咦，是不是饭糊了？” 柳德米拉赶紧关火。 早餐是煎蛋、面包和牛奶，伊戈尔看着面前的食物，皱起了眉头：“要说食物，东方的是真不错，每天不重样，可以吃一年，柳德米拉，等咱们去了东方，你就知道了，对了，还有酒……” 柳德米拉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此时，她心乱如麻。 等两人吃过了早饭，秦川和张承志也回来了。 “秦总，其实，在我家吃早饭就可以了……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这个嘛，既然来了，还真想要去里面看看，只不过，这588厂是维修军机的，也不知道能不能进去……” “当然可以，这几年也没什么军机维修任务，管理没有之前严格。” “要是能去看看这边发动机的大修车间，就更好了。” “没问题，我带你们去，我和大修车间的拉杜季卡主任关系很好，以前的时候，他就经常来我家喝酒。” 关系好？恐怕你喝醉了，人家还没醉，然后和你妻子那啥吧？ 秦川看向柳德米拉，目光意味深长。 第404章、我想买条大修线，不卖就算了 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柳德米拉冲进了卧室，拿起床头的电话机，在拨动号码的时候，手指都在发颤。 怎么暴露的？怎么暴露的？ 这些已经不重要了，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先和拉杜季卡说一声，让他知道事情已经败露，让他提前做好准备。 但是……电话怎么也打不通！ 家属院就挨着工厂，当柳德米拉第十次尝试失败之后，她冲出了卧室，穿上外套和鞋子，想要出门，但是，到了门口，又停住了。 不行啊。 伊戈尔带着秦总等人，就是去找拉杜季卡的，自己要是现在冲过去，说不定就遇上了，到时候怎么解释？ 在医院里值夜班，巡视病房等工作结束之后，就会睡在那里，自从伊戈尔走后，柳德米拉就调成了夜班，这样可以偷偷地和拉杜季卡约会。而现在，丈夫回来了，她得维持贤妻良母的形象！ 镇定，镇定！那个秦总只是把照片落在了沙发上，并没有告诉丈夫，说明这件事还有转机，冷静，冷静！ 柳德米拉走了回去。 秦川跟着伊戈尔，走向588修理厂，在修理厂的大门口有一座战机雕塑，其实就是做个水泥座，然后把退役的战机直接放上去，每年刷一层油漆就行了。 机头进气，机翼上有翼刀，属于早就退居二线的二代机。 “这是米格-21吧？” “秦总，看来您真的不懂飞机，这可不是米格-21，这是苏-22.” 秦川好奇：“苏-22是什么飞机？” “苏霍伊设计局制造的一种攻击机，咱们588飞机修理厂经常翻修这种飞机，属于咱们的主力机型了……”伊戈尔滔滔不绝地介绍着。 就在此时，秦川的目光望向了停机坪的一个大家伙，四发动机，上单翼，t型垂尾…… “这里也大修伊尔-76？”秦川惊呆了。 “这倒不是。”拉杜季卡摇头：“需要大修的战斗机，有的不能飞，就拆掉机翼，装进伊尔-76的肚子里运回来，不过……咱们厂也接收过全套的伊尔-76大修资料，甚至就连a-50的都有。” 秦川心中一喜。 就在此时，拉杜季卡停止了说话，目光看向另一名走过来的中年人。 “喂，拉杜季卡！” 拉杜季卡也看到了伊戈尔，先是一愣，然后挤出了一个笑容：“伊戈尔，我的老朋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晚上，到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就没通知你。对了，介绍一下，我这里有两个朋友，想要进去看看。” “当然没问题，走，我带你们进去！”拉杜季卡心中暗想，昨天晚上，早就知道你回来了！当你给你老婆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 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事情，拉杜季卡的脸上带着微笑：“这两位是你在东方认识的朋友？” “是的，叫我秦就可以了。”秦川伸出了手，热情地握了上去，然后给一旁的张承志示意了一下。 于是，张承志就把早就准备好的信封递了过去。 已经过了上班的时间，没什么人注意，拉杜季卡打开信封，瞬间就是一阵惊讶：“这……” “没什么，一点心意，请收下。” 伊戈尔有些感动。 他回来是办手续的，虽然和拉杜季卡是好朋友，但是，辞职申请也不一定会那么快批准，秦总够意思，知道这里用美元最好使，所以就帮他打点关系了！ 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拉杜季卡把信封放进口袋，满脸笑容：“走，咱们进去。” 588飞机修理厂占地面积广阔，也有很多车间，不同的车间修理不同的飞机，拉杜季卡很是热情地介绍。 “这边的厂房，是维修苏-22攻击机的，就是在门口看到的那个雕塑，那边的，是维修苏-25攻击机的。” “哦，真不错，对了，你们发动机的大修线在哪里？” “还有一段路，走过了这边的厂房，就是发动机大修车间了，我们坐车过去。”拉杜季卡随手拦了一辆在厂区内部倒腾物资的车辆。 发动机大修车间。 “我们这里，一共五条大修线，分别修理不同的发动机。” 大修发动机，可以放在工作台上，分解之后，将不同的部件送到不同的地方，处理之后，再组合起来，重新变成一台发动机。 但是，这样的工作效率是相当低下的，就和当年汽车刚刚出来由工程师手搓一样，后来，流水线的发明，大大提升了汽车的生产效率，有效降低了成本。 航空发动机也是这样，大修线的建成，将会大大提升发动机的大修效率，拆解、清洗、检测、维修、组装，一条龙下来，比放在一个工作台上快多了！ 5719厂想要更好地修理三姨夫，一条现代化的大修线是必不可少的，哪怕从这里弄回去一条老款发动机的大修线，回去改造一下，也能用来大修三姨夫。 如果能直接上一条三姨夫的大修线，那就更好了！ “我能看看苏-27战斗机的发动机大修线吗？”秦川提出来了要求。 “当然没问题。”拉杜季卡说道：“当年，整个东欧的苏-27战机，都是由我们来修理的，为了更好地修理上面的al-31f发动机，我们一共有两条这种发动机的大修线……” 两条？ 果然，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啊，秦川只是来这里碰碰运气，没想到运气这么好！ “现在，苏联已经没有了，你们的维修任务也没有那么多了吧？” “是啊，现在只有一条大修线在运转，另一条暂时闲置。” “那卖给我们怎么样？” 这句话让拉杜季卡顿时一愣，有些惊讶地看向秦川，又用不解的目光望向伊戈尔。 伊戈尔有些不好意思，他离开这里，去东方工作，就像是背叛了588大修厂一样，现在，又带人过来收购，更是不合适了！不过……秦川够意思，他也不能说别的啊。 “贵方打算花多少钱采购？”拉杜季卡问道。 “这个嘛，我们手头也没有多少钱，不过，为了引进这大修线，咱们豁出去了，一千万美元，怎么样？” 一千万美元？想屁吃呢？ 拉杜季卡摇头：“对不起，秦总，这大修线，咱们不能卖。” 其实，不是不能卖，是不能贱卖啊！ 一千万美元，你打发叫花子呢？卖废铁也比这个便宜不了多少！ 伊戈尔想要插嘴，又觉得没法说，也不会说。 秦川笑了笑：“不卖就算了，不能让你为难，咱们继续看别的去……” 第405章、主动求我买?我没钱啊! 刚刚那信封里，是十张一百美元的钞票，也就是一千美元，对拉杜季卡来说，是一笔不小的外快，但是，凭借这一千块钱，就让他把一条三姨夫大修线低价卖出去，那不可能。 毕竟，他只是车间主任，又不是厂长！ 他不是拍板的，还得给厂长打报告，而厂长等人，也是需要好处费的，一千美元，够干啥了？ 所以，拉杜季卡不能答应，绝对不能答应！ 此时的拉杜季卡，有些愧疚，不过秦川这样大度，倒是让他松了一口气，实在不行，他就把这一千美元退回，不过，钱还是留自己的口袋香啊！ 秦川走走停停，在车间里转悠了一个上午，到中午的时候，又是大手一挥：“走，咱们出去喝几杯，我请客！” 有人请喝酒，那当然得去！ 拉杜季卡这一喝，就喝多了，下午就没起来，等到晚上酒醒，晃晃悠悠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到了职工医院的门口，看着四下无人，又迈开大步，走了上去。 三楼，某房间。 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拉杜季卡一把就从后面搂住了。 “松开，松开！”柳德米拉着急地拍打着咸猪手：“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这个心情。” “我知道，伊戈尔回来了，不过，他晚上也不会来医院……” “你住手！有人偷拍！” 什么？ 拉杜季卡瞬间一愣，松开了手，然后，就看到柳德米拉把一张照片递了过来，那手微微地有些发抖。 整个白天，柳德米拉都是魂不守舍，几次想要找他，却没有机会。 接过照片，拉杜季卡立刻四下张望，然后就冲向了一侧的墙壁，用力一扯。 上面一张宣传画被扯了下来，露出了墙上的一个窟窿。 拍他们的，就在隔壁！ 柳德米拉也反应过来，慌慌张张地去拿一串钥匙，不过，等到打开门的时候，只看到隔壁的窗户开着，早就没有人了！ “该死的！”拉杜季卡脸色阴沉，今天两人见面，又被拍下来了！ 回到原来的房间，拉杜季卡立刻开口。 “谁给你的照片？” “就是那个秦……” 秦？ 拉杜季卡顿时如坠冰窟。 就是那个跟着伊戈尔一起回来的秦总！这个人，白天提出条件，想要三姨夫发动机的大修线，当时他一口回绝，秦总也没有生气，原来是抓住了他的死穴！ 接下来怎么办？ 拉杜季卡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这椅子，曾经承载了两人多少欢乐，但是现在…… 拉杜季卡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们都杀了……” 噗通！ 柳德米拉一下子就跪了：“不要，不要，我们……我们已经做错了，可不能一错再错啊，再说了，那个秦总很厉害，背后还有很多人，你……你杀得了他吗？” 如果只有伊戈尔，那拉杜季卡只要偷偷地摸进去，打开煤气罐，伊戈尔就可以死得不明不白了。但是，有了那个秦总，可就不一样了！ 虽然表面上，他就带了一个秘书，但是实际上，背后的人不一定有多少呢！拉杜季卡只是个车间主任，又没在克格勃里干过，哪里有这能力！ 不能杀人，那要么就向上级汇报？ 这种行为太恶劣了，威胁工厂的高级领导，低价收购生产线，上级绝对会将他们判刑入狱的！但是……这样的话，他拉杜季卡也就完了啊！ 偷了好友的老婆，以后还怎么在工厂里混？就算是当了厂长，也会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而且，他干过的烂事，可不止这一件！那个秦总，不一定掌握了他多少秘密！ “我……我去找那个秦总谈谈！” 现在，不要慌，那个秦总没有把他们的烂事捅出来，也是有所追求的，只要协商，或许能找到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呢？ “那我呢？” “你先留在这里，不要惊慌。”拉杜季卡说道：“你相信我，我一定能解决了这个问题的。” 柳德米拉点头。 拿着照片，拉杜季卡咬咬牙，走向家属院。 去了之后，怎么交涉？关键是伊戈尔也在现场啊！ 拉杜季卡一边走，一边思考，就在走过两个家属楼中间巨大的空地的时候，突然看到有两个熟悉的身影，在游泳池里……溜冰！ 白毛在大毛的西边，没有大毛那么冷，毕竟受到西伯利亚的寒流侵蚀更少，但是，白毛的冬天也是很冷的。 一般来说，十月中下旬就开始下雪，到第二年三月份才会化，几乎也是小半年。 至于温度，也就是个零下十几度而已。没错，就是而已，和大毛相比，零下二三十度的时候并不多。 这温度，游泳池已经冻成了冰，而并不是很寒冷，所以，这秦总居然来溜冰？ 拉杜季卡走了过去。 “秦总！” “咦，拉杜季卡，你这是回家吗？” 我来干什么，你还不知道？拉杜季卡神情难看，再看看四周，觉得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秦总，我们找个地方喝两杯？” “好啊！张哥，咱们走！” 张承志当然知道，秦川是在这里等拉杜季卡的，而拉杜季卡邀请他喝酒，说不定是鸿门宴呢，得预防各种意外情况！ 结果，拉杜季卡把秦川拉到了他的办公室，还从文件柜里掏出来了两瓶酒。 “来，秦总，喝！” “没花生米，喝酒会醉的！”秦川说着，从口袋掏出来了一包花生米。 一口酒，几颗花生米，看着秦川那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拉杜季卡只能首先开口。 “秦总，您想要发动机大修线，我是真做不了主啊，我只是个车间主任，上面还有厂长呢！”拉杜季卡开始诉苦：“这件事，我是真的办不成，那些……” 他刚刚要提那些照片，就被秦川给打断了。 “来，喝酒，谈这些干嘛，白天的时候，我也只是随口提提，不为难你。” 随口提提？那你还提前布置人来拍我？唉，职工医院在厂区外面，要是在厂区内就好了，那拍照的家伙也摸不进来啊！ 此时，秦川又喝了一口，然后好奇地看他：“你怎么不喝？” “喝，我喝。”拉杜季卡又喝了一口，然后继续诉苦：“秦总，发动机大修线，一千万美元是真弄不到啊……” “拉杜季卡老兄，我是真的只有一千万美元啊！要是有更多的钱，我也不至于只出这些，算了，不说这些了，咱们喝酒！” 于是，又喝了一口，拉杜季卡再次开口：“秦总，厂里是真的不会同意啊！” “我听说，苏-27的机体寿命只有一千小时？” 第406章、苏-27战斗机的寿命很短! 苏联战机普遍短命，这也是追求性能先进的结果。 想要让飞机长寿，那就得有足够的结构强度，就意味着要增加飞机的重量。 苏-27在研发过程中，一直都在为重量而发愁，为了减重，结构框架上打孔的方式都用上了，最后换来了软骨病，机体寿命怎么可能长！ 当年的原型机t-10-18，造出来没上过天，就在地面试车台上测试结构寿命，最终得到的结果，只是区区的一千小时！ 也就是说，这款飞机飞一千个小时就不能再飞了，否则，某些裂纹就会变成断裂，甚至是飞机空中解体。 但是，如果飞机就这样报废，那也太浪费了。 所以，就需要大修，把飞机彻底拆开，进行结构损伤检测，该修的修，该换的换，这样大修完的飞机，就能继续再飞上千个小时了！ 听到秦川的话，拉杜季卡摇头：“早期的机体寿命的确只有一千个小时，不过，八十年代末期，机体进行了加强，增加了580公斤的重量，寿命也达到了一千五百个小时。” “嗯，哪怕按照正常每年飞一百五十个小时来说，也就是十年的寿命，如果高强度飞行，一年飞上三百个小时的话，五年就该大修了？” 拉杜季卡突然眼前一亮，对啊，自己怎么没想到！ 这个秦总是从东方过来的，东方第一批的苏-27战机，是在92年的时候交付的，听说到了他们手里，飞得相当狠，如果按照每年三百个小时来飞的话，那很快就能飞到大修时间！ 但是，东方又没有大修苏-27的技术，到时候，就只能送出去，大毛那边太黑，要的价格肯定不低，到了那个时候…… “我在东方空军有门路，等他们的飞机到了寿命，我可以给你们牵线搭桥。”秦川说道：“24架苏-27战机啊，够你们一两年忙活了吧？” 当然不是，咱们588厂，一年就能修上百架！拉杜季卡原本是打算体现一下己方的骄傲的，但是话到嘴边，回过味来。 “没错，这笔生意对我们588厂来说，非常重要！”拉杜季卡点头：“我们……” “把发动机大修线卖给我们，以后飞机大修，就可以在你们这里进行。”秦川说道：“发动机三百小时就得大修一次，送出来消费太高。我们自己修能省不少钱，省下的钱，正好用来大修飞机。” 拉杜季卡思考了片刻，还是无奈地摇头：“这个嘛，还是太便宜了，恐怕厂领导是不会答应的。” “那就看你怎么说了，我教你……” 听完了秦川的话，拉杜季卡两眼放光，还真成！ “秦总，这件事，我会尽力帮忙，但是……”拉杜季卡终于拿出来了一张照片：“这照片，是您掉的吗？” 秦川接过来，看到上面两个人的头像已经被涂黑了，心中也是好笑，这就是欲盖弥彰啊，有啥意义？ 不过，他还不能说破。 “这照片？我不知道啊！不过，这种偷偷摸摸拍摄别人隐私的行为，我最深恶痛绝！”秦川说道：“你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会把背后黑手揪出来，让他把底版都销毁的！” 拉杜季卡还是有些不放心，所谓的底版，可能不止一套啊，以后…… “拉杜季卡老兄，伊戈尔今天已经把辞职信递上去了吧？”秦川再次开口：“他和我打赌输了，只能留在我手下干十年，他的老婆孩子，应该也会跟着去东方。” 拉杜季卡点头：“嗯，我……” 拉杜季卡的脑子在飞快地转动着，只要伊戈尔一家人离开，那厂里就会慢慢地忘记他们，几年之后，就算是有人再拿出类似的照片来，那也不会掀起什么风浪来的。 只要不是现在曝光，就不会有大事，最多就是被人在背后说几句风流而已。 这是要让他安心。 “当然了，如果您有一天，想要去咱们东方工作，咱们也会热烈欢迎，别的不敢说，这工资待遇，肯定是要翻倍的。” 拉杜季卡想留在这里，伊戈尔等人走了，那曾经的风流债也不会追过来，如果他有其他想法，还可以去东方再续前缘，总之，路子都给他铺好了，就看他怎么走。 拉杜季卡点头：“好，秦总，您放心，这件事，我一定给您办好！” 第二天，588厂会议室。 “各位领导，我们发动机大修车间的总工程师伊戈尔昨天递上来了辞职报告。”拉杜季卡看着在场的一众人，介绍起来：“他……” “不行，我们厂的优秀技术人才，绝对不能流失！”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厂长库哈列夫就摇头了：“厂里不会同意他的辞职！” “没错，看看大毛二毛，那么多厂子的技术骨干流失，结果现在什么都造不出来了！” “就是，他老婆还在咱们职工医院，他还有孩子，咱们有的是办法让他留下来！” 大家伙都支持厂长的决定，毕竟，苏联解体之后，大毛和二毛的军工走下坡路，他们是看在眼里的。所以，这几年来，他们咬牙坚持，一直保持着技术团队的完整。 一旦队伍散了，那就彻底完了！ “厂长，今天早晨，他已经坐着飞机，带着他的老婆和孩子走了。”拉杜季卡说道：“厂里是否同意，已经无关轻重了。” 在场的人都是一愣。 “拉杜季卡，你怎么不早点汇报！” “没错，拉杜季卡，你这是失职！” 听着周围人的指责，拉杜季卡一脸正气：“我也是昨天下班前才接到了他的辞职报告，我怎么会知道他今天早晨就走了？不过，我又想了想，觉得这对我们来说是个好机会！” 技术骨干走了，你居然说是好机会？在场的人都要被气笑了。 “各位，东方有四五十架苏-27战机，其中首批二十四架，在这几年的高强度使用下，估计已经快接近机体寿命期了！”拉杜季卡说道：“我们588大修厂已经很久没接过大生意了！” 众人都是眼前一亮。 二十四架苏-27的大修合同，的确是块肥肉啊！ “说下去！”库哈列夫也是眼前一亮。 第407章、找秦总?就在明斯克车辆厂! 白毛国力很差，分到手头的飞机都不怎么飞，大毛和二毛有自己的大修厂，不需要找白毛维修，所以，他们588厂最近也是非常惨淡。 东方的24架苏-27战机的大修，绝对是个大合同！所有人都充满期待。 “伊戈尔去了东方，就是帮他们掌握发动机大修技术的，现在，我们手头有两条al-31f发动机的大修线，在我们手里是闲置的，没有什么用处，干脆低价卖给东方人，这样，东方人感激我们的付出，一定会把飞机送我们这里大修的。” “低价卖给他们？多低？”库哈列夫皱起来了眉头。 “比如说，一千万美元？” “不行，不行，那是在贱卖我们588厂的财产！”库哈列夫立刻摇头，这绝对不能答应，他们不干这事！ “没错，一千万美元太低了，至少也能卖五千万美元！” “五千万美元也太低了，至少得卖一亿！” “各位，大毛的苏-27大修报价，少说也得一千万美元一架，我们降低到八百万一架，这24架苏-27的大修，那也是近两亿美元的大生意，你们可不能只看眼前的这点蝇头小利！” 东方买第一批苏-27的时候非常便宜，八亿美元买了24架，折合每架三千多万美元，比八十年代采购幻影2000还划算，但是，第二批的价格就涨到了四千多万美元，后续要引进生产许可，那就更贵了。 而飞机的大修，也不便宜。 就像是后世的大工业时代，买一台液晶电视花五千块钱，但是换个屏幕，可能要花费六七千，生产流水线上的批量生产，和技术人员上门维修，那付出的劳动是不一样的。 甚至就连液晶屏的运输，也面临很多风险。 飞机大修也是这样，全部拆开，逐个检查然后再装配，和技术人员上门换液晶屏差不多，这一千万美元的大修费用，并不算贵。 588厂可以降低到八百万美元，这样就能从大毛手里把生意给抢过来了，整个合同就是近两亿美元的大生意！ 为了这两亿，卖个人情怎么了？ 否则，东方为何要把飞机交给他们大修？ “而且，东方又买了第二批苏-27，以他们的使用强度，等到咱们帮忙修好了第一批苏-27，估计第二批苏-27也到了需要大修的时候，我们会有源源不断的生意。”拉杜季卡继续忽悠。 “这个……你确定东方人会把飞机送我们这里来修？”库哈列夫开口。 如果能接到修飞机的生意，把发动机大修线低价卖给东方也可以，问题是，这靠谱吗？ “是啊，咱们也不认识东方人啊，更和他们空军没关系！” “伊戈尔去东方，认识了一些人，东方的来阳集团，你们听说过吗？”拉杜季卡知道，马上就要成功了！ “来阳集团？听说是炼钢的，还造了很多特种钢材。” “对，好像能造航母钢材。” “没错，这个来阳集团虽然是民企，但是和他们东方的军队有很大的关系。”拉杜季卡说道：“我认识这个秦总，所以，我们可以走秦总的门路。” “好，那咱们需要去东方考察一番。”库哈列夫说道：“尤其是，要和东方的空军高层见个面，他们如果真能承诺在我们这里大修飞机，我们就能把发动机大修线卖给他们！” “嗯，那我给各位联系一下！” 半个小时之后，拉杜季卡兴致勃勃地跑了过来：“各位，刚刚打听到，来阳集团的秦总，目前正在我们玛兹厂参观！” 伊戈尔一家已经连夜走了，但是秦川并没有立刻离开，既然来到了白毛，那就一定要去明斯克汽车制造厂看看！ 苏联的家底，大毛继承的最多，二毛其次，白毛虽然没多少，但是也有一些亮眼的存在，比如，弹道导弹发射车！ 1947年，也就是二战结束两年之后，明斯克汽车制造厂建成，产品以maz开头，被人俗称为玛兹厂。 建厂之后，他们也造过普通卡车，不过很快，他们的重心就放在了一些变态的大家伙上。 比如说，maz-528拖拉机。轮胎比人还高，能够通过各种陡坡和沼泽，还能装不同的机械装置，可以伐树，可以挖沟，还可以当推土机。 后来，在这个拖拉机底盘的基础上，玛兹厂把它改成了一辆可以在复杂地形里畅通无阻的汽车，命名为maz529. 这次，军方注意到了他们的强悍能力，于是找他们定做了一款越野卡车，大名鼎鼎的maz-535横空出世，这款8*8的越野卡车，原本只是打算牵引火炮的，很快就成了多面手。 牵引坦克、牵引导弹……后来发现，还牵引干啥？干脆驮到后背上来！maz-543导弹发射车横空出世！它驮着飞毛腿导弹，成为了很多国家的噩梦。 这种车继续改装，八个轮胎不够用就十个，五百马力的发动机不够用，那就六百马力，七百马力！ 到苏联解体前，最大的怪兽maz-7907横空出世！ 轮胎增加到了24个，发动机用的是燃气轮机，1250马力，驱动一台发电机，再驱动车轮上的电机，变成了高大上的电驱动。 虽然苏联解体了，明斯克车辆厂依旧还能维持下去，他们生产的底盘，大量供应给大毛，然后再卖到全世界，比如说大名鼎鼎的s-300导弹，用的就是maz-543底盘。 而东方，也需要各种导弹发射车，所以，对明斯克车辆厂很看重，历史上，在98年的时候，国内的万山还和明斯克车辆厂组成了一个合资企业，生产先进的越野车辆。 秦川既然来了，当然要来玛兹厂参观一下，搞不好，还能谈点什么。 就在拉杜季卡按照他的方案忽悠人的时候，他正在玛兹厂一众人的陪同下，观看这辆24个轮子的大怪物。 “这是我们著名的工程师季梅廖夫设计的产品，是全世界最大的陆地越野车辆，它的载重量足足有两百吨！”厂长维塔利-格拉乔夫骄傲地说道。 国内的斯太尔，咬咬牙也能驮两百吨，但是在公路上只能蜗牛爬，要是遇到个大坡，一旦中途停下，就没法再上去，而眼前的怪物，是带着两百吨的货物，在野外如履平地的！ 第408章、最大的导弹发射车，我买了! “这车子真不错！”秦川点头：“我们厂子内部倒短，需要这种大家伙，它多少钱？” 这句话一出，在场的人倒是有些尴尬。 “咳咳，秦总，这种车目前只有两辆样车，并没有大规模量产，您如果想要倒短，可以看看我们的玛兹-543，这种车目前还在大规模生产，您要多少都可以。” 开什么玩笑，这东西是用来运输蘑菇弹的！两百吨的运载能力，就是运载洲际导弹的，这种大家伙，能卖吗？ 肯定不能啊！ 他们只是炫耀一下装个逼，秦川还当真了？ 至于玛兹-543，这车子只有四根轴，东方采购的s-300导弹用的也是这种底盘，不用担心技术泄密，想要多少有多少。 秦川摇摇头：“玛兹-543用的还是坦克发动机，只有五百个小时的寿命，我们不要，这大家伙……寿命应该长一些吧？” 老毛子有的是石油，各种装备从来不考虑费油的问题，玛兹-543用的发动机，和t-55坦克一样，38.9升的大家伙，百公里上百升的油耗，喝油和喝水一样。 如果只是多烧点油，咬咬牙也就忍了，关键这货的寿命太短，五百个小时就得大修！民用的发动机，百万公里无大修的都有。 当然，秦川只是在找借口而已，他的目标就是这个大家伙，要是能弄回去，东风-41的发射车就有了！ 从外人的眼光来看，这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但是，既然遇到了，那就不能错过啊！ 看着这些家伙们和便秘了一样的神情，秦川有些奇怪：“怎么？不愿意？这车子，据说和你们之前的车子不一样啊！” 之前的车子，发动机带动变速箱，通过传动轴把动力传输到车轮上，而这辆呢？是电传动，发动机发电，电机驱动车轮，这驱动方式都不一样，还能泄密？ “我们来阳厂，经常要运输几百吨的铁块，正发愁没啥合适的运输工具，这车子最适合我们了，我看，这一辆至少值两百万美元！” 两百万美元！众人都是眼前一亮。 他们生产的装备，一直都是五大三粗，虽然适合苏联军队，却并不适合民用市场。 所以，苏联解体之后，他们也就是给大毛生产重型越野底盘，由于只有大毛一个客户，所以，大毛给的价格也相当低，几乎就是刚刚够他们的生产成本而已！ 比如四轴的玛兹-543，大毛只给十万美元一辆，哪怕就算是白杨-m导弹发射车，那种十六个轮子的怪兽，也不过只有五十万美元一辆。 现在，这种已经被放弃的导弹发射车，居然能卖两百万美元一辆，绝对是一笔飞来横财啊！ 格拉乔夫动心了。 “秦总，如果您真的喜欢，那我们可以把这两辆车卖给您，但是……” “但是什么？” “有些话我得提前说清楚，这车子使用的是坦克用的燃气轮机，烧的是航空煤油。” 秦川点头：“这不是问题，回去之后，我们会找一台柴油机来代替。” 苏联时代，老毛子对民用车辆不在意，需要什么动力，都喜欢从坦克上去找，玛兹厂的产品，用的动力几乎都是坦克发动机，到了秦川手里，可以找合适的柴油机，反正也是用来发电的。 “还有，轮子上的驱动电机，可能会有故障，我们很难找到配套零件。” “这的确是个难题，不过……能用就用，不能用的话，咱们就当个工艺品，摆在厂里供人欣赏也不错。” 这些家伙只要肯卖，那就一定要弄回去！什么工艺品，肯定是要拆开了研究的！ 不过……现在秦川也不能表现得过分关注，否则可能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你们玛兹厂，在苏联时代就是大名鼎鼎，现在搞市场经济，也该想办法走出去啊！” 众人开始向办公楼的方向走，秦川边走边提建议。 听到他这话，格拉乔夫有些不好意思：“秦总，您大概不知道，我们生产的装备，主要是军用的，我们的产品很难推向市场的……” “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秦川说道：“你们是生产军用重型装备的，在民用领域里也有用武之地啊，比如说矿山车。” 在公路上，见一辆斯太尔百吨王，就会觉得个头很大了，但是到了矿山，这种车也是小儿科！ 就拿卡特彼勒797来说，这车的高度7.2米，长度15米，宽度9米，仅仅一个车轱辘，就有五米多的直径！它的翻斗内能装进去360吨的矿石，在矿区里来回跑运输，实打实的大家伙。 “咱们当然想搞，只不过，搞这种矿山车，是要耗费大笔的研发资金的，咱们……” 没钱啊！ 秦川停住了脚步：“如果你们有想法，咱们可以组建一个合资企业，共同研发矿山车，而且，研发出来，咱们自己内部就能消化！咱们来阳集团就有矿山！” “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秦总，我们进去聊！” 等库哈列夫和拉杜季卡等人来到明斯克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两人找了个宾馆住下，拉杜季卡就出去打听情况，很快就跑了回来。 “库哈列夫厂长，今天，秦总在明斯克车辆厂考察，壕掷四百万美元，买了两辆报废的车辆，而且，还有意和明斯克车辆厂一起合作，组建一个矿山车的生产厂！” 库哈列夫满脸兴奋：“是吗？这么说来，这个秦总很有钱了？” “那是自然，他们来阳集团很有钱！他们也和军队有很多关系，咱们去找他，肯定行！我已经打听到了秦总住的地方，咱们这就过去拜访！” “这不太合适吧？” “怎么不合适，这个秦总够意思，一定会好好招待咱们的。” “那咱们带什么礼物？” “不用吧，咱们去谈合作，也是为了他们东方……要不，咱们带几瓶酒过去？” “好！” 带着两瓶伏特加，他们敲开了秦川的房门。 “您是秦总吧？我们是588大修厂的，想要请您帮个忙……” “两位请进，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咦，还带了酒？来，咱们边喝边聊！” 第409章、588大修厂能改伊尔-76 几杯伏特加下肚，众人的关系就亲近了起来。 “秦总，我们听说，贵方空军的24架苏-27战机，快到需要大修的时候了，能不能把生意交给我们？我们588大修厂，是苏联时代最大的飞机大修厂，大修过多架苏-27战机，经验丰富……” “这个嘛……我也不是很懂，不过……飞机是从大毛那边买的，大修之类的，应该是会送到大毛那边去吧！” “秦总，我们的技术更精湛，我们的报价更低！还有，如果贵方愿意把飞机大修的任务交给我们，我们可以把发动机大修线低价卖给你们，只要一千万美元！” “嗯，这个嘛，我倒是听说了，空军的确想要自己大修发动机，但是大毛不肯给技术，后来空军请了个顾问，指导他们大修发动机，据说不便宜……” 库哈列夫有些脸红，其实，伊戈尔临走前，他曾经找过伊戈尔，告诉他要狠宰一笔的，不过……既然秦总知道这些，那就说明，秦总和空军有关系，还很密切！ “你们能卖大修线，空军得承你们的情，不过……” “不过什么？” “大毛那边没法交代啊！” “这和大毛有什么关系，市场经济，谁报价低，就交给谁大修！” “话是这么说，但是，咱们空军不仅仅要继续从大毛手里买战机，还要引进技术生产，在这个关节上，惹怒了大毛，他们不给了怎么办？” 库哈列夫顿时一愣，还真是这么回事，大毛的手段也黑着呢！ “秦总，您是个好人，听说来了明斯克，就谈了合作，也给我们出个主意吧！”拉杜季卡开口。 “这个嘛，办法也倒是有的。”秦川说道：“比如说，可以通过我们来阳集团转手，不管是发动机大修线，还是以后整机的大修，表面上，都是我们来阳集团做的！这样，大毛也挑不出毛病来。” 东方人自己大修飞机，大毛没的说，如果转包给了白毛，那大毛就不乐意了。 库哈列夫想了想，的确是这么个道理。 “那就多谢秦总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心中还是不踏实！库哈列夫想了想，继续说道：“秦总，那接下来，我们能不能……能不能去东方，和你们的空军领导见个面？” “当然可以，包在我身上！”秦川点头。 空军领导点个头，有啥不行的？发动机大修线都有了！至于整机大修线，以后再说，肯定能解决的。 以后自己都能生产飞机了，还怕大修不了飞机？ 这个发动机才是最难的，毕竟，老毛子就算是同意了出口苏-27生产技术，也没有同意出口发动机技术，就是想要用发动机来卡东方的脖子的。 “那我们……” “我还有点事情，需要办完了才能回去，各位可以等几天吗？” “秦总，有什么事情？如果咱们能帮忙的话，一定尽全力！”拉杜季卡开口。 “也没啥，就是咱们来阳集团发展得越来越好，接下来想要搞几架运输机来进行空中运输。”秦川说道：“类似于伊尔-76那种级别的，但是，咱们集团的资金又不充沛，就想着搞便宜的二手飞机。” “这个没问题，苏联解体之后，咱们这边分到了一批伊尔-76，秦总，我帮您联系。”库哈列夫开口。 他们588大修厂的肯定不能卖，以后还得运需要大修的飞机呢！不过，其他部门有，帮忙联系买卖，这对双方都有利。 伊尔-76运输机的总产量近千架，苏联解体之后，这些运输机也分到了不同的客户手里，白毛这边也拿到了二三十架，不过，白毛经济不怎么景气，这种耗油巨大的运输机，在他们手里并没有发挥多大作用。 在历史上，99年的时候，就全部都给淘汰了，现在这些飞机在他们手上，那也是鸡肋，秦川如果想要，那就卖几架给他们！ “好啊，多谢了。”秦川说完，又想起了什么：“你们588大修厂，是否接过a-50预警机的大修资料？” 拉杜季卡一愣：“秦总……您要预警机的干什么？” “是这样的，我的客户，有运输大盘子的需要，就打算在机身上方架个支架，放个大盘子。”秦川一本正经地介绍起来：“这东西，和预警机的外形很相似，所以，我就想着，如果你们要是接过这种飞机的大修资料，那我就委托你们，帮忙把飞机改一下。” 拉杜季卡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 a-50预警机使用的就是伊尔-76机体平台，不过，原本的运输机平台肯定不能直接用，还得改装。 加了大盘子，飞机的稳定性会变差，所以，尾翼都会强化，同时，预警机需要的用电量也大大增加，所以还得增加额外的发电机。 拉杜季卡绝对不是为了这样一件小事而激动，而是他知道，秦川说这些话，那目的只有一个：给东方空军搞预警机平台！ 这东西，对任何一个国家空军来说，都是无比重要的，这个秦总能参与东方空军的这种项目，足以说明他和东方空军的关系是多么的铁！ 不，他分明就是东方空军的采购代表啊！ “秦总，我们不用去东方了。”拉杜季卡开口：“您去我们588大修厂吧，我们把所有的合同都签了，这伊尔-76，采购费用五百万，改装费用五百万，如何？” 伊尔-76这种大型运输机，价格也不会便宜。 当年，大毛为了忽悠东方，开出1800万美元一架的单价来，而同时期，出口给阿三的飞机，价格高达四千万美元。 然后，东方交了钱，大毛就开始用各种理由要求涨价，搞起来了骚操作，好在东方没上套，立刻决定不买了，把定金换成其他的装备，比如d-30k发动机等等，否则，还不知道要被大毛宰几刀呢。 现在，二手的伊尔-76，五百万美元是正常价，但是这改装费用，就有些高了。 很显然，对方已经开始割了！ 不过，秦川不在乎，他笑了笑：“好啊！那就先来四架！” 拉杜季卡大喜：“秦总，您放心，咱们一定能给您改得和大毛自用的效果一样！可惜，当年苏联解体的时候，大毛把所有的预警机都拿走了，否则，咱们直接把这种成品卖给您！” 第410章、皆大欢喜，除了拉杜季卡 a-50是苏联时代的第二款预警机，虽然在八十年代后期才研发完毕，比美国佬的e-3落后了十几年，不过在投产之后，还是迅速建造起来了一大批，据说四十来架。 要知道，e-3虽然研发时间早十几年，但是到冷战结束，总产量也差不多这些而已。 虽然a-50当年分布在各个加盟共和国，但是后来还是被大毛都拿走了，其他国家也养不起，大毛继承了苏联的衣钵，需要这种战略级别的东西。 可惜，大毛没足够的资金，很多预警机都不得不封存起来，少数在升级之后使用，到了后世打仗的时候，发现手机几架唯一能用的预警机，居然不够用！ 想起这段历史，秦川就是唏嘘不已，不过，现在也没法笑话大毛，毕竟己方的预警机，也才刚刚起步。 原本，秦川打算去生产伊尔-76的塔什干飞机厂碰碰运气，没想到，全部在白毛这边解决了问题，那自然就没必要再去了。 事情全部谈妥，皆大欢喜，第二天，合同签署，秦川支付了定金，这次行程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机场。 “秦总，一路顺风。”拉杜季卡来送行，这神情无比复杂，很明显，还在记挂那些照片的事情。 “嗯，拉杜季卡老兄，劳驾在这里盯着，看好了大修线的拆解，我们还等着安装起来，尽快投入使用呢！” “嗯，嗯，我会的，秦总……” “欢迎到咱们东方去！我说过，来阳集团永远有你的位置！” 拉杜季卡最终还是没说出要照片的话来，看着秦川上了飞机，心中也是明白，合作还在继续，秦总是不会轻易把那些照片还给他的。 没想到，飞机刚刚起飞，就有人过来了。 “您是拉杜季卡吗？” “嗯。” “有您的包裹。” 拉杜季卡满头雾水地接过包裹，打开一看，脸色瞬间一变。 这里面，四个档案袋，鼓鼓囊囊的，其中一个档案袋里面，应该是照片，另外三个，应该是录影带，这是全程都给录下来了啊！ 现在，就算是拿到了这些又有什么用？秦总承诺手里没备份，就真的没有了吗？ 也只能等待时间来慢慢抹平这一切了吧？ 拉杜季卡心情复杂。 5719厂。 伊戈尔回来之后，又一头扎进了工作之中，大修线已经买到了，接下来就是腾空厂房，等安装好了设备，就可以开始大修三姨夫发动机了。 至于他的妻子……最近看着有些心事重重，应该是搬家带来的吧？妻子能跟着他到东方，他也很感动，等以后，慢慢适应了就好吧？ 与此同时，大修的第一台三姨夫发动机，也在紧张有序地进行着，涡轮叶片、涡轮叶盘这些都完成了翻修，其他的冷端叶片就更容易了，经过他们艰苦的努力，第一台三姨夫翻修成功！ 试车台上，发动机的轰鸣声震耳欲聋。 “数据显示正常，这台发动机完全符合大修标准！” 无数人鼓起掌来，从此以后，空军再也不需要把三姨夫发动机送到大毛去翻修了，可以节省一大笔钱！ “不错，大家伙干得好！参与这次大修任务的所有人，每人发一千块钱奖金！”已经回来的秦川，看着修好的发动机，也非常满意。 众人瞬间沸腾，在民企下面干，就是好！说发钱就发钱！ 脱掉军装的众人，心头那最后一点不快也烟消云散。 伊戈尔更是满脸激动。 “伊戈尔，等过段时间，大修线安装完毕，三姨夫发动机正常展开大修工作后，你会有新的任务。” “什么任务？” “我在符拉迪沃斯托克，开了个大毛助推设备公司，和雅克设计局有些合作，接下来要给r-79发动机搞改装，你去那边交接一下，争取把技术资料都带回来。” “好！” 这个大毛助推设备公司，如果清一色的东方人，也不太好，还是得有一些老毛子的，尤其是和雅克设计局接触的人，伊戈尔过去更容易交涉。 这段时间，光顾着给海军帮忙了，也不知道阿三那艘航母，捣鼓得如何了？ 阿三，科钦造船厂。 船坞里，脚手架早就搭了起来，无数光着脚丫子的阿三们在上面忙来忙去，也不怕铁锈扎到脚里面感染破伤风。 船坞旁边，切特里正在吐沫星子飞溅，给海军司令卡塔里介绍着这艘军舰的进展。 “目前，舰体的除锈工作已经全部结束，准备喷漆，甲板上的所有武器装备也都拆除完毕，为下一步改装做准备……” “锅炉呢？”卡塔里问道。 锅炉是航母的动力，如果不能安装好动力系统，那这航母就没法投入使用。 “锅炉正在安装，我们从大毛海军手里弄到的全新锅炉，绝对不会出问题的！”切特里信誓旦旦地保证。 “嗯，下一步的改装重点是甲板吧？” “没错！”切特里点头：“我们需要从大毛手里采购先进的甲板钢，还需要购买弹射器，所以，希望我们的预算申请能尽快批复！” “只要安装好了锅炉，下水测试，合格之后，下一批的预算就能到位。” 下水？ 切特里顿时一愣：“可是，接下来的改装，还需要在船坞里进行啊！” 一般来说，航母进船坞，需要把所有的改装工作都完成，才能下水，一旦下水，就不需要再进船坞了，现在这样，不是折腾吗？ “可以再开回来啊。” 切特里慢慢地回过味来了：海军这是按捺不住了啊！先改好了发动机，就要开出去遛遛！然后，就会向全世界宣传：海军有了一艘新的航母！ 至于还没有改好？这不重要，先过了瘾再说。 这完全是不符合规则的，毕竟，航母改好了，还得进行系泊实验，进行各种检查，包括锅炉系统，也有一大串的准备工作。管道内部得全部吹除一遍，否则高压蒸汽经过，吹着焊缝的铁渣进入汽轮机，还不得把汽轮机给打坏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必须得赶紧开出去，才能继续从海军手里拿经费啊。 “好！”切特里点头：“我们一定尽快完成下水前的准备工作。” “下周能成吗？” “嗯，我们尽力。” 第411章、052b下水 等秦川回到来阳厂的时候，已经是11月底。 西北风在呼呼地吹着，天气有些冷，但是，来阳集团的船台上，却挤满了人，有蓝衣服的工人，有穿着藏青色海军服的军官，还有穿着中山装和西装的领导。 众人站在这里，看着船台上的军舰，目光中满是兴奋。 这是海军自己建造的第一艘满载排水量超过五千吨的驱逐舰！ 这是海军自己建造的第一艘具备区域防空能力的驱逐舰！ 这是建造进度最快的一艘驱逐舰！ “把订单交给民企，就是快啊！”海军张领导感慨：“我们的112驱逐舰，交给老牌造船厂，还用了两年的时间，交给你们，居然只用了一年！不，一年都不到，十一个月！” 112驱逐舰，是海军建造的现代化驱逐舰，因为大量使用先进技术，所以建造花费的时间很长，89年9月8日在江南造船厂开工制造，一直到了91年8月28日下水，用了近两年！ 167号呢？1月7日开工，一年不到，就要下水了！ 当然，下水不代表军舰就能服役，只是在船台上造了个壳子而已！接下来，还需要进行舾装，还会花费很长的时间，不过，这壳子的建造速度，还是让人很感慨。 “首先得感谢各位领导的支持，然后是我们造船厂工人的兢兢业业……” “你小子，什么时候也会说空话套话了？”张领导笑了笑：“这驱逐舰能短时间完成建造，你们来阳集团制造的先进钢材，起到了关键作用！” 112驱逐舰建造时间长，主要是使用了高性能钢材，但是这种钢材焊接难度大，造船厂在建造的过程中，时不时会发现焊缝有缺陷，就得割开了重新焊接。 等他们在这艘军舰的建造中掌握了新钢材的焊接，接下来的113号，建造进度就快了，92年2月29日开工，93年10月18日下水，建造时间就缩短到了一年半。 来阳厂虽然是第一次造船，但是，用的工人一半都是从老毛子那边请来的，本来就是造大型军舰的，钢材的焊接特性很好，而且，钢板还很大，焊缝显著减少！ 这样一来，船体建造就缩短到了一年内，当然，不止这些，他们手头有了龙门吊，还用了分段式的建造方式，可惜只能分小段，以后有了大型龙门吊…… 嗯，接下来，还有很多项目要搞啊！ “秦总，秦总，你发什么呆啊？” 秦川回过神来，发现身边的张领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主席台上，发表了一番热情洋溢的讲话，现在，轮到他秦川上去了！ 秦川赶紧走了上去：“今天，我很高兴，我们来阳集团承建的052b驱逐舰167号，终于完成了船体建造工作，我的心情非常激动！” 北风烈烈，旌旗飘飘，秦川的声音，传得很远：“在这里，首先要感谢祖国，没有祖国的开放政策，就不会有我们来阳厂，接下来，要感谢军队，感谢海军对我们的信任……” “下一步，掷瓶礼！” 掷瓶礼，有着古老的历史。 在古代，航海很危险，一旦遇到海难，只能匆匆写一封信，甚至是一张纸条，塞进酒瓶，抛向大海，期待着被人发现。 从海中捡到漂流瓶，总会看到一段让人惋惜的航海经历，于是，为了求个吉利，船工们造好了船只，就会向船头砸个香槟，香槟破碎，就意味着以后这艘船用不上漂流瓶了。 现代航海虽然更安全，但是这砸瓶子的习惯，却保留了下来。 杨雪走上了主席台，按动电钮。 悬挂在上方的一个酒瓶甩出一条优美的弧线，然后撞向船头。 啪！ 酒瓶破碎，泡沫飞溅。 “花拳绣腿。”秦建泰小声地说了一句。 “二叔，你这就不懂了，咱们海军要和世界接轨，这仪式可是很重要的，你都不知道，这东西很邪门。”秦川开口：“当年，老毛子的k-19潜艇……” 老毛子也举行这种仪式，但是这k-19潜艇下水的时候，居然把原本掷酒瓶的女性换成了男人，结果，酒瓶砸在消音瓦上，不仅仅没碎，还弹了回来。 然后，这艘潜艇就像是受了诅咒一样，反应堆泄露、和美国潜艇相撞……各种事故，层出不穷！ “下一步，砍缆绳！” 砍缆绳这动作有危险性，所以现在砍的不是真正的缆绳，而是提前准备好的样品。 秦川抡起斧子，砍瓜切菜般地完成了任务。 “下水！” 船台上，巨大的船体缓缓向后退，当船体有近乎一半悬空之后，向后掉落，进入海水！ 啪！ 水花飞溅，巨大的船体在海水中晃荡了半天，才终于稳定下来，等待在一旁的拖船立刻上前，将这艘驱逐舰拖向舾装码头。 下水仪式，完美结束！ “走，上去看看！”海军一众领导依旧很兴奋，到了舾装码头，就能蹬上去看看了，五千吨以上的军舰，内部空间大得很啊！ “对了，听说阿三的航母，也要下水了。”张领导一边走，一边说道：“他们的进展可真快，秦总，咱们的航母……” “船坞造得差不多了，只要拨款到位，随时都能开工！不过……阿三的航母居然能下水了？甲板还没焊接呢吧？” 肯定没焊呢，甲板钢还没从咱们这里采购呢啊！ “没有。” “那他们还下水？下了水再回船坞继续干？不过，这也是阿三的老传统了，他们自己的航母，不下水个两三次，根本就不过瘾啊！” 阿三，科钦造船厂。 “今天，我们很高兴地迎来了蓝天卫士号航母的下水仪式，这代表着我们阿三的自主国防，又前进了一大步！”卡塔里站在话筒前面，面对着一大堆的记者，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这艘排水量四万吨级的航母，使用弹射起飞、阻拦降落的方式，搭载最先进的米格-29k战机，还能搭载雅克-44预警机，等到建成，它将会成为全球第二大航母！” 卡塔里足足说了半个小时，终于进入到了下一个环节。 “现在进行掷瓶礼，请美丽的夫人为我们掷酒瓶。” 一名穿着华贵的女人，在几名保镖的搀扶下，上了一旁的脚手架，然后，拿起酒瓶，优雅地甩了过去。 东方下水的军舰，提前准备好了架子，说是掷瓶，其实就是按动电钮，而在这里，还是真刀真枪地直接扔！ 在众人的瞩目中，酒瓶在空中划出一条漂亮的弧线，然后……从舰首前方飞了过去！ 这都能扔偏！ 第412章、航母下水翻了?都是女人的锅! 啪！ 酒瓶砸在了船坞的地面上，四分五裂，香槟的泡沫很大，但是……在场所有人都是脸色难看。 这可是最重要的掷瓶礼啊，海军最重视的下水仪式，居然出现了这种变故！ 怎么办？ 是当做掷瓶礼结束，还是重新掷一个？ 切特里也拿不定主意，看向卡塔里，卡塔里也拿不定主意，看向切特里，两人是大眼对小眼。 “下一步，砍缆绳！”终于，切特里开口了。 反正瓶子也碎了，这个最关键！既然已经碎了，那就算是成了吧？ 带着这样的想法，切特里宣布下一个环节。 砍缆绳没出意外，跟着就是船坞注水，下水正式开始！ 造船的时候可以在船台上，下水就是水花飞溅，而修船只能是船坞里，只要注水，船只就能漂起来，这样没有下水的冲击，航母这种大家伙，建造的时候都首选船坞。 随着海水快速进入船坞，水面在迅速上升，蓝天卫士号进入到水下的部分也是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等到浸入海水部分体积排开海水的重力等于航母的重力，这艘航母就漂起来了。 这就是最古老的阿基米德原理。 水越来越多，越来越多，蓝天卫士号也变得逐渐的晃悠起来，这艘航母还没有全部漂起来，切特里的脸色就已经紧张起来，突然间，他大喊一声：“快，停止注水，停止注水！” “为什么？”卡塔里有些不满意，现在已经进行到最后一步了，居然不下水了？这传出去，岂不是笑话吗？ 嘎吱吱，嘎吱吱……舰体在海水里已经晃动起来，下一刻，舰体就开始向右侧倾斜，在所有人的目光中，舰体缓慢地躺倒，砸向右侧的坞墙。 咣！ 几万吨的航母砸上去，顿时整个地面都跟着颤动，卡塔里也终于反应过来了：航母重心不稳！ 如果全部建造完毕再下水，航母左侧有斜角甲板，正好和右侧的舰岛重量平衡，这也是常见的航母布局方案。 但是现在，他们拆除了所有的武器装备，却没有在左侧增加甲板面积，这样一来，航母整体重心就偏右了，毕竟，基辅级航母的舰岛太大了！简直就和两栖攻击舰的一样！ 东方人改装的那艘明斯克号，怎么没事？当然是因为明斯克号的舰岛已经割掉了一块！只留下一个可以操作船只的舰岛，增重并不多。 现在，蓝天卫士号的舰岛可是完备的，里面不仅仅有航空舰桥、航海舰桥，还有各种雷达装备，甚至还有高级军官的宿舍，整个舰岛两三千吨的重量！ 如果是原本的航母，左边还有各种配重，但是现在，已经拆掉了，左右重量不平衡，当然要向右边翻了！ 由于有坞墙挡着，所以并没有完全翻倒，仅仅是砸上了坞墙，舰体倾斜了三十度左右，和坞墙结合在一起，变成了一座现代主义风格的……雕塑。 所有人也都变成了雕塑。 “该死的，果然，掷瓶礼出了问题，整艘船都不会安稳！”良久，切特里破口大骂。 他没有怪军舰重心不稳，也没有怪海军军官想要看下水太迫切，他只怪掷瓶礼出了问题！ 毕竟，阿三这个社会，歧视女性，把锅甩到女性身上是常见行为，哪怕就算是高种姓的女人，在需要的时候，也是可以甩锅的！ 卡塔里憋了半天，也憋出同样一句话来：“掷瓶礼……出了问题！” 阿三海军的蓝天卫士号，刚刚拆除了全部武器，就打算下水去试一把，然后……因为重心问题，在船坞里就翻了，砸坏了坞墙！这个笑话，迅速传遍了全世界。 东方，秦川正好和海军领导们一起在食堂里吃饭，听说了这个消息，瞬间就睁大了眼睛。 “什么？下水都没下成？把船坞给砸了？”秦川也很震惊：“还真是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啊，阿三最善于创造奇迹！” 重生前，秦川听说过阿三的很多骚操作，航母多次下水，修船结果把船给修沉了……现在，秦川也给阿三挖了很多坑，没想到，阿三还会自己挖坑自己跳？ 军舰下水，那是非常慎重的，必须要反复核算，确定没有问题了才行，阿三把武器装备一拆，就要下水，重心偏了很正常！ “是啊，咱们还担心阿三这艘航母建成，会给咱们带来威胁呢，现在看来，用不着了。”张领导脸上露出笑容：“就阿三那水平，怎么可能造出现代化的航母来！” “嗯，估计咱们的航母服役，他们的航母也还没完工呢。”秦建泰笑了笑：“小川，你有这个信心吗？” “我一直都有信心，关键是海军拨款啊！”秦川再次提到了这个问题。 你海军不拨款，我怎么造？ “目前……”张领导想要说什么，最后又摇摇头：“还是说第二艘052b吧，第一艘下水，第二艘也就该提上日程了。你们来阳集团的建造，又快又好，所以，咱们海军也期待着第二艘尽快开工建造……” 秦川点头：“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当他们承接了052b建造任务的时候，有一些造船厂是不满的，觉得这块肉不该落到他们民企手里，但是现在，没有人敢说闲话了。 你们想要订单？可以，你们能保证一年内下水吗？不能？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 “对了，那两艘现代级，接回来了吗？” 就算是航母开工，也绝对赶不上96年的大事，甚至，已经下水的167号，也不一定能赶得上，目前来说，最大的希望，还是寄托在那两艘从大毛那边订购的现代级驱逐舰上。 “目前正在波罗的海进行海试，等到完成了全部海试科目，就能正式交付给我们。”张领导说道：“不过，最近几个月，那边一直都在催促我们进行21956项目，秦总，咱们苦不堪言啊！” 当初给大毛画了饼，大毛当真了！ “这个好说，咱们可以谈啊。”秦川说道：“在谈的过程中，还能把老毛子的技术套过来，最后咱们没钱，只能说抱歉了。” “咳咳，秦总，其实，咱们不需要老毛子的落后技术，目前，咱们……”张领导稍稍犹豫，显然是在考虑该不该说，不过最后，还是决定告诉秦川。 “咱们进行两种不同的雷达选型，等到决定之后，咱们海军就会研发自己的四面相控阵雷达系统，配合红旗九导弹，彻底解决咱们的海上区域防空问题！” 秦川眼前一亮，这就是052c了啊！ 第413章、黎明厂有意见 来阳集团。 “小玲，安排你去5719厂，只是暂时的，等到那边安定下来之后，以后你想回来，随时都可以。”杨雪看向赵玲，语气复杂。 秦川不声不响的，居然把空军一个下属的发动机大修厂给收购了！ 虽然说收购流程还需要走一段时间，但是，这边也不能等着，需要尽快派出人员去接手。 就算是秦川承诺，5719厂原本的厂领导，还可以继续留在工作岗位上，那来阳集团也得派人过去，把财务之类的都给接手了，这倒不是担心空军做手脚，而是正常的接收，否则，还谈何收购？ 那边不缺技术人员，缺的是管理人才，在来阳集团这边，杨雪手下，也就是赵玲最合适了。 听到杨雪的话，赵玲笑了笑：“我知道5719厂在县里，咱们来阳集团，不照样也在县里嘛，都是去县里工作，不算什么流放，再说了，去了那里，我就是一把手，可比在你手下干活好多了。” 来阳集团的确也在县里，甚至还不在县城，但是现在，来阳集团这里，早就发展起来了！ 来阳集团的人有钱，那总得花出去吧？于是，各种商贩就过来了，开始只是摆摊，很快就变成了开商店，以来阳集团为中心，向四周辐射上百里，几乎都是做来阳集团生意的！ 南边的广州有什么新鲜东西，蛤蟆镜，阔腿裤之类的，都会首先传到这边来，甚至，相关部门还给这里建立了移动基站，手机、寻呼机，都能在这里正常使用。 这边可比县城繁华，甚至很快就能发展到地级市的规模了！ 赵玲这样说，只是安慰杨雪，告诉杨雪，自己不觉得委屈。 嘎吱！后面传来门响的声音。 “秦总，您回来了？” “川哥，你回来得正好，我要派小玲去管理5719厂，你觉得如何？” 秦川点头：“当然可以。以后，咱们的船用动力公司也会搬迁过去，燃气轮机和航空发动机有很多相似之处，在那边造更合适，集团对那边的要求不是很高，以后每年给集团弄是十几亿的利润就行。” 十几亿！ 杨雪睁大了眼睛：“川哥，你确定？” “咱们国家，航空发动机一直都是个问题，咱们来阳集团既然插手，就要把航空发动机做到世界领先水平，战斗机、大客机、运输机、军舰，都需要发动机，一台就是几百万甚至是几千万，你说利润有多大？” 隔行如隔山，现在杨雪还不知道航空发动机市场有多大，以后就知道了！ 秦川说的十几亿的利润，还是把大笔的研发成本算进去，如果不烧钱，那每年上百亿都有可能！ 赵玲脸上露出笑容：“秦总，您放心，5719厂绝对会成为我们集团最赚钱的子公司之一……对了，这个子公司，要起个新的名字吗？” 秦川简单思考一下：“叫天骄航空如何？” 后世就有这个公司，是和二毛合作搞航空发动机的，不过最后被二毛坑了，也有说法这个公司本来就是个壳子公司，现在，让秦川起名字，他几乎瞬间就想到了这个名字。 “好！” “小玲去那边，管理上就没问题了，不过，技术上，有老毛子还不够，咱们得找个专业搞发动机的，我最近得去一趟首都那边，让空军给协调……不过，为了忽悠老专家，得拿出点真本事来了……” 同一时间，北方，黎明厂。 来自西伯利亚的寒流，呼呼地吹着整个大地，到处都是一片冰雪的世界，自从十月底下了第一场雪之后，这雪一直就没有化过。 对于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来说，早就习惯了，对于那些响应号召，从全国各地来到黎明厂的工人来说，也早就习惯了。 厂子最高的那个烟囱冒着浓浓的黑烟，暖气管道里，热水在循环着，给每一个办公室都提供着热流，而在厂会议室里，人们却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寒意。 “上级到底是怎么想的，明明已经有了我们涡扇十项目，现在，居然又去支持一个r-79的测绘仿制项目！”工程师郭嘉民的脸色严肃：“我们绝对不能答应！” “没错，我们不能看到这样一个项目威胁到我们的涡扇十！涡扇六已经失败了，涡扇十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工程师赵立强跟着附和：“马上要过年了，趁着这个机会，我们得去首都找各级领导汇报！” 消息是昨天晚上传过来的，当时，他们顿时就感觉到咔嚓一声，一个晴天霹雳啊！ 航空发动机，工业的桂冠！ 黎明厂，国内航空发动机第一大厂，他们是有觉悟的，想要制造世界上最先进的航空发动机！ 在六十年代，他们就捣鼓起来了涡扇六，作为歼九和强六的发动机，可惜，由于技术实力薄弱，研制了二十年，到了八十年代，不得不下马。 但是，国家不能没有先进的航空发动机！所以，就在涡扇六下马后不久，涡扇十又上马了！ 这发动机，原本是计划给歼十配套的，但是由于进度落后，歼十首先装了从大毛进口的三姨夫发动机，涡扇十研制团队就更是心急如焚了。 还好，他们申请了一架苏-27作为发动机的实验飞机，展开了飞行实验，以后，不仅仅能给歼十装备，还能给歼十一使用！ 这发动机，寄托了所有航发人的希望，虽然在试飞中遇到了数不清的困难，但是，他们依旧有信心把这款发动机捣鼓下去。 只是没想到……居然出来了个竞争者！ “等什么过年，我们现在就去！”郭嘉民说道：“我们绝对不能看着空军三心二意，这山望着那山高！” “现在不行，张总等人都在试飞院，我们是不是等等？”也有人反对。 “趁着张总他们没在，我们才方便过去，如果张总他们回来了，说不定还会拦着！”郭嘉民说道：“我已经忍不住了，我要去一趟首都，你们，谁跟我去？” “我去！”赵立强附和：“当年，如果不是国家三心二意搞斯贝，我们的涡扇六早就成了！现在，我们可不能看着数年的心血再次被好高骛远的空军给浪费了！” “好，那你们俩去，去了之后，先打听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放心，咱们厂里所有人，都站在你们的身后！都是你们坚强的后盾！我们自主航空发动机的希望，就寄托在你们身上了！” 第414章、搞了半天，是个民企造的? 时间已经是十二月了，天寒地冻，首都也是一片冰天雪地，不过，从沈洋过来的赵立强和郭嘉民两人，因为愤怒，满腔热血。 两人首先就来到了航空工业总公司，这是他们的直属上级单位。 国家的航空工业，也经历了很多变革，最初的时候，是受三机部的领导，后来改成了航空工业部，再后来，和航天部门合并，成为航空航天工业部，到了93年，又变成了公司性质，分开成立了航空工业总公司和航天工业总公司。 但是，办公地点还没变，依旧还在老地方，两人轻车熟路找了上去，很快就见到了主管领导的秘书。 “老郭，老赵，什么风把你们给吹来了啊？”郝秘书笑呵呵地说道。 “老领导，以前我们搞涡扇六，就在斯贝的冲击下失败了，当年，您在咱们厂里当领导，应该记得这件事吧？”郭嘉民首先开口。 这就是国企的优势，很多上级领导都在他们工厂里干过，大家伙见面，不用藏着掖着，可以开门见山！ “这个嘛，涡扇六的失败，是多种原因造成的，你怎么突然翻起来旧账了？” “老领导，这当然是因为我们不想让涡扇十走了涡扇六的老路啊！”赵立强跟着说道：“目前，涡扇十已经开始试飞了，我们有信心把这款发动机研制成功，在这个关键时候，为何又出来一个r-79的测绘仿制项目？” “没错，这不是捣乱吗？咱们干得好好的，突然又冒出来了一个，他们空军这是喜新厌旧吗？” 郝秘书皱起来了眉头：“什么r-79的测绘仿制？这是什么发动机？” “老领导，您不知道？” 看郝秘书的样子，明显就没听说过啊，他没必要骗两个老下属。 “对啊，目前咱们航空工业总公司就在全力支持你们黎明厂的涡扇十啊！哪里来的新型号，还测绘仿制？你们从哪里听说的？” 难道弄错了？ 郭嘉民和赵立强两人面面相觑，这要是闹个乌龙，就不好了！ 要不，就这么告辞离开？ “老领导，您要不要问问空军那边？是不是空军避开我们航空工业总公司，捣鼓出来的项目？” “这怎么可能！”郝秘书笑着拿起来电话：“喂，老林啊，和你打听点事，有关r-79发动机的测绘仿制……什么？真是你们空军搞的？” 郭嘉民和赵立强两人表情复杂。 难怪郝秘书不知道，这个项目，和航空工业总公司无关，是空军独立搞的，这空军的翅膀硬了啊！ 对面林老的话听不到，但是，只听到郝秘书的话，两人的脸色就是越来越难看，这件事，看来是板上钉钉了啊！ 哪怕就算是空军搞的，那也不行，那照样会冲击到己方的项目！ 几分钟后，郝秘书放下电话。 “你们俩放心，咱们总公司这边，还是会坚定不移地支持涡扇十项目的！这个r-79的测绘仿制，是空军那边独立搞的，不冲突。” “老领导，这可不行啊，空军的经费就那么多，全支持了这个项目，那还能分到我们的涡扇十项目上吗？” “没错，根本就没必要搞重复项目！有咱们涡扇十就够了！” “这个项目，空军没花钱。” 没花钱？ 郭嘉民和赵立强两人，目光中满是惊讶，怎么可能，糊弄鬼呢！ 航空发动机是烧钱的，西方研制一款先进的航空发动机，动辄就是几十亿美元的研制经费！ 而国内，研制涡扇六的时候，二十年花掉了1.5亿人民币，听起来数字不是很多，但是，在那个年代，马路边捡到一分钱，那都得交给警察叔叔！这笔钱换算过来，就是几十亿！ 研制涡扇十，也是耗费巨资的，当年项目的启动资金就是两亿人民币！ 空军没花钱，这钱谁出的？ “不可能，不可能，想要研制一款现代化的航空发动机，不知道要花多少钱！除了国家，谁能出得起？” “就算是出得起，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或者公司愿意出这笔钱！” “来阳集团。”郝秘书说道：“这个集团，两年之内，就崛起成为国内最大的民企，规模或许比不上其他炼钢厂，但是盈利能力让人羡慕！” “他们一个炼钢的企业，插手航空发动机的制造干嘛？” “唉，国企不给力啊！”公主坟，飞机楼，林老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秦川，语气复杂。 “黎明厂什么德行，咱们清楚，当年搞涡扇六，以为把一堆零件攒到一起就可以了，结果，台架试车都没法稳定运行，折腾了二十年，最终也只能在定型后就下马，服役？空军绝对不要！” 说起这些来，林老就是感慨万千：“现在又要搞技术难度更大的涡扇十，咱们就知道不靠谱，当年如果不是咱们坚持用三姨夫给……” 歼十还是个机密，不过，想到来阳集团给歼十造起落架，他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给歼十配套的话，那歼十说不定也得被涡扇十给拖累了。” “林老，其实，您不用这么苛责。” 秦川开口了：“航空发动机，本来就是工业的桂冠，这些年来，咱们一直都在仿制，从未正向研发过，所以，这条路必然会相当难走，但是，只要走成了，那以后就是坦途。” 全球能研制军用大推的，除了美国和苏联，就是咱们！英法研制的都是中推！ 这技术难度，说是工业领域的珠穆朗玛峰，绝对没夸张。 测绘仿制，那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西方研制发动机，从核心机开始，一级级的研发，一级级的掌握规律，研制就得用个三五年！ 咱们呢？攒起来，就上试车台，一年造出来，二十年排除故障！ “说得好！”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一个声音。 秦川顿时一愣，看向门口。 那里站着一名六十多岁的老人，身材高大，脸上带着笑容，嘴巴有些大，刚刚说的那句话，有些声如洪钟。 “刘老？”秦川下意识地问道，心中满是激动，请林老给协调个专家，没想到，居然给协调来了一个 “秦总？” 第415章、请空军协调人，居然来个院士? 刘大响，1937年出生，1962年，毕业于首都航空学院，之后开始了辉煌的一生！ 东方航空发动机领域里的所有大事，几乎都和他有关系：涡扇六、斯贝、涡扇十……就在去年的时候，他还当选了工程院院士，是航空发动机领域里的第一批院士！ 目前，他在燃气涡轮研究院，也就是624研究所当总工程师和第一总设计师，他还是首都航空航天大学等学校的名誉教授，现在已经到了退休的年龄，依旧在为祖国的航空发动机努力奋斗！ 说起东方的航空发动机之父来，那肯定是吴大观老前辈，而说起东方航空发动机的发展壮大，刘老几乎贡献了一生的力量！ 现在，能见到这位老前辈，秦川怎么能不高兴？ “你们俩认识？”林老在一旁好奇。 “吴老为我们国家的航空发动机贡献一生，我怎么能不认识？久仰久仰！”秦川赶紧过去，热情地握住了吴老的手。 吴老笑了笑：“时代在变化，咱们都是老古董了，未来是属于他们年轻人的！秦总带领的来阳集团，走出来了一条辉煌的民企发展之路，让咱们佩服！” “你们这是惺惺相惜啊，那就好了。”林老笑了笑：“小川，你有什么想法，和吴老说吧！” “嗯，吴老，我们拿到了r-79发动机，不过，并没有打算直接测绘仿制，毕竟，上面的技术太落后了。”秦川说道：“我们想要做的，就是吃透上面的技术，然后改进提高，希望您老能挂帅！” “落后？秦总，那可是最大加力推力15.5吨的发动机，您还说落后？” “图-22m的发动机推力还二十多吨呢，能说它先进吗？”秦川说道：“不过是靠涵道比高撑起来的。自重大，油耗高，涡轮前温低，如果不改进，根本就没法用。” “那你说怎么改？”刘老兴致勃勃。 “首先是涵道比，为了追求足够高的推力，它使用了0.8的涵道比，直径高达1.39米，这注定不适合战斗机，我们需要降低外涵道的直径，缩小到1.2米以内。” 林老眼前一亮，这小子，就是打算抢了涡扇十的饭碗啊！ “缩小外涵道并不难，但是这样一来，推力肯定会大幅度下降，搞不好还比不上三姨夫。”刘老开口。 “嗯，所以，我们需要在其他方面做改动，比如说涡轮前温，如果再提升两百度的话，那推力就能增加回来。” 对航空发动机来说，涡轮前温是个重要指标，这个温度越高，涡轮效率就越高，发动机推力就越大，但是，涡轮叶片也得受得了啊！ 二战后期，刚刚开始造喷气发动机的时候，只能用不锈钢，温度只有五六百度，五十年代，第一代高温合金研制出来，温度提升到了八百度。 六十年代之后，定向凝固高温合金开始出现，承受的温度终于突破了一千摄氏度的难关。 再上升，就难了，所以，工程师从结构上想办法，空心冷却技术开始引入，通过吸收外面的冷空气来降温，可以多承受一两百度。 目前使用的三姨夫发动机，涡轮前温是1392摄氏度，这甚至比r-79的还高，后者只有1357摄氏度。 如果提升两百度的涡轮前温，那发动机推力增加百分之二十都不成问题，正好抵消掉外涵道降低带来的动力损失！ 只是…… 这可不是说句话的事！ 当年，国内为了给歼七提升动力，只是将涡喷-7发动机的涡轮前温提升了五十度，结果就出现了重大事故，最后不得不改回来。 你还想要提升两百度？ “小川，你能修三姨夫的叶片，也能造三姨夫的叶片，你是不是还能改进提高？”林老两眼放光。 当初在5719厂，他可是见过秦川化腐朽为神奇的手段的，难道，秦川当时还留了一手？ “秦总，你们来阳集团研制出来了全新的单晶涡轮叶片？”刘老也是一阵兴奋。 现有的涡轮叶片耐高温能力是不够的，就得开发更加先进的单晶叶片，寻找更耐热的材料！但是……这也是有个限度的啊！ 秦川摇头。 林老和刘老眼睛里的火苗都消失了，没有你说个der啊！ “不过，我们可以研制一种特殊的热障涂层，哪怕只应用到现有的单晶涡轮叶片上，也能提升两百度！” 热障涂层？ 刘老皱了皱眉头，表示没听懂，作为一个发动机专家，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 “涡轮叶片的发展，经历了三个阶段。”秦川介绍起来：“第一个阶段，是寻找耐高温材料，第二个阶段，是研究高效的空气冷却技术，等到这些招都不好用了，那就得从涂层技术上下手了。” “在叶片表面，喷涂一层耐高温材料，热量通过了这层材料，传递到内部叶片上，温度就降低一截，就像是耐火砖一样？”刘老开口。 “没错！”秦川点头：“就是这个原理！” 果然是老专家，这脑子就是灵活啊！ “不错，不错！这是个可行的方案！”刘老连连点头：“这个技术，可以提升咱们航空发动机水平！说不定，咱们能跨越第三代，和美国的f119发动机并驾齐驱！” “刘老，您愿意去我们天骄航空，带着我们的技术人员，打造这种和f119技术水准相同的发动机吗？”秦川看向刘老，目光中充满期待。 刘老点头：“好。” 成了！ 有了刘老带队，这个研发团队就能拉扯起来了！国内最先进的航空发动机，从咱们来阳集团旗下的天骄航空走出，想想就够让人期待的！ “林老，林老！”就在此时，林老的秘书跑了进来：“黎明厂来了两个工程师，因为您没时间接待，正在门口闹呢！” 黎明厂？林老脸色一变：“他们闹什么闹！这里可不是他们撒野的地方，给我打出去！” “咳咳，林老，他们估计是有什么误会吧，说开了就好，何必动手呢！”秦川开口：“他们厂承担的涡扇十项目，也是空军的重点项目啊！” “好，让他们进来。” 第416章、没技术?咱们有世界先进水平的 飞机楼，门口。 “我们是黎明厂的，正在给你们空军研制最先进的装备！快放我们进去，我们要找林老！” “对不起，林老正在接待重要客人，电话也打不进去，请你们等等。” “什么重要客人？” “来阳集团的秦总。” “什么，秦总？他们一个钢铁企业，来掺和我们航空系统的事情干什么？空军领导一定是被秦总给忽悠了！” “各位，明天再来吧。” “不，我们要进去，和秦总当面对质。” “不能进去，不能进去！” 哗啦！ 门口的警卫都拉动枪栓了，两人还是铁了心，想要在这里闹腾一番。 终于，里面出来人了！ 两人心中一喜。 空军支持的项目？那也得给你搅黄了，空军不能支持别人，更不能支持一个民企！这件事，必须得闹大了才行！ “两位，林老让你们进去！” “好，咱们去找林老汇报一下工作，让林老知道，一个炼钢企业，根本就没有能力涉足航空发动机！” “没错，这可是高科技！” 两人一边说，一边大步流星地走了上去，等到站在林老办公室的门口，瞬间一愣。 “刘老，您……您也在啊。” “是啊，刘老，您这是……” “我们在谈事情，你们这么着急地找我，想要汇报什么？”林老开口。 “这个嘛……”两人看看刘老，再看看秦川，有些拿不定主意。 如果只有秦川，哪怕当面对质，他们也不会输了气场，但是现在，有刘老在场啊！吴老退休之后，刘老可以说是国内航空发动机的泰山北斗！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林老可不惯着两个人。 “是这样的，我们听说，空军支持来阳集团搞航空发动机，这航空发动机，那可是工业的桂冠，不是普通企业能涉及的，更不是一个民营企业能涉及的，我们想要……” 郭嘉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赵立强给打断了。 “我们听说，来阳集团的技术很先进，造了很多优秀材料，既然空军支持来阳集团搞发动机，那一定是研发了很多先进材料吧？”赵立强说道：“能给我们介绍一下吗？或许还能用在我们的型号研发上呢！” 郭嘉民这才反应过来：对啊，自己刚刚怎么说话的？多亏带了赵立强一起来！ 他立刻改口：“没错，这发动机之中，涡轮叶片最为重要，这种叶片性能的高低，直接决定了整台发动机的技术水平，来阳集团善于发明创造，肯定在这领域里有所建树吧？” 林老白了他们一眼，还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不过，你们问得正好！ “小川，他们是来学习的。”林老说道：“不过，你们的技术领先世界一代，是否介绍给国企的同行，看你们的选择了。” “这个嘛，当然可以，咱们国家航空工业的发展，不能只靠我们一个民企，我们当然愿意把先进的技术介绍给同行。你们要学吗？” 这两人，一唱一和，让郭嘉民和赵立强都是暗中咬牙切齿，但是，有刘老在场，还得保持谦虚的作风，于是，两人脸上挤出一个笑容来：“没错，咱们是来学习的。” 刘老在一旁笑而不语。 “涡轮叶片的技术发展，经历了三个时期，先找耐高温材料，再找冷却手段，这些都过去，就得找热障涂层技术了……” 什么热障涂层，在上面喷涂一层，就能提升两百度的上限？扯淡！ 两人心中不信，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开口：“那来阳集团已经研发出来了这种技术？能不能给我们的发动机配套？” “当然没问题，不过，那也得看你们的发动机设计涡轮前温有多少，如果这个温度太低，那就没什么必要了。” “咱们的设计指标可是相当高的。”赵立强开口：“咱们设计的涡轮前温高达1710开尔文，对了，你知道和摄氏温度怎么换算吗？” 秦川笑了笑：“减去273，也就是1437摄氏度，这点温度，根本就用不上我们的技术，国内相关单位研制的合金已经能满足需要了。” 涡轮前温每升高一百度，发动机推力就能增加百分之二十。 三代发动机的涡轮前温，一般在1600k到1750k之间，老毛子的是前者，己方的是后者，己方的涡扇十为了提升推力，就得从涡轮前温上想办法。 为了搞定这种叶片，相关单位集中了一大批专家，用了八年的时间，终于研制出来了dz125定向凝固合金，配合上气膜冷却技术，就能实现这种耐高温的能力。 这种定向凝固合金，是涡扇十能研制出来的关键基础，现在，秦川居然说这个指标太低，用不上涂层技术？ “那你们来阳集团还有更加先进的定向凝固合金？” “嗯。” “多高？” “配合我们的涂层，在1950k到2000k之间吧。” “什么？” 这下连刘老都惊呆了。 这可是四代航空发动机的设计指标，目前，全世界只有美国的f-119发动机，欧洲的ej200发动机能达到这种指标，法国人都不行！ 这种涡轮叶片，足以让发动机进化到第四代，实现高达10的推重比！ “秦总，能让我们去看看吗？” “不行。”秦川回答得干脆利落。 “为什么？” 那还用说，当然是因为还没有造出来呢！现在都是打嘴炮呢，不过，也不用太久，半个月足矣！ 目前处于最先进水平的dz125定向凝固合金，其实并没有用到涡扇十的量产型号上，等到彻底成熟，国内的dd6合金已经成功了，而等到涡扇十五的时候，上面已经换上了最先进的dd32定向凝固合金。 至于上面的涂层，则是纳米氧化锆陶瓷热障涂层，隔热效果至少有250度。 这些至少还得半个月才能造出来！ 赵立强和郭嘉民两人对视了一眼，目光都是同样的怀疑：看来是在吹牛皮啊！ “因为这种材料太昂贵了，咱们的项目刚刚立项，还没到打造涡轮叶片的时候，所以，这叶片暂时还没必要造。浪费就是犯罪啊！” “能给我们造一批吗？”赵立强开口：“咱们把设计资料给你们，由你们来生产。” “当然可以，一套五百万。” “这么贵？” “对啊，我刚刚不是说了嘛，还有，制造的时候得规模化生产，至少得订四套才能开工。” 第417章、拍了半天胸脯，居然才刚造? 一套五百万，四套就是两千万啊！ 赵立强和郭嘉民两人大眼瞪小眼，这……他们绝对是不敢答应下来的，这笔钱，只有总师才能拍板。 很明显，这个秦总是在吹牛，然后用高昂的费用来让他们无力戳穿！ 既然这样…… “有这么先进的涡轮叶片，我们的项目性能可以提升一大截。”赵立强开口：“我们这就回去，向总师汇报！” “好，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两位，如果没事就可以走了，我们这里还有重要的事情要讨论。”林老下了逐客令。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刘老开口：“秦总，价格真的这么高？” “嗯，咱们进口的三姨夫，还三百万美元一台呢，大修一次两百万，这东西，哪里有便宜的，不过……请咱们空军放心，全寿命期肯定便宜。” “全寿命？” “没错，咱们要造的这种高温合金叶片，热循环寿命一千六百小时，保险起见，咱们确定一千小时的大修间隔应该妥妥的。” 三姨夫发动机，三百小时大修，大修两次后，总寿命九百小时报废，现在用了这种材料，大修间隔就是一千小时，两次大修后，发动机总寿命就是三千小时！ 不用说叶片一套五百万，哪怕就算是一千万，那也值了！ “不错，不错，我都忍不住要去看了！”刘老说道：“秦总，你们那边有成品吗？” 秦川笑了笑：“没有。拿到了技术资料，咱们再开工造也不迟！” “我那里有设计资料，咱们现在就去！” “好。” 虎头奔载着刘老，一路前往来阳集团，研发中心。 “表舅，表舅！” 满头白发的王重阳从计算机屏幕后面抬起头来：“小川，你怎么来了？咦，刘院士？” 王重阳惊讶地看着出现在秦川身边的刘大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老王？都说你从航空材料研究院里消失了，居然来了这里！这涡轮叶片用到先进定向凝固高温合金，是你研发的吧？” “没有啊，什么定向凝固合金？我没接触过啊。” “那热障涂层呢？” “没听说过，干啥用的？” “表舅，你很快就知道了，咱们先说dd-32单晶的冶炼……” 秦川开始了滔滔不绝的讲解，王重阳迅速地记录，刘老在一旁看得一脸惊讶，什么情况？这合金，你们还没研制呢？那你就知道性能可以达到什么程度了？ 这不科学啊！ “刘老，刘老，您把技术资料拿出来，拷贝到电脑上，接下来，我们还需要用数控机床来精加工……后续几道工序，得送到5719厂……” 以前的时候，秦川没动过手，是因为他们不需要这些东西，现在，既然遇到了，那就做出来，这种第三代镍基高温合金单晶材料，是他在重生之前一两年的时候才接触的，对这东西的技术资料，早就背得滚瓜烂熟了。 说起来是定向凝固，其实还跟着后续很多技术，比如说无余量精铸。 涡轮叶片有着复杂形状，加工还不方便，所以，铸造就得精确确定外形，这也是他要求有了涡轮叶片的设计图再制造的原因，否则就是浪费材料啊！ 这材料，真的很贵！ 精铸出来之后，上面还需要打孔，使用的是无坐标数控打孔机，后续还有磨粒流光整技术、无损检测技术…… 王重阳看着复杂的设计图，有些头皮发麻，他是搞材料的，但是没专业搞过涡轮叶片啊！ “为了降低热裂现象，在铸造的时候，一定要注意温度……”秦川继续说起来，把各种技术细节都说得清清楚楚，甚至都没有避讳刘老。 这又让刘老有些疑惑，听这些话，仿佛秦川以前捣鼓过，可是，为何没听说过？ 就在刘老感慨来阳集团技术先进的同时，郭嘉民和赵立强两人也风尘仆仆地回到了黎明厂，正好，涡扇十发动机的外场试飞团队也回来了。 “张总，咱们……”两人见到了总设计师，还没有说话，迎面就是一通劈头盖脸的批评。 “你们俩，真是不争气，怎么跑去找一个民企的麻烦了？他们要造发动机，我们欢迎！正好也可以作为我们涡扇十的备份方案，万一我们的发动机失败了，也不至于耽误我们空军的装备！” 一发定两型啊！张总的心理压力也是很大的，涡扇十不仅仅要给歼十用，以后还要给歼十一用，如果这款发动机搞不出来，那以后就得一直从大毛手里买发动机！ 不仅仅浪费大笔的外汇，还会有风险：万一以后国际形势变化，买不到了三姨夫怎么办？ 这两个不争气的工程师，居然跑去阻止民企搞备份发动机，太给黎明厂丢脸了，也丢了国企的脸！ 斯贝曲折的经历，就有很多人把锅扣在他们黎明厂的头上，现在，九十年代了，居然还做这种事！有竞争才有发展！ “我们……”两人脸红了。 “怎么？你们俩还不承认？”张总阴沉着脸。 “张总，我们有重要事情汇报。” “你们能有什么事情？被人家一番羞辱回来了？” “不是，来阳集团说，他们有先进的材料，可以做出耐高温的涡轮叶片来。” “他们还造涡轮叶片？”张总顿时一愣：“能耐多高的温度？” “一千六七……” “一千六七开尔文？嗯，和咱们的dz125定向凝固合金差不多，他们一个民企能搞这种材料，不容易啊！” “不是，是摄氏度。” “什么？”众人一起惊呼。 这两者之间，差了近三百度呢啊！要是用上了这种叶片，那他们的发动机推力得增加多少？从12吨变到14吨绝对没问题！ 但是，这怎么可能？ 为了搞涡扇十，他们汇聚了国内最优秀的材料专家，组成了一个国家队，搞了八年，才搞出来了dz125定向凝固合金，这已经是相当强的产品了，没想到，一个民企，居然搞出来比他们温度还高两三百度的产品？ “在哪里？”张总呼吸急促。 “没错，咱们去参观参观！” “来阳集团开价五百万一套，我们至少得买四套，他们才会造。” “好，拨两千万过去！” “张总，这是不是有些冒险？万一他们……” “不冒险，他们不管造什么，都能造到世界第一，甚至美国佬都来买，秦总既然说能达到这种水平，那就一定可以！” “可是，我们的设计方案已经冻结了，不可能继续提升温度啊！” “那增加寿命也可以！” 第418章、报废的回炉还能翻修?技术牛! 航空发动机寿命都很短，尤其是涡轮叶片，换了更耐高温的材料，但是还设定在原来的温度下使用，看上去好像是浪费，实际上，可以大大提升发动机的寿命！ 这点还是燃气轮机有发言权。 航空发动机寿命就几百小时，改进成船用的燃气轮机，就是上万小时了，为何？ 当然是因为后面涡轮的温度低！ 比如著名的狗头两万五，涡轮前温只有1250摄氏度！别看只比三姨夫发动机的涡轮温度小了142度，寿命就翻了几百倍。 国内既然有了这种先进的涡轮叶片，当然要买回来！ 两千万，对他们来说也是很大一笔资金，但是，为了先进的航空发动机技术，买了！ 只不过，审批需要时间，要走流程，半个月之后，众人才拿着钱和技术资料，奔赴5719厂。 “当年5719厂建设的时候，咱们也来过，现在，物是人非啊！”站在工厂大门口，看着门卫已经换上了来阳集团的工装，张总有些感慨。 “是啊，这厂子空军居然送来阳集团了，这是要培养一个竞争对手……”郭嘉民的话说到一半又打住，竞争就竞争呗，时代在变化嘛，咱们有把握！ 说话间，门卫开口：“里面已经确认过了，可以进去，各位沿着甬道向前走，到涡轮叶片加工车间，注意，不该看的不能看……” “张总可是我们国内航空发动机的元老！里面居然没人来迎接？”赵立强在那里不满地说道。 “没事，里面的人都在忙着工作，咱们又没有提前联系，走，咱们进去！”张总倒是很大度，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 “哼，本事不知道有没有，这架子倒是挺大！”郭嘉民抱怨着，跟在后面。 涡轮加工车间。 张总看着拆下来的涡轮叶片被放到了泡沫上，还挨个编号，非常感兴趣。 “小兄弟，我记得以前大修发动机，涡轮叶片不是直接放到箱子里的吗？” “那样会造成涡轮叶片磨损，甚至还可能损坏，我们厂和国际接轨，引进了先进的管理制度。”负责运送叶片的小伙子说道。 “什么时候和国际接轨的？” “最近一两个月。” 就是卖给了来阳集团之后！这厂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啊！ 等等！ 张总的目光望向那些叶片，反应过来：“这是三姨夫的涡轮叶片？” “是的。” “这个还能修？” “以前是不能修的，大毛二毛也都没有维修技术，但是，秦总发明了全新的技术，这种叶片就能翻修了。” “秦总发明的？” “对啊，当时，外国人想要赚我们的钱，全新的叶片开了高价，不过现在用不着了，我们能翻修了！” “就算是翻修，也会有损耗吧？”赵立强开口。 “是的，目前，我们的工程师正在重铸叶片，那些彻底不能用的，只能自己重铸。” “你们能重铸三姨夫的叶片？不会还是秦总的技术吧？” “就是秦总在指导。” “那原材料呢？” “就是用坏掉的材料。” 高温合金涡轮叶片再制造！ “秦总在哪里？” “重铸好的叶片在检测，你们去叶片检测室找人吧。”小伙子指了指附近的一个房间。 张总迈开大步，脚下生风，嗖嗖嗖地一路小跑。 三姨夫的涡轮叶片性能其实并不是最强的，但是，能用就行，这叶片的原材料也很昂贵，能把坏掉的叶片熔化了之后重新用，那就能进一步给空军节省经费。 而且，这技术甚至比全新制造还难！ “一切指标完全合格，秦总，您又创造了一个奇迹！”当张总跑到门口的时候，就听到里面叽里咕噜地说话，是外国人！ 张总轻轻地推开门，看到里面，一名身材高大的老毛子拿着检测报告单，满脸兴奋。 他的旁边，还站着很多人，有年轻的小伙子，应该是秦总，还有年老的……刘老，他们都看着那个检测报告单，脸上神采奕奕。 “刘老，您也在？”张总迎了上去。 “嗯，我来这里发挥余热。”刘老看到了张总，也是满脸高兴：“你们这么快就来了？” “嗯，这已经很慢了，走流程走了半个月……这检测单，我能看看吗？” “当然。” 张总接过来，看着上面的数据。 一千五百摄氏度，抗弯曲强度5兆帕！ 一千六百摄氏度，自重变形小于5毫米！ 整个叶片是薄壁结构，平均厚度4到6毫米！ 扫描电镜检测，γ相总量百分之五十八点八！ …… 这一个个的数据，不比己方的dz125定向凝固合金差！ 此时，外面传来其他人的声音。 “哼，他们厂不过是个大修厂，哪里有技术自己生产，我看，就是那个秦总故弄玄虚！” “没错，这个厂要能造涡轮叶片，我以后倒着走，哼，这明显就是想要糊弄咱们两千万……” “张总，这外面两个人，是你带来的？” 张总有些尴尬：“秦总，这……别听他们的，我老张佩服你们的水平，两千万我也带过来了，就希望你们能赶紧给咱们造出来先进的涡轮叶片！” “嗯，我们已经造出来了一套，您可以带回去，装到发动机上试试。” “造出来了？”张总大喜，但是……设计图纸呢？再看看刘老，他就猜出来了。 后面，有人捧出来了两个泡沫箱，里面是造好的一百多块涡轮叶片！ 老毛子的涡轮叶片，是亮晶晶的，上面带着金属的光泽，而眼前的这些叶片，表面发黑，是喷涂了一层热障涂层的原因。 “如果你们的发动机不改的话，这些叶片用两三千小时应该没大问题。”秦川说道：“你们如果不信，可以找一台，放台架上试车测试。” “不，我们信！”张总点头：“我们这就把叶片带回去，安装到发动机上，然后试飞！” 在后世，国内在05年的时候才完成了纳米氧化锆热障涂层技术的研发，用在涡扇十发动机上，这款发动机才终于通过了长寿命试车考核。 现在，这涡轮叶片用的是全新技术打造，秦川承诺两三千小时的寿命，张总也有这个信心！ 此时，其他人也过来了，看到里面这么多人，刚刚发牢骚的人顿时就闭嘴了。 “秦总，我们的发动机已经开始装飞机试飞了，目前出现了一次重大故障，您……”张总看着秦川：“能帮我们解决一下吗？” 第419章、来阳集团帮助，涡扇十成熟更快 重大飞行故障，是要威胁飞行安全的，甚至是会导致机毁人亡的！ 听到张总这样说，秦川立刻点头：“只要我们能帮忙的，肯定会帮，请问，是什么重大故障？” 如果秦川没有记错的话，涡扇十在试飞的过程中，前前后后发生的技术问题和故障有两百多大项，其中几个是关系到型号生存的重大故障，比如说发动机喷零件、发动机空中停车等等。 现在，涡扇十刚刚上了空中试车，就出现了重大故障，那具体是什么？ “在发动机的试车中，高压压气机四级叶盘破裂。”张总说道：“目前，因为没有找到故障原因，所以我们的项目研制工作已经陷入了困境，你们来阳集团的制造技术很先进，不知道能不能……” “当然没问题。”秦川点头：“把技术标准给咱们，咱们来造个四级叶盘，装上去肯定不会再次破裂。” “好，真是太好了！” 这叶盘断裂，他们还找不到原因，研制工作几乎陷入绝境！ 现在，来阳集团帮忙，造个全新的四级叶盘，还承诺不会出问题，他相信秦总！ 拨开云雾见太阳，这下张总终于放心了。 “我们帮忙造这个叶盘，只收个成本价就行，五十万人民币。” 秦川这句话一出，跟着张总过来的几个人顿时就不满了，这是冷端的叶盘，还用得着这么多钱？ 但是，他们又不能说，毕竟，他们解决不了。 “目前，咱们正在制造先进的粉末冶金叶盘。”秦川说道：“这种叶盘技术也刚刚开始探索，估计得造上几十个，才能有一个合格的，这五十万，估计也不够用，不过，多了的咱们自己出，给国家重点型号提供零件，是咱们的义务！” “嗯，多谢秦总。”张总点头：“你们来阳集团造先进材料，的确有几下子，咱们手里的重点项目，离不开你们的大力支持！” “一定，一定。”秦川说着，突然摸了摸肚子：“饿了，走，咱们去食堂吃饭，顺便喝几杯，咱们的叶片造出来了，得庆祝一下，大家伙都辛苦了！” 食堂里，觥筹交错，很快，不少人就喝多了，看着黎明厂来的专家们都倒下了，刘老才开口：“秦总，咱们目前是在制造粉末合金的涡轮叶盘，但是，咱们可没打算用这种技术造前面压气机的叶盘啊！” “当然没有，压气机的叶盘，用普通的钛合金材料打造就可以了。” “但是，他们的四级压气机叶盘破裂，这可是重大事故，在没有找出故障原因之前，根本就不敢继续试飞啊！” 工人在干活的时候，切割机的切割片突然断裂，都会造成可怕的事故，这才几千转，航空发动机几万转，叶盘破裂飞出来，那就是最锋利的武器，战列舰都能给砸个窟窿！ “故障原因？肯定是他们造的这个叶盘质量有问题。”秦川说道：“按照他们的技术指标，咱们再重新造一个，肯定能达标。” “质量问题？你怎么知道的？”刘老一阵无语，所有人都以为是设计缺陷，叶盘承受了不该承受的剪切力，才最终破裂的，没想到，居然是质量问题？ “我听空军说的，这些年来，空军听到接收112厂的飞机就头疼，他们生产的时候漫不经心，也没有质量管理能力，生产出来的产品，废品率很高，这叶盘破裂，肯定是质量缺陷！” 不用说歼六歼八了，就算是引进苏-27的生产线，初期生产的苏-27都不合格，还得送到大毛那边去返厂，让一个拥有几十年历史的国企注重质量？呵呵呵，工人可是企业的主人，不会允许头顶有人指手画脚的！ 八十年代，首都吉普车厂和美国合作搞切诺基，美国工程师对质量不满，刚刚说几句，一群老师傅拎着工具就上来了，虎视眈眈，当年在朝鲜战场没挨够揍是不是？ 如果不是因为飞机厂的质量把控能力太差，空军能自己搞企业？说多了都是泪啊！ 一个星期之后，黎明厂，试车台。 “张总，来阳集团生产的零件已经安装上去了，现在要启动试车吗？” “启动发动机！” “如果出了意外……” “如果出了意外，我承担责任，启动吧！” 发动机的啸叫声很快传来，巨大的发动机成功启动，所有人提心吊胆地看着发动机，高压压气机的叶盘不会再裂了吧？ “发动机已经到达额定转速！” “输出推力正常！” “发动机运转正常！” “进行一百五十小时持久性试车！”张总开口。 众人都是一愣：“持久性试车？” 这是所有发动机在定型前都需要进行的科目，但是同时，他们也都知道，自己的发动机承受不住这种测试，一次启动能转个两三个小时不出问题就不错了。 一百五十个小时？开什么玩笑！ “有来阳集团给咱们提供的涡轮叶片，我有信心！尽快结束这些科目，我们的发动机就真正具备装机条件了，测试吧！” 一天，两天……一个星期很快过去，一百五十个小时的测试，发动机运转良好！ “来阳集团的产品，质量真不错！” “是啊，我看，再烧一百五十个小时也没问题！” “为什么不呢？” 听到这话，两名留在现场的工程师扭头，看向一脸兴奋的张总。 还要再运转一百五十个小时？这也太…… “这种测试耗费巨大，既然一百五十个小时没问题，我们不妨再增加一倍的时间，三百小时测试结束之后，拆开发动机，看看内部零件的烧蚀情况。” 军用大推力发动机都是喝油的怪兽，一个小时就得烧成吨的航空燃料，既然已经烧了一百五十个小时，不妨继续，做极限测试，以后就不用再测试了！ 一个星期又过去了，发动机停转，开始拆解，众人一边忙碌，一边兴奋：“有了来阳集团提供的零件，咱们的发动机终于算是有足够的使用寿命了！” “是啊，咱们国产的战斗机发动机，极限就是两百小时，这发动机……咦，这涡轮叶片，还几乎和当初安装的时候一样！” 自己制造的涡轮叶片，三百个小时，表面彻底发黑，有的会有裂纹，有的甚至会变形，而现在的涡轮叶片，表面的涂层还在，结构保持完整，这哪怕再运转三百小时，也不会出问题！ “秦总说过，一千五百小时才需要大修，看来，果然没说错。”张总无比感慨：“同志们，加把劲，在来阳集团的帮助下，我们一定可以尽快把涡扇十研发成熟！” 第420章、集团年会 96年，2月14日，来阳集团，宽敞明亮的会议室内。 “今年这一年，大家都辛苦了。”秦川坐在主位上，左手边是妻子杨雪，右手边是老爹秦建国，看上去像是家族式企业，不过，下面坐着的人之中，大部分都是外姓，甚至还有外国人。 “今天是我们集团成立后的第一个年会，以后，我们每年都要举行年会，地点也不会限制在公司总部，以后可能会去琼州，也可能会去国外，一边旅游，一边开年会。” 以前的各种工厂年底都要开总结表彰大会，和这个年会的性质类似，不过……内容可就不一定相同了。 “接下来，咱们进行第一项，各个分公司汇报这一年来的成果。”秦川看向众人：“首先请王总汇报，大家伙没意见吧？” “当然没有！” “王总最辛苦！” 曾经的黄毛王辉，现在已经得到了彻底的蜕变，他曾经染过的头发早就没了，现在留的是板寸，这个发型最大的好处，就是洗头方便，在热带，这个很重要。 他的皮肤变得更黑了，毕竟常年在热带遭受阳光的毒晒，他的目光更加锐利，仿佛能看透世态炎凉一般，整个人带着一种成熟的气质。 这些年来，王辉带着出国团队，一直在非洲打拼，手下大部分还是老毛子，可以说，他是压力最大的那个，也是成就感最高的那个。 “咱们也没啥太大的业绩，去年一年，一共给集团开采了三百万吨铁矿石，满足了集团的铁矿石需求，甚至还有多余的铁矿石储存。” 当初是按照一个月二十万吨铁矿石来开采和运输的，不过，在王辉的努力下，一年运出来了三百万吨，超额完成任务！ 顿时，众人都鼓起掌来。 来阳集团的老本行是钢铁产业，没有铁矿石不行，国内别指望，都被国企把持，只能去国际上开采，现在，有了几内亚这个铁矿基地，他们永远都不会发愁铁矿石的来源！ 王辉功不可没！ “同时，经过咱们的勘探，还找到了一处镍矿，总储量在二十万吨左右，目前还在走手续，等到手续齐全……这部分镍矿也就开采得差不多了。” 镍！这是一种重要的金属元素，把它掺到钢铁里，可以有效地提升钢铁的性能，随着来阳集团的钢铁产能越来越大，对镍的需求也是越来越大，采购不仅仅贵，还容易被人卡脖子，现在，自己有了！ 除了冶炼钢铁，还能冶炼航空航天材料，发动机里也需要大量的镍，随着来阳集团一脚踩进了航空发动机的生产领域，这种材料也至关重要起来。 “不错！”秦川满意地点头：“还有其他的吗？” “我们在几内亚找到了新的铝土矿，同时还和几内亚签署了合同，按照每年五百万吨铝土矿的配额来开采，但是和铁矿石不一样，铝土矿不仅仅要开采，我们还会在当地建设一个氧化铝生产厂，这样不仅仅能满足我们的使用，还能带动当地就业。” 几内亚拥有全世界最大的氧化铝铝土矿，储量超过四百亿吨，占全球储量的三分之一以上，而且，这些铝土矿还都是浅层矿，扒开地皮，直接就能开采。 这些年来，到几内亚开采铝土矿的企业很多，但是，他们都是把铝土矿直接运走，带着掠夺的性质，己方就不一样了，己方开采铝土矿，还在当地建设生产厂！ 秦建国皱起来了眉头：“这个冶炼，是需要消耗大量电力的吧？几内亚有那么多电力供应吗？” 几内亚有丰富的水资源，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就能建设大量的水力发电站啊！ “爸，你说的那是第二步。”秦川介绍：“咱们投资的工厂是第一步，把铝土矿变成氧化铝，用的是拜尔法来冶炼，这个过程，消耗的电力并不多。” 电解法是把氧化铝变成金属铝的，要消耗大量的电力，这个咱们来搞，反正咱们有核电站，里面的电能不用也是浪费。 而且，秦川还知道，随着国家经济的发展，铝的产量也在大量提升，但是，国内没那么多氧化铝，只能进口，每年都是几百万吨的进口量。 现在己方布局氧化铝生产，也是为了以后服务的。 “王总，你们干得漂亮啊！”朱利军开口：“但是，这产业规模越来越大，投资也是越来越多，你们有办法保障自己的合法权益吗？” 王辉笑了笑：“有，目前，几内亚的军队也在接受我们的训练。” 秦川当然知道这个隐患，早就在布局了，安东尼娜组织起来了音乐家雇佣兵组织，规模越来越大，不用说几内亚，在整个非洲都有他们的存在，帮几内亚训练军队，更是顺手的事情。 既然军队都是他们训练的，自然也得听他们的。 众人神情复杂地看向王辉身边，那里还有一名坐着的金发碧眼的毛妹，此时满脸笑容。 安东尼娜这次也跟着回来参加年会，同时，还有另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好，王总，再说一下接下来的计划吧。”秦川拉回正题。 “嗯，我们已经在几内亚站稳了脚跟，接下来，就是向更多的非洲国家发展，目前我们正在积极地和塞拉利昂以及利比里亚合作，希望能开采那边的矿产资源。” 众人震撼：“那边都在打仗啊！” 塞拉利昂，1961年独立，1991年，福迪-桑科领导的“革命联合阵线”发动武装叛乱，从而导致了长达10年的内战。 利比里亚，1847年独立，但是实际上一直都受到美国的控制，直至1980年，当地克兰族人发动机政变，才终于有了本地土著的第一名黑子总统。 但是，到了1989年，流亡国外的政府官员返回，内战爆发，打到03年才结束。 这些国家，都是动荡的！ 一直没说话的安东尼娜笑了笑：“他们打他们的，我们开采我们的。如果有不长眼的敢来找我们的麻烦，那我们就让他们知道后果有多严重！” 一个几内亚，是无法支撑起来阳集团发展的，整个非洲的资源都不多！所以，接下来还是开疆拓土！安东尼娜干得很起劲，以几内亚为起点，他们的手会伸到整个非洲！ 第421章、儿子回来了，还带了儿媳妇! 首都，某家属院。 厨房里响起了切菜的声音，嚓嚓，嚓嚓嚓！同时，还有人在轻声唱着欢快的歌曲。 王振华推开门，嗅了嗅鼻子，至少有四五种不同的大菜，这还没过年呢，提前就开始准备年夜饭了？ “秀芹，今天是什么日子？小年好像过了吧？”王振华对着厨房里忙活的女人说道。 “今天可比过年重要多了。” “重要什么？” “小辉要回来了，你不知道？”赵秀芹开口：“小辉这一出去，就是两年啊，以前一直说忙，没时间，这次终于回来了，当然得让儿子好好地吃家里的饭菜！” 听到赵秀芹的话，王振华也是一阵兴奋：“是吗？是得好好庆祝，我去把茅台拿出来，等小辉回来，和他好好地喝几杯，可惜，他大哥没时间……” 其实，王振华接到过报告，说王辉会在过年的时候回来，但是并不确定是哪一天，没想到，还有五六天过年呢，王辉就回来了！ 以前的时候，大儿子很争气，小儿子不学无术，没少让他操心，但是现在，小儿子也成材了！王振华很满意。 咚咚！ “老王，去开门，看看是不是儿子回来了！”赵秀芹拿着锅铲，向王振华喊道。 嘎吱！ 门打开了，王辉出现在了门口，而在他的旁边，还站着一个金发碧眼的毛妹！ “爸，我回来了，还把儿媳妇给你带回来了！”王辉满脸得意：“来，给你介绍一下，安东尼娜，你可以叫她塔尼亚……” 王振华的脸瞬间就变了。 他当然知道安东尼娜，当初秦川找来的秘书，曾经给秦川干过很多事情，后来去了非洲，更是拉扯起来了雇佣兵组织，这个女人，有着浓重的克格勃的背景，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个燕子。 老王家门风极严，儿子怎么能娶个这种女人回来？ “爸，您好……”安东尼娜何等聪明，一眼就看出来了王振华的心中所想，不过，她依旧大大方方：“爸，我和小辉已经有了一个孩子，只是孩子还小，没带回来。” 王振华呆住了，这是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啊！孩子都有了，他还能说啥？ “没错，爸，您有孙子了，我大哥他整天忙着工作，都没时间生孩子，咱老秦家传宗接代，还得看我的。”王辉满脸得意。 “老王，你们怎么还在门口？怎么不让小辉进来？”房间里传来了赵秀芹的声音。 “不好意思，快，进来！”王振华的脸上挤出来了一个笑容：“小辉，你还不赶紧去厨房，给你妈帮忙去？” 王辉把拎着的礼物放到一旁，然后进了厨房，安东尼娜和王振华坐在了木制沙发上，这也是老一代人最喜欢的东西，明明硬得硌屁股，没啥舒适度，更不能躺下去睡觉，还是深受欢迎。 “塔尼亚，你在哪个学校上的学啊？认识小辉之前是做什么工作的？”王振华开口，目光慈祥。 “燕子学校，毕业后一直给克格勃打工，后来苏联垮了，克格勃没了，来东方讨生活，后来就遇到了秦总，加入了来阳集团。” 安东尼娜说得很直白，仿佛没什么心理压力一样。 多亏王振华是个高级领导干部，有足够的定力，否则现在已经要从沙发上跳起来了。 “以前的事情，都是以前的，我也没的选择。”安东尼娜继续说道：“但是，去了几内亚之后，我和小辉朝夕相处，就真的喜欢上了他，还给他生了个孩子，当然，如果您要反对，那我也能理解，毕竟，我过去的名声不太好听。” 王振华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这安东尼娜还真是看得开啊！ 他要反对吗？ 儿媳妇是个燕子，还真是够膈应人的，而且，这也断了王辉以后的仕途，如果王辉想要回国发展的话，那肯定不能有一个有特殊背景的老婆，否则政审肯定过不了。 但是……王辉现在干得也不错，在非洲那边，事业做得很大，以后的发展前景，也绝对超过了他的大哥。 咣！ 就在此时，房门又开了，而且，像是被一脚踹开的一样！ 他王振华的家门，居然还有人敢踹？王振华扭头看过去，然后一下子站了起来：“爸？您怎么回来了？” “怎么，不欢迎我？”王向阳满脸黑线：“如果不欢迎，老子现在就走。” “当然不是，爸，爸，您快坐下。” 此时的王振华，哪里还有高级领导的派头，一路小跑到了门口：“来，爸，您快进来。” 在王振华的印象中，老爹是不苟言笑的，等退休，也不愿意留在家里，非得回老家，每年过年，王振华去探望老爹，想把老爹接回来，老爹都不愿意。 这次，居然主动回来了！ 这可是太阳从西边上来了，难道是……王振华扭头看向后面，安东尼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过来了，扶住了王向阳的胳膊：“爷爷，您慢点。” 王振华也去扶，然后被老爷子一把推开：“不用你，我还能走！” 说是不要人扶，却很享受安东尼娜的搀扶，王振华心中有些憋屈。 饭菜很快就摆上了桌，赵秀芹看到王向阳出现，也是无比高兴，又去厨房多炒两个菜。 “爸，您小酌一杯。”王振华倒了一杯酒，恭恭敬敬地放到王向阳的前面。 “嗯，今天必须得喝一杯，塔尼亚给咱们老王家添了个娃，这可是值得庆祝的大事！塔尼亚，小辉，你们在非洲闯荡，不容易啊！来，我敬你们一杯！” “别，爷爷，我们俩敬您！” 此时，赵秀芹端着一盘西红柿炒鸡蛋出来，听到这话，手一抖，差点把盘子掉地上。 “你们有娃了？” “对，还是个男娃！” “等妈收拾收拾，和你们一起去非洲，给你们带娃！” “不用了，妈，咱们在非洲有别墅，有管家和保姆，能照顾好孩子的。” 王振华在一旁无奈，看来，这件事是不能改变了，安东尼娜过去如何，都是过去的了，以后，只要老老实实地当咱们王家的儿媳妇…… 等等，她一个雇佣兵组织的头子，能老老实实地当王家的儿媳妇吗？ 第422章、煤矿事故 东山省，来阳集团。 “小雪，还是你考虑得更周全，王辉娶了安东尼娜，他家里可能会有意见，不过，只要王爷爷回去，那就能给王辉撑腰。” 杨雪笑了笑：“川哥，其实王爷爷不回去，安东尼娜也能获得他们家里的认可的，我这也可能是画蛇添足，主要还是想要趁着这个机会，让他们一家团聚。”杨雪开口。 “是啊，一家团聚。”秦川说道：“咱们这一家，也算是团聚了。” 有老爹，有老婆孩子，唯一的缺陷，就是少了母亲啊，自己的母亲究竟去了什么地方，父亲也不说…… 好在有老婆，也算体会到了女人的温暖，秦川搂住妻子，刚刚想要亲热一下，外面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秦总，秦总！” “怎么了？”秦川看向张承志，自己不是给他放了假，让他回家过年去了吗？ “秦总，羊城那边出了意外！” 羊城？ 附近的煤矿太小了，无法支持来阳集团的发展，所以，秦川就让三叔四叔去羊城那边开矿，毕竟，他有重生者的优势，知道那边有大煤矿，只要己方抢先下手，就能获得一个大型煤矿，从而满足炼钢的需求。 半年多过去了，那边应该完成勘探工作了吧？接下来就是上马盾构机，大规模开采，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之中，能出什么意外？ 开年会的时候，三叔四叔没回来，秦川也不以为意，没想到，居然出了意外！ “出了什么意外？”秦川皱起来了眉头。 “矿脉已经勘探到了，那边正在挖掘样井的过程中，突然发生了一次爆炸，正在挖掘中的十几名从当地雇佣的农民，都被埋在了里面。”张承志说道：“因为出了这次事故，秦建民和秦建泰两人，也被当地警方控制了。” 秦川扭头就向外面走：“走，咱们去看看！” 在矿井里干活，是非常危险的，透水、瓦斯爆炸等等，各种事故都会让人触目惊心，不过，三叔四叔都是老手了，有开采煤矿的经历，怎么会突然出这种意外？ 想到这里，秦川又停住了脚步，拿出手机来，拨通一个号码，然后，一边打电话，一边向外走。 “喂，张领导，有件事得和您汇报一下……” 羊城，张口村。 “我的儿啊，你怎么就不听劝啊，宁可面朝黄土背朝天，也不能下煤矿啊！那可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啊！” “当家的，你就这么走了，我们娘仨可怎么过啊！” “爸，爸，你不能死啊！” 村口，一片哭声震天，在他们的附近，有一口塌了的矿井，此时，还有几台挖机在那里忙碌，发动机的声音隆隆作响，但是，要挖到塌方的地方，谈何容易！ 不远处，站着几名年轻的小伙子，留着流里流气的分头，戴着黑墨镜，叼着烟，看着这一切。 “咱老大，真是太厉害了，这么轻松，就把那两个外乡人给玩残了！” “那是当然，这么好的煤矿，怎么能便宜了外乡人，如果不是那个来阳集团名头太响，咱们只需要……” 说话间，后面传来了汽车的声音，他们扭头一看，瞬间就是眼前一亮。 王字型的格栅，硕大是三叉标，这可是虎头奔！他们老大也有一辆，据说价值上百万，能坐进这车里的人，非富即贵！ “看来，是来阳集团来人了，走，该咱们出场了！”黄毛带头，大踏步地走向了那辆停在村口的虎头奔。 “喂，你们是什么人啊？” 秦川刚刚下车，看着哭得死去活来的村民，就忍不住握紧了拳头，此时，看着几个街溜子过来，心中的猜想更是肯定了几分，眼神里也露出了杀气。 “你们是什么人？”秦川看向对方。 “我们？我们是村里的，村子里死了不少人啊，都是那两个外乡人的忽悠。”黄毛说着，用手撩了撩额头上的头发，这头发经常堵住眼睛，而这个动作，在他的感觉里也是格外的帅气。 “所以呢？” “咱们张口村，再也不会听外乡人的了！大家伙说，是不是啊？” “都是外乡人害的啊！” “没错，外乡人，没安好心啊！” 这些家伙，果然是在搬弄是非！ 秦川扫了一眼黄毛：“所以呢，我们必须得走了？” “没错，有多远滚多远，这里不欢迎你们！” “那开矿的手续，还在我们手里呢，有没有人和咱们对接？” “你们要是早点同意把煤矿转让给咱们老大……” “老三，住嘴！”黄毛赶紧制止住了手下的兄弟，这样说岂不是暴露了目的吗？ “开矿的手续，那是县里给的，你们走了，县里自然会安排新的人手来接，不用劳烦你们操心！”黄毛摆摆手：“赶紧滚，这里不欢迎……啊！” 话音未落，秦川的大脚就踹了上去，狠狠地踹到了黄毛的前胸。 咔嚓！ 肋骨断裂的声音传来，黄毛向后躺倒，疼得满地打滚，鲜血从嘴里喷出。 “打死他，打死他！”黄毛在痛苦的呻吟中，含混不清地下达命令。 手下几个街溜子却没有敢上前！ 这可是个狠人啊，浑身散发出来一股恐怖的气势，搞不好，这个人还杀过人！ 他们虽然平时混日子，把义气放在嘴边，实际上，遇到要命的事情，可不敢上前，尤其是那个司机，用眼神一瞪，就让他们吓得后退了几步。 “滚？来，给老子滚！”秦川一脚踹在了这家伙的身体上，这家伙向后打了个滚，嘴里流出来的鲜血，淌得满地都是。 “来，再滚一个！”秦川又是一脚上去！ 那边，痛哭流涕的老人、女人和孩子们都停住了哭泣，目光惊恐地望着这边。 “乡亲们，一起上啊……”黄毛还要鼓动，然后，又被秦川一脚踩在腿上，咔嚓！随着一声清脆的声音，腿骨给踩断了。 “现在，老实交代，这里煤矿样井发生的爆炸，是怎么回事？如果不说清楚，我保证你活不到天黑！” “生产事故，那些外乡人……啊……” 黄毛又是一声惨叫，另一条腿的腿骨也断了！ 秦川的目光中杀气腾腾：“你说不说？” “我，我说……是我们老大派人……我们老大想要这里的矿井……” 村民们都呆住了，没想到，居然是整个济宁大名鼎鼎的煤老板陈志宏干的！ 第423章、煤老板陈志宏 虽然羊城以前没有煤，但是济宁有啊！陈志宏之前就是在济宁的国有煤矿当苦力的，后来就搞起来了个人煤矿。 七十年代，国家秩序混乱，各种矿产的生产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所以，在1982年，为了提升国内的矿产生产，国家取消了不允许群众集资办矿和个人办矿的限制，到了83年，更是出台了《关于加快发展乡镇煤矿的八项措施》。 在有水快流的政策影响下，乡镇和个体矿山大量上马，到了今年，国内煤矿数量达到了八万座，创造了历史新高。 十几年来，这些小矿山促进了国家经济的发展，也让老百姓手里有了钱，但是，也滋生了很多问题。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利益的地方就有纷争，当然也会出现一些矿霸，见到有赚钱的矿山，就会巧取豪夺。 没欺负到来阳集团的头上，秦川可以听之任之，但是，如果踩到了自己的头上，那绝对不会让他们有好日子过！ 在国内玩的这些，太原始了，来阳集团在国外甚至都有雇佣兵，国内这些家伙，还敢来他的头上动土！ 羊城大酒店。 陈志宏一手拿着雪茄，一手搂着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脸上带着满足的笑。 “老大，那两个姓秦的已经进去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故，他们都得被判刑，不过……”一名尖嘴猴腮的男人站在旁边，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你怕来阳集团？强龙不压地头蛇，你连这都没听说过？”陈志宏扫了手下一眼：“德鲁比，咱们手下四座矿山怎么来的，你心里还不清楚？怎么现在又怕了？” 陈志宏吸了一口雪茄，继续开口：“邓家村那座，死活不同意卖给咱们，咱们保安队半夜过去，把他打成了残废，那份转让合同，就是你握着那个村长的手按上去的。刘家庄……” “不用说这些私人煤矿了，就连那些当官的，都得听我的，哪个不听话，我就找人上访，把他挤走！前几天，县里的那个，还挨了老子一耳光！” 说起这些骄傲的战绩来，陈志宏满脸得意。 不过，他还不满足，听说羊城这边勘探出来了大矿脉，立刻就过来了，先和县里那边打了招呼，这里的煤矿是他的了，没想到，县里居然有人敢有意见，他当场就抽了对方嘴巴子！ “知道了，老大，那我出去了。” 怀里的女人也是一脸崇拜：“陈哥，你真霸气，咱们羊城，你就是天王老子！” “好，现在，伺候一下天王老子！”陈志宏说着，解开了腰带。 “好，陈哥。”女人撕开一袋跳跳糖，放进嘴里，然后弯腰。 这感觉，让陈志宏欲仙欲死，刚刚在兴头上，突然间，咣的一声，门被推开了，德鲁比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看到房间里正在的事情，又意识到不妙，站在门口，进退两难。 “德鲁比，你小子怎么回事？继续，继续，别停！” “老大，来阳集团来人了，到了张口村，把咱们放在那里盯梢的人给打残了！” “那就打回去啊！”陈志宏的声音懒洋洋的：“糖山菜刀队，当年南下广州，把南方人打得抱头鼠窜，再也不敢招惹他们，现在，来阳集团的人既然动手了，那还等什么！带几车人过去！” “可是……” “可是什么？如果你干不了，那保安队就换个人来带领！” “好，我知道了。” 陈志宏浑身抖动了几下，真是太舒服了！再看一眼女人：“咽了！大补之物！” 女人憋红了脸，一分钟之后，再次开口：“陈哥，二哥他怎么叫德鲁比？” “我们是发小，小时候看动画片，里面有条狗，就叫德鲁比。”陈志宏说完，又看了女人一眼：“现在，你也得变成一条狗，给老子趴着撅起来！” 大名刘二蛋，绰号德鲁比，以前跟着陈志宏一起去济宁国有大矿卖苦力，后来跟着陈志宏出来干，现在是陈志宏手下保安队队长的人，他带着一百多号人，气势汹汹地向张口村扑了过去。 张口村的村口，黄毛已经疼晕过去三次，每次秦川都会给他的脑袋上浇一盆水，让他重新清醒过来，现在，他的嗓子已经喊得发不出声音来了，他的脸色惨白，他的呼吸……都快要没了！ “老板，求求您，行行好，把我当个屁放了吧！”黄毛用尽最后的力气求饶，再折腾下去，他就真的死了。 秦川笑了笑：“当然可以，不过，你得把你的所有犯罪行为都写下来！” “好，好，我写……” 黄毛没杀过人，就算是进去，也不会有死，蹲几年就出来了，而身边这家伙，真可能把他给折磨死啊！ 就在此时，发动机的轰鸣声响起，接着就是犀利的刹车声。 天津大发，这个年代最流行的面包车！而且，这车上能下来多少人，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哗啦啦！一大堆人跳了下来，他们手里拿着明晃晃的东西，一看就很吓人。 村民们已经都跑开了，矿井那边救人的挖掘机也停了，所有人都望过来，看着这可怕的一幕。 又一场火拼要开始了！这边只有两个人，根本就不是他们这些混混的对手啊！ 尤其是为首那个尖嘴猴腮的，据说手里还有好几条人命！ 小混混们包围了现场，刘二蛋这才走了过来。 “你们来阳集团是挺厉害，不过，你们在来阳县的一亩三分地找你们的生活就够了，咱们羊城，不，咱们整个济宁的煤矿，你们就别惦记了！”刘二蛋说道：“否则，别怪咱们不客气！” “你是老大？” “就你这样的，还想见我陈哥？告诉你，只要你们放弃这里的矿山，咱们也能把你们那两个人放了，今天你殴打咱们的人也就算了，从此，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你们还有非分之想……可别怪咱们下死手！” “好吧，我清楚了。”秦川点头：“张哥，咱们走！” 地上的黄毛一脸不甘：“二哥，他把我弄残了，咱们不能放了他啊！” 看着那辆虎头奔，刘二蛋心中也有些忌惮，这个来阳集团，能量很大，能不撕破脸，还是别撕破脸的好，毕竟，他们的目的是羊城煤矿，现在，目的已经实现了。 看着虎头奔开走，刘二蛋也松了一口气，刚刚想要上车，头顶上就传来了隆隆的声音，他抬起头来，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直升机？ 还不止一架！ 第424章、一天都不能等 这个年代，虽然坐飞机不需要介绍信了，但是，依旧不是普通人能坐得起的，要是坐一次，估计能在村里吹一辈子的牛逼。 现在，看到直升机飞过来，还是向他们这里飞来的，所有人都抬起头来看，似乎忘记了自己所处的局势。 一共四架，降落在了人群的四个角上，然后，一群大兵杀气腾腾的跑了下来，个个全副武装！ 看到这里，刘二蛋才反应过来：不好，这些人是来抓己方的！ 虽然不知道为啥招惹到了军队，但是现在发现情况不妙，还是赶紧跑路的为好！ 刘二蛋大喊一声：“快上车！” 两条腿肯定是跑不过的，得先上车，然后开着车跑。 不过，还没有等他们上去，那些大兵们就已经飞快地拉起来了红色的警戒线，把他们全部给圈在了里面！ “军事警戒线，敢碰的，死！” 这一声大喝，顿时就让小混混们傻眼了。 他们哪里见过这阵仗！手里那些明晃晃的家伙，平时威胁起别人来非常的霸气，但是，和对方那些人挎着的钢枪比起来，那就是小巫见大巫啊！ 刘二蛋的两腿开始打颤，他努力控制自己的心情，慢慢地走过去。 “同志，你们……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是济宁神龙集团保安队的，我们是保护一方水土的……” “神龙集团保安队？没错，抓的就是你们，现在，你们都扔下手里的武器，然后解下腰带，把旁边的人捆起来！” 刘二蛋傻眼：“同志，咱们一直都很敬重你们，从未发生过任何矛盾，这里面，肯定有误会啊！你们是哪一部分的？我们陈哥也认识一些部队的人，咱们或许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误会？谁和你们有误会，你们动不动手？” 刘二蛋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不动手。 “一中队，上！” “是！” 瞬间，一群大兵冲了上来，抬起穿着军靴的大脚，照着这些混混的身上就踹了下去。 “哎吆，哎吆！”惨叫声不绝于耳，没过三分钟，再也没有一个站着的人。 “哼，不听话，非得挨揍！” 刘二狗的脸色惨白，在被人捆绑的时候，忍不住开口：“你们难道是来阳集团请来的？不服，我们不服！来阳集团是民企，我们神龙集团也是民企，他们花多少钱请你们，我们花两倍的钱！” 啪，啪！ 捆他的人把他捆好了，对着他的脸就是左右开弓，两个嘴巴子扇下去，顿时就让他两边的脸颊肿了起来。 “为，为什么打我？” “因为你侮辱我们的军队！” 啪，啪！又是两个耳光下去。 山路之中，虎头奔在继续前进。 “秦总，其实现在不是动手的好机会。”张承志一边开车，一边说道：“毕竟，我们才刚刚接触这边，还不是特别了解，现在动手抓人，肯定抓不全，或许还会跑掉几个，如果有死硬的，或许会回来报复。” 报复的手段太多了，别的不说，动用一辆卡车，在合适的机会制造一场交通事故就够了。 千日做贼可以，千日防贼不行，必须得把所有的人都抓全了才行。 秦川点头：“是啊，如果调查上几个月，到时候一起收网，的确可以把所有人的都抓了，但是，我可不想等这么久，我三叔四叔还在里面关着呢！不让他们把罪行交代清楚，我三叔四叔就出不来。” 秦川不能一手遮天，他也不可能找关系把三叔四叔给放出来，否则就会打草惊蛇，那些人或许会狗急跳墙，或者逃跑。 他也不想让三叔四叔在里面受罪，所以，必须要快刀斩乱麻！ 至于放跑几个？这也不怕，毕竟，已经到96年了！这一年，会和83年的时候一样，在全国范围内展开一次轰轰烈烈的行动，那些犯罪分子，会被狠狠地收拾掉。 至于现在这个犯罪团伙的漏网之鱼？一起收拾就可以了。 “其他人好说，只要抓住那个陈志宏就行。” “秦总，您放心吧，陈志宏跑不了。”张承志说道：“两边是同时动手的。” 就在直升机降落的同一时刻，羊城大酒店。 一辆辆解放141卡车开动过来，天蓝色的油漆，看着格外显眼，就连轮毂都是铮亮，一看就和社会上的车辆不一样。 车辆停在了羊城大酒店的跟前，哗啦啦的声音中，上面的战士鱼贯而下，迅速拉起来了警戒线，将整个羊城大酒店给围了起来。 这一幕，瞬间就把酒店的工作人员惊呆了，值班经理快速地抓起电话，拨打一个重要号码，但是，连续打了几遍，里面都是忙音！ 电话打不通！跑上去通知？ 他哪里有战士跑得快！ 这些战士们冲进来，立刻控制了各个出入口，接下来就是瓮中捉鳖！ 三楼，888房间。 咣！ 当房门被踹开的时候，陈志宏正在冲刺，听到这声音，头都没有抬，随手拿起一旁茶几上的烟灰缸，就扔了出去。 “滚！” 啪！ 烟灰缸落在地上，摔得粉碎，下一刻，陈志宏发现不对劲，扭头向门口看了一眼，然后，拔腿就跑！ 打开窗户，他甚至都不顾是三楼，直接就向外爬！ 下一刻，窗户外面出现了一个人影，这个人影一荡，就踹碎了玻璃，同时也把他踹回了房间！ “哎吆！”陈志宏就地一个打滚，滚向卧室，那边的床头柜抽屉里，有一把54，只要拿到手…… 可惜，他还没靠近卧室，就迎来了一双大脚，狠狠地把他踹得滚了回去，还没停稳，他就被人从后面扭住了胳膊。 “你们这些大头兵，居然敢抓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只要打个电话，就能扒了你们的皮！” “好，打啊，你现在打！” 咣当！诺基亚手机扔到了他的跟前。 现在，他给谁打电话，谁就得跟着倒霉！ 陈志宏的一条胳膊被松开，他也不含糊，拿起手机来，拨通了一个号码：“王局，我在羊城大酒店，你快带人过来捞我！” 十几分钟后，一些穿着制服的人来到了羊城大酒店，远远地看到酒店外面的军事警戒线，他们的脸立刻都黑了。 “走，赶紧走！” “不捞陈老板了吗？” “哼，捞他？他是想害死我！” 第425章、我有后台! 陈志宏并没有被带走，而是留在了羊城大酒店，等了半个小时，王局还是没等到，他有些着急：“我，我再打一遍！” “打吧！” 陈志宏继续拨过去，占线，打不通！ 于是，他只能咬牙，再次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刘书记，我是小陈啊，就是咱们神龙集团的负责人，嗯，不用叫陈老板，叫我小陈就行，我这里出了点事情，您能不能给帮个忙……” 放下电话，陈志宏满脸得意：“你们等着吧，很快就会把我给放了！你们这些大兵……” 时间又慢慢过去，五分钟，十分钟，半个小时…… “看来，这个刘书记也不管事啊，你认识谁，继续打啊！” 陈志宏咬咬牙，再次拿起电话。 “李领导，我是济宁神龙集团的小陈，上个月省城开会，我还作为济宁优秀企业家发言来着，您还有印象吗？” 对面传来了一个轻松的声音：“没错，我记得你，不错啊，是咱们东山省优秀的民营企业家，怎么给我打电话了？有什么事吗？” “也没啥大事，就是想起了您老在会议上的谆谆教诲，我当时感动得都哭了，现在，我又想起了您老的那些话，就想给您打个电话，您在哪里？我想求见您一面。” “我在梁山，考察一下这里的情况。” “梁山？太好了，李领导，救命啊！我在羊城大酒店，被一群人给扣押了！他们穷凶极恶，要杀了我啊！” “什么？还有这种事？你等着，我立刻驱车过来！” 放下电话，陈志宏满脸兴奋：“哼，李领导来了，你们等着吧，你们一定会被李领导给拿下的！” “幕后老大抓了？”就在此时，门口传来一个声音。 “没错，秦总，咱们把他抓了，他正在打电话搬救兵呢。” “好，看看他到底认识多少人，妈的，敢给来阳集团使绊子，我看是活到头了！” 陈志宏扭头，看向门口方向，那里进来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应该就是秦总了。 “你们来阳集团是民企，咱们神龙集团也是民企，你们花钱雇佣这些人来找我的麻烦，哼，我要让你，连同你的后台一起完蛋！” 此时的陈志宏，并没有害怕，李领导来救他了！他就不相信，来阳集团的后台比李领导还大！ “咦，这里还有个女人？”秦川看了一眼沙发上那个瑟瑟发抖的女人，此时，女人身上已经被盖了一个毯子，但是空气中弥漫的那股味道，让秦川知道这个陈志宏在被抓前究竟是干什么。 “没错，羊城大酒店的女老板，怎么样？”陈志宏开始显摆起来了：“这女人，会很多花样……秦总，你要干什么？” 只见秦川拿出来一个手电筒模样的东西，打开开关，上面就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秦川拿着这个东西，举在陈志宏的两腿之间的上空，然后一松手。 瞬间，陈志宏发出了痛苦的惨叫。 一股焦糊味传出，好吧，这家伙算是废了！ “哎吆吆，对不起，对不起，你看，我这手抖了一下，你没事吧？” 妈的，你这是手抖了一下？你这分明就是故意的好不好？ 陈志宏的两腿之间，已经被电得没有任何感觉了，此时的他，心中满是愤怒，目光中充满杀气，管你什么来阳集团的老总！等以后，一定要找个人杀了你！ 感受到了他眼神中的杀气，秦川的手突然又是一抖，于是，那东西又掉了下去！ 下一刻，陈志宏的惨叫再次传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志宏再次醒来，那个该死的秦川，手已经抖了五六次，他现在只能躺在地上，连站都不可能了，估计整个人都废了，不过，他目光中的杀气依旧还在，只要出去，他就能干掉秦川！ 他和秦川，不死不休！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噔，噔，噔！ 听着脚步声，陈志宏的眼睛里充满了期待，他死死地盯着门口的方向，视野里出现了一双皮鞋，擦得很亮，然后是熨得笔挺的裤子，再然后是夹着公文包的手，最后，他的目光定格在那个人的脸上。 留着平头，非常干练，古铜色的脸庞，浓眉大眼，一看就非常的正派。 “李领导，李领导，你终于来了！”陈志宏的声音几乎带着哭腔：“您得给我做主啊，这个家伙买通了军队，来这里抓我，还用电棍电我，把我电成了残废啊！” 那双鞋噔噔噔地走了过来，陈志宏的目光随着皮鞋移动，看着皮鞋走到了秦川的跟前，心中充满期待。 虽然地方是没有权力管军队的事情的，但是，这次他们做得毕竟太过了，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自己还是优秀民营企业家代表，被这样一通折腾成了残废，必须要给自己个说法！ 一直以来，李领导都是一副正直的形象，遇到这种事，他不可能不管的！ “咳，咳。”李领导咳嗽了两声！以陈志宏对李领导的理解，这是发表长篇大论之前的动作，接下来，李领导要咒骂这个秦总了！ “秦总啊，这是怎么回事？” “嗯，是这样的。我们来阳集团在这里发现了新的煤矿，这个所谓的神龙集团，要来明抢，甚至制造矿井事故，巧取豪夺，还请李领导为我们做主。” “不，不，不是这样的，我们是合法经营！”陈志宏用尽最后的力气，声嘶力竭。 “哦，原来是这样，那为什么是部队出动？” “因为这个煤矿是关系到国防建设的重点工程，破坏我们对这个煤矿的开采，就是破坏国防工程，所以，部队就出动了。” 国防工程？ 陈志宏傻眼了，你们来阳集团，不就是个民企吗？炼钢的而已，怎么就和国防工程扯上了？ “不，不，这都是他的说辞，他是给了部队一笔钱，雇佣部队来抓我的！” “唉，李领导，您看看，他现在还在污蔑部队！我觉得，他身上有国外势力的影子。” 不就是个黑涩会嘛，还扯上了境外势力！陈志宏是越听越害怕，而这个李领导的表现，也出乎了他的预料。 “那么，这件事是军队审理，还是我们审理？” “这种人，还没资格上军事法庭。”秦川说道：“既然你们来了，就交给你们吧！” “好！”李领导点头，看向身后的人：“来人，把他带回去，好好审问！” “是！” “我不服，我不服！他明明故意伤害，把我搞残废了，为何不抓他，为何不抓他？” 就在陈志宏被拖走的时候，里面传来的声音，让他坠入冰窟。 “李伯伯，几个月没见面，您又升到省里了啊！” 第426章、李建设的老爹又升官了? 李伯伯！ 人家原来认识！而且关系还很好！ 陈志宏面如死灰，他原本还希望李领导过来给他主持公道呢，没想到，叫来的是秦川的后台！ 陈志宏这样的，在下面横行霸道，甚至连县里领导都不放在眼里，但是，他的关系最多也就是打到市里，省里的领导，他也就是和这个李领导混个脸熟。 原本以为李领导来了，事情能有转机，没想到，他彻底掉入万劫不复之地！ 房间里，李钢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走，出去找个地方吃点？” “好啊，李伯伯，咱们好久没在一起喝一杯了，要不是今天这事，我都不知道，您已经是省里领导了。” 秦川又看了一眼张承志：“张哥，同志们都辛苦了！事情已经解决了，请大家伙回去吧，等改天去了部队，我再当面表示感谢。” 附近，小酒馆。 李钢咕嘟嘟地给自己的酒杯里倒酒，等倒满了，一仰头，全部喝进了肚子里。 “李伯伯，您这官越来越大，酒量也是越来越涨啊。” “你小子，少废话，说，建设在什么地方？” “这个嘛，您接到的消息是什么？” “阵亡，狗屁，如果建设真的没了，你还不得亲自上我家来赔罪，老子才不信那个消息呢，只是没想到，老子已经是省里的干部了，居然还没有资格知道儿子的下落！” “建设干了一件大事，所以，必须阵亡。”秦川说道：“趁着这个机会，他也好加强一下文化的学习。等过几年，风头过了，他就能出来了，不过，名字得换一个。” “好，只要这小子还活着就行，也该学习一下文化知识了。”李钢点头：“他叫什么新名字？” “李小龙。”秦川说完，又意识到了什么：“李伯伯，你可别去打听，否则会害了建设的。” “老子知道，来，接着喝！” 放下了心头的一块大石头，李钢喝起酒来更畅快了，一口一杯，很快，一瓶酒就见底了。 “李领导，李领导！”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一个兴奋的声音：“得知您来咱们县视察，咱们就赶紧过来了！两位遭受冤枉的国家栋梁，也给带来了！” 秦川看过去：“三叔，四叔，你们没受罪吧？” “没有，咱们就是进去睡了一觉，醒来就出来了。”秦建民笑着说道：“不用说东山省了，就算是在咱们整个国家，任何一个地方，都不会有人敢欺负咱们！” “没错，咱们来阳集团……” 秦川皱眉头：“三叔，四叔，只要咱们合法经营，政府就会给咱们做主，要相信国家！” 还有外人在场呢，你们就这样说，合适吗？ “没错，对，对！”两人心领神会。 “唉，李领导，秦总，真是抱歉，在我们县出了这种事。”带队的地方官诚惶诚恐，这么大的事，处理不好，他的仕途怕是就得完了啊！ “最近这几年，国内越来越动荡。”李钢开口：“就拿去年来说，全年立案数量高达150万件，还出现了白宝山案、鹿宪洲案等等重特大的案件，上级对目前的形势非常不满意，如果不出意外的话，83年的行动，会再来一次。” 地方官连连点头：“没错，的确该再来一次，这几年，社会上一部分人先富裕起来了，贫富差距有了，某些人心也就变了。” “咱们羊城的大案要案，就是这个陈志宏的涉黑案件，一定要严查到底，不管是县里，还是市里，谁给他当后台，就把谁一撸到底！” “嗯，嗯，我们已经动手了，陈志宏这个犯罪分子，这几年来，做了很多坏事，罪行累累，我们已经掌握了大量的证据，他的上买下闹，他的巧取豪夺……” 地方官说完了这些，又想到了什么：“对了，我们已经通知相关单位，将神龙集团名下的四个煤矿全部控制起来了，进一步抓捕他的同伙，我们还查封了他的总部，还有一支车队。” “车队？” “没错，这些年来，他们赚了大笔不义之财，其中一部分钱买了货车，组织起来了车队，这个车队，也是仗着陈志宏的势力，连车牌都不挂，发生过多起交通肇事逃逸……” “嗯，你们是得好好审理，这些资产，该拍卖拍卖。”秦川说完，看了秦建民和秦建安一眼：“三叔四叔，咱们是不是缺一支车队？” “嗯嗯。”两人心领神会。 陈志宏的所有资产，都得到咱们手里，不过，咱们是遵守国家法律的，咱们走正规流程竞拍！ 吃饱喝足出来，外面已经是纷纷扬扬的雪花，秦川抬头看了看天空，语气复杂：“瑞雪兆丰年啊！这个年，过得真充实！” 北方，哈工大，食堂。 李建设端着饭盒，看着食堂里唯一一个窗口里仅剩的几样菜，有些没胃口。 放假了，他也不能回家，不过，趁着这个机会，刚好可以把学过的知识再复习一下，期末考试，哪怕有教授放水，他还是有三门不及格，好在成绩不公开，否则身边的这些学霸该怎么看他？ “咦，学弟，你怎么还留校了？”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李建设扭头，看到了穿着一身红色呢子大衣，如同一团火的女孩。 康小翠？ “师姐，我没买到火车票，所以这个年就不回去过了。” “那你还真是可怜，大年三十，都没法和亲人团聚。去我家吃年夜饭吧！” “这可不行，学姐，你不是也在学校里没回家吗？” “因为……我家就住学校家属院啊！” 李建设心念电转：“学姐，您的父亲该不会是咱们的系主任吧？” 系主任康清洁，清正廉洁，在学术上更是没的说，李建设只是没有和康小翠一起上过课，也从未向这个方向去想，现在一看，康小翠和康清洁还真有几分相似！ “怎么，有几门不及格，怕我父亲说你？正好去我家，我帮你补补，不过，你这基础好像真的很差，你是怎么考上来的？” 李建设的脸有些红。 第427章、去学姐家过年? 哈工大家属院，都是五层的红砖小楼，钢制的窗户，暖气烧得热乎乎的，刚刚打开门，就能感觉到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爸，我回来了，有个学弟没回家，我邀请他来咱家……”康小翠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客厅沙发上还多了一个人。 “朱伯伯？”康小翠很是好奇：“您是来咱们哈工大招毕业生吗？学生都走光了！” 朱富，1941年出生于魔都，现在已经是五十多岁的老人，他从魔都交通大学毕业之后，一直都在701所工作，内行都知道，这个所就是给海军设计军舰的。 所以，701所也需要在全国各地招收毕业生，尤其是哈工大，船舶与海洋工程专业的毕业生，最受701所看重，每年都会来挑选一批大学毕业生。 在这个分配工作的年代，各个机构来大学挑选学生，属于很正常的流程，只不过，这大过年的就不正常了，一般都是过了年才来。 “嗯，咱们接到了重要任务，今年得提前挑选，虽然学生放假了，但是老师还在，对学生知根知底，由他们推荐，是最合适的。” 朱富和康清洁也算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都有很多交集，这次过来，当然要首先拜访老朋友了。 “哦，那你们是在……”康小翠的目光看向茶几，那上面摆着一张纸，纸上画着图案，虽然没有用尺子和圆规，却能把图画得横平竖直，展示了卓越的画工。 康小翠仔细看了几眼，然后反应过来：“航母？” “坐着没事，就在闲聊中画了画。”康清洁笑着说道：“纸上谈兵罢了。” “咦，小龙，你怎么在那里摇头？”康清洁看向一旁的李建设，发现他居然在摇头！ “这个，没啥。” “说吧！你小子想要在我家过年，就别拘束，这又不是在上课。” “康主任，您这图里，有很多地方都过时了，比如说舰首，还设计了跃飞甲板，上弹射器多好！这舰岛的比例有些大，应该缩小一些，减少甲板占用面积，这舰岛上的舰桥，也不合适。” “咦，你小子还懂这些？” “没错，舰桥得分成三层，航空舰桥在最上面，航海舰桥在中央，编队舰桥在下面，其中上面两层舰桥得突出来……” “你这是走了美式风格？” “没错，美式风格是最合适的，老毛子的风格是有历史问题的，当年的基辅级航母，前面是巡洋舰的一套，只有侧面和后面是飞行甲板，所以就把航空舰桥设计到了后面。” 说起这些来，李建设是滔滔不绝，毕竟，他经常和老毛子接触，黑海造船厂都去过不止一次，对这些很熟悉。 “到了巴库号，要安装那个巨大的雷达，于是航空舰桥又降低了一层高度，后来的库兹涅佐夫号，全盘继承了之前的舰岛设计方案，这老毛子也真是够懒的……” 朱富目光灼灼地看向李建设：“这位同学，你再看看，这里面有什么问题？” 图画上是透视图，下面几层甲板也都画出来了，这是康清洁自认为最合适的设计方案了，他画出来，朱富还没有来得及点评，现在眼看这些问题被一个学生指出来，他很是惊讶，也充满期待。 “内部也有很多问题，比如说这动力舱，还缺少辅机，还得从侧面给辅机留排烟口。” “辅机的排烟口不是走烟道吗？” “当然不是，排烟口在水线上方开个窟窿，直接排放。” “这不是开玩笑嘛？” “当然不是，老毛子一直这么干。” “你怎么知道的？” “我……”李建设很想说，我上去看过啊！咱们来阳集团就给老毛子改过航母！不过……不能说。 “你这小子，学习一直都不踏实，就会夸夸其谈。”康清洁白了他一眼：“还有，刚刚说什么弹射器，弹射器这东西，全世界只有美国有！” “爸，你怎么能这么打击学弟呢？”康小翠不干了。 对女儿这种胳膊肘向外拐的行为，康清洁也有些不满，你这妮子，该不会是看上这个小伙子了吧？以前老子那么多学生对你有意思，你都给拒绝了，原来是喜欢比自己小的啊！ “咳咳，老康，我可以肯定，你这个学生说得都对，航母辅机的排烟道和进气口，都在尾部的侧舷。”朱富开口。 “啥？” 康清洁在学校里教书，闲下来就想着未来的航母设计，各种构思，但是，毕竟没见过真正的航母，属于闭门造车。 而朱富，目前就在领导航母设计，自然清楚。 “还有，这个弹射器，咱们也已经取得了突破性进展，咱们的国产航母，就是计划上弹射器的。” 朱富看向李建设：“同学，你的水平不错，有没有兴趣来咱们701所？” “不，不，我才上大一，刚刚说的那些，也都是纸上谈兵……”李建设赶紧摇头。 开什么玩笑，701所有啥好的？等我大学毕业，是需要回到来阳集团的！我回去了就是副总，不比701所当技术员强？ “大一也没关系，你的见识最重要。” “不行，我专业课成绩也不行，还有几门是挂科的，学姐邀请我来家里，是要给我补课的，你们聊，学姐，咱们……” 康小翠点头：“走，去我房间。” 看着女儿带着男人进了房间，康清洁知道，这个女儿在身边待不了多久了，唉，这小子哪里好了？女儿怎么就看上了？ 外面，大雪还在下着，房间里，温暖如春。 “这种天气，就适合待在温暖的被窝里，和老婆进行身体和灵魂的交流。”秦川搂着怀里的妻子，感慨地说了一句。 “川哥，昨天你不是说，这种天气，最好是吃火锅吗？” “咳咳，你就是我的火锅，我要吃了你……” “别，别，我投降……” 叮铃铃……床头柜上的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 “喂，哪位？什么？现代级驱逐舰回来了？” 第428章、现代级驱逐舰回来了 明州，东海舰队驻地。 这一天清晨，军港的码头上，就挤满了不少人，大部分都是穿着军装的军官，也有一部分是穿着中山装和西装的官员，在这些人之中，年轻的秦川带着他的妻子杨雪，显得有些特殊。 毕竟，他们太年轻了！在一群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中，两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更不协调的，就是两人身边都是大领导！ 海军张领导满脸笑容：“秦总，咱们海军能获得两艘八千吨的驱逐舰，还得多亏了你的功劳啊！” 海军王领导也在一旁符合：“没错，如果没有你，咱们怕是得多花一倍的资金！如果是那样的话，咱们自己制造军舰就没钱了！” “各位领导，我只是耍了一番嘴皮子，可没啥功劳，前往大毛北方造船厂谈判的人有很多，之后监督建造、海试，都有不少人付出了艰辛的努力，他们才是最值得表扬的。” “你小子，还这么谦虚，我记得，你以前是不是还说过，要把光荣级巡洋舰给咱们弄回来，啥时候去啊？” 这些领导，真是的，动不动就摆架子！秦川白了两人一眼：“我什么时候说过了？我怎么不记得？” “好啊，你小子还敢耍赖！当初咱们就不该帮你们铲除煤霸！” 当时，秦川还真没想到李钢，毕竟很长一段时间里没和李钢联系，也不知道他已经升到了省里，位高权重，只能找海军帮忙。 拿人手软，吃人嘴短啊！ “各位领导，不是我不想弄，而是这种光荣级，不适合咱们海军的需求啊！” “万吨级的巡洋舰，还不适合咱们？” “对啊，虽然是万吨级的，但是，这军舰的设计非常落后，各种武器虽然多，但是彼此之间不能交互，组成一个庞大的战斗机器，就是硬生生堆砌出来的……” 后世，不停地有人将光荣级和055相比，对比的结果也很明显，这光荣级早就落伍了！ 没有通用垂发，没有四面相控阵雷达，使用的反舰导弹虽然威力巨大，但是老毛子肯定不会卖啊！莫斯科号魂丧黑海，也说明了这种军舰是多么的鸡肋。 以前的时候，秦川还考虑过，要不要把光荣级给捣鼓过来，现在，随着四艘防空舰的建造，随着两艘现代级的到来，随着神盾系统的研发，光荣级，已经没必要了！ 所以，他可不想去折腾光荣级了。 “来了，来了！”就在此时，有人喊了起来。 远处的海面上，出现了两艘军舰的轮廓，那高大的舰桥，那威武的双联装舰炮，还有那顶部冒出来的滚滚黑烟，都在代表着它的身份。 大，真大！ 国内的051，排水量三千吨，052，排水量四千吨，052b，排水量也不过五千吨，和八千吨的现代级比起来，那就是玩具啊！ 军舰升起来了满旗，从舰桥顶部的桅杆向前向后，撑起来了缆绳，上面挂满了五颜六色的旗帜，穿着87式海军军装的战士，沿着船舷站定，形成一道白色的亮丽的风景线。 “奏乐！” 码头上，军乐队演奏起来了雄壮有力的音乐，海军领导也都整理了一下衣服，站得笔挺，看着两艘军舰缓缓而来。 “敬礼！” 这一刻，秦川都被这种肃杀的气氛给感染了，这就是军队才会有的虎狼之气！ 他看向军舰，行了个注目礼。 军舰终于缓缓地靠上了岸，一群军官走了下来，在张领导等人面前站定。 “报告，136号、137号驱逐舰圆满结束任务，返回祖国！” “你们辛苦了！” “为人民服务！” “现在，传达上级命令，136号，命名为杭州号，137号，命名为福州号，现在颁发旗帜和徽章。” 原本这两艘军舰，分别是叶卡捷琳堡号和亚历山大-涅夫斯基号，现在，终于按照东方传统，用城市来命名了！ 各种仪式结束，两艘驱逐舰的服役仪式算是完成了，接下来，当然是蹬上去观看！ 很多海军领导日理万机，不可能跑去大毛那边看这两艘军舰的建造情况，现在是第一次，很多人早就等着急了。 张领导看向秦川：“走，秦总，咱们上去看看这两艘军舰！” “是。” 踩着桥板，从舰首上去，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双联装130毫米舰炮。 “这东西，是以后跨海登陆的时候，对滩头进行攻击的利器。”舰长王中才滔滔不绝地介绍着：“就这样一门舰炮，就相当于一个炮兵营的火力！” 陆地上的火炮，一般都是人工装填，每分钟能打个六到八发的急速射就不错了，接下来炮管就会因为过热而降低射速，如果持续射击，射速有每分钟两发就不错了。 海军的舰炮，使用自动装填系统，可以持续供弹，不用担心装填问题，而且，炮管可以使用水冷来散热，不管打多少都不会过热。 这种ak130舰炮，拥有最高70发每分钟的射速，火力还真相当于一个炮兵营！ “加上尾部的舰炮，那就是两个炮兵营了！”张领导开口。 众人都笑了。 张领导扭头看向秦川：“秦总，咱们自己生产的军舰，能不能也装上这种舰炮？” “不能。” “为啥？” “太重了，只适合八千吨以上排水量的军舰，咱们要用的话，不妨将双管变成单管，总重从94吨降低到32吨，就非常适合了。” 舰炮可不仅仅是甲板上看到的部分，下面还有几米深的装填机构呢！ 后世，东方海军拿到了这种军舰之后，就改进出来了单管舰炮，用在052d上。 “嗯，这改装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 “不不，我们来阳集团只是个炼钢厂，造不出这种大家伙来。” 开啥玩笑，一艘军舰只装一门炮，年产量个位数，交给国内相关部门搞，反正有上级拨款，让他们民企搞，这还不得亏死。 “你小子，就会挑肥拣瘦，走，咱们接着看，这日炙导弹，可是威力巨大的超音速反舰导弹！” “没错，咱们得对外宣传，这是航母杀手……对了，张忠在吗？这件事，他来做最好！” 第429章、成立战略忽悠局 此时的张忠还是个精力充沛的中年人，他跟在海军领导的后面，看着这艘超级战舰，心潮澎湃，冷不防，听到秦川喊他，顿时一愣。 “秦总，要我做什么？” “咱们要向外界介绍这款军舰，有什么方式？” “《舰船知识》杂志。”张忠说道：“这款杂志很专业，很详细，我可以专门写一篇文章，介绍现代级的强大。” 秦川摇头：“不，不，《舰船知识》还得人买，不够普及，你能上电视台吗？上军事节目。” 张忠一愣：“电视台？” 张忠，1952年出生，学的是小众的阿拉伯语言，但是之后加入了军队，成了一名军人。 张忠勤学好问，很快就找到了他的方向：普及军事知识。 1989年，央视著名的军事评论员在《舰船知识》当记者，当时写了一篇稿子，叫做《东方海军的困惑》，这稿子给当时的航母热泼了一盆冷水，他是航母无用论的代表人物。 张忠不干了，跟着也写了一篇文章，叫做《发展航空母舰之我见》，认为海军应该造航母。 由于都发表在杂志上，这成为了是否该建造航母的第一次民间评论。 没有网络，没有直播，八十年代还是报纸和杂志为主的时代，张忠的名头，也是从《舰船知识》开始的，他不仅仅写文章，还翻译国外的文章，比如说著名的汤姆-克兰西的军事小说《追踪红十月号潜艇》，就是他翻译的。 正是因为有这些经历，92年的时候，央视一套《军事天地》栏目制作了《三十六计古今谈》，选了几个主持人都不合适，甚至原书作者都不行，然后想到了张忠，上去一试，不错！ 但是，张忠和电视台的缘分，也就是这个《三十六计古今谈》了，之后他又回到了原来的岗位，直至第二次衣拉克战争，央视决定直播，张忠才被更多的人认识，从此开始走红。 什么美国入侵衣拉克会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了，就是在那个时候提出来的，还有后来的海带缠潜艇，雾霾防激光制导炸弹了，张忠的名气是越来越响，在民间，被称为了战略忽悠局的局长，大家伙都亲切地称呼他为局座。 现在，听到秦川说电视台，张忠有些兴奋，但是……想要上电视台，哪里有那么容易的，而且，还是对全世界播放的。 “对，目前也只有电视台这种媒体是最大众化的了。”秦川说道：“你需要上去，做一期特殊的节目，宣传一下现代级驱逐舰，把它定义为航母杀手。” “什么，航母杀手？”张忠一愣：“秦总，您是在开玩笑啊！” “怎么就开玩笑了？看这里的日炙反舰导弹，可以飞到2.5马赫，哪怕仅仅是靠撞击，也能把航母给撞个大窟窿！怎么就不是航母杀手了？” “可是，它的射程只有一百多公里啊，美国航母编队的防御圈，足足有五百公里！” “那可以采用特殊的战术啊！” “什么战术？” “保密。” 张忠无语了：“秦总，您的意思，是要让我上电视台去忽悠人？” “没错！”秦川很肯定：“就是忽悠人！” 说完，秦川看向一旁的海军张领导：“我建议，军队成立一个专门的战略忽悠局，我们没有的，那得说有，我们有的，那就得保密说没有。说的话里面，三分真，七分假。” 张领导眼前一亮：“没错，这是个好办法！” “既然海军领导同意了，那老兄，你愿不愿意去当战略忽悠局的局座？” 张忠脸色复杂：“我不知道这有什么意义。” “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老兄，你之前讲三十六计，不就讲过这一计吗？实则虚之，虚则实之，你怎么就不懂了？” “那是糊弄普通人的，有什么意义，美国佬对日炙导弹的性能了如指掌，我们吹得天花乱坠都没用。” “你怎么知道没用？不试试怎么知道？”秦川看向张忠：“如果有一天，美国海军的航母编队开到南边来了，要给某些人撑腰，咱们把现代级开出去，美国佬就得投鼠忌器，别的不用说，至少得后撤一百海里！” “是啊，目前我们手头还没有合适的反航母武器，这现代级虽然并不能打航母，但是，这样宣传出去，也是有好处的。”海军王领导点头：“我觉得，这个提议是有意义的！” 两位海军领导都肯定了，张忠知道，这件事肯定是没有回转的余地了，他目光幽怨地看向秦川：“秦总，那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最合适啊，你的学识最渊博，见识过航母，还发表过很多文章，又上过电视台，海军之中，再也挑不出第二个像你这么优秀的人来了。” “好，秦总，您放心，不就是忽悠外国人嘛，我一定给你办得妥妥的！” “好，那咱们这就去协调电视台，等下就录制外场！” 一天之后，央视一套，《军事天地》。 “大家好，我是张忠，今天由我来主持这个节目，节目的标题就叫做，航母杀手！” 张忠身后的屏幕上，打出来了这四个字，其中那个杀字，还是用红色的楷体，看着格外吸引人眼球。 “经过我们不懈的努力，终于从大毛采购到了两艘956型现代级驱逐舰，这两艘军舰，就是为了猎杀美国的航母编队而存在的，是真正的航母杀手！接下来，我们看现场拍摄的录像。” 下一秒，镜头切换，已经是在码头上，海风猎猎，张忠站在反舰导弹的旁边，对着镜头介绍。 “各位观众，我身后的就是现代级上威力最大的3m80反舰导弹，北约代号日炙，这种导弹拥有一个三百公斤的大型半穿甲战斗部，这个重量，已经是很多反舰导弹的总重了！” “当它以2.5马赫的速度命中军舰的时候，哪怕只靠撞击，也能把军舰撞成两半！这款导弹，就是给美国航母量身定做的大杀器！” 从这一天开始，张忠有了新的身份：战略忽悠局的局座！很快，他就从中找到了乐趣。 第430章、汉奸平可夫 大洋彼岸，夏威夷，珍珠港。 “这简直就是在吹牛！”美国太平洋舰队的司令斯威夫特一脸嘲讽：“一枚射程一百多公里的反舰导弹，居然还说是航母杀手，东方人不是一向谦虚吗？怎么出来这样一个夸夸其谈的家伙？” “是啊，是有些奇怪，他们难道想要用精神胜利法？”助手格拉尼思丹笑着说道：“他们只有两艘八千吨级的军舰，就以为能挑战我们的海上霸权了，真是太天真了！” “我们必须要戳破他们的幻想！”斯威夫特说道：“找个军事专家，狠狠地驳斥一下这番言论，什么航母杀手，垃圾！” “如果找军事专家的话，最好也找个东方人。” 格拉尼思丹思考了一番，突然眼前一亮：“枫叶国有个平可夫，他应该最合适！” “平可夫？大毛人？” “不，他是地地道道的东方人，不过，现在是站在我们这边的，他对大陆，一直都是不遗余力地抹黑，现在，让他反驳张忠的这番言论，最为合适。” “好，那就联系他！” 枫叶国首都，多伦多，某座小小的二层楼。 楼房顶部，用英文写着标牌，翻译过来的话，就是汉和信息中心。 二楼，一间装修豪华的办公室内，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人，正在和对面的人交流。 “威廉先生，请您放心，我有一百条理由来驳斥东方人的航母杀手论！”这个人满脸的自信：“我平可夫才是国际领域的大众军事专家，那个什么张忠，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要将他打回原形！” “嗯，东方的电视台在全世界广播，所以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了这种驱逐舰的强大，你也要在全世界内造势，多发表一些文章，覆盖多个媒体。” “好，好，当然没问题，不过……这需要经费啊！” “上面拨下来十万美元的经费，先给你三万美元，只要效果好，后续的经费，也都是你的。” “好，好，好！” 当天晚上tv电视台。 “各位观众，大家好，今天这一期的名人访谈节目，我们特意邀请到了汉和信息中心的著名国际军事评论家安德烈-平可夫先生，为我们科普一下军事知识，平可夫先生，您好。” 画面转向了平可夫，他一脸笑容：“大家好，最近，东方播出了航母杀手的节目，把现代级驱逐舰说成了可以和航母对抗的强大理论，在这里，我给大家科普一下，想要进攻航母编队，究竟有多难。” 时间宝贵，也就不说什么没用的话了，直入主题！ “我们知道，航母最强大的武器是舰载机，美国的航母编队，通过雄猫战斗机和大黄蜂战斗机，可以构造出来一个五百公里的防御半径，一旦有任何威胁靠近这个区域，就会遭到第一时间的打击！” 平可夫说得滔滔不绝：“现代级驱逐舰上携带的反舰导弹，射程只有一百多公里，这艘军舰根本就靠近不到美国航母的附近，就能被击沉到海里，所谓的航母杀手，就是个笑话！” 东方，来阳集团，会议室。 电视机里，放着来自大洋彼岸的节目录像，秦川在认真地看着，一旁的张忠，几次想要开口，最终，还没等秦川看完，就忍不住了。 “秦总，这个家伙，居然敢拆我们的台，还好，我们国内并不转tv节目，但是，在国际上，这个平可夫，已经把我们给变成了笑话！” 忽悠人，总有被揭穿的时候，只是张忠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怎么办？ 秦川还在继续看着，此时，节目已经到了最后。 终于还是留出了一定的时间来，节目主持人笑呵呵地问道：“平可夫先生，您怎么会起这样一个名字？” “我从小家境贫寒，之后到岛国留学，依旧生活清苦，很多时候，都要去打零工赚取生活费，在艰难的环境下，我经常读《朱可夫传》来鼓励自己，所以，我给自己取名叫做平可夫。” 说起这些来，平可夫满脸的骄傲：“上个月，我去莫斯科，见到了大毛空军总司令捷列金大将，他也问我为何取名平可夫，我给他说了一番，而且，还背诵了朱可夫传的很多段落，捷列金将军听了之后，大为感动……” “戳破这个家伙的虚伪面目，就从这句话开始！”秦川的手指向了电视屏幕。 战略忽悠局的提议是秦川说的，现在遇到了对手，张忠解决不了，当然要来找秦川，而秦川也终于找到了一个缺口。 张忠顿时一阵兴奋：“怎么解决他？” “他说和捷列金大将见过面，不过是给他脸上贴金，只要让捷列金大将发表个声明，说从来不认识什么平可夫，这个家伙自然就成了骗子。” 捷列金大将？ 张忠面露难色：“秦总，这个恐怕有些难啊！毕竟，他既然这么说了，那就一定见过，我们又不认识这个捷列金大将，他干嘛要给我们做伪证？” “我们的确不认识捷列金大将，但是，我们手头有现代级驱逐舰啊！” 张忠皱了皱眉头，还是没明白。 “这件事，只要我打个电话，就能解决。” 打个电话？ 张忠好奇地看着秦川拿起电话，先拨到了省城，然后又转到了首都，折腾了一分钟，终于说话了，而且说的还是俄语。 “是北方造船厂吗？我找博里索维奇先生。我是谁？我是买你们现代级驱逐舰的！” 张忠是懂俄语的，听到秦川这样说，瞬间两眼放光，他明白了！ 大毛，圣彼得堡，北方造船厂。 冷风依旧呼呼地刮着，地面上的积雪还没有化，虽然天气寒冷，但是，造船厂里的众人，心中却是火热。 “东方人已经把956驱逐舰开回去了，接下来，就该买我们的21956驱逐舰了吧？” “没错，肯定的，上次秦总就承诺了，接下来会有21956的订单，目前咱们已经完成了全部设计，就等着开工了！” “就是，最近东方人还做了个节目，把咱们的956驱逐舰说成是航母杀手！看来，他们对这款驱逐舰很满意。” “接下来，咱们抽空去一趟东方。”博里索维奇开口：“争取把下一批订单拿下，等到外面的雪化了，就能开工了。” 就在此时，有人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博里索维奇阁下，您的电话！” “谁打来的？” “不知道，说是买现代级驱逐舰的。” 东方人来的电话？ 博里索维奇一路小跑，来到电话机跟前：“喂，我是博里索维奇，秦总？您好啊，什么？你们不订了？为什么？” 第431章、论汉奸是怎样炼成的 这可是关系到半个圣彼得堡的人的生活啊！ 有了订单，他们就能开工，工人才能发工资，周围的其他行业，什么酒吧，什么面包店，甚至就连从事那种行业的女人，都能有口饭吃。 现在，东方人居然要取消订单，这怎么行？ 这边，秦川声音中带着委屈：“枫叶国，有个叫做平可夫的，对我们这款军舰百般污蔑，尤其是，还把你们空军总司令给拉出来了，说他们在一起喝过酒，是好朋友……” 听到这番言语，博里索维奇当下就愤怒了：“什么？有这种事？我这就去趟莫斯科，质问一下捷列金大将，他怎么能这样做，支持一个污蔑我们的人！” 放下电话，秦川笑了笑：“好了，解决了，你们再做一期节目，把这个平可夫的老底揭露出来，名字可以叫做《论汉奸是怎样炼成的》，如果这个名字太刺眼的话，就叫做《论肄业的文科生是怎么懂军事的》。” 张忠眼睛闪亮：“不错，不错，就得这么干！” “对了，如果中央台不方便播的话，那就发表文章，而且还要发到国际上。” “好，好，好！” 这下张忠终于心中有底了。 另一边，博里索维奇怒气冲冲地来到了莫斯科，见到了捷列金大将，当场发飙：“捷列金将军，您是想要让我们半个圣彼得堡的人都饿死吗？” “怎么了？”捷列金一脸懵逼，完全就是躺枪啊。 “平可夫这个人，你认识吗？” “安德烈-平科夫斯基？见过，上个月，我们一起聊过，他这个人……”捷列金刚刚想要说平可夫多不容易，就听到啪的一声。 博里索维奇拍了桌子：“当时你怎么不干掉他！他回去之后，就污蔑我们！” “到底怎么回事？” 一头雾水的捷列金听着博里索维奇介绍事情经过，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起来了。 突然间，他想到了什么，从桌子旁边的报纸堆里翻了翻，终于翻到了一份报纸。 “这张报纸上，也刊登了平可夫的论调，他的确说了956驱逐舰的坏话，只是我不知道，会引起这种连锁反应。” “哼，既然你知道了他的为人，那就该揭露这个骗子的真面目，给我们讨回公道！” “好吧。” 当天下午，莫斯科，克宫。 无数记者云集，看着新闻发言台的位置，不知道大毛要发表什么言论。 还好，他们没等几分钟，里面就出来了一个人。 捷列金将军？ 空军司令？ 他要说什么？ 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而捷列金到了话筒跟前，就开骂了。 “安德烈-平可夫，枫叶国汉和信息中心的家伙，就是个十足的骗子！他居然说见过我，还受到了我的赞赏，在这里，我郑重声明，我不认识这个人！” 记者瞬间哗然。 其实，平可夫没多大影响力，他的背后，中情局也在帮助推波助澜，才能让他的报道传遍世界，而平可夫受到大毛空军司令赞赏的内容，也被很多媒体转载，没想到，居然是假的！ 这家伙，抬出捷列金来，就是想要给他自己脸上贴金，没想到，捷列金不干了！ “至于他说的那些内容，更是狗屁，他就不懂军事！他一个学习国际政治研究专业，而且还没有毕业的废柴，哪里懂军事了？” 这句话更有爆炸力！ 一个没有军队服役经历、也没有军事院校学习经历，上的是个文科的家伙，有什么脸来在这里当军事专家？ 下面顿时轰动。 “请问，这个平可夫是什么学历？” “他的本科，上的是一个师范学校的中文系，之后，他自费去岛国，继续学习语言学，如果说语言上的天赋，他的确很不错，会多国外语，还会不少地方语言，但是，要说军事？他懂个狗屁的军事！他上了个研究生，都没有能毕业！” 好，这个平可夫的老底，就这样被揭露出来了！ 平可夫大学本科中文系，没考上公费留学生，自费跑去岛国，在岛国青山学院的国际政治研究室上研究生，而且，还没有毕业！就这样的一个家伙，也配说他自己是军事专家？ “至于956的作战使命，他怎么会懂？”捷列金继续说道：“在苏联时代，七十年代中期的时候，制定了作战计划，由一艘956型和一艘1155型组成跟踪-打击群，专门负责盯梢美国负责执行任务的航母战斗群！956驱逐舰存在的意义，就是打击美国航母！” 这个他也没说错，这就是苏联海军时代制定的作战计划。 虽然从理论上来说，美国航母编队的防御半径有五百公里，但是在实际中，只要不是战争时期，美国佬有权力要求航母周围五百公里海域全部清空，让他们单独航行？ 他们当然没这个资格！ 只要不是海岸线上的领海，大海就是全球的，不是他们美国的，苏联海军有资格开到美国海军的跟前！ 当然了，照顾到美国人的情绪，他们也不会真的开到美国海军的身边，一般来说，就开动到四十公里左右的距离，遥远地跟着，等到战争的信号一响，就可以转入攻击，日炙导弹一举够得着美国海军航母编队了！ 不用说日炙导弹了，130毫米的舰炮都能把炮弹投射过去！ 所以，956驱逐舰还真是航母杀手的角色，是贴身短打的！ 捷列金滔滔不绝，你平可夫算什么东西，能说我们苏联海军的战术是假的？ 这个消息，迅速地传遍全球，也传到了枫叶国。 平可夫傻眼了。 “这个捷列金将军，太可恶了，我们明明见过的，当时还谈得很投机，没想到，他转头就把我给出卖了！”平可夫恨得咬牙切齿。 如果是东方人说他的坏话，他可以理解，毕竟，他就是给西方主子卖命的，受到东方的污蔑，那对他来说，反而是一种荣幸，但是现在，是和东方毫无关系的大毛，在骂他是个骗子，还把他的老底给揭露出来了！ 这件事传遍了全世界，以后，他还怎么当军事专家？ “亲爱的，刚刚拿到了一份新报纸。”就在此时，他的老婆走进了房间，脸上的表情复杂。 平可夫接过来，上面头版头条，标题上几个大字：论汉奸是怎样炼成的！ 第432章、扒平可夫的老底 平可夫，原名张*弘，云南人，从小生活在山区，出生贫苦。 从小刻苦学习，在1984年，昆明师范高等专科学校中文系毕业，分配到某小学教书，如果按照国家安排工作，那么，他将会成为一名辛勤的园丁，培养祖国的花朵。 但是，他没有，在上大学期间，他就开始和一些人来往，在这些人的蛊惑下，他的思想迅速改变。 国外的月亮是圆的，国外的空气是香甜的，自由世界是美好的。 于是，两年之后，他终于离开了祖国，踏上了前往岛国的道路。 去了之后，才知道一切都是假的，但是，他已经被洗脑了，坚信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当他有一次，发表反对祖国的言论，而获得了一笔资金之后，他就尝到了甜头，为了获取更多的资金，开始不断丑化自己的祖国！ 一条忠诚的慕洋犬，一个汉奸，就这样炼成了！ 整个报纸的内容，都是清晰明确，有理有据，下面还贴上了他父亲的照片，那个满脸皱纹的老人，正在用一双痛苦的目光盯着照相机。 平可夫的父亲一直在老家务农，因为儿子抹黑祖国，无比愤怒，向记者求助，要刊登一则声明，断绝父子关系，以后平可夫死了，不能进张家的祖坟！ 看着那个照片，平可夫就气不打一处来：“哼，这老东西，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从来没吃过四个菜！这一切，都是因为生活在那个国家造成的，他老眼昏花，我才是张家里最争气的！” 和妻子说话，平可夫用的是日语，八嘎之类的词不断地从嘴里蹦出来，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发泄心中的不满。 “没错，亲爱的，你说得对，他们一辈子，都不知道自由是什么！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反击？” 反击！ 这一切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反击！ 平可夫拿起电话：“现在，我要给威廉先生打电话！把后续的七万经费要过来，我们就有充足的资金来进行下一轮的舆论攻击了！” 电话响了几声，终于打通了。 “喂，威廉先生，我是平可夫……喂，喂！” 对面居然挂了！ 平可夫咬咬牙，再次打过去：“喂，威廉先生，您是在忙吗？我有很重要的事情……什么？以后不要和您联系了？为什么？” 放下电话，平可夫脸色难看。 “亲爱的，怎么了？” “威廉先生已经不要我了……” 平可夫一直都在当西方的走狗，一直都在不遗余力地抹黑祖国，他原本以为能用这种方式获得西方的认可，没想到，当他的砖家身份被戳破之后，就无情地被抛弃了！ 他不甘心。 “我还认识多伦多电视台的导演，只要他们让我再上一次电视，我就能扳回来！” 平可夫再次拿起电话。 “喂，乔治导演，我是平可夫，喂，喂……” 对面又挂了！ 一个，又一个，平可夫打出去了几十个电话，全部石沉大海，他咬咬牙：“哼，既然他们都不想和我合作，那我干脆自己办个杂志！” 他的汉和信息中心，主要是挖掘情报，然后卖给各个媒体，从而获得利润，而现在，既然这些媒体都不愿意和他合作，那他干脆就自己开个媒体！ “名字就叫做汉和防务评论！我要用最专业的报道，来告诉全世界，我就算是非军事专业出身，也是国际军事专家！”平可夫咬牙切齿。 这种打击，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因为在岛国那段翻垃圾桶的日子，早就让他变得无比坚韧，在他眼里看来，眼前的挫折根本就不算什么。 “好，平君，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我会帮你申请杂志的各种许可，你……有什么打算？” “我要去一趟阿三那边，调查一下他们的那艘航母，我们的汉和防务评论创刊，要有高价值的内容，我们就从报道阿三的航母开始，一炮打响！” 这一刻，平可夫又充满斗志。 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错在什么地方了：现代级驱逐舰是大毛生产的，所以，大毛绝对不会容忍他的抹黑，他却沾沾自喜地拿大毛的空军司令给他贴金！ 大毛和东方人关系好，所以开始诋毁他，他想要反击，那就得找个和东方关系差的，这自然就是阿三了！ 阿三可是一直把东方当假想敌的，他得利用阿三来踩东方，这样才会取得成功，也会受到阿三的欢迎，搞不好还能从阿三手上拿一笔钱！ 东方。 刘老戴着老花镜，看着报纸，面容是越来越严肃。 “小王，把这个报道的记者找来！” “好。” 半个小时之后，张忠出现在了刘老的办公室。 “刘老，您找我？”张忠心情有些忐忑，他这还是第一次受到刘老的单独接见。 “嗯，小张，这报道内容，都是真的？” 张忠看了一眼报纸，点头：“是的，里面的所有内容，都是真的。我调查过和这个平可夫有关系的十几个人，包括父母、亲人、朋友。” “那么，你想过该如何做，才能避免出现这种人吗？” 张忠皱了皱眉头：“对不起，刘老，这个，我没想过。” “没想过？你怎么能写出这份报道来？” 张忠只能实话实说：“秦总教的。” “来阳集团的秦川？” “嗯。” 张忠走后，刘老看向窗外，神情复杂，良久开口：“小王，备车，我要去找秦总聊聊。” “刘老，您岁数大了，经不起旅途的颠簸，东山省距离也不远，把秦总叫过来就行啊！再说了，您还有很多工作呢。” “我有很多工作，秦总也有很多工作啊，我不能因为一时兴起，就把他叫过来吧？而且，正好去来阳集团看看，他们是否具备造航母的条件，我们的国产航母，不能一直等下去啊。” “好，那我先打个电话问问。” 等小王一打电话，顿时一阵兴奋：“刘老，秦总就在首都，在公主坟黄楼开会！” 刘老点头：“好，那咱们过去听听！” “刘老，等下您还有个会……” 第433章、鹰击-12和鹰击-18 公主坟，黄楼。 “在老毛子当年的作战计划中，现代级的确是用来执行跟踪-打击任务的。”秦川看着会议室里黑压压的人群，给他们介绍，自己好像有些不够格，但是，既然大家伙都没听说过，那介绍一番也是正常的。 “现代级驱逐舰上使用的音乐台雷达，可以突破海平面的限制，搜索到一百多公里之外的军舰，更能找到航母编队这种显眼的目标，所以，在平时的时候跟踪，在需要的时候打击。” 古代的人就发现，看到远处船只的时候，先看到桅杆，然后是船桥，最后才是船身，开始不知道为什么，直至后来，发现地球是个球，才明白了这是地球曲率的原因。 由于曲率的影响，哪怕就算是再先进的舰载雷达，对海面的搜索距离也不会超过五十公里，毕竟再远的就在海平面之下了。 美国海军可以依靠舰载预警机，老毛子的海军呢？于是，老毛子的雷达工程师们潜心研究，终于找到了解决办法：波导效应。 海面上的大气层和海面，在合适的气象条件下，会形成一个波导管，让雷达波在这里面反射前进，从而就能探测到海平面下方的海上目标了！ “没错，这种4r85雷达很不错，我们要吃透这种雷达技术，然后装在我们的军舰上！”海军张领导满意地点头。 今天这个会议的主要议题，就是现代级已经买回来了，接下来，就该山寨了！ “现代级上的导弹，性能也不错，重型超音速反舰导弹！我们是不是也要将这种导弹仿制出来？” 目前海军的主力反舰导弹是鹰击-81，射程四十公里，重量不到一吨，和四吨重的日炙导弹比起来，那就是小儿科。 “不，不。”秦川摇头：“这种导弹有很多缺陷，我们应该研究它的技术，然后进行改进和提高。” “缺陷？” “对啊，各位，那个平可夫怎么贬低我们的现代级驱逐舰的？不就是诟病导弹射程只有一百多公里吗？我们想要打航母，射程就要提升到三百公里，甚至更远！” “是啊，这种导弹的射程是近了一些，我们只要增加长度，存放更多的燃料，就能增加射程！” 秦川摇头：“不行。” “为啥？” “我们的导弹不仅仅要射程远，重量也不能太大，否则，我们直接仿制老毛子的花岗岩反舰导弹不就行了？” 当初，秦川把奥斯卡级核潜艇给弄到手，里面还有几枚花岗岩反舰导弹的！ 这东西，可是当年苏联海军打航母的利器，射程五百多公里的超级重型反舰导弹，航母克星！ 但是，弄回来之后，也并没有直接仿制，为啥？ 这些技术已经落后了！ “秦总，那咱们该怎么做？” “日炙导弹最重要的就是那套整体式组合冲压发动机，但是它太粗了，咱们需要从0.76米的直径缩小到0.5米以内。” 弹体越粗，阻力就越大，尤其是在低空飞行的时候，空气阻力是影响射程最重要的因素。 如果其他不变，仅仅按照秦川的建议缩小直径，射程至少能翻一倍！ 日炙导弹是个大家伙，长度9.385米，直径0.76米，重量四吨，射程只有120公里而已。 在后世，国内研发出来的鹰击-12，长度6.3米，直径0.5米，重量两吨多，射程就突破了三百公里，到了后期的改进型号，甚至达到了五百公里！ “然后，我们再改用更加先进的燃料，用更好的材料来降低导弹重量，这样研制的新款导弹，射程能超过三百公里，最大速度还能超过3马赫，这样就能当海军的主力了。” 后世引进现代级，那么多武器系统都仿制了，就是没有照搬日炙导弹，毕竟，这导弹的性能已经落伍了，没法满足需要！ “如果这些指标能实现，的确会成为咱们海军的大杀器。”张领导点头：“不过，射程还是有些近，美国海军的防御圈是五百公里啊！” “嗯，这就需要另一款反舰导弹了。”秦川说道：“通过亚超结合的方式，来大大提升射程，在体积和刚刚的型号差不多的情况下，射程可以达到五百公里的极限。” “亚超结合？” “没错，超音速的攻击，只在最后阶段有意义，在正常飞行的时候，超音速阻力太大，用亚音速飞行就可以了。”秦川说道：“这样兼顾射程和威力。” “可是，同一种发动机，怎么可能有不同的特性！” 小型导弹用的是固体火箭发动机，燃料燃烧完之后就是惯性飞行，远一点的用小型喷气发动机，飞的还是亚音速，但是航程能扩大不少。 要威力，就是冲压发动机，只是因为冲压发动机的工作需要速度，所以先得有固体火箭发动机推动到一定速度，这样出来的就是组合式冲压发动机。 目前，反舰导弹主要就这三种，亚超结合？想法很好，实现不了啊！ “对，所以得用两种发动机。” 众人再次惊讶得睁大眼睛：“两种发动机，怎么布置？” “大导弹包裹小导弹。”秦川介绍起来。 不能怪这些人没见识，毕竟，现在还没有亚超结合的反舰导弹呢，大家伙当然想不到该怎么做。 “外面是一枚大导弹，使用涡扇发动机，攻击前三分之二的路程，都用这种发动机来推动，距离目标五十公里左右，大导弹的肚子下面，小导弹脱离，点燃冲压发动机，进入超音速飞行。” 这自然就是鹰击-18的设计方案了，鹰击-12和鹰击-18，可是后世海军主力反舰导弹！有这两种，足以称霸全球！ 秦川一边说，一边用手势比画。 “秦总，你这么多奇思妙想，不如成立个导弹部门，由你们来阳集团来研制吧！” “别，别，咱们搞航空发动机，就已经很吃力了，咱们可没有那个精力。”秦川连忙摇头。 “我看可以。”就在此时，门口传来了一个声音。 秦川扭头，看到了一名慈祥的老人。 “刘老？您怎么来了？” “我要是不来，还不知道秦总有这么多的奇思妙想啊！咱们海军要应对美国航母编队的威胁，就得有先进的反舰导弹，我认为，秦总的提议很好，我们必须要尽快把这些项目安排下去，如果来阳集团能参与进来，那就更好了。” 第434章、解决败类分几步 秦川也没有想到，刘老居然这么看好自己，自己就是个炼钢的，在空军的支持下，涉足了航空发动机制造，现在，居然又要涉足反舰导弹制造？ 他只是想要指点江山一番，没想到大家伙这么支持他！ 张领导附和：“有来阳集团的参与，那我们的经费问题也就不用担心了。” 这一句话，让秦川就明白了：还是为了钱，如果是其他研究所搞这种项目，就需要上级拨款，如果由他们来阳集团来搞，那经费就由来阳集团自筹了！ 这算盘打得好，问题是，这跨行业有些大啊！ “老张，你这话就不对了，怎么能一直占来阳集团的便宜呢？” 有正义感的人，还是存在的。 这个念头刚刚从秦川的脑子里冒出来，声音继续响起。 “咱们海军虽然经费少，那也得拨个百八十万的出来，支持来阳集团的研发。” 百八十万！对普通人来说，这是一笔巨款，对反舰导弹的研发来说，这点钱，还不够塞牙缝呢！ 冲压发动机用的可是钛合金，仅仅买这些钛合金，就需要多少钱？更不用说研制需要进行多少次的实验了，可以说，鹰击-12和鹰击-18，单独搞一款，也得上亿的经费！ “各位领导，咱们好像跑题了，会议的内容是现代级驱逐舰上装备的测绘仿制，咱们接着说施基利防空导弹……” 刘老笑了笑，也没有继续刚刚的话题，而是坐下来，听秦川的介绍。 这会议虽然是海军发起的，但是，主讲人却成了秦川，不过，秦川说的很多东西，都是有远见的，刘老频频点头。 终于，会议结束了。 刘老笑呵呵地看着秦川：“秦总，这时间也不早了，咱们一起去食堂吃点？” “好。” 刘老原本是喜欢热闹的，进食堂经常挑选大桌子，但是这次，却坐在了小桌子上，只能容纳四个人的桌子，于是，其他人就凑不上去了。 秦川、海军张领导、王领导，一起陪同刘老，酒过三巡，刘老看向秦川：“小川啊，张忠说，汉奸是怎样炼成的那篇报道，是你给出的主意？” 他还真起了这个名字？ 还好只在报纸上刊登，这要是在电视里这么说，将会掀起多大的风浪来啊！ “嗯，是我出的主意。” “可是，咱们国家里，和平可夫那样的汉奸，还有不少啊，你有没有办法把他们都给解决了？” 张领导正在倒酒，手不由得抖了一下，王领导在夹菜，没拿稳，菜就这样掉回了盘子里。 两人突然发觉，自己也不该来这个桌子上，有秦川和刘老在就行了，想怎么说怎么说，以后，这谈话内容要是泄露出去，两人怕是会有麻烦啊。 刘老没搭理这两个不争气的手下，只是用期待的目光望着秦川。 秦川有办法吗？ 秦川摇头：“没有。” “我今天过来，就是因为这篇报道太好了，立意新颖，说出来了别人不敢说的话，现在，没想到，你居然……”刘老神情复杂地看向秦川：“你只要说怎么做就行，又不用你亲自动手，这件事，也绝对不会传出去的。” 张领导忍不住了，一手捂着肚子：“不好，我肚子疼，刘老，小川，你们聊。” “我刚刚想起来，还要去值班。”王领导也开口。 “都不许走，坐回来！你们都这样，小川能放下包袱吗？”刘老脸色一黑，于是，其他两人只能乖乖地坐回来。 “刘老，我说没有，不是怕什么，而是您说都解决，这个我可办不到，敌中有我，我中有敌，这个是抓不完的。” “是啊，这是一个永远都不会终结的战争。”刘老说道：“那你说说，首先要解决的是什么？” “刘老，您可能知道，我身边最能干的人，因为某些原因，暂时离开了集团，前去大学深造，不过，我没有让他选择清华北大这些名校，而是去了哈工大，您知道为什么吗？” 刘老眉头皱了起来：“你是说，先从教育系统抓起？” “没错！”秦川点头：“百年大计，教育为本，国门打开之后，教育系统是首先和国外接触的一环，同时，他们也是受到西方文化影响最深的那一批人，尤其是有大量留学生指标的大学，您可以统计一下，这些大学派出去的留学生，有多少回来的。” 刘老目光深沉。 国家拿着钱，送学生出去，是为了学成之后报效国家的，但是，其中有相当大的一部分，却留在了国外！ “是啊，他们拿着国家的钱留学，难道不知道在学成之后，报效祖国吗？”张领导也参与进来了。 “想当年，咱们国家刚刚建立，有多少人从国外赶回来，建设我们的祖国，现在，国家发展起来了，他们反而要出去！”王领导也开口了。 “这其中，一个很大的原因，还是在于教育。”秦川说道：“很多大学，教育已经变了，那些所谓的专家教授，不教育学生如何热爱祖国，而是灌输西方那一套理论，怂恿学生出国就不要回来了，甚至公然宣传白人是最优秀的种族。” 后世，有毒教材，所有的插图都在宣传西方文化，也有所谓的高考导师，在给高三学子百日誓师的时候，公然宣传西方多好，上学的目标就是到国外去，最好和西方人生孩子，因为白人的基因有多优秀！ 这些只是被公开出来的，私下里，还有多少龌龊？ 如果想要净化，就必须要从教育开始！ “这种人，不配当教师，必须要将他们清除出教师队伍里！” “可是，那些人喊着什么言论自由……”张领导皱起来了眉头，他也痛恨这种人，也听说过这种现象，但是，要动手的话，前些年的变故，还是历历在目啊！ “言论自由就是个借口，美国人言论自由吗？看看他们有谁敢说黑白问题的？”秦川说道：“那些黄皮白心的香蕉人，可以说他们那套理论，但是，不能在校园里说！只要他们说了，那就卷铺盖滚蛋！” “没错！”刘老点头：“你说得对，不能让这些人再祸害我们的下一代了！咱们国家马上要整顿社会秩序了，趁着这个机会，连教育队伍里的害群之马，一起解决了！” “嗯，如果真的决定要动手，我还有一些想法，比如说，他们之中的不少人，其实是拿了境外的钱的，这种人……” 这种人，没几个干净的，被从教育队伍里踢出来，或许还会当公知，哼，让他们到监狱里当公知去吧！ 第435章、背叛国家的人必须死 “秦总，真没想到，您还懂这么多。”海军张领导笑呵呵地说道。 他们当然知道社会上的风气不正常，但是，他们却没有资格干涉，也没有能力，还怕会闹出可怕的结果来。 现在，秦川提出来的这种方案，非常稳妥，既能解决问题，还不会闹出动荡来，很不错！ “一般般吧，对这种香蕉人，我一直都很痛恨，上级相关部门能重视起来，并且解决这个问题，我也很高兴，不过……有关反舰导弹，我觉得我们来阳集团，还是别插手了。” 秦川是提出来了两种先进的反舰导弹设计思路，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要动手去做啊，涉足了航空发动机，好歹还能带动舰用燃气轮机的发展，这反舰导弹嘛，真不适合他们搞。 “你这话题，又回来了，你看不上这些，难道有更好的？”刘老目光中充满期待。 “这个嘛……其实还有一种，能让敌人舰队的防空系统失效的武器。” “什么？” “反舰弹道导弹。” 常规的反舰导弹都是巡航式的，飞行轨迹和飞机差不多，而弹道导弹的飞行轨迹，和炮弹类似。 它最大的好处，就是难于拦截。 普通反舰导弹都是亚音速的，宙斯盾的拦截效率很高，老毛子的反舰导弹搞超音速的，动辄就是2马赫以上，就给宙斯盾系统带来了巨大的考验。 毕竟，速度越快，飞过同等距离的时间就越短，这样留给对方的反应时间就越短，如果真的爆发海战，宙斯盾能否应对老毛子的饱和攻击还难说。 不过，巡航飞行的反舰导弹，最大速度也不会超过4马赫，但是，对弹道导弹来说，攻击末段的速度，轻松就能超过五马赫！ 近程导弹落地，就能有七八马赫，中程弹道导弹落地，动辄就在十马赫以上，这么快的速度，对任何防空系统都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海湾战争中，美国佬的爱国者导弹多次拦截飞毛腿，后者不过是一种射程三百公里的近程导弹，拦截还有很多水分，至于射程超过五百公里的导弹，就妥妥的无效了。 所以，后世的美国佬为了追求单方面的安全，搞tmd和nmd系统，就是打算拦截弹道导弹的，不过，真正的成功率如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而东方在那个时候，已经发展出来了大量的弹道导弹，比如鹰击-21，这就是专门给美国航母编队量身定做的武器！ “秦总，弹道导弹这种武器突防能力强，但是，只能打固定目标，这打移动目标……”王领导有些为难。 弹道导弹要攻击的目标，在发射前就装订进去了，起飞之后，就按照设定好的路线飞，而航母在海上是活动的，发射前装订好目标数据，等导弹过去，航母早就开走了！ “是啊，除非使用核弹，不过……” 蘑菇弹这东西，能随便用吗？用了就是整个地球生命重启的1.0版啊！ “不，不，随着机动变轨能力的提高、电子技术的进一步发展，反舰弹道导弹也能准确命中海上移动目标，其实，冷战时期的老毛子，就在做这种工作……” 鹰击-12、鹰击-18和鹰击-21，就是后世东方海军的三大法宝，秦川喝得尽兴，就忍不住再次吹牛起来，但是说着说着，他就发现众人的眼神不对劲，怎么都在看自己？ “秦总，难怪你看不上那两种，原来是有大杀器，好，前两种由咱们相关单位来搞，后面那种，由你们来阳集团来搞！” “不，不，弹道导弹的技术难度可更高，咱们哪里有这能力……” 就在此时，刘老的秘书走了过来：“刘老，刚刚接到最新消息，那个平可夫，出现在了阿三那边。” 秦川的眼前顿时一亮：“好啊，这种汉奸卖国贼，就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如果缩在西方，还不容易找到机会，现在既然去了阿三那边……” “秦总，这恐怕不太妥当啊，如果平可夫死了，他们会不会帮平可夫报仇？到时候，外面可就不太平了。” 秦川摇头：“西方会帮一条狗报仇？慕洋犬们摇着尾巴，期待主子赏口吃的，而他们的主子，只看这条狗有没有利用价值，没有价值，就会任由这些慕洋犬变成丧家犬，自生自灭。” “出卖自己国家的人，没有一个好下场！”刘老也点头了。 阿三，科钦造船厂。 首次下水就倒塌的航母，也算是创造了一个世界造船史的奇迹，不过，经过阿三们的紧张抢修，航母终于被扶正了，船坞重新排空了海水之后，再次支起来脚手架，继续焊接甲板。 等到甲板外飘做好，航母重心平衡，就能下水了！ 不过……他们还有一个大问题啊！ 厂长办公室，切特里看着刚刚发过来的传真，满脸恼火。 “大毛方面是怎么回事？甲板钢的报价怎么又上涨了百分之二十？” “他们说，最近国际上的铁矿石价格涨了。” “这和国际上有什么关系，他们有自己的矿山！乌拉尔山的铁矿，怎么会上涨？” “这个嘛……” “这价格，比美国人从东方购买的甲板钢都贵！”切特里咬牙切齿：“我们还不如……” 话没有说下去，不行，他们绝对不能和东方的来阳集团做生意！上次的起落架钢材，就被东方人给坑了！ 不过……究竟是不是他们出了内鬼，现在就连切特里都不清楚，毕竟，他们内部管理混乱，还真能干出这种事来。 “厂长，外面有人想要来咱们造船厂采访！”就在此时，一名手下跑来汇报。 “什么采访，我们不接受采访。” “他说，他叫平可夫，他能帮我们的蓝天卫士号重新正名！” 平可夫？切特里皱了皱眉头：“是那个声名狼藉的枫叶国军事专家？” “是的，他说，他是被东方人坑了。” 既然都被东方人坑，那就是同道中人了！ “好，请他进来！” 第436章、平可夫没想到自己会掉茅坑淹死 平可夫西装革履，显得文质彬彬，胸前一个相机，又很专业的样子。 “切特里先生，很高兴能来这里采访，我打算办一个新的杂志，创刊第一期，大篇幅介绍蓝天卫士号，这款航母将会成为全球第二先进的超级航母！” 切特里的脸上露出笑容：“没错，我们的蓝天卫士号虽然遇到了一些问题，但是，这只是一些小小的挫折，它一定能建成，也一定能成为全球第二！” 第一是美国的超级航母，这个没法比，但是除了美国之外，任何一个国家的航母都不能和他们的比！ 切特里那叫一个高兴，自从航母下水失败，砸了坞墙，满世界的媒体，都在贬低他们的航母，甚至还鄙视他们，连个万吨级的军舰都没造过，怎么可能改得好航母。 现在，终于有个看好他们的人了！ 虽然这个人的名声也臭了，但是无所谓，好歹曾经也是著名的国际军事评论家。 “切特里先生，希望贵方能配合我的采访工作，我想要到上面去，拍摄一些建造的场景，我还想要获得一些你们军舰的设计资料，从而更好地写报道，当然，如果有些资料涉密，那就算了。” “没关系，我们的资料对你都能公开，我们先介绍一下军舰的设计！” 平可夫也很高兴，他能拿到一手资料，就能写出最专业的报道来，他的杂志，一定能打开局面，甚至超过简氏防务周刊！ 当拿到那厚厚的纸质资料的时候，平可夫就知道，这一定出自大毛的手笔，他一张张地看着，然后就皱起来了眉头。 “怎么了？” “你们的舰岛上，还在使用大毛的天空哨兵雷达？” 这军舰本来就是用基辅级航母改过来的，大毛在设计的时候，为了简单，很多都是照搬。 “对啊，大毛说，这种四面相控阵雷达拥有超强的对空观测能力，是航母最好的搭配。” “这种东西，太落伍了！重量大，费电，能同时处理的目标数量少。”平可夫展示出来了他的专业能力：“你们应该安装有源相控阵雷达才行！” 有源？ 切特里皱眉头：“这东西，怕是买不到吧？美国都没有。” “大卫国有啊！在电子系统方面，他们是最先进的，他们的费尔康预警机，就是有源相控阵雷达的，最近，他们还在研制专门供给军舰使用的四面相控阵雷达，型号是……el/m2248.” 平可夫滔滔不绝地介绍起来。 “嗯，听上去是不错。”切特里点头：“接下来，我们去找大卫人，考察一下这种雷达，多谢你的指点。” “应该的。”平可夫满脸笑容，继续看资料，不知道多久，夕阳已经西下，当看到那太阳的时候，平可夫想到了什么：“接下来，我要去船坞上看看，在夕阳的照耀下，军舰会显示出来特殊的美感。” “好，我找人带您一起过去，阿姆林德！” 阿姆林德带着平可夫，一起走向船坞，平可夫拿起相机，咔嚓咔嚓地一通拍摄，夕阳给整个军舰都披上了一层金色的余晖，看着非常壮观。 “不错，这军舰真漂亮！我见过最漂亮的一艘航母！” “是吗？”阿姆林德很是兴奋。 “那是自然，全世界所有的军舰，我都见过，这艘是最漂亮的，就连尼米兹级都比不过，那种的太大，丧失了协调性……” 平可夫一边说，一边继续拍照，等到外观都拍摄完，天都要黑了。 “接下来，我还想去拍摄一下轮机舱。” “好，我带您过去。” 在建造期间，军舰内部按说应该有光源，不过，阿三干什么事都很马虎，在里面工作，都是打手电。 照明都没有，更不用说排风了，所以，改装的过程中，发生个火灾之类的，再正常不过了。 阿姆林德走在前面带路，打着手电，平可夫跟在后面。 偶尔会看到收工的阿三，光着脚丫子走过，丝毫不怕踩到什么东西划伤了脚。 “阿三人民是全世界最勤劳的民族，我相信，靠着你们的这种勤劳，用不了十年，就能超过东方！”平可夫开口。 “嗯，那是自然，我们很快就会超过东方！” 咔嚓，咔嚓！ 平可夫对着船舱里的工人，拍摄了几张照片，阿姆林德继续在前面领路，不断地向下走。 终于，轮机舱到了。 “平可夫先生，轮机舱到了。”阿姆林德说完，向后一看，没人！手电筒照过的地方，空空荡荡！ “平可夫先生，平可夫先生！”阿姆林德一边喊，一边向回走。 这个平可夫，在中途曾经拍摄过一些东西，他可能是被什么给迷上了，不过，没有紧跟自己，还是可能会出事的，毕竟，这航母内部，就像是迷宫一样。 阿姆林德向回找，没想到，一路找到甲板上，也没有找到平可夫！ 这下，阿姆林德着急了，立刻发动船工们一起寻找。 夜间十点多钟，已经回到家的切特里被一个电话叫了回来，看到了惊慌失措的阿姆林德。 “平可夫失踪了？怎么可能？”切特里说道：“他一定在船舱里，继续找！” 虽然平可夫的名声臭了，但是他毕竟曾经是个国际军事评论家，而且，已经有了西方的国籍，这个人要是出了意外，那麻烦可就大了！ 切特里带着人，亲自寻找。 “船舱里都找遍了……”阿姆林德说着说着，突然闻到了一股臭味。 “前面找过了吗？”切特里开口。 “没有，那里太……” “立刻找几个工人，把临时厕所清理出来！” 按说，航母上都是冲水马桶，但是这种正在改造中的航母，肯定没有水可以用，而且，阿三也不怎么用那东西，看看阿三的城市就知道了，需要解决三急，直接找个犄角旮旯就行。 航母上，工人要是随地大小便也不合适，所以，干脆就找了一些没用的舱室，焊成旱厕，给工人们解决三急问题使用，等航母正式投入使用……那也可以继续用啊！ 工人们开始工作，刚刚把掏粪的勺子放进去，就发现了什么。 “里面好像有个人！” “快捞上来！” 第437章、盾构机的研发 救护车的警笛声在科钦造船厂上空响起。 当医护人员赶到的时候，平可夫已经被放在了船坞旁边的空地上，身上也被泼了十几盆的水，污秽之物虽然已经没有了，但是令人作呕的味道依旧存在。 医护人员下了救护车，靠近的时候就赶紧多裹了一层口罩，等到过去之后，草草检查了一分钟就收工了。 “人都没呼吸了，还找我们干什么？得通知火葬场的人才行！对了，谁负责结账？把我们这次出行的费用结算了，两千卢比！” 对切特里来说，两千卢比并不多，他们厂也不在乎，如果是个普通工人，丧葬费给上两千卢比就不少了。但是现在，死的可不是一般人，是最近被全世界都熟知的名人！ 接下来怎么收场？ 臭名昭著的平可夫死了，死的时候更臭，是掉进粪坑里淹死的！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全世界。 大部分人对平可夫的死，都没什么感觉，不过是茶余饭后的一种消遣，只有少数人对平可夫的死提出了疑问：这其中，会不会有问题？ 东方，来阳集团。 “秦总，我们找了大量的资料，这种盾构机，听上去好像很高端，实际上，也没啥大不了的，不过就是前面有刀具开凿，外面有外壳支撑，后面有输送系统，把挖下来的东西运走。” 朱利军一边说，一边打开电脑上的ppt，给秦川汇报工作。 来阳集团的下一个重点研发项目，就是盾构机！随着上次煤窑塌方造成了死亡事故，大家伙都重视起来了这个工作，虽然事故是人为的，但是挖矿这个，本来就是危险重重。 “没错，整个盾构机由上万个零件构成，其中最重要的部件有电机、齿轮、刀具和主轴承，在这些装备中，刀具是最重要的。”王重阳在一旁补充。 盾构机的原理很简单，前面是刀盘，用来切割前方的一切东西，不管是岩石还是土壤，盾壳就是个保护罩，给整个系统提供支撑和保护，防止塌方，后面则是推进系统和出渣系统。 这些系统之中，刀具最重要，毕竟，它承担切割前方的土壤和岩石的重任，尤其是岩石层！ “刀具的材料需要有足够高的硬度和强度，又要耐腐蚀，还得韧性好，又得耐疲劳，目前，我们手头的所有材料，都不适合当刀具。”王重阳看向秦川：“秦总，你有没有合适的材料配方？” “这个嘛，咱们多试几次就行了。”秦川说道：“我会跟着一起研发，直至找到合适的生产工艺。” “多久？” “三五天吧。” 王重阳目光复杂，你小子，早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吧？只是以前的时候没有拿出来而已！ “其实，这个盾构机最关键的，并不是这些。”秦川开口。 “那是什么？” “换刀具。”秦川介绍起来：“盾构机的刀具在作业的过程中会出现磨损，前面的刀具需要经常更换，你们考虑过怎么换吗？” 众人摇头。 盾构机有些类似剃须刀，刀具装在前面，如果需要更换，那是不是要到前面去拆开了换？ 这个肯定不行，因为这个刀具前面就是工作面，直接堵着的，后面虽然开凿出来了隧道，但是这个隧道的直径和盾构机的直径一样大，根本就不可能有额外的空间换刀具。 “秦总，你打造的先进材料，会不会很耐磨，不需要更换？” “那怎么可能！如果遇到坚硬的岩石，可能挖十几米就得更换一次。就算是挖煤，挖个几公里的深度，也得换一次。” 后世，扬子江隧道在开凿的时候，就遇到了一段五百米的岩石，别看只有五百米，却花费了两年的时间才挖穿，而且还更换了上千把刀具！ 朱利军神情复杂地看向秦川：“秦总，您应该有合适的方案吧？” “得看咱们需要挖掘的地质情况，根据不同的地质，选择不同的换刀具的方式。”秦川说道。 盾构机可不是一台简单的机器，它不仅仅涉及机器、力学、电气、控制等专业领域，还涉及地质、测量等学科，这东西，都是专门打造，根据某个具体项目，确定设计方案。 众人都睁大了眼睛。 “如果是软土层，内部压力会很大，我们就需要使用……” 秦川把不同地质的设计方案都介绍了一遍，听得在场的人大眼瞪小眼，这得好好琢磨才行！ “大家不用着急，接下来一段时间，我和大家伙一起投入这个项目！”秦川说道：“我们先造一个两米直径的小型盾构机，先挖煤矿，等掌握了技术之后，再造大的……” 话还没有说完，手机就响了，秦川原本打算直接挂断，但是，看了看上面的号码，又不得不拿了起来。 “你们先开会，我先出去一下。” 等到了外面，秦川才接通了电话：“喂，刘老有什么指示？去一趟首都？我这才刚刚回来……好，我去，我去！” 从首都回来，秦川原本是打算把盾构机的研发安排下去，然后去趟大毛那边，看看联合设计团队情况如何了，顺带着找找当年那些研究反舰弹道导弹的工程师，想办法弄几个回来。 没想到，这边还没开完会呢，居然又被叫回去了！ “小雪，我还得回首都一趟，集团的事情，就全部交给你了。”秦川看着杨雪走过来，于是吩咐道，但是，看着今天的杨雪，好像有些心事的样子？ “小雪，怎么了？” “哦，没事，你……你应该会只在首都待着吧？” “那得看刘老他们怎么安排。” 杨雪身体突然一震。 秦川这才反应过来：“今天几号？” “3月7日。” 明天就是妇女节了？96年的这个节日，阵仗可是很大的，自己一直都在给这个节日做准备，没想到，真正到来的时候，自己居然给忽视了？ 秦川看向妻子：“放心吧，我就在首都，哪里都不去。唉，真是的，咱来阳集团就是个民企，上级也太看重了吧？” 第438章、两艘航母组成的编队 太平洋上，波澜壮阔。 一支舰队正在海上乘风破浪。 舰队中央，是两艘并排航行的大型军舰，甲板平直，侧面有一个小小的岛状建筑，在它那宽大的甲板上，蒸汽弥漫，有战机从上面轻松起飞，爬升上蓝天。 这两艘，就是美国最强大，也是全世界最强大的航母！ 其中左侧那艘，烟囱里冒着浓烟，侧舷喷着cva-62的字样，正是福莱斯特级4号舰“独立”号，而右侧那艘，舰岛更加小巧，也没有烟囱，是美国佬最先进的尼米兹级核动力航母的首舰，尼米兹号。 这两艘军舰的四周，则是护航的宙斯盾战舰，水下还有两艘核潜艇，整个编队，浩浩荡荡。 此时，在独立号的舰岛上，指挥官斯威夫特叼着一根雪茄，看着那架刚刚起飞的雄猫战机，在离开甲板之后，机翼后掠，就开始了冲刺。 “这是我们海军最强大的舰载机，它的整体性能，都可以碾压东方人那少得可怜的苏-27战机。”舰长拉马尔上校自信地说道：“可惜，国会不喜欢它，总想让它彻底退出现役，用那些丑陋的大虫子来代替它。” 雄猫战机，格鲁曼公司的杰作，最大起飞重量三十三吨的可变后掠翼战机，挂上六枚不死鸟导弹，足可以威胁到一百公里之外的敌机。 但是现在，这种战机却在不断退出现役，f-18大黄蜂战机取代了它，海军其实并不喜欢这种飞机，私底下更喜欢叫它大虫子。 “是啊，雄猫是最强大的舰载机，不过，我们以后还会有更先进的舰载机，我们要时刻都对其他国家的军队形成装备代差，从而碾压他们！” 斯威夫特说道：“现在，就让我们开动到目标海域，让东方人知道，在强大的武力面前，什么尊严，什么底线，都是扯淡！” 美国一艘航母，就能携带八十架以上的舰载机，相当于一个中等强国的空中力量！ 现在出动两艘航母组成的编队，仅仅专门用于空战的雄猫战机就有四十架，对面最先进的苏-27才多少？ 更不用说，他们还有上百架用来攻击用的f-18和a-7，这种实力，哪怕就算是东方也得跪。美国是无敌的！ 东方，首都，公主坟，黄楼。 当秦川来到会议室门口的时候，就听到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打，必须要打，军舰打光了，我们上渔船，渔船没有了，我们游也要游过去！当年没有海军，我们不照样有百万雄师过大江？” “没错，两艘航母组成的编队又如何？以为这样就能吓住我们？当年老毛子在北方，陈兵百万！关键时候，我们都做出了放弃整个北方的战术，哪怕失去一半的国土，我们都要战斗到底！” “各位，冷静，如果真的动手，那我们这近二十年来，经济建设的成果都会化为乌有啊！” “怕什么！打光了，咱们再重新建设！十亿人民十亿兵！” 秦川没有进去，这种级别的会议，是自己这样一个民企的负责人能参加的吗？这个刘老…… 正想着呢，耳边传来了一个声音：“既然来了，怎么不进去？” 秦川抬起头来，看到了那个慈祥的脸庞。 “刘老，您……” “我刚刚开完一个会议，然后就过来了，走吧，咱们一起进去。” “好。” 刘老推开门进去，里面吵嚷的声音戛然而止，无数双目光望过来。 “刘老，上级下达命令了吗？只要下达命令，咱们立刻就出发！” “没错，战士们把遗书都写好了！” 秦川跟在刘老的后面，感受着战意盎然，这个时候，就连他心中都有一团火在燃烧。 打他丫的！ “来，小川，坐我旁边。” “不，不，刘老，我坐下面就行。” “不，你坐过来，接下来，由你发言。”刘老说道：“你作为一个民企的负责人，给我们分析一下，现在打的利与弊。” 民企的负责人！ 刘老这句话，立刻就点醒了秦川，他的身份，是来阳集团的老总，是民企的负责人，他来这里，有他存在的意义！ 打！这句话说出来容易，但是……打了之后呢？ 后世的大毛就是个最明显的例子，大毛整个国家的鸡的屁，还不如东方一个富裕省份，但是，该出手的时候绝对不手软！ 结果呢？ 结果就是整个西方的制裁！大毛好歹还有能源，西方嘴上说不要，背地里多个二道贩子给运过去，大毛还能继续下去，咱们呢？ “国家的强大，不仅仅是军事力量的强大，更是经济的强大，当madeinchina的商品，占领了全世界，当各个领域的高科技，电子、机械、化工、汽车等等，都被我们的企业占领，当各国把我们的人民币当做外汇储备……” 秦川这句话，让所有人都是一愣，就连刘老都愣住了，那个场景，就连他都没有想过啊！ “到了那个时候，我们自然也会有强大的海军，我们会有大量的战舰，甚至是大批的航母，我们不会让他们走过海峡中线，甚至我们能前出到目标的东边海域，把敌人挡在太平洋上！” 刘老点头，真到了那一天，怎么打，如何打，都是己方说了算！ “现在，美国佬动不动就给咱们添堵，到了以后，咱们就能给美国佬添堵，咱们不用正面硬刚，咱们手底下的小弟，就能让美国佬知道和我们作对的下场！” 想想重生之前的场景，咱们一艘055，单枪匹马杀到美国西海岸，让他们知道，咱们也能行驶航行自由权，咱们也只认可他们的12海里领海的说法，咱们也把大炮架在他们的家门口！ “秦总，你说的这些，的确很让人憧憬，但是，这和现在有什么关系？现在的情况下，我们怎么解决眼前的问题？” “现在，咱们当然也需要秀肌肉，把美国佬吓走！” 打是不能真打，但是，咱们可以吓唬美国佬啊。 “怎么做？” “咱们的现代级，肯定开不到他们航母编队周围一百公里啊！” “咱们有大杀器，现在给他们亮出来！” 第439章、新款轰炸机 秦川滔滔不绝地讲起来了自己的设想，其他一众人听得是两眼放光，等到秦川把自己的想法都介绍完了，海军张领导忍不住感慨。 “小川当个私企的老总，实在是有些屈才，应该到咱们海军来啊，你这些想法，咱们海军就没有第二个人能想出来！” 秦川赶紧摆手：“各位领导，我这些都是小道，要说怎么给美国佬添堵，我有一万种方式，但是，要说有一天，真刀真枪地打仗，我可是一窍不通。” “打仗还得等以后国家经济发展了，毕竟，时代已经变了，不过，你的这些想法，的确不错。”刘老点头：“接下来，你还有什么补充的吗？” 秦川想了想：“刚刚说的，都是战术上的，接下来，还有战略上的……” 又是一番滔滔不绝，在场的众人只感觉到下巴都要惊掉了，这样一来，玩死美国佬！ 众人看秦川的眼神，也都变了。 等到秦川说完，突然间，又想起了什么：“对了，各位，接下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情？” “敌中有我，我中有敌。” 众人的神情再次严肃起来。 不打一次仗，不会知道国家和军队被渗透成了什么样子，现在虽然只是演习，也会暴露出来很多问题。 向往西方的，不仅仅是那些公知，还有更多的人，甚至，还有军队上的人，也被渗透了！ 刘老点头：“趁着这个机会，把那些被收买的人找出来，能确认之后，枪毙！” 公知之类的，可以搞臭，可以赶走，但是，这些军队之中的，泄露了重要情报的，必须得枪毙，只有死，才能震慑住某些人！ “是！” 会议结束的时候，外面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刘老看了看外面的天空，又看了看秦川：“我还得回去，和他们汇报一下，你要不要坐我的车？” “是。” 刘老肯定是有其他的事情要交代。 果然，上了车，刘老开口：“这次对我们来说，是个危机，也是个机会，你们的船坞造好了之后，第一艘航母工程，差不多也要启动了。” “这么快？” “时不我待啊！没有航母，就会受欺负，现在，反对航母的声音少了很多，毕竟，知耻而后勇啊！” “嗯。” “你们可以先做个计划出来，看看你们来阳集团造航母，需要几年的时间，需要多少的预算……” 这是一个忙碌的夜晚。 内地，172厂。 巨大的车间内，灯火通明。 轰六的订单已经终止了，厂房里空出不少地方来，在其中一片区域里，有被拆开的大批零件，这些零件都比之前的轰六零件大，看着就是杀气腾腾。 在不远处，还有一架可变后掠翼的战机，静静地矗立着，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多亏了来阳集团，我们不能生产的大型锻件，可以全部放在他们那里生产，真是给我们解决了大问题啊！” “没错，就没有来阳集团干不成的！这起落架是咱们最发愁的，但是现在，已经造出来了，还完全合格！” “现在，就差发动机了，只要兄弟单位把发动机给咱们仿制出来，就能组装出来全新的轰炸机了！” “没错，这新的飞机组装出来，可比原来的威力大多了，不知道该起个什么名字，按照排序，应该轮到轰九了吧？” 技术人员一边把生产出来的全新配件放到原来的散件旁边，和散件仔细对比，确定是否完全一样，同时还在聊天。 就在此时，突然间，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走了进来，语气急速。 “我们那架图-22m样机，还能飞吗？” “当然可以，一直都在我们的精心保养之中，随时都能飞！” “好，立刻做起飞前的准备！” “陈老，这大半夜的，要飞到哪里去？” “这不是你们操心的，注意，我们进行的是机密项目，不该问的，不要问！” “是！” 众人放下手里的配件，忙碌起来。 当初，秦川通过一番操作，弄回来了两架图-22m，其中一架被拆散了，将零件进行测绘仿制，另一架则保持完好状态，偶尔还会飞上天一次，通过飞行来验证反向测绘计算出来的数据是否正确。 整个172厂和603所，都在为这款大型轰炸机的测绘仿制而努力，毕竟，这可是战略级别的轰炸机！ 现在，虽然手头的轰炸机还没有完全仿制出来，但是，既然祖国有需要，这款轰炸机当然要承担起来祖国赋予的神圣使命！ 图-22m轰炸机被拖出了车间，向机场的方向而去，在停机坪，四名飞行员也穿戴好了全套装备，目光中满是兴奋，当接到任务的时候，他们都惊呆了，在惊讶之后就是兴奋。 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这个战术，但是，听上去好刺激！ 哪怕死，也要完成这个任务！ 当轰炸机刚刚到他们手里的时候，还是由老毛子的飞行员来飞的，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自己的机组也培训出来了。 首批飞这架图-22m的，都是试飞英雄，飞豹战斗轰炸机在试飞的时候，无数次经历风险，多少次和死神擦肩而过，他们靠着一股大无畏的精神，征服桀骜不驯的战机。 现在，也是如此！ 陈老的目光从一个个人的脸上滑过。 杨晓、唐文……这些都是最优秀的飞行员！ “各位同志，我在这里，等着你们凯旋！” 话还没说完，远处就响起了汽车的轰鸣声，接着，在尖锐是刹车声中，一辆车停在了旁边。 “林老，林老，您不能去！”车上下来一名中年人，拉着一名头发斑白的老将军。 “老什么老，老子还没老呢！”林老虎目一瞪：“你敢拦我？” 手下顿时一个哆嗦，哪里敢啊！ “老陈，我也要参加这次行动，我坐后面就行，不耽误飞行。”林老走了上来。 陈老皱起眉头。 “这飞机，是咱们空军的，我，是空军的将军，你没权力阻拦！”林老说着，开始现场换飞行服。 第440章、轰六k出击! 林老，您这年龄可不小了啊！前几年，您上苏-27上过把瘾也就算了，毕竟那就是兜个风而已，这次可是要去执行重要任务的啊！ 在场的人都很担心，但是，谁敢劝？在场所有人中，林老的身份最高啊，谁都管不了他，也只能是向首都汇报，但是，等首都的命令下来，林老早就飞上天了。 最郁闷的是四名机组成员，其中肯定有一个人得下去！ 好容易接受了这个任务，打算出去扬国威军威的，现在，得下去一个，毕竟上面就四个座位啊。 杨晓是机长，他此时最发愁。 不过，林老不在乎他们的感受，三下五除二地换好了飞行服，然后就爬上了右方后侧的舷梯。 “张强，你就不用去了。”杨晓向一名机组成员说道。 图-22m由四名机组人员组成，前后并列双座，飞行员和副驾驶坐前面，领航员和武器操作官坐后面。全部都是侧向掀开的座舱盖，爬着舷梯进入。如果是更大型的轰炸机，那就是从起落架上的通道爬进去了。 飞行员和副驾驶是不能省的，领航员更不能丢，只有武器操作官，这次用不着，毕竟不需要操作武器系统。 张强无语地看着自己的座舱被林老给占了，又不能上去抢。 林老笑了笑：“等回来，请你小子喝茅台！” 一瓶茅台酒，换了一个位置，林老美滋滋地坐在位置上，感受着尾部两台发动机的轰鸣，然后滑上跑道，起飞！ 矩形进气道，可变后掠翼，高大的单垂尾……这种轰炸机看着就是气势磅礴！ 地面上，无数人看着轰炸机起飞，心仿佛也跟着一起去了，尤其是张强，他那眼巴巴地望着的神情，就像是块望夫石一样。 “陈老，林老跟着一起去，会不会……” “向上级汇报，其他的事情，不归我们管，我们再回去工作，争取尽快把我们的仿制品打造出来！”陈老说着，扭头向回走。 战略轰炸机，是一个国家的战略力量，当国家遇到危机的时候，这种轰炸机更会起到无可替代的作用！ 天上，林老透过小小的舷窗，看向外面漆黑的夜空。 “林老，咱们这款轰炸机，叫什么名字啊？”前面的唐文忍不住开口问道。 “轰六啊。” “还是轰六？这……” “怎么了？” “咱们的轰六，不过是一架亚音速的轰炸机，这布局，压根就不一样啊！” “布局不一样又如何？咱们把发动机改到了屁股后面，把机翼改成了可变后掠翼，让这款轰炸机获得了更强大的攻击能力，难道不可以吗？咱们的这个改款，就叫做轰六k！” 轰六，东方生命力最顽强的轰炸机，经过不断改进，可以满足任何时期的作战需求，改进的型号之多，以至于能用完整个字母表！ 现在这点改进算什么？ 众人震撼。 时间在慢慢地过去，从黑夜，变成了白天。 太平洋。 “目前，我们在目标的东边三百海里的地方，再航行半天，就能到达距离目标一百海里的地方，我们的任务，就是在距离目标一百海里的海域里巡航，只要我们在那里，就是一种巨大的支持。” 看着站在舷窗上向下面张望的斯威夫特，舰长拉马尔上校忍不住开口：“我有些好奇，我们怎么不开进海峡里？在海峡中线显示我们的存在，不是能更好地威慑那些东方人吗？” “根据少康二号传出来的消息，这次东方人是打算来真的，随时都可能把演习变成实战，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能冒险进去吗？如果真的动手，在海峡中线，能保证我们的安全？” 斯威夫特白了拉马尔一眼：“我们来这里，只是来威慑的，让东方人不要动手，我们不是来送死的，真去了那里，你觉得那两艘现代级会不会把日炙导弹打过来？甚至，他们的岸舰导弹都能打过来！” “将军，我知道您的顾虑，不过，我觉得您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毕竟，我们是全世界最强大的海军……” “别忘记了朝鲜战场！当时我们也是全世界最强大的，结果呢？”斯威夫特看了一眼远处的海面：“等推进到一百海里的时候，就释放舰载预警机，保持不间断巡航！” “是。” 美国的装备是相当先进的，航母上也有舰载预警机，但是，由于机体限制，只有六个小时的巡航时间，所以，他们一艘航母配备了四架舰载预警机，这样可以维持不间断的巡航。 但是……这只能是在复杂区域里执行任务的时候使用，在平时航行的时候，这样搞就是浪费，毕竟，e-2鹰眼预警机每飞行小时的维护保养时间为18到20小时。 也就是说，飞上去六个小时，那维护保养时间就是一百多个小时！ 当然了，这个是平均数，现在保持预警机的完好率，到了执行任务期间，或许能连续巡逻多个架次，也只需要简单维护保养，如果现在就不停地上去巡逻，那到了关键海域，预警机正好需要大保健，那可就抓瞎了。 所以，此时的天空，只有两架雄猫战机在执行巡逻任务，也就是绕着航母编队周围兜圈子，这种方式，漏洞还是非常大的。 但是现在，距离他们要保护的目标有三百海里，距离东方最近的航空兵基地，也有七八百海里，但是他们得绕过来，来回得飞两千海里以上，就算是苏-27，也不可能杀过来。 既然属于绝对安全的海域，他们当然不会提升警戒能力。 “邦克山号巡洋舰报告，海面上发现一艘渔船！”就在此时，无线电里传来了一个声音。 “不用大惊小怪，在海上出现渔船很正常。”拉马尔上校拿起无线电来回答：“呼叫我们的护航战机，将那艘渔船赶走！” 斯威夫特喃喃自语：“对我们威胁最大的是那两艘现代级驱逐舰，不知道驱逐舰在哪里。” “报告，卫星照片显示，现代级还在港口！”就在此时，一名情报官走了过来。 “那就没事了！” 晚上是最容易发生意外的，毕竟侦查卫星看不到，而一个晚上的时间，足以让那两艘现代级消失得无影无踪。 现在，天亮了，卫星过去了，拍摄了照片，证明军舰还在港口内，那就不用担心了。 他们不知道，自己犯了个严重的错误。 第441章、美国航母，老子来了! 海上，渔船，船头。 船老大站在那里，他有着古铜色的皮肤，魁梧的身材，浓眉大眼，此时，那双眼睛正在盯着远处的航母编队。 哼，航母编队就厉害吗？自己这艘渔船就摸到了对方的视距以内！ 九十年代，木壳渔船已经很少了，但是，他们这艘木壳渔船却依旧能运行，甚至还能跑到大洋上来，虽然遇到风暴会有些危险，但是，为了找到目标的踪迹，值了！ 想要攻击海上的航母编队，首先要发现对方，二战时期的太平洋战争，双方都是在躲猫猫，甚至到了八十年代的马岛战场，阿根廷依旧在用最大的精力投入到发现敌人编队的行动中去。 好在东方已经有了侦查……不，海上资源勘探卫星，可以将视线对准大洋，而且，美国佬已经是世界警察，也没想着怎么绕个弯来隐藏行踪，只要从他们的出发地，画一天线到他们的目的地，他们一定会沿着这条航线前进。 有的放矢，就不会变成大海捞针，侦查卫星一直盯着目标，再加上渔船靠近观察，目标所在的位置，就能找得更加精确！ 木制渔船，雷达反射面积天然就小一大截，同时，海上的舰队在高速航行中，也只有外侧的军舰在开启对海搜索雷达，这种雷达的性能很普通，更是没法远距离发现反射面积太小的目标。 渔船就这样摸了上来。 可惜自己手头没有反舰导弹，否则就可以向敌人的航母编队发起攻击了！ 不过，他们的任务也不是攻击，就是普通的盯梢而已。 “连……老大，咱们接下来做什么？” “当然是立刻报告目标位置，使用我们的卫星通信系统！” “是！” 消息通过无线电，传到了远在地球上空三万六千公里高度的同步通信卫星上，就在此时，头顶上传来了轰鸣声。 两架战机正在飞速而来！机翼正在从最大后掠角展开，这场景，看着非常壮观，当它的机翼全部展开之后，飞行速度也变得慢了起来。 其中一架降低高度，距离海平面不到十米，当它向前飞的时候，后面的两道水浪拉了起来。 “他奶奶的，等以后，咱们海军有了航母，有了舰载机，看你们还怎么猖狂！”船老大骂了一句。 无线电里，传来了美国飞行员的喊话。 “这里是美国海军编队，请你们立刻离开，请你们立刻离开！” 头顶上，呼啸声飞速而过，巨浪过来，渔船左摇右晃。 “收到，我们正在下网捕鱼，请稍等，我们立刻收网。” 渔船后甲板上，渔民们忙碌起来。 两架战机在空中盘旋，看着渔船慢悠悠地收网。 “这些该死的渔民，居然撒网到我们的海域来了！” “没错，他们一定吓坏了！” “不过，他们拖网，会不会给我们水下的两艘潜艇带来麻烦？” “应该不会，潜艇在我们航母编队前方几十海里之外，他们现在是我们编队的左舷位置，如果真的把网子拖住了我们的潜艇，这样一艘破渔船，一定会被我们的潜艇拖翻！” 战机上的四名飞行员还在聊天，他们不知道，这叫做调虎离山。 当他们在编队左舷位置和渔船对峙的时候，并不知道，在编队的右舷，一架大型轰炸机正在超低空飞来。 不管在什么时候，超低空飞行都是躲避对方雷达搜索最好的方式，而现在，这架大型轰炸机机翼全部展开，就和刚刚那两架雄猫战机一样，看着非常壮观。 机舱内，机长杨晓正在驾驶轰炸机，同时看着远处的海面。 超低空飞行，对飞行员的要求很高，稍有差池，飞机就可能会一头扎进海里，进入九十年代之后，东方的航空兵一直都在把保障飞行安全作为主要指标，以至于这些风险科目都不敢训练。 但是现在飞的都是精英飞行员，对这种飞行，轻车熟路，而且…… “别看我们目前在海面十米的高度上飞行，看着很危险，实际上，全部由飞控自动操作，一点都不危险。”副驾驶唐文开口。 “这种飞机，还是老毛子的老式轰炸机，就有了这么先进的装备。”后舱的林老满脸兴奋：“咱们哪怕只是照葫芦画瓢，全面仿制，也能得到一款先进的轰炸机啊！” “没错，不过，咱们的航电设备更加先进，肯定还是要……” 这是漫长的飞行，从内陆飞到海上，足足三千多公里，之前一直在高空狂飙，在入海之后才转入低空，就算是这样，也已经飞了三千多公里，几个小时下来，飞行员们没有疲惫，此时个个神情激动。 谈话是放松的一种方式。 “根据渔船发来的目标位置，我们此时和目标还有四十公里的距离！”林老旁边的领航员开口。 四十公里，意味着已经进入了对方舰载雷达的搜索范围，那么，强大的美国航母编队能发现他们吗？ 如果发现了，那会锁定和攻击他们吗？ 哪怕血洒长空，尸沉大海，也要飞过去！ 唐文也认真起来，如果他们被发现和被攻击，那么，雷达告警接收机将会第一时间反应。 “我们需要调整航向，从他们的编队后方进入。”林老开口。 “明白，现在调整航向！”杨晓轻轻推动操作杆，巨大的轰炸机在海面上，似乎随时就能擦到海水一样，这简直就是在死神的刀尖上跳舞！ 三十公里，二十公里！ “已经看到海上编队了！”杨晓说道：“美国强大的航母编队也没什么，一直都没有发现我们！” “没错，现在让我们飞到美国航母编队之中，用我们的方式来欢迎他们！” 朋友来了有酒肉，豺狼来了有猎枪！ 巨大的轰炸机继续向目标方向飞去。 独立号航母，舰尾左侧。 这里是着舰引导官的位置，他们都是经验丰富的飞行老手，指挥着每一架舰载机的降落，还要给降落评分，他们的视力也都很好。 当一架飞机出现在他们的尾部十公里处的时候，其中一名着舰引导官就发现了。 “注意，该死的菜鸟，你的飞行高度太低了，会撞到我们的军舰上的，拉起来，拉起来！”彼得大声地咒骂着。 第442章、飞越航母甲板 仿佛听到了他的呼叫一般，那架战机稍稍地抬高了高度。 “放起落架，你想要用机腹降落下来吗？”彼得继续咒骂，自从来当着舰引导官，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菜鸟，等到他着舰之后，一定要给他的这次降落打一分！ 五分满分，四分就很差了，三分就需要回炉，一分，滚蛋吧！ 舰岛上，拉马尔有些好奇：“现在有战机要回收吗？” “目前，我们放飞的两架雄猫战机还在驱逐渔船，并不需要回收，难道是尼米兹号上的？”舰载机联队长回答。 “立刻呼叫尼米兹号，询问情况！” 此时，航母后方五公里，看着那航母的甲板从乒乓球大小变成了篮球场大小，杨晓的心脏也不争气地跳动起来，这是他们第一次穿过美国航母的防御圈，一直飞到美国航母的上空！ “放起落架。”就在此时，后舱里传来林老的声音。 “是。”林老的身份最高，当然得听他的命令。 咣！ 巨大的起落架放了下来，起落架前方，着陆灯也亮了。 独立号航母，后甲板，着舰引导位。 彼得睁大了眼睛：“哦，该死的，它不是我们的雄猫战机！” 当这架飞机飞过来的时候，机翼全部展开，彼得还以为是雄猫回来了呢，现在，随着起落架放下，看上去一点都不像，它的个头太大了，它两侧的进气道太大了，它还是单垂尾的！ 这是…… 当看清楚前面那两片式风挡的时候，彼得发出了惊呼：“图-22m，图-22m！” 这种轰炸机，几乎就是美国海军的噩梦，他们最大的敌人，就是苏联海军的这种轰炸机，如果真的爆发战争，那这种飞机就会带着三枚巨大的反舰导弹，飞到他们的五百公里之外，发射导弹，然后返航。 他们航母上起飞的大批舰载机，追不上这种飞机，只能飞上去拦截对方发射的大批导弹！ 一个飞行团24架，苏联人一般会出动三个飞行团，72架轰炸机，216枚重型反舰导弹，绝对是他们的噩梦！ 还好，苏联没了，大毛半死不活，美国人也可以松一口气了，他们曾经以为梦魇消失了，可是没想到，居然又出现了！ 可怕，太可怕了！ 彼得睁大眼睛，看着这架巨大的轰炸机从他的头顶上飞过，飞上航母，这架轰炸机在干啥，想要在他们的航母甲板上降落吗？ 不，不是大毛的轰炸机，它的机翼下面，画着闪亮的红色五星，在五角星的中央，还有黄色的八一字样！ 这是东方人的轰炸机！ 在距离他们要保护的目标三百海里，在距离大陆还有近上千公里，在距离大陆的航空兵基地一千五百公里的地方，他们居然遭遇了东方的轰炸机！ 在以前，这是想都不敢想的。 但是，这不是图-22m吗？怎么就是东方人的轰炸机了? 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 舰岛上，斯威夫特放下雪茄，跑到了舷窗旁边，从这里，可以平视那架巨大的轰炸机，甚至，他还能看到轰炸机的座舱里，飞行员向舰岛方向竖起了中指！ 这一刻，他的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疑问：这不是图-22m吗？怎么成东方海军的了？ 两台巨大的发动机向后喷射着炽热的火焰，下面，甲板上的人仿佛变成了烤鸡，他们看着那起落架甚至要擦上他们的航母甲板了，就保留着几厘米的距离，这些家伙，太疯狂了吧？ 还好，翼盒和机腹下面没有挂载导弹，说明它只是来炫耀的，如果真的飞过来，那此时，他们怕是已经在迎接反舰导弹的洗礼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咔嚓，咔嚓！ 林老选择右后方的座椅，那也是有目的的，这里的舷窗虽然小，但是也可以看到侧面的舰岛，趁着这个机会，他已经举起了自己带来的相机，对着舰岛的地方按动快门。 闪光灯下，是一个个惊慌失措的脸。 “快，快把我们护航的两架雄猫战机呼叫回来！”拉马尔的声音很大，但是，那轰炸机的轰鸣声更大，以至于舰岛上的其他人没有听到，就这样看着那架轰炸机嚣张地离开了他们的航母甲板，然后…… 就在他们的瞩目中，尾部的发动机突然冒出来橘红色的火焰，加力燃烧室被打开了！ 动力更加澎湃，轰炸机的速度迅速增加，机翼齐刷刷地向后掠，这原本应该是雄猫战机耍帅的一幕，但是现在，居然变成了东方人的飞机。 哪怕就算是老毛子派飞机过来，美国佬也能接受，毕竟他们是把大毛当对手来看的，但是，东方人有什么？ 几十架苏-27就是全部精锐，剩下的歼七太老旧，歼八已经在和平典范项目中被美国人看了个底朝天，歼轰七还在试飞，轰六飞行速度太慢，飞行品质很差…… 谁能想到，东方人居然有了图-22m！他们有了这种轰炸机，那美国海军以后还能耀武扬威吗？ 甲板上，停机区。 为了防止战机掉海，都是用锁链固定在甲板上的，此时，蓝马甲们正在飞快地拧动锁链，松开舰载机，因为来不及调度甲板牵引车，他们甚至用手推，想要把备用的战机推到弹射区。 在这种时候，美国海军展示了他们的高素质，但是，没用！ 他们的起飞需要时间，而那架图-22m轰炸机，则开始了极速狂飙。 邦克山号巡洋舰上，舰长大声地喊道：“报告，已经锁定目标，请求开火！” 冷战结束，美国海军从此就没有了对手，这还是第一次，有其他飞机飞过他们的航母！ 绝对不能忍！ 斯威夫特望着远去的那架轰炸机，目光阴沉，手握成了拳头，但是，他也知道，现在不能打！ 毕竟，他们只是来执行威慑任务的，不是来和东方人开战的，原本以为能耀武扬威，没想到，上来就被人打了一个耳光。 此时，一旁还有雷达官在报告。 “1.2马赫！高度三千！距离三十！” “1.5马赫！高度五千！距离五十！” “1.8马赫，高度八千！距离八十！” “一万米高度，2马赫！距离一百！” 追个屁追！他们的雄猫都追不上了！ “向大毛抗议！”斯威夫特咬牙说道：“大毛居然把这种可怕的轰炸机卖给了东方人，他们就不怕东方人开着这种飞机，飞到莫斯科吗？” 第443章、这是轰六k 这是东方航空兵第一次前出太平洋！ 以前的时候，由于国产的战斗机航程太小，航空兵的作战半径也就是几百公里，虽然轰六的航程还不错，但是由于型号老旧，突防能力弱，自卫能力太弱，所以，也根本就不敢飞离岸基航空兵的作战半径。 现在，在湾湾东部几百公里之外出现，这是绝无仅有的第一次，而使用的武器，更是让美国佬胆寒！ 图-22m轰炸机！这是专门打击美国海军航母编队的远程轰炸机！ 轰炸机是相当彪悍的一种存在，在世界各国的军火贸易中，这种飞机的交易很少。 战斗机可以随便卖，毕竟战斗机属于自卫的，具有对地轰炸功能的战斗机，就要慎重了，在很多战机出口中，都会特意阉割了对地攻击能力，只保留空战能力。 至于轰炸机，那就更敏感了，这东西会严重破坏地区平衡，给予购买国强大的远程攻击能力！ 而远程或者是战略轰炸机，那就更是不可能卖了！ 英美的关系那么牛，美国也没有把战略轰炸机卖给英国！ 老毛子是掉钱眼里去了，居然把图-22m这种轰炸机，卖给了东方人！ 莫斯科。 美国外交官沃尔特第一时间就出现在了克宫，向大毛们提出了严重抗议。 “贵方居然把图-22m战略轰炸机卖给了东方人，你们难道不知道，这样做会严重破坏地区平衡吗？” 面对着沃尔特的旨意，大毛官员两眼看着房顶：“我们已经做过了调查，目前，我们所有的图-22m轰炸机都在基地，没有一架被卖掉，而且，图波列夫设计局也没有继续生产这种轰炸机，所以，你们一定是搞错了！” “不可能，我们没有搞错，这架飞机就出现在我们……” “出现在哪里？” 沃尔特没有说下去，怎么说？出现在他们航母编队上空，甚至是从他们的航母甲板上飞过？如果他这样说的话，那大毛一定会笑掉大牙，笑话他们的航母吹得很强大，实际上不过是纸老虎！ “东方人有了图-22m，对你们也是一种威胁！你们就不怕图-22m轰炸机飞到莫斯科？” “我们怕什么，图-22m的最大航程也不过六七千公里，就算是东方人从最西边的机场起飞，也不可能飞到莫斯科再飞回去。” 从作战任务上，轰炸机可以分成战略轰炸机和战术轰炸机。 战略轰炸机航程远，载弹量大，可以飞到敌人的后方，对敌人投掷大量炸弹，破坏敌人的城市，摧毁敌人的工业，从而打击敌人的战争潜力。 二战期间，b-29轰炸机把岛国炸成一片火海，把所有城市炸个稀巴烂，就是战略轰炸机的重要体现。 战术轰炸机主要用来支援前线作战，给地面部队提供火力支援，对敌人的装备和后勤进行打击，为战争胜利提供支持。 二战期间，德国的斯图卡，就是最重要的战术轰炸机。 事实证明，战略轰炸机的作用是无可替代的，如果德国人有战略轰炸机，完全可以把苏联的乌拉尔地区炸个稀巴烂，苏联就打不下去了。斯图卡再强，也不能摧毁苏联的战争潜力。 图-22m的最大航程有一万多公里，但是这个没有意义，它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也就是六七千公里的航程，毕竟它要挂炸弹，挂了炸弹就得少带燃料。 它最多也就是飞到乌拉尔地区，飞不到莫斯科来，再说了，美国佬这明显就是在给他们泼脏水，他们怎么可能会认可。 另一边。 图-22m在执行完任务之后，飞回陆地，一口气飞到了首都南苑机场，足以显示出来这种轰炸机的航程有多么的强悍。 这一个来回，七千多公里！ 座舱里，四个人感觉到有些疲惫。 毕竟，这一趟下来，飞了十来个小时！虽然图-22m最大速度能飚到2.3马赫，但是那是打开了加力的结果，燃料会消耗加剧，除了在飞离航母编队的时候打开之外，其他时候，都是正常的军用推力飞行。 舷梯架了起来，林老侧面的座舱盖开启，下面露出来了一个人头：“林老，您怎么样？需要咱们把您给抬出来吗？” “抬什么抬，等老子吃完这块巧克力，自己就能下去！” 林老一边说，一边向下面看：“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当然了，这是轰六k第一次公开展示给外界，必须得隆重。”一个声音响起。 “小川，你小子也来了？” “嗯，林老，整个计划是我策划的，不过，多亏了有您，才能让这个行动完美进行！” “嗯，你小子这句话还算是公平，好，老子就给你这个机会，扶老子一把。” “好。” 等到林老下来，和其他几个飞行员站定，在飞机的前面合影留念，跟着，记者就上来。 “各位电视机前的观众，现在出现在我身后的这架飞机，就是我们国内目前最先进的轰六k轰炸机！现在，有关这款轰炸机的性能，我们想要请教一下林老。” 刚刚还有些疲惫的林老，立刻就腰不酸了，腿不疼了，满脸都是兴奋。 “大家都知道，1969年，我们以图-16为原型，仿制出来了轰六，但是，这款轰炸机的性能并不高，最大起飞重量八十吨，最大载弹量九吨，最大航程七千公里，属于中程轰炸机。” 最大载弹量和最大航程是不能同时达到的指标，正常飞行状态下，轰六只能装三吨的炸弹，甚至比不上苏-30这种战斗轰炸机！ “所以，我们也在不断地进行改进，曾经我们用斯贝发动机改装过，但是效果并不好，不过，我们的技术人员并没有放弃，在十几年前，我们决定对这款轰炸机进行大改。” “发动机转移到机身尾部，机翼改成可变后掠翼结构来提升性能，十几年下来，我们终于将这款改型的轰炸机捣鼓成熟了！这个轰六大改款，被我们命名为轰六k，它是目前我们国内最先进的轰炸机，在全世界，也能排进前五！” 轰六k就这样公布了出去，这下，全世界都震惊了，至于美国人，彻底傻眼！ 第444章、航母编队后撤一百海里? “太过分了，这怎么可能是轰六的升级款！”斯威夫特看着情报部门传过来的照片，现在，轰六k已经解密了，这架拥有可变后掠翼和大推力发动机的轰炸机，和轰六有半毛钱的关系？ 轰六来自图-16，这是一款中程战术轰炸机，根本就不够战略轰炸机的标准，起飞重量只有六七十吨，翼根处安装发动机，还是不带加力的，根本就不能超音速飞行。 现在的轰炸机，最大起飞重量肯定超过了一百吨，毕竟能从东方的某个机场飞到海上，完事了还能直接飞回他们首都，这航程少说也有七八千公里！ 至于载弹量……看看那巨大的机体，看看那平坦的机腹，就能知道可以外挂很多弹药，而且还有内置弹舱。 这样一架庞大的轰炸机，怎么可能是东方人自己生产出来的？他们绝对没这个能力！只可能是大毛的帮助！ “大毛否认和他们有关，大毛说，他们手头的每一架图-22m都在，所以，这款轰炸机，很可能是从二毛，或者是其他加盟共和国里弄到手的。”拉马尔开口道：“数量应该不会多，但是……” “但是什么？” “东方人的山寨能力太强了！”拉马尔说道：“东方人很容易把这种六七十年代技术的轰炸机仿制出来！” 图-22m轰炸机，1965年提出计划，1967年详细设计，1970年首飞，可以说，整个飞机用的都是苏联六七十年代的技术。 对九十年代的东方人来说，山寨苏联六七十年代的飞机，没有任何技术上的难题！ 可变后掠翼的翼盒，用的是不锈钢打造，转轴用的是手动控制，局限在几个角度上，整个机体上，钛合金的含量并不高，制造难度很低。 发动机使用的是nk-22，这是在nk-8涡轮风扇发动机的基础上，增加了加力燃烧室改造出来的，技术并不先进，但是够用就行，后期的nk-32，则是一款先进的三转子发动机。 斯威夫特摇摇头：“不，重量一旦突破一百吨，那就是质的飞跃，东方人没这个本事，别的不说，能让一百吨轰炸机起降的起落架，加工技术就相当高，需要的材料也很先进。” “将军，您还记得上次阿三科钦造船厂被坑的事件吗？”拉马尔开口。 “东方人就算是有了和我们300m钢类似的起落架钢材，他们也没有加工手段。”斯威夫特继续很淡定。 “他们有专业的数控机床，他们还有八万吨模锻压机……” 斯威夫特动容了：“哪里来的这种机器？” “来阳集团。” “这个该死的来阳集团！我们就不该看着它做大做强！”斯威夫特咬牙说道。 美国海军偏偏还给来阳集团送了不少钱！比如阻拦索，就大批量地从东方采购，现在……斯威夫特有些后悔了。 他们要面对的，不是一两架通过秘密手段捣鼓过来的图-22m，而是东方大批量生产的轰六k！这种东方逆火，会成为他们美国海军最大的敌人！ “后撤一百海里。”斯威夫特说道：“现在就起飞预警机，不间断地巡航，如果发现从超低空飞来的轰炸机，第一时间派出战机拦截！舰队负责巡航任务的战斗机，增加一倍！” “可是，我们现在距离目标已经是两百海里了，再后撤一百海里……” 按照他们原本的计划，是要开到目标旁边，最多就是一百海里的，但是，遭受了东方航空兵的骚扰之后，他们只敢开动到了两百海里的地方，然后就南北方向巡航，同时等待消息。 现在，已经确定，东方可能有大批的轰六k，但是，就算是这样，他们也没必要后撤一百海里吧？ “三百海里，也就是五百多公里，正好就是我们航母最大的防御范围，这样，我们可以发现周围任何海域里可能出现的敌人的轰炸机。发现海面上的轰炸机，可比发现陆地上空的轰炸机更容易。”斯威夫特说道。 “您是说，他们可能穿越我们要保护的目标上空飞来？” “对啊，那里是山区，图-22m只要展开机翼，就能在山区超低空飞行，那个方向又是我们比较放心的方向，如果从那里出来，我们很可能会防不住。”斯威夫特说道。 拉马尔上校点头，虽然这样做有些丢人，但是，目前还是保护好航母编队最重要，上次的事情，绝对不能出现第二次！ 在东方的轰六k轰炸机的威慑下，美国的航母编队，不得不向后撤了一百海里！ 公主坟，黄楼。 “轰六k的威慑力，就是这么大啊！” “那是自然，轰六k毕竟是战略轰炸机！”客串过来的林老笑呵呵地说道：“等以后量产了，咱们空军要第一批，你们海军可以等等，后续肯定有你们的份。” 整个项目毕竟都是空军投资研发的，海军想要获得这种轰炸机，那就得等等，得在空军的订单之外。 “这飞机要量产，还有技术问题吗？”海军张领导开口。 “可变后掠翼结构，最重要的是翼盒，这个地方用的是不锈钢，咱们能做成，机身有一些钛合金部件，咱们也能加工，最关键的起落架，来阳集团能加工。” 林老给众人介绍了起来：“发动机方面，nk-22发动机的技术并不先进，各种材料咱们都有，应该能仿制出来。只剩下航电了，老毛子的航电是真差，咱们想着是改进提高一下，这个还得花费一段时间。” “把飞豹的装上就行！” “可惜，来阳集团不造航电，如果造的话，那咱们的航电，肯定能达到世界一流水平！” 于是，一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秦川。 “咳咳，各位，这件事放在一边，现在，我们是不是该考虑下一步的行动了？下一步，能让美国佬再后退三百海里！” “没错，这一步更加关键！也能更好地威慑到那边的人，航天院的人呢？他们研究得如何了？” “应该差不多了。” 林老有些好奇：“比咱们的战略轰炸机还牛？是什么？” 秦川淡淡开口：“反舰弹道导弹。” 第445章、反舰弹道导弹 弹道导弹飞的是高抛弹道，不可能像巡航导弹那样超低空隐藏自己的行踪，但是它下落速度快，这个时代的宙斯盾系统还根本就拦不住，可以说是无敌的。 上次秦川提出来之后，海军非常重视，立刻就着手研究，虽然说的是让来阳集团研发，但是，来阳集团暂时可顾不上，航天院那边，就开始搞起来了预研。 林老则是第一次听到，有些好奇。 “弹道导弹这东西，还能打海上移动目标？” “当然可以。”秦川说道：“冷战时期，老毛子就研究过这种技术。” “是啊，老毛子是研究过，但是，老毛子用的是蘑菇弹，咱们得用常规弹头，就得精确碰撞，咱们……” “所以，咱们需要精心设计。”秦川说道：“所谓攻击，不过就是一次精心设计的碰撞而已。” 林老眼前一亮，要说耍手段，秦川的脑子里，满满的都是啊！ 在后世，东方有先进的反舰弹道导弹，技术全部成熟，猎杀美国航母编队不是梦，现在嘛，这条路线才刚刚开始，为了恫吓美国佬，那也只能动用这种手段了。 太阳慢慢地滑到了海边，掉落下去，整个大海又陷入了黑暗之中，只有海风吹动海浪，打在船体上，发出那有节奏的声音。 斯威夫特回到了自己的舱室，坐在宽大的沙发上，重新点燃起一根雪茄。 舰岛上的空间非常宝贵，哪怕就连舰载机飞行员，都得睡到甲板下方，舰岛要有航空、航海和编队舰桥，需要安装各种先进的电子系统，还需要尽可能地缩小体积，给舰载机留下更多的甲板空间。 但是，依旧有奢侈的地方。 比如舰长和舰队司令，他们的住所不仅仅在舰岛上，而且还有两套！ 其中一套挨着舰桥，面积很小，只有床、办公桌和卫生间，这是为了满足舰长和舰队司令的作战需要，在战斗中，他们能及时休息，也能及时返回战斗岗位。 而在作战指挥中心旁边的船舱，就要奢侈多了，相比水兵们的上下铺，他们拥有的是一张席梦思大床，如果有兴趣，叫几个女兵进来耍，一张床也绝对放得下。 这样的一个卧室，就够奢侈的了，但是，他们的房间不仅仅有卧室，还有单独的卫生间，还有餐厅，关键是，还有一个客厅！ 客厅里有柔软的沙发，有大号的桌子，方便开会。 除了空间大之外，还必须得有舷窗，而且，能从舷窗上看到甲板的情况，这样，如果司令或者舰长从睡梦中被惊醒，可以第一时间了解自己的军舰状况。 斯威夫特也经常在航母上生活，习惯了司令室里的一切，对这种海景套房很满意。但是现在，他却有些心神不宁。 东方的发展太快了！明明是十年前，还需要从他们西方采购零件，才能组装出来二流的军舰。 美制的lm2500燃气轮机，德制的柴油机、法国的舰炮和防空导弹……东方海军的水平，落后西方二十年以上。 而现在，东方海军居然能威胁到了美国的海上霸权！ 以后该怎么办？要不要制裁那个叫做来阳集团的民企？不过，貌似这个民企压根就没有在西方的固定资产，和西方的交易，每次也都是要全款。 作为航母舰长，不仅仅要指挥作战，还得有政治觉悟，作为舰队司令，就更是需要从这种角度考虑问题了。 就在斯威夫特开动脑子思考的时候，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谁？” “是我，杰克，情报官，刚刚收到了最新消息。” “进来吧，看你这个脸色，应该是一个更加糟糕的消息吧？” “是的，东方人在刚刚结束的新闻联播中，向全球公开，将会向西太平洋发射一枚运载火箭，这枚运载火箭将会命中一艘渔船。” “什么？” 斯威夫特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什么运载火箭，就是扯淡，东方人要发射的，就是弹道导弹，在八十年代，东方人就曾经向太平洋发射过运载火箭，当时出动了大批的军舰进入太平洋，准备打捞火箭的仪器舱，那里有全部飞行数据。 当时，美国海军也去凑热闹，试图抢先打捞出来。 一转眼，已经过去十几年了，东方人又玩起来了这种把戏，只不过，这次更进一步，居然要命中渔船！ 渔船在大海上是漂动的，这就意味着，他们要用弹道导弹去打海上移动目标，也就是说，要打航母！ 这是想要给他们美国下马威！ 今天清晨，图-22m轰炸机刚刚飞越他们航母编队，现在，又要爆新的大招了！ “具体海域？” “东经123度………，北纬23度……” 斯威夫特脸色更加难看，这个位置，就在他们要保护目标的东部两百海里，也就是说，导弹要从保护目标上空飞过，飞到东边两百海里的地方，这个地方，正是美国海军航母编队原本航行的海域！ 这脸打得…… 斯威夫特又抽了一口雪茄，然后说道：“叫舰长级别的军官都过来开会。” 很快，他的房间客厅里，就坐满了人，各个军舰的舰长都乘坐直升机过来了，尤其是尼米兹号航母的舰长戴维斯，他上来之后，就是满脸的愤怒。 “必须要给东方人一个难忘的教训，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我们就开到那片海域里，看看他们的导弹还敢不敢落下来，如果落到我们的头上……” “没错，二战之后，还没有一个国家敢挑战我们的霸权！凡是敢这么做的，都被我们给揍了！”另一名巡洋舰的舰长也跟着说道。 “你们说得轻松，如果那东西带着蘑菇弹呢？我们不能拿水兵的生命冒险，更不能拿我们的军舰冒险，我们不能浪费纳税人的钱！” “要我说，东方人就是在虚张声势，当年苏联人都没有造出来的东西，他们是怎么做出来的？” “好了，不要说了，我们开会。”斯威夫特一句话，众人就都闭嘴了。 “叫你们过来，是想要布置一下，如何监控他们的这次行动比较好，我们必须要确定，东方人究竟是真的有这种能力，还是虚张声势，如果有，那我们美国海军该怎么应对。” 第446章、tmd和nmd 斯威夫特也很愤怒，但是，他是司令，必须要有一个冷静的头脑，要有长远的目光。 东方人是虚张声势吗？ 当然不会，毕竟，他们美国人会一直在旁边看着！这枚所谓的运载火箭，如果砸不到渔船上，那岂不是让他们美国人看了笑话？ 但是，如果要能准确地砸到渔船上……那也太难了吧？毕竟，苏联人都没有做到啊！ “弹道导弹打航母，最大的问题就是变轨。”拉马尔开口：“如果他们不打算用蘑菇弹的话，那就需要精确命中，在这个过程中，弹道导弹要反复调整姿态，要能观测到目标所在的位置，做出改变，而我们知道，东方人目前并没有掌握变轨技术。” 弹道导弹要攻击的目标是提前装订好的，飞行轨迹是确定的，具体来说，弹道导弹的发动机点火，舵面偏转或者是燃气舵让导弹转向，等到发动机熄火之后，弹道导弹的坠落点就确定了！ 这样一来，被攻击的一方只要观测到它的弹道，就能确定它的落点，也便于拦截，至少具备了从理论上的拦截能力。 但是，如果这枚导弹在外太空或者是进入大气层之后，突然又变了一次方向呢？ 这就意味着之前所有的计算都没用了，还需要重新计算！如果已经发射了拦截弹，那拦截弹也得改变轨迹，如果燃料不够，那就飞不到了！ 所以，变轨技术是弹道导弹技术的一次重大突破，到目前为止，也只有少航天强国具有这种能力。 东方人，究竟有这种能力吗？ “相比变轨，观测能力更重要，弹头需要有雷达，在进入大气层之后，就要能精确捕捉到目标，还要有先进的弹载计算机，迅速计算出来需要如何调整，弹道导弹的速度越快，这个要求就越高。”戴维斯也开始提出自己的观点了。 苏联人就做不到这一点，没法精确命中，所以，苏联人奢侈地使用了蘑菇弹，精度不够威力凑，一枚就能摧毁一个舰队，他们也不会在意些许的精度误差。 “东方人的技术落后，不可能有这些能力，所以，他们一定是虚张声势！” “好，那我们就按照这些需求去监控。”斯威夫特说道：“我们需要派出预警机、电子战机和直升机。” 究竟是真是假，需要他们用自己的眼睛去看！ “预警机监控他们的导弹弹道，甄别这枚导弹在飞来的时候，是否进行了变轨动作，电子战机监控他们的弹头，看看是否有电磁波的发射，直升机拍摄现场的画面，看看最后是否精确命中！” 斯威夫特很快就做出了安排。 “至于我们自己，还停留在这三百海里远的地方，这样和他们的表演海域间隔上百公里，比较安全。” 东方毕竟是五常之一，又向全世界公布了弹头落点，如果他们靠近，万一东方人使坏，真的对他们美国海军招呼过去，那到底是打还是不打？ 所以，还是远观比较合适。 “接下来，我们继续讨论，如果东方人有这种技术，那我们该如何应对。”斯威夫特继续说道。 “其实，东方人玩这样一出，正合了我美国海军的心意。”一名舰长开口：“白房子那边，几年前就推出nmd和tmd系统，趁着这个机会，我们能要到更多的经费，让国会全力地支持我们海军的装备更新！” 以前的时代，都公认为弹道导弹是不能防御的，想要保证自己安全，那就多装备一些导弹，只要能在第一轮的攻击中，把敌人的弹道导弹都消灭在发射井里，那就自己就安全了。 这又衍生出来了二次核打击理论，当自己的发射井都被敌人消灭了，自己就没招了吗？ 当然不可能，自己还有海里的核潜艇，自己还有陆地上的机动发射装置！尤其是大毛，不仅仅有多轴发射车在野地驰骋，还有铁路上的机动发射车！ 双方甚至还验证过在天上发射，只是难度太大。 只要双方都有消灭对方的能力，那就不会轻举妄动，这就是核威慑。 但是现在，苏联没有了，美国佬想要更安全，而且，技术也在飞速发展，给他们这种能力，所以，他们决定要搞防御了。 nmd是国家导弹防御系统，用来防御敌人飞过来的洲际弹道导弹，tmd是战区导弹防御系统，用来防备中近程导弹。 从这个意义上，爱国者导弹就属于tmd的一种，用来拦截飞毛腿导弹，可惜，它的拦截效能很低，只能拦截射程三百公里的，而中程导弹，射程可以在五千公里以内。 于是，陆军就基于这个tmd，开发出来了thaad系统，叫做末端高空区域防御系统可以拦截中近程导弹，它还有另一个名字，任何一个爱国的东方人都听说过，这就是萨德系统。 美国海军则在基于自己的宙斯盾战舰，开发自己的tmd系统，全球百分之七十一都是海洋，海军的拦截任务更重要。 他们之前，只打算是简单改进，把现有的spy-1雷达的软件系统修改一番，让它能把波束对准一点，具体来说，就是能侦测到165公里之外的一个乒乓球。 同时，他们升级标准防空导弹，改出来了专门标准-3导弹，可以飞到大气层外拦截导弹。 现在，东方人以为他们的弹道导弹很强吗？咱们的tmd，就是专门拦截这个的！ “是啊，是需要尽快研发，毕竟，我们连不能变轨的导弹都拦截不到，更不用说是具备变轨能力的了。”斯威夫特说道：“如果东方人真的展示出来了这种武器，那我们就要和国会要更多的研发经费！” 美国的几个军种之间的竞争非常激烈，都希望自己能拿到更多的经费，这样就得寻找对手。 现在，东方人给了他们这个机会！ 所以……斯威夫特反倒觉得，如果东方人真有了这种技术，也不一定就是一件坏事。 想到这里，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但是……这东西，得多少年能研发出来？十年恐怕都不够！ 第447章、东风夜放花千树 大毛，远东，符拉迪沃斯托克，太平洋舰队驻地。 “那架所谓的轰六k，应该就是我们的图-22m轰炸机，我们太平洋舰队，没有丢这种飞机吧？”赫梅利诺夫看向自己的下属。 萨巴涅夫摇头：“没有，我们清点过三次，图-22m轰炸机全部都在，没有丢失一架。” “那东方人的轰炸机，就不是从我们这里弄回去的。”赫梅利诺夫说道：“我这个外甥，也从来没有背着我做过其他事，还是靠得住的，更何况，还给我赚了不少钱……对了，咱们国内r-27k导弹的研制人员，有和我外甥接触过的吗？” 1960年，全苏导弹火箭及航空系统会议，第52特种设计局的总设计师切洛梅提出了攻击航母的反舰弹道导弹，立刻就得到了赫鲁晓夫的欢迎，毕竟这家伙就喜欢导弹。 很快，就决定使用r-27潜射弹道导弹来发展反舰弹道导弹，代号r-27k。 1970年，导弹开始试射，到了1975年，导弹准确“命中”靶船，这款武器的研发就算是近乎成功了。 但是……此时的赫鲁晓夫早就滚蛋了，苏联已经进入了勃列日涅夫时代，对导弹的支持力度已经没那么大了，海军一番评估，找出来了各种问题，认为这种导弹不实用，得放弃！ 什么潜艇无法侦查到敌人的航母，什么精度不够高只能使用核弹头等等，其实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理由只有一个：如果一枚弹道导弹就能把美国航母编队送进海里，那还要庞大的海军干嘛？ 红海军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所以，这种武器被束之高阁，但是，当年研发的人员，还有资料呢？东方人会不会拿到了这些东西？ “应该没有。”萨巴涅夫说道：“毕竟，项目终止是在1975年，现在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曾经这个项目团队的人，退休的退休，离开的离开，至于资料，估计也早就缺失了。” 赫梅利诺夫点头，然后又思考了一下：“既然这样，那就给我外甥找找，如果能找到人员或者资料，就给他留着。” “是。”萨巴涅夫没有问为什么，或许是对能撇清图-22m丢失关系的一次奖励？ “密切注意东方人的行动，我倒是很好奇，他们的导弹，该怎么做才能精确命中目标。” “是。” 不仅仅是大毛海军好奇，此时，全世界的人都好奇。 如果那个所谓的国际军事砖家平可夫还活着，现在一定会活跃起来，发表各种言论，不过现在嘛，已经是一个死得不能再死的人了。 全球最权威的简氏防务周刊的军事砖家就没有忍住，在东方发出消息之后的第五个小时，发表了一番言论。 “以东方的技术水平来说，根本就无法做出先进的反舰弹道导弹来，打击海上移动目标的难度很大，不是东方人可以解决的，这次打靶，肯定不会成功！” 和平可夫不一样，简氏防务周刊的砖家可是真有几下子的，他们的杂志，一年的订阅费用足足三百英镑！虽然价格高，却是各国军事领域里的必备刊物，就是因为它很专业。 简氏防务周刊的这番言论，不仅仅是在贬低东方的行动，更是在给某些躲在岛上七上八下的人打气，告诉他们，东方人在哗众取宠，你们不要怕，该干什么继续干什么！ 这些都是心理战术，最终的效果，还得看那枚导弹！ 东方，某地。 一支覆盖着伪装网的车队，在夜幕的掩护下开动着，全部都是越野车辆，军绿色涂装，尤其是车队中央那辆四轴越野车辆，更是霸气侧漏。 终于，他们开动到了一片空地，这里早就有部队提前戒严，现场没有嘈杂的声音，只有那发动机的轰鸣，以及偶尔响起的口令。 “放液压支腿！” 那辆四轴越野车辆刚好停在空地中央画着一个圆圈的地方，当它的液压支腿支撑起来之后，八个轮胎缓缓离开地面。 “导弹起竖！” 伪装网被摘了下来，露出来一枚乳白色的导弹，导弹缓缓起竖，后面的液压支撑盘刚好落在大圆圈中的小圈上。 “准备接收目标坐标数据！” 现场的气氛有些紧张，后方的气氛同样紧张。 公主坟，黄楼。 “咱们之前的导弹主要是液体的，最近这些年才实现了固体化，其中，东风-11的最大射程只有三百公里，无法打击敌人纵深，东风-15导弹的射程六百公里，虽然能飞过海峡，但是……要执行这次任务，还是不够。”张领导开口。 “是啊，多亏了秦总。”王领导说道：“从老毛子那边弄到了不少好东西，咱们已经掌握了老毛子的固体导弹发射药技术，目前，东风-15导弹的射程已经提升到了九百公里上，威慑对面东边海域的航母编队，正好够用！” 反舰弹道导弹的射程不是越远越好，洲际弹道射程远，能飞半个地球，但是，飞过去得半个小时，而在这半个小时的时间里，目标能开出十几海里去！过去之后，可能就找不到目标了。 老毛子用的r-27k反舰弹道导弹，射程就是九百公里，咱们的东风-15，射程也提升到了九百公里。 射程正好，既能在敌人的攻击圈之外发动袭击，又能用最短的时间飞过去。下落速度在六七马赫左右，方便调整轨道，展开攻击。 后世的鹰击-21，外界有过很多讨论，有说射程一千五，甚至是两千的，但是，如果用鹰击-21的体积来估算的话，也就是九百公里左右的射程。 众人一边讨论，一边看向秦川，却发现秦川居然铺开了宣纸，在一张桌子上写字。 老一辈人都会写毛笔字，新一代人就差远了，秦川这样的年轻人，从小就没系统学习过毛笔字，不过，他写得还可以。 众人凑过去，看向宣纸。 上面是遒劲有力的一行诗词。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秦总，你好像有误解，有关东风导弹的这个名字，可不是来自这首古诗，而是来自……《红楼梦》中的一句话：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不，不，我倒是觉得，辛弃疾的这首词更合适，他应该是个穿越者，知道分导式弹道导弹下落时候的场景。” 穿越者？啥是穿越者？ 第448章、像航母的靶船 海上，靶船。 虽然对外公布的是一艘渔船，但是实际上，这是一艘油轮。 毕竟，渔船为了能在海上运行灵活，船身的长度都在四十米左右，就算是大一点的，也没有超过八十米的，如果有风浪过来，船体会剧烈摇晃，根本就不可能精确定位。 相比之下，油轮的体积很大，长度超过一百米的比比皆是，甚至最大的还有四百多米长度的，比航母的个头还大。 这是一艘长度160多米，宽度20多米的油轮，那斑驳的船头上，还喷涂着大庆27号的字样。 作为在那个特殊年代里建造的一万五千吨油轮，它的质量有很多缺陷，在海上飘荡了二十多年，也相当不容易了。 现在，这艘油轮终于要迎来它最后的归宿，而且还是用最壮烈的方式。 远处的天空中响起了直升机的轰鸣声，一架美国海军的海鹰直升机飞了过来，机舱里，一台摄影机被推了出来。 美国海军摄影师罗森塔尔仔细调整着自己的摄影机，期待着接下来能拍摄到让他们期待的一幕幕景象，但是，当他调整镜头，看到了那艘靶船的时候，脸色顿时一变。 “东方人，太可恶了！” 图像通过link4数据链，被实时传递回了后方的编队，在看到了那艘靶船之后，不可一世的军官的脸上，都露出了愤怒的表情。 直升机是从天上拍摄的，用的是俯视的视角，从这个视角来看，可以看到那艘靶船的甲板，已经被焊接成了外飘的形式，还带斜角甲板！ 可惜，舰体中部和后部的船桥没有拆除，否则的话，看上去就更像是航母了！ 很明显，东方人说的是打靶船，实际上，却把他们美国航母当做了假想敌！ 在甲板上，还摆着几架舰载机，如果仔细去看的话，那应该不是模型，而是一架海鹞战斗机。 在八十年代，东西方蜜月期的时候，东方曾经获得过这种飞机，只不过，由于技术落后，并没有展开仿制工作，就放到了博物馆里当展览品，现在，这展览品被拉出来了。 这是赤果果的挑衅啊！ 斯威夫特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然后开口：“哼，他们这样做，不过是想要增大甲板面积，增加被命中的概率，哼，就算是增加了，也不一定会命中！” 他这次还真猜中了。 这艘大庆27号，是一艘一万五千吨级的油轮，主要跑远洋运输，但是，个头并不大，现在，焊接了甲板之后，长度增加到了两百多米，宽度增加到了六十来米。 看上去好像是飞行甲板，实际上，就是用角钢做了个架子，上面焊上去薄铁皮，这样可以最大限度地降低重量。 就算是这样，如果有大风浪，也会把它掀翻，好在最近几天海上条件很不错。 不过，这个改装不是关键，最重要的，是它水线以下部分安装的姿态调整用的螺旋桨！ 普通的船只，只在尾部有螺旋桨，推动船只前进或者后退，再配合舵面转向，这就是全部操作手段了。 而现在的船只，在船首、中部还有后部都增加了侧面的推进装置，这些装置的作用，就是让它保持最精确的航向！ 全世界的砖家们都猜对了，现在的东方还没有精确打击海上移动目标的能力，但是……可以让船只保持一个完美的航行姿态，然后创造一次海上精确碰撞！ 为了吓唬美国人，做这么多的忽悠工作，值得吗？ 当然值得！ 听到斯威夫特的话，旁边的拉马尔也跟着开口：“估计也是为了增加雷达反射面积吧？看来，他们的弹头上，的确带着目标搜索雷达，然后捡其中反射回波最大的那个攻击。你们说，会不会是从飞豹战斗轰炸机上移植过来的？” 当年，老毛子搞r-27k弹道导弹的时候，并没有小型化的对海搜索雷达，当它进入大气层之后，会展开一个十字架天线，这个天线会接收美国海军舰队航行过程中的电磁波。 雷达对空对海搜索、无线电呼叫、卫星通信系统等等，都会辐射电磁波，就靠这个来搜索目标，肯定不会特别精确，但是只要找到就行，毕竟接下来的攻击还得靠核弹。 听到拉马尔的话，众人都沉思起来：这难道是说，东方人的反舰弹道导弹计划是真的？ “继续看吧。”斯威夫特说道。 天空中，e-2预警机已经起飞，而且，还起飞了两架，其中一架飞在航母编队上空，防备偷袭，另一架飞到了他们要保护的目标上空，沿着南北方向巡航，这样，东方大陆的弹道导弹只要发射，就能第一时间发现。 不过，首先发现的，还是距离最远的外太空的战略预警卫星。 东方，弹道导弹阵地。 “倒计时开始，十，九……一，点火！” 随着点火的声音响起，东风-15导弹的下方突然冒出来了一股白烟，炽热的火焰涌现，推动着乳白色的导弹缓缓上升。 下面的白烟不断扩大，形成了一道通往太空的烟柱，在烟柱的顶端，那枚乳白色的导弹已经看不到了，只剩下那炽热的火焰，映入每一个人的眼帘。 这道火焰也在发射着特殊的射线，头顶上的卫星立刻敏感地捕捉到了，一秒钟之后，做出了判断，发出了预警。 3月25日，上午，7点52分，东方某导弹阵地再次发射一枚东风-15导弹，也是自从3月8号以来，发射的第13枚！ 而这枚导弹，和之前的导弹发射有些不同，以前虽然也穿过目标上空，飞到目标东边，但是直接落海，这次，却是要攻击海上的目标！ 三秒钟之后，e-2预警机捕捉到了上升段的东风-15弹道，无数数据在处理后，传回了后方的航母编队。 “目标已经关机，关机速度2050米每秒，预测最大射程九百公里，落点正在计算中……” “目标已经上升到最高点，根据弹道计算，预计偏离海上目标五十公里……” 当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所有美国人都笑了。 射程九百，误差五十，这还要打航母编队？就算是核弹头都够不着！这次，东方人就是来搞笑的！ 第449章、东方人掌握了变轨技术? e-2预警机。 和陆基的e-3预警机相比，这种预警机的最大起飞重量还不到三十吨，完全就是个小块头，它的机舱内部非常拥挤，前面两名飞行员，后面三名雷达官，就已经把飞机占得满满当当，连个马桶的空间都没有。 外面是涡轴螺旋桨发动机的轰鸣，听上去很是嘈杂，以前的时候，雷达官或许会有些莫名的焦躁，但是现在，他们却都是满脸的笑容。 “真是太有趣了！东方人这次行动，一定会以失败告终！” “没错！弹道导弹打航母，听着好像很厉害，实际上……这完全就是不切实际的幻想！” “它已经开始下落了，预计还有两分钟，就能进入大气层，在这两分钟之中，海上那艘船应该能移动几百米，不过，这点误差已经不用考虑了，毕竟，它根本就没有对准方向……” “嗯，等到它进入大气层，应该就可以交给宙斯盾战舰来观测了，我们的燃料也不多了，该返航了。” e-2预警机机体空间小，造成了很多不方便，不仅仅是空间拥挤，而且留空时间也短，最多飞行六个小时，现在，他们已经浪费了一半的燃料，该考虑返航的事情了。 “咦……那枚导弹好像在……变轨！” 一名雷达官看着屏幕上显示的目标轨迹，在进入大气层之后，突然出现了一个折角！ “是不是它失控了？” “不，不，它经过了这次变轨，调整了姿态，刚刚那五十公里的误差，已经没有了！” “什么？” 海面上，宙斯盾战舰切斯劳维尔号，作战指挥中心。 机柜里，uyk-43/44计算机的风扇发出呼呼的声音，澎湃的电力涌入其中，转化成为无数个0和1，大量的数据在进行迅速计算，作为第三批提康德罗加级巡洋舰，它换装了先进的基线-3系统，运算速度比上一代提升了六倍，所以，它是第一个计算出来目标确定轨道的。 uyq-21显示器上，目标数据形成了一条线，上面有一个悬浮窗，显示着它根据目标轨道信息生成的后续轨迹资料。 “计算出来了吗？” “算出来了，根据我们的计算结果，经过这次变轨之后，那枚弹道导弹落点和海上靶船的位置误差，在三百米以内。” 三百米！ 弹道导弹的误差用圆概率误差来描述，也就是向目标发射多枚导弹，把落点描绘出来，然后画一个圆，将半数的导弹圈进去，这个圆的半径就是圆概率误差。 飞毛腿导弹，这种射程三百公里的战术导弹，理论误差是三百米，但是实际上，经常会有一两千米的误差。 射程上万公里的洲际弹道导弹，误差就更大了，苏联时代的“警棍”，误差高达8千米。 相比之下，美国的技术更先进，比如说他们的三叉戟2，误差缩小到了90米。 不过，美国佬和老毛子都觉得，他们的技术是最先进的，甩开其他几个国家几条街，东方人的弹道导弹？ 射程九百公里，误差五十公里很正常！ 谁能想到，他们居然进行了变轨操作，将误差降低到了三百米！ 这意味着，它有一半的概率能命中航母，毕竟，美国航母的长度都是三百多米！ 独立号航母的舰岛上，所有人的脸都黑了。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东方人怎么可能掌握变轨技术！”拉马尔上校喃喃地说道：“我不信，我不信，这绝对是巧合！” 巧合？斯威夫特咬牙切齿：“东方人，会成为我们最强大的对手！” 这个变轨，可不仅仅是用在反舰弹道导弹上的，也可以用在洲际弹道导弹上，甚至，后者才是最重要的，可以拥有强大的突防能力，他们美国人研发的nmd和tmd，都很难拦截住！ 原本以为，这个技术只掌握在美苏手里，没想到，东方人也有！ 东方，公主坟，黄楼。 “其实，咱们的航天科研人员一直都在研究弹道导弹的机动变轨技术。”张领导开口：“咱们目前正在研究的相关型号，就具备这种能力，只不过，用在东风-15上还是第一次。” 弹道飞行，很容易被计算出来弹道，然后遭到拦截。 想要增加突防能力，就得变轨！ 目前正在研究的型号，就是东风-31，这种导弹是第一款远程固体弹道导弹。 之前的东风-21，是巨浪上岸的产物，射程只有两三千公里，而东风-31将射程提升到了八千公里。 这款导弹从86年就开始研发，直至99年才第一次公开露面，等到后期改型，射程更是飙升到了一万二，成为了洲际弹道导弹。 它研发的时间很长，就是因为使用了大量的先进技术，包括变轨技术！ “嗯，变轨技术还不是最强的，等以后，咱们搞钱学森弹道的飞行器，什么你妈的，他妈的，都拦截不住。”秦川已经写完了诗词，放下毛笔，开口说道。 众人一愣。 钱学森弹道这个，大家伙还听说过，这是咱们的航天之父钱老提出来的一种打水漂的弹道，既可以增加射程，又可以降低被敌人拦截的概率，只不过，这需要超级计算机来计算外形，目前国内还在做基础研究。 但是，什么你妈的，他妈的，这是什么东西？ “秦总，你是在……骂人？” “咳咳，美国佬的tmd和nmd，翻译过来，就是他妈的和你妈的啊。”秦川说道：“他们有的，咱们也要有！咱们在前面加个c，就是ctmdmd。” “没错，操他妈的和操你妈的。” “咳咳，王领导，素质，素质，咱们不骂人。” 众人都笑了起来。 此时，一名军官开口：“距离目标还有五公里！” 最后的时刻了！ 虽然提前做了很多准备，但是，最后能不能撞上，还得看运气。 没错，就是运气啊，天才都得有百分之九十七的汗水和百分之三的灵感，这次的表演，也得有百分之九十七的计划和百分之三的运气啊。 但是秦川倒是不担心，毕竟，他的运气一向很好。 第450章、击沉 天空中，海鹰直升机上，摄影师依旧还在拍摄着那艘靶船，从他这里，几乎看不到任何意外，这艘已经进入自动值守的靶船，正在用5节的航速低速航行。 海浪在拍打着船只，那面积巨大的甲板也在随着船体左摇右晃，在表象下，几乎没有人注意到，这艘靶船的航行，过于诡异的一致。 航向始终保持不变，航速也保持不变，虽然有海浪的冲击，但是，它依旧在稳定地按照原本规划的航路，精确地航行着。 东风-15能否命中靶子，关键就看靶船的航行！ “目标很快就要出现了，我们是否拍摄一下上空的导弹？”摄影师旁边，一名军官说道。 “没有雷达指示，我很难第一时间找到目标并且调整焦距，还是拍摄靶船吧。”摄影师说道。 就在此时，军官突然感觉到耳膜有些疼，这是…… 弹道导弹已经来了！ 东风-15的弹头以6马赫的速度下来，虽然弹头还相距很远，但是，高速飞行下的弹头在挤压前方的空气，于是弹头前方出现了一个高压区！对于被攻击的人来说，这几乎就等同于死神的降临！ 军官抬起头来，看向远处的天空，那里，好像有一团火在出现！ 高速下落的弹头在进入大气层之后，会和空气摩擦生热，出来的结果，就和流星一样！ 当然了，弹头不会被烧毁在大气层中，就和宇宙飞船返回一样，弹头表面会涂抹一层材料，摩擦生热后汽化，从而吸收弹头内部的热量，让弹头内部保持合适的温度。 如果材料选择不当，在弹头表面还会形成一层等离子体，这层等离子体就是电磁波最好的屏蔽材料，也就是说，反舰弹道导弹如果想要用雷达寻找海面目标，可能根本就辐射不出去雷达波！ 一架ep-3电子侦查机就在附近巡航，这架飞机所有的天线都用来接收信号，就在弹头坠落的过程中，其中一个操作台上有了反应。 “x波段，和机载雷达一个频段，电磁波很强！” 后方，独立号航母。 当听到了这个判断的时候，一众美国海军指挥官的脸色更加难看。 他们以为东方的导弹没有变轨能力，结果有了，他们以为东方的导弹没有办法搜索海面上的目标，结果在进入大气层后，捕捉到了弹头辐射出来的电磁波！ 接下来呢？ 就剩下最后一哆嗦了，看看能不能准确命中。 屏幕上，那条弹头轨迹组成的亮线，正在快速地逼近海面上靶船航迹组成的亮线而去，肉眼都能看出来，肯定是能撞上了。 6马赫的速度，大概相当于每秒钟两千米，肉眼看到流星一样的场景，那大概是两万米左右！ 十秒钟的时间，转瞬即逝，这一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雷达已经没用了，因为精度不够高，而摄像机还在尽最后的努力。 摄影师没有抬头去捕捉太空的东西，一直都在盯着靶船，视野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火球！ 耳鸣更加严重，摄影师不顾耳朵的难受，稳稳地操作高速摄影机，拍摄下来这最壮观的一幕。 咣！ 那火球撞到了靶船中央！砸在了中央的船桥上！ 这命中精度，已经高到了二十米以内了！ 下一秒，船桥开始塌缩，就像是玩具被人踩了一脚一样。 七八层高的船桥塌了，冲击力在继续向下，肉眼可见，这艘靶船的两端开始上翘，中央开始向下。 咔嚓，咔嚓嚓！ 钢铁制造的靶船，经受不住这种可怕的撞击，此时的火球已经看不到了，它钻入了靶船内部，一直向下，再向下，靶船就仿佛是打架被人踢了一脚肚子一样，身体弯曲成了虾米。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弹道导弹的可怕之处，也是一个字：快！ 曾经舰炮时代，攻击战列舰用的是穿甲弹，靠的就是动能撞击，只不过，当时炮弹的速度并不快，也就七八百米每秒，2马赫左右。 进入到了导弹时代，反舰导弹大部分都是亚音速的，老毛子的超音速反舰导弹称霸全球，靠的也是快，只要一枚，就能把美国航母凿穿。 但是，目前全世界，速度最快的反舰导弹也没有超过5马赫的，而靠着从天而降的优势，这枚导弹积累起来了6马赫的速度，砸在军舰上！ 哪怕就算是个鸡蛋大小的铁球，加速到6马赫，也能把航母撕开，更不用说眼前这可怕的武器！ 从船桥一直凿穿到了靶船船底，砸过的钢板厚度加一起，绝对超过了一米！ 靶船两端上翘，中央下沉，肉眼可见，船体中央的钢板层层断裂，下一刻，这艘靶船变成了两截！ 海水汩汩地灌进去，变成两半的靶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沉，刚刚碰撞造成的冲击波，向四周扩散，摄影师还在对着下面拍摄，没有注意到耳朵里已经流出来了两股殷红。 他还在继续拍摄，这一幕太壮观了！ 海面上翻涌起来了波浪，以靶船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变成两半的靶船在几秒钟内，就沉了下去，完全没入海水，只留下了两道漩涡，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没有爆炸的火焰，没有爆炸的轰鸣，靶船已经沉下去了，导弹飞来时候的多普勒的声音，仿佛还在四周的空气中传播，也进入了大海，惊起来了无数的海鱼。 准确命中！东方再次展示出来了自己的实力！ 独立号航母上，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 靶船还不到两万吨，用的也是民用钢材，甚至可能是他们嘴里的劣质钢材，而航母是战争机器，仅仅甲板，那就是38毫米厚度的高强度钢材。 但是，航母能承受住从天而降的打击吗？ 6马赫飞来的弹头，那就是一枚钻地弹啊！厚重的钢筋混凝土都挡不住这种武器的打击，更不用说是航母了，战列舰都不可能幸存下来！ “下达命令，舰队后撤三百海里。”斯威夫特咬着牙说道。 “将军，我们目前距离目标已经是三百海里了，如果再后撤三百海里……” 那还保护个屁啊，那已经进入太平洋深处了！ 第451章、吓得美国佬又后撤了三百海里 “下达命令！”此时的斯威夫特依旧坚持。 “是！”手下只能接受命令。 美国航母编队的防御半径是五百公里，所以，想要打航母，武器的射程得在五百公里之外，而航母是进攻性的武器，美国航母的攻击半径，肯定比防御半径大。 具体是多少，那得看航母上使用的是什么舰载机。 后世美国海军以f-18为主，航程就是两千公里，还慢吞吞的，所以，攻击半径就定到了722公里这个数据上。 而这个时代，航母上还有f-14雄猫战机，在换装了f110发动机之后，不仅仅推力提升，航程也达到了三千公里。 他们要保护目标，主要就是起飞舰载战斗机，帮忙夺取制空权，这样，哪怕距离目标六百海里，需要的时候，他们也能派遣战机过去，除去来回，至少还能在目标上空停留二十分钟。 而这样做，最重要的还是安全，保护自己的安全。 “将军，根据少康二号传回的消息，他们的东风-15导弹，最大射程只有六百公里，咱们退到六百海里之外……”拉马尔上校还是有些不解。 “六百公里？刚刚这枚导弹，飞了多远？近九百公里！少康二号拿到的数据，根本就不准确，他也从来没有说过，东方有这种反舰导弹！” 射程这东西，是水分最大的一个数据，比如说，苏联解体前，老毛子最大的反舰导弹，北约代号ss-n-19的大家伙，按照各方面的资料表示，这种导弹的射程是550公里。 也就是说，刚刚能在美国海军的防御圈外发射，还留了五十公里的余量，数据还是让人信服的。 但是，等到苏联解体，他们通过各种渠道得到的消息，这种导弹在老毛子的代号是用p开头的，有p-550，射程的确是550公里，还有p-700，射程是七百公里，甚至还有p-800！ 如果按照五百五十公里来计算，只要老毛子的军舰在他们六百公里之外，他们美国海军就安全了，但是…… 如果真的爆发战争，人家可能在六百五十公里的距离上，发射p-700，甚至还可能在七百公里的距离上，发射p-800！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算是退六百海里，也不安全啊。” “这么远的距离，我们航母编队机动的空间更大，他们很难掌握我们的确切位置。”斯威夫特说道。 现在，tmd还没有搞出来，美国海军还拦不住这种弹道导弹，对他们来说，目前只有一个选择：惹不起还躲不起嘛。 咱们躲！ 距离保护的目标六百海里，需要的时候还能支援一下，同时，还能避免被攻击。 这个避免攻击，可不是能拦住，而是东方人找不到他们！ 攻击海上航母编队，首先要做到的是发现！ 在后世，东方有大量的卫星，可以搜索广阔的海面，更重要的是有人工智能，可以把航母编队自动找出来，如果让情报人员靠经验来分析大量的卫星照片，还是很难保证不会浪费时间，耽误战机。 但是现在，东方人还没有这个能力，他们现在演示的效果很好，但是……这是建立在提前知道靶船位置的基础上！而美国海军，会藏在大洋里！ 双航母编队在海上，齐刷刷地转向，向东继续航行，他们缩了，再次后撤三百海里！ 东方，首都。 “成功了，终于成功了，这瞎猫碰死耗子……” “咳咳，王领导，这可不是瞎猫碰死耗子，这是咱们东方最先进技术的结晶！”秦川立刻纠正：“全世界，只有咱们东方能做到，这次只是精心设计的碰撞，但是，这毕竟是一款全新的武器，开创一个全新的时代！” 当初，美国佬的nmd系统进行拦截实验，不照样是精心设计的碰撞？第一次嘛，谁都要经历的。 “是啊，美国海军正在向后撤，具体撤离多远，还得等他们行动结束才能知道，当然，如果他们要是就这样彻底离开，也挺不错的。”张领导开口。 “应该不会吧，他们还不死心。” “这次对抗，我们已经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美国佬肯定是要面子的，不可能就这样彻底离开。”秦川说道：“只不过，把演习变成实战，还是得慎重。” “是啊……” 就在此时，一名军官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报告，刚刚收到最新消息，目标一号人物发表了一番讲话。” “哦？他说什么了？给他们撑腰的美国海军再次后撤了，不敢和我们真刀真枪地干，他们是在找回场子吧？” 会议室里的电视机打开，里面出现了一个糟老头子。 “大陆的飞弹上没有弹头，是空包弹，吓唬人的，大家不必怕。” 会议室里的所有人都皱起来了眉头。 前前后后，一共发射了十三枚东风-15，有效地遏制了那些家伙的嚣张气焰，现在，对方居然知道，己方用的都是空包弹？他怎么知道的？ 哪怕就连发射部队，只有几个军官知道，下面按发射按钮的都不知道！ 张领导的脸阴沉了起来：“看来，在我们内部，出现了一个叛徒啊！而且，这个叛徒的身份地位还不低！” 谁泄露的机密？ 看到很多目光都看向自己，秦川赶紧摇头：“喂，你们不会在怀疑我吧？” “当然不是，秦总，没有你的这些计划，咱们就不可能有效地震慑对手，现在，他们说我们的导弹没弹头，这是在降低我们的威慑力，你有办法把这个人给找出来吗？” 靠内部排查，会浪费很多时间，甚至，还可能永远都找不到。 但是，找秦川……秦川可是有很多办法的！ “目前，这个叛徒还不知道我们的反舰弹道导弹。”秦川说道：“接下来，可以用这个作为诱饵，把这个叛徒找出来！” 作为重生者，秦川知道是谁：正军级、少将军衔的刘连昆！不过，现在他没法直接说啊！ 好在己方的反舰弹道导弹是最近捣鼓出来的，刘连昆也不知道，否则，知道是己方故意精心算出来的，对方怕是会更嚣张。 现在，这家伙肯定也想要得到这种武器的消息，正好可以下个套…… 第452章、少康二号的真实身份 首都，某公园。 这个时节，正是春暖花开，公园里一片春意盎然，不过，由于并不是周末，所以，来公园的人不是很多。 一名身材矮小、大腹便便的商人走到了湖畔，租借了一条小船，踩着脚蹬，进入了宽阔的湖面上，然后，在前方某个不起眼的地方靠岸，一名个子稍高，身材魁梧的人跳上了船。 “张总，现在这个时候，非常紧张，你怎么又跑过来了？”刘连昆一脸紧张地看着张志鹏，这家伙，表面上是台商的身份，实际上，是那边的情报人员。 他首先发展了邵正宗，几年之后，又发展了刘连昆。 这几年来，刘连昆干得格外起劲，先后泄露了很多情报，包括这次军演，三个月前，就已经把军演的全部计划都泄露出去了。 现在，军演还没有结束，美国海军倒是撒丫子后撤了三百海里，这件事，在国际上引起了巨大反响，国内上下都是一阵欢呼雀跃，同时，情报战线也更加紧张起来。 张志鹏居然选择在这个时候和他见面，这可是会出大事的。 “少康二号，你的情报工作做得非常不准确！”张志鹏说道：“不管是轰六k，还是反舰弹道导弹，你都没有拿到任何情报，让美国友军非常被动！上面非常不满！” 他们最大的依靠就是美国海军，结果呢？先退了一百海里，又退了三百海里，现在距离他们足足有六百海里，这还叫什么支持？如果真的爆发战争，黄花菜都得凉了！ “这些行动方案，都是他们后来安排的，并不在之前的计划中。”刘连昆说道：“我这个后勤部军械部的部长，事先都不知道，只有执行任务的人知道！” “后来安排的？怎么会出现这种变故？” “听说，是公主坟黄楼那边，出现了一个局外人，那个人非常可疑。” “谁？” “来阳集团的秦总。” 来阳集团？ 张志鹏的身份是台商，自然也了解生意上的事情，最近这一两年，来阳集团非常出名，干了很多大事，只是一个民企，怎么会参与到这种事情上？ “上级交代，再一再二不再三，绝对不允许出现第三次！你必须要立刻打探清楚，他们接下来还有什么操作。” “这个，太难了，稍不留神，我就可能会暴露的！” “现在，已经到了考验你的时候了，我们的事业进入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在这种时候，你必须要记住，完成任务是你的使命！” 刘连昆心情复杂地上岸，当年，因为提拔无望，所以他才做出了这种选择：出卖国家，出卖军队，但是，这不是因为什么崇高的理想，不过是想要去过西方的生活。 搭上他的性命？不值得！但是，最近发生的事情，让那边很恼火，宁可冒着这些情报人员暴露的风险，也要拿到情报！ 他该怎么办？ 刘连昆走出公园，上了停在一旁的自己的桑塔纳，开车回家。 因为有心事，所以在开车的时候，也有些心不在焉，到了前面路口右转的时候，一不留神，就听到了咣的一声响。 刘连昆赶紧停车，下来一看，脸色难看。 一辆直行的虎头奔居然撞上了他这辆右转的桑塔纳！虎头奔右侧的大灯已经都碎了，他的左侧车门也瘪进去了。 在这个时代，桑塔纳已经算是豪车了，他这辆桑塔纳虽然没有上军队牌照，但是挂着京牌，很多时候也是横冲直撞的，但是，面对虎头奔就不行了。 这个时代，能开虎头奔的，非富即贵啊！ 就在此时，虎头奔上的司机也下来了，看着车头被撞坏的部分，非常心疼：“喂，你怎么开车的……刘部长？” 司机居然认识自己？ 刘连昆心中顿时一喜，这司机，以前在中*海当保镖，后来不知所踪，原来是被富豪给挖走了。 “嗯，小邓啊，你这几年，去哪里发财了？” “没去哪里，就是接受上级任务，给一个民企老总当保镖。” 民企老总，还是接受了任务！刘连昆更是一阵兴奋：“是哪个民企老总这么有面子，得需要你这中*海保镖来保护？” 张承志笑了笑：“东山省的，具体不方便说，刘部长，您去忙吧，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您肯定很忙，我这车，找个墙角蹭一下，走保险就行。” “东山省，是来阳集团吗？” “咦，刘部长，您居然知道来阳集团？” “那是自然，来阳集团牛啊，绕开了咱们后勤军械部，直接给部队提供支持，这就是民企的力量啊！来阳集团的秦总在哪里？还真想要见见……” 最近的行动，刘连昆不知道，就是因为来阳集团是个民企，直接走的是民企的路子，就拿那艘靶船来说，直接在来阳集团的船坞里改的，绕过了总后！ 就在此时，虎头奔的后车窗放了下来，里面露出来了一个年轻的脸庞来：“张哥，这位是？” “秦总，这位是总后的刘部长，他……” 刘连昆心中更是高兴，这是想什么就来什么啊，原本还想着靠什么方式来拉上和来阳集团的关系呢，没想到，居然出了一场车祸，撞的正好还是来阳集团的秦总！ “您是秦总？咱们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秦总，你们来阳集团虽然是个民企，但是却给咱们帮了大忙，尤其是最近的两次行动，真是大快人心啊！” 刘连昆满脸笑容：“秦总，咱们今天遇上，也算是个缘分，老哥一定要和你喝几杯……” 如果是平时，刘连昆会更加深沉一些，像是个老狐狸一样，但是现在，上头逼得紧，他又没别的办法，正好遇上，那就从秦总这里下手好了！ “好啊，我这个人，最佩服的就是军人，而且，咱们来阳集团以后还要和军队做生意，离不开你们总后的支持啊，走，咱们去路边的饭馆喝点，张哥，你把这里的事故处理一下！都算在咱们来阳集团的账上！” “好。” 第453章、还有潜艇没上呢 路边，小酒馆。 秦川虽然已经是个集团老总，但是，吃喝并不挑，让小酒馆炒几个家常小菜，再打开一瓶二锅头，给刘连昆倒上。 “刘部长，来，喝！” 三杯酒下肚，话就多了，刘连昆看了看四周，现在还不到饭点，所以这小酒馆里没啥人，老板在炒好了菜端上桌之后，也就坐到收银台后面打瞌睡去了。 刘连昆终于开口：“秦总，最近咱们连续两次出手，让美国佬的舰队不得不后撤，真是大快人心啊！现在，他们已经撤到了六百海里之外，这种支援，简直就是个笑话！” “嗯，咱们就是要斩断美国佬的手，让他们知道，这里的事务是咱们的内政，他们没资格插手！” “不过，六百海里也不够啊！”刘连昆说道：“如果咱们要是再出个杀招，把美国佬的舰队再吓退几百海里就好了！” “杀招当然有！”秦川说道：“来，喝酒！” 于是，又喝了两杯酒，看到秦川似乎忘记了什么，刘连昆继续说道：“秦总，咱们接下来还有什么大杀器？咱们总后也得做好后勤支援工作嘛，当然，如果保密，那就算了。” 他望着秦川的脸，心情有些忐忑，秦川会告诉他吗？ 秦川笑了笑：“你猜。” 我猜？ 我能知道什么？ 刘连昆眼珠子转了转，开口：“前几天，咱们的091核潜艇也全部出动了，只不过，这种核潜艇的噪音太大，怕是……” “刘部长，你这个部长当得不够格啊！”秦川看向刘连昆：“咱们的核潜艇，噪音是大，但是，这个噪音是和航速指标成正比的，如果潜艇低速静默航行，甚至坐沉海底，他们能找到吗？” 衡量声音的指标用分贝，经过几十年的发展，西方潜艇的噪音很低，比如说洛杉矶级核潜艇，水下噪音已经能降低到105分贝左右，老毛子的核潜艇也差不多在这个水平。 但是，东方技术落后，091核潜艇只是解决了有无问题而已，水下噪音高达130多分贝，航行起来就是水下拖拉机。 不过，这些只是最大噪音，这个指标是和航速有关的，航速越低，噪音就越小，如果坐沉海底，那还有多大的声音？ “咱们的核潜艇，早就埋伏在那片海域了吗？”刘连昆心中一惊。 这些计划，一环套一环啊！ “没错，咱们先用轰炸机和弹道导弹，让美国佬后撤，他们以为那边很安全，我们的潜艇找不到他们，实际上，我们的潜艇就在那片海域里潜伏，等着他们呢！等到战斗打响，咱们的潜艇就会发射反舰导弹，就算是打不沉航母，也要打掉他们几艘宙斯盾战舰！” 目前，潜射的反舰导弹只有在鹰击-81基础上改装出来的型号，射程只有几十公里，威力也很小，击沉航母不容易，但是，对付航母身边的护航军舰，还是绰绰有余的。 “咱们要和美国开战吗？”刘连昆脸色有些白：“这可是一件关系到国运的大事啊！” “谁说咱们要开战了？如果是轰炸机或者弹道导弹打过去，那他们肯定知道是咱们干的，到时候不打都不行，但是，咱们用核潜艇埋伏，他们哪里会知道是咱们干的。咱们到时候死不承认，反正那些反舰导弹和飞鱼一样。” 狠，真是太狠了！ 刘连昆的手有些颤，端着的酒杯都洒出来了不少，他看向秦川：“秦总，这些都是你的计策吧？你真是太厉害了！来，我得敬你一杯！” “不，不，我哪里有这个本事，都是总参那边制定的。”秦川开口：“咱们中华民族，是全世界最聪明的民族，现在，没有任何人能挡住咱们民族的伟大复兴之路，谁挡谁死！” “是，是，秦总，你说的没错！” “来，咱们为谁挡谁死干杯！”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张承志走了进来：“秦总，事故都处理完了，咱们的车都被拖走了，部队给咱们派了一辆帕杰罗过来。” “好，那就坐坐部队的车吧。”秦川说完，看向刘连昆：“刘部长，一起坐我的车走吧？” “不用，不用，我去打个电话，总后那边会派车来接我的。秦总，您去忙吧！” 秦川放下筷子：“好，那我就先走了。老板，结账！” 看着外面那辆帕杰罗离开，刘连昆的目光阴沉起来，他坐在桌子上，继续吃了一会儿剩菜，然后才慢慢地站起来，走到路边的一个ic卡电话亭，打给了某个电话。 嘟，嘟，嘟…… 当响到第十下的时候，他立刻挂断。 这里比较偏僻，没什么人，他在电话机旁边，继续等了十分钟，十分钟后，再次打了那个号码，这次打通了，但是，刚刚听到接通的声音，他再次按动了挂机键。 又是十分钟的等待，这次，他再次拨通了电话。 里面传来了一个焦急的声音：“少康二号，你拿到情报了？” “是的，有一个重要情报，我需要立刻汇报给你！” “芭娜娜。” 简短几个字，对方就挂了电话。 随着社会的不断开放，各种西方的娱乐方式也慢慢地在东方流传起来，1988年，首都东郊，“你歌卡拉ok厅”正式营业，标志着营业歌舞厅再次出现，之后迅速遍地开花。 今年，首都注册的歌舞厅已经达到了三百家，再过两年，就会达到一千四百多家，当然，纯唱歌的卡拉ok厅会逐渐黯然失色，更加潮的迪厅会取而代之。 年轻人，总是要宣泄情绪的。 不过，一般都是晚上热闹，毕竟这些闲得蛋疼的人，晚上精力充沛，白天补觉，至于工作？这帮子人游手好闲，谁会老实巴交地找个工作干。 芭娜娜歌舞厅装修豪华，不仅仅有大厅，还有酒廊，有小包房。 虽然没有人，大厅里还在放着高昂的音乐。 我曾经问个不休，你何时跟我走，可你却总是笑我，一无所有…… 崔健的摇滚，一直都是歌舞厅里的最爱，听着这熟悉的旋律，刘连昆都忍不住跟着哼了几句。 为何你总笑个没够，为何我总要追求，难道在你面前，我永远是一无所有…… 第454章、少康二号和少康一号 外面，一辆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天津大发上。 秦川坐在不起眼的后座上，两腿有些蜷缩，这车内的空间太小了，让习惯于坐虎头奔的他有些不适应，不过，这车子满大街都是，最不碍眼，也最合适。 此时，开车的张承志说道：“秦总，接下来，咱们是不是冲进去，把这两人抓了？” “这倒是不用。”秦川说道：“咱们又没有执法权，而且，这只是咱们偶然遇到的，不能因为有几个疑点，就去抓一名高级干部啊。” 张承志皱了皱眉头：“要不，请相关部门出动？” “那是肯定要请的，只不过，还是得监督，等发现那边开始反潜了，才能正式抓捕，捉贼捉赃，捉奸捉双嘛。” 张承志点头：“好吧，不过，这个台商张志鹏，会不会跑了？” “嗯，这个必须得堵住他，绝对不能让他跑了，咱们大陆对他们那么友好，他们却在利用这些条件，干违法的勾当，得判死刑，枪毙了，才能震慑那些家伙。” 在所有的合资企业里，欧美的外资企业，待遇是最好的，哪怕就算是辞退，也会按照相关标准，把各种赔偿给足了。 岛国和南棒国的企业就要差一些了，但是，多少还过得去。 但是，这些台商的企业，那就是周扒皮，吃人不吐骨头的那种了，待遇低，干活累，而且，头顶上还有那些领班们的各种呵斥，简直就不把人当人。 这些家伙，从骨子里就看不起这边的人，不认同是同胞，只是想要来通过剥削工人赚钱而已，这也就算了，关键是，还有不少在从事非法活动。 这个张志鹏，绝对不能放跑了！ “好，我明白了。”张承志拿起来了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喂，刘老，我是小邓，有重要事情向您直接汇报，我开车载着秦总，在路上的时候，突然发生了一次车祸……” 对面的刘老瞬间就是脸色一变：“秦总怎么样？受伤了吗？是不是有人精心策划的暗杀？” “不是，只是，撞上的是后勤军械部刘连昆的车子，我们都认识，然后，秦总和刘连昆一起进了饭店吃饭……” 这当然不是普通的交通事故，是精心计算之后的碰撞！按说，张承志应该把秦总的布置都说出来，不过……他却隐瞒了一些，毕竟，这些事说不清楚，还是当做普通的交通事故来说比较好。 公主坟，黄楼。 张领导脸色难看：“好啊，没想到，这个刘连昆居然有问题，他……” “咱们还不能确定他有问题，我们还得继续观察，而且，这个刘连昆是怎么和张志鹏认识的，也得调查，他们俩没有交集，或许，其中还有人牵线。”王领导皱着眉头。 美国佬不知道轰六k和反舰导弹的事情，所以，他们这些海军高级领导、知情人，可以排除在外，他们可以着手调查，现在，发现了刘连昆有问题，所有人都很愤怒。 刘连昆可是能直接去见刘老的人，他掌握了多少机密！这样的人，居然当了叛徒！ 阿嚏！ 刘连昆打了个喷嚏，他已经回到了家，不知道为何，总觉得心神不宁。 之前的情报，他都是利用职务之便，在自己经手的情报之中挑选有用的，然后交出去，而这次，却是和秦总聊天得到情报，直接传出去。 那么，如果发现情报泄密，会不会怀疑到自己头上？ 这些年来，他是靠卖情报赚到了不少钱，但是，那些钱都是存在国外账户上的，平时也没用上，就等着以后移民国外使用呢，要不，现在就跑路？ 咚咚！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谁？”这一瞬间，刘连昆有些紧张，难道是来抓自己的？ 咚咚咚！ 敲门声有节奏，这是……刘连昆看向门口：“老邵？” “嗯，是我，开门！” 邵正宗走了进来。 91年的时候，他已经退役了，不过依旧住在这大院里，没事就会来刘连昆这里走动走动，这好像很正常，但是，只有两人心中清楚，他们干的是掉脑袋的事情。 “老邵，你怎么来了？” “我在家里的窗户上，看到你今天的神情有些不对劲，干咱们这行的，最忌讳的就是紧张从而露出马脚，你还得多留心啊。” “嗯。我主要是觉得，今天这事，有暴露的风险，要不，咱们跑吧。” “跑？哪里有这么容易的，现在，他们已经知道情报泄露了，正在调查，咱们跑，不是不打自招吗？”邵正宗说道：“再说了，那边怎么会同意，当年……” 干了几年，邵正宗有些害怕了，也觉得钱赚够了，想要找机会去西方，但是那边不同意，他一走，情报怎么办？要求他再发展一个情报员。 于是，刘连昆被拉下水。 只不过，邵正宗也没走成，得给刘连昆打掩护，怕刘连昆暴露，于是，就这么留下来了。 现在，他也只能安慰，此时，两人不知道，他们的谈话，已经通过茶几下面的一个小东西，传了出去。 公主坟，黄楼。 “真没想到，邵正宗也是叛徒！”张领导咬牙切齿：“都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叛变的，我们……” “刘连昆是少康二号，看来，这个邵正宗就是少康一号了。”秦川说道：“这些人，位高权重，居然投靠了敌人，这还真是不打一次，不知道我们自己被渗透成什么样了啊。” 众人点头，脸上带着愤怒的表情，手握成了拳头，敌人不可怕，这些藏在身边的叛徒，才是最可怕的！ “咱们已经派人盯上张志鹏了，这个张志鹏借着商人的身份做掩护，拉拢腐蚀我们的高级干部，必须得死！现在，我们已经掌握了大量证据，可以公开抓捕他们了！” “嗯，我总觉得，可能还有人。”秦川皱着眉头，仿佛在思考一样。 其实，他心中清楚，除了这些人之外，在航天系统里，还有叛徒，比东风-21还先进的东风-31资料，就是被这些叛徒给出卖的！ 只是，怎么把这些叛徒和这次泄密事件拉上关系，然后一网打尽？ 就在此时，情报军官走了进来：“报告，刚刚的侦查卫星发现，美国海军独立号和尼米兹级号组成的编队，已经转入了反潜阵型！” 第455章、东风-31团队里的叛徒 不同的作战任务，军舰的队型也是不一样的。 防空任务的话，排成梭形队形，里面是航母，外面是护航的军舰，这样一旦被攻击，外面的军舰就可以进行防空拦截，就算是没拦截成功，也可以开上来，用自己的舰体挡导弹。 反潜的话，就得散开了，按照军舰声纳的搜索距离分散开一字阵列，这样可以进行拉网式搜索，还可以避免友邻军舰的噪音干扰。 两艘航母依旧在一字阵列中央，外面是各种护航军舰，同时，在两艘航母的甲板上，舰载反潜机也频频起降，执行中远程的反潜任务。 五百公里之外，是舰载的s-3反潜机，不停地投放声纳浮标，三百公里内，是海鹰反潜直升机，一百公里内，交给水面舰艇和水下的潜艇。 就这样，他们展开了声势浩大的反潜行动。 独立号航母上，斯威夫特看着海面上的舰队，心情复杂。 “前段时间，我们是发现东方的091潜艇都离开了港口，去向不明，但是我们跟着就被轰炸机骚扰，所以，就忘记了这件事，现在想起来，东方人之前的行动都是幌子，核潜艇才是最终的杀招。”拉马尔上校有些心有余悸。 如果在进行防空的时候，突然被水下的潜艇偷袭，那肯定会手忙脚乱。 “是啊，虽然我们一直嘲笑东方人的091潜艇是水下拖拉机，但是，在真正面对的时候，还是不能掉以轻心，94年，我们曾经跟踪过一艘091，当时……” 当时，东方的一艘091潜艇完成了任务返航，用的是浮航的方式，也就是在水面上开动，结果，正好被美国海军发现，然后就是各种模拟攻击……当时就差点打起来。 当时，他们也数次失去091的踪迹，现在…… 如果真的发现091在附近，那么，他们一定要用各种手段，把这艘潜艇逼出来！让东方海军知道美国海军的真正实力！ “我现在，反倒希望那些潜艇没有溜走，这样的话，我们就能找回面子来了。” 失去的面子，必须要找回来！如果把091潜艇逼出来，“押送”着这艘潜艇返回东方，那该是多有面子的事情！ 想到这里，斯威夫特又充满了信心。 他不知道，这水下压根就没有核潜艇！他们的搜索，只是徒劳无功！ 东方，黄楼。 “秦总，刚刚接到集团那边的消息，白毛那边来人了，想要和我们谈矿山车的合作问题，杨董说，您要是有空的话，就回去一趟，没空的话，她也能应付。” 白毛！ 秦川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想到了上次去白毛那里弄到了两辆maz-7907,24个轮子的大怪物，这东西可不仅仅要在厂里倒短，更是要测绘仿制，仿制出来之后，就能给军队提供合格的多轴越野车辆了！ 这个车辆，就是用来驮弹道导弹的！ 那么，自己也就有机会和航天系统的人见面了！ “张领导，能不能给我安排去一趟航天部门，有关弹道导弹的机动发射车，我们来阳集团正在准备之中。” “机动发射车？嗯，咱们的新款导弹，是缺乏这种车辆。”张领导说道：“不过……” 不过，现在的事情还没结束，你这不是……但是他很快又反应过来了，秦总运气这么好，上次出个车祸，就撞了个叛徒出来，这次，或许又能找到一些败类呢？ “好，我立刻给你安排。造固体弹道导弹的是航天四院，在草原那边，得派飞机送你过去。” 秦川有些懵。 航天系统一共分了十个院，后世还会分成航天科技和航天科工两部分，航天四院，则是专门造固体火箭的，可以追溯到1962年的固体发动机研究所，从巨浪-1到东风-41，凡是固体导弹，都是从他们那里研发和制造的。 目前，最新研究的项目是东风-31，秦川要给东风-31搞配套，那就只能去草原。 “他们是不是应该有人常驻首都啊，或者说，来这里开会？” 距离有些远，有些折腾。 “等我去问问。” 几分钟后，张领导满脸笑容地回来：“东风-31的研发团队正好就在首都，和航天一院的专家在协调导航系统。你想要过去的话，现在就能去。” “好。” 航天一院，又叫做东方运载火箭技术研究院，创建于1957年，是东方航天事业的发源地，是长征系列火箭的研发单位，它主要搞运载火箭。 当然了，众所周知，运载火箭和弹道导弹，差别也不是很大。 一个把人送上蓝天，一个把人送上西天，一个很小气，送出去了还得要回来，一个很大方，送出去就不要了，还经常会附赠蘑菇焰火。 此时，在航天一院的会议室里，一群人正在开会。 “惯导系统的精度越高，我们导弹的误差就越小，美国的弹道导弹已经能做到九十米的误差了，我们也得奔着这个目标去！”东风-31导弹的总设计师、满头白发的刘老说道。 “是啊，惯导系统很重要，两年前，国防科技大学的激光陀螺团队已经打造出来了第一个工程化样机，接下来，正在准备将样机实用化，应该能赶在东风-31试射前完成。”航天界的老前辈、早就到了退休年龄，依旧在一线奋战的黄老开口。 “除了这些，就是导弹发射车了，东风-21用的就是拖车的方式，机动性很差，我们的东风-31更重，如果还用拖车的话，恐怕……”刘老的话还没有说完，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 “报告，秦总来了！他们来阳集团，能给我们解决多轴越野底盘的问题。” “是吗？快，请秦总进来！” 刘老身边，东风-31导弹的副总设计师郭万钧，也是眼前一亮。 他看着那名年轻的小伙子进来，对着在场的众人微笑。 “各位，这种级别的会议，原本我是没有资格参加的，但是想到我们的maz-7907，就忍不住想要过来卖弄一番。这种车的载重量两百吨以上，不知道够不够咱们用。” 第456章、增程版电驱导弹车 国内最早接触到的是玛兹-543，也就是飞毛腿导弹的发射车，泰安厂和万山厂两个航天集团下属的特种车辆厂都完成了测绘仿制的任务。 目前国内的四轴底盘已经成熟了，东风-15、红旗九等导弹的底盘已经有了，但是，想要进一步发展可不容易，哪怕多一根轴，都会带来各种问题。 东风-21开始的导弹，计划用的都是拖车，前面一个拖头，后面一个挂斗，这样可以公路机动，一旦到了野外那就歇菜。 大家伙正为这种车发愁呢，结果，秦总来了，还准备了两百吨载重量的大家伙！ “秦总，太大了，有五十吨的运载能力就足够了！”刘老笑呵呵地说道：“你们的越野底盘能缩小一下吗？” “当然没问题，变大或许有些难度，缩小还不是轻轻松松。” “秦总，变大缩小都不容易，轴距变了，轮距变了，之前的配件就都不能用了。”郭万钧开口：“贵方虽然很强，但是，涉足tel车辆，还是第一次……” 他得赶紧拉关系，而获得秦总认可，最好的办法当然是讨论技术，显示自己的专业性。 秦川笑了笑：“能用，轴距轮距啥的，不影响。” “这怎么可能？轴距不一样，就意味着车桥长度不一样，半轴不一样，轮距不一样，就意味着传动轴长度不一样，动力传递这东西很复杂，稍稍改变，可能就会引进噪音、共振之类的缺陷。” “咱们用电传动。” 老毛子之前的多轴发射车，用的都是传动轴，发动机放在驾驶室的下方，通过传动轴向后传递动力，再通过车桥将动力分配到各个车轮上，差速、锁止等等装置，也都通过车桥实现。 但是，当折腾到maz-7907的时候，因为动力太强，直接传动不方便，所以就改成了电传动。 那1250马力的涡轮发动机全部用来发电，把电力传递到所有车轮的电机上，这样就避免了机械传动遇到的各种难题，还降低了重量。 当年，保时捷博士造鼠式坦克的时候，用的就是电传动，现在，各种内燃机车，用的也是电传动。 体型庞大的导弹发射车，用电传动也很正常。 “这……可靠吗？”刘老有些担心。 “这东西，要是在野外频频出故障，那设计师还不得吃花生米？”秦川说道：“放心吧，咱们一定能捣鼓成熟的，而且，咱们还会在常规的电传动基础上，增加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 “蓄电池。”秦川介绍起来：“这样在低速行驶的时候，蓄电池可以驱动车辆前进，发动机完全可以熄火，不仅仅运转平稳，还没有声音。” “在翻山越岭的时候，会遇到上坡或者下坡路段，在下坡的时候，我们的驱动电机还可以摇身一变成为发电机，把能量储存到蓄电池中。” 他说的这个，当然就是后世电动汽车发展中的一个奇葩路线：增程器。 纯电车续航里程短，在外面补充电能不容易，节假日去服务区一看，充电要排几个小时的队，这个时候，自带增程器的车，就可以给增程器加满油，然后用增程器发电，再用电力驱动车轮。 没有增程器的纯电车也不要慌，可以背个燃油发电机，一样的道理嘛。 用油发电，再用电来驱动车子，表面上看，好像是脱裤子放屁，实际上，还是有好处的：这样一来，发动机可以工作在最佳经济转速区间，也就是说，最省油！ “同时，还能大幅度地提高续航里程，如果普通车辆加满一次油能跑六百公里的话，那用了这些技术，就能扩大到一千公里。” 军队不怕烧油，但是，军队发愁补给啊，在野外战略机动的车子，加油的次数越少越好。 “秦总，如果贵方能研发出来这种先进的多轴车辆，那我们一定会大量采购，把它作为我们的主力发射车，只是……”刘老欲言又止。 “怎么了？” “咱们采购的数量不是很多，可能也就是几十辆，而这种车的研发肯定会投入大笔的资金，咱们……” 国家没钱啊！来阳集团得投入巨资研发，那成本会相当高，又没法通过扩大产量来平摊成本，这来阳集团得吃大亏。 “多轴越野车辆有很多用处，除了你们，还有石油部门、勘探部门都需要，而且，我们还可以用这种技术打造矿山车，放心吧，咱们来阳集团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那就好，那就好。” 关键问题解决，皆大欢喜，黄老笑了笑：“时间差不多了，接下来，咱们去食堂用餐，秦总，一起去吧？” “好啊。” 解决了难题，皆大欢喜，食堂里弥漫开一股浓郁的酒气。 “来，秦总，我敬你一杯！”郭万钧举起了酒杯：“你们来阳集团可是咱们东方的明星企业，涉足什么领域，什么领域就能达到世界第一，厉害！” “一般般。” 一杯酒下肚，郭万钧继续开口：“那枚东风-15，居然能打海上移动目标，咱们四院这些人都不知道啊，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好啊，终于到重点了！ 秦川笑了笑：“我怎么知道，这个你得问海军。” “海军……” 郭万钧还要说什么，刘老打断了他：“老郭，不该问的事情不要问，保密纪律你忘记了？” “哦，哦。”郭万钧点头：“是我多嘴了，我只是为咱们部队多添一款反航母的大杀器而高兴，来，秦总，再敬你一杯！” 话题转向了其他，大家伙都没有留意，秦川嘴角扬起来了一抹笑意。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离开会场，上了车，秦川向身边的张承志说道：“张哥，我觉得，这个郭万钧有问题！” “啥问题？” “他明明知道保密纪律，还问了不该问的。” “这……就算是问了，大家伙也都知道了吧？” “对啊，所以就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泄密的了。”秦川说道：“我建议，暗中对他进行调查，尤其是他家里的财物情况，同时，摸一摸他身边还有什么人。到时候一网打尽！” “好！我向相关部门汇报！” “对了，我还有个想法……” 第457章、白毛要主导?没门! 东山省，来阳集团。 曾经这里默默无闻，就是个很普通的海边，但是现在，这里已经成为了一个大型集团的基地，造船厂、炼钢厂、机械厂等等一字排开，各种先进的设备，看得白毛们无比兴奋。 “你们厂生产的这种无缝钢管，正好用来作为我们矿山车的桥壳，强度高，重量轻，外径小，通过性会更高。” “这种高强度钢材，用来打造齿轮最合适了！可以大大提升我们传动系统的寿命！” “这八万吨的模锻压机，能锻压大梁吗？要是把大梁钢材放在上面压一下，肯定永远都不会断！” 一路过来，白毛的工程师们，说个不停，就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切都是新鲜的。 苏联时代的产品，讲究结实耐造，所以，老毛子造的一切产品，自重都很大，就算是天上的飞机，同等指标下，都比西方的重百分之十。 以前无所谓，但是现在，想要适应市场竞争，那就得想客户所想，自重越轻就越省油，市场竞争力也就越高。 这里完全可以成为他们的一个原料来源地！ 苏联时代，他们的钢材主要来自乌拉尔山，现在分家了，他们也可以从国际上找更好的供货商了。 这一路看完，半天的时间就过去了，众人又吃过饭，眼看着太阳就到西边了，维塔利-格拉乔夫终于没忍住。 “秦总呢？杨董，怎么还没有看到秦总？” “各位，我们的秦总在出差，他现在正在用最快的速度赶过来，各位不用着急，下午我们去会议室，由我们集团的首席工程师和各位一起聊聊接下来矿山车的合作项目。”杨雪脸上大大方方，心中还是有些着急。 就在此时，外面响起了熟悉的发动机的轰鸣声，杨雪顿时一喜，透过玻璃窗向外面看，就看到了那辆熟悉的虎头奔。 车头右前方打了点腻子，还没有喷漆，看着有些磕碜，不过，带伤疤的虎头奔，那也是虎头奔，照样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秦川走下车，看了眼办公楼，正好也看到杨雪，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会议室。 “目前，国际上的矿山车，主要有利勃海尔、卡特彼勒这些大家伙，我们想要切入这个市场不容易，所以，我们计划先搞一百吨左右的矿山车。” 格拉乔夫开口介绍思路：“我们明斯克车辆厂有技术，你们来阳集团有资金，我们合作，一定能研发出来一款先进的矿山车！只要贵方给我们打钱，我们有把握，在一年之内，就把矿山车改出来，投放市场。” 这话一出，在场的来阳集团的工程师们皱起来了眉头，你说什么？ 你们出技术，咱们出钱？还在你们那边研发？那咱们能拿到什么？ 谁不知道，技术就是企业生存的根基！ “格拉乔夫厂长，贵方打算怎么改？”秦川开口问道。 “这个嘛，很简单，我们把手头最先进的7906拿出来，动力系统不变，车轴减为双轴，后轮变成双轮。” 格拉乔夫滔滔不绝地说起来了他的设想：“贵方这里可以给我们生产加重型的车桥、车身大梁、减速齿轮等部件，生产好了，在我们明斯克车辆厂组装，这样就能打造我们合作的矿山车了。” 7907之前，最大的多轴车辆当然是7906，八个轴，十六个轮胎，全部都能带动力，发动机也换成了1500马力的发动机，虽然大毛自己没有用过，据说向北棒子交付过十辆，作为劳动-2导弹的发射车。 “我们预计有五百万美元的研发经费就够了，贵方经济状况很好，一定可以给我们提供足够的资金……” 王重阳差点就要拍案而起了，还好被一旁的朱利军拉住：“等等，看秦总怎么说。” 秦川很淡定地等待吐沫星子飞溅的格拉乔夫说完，然后摇头：“格拉乔夫厂长，看来您还压根不知道这矿山的经营状况啊！” “什么状况？” “矿山一般都是人迹罕至的地方，想要让工人去这种地方工作，那工人的工资就得很高。” “所以呢？” “所以，矿山都喜欢用载重量大的矿山车，这样可以减少人工成本。”秦川说道：“一百吨的矿山车，没有多大市场的。就连我们来阳集团自己的矿山都不会用。” 不够？ “那需要多大的？” “现在主流是两百多吨的，利勃海尔和卡特彼勒目前都在研制新一代矿山卡车，载重量都会超过三百吨。” 卡特彼勒的797，在1998年推出，载重量326吨，利勃海尔不甘示弱，在一年之后推出了t282，载重量327吨。多一吨也是多，要的就是这个名头！ 两百吨！ 格拉乔夫皱起来了眉头，这意味着什么？他们之前的设想，全部都被推翻了！ 7906的运载能力就是一百吨左右，所以他们才用这个底盘来改装，如果载重量继续增加，那机械传动系统就承受不住了，得上电传动技术！ 他们的7907就是电传动，载重量提升到了两百吨，但是，那两辆车，都卖给了秦总！ 曾经研发电传动的那些工程师们，在西方的招揽下，也走了一大批。 所以……现在的技术，掌握在来阳集团手里！ “我们计划研发两百吨级的矿山车，用电传动系统，同时，车子的整体结构和导弹车有很大不同，得全新设计才行。”秦川说道：“如果合作，那我们就合作搞这种级别的矿山车，我们可不想投入巨资之后，因为没有市场而血本无归。” 朱利军等人点头：“没错，秦总说得对！” “咱们是民企，看准市场才能生存！” 秦川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如果贵方觉得有这个能力的话，可以把设计放在你们厂，但是……一年之内，研发不出来的话，那我们的合同里得增加赔偿条款了。” “秦总，你们有这种技术吗？”格拉乔夫问道。 这句话是一语双关，那意思是说，你们当初买maz7907，就是为了现在？ 但是，买到产品，可不意味着就能掌握上面的技术，说实话，那车子其实还不成熟，白毛们还没捣鼓明白呢！ 第458章、说得很高大上，原来全是忽悠? “当然有。”秦川点头。 对面几个人的脸色明显不好看，跟随过来的老工程师季梅廖夫忍不住开口：“秦总，是我们那辆玛兹7907的技术吗？” 他是曾经的7907导弹发射车的总工程师，早就退休了，但是这次的谈判关系到明斯克车辆厂的发展大计，他就跟着过来了。 原本，他对东方的工业技术并不看好，到了来阳厂，看到了那些设备，那些产品，才终于放心下来，只有处于同一层次，才有资格谈合作，来阳集团有这个资格！ 现在没想到，对方居然耍了手段！这么不光彩的手段，好意思吗？ “当然不是，那辆车有二十四个车轮，共同分配1250马力发动机发出来的电力，每个车轮只要五十马力的驱动电机。” 秦川说出来了技术差距：“而现在，我们需要将动力分配到四个轮毂上，甚至按照西方的矿山车设计方案，只有后轮有动力，这样一来，每个车轮就得分配六百马力以上的驱动电机，这能一样吗？” 众人一想，的确是这么回事。 “发动机方面，燃气轮机肯定是不能用的，我们计划从国际市场上采购底特律发动机，或者是康明斯发动机，必须是商用发动机。” 这个设想一出，对方就更没的说了。 发动机是车辆的心脏，它不仅仅需要动力强劲，还需要寿命长！ 从玛兹-543开始，白毛们就选择拿来主义，直接用坦克发动机，毕竟这货是能找到的动力最大的车用发动机，到了7907上，使用的1250马力的燃气轮机，照样是t-80坦克使用的发动机。 对军队来说，用坦克发动机还能方便零件供应，五百个小时就得大修无所谓，反正这东西手头多的是。 但是，对矿山车来说，五百个小时就大修？那谁都受不了！ 所以，得用商用车发动机，维护保养到位的话，几万小时连轴转都不会出问题。 这种发动机，目前国内也没有，只能从国际上进口，不过以后会有的，心脏的问题，必须得解决，得把握在自己手里！ “同时，这个行业很小，后来者几乎难以入局，除非拿出最先进的技术来。”秦川说得在场的白毛工程师们两眼都是圈圈：“为了降低油耗，我们决定，在车辆上增加蓄电池系统，这套系统，能保证发动机不打开的情况下，车辆开动五十公里。” 在后世，五十公里续航能力的电动车是没有市场的，但是，在矿山车上，五十公里就足够了！ “这得增加多少蓄电池？有必要吗？”季梅廖夫开口。 “当然有必要，这是省油的关键。”秦川说道：“这样一来，发动机可以始终工作在最佳燃烧效率区间，节省大量的燃料，同时，矿山车大部分都是下坡路段，在下坡的时候，我们的电机可以反向提供制动力，还能将势能变成电能储存起来！” 在后世，纯电动的矿山车是很有市场的，矿山嘛，肯定是在山上，在山上装了货，一路下来，电机不仅仅可以提供制动力，还能将电池充满，到了山下，卸了货，再用下山储存的电力开回去！ 整个过程，都不需要任何能量输入，完全就是白薅地球的羊毛！ 燃料消耗是相当可观的，就拿卡特797来说，百公里油耗788升！一升哪怕三块钱，一百公里的油费，那就是两千多块钱！一天跑五百公里，就是一万块，一年就是三百多万的油费！ 运作得好，至少能给客户节省一半的油费，客户的车子开三年，省的油钱就够车子的采购价了！ 这样的利益，足够让矿山企业采购了！ 白毛的工程师们发现，他们根本就插不上嘴了，这秦总说的方案，他们从来没有听过，但是现在想想，如果搞成了，那绝对会打开一片新的天地啊！ “秦总，贵方的这种方案，的确很有吸引力。”格拉乔夫开口：“只是不知道，这种系统研发到什么程度了？” “这个嘛……我只能说，我们有把握把这种技术研制出来，原本还想要和你们合作，但是没想到，技术路线不同，要不，合作的事情就算了吧，你们捣鼓你们的，我们捣鼓我们的。” “不，不，秦总，我们愿意和你们一起合作，当初说好了要合作，你们可不能反悔啊。” “那这研发场地的问题不好解决啊，毕竟，我们的员工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他们可没打算去白毛，你们那里天寒地冻的，不好受啊。” “研发可以在这里。”格拉乔夫开口：“我们把最优秀的工程师派过来，你们得管他们的吃喝，如果……如果能给他们开一份工资，那就更好了。” 秦川点头：“这个没问题，既然他们愿意来这里工作，我们当然会保障他们的生活。” 吃谁的饭，拿谁的钱，那就是谁的人啊，格拉乔夫以为派来的工程师能学到这里的技术，然后把技术带回去，实际上，不用说技术了，人都得留下来，成了来阳集团的员工！ 至于技术？ 明斯克车辆厂几十年来，一直都在搞重型车辆，他们对于矿山车底盘的设计，肯定是最有经验的，他们先帮忙设计底盘，至于电传动……肯定不会让他们碰的。 “我对这种技术路线很感兴趣。”季梅廖夫开口：“秦总，我能留下来吗？” “当然可以，您留下来，当贵方的领队！” 既然在这里设计，那么，几百万美元的研发费用，肯定不会打到明斯克车辆厂的账户上，但是，想到那美好的未来，他们还是充满期待。 会议进行了一下午，太阳落山的时候，众人一起前往食堂吃晚饭。 朱利军走到了秦川跟前，趁着没有人注意，小声地问道：“秦总，咱们有这种电传动技术吗？” “暂时还没有。” “咱们有蓄电池驱动的技术吗？” “暂时还没有。” “下坡的时候用电机制动，同时反向充电的技术？” “也没有。” 好吧，全是忽悠啊！ 第459章、让叛徒暴露，只需要一个小偷! 食堂，餐桌上，热气腾腾的菜肴摆了满满一桌子。 老毛子们哪里见过这么多好吃的，全世界要找饮食文化最强的，绝对是东方！吃一年的都不重样！ 此时，看着这些饭菜，来自白毛的一群人就和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感觉到一切都很新鲜，当二锅头打开之后，浓郁的酒香更是飘满了整个房间。 “来，各位，我代表来阳集团，欢迎你们的到来，同时，为了我的迟到而表示歉意！” 秦川一仰脖，把一杯酒喝进了嘴里。 老毛子们早就按捺不住了，纷纷把酒倒进嘴里，入口有些辛辣，但是到了胃里暖烘烘的，这酒不错！ “来，吃菜，吃菜！” 众人吃菜，不会用筷子的可以用刀叉，当美味的菜肴入口之后，他们都睁大了眼睛，香，太香了，这才是真正的美味，留下来之后，每天都能吃到这些东西，真是太好了！ 季梅廖夫端起酒杯：“来，秦总，我敬你一杯！在先进技术方面，你们来阳集团的确有一套！” “谢谢，季梅廖夫老先生，以后在咱们这里，您还能不断见到先进技术，咱们来阳集团，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 哪怕就算是没有先进技术，有不菲的收入，有色香味俱全的美食，这些白毛们肯定也得留下来。 “电传动，加入电机，的确是新技术，咱们期待！”季梅廖夫对接下来的项目充满信心。 一旁的朱利军神情复杂，要是这些白毛们知道，秦总承诺的所有技术，还没开始研发呢，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以后，全世界最先进的矿山车，就在咱们这里诞生！明斯克车辆厂也会成为全球一流的矿山车生产厂！” 格拉乔夫满意地举起酒杯：“秦总，我敬您一杯！” 觥筹交错之间，张承志轻轻地走了过来，在秦川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杨雪投来了关切的目光。 “各位，真是抱歉。”秦川说道：“目前，咱们的情况特殊，首都那边的领导叫我，我还得回去，来，这杯酒，算是赔不是了。” 秦川说完，端着酒杯，一饮而尽。 “秦总，您去忙吧，我来招待各位客人。”杨雪开口。 秦川一走，气氛就淡了，没多久，宴席就算是散了，杨雪给客人们安排住处，忙活到了八九点钟，才回到家。 刚刚进门，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秦川坐在沙发上，怀里是刚刚睡着的儿子。 “川哥……” “嘘，娃儿睡了，等把他放到主卧，咱们去次卧……不，咱们还是一起去浴室，先洗个澡……” 杨雪脸一红，然后又想到了什么：“川哥，那首都方面……” “没事，只是又发现了一个叛徒，这个家伙，级别也不低。” 杨雪这才松了口气。 白天，就在秦川和白毛们吹牛逼的时候，首都，某农贸市场。 一名妇女穿着时尚，走到了一个菜摊跟前。 “老王，给我来两斤豆角。” “好，两斤，五毛钱。” 妇女拿出一个高档的手提包，从里面取出来了一个钱包，打开一看，顿时一愣。 出门前，钱包里明明塞了钱的，但是现在，里面空空荡荡的，一毛钱都没有！ “怎么？没带钱，那您明天来了再给我也不迟。” 没带钱？妇女脸色难看：“我当然有钱了，你等着，我找找！” 她在自己的手提包里一番寻找，拉开侧面的拉锁，然后，抽出来了一张花花绿绿的纸币。 “来，给你，这是美金，你拿着。” 摊主有些狐疑地接了过来，这钱，在国内不流通啊！ “怎么，不认识？告诉你，这钱在国际上都是流通的，和黄金一样，硬通货，可值钱了，等你把它拿到银行去换的时候，就知道了。” 五毛钱的豆角不是很多，眼前的妇女一看就很有钱的样子，应该不是假的，摊主笑了笑：“我信，我信，您再来点土豆？土豆豆角炖五花肉，可好吃了。” “好，给我两个土豆。” 等到妇女离开，摊主旁边几个摊位上的人都涌了过来。 “这钱应该很值钱！” “没错，看这上面的头像，是个外国人，应该是在国外流通的吧？” 就在他们议论纷纷的时候，两名穿着制服的人走了过来：“你，跟我们走一趟。” 摊主的脸瞬间就黑了：“我，我没有缺斤短两，我也没有拖欠摊位费！” “只是找你做个笔录，走吧。” 公主坟，黄楼。 “郭万钧的妻子，在菜市场上买菜，居然掏出来了美元！”王领导皱着眉头：“他们家里，没有人出过国，他家哪里来的美元？” “是啊，难道……他真的也叛变了？那么，和他接头的又是谁呢？”张领导也皱眉头。 刘连昆，在总后当领导，郭万钧，在航天部门，当东风-31弹道导弹的副总设计师，他也叛变了？ 这不由得让人怀疑，到底还有多少人叛变了，被敌人糖衣炮弹给收买了？ 想到这里，甚至会让人后怕啊。 “是啊，暂时还不能抓捕，得把他背后的人找出来，到时候，一起枪毙！”刘老的声音响起：“对了，小川呢？” “他……” 原本发消息过去了，想要让他连夜回来，商量下一步的行动，没想到……他说已经很多天没回家了，得回家看看老婆孩子。 考虑到秦川的年纪，正是如狼似虎，老憋着也不是办法，于是，只能是等，等明天秦川来了再说。 “他们厂里迎来了一批白毛客户，他必须得回去一趟，这个项目，关系到咱们今后的导弹发射车。”秦建泰开口。 刘老点头：“这小子，脑子灵活，鬼点子多，等他来了，得好好聊聊，看看他有什么对策。” 郭万钧的暴露，是因为他妻子买菜用了美元，而让她暴露的，只是用了一个小偷，把钱包里的钱全部偷走而已！这样省去了很多暗中调查的麻烦！ “嗯。咱们搞市场经济，结果，很多人没挡住金钱的诱惑，小川是市场经济的弄潮儿，他应该会有些想法。” 阿嚏！ 秦川打了个喷嚏。 卫生间里，杨雪两手还扶着窗台，扭头看向身后的秦川：“川哥，是不是着凉了？” “嗯，这水是变凉了，阿嚏！走，咱们进房间去……” 第460章、我想要马工! 第二天，公主坟，黄楼。 “小川，你的猜测果然是对的，那个郭万钧的家里有美元，来源不明，咱们直接抓捕他容易，但是，抓捕他身后的人可就费劲了！”秦建泰开口：“你有什么办法吗？昨晚刘老还等你来着……” 刘老日理万机，昨晚来这里转了一圈，后来就走了，今天也没来。 “嗯，查一查他的亲戚啊！” 亲戚！ 大家伙还真是没往这个角度上想，现在想想来看，还真可能是被亲戚给带坏的！ 很快，相关情报就被一个中年人送了过来。 “郭万钧有个远房亲戚，叫做沃维汉，是新三届的第一批大学生，八十年代后期到德国慕尼黑留学，取得博士学位之后，并没有回原单位，而是把他的妻子和女儿都带到了奥地利经商，他本人经常来往于我们国家和奥地利之间。” 拿着这份情报，张领导脸上的表情复杂：“不过，也不能因为这个关系，就说明那些美元是沃维汉给的啊！” “查他们的电话啊，不行再透露一些情报，他们肯定会迫不及待地把这个情报传回去的。”秦川说道：“拿到谈话证据，不就可以抓捕了？” “好！”那名从之前没见过的中年人点头，不用说，他就是具体负责追查间谍的工作人员了。 “秦总，多谢您的帮助啊！刘老对这件事很重视，不知道，您有没有什么建议，可以杜绝这种事的发生啊？” 秦川摇头：“这种事，杜绝不了的，我们只能尽量避免。” 那个郭万钧，真的是因为远房亲戚的原因，才叛变祖国的吗？ 这是最重要的原因，但是绝对不是唯一的原因，比如，郭万钧的祖上，那可是阔绰过的，曾经梳着大辫子当国家的统治阶级，现在变成了人民公仆，就没有怨恨吗？ “秦总，您给提些建议吧。” “首先，肯定是提高科研人员的待遇，造原子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这种现象绝对不正常。对了，这个郭万钧的妻子和女儿，已经不是咱们的国籍了吧？” “没错，都已经入籍奥地利了。” “其次，就是关键部门的重要人员，家里人不能有外国的国籍，也不能有人长期在国外居住，除了外交官。” “这个，恐怕很难吧，毕竟，他们有这个自由……” “对啊，他们的家人有自主选择国籍的自由，那我们也有权力选择官员的自由啊，有这种情况，那就滚……离职啊！公务员的选择，还要查祖宗三代呢，这些人是不是吃皇粮的？” “还有，调查他们家庭的财富。我们应该搞个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了。” “最后，杀鸡儆猴，这些已经查明的人，都得枪毙，一个也不放过！” 在某个时间段里，居然还有一群圣母们要求取消死刑，还有一群不明真相的附和，呵呵呵，那些要求取消死刑的，是在给他们自己铺后路，谁要求，谁就干了丧尽天良，该千刀万剐的事！ 秦建泰在一旁皱着眉头。 自己这侄子，一直都是很聪明的啊！现在，难道他不知道，他提出这种建议来，会得罪多少人？他一个民企，以后怕是会有人在暗中使绊子啊！ 等到那中年人离开，秦建泰忍不住叹了一声：“小川……” “二叔，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有些事，既然遇到了，那该出手就得出手，该提供建议，就得提供建议。如果所有人都因为害怕某些事而不敢仗义执言，那背叛国家的人只会越来越……” “嗯，你说得对，二叔比不上你啊！” 在场的其他海军领导，也都是神情严肃。 “小川，你放心，今天你的这番话，咱们都会烂到肚子里，以后就算是这些建议是你提出去的消息泄露了，也绝对不是从咱们嘴里说出去的！”张领导开口。 “嗯嗯，我相信海军领导，对了，我还有件事，希望海军领导帮忙。” “请讲，只要能帮忙，咱们一定全力帮助！” “我想要马工！” “哪个马工？” “海军工程学院的那个马明，他的导师是张凡教授。”秦川说道：“你们应该知道他吧？” 秦川心中暗笑，提出那么多方案，要得罪不少人，但是他不怕，也不看看他老丈人是谁，谁敢给他使绊子？而且，海军领导如此感动，送他个人很正常吧？ 马明？ 张领导突然一个哆嗦，想到了什么：“就是那个解决了潜艇发电机固有振荡问题的那个马工？不行，不行，他可是我们海军的宝贝，怎么可能给你？” 1960年，马明出生在南方一个普通的城市里，从小就是个病秧子，也是别人家的孩子，上大学的时候选择了服从调剂，于是就上了海军工程学院。 最开始的时候，他对搞船舶电气工程并不感兴趣，几次都想要放手，他的导师张凡却发现他是个好苗子，刻意培养。 大学毕业，继续考硕士！张凡逼着马明上了硕士，毕业后，又让他留校任教，什么科目难，就让他去教什么。 马明也逐渐显示出来了过人的才干，尤其是在电机方面。 当年，国产先进柴电潜艇引进西方的十二相整流发电机，这种发电机遇到了固有振荡的难题，一旦超过某个临界值就会趴窝。 西方专家得意洋洋，没问题，我们的发电机是最先进的！ 马明不信邪，亲自动手做实验，把洗漱用的水房改成了研发车间，一千八百多个日日夜夜，终于攻克了这个难关，曾经高傲的西方专家也低下了头，承认了他们的产品有缺陷。 到了后世，马明的事业更是无比伟大：同时发交直流的发电机、军舰的中压直流供电系统、电磁弹射器…… 这些项目，领先美国一代，谁说我们东方落后？福特级航母的电磁弹射器故障频频，我们的弯道超车，比福特级的还好用！ 美国佬都认为，马明能顶十个师，而当年的钱老，才被认为顶五个师，数字多少无所谓，但是可以说明，马明是和钱老一样的牛人！ 哪怕只是解决了一个固有震荡的难题，马明已经被海军看中了，秦川这个民企的老总想要马明？当然不可以！ “各位领导，你们刚刚说要支持我呢？” “支持你是肯定的，但是，马明绝对不给！” “那多轴发射车，怕是造不成了，我去航天部门那边告诉他们一声，另请高明吧！” “等等！” 航天部门那边正高兴呢，发射车的问题不用愁了，现在，突然就没了，还不得把他们黄楼的领导骂个狗血喷头！ 王领导的脑子转得更快：“秦总，不是咱们不给你，是马工目前在华清大学电机专业攻读博士学位，他正在深造，没办法给你们来阳集团搞研发啊！” “嗯，我当然知道他在攻读博士学位，但是今年，不就毕业了吗？毕业之后，还没啥任务吧？给咱们来阳集团帮个忙又怎么了？” 第461章、马工，来我这里搞混合电力推进 华清大学。 校园很安静，偶尔有学子急匆匆地走过，手里捧着书本，目标只有三处：教学楼、图书馆或者是食堂。 在白天的时候，宿舍里是看不到人的，更没有拿着家里辛辛苦苦赚来的钱，然后一头扎进网吧，大一进，大四出的那种，到毕业找不到工作，然后就开始抱怨，是我上了大学，还是大学上了我的学生。 办公楼，某办公室。 “郑教授，大家伙都在搞毕业论文，只有我，一直没有课题，我……”一名二十来岁的小伙子看向白发苍苍的老教授，有些不好意思。 “这个嘛，在当初招你读博士的时候，咱们不就说了嘛，你是先有论文，后读博士，四年前你那份论文，就完全可以当博士论文了。”郑教授看向马明：“目前，也只有重大科研项目，才值得当你的论文，其他人的那些论文课题，对你来说，都是小儿科。” 马明的硕士，是在张凡教授的建议下读的，而他的博士，更是有一番特殊的经历。 按说，一般的博士，都是需要考的，通过了考试还不行，还有面试，面试还会刷下来一批人。 普通的高校读博士都不容易，更不用说是华清大学这种国内一流学府。 但是，马明啥都没用。 1992年，马明捣鼓出来了“带整流负载的多相同步发电机稳定装置”，在这个课题的鉴定会上，国内电机界的元老、华清大学的郑逢时教授看到了科研成果和技术报告，当下就提出：让马明到自己门下攻读博士学位！ 当时已经是年底了！当年的博士都入学半年了！郑教授回到学校，拿着马明的研究报告向学校领导推荐，于是，一路绿灯，马明就这样免试攻读博士学位，而且，当时的论文，就是他的博士论文！ 这就意味着，马明到了华清大学，走个过场就行了。 但是，拜在郑教授的门下，马明可没有松懈，这三年多的时间来，学习了很多知识，也参与了很多郑教授主持的科研项目，成果斐然。 现在，按照郑教授的意思，时间到了就毕业。 但是，马明不干啊，其他的同学都要有博士毕业论文，他可不能开后门！ 郑教授也有些无奈，普通的论文课题，对马明来说太轻松，必须是那种世界性的科研课题，但是，目前手头又没有…… 咚咚！ 就在此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请进。” 门打开，几个人走了进来，当看到为首那人的时候，郑教授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小秦？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你认识我？秦川有些好奇，不过再看对方的目光，是望向二叔的？ 秦建泰也是搞技术的，当年也在郑教授的名下学习过，算是郑教授的学生，虽然现在已经四十多岁了，依旧被叫做小秦。 秦建泰的脸上带着尴尬：“老师，我带着侄子秦川来了，想要请马工帮忙搞个科研项目，也不知道马工有没有空。” 公主坟黄楼里一番嘴仗，最终，大家伙确定下来了方案：由秦建泰带着秦川找马工，马工愿意，就让他接下这个项目，但是，马工必须是海军的人，可不能进来阳集团这个私企！ 为啥是秦建泰？谁让你们有亲戚关系呢？ 来了之后，一番打听，知道马工在郑教授这里，秦建泰就带着秦川一起过来了。 听到科研项目，马工立刻就兴奋起来：“什么科研项目？” “混合电力推进系统，用在两百吨的大型车辆上。”秦川开口：“它既有柴油发电机来提供电力，也有蓄电池系统，这些系统之间，有着复杂的交互关系……” 马工认真听了起来。 “在满电满油状态，由蓄电池驱动，当蓄电池的电量放到一定程度之后，由柴油发电机接替，一方面驱动车辆，一方面给蓄电池补充电力，柴油发电机只要工作，就一直处于最经济的转速区间，从而达到节省燃料的目的。” 郑教授刚刚听说的时候，就皱起来了眉头，直觉上认为，这就是放屁脱裤子，用发动机直接驱动车辆不行吗？用得着这么复杂？ “还有，遇到下坡路段，驱动电机就会反过来变成发电机，将电能储存到蓄电池系统中，在特定的路况下，柴油发电机甚至可以完全不用介入。” “这不太可能吧？”郑教授皱着眉头开口：“小伙子，你应该知道能量守恒定律。” “没错，就是能量守恒，我们薅地球的羊毛！” 这番话已经说过不止一遍了，每次说，都会让听者大为感慨。 这次也不例外，听完之后，郑教授满脸震撼：“从矿山上重载下山，给蓄电池充电，返程空车，原本充进去的电能足够空车上山使用，你还真是个人才！有硕士学历吗？有的话，可以来咱们这里读博士！” 秦川摇摇头：“我没时间。” “小伙子，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学习的时间可是最宝贵的啊！你这么年轻，以后赚钱的机会有的是，先学知识啊！” “我……要是我一个人，当然想要继续学习，但是现在，我手下有几千人，都在等着我吃饭呢，我没空啊！” “几千人？你是哪个机构的？” “来阳集团。” 郑教授再次站了起来：“来阳集团？造笔尖钢、造阻拦索、造起落架钢，对了，现在还有八万吨模锻压机，接下来打算造盾构机的那个来阳集团？” 秦川好奇了：“您怎么知道我们集团要造盾构机？” “前段时间，老王来过，王重阳，他从我们华清大学，忽悠了一批大学生，说是给他们搞盾构机的科研项目。” 秦川总当甩手掌柜，下面的人主动性就高，这盾构机，可是涉及很多专业知识的，秦川上次开会就说了个大概，下来当然要挖大学生过去了。 “是啊，当时我差点也过去了，但是盾构机和我的专业交叉的不多。”马明开口：“现在，这混合电力推进系统，倒是我的专业。” “那你同意了？” “嗯，我现在还缺个有足够挑战性的项目来当毕业论文，这个项目很对我的胃口，但是……” “但是什么？” “这个项目，怕是需要投入资金。” 这下，在场的其他几个人都笑了。 “马明，看来你没听说过来阳集团啊！他们坑阿三一把，就坑了三十亿美元，还会缺了你的研发经费？” “郑教授，您这样说，我可不赞同，读书人的事情，能叫坑吗？” 第462章、读书人的事情，能叫坑吗? 郑教授笑了笑，目光又看向了马明。 “马明，距离毕业还有两三个月，你要完成的可是个大工程，你有把握吗？” “嗯，这套系统听上去好像很复杂，实际上，就是让燃油发电机和蓄电池选择性地给电机供电，同时在必要的时候，电机还得反向输出，除了蓄电池系统我不懂之外，其他的我都有把握。” 这就是自信！ “不懂也没关系，咱们机电系里总有人懂的。”郑教授说道：“我看，这完全可以上升为咱们机电系的一个研发项目，你可以把师弟师妹们找来，一起搞研发，这样快一些。” “嗯。” 秦川没有提什么18650电池组成的锂电系统，目前谈这个还太早，而且，重型卡车，不在乎铅酸电池增加的那些重量。 哪怕装上五吨的蓄电池，咱们也可以通过高强度材料的使用，把车子的自重降低五吨！ “老师，您说得对，这个项目可以成为咱们系的一个研发项目！”秦建泰对这个提议也很满意。华清大学里，都是人才，众人拾柴火焰高，大家伙一起努力，研发的时间也会迅速缩短！ “嗯，需要咱们集团配合的尽管说，要钱给钱，包括参与研发的学生和教授，都能拿到一笔工资，要加工零件给加工零件，不过……”秦川看向众人，自己得把一些东西说清楚。 “这些技术专利，都是咱来阳集团的，抱歉，我这个人是个浑身沾满铜臭的商人，说这话有些掉价。” 现在先用在重型车辆上，以后也能用在轿车等项目上，这些初期的专利是非常重要的。 郑教授笑了笑：“那是自然，你们来阳集团是甲方，咱们是乙方。一切专利都是甲方的。” 事情就这么谈成了，速度之快，让秦川都有些惊讶，按照他的想法，还想要用导弹车之类的国防重点工程来打动马工，再不行就请航天部门的元老们出山当说客。 没想到，马工居然直接就答应了！ “秦总，接下来咱们商量一下技术标准。”马明是个实干派，既然已经选定了这个方向，那就要立刻投入到研发中去。 先确定技术标准！ “嗯，柴油发电机在一千五百马力左右。”秦川介绍起来：“蓄电池的容量在一百度电左右，电压由你们决定。” “电机呢？用交流异步电机还是直流同步电机？马力多大？” 平时工业上用的都是三相异步电机，结构简单，外面线圈产生旋转磁场，内部定子在磁场中转动，定子转速始终落后磁场，所以叫做异步电机。 直流则是同步电机，但是，中间的转子要通电，就得有电刷，在使用中，电刷会不断摩擦消耗，寿命不长。但是直流电机容易调节速度，实现动力变化输出。 “永磁同步无刷电机。马力方面，五百马力就足够了，如果有空，还可以再搞一种一百马力的。” 后世的电动车上，最高大上的就是这种电机，转子采用永磁体，不用通电，没有电刷，也没有电阻损耗，效率高，定子部分通入由三相逆变器经脉宽调制的三相交流电制造旋转磁场，让定子旋转。 这种电机综合了交流电机的无电刷结构和直流电机调速性能好的优点，是最好的电动车电机选择。 但是，贵啊！只有高档电车才会用这种电机。 马明皱起来了眉头。 “怎么了？” “刚刚说大话了，这是全新的电机，我要研发，两个月恐怕……” “不着急，两个月不行就两年，要什么咱们给提供什么。”秦川笑着说道：“请放心，咱们一定会全力支持的。这个项目关系到军队的重点项目，你懂得。” 哪怕就算是特斯拉，也没有上来就搞这种电机，咱们的起点最高，技术难度也最大，但是，既然马明上场，不管技术难度多大，也难不住他！ 马明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这是自己的毕业论文啊！不搞定，那就没法毕业！读书人，就会坑人啊！ 难道要像西方那样，十几年都没法毕业？ “秦总，这种永磁电机中，永磁体至关重要，你们……有技术储备吗？”郑教授看向秦川，你说技术路线容易，实现起来可不容易啊。 “嗯，咱们可以搞几种稀土材料，绝对让咱们的永磁体达标！” 后世国外厂商不敢走这种技术路线，就是因为稀土材料被咱们国家掌握，他们要搞，就怕被卡脖子。 项目说了半天，中午，秦川原本要请几位吃一顿，马明却摆摆手，扭头就跑去图书馆了，于是，只能作罢。 坐在返回的车上，秦川很是感慨：“咱们国家，就是因为有了像马工这样的优秀技术人才，才能不断掌握新技术，从而发展我们的工业，促进我们的国防事业……” “你是在说他，还是在夸你自己？”秦建泰笑了笑。 “这个嘛……” “下午应该没事了，去二叔家，你婶子一直念叨……” 话还没有说完，秦川的大哥大就响了。 “喂，什么？还需要我当托？好，没问题，我再去一趟航天院。” 郭万钧已经暴露，但是，他背后的远房亲戚还没有暴露呢，所以，这个时候抓他还有顾忌，得让他们彻底暴露，拿到证据，然后就可以收网了！ 秦川迈着轻松的脚步，来到了航天院的会议室。 “秦总，大家伙就等你呢！”黄老第一个打招呼。 “嗯，也没啥重要的消息，我回去了一趟，和白毛明斯克汽车厂的人聊了一个合作。”秦川看向众人：“我们决定，联合起来，组建一个合资公司，专门生产卡玛兹多轴越野底盘。” “上次不是说自研吗？”郭万钧一愣。 “自研的难度太大，现在有白毛送上门来，咱们当然要利用起来，他们决定，先转让给咱们五轴和六轴的底盘，咱们从国内找了找，然后就找到了一款七百多马力的康明斯发动机，这样一来，就能立刻把车子攒出来，一年的时间，这底盘就能造出来！” 技术路线换了？ 郭万钧心中暗自高兴，这又是个新的情报，可以再赚一笔钱！ 等等！ “秦总，听说您上午去了华清大学？”郭万钧突然开口。 第463章、收网 你小子，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啊！ 不过，现在不能揪，揪的话容易打草惊蛇。 秦川笑了笑：“是啊，就是去华清大学拜访了郑教授，一番讨教，认为之前的电机传动方案是不科学的，对于几百马力的发动机来说，直接用轴传动就足够了。” “现在，各位把多轴车辆需要背驮的货物尺寸告诉我，我也好交给研发人员。” “我来介绍吧。”郭万钧很热情。 这会一开，又是一个下午的时间过去了，看着夜幕降临，黄老开口：“秦总，一起留下来吃饭吧。” “不了，我还有事。” 还有什么事？郭万钧想要问，但是犹豫片刻，觉得还是不要暴露的好。 “秦总日理万机，要安排的事情的确不少，咱们就不打扰了。” 午夜，十二点，郭万钧拿起来了家里的电话，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喂，我有一些东西，落在了火车站存包处……” 夜间很冷清，外面街道上的车子都少了很多，但是，宽大的首都西站依旧非常热闹。 以前的时候，首都站是首都主要的火车站，到了八十年代后期，才开始修建首都西站，今年刚刚投入使用，立刻就成了首都最重要的交通枢纽，也是亚洲规模最大的现代化铁路客运站。 这里有10座站台，18个站台面，20条股道，主建筑群建筑面积50多万平方米，每天的旅客吞吐量高达几十万。 人来人往，也需要暂时存放行李，还不止一个服务台能存放。 沃维汉走进了客运站，努力地裹紧自己的长款风衣，将身体都遮了个严严实实，虽然是夜间，依旧戴了个墨镜，看着有些另类。 看着四周没有异常情况，沃维汉走向服务台，拿出来了一个存包收据，然后接过来了里面递出来的一个人造革手提包。 他拎着手提包，加快脚步向外面走，但是没想到，一旁的开水房里，一个女人端出来了刚刚打上开水的碗面。 咣！ 哗啦！ “对不起，对不起。”女人赶紧道歉，同时用自己的衣袖帮对方擦身上的风衣。 眼看对方向自己的手提包擦拭过来，沃维汉赶紧把握着手提包的手缩到了后背：“不用了，不用了，你走吧！” 嗖！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然后，手提包就被……抢了！ 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跑得却极快，抢到了手提包就向门口跑！ 糟糕，这是一伙的！ 脑子里刚刚闪过这个念头，沃维汉就听到了女人的喊声：“来人啊，有人抢包！” 不管是不是一伙的，总之，沃维汉知道，今晚这情况有变，自己得赶紧闪人！但是，四周不断有人聚拢过来，把他给包围住了！ 接着，两个壮汉抓住了那个抢包的家伙，一把将他控制住，但是，手提包却飞了出去，手提包里的东西，也飞了出去！ 那是……几张胶卷，还有一盒录音带！ 沃维汉后背上的冷汗嗖嗖地冒了出来，他已经反应过来：这一切绝对是故意的，这绝对不是一场普通的抢劫，而是……抓捕！ 他扭头就想要跑，然后，就被人抓住了胳膊。 咔嚓！ 一对银手镯就拷在了他的手腕上。 “喂，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要干什么？”沃维汉大喊起来：“我是……” 话还没有说完，女人的一只臭袜子就塞进了他的嘴里。 火车站里的骚乱，迅速平息。 打完了电话，郭万钧美滋滋地躺到了床上。 “今天这情报，至少值十万美元，等咱们凑够了两百万美元，就找个机会出国，再也不待在这鬼地方了。” “嗯。”身边的女人点头，满是幸福感。 “对了，我之前赚的美元呢？都存好了吧？” “嗯，都在保险柜里锁着呢，不过，几天前，我去买菜，钱包被偷了，就用美元付款，那个菜贩子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嗖！ 郭万钧一骨碌坐了起来，看向身边的蠢婆娘：“你说啥？你用美元去买菜？” “对啊，美元是国际货币……” 她还想要说花出去很有面子呢，但是看到丈夫那冰冷的眼神，就咽回到了肚子里不敢说。 “明天去菜市场，悄悄找到那个菜贩子，把美元拿回来，希望那菜贩子没有把钱花出去……” 如果被有心人发现，顺藤摸瓜找过来，那麻烦就大了！ 咣！ 就在此时，外面突然传来了响动，郭万钧推开卧室的门，就看到自家的大门已经被打开了，无数人涌了进来。 “郭万钧，你涉嫌泄露国家机密，你被捕了！” 郭万钧两腿一软，直接瘫到了地上。 同一个夜晚，总后大院。 一队队荷枪实弹的士兵，悄悄地摸进了大院，他们分成两队，出现在了两家的外面。 汪汪！ 就在此时，不知道谁家的狗叫了一声。 接着，一扇窗户打开，一个人影就从房间里爬了出来，顺着一旁的下水管道，哧溜哧溜地滑了下来，这动作很敏捷，看来平时没少练习！ 等他落地，立刻就向大院围墙的方向跑，不过，还没跑两步，四周已经是荷枪实弹的官兵。 “你们是哪个部分的？”邵正宗满脸怒气：“你们知道我是什么级别的吗？敢来抓我？” “当然知道，少康一号。” 听到这句话，邵正宗瞬间就是脸色大变，他咬咬牙，突然拔出来了枪，对着自己的太阳穴，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党国对我太苛刻啊，我要是早点离开就好了！” 啪！ 只听到撞针的声音，里面的子弹没有响！ 邵正宗一愣，跟着就被士兵冲上来，捆了个结实，等他被押出去的时候，看到了另一边被押出来的刘连昆，此时的刘连昆还在反复挣扎。 “我为国家立过功！我的级别很高，你们这些混账，肯定会后悔的！” 邵正宗心中暗淡，后悔？人家已经掌握了全部证据！什么坦白从宽，宁可放过一个敌人，也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叛徒的！ 只是不知道，张志鹏跑了没有？ 第464章、一网打尽 张志鹏还是非常敏感的，几天前，他就已经发现了情况不对。 和刘连昆接触，拿到了情报之后，他就用最快的速度把情报传了回去，美国海军航母编队就转入了反潜，但是，几天的时间过去了，反潜一无所获！ 这意味着什么？ 可能是东方人压根就没找到美国海军航母编队所在的位置，也可能是发现美国海军提高警惕，立刻就撤了，也有可能……水下根本就没有潜艇！ 如果是最后一种的话，那就意味着刘连昆已经暴露了，得到的是假情报！ 所以，他坐不住了，决定回去。 作为一名台商，他在大陆有产业，所以，他来回在两岸之间跑很正常。 但是，他突然发现，自己回不去了！ 由于两岸还没有直接通客机，所以，他只能通过妈港或者香江来中转，但是，每次想要过去，都会出现各种问题，比如海关检查不通过，比如说天气不好，不通车等等。 几天下来，他用了各种正常手段都回不去，于是，他决定，得用特殊的方式了！ 夜色之中，张志鹏来到了岸边，藏在了草丛里。 海浪拍打着海岸，发出了那熟悉的声音，张志鹏望着大海，等待着，等待着。 终于，前方传来了马达的轰鸣声，张志鹏看向海面，发现一艘快艇逐渐靠近。 它的速度很快，在海面上颠簸，甚至有的时候，艇首还会迅速跃起，这个时候，发动机的轰鸣声就会降低，让艇首再落回来。 这场景，看着很是壮观，又让人有些恐惧，这快艇仿佛随时都会翻一样。 不过，它没有翻，它最终还是安全地到了岸边。 岸边，早就有几个人在等待了，甚至还有一台起重机，他们熟练地忙活着，把快艇里面运输的那辆皇冠轿车吊到了岸上，接着，有人上去启动，车子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钱货两清，操作快艇的两个人也打算离开，就在这个时候，张志鹏走到了岸边。 “喂，把我带过去！” 这些人顿时就是一阵紧张，他们干这种事，一旦被发现，那可是会进去蹲着的，没想到，旁边还藏了个人！ “我和赖总是好朋友。”张志鹏赶紧说道：“就是他告诉我你们在这里交易的，我是台商，我有钱，我可以给你们钱。” 张志鹏说着，掏出来了一摞美元：“只要把我送过去，这笔钱都是你们的。” 就这样，张志鹏上了快艇，他好奇地看着快艇尾部一排八台发动机，这是塞不下了，如果能塞下的话，肯定会塞进去更多的发动机，进一步提升航速。 只不过，这东西可不稳定，跑得越快，越容易翻，想到刚刚看到的场景，张志鹏有些害怕。 “这船不会翻吧？” “怎么可能，我们干这行一年多了，每天晚上跑两趟，从来就没出过事。” 张志鹏坐了进去，听着后面马达的轰鸣，快艇的速度越来越快，他的心也是越来越紧张，突然间……后背一凉。 疼痛传来，他的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你们，你们……” “你带了不少钱吧？这些钱，都是咱们的了！” 噗通！ 张志鹏的尸体被扔进了海水里，裹着麻袋，放了石头，就算是以后麻袋开了，他飘上来，尸体也早就泡烂了。 任务完成，收工！ 东方，首都，黄楼。 “一个没跑，全部都逮住了，只有那张志鹏，我们……” “按照秦总的说法，这样的方式，可以降低压力，毕竟，其他人都是我们东方人，我们要判处他们死刑，别人没话说，张志鹏如果被判处了死刑，那国际上就会有巨大的压力，我们……” 还是实力不够啊！ 把张志鹏抓起来，然后公开判刑，固然很解气，但是由此引发的外交问题很复杂，所以，也只能用这种手段，让他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实际上，在情报战线上，这样处理也是惯用手法。 对岸，某机构。 “张志鹏还没有回来？”庞大为皱着眉头，问自己的下属。 “是的，可能是因为最近的事情，他想要回来会遇到问题，不过……处长放心，他办事很有分寸，又认识很多人，不会出事的。” “处长，处长，不好了！”就在此时，一个慌慌张张的声音响起。 “怎么了？” “快，看电视！” 电视机里，原本播放的是体育节目，然后，节目中断，插播了新闻节目。 “目前，经过我国安部门的侦查，发现了一批出卖国家，出卖军队的犯罪分子，现在，将他们的名单公布如下，邵正宗，大校军衔，原总后军械部处长，在1985年，被台商张志鹏收买，成为间谍，代号少康一号……” 庞大为脸色瞬间难看起来，猛地站了起来。 潜藏的间谍被发现了，还有代号，还有接头人，其他人呢？ “刘连昆，大小军校，代号少康二号……” 完了，少康专案这条线被彻底扒出来了！ 不过，咱们还有另一条线，不怕。 “郭万钧，某重点导弹型号副总设计师，被沃维汉收买……” 当听到这个名字，庞大为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大陆的手段还真狠！ “这些人犯罪证据确凿，经过军事法庭审判，全部被判处死刑！同时，通缉台商张志鹏，没收张志鹏在大陆的所有财产……” 张志鹏是台商，是在大陆做生意的，哪怕就算是个皮包公司，那也是有一些不动产的。 现在，全部没收！ 庞大为心情复杂，不过又是一想，表情反而缓和下来：“这样说来，张志鹏还没有死，快，立刻发动所有人去找他，一定要把他接回来！” “那些人呢？” 看着电视机上的一个个名单，庞大为开口：“沃维汉在奥地利经商，让奥地利给东方人施加压力，让他们放了沃维汉，其他人……如果死了，进我们的忠烈堂！” 其他人肯定是捞不出来了，能进忠烈堂，那就是最高荣誉了，至少在庞大为的眼里看来是这样的。 第465章、恼羞成怒 太平洋上，波涛汹涌。 “什么？上次传过来的情报是假的？”斯威夫特满脸愤怒：“从一开始，这些情报就应该是假的，我们就像是个小丑一样，被他们来回捉弄！传达命令，立刻结束反潜任务！” 附近根本就没有潜艇，这个情报根本就不准确，这几天来，他们在茫茫的大海上搜索，还以为是东方的潜艇性能提升了，搞了半天，原来压根就没有潜艇！ “是的，我们根本就不用惧怕东方人，上次的什么反舰弹道导弹，估计也是假的！”一旁，拉马尔上校也握紧了拳头，自从苏联没了，他们美国就是老大，想打谁就打谁，想威慑谁就威慑谁，什么时候受过这种侮辱！ “我建议，我们再开动过去，从海峡中线里走一圈，看看对面能把我们怎样！” 斯威夫特望着远处的大海：“下达命令，转防空阵型，准备向西航行。” 接连被戏耍，斯威夫特也恼了，他们拥有强大的海军，他们不该这样退缩！ “全速航行吗？” 斯威夫特犹豫了片刻：“巡航速度。” 庞大的航母编队收拢队形，一路向西。 太空中，侦查卫星飞过。 东方，首都。 “奥地利方面向咱们施加了巨大的压力，要求咱们释放沃维汉，哼，他们也太自以为是了，沃维汉是我们东方人，还在我们国家犯了罪，怎么处置，当然是我们国家说了算的。”杨国强的脸上满是愤怒。 “爸，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秦川看着自己的老丈人，脸上带着歉意。 千算万算，就是算漏了老丈人这边，外交上的压力，得他们扛着。 “添什么麻烦，不过，你小子应该早就知道这几个叛徒了吧？你怎么不早点把他们揪出来？” 杨国强目光严肃地看着秦川，那意思也是非常明确的：你敢不承认？ 于是，秦川只能将准备好的话咽了回去，但是，如果承认的话，接下来杨国强就该问他是怎么知道的了，他总不能说因为自己是重生者吧？ “秦总，公主坟那边来消息了，让你立刻过去！”还好，保镖张承志正好出现，算是给秦川解围了。 “爸，我得去公主坟了，等我忙完了再回来。” 说完，不等杨国强回答，秦川已经一溜烟地跑了。 看着他的背影，杨国强神情复杂，你小子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算了，不想这些了，接下来，就是要顶着外国人的压力，把这几个叛徒败类给枪毙了，震慑一下那些出卖国家的家伙！ 公主坟，黄楼。 当秦川走进来的时候，明显感受到了气氛不对劲，就仿佛是真的要打仗一样。 “小川，你来了。”秦建泰和他打了个招呼：“刚刚接到情报，美国人的航母编队又杀回来了，这次，他们气势汹汹，怕是要给对面撑腰到底了。” “是啊，搞不好，他们还想要从海峡中线穿过，咱们又不能直接和他们发生冲突。”海军张领导的表情也很复杂。 如果是以前，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该出手的时候就出手，绝对不手软，但是现在，如果和美国发生冲突，那就会和整个西方交恶，那近二十年来，经济发展的成果都会遭到破坏，这也是上级不愿意看到的。 接下来怎么办？ “各位领导，你们是不是把我上次弄回来的大杀器给忘记了？”秦川开口。 “哪个大杀器？” 图-22m就是大杀器，已经用过了，反舰弹道导弹，也已经用过了，还有啥大杀器？ “海里的大鲨鱼。” 众人突然反应过来：“奥斯卡核潜艇？” “小川啊，咱们是考虑过，但是……一旦真的动用这艘潜艇，那就意味着要撕破脸皮了，而且，大毛那边也会得到情报，你以后就别想再蹬上大毛的国土了。”张领导叹了口气。 奥斯卡级核潜艇，就是为了猎杀美国航母编队而存在的，它上面威力最大的武器，就是花岗岩反舰导弹，是给美国航母量身定做的大杀器。 上次秦川不仅仅弄回来了奥斯卡级核潜艇伊尔库茨克号，还弄回来了几枚花岗岩反舰导弹，但是，如果真的用了，真的把美国航母给击沉了，那不是要开战的节奏吗？ 再说了，只要用了，就会暴露，那秦川戏耍了大毛海军，大毛能咽下这口气吗？ “各位领导，我又没说要来真的，只是吓唬吓唬他们……” 众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至于大毛海军？应该发现不了，美国佬又丢了一次人，怎么可能会宣扬出去？再说了，就算是大毛海军知道了，咱们就说是咱们的鹰击导弹改进出来的。” 当初把伊尔库茨克号开回来，就是有这个目的的，现在，到了该亮剑的时候了！ “我立刻向上级汇报！”张领导说道。 “那个，趁着这个机会，我能去潜艇基地吗？我想跟着潜艇一起出去。”秦川说道：“好久没见雷米斯他们了，还挺想他们的。” “别做梦了，没门！”张领导立刻摇头：“你就老老实实地待着。” 琴岛，09核潜艇基地。 洞库之中，巨大的潜艇艇身上半截露出在水面上，一些人忙来忙去，吊车将一枚巨大的圆柱体装回到了侧面的导弹发射管中。 气氛有些紧张。 雷米斯拿着酒瓶，从远处走过，当看到这边正在吊装导弹的时候，瞬间就兴奋起来。 啪！ 酒瓶被他随手扔到了一旁，酒瓶碎了，酒香四溢，他顾不上这半瓶酒，拔腿就向潜艇的方向跑。 “刘艇长，这是有任务吗？” 刘毅，海军经验最丰富的核潜艇艇长，他26岁任常规潜艇艇长，29岁任核潜艇见习艇长，34岁，也就是七年前，成为东方核潜艇历史上第一个全训合格艇长，他带领的第11艇员队，也成为最耀眼的存在。 所以，当伊尔库茨克号被开回来之后，刘毅就被调了过来，当这艘潜艇的艇长。 刚刚接到调令的时候，刘毅还不满意，毕竟他当时指挥的092核潜艇，已经是海军最先进的了，排水量最大，他不想离开092. 但是，在见到自己要指挥的新家伙之后，刘毅所有的不满都抛到脑后，不换了，就这艘，这才是真正的核潜艇！ 而雷米斯他们，则充当起来了教官的作用。 也就是说，刘毅得喊雷米斯一声师傅，现在，雷米斯问起来，他也只能照实回答。 “是的，我们计划发射一枚导弹。” “那怎么能少得了我呢？”雷米斯很是兴奋，这段时间来，早就在基地里憋坏了！很想出去，而现在，还能打导弹！ 等等，这导弹的涂装？ 第466章、美国航母编队的大杀器，出击! 老毛子的反舰导弹，从来都不花里胡哨。 就拿花岗岩反舰导弹来说，个头很大，长度十米，弹头有进气锥，弹体细长，两侧有小型弹翼，和小飞机一样，尾部则是十字形的尾翼。 这样巨大的导弹，通体都是海军灰，不管是海面还是天空，都不容易被目视发现，最多就是在弹体中部，用俄文喷涂个红色的p-650字样，代表它的型号，再在某个角落喷涂一下出厂编号。 眼前的呢？ 弹体从前到后，被喷上了一条条红白相间的条纹，看着很是醒目，就仿佛是故意要炫耀这款导弹一样，这发射出去，恐怕就会被看到。 这合适吗？ 似乎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刘毅解释道：“这是上级要求的，应该是为了更醒目吧。” 在演戏的时候发射，的确可以把导弹喷涂得鲜艳一些，这样更容易被观摩。 雷米斯点头：“嗯，明白了，对了，这次出去执行任务，有补助吗？” “应该没有。”刘毅心中一喜，如果这些人听说没补助，就不跟着一起去了，那就好了，他可是真发愁这些人上来会给任务带来不确定性。 但是，没想到，雷米斯只是稍稍皱了皱眉头，跟着就继续开口：“没补助就没补助吧，再不出去活动活动，这身体都要锈住了。” 没补助也干？ 看着雷米斯走向指挥塔的方向，刘毅无奈地摇头。 三个小时后，尾部的螺旋桨发出哗哗的响声，巨大的艇身晃动起来，慢慢地离开洞库，在出去之前，潜艇开始下潜到潜望镜深度。 一次新的任务就此拉开帷幕，此时，整个潜艇上，只有刘毅一个人知道他们真正的任务究竟是什么。 公主坟，黄楼。 “按照目前的进度来看，我们的潜艇还没有到预定海域，他们的航母编队就要开过来了。”王辉的老爹有些担忧：“这次任务……” “按照惯例，美国海军航母编队一个星期就会进行一次海上补给，他们在反潜期间，貌似没进行过补给，所以，他们在过来之前，还得进行一次大规模的海上补给，得耽误一段时间。”秦川信心十足。 航母就是在海上移动的城市，里面编制舰员几千人，虽然核动力航母不用担心能源问题，但是这几千人要吃喝拉撒，航母上的冷库持续不了多久，必须得经常补给。 更不用说舰载机频频起降带来的燃料消耗了。按照规定，消耗掉一半的燃料、百分之七十的弹药就必须进行补给。更何况，还有各种护航军舰的消耗。 在正常的情况下，航母编队一个星期就得补给一次，如果到了战争时期，三天就得补给一次。 补给的时候，航母编队非常脆弱，美国佬现在已经是惊弓之鸟，所以，如果秦川没有猜错的话，美国佬的双航母编队肯定会交替补给，这样能腾出一半的战斗力来。 但是同时，这也意味着补给的时间会更长。 等到他们完成补给，己方的核潜艇也已经开到了预定位置，由于上面携带的反舰导弹射程超级远，甚至都不用离开第一岛链，打完了就能回来！ 海上，双航母编队还在以十几节的航速前进，看上去有些不紧不慢。 独立号，舰岛。 “将军，我们应该加快速度！”拉马尔开口：“这样能让东方人无法防备，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斯威夫特望着远处的海面，目光深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将军？” 斯威夫特还是没有反应，无线电里倒是传来了尼米兹号上舰长戴维斯的呼叫。 “尼米兹号呼叫独立号，尼米兹号呼叫独立号，我们的燃料已经消耗过半，请求补给！” 斯威夫特回过头来：“独立号的燃料消耗多少了？” “也已经过半了，不过，我们认为这不重要，还是赶路最重要……” 斯威夫特的脸色严肃起来：“拉马尔，不管在什么时候，什么情况，都不能违反条例，这些条例是用了无数鲜血换来的！燃料消耗一半就得补充，否则到了关键时候，舰载机因为没有燃料而无法起飞……” “我……好的，那我们请求一起补给。”拉马尔知道，自己有些着急了，海军的条例的确不能违背。 “不行，分开补给。”斯威夫特说道：“那些东方人很狡猾，不知道他们会想出什么办法来对付我们，只有分开补给才会更安全，传达命令，编队进入补给模式，尼米兹号和它的护航军舰首先接受补给！” 拉马尔皱了皱眉头，这样拖延下去，东方人肯定会做好全部准备，难道……司令没打算真的打，就是想要吓唬吓唬东方人？ 问题是，东方人会害怕吗？ “卡纳惠”号燃油补给船开动了上来，它的满载排水量四万多吨，可以携带18万桶燃料。 当然，这只是计量单位，燃料是直接存放在它的大肚子里的，很快，“卡纳惠”号的左边是尼米兹号航母，右边是提康德罗加级巡洋舰，后面则是伯克级驱逐舰。 高高的架子架起来了燃油输送管道，这艘燃油补给船同时给三艘军舰提供燃料，还能提供几种不同的燃料。 这个时候，是编队最脆弱的，接受补给中的航母无法放飞和回收战机，如果出现意外，那就只能靠其他的护航军舰了。 还好，现在是双航母编队。 独立号上，蒸汽弥漫，两架雄猫战机很快弹射起飞，进行空中巡逻，尾部，一架刚刚执行完巡逻任务的e-2预警机正在降落，整个过程很是流畅丝滑，显示出来了美国海军编队的训练有素。 他们不知道，一艘可怕的核潜艇正在赶来的路上。 当他们想要反潜的时候，四周没有核潜艇，当他们转入防空编队，想要靠近目标的时候，潜艇却杀过来了！ 兵者，诡道也！ 东方，黄楼。 “果然，他们进入了编队补给的阶段，而且还是分开补给的，整个补给过程会持续一个白天，这样一来，我们的时间就足够了。”张领导满是兴奋。 “嗯，只是咱们海上搜索的手段还太弱了，等以后，咱们有了预警机，就能更好地监控美国的航母编队了。”王领导开口。 攻击海上航母编队，首先是发现，对东方海军来说，这方面还是有欠缺的。 运八海上警戒机，对海搜索雷达只有两三百公里，没法突破美国航母编队的防御圈。 太空中的侦查卫星，数量太少，如果不是能揣测到美国海军航母编队的行踪，否则一夜过去，就会丢失目标。 现在，最好的手段，就是派渔船盯着，太落后了！ 这些暴露出来的问题，以后都得慢慢解决！ 第467章、潜射超音速反舰导弹怕不怕? 奥斯卡级核潜艇的水下最大航速可以达到32节，但是，高航速会带来高噪音，很可能会被对手发现。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任何一个艇长都不会下令全速航行的。 这次例外。 为了能尽快赶到任务海域，出海之后，核潜艇用最大航速狂飙了十个小时！ 直至离开了己方控制的安全海域，航速才降低到了十八节，这是不开启核反应堆主循环水泵，用自然循环方式下的最大航速！ 核潜艇的噪音源第一是螺旋桨，第二就是核反应堆主循环水泵。 自从老毛子采购了东芝机床，可以生产一流的螺旋桨之后，核反应堆循环水泵的噪音就越发突出了，好在老毛子研制出来了低功率状态下可以自然循环的核反应堆，低速航行下的噪音很低。 当然了，设计师的最终目标是彻底淘汰这个水泵，全功率的时候也是自然循环，这得在第四代核潜艇上才能实现。 指挥塔上，雷米斯看着海图，目光复杂。 “我们这次出海的航程，远远超过了之前任何一次，我们的航线，看样子是向宫古海峡的方向？”雷米斯开口。 刘毅抬头看了一眼舱壁上的24小时制的航海表：“还有两个小时。” 刘毅没多说，但是雷米斯已经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是两个小时之后，就能宣布任务了。 不急，自己可以等。 当潜艇兵，就是要能耐得住性子，当年和美国潜艇在水下玩捉迷藏的时候，经常一玩就是十天半个月的，现在，两个小时算什么。 两个小时，那就是前进三十六海里，按照现在的航向，向前推进三十六海里，然后以这个点为圆心，画一个六百五十公里的圆，理论上来说，这圆能覆盖住的地方，都是他们的打击范围。毕竟，他们用的可是p-650！ 不过，考虑到目标可能会有各种机动，所以，放到五百五十公里之内打，显然更好，就算是把这个圆半径缩小一百公里，依旧能套住很大的地方。 尤其是宫古海峡以东广袤的太平洋海域！ 再联想到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雷米斯就反应过来了，腾的一下子，他的整个脸都红了，就仿佛把一瓶伏特加给一口闷了一样。 “在苏联时代，咱们在水下对抗了几十年，也没有真的动手干过，还是你们东方人给力！”雷米斯突然说了一句。 刘毅笑了笑，雷米斯能猜到多少，都是他猜的，自己现在还不能说。 时间在一点点过去，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释放通信浮标，接收消息！” 潜艇在水下通信，一直都是个难题，海水隔绝了电磁波，只有超长波才能进来，但是，需要的天线很庞大，传输速率也很慢。 现在主要用的方式，还是通信浮标，每天发一个，汇报自己的情况，等上浮到海面发信，潜艇早就跑没影了。 同时，也能用这种手段接收信号。 很快，上级的命令如期而至。 “猎鹰行动正式开始，目标坐标……” “我觉得，叫屠龙行动更好，最近你们看电视剧了吗？倚天屠龙记……”雷米斯打开了话匣子。 “雷米斯教官，请您注意纪律！” 雷米斯赶紧闭嘴，但是，几秒钟之后，他又忍不住开口：“我有经验，我到导弹操控台去帮忙！” 导弹操控台前，三十多岁的潜艇兵正在认真地输入目标数据，雷米斯站在后面，看着潜艇兵的动作，几次都想要将他拉下来，自己上去操作。 多少年了，终于等来了这一次机会！东方人，威武！ “初始高度三千米，飞行距离，两百公里！” 一条条的指令不断传来，操作手熟练地输入命令。 飞行高度越高，空气越稀薄，阻力越小，所以，想要飞得远，就得提升高度，但是一直飞高空也不行，哪怕第一代防空导弹，也可以把高空高速的目标打下来。 靠近目标之后，就得转入低空，进行低空超音速突防了。 “两百公里之后，俯冲进入海面五十米，继续飞行两百五十公里，然后爬升，搜索目标！” 只有一枚导弹，就没法编队飞行，得爬升起来搜索目标，然后再俯冲，进行最后的攻击！ 雷米斯满脸期待，等着接下来的命令。 “之后转入自由攻击，在距离目标两公里的时候，自爆。” 自爆？ 雷米斯的脸瞬间就变了：“喂，怎么能自爆呢？只要飞过去，利用750公斤的战斗部，肯定能把目标给击沉的！” “这是命令！” “能不能再近一点，比如五百米，就算是不能摧毁目标，也可以把所有的残渣泼洒过去！” “雷米斯教官，如果你……” “好，好，我闭嘴。” “导弹射击诸元已经全部装订！” “导弹陀螺启动，开始自检！” “自检完成！发射进入倒计时！” “发射盖已经打开。” “十，九……一！”当数到这个数字的时候，雷米斯的手狠狠地砸在了红色的发射按钮上，嘴里大声地喊着。 “发射！该死的美国人，去见你们的上帝吧！” 嗵！ 7吨重的导弹在燃气发射器的推动下，离开了发射管，海水涌入发射管，巨大的潜艇没怎么下沉，就缓冲了所有力度。 导弹继续向上，很快就钻出水面，就如同鲤鱼跃龙门一样。 由于发射管不是垂直的，所以，花岗岩导弹在出水之后，也带着一定的角度，它继续向上飞，速度也是越来越慢，突然间，屁股后面一股火焰冒出。 发动机点火！ 西方核潜艇发射导弹，一般都是在发射管里直接点火，叫做热发射，老毛子的导弹习惯使用冷发射，出水点火。 导弹就如同打了鸡血一样，不停地向上飞，速度越来越快，尾部拖出来的浓烟，形成了一道通天的斜坡。 潜射的超音速反舰导弹已经发射！美国佬，怕不怕？ 导弹飞上天空，它的目标，就是五百公里之外的美国海军航母编队！ “左满舵！”水下，刘毅下达命令。 核潜艇只是一个载体，负责把导弹送到预定位置，现在任务完成，就该撤退了！ 至于能否击中目标，或者说在多远的地方被拦截，那就只有回去之后才能知道。 美国佬不是吹嘘防空半径五百公里吗？咱倒是看看，他们能否在五百公里的距离上就拦截到导弹！ 第468章、不祥的预感 想要拦截到反舰导弹，那首先就是得发现！ 美国海军有宙斯盾系统，有e-2预警机，这些系统都能及时发现天空中的目标。 但是，这也是有前提的。 提康德罗加级巡洋舰上，舰长们不断下达命令。 “注意，正面雷达功率开到百分之百，侧面和后面雷达待机！” 阿利-伯克级驱逐舰也在忙活。 “注意，左前和右前的雷达天线，功率开到百分之百，后面两块雷达停机！” 提康德罗加级巡洋舰是最早的宙斯盾战舰，设计师们见缝插针，直接把四面相控阵雷达布置在了前后左右四个面上。 这样看着简单，但是，在实际中却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四面相控阵雷达分担的搜索方向上，威胁程度不一样！ 一般来说，前面的威胁程度最高，后面的威胁程度最低，前面用的频率最高，后面用的最低。 所以，到了阿利伯克级，以及后来的各种专业防空舰，都会把雷达天线转四十五度。 前面有威胁，那舰桥左前和右前两块雷达天线都能搜索到，侧面有威胁，那前后两块阵面也能顾及到，大大地分担了防空压力。 但是，就算是这样，雷达也不能全开，原因很简单：它虽然有四面天线，但是却只有两部发射机！它使用的是集中式发射机的方式。 一部发射机要给两面天线馈电，所以，不能保证四面天线同时工作，只能分时复用，依次扫描，多少也算够用。 为啥不上四个发射机？ 就算是有四个发射机，也不能用，因为供电功率不够！ 仅仅一部发射机，就有58千瓦的功率，提康德罗加级巡洋舰是改型军舰，总发电功率只有几百千瓦，根本就供不起四个面，阿利伯克级虽然是全新研制的，供电功率也没提高多少。 对美国海军来说，这没什么，平时不是单打独斗，一个编队上去，一艘军舰负责一个方向，四艘军舰就能把四个方向都保护住，只是现在，威胁在正前方，所以，他们要搜索的是正前方！ 对于那枚从编队右前方飞过来的导弹，他们很难在远距离发现。 除了宙斯盾战舰，他们还有预警机！ e-2预警机已经起飞，只是它要在编队上空巡逻，当那枚导弹发射过来的时候，它正好在编队左边五十海里的空域，所以，也不能提前发现。 花岗岩导弹在三千米的高度上，平稳飞行，对于一枚1.6马赫速度飞行的导弹来说，一秒钟就能飞五百米左右，两百公里的距离，只需要四百秒的时间，也就是六分钟左右！ 海上，航母编队乘风破浪，浩浩荡荡。 独立号，舰岛。 “我们明明有这么强大的舰队，前段时间，居然还被迫后撤，这简直就是一种侮辱！”拉马尔上校咬牙说道：“这次，我们绝对不会再惯着东方人，让他们知道，谁才是这个星球上的主宰！” “是啊，东方人一直都在欺骗我们，让我们以为他们很强大，实际上，什么图-22m轰炸机，什么反舰导弹，肯定都是假的！”一旁的大副跟着开口。 等到说完，他又向四周看了一眼，还好，没看到斯威夫特将军。 此时，斯威夫特正在他宽大的司令套房里，躺在柔软的席梦思床上，却无法入眠。 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安，但是又说不上来是什么。 后甲板的左舷，菲涅尔灯箱后方，着舰引导位。 “很好，不错，红鹰，保持现在状态下落！”着舰引导官看着雄猫战机逐渐降落下来，神情平淡，能飞雄猫的都是最牛的飞行员，每次降落都是五分！ 最后着舰的时候，飞机又晃动了两下，然后，机轮着舰，着舰钩勾住阻拦索，向前减速。 阻拦索像是弹弓一样，被逐渐拉长，拉长，突然间，砰！ 如同弓弦一样的阻拦索突然断了，然后迅速地向两边扫过去，如同秋风扫落叶。 啪，啪啪！ 几名倒霉的绿马甲没有躲过，阻拦索如同鞭子一样，从他们的脚下扫过，他们的腿骨传来清脆的声音。 “啊，啊……” 惨叫声响起。 沾满鲜血的阻拦索继续飞舞，如同毒蛇。 “红鹰，快，加力五！”着舰引导官大声地喊了起来。 三百多米长的航母甲板，根本就不够战机正常起落的，起飞用蒸汽弹射器助力，降落的时候使用阻拦索硬生生地拉停，每次起降都比坐过山车更刺激。 如果阻拦索断了呢？ 那得看此时飞机的速度了，速度低，或许还有办法刹停，如果速度快，那就赶紧马力全开复飞！ 飞行员手脚麻利地打开加力，两台发动机的尾喷管冒出来了橘红色的火焰，推动战机加速，自从换装了f110发动机，雄猫的动力已经有了很大的提升，按说还是有希望飞起来的。 但是……阻拦索断裂时候产生的横向拉力，让雄猫战机的方向发生了偏离，此时的它并不是向着斜角甲板的起飞线而去，而是冲向了一侧的停机区！ 当飞行员发现这种情况的时候，为时已晚，于是，只能快速拉动头顶的弹射拉环。 头顶的座舱盖弹飞，屁股下面的弹射座椅冒出炽热的火焰，两人刚刚离开机舱，雄猫战机就撞上了无辜的一排大黄蜂，剧烈的碰撞声中，火花迸射，下一秒，熊熊大火在甲板上燃烧起来。 航母不仅仅是战争机器，还是危险机器，甲板上的风险最高！ 损管人员拖着消防水管冲了上去，灭火，必须要用最短的时间扑灭大火，一旦扩散，就全完了！ 美国海军常年全世界的转悠，训练有素，反应敏捷，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舰载直升机也飞快起飞，打捞两名弹射跳伞的飞行员，医护人员去照顾那些被阻拦索打断腿的绿马甲…… 当舷窗上出现火焰的时候，斯威夫特一下子就从床上坐了起来，看向外面。 果然，他的不安应验了！ 第469章、祸不单行 “怎么回事？”斯威夫特急匆匆地冲进了舰桥，向里面的人喊道。 航母舰载机的起降难度很高，当年为了探索喷气机的起降，美国海军摔死了上千的飞行员，硬是用鲜血和生命研究出来了一整套的起降方案，现在已经相当成熟了。 以美国海军的专业性，不应该出现拉断阻拦索的情况啊。 “目前正在调查中。”拉马尔也是脸色难看。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军官跑了上来：“报告，已经查清楚了！” “怎么回事？” “我们用的这批阻拦索有问题！” 斯威夫特皱着眉头：“是东方人给我们提供了劣质阻拦索吗？” 自从发现来阳集团能生产便宜的阻拦索之后，美国海军就用上瘾了，价格便宜，质量还好，多出来的钱还能进自己的腰包。 现在看来，还是太天真了，这东西，还是自己生产最可靠。 “不是，是……” “是什么？” “东方生产的阻拦索质量很好，我们自己的，一百次就必须更换，但是东方的，能使用一百二十多次，绿马甲们为了降低换阻拦索的工作量，就将更换次数设定为一百二十次。最近，我们在高强度使用，所以，就延长到了一百三十次。” 每次将舰载机拉停，都是对阻拦索的一次严峻的考验，用上一百次，阻拦索就不能再用了，否则就有断裂的风险，这是美国海军几十年来的经验总结。 但是，东方的质量好啊！可以多用一些次数！ 一根阻拦索，可不止是甲板上几十米的长度，甲板下面还有几百米，每次更换，都会让绿马甲们疲惫不堪。 从一百次提升到一百二十次，那原本更换六次的工作量就能变成五次，绿马甲们就放心大胆地去干了。 最近在执行任务，舰载机频频起降，阻拦索甚至每天都得更换，消耗得很快。 然后……就用到新一批的阻拦索了！ “今天断裂的这根，是新一批阻拦索，目前是第102次阻拦降落，结果就断了……” 和之前的相比，质量是差了一些，但是，和美国海军的阻拦索相比，质量还是够好的！ 再说了，就算是东方人真的提供了一批劣质阻拦索，他们也没理由去追究责任，进出口合同上写得清清楚楚，是龙门吊用的钢索，可不是阻拦索！ “以后，将阻拦索的使用次数降低到九十次。”斯威夫特开口：“等到这次执行完任务回去，把这一批阻拦索科学地检查一番。” 大意了啊，最后采购的这一批阻拦索质量还是降低了，看来，东方人早就有所准备了。 “报告，甲板大火已经被扑灭。” 这算是个不是好消息的好消息了，斯威夫特从舰桥的舷窗向外看，看向混乱的甲板。 “第二架雄猫降落到尼米兹号上吧，在这里甲板清理干净之前，由尼米兹号承担编队远程防空任务。” “是。” 尼米兹号，舰岛上，戴维斯的目光看向独立号，心中也是感慨。 多亏了咱们还没用新一批阻拦索，否则，甲板上一片狼藉的说不定就是尼米兹号了！ “注意，接替整个舰队远程防空任务……”戴维斯的话还没有说完，无线电里就传来了e-2预警机的雷达官那惊恐的声音。 “注意，编队两点钟方向，两百公里方向，发现一枚超低空飞行反舰导弹，速度1.5马赫！” e-2预警机虽然拥有号称四五百公里的搜索距离，但是，这是指大型轰炸机，海面上飞行的反舰导弹，个头本来就小，发现的距离会缩短到两三百公里，现在，它又在航母九点钟方向几十公里之外，于是，发现得就晚了！ 两百公里外，飞来了一枚反舰导弹？ 独立号的舰岛上，斯威夫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雷达是不是看错了？他甚至都没有来得及下达命令。 尼米兹号，戴维斯倒是没犹豫，毕竟，现在舰队的远程防空，是交给他们手上的！ “注意，立刻转向逆风，起飞两架雄猫战机！” 独立号已经残了，短时间内不能出动，现在也只能靠尼米兹号来挑大梁了。 一枚反舰导弹而已，雄猫战机就能对付！用不死鸟导弹把它打下来！ 尼米兹号的甲板上，一切都在紧张有序地进行，雄猫战机被从停机区拖出来，固定在弹射器的小车上，后面的挡焰板缓缓升起。 他们只需要三分钟的时间就能飞过去，然后用不死鸟导弹解决目标！ 巨大的舰体转向逆风，准备放飞舰载机。 “管道故障，储气罐压力不够！” 什么？ 听到这话，戴维斯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这特么是有人破坏啊！ 关键时候掉链子，有这么凑巧吗？ 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但是，追查间谍是接下来要干的事情，现在先得赶紧排除故障！ “快，立刻排除故障！” “导弹距离一百五！” 预警机上，消息还在不断地汇报过来。 “宙斯盾战舰注意，准备拦截这枚导弹！”斯威夫特终于反应过来，继续下达命令。 只有一枚而已！就算是雄猫战机不能出动，也可以用标准导弹把它打下来。 “距离一百！” 编队右侧，提康德罗加级巡洋舰切斯劳维尔号上，右侧的平板雷达天线全功率运转，庞大的电磁波源源不断地释放到天上，试图要将目标搜索出来。 但是，雷达屏幕上一无所获，毕竟，目标还在海平面之下！ “五十公里！”预警机再次传来报告，然后，雷达官又大喊起来：“它爬升了，爬升了！” 按照预定程序，花岗岩导弹在三千米的高度上飞行了两百公里，又在五十米的高度上飞行了两百五十公里，接下来，就是爬升！ 弹体前面的雷达开机预热，当它爬升到两百米的时候，再次俯冲下来，它脑袋上的雷达，已经轻松地将远处海面上所有的目标都搜索了个清楚，然后，选择了其中雷达回波最大的。 这也是唯一的缺陷了，没有视频捕捉系统，看不到海面上都是什么军舰，只能是选择雷达回波最大的，说明个头最大，可能是航母，也可能是综合补给舰。 接着，它又俯冲下来。 切斯劳维尔号。 “雷达已经成功锁定目标！” “目标转入低空，依旧锁定中！” “准备发射导弹！” “咦，目标在加速！” 第470章、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对花岗岩导弹的速度，不同资料有不同的说法，有1.5马赫，有1.6马赫，还有2.5马赫，这其实完全是没有考虑到具体的飞行状况，就和说油耗不谈路况一样。 巡航阶段，如果在高空，花岗岩最大能飚到1.8马赫，在低空，由于空气阻力大，最多只能飚到1.5马赫，而在进入最后攻击过程的时候，会继续加速到2.5马赫，用最猛烈的速度撞击目标！ 哪怕就算是个钢筋混凝土组成的工事，也能给它撞个窟窿，更不用说航母了！ “快，两枚标准2导弹，齐射！”舰长大声地喊道。 mk41垂发装置中，火焰升腾，一枚乳白色的导弹离开了发射管，继续拖着浓烟向上飞，一秒之后，第二枚导弹跟着点火起飞，它们在爬升到五百米的高度之后，就转入平飞，向目标所在的方向而去！ 目标照射雷达死死地盯住那枚飞来的导弹，给标准2导弹的拦截提供引导。 通过数据链，拦截过程进入到每一名指挥官的眼睛。 独立号，舰岛。 气氛很紧张，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那飞来的目标和己方飞过去拦截的光点。 “2马赫！” “2.1马赫！” 目标的速度越来越快，大家伙的心情也是越来越紧张。 导弹哪里来的？背后的人想要开战吗？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们得先把这枚导弹拦截下来，否则真的被打中，怕是会死上千人！ 斯威夫特的手握紧成了拳头，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死死地看着屏幕。 “2.5马赫！距离二十公里！” 这个紧张的报告声，让众人的心情更紧张了。 还好，两枚标准导弹已经飞了过去，按说应该能拦截到目标！ 就在此时，屏幕上突然出现了一片雪花。 “怎么回事？电磁干扰吗？” “不，应该是目标释放了铂条！” 太恶心人了，己方的导弹已经飞过去了，眼看就要把目标打下来了，就在这一瞬间，出现了短暂的铂条干扰，虽然时间很短，但是，足够让导弹脱锁了！ “第一枚导弹脱锁！” “第二枚导弹没有命中！” 拦截失败！ 标准2导弹，美国海军七十年代末期定型服役的先进防空导弹，是宙斯盾军舰的主力防空武器！ 在进入八十年代之后，超低空掠海飞行导弹开始盛行，于是，标准2导弹不断升级，尤其是block3型，通过换装更加先进的无线电高度表和mk-45tddmod9近炸引信，可以更好地对付掠海反舰导弹。 但是，抗干扰的能力还是不足，拦截超音速反舰导弹的能力……虽然嘴上宣称着有，但是具体效果还是得看实战。 美国佬也知道block3的不足，后期又开发了3a和3b，当发展到3b的时候，加装了被动红外引导头，和原本的半主动引导头共同工程复合引导的方式，命中率大大提升。 现在还只是普通的3型！ 两枚导弹拦截失败，目标已经到了二十公里之外！ 怎么办？ “快，第二轮补发，密集阵准备！”切斯劳维尔号上，舰长尽可能地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一些，他的手放在一旁的椅子靠背上，微微发抖。 嗵，嗵！ 两枚标准2导弹再次升空！ 这次因为距离更近，所以，它几乎是发射上去之后，俯冲下来，就该拦截了！ 独立号上。 “距离十公里，第二次标准导弹拦截！” 射程远的好处体现得淋漓尽致。 目前，东方海军主力防空导弹海响尾蛇，射程只有十几公里，如果一次拦截失败，那就over了，标准2导弹的射程就远多了！ block1型，射程46公里，block2型，换了新的发动机，射程高达166公里！如果目标在高空飞行，一百公里之外就能猎杀！ 现在，仅仅十公里，简直就是在近身搏击了！ 屏幕上，代表目标的光点突然晃动起来，左扭一下，右扭一下，形成了s型！可惜不能向回飞，否则还能再画个b。 “蛇形机动！”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反舰导弹的突防和军舰的防空，一直都在不断进步，不断提升，螺旋发展。 为了防备反舰导弹和近防炮，在攻击末段，反舰导弹还能在海面上画s型前进，这样，如果拦截一方的计算机不够先进，只按照目标飞来的弹道制定拦截方案，那百分之百脱靶。 美国海军的宙斯盾战舰，是这个时代最强大的战争机器，当然不会犯这种错误，就算是能捕捉到不断变化的目标，但是……导弹内部电路的运算速度不够快，那就始终慢半拍！ 新一枚标准2导弹狠狠地扑向目标，就在到达杀伤半径的时候，目标突然一甩脑袋，从左转变成了右转，就如同球王带球过门一样，一个假动作，就把这枚标准2导弹给甩开了！ 下一枚导弹努力改变方向，还是没有跟着目标的速度，于是，又和目标擦肩而过。 拦截再次失败！ “目标距离五公里，密集阵准备！” 最后一道防线就是密集阵！ 它的主要武器装备是一门6管20毫米机关炮，当目标靠近到两公里以内，就会用每分钟4500发的射速向目标开火，在目标前方形成一个弹幕区，等目标撞上来，自然就被摧毁了。 当年研发出来之后，被美国佬百般炫耀，认为是作战利器。 实际上，它也是有缺陷的，对付亚音速反舰导弹很有成效，但是，超音速反舰导弹速度太快，它的射速相比就慢了。 后世，当东方玩近防炮的时候，先搞了730，也就是7个管子，30毫米口径，后来觉得不够用，增加到了11个管子，射速提升到了每分钟近万发。 虽然知道密集阵的鸡肋，但是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只能是硬着头皮上了！ 独立号航母一侧，一艘体型巨大的综合补给舰开动上来，如果真的拦截不成功，它还可以给独立号挡导弹，关键时候，这艘军舰舍己为人的精神，让人感动。 此时，不用看屏幕了！ 斯威夫特通过舷窗看向外面，在那艘综合补给舰的躯体还没有挡住他的视野的时候，他还真的看到了海上的那个目标。 整体呈红色，就仿佛吞噬人的大嘴一样。 来吧，只要你敢上来，那就意味着……战争！ 第471章、天堂和地狱，就差两公里的距离 “司令，望远镜！” 斯威夫特接过了望远镜，仔细地调整焦距，首先捕捉到了那白色的尾流。 如果是固体推进剂的导弹，燃料会在几分钟内消耗掉，剩下的时间都是惯性飞行，现在，这东西还在燃烧，说明是液体燃料。 当然了，既然能飞到2.5马赫，那肯定用的是冲压发动机，此时，发动机正在炽热地燃烧着，准备进行最后的攻击！ 顺着白色的烟柱转移望远镜的视角，终于，斯威夫特看到了那枚导弹。 它飞得很快，以至于弹体上的红色和白色的条纹都在视野里不断地晃动，仅仅这一瞬间，随着它再次做一个s机动，就从斯威夫特的望远镜中消失了。 不过，由于视觉暂留效果，斯威夫特的视网膜里，还残留着那弹体的形状。 弹体细长，弹头尖锥进气道，小弹翼，四片尾翼，弹体上，好像还喷涂着什么标志…… “c803!”就在此时，一名操作光学设备的军官已经捕捉到了一张清晰的照片，那弹体上，赫然印着c803的标志！ 这个标志，说明了它来自东方！ 东方的导弹，外销代号就是用c开头，后面是三位数字，之前的大型液体火箭导弹，代号c601，之后的东方飞鱼，代号c801，改进型是c802，而c803这个型号，则是第一次看到。 这是东方改款的反舰导弹吗？ 就在众人沉思之中，那枚导弹也在飞快而来！ 2.5马赫的速度，一秒钟就是850米！ 四公里，三公里…… 密集阵系统是全自动进行的，只要将目标分配给了它，它就能自动跟踪目标，然后开火。 但是，炮弹飞过去是需要时间的，所以它不能正对目标开火，而是要把弹丸抛射到目标的正前方，当炮弹飞过去之后，目标也刚好过去，人为制造一场相遇。 现在，海面上那枚超音速蛇形机动的导弹，能被拦截到吗？ 拦截不到也要试试！ 眼看着目标即将进入密集阵的杀伤半径内，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在胸口画起来了十字。 万能的主，保佑密集阵能拦截到目标！ 密集阵的液压驱动系统发出了啸叫，下一秒，炮口就会疯狂转动，20毫米的炮弹就会如同下雨一般泼洒过去！ 斯威夫特再次从望远镜中捕捉到了目标，这一刻，他也屏住了呼吸，然后，望远镜中出现了灿烂的焰火。 “打中了，打中了！”斯威夫特兴奋地说道：“我们的密集阵，可以拦截到超音速反舰导弹！” 但是，身边并没有附和的声音传来！ 斯威夫特看向拉马尔：“怎么？我们的密集阵命中了目标，难道不该欢呼吗？” 拉马尔的神情复杂：“将军，我们的密集阵还没有开火。” 就在密集阵刚刚准备开火的瞬间，目标就自己凌空爆炸了！这密集阵简直就像是魔法棒一样！ 不过，在场的众人可不认为是有上帝在帮助他们，那枚导弹，也不是因为故障而爆炸的。 飞了这么远，做了这么多机动，难道在最后关头，突然晃晕了脑袋，选择了自爆？ 如果不是这种情况，又是什么情况？ 斯威夫特的脸色唰地就变了。 海风吹来，吹在他的后背上，凉飕飕的，那里全部都湿透了！ “这应该是东方人预设好的程序，当靠近到我们舰队两公里的时候，直接自爆，这样既没有把矛盾闹大，还……” 还威慑了我们！ 上次，东方人也不过是瞄了一艘海上的靶船，这次瞄的可是他们美国海军航母编队！ 而且，事先没有任何预警，直接就把导弹打过来了，这简直和鬼子偷袭珍珠港一样让人厌恶，不宣而战。 但是，人家又没真的打，人家只是对着美国海军编队，晃了晃拳头而已！ “该死的，如果他们的程序设计失误，或者那枚导弹出现了电路故障，那真的打过来，就要击沉我们的军舰了，这些东方人，简直就是魔鬼，该下地狱！” “没错，我们得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下一刻，美国海军们愤怒了。 “命令舰队，右满舵，去岛国！” 什么？ 手下们都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斯威夫特：“为什么？” “没错，东方人再次触怒了我们，难道就这么放了他们？” 放了他们？ 斯威夫特看向身边这些白痴：“如果不是东方人手下留情，那我们现在已经损失了一艘军舰，如果真的闹起来，他们向我们发射几十枚甚至几百枚导弹，你们觉得，我们能防得住？” 冷战时期，苏联海军的饱和攻击，让美国佬憋屈了很多年。 苏联没了，美国佬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他们自认为自己是世界警察，在全球可以为所欲为，但是…… 他们以为对面的还是一只老实巴交的兔子，但是，他们却忽视了东方的一句固话，兔子急了会咬人！ 他们来这里，就是试探东方人的底线，现在，斯威夫特已经知道了底线，如果他们继续支持某些人，那么，东方人会真的动手！ 美国海军没必要搭进来！几十年前的那场战争，让他们第一次尝到了失败的滋味，现在，如果他们还敢更进一步，那东方人就真的敢动手，击沉他们！ 该走了！ “可是，我们这么走，难道不会显得我们很……无能？” “我们需要寻找更多的情报，找找东方人的这些武器装备究竟是怎么来的，同时升级我们的装备，不管是弹道导弹，还是超音速反舰巡航导弹，我们都要能万无一失地拦截，到了那个时候，我们才有底气再回来！” 最后两公里，天堂和地狱的距离，还好，他们没有下地狱！ “那东方人会不会把这件事大肆宣扬，让我们名声扫地？” “当然不会，东方人很聪明，他们更希望我们也能保持沉默。” 斯威夫特觉得，自己不了解东方的技术，不知道东方人手头怎么会冒出这么多大杀器来，但是，自己了解东方人的行事风格。 东方人应该会选择低调，毕竟，他们的目的只是想要让美国海军滚蛋。 第472章、我们的腰杆子早就挺起来了! 东方，首都，黄楼。 “美国佬撤了！” “这次是真撤了吗？” “没错，美国佬向岛国的方向而去，他们是打算回驻地了！” “太好了！” 终于，这口恶气算是出了！ 美国佬居然顶着轰六k和反舰弹道导弹的威胁，还敢继续过来，好，那就让美国佬尝尝咱们超音速反舰导弹的威力！ 虽然大家伙并不知道导弹冲到了什么地方，这种得抵近观察，美国佬不会给这个机会，但是，美国佬既然走了，那肯定是被吓住了！ “这导弹是真不错，咱们应该尽快测绘仿制！”海军王领导开口。 “这种导弹技术水平太低，咱们要直接测绘仿制的话，有些落后。”就在此时，一个声音开口。 “这种的技术还落后？”看向秦川，大家伙迷惑不解。 “没错，各位，我之前提过的亚超结合才是正途，这样可以全程飞超低空，避免被发现。” 相比日炙导弹一百多公里的射程，花岗岩提升到了五百公里，听上去是很不错，但是……它的缺陷照样很明显，想要增加射程，前半截就得飞高空，这样容易被提前发现！ 如果这导弹好用，那后世的老毛子还捣鼓个什么劲，直接吃老本好了，老毛子虽然穷了，在反舰导弹的研发上可是不遗余力！ 这次只是吓唬美国佬一番，不过，有了这次的经历，各项研发肯定都能快马加鞭了！ “小川，这次能吓走美国佬，你是第一大功臣啊！”海军张领导感慨地说道。 “别，我可没多大贡献，就是动了动嘴皮子，咱们来阳集团不过是个民企，以后还想要常年在国外做生意呢，你们可别给宣传。” “知道，咱们懂。” “对了，如果没啥事的话，我就走了，这场风波，持续了一两个月，我该回家了，找老婆孩子去……” 秦川说着，站起来向外走，走到门口，突然，咣！ 他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这家伙，差点就把他给撞得飞了出去。 “哎吆，好疼，疼死了，骨头肯定断了，没有一百万的医药费……” “咦，秦总？正好！”对面撞秦川的人没在意秦川提什么医药费的事情，而是满脸兴奋：“刘老找你，准备准备，十五分钟之后，刘老就会过来，一起开会！” “谁的会我也不开，我要回家……” “秦总，是刘老！” “哪个刘老……咦？刘老？好吧，那我留下，会议的内容是啥？” “001航母工程。” 秦川一阵惊讶：“终于下定决心了？” “嗯，下定决心了！” 这么快，就要搞国产航母了！那艘瓦良格号，还有必要买回来吗？ 同一时间，首都，外事部门。 “杨领导，我代表奥地利政府，郑重地通知您，如果贵方还不释放我们奥地利公民的亲人，那我们将会采用更加极端的方式！” 一名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坐在杨国强的对面，义正辞严。 “沃维汉是我们的公民，就要遵守我们东方的法律！他犯了错，就要受到法律的制裁，这和他有什么外国亲戚，没有任何关系！不用说是我们的公民，哪怕就算是你们国家的公民，在我们国家犯了错，也要接受我们法律的制裁！” “怎么，你们还以为，我们的国家是一百多年前的那个国家？1949年，我们就已经站起来了！我们的腰杆子早就挺起来了！” 杨国强的目光满是严肃：“达尼柳克先生，回去告诉你们政府，当年，几百万西方联军我们没怕过！苏联人陈兵百万，滚滚的装甲洪流足以推平我们整个北方，我们也没怕过！” 达尼柳克愤怒地站了起来：“我们这样做，都是在为了你们好！哼，既然这样，就等着美国海军来和你们交谈吧！” 美国海军？ 杨国强白了他一眼，刚刚想要说什么，桌上的电话铃响了。 他拿起电话来，听到里面的报告，瞬间满脸兴奋。 此时，达尼柳克已经走到了门口，他的步伐很慢，然后，就听到了后面的声音。 “达尼柳克先生，停一下！” 达尼柳克心中暗喜，看来，这个电话是在给杨国强施加压力，让他改变态度的了。 “杨先生，有什么事？” “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一声，美国海军编队已经离开了相关海域，正在返航回岛国。” “这不可能！”达尼柳克瞬间就傻眼了，明明说好的，那边施加军事压力，让这边的外交协商更容易，这怎么就跑了呢？ “您可以回去，求证一下。我想要再告诉你一遍，我们东方人已经站起来了！我们有能力维护自己的领土完整，有能力面对外敌干涉，也有权力处罚在我们东方领土上的犯罪分子！” 达尼柳克走了出去，目光有些迷离，美国海军怎么撤了？他们到底是遇到了怎样的压力？ 航母编队还在返航之中，各种情报不断地汇聚。 “我们可以确认，导弹不是现代级驱逐舰打出来的！” 按照他们的情报显示，东方人手头最强的反舰导弹就是现代级上的日炙导弹，但是，这种导弹的射程只有一百多公里，而在当时，航母周边三百公里以内，都不可能有现代级活动的痕迹！ 更何况，那导弹的外形和日炙导弹也不一样。 “根据湾湾的地面雷达报告，曾经发现了一个目标从他们的北方飞过，当时没有太留意，当作杂波给忽视了，现在，结合他们的发现，我们可以绘制出来那枚导弹的飞行轨迹。” 先飞了两百公里的高空，又飞了两百多公里的低空，最后还玩加速突防…… “这导弹，和大毛的ss-n-19导弹很像！”终于，有人反应过来了！ “该死的，又是大毛！”斯威夫特咬牙切齿：“大毛为了钱，什么都敢卖，图-22m轰炸机、反舰弹道导弹、还有这远程超音速导弹，都是一水的苏联货！” 接下来怎么办？抗议？ 轰炸机的时候抗议了，大毛认为是污蔑，现在继续抗议也没用！ 此时，他们还不知道是从潜艇里发射出来的，如果知道，那更是该愤怒了，好啊，大毛，你们为了钱，奥斯卡核潜艇也敢卖？ 然后，大毛就该哭了，真的没卖多少钱，倒是出海失事了一艘。 第473章、001航母正式上马 首都，黄楼，会议室。 秦川看到了很多熟悉的老面孔，于红心、潘老、范贵……还有洋面孔，比如巴比奇，此时，在场所有人的表情，都是一样的激动。 “咳咳，今天很高兴，能来参加这个会议，两年前……”主持会议的并不是刘老，而是另一名上级领导，此时，他有些不好意思。 当初，891工程论证会议的时候，这名领导就在场，当时，还承诺了出十二亿人民币，支持海军的造船计划。 然后……就没了下文。 一方面，来阳厂的船坞还在建造之中，另一方面，上级是的确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但是现在，随着最近一连串的事件，两艘美国航母啪啪打脸，虽然最后走了，依旧让上级领导觉得脸上无光，所以，航母这东西，必须造，必须要上马，不能再拖了！ “还是说这次吧。”刘老开口。 “是的，这次，咱们已经下定决心，要造航母了，咱们相关部门首批拨了五亿人民币过来，希望来阳集团不要让咱们失望。”上级领导的目光看向秦川。 “好啊。”秦川点头：“设计方案冻结了吗？” “还没有，今天论证之后就会冻结，经过了这两年的时间发展，咱们的航母技术有了巨大的进步，之前的设计方案，还需要修改。”上级领导开口：“这次，请巴比奇先生来说吧。” 巴比奇很是激动，他打开电脑，把幻灯片投影到幕布上。 “两年前，我们讨论的基本数据是排水量六万吨，使用滑跃起飞和阻拦降落的方案，舰载机数量44架，现在，因为弹射器技术已经成熟，所以，我们将它修改为弹射起飞，阻拦降落的方案。” 上次汇报项目方案的是潘老，而现在，潘老年纪已经大了，而且也不是专业设计航母的，所以，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巴比奇。 这两年来，巴比奇看着东方技术的进步，也很是兴奋。 “今天这场会议，首先要确定的是弹射器的数量，目前世界上各国的布局是，法国四万吨级的戴高乐号，使用两条弹射器，美国四万吨级的尼米兹级航母，使用四条弹射器，我们六万吨的航母，该用多少？” “三条。” 言简意赅，满是肯定！ 巴比奇好奇地望过去，果然，说话的是秦总。 “舰首甲板两条，斜角甲板一条，这样就足够了。”秦川说道：“美国佬的珊瑚海号航母，就是这么干的。” 法国的航母排水量小，所以舰首一条，斜角甲板一条。 美国佬早期的航母都是二战航母的改款，冷战时期改装了斜角甲板，也只能保留两条蒸汽弹射器，都在坚守，因为左舷的升降机限制了斜角甲板布置弹射器。 满载排水量六万五千吨的珊瑚海号在改装的时候，就把左舷的升降机挪到了舰尾，所以就把空间给腾出来了。这样终于在斜角甲板上多装了一条弹射器。 至于到了后期，新建的航母，排水量增加到八万吨，甲板面积更大，所以上来就捣鼓了四条弹射器，舰首两条，斜角甲板两条，出动效率很高。 “在平时，舰首一边可以放舰载机，只留另一边的弹射器使用，同时再搭配斜角甲板上的弹射器，出动效率不会低多少，放飞一个波次，舰首的舰载机清空，原本空闲的弹射器也就能出动了。” 秦川滔滔不绝地讲解起来。 “这样一来，排水量不变，携带的舰载机数量就能多六架，载机数量突破五十架。” 己方的航母携带舰载机的数量少，完全是因为没有中型机，以苏-27的改款来当舰载机，个头大，携带的数量必然就少。 不追求美国航母那种八十架甚至上百架的规模，五十架也不少了，足以吊打中型强国！ “只是将翘头铺平，就能多搭载六架，果然，弹射型航母才是王道啊！咱们的排水量呢？能扩大吗？” “以我们目前的锅炉来说，六万吨就已经不错了，满载甚至能超过六万五千吨。”巴比奇说道：“弹射也需要蒸汽，如果再扩大排水量，动力可能会不足。” 库兹涅佐夫号也不过这么大的排水量而已。 “好吧。” “各位觉得秦总的提议如何？” 众人纷纷举手表决，很快就通过了。 “好，我们接着说下一个问题，舰岛上的电子设备问题，在苏联的航母上，安装了天空哨兵雷达，我们的航母……” “我们也装！”秦川再次开口，他哪里有一个民企领导的觉悟，此时的他，就像是海军首长一样。 “咱们有吗？” “当然……”秦川的话说到这里，又想到什么，赶紧将目光望向海军领导。 “张领导，咱们相关部门有这种项目吗？如果有的话，不管便宜还是贵，都得装上，毕竟，航母这种宝贝，自身的对空搜索能力得足够强大才行。” 后世，咱们海军的航母上课都是有346雷达的，到了003航母更是发展到了极致，全部都是盾面雷达天线，一款落后的橘子瓣雷达都没有！ 只是，这东西贵啊，记忆中，052c驱逐舰刚刚出来的时候，那四个盾面，每个就是一亿！四面就是四亿，海军舍得吗？ “嗯，可以先预留，等咱们的壳子造出来，舾装的时候，应该就有了！” 果然，海军舍得，航母都造了，还差这点小钱钱吗？ “好，接下来就是……” 四个小时之后。 “各位领导，航母最终设计方案通过审议，我们的第38号方案是最合适的航母方案，希望冻结设计，转入投产！” “同意！”刘老点头：“我宣布，001航母的所有方案冻结，准备开建！来阳集团做好准备！半个月内，开工建造！” “是！”秦川也站了起来：“我代表来阳集团，向各位领导承诺，三年之内，一定让001航母下水！” “三年，这么久？” “对啊，这是造航母，又不是造渔船！” “就不能再快点？” “海军要质量还是要工期？” 第474章、001型航母开工，舷号16 96年，5月12日。 来阳集团造船厂里，旌旗招展，彩旗飘飘。 造船厂一侧的船台上，第二艘052b驱逐舰还在建造之中，不过，还没到下水的日子，今天造船厂装扮得如此光鲜亮丽，迎接了海军大批的高官，当然是为了海军的第一艘航母！ 提前到来的士兵已经把船坞附近全部戒严，整个气氛显得有些严肃。 龙门吊前方，摆起来了一个主席台，此时，秦川搀扶着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走到主席台上。 “刘老，您慢点，其实，您完全可以不用来的，这里风硬……” “怎么？觉得我老了，不中用了？”刘老白了秦川一眼。 “不，当然不是。” “哼，谅你也不敢，咱们海军第一艘航母开建，这么重要的时刻，我怎么能不出场？” 刘老甩开了秦川搀扶的手，噔噔噔地走到了话筒前面，然后看向下面黑压压的一群人。 “同志们，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我们海军成立了快五十年，从小到大，从弱到强，现在，终于要开工建造航母了！从此以后，我们将会拥有最先进的海上装备，保护我们祖国的海疆和广阔的海上生命线！” 下面的人都是感慨万千。 当年，海军一把手视察海岛，还得坐渔船出海，后来，咱们有了自己的军舰，但是航母却一直都是空白！ 现在，这最后的空白也要弥补了！ “当年，外国人正是凭借船坚炮利，轰开了我们的国门，从此开始了我们东方百年的屈辱史，现在，我们每一名军人，每一名国人，都不会忘记历史的教训，落后就要挨打！……” 这番话，把秦川说得也是心情激动，刘老说得对，历史不会重演，我们的中华民族，正走在伟大复兴的道路上！ 刘老足足讲了半个小时，下面的鼓掌声不断，眼看着刘老再说下去，身体怕是受不了啊，这海风吹得嗖嗖的。 于是，秦川只能上去：“刘老，时间到了。” 刘老目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好，现在，我宣布，海军001型航母正式开工兴建，舷号16！希望大家铭记历史……曾经的七镇八远……” 好吧，还得继续说。 第一艘航母舷号16，是有很多说法的。 驱逐舰是用1开头的，舷号三位数，航母也用1开头，但是用两位数，至于这6，六六大顺？ 当然不是！ 这是为了牢记历史！ 当年，清政府在搞洋务运动的时候，买回来了15艘铁甲舰，命名七镇八远，成为了远东第一舰队，但是，甲午海战中，北洋水师全军覆没。 从16舷号开始，是为了纪念曾经的历史，更是对祖国海军百年奋斗历程的缅怀！ 刚刚开工，只给舷号，到了下水的时候，才会给舰名。 祖国航母的舰名，那就更有纪念意义了，甲午海战的第一战场，就是辽宁，威海卫保卫战在山东，中法马江海战，则在福建…… 历史，从来都不会被忘记！曾经先烈们没有完成的使命，由我们来完成！ “开工！” 钢铁厂超级轧机上生产出来的5.5米宽、40米长的船用钢板，被巨大的玛兹7907运输过来，吊机吊下钢板，放到了等离子切割机上，在等离子的火焰中，第一块钢板被切割成对应形状。 切割好的钢板后面的弯板机，老毛子的技术工人手脚麻利就操作机器，将它弯折成设计形状，然后吊进了船坞的对应位置，等到第二块钢板就位，最熟练的焊工开始了焊接，电弧的火花飞溅。 从今天开始，航母正式开工！ “焊缝合格！”郑明仔细检查过之后，大声地喊道。 “郑领导，您该不会要当咱们的驻厂军代表吧？” “是，从今天开始，我就常驻来阳集团，每块钢板，每一个焊缝，我都要仔细检查！”郑明说道。 让一名将军来当驻厂军代表，这绝对是从未有过的，秦川也没别的办法，毕竟，他没调动军代表的权力，他也得听军代表的。 “那您也得先上来，咱们一起去食堂用餐啊！” 来阳集团，造船厂食堂。 集团占地面积很大，所以食堂也都分开了，在造船厂这边食堂用餐的，有一半都是老毛子工人，甚至菜谱上都额外标注了俄文。 现在还不是用餐时间，工人们还在工作，众人来到食堂，开工宴已经准备好了。 刘老看着摆在桌上的茅台，伸手就去拆，拆完了就往自己杯子里倒，倒完了先抿了一口。 “不错，没糊弄我这个老头子。”刘老说道：“知道你们的顾虑，今天是个大日子，我就喝一杯！” “嗯，刘老，我们大家敬您一杯，没有您，就没有我们的航母！我们干了，您随意！” 刘老，东方航母之父！ 刘老笑呵呵地端起酒杯，一仰头，就把一杯酒喝进了肚子里，然后…… 他看了看酒瓶，还是忍住了，端起一旁的茶水：“接下来，我以茶代酒，咱们继续喝！” 酒过三巡，大家伙也都活络起来，各自端着酒杯敬酒。 “秦总，你们来阳集团能接到001航母的任务，真是让人羡慕啊！”大莲造船厂的负责人刘铮开口。 这次造001航母，属于整个国家造船工业的盛会，几个主要的造船厂还是有资格前来的。 “你们也可以啊，要不我们把这艘航母的建造任务转给你们？”秦川说道。 “不，不，上级给拨的预算太少了，我们……我们造不出来啊！” 这次，没有一个同行抱怨来阳集团这个民企接下了重点任务，因为其他国企根本就造不出来！ 大莲造船厂已经是国内首屈一指的造船厂了，这次预算对他们来说，依旧是会赔本的。 钢板、锅炉、螺旋桨、甚至是蒸汽弹射器，这些都是来阳集团自己生产的，这建造经费能压缩到最低！ “你们也行的，承让了。来，干杯。” 喝完了这杯酒，刘铮依旧没有打算离开，他继续开口：“秦总，能不能给咱们大莲造船厂指条路？” 第475章、让我出主意?造液化天然气船! “我秦川就是个普通的厂二代，因为机缘巧合，才侥幸带着来阳集团发展壮大，哪里能给你们大船瞎指挥。”秦川赶紧摆手。 此时的他，的确不想蹚浑水，省得传出去之后，被人说自己太狂妄。 来阳集团不管怎么发展，都是民企，民企是没法和国企比的！尤其还是大莲造船厂！ 大莲造船厂，已经有上百年的辉煌历史了，之前的不说，就拿建国后的来说，五十年代有第一艘万吨货轮，七十年代有第一艘导弹驱逐舰，八十年代有第一次给外企造船。 如果没有来阳集团，那第一艘国产航母也是大连造船厂的！南江造船厂也得排在后面！ “秦总，您可就别谦虚了，你们来阳集团，短短几年就能有如此成就，和您的英明领导是分不开的，你们既然已经踏入了造船行业，那就要带着咱们整个国家的造船行业，发展壮大啊！” 南江造船厂的代表赵跃进也开口了。 “没错，就是，咱们都在等着来阳集团拉咱们一把呢！” 一时间，七八个造船厂的代表们都开口了。 “我们来阳集团，第一艘船还在舾装，第三艘船才刚刚开工，你们就来找我们来阳集团指点？各位，你们找错了啊！” 秦川还在继续推辞。 “秦总，我记得，你以前说过，只有你们来阳集团一个重工企业还不够，得咱们国内涌现大量的重工企业，把咱们国家的工业发展起来，达到世界先进水平，这样才能让咱们国家富强起来，是不是？” 刘老发话了！ “嗯。”秦川点头。 “那你小子还敝帚自珍什么？他们这些人啊，都对来阳集团的发展很羡慕，希望自己的厂子也能发展得和来阳集团一样好，而且，咱们主要给外国人造船，竞争对手是西方国家和家门口那两个国家，咱们内部，要团结啊！” 好吧，刘老都说到这里了，秦川也就没法藏着掖着了。 “好，那我就大胆一次，给大家伙说说我的看法。”秦川开口：“如果说得不好，还请大家伙见谅。” “秦总，咱们洗耳恭听！” “目前，世界的主流是和平与发展，环保也会越来越严格，液化天然气的需求量，就会越来越高，液化天然气船，将会是以后最赚钱的船型！”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傻眼了。 谁不知道？谁都知道啊！但是，知道了又如何？咱们有这个技术吗？ “秦总，液化气在运输的时候，需要零下一百六十三度的低温，目前主流的液化气船，是用殷瓦钢，这东西，全球只有法国gtt公司能生产，售价是普通船用钢板的二十倍，我们……” “秦总，殷瓦钢的焊接也很难，只要有一个疏漏，液化气泄露出来，那就会成为海上的一枚氢弹！” “秦总，液化气船的液货围栏系统，也是有专利权的，而且，这个专利是按照船只造价来收费的，这东西是赚钱，但是，钱都落到别人手里了啊！” 秦川笑了笑：“看来，你们是都详细考察过这种船了？” 气态的天然气，体积很大，不方便运输，除非是走管道，走海运的话，就得将它液化了。 如果液化石油气，常温下只要加压就能液化，但是天然气这东西，零下一百六十三摄氏度！ 这么低的温度，怎么装载？热胀冷缩现象是大自然的基本规律，装了液化天然气，船只就得变形！ 法国人找到了殷瓦钢，这是一种特殊的钢材：它不会有热胀冷缩效果！这简直就是运输液化天然气最好的内胆材料！ 但是，这东西价格也贵啊！ 国内在进入新世纪之后，才开始接触这个行业，建造的第一艘液化天然气运输船，花费高达1.6亿美元！其中，采购殷瓦钢就是一笔庞大的开支！ 殷瓦钢只是内胆，内胆还得贴着隔热材料，外面还得有外胆，整体构成一个液货围栏系统，这东西，是有专利的！ 而且，专利还不是一次性的，造船厂每造一艘船，就得给法国gtt公司一笔专利费，大概是船价的百分之三到百分之五！ 这样一来，最后落到自己手里的，还不到船价的百分之三，遇到经济危机，原材料涨价等等情况，搞不好还得赔钱！ 啪！ 这声拍桌子的声音，把在场的众人都给惊呆了，大家伙扭头，看向拍桌子的人，居然是刘老！ “你们这些不思进取的家伙！有困难怎么了？想办法克服啊！”刘老说道：“前怕狼，后怕虎，还怎么发展？” 众人都低下了头，就算是心中有想法，也不敢在刘老面前表现出来啊。 “再说了，既然秦总都提了，那他就一定有解决问题的办法，你们刚刚也说了，秦总从来没走错过一步！你们只要跟着秦总走，不就行了？什么殷瓦钢，什么液货围栏，在秦总这里，都不是事！” 这话一出，众人才反应过来：对自己来说天大的难题，无法解决，在秦总这里，小菜一碟啊！ “秦总，你们来阳集团，能造殷瓦钢吗？”刘铮小心翼翼地问道。 “殷瓦钢有什么难的，不过就是铁钴镍三种元素组成的合金材料，研制出来这种合金的法国佬还获得了诺贝尔奖，这诺贝尔奖的含金量也太低了。” 众人大喜。 如果是别人，那是吹牛，但是秦总既然说了，就能做到！ 后世，东方已经成了造液化天然气船的大户，但是总从法国进口也不是事，于是，2013年，中华造船厂、宝钢、船级社等单位一起协同，经过四年的努力，终于研发出来了殷瓦钢，还获得了法国gtt公司的认证。 于是，东方就成了全球第二个能生产殷瓦钢的，具体工艺，秦川还没忘记！ “那液货围栏系统呢？” 这个专利权，也是一笔巨大的开支！ “法国的液货围栏系统专利早就落伍了，咱们研发一款全新的液货围栏系统，咱们自己也申请专利！咱们国内的任何一个造船厂，免费使用专利！” “多谢秦总！” “秦总太厉害了！” “秦总，你们来阳集团就是咱们造船业的领袖！” 刘老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一个国家的海军发展，离不开强大的造船业，靠买是买不来现代化的国防的！ 只有来阳集团一个企业不行，得让全国的造船企业都发展起来！ 第476章、来阳集团顾全大局，无偿贡献! “等等，你们也别急着欢呼，要克服的困难还有很多，比如说焊工，我们来阳集团不管培训焊接技术，你们需要派人到法国去学习，这可是一笔巨款。” 殷瓦钢是制造液货围栏系统的内胆使用的，也就是直接和液化天然气接触的那个地方，它必须要耐低温，但是不需要承受压力，压力是外面的框架承受的。 所以，造液化天然气的殷瓦钢很薄，薄到一张纸的厚度：也就是0.5毫米！ 这么薄，焊接之后还要达到原本的性能，这是非常难的！ 在后世，2005年，大莲造船厂决定啃下这个硬骨头，派最优秀的焊工去法国gtt公司学习，一个人花了几十万的培训费，这才培训出来了首批16名焊工，拿到了gtt公司颁发的焊工证。 秦川懂殷瓦钢的制造，但是，他不懂焊接，这可是老焊工的专业领域。 “为了造液化气船，咱们愿意花这笔钱，咱们造船厂不缺优秀的焊工，咱们把拿到了英国船级社焊工证书的人派去培训！”刘铮大手一挥。 当年国门打开，他们大莲造船厂是第一个承接香江客户订单的，当时一切都得从零开始学，哪怕是刷个油漆，都是有标准的，打磨铁锈到什么程度，油漆刷多厚，什么天气刷……等到客户接船，满意地竖起大拇指：完全达到西方标准！ 现在，这个挑战对其他造船厂来说或许还很艰巨，但是他们大莲造船厂不怕！ “第二，咱们自己研发的新型天然气船，国际上可能不认可，或许没有订单。”秦川说出来了第二个难题。 液化天然气船的制造要求很高，任何欠缺都可能会造成严重事故，目前全球也只有三个公司有相关技术，可以给其他造船厂授权。 从未造过液化天然气船的东方人，不仅仅造天然气船，还是自己发明的液货围栏系统，天知道成不成，万一有缺陷怎么办？ 任何一个正常的船运公司，都不可能吃这个螃蟹的。 在后世，南棒子造了那么多液化天然气船，也被gtt公司的专利费搞得苦不堪言，于是自己发明了个全新的液货围栏系统，因为没有客户，所以南棒子的船东给接手了，支持国货嘛。 然后，只跑了一趟！之后就停泊在了港口，再也没出去过！ 这技术，不是轻轻松松就能玩转的！ “咱们国家应该也需要这种船只，建好了船只，先给咱们自己用！”刘老大手一挥。 此时，外面出现了脚步声和说话声，显然，船工们下班了！ “时间差不多了，今天的开工宴会就到这里吧。”刘老说道：“咱们更期待着下水，舾装，海试，服役！希望来阳集团用高标准要求自己，不要辜负祖国和人民的希望！” “请刘老放心，如果航母有质量问题，那就枪毙了我！” 造航母，可不是说着玩的，如果出了问题，追究责任，真的得枪毙几个。 今年是个特殊的年份，社会上那些败类都抓了，军队和国防系统里的败类也抓了一批，被判死刑的也不少，这些都和秦川有很大关系，总不能说轮到自己，就玩双标吧？ 刘老意味深长地看了秦川一眼：“嗯，我相信你。” 领导们、同行们都走了，就剩下了郑明等人，以后将会常驻来阳集团，至于巴比奇等人，在造军舰的时候就回来了，现在忙得正欢。 航母，终于造航母了！ “秦总，你放心，如果要枪毙，咱们一起！”郑明和巴比奇向秦川表态。 还真轮不到秦川，毕竟秦川不是直接负责人，巴比奇是建造总师，郑明是军代表，真出了问题，两人的责任可比秦川大。 “枪毙什么枪毙，咱们的建造质量，绝对是一流的，这只是个开始，等到下一艘，咱们就能造八万吨以上的核动力航母！” “嗯！” 这两人也走了。 杨雪走到了秦川的跟前，将手轻轻地放到了秦川的手心之中。 “川哥，你刚刚那番表态，把我吓了一跳。” “跳什么跳，三岁那年，家门口来了个算命的，说我活不到一百岁。” 杨雪顿时一惊，你要说啥？ “只能活到九十九，在此之前，都会顺顺利利。” “哼！”杨雪白了他一眼：“川哥，那液化天然气船，的确是个难啃的硬骨头，有很多技术难关，你真的想要把这些技术无偿献给其他厂，帮助他们做大做强？” “对啊，只有咱们来阳集团一家强，不算真正的强大……好吧，说实话，咱们拿到了航母订单，哪怕是超低价拿到的，也够让他们犯红眼病了，这种时候，就得拉着他们一起发财。” “那我们……” “我们赚什么？我们虽然不收专利费，但是，殷瓦钢是我们造的啊！国际价格是三万美元一吨，咱们卖两万美元一吨，也能让同行们赚大笔的利润，至于咱们……成本最多一万美元，咱们还能赚一倍。” 表面上是把技术贡献出去了，实际上，咱们依旧能分大笔的利润，这样全行业都能赚钱，国家的造船工业也能向前跨越一大步！ “不止有殷瓦钢，还有各种管路接头，各种装卸货设备，都需要咱们专门定制，这里面利润大得很，还有发动机……” 尽管采用了各种手段，液化气船在运输的过程中，还是会有少量的液化气汽化，这些必须要释放掉，否则船就炸了。 其实，液化气重卡也是经常放气，看着背着大气罐的那种重卡，在公路上行驶还好说，要是在停车场放着，隔几个小时，就会排放出一股气体，就是内部的液化气汽化产生的。 直接排放，未免有些浪费！本着废物利用的想法，可以把船用发动机改造成双燃料的，运输过程中，释放的天然气收集起来，然后送到发动机中燃烧，绿色环保！ 在后世，东方生产的船用双燃料发动机，那可是垄断市场的！南棒子生产的液化气船，也得从咱们这边采购，哪怕每台2850万美元，也得捏着鼻子采购！ 来阳集团要发展，也得多元化经营，这船用发动机，目前只有燃气轮机动力，远远不够…… 等等！ 秦川想到了什么：“拉伊莫夫最近还好吧？” 第477章、燃气轮机成熟 当初去曙光设计局，把拉伊莫夫给忽悠了过来，借着升级狗头一万五的由头，把他给留在了东方。 之后……秦川貌似就没怎么管过，偶尔见面，也只是说几句话而已，现在，说起船用动力系统来，秦川才想到了拉伊莫夫。 “嗯，咱们承包下了5719厂之后，拉伊莫夫就经常去那边，咱们这里的船用发动机厂只是个总装厂，叶片等零件的生产，就放在了那边。”杨雪介绍起来：“拉伊莫夫最近干得很起劲，也没听他闹腾过要回国之类的事情。” “嗯，看他在不在，在的话，我过去看看。” 几分钟后，杨雪回来：“川哥，他这段时间正好在这边。” “好！” 秦川跺着四方步，走进了船用发动机厂，然后，就看到一群人在围着一个超大型的工作台，工作台上，一个个叶片反射着头顶的灯光。 这是在组装燃气轮机了！ 其中有十几个老毛子，剩下的都是东方人，他们都在埋头工作，以至于根本就没有察觉到秦川的到来。 “这是改款的燃气轮机吗？”秦川开口。 “嗯，海军不是要求三十兆瓦吗？咱们曙光局一定有办法……”拉伊莫夫随口敷衍，但是说到这里，突然察觉到了不妙，扭头一看，是个熟悉的面孔。 “秦总！听说您最近很忙，所以，一直没有打扰您，好在咱们集团给力，要什么零件就能加工什么零件，尤其是那个5719大修厂，给咱们加工了大批零件，解决了咱们的燃眉之急……” “这是在之前那台上改装出来的吗？”秦川开口问道。 “咱们原本打算在之前那台上改进的，但是后来，闻工计算一番，认为直接在前面增加零级压气机，强度可能不够，所以，咱们干脆重新制造。以前我还不太了解，经过这次制造，我才知道来阳集团有多强大，各种零件都能生产！” 闻工？ 秦川好奇地望向了其他正在忙碌的人，其中那名满头白发的老人，格外明显。 此时，似乎是听到了拉伊莫夫在夸自己，闻老抬起头来，看向秦川：“秦总，上级派我过来协助这个项目，我还带了一批人过来，当时你不在这里，所以也没打扰你。” 闻老！ 1940年出生于魔都，1962年毕业于魔都交通大学，之后就被分配到了703所工作，这个研究所，主要研究船用动力的，包括海军舰艇的蒸汽动力、燃气动力、燃蒸联合动力、核动力二回路等多个动力专业领域，可以说，是海军动力系统的官方研发单位。 闻老进去之后，更是很快就崭露头角，在十年前就成了703所的总工程师，几年前更是成了703所的所长。 一个所长，居然能心甘情愿地来自己这个民企当研发人员！秦川的心中说不出的感动。 “闻老，我代表来阳集团，欢迎您的到来！” “以前的时候，咱们搞过斯贝舰改，不过，核心机太小，功率有限，现在这种da90燃气轮机，终于算是能满足咱们海军的动力需求了。”闻老说道：“能参与这个项目，我很骄傲。” 斯贝舰改只有十兆瓦，根本就不够用，老毛子的da90功率二十兆瓦，其实已经够用了，但是，海军还不满足，提出来了三十兆瓦的指标。 当然了，这主要是为了能留住拉伊莫夫。 现在，改款已经出来了！ “咱们增加了零级压气机，总压比进一步增加，通过换装先进的涡轮叶片，咱们提升了涡轮前温，还提升了翻修时间！海军方面要求的两万小时首翻时间，肯定能达标。”拉伊莫夫很是兴奋。 这下，任务终于要完成了！他们曙光设计局，也就能拿到新的订单了！ “嗯，不错，不错，这涡轮叶片，怎么造出来的？” “咱们来阳集团旗下的航空发动机厂啊！”拉伊莫夫兴奋地说道：“如果不是亲自去一趟天骄航空，都不知道，那边居然有了新一代耐高温涡轮材料，比大毛的材料还先进！” 当初，秦川在5719厂捣鼓出来了新一代高温合金，满足了涡扇十五的需求，同时，这种涡轮叶片还能用在燃气轮机上！ 航空发动机的涡轮叶片要忍受一千五六百度的高温，甚至更高，所以寿命很短，现在，换到了燃气轮机上，温度还不到一千度，寿命当然会大大提升！ 全满足了！ “嗯，不错，大家加油！海军在等着我们先进的舰用燃气轮机呢！”秦川鼓励了几句，心中有几句话，犹豫再三，还是没说出来。 到目前为止，拉伊莫夫还在想着曙光局，他这样的人是恋旧的，不过……所有零件都是咱们来阳集团生产的，拉伊莫夫就算是回去了，他们曙光局也生产不出合格的燃气轮机来，留在自己这里，还能发挥他的才干。 不过，这些话说了，对拉伊莫夫绝对是最大的打击，所以，现在还不用着急，等到以后再说。 “是啊，可惜贵方不想用燃蒸联合，咱们燃气轮机的排气温度很高，如果利用排气来加热的话，至少还能推动一个五兆瓦的汽轮机，哪怕只用来当发电机也是好的。” 老毛子的军舰动力就是这样的，固然提升了效率，但是也造成了船用动力系统的复杂化！除了老毛子，全球没有第二个国家这么玩，秦川当然也不会让海军踩这个坑。 “这样可以给海军省很多柴油，这可都是钱啊！” 听到这话，秦川突然想到了什么：“咱们这燃气轮机，能烧天然气吗？” “当然可以，只要改一下燃烧室的喷嘴，根据不同热值来调整不同的燃烧速度，任何燃料都能烧，汽油、煤油、柴油，甚至就连重油都可以，只是用了之后残渣太多……” “好，那咱们接下来就改动一下，做成双燃料发动机！” “秦总，咱们的军舰……”闻老皱着眉头，你让军舰烧天然气是啥意思？那东西可不好储存啊！ “不是军舰，接下来，咱们国内的造船行业要涉猎到液化天然气船的建造了，这必然需要合适的船用主机，以后，咱们给他们主推燃气轮机！” 第478章、大船人心中的骄傲 后世，火遍全球、就连南棒子也来求购的液化天然气发动机是东方船舶集团生产的cpgc-wingd12x92df船用发动机。 12个气缸，每个缸径都是920毫米，输出功率约64兆瓦，属于全球最大缸径的双燃料二冲程船用发动机。 所以，秦川的脑子里就在想二冲程低速柴油机，可从来没想过，其实液化气船的动力也是经过了一番发展变化的！ 最开始的液化气船，其实是烧锅炉的，这样不仅仅能烧重油，还可以烧耗散掉的天然气。 不过，锅炉这东西毕竟太落后了，启动慢，体积大，所以到后来，才发展到了低速柴油机。 大型货轮最常用的动力就是低速柴油机，每分钟只有一百转左右，减速齿轮箱都不用，直接带动螺旋桨，需要倒车的时候，这种二冲程的柴油机还能反转！ 不过，低速柴油机的缺陷就是重量和体积太大，咱们东方生产的那款，长度22.7米，高度超过五层楼，重量更是达到了可怕的2140吨！哪怕是十万吨的液化天然气船，这发动机也算是够重的了。 所以，后来的通用电气公司，就琢磨着把他们的燃气轮机装到液化气船上，重量轻，体积小，功率高！ 不过，他们没搞成，因为很快，船用动力就发展到了混合动力电推。 和混动汽车很类似，有燃油发电机来发电，大部分的电力都输送到尾部的电力推进系统上，也就是用电机带动螺旋桨。 同时，内部还有大量的蓄电池，船上用电的波动性，就用蓄电池来调节，这样燃油发电机始终工作在效率最高的区间，而且，燃油发电机还不止一台，根据需要启动或者关闭燃油发电机，从而达到进一步省油的目的。 现在，来阳集团没有二冲程柴油机的技术储备，电推就别想了，十年二十年之后再说，干脆上咱们的燃气轮机！ 众人都是一愣，拉伊莫夫率先反应过来：“秦总，这意味着咱们曙光局能卖更多的燃气轮机了？” “没错，加油，好好干！”不知道为何，秦川没有去看拉伊莫夫的眼睛，或许是因为愧疚吧。 从开始到现在，自己都在忽悠一个天真的工程师……真是有些不好意思。 “我去一趟钢铁公司，那边需要上殷瓦钢项目，闻老，今天晚上有空吗？咱们喝几杯。” “不用了，咱们再干一个星期，这发动机就组装起来了，然后上台架试车。”闻老说道：“海军那边还等着呢。” “好！” 东山省这边已经有些热了，但是，隔海相望的辽东半岛，气候依旧宜人。 大莲造船厂，会议室。 清冷的海风吹进窗户，吹到了每一个人的身上，此时，他们并没有感觉到清爽，甚至，有人的额头还在冒汗，脸也在发红，他们争论得……面红耳赤！ “来阳集团的确很厉害，但是，造液化天然气船可不是小事，他们第一次设计，万一出了纰漏怎么办？一条船造价数亿，甚至几十亿，如果造出来不能用……我们大莲造船厂卖了都不够赔的！” “没错，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咱们现在踏踏实实地造船，好歹也能混个温饱！” “看你们那点出息，咱们大莲造船厂每年就一两艘的订单，利润也只有几百万，太少了，咱们要发展，就得瞄准高价值的货船！如果咱们能造液化天然气船，那就是一招鲜，吃遍天，咱们的利润会翻十倍到几千万，甚至是几亿！” “没错，看看世界上一个个主力造船集团，哪个不是利润过亿，咱们大莲造船厂是国内第一大造船厂，可不能给咱们大船人丢脸！” 有反对的，觉得现在混个温饱就不错了，再瞎搞，说不定大家伙都得下岗。 也有支持的，这年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不借着这个机会做大，那只会慢慢地被淘汰！ 刘铮神情复杂地看着众人的议论，知道这样下去，谈一天都不会有结果的。 他的目光终于看向了身边：“老唐，你说说？” 唐副厂长，大莲造船厂的二把手，刘铮去首都开会，他就留在了造船厂主持日常事务，现在，这种重大事务，当然得听他的意见。 老唐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目前来说，最保险的办法，就是先拖一拖，等到兄弟单位造一艘出来，证明来阳集团设计的液货围栏系统和他们生产的殷瓦钢等等都没问题，我们再下场。” 这个办法立刻就获得了其他人的赞同。 “没错，唐厂长的意见最好！” “没错，让其他造船厂第一个吃螃蟹，咱们才会安稳！” “来阳集团不是牛气冲天嘛，让他们先造第一艘！” 刘铮叹了一口气，对啊，你们是这样想的，其他造船厂难道不也是这样想的？都想要让别人先上，自己在后面看情况？至于来阳集团？人家在造航母，根本就顾不上液化天然气船。 这个项目，还是咱们求来的，是为了帮助咱们发展的！ 不过……这个意见还得到了刚刚辩论双方的支持，都觉得这样的方案最稳妥，他要是反对…… “咳咳。”就在此时，外面响起了一个声音，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里。 “老书记！” “老书记，您怎么来了？”刘铮赶紧麻溜地跑过去，扶住了老书记的胳膊。 “嗯，听说厂里要上新项目，就过来凑个热闹，刚刚在外面，还听了一会儿。”老书记说话有些吃力，说到这里，就停下喘了几口气，等到喘匀了，才继续向前走，一边走，一边说。 “当年，国家要求造万吨货轮，谁都不敢上，我们大船人上了，万吨货轮，我们来造！” “当年，国家要造导弹驱逐舰，我们大船首先来造第一艘！什么江南造船厂，什么沪东造船厂，都得排后面！” “国门打开，国家给要来了外贸货船的合同，还是谁都不敢，当时，还是我们大船人上！不管是什么船，只要交给了我们大船人，就一定不会让船东失望，更不会让祖国和人民失望！” 众人都低下了头，曾经，他们是骄傲的，现在呢？ “各位，我们大莲造船厂，就是东方第一造船厂！”老书记看向众人：“现在呢？第一艘052b，来阳集团的，第一艘航母，来阳集团的，第一艘液化天然气船，也要是来阳集团的吗？你们就不觉得害臊吗？” 第479章、危机 “老书记，您大概不知道，那052b，从舰用动力到舰载武器，都是那个秦总帮忙弄到的！所以，他们就是内定的导弹驱逐舰生产单位，至于航母……上级给拨的钱太少，交给他们来阳集团，经费超了，是需要他们自己找补的。” “没错，这就是……” “就是个屁！”老领导看着这两个不争气的中层领导，脸色严肃起来，那目光更是像是杀人一样，看着他们。 “你们要说什么？就是为了面子？就是钱多烧的？人家是为了国家发展，为了海军建设！前段时间的事情，你们都忘记了？还是都忽略了？我们大莲造船厂的精神呢？我们一代代人传承下来的意志呢？你们对得起英年早逝的陈厂长吗？” 陈文松，1942年出生，船舶工程专家，焦裕禄式的好干部！ 他常年奋战在军工科研一线，参与设计并且组织建造了几十艘的民船、军舰和出口船舶！ 七十年代中期，经贸部到岛国订购了两型六艘船，他亲自前赴岛国监督制造，保证了建造质量。 八十年代，他参与了051防空型驱逐舰的谈判，成为了051s的建造总指挥，他组织解决了主机减速齿轮箱磨合时间过长影响海试等重大问题，是最专业的造船专家！ 当他走上领导岗位的时候，正是大莲造船厂最艰难的时候，他大力发展修船业务，多元化经营，带着造船厂走出困境。 1988年，国际船舶市场出现转机，他抓住机会，谈成了四艘出口货船建造合同，成交金额1.18亿！ 到了91年，更是抓紧在国际上承接造船业务，一共谈成了34万吨造船合同，让大莲造船厂到94年的建造任务都全部饱和！ 但是，长期的工作，压垮了陈文松的身体，在92年，他病逝了，当时才49岁！ 大莲造船厂是在他的带领下走上辉煌的，效益连年翻，工人生活越来越好。 提起陈厂长，刘铮的触动最大，因为，当时他就是陈厂长的副手，现在，他接手了陈厂长的职务，却没有陈厂长的气魄和胆量，甚至还需要满头白发的老书记来主持大局！ “自从陈厂长走后，我们造船厂就开始走下坡路，这两年，接的订单勉强维持，我作为厂长，首先做自我批评。”刘铮说道：“陈厂长那种开拓进取的精神，在我这里没有发扬光大，甚至……都没有继承下来。” “现在，我决定，我们大船人要继续勇攀高峰！液化天然气船这块硬骨头，我们啃了！如果因为这个项目导致造船厂亏损，我愿意承担所有责任！” 当厂长，得有决断，有担当！现在处于改革的大潮中，畏首畏尾，是不会有发展的，甚至还会逐渐被时代所抛弃！ “我们大莲造船厂成立液化天然气船项目组，由我任组长！技术科抽调一半的骨干，加入进来！” “厂里立刻抽调十名经验最丰富的焊工，年龄在三十岁左右，前往法国gtt公司接受培训！” 没有一个人再提出反对意见，此时，他们似乎从刘铮的身上，看到了陈厂长的身影。 民船领域里，液化天然气船是利润最大的一款，也是难度最高的，咱们就造这种高难度的！ 咱们造出来，给其他兄弟单位看看！哪怕就算是来阳集团的造船厂崛起了，咱们大莲造船厂也绝对不会落后！ 首都，黄楼。 “大莲造船厂动起来，其他的造船厂也得跟着动起来。”张领导说道：“这液化天然气船的利润很大，咱们东方的造船业，也会因为这个产业迎来一次腾飞啊！” “没错，咱们国家的造船工业发展起来了，海军也就能发展起来，虽然来阳集团给海军造了几艘军舰，但是以后海军要发展，可不能只指望他们一个厂子，其他厂子都发展起来，才是最好的。”王领导开口。 大家伙正聊得起劲，外面传来了一个声音：“各位领导，外面有位钢铁协会的副会长，想要和各位领导谈谈。” 中钢协的领导？ 张领导皱了皱眉头：“咱们和他们没有交集啊！他们怎么找到咱们这里来了？” “那见他吗？” “让他到会议室来吧。” 会议室内，东方钢铁协会的副会长罗生满脸苦笑：“各位领导，你们应该都知道，石油是现代工业的血液，钢铁是现代工业的骨骼，我们国家的工业发展离不开钢铁，海军造船也离不开钢铁。” “没错，咱们东方的钢铁工业发展迅速，为国家的发展、军队的建设做出了突出贡献，咱们东方钢铁协会也做了很多工作，这些，咱们都是看在眼里的。” “嗯，各位领导，目前咱们国家的钢铁工业遇到了难处，需要各位领导帮忙啊！” “咱们……能帮什么忙？” “各位领导能帮大忙啊。”罗生说道：“目前，咱们已经收到了国外铁矿石供货商发来的消息，要给咱们的铁矿石提价，原本每吨二十美元左右，现在要给咱们翻倍到四十美元！” “国外铁矿石供货商？这和咱们有什么关系？难道咱们国内的炼钢厂，需要的铁矿石还得进口？” “是啊，咱们国内是有铁矿石，但是品位低，产量低，早就没法满足咱们国内的需求了，现在每年从国外进口的铁矿石，是用千万吨来做单位的，每吨贵二十美元，那就是几亿美元的额外支出啊！” “然后呢？” “目前，能满足咱们国内铁矿石需求的，也就是来阳集团了，他们在国外有矿，只要他们的矿山增产，而且按照原本的价格卖给咱们，咱们就能度过这个难关……” 来阳集团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和其他炼钢厂抢铁矿石，他们另辟蹊径，开发了几内亚的矿山，他们是唯一一个不用担心国际铁矿石价格上涨的炼钢集团！ 现在，眼看着其他供货商要涨价，他们就来找来阳集团买，还要平价买？他们也知道这种要求太过分，所以，就想要请海军领导帮忙？ 开什么玩笑！ “这个忙咱们可帮不了！来阳集团的铁矿石，是要给咱们造航母的，这可是重点工程，出了意外，你们钢铁协会可负不起责任！”张领导当下就板起脸来。 第480章、弯道超车:激光高速焊接! 海军才不会蹚这个浑水，甚至，如果钢铁协会想要给来阳集团这个民企施加压力，海军还得帮忙，毕竟航母就在来阳集团开工建造，这是个最好的借口！ 谁敢找来阳集团的麻烦，那就是在给海军使绊子！ 最近这段时间，处理了不少的人，那些给国外传递情报的间谍，被狠狠地杀了一批，那些屁股坐歪了，整天说外国月亮是圆的人，也被处理了一批！ 张领导这样一说，罗生心中也是咯噔一下，很快，他的目光就看向了一直没说话的秦建泰。 “秦领导，秦总是你的侄子，你能不能……” “不能。”秦建泰回答得也很干脆：“我是军人，和来阳集团这个民企没关系，我不可能左右他们的集团的决策，不过……” “不过什么？” “你不了解秦川，他是个有原则的人，你们不妨直接去找他，他要是能帮忙，那一定会全力帮忙，如果他没有这个能力，那你们找各种关系给他施加压力，也没有任何意义。” 罗生苦笑：“是啊，秦总是个有原则的人，咱们……咱们上门去求他，现在也只能来阳集团能帮咱们这个忙了！秦总一定会帮忙的，他能看出来，外国人是想要用这种方式，来打压咱们国家的工业发展！” 这句话还是给在场的众人说的，前段时间矛盾冲突那么激烈，美国佬最后虽然乖乖地走了，但是照样是不甘心失败的，他们还想要用其他手段来阻挠咱们祖国的强大，这次铁矿石涨价，就是他们的阴谋！ 看着罗生离开的背影，王领导脸色不悦：“哼，这是说咱们拖了国家钢铁工业的后腿了呗？咱们就该像岛国，像南棒国那样，认美国佬当爹，就不会被制裁了呗？” 张领导神情复杂：“老秦，你不该指点他直接去找小川啊，小川这孩子，顾全大局，肯定会把他们的铁矿石匀出来的，问题是，他们来阳集团这个民企，发展壮大不容易啊！他们的铁矿石，完全是自己找的，当时钢铁协会干啥去了？” 钢铁协会，用来协调全国的钢铁工业，不管是资源调度还是产品分配，肯定都是向着国有大型企业的，来阳厂当然要发展，铁矿石就是得自己想办法。 现在遇到困难了，钢铁协会才想起了来阳集团？ “嗯，是这样，但是，铁矿石涨价，对咱们国家的工业发展来说，的确不利，小川如果有这个能力……那就该出手帮忙，只有一个来阳集团还不够，咱们国家的其他企业，也都要发展起来才行啊！” 秦建泰这番话，说得很是大义凛然，实际上，他清楚，来阳集团发展到现在的规模，必然会引来无数的红眼病。 造船行业，他贡献出来液化天然气船技术，带着其他造船厂一起造这种高价值的货船，也算是皆大欢喜。 这炼钢企业，肯定也得沾一点他的光，以前还好说，现在面临巨大的危机，来阳集团要是能帮他们的忙，以后在钢铁企业里就更好混了。 这社会，就是这个样子啊。 来阳集团。 薄如纸张的殷瓦钢样品已经生产出来了，王重阳看着这种钢材，满脸都是震撼。 “小川，你简直就是个天才，这种殷瓦钢，法国gtt公司捣鼓了几十年才成熟起来，咱们这第一炉，你就给造出来了！” 都是自家人，没必要藏着掖着，而且，殷瓦钢需要使用大量的镍铬，造价昂贵，既然冶炼，当然就得冶炼成功，这样才能避免浪费，哪怕炼废一炉，那都是巨大的损失！ “嗯，接下来送去检测，看看是否合格，如果合格的话，接下来咱们就得造专门针对殷瓦钢的自动电焊机了。” “自动焊？你不是让造船厂派人去学习殷瓦钢的焊接了吗？” “人工焊接，是为了焊接机器焊不到的地方的。”秦川说道：“殷瓦钢这种先进钢材，为了降低损耗，还是得以自动焊为主。” 国际上常见的17.4万立方米的液化天然气运输船，上面搭载了四个液货围栏系统，这些用殷瓦钢打造的薄膜面板，焊接长度足足有60公里！靠人工得焊接到什么时候去？ 法国gtt公司早就开发出来了等离子电弧焊技术，后世东方造船业涉足液化天然气船领域，就是从法国进口这种自动电焊机，焊接大部分平直的焊缝部分，那些弯曲的，或者是接头等部位，自动焊无法焊接的，才会上人工。 这种焊机价格昂贵，而且，如果gtt公司知道东方造船业不打算用他们的专利，打算自立门户的话，不一定会卖这种焊机，所以，只能自己研制。 其实，等离子电弧焊机也早就落后了，后世，2021年，三星重工研制了激光高速焊接机器人，不仅仅能焊直线，还能焊弯曲部位，而且速度快。 焊接两米长的焊缝，等离子电弧焊就得五分钟，而激光焊接却只需要一分钟。 “那咱们研究什么焊接技术？” “激光焊接。”秦川决定弯道超车，目前还搞不定弯曲位置的焊接，但是焊直线，那难度就大大降低了，只要找到合适的激光光源，然后让它用一定的间隔和速度旋转，从而进行摇摆焊接，就能轻松搞定！ “好，我得回去一趟，从华清大学找几名研究激光的老教授来帮忙！”王重阳点头。 “多谢表舅！” “谢什么谢，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咦，小雪来了？” 杨雪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嗯，表舅，咱们来阳集团又多了一款产品，恭喜恭喜！川哥，你过来一下，有些小事，咱们聊聊。” 秦川跟着老婆走了出去，边走边嘟囔：“这是想了？咱们去办公室？那里不错……” “川哥，你想什么呢，首都那边来人了，要来找咱们化缘！” “什么人？” “东方钢铁协会的。” 秦川的眼珠子转了转：“这十有八九，是铁矿石的进口遇到了问题啊！走，看看去，咱们来阳集团已经是东方第一民企，国企既然遇到了困难，该帮忙得帮他们一把！” “川哥，你还真打算帮？咱们的铁矿石，刚好够自己用啊！” 来阳集团是有自己的铁矿，产量也在不断提升，但是来阳集团铺开的摊子也是越来越大，现在又增加了殷瓦钢项目，又需要一大批铁矿石，哪里有多余的给其他钢铁厂？ 秦川笑了笑：“我说帮忙，又没说给他们铁矿石啊！” “那怎么帮？” 秦川指了指自己的头：“用头脑来帮！” 第481章、钢铁行业的遮羞布被揭开了! 罗生坐在来阳集团董事长办公室的沙发上。 沙发很是柔软，绝对是上好的真皮沙发，坐上去，就感觉是女人的皮肤一样……咳咳，不能想这些，自己来这里，是有正事的！ 外面传来了脚步声，罗生赶紧站了起来，看向门口的方向，那里出来了一男一女，男的帅气，女的漂亮，很般配的一对。 “秦总，您回来啦？”罗生的脸上堆起笑容：“你们来阳集团是咱们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型炼钢企业，应该和咱们钢铁协会多走动才是啊！” “是啊，罗会长，欢迎欢迎，以后咱们一定经常走动！” “秦总，知道你时间宝贵，我也就开门见山了，咱们国家的钢铁行业，面临着西方的围堵啊！最近，几个铁矿石企业联合起来，给咱们涨价，还翻了一倍，这摆明了就是要弄残了咱们东方的钢铁产业，你可得给咱们想想办法啊！” 全世界的钢铁矿产很多，但是，真正的大矿，主要分布在巴西和澳大利亚。 其中，足球国的铁矿掌握在淡水河谷公司手里，袋鼠国的则掌握在bhp、利比顿和力拓公司手里，这些都是有着西方背景的大公司，这几个公司，联合起来给东方涨价，让东方的钢铁行业一下子陷入了困难之中。 “咱们的钢铁行业面临西方的围堵？这好像不对吧？” 听到秦川的话，罗生顿时一愣：“哪里不对了？” “西方那么多炼钢企业，还没少进口咱们的粗钢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今年咱们国家，计划出口的粗钢至少有三千万吨以上吧？” 罗生点头：“没错，出口粗钢，是咱们国家的制定的出口方案之一，这样可以换取更多的外汇，发展咱们国家的经济，秦总，您应该知道，国家的鸡的屁，和钢材产量有很大的关系。” 说起这些来，罗生很是兴奋：“秦总，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年咱们国家的钢铁产量能突破一亿吨大关，让咱们国家成为世界第一产钢大国！” 钢铁产业，关系国家的工业发展！ 当年刚刚建国的时候，全国钢铁产量只有15.8万吨，少得可怜，六七十年代，国家努力发展，大炼钢铁，产量也没提高多少。 到了78年，改革开放的时候，钢铁年产量不过3178万吨。这些年来，钢铁工业发展迅速，今年终于要突破一亿吨大关了！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岛国在七十年代，钢铁年产量就破亿吨了，现在，咱们国家反而成为了世界第一产钢大国了？” “那是自然，岛国钢铁行业在七十年代是最辉煌的，但是，跟着就出现了产能过剩的问题，所以，他们就开始去产能……” 当听到这里的时候，罗生突然反应过来：“秦总，您是说，咱们国家的钢铁产业，已经产能过剩了？不，不，不是这样的，咱们多余的钢铁得出口出去，给国家换取宝贵的外汇！” “然后呢？” “然后什么？”罗生有些糊涂。 “就拿岛国来说，他们去掉了大批的产能，但是，他们的钢铁工业弱吗？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咱们国内的钢铁工业，出口到岛国的粗钢不少吧？岛国把咱们生产的粗钢精炼之后，再转手卖给咱们，是不是？” 现在一亿吨还不多，咱们国家的钢铁产量自从占据世界第一的宝座之后，就没有下来！ 拿后世的数据来说，到了2018年，粗钢产量更是高达9.28亿吨，占世界比例百分之五十一点三！ 全世界一半以上的粗钢，都是咱们生产的！其他发达国家，只要从咱们手里买回去粗钢，然后再精炼成优质钢材，转手卖给咱们，就是高价！ 咱们国内耗费大量的电力，还污染了环境，然后还没赚几个钱，搞不好还会因为铁矿石涨价而赔钱，图什么？ 在全球钢铁产业链中，咱们是最低级的那个，干最脏最累的活儿，赚最少的钱！ “甚至，国家为了鼓励钢铁出口，还给钢铁企业玩出口退税，是不是？”秦川继续问道。 罗生没法回答。 “现在，外国人卖给咱们的铁矿石涨价，那咱们的钢铁出口，能不能同步涨价？” 罗生脸色难看：“秦总，您到底想要说什么？” “我想说，趁着这次机会，我们国家的钢铁产业，该转型了！”秦川说道：“粗钢的产量提升，对我们国家工业的发展没有任何意义！我们的钢铁产业，要向上游发展，要冶炼优质钢材，要向高端迈一大步！” 罗生彻底愣在原地。 他来来阳集团，是来化缘的，是想要低价铁矿石的，而秦总，却在和他说产业结构的问题？ “咳咳，秦总，您说得很好，我们会认真考虑的，现在，我们还是首先要解决铁矿石的问题……”罗生决定把话题拉到正确的轨道上来。 秦川笑了笑：“罗会长，我们来阳集团目前的铁矿石产量，只够我们自己用的，没有多余的铁矿石支援兄弟单位，就算是有……” 杨雪在那里有些着急，川哥，这位可是钢铁协会的副会长，你可别当面打他的脸啊！ “兄弟单位拿到了我们的低价铁矿石，冶炼成了粗钢，然后再以低价卖给国外，慷我们来阳集团之慨？”秦川说道：“到时候，国内很多单位需要高端钢材，再从外国人手里买，出口粗钢换来的外汇，就这么糟蹋了？” 罗生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秦川这番话，算是彻底说开了！ 钢铁行业的遮羞布，也被秦川彻底揭开了！ 国家的工业要发展，经济要发展，就不能永远在全球产业链中处于底层，否则处处受人制衡！ 后世，不知道多少次喊出来了产业升级的口号，但是效果并不好，毕竟，那些人已经习惯了过去的生活，能靠密集型产业赚钱，能靠房地产赚钱，谁会把钱投入到产业升级中？ 这次钢铁产业遭遇了危机，还不如趁着这个机会，让国家钢铁行业来一次转型！ “粗钢年产能就算是到了十亿吨，占据全球百分之五十的产能，那也不叫工业大国！精钢产能过五千万吨，咱们国家的工业，那才是工业强国！” 秦川说道：“罗会长，您好好想想吧，钢铁协会，该指导我们国家钢铁产业的健康发展！是向高处发展，还是摊大饼？” 第482章、钢铁产业的改革 首都。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办公室的灯光依旧亮着。 办公桌后面，杨国强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上次海上的冲突过去之后，外交上的事务立刻就多了起来，杨国强每天都很忙，不过，也很高兴。 咱们的腰杆子，终于挺起来了！ 弱国无外交啊，这次如果因为两艘航母组成的编队就给吓住，那外交工作也就没法做了，现在…… “杨领导，钢铁协会那边来了最新消息。”就在他忙碌之中，助手推开门，走了进来。 杨国强抬起头来：“什么消息？” “国外一些势力为了打压我们的钢铁产业，联合起来，给我们的进口铁矿石涨价。” 杨国强皱起来了眉头：“然后呢？” “然后，钢铁协会就想要请来阳集团帮忙解决铁矿石的缺口问题。” 杨国强的脸色更严肃了：“那来阳集团是怎么回复的？” “来阳集团那边提议停止粗钢出口，升级钢铁产业，走精钢的路线。” 听到这里，杨国强终于松了口气：“没错，这才是正解，浪费大量电力冶炼出来的粗钢，只能当建筑钢筋用，污染高，利润低，走精钢的路线才是正解！这样一来，咱们自己的铁矿石就足够用了，不过……钢铁协会那边什么态度？” “他们正在开会。” 杨国强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拿起电话。 钢铁协会，会议室。 “哼，他们这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一名钢铁厂的代表拍案而起：“他们来阳集团有先进的钢铁技术，冶炼的都是高价值的钢材，咱们呢？咱们没技术，就活该饿死是吧？” “没错，要是按照他那说法，咱们国内的中小型炼钢厂，还不得全部关门？” “哼，他这就是在逃避责任！民企嘛，那就是资本家，唯利是图，在这种关键时候，怎么可能拉咱们一把！” 大家伙的目的，就是想要拿来阳集团的铁矿石，还是按照以前的价格拿，现在，来阳集团不肯，大家伙当然不乐意了！ 罗生神情复杂。 从理智上说，他知道，秦总说得没错，趁着这个机会，钢铁行业进行产业升级，生产精钢，利润最高。但是，门槛也高。 如果生产精钢的话，那些中小型炼钢厂怎么办？ 大型炼钢厂，也得升级设备，也得耗费巨资，大家伙才刚刚过了几天好日子，哪里还舍得放弃现在的一切？ 就在此时，外面走进来一个人。 他虽然已经接近七十岁，依旧精神矍铄，那两道浓密的眉毛向上挑，细长的眼睛里，射出锐利的光芒来，那宽厚的鼻子，高高挺起，那嘴唇上撇，透着一股子的倔强和执拗。 当他走进来的时候，主持会议的罗生立刻就站了起来：“朱领导，您……” “嗯，听说咱们的钢铁工业遭遇了巨大的问题，我特意过来看看。”朱领导说道：“刚刚在门外，我听到了一些人的话，看来，很多人还是没有转变观念啊！” 众人的心中一阵恶寒，刚刚发表意见的那些人纷纷低头，不敢去看朱领导。 “因为从国外的铁矿石供应商要涨价，所以你们就要从来阳集团手里买铁矿石，还要按照之前的价格买？现在是市场经济，谁给你们的脸说这样的话？” 朱领导，一生正直，说话也直，哪怕为此得罪了人，也绝对不改变作风！ “你们心中在想什么？不过就是因为你们是国企，觉得自己高高在上，从骨子里看不起民企，偏偏民企又发展得比你们好，是吧？” 罗生满头汗水：“朱领导，不是这样的，大家伙只是着急而已。” “嗯，我也希望你们能认清自己，有本事，自己学着来阳集团，到国外去买矿！没本事，就别眼红来阳集团！民企怎么了？民企就该给你们贡献？” 朱领导就说了这么几句话，然后转头。 “钢铁行业是该改革了，不改革，只有死！你们钢铁协会，在一个星期内，拿出一份改革方案来！” 朱领导离开，在场的所有人后背都湿透了。 来阳集团。 “川哥，我总感觉，钢铁协会不会就这么罢手的，国内那么多钢铁企业，都在眼巴巴地看着咱们来阳集团的铁矿石呢！咱们要不，分给他们一些？” 秦川笑了笑：“这只是第一步，先刺激刺激他们，咱们还有后招。” “什么后招？” “咱们已经彻底在几内亚站稳了脚跟，下一步就是向周围扩展，最终会发展到整个非洲。”秦川说道：“就现在来说，几内亚南边的塞拉利昂，也拥有大量的铁矿石，那些家伙想要，咱们就给他们支这个招。他们得向首钢学习！” 塞拉利昂名头不响，或者说，这个国家最出名的是钻石，但是，塞拉利昂的铁矿资源也很丰富，仅仅一个新唐克里里铁矿，面积408平方公里，拥有137亿吨的储量，一年哪怕开采两亿吨，还够六七十年使用，还愁铁矿石？ 其实，这些年来，很多企业也注意到了铁矿石的安全问题，在92年，首钢就斥资1.2亿美元，收购了秘鲁铁矿公司百分之九十八的股份，获得了马尔科纳矿区670.7平方公里内所有矿产资源的无限期开发和利用权。 但是，整个矿区的铁矿储量也不过14亿吨，每年的开采量也不过280万吨。这点铁矿石，也就是够首钢自己使用而已。 国内的钢铁企业又不止首钢一家，其他钢铁公司还眼巴巴地等着呢！ 塞拉利昂是个不错的选择。 杨雪皱眉：“川哥，塞拉利昂在打仗啊！” 秦川笑了笑：“那是老黄历了，等到今年年底，塞拉利昂就会实现和平。” 91年，黑子军官发动政变，从此开始了内战，在96年底，政府军和叛军签署过了和平协议，但是97年，内战再次开始，直至联合国介入才算是平息。 不过，战争怕什么，他们打他们的仗，咱们开采咱们的铁矿。 就在此时，电话铃响了。 “什么？朱领导？好，是，是，我这就过去……” 第483章、非洲那么大，铁矿石矿山很多 从东山省到首都，开车得三四个小时，秦川如果坐车去，到了就是后半夜了，不过，当他放下电话的时候，远处的天空中已经响起了直升机的轰鸣声。 一个小时之后，秦川来到了朱领导的办公室。 被朱领导那锐利的目光一瞪，秦川的心中居然有些发寒，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你小子，真的不想管咱们国内的钢铁企业吗？” “当然不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我秦川领导的来阳集团，既然已经成为了全国最大的民企，成了跨国集团，当然要带着兄弟单位一起发……为国家发展贡献力量。” 秦川赶紧说道：“目前，咱们来阳集团正在带着国内大大小小的造船厂，一起造液化天然气船，您放心，十年之内，咱们的造船企业就能接到全世界百分之二十的液化天然气船订单……” “现在说的是钢铁企业，没有钢铁企业提供钢材，造船厂能造船吗？你们来阳集团还能供应起来全国所有造船厂的造船需求？” “当然不可能，否则那岂不是成了钢铁行业的托拉斯……咱们那些国有钢铁厂，才是骨干。尤其是首钢，未雨绸缪，买了秘鲁的矿山，满足了自己的炼钢需求，绝对是咱们国企中的榜样啊！” 秦川已经猜到朱领导的意思了。 想要几内亚的铁矿石？没门！咱们自己都不够用！哪怕朱领导施压，咱也是这句话！你总得讲理吧？首钢还有自己的矿山呢，你们怎么不要求首钢给其他兄弟单位提供铁矿石？ “现在，咱们国内的炼钢企业因为铁矿石涨价，遭受了重大打击，在这种时候，我认为，首钢这样优秀的炼钢企业，应该继续发挥骨干带头作用，增产铁矿石，支援其他兄弟单位……” 秦川是越说越起劲。 “咱们国家的基本政策，就是公有制为主体，其他所有制经济为辅，用过去的话说，国企是八路军，咱们是游击队……咱们来阳集团的规模稍稍大一些，那最多也就是个县大队而已。” “也就是说，你们不打算出力了？” “这倒也不是。”秦川说道：“朱领导，咱们国家工业发展得晚，等到咱们需要进口铁矿石的时候，国际上主要的铁矿石已经被西方大型矿业公司给瓜分了，不过……世界这么大，铁矿石还有很多……” “说下去！” “比如说，和几内亚挨着的塞拉利昂也有铁矿石，相关企业如果需要，可以布局塞拉利昂。”秦川继续介绍：“经过这次打击，他们应该知道直接从外国人手里买是不安全的，家里有矿，心中不慌……” “塞拉利昂那边有些混乱啊……”朱领导认真思考起来。 压力必须要给到钢铁协会，让他们改变观念，不要以为遇到什么问题，国家就会出面帮他们解决，他们只要哭几嗓子，就会被喂奶。 但是，国家这边也得准备才行，要说去国外开发矿山，来阳集团这边可比任何一个钢铁厂都有经验，就连首钢都比不了！ “混乱怕什么，浑水摸鱼更好。”秦川继续说道：“一方面，因为局势混乱，那边没有任何一家公司去采矿，矿山的承包价格会非常低，另一方面，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咱们只要有枪，还怕什么，谁敢给咱们捣乱，就灭了谁……” 朱领导神情复杂地望着秦川，这样的手段，国家出面不方便，还是那个太平洋集团干起来更合适啊！ “还有吗？” “其他手段也有，比如说，从股市上大批量地购买三个主要矿业公司的股票，他们提价，利润高，股价就会上涨，分红也会多，咱们就算是不得不高价采购铁矿石，但是多投入的钱，完全可以从股市上赚回来。” 这个角度，很多人考虑不到，秦川却是信手拈来。 “如果用其他手段，比如说恶意做空之类的，我们还能赚得更多，如果资金足够多，甚至还可以搞垮这些公司，还可以再配合一些负面影响，在国际上搞臭这些公司……” 秦川说，朱领导在一旁听，不知觉中，朱领导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他是在笑了？ “朱领导，我能想到的就这些了。” “嗯，不错，你提的这些想法都很好，其他的可以慢慢布局，这个塞拉利昂的铁矿石，得尽快动手布局……” 秦川正听着朱领导的指示呢，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掏出来，打算挂断，但是……这响的好像不是手机！ 于是，秦川继续翻口袋，从里面翻到了寻呼机，打算赶紧按掉，不过，却看到了屏幕上闪过的一行字。 国内的移动通信已经进入了数字时代，砖头块一样的大哥大即将淘汰，小巧的2g手机……的确有短信功能，但是这功能还没有流传到东方来。 左手大哥大，右手bb机的场景，在这个时代也很常见。 当看到上面飘过的那行字，秦川瞬间就是一怔。 川哥：王辉来报，已经和塞拉利昂官方签署了协议，开采新唐克里里铁矿…… 自己还想着布局呢，没想到，王辉居然已经给搞定了！这速度……真是让人感慨！ 当初，秦川留给王辉的任务，就是巩固几内亚的产业，然后向四周扩大，他们的最终目标，就是扩展到整个非洲！ 没想到，王辉第一个下手的，就是塞拉利昂，在塞拉利昂的第一个项目，就是铁矿！ “你小子看完了没有？” 朱领导啊，日理万机的朱领导找秦川来商量钢铁行业的未来，秦川居然抱着一个bb机看个不停！ “朱领导，我们国内钢铁行业遭受西方的野蛮打压，这件事，咱们来阳集团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秦川说道：“可以告诉钢铁企业，不用怕，铁矿石的缺口，咱们来阳集团帮忙补上！” 朱领导皱起来了眉头，刚刚你不是这么说的啊！看了一下寻呼机，居然就做出了承诺？那寻呼机上有啥消息？ “你们不是说几内亚的铁矿石只够你们用吗？” “没错，几内亚的铁矿石只够我们用，但是，咱们的太平洋集团发展很快，已经拿下了塞拉利昂的矿山，总储量百亿吨以上……” 秦川原本的打算只是出主意，但是王辉既然都已经干了，那塞拉利昂的铁矿石，也就是咱们的！别人抢不走！ 第484章、阴谋破产! 遥远的澳洲，袋鼠国首都，墨尔本，bhp公司总部。 成立于1885年的bhp公司，在袋鼠国历史最悠久、规模最大的公司之一，他们自从成立之后，就占据了澳洲大量的矿山，成为了国际著名的铁矿石生产巨头。 此时，宽敞明亮的会议室内不仅仅有bhp公司的高管们，还有比利顿公司和力拓公司的代表。 “哼，东方人以为，他们的钢产量就算是提升到世界第一，他们的工业也就能发展到世界第一了吗？”bhp公司的负责人安德满脸笑容：“现在，是该让他们知道，如果他们不听话，我们就能轻轻松松地扼住他们的咽喉！” “这些年来，国际矿石采购用的是长协议，但是，东方人没有资格和我们谈长协议，他们没有定价权！”比利顿公司过来的代表、海外经理路易斯很是兴奋：“只要我们联合起来，矿石卖多少钱，都由我们说了算！” “是啊，虽然淡水河谷也生产铁矿石，不过距离东方太远，从袋鼠国采购高品位的铁矿石，是东方人最好的选择。”力拓公司的代表保罗也是满脸笑容：“四十美元一吨的铁矿石，还是太低廉，等以后，我们要逐渐上涨到八十，不，一百美元一吨！” 虽然涨价来自美国的授意，但是对他们这些铁矿石供应商来说，也是有好处的，卖得越贵，赚得越多啊！ 二战之前，铁矿石主要是现货交易，买一船，结一船的价格，二战后，岛国的经济腾飞，钢铁工业发展迅速，开始大量采购铁矿石。 岛国人很聪明，签署了几年的短期合同之后，就改签长期合同，采购铁矿石的数量和价格都锁定十年以上，这样会非常稳妥，但是，美国佬不停地印钞票，美元就在不断贬值啊！ 所以，到了1975年，铁矿石输出国组织成立，效仿石油输出国组织，增强铁矿石供应商的谈判能力，重新改回短期合同。 到了1980年，铁矿石开始了谈判机制，搞起来了长期协议定价，铁矿石的供需双方，依旧签订长期协议，但是定量不定价，数量固定，价格每年一谈，首先由一个代表谈妥首发价，然后其他的公司确认跟随。 之前，首发价都是岛国代表来谈的，毕竟东方人采购的不多，跟随确认这个首发价就可以了。 现在，单独给东方人提价，东方人没权力享受长期协议！ “你们说，东方人会不会寻找其他矿山？” “全世界最优质的铁矿石都在我们这里，他们从哪里寻找？大毛？秘鲁？这些国家铁矿石产量都很有限，不能满足东方人的需求的，他们只能乖乖地接受我们的要求！”安德说道。 大毛的乌拉尔山铁矿石也很多，但是大毛也是钢铁大国，多余的铁矿石卖给欧洲，根本就没有产能供给东方人！ 至于秘鲁的铁矿？年产两三百万吨已经是极限，不可能更多！ “没错，根据岛国人的预计，东方的钢铁产业规模还在飞速增长之中，未来他们需要的铁矿石数量会更大，甚至可能超过岛国的进口量……” 咣！ 就在此时，门开了，外面走进来一名秘书。 “各位先生，东方人刚刚广播了他们的钢铁产业改革方案！” “是吗？放出来，咱们看看！” 很快，会议室的电视机里，就出现了东方的新闻联播节目，不过下面已经额外增加了英文字幕。 “今年，我国钢铁产量有可能突破一亿吨大关，从此坐上世界第一钢产量的宝座，这个称呼我们期待了很久，但是，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我们的钢铁产业，依旧有很多问题。” “比如说，我们的钢铁生产以粗钢为主，具有高附加值的精钢很少，特种钢材更是稀少，所以，我国钢铁行业接下来的方向，就是精炼，生产先进的合金钢，这也是我国钢铁产业升级的重要方向……” 东方人不打算继续摊大饼了？居然要走高性能钢材的道路？这样一来，东方需要的铁矿石数量就不会继续增加了啊！ “同时，对于国内一些高污染、高能耗的钢铁企业，我们将会逐步关停，这也是为世界环境做出的一个巨大贡献……” 这啥意思？产能不但不提高，反而还要降低？ 东方的钢铁产量攀升到世界第一，但是他们国内又用不了那么多，所以，肯定会有大量的钢铁出口到全世界的，尤其是出口到岛国，岛国企业只要拿到粗钢，再冶炼成精钢，高价卖给东方人！ 现在，东方人难道识破了这个计划？ “最后，我们还需要拓展多元化的铁矿石进口渠道，除了秘鲁的铁矿增产之外，太平洋集团和塞拉利昂签署了矿山的开采协议……” 什么？ 最后这个消息，才是最有爆炸性的！ 这个太平洋集团，表面上和东方没任何关系，集团注册地在香江，是一个国际大公司，但是实际上，所有人都知道，那就是东方人的马甲，就是来阳集团的马甲！ 太平洋集团开采的几内亚铁矿石，全部都给了来阳集团！不过，也仅仅是够来阳集团使用而已，现在，塞拉利昂的铁矿石要被大批量开采了，这就意味着东方人有了更多的进口铁矿石！ 目前，东方人每年需要进口铁矿石两三千万吨，这些，塞拉利昂都能满足！ 东方人狗急跳墙，居然到战乱之地去购买铁矿石？ 遏制东方人的策略，就这样失败了？而且，他们还少了一笔矿石出口的利润！ 在场的所有人，都急得直跺脚。 “该死的东方人，该死的太平洋集团！” “要不，我们去制造麻烦？” “制造什么？当地有音乐家雇佣兵，力量强悍，运输是大毛在负责，上次曾经有人冒充过海盗，然后……” 然后才发现，那艘散货船上有武器！现在，没有任何人敢打那些船队的主意！ “我们需要派个人，打入这个太平洋集团内部！”安德咬牙说道：“你们有合适的人选吗？” 这种人不好找啊！得是东方人，否则根本就不会获得信任，但是，还得死心塌地效忠西方。 “我们力拓公司倒是有一个。”保罗开口。 “谁？” “sternhu，他的东方名字，叫做胡士太。” 第485章、救救马云吧! 东方，首都，钢铁协会，会议室。 “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秦总给我们讲话！”罗生说完，第一个带头鼓掌，跟着，下面的掌声雷动。 “咳咳，各位，这次能解决铁矿石的问题，和咱们来阳集团没关系，都是太平洋集团干的，他们是个国际公司。”秦川看向下面的人：“所以，他们的铁矿石，也是按照市场价卖给咱们。” 市场价！ 众人都愣住了。 搞了半天，闹了个寂寞？ “这个市场价，指的是岛国新日铁公司和各个铁矿石供应商签署的首发价。”秦川赶紧解释。 众人如释重负。 目前，承担长协议谈判权的，就是岛国的新日铁公司和南棒国的浦项制铁，这些首发价，都是最公平的，就是二十美元左右，按照这个价格来买，那就和之前一样了。 “咱们鞍钢，每年需要八百万吨！”当下有人开口。 “咱们宝钢，每年需要一千万两百吨！”又一个人开口。 好吧，新增的两千万吨的产能，直接被这两个大型炼钢厂给包圆了？ 其他的人面面相觑。 “这铁矿石分配给哪个企业，和咱们来阳集团就更是没有关系了。”秦川说道：“也不是今天这个会议的讨论内容，咱们不是有钢铁协会吗？这个分配，是他们的权力，不过……我倒是听说，你们要下定决心，走精钢的道路了？” “没错，秦总，咱们决定投入巨资，升级咱们的炼钢设备！”鞍钢的代表开口：“咱们还行想要从你们来阳集团引进一些设备……” “没错，咱们宝钢也是……” 来阳集团不仅仅炼钢，也生产炼钢设备！ 世界最大的轧机之王，来阳造！世界上最大的模锻压机，来阳造！……现在，想要升级炼钢产业，那就得从来阳集团订购设备！这样还能节省宝贵的外汇！ 众人都反应过来：这就是交投名状啊，以后想要拿到进口铁矿石，那就得看给来阳集团送了多少钱！ “你们想要采购炼钢设备，咱们欢迎，放心，咱们不藏着掖着，你们要什么，只要咱们能生产，就一定卖给你们！”秦川说道：“今天的议题，也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今天的议题是，咱们国内的炼钢企业，只有联合起来，才能做大做强！” 罗生开口：“塞拉利昂的铁矿石，只能解决现在的燃眉之急，以后，我们肯定还会和其他的矿业巨头谈采购，铁矿石肯定够！如果有哪个企业敢为了自己的私利，绕过我们中钢协暗中和外国人交易，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这次会议，是给他们打预防针的！ 虽然秦川言之凿凿，说什么走精钢路线之类的，但是，不能一棒子打死，国内的钢铁企业肯定还是要继续发展的，钢铁产量也会继续提高，需要的铁矿石会增加。 那几个联合起来要涨价的矿业巨头的铁矿石，还是要买的，但是，怎么谈，还是有讲究的。 在后世，东方主导了谈判之后，价格就嗖嗖地涨，每年涨幅超过百分之三十！ 为啥？ 因为自己的商业机密，早就被人家知道了个清清楚楚！ 虽然咱们谈首发价，岛国人和南棒人跟着买，也得承受涨价带来的负担，但是，人家还持有这些矿业公司的股票啊！涨价了，人家还能赚钱，最终坑的就是东方人！ 大型炼钢厂还在谈价格，想要压价，小型炼钢厂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和矿业巨头签署了协议，这种事可屡见不鲜！ 虽然有很多内幕，小型炼钢厂也是迫不得已，但是，既然现在秦川要给供应铁矿石了，就不能让这种事情再次发生！ “哪个炼钢厂背叛我们，哪个炼钢厂就在关停之列！”罗生继续施加压力，接下来，钢铁协会要起到更加重要的作用了！ 开完了会议，众人个个心情复杂。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罗生开口：“秦总，接下来，我们一起去塞拉利昂！” “好。” 是该去看一看王辉和安东尼娜了。 安东尼娜也就算了，毕竟是个外国人，当初秦川把安东尼娜挖到自己手下，也不过是想要让她当个公关小姐，但是，王辉不一样，红三代啊！他被自己丢到了非洲，最多就是过年的时候回来一趟，太辛苦了。 非洲，塞拉利昂共和国。 这里位于西非大西洋海岸，看地图，就在西边那个凸起的角上，北部和东部都被几内亚包围，东南和利比里亚接壤。 这里矿产资源比较丰富，最重要的矿产自然是钻石和黄金，甚至因为盛产血钻，这里还被称为钻石之国。 不过，塞拉利昂依旧非常贫困，黑子没事的时候跳个舞，狂欢一下还可以，要说治理国家？看看彩虹之国是如何从发达国家退化成发展中国家的就知道了。 普通人穷困潦倒，官员们贪污受贿，终于，91年的时候，当时的陆军下士福迪-桑科，打出来了“反对独裁“和“民主改革”的旗号，拉扯起来了革命联合阵线，开始造反大业。 从此，塞拉利昂就彻底陷入了战乱。 最混乱的94年，整个塞拉利昂的矿产出口都彻底停止了，因为从矿山到港口，都被叛军给占领了。 当然，叛军也没有逍遥多久，随着音乐家雇佣兵已经在几内亚站稳了脚跟，他们跟着把目光投向了塞拉利昂！ 塞拉利昂首都，弗里敦郊外，某营地。 一排排的黑子士兵正在跑步，他们穿着丛林迷彩服，背着ak步枪，整齐地跑步，领头的那名军官一边跑，一边大喊。 “救救马云吧！” “救救马云吧！”后面跟着齐声喊话，声音铿锵有力。 外面，一名东方面孔的年轻人有些好奇：“马云是谁啊，他们怎么在跑步的时候，喊出来要救马云的口号？” “胡先生，您这是音译，翻译过来就是正义必胜。”一旁的保安兼翻译弗尔纳说道：“您要找太平洋集团，从这里联系应该是最好的，我们……” 话音刚落，几名老毛子雇佣兵就哗啦啦地围了上来：“你们在营地外面鬼鬼祟祟地干什么？举起手来！” 第486章、你他娘的还真是个人才! “我是东方人！”年轻人大声地喊了起来。 果然，这句话很有用！ 如果来的是西方人，此时肯定已经被拳打脚踢，先教训一番再说，但是，东方人不一样！ “东方人？” “是的，我来投奔王总！”年轻人说道：“我叫胡士太，首都大学毕业生，冶金专业！” “你等着！”雇佣兵的小头目拿起对讲机来，一通汇报，然后看向胡士太：“我们王总有请！” “好。”胡士太心中一喜，知道自己成功了！ 弗尔纳跟在后面，也想要进去，然后就被雇佣兵给拦住了：“你，不能进去！” “弗尔纳，两个小时后，如果我还没有出来，你就自己回去吧。”胡士太开口，这里太混乱了，路上没个保镖不行，现在，既然要去见王总，以他的本事，肯定能留在这里，那保镖的任务就结束了。 “好。” 弗尔纳看着胡士太走了进去，消失在了前方，他又看向了那些训练中的士兵，不得不说，这训练的效果杠杠的，谁能想到，黑子士兵居然能被训练得这么听话！ 胡士太看向四周，沿途都是训练的黑子士兵，那救救马云吧的口号也不断地响起。 队列训练、射击训练、铁丝网、单双杠……这些他很熟悉，几乎就是完全照搬了东方的一套，这些雇佣兵们执行的是东方标准？ 不过，让这些雇佣兵来训练黑子士兵，绝对是个创举啊！ 雇佣兵的战斗力很强，但是如果雇佣兵直接参与到战斗中，那会带来很多政治问题，音乐家雇佣兵更是如此，他们控制了几内亚，就有很多反对的声音，如果继续扩大，可能会遭到群起攻之。 雇佣兵只负责培训士兵，那受到的阻力就会小很多，更何况，他们训练的还是政府军，在首都郊区，也可以堂而皇之地展开训练。 而这些经过他们训练的士兵，也会对他们言听计从，这样就从客观上控制了塞拉利昂。 至于叛军？ 叛军估计也没胆子和音乐家雇佣兵为敌，所以，这个太平洋集团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开采塞拉利昂的铁矿，从而从危机中解围。 这些人太聪明了！不过……和自己相比，还差了一些。 营地中央，几排简易房，外面挂着空调外机，呼呼地吹风，门口贴着标识牌，用的是本地文字、俄文和中文，其中的中文的字迹最大。 办公室。 “报告，胡先生带到！” “请他进来！”里面传来了一个声音。 门被推开了，胡士太闻到了一股……奶香味！ 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坐着一名漂亮的金发女郎！她的怀里，抱着一个婴儿，那婴儿此时正在……吃奶！ 胡士太赶紧扭头，可不能乱看，作为东方人，他得非礼勿视啊。 女人的旁边，还有个年轻的男人，他看完了胡士太的反应，很是满意：“老婆，你去里面喂奶吧，我来接待这位胡先生。胡先生你好！” “您是王总吧？”胡士太开口：“我还是先做一个自我介绍吧。我叫胡士太，1963年出生在津城。” “津城是个好地方，市区有座解放桥，三段式结构，每天都能开启一段时间……” “王总，您记错了，解放桥是两段式的，就是向两边翻转，两个桥墩之间大概四十来米的宽度，我小时候，还经常开启，不过后来由于老化，不常开了。”胡士太也毫不迟疑地反驳了王辉的话。 很明显，这是在诈他呢啊！ 几个小小的细节，就能验证一个人的真伪了！在塞拉利昂这种地方，王辉当然得小心些。 “说起小时候来，我最喜欢吃街口的煎饼果子，咱们津城的煎饼果子是软的，可比东山省的好吃……” “好了，说说你的大学经历吧，首都大学，文科为主，也没有冶金专业啊。”王辉开口打断了他的话，已经能确定这家伙就是从小生活在津城的了，没必要再试探。 “当年，咱们国家恢复高考，我就成了新三届的第一批毕业生，当时上的首都大学历史系，毕业之后，因为成绩好，获得了去袋鼠国留学的机会，等到去了之后，我才发现，文科生无法报效祖国，所以，我就选了理工科，学冶金专业！” 历史系出国留学，也不比中文系好多少，出国留学，那就只能跨专业！ 不得不说，胡士太这种人，还是相当有能力的，拿到首都大学的通知书那年，才16岁！去了之后，其他同学都比他年长！ 出国跨专业，还是跨文理，照样学有所成！ 唯一的区别就是，他毕业之后，就进了力拓，什么报效祖国，能润出去，谁愿意继续在国内待着！ 八九十年代，国外可是花花世界，很容易让人迷失了自己！ “原来是这样！”王辉心中感慨，老子在首都，可没好好学习过，都在混日子了。 不过，那又怎样，老子现在是老总，你得来给老子打工。 “嗯，王总，我知道，您是为咱们国家效力的，这次，在您的努力下，咱们国家有了稳定的铁矿石来源，粉碎了西方人的阴谋，我心中那叫一个高兴！最近我就在非洲找矿，听到这件事，就跑过来了，我请求加入咱们太平洋集团！” “好！”王辉听得很是满意：“既然这样，那就留在咱们太平洋集团吧，你这样的人才，正是咱们最急缺的，你就当咱们新唐克里里铁矿的总……” 王辉想要说总工程师，但是，话还没说完，里面的房间就传来了一个声音。 “王总，刚刚接到消息，国内要派一支考察团过来，和我们太平洋集团签署铁矿石采购协议，飞机很快就到了，你去接机吗？” 王辉瞬间反应过来。 “好，这就去！胡先生，你先在咱们这里住下，等我回来，再安排你。你放心，咱们是跨国企业，咱们的工资和待遇，都是最好的！” “王总，那我是不是现在就算是入职了？” “嗯。” “那我现在就要投入到工作之中！我对商业谈判也在行，要不要跟您一起去接客人？” 王辉看了他几眼，然后点头：“好吧。” 第487章、秦总，欢迎来到非洲 塞拉利昂虽然在内战，不过，叛军主要控制广大的农村地区，政府军还是能控制得了市区的，首都这里还是比较安全的。 东方来的专机降落到了弗里敦附近的隆吉机场。 弗里敦，位于塞拉利昂河口的半岛上，是塞拉利昂的首都，以及最大的城市和最大的港口，这里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两三百年前，当时，这里是主要的奴隶贩卖基地，所以，又被叫做奴隶海岸。 1961年，塞拉利昂建国，弗里敦就成为了机场。 “秦总，您先下飞机吧。”罗生谦虚地说道。 “不，不，我在这里，就是个不起眼的小角色，您是代表团的负责人，当然得先下去，下面有不少人在等着呢。” “好吧。” 罗生走出了机舱，看到下面等待的人，倒是有些惊讶。 那个东方面孔的人他认识，是王辉，海军王领导的儿子，之前是个不学无术的二代，但是之后被送进了来阳集团，就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现在更是一方大佬。 但是，他旁边，和他说话的那个黑子是谁？ 瓦灵顿-斯特拉塞上尉！ 在塞拉利昂这种地方，政权的每次更迭绝对不是靠人民选出来的，而是靠政变！ 92年的时候，随着当时联阵的不断反攻，政府军的无能引起来了很多人的不满，于是，斯特拉塞上尉就决定自己干了，他把文官赶下台，自己坐上了那个位置，然后发现，国内局势依旧一团糟。 直至现在，靠着音乐家雇佣兵，局势才稳定下来。 所以，他对太平洋集团很是支持，不仅仅把铁矿给了音乐家雇佣兵集团，还亲自来迎接东方的客人！ 这种规格的迎接，给足了东方人面子！ 罗生那叫一个兴奋，他快步走上去。 “斯特拉塞先生，见到您很高兴，我叫罗生，这次考察团的负责人。” 斯特拉塞伸出手来：“欢迎欢迎！我听王总说，东方是我们非洲真正的好朋友，其他国家的人，都是看着我们的财富来的，只有你们，是为了帮助我们而来！” “那是自然，我们东方人，最喜欢交朋友，我们早就推出过和平共处五项原则，我们更是不结盟，不对抗，不针对第三方。”罗生说道：“我们这次过来，更是希望能采购这里的铁矿石，对我们来说，这是合作双赢的结局。” “没错，就是！” 王辉身后，胡士太在观察着考察团里的每一个人，他认识其中几个，大部分都是在报纸上看到的，不过接下来，只要吃过一次饭，喝过一次酒，他就可以把剩下的人都变成朋友。 等等！他看到了一个更加熟悉的面孔！ 秦总？ 那个混在人群里的人，是不是秦总？没想到，秦总居然也来了！ 机场寒暄过后，众人分乘几辆防弹轿车，开往首都市区。 秦川没打算暴露，所以没和那些大人物坐在一起，等到这些人都上车之后，他上了一辆承担保护任务的btr轮式装甲车。 刚刚坐定，身边就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秦总，欢迎来到非洲。” “塔尼亚？你吓了我一跳！” “这车太小，跳起来容易撞头。”安东尼娜笑着说道：“秦总，来，看看我和王总的孩子。” 这轮式装甲车，噪音奇大！孩子还小，在这里不怕影响听力？秦川皱着眉头。 “怎么了，秦总，难道……因为这个孩子不是……” “别，你可别乱说话，结婚前，怎么玩都可以，结婚后，就得一心一意，我们东方人，最嫉恨背叛。” 秦川说着，在口袋里一通摸索，然后找到了一根英雄牌钢笔。 “来，这支笔送给孩子，当作见面礼。” 钢笔刚刚到小家伙的手里，下一刻，啪！ 小家伙直接给扔了！笔帽掉落，露出那金色的笔尖来，这礼物居然不满意？ 秦川又是一通摸索，拿出美钞来，刚刚塞到小家伙手里，下一刻，撕纸的声音响起。 安东尼娜在旁边笑靥如花。 “咦，你这家伙，到底想要什么？”秦川再次摸索，翻出来了一把瑞士多功能军刀。 这下，小家伙玩了起来。 好吧，和你老爹老娘一样啊！ “秦总，趁着这段路，给你汇报一下塞拉利昂的布局，咱们放弃了直接出兵干涉的方式，使用雇佣兵来训练政府军，目前效果不错……” 秦川点头。 在历史上，95年的时候，斯特拉塞就直接雇佣了彩虹国的安保公司，这些人帮助摧毁联阵的主力，但是，他们的要求也很高：要求塞拉利昂钻石矿的股份！ 于是，联阵主力被打垮了，政府保住了钻石产区，但是，钻石的利益，被彩虹国的安保公司给分走了不少，在国际压力下，合同被取消，安保公司的雇佣兵们只能打道回府，然后就是叛军卷土重来。 现在，己方的势力出现了，彩虹国的安保公司压根就没机会上场，咱们这方式好得多了！ “现在，我们最急缺的是铁矿，所以首先签署了铁矿合同，其实，对这里的人来说，钻石矿和金矿是他们的命脉，只要不动这些，其他的随便我们开采。” 秦川点头：“接下来我们急需的大量资源就是镍矿，加大在这里勘探的力度，看看有没有收获，如果没有，就继续向中南部非洲发展。” 接下来要造液化气船了！殷瓦钢是必不可少的材料，里面的含镍量很高，就意味着需要大量的镍矿。 这个不能被别人卡脖子，家里有矿，心中不慌。 “好。” 说完了接下来的布局，安东尼娜想到了什么。 “秦总，最近有个冶金专家来投靠我们，我们需要国内相关部门调查一下，看看是否可靠。” “好，没问题，小事情，他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胡士太，津城人，16岁上首都大学，毕业后去了袋鼠国留学，从历史专业转到了冶金专业……” 秦川神情复杂。 “怎么了？” “不用国内甄别了，我能断定，他就是商业间谍，来咱们这里，是为了打探情报的。” “是吗？那得让他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我觉得，倒是可以利用他，传回一些情报，让西方人知道，我们的铁矿石要多少有多少！” 第488章、商业间谍该这么用 车队驶进了市中心。 这里矗立着一棵木棉树，三十多米的高度，枝繁叶茂，一棵树就够给一个交通转盘路口遮风挡雨了，下面的树干，三个人都合抱不过来。 “这棵树有五百多年的历史了，当年，这棵古树下面，就是西方殖民者贩卖人口的时候，集合奴隶的地方。”一辆防弹轿车内，王辉给罗生介绍。 “这是一段让所有人难忘的历史。”一旁的斯特拉塞开口：“西方人不安好心，一直都想要高高地骑在我们的头上！” 罗生非常感慨，这王辉太厉害了，成功给这些黑人们洗脑了啊！ 木棉树附近，就有一座著名的大酒店。 六层楼的高度，呈l型的截面，l型包围的空地，有球场，有椰子树，看着景色优美。 “妈咪约克丽笙酒店，塞拉利昂最大的酒店，内部设施还不错，自带饭店、会议室，我们就在这里谈判，然后签署协议。”王辉介绍。 “好。” “大家先休息休息，倒一下时差，明天我们再正式谈判，今天晚上，在这广场里有篝火晚会，各位也可以下来，和我们本地人载歌载舞。” “好。” 众人入住酒店，等到安排妥当，胡士太还想要当王辉的跟屁虫，但是到处都找不到！ 他眼珠子转了转，王总这个时候，应该是和秦总见面了吧？ 秦总所住的房间是标准间，他早就留意过了，现在，他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然后，把一个听诊器一样的东西，贴在了房门上。 没办法，来不及布置窃听器，只能用这种古老的手段，不过，当他贴上去的时候，还真是听到了里面在说话。 “秦总，你放心，咱们这里的产能足够，咱们计划建设一个年产亿吨的大型铁矿！” 年产亿吨！ 胡士太心中一惊，目前，国际上铁矿石的生产和需求刚好进入一个平衡期，这里如果能生产大批的铁矿石，那就意味着其他矿石供应商会减产，否则市场上供大于求，铁矿石就会降价！ “一百多亿吨的储藏量，哪怕一年只开采一亿吨，也能开采一百多年，足够咱们用了。”秦川的声音再次响起。 “没错，咱们也是这么打算的，哼，那些外国佬居然还想要用铁矿石来卡咱们的脖子，做梦！” “不过，目前国内的铁矿石缺口只有两三千吨，我建议，先对外公布两三千吨的产能，这样可以麻痹他们。”秦川再次说道：“等我们的铁矿石正式投产，哼，把铁矿石的价格打下来，让他们赔得掉裤衩！” 好狠！ 胡士太心中清楚，自己立了大功！ 就在此时，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胡士太没有敢多停留，匆匆离开。 塞拉利昂原始落后，哪怕是首都，和国外通信也不方便，胡士太偷偷溜到了邮电局，花了半个小时，才终于打通了电话。 “喂，我是sternhu，我现在有重要情报汇报……” 袋鼠国，首都，某会议室。 “一亿吨？这不可能！想要达到一亿吨的年开采量，那需要大量的机器，这些机器又需要消耗大量的能源，塞拉利昂那个鬼地方，根本就消耗不起。”路易斯开口。 “没错，就算是开采出来，也运不出来。”安德开口。 大家伙都不敢相信，自己手下也有矿山，一亿吨的年开采量意味着什么，他们再清楚不过。 保罗看着众人：“你们的意思是，我的人打听错了消息？” “这倒不是，只是……” “你们别忘记了，东方人是怎么开采几内亚铁矿的！”保罗看向众人：“对东方人来说，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 众人不说话。 “我们现在，要假定东方人实现了一亿吨的开采能力，我们要怎么应对。”保罗继续说道：“他们不仅仅能满足自己使用，甚至还能卖给其他钢铁公司！” “是啊，这样一来，我们的铁矿石就会滞销，铁矿石的价格也会降低，我们该怎么办？” “哼，绝对不能让东方人的阴谋得逞，我们大不了减产一亿吨！”路易斯说道。 “是吗？谁来减产？” 国际油价能维持在某个价位上不变，这和狗大户的贡献分不开，其他国家增产，他们就减产，维持供需平衡。 铁矿石就不一样了，谁愿意减产一亿吨？ 在场的谁都不乐意！ 这个办法行不通！ “我们需要向东方倾销铁矿石，我们的矿山是现成的，只要我们和中钢协签署了铁矿石的供应协议，那他们就会考虑塞拉利昂的铁矿石是否值得开采了。”保罗说道：“只要那边的矿山不开工，我们就能继续垄断。” “这岂不是要向东方人低头？不行，绝对不行！” “没错，他们会记仇的，肯定会给我们压价！” 原本是打算给东方人提价的，没想到，不仅仅没涨价，搞不好还得降价卖东方人铁矿石，这怎么行？ “要不，我们绕过东方的中钢协，找他们下面的钢铁厂直接谈？”路易斯开口。 众人都是眼前一亮，这倒是个办法！ “东方人，一向都是心不齐的，总有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不顾全大局，我们只要按照正常市场价来诱惑他们，他们就会私下里和我们签署采购合同，这样，中钢协到塞拉利昂采购的铁矿石，就得滞销！” “没错，绕过这个中钢协，倒是个好主意！” “只是，派谁去联系呢？” “我去吧！”路易斯说道：“我去过东方几次，和他们那里的钢铁公司很熟。” 就在铁矿石供应商商量对策的过程中，罗生等人在酒店的会议室里，开始了谈判。 “目前，我们铁矿石的缺口大概是两千万吨，所以，希望贵方年产量能达到两千万吨以上。” “没问题，咱们一期工程规划的产能就是两千万吨。” 这些人，早就商量好了，这会议就是走个过场！胡士太在心中暗暗地想到，多亏自己提前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否则，自己真就要被骗了，也不知道袋鼠国那边拿出方案来没有？ 第489章、东方人罕见地齐心了? 当年，旧中国贫穷落后，受人欺负。 鬼子近水楼台先得月，更是对祖国进行了野蛮的侵略，虽然918事变发生在1931年，但是实际上，在此之前，岛国人就控制了祖国的很多地方，否则918事变就该从国界线上打，而不是一个省会城市了。 鬼子很早就占领了东三省的很多地盘，当在鞍山发现铁矿之后，更是用各种手段巧取豪夺，抢占资源，然后开发使用。 1917年，鞍山制铁所的第一座高炉就开始动工，两年后一号高炉点火，等到1945年抗战胜利的时候，鬼子在鞍山前前后后建造了九座高炉，合计年产能195万吨。 解放后，鞍山也回到了祖国的手里，成为了祖国钢铁工业的摇篮，在很长的时间里，鞍山钢铁的产量达到全国总产量的一半以上！ 直至95年，鞍钢的产量才被宝钢超过，这两个东方炼钢企业，年产量都在千万吨以上！ 产量高，需要的铁矿石数量自然也就多！ 所以，路易斯把鞍钢当做了第一个攻略对象。 时间已经是八月份，大部分地方还很炎热，而鞍山这边气候适宜，清爽的风吹在脸上，让人心旷神怡。 鞍钢，会议室。 “各位，恕我直言，鞍山这边的铁矿，品位低，开采难，并不是贵方最好的选择，贵方如果从我们利比顿公司采购铁矿石，比自己开采还划算。”路易斯看着在场的鞍钢领导们，侃侃而谈。 鞍钢能成为国内最大的钢铁厂，产量占据全国总产量一半以上，是有得天独厚的优势的，他们有大量的铁矿石！ 具体多少？ 连同本溪铁矿，探明储量超过百亿吨！位居全国之首。 鞍钢不需要进口铁矿石，自己开采自己用，按说是够的，但是，并不划算。 因为这里是"鞍山式"沉积变质型铁矿床，只要听沉积两个字就知道，这铁矿可没有在表面！ 这里的铁矿，需要挖井才能开采，有的矿井还得挖到上千米的深度！ 这种铁矿的开采成本，就和老毛子在高原冻土上开采石油一样，成本高昂！ 成本高，如果铁矿石品位高，那也值了，但是，鞍山的铁矿石，平均品位还不到百分之三十五！经过选矿之后才能达到百分之六七十，然后扔进高炉。 而袋鼠国和足球国的铁矿，埋藏在地表，直接把卡车开下去装就行，品位更是达到了百分之六十，直接就能用！ “我们的铁矿石，离岸价只有二十美元一吨，算上运费，到你们这里的价格，最多就是二十五美元一吨，折算成你们的货币，就是两百元左右，你们自己的铁矿石开采成本是多少？换算成同等品位的，又是多少钱？” 96年，汇率平均下来在8.3左右，属于汇率最高的年份之一，就算是这样，进口铁矿石依旧很划算！ 路易斯的盘算很多，不仅仅要填补了进口的缺口，就连东方本国的铁矿石，也可以停止开采了，全部都用进口铁矿石！ 否则，他就没必要来鞍山了，因为这里不怎么进口铁矿石，鞍山本地的铁矿石，年产量就五千多万吨！ “路易斯先生，账不能这么算。”对面，一名领导开口：“我们进口铁矿石，那是需要外汇的，而我们自己开采，不仅仅能节省外汇，更能提供就业机会，拉动我们地区的经济增长，所以，哪怕进口的便宜，我们也不用。” 路易斯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什么就业，什么外汇，对于西方的公司来说，根本就不会从这些角度来考虑问题，在资本家的眼里看来，利益才是第一位的！ 有便宜的不用，就得自己开采？这什么脑回路？ 路易斯不理解，但是对方这句话出口，就意味着路易斯所有的盘算落空了！ “贵方目前在走市场经济的道路，哪怕你们鞍钢是国企，也要考虑到成本和利润吧？你们去年，还被宝钢超越，产量从第一变成第二，你们难道就不想追回来吗？” 对方摇摇头：“我们做好自己就可以了。” 这是油盐不进啊！ 路易斯决定使出自己的杀手锏来。 “鞍钢本地有着大量的矿山，我们利比顿集团也是开矿的，既然都开矿，那我们之间，肯定有很多的相通之处，我们利比顿公司愿意展示我们最先进的采矿技术，欢迎你们到我们的矿山考察，一切考察费用都包在我们身上。” 简单来说，这就是邀请东方企业的管理人员到西方去吃喝玩乐，国门打开之后，很多西方企业都是用这种方式，从东方人手里拿到大笔订单的。 现在…… 会议室里众人摇头：“不了，你们是露天开采，我们是井下开采，没有可比性。” 还是不上套！ 半个小时的会谈，路易斯用失败告终，在场的领导，没一个支持他的，不过，他还有其他办法！ 当天晚上。 鞍钢领导刘俊勇刚刚回家，就看到客厅里换上了新的大彩电，这尺寸，肯定上四十了！ 这几年，国产彩电飞速发展，但是也只是三十寸以下的，比这个大的，那就只能进口，哪怕只进口显像管呢，总之，不过国内能生产的。 这么大的彩电，得一万多吧？ 厨房里传来做饭的声音，刘俊勇坐在沙发上，向厨房那边喊道：“这彩电，是从哪里买的，多少钱？” “今天有人送来的，没花钱。” 没花钱！ 刘俊勇腾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几步冲进厨房：“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能收别人的东西，知道是谁收的吗？快给退回去！” “不知道，送电视的说，他们只管按照地址送货，不管谁安装，你……” 刘俊勇目光阴沉地走回客厅，拿起电话，拨通一个号码。 “喂，孔书记，我家里犯了个错误，嗯，不知道谁送来一台电视机，我交工，是我给您搬过去，还是您找人来搬？” 女人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老刘，你这啥意思？不就是一台电视机吗？厂里其他领导，哪个家里的电视机不比咱们之前的大？你……” “拿电视机，换我这条命，你觉得很值？”刘俊勇黑着脸。 “你说啥呢，不就是一台破电视……” “没错，这是一台要命的电视！” 很快，几名穿着制服的人赶来，搬动电视机的时候，感觉到里面沉甸甸的，拆开一看，两块金条从一个特制的架子上掉落下来！ 第490章、矿山的开发 “什么，把电视交上去了？这不应该啊！”某酒店里，接到了这个消息之后，路易斯有些不可思议。 他已经打听清楚了，那个刘俊勇的老婆，非常喜欢占便宜，别人送礼啥的，她向来是来者不拒！ 有很多人都是托了她的关系，才进入了鞍钢成了钢铁工人，捧上了铁饭碗，现在，这电视机，是她念叨了很多次的，居然给送上去了？ “是的，刘俊勇虽然是主动上交的，但是，依旧还是背了处分，目前在全钢铁公司通报批评，如果还有谁敢收受礼物而且不上报的话，就会被送进去蹲着。” 钱财虽好，但是，和前途没法比啊！ 这下，整个鞍钢算是没有突破口了！ 路易斯神情复杂地看向窗外，那里烟囱林立，正是鞍钢的厂区：“滑东杰，收拾一下，我们接着去宝钢。” “好。”滑东杰点头，等到出去之后，立刻就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喂，是来阳集团的杨董吗？我是滑东杰，嗯，我给你们报告最新消息，路易斯放弃了鞍钢，下一站打算去宝钢，好好，放心吧，我会监督好他的。” 路易斯上次来东方，用的是滑东杰当翻译，用起来很顺手，就算是他的人了，所以这次，也就带着滑东杰过来了，他万万没想到，滑东杰早就背叛他了，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来阳集团的监控之中！ 而且，还是来阳集团，并不是上级领导！ 因为，来阳集团还想要知道，究竟是谁会在外国人的各种糖衣炮弹的攻势下，放弃原则，私下里采购国外的铁矿石！ 等到外国人走了之后，一起算总账！环保啦，高能耗啦，技术落后啦，总有各种借口关停他们！ 不齐心，只会窝里横？这种害群之马必须要清除出去！ 遥远的非洲。 “各位，这里就是唐克里里铁矿。”王辉带着众人，踏上了一座山巅，指着四周说道：“我们的脚下，就有含铁量超过百分之五十的磁铁矿，只要扒开上面的浮土，下面就是数量庞大的铁矿！” 山巅旁边，已经有一处扒开的矿区勘探点，王辉捡起一块黑褐色的石头，向四周的人示意：“看到了吧？就是这种石头。” 袋鼠国的铁矿石主要是红褐色的赤铁矿，这边则是磁铁矿，内部成分主要是四氧化三铁。 “嗯，不错！”罗生接过来，放在眼前观察，然后，又递给了身边的胡士太。 “胡工，来，你看看，你是喝过洋墨水的，见识比咱们广。” 啪！ 一声轻响，胡士太还没有卖弄自己的学问，脖子里挂的那个黄金吊坠，就给吸了上去，他的脸色瞬间有些不好看，这…… 后面，秦川笑了笑，没说啥。 这胡士太既然有问题，那当然要彻底检查一遍，就连脖子上戴着的黄金吊坠，也在洗澡的时候被偷偷地掉了包，检查上面是否有高科技装置。 后来证实没有，但是，这黄金吊坠也没换过来，现在，轮到胡士太尴尬了。 “胡工，你放心，只要在咱们集团工作，那有的是钱，这里遍地黄金，等以后，我带你去买真正的黄金吊坠！”王辉很体恤下属，而此时的胡士太，那就更尴尬了。 “咳咳，谢谢王总，这铁矿石的成色的确不错！”他赶紧把话题给拉回来。 “嗯，接下来，咱们要开矿，还需要建立一个选矿厂，你有什么建议吗？” “咱们这里既然是磁铁矿，那当然要使用弱磁法，最好再配合浮选法，这样还可以把其他伴生矿精选出来……” 铁矿石不能直接塞进炼钢炉里，需要破碎、磨碎之后再进行选矿，经过这些处理之后就变成了精矿，由于运输的路线很长，所以，在运输之前就精选出来，是最好的方案。 胡士太一番卖弄之后，突然想到了什么。 “可是，选矿需要大量的能源，这里如果要大规模开采，也需要庞大的能源供给，我们得解决好这个问题才行啊！” 胡士太装出一副很关心矿山发展的样子来，实际上，是在打探消息，这里打算用什么能源？ 几内亚水力资源丰富，所以建造水电站可以解决能源问题，这里呢？这里也有大量的河流，如果用水力发电站，那是不是可以通过叛军破坏水电站的方式，让矿山无法运营？ “是啊，能源是个大问题。”王辉点头：“你有什么建议？” “我建议用水电站，在这里，水资源非常丰富……” “好吧，那就先建造个小型水电站！”王辉点头，似乎对胡士太很信任，言听计从。 “至于运输，我建议使用公路列车……”胡士太继续信口开河：“在袋鼠国，铁矿石的运输就主要依靠公路运输，那里的公路列车，就是在公路上奔跑的火车皮……” “嗯，可以，那接下来，咱们集团还得采购一批矿山装备。”王辉陷入了思考：“也不知道哪里的最合适啊。” “要说公路列车，那肯定是欧洲货，斯堪尼亚，奔驰什么的，矿山开采设备的话，肯定是美国货，比塞洛斯的电铲，一斗就是一千两百吨，要说选矿设备的话……” “既然你这么懂，要不你代表咱们太平洋集团，去和这些供货商谈采购？” “好啊！”胡士太那叫一个兴奋，刚刚来太平洋集团，就被派了这样一个重要使命！ 采购，那油水可是相当丰厚的！看样子，这个所谓的太平洋集团，也不过是赶鸭子上架，根本就不懂矿山设备，可以报个高价，差价都是自己的！ 这次采购，就能让他成为百万富翁，不，千万富翁！ 王辉有意无意地看了秦川一眼，那意思似乎在说，秦总，这样处理成不？ 秦川点点头，要榨干这家伙的价值才行！他去买，价格再高都无所谓，反正咱们给的首付款就那么多，首付款就是全款！尾款？呵呵呵。 看看阿三，什么时候给过尾款。 咱们不是不给尾款，只是，合同不是咱们签的，胡士太签署的合同，找胡士太要尾款去啊！ 第491章、雇佣兵还想有空军? 当天晚上，众人离开矿山，回到首都，胡士太就屁颠屁颠地到了机场，乘坐客机前往西方。 王辉还很热情地把他送上了飞机，一番叮嘱，言辞恳切，就仿佛胡士太是他最看重的左膀右臂一般。 等回到酒店，王辉直奔秦川的房间，当他进去的时候，安东尼娜也在里面，不过，王辉没觉得有啥不合适的，因为，秦川正在逗弄他儿子。 “秦总，接下来怎么办？” “这里比较混乱，接下来，他们想要破坏咱们的矿山，那最简单的就是从水电站上想办法，只要炸掉水电站，我们的矿山就会因为缺乏电力而无法开工。” “嗯，没错。” “所以，他们肯定会支持我们其他的计划，我们投入得越多，最后就越会血本无归。”秦川说道：“所以，采购设备之类的，应该不会遇到意外。” “嗯，没错。” “矿山设备中，电铲是必须的，那东西，绝对是露天矿区的开采利器，至于选矿设备，也可以从西方采购，他们的产品的确先进。” 普通的工地，用上个五吨或者是八吨的铲车，就已经是最高配了，但是对矿山来说，这些都是小儿科！ 矿山使用电铲，功率超级大，一铲下去，就是几十吨！低于五十吨，说出去都丢人！ 比如比塞洛斯的主打的395，自身重量1200吨左右，最大功率3106kw，一铲斗下去，就是五十多立方米，72吨的额定重量！ 186吨的矿山车，三铲子就行，两百吨以上的，就再加半铲子！ 比它更大的，还有495系列的，一铲斗下去，差不多能有一百吨！ 国内还没有类似的产品，必须得外购，毕竟，年产两千万吨的矿山，必须得上大家伙。 “选矿设备，也得用西方的，毕竟这是磁铁矿，选矿设备和之前的不一样，至于矿山车，也得采购一批，但是那种一长串的公路列车……” 开什么玩笑，这里有袋鼠国那种路况吗？ 那种后面挂三五个拖斗，总重动辄几百万吨的大家伙，前面都有巨大的保险杠，因为根本就没法靠自己的刹车停住，只能松开油门，让它自己慢慢停。 在开动的时候，偶尔撞个袋鼠之类的是常事。 放眼全世界，也只有袋鼠国有公路列车！毕竟袋鼠国的内陆地区，人烟稀少，他们又不想修铁路，就只有公路列车来运输了。 再看看塞拉利昂，在雨季的时候，每天都下雨，道路都是泥潭，这种路况，能开车就见鬼了！ 修铁路？耗费太大。 所以，还是得用老本行，走水路！ 再弄一批小型内河船只过来，就能把铁矿石从矿区运输到港口，再装海船运走，返程的时候可以运输燃料回去，这样矿区也就有能源了。 燃油发电机不香吗？用得着水电站？ “嗯！” “当然，咱们也得有备份方案，万一这套方案不合适，就换另一种。”秦川说道：“总之，塞拉利昂铁矿关系重大，我们必须要尽快出矿……对了，叛军那边，也要重视起来。” “放心吧，秦总，叛军那边有我们的眼线，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眼里。”安东尼娜开口：“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的存在对我们有利，早就把他们给全灭了。” 留着叛军在，政府军才能继续依靠音乐家雇佣兵！安东尼娜在东方生活数年，已经学到了东方文化的精髓。 秦川点头：“没错，干得漂亮！” “对了，秦总，矿区的事情说完了，接下来，要不要去我们的基地看看？” “有什么惊喜吗？” “也没啥，就是咱们刚刚建造了一座机场，接下来打算从国内弄回来了一批战斗机，组织起来了一支空军……” 秦川瞬间就惊呆了。 在一般人的理解中，雇佣兵也就是地面作战的，能有几辆老掉牙的坦克，就算是超级牛逼的存在了。 但是，雇佣兵之中也是分等级的，现在的音乐家雇佣兵，那就是强悍到逆天的存在了！ “没有制空权，就没有一切。”安东尼娜继续说道：“这里各国的军事实力都太弱了，我们想要保护自己，还是得靠自己才行……” “嗯，没错，咱们音乐家雇佣兵，的确该拥有一支航空兵力量，你们放心，需要的经费，集团会按时发放的。” 利益还是按照当初的协议来分配的，虽然没有什么钻石矿和黄金矿，仅仅是铁矿，那利润也是非常高的。音乐家雇佣兵集团完全可以养得起来空军。 苏联自从解体，大批的军队退伍，地面部队大量裁员，很多老兵没有了生活来源，只能变成雇佣兵。 同时，空军的飞行员，原本的天之骄子，也拿不到多少薪水，有的跑去民航，有的就跑去当了雇佣兵飞行员，至于飞机，很多都被私下里倒卖。 音乐家集团完全可以组建起来空中力量！ 后世的瓦格纳雇佣兵集团，就拥有大量的飞机，咱们的音乐家集团，也不能逊色于他们，甚至要比他们还强！ 秦川的非洲之行还在继续，而胡士太到了西方，又转机回到了力拓公司总部。 “太平洋集团非常缺乏人才，所以，我在那里受到了重用！”胡士太滔滔不绝地讲着几天下来的收获，讲矿山的布局。 “我觉得，在水电站上动手脚是最合适的，加上整个矿山的开发，需要大笔资金，预计他们得投入五亿美元以上，等他们把钱都投入进去，我们再破坏水电站，让他们无法继续开发！” 胡士太说完了情报，又说起来自己的计划。 “嗯，听起来是个不错的方案。”保罗点头：“在那些采购项目上，争取多提高一些价格，让他们花更多的钱……” “嗯，那是自然。”胡士太点头：“如果公司这边同意的话，我先去卡特彼勒公司，谈他们的矿山车采购项目。” “好，公司这边没意见，我们还会找其他几个公司商量，和东方人的这次仗，还没有打完！最后的胜利，一定是我们的！” 保罗望着外面的天空，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第492章、买，买，买!这感觉真不错! 美国，伊利诺州，卡特彼勒公司。 公司外面的空地上，停放着几辆矿山车，粗大的轮胎就有两三个人那么高，在它的旁边，人会显得非常渺小。 胡士太的目光望着那些车子，神采奕奕。 “只有最强大的工业化国家，才能生产这种机械！这简直就是最美的工业结晶！” “没错，我们也是这么认为的。”卡特彼勒公司的销售经理罗伊斯迎了出来：“您是胡先生吧？打算买多少辆？” “先买十辆。”胡士太说道：“这是793车型吧？” “是的，这是目前最先进的款式，它采用了一台1976千瓦的发动机，额定载重量226.8吨……” “好，就要这种车！多少钱一辆？” “五百万美元。” “这么先进的矿山车，怎么才卖五百万美元一辆？我看，它至少价值八百万美元！” “那是……自然。”此时的罗伊斯有些吃惊，这个人怎么反向砍价？不过他没有问，不该他问的，他从来都不会过问，这是作为销售人员的职责。 “给我开两份销售合同，真实的价格，按照五百万美元一辆开，还有另一份合同，是要拿回去给老板的，给我开八百万美元一辆。” “china?”罗伊斯反应过来了，只有东方来的客户，有这种需求，做两份合同，中间的好处费，全部都由采购人员拿了！ 眼前的人够贪婪的，一辆就吃三百万美元的差价，十辆就是三千万美元啊！ “no,no!”听到罗伊斯这样说，胡士太连连摇头：“我虽然出生在东方，但是，我的整个心，都是向往西方的，现在，我也是在为西方效力！” 胡士太不承认，他有时候恨自己的黄皮肤，他觉得，就算是个黑皮肤，也比黄皮肤好，在国外，黄皮肤是最受歧视的！ “嗯，欢迎你，走，我们进去签署合同，还有，你们打算怎么付款？” “我得问问，先给老板打个电话。” 老板有卫星电话，可以在落后的非洲收到信号，只是隔了半个地球，信号有延迟而已。 很快，电话就接通了。 “喂，王总，我是胡士太，我已经找到了卡特彼勒公司，他们公司生产的793型矿山车，是咱们最好的选择，一辆八百万，我们是不是先买十辆？好，好，给百分之二十的首付款？明白！要求尽快发货？明白，明白！我全权代理？好，好，好！” 放下电话，胡士太满脸笑容：“八百万，给百分之二十的首付款，那就是一百六十万美元。我们老板说了，先付十辆的首付，但是，要求尽快发货。” 罗伊斯皱了皱眉头：“胡先生，我们这种矿山车，都是按照订单生产的，生产周期大概得半年……” 普通的商用车是流水线生产，很多月产量就过万，生产出来之后，由经销商带走，至于能不能卖出去，那就是经销商的事情了。 而这种矿山车，产量并不高，毕竟客户是固定的，哪个矿山需要，下了订单，才会给这个矿山生产。现在就想要？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 “能先把外面的车子给我们吗？越早发货，就能越早拿到尾款啊，我们老板很大方的，只要车子漂洋过海，到了塞拉利昂港口，尾款就能结。” “对不起，我们不能这么做。”罗伊斯依旧摇头。 “这关系到我们国际矿产的布局……”胡士太把己方的算计都说了，原本还以为能让对方配合，没想到，对方依旧摇头。 怎么回事？ 胡士太突然想到了什么。 “只要让我们先拿到这批车，那每辆车，可以多给您十万美元的好处费。” “好！” 妈的，这些外国人也鸡贼起来了！胡士太在心中骂道，这钱只能从他的差价里出了，十辆就是一百万美元啊！他的心在滴血。 其实，胡士太来之前，这边就已经接到了国际矿业巨头的招呼，肯定要配合，现在，罗伊斯只是想分一杯羹而已。 谈好了生意，罗伊斯热情地邀请胡士太到了办公室，签署合同，但是，当看到合同上签署的是胡士太名字的时候，他稍稍有些担心。 “咱们这种合同，难道不应该签署公司的名字吗？” “那我还得把合同拿回去，来回耽误时间。” “那万一……” “那边不会有问题的，他们更应该怕我吞了首付款才对。” 罗伊斯放心了，没错，就算是首付款直接打到卡特彼勒公司的账户上，那也有很高的风险，万一这边和胡士太做局，卷钱跑了呢？ 合同签署胡士太的名字，承担风险的是背后的太平洋集团。 “你的老板这么相信你？” “那是自然，我可是首都大学毕业的！是他们最缺乏的人才！” 当天下午，首付款到账，十辆矿山车就发货装船，胡士太又匆匆前往下一站，比塞洛斯。 卡特彼勒公司成立于1925年，是老牌的工程机械和矿山设备生产厂家，而比塞洛斯的时间更早，1880年在俄亥俄州成立，1882年就制造出来了世界上第一个蒸汽铲！ 发展到现在，比塞洛斯是全世界最大的矿用机械生产商，制造过很多大家伙。 比如说，全世界最大的一万两千吨的“bigmuskie”、八千吨的“peabody”等等，都可以进入吉尼斯世界纪录。 动力系统也从蒸汽过渡到了电力，他们生产的电铲，是各个矿山的最爱。 当然，也因为产品单一，所以没熬过新千年的第一个十年，因为矿山行业的凋敝，他们也跟着倒下了，最后被卡特彼勒收购。 现在还是他们最辉煌的时期！ 生产线满负荷开动，大型矿用电铲的主力是395型，当胡士太到来之后，他们没有为难胡士太，干脆利落地签署了采购协议。 真实价格两千万美元，但是胡士太多要了一倍，也就是三千万美元！百分之二十的首付，六百万美元，同样是当天到账！ 接连谈成了两笔合同，胡士太再接再厉，继续前往选矿设备厂家。 这些设备装上船，漂洋过海前往非洲，似乎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第493章、相比之下，二毛更败家 非洲，某地。 “秦总，有胡士太这个牧羊犬，咱们的设备采购很顺利。”王辉看向秦川：“只不过，咱们想要只付尾款的话，那肯定是没有售后服务的，咱们……” “咱们会派个技术团队过来，解决所有技术难题。”秦川说道：“同时也正好进行测绘仿制。咱们这次买了，下次就该自己造了！” 矿山设备都是大家伙，不仅仅建造复杂，使用起来也很费事。 厂家代表甚至需要常驻矿山，帮忙解决各种技术问题。 所以，供货商不怕来阳集团不支付尾款，他们确信，任何一个用户都离不开他们，否则，那些花费高价采购来的装备，就会变成废铁。 不过，他们不知道，秦川是个重生者，他知道这些设备怎么组装，怎么维护保养，他的手下还有精兵强将，只要他把设备组装起来，然后教手下，手下就能学会，还能山寨！ “嗯，接下来，咱们就该合计合计，怎么合理地把这些设备弄到手，然后甩锅给胡士太了！”王辉开口。 “你有什么想法？” “办法嘛，有几个方案。”王辉说起来了自己的思路：“首先，当货到了这里之后，让叛军去劫港口，直接把货给打劫了。” 咱们没收到货，那还怎么付尾款？打官司也不怕，谁签的合同，找谁打官司去！咱们还亏掉首付呢！ 至于后来，怎么发现矿山上有了这些设备？都是二手的，咱们从第三方买的，你们没权力过问！ “第二，就是抓住胡士太吃回扣的把柄，声称这次采购有舞弊，把胡士太给开除了，咱们的采购价格高得离谱，肯定有问题！再把胡士太送到这里的法院公开审理，那些机器设备，也由法院扣押！” “第三……” 每一个计划，都是无懈可击的，胡士太这个家伙是必须要死的，就看怎么个死法。 等到说完，王辉看向秦川：“秦总，你觉得哪个方案好？” “嗯，这些方案都不错，至于选哪个……干脆抓阄吧。”秦川心情很好。 自己没有选错，王辉是曾经的街溜子，坑起人来，那是一套一套的，不用自己操心了。 秦川的目光看向四周，在这片丛林里，秘密建立起来一个航空兵基地，真是不简单！ 跑道得用混凝土来建造，但是，这里的混凝土却在施工的时候，就增加了一些绿颜料，所以，从天上看，这里似乎和周围一个颜色，就像是一条笔直的草坪一样。 跑道只有不到两千米的长度，起降战斗机、军用运输机没有问题，但是民航客机肯定不行，不过，也没打算操作这种飞机。 跑道旁边，高耸的大树下面，有特制的机库，等到飞机钻进机库，从天上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在机场的附近，还有步兵的营地，步兵可以在这里训练，也可以在这里承担保护任务。 那些营房全部都在丛林里，把伪装发挥到了极致。 在附近，还有一条河流，基地需要的各种补给品，可以通过船只来运输。 “秦总，我们这基地如何？”安东尼娜看向秦川。 “嗯，不错！”秦川点头：“你们用心了！” “矿山设备回来还需要一段时间。”安东尼娜说道：“趁着这段时间，我们去一趟大毛，把战斗机买回来，如何？” 我们？ 秦川皱起来了眉头。 “秦总，我在这里主持工作，你和塔尼亚出去一趟，这应该是最合适的安排。”王辉开口：“咱们集团发展得越来越大，外部的威胁也是越来越多，咱们的雇佣兵的实力，得尽快增强。” 在现代，没有制空权，就没有一切！所以，雇佣兵也得有制空权！ 不过…… 只有几架现代化的战机，还远远不够，毕竟现代战争属于体系的对抗，当年傻大木还号称世界第四军事强国呢，照样被西方揍得满地找牙。 不过，西方应该不会动用那么庞大的力量来对付非洲，最多就是像对付利比亚那样，玩个黄金峡谷行动。 总之，有总比没有强！ 秦川熟悉大毛那边，安东尼娜也熟悉大毛那边，两人一起过去最合适，至于其他的……王辉相信自己的妻子，更相信秦川！ “好，那咱们去找娜婕斯达，先看看二毛那边是否有合适的装备。”秦川说道：“如果二毛那边弄不到，咱们再回大毛国内。” 相比之下，二毛国内更加混乱，二毛更加败家！ 二毛，敖德萨海军基地。 海风轻轻地吹着码头，一艘艘锈迹斑斑的军舰发出呜呜的声音，很多军舰上，连旗帜都没有，旗杆上光秃秃的，就像是葛优的脑袋。 基地司令部，杰尼斯坐在宽大舒适的座椅上，手里拿着酒瓶，咕嘟嘟地灌了一口酒。 这日子，真舒服！ 咣咣！外面传来了敲门，不，砸门的声音。 “报告！” “进来。” 杰尼斯感觉，自己一定是喝多了，否则怎么会让这个无礼的家伙过来！ 科瓦基奇中尉走了进来，看了一眼杰尼斯手里的酒瓶，然后开口：“将军，我们格里沙级导弹护卫舰u133号上的所有舰员，已经有三年没有领到军饷了，现在，我请求给我们发一笔军饷！” “没有！”杰尼斯白了科瓦基奇一眼：“上面没有给我拨，我怎么给你们拨钱，走吧！” “将军，三年了，舰员们没拿到一卢布！也没喝过一口伏特加！您就可怜可怜我们吧……” 杰尼斯白了他一眼，然后，把手里的酒瓶放到了桌上：“把我这瓶酒拿走吧！告诉舰员，要钱没有，要酒，就这一瓶！现在时局艰难，你们要理解国家的难处……” “上个月，基地里还购买了五辆高档轿车！” “那是因为，大毛那边购买了五辆，我们也要买五辆一样的，我们不能被大毛给比下去了，这关系到我们二毛的尊严，你懂吗？要酒吗？不要的话……” 看着那个酒瓶里只剩下最后一口酒，科瓦基奇中尉大步流星地走上来，把酒瓶口对准自己的嘴，咕嘟咕嘟地全部喝进了胃里，然后…… 他抡起酒瓶，照着杰尼斯的脑袋，狠狠地砸了上去！ 啪！ 杰尼斯发出一声惨叫，然后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第494章、炸了可惜，去当雇佣兵吧! 港口，一艘看上去破破烂烂的导弹护卫舰旁边的码头上，坐着一群人。 他们穿着军装，但是军容不整，他们坐在那里，三五成群，偶尔看向身边的军舰，神情复杂。 “你们说，舰长能给咱们要到军饷吗？” “拖欠了三年，也不发给咱们，咱们……” “副舰长已经带着十几个人跑了，也不知道跑去了哪里，或许，咱们也该跑了。” 说话间，突然有人喊了起来：“舰长回来了！” 众人一阵兴奋，赶紧站了起来，跑向科瓦基奇，把他围在其中。 “舰长，要到工资了吗？” “舰长，将军怎么说？” 科瓦基奇没有说话，只是用复杂的目光看着港口上那锈迹斑斑的军舰。 大家伙都反应过来，个个脸色难看。 “搬一些炸药上来。”科瓦基奇说道。 “舰长，我们真的要……”一名老兵有些不忍。 “我也不想啊，我们这艘军舰，陪了我们十几年，但是……现在我有什么办法！我不能让大家伙饿肚子啊！” 苏联时代，为了满足近海防御的需要，设计师们在“波蒂”级猎潜艇的基础上设计出来了格里莎级护卫舰。 由于使用了燃气轮机，它最大航速可以达到三十节，虽然排水量只有一千吨左右，但是防空、反潜、护航等等，多种任务都能执行，非常适合海军装备，所以，苏联时代足足建造了八十多艘！ 他们手头这艘，属于八十年代改装过的最新款：格里莎v型，前面装上了ak-176型单管76毫米自动舰炮，后面装上了ak630近防炮，搜索雷达更是换成了mr-760，现代级顶板雷达的简化款。 这是苏联时代最好的护卫舰了，可惜，苏联没有了！ 三年没发工资，谁还能支撑下去？这艘军舰炸开卖废铁，两百美元一吨，还能卖二十万美元呢！ 拿了这笔钱，就散伙，大家自己找前程去！ 舰员们很舍不得，这艘军舰曾经陪伴他们，度过了多少个日日夜夜！现在要炸掉它……这简直就是犯罪！ 但是，有什么办法？是国家对不起他们！ 炸药很快就装好了，军舰的烟囱里冒出来了黑烟，两台巡航用的柴油机成功点火，缓缓离开港口。 其他的破烂军舰，想要出港，没有一两天的准备时间是不行的，只有他们例外，因为，他们一直都在细心地维护保养这艘军舰，当整个舰队都在沉沦的时候，只有他们还在坚持。 所以，他们的军舰能随时出动，而且，还不会遇到任何人的检查！因为所有人都在玩忽职守！ 正是因为这样，此时的他们，也是最愤怒的！ 凭什么不给他们发工资？他们干活儿很卖力的！ 军舰不能在军港里炸了，动静太大，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同时，一千吨的废铁，也不方便卖啊！ 得把船开到合适的地方去！ 没有人注意这艘军舰开走了，只有军舰上的九十多名水手，心情复杂，他们曾经亲手擦拭过这艘军舰的每一个零件，也曾经亲手给它刷防锈漆，而现在，却要亲手把它炸了！ 当太阳逐渐滑落到西边的时候，u133号的前方出现了一片沙滩，可以看到上面有一些人头，那是废钢回收贩子。 “注意，加速冲滩！”科瓦基奇觉得，这将会是自己下达的最后一个命令了，不，倒数第二个，最后一个，就是炸毁船只！ 他的心有些疼，但是，他咬紧牙，不能让手下看到自己的软弱，毕竟，大家伙都三年没发工资了！ 就在此时，沙滩上响起了一个声音：“科瓦基奇先生，能否先暂停行动，我们的头儿，想要和您说几句话！” 科瓦基奇顿时一愣，他看向沙滩那边，多出来了一辆虎头奔，车上下来了一个女人。 那一身洁白的连衣裙，显得那么的高贵典雅，那优美的身姿，那特殊的气质…… 科瓦基奇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尼古拉耶夫市的第一个女市长，娜婕斯达？ 当科瓦基奇来到沙滩上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娜婕斯达的那张漂亮的脸蛋上，红唇微启，看着有种说不出的诱惑。 “是国家对不起你们。” 当听到这话的时候，科瓦基奇突然就感觉到泪水差点要流出来了，军人流血流汗不流泪，但是，他们委屈啊！ “不过，这军舰要是就这样炸了，有些可惜。”娜婕斯达开口：“我倒是有个想法，可以保住这艘军舰，还能给工作机会，只是……” “我们听您的。”科瓦基奇说道。 不管是谁，面临绝境的时候去找娜婕斯达，她都会帮忙！ 就靠着这种行为，娜婕斯达受到了很多人的拥戴，才能成功竞选到尼古拉耶夫市的市长，听说，下一任州长的竞选也是妥妥的了。 她给出的主意，肯定是最好的！ “开着这艘军舰，跨越万里去非洲。”娜婕斯达说道：“你们敢吗？” 一千吨级的护卫舰，就是执行近海任务的，也就是在家门口溜达溜达，跨越万里，那是五千吨级以上战舰的使命！ “去非洲？” “没错，去非洲，那里有一支音乐家雇佣兵，里面都是清一色的我们的人，他们有大量的水域需要巡逻，这种军舰正合适。” 科瓦基奇立刻明白过来，这是要去当雇佣兵啊！ 去吗？ 当然！ 留在这里，没有任何意义，出去了，还能继续开这艘军舰，还能赚钱，为啥不去？ 只是…… “土鸡海峡和苏伊士运河，都不容易过去，我们……” “会有商船掩护你们，借着夜色过去，不会有太大问题。”娜婕斯达说道：“过了土鸡海峡之后，走直布罗陀海峡，去西非。” “好！” “你们每人可以先拿到两万美元的安家费，这几天，军舰就留这里，你们把家里的事情安排好，下次回来，可能要几年之后，也可能永远都不会回来。这边会把远行的物资安排好。” “嗯。” 看着众人坐车离开，娜婕斯达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秦，在你们到来之前，我就给你们准备了一件大礼，不知道你们喜欢不喜欢？ 第495章、见面礼是一艘护卫舰? 尼古拉耶夫市，国际机场。 秦川迈着轻快的脚步走下飞机，看着熟悉的蓝天白云。 回来了，自己又一次回到了尼古拉耶夫市！曾经还带着妻子来过，还发生过很多事情，现在…… “秦，走吧，娜佳在等着我们呢。”身后传来安东尼娜的声音。 秦川望过去，看到停机坪的旁边停放着一辆虎头奔，车子的旁边，那个漂亮的女孩正在露出甜甜的微笑。 “秦！”娜婕斯达挥舞起来了手臂。 “这……这样好吗？咱们还没过海关，没经过检查……” “有什么不好的，现在娜佳是尼古拉耶夫市的市长，她点头放你进来，那你就能进来，再说了，为了表彰你对这里的贡献，现在你可是尼古拉耶夫市的荣誉市民。” “我怎么不知道？” “勋章和证书已经邮寄过去了，只是你没赶上。” 说话间，娜婕斯达已经迈着轻快的脚步，走了过来：“秦，你专程来看我，我很高兴。” “咳咳，我可不是专程过来的，再说了，也不是我一个人，不是还有塔尼亚嘛。” 安东尼娜的脸上露出笑容：“秦，以前我们俩以为你是弯的，想要把你给掰直了，可惜你当初没利用好机会，现在，我已经是有夫之妇了，可不能和你做出格的事情……” “咳咳，塔尼亚，我是这个意思吗？” “那你是什么意思？” 两人还在拌嘴，娜婕斯达已经走到跟前，张开双臂，把秦川给拥抱在了怀里。 “喂，娜佳，注意影响！我可是有妇之夫。” “秦，好久没见了，我想你。” “喂，喂，别这样了，要不，你做我妹妹怎么样？” “不！”娜婕斯达白了秦川一眼：“走，上车！我带你们去个地方！” 跟在两人身后的张承志摇摇头，刚刚我什么都没看到，这是正常的交往，回去之后，这些事情是用不着上报的…… 虎头奔开向了某个偏僻的地方，秦川是越看越心惊。 娜婕斯达要带自己去哪里？这荒郊野外的…… 等到车子开过了一片芦苇荡，前面豁然开朗，是一片沙滩，不远处的海面上，停着一艘船，有小船来来往往，向上面搬运东西。 “秦，认识吗？” “船体不大，目测排水量就是一千吨左右，前面是76毫米舰炮，舰桥上还有平板的对海搜索雷达，说明是最近十年的型号，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它应该是格里莎v型护卫舰。” “这么厉害？”安东尼娜都不得不佩服了，这了解程度，赶得上老毛子海军内部人士了吧？ “呵呵，其实，我只是看了眼舷号，就知道了。” u133号，这艘护卫舰可是相当出名的，历史上那艘被二毛舰长下令炸掉卖废铁的啊！ “你看舷号就知道了？”安东尼娜更是惊讶，这得熟悉了红色帝国时期海军所有的舷号才行啊！自己怎么没看出来，秦总有这个本事？ “咳咳，娜佳，你带我们来看这艘军舰，是什么意思？” “秦，这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 果然是壕啊，见面礼是一艘军舰！ 秦川满是震惊。 看到她的样子，娜婕斯达很是满足，原本只是手下经营的废铁生意而已，正好，音乐家雇佣兵想要发展壮大的消息传到了她这里，她立刻就想到了这艘军舰。 炸掉了太浪费，送给秦！ “我要它干啥？” “增加音乐家雇佣兵的实力啊！” “也就是说，这可不是送我的，这是送给塔尼亚的啊。”秦川扭头，看向安东尼娜：“塔尼亚，还不感谢娜佳？” 娜婕斯达有些无语望天，秦，你就这么给我泼冷水？我的一片火热的心啊！ 安东尼娜神情复杂，以前的时候，她见识了太多的花花公子，以为世界上所有人都一样，那些不寻花问柳的，不过是因为口袋没钱而已。 但是，接触到了秦川，又接触到了王辉，她才知道自己错了，这世界上，还有一类人，一辈子只爱一个人啊！ “军舰是个庞大的系统，需要弹药供给，需要零部件的维修和更换。”秦川拉回正题：“如果只开这样一艘军舰回去，那用不了多久，就成废铁了。” “秦，你就放心吧，只要有我在，就不会缺零件，等以后，我到了更高的位置，各种武器装备都能给你们弄回去，哪怕就算是那艘二毛号巡洋舰，以后也是音乐家雇佣兵的。” 万吨级的光荣级巡洋舰！ 秦川知道，安东尼娜没吹牛，她是认真的。 “谢谢你。” “秦，你打算怎么谢我？要不，今晚住我房间，我们……” “这军舰开进内河没问题，但是排水量更大的就够呛了，塔尼亚，你有什么想法吗？”秦川已经扭头看向了安东尼娜。 这转移话题的手法可一点也不高明。 安东尼娜笑了笑：“这个简单，咱们挂靠到某个国家就行。” 雇佣兵集团如果连万吨级的巡洋舰都有了，上面还有射程几百公里、专门打航母的反舰导弹，明显是不合适的。他们会成为全世界都忌惮的对象。 不过这个不难解决，只要找个己方能绝对控制的国家，挂靠在这个国家海军名下就行，非洲那么多国家，有实力和音乐家集团对抗的可不多！ “嗯。塔尼亚，你真聪明，这个办法很好！以后，你们音乐家雇佣兵就能有海上力量了！”秦川点头：“不过，咱们这次过来，还是要看空军的，娜佳，你有门路吗？” “明天，咱们去库尔巴基诺夫基地。”娜婕斯达开口。 秦川当然知道这个二毛南部最大的航空兵基地，就在尼古拉耶夫市的东南方向，开车的话，一个小时就能到了，在后世，这里曾经也是主战场，经常会挨几枚炸弹。 “现在行吗？”秦川看了看天色，还早着呢，完全能赶过去啊！ “秦，你就这么讨厌我？” “不，不，当然不是，你如果不嫌弃，咱们做兄妹……” “当然嫌弃，我要当你的情人！” “咳咳，今天的天气真不错……” 老毛子的女人，都是这么直接，秦川很尴尬地抬起头来，看到了一片乌云正在飘过来。 第496章、废旧金属回收商的本职工作 苏联时代拥有强大的军工产业，也拥有强大的军事实力，等到苏联解体的时候分家，大毛拿到的最多，二毛拿到的也不少。 就拿战机来说，二毛从苏联的遗产中拿到了1100多架，其中，现代化的三代机，也就是苏-27和米格-29，有三百多架，苏-24战斗轰炸机两百多架，苏-25攻击机五十来架。 同时，二毛还拥有强大的战略轰炸机部队，不仅仅有图-22m轰炸机，还有图-95战略轰炸机，甚至连图-160，都有19架，比大毛手里的都多！ 刚刚分家的时候，二毛战机数量排名世界第四，仅次于美国、大毛和东方，而东方当时六爷为主，战斗力还比不上二毛。 不过，二毛干别的不行，败家第一名，等到后世，需要打仗的时候，战机就剩下了几十架而已，几乎开战就被解除了武装。 那么多庞大的战机，都去哪里了？ 有的淘汰了，有的出事故了，也有的，被倒腾卖掉了！ 第二天，天空晴朗，虎头奔开进了库尔巴基诺基地，一溜烟地开到了停机坪。 秦川走下车，看着停机坪上那架漂亮的战机。 老达索曾经说过，一架好飞机首先是一架漂亮的飞机，从这个角度来说，苏联时代研制的苏-27和米格-29，都属于这一类。 从机头向后，两边拉出来的边条和后面完美地融合到了一起，几乎分不清机身和机翼的边界，机腹进气，短直的进气道直接通到了尾部的发动机，和前机身形成了高低差。 飞行员就仿佛是骑在飞机上一样，那感觉，就一个字，爽！ 米格-29和苏-27的外形都来自中央流体院，但是，细节上还是有很多不同的，苏-27的机体更大，看上去更加修长，而且，尾部两台发动机中间有个尾椎，就仿佛是蜜蜂的刺一般。 所以，作为内行的秦川，一眼就能看出来，眼前这架是苏-27！ 飞机旁边，站着一名军官，当看到娜婕斯达的时候，立刻微笑着迎了上来。 “娜婕斯达市长，欢迎来到库尔巴基诺基地！” “嗯，奥雷克西将军，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尼古拉耶夫市的荣誉市民，秦先生，他曾经帮了我们尼古拉耶夫市很多忙。” 奥雷克西热情地伸出手来：“秦总，欢迎欢迎，我听说尼古拉耶夫造船厂那边说过，当时的废铁没有人买，多亏了您啊！” “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秦川说道：“我怎么能看着我们的造船厂在西方的欺骗下陷入困境，更何况，娜婕斯达还是我的朋友。” 看着娜婕斯达的笑容，秦川又补充道：“是我最好的朋友！” 娜婕斯达的笑容更加灿烂：“这次，秦过来，就是想要挑选一些废旧战机带回去，你应该知道，他经营着废旧金属回收公司。” “嗯，当然没问题，这里的……废旧金属，你们随便挑。”奥雷克西说道：“我们先说废旧战斗机，您想要苏-27还是米格-29？” 头顶上，太阳高悬，身边，有微风拂过，让人感觉到非常的惬意。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就这样轻松地说着倒卖国家物资的事情，这让秦川有种复杂的情绪涌动。 二毛这个国家，烂透了啊，不过，我喜欢！ 这个庞大的基地里，有苏-27，也有米格-29，自己应该选择哪款？ 那还用说，肯定是苏-27啊！ 米格-29定位的前线战斗机，机体小，载油量低，虽然更适合前线野战机场使用，但是，却并不适合外来的战争。 苏-27的定位是国土防空，需要在广袤的国土上空长时间飞行，所以，机体大，载油量高，航程远，而且，大机体也让它拥有更加先进的航电，雷达看得远，携带的导弹数量也多，当然，价格也很高昂。 就算是这样，当年东方空军去老毛子那边采购的时候，依旧是一眼就看上了苏-27，没有人喜欢飞不过第聂伯河中央的燕子，大家都喜欢又粗又大的！ 同时，也是因为这个理由，选择了苏-27，不用担心维护保养问题，需要的配件，国内就能满足，甚至需要延寿和改进的话，国内也能帮忙解决。 “这种飞机看起来就不错。”秦川指着身边的飞机说道。 “为什么？” “因为它个头大，卖废旧金属的话，肯定能多卖一些。” “没错，您说得对，这种飞机至少能拆下10吨的废铝，三吨的废旧钛合金，还有两吨以上的废铁来。”奥雷克西说道：“按照这种来计算的话……” “十万美元如何？”秦川说道：“我们就算个大致的价格好了。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就买十架这种苏-27废铝回去。” 十万美元一架，十架不过一百万美元！ 再看看东方，从大毛手里采购全新的苏-27战机，第一批的价格便宜点，两三千万美元一架，第二批就涨到了四千多万美元，再看看这边，简直就是…… 安东尼娜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秦川的表演。 秦川一边说，一边拿出来了支票本，刷刷刷地写下了一百万美元的支票，然后递给了奥雷克西。 奥雷克西接过来，然后就感觉到这支票有些厚，在支票的下面，还有一张银行卡！ “瑞士银行的，里面有一千万美元。”娜婕斯达在旁边开口：“没密码，不记名，谁拿到就是谁的。”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行贿就说得这么的明目张胆，这就是一个腐败的二毛，一个军火商的天堂！ “嗯，多谢娜婕斯达市长。”奥雷克西点头，把东西塞进了自己的口袋：“请放心，这些废铝一定都是状态最好的废铝，我会找机械师拆掉翅膀，然后装船，给你们送过去。” 整个购买过程，简单快捷，这边的基地，用不了太多飞机，有一部分会被淘汰，淘汰的飞机会被当做废旧金属卖掉，秦川这个废旧金属回收商，就把这些飞机买回去了。 就算是以后被人发现，也无所谓，反正是公平交易，废旧金属的价格。 实际上，卖给秦川的，是完好的飞机，是经过检修后就能飞的！ “嗯，为了方便我们把这些飞机送进金属冶炼炉，我们还需要一些圆柱形的……通条。” “放心吧，没问题，给您带两个基数。” 第497章、没办法?看这张银行卡香不香? 战斗机得有导弹才行，在这里，不仅仅要把飞机买回去，还要把上面携带的导弹带回去，两个基数不多，但是，他们也压根没想过要高强度作战，就是平时训练，偶尔飞上去吓唬人而已。 所谓的圆柱形通条，当然指的就是导弹了！ 战斗机就谈好了，以现在音乐家雇佣兵集团的规模，有十架苏-27已经很逆天了，足以在非洲横着走，就算是其中五架在维护保养，只出动五架，也够某些人吓得尿裤子的了。 虽然买飞机没花多少钱，但是，以后的维护保养，那可是天价！再多，就算是把塞拉利昂的血钻都控制到手里，也不一定能供应得上。 这就像是二手豪车，买一辆曾经土豪才能拥有的虎头奔，或许只要一两万，就是废铁价，但是把它整备到完好状态，说不定得花个十万二十万的，还得时刻提心吊胆，突然有一天坏了，又是一笔巨额的资金！ “秦，贵方还需要其他的废旧金属吗？这里的苏-24也很多。” 苏-24，战斗轰炸机，专门用来对地攻击的，而苏-27主要是空战的，现在还缺乏对地攻击的机型。 秦川有些犹豫，要不要买一批？ 如果再买十架苏-24，会不会养起来有些吃力？ 就在秦川犹豫的时候，一扭头，就看到了另一边停机坪上，那密密麻麻的直升机。 机身很大，很臃肿，就像是怀孕的母鹿一样，但是，它并不是运输直升机，机头前低后高分布着两个玻璃座舱，两侧还有短翼。 米-24雌鹿！ 西方走的是专业武装直升机的道路，老毛子走的是通用直升机改装的道路，当年研制出来米-8直升机之后，老毛子就把这种直升机的机头改改，于是，苏系专业武装直升机横空出世！ 它前面的座舱里，一个飞行员，一个武器操作官，可以使用两侧短翼下悬挂的火箭发射巢和反坦克导弹进行对地攻击，同时，它后面宽大的机舱内，还可以搭载一个步兵班。 西方玩特种作战，需要阿帕奇武装直升机和黑鹰运输直升机一起出动，而老毛子，一架就搞定了！ 当然了，缺点也有，侧面太大，被命中的几率更高，不过……秦川哪里考虑那么多，先解决了有无再说！ 苏-27用来夺取制空权，至于对地攻击，直接交给雌鹿好了！ “我觉得，那边的废旧金属也不错，给我弄二十架！” 看到秦川手指的方向，奥雷克西一阵兴奋：“当然可以，不过，那些废旧金属没多少，也就是苏-27的一半，这样吧，五万美元一架好了。” “可以，听你的。”秦川再次拿出支票本来，唰唰唰，又是一百万美元！ 奥雷克西接过来，和刚刚的一样，下面又多了一张银行卡！ 这次不用娜婕斯达解释了，奥雷克西直接把东西都塞进了口袋。 “这些废旧金属个头大，炼钢炉还真不好塞进去，咱们给您准备十个基数的通条！” “好，多谢。” 生意就这样谈成了，要多简单有多简单，当然，关键还是有娜婕斯达在身边，她已经把整个尼古拉耶夫州都给渗透了，这里的所有人，都被她喂饱了！ 空中力量已经算是齐活了，接下来就是防空导弹了。 “这边有窜天猴吗？” “什么东西？”奥雷克西不明白。 “就是那种细长的圆柱体，放在车上，需要的时候点着，嗖的一下子，窜天猴就能飞到天上去！” “还落回到地面上来吗？” 要是能落回来，这就是弹道导弹，这种大杀器可不好找，要是只打算飞上天，那就是防空导弹，这就好说了。 “窜天猴哪里需要落到地上来，不都是在天上的时候，轰的一声响吗？” 这下奥雷克西明白了：“走，我带你们去看看。” 航空兵基地周围都有防空导弹阵地，毕竟这种高价值的地方，一旦爆发战争，也是敌人首先要摧毁的目标。 当战机没有来得及起飞的时候，就得靠防空导弹进场了。 基地南部，一片荒凉，一个个土黄色的沙丘，看着不是很起眼，但是，当走近之后，就能看到那些沙丘其实是一个个的固定导弹发射阵地！只不过，上面覆盖了伪装网而已。 如果不盖，那日晒雨淋，恐怕就坏掉了，但是盖上之后，也就丧失了快速反应能力，可以说，这里就是装样子的。 站在其中一个沙丘的旁边，奥雷克西介绍起来：“s-200导弹，射程四百公里，射高四万米，任何飞机都逃脱不了它的攻击。” 秦川无奈地看着那和红旗-2一样的固定发射架，下面是转盘，上面是倾斜的导弹。 这导弹傻大黑粗，长度十几米，直径接近一米，弹体上四片大型三角弹翼，妥妥的第一代防空导弹的布局，四个弹翼的间隔，还捆绑着四个助推器！ 很多人都熟悉s-300，进入九十年代，国内空军买回来了一批，海军也首先用了这种导弹来执行舰队防空任务。 s-300的哥哥，就是s-200，但是，它的性能可不怎么地，毕竟是五六十年代设计的，目标是拦截敌人的轰炸机。 射程远，靠的是水多加面，面多加水，搞出来了这种十几吨重的导弹，甚至为了能提升拦截能力，有一部分用的还是核弹头。 引导方式是无线电指令和末端主动雷达，在当时也算是够先进的了，不过……八十年代，美国佬搞黄金峡谷行动的时候，电子战机一出，就把上校的这种防空系统全面压制了。 这种导弹唯一的战果，就是二毛演习，导弹没有命中目标，然后，神经大条的二毛也没有多管，没想到，导弹继续向前飞了250公里，成功地找到了一架民航客机，然后，轰！ 干出这种事的，貌似就是这里的防空导弹部队！ 秦川摇头：“不行，不要这个，太落后，我们要它的弟弟。” 弟弟？ 奥雷克西露出苦笑：“秦，这个太难了，毕竟，s-300是现役的先进武器，咱们……” 秦川拿出了第三张银行卡，这次没有拿支票遮掩，直接就拿了出来。 “咱们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奥雷克西咽了一口吐沫：“没错，有办法！” 第498章、飞鸟尽，良弓藏，不，良弓该卖 s-300防空导弹是老毛子在六七十年代开始着手研制的新一代远程区域防空导弹，用来取代老旧型号的导弹。 在研发的时候，原本想着三军通用，但是捣鼓到了最后，还是各干各的。 陆军以反导弹为主，支持安泰设计局的s-300v，国土防空军以打飞机为主，支持金刚石设计局的s-300p，海军的s-300f，倒是和s-300p共用了不少部件。 这些导弹几乎都是在八十年代初期才研发完毕的，不过，老毛子有着庞大的国防工业，所以，全速开动起来之后，可以很快就生产出来一大批的s-300导弹系统。 等到苏联解体的时候，大毛继承的遗产最多，二毛继承的次之，涉及s-300防空导弹，虽然没有具体的数字，但是，一般都认为，二毛手头至少有250个s-300防空导弹连，七八千枚导弹。 毕竟，到后世两兄弟打架的时候，二毛手头还剩了五十多套呢，以二毛的败家速度来推算，250套还真不多。 所以，按说弄几套不是很复杂的事情，没想到，这奥雷克西海扭扭捏捏的。 不就是钱的问题嘛，咱们有钱！ 再来个一千万美元的银行卡，问题解决！ 要知道，九十年代，东方从大毛手里买s-300防空导弹，那可是上亿美元一套！ “这个s-300防空导弹，因为过于先进，所以，上级命令把这种导弹封存起来，反正也和西方和好了，没有战争的威胁，就不需要这种武器了。” 拿到了银行卡之后，奥雷克西开始解释起来：“咱们基地原本有十套s-300防空导弹系统，后来全部都送到了敖德萨的军火库，咱们平时根本就接触不到。” 飞鸟尽，良弓藏啊！这些老毛子们真是太天真了！ 敖德萨和尼古拉耶夫挨着，属于二毛两个重要的港口城市，尼古拉耶夫市的造船业比较发达，而敖德萨主要是港口，同时，敖德萨还有整个二毛南部最大的军火库。 所以，s-300防空导弹也被放进了敖德萨的军火库。 秦川看了一眼娜婕斯达，她也无奈摇头，在尼古拉耶夫州，娜婕斯达拥有很大的影响力，但是，她的手还没有伸到敖德萨去。 不过，奥雷克西既然收了钱，那就得办事！ “那现在呢？您打算怎么解决？”秦川看向奥雷克西。 “我们已经很久没训练了，这次卖了一大批废旧金属，部队终于有钱了，也需要组织一次演习了。”奥雷克西说道：“我们会向敖德萨军火库发出请求，请他们给我们提供五套s-300防空导弹系统。” 说完，奥雷克西看向秦川：“秦总，五套够吗？” 秦川点头：“五套是够了。不过，军火库里出来的武器，你们用完了，岂不是还得还回去？” “不。”奥雷克西说道：“我们并没有收到这些防空导弹。” 这是要上演丢导弹的戏码！ 前去接导弹的部队是假的！导弹被运到了什么地方？天知道！ 在二毛，丢失军火的事情，每天都在上演，五套s-300防空导弹，丢就丢了，反正两百多套呢！ “好，那就辛苦了，咱们可以配合你们的行动。”秦川说完，看了一眼身边的安东尼娜。 表面上，安东尼娜是和秦川回来的，最多身边再有个张承志，实际上，音乐家雇佣兵早就被调动回来了一批，秘密保护他们的安全。 所以，现在那些人就可以出动了！ “这演习的手续要多久？”秦川看向奥雷克西。 “很快，一个星期，足矣。” 秦川突然反应过来：部队要演习，那就意味着会有消耗，意味着可以从中捞一把，所以，这种申请很容易就能得到批准！ 这个国家，从上到下，都烂透了！ “好，那我们就等着了。” 来二毛这边，很快就把事情都搞定了，甚至，比去大毛那边还顺利，这就是因为有自己人的缘故啊。 太平洋舰队的那个舅舅，可不是自己人，只是利益拉扯到一起而已，但是，这个娜婕斯达，却是完全值得信任的。 酒店，秦川望着窗外的景象，默默地想着事情，娜婕斯达就从后面走了过来。 “秦，接下来这几天，是不是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了？” “咳咳，当然不是，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比如说……”秦川看向一旁的安东尼娜：“去马雷舍夫工厂看看，那边的空地上，应该有大批的坦克吧？” 来二毛这里，主要是买飞机的，军舰是捎带的，这坦克……属于白捡，当然也得去看看！ 得让自己忙起来，有事情可干，否则没事就要干…… 哈尔科夫。 这座距离大毛边界只有三十多公里的工业城市，曾经无比辉煌。 1895，哈尔科夫火车站附近建立起来了哈尔科夫蒸汽机车制造厂，之后逐步过渡到生产内燃机和发电机，到了1922年，工厂改名为了哈尔科夫共产国际蒸汽机车制造厂。 从那个时候起，这个厂子就开始生产坦克装甲车辆，到了1927年，工厂组建了特种机械制造设计局，专门设计坦克，他们最著名的产品就是t-34坦克，当年在哈尔科夫和莫斯科之间跑了个来回。 在二战中，工厂曾经短暂搬迁到过乌拉尔山附近，但是战争结束之后就回来了，莫洛佐夫主导了设计局，带着改名的马雷舍夫工厂继续书写辉煌，t-54,t-64，t-80，都是这个厂的王牌产品，巅峰时期，曾经年产量九百辆以上！ 可惜，都是过去时了！ 分家之后到现在，这里生产的坦克总数也不到五十辆，而且，大部分都是用之前库存的零件装配起来的。 那个伟大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不仅仅建造航母需要伟大的国家，造坦克也是！不用说别的，主力t-80坦克上需要的2a46坦克炮，就需要大毛给配套！ 新坦克造不出来，老旧的坦克倒是不少！ 当秦川等人来到这里的时候，远远地，就看到工厂外面空地上那些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报废坦克，这就是最壮观的坦克坟场！ 娜婕斯达的目光中带着幽怨：“秦，这种事情，只要吩咐手下人去做就好了，不就是一些废铁吗？用得着咱们亲自来吗？” “当然了，从废铁中淘宝，这是一种乐趣。而且，这也是为了塔尼亚。” 安东尼娜撇撇嘴，你不过就是想要让大家伙都忙活起来，没空想其他的事情而已。 第499章、坦克坟场 风儿呼呼地吹过原野，半米多高的野草在随着风儿来回晃动，坦克则在风中呜咽，仿佛是不甘心流落在此，没有人照顾一样。 “秦总，这么多报废的坦克，就算是回炉，也比留在这里强啊！”平时不怎么发表意见，只知道执行命令的张承志，第一次发出了疑问。 这要是在国内，早就扔回到炼钢炉了！眼前这一幕，着实是浪费啊！ “回炉？”秦川笑了笑：“你说，这坦克能一股脑地扔炼钢炉里吗？” “应该不行吧。” “肯定不行啊！得把坦克拆解，把不同的金属分门别类，对了，这个炮塔也得割开，把里面的石英砂或者是陶瓷球拿出来，如果直接塞炼钢炉，出来的就是铁渣。” 坦克早就不是一整块钢铁了，使用的是复合装甲，炮塔看上去是铸造的，实际上，前面还是塞进去了特殊的材料，自用的是陶瓷球，防弹效果更好，出口的就是用石英砂。 不管是什么，对炼铁来说，都是有害物质。 所以，老毛子不折腾，乌拉尔山那么多铁矿，直接冶炼就可以，生产成本甚至比这些废铁冶炼还低！ “而且，别看现在是废铁，如果战争需要，还可以从这里寻找状态好的，刷一层油漆，就能继续上战场。” 说的是坦克坟场，实际上，这何尝不是战备仓库，还有飞机坟场，军舰坟场，都有这个用意。 后世两兄弟打架，可没少到坟场里淘东西。当然，现在嘛，就便宜秦川了！ “走，咱们去挑选一下，有合适的就弄走，塔尼亚，让你的人也出来吧。” 安东尼娜拿出来了无线电，一番呼叫，于是，各个方向上，原本看起来就是普通草地的位置，站起来了一个个人，身穿草绿色的迷彩服，有的甚至还穿了专业的吉利服。 “瓦里西，你们挑选过这里的坦克了吗？”安东尼娜看向其中领头的那名雇佣兵头子。 “都看过了，大部分都是老旧的t-55，这些用不着千里迢迢地运过去，毕竟非洲大地上也有不少这种坦克，咱们如果要弄，最好是t-72和t-80……” 他们接到任务，就提前过来了，早就把这里的每一辆坦克都给检查过了。 t-72是下塔吉尔坦克厂生产的，t-80是列宁格勒基洛夫工厂生产的，这些都很少送到马雷舍夫工厂来。 “t-64有吧？” “有一百多辆。” “把这些t-64弄回去。”秦川吩咐道。 莫洛佐夫设计局最经典的高档坦克就是t-64，全球第一种上自动装弹机、拥有三名坦克手的先进坦克，同时，为了让坦克更加小巧，还专门开发了5td柴油机。 基洛夫工厂眼看风头被抢了，才急匆匆地在t-64的基础上，升级成了燃气轮机，搞出来了t-80. 这下轮到莫洛佐夫设计局不干了，凭啥让你们抢风头？又将t-80坦克用的燃气轮机换成了6td柴油机，改造成了t-80u坦克。 不过，这已经是87年的事情了，t-80u坦克出厂时间不长，属于坦克部队的精锐力量，肯定不会送到坦克坟场来。 那就退而求其次，用t-64吧，反正……普通人也看不出t-64和t-80u的区别来。 “好。” 雇佣兵们忙碌起来，打开坦克发动机舱，检查坦克的发动机油液情况，更换蓄电池，他们训练有素，几分钟后，第一辆t-64就发出了咆哮。 嗡，嗡嗡！ 随着一股股黑烟冒出，整辆坦克都跟着震动起来，就仿佛是因为重新焕发生机而兴奋得颤抖一样。 “秦总，咱们是不是和这里的人交接一下？”张承志有些担心。 现在这种行为，用一个字来概括的话，那就是偷啊！咱们这样做合适吗？哪怕给个废铁价呢！ 秦川的目光看向娜婕斯达。 娜婕斯达摇头：“不用，这里的坦克，本来就是废品，咱们给开走，还省去了他们拆解的费用，咱们是在帮他们，也不和他们要钱，他们该感激咱们才对。” 第一次听到把偷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第二辆，第三辆……不断有坦克被发动起来，然后被开走，开向附近的铁路线，那里有一列平板列车在等待！ 在广袤的大地上运输物资，最方便的就是铁路运输！ 而现在这条铁路线路，是专门通往马雷舍夫工厂的，由于马雷舍夫工厂已经近乎停产状态，所以这条铁路上不会有列车经过。 只要开出这一段，就能进入铁路主干道，那个时候就得服从铁路调配，这些娜婕斯达当然都安排好了，不用秦川等人操心。 很快，几十辆坦克就装上了列车。 “这些坦克居然能开动起来，真是不错啊。”就在大家伙忙活着装车的时候，秦川几个人的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瞬间，所有人都是一惊。 张承志立刻就站到了秦川的身后，万一有什么意外，他可以用自己的身体给秦川挡子弹。 瓦里西的手伸进腰间，掏出来了一把手枪，已经打算要开火了。 不过，当他们看到说话那人的时候，又都放松下来。 这是个老头儿，满头白发，脸上满是皱纹，甚至，身体还有些颤抖，这种人是没啥战斗力的，不用怕。 “您是？”娜婕斯达凑上前去，她也没认出来。 “我叫库切连科。” “您是莫洛佐夫总师的助手？”安东尼娜有当燕子的经历，接触过莫洛佐夫设计局的一些资料，立刻开口问道。 “嗯，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库切连科说道：“当时，没有人会想到，这里的坦克城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啊，你们能把这些废旧的坦克开起来，很好，很好！” 莫洛佐夫在79年逝世，其实，他死后，设计局就开始走下坡路了，而库切连科，则是整个坦克基地由盛转衰的见证者。 他每天都会绕着坦克基地转一圈，缅怀过去，今天，发现这里多了列车，还装上了大批废旧的坦克。 就算他知道，这些人可能是在偷盗，也没打算去报警，毕竟，让这些坦克焕发生机，比什么都重要。 此时，他那苍老的目光中，满是期待。 “是啊，我们只是能把这些坦克开起来，但是，要让这些坦克恢复战斗力，还是很难，您愿意帮助我们吗？”秦川开口。 第500章、列宁勋章换废铁? 老头儿显然被秦川这番话给搞得不会了。 你们跑来偷这些报废的坦克，我没有去举报你们就已经很不错了，你们还反而来找我寻求帮助？那我岂不是成了帮凶了？ 就连娜婕斯达和安东尼娜都给惊到了，不知道秦川要干什么。 “想要让这些坦克继续使用十到二十年，就需要大批的配件，我想，您应该有办法帮我们联系到配件吧？我们可以按照市场价采购。” 坦克这个铁疙瘩，看上去好像很结实，实际上，里面的很多部件寿命都不长。 比如发动机，想尽一切方式来压榨极限，然后……寿命就很短，老毛子的坦克发动机标准是五百个摩托化小时，五百小时之后就得大修。 眼前的这些废铁，虽然能开动起来，但是以后想要用下去，那就需要配件。 “厂里的确需要钱，但是，这并不能成为纵容你们的理由。”库切连科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 他这么大岁数了，就算是被眼前的人干掉，也无所谓了，他这辈子，做事情还是有原则的，他怎么能帮助这些小偷？ “不，我没打算花钱。” 啥？你还想要白拿？库切连科的脸色难看起来，自己看走眼了，这些是群什么人啊！ 娜婕斯达和安东尼娜睁大了眼睛，瓦里西手里的枪已经举了起来，看来，秦总是打算干掉这个老头子了，在送老头子上西天之前，先逗老头子玩玩。 要不是大家伙都忙着倒腾坦克，留几个哨兵，也不会让老头子摸过来，这是他们的疏忽，就由他们来解决吧。 “你们走了一条独特的路，事实证明，这条路并不好走。”秦川开口。 “什么路？” “水平对置二冲程发动机啊！” 内燃机的原理并不复杂，进气、压缩、做功、排气四个冲程不断重复，如果在飞轮转两圈的过程中完成，就是四冲程，如果飞轮转一圈就能完成，这就是二冲程。 二冲程转一圈就做一次功，这就意味着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是四冲程发动机输出功率的两倍！实际中由于各种损失，也能达到1.5倍。 坦克需要小巧紧凑的发动机，所以，莫洛佐夫设计局在搞t-64的时候，就选了这条道路，而且，还选了水平对置发动机，气缸水平，两边都是活塞。 这条奇葩的路线，让他们的发动机体积小，功率大，比如说，最新款的6td-2柴油机，输出功率1200马力，整个动力舱的体积只有3立方米。 相比之下，豹-2坦克的发动机动力舱高达6.9立方米！ 苏系坦克前后一样平，西方坦克就得有个性感的大屁股，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但是，这种发动机的性能提升有限，可以说，现在潜力已经到头了。 “当年，你们为t-64搞了五个气缸的5td发动机，又为了t-80u开发出来六个气缸的6td发动机，动力增加到一千马力已经很难了。” 秦川说得慢有条理：“为了输出1200马力，你们的6td-2柴油机更是用了很多特殊的设计，比如说，它的复合增压装置，还需要两级串联才能达到。不过，我倒是知道，有一种涡轮增压器，能满足你们的发动机需求。” 秦总对哈尔科夫的坦克也这么了解！众人很惊讶，包括库切连科。 “用涡轮增压器？” “对，我用先进的涡轮增压器来换你们的坦克零件，这个买卖，怎么样？” “好！”库切连科点头。 “不过……我现在还没有这种涡轮增压器，所以，我希望你能先把技术资料交给我，我们按照这种发动机的需求，量身打造一款，对了，坦克零件这次也可以交给我。” 这无耻的态度又上来了！ 娜婕斯达和安东尼娜都觉得对秦川很了解了，不过现在，秦川却在一次次地刷新下限。 这样欺骗一个老头子，合适吗？ “那你怎么保证能履行诺言？不要发誓，誓言就是用来违背的。” “用这个。” 看着秦川递过来的东西，库切连科脸上的表情严肃起来。 这是一枚勋章，正面是个伟人的头像，边缘有麦穗的雕饰，因为年代久远，表面已经泛黑，背面是个拖拉机。 这是列宁勋章，而且，还是第一版！ 这种列宁勋章，总共只发了七百枚左右，非常珍贵，而且，能拿到它的人，都是为国家立过功的！ “我的爷爷，曾经为国家贡献过自己的生命。”秦川说道：“这枚勋章，就是他老人家的。现在，苏联虽然已经没有了，但是，苏联时代的精神依旧在我心中，现在，我把这枚勋章送给你当抵押。” 这也行？ 娜婕斯达当然记得，当初自己走投无路，把爷爷的勋章拿来卖，正好碰到了秦川，直至现在，她还能清晰地记得当时的每一个细节。 和她一样走投无路的人应该还有很多，秦川肯定有不少这种收藏品，现在，居然拿来忽悠老人家，看，库切连科的眼睛里都有泪水涌出了！ “不用了，我相信你，走，我带你们去拿零件，就在工厂的库房里，那些零件，其实对工厂也没什么用了，以后也是卖废铁……” “不，您必须拿着，这是信物，瓦里西，派人去吧！”秦川看向瓦里西。 “是。”瓦里西立刻就叫了十几名手下，跟着老人一起去。 库切连科接过列宁勋章来，又看了秦川一眼：“你下次什么时候过来？” “最多一个月吧。” “好，我等你。” 等到库切连科带着人离开，娜婕斯达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秦，你这样骗他，合适吗？” “用一枚列宁勋章，来换取那些废铁，也不算骗吧？”安东尼娜开口。 “不，这就是骗，列宁勋章是神圣的……”这还是娜婕斯达第一次如此强烈地表达她的感情。 “嗯，娜佳，我理解你的心情。”秦川说道：“我没打算骗他，一个月后，我如果没空，也会把涡轮增压器送过来，你交给这位老先生。” “秦，你们来阳集团还造涡轮增压器？” “对啊，我们现在，连航空发动机都造！” 第501章、敖德萨的地道 先进的涡轮增压器叶片是个特殊的曲面造型，加工这东西，需要用高大上的数控机床，而来阳集团就有这东西，当初从波罗的海造船厂弄到过，电路板的小问题也不算啥问题。 加工螺旋桨和加工涡轮增压器，也没太大区别，至于上面需要的轴承，可以从航空发动机上移植过来。 大毛没有合适的增压技术，不过，这点对来阳集团来说，不算什么。 娜婕斯达目光复杂地看向秦川，总觉得秦川的目的没有这么单纯，他会如此好心地帮助二毛的企业摆脱困境？ 哪怕娜婕斯达的目标是当二毛的领袖，那也是站在商人的角度来看的，用一己之力挽救这个国家？娜婕斯达不觉得自己有这个能力，毕竟国家已经烂透了。 “你的目标，是这种发动机的技术？”娜婕斯达再次开口。 “我们是钢铁厂，又不生产坦克，要这种发动机技术有啥用。”秦川无所谓地摇摇头：“你想多了。” 当然就是冲着这种技术来的！ 马雷舍夫工厂的水平对置二冲程发动机是个奇葩，全球走这种路线的只此一家，但是，它毕竟也能实现一千两百马力的动力输出。 而东方的坦克发动机，是在原本的v型12缸的b2发动机基础上改进的，到99年阅兵的时候，都在担心会掉链子，用了很长时间才成熟起来。 至于外销，那就更是用惨淡来形容了，九十年代，老巴需要先进的坦克，东方把自己手头最先进的90-2坦克派过去，二毛则是把t-80u派了过去。 一番对比，火力和防护各有千秋，但是在动力系统上，东方的坦克完败，甚至在中途还把机油箱给跑爆了！ 现在，如果能弄到这种坦克发动机的话，还真可以研究一番，哪怕不仿制，就算是找一下对方发动机的优缺点也好啊！ 而且，国内还有大批的老59坦克要升级，如果用了这种小体积的发动机，就不用顶着大屁股了。 总之，既然遇到了这个机会，那就要把握住！ 不过，看娜婕斯达因为一枚列宁勋章而有情绪，秦川又不方便把这些想法说出来，那就只能嘴硬了。 娜婕斯达的目光复杂，盯着秦川看了半天，直至夕阳的余晖彻底落下，然后叹了口气。 “秦，刚刚是我有些情绪化了。”娜婕斯达说道：“我……” “娜佳，我明白。” “能把胸膛借给我一下吗？”娜婕斯达说完，就把脸贴到了秦川的胸口。 秦川无奈，以后还是少来二毛这边，来的话，也要带着老婆一起过来。 远处响起了发动机的轰鸣声，十几车零件，以及发动机的资料，都给运了过来。 呜呜！汽笛声在广阔的原野上响起，列车启动，地面震动，没多久，又恢复了平静，只有那些废弃的坦克，依旧默默地留在原地，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敖德萨。 这是一座古老的城市，最早可以追溯到古希腊时代，1791年被纳入大毛的版图，不过，当时还只是个小小的海港而已。 叶卡特莉娜二世觉得彼得大帝建造圣彼得堡很是荣耀，于是，她决定仿效彼得大帝，修建一座通往黑海的大型港口城市，从此，敖德萨就开始迅速发展起来。 建造城市需要建筑材料，当年秦始皇为了修建阿房宫，把周围山上的木头都给砍光，留下了蜀山兀阿房出的典故。 敖德萨也有些类似，只是，它盖房子用的不是木头，而是石头，石头也不是从附近的山上开采，而是从脚下！ 没错，敖德萨的地下有大量的石灰岩，这种建材轻便坚固，所以当年建造的时候就开始了人工挖掘。 只不过，这挖掘可没啥规律，有石头就挖，于是，敖德萨这座城市，就拥有了如同迷宫一般的地道。 这些地道总长两三千公里，相互交错，上下分层，最多甚至有三层的，深入地下二十多米。 全世界范围内，脚下是地道的城市，除了敖德萨，估计就是东方的糖山了。 二战中，这些地道发挥了重大作用，游击队甚至利用它炸毁了德军的军火库。 而现在，这些地道也是天然的军火库首选！ 城市西北角，敖德萨歌剧院旁边，一座破烂仓库。 嘎吱！ 随着犀利的刹车声，几辆乌拉尔-375军车停在了门口，穿着迷彩服的士兵从上面鱼贯而下。 “你们……”声音惊动了仓库里面的人，他们看上去也是军人，但是衣衫不整，嘴里还吐着酒气。 “库尔巴基诺过来的，我叫伊万诺夫，按照演习命令，我们需要开走一批s-300防空导弹装备。”领头的军官拿出一份文件，向里面的人说道。 “好，你们跟我来。”看守仓库的军官帕夫里科点头：“一个导弹连需要十名驾驶员，你们点齐了人数，还有，里面有些潮，车子要是不能启动，还得你们自己动手维修。” “好。”伊万诺夫点头，看向身后：“孩子们，都跟上，带你们去看看敖德萨的地道！这机会可非常难得！” 这里的地道，只开放了上百米的一段供游人参观，大部分都是封闭的，军火库的地道，更是外人不能进入的。 士兵们排着整齐的队伍，喊着口号，进了仓库，然后，看着中央最大的那个库房门打开，里面就是倾斜向下的地面！ “走，我带你们从这里进去。”帕夫里科走在前面。 这里的地道很宽，毕竟需要车辆直接开动呢，还可以听到隆隆的声音，应该是排风扇。 里面的墙壁都是石块垒起来的，有些地方还有涂鸦，定眼一看，是血债血偿的字样，再向前走了一百来米，豁然开朗，是个巨大的洞库！ 一辆辆s-300导弹车，整齐地排列着，其中大部分都是携带四个大圆筒的发射车，也有是带着方型舱的雷达车，有伸缩天线的通信车等等。 “孩子们，现在考验你们运气的时候到了，看看谁能首先发动第一辆车！”伊万诺夫喊道。 士兵们散开，各自寻找车子，然后检查发动机油液，做启动前的准备工作。 如果是正常的战备仓库，里面的装备需要精心维护，保持随时能出动的状态，现在嘛，看看上面的一层灰，就知道有多久没用过了。 不过，要是上面有手印啥的，更不保险，可能是被人拆了零件卖掉的！ 第502章、背锅侠 底盘都是清一色的玛兹-543，使用的发动机也是祖传的b2发动机，只要在老毛子的军队里干过机修，就一定会接触过这种发动机。 所以，这些士兵们娴熟地各显身手，很快，一辆车的发动机就轰鸣起来，接着是第二辆，第三辆…… 外面的天色黑下来的时候，帕夫里科坐在大门口，清点着开出来的车辆。 一、二、三……导弹车、雷达车、电源车、指挥车…… 等等，好像还多几辆？ 正当他要阻拦下来的时候，才发现眼前这辆，是营属的远程警戒雷达！这是一辆半挂拖车，拖车上有巨大的天线，折叠起来都很大，展开就更大了。 按照老毛子的编制，六个导弹连可以编制成一个导弹营，获得更远程的预警能力以及火力通道分配能力，现在虽然只出去了五个导弹连，但是带几辆营属装备，也很正常。 于是，他什么也没有说，直接放行了。 五十多辆车开动在市区的道路上，几个转弯，就上了公路，消失得无影无踪。 帕夫里科看着这些人离开的背影，嘴里嘟囔了一句。 “最近，空军是不是发财了，居然还能开演习！” 旁边，一名手下凑了上来：“估计是因为没钱，所以才要搞演习，搞一次演习，钱就能花出去一大笔。” 外人要是听到，肯定会摸不着头脑，但是，帕夫里科却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点了点头：“没错，你说得对！唉，可惜咱们捞不到什么好处。” “要不，趁着演习混乱，咱们倒卖几辆车？” “这破车，只能卖废铁，民用市场上，没有人买的！” “当然不是卖到民用市场里，我们可以当军火卖掉啊！” 帕夫里科看了眼自己的手下：“你有门道？” “嗯，我认识几名西方人，他们对我们的s-300防空导弹就非常感兴趣，咱们要是卖一套，估计就能赚上一百万！” 啪！ 这手下的脑袋被狠狠地拍了一下，还以为是头儿发怒了，刚刚想要道歉，表示自己只是随便说说，果然下一刻，帕夫里科就咒骂起来。 “你这该死的，有这种门道，怎么不早点说？” “那我……”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联系啊！” 帕夫里科咬牙切齿，早卖了早赚钱啊！ 哪个看守仓库的不监守自盗？己方守着这样一个聚宝盆，居然不能利用，真是暴殄天物啊！ 手下走了，然后，一夜都没有回来，第二天上午，帕夫里科还在纳闷这件事，外面就响起了汽车的声音。 “亚历山大，你回来了？”帕夫里科迈开大步走了出去，到门口才发现，不是自己的手下，而是几辆卡玛兹军车，车上，跳下来一名名士兵。 “你们是？” “库尔巴基诺基地的，因为演习需要，来这里提五个连的s-300防空导弹，我是伊万诺夫。”来人开口。 帕夫里科瞬间傻眼：“装备不是昨天提走了吗？” “怎么可能，这公文今天早晨才到我们基地，然后我们就赶过来了。”名叫伊万诺夫的军官开口：“昨天怎么可能？” 冷汗嗖嗖地从帕夫里科的额头上冒出，他已经预感到了什么，只是还不敢确认，几秒钟之后，他拔腿就向回跑，在值班室的文件柜里，找到了昨天的那份文件，然后打开一看。 所有的字迹都消失了！只剩下了一张白纸。 妈的，上当了！ “昨天来了一伙人，说是你们基地的，要提走五套防空导弹，昨晚已经全部开走了……” “帕夫里科，你在说什么？难道你私自卖了五套装备，然后甩锅给我们库尔巴基诺基地？” “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那么做……有一伙骗子，从我们这里骗走了五套装备，快，快报警……” 军火库失窃，还用得着警察帮忙？肯定是军方调查啊！ 很快，一大批军队高官就过来了，成立了专案组，当天下午就有了收获：看守库房的士兵亚历山大，和西方人接触，商量倒卖军火的事情！ 这下，帕夫里科彻底傻眼，他知道，自己栽了，自己成了背锅侠！ 当然，出于种种原因，这次军火失窃案件并没有声张，对帕夫里科等人的审判，都是秘密进行的，这些家伙们被扔进了监狱，很快又因为突然发病而死去。 没有人知道，当他们开始调查的时候，一支船队已经开出了黑海，船队由两艘货船和一艘军舰组成，在漆黑的夜色中，悄悄地通过了土鸡海峡，进入地中海，又在地中海里，一路向直布罗陀海峡而去。 尼古拉耶夫市，机场。 “秦，你这就要走了吗？” “对啊，那边的事情也该处理了，我得回去了。”秦川看向娜婕斯达：“你……你是个好女孩。” “秦，我以后可以去找你吗？” “当然可以，欢迎，我和我的妻子随时欢迎！” 娜婕斯达神情复杂，最终还是没说什么，看着秦川和安东尼娜等人一起上了飞机，她的心空荡荡的。 东方男人，果然很专一，这辈子只对一个人好，秦是这样，安东尼娜的丈夫王辉也是这样，那自己，要不要也找个东方男人？ 娜婕斯达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必须得放下了，既然得不到秦，那就找个和秦一样的男人！ 飞机上，秦川拿起了6td发动机的图纸。 还是研究技术吧，沉浸在技术的世界里，就不会想其他的了，否则，和安东尼娜坐一起，难免会在脑袋里生出奇怪的想法来。 因为体积限制，所以，水平对置发动机一般都采用大缸径和短行程的设计方案。大缸径意味着排量大，油耗高，短行程意味着活塞做功距离短，曲轴力臂短，也就是扭矩小。 柴油机，本来是低速高扭，这货反过来，转速高，扭矩低，所以，并不是特别适合当坦克发动机啊！ 要不要和国内相关部门打个招呼，等到老巴坦克竞标的时候，把这些缺陷深挖下去？ 第503章、案发 塞拉利昂，首都，港口。 “王总，机器设备都买回来了！”胡士太指着港口停泊的货轮说道：“矿山车、电铲、选矿设备……都在里面，王总，这尾款……” 他的话还没说完，王辉就重重地拍在了他的肩头：“胡工，辛苦你了，我代表集团感谢你！走，咱们去这里最大的酒店给你接风洗尘！” 胡士太还想说什么，已经被王辉拉上了那辆气派的虎头奔，车子风驰电掣地开到了酒店，进入房间，已经有两名漂亮的白人女子迎了出来，把他拉进了浴缸。 胡士太只感觉到自己像是进入了天堂一样。 出门办事太辛苦了，风尘仆仆的，他也的确需要好好地洗洗了，有人搓澡，甚至还可以一起洗，这感觉，真爽啊。 王总太体贴了！ 胡士太洗了三个小时，换上了一身新衣服，神采奕奕地来到了餐厅，于是，又是一番觥筹交错。 胡士太喝了个天昏地暗，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才被外面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开门，快开门！” 胡士太迷迷糊糊地走到门口，打开房门，然后就看到了几名本地警察凶神恶煞站在门口：“你是胡士太吗？” “没错，是我，怎么了？” “你涉嫌一起经济案件，现在被捕了，你有权力保持沉默，但是，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被作为呈堂证供。” 这黑子警察怎么也这么懂国际规定？胡士太的心中感慨，这就是西方文化的熏陶，比东方好多了…… 下一刻，一只穿着皮鞋的大脚就抬了起来，狠狠地踹到了他的前胸。 咣！ “说，你贪污了多少钱！” 咣！ “说，你的两份合同中，第二份合同藏在什么地方？” 咣！ “说，你海外账户是多少？” 咔嚓！ 胡士太一声惨叫，肋骨被硬生生踹断了几根！ 原本还想嘴硬的胡士太，连第一轮殴打都没有扛过去，就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 这些警察很专业，打人不打脸，所以，胡士太的脸还是完好的，不过，他的心已经彻底碎了。 完了，一切全完了！ 弗里敦法院。 太平洋集团采购人员胡士太的贪污案，很快就传遍了全世界，无数记者都闻声而来，开庭这天，法庭里坐满了人，甚至外面还挤满了没有权力进去的记者。 “带犯人！”法官脸色严肃。 胡士太晃晃悠悠地走进来，此时，他的脑子一片混乱，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个局吗？ “胡士太，96年8月3日，你签署合同，从卡特彼勒公司购买了十辆793型矿山车，每辆八百万美元，可否有这件事？” 胡士太没说话。 “但是，通过调查发现，这种矿山车的正常售卖价格是五百万美元，你一次性购买十辆，应该价格更便宜才对，怎么会上涨了百分之六十？” 胡士太依旧没有说话。 “说，这是怎么回事？” “我在等我的律师。” “现在已经到了开庭的时间，你的律师还没有到来，他已经违反了我们法院的规定，现在，需要你来回答！” “我申请延期。” “好，批准！但是，下次如果律师还没来，那你必须在没有律师的情况下回答我的问话，你如果保持沉默，那就会被认为已经接受了这些指证！” 几分钟，审理就结束了，延期！ 一个星期之后，律师终于姗姗来迟，但是，面对着法院确凿的证据，律师表示，需要申请延期，以便调查整个事情的真相。 于是，再次延期，这次一下子就是延期一个月！ 从始至终，太平洋集团的高管没有出面，只有几名律师在帮忙打官司。 英国，伦敦，力拓公司总部。 “这个该死的蠢货，把所有的证据都给了警察，这案子，根本就没有任何悬念！”保罗是咬牙切齿，这胡士太是他推荐的，他原本还以为胡士太能干出点大事来，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掉进别人布置的陷阱里了！ “这个案子，压根就没什么好审理的，他们怎么会拖延这么久？”安德开口。 “这谁知道，能多拖一天是一天……” “拖下去，应该不是对胡士太有利。” 保罗突然反应过来：“那些设备？” “那些设备表面上是被当地法院扣押下来，但是，我们的人从来没找到过那些设备，反倒在新唐克里里铁矿那边，出现了各种矿山设备。” 保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所以，他们的真正目的，就是那些设备，而且还是只用了首付款就购买回来的设备？这些家伙……” 胡士太就是个可怜的小丑，以为能坑了太平洋集团，实际上，被坑的是他自己！ 不，那些供货设备的商家也被坑了，这尾款，怕是永远都拿不到了啊！ 不，那些设备需要技术人员来维护啊！ “他们就算是拿到了装备，又会用吗？” “不知道，不过，我们不能低估了东方人的聪明。”安德说道：“我觉得，我们最好的办法，还是要破坏掉那些装备。” “叛军？” 弗里敦，法院。 “尊贵的法官，我是卡特彼勒公司的销售经理，听说，贵方扣押了我们十辆矿山车，我希望贵方能把扣押我们的车辆还给我们。”罗伊斯千里迢迢地过来，满脸愁容。 “这不可能，案件还在审理中，这些赃物是不能解押的。” “可是，我怎么听说，那些矿山车已经被运走了？” “那不可能，这是对我们塞拉利昂法院的不信任！” “那贵方什么时候把矿山车还给我们？” “当然是案件审理结束！” “那能不能让太平洋集团把尾款交给我们？” “这本来就涉及严重的经济问题，而且，合同上，甲方是犯罪分子胡士太，并不是太平洋集团，所以……非常抱歉。” “法官先生，难道您就不怕我们美国的航母？” “美国航母，是你们公司的？” 罗伊斯一下子愣住了。 “航母是纳税人的，不是你们一家公司的，你居然拿这种东西来威胁我？来人，把这个藐视法官的人拖出去！” 第504章、竞争对手的抹黑 “该死的，你们这些不分是非的黑子，你们会付出代价的！”站在法院门口，罗伊斯发出了愤怒的咆哮。 作为美国人，他是很骄傲的，就和当年的罗马人一样，他们在全世界，都是高高在上的，别人得把他们当做上等人尊重！ 在欧洲，在岛国……在任何一个有他们美国驻军的地方，他们都是人上人，没想到，他们在黑子这里，居然吃了瘪！ 这些黑子们，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自己这就回去，然后找其他被骗的公司，一起联合向美国政府施加压力！他们也有熟悉的国会议员，都能帮上忙！ 到时候，美国航母开过来，这些黑子就该吓得屁滚尿流了！ 带着这样的想法，罗伊斯返回美国，刚刚下飞机，罗伊斯就看到了无数记者的闪光灯。 “请问，你是罗伊斯先生吗？” “罗伊斯先生，听说您在塞拉利昂，威胁当地法官？” “罗伊斯先生，贵方是否和胡士太合谋，一起坑了太平洋集团？” 不，这风气不对啊！ 等等！罗伊斯突然想到了什么：这是竞争对手干的！ 世界上又不止一家有矿山车，利勃海尔、小松、底特律……美国就好几个公司在生产，而全世界矿山车的需求就那么多，他们彼此之间的竞争是很激烈的！ 现在，胡士太案件，已经扩展开了！ 胡士太贪污了太平洋集团这个矿业公司的采购经费，那卖方卡特彼勒难道就没有错吗？要知道，他们签署的可是两份合同！ 所以，卡特彼勒也在坑客户！ 这样一来，卡特彼勒在矿山车的行业里名声就臭了！其他的矿山车企业，就有更大的市场了！ 搞不好，其他矿山车企业已经主动上门，跑去太平洋集团推销了！ 这样一来，他们卡特彼勒公司还能去找国会帮忙，想塞拉利昂施加压力吗？ 国会有支持他们的议员，也有支持其他矿山车企业的议员，最怕的就是窝里斗，现在偏偏就是这种局面！ 罗伊斯彻底傻眼。 塞拉利昂，某高档别墅区。 “尊贵的法官大人，请您放心，美国人也是外强中干，您放心，美国人不会派航母过来的。”王辉满脸淡定地和对面的黑子说道。 “可是，我们毕竟驳了美国人的面子……” “您放心，美国人也不是一条心的，他们国内有其他矿山车企业，只要我们给其他矿山车企业用正常价格下单几辆矿山车，他们就会支持我们，至于什么航母编队，更是开玩笑，航母编队不是他们卡特彼勒的。” 王辉说完，又从手提包里拿出来了一个鼓囊囊的东西：“这次，多亏了您帮忙。” 法官瞬间就将所有的忧愁都抛到脑后，这美钞可是好东西，不帮助王总，能拿到钱吗？ “你放心，胡士太的案件，我们会审理个十年八年的……” “嗯，这样重大的案件，审理必须要仔细……” 美国，俄亥俄州，比塞洛斯公司。 “我们都被骗了，被那个太平洋集团给玩了！”罗伊斯杀出了无数记者的包围，虽然绝望，还是按照之前的想法，来到了比塞洛斯公司，见到了销售经理乔治。 罗伊斯满脸的愤怒：“我们要联合起来，共同向太平洋集团讨债，向塞拉利昂施加压力……” 等等，这个乔治怎么表现得如此淡定？ “乔治先生，难道你们就不担心要不回尾款来吗？” “我们的电铲，只有我们自己的技术人员才能装配，而且，还得有我们的技术人员时刻在现场盯着，一旦出现故障，随时抢修，东方人就算是拿到我们的电铲，也根本就用不了。” 矿山车是整车装船送过去的，但是，电铲却是分开成散件运输的，动辄上千吨的大家伙，不拆开怎么运输？ 东方人，会安装吗？ 比塞洛斯公司无所谓，他们相信，这个太平洋集团还是会上门来求他们的，到了那个时候，再好好地谈一下尾款怎么支付！ 而且，这次事件里，卡特彼勒公司已经臭了，他们比塞洛斯公司才不会步他们的后尘！ 如果真的一起施加压力，只会让公众知道，比塞洛斯公司也玩了阴阳合同的把戏！这样一来，他们公司的名声也就臭了，现在还是乖乖躲后面比较好！ 不过……想到自己一脚踩进了坑里，乔治就对那个胡士太恨得牙痒痒，这个家伙，就应该赶紧去死！ 还好，他们留了一手。 塞拉利昂，唐克里里铁矿。 工地上一片热闹，十辆矿山车就摆在旁边，看着威武壮观，站在它的跟前，更是会感受到自己的渺小。 而相比矿山车，电铲更是个大家伙！ “一台电铲由上万个零件组成，不过，它的原理并不复杂。”秦川站在一旁，一边指挥安装，一边给众人讲解：“电铲分成下车体和上车体两部分，下面是履带底盘，上面是主机房、驾驶室、吊臂、斗杆、铲斗、a型支架、卷扬机、发电机等设备……” 电铲只是个头大而已，实际上，结构原理很容易理解。 朱利军还在忙着搞盾构机，所以，这次过来的是当年跟着朱利军一起跳槽过来的工程师胡志强，他认真地听着秦川的讲解，因为他知道，自己来这里，可不仅仅是组装的，以后来阳集团也要生产这种大家伙！ “咱们先从安装下车体开始……”秦川带着众人，开始组装。 一个星期之后，一台巨大的电铲出现在众人面前，这东西，二十多米的高度，看上去就像是一座大楼！ 铲斗也是靠绳索拉动的，而不是铲车常见的液压油缸，那巨大的铲斗……足能在里面住人！ “来，咱们先试个车！”秦川爬了上去，启动机器，巨大的铲斗向着一旁的铁矿上方土层而去，然后前进，铲土，抬起…… 嘣！ 突然间，一声巨响，然后，铲斗就不受控制地掉落下去。 咣！ 铲斗砸在地上，仿佛是一场地震，所有人傻眼了！ 第505章、叛徒之死 电铲个头巨大，但是原理不难，所以，电铲就没啥技术含量，是吗？ 当然不是！ 巨大的电铲，每一个零件都是工业实力的体现！没有强悍的工业基础，履带板都加工不出来！ 而那些吊着电铲铲斗的钢丝绳，看上去好像没啥，实际上，也不是一般的钢丝绳，全世界，只有少数几个公司能生产。 所以，比塞洛斯公司留了一手，送过来的装备虽然是全套的，但是，这钢丝绳是劣质的！ 其他都完好，就一个钢丝绳有问题，想要修理，那就得去找比塞洛斯公司！ 而且，这东西还是个消耗品，用几个月就得更换，矿山企业买这种电铲，或许得分期付款，要是到了时间不打款，那就不给新的钢丝绳，这样矿山企业就得停工！ 谁敢不交尾款？ 后世那些gps、远程锁车之类的操作，依赖于先进的电子技术，九十年代还没这么强，但是简简单单的钢丝绳，就能承担起来类似的作用！ 不过，比塞洛斯公司用这个来限制太平洋集团，那就有些班门弄斧了，美国海军的阻拦索，用的都是来阳集团的钢丝绳，这小小的电铲的钢丝绳，还能难得住他们？ “立刻通知国内，生产一批这种型号的钢丝绳……”秦川向身边跟着的张承志下达指示，张承志记下来，就跑去打卫星电话了。 “钢丝绳运过来得几天的时间，咱们趁着这段时间，把选矿设备安装起来！”秦川向胡志强说道。 很快，众人又忙碌起来。 “秦总，咱们把这些都捣鼓出来，会不会被他们注意到？”王辉走过来，还是有些担心：“如果头顶上有侦查卫星滑过，那就能把这里的一切都给拍得清清楚楚了。” “侦查卫星？”秦川笑着瞟了一眼王辉：“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军方的侦查卫星，为了给那些公司主持公道，就飞过来侦查？你知道卫星变轨一次，要花多少钱？” 几千万美元的小生意，还惊动不了军方！就算是让那些公司自己认栽，军方也绝对不会动用宝贵的侦查卫星的。 没有侦查卫星，那就只能用飞机来侦查，不过……只要等到咱们的装备就位，看看有哪个不长眼的敢飞过来！ 其实，无人机是最好的侦查手段，不过，这个时代还没有啊！ 剩下的……就是地面侦查了！ 秦川眼珠子转了转，想到了什么：“王总，你和这边的叛军也很熟吧？” “嗯，提供过几次武器。” “好，那就让他们出手帮个忙……” 监狱里，胡士太两眼无神地望着铁栅栏，自己还要被关到什么时候？力拓公司怎么还不来救自己？ 外面响起了脚步声，胡士太冲到了铁栅栏的旁边，看着外面走进来的人。 “冤枉，冤枉啊！”这套路，自古以来，几千年都一样，不过，平时没啥效果，今天嘛…… 狱警带着一名肥胖的女黑子走了进来，女黑子穿着一件白大褂，让她显得黑白分明，看着有些……瘆人，这人想要干嘛？ 狱警们打开栅栏门，带着女黑子走了进来。 “检查身体。” 胡士太这才注意到，女黑子的手里还拎着一个医药箱，她拿出来了注射器，压脉带，看着很专业的样子：“首先，要抽取一定血液……” “为什么要检查身体？”此时的胡士太有些紧张。 “因为……”女黑子一边说，一边突然拿起医药箱里的另一个注射器，嗖的一下子把针头扎进了胡士太的身体，然后一推注射器的活塞，药液就全部进入胡士太的身体。 “你们，你们……” 胡士太感觉到意识开始逐渐溃散，自己要死了吗？ 在临死前，他似乎听到外面的嘈杂声。 “有人冒充我们的人进去了！快，快抓住他们！” 哒哒哒！ 枪声响起，胡士太的意识完全溃散，什么也听不到了。 几分钟后，一群人冲了进来，将假冒的狱警和护士全部……干掉，然后，从他们身上搜出来了几颗漂亮的钻石！ 太平洋集团矿山采购案的当事人胡士太，在监狱中被人杀掉，凶手使用的毒剂来自西方，凶手的身份……经过判定，是塞拉利昂叛军！ 当天下午，法院公开了这个情况。 “犯人胡士太在监狱中被用野蛮粗暴的方式杀害，我们击毙了凶手，不过，这起凶杀案也有很多疑点，比如说，凶手的毒剂是从哪里来的，凶手是怎么混入的，凶手的钻石是谁送的……” 很明显，钻石就是雇佣杀人的费用，而钻石产区，目前还被叛军控制，不过，叛军和这件事毫无瓜葛，怎么参与其中了？ “不过，案件依旧在审理，我们决定，公开所有的证据……” “不好了！”就在此时，一名秘书匆匆地跑过来，当看到了现场记者的目光，又低头不敢说。 “怎么了？” “我们扣押设备的地方，被叛军抢劫，所有的设备，都被叛军抢走了！” 叛军还在抢东西！ 这个消息更是震惊了所有闻讯而来的记者，塞拉利昂叛军，要这些东西干什么？除非是……背后的那些供货商！ 这些人也太可恶了吧？为了弄回这些装备，居然和叛军合作？ 塞拉利昂叛军，那可是最残暴，最血腥，最惨无人性的一个组织！ 他们名叫革命联合阵线，当初说的是要治理国家的贪污腐败，结果，这些人比政府的人更变态！他们抓住小孩子，让他们强j自己的姐妹，然后再亲手杀了亲人，这些娃娃兵，成了革命联合阵线的主力。 所过之处，到处都是流血和死亡。 记者们开始脑补真相！至于怎么报道，怎么发挥，就看他们的了！ 美国，刚刚从比塞洛斯公司无功而返的罗伊斯，打算坐客机前往下一个受害公司，商讨对策，在机场买了一张报纸，打发无聊的上飞机前的时间，然后……就惊讶地看到了头版头条。 “胡士太死了。设备也被抢了？这些该死的东方人，这分明又在给我们泼脏水！”罗伊斯满脸愤怒，跑去打电话，然后，听到了公司高管愤怒的咆哮。 “你这个蠢货！你被解雇了！公司宁可损失这一笔钱，也不想名声再受损失了！” 第506章、这个世界弱肉强食 阴阳合同的细节已经全部披露，证据确凿，卡特彼勒公司的名誉受到了很大的损失，所以，他们必须得认！ 其他两个公司也都决定继续装下去，只要不牵涉到自己，那点损失……可以接受！ 苦主们就这样放弃了，但是，还有另一群人，是绝对不能放弃的。 “这个太平洋集团，做得太过分了，就这样明目张胆地私吞了几个矿山设备公司的装备！”保罗语气冰冷：“我可以断定，他们就是故意的！他们从一开始，就把胡士太当成了一颗棋子！” 胡士太是力拓公司的，但是，由于干的那些事情证据确凿，他们也没办法保住胡士太，现在，胡士太死了，反而让他们不必顾忌，接下来，可以放开手脚了！ “没错，那些设备肯定已经到了唐克里里矿山，我们需要找人潜入进去，拍摄那些设备投入运转的照片，哪怕只是拍摄一些废铁，也能让全世界都知道，这一切都是太平洋集团自导自演的戏！”安德也跟着开口。 大家伙的意见，现在都能一致了：揭穿这个太平洋集团的真面目！他们的吃相太难看了！ “不过，那个地方可太乱了，我们要如何才能接近那里？” 谁敢去？那里没有任何秩序可言，自身的生命安全都不能保证！ “这次，他们把屎盆子扣在了叛军头上，我们只要派人去找到叛军，叛军一定愿意派人去唐克里里矿山调查！” “派谁去？” 众人再次沉默。 胡士太的死说明，这个太平洋集团也是很黑的，该下死手的时候，绝对不会手软！ 在场的众人，搞阴谋可以，亲临一线？没这个胆量。那个音乐家雇佣兵，可不是吃素的！ “要不，我们请一支雇佣兵过去？”良久，保罗才终于开口。 想要对付雇佣兵，那就只有同样的雇佣兵！ “没错，音乐家雇佣兵一直都在帮助塞拉利昂政府培训军队，我们也可以帮叛军培训部队，我们找雇佣兵过去，和叛军一起，屠了整个唐克里里矿山上的所有人！”安德很满意这个方案。 “最好连那个王总什么的，一起干掉，将太平洋集团连根拔起！” 他们不会容忍一个新的矿业巨头出现，这个矿业巨头既然没有国家背景，那就可以不择手段了！ 众人的意见再次统一起来，不过，派谁去呢？ 后世大名鼎鼎的黑水公司，现在还没有成立呢。 目前美国还有两个著名的雇佣兵组织，其中，北极狐雇佣兵团人数很少，主要接绑架和暗杀的任务。 mpri公司，云集了大批的将军，雇佣费用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我们找eo公司，雇佣兵对雇佣兵，黑子对黑子。”保罗提议。 eo是个简称，全名为executiveoues，“执行结果”的意思。 当年，彩虹国搞种族隔离，就需要有专门的机构来镇压非国大的人，什么刺探情报，甚至是暗杀，双手也是血淋淋的。 结果，彩虹国变天了，这些机构都被裁掉了，面临失业危险，伊宾-巴罗决定单干，先拉上了过去的战友和同事，又找了大批的黑子当下属。 全球的雇佣兵组织中，eo公司的规模最大，他们拥有几千人的兵力，全部都是彩虹国和纳米比亚等国的退役军人，黑子占据多数，这些人在本地作战，应该会更方便一些。 而且，eo公司还聘请了大量的军事专家，这些专家里，有一部分还来自美国、英国或者是袋鼠国，他们更方便联络。 “不行。”安德无奈地摇头。 “为何？” “因为这个eo雇佣兵公司有个原则，它的客户需要是受国际承认的合法政府。” 至少表面上得是这样，它得帮这个国家的政府，不能反过来去帮这个国家的叛军，那样在全世界都会遭到攻击的。 当然了，实际上，真正雇佣它的，从来就不是那些国家政府，当这些政府已经到了需要请雇佣兵的时候，也就没啥钱了，真正雇佣他们的，是那些开采资源的跨国巨头。 帮这些国家打仗，然后打完了之后，把矿山的开采权顺便拿过来，反正，非洲最不缺的就是资源。 所以，eo公司肯定是恨音乐家雇佣兵的，这些家伙在塞拉利昂不参与战斗，帮助政府训练军队，还不要政府最珍贵的钻石矿，这简直就是在破坏规矩。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音乐家雇佣兵才在塞拉利昂站住了脚，被认为是朋友，而不是趁火打劫的强盗。 “还是找izo公司吧，他们的素质是最高的，eo公司打黑子还行，想要打老毛子组成的音乐家集团，还差得远……” izo公司，大卫国的雇佣兵！ 放眼全球，大卫国在冷战中，打过了数次战争，每次眼看要亡国了，然后又缓过来，然后发展壮大，到了后期，大卫国就是压着身边的对手打了。 在多年的战争造就了一大批经验丰富的军人，他们冷酷无情，他们铁血嗜杀，也成为了最强的雇佣兵！ izo提供的雇佣兵，就连美国都非常欢迎，很多富豪用这些雇佣兵当保镖，甚至是让这些雇佣兵帮忙培训自己的私人武装。 izo出马，一定可以灭了音乐家集团！ 会议室里的人，终于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这个世界，弱肉强食，只有傻瓜才会相信什么人人平等。 同一时间，利比亚。 万吨货轮开过了沿海的港口，沿着河流向内陆方向而去，相比河流，它的个头太大了，不过……也不用太远，到了一个僻静的小港口，它停靠上去。 整个港口都被戒严了，一辆辆车辆从货轮上被卸下，然后开走，个头更大的拆掉机翼的飞机，也被吊了起来，然后运走…… 一艘货轮卸完了，又是第二艘，这艘船上，吊运下来的飞机，很快就发出一声声啸叫，然后飞上天空，那巨大的躯体，仿佛雌鹿一般。 等到第二天天亮前，货轮悄悄离开，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几乎同时，一艘一千吨级的导弹艇，也已经开动到了内河之中，沿着复杂的水路继续前进，驶向自己的基地。 第507章、大卫雇佣兵 塞拉利昂南端，苏利玛。 一艘货船在深夜中悄悄地停靠上来，接着，一大群武装分子迈着矫健的步伐，走了上来，他们的身上，透着一股如狼似虎的杀气。 他们穿着丛林迷彩服，背着硕大的背包，脸上涂抹着迷彩膏，让人看不出来他们的肤色，仿佛和本地的黑子一样。 等待在这里的黑子走了上来。 “我是革命联合阵线的科罗马上校，在这里等候各位多时了。”一名身材肥胖的黑子开口：“桑科将军让我来接各位。” 米尔扎-戴维，zio公司这次派出雇佣兵的指挥官，用冷漠的眼神打量了科罗马一眼，这个大腹便便的家伙，还算是军人？在战场上，这样的军人连逃跑都是问题，更不用说进攻了！ “嗯，我接到了任务，需要对你们进行训练，还要带着你们去剿灭一伙入侵者。”戴维看向对方：“科罗马上校，现在，请带我到你们的驻地去，我们需要用一个星期的时间展开训练，然后……” “一个星期就可以吗？”科罗马那叫一个兴奋：“政府军已经被训练了一两年！我们如果一个星期的训练，就能获得……” “不，我们只是用一个星期的时间来挑选你们之中的佼佼者，如果挑选不出来，一个星期之后，那我们就会自己出动。” 不怕虎狼一样的敌人，就怕猪队友啊！ 科罗马顿时一愣，脸上的表情非常尴尬，他咽了一口吐沫，然后说道：“走，我带你们去营地。” 几辆破旧的皮卡车，载着五十名zio的雇佣兵，离开了港口，很快就钻进了丛林之中，足足开了三个多小时，终于到达了一片营地。 政府军控制大城市，叛军控制乡村，现在这里的叛军营地，位于一座村庄里。 只不过，一个村民都没有，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血腥的味道，上个月，当他们打算把这里当做新的营地的时候，就把村庄里的村民杀了个干净。 地面上，还能看到黑褐色的东西，那是死者流下的鲜血，无数的苍蝇，绕着这些东西飞来飞去。 “把你们营地里的人都叫出来，紧急集合！”戴维向科罗马说道。 “好。孩子们，都出来！” 科罗马喊了好几遍，黑子们才晃晃悠悠地从村庄的各个泥巴房子里出来，他们衣衫不整，他们吊儿郎当，没有丝毫紧急集合的样子，ak步枪有的挎在前胸，有的挎在后背，懒懒散散。 戴维看着这些叛军，皱着眉头，一个能用的都挑选不出来！不过，接下来，是该让他们进行一次魔鬼式的训练了！ “孩子们，这些就是从国外请来的教官，是专门来培训我们的！”科罗马介绍起来：“我们知道，政府军在音乐家雇佣兵的训练下，战斗力越来越强，我们请来了大名鼎鼎的zio雇佣兵，他们会把我们训练得和政府军一样强大！” “没错，只要能经受住我们的地狱周训练，你们就能成为最强大的战士！”戴维站在这些黑子士兵的前面开口：“现在，把你们的武器都放下，我们进行第一项训练，扛圆木！” 看特种部队的训练视频，就能发现扛圆木很常见，十几个人扛着一个巨大的圆木，喊着号子跑，既能锻炼体力，还能锻炼配合，眼前的这些黑子，军事技能放一边，先得训练他们的纪律性！ 很快，黑子们就惊讶地看着一排教官们扛着圆木做示范，那动作整齐划一，非常漂亮，于是，黑子们也都跃跃欲试。 但是……轮到他们自己，这才发现，不用说扛圆木动起来了，就算是把圆木扛起来，都不容易！ 一下午的时间，终于算是能扛起来了，然后……当他们开始走路的时候，圆木就会从身上掉下去，甚至还会砸死人！ “所有人都要步调一致！”教官黑着脸：“听我口号，一二一，一二一！” 第二天，黑子们终于能把圆木扛起来慢走，他们喊着自己的口号。 “救救马云吧！救救马云吧！” 第三天，他们找到了感觉，已经能慢跑了！ “不错。”戴维满意地点头，这些黑子之前没纪律，是因为没有人管教他们，现在，只要有严格的教官，他们就能训练成一支精兵！ 第五天，村落附近的河边，开阔地。 “今天，我们训练打靶！你们手里的ak步枪，最多只能三点射，之后的子弹，就不知道会飞到什么地方去！”戴维站在黑子的队列前面，严肃地说道。 黑子们开枪，只要扣动扳机，就会把一梭子子弹都打出去，至于子弹飞到什么地方？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必须得训练他们，瞄准了再打！ 哒哒哒！ 枪声在训练场上响起。 一名名教官目光锐利地看着训练的黑子们，只要有人敢连发，那上去就是一脚。 嘭！ 突然间，一名教官的脑袋爆开了，红色的鲜血和白色的脑浆飞溅开，把旁边几个黑子都给变成了红白人。 全场傻眼。 “该死的，谁干的！”戴维愤怒地看向黑子们。 没有人回答他，因为，大家伙都有些懵逼，这咋回事？ 其他雇佣兵上来，把这名倒霉蛋的尸体带走，脑袋都爆了，肯定是用不着救了。不过，其他人还是得继续训练。 “继续训练，注意自己的枪，枪口是对着敌人的，不要走火打到了自己人……” 嘭！ 又一名教官的脑袋爆开了！ 戴维这次带来了五十名雇佣兵，那可都是有着多年经验的老兵！没想到，出来培训一些黑子士兵，居然被这些黑子们的枪意外走火打死了两个？ 不，不对劲！ “检查中弹的子弹！” “7.62毫米，全威力弹头！” 黑子们拿着的ak步枪虽然也是7.62毫米口径的，但是却是中间威力，自动步枪用的子弹，现在，这两名中弹的 戴维大声地喊道：“有狙击手，我们的周围有狙击手！” 妈的，原本还以为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会很安全，没想到，这里的附近居然埋伏了狙击手！ 这什么情况！下一刻，雇佣兵迅速寻找附近的掩体躲避，向四周寻找着可能藏匿狙击手的地方，戴维拿出来了红外成像仪，当雇佣兵，也是需要高科技的！ 但是，他们什么都没有找到！ 第508章、一枪爆头，谁干的? “每二十个人为一个小队，由我们一名教官带领，向四周搜索！”戴维咬牙切齿。 再精明的猎手也有大意的时候，他们以为这叛军的营地很安全，没想到，周围居然有狙击手！ 谁干的？ 十有八九是音乐家雇佣兵！看来，己方的训练场已经泄露，对方已经知道己方到来了！ 一定要把狙击手找出来干掉，然后吊在树上，否则，他们zio的佣兵还怎么在黑子面前立足！ 几天下来，黑子叛军们的纪律性已经明显好转，在佣兵教官的带领下，扑向了附近的丛林，展开严密的搜索。 时间在慢慢过去，戴维目光冰冷地看着丛林方向，等待着战果。 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直至夕阳落山，一队队人从丛林里钻了出来。 “没有发现！” “没有发现！” 狙击手的狙杀距离，不会超过一千米，他们搜索出去了三千米，依旧一无所获！哪怕就算是没抓到狙击手，也该找到他藏身之地和撤退路线。 什么都没找到，说明了什么？ 戴维转头，看向了附近的河流。 “难道，狙击手藏在河里？” 对方开了两枪，每枪都是趁着黑子们射击训练的时候开的，所以，训练有素的zio佣兵，根本就无法听音辨位，确定子弹飞来的方向。 他们只是下意识地以为是丛林，没想到，居然有枪手藏在河水里，偷偷向他们开火！ 当他们去丛林里搜索的时候，狙击手也就趁机从河流逃走了！ 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 戴维恨得咬牙切齿。 黑子们的目光，则满是狐疑，这些zio教官，不是很厉害吗？现在被爆了两个脑袋，还抓不到人？ 村庄里。 大腹便便的科罗马是不会和其他黑子士兵一起参加训练的，他躺在椅子上，悠闲地剥开香蕉，然后塞进嘴里。 “今天不对劲啊，下午怎么没听到枪声？” 一旁的助手开口：“听说，河边的训练基地里藏了一名枪手，爆了两名雇佣兵教官的脑袋……” “什么？”科罗马脸色一变：“我们的人呢？” “我们的人没事，打的都是教官，太狠了，枪法也准得可怕。”助手有些害怕：“我们要不要离开这里啊？太危险了！” “不用。你给我弄几只龙虾过来，我饿了。” “好。” 等到助手出去，科罗马打开自己的行李箱，从里面掏出来一个卫星电话，拨通了号码。 “喂，王总，出事了……” 唐克里里矿山。 轰，轰轰！爆炸声此起彼伏。 烟雾冲起来了半天高，附近山林里的鸟兽，纷纷四散奔逃，仿佛就像是感受到了世界末日一般。 烟雾过后，地面传来轰隆隆的声音，一台巨大的机器慢慢前进，那粗壮的履带，硬生生地将地面压出两道水沟来！ 在这机器的后面，还有一个人，没错，就是一个人，他跟着机器向前走，一边走，一边检查地上的电缆，如果有问题，就随手给整理了。 没问题，那就把电线盖起来，不能让其他车辆给压坏了。 电铲，开动起来要三个人！ 一个驾驶员，一个机械师，还有一个，就负责电缆！ 电铲虽然也能直接铲土，但是，铲起来比较费劲，至于到了下面的铁矿石层，就更难直接挖掘了。 所以，露天开矿，一般都是首先引爆，将要挖掘的地方炸成块，再挖掘更容易。 电铲开动到了工位，停下，巨大的铲斗向前伸，很快就挖了一铲斗的泥土，转动上车身，九十度的方向，巨大的矿山车已经等待在那里了。 三铲之后，矿山车装满，轰隆隆地开动走，第二辆车开过来，继续装货。 很快，上面的土层被彻底扒开，露出下面的铁矿石来，等到矿山车开过来第二轮，已经能装铁矿石了。 继几内亚铁矿之后，第二座铁矿也终于投产！ 矿山车轰隆隆地开动，那几个人高的宽大轮胎，碾压出来巨大的车辙，一路开到选矿区，通过粉碎、精选等程序，品质更高的铁矿石，被装上了河边早就等待已久的内河运输船。 要什么铁路运输，直接走水路就行！ “秦总，咱们的唐克里里铁矿，终于开工了！”王辉兴奋地说道：“这下，国内终于有充足的铁矿石来源了！” “嗯，王总，你给咱们东方的工业发展立了大功。”秦川点头：“你就是咱们东方所有缺少铁矿石的炼钢企业的恩人！” 王辉笑了笑，想要谦虚几句，就看到安东尼娜脸色严肃地走了过来。 “塔尼亚，发生什么事情了？” “刚刚接到叛军传来的消息，大卫人雇佣兵已经开始培训叛军了。” 秦川点头，这个在算计之中，不算什么大事啊！ “今天，在训练的过程中，两名大卫人雇佣兵的教官被爆头。” 爆头？ 秦川脸色也严肃起来。 按照当初的计划，等大卫人雇佣兵培训好了叛军，来矿山捣乱的时候，己方才会发难，把他们全部消灭在矿山旁边，这样可以最大程度地威慑那些雇佣兵，让他们知道，这里不是他们能待的地方，有多远滚多远。 现在，怎么会有人擅自行动？ 仿佛知道秦川在想什么，安东尼娜继续说道：“我调查过了，不是我们的人干的。” 这下事情就复杂了！ 如果己方的人耐不住寂寞，想要找大卫人雇佣兵切磋一下，这个可以理解，但是，安东尼娜是不会说谎的，音乐家雇佣兵的纪律性也很好。 他们说不是他们干的，就一定不是。 如果不是他们，又会是谁？ 这下，问题就复杂了！ “还有第三方势力？”王辉的脸色也严肃起来。 他们不怕大卫人，因为，这里的叛军里也满是他们的眼线，甚至，还有叛军高层的内应，所以，大卫人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但是现在，突然出现的第三方势力，就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但是非常厉害，毕竟可以轻松地一枪爆头！事后还能溜掉，让大卫人吃这个闷亏。 这么强的力量，渗透进入塞拉利昂，这局势一下就复杂起来了！ “秦总，为了您的安全，您最好还是尽快离开塞拉利昂，反正，这里的矿山设备已经安装完毕，矿山已经正式投产了。”安东尼娜开口。 “不，我们得先分析一下，这到底是哪一伙人。” 第509章、死要面子大卫人 秦川当然怕危险，但是，王辉等人不怕死，自己又怎么能后退，把兄弟推到危险的地方，自己在后面喊加油？ 这不是秦川的风格。 而且，这件事处处透着古怪啊！ 秦川现在倒是很好奇，背后究竟是哪一方的势力。 首先被怀疑的，自然就是eo公司。 “如果我们没有出现，那eo公司就会接受塞拉利昂政府的雇佣。”秦川说道：“所以，现在这一切，是不是eo公司在搞鬼，他们试图破坏我们的计划？” 大名鼎鼎的eo公司，原本是非洲大地上最大的雇佣兵公司，音乐家雇佣兵崛起之后，自然就对eo公司形成了威胁，毕竟同行是冤家。 安东尼娜皱着眉头：“应该不会，我们在eo公司安排了间谍，根据最近传回来的消息，eo公司一直都很本分，并没有找我们麻烦的意思。” 安东尼娜现在是雇佣兵头子，以前则是克格勃的燕子，所以，安东尼娜在情报收集方面，非常在意，既然要把生意做到整个非洲，那就得在各个大势力的内部安插间谍了。 eo公司内部，也有他们的眼线！ “如果不是eo公司，那会是谁？大卫人秘密来塞拉利昂培训叛军，只有很少人知道啊，难道是塞拉利昂政府派人？不，政府军里没特种兵，干不出这种事来。”王辉也在一旁纳闷。 “是不是……和大卫人有仇的？”秦川突然想到了什么：“他们一直在盯着大卫人，当发现大卫人偷偷跑来非洲之后，就决定动手干掉他们？” “秦总，您是说……”安东尼娜也不确定：“中东那边的极端分子？” “嗯，有可能，不过，不管怎样，还是先盯着他们，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就在后面静静地观看，同时，准备好五架直升机，一旦有特殊情况，随时出动……让咱们那艘军舰也准备好！” 现在，他们的手头阔绰了啊！一旦需要行动，雌鹿就能迅速出击，到时候，让那些以色列人知道，音乐家雇佣兵究竟有多强大！他们就算是碰一碰，都是危险的！ 现在，最郁闷的当然是大卫人。 他们不怕死，他们都是从一次次充满硝烟的战火中杀出来的，既然走上战场，那就做好了随时被干掉的准备！ 但是，他们怕自己死得不明不白，死得憋屈！他们更怕多年来树立的大卫神话被打破！ 叛军营地内，戴维脸色铁青，他的目光一直都放在地图上，寻找着一个个目标的可能藏身之处。 “对方一直都在盯着我们，找到了机会才下手，那就说明，对方藏身的地方并不远，也就是在我们周围五公里以内。”一旁，戴维的助手罗森塔尔分析起来。 “在东南五公里的位置，刚好有一座小山，如果对方藏在小山上，就能利用高倍率的军用望远镜，看到我们在河边的训练场，尤其是在上午的时候，看起来更加清晰。” 戴维点头：“没错，立刻集合所有人！今天晚上，我们就去搜索小山！” 月黑风高，不过，对装备精良的大卫雇佣兵来说，这反而是优势！ 他们还是来的时候那一身打扮，全副武装，背着巨大的战术背包，不过，在他们的头盔上，额外多了两个管状的东西！ 这东西翻转下来，刚好到眼睛上，转化成绿油油的荧光，这就是高大上的红外成像夜视仪！ 他们相信，自己的对手很少有这种东西，大卫人就喜欢这种感觉，用技术来压制，就像是在他们国内，对手只能用一些简陋的自制武器，比如说煤气罐、水管火箭弹等等来威胁他们。 而他们，却可以用f-15战斗机、阿帕奇直升机等等现代化的武器装备，快速反击，把对手彻底轰成渣。 在国外，也是这样！ 他们慢慢地向山上搜索过去，到了半山腰，就看到了一座山洞。 戴维伸出手，做了个熟练的动作，于是，大部分人守在了洞口，罗森塔尔带着一队人，端着m16步枪，交替掩护，进入了山洞。 一、二、三…… 一个小队，十个人走了进去，就在最后一个人刚刚进去的时候，里面的人发出了一声惊呼。 “不，快撤！” 在进攻中突然喊出来，是非常不合适的，这会暴露自己的位置，除非是遇到了紧急情况。 “怎么回事？”戴维也打破了静默原则，不过，他的话刚刚说完，就感觉到双眼刺痛，他立刻闭眼，同时伸手将夜视仪翻转上去。 很明显，夜视仪遭遇了强光照射，导致目镜输出的图像太亮，就在他快速反应的同时，巨大的气流扑面而来，跟着就是巨大的爆炸声。 轰！ 进入山洞内的十个人，全部都被炸死！ 火焰从山洞里涌出，带着无数的尸体，这些尸体已经成了碎块，甚至被火焰烧焦！ 外面的人也被气浪掀翻在地，有的迅速趴下，躲过无数碎块和砂石，他们的耳朵嗡嗡直响，他们的脑袋也有些懵。 又被对方给算计了！ 对方知道己方要搜索，也知道这山洞是最容易被怀疑的对象，所以，在山洞内部提前安置了炸药！ 还好，他们没有在山洞外面安置，否则，他们这些雇佣兵，剩不下几个！ 东方的天空慢慢地露出了鱼肚白。 营地里，科罗马吃完了早餐，用手指抠着牙缝里残余的龙虾肉，嘴里嘟囔不清地说道：“我们的教官还没有回来？” “没有，不过，昨天半夜，咱们都看到了小山那边的火焰。” “唉，这些可怜的家伙，再这样下去，我们的战士就不会再崇拜他们了，这接下来的训练，也就没法进行了。” “您是说，他们又打了败仗？”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骚动，一名士兵跑了进来。 “报告上校，我们的教官回来了！” “都回来了吗？” “少了十个人。” 科罗马眼睛里露出一丝讥笑，他迈开大步走出去，迎面就看到了那些大卫人教官。 “戴维先生，您的手下……” “昨晚，我们已经消灭了敌人。”戴维说道：“我手下的人押送几名俘虏，先回去了，剩下我们这些人，已经足够训练你们了。” 明明是吃了败仗死了人，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第510章、增援 训练还在继续，但是……很明显，教官们都有些心不在焉，火气也有些大，而黑子士兵们动辄受罚，心中也开始不满，当天下午，一名黑子没忍住。 “你们这些该死的家伙！打不过偷袭者，就来拿我们出气！” “没错，这些教官也不咋地！” “你们敢违抗命令？” “违抗怎么了？” “违抗命令，就要接受更多……哎吆！” 这教官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挨了黑子一拳，然后，更多的黑子加入进来！ 当科罗马赶到现场的时候，已经是一片混乱，双方打得是天昏地暗，而教官们，显然是挨揍的一方。 哪怕是特种兵，那也是有极限的，一个打两三个没问题，打十个二十个呢？ 教官只剩下了38人，现场接受训练的黑子，那可是好几百！ “都住手！谁让你们殴打教官的？再不住手，我就要开枪了！” 哒哒哒！ 一梭子子弹打在了天上，黑子们才停手，而鼻青脸肿的戴维，心中更是愤怒无比，不仅仅没打过敌人，甚至，就连黑子也没打过。 如果在战场上，可以一刀一个，直接干掉，现在打架，不能下死手啊！要是在这里闹出人命来，那他们就…… “我们走！”戴维向手下挥挥手。 经过了这次斗殴，他们是不可能继续给这些黑子当教官了，因为已经没有尊严了！他们甚至都没有继续留在营地，在附近找了个开阔地，安营扎寨。 夜幕笼罩大地，四周万籁俱寂，不知道过了多久，头顶上传来了飞机的轰鸣声。 一道强光手电筒的光芒，射向天空。 很快，黑暗的天空中，出现了一个个伞花。 伞兵们轻松落地，然后割掉自己的伞绳，迅速地组成战斗队形，很快，一支两百人的雇佣兵就出现了，在黑夜中能完成远距离空降，足以说明他们的优秀！ “格莱斯，你们终于来了！”戴维走上去，向队伍的指挥官说道。 “是的，听说你这里遇到了麻烦，我们正好要进行为期一周的野外生存训练，所以就过来了。”格莱斯说道：“到底是什么人干的？” 雇佣兵，拿钱卖命，雇主给多少钱，就干多少事，但是也有例外，比如这次，雇主只出了五十名雇佣兵的钱，但是，他们却还是决定进行增援。 “开始，我们以为是音乐家雇佣兵，但是，后来我们分析，觉得阿富汗山区那些游击队狙击手的可能性更大。” “为什么？” “他们使用的是德拉戈诺夫步枪，但是，并没有用专门的狙击弹，而是普通的机枪弹。” 德拉戈诺夫步枪，也就是大名鼎鼎的svd狙击步枪，苏联军队步兵班专用的狙杀武器，说的是狙击枪，其实精度并不高，叫它精确射击步枪更合适。但是和其他的苏联武器一样，结实耐造，深受阿富汗游击队的喜欢。 只是，阿富汗游击队手头没太多专用狙击弹，一般都用机枪弹代替，只要分析这些，就能确认目标的身份。 苏联已经撤离了阿富汗，但是，那些游击队员却没有消失，他们据说已经被某个人组织起来，到处找大卫人的麻烦。 在大卫国，他们还不好动手，但是，这塞拉利昂……和他们有共同的信仰，也容易找到本地人支持，所以，就跑来找大卫人的麻烦了！ “人手应该不多，不会超过十个人，只是，他们很狡猾，处处给我们设置陷阱，好在你们赶到，我们就能围歼他们了！” “嗯，我们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好好地和他们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格莱斯的目光中带着戏谑和兴奋。 他们这些人，都不止经历过一场战争，他们厌恶和平，他们喜欢杀戮，而且把杀戮当做游戏！ 唐克里里铁矿。 “我们的一座s-300远程搜索雷达，发现有一架飞机入侵了塞拉利昂领空，在一片区域内盘旋，之后飞走。”扎伊采夫说着，用笔在地图上圈出来了一片区域。 “距离他们要培训的叛军营地没多远啊，难道他们和叛军发生了冲突，想要援军来把叛军都干掉？”王辉开口。他不懂军事，也只能随便瞎猜了。 下午，叛军和教官们爆发了冲突，双方一拍两散，这件事大家伙都知道，这大晚上的，飞机就过来了，还一直盘旋，明显就是空投伞兵的。 “他们应该不会那么做。”秦川摇头：“那点冲突，不至于打打杀杀，如果要偷袭，现有的就够了，不用增援。” “难道是来对付我们的？”扎伊采夫开口：“好啊，就那几十个人，还不够咱们塞牙缝，再来点，打起来才过瘾！” 秦川摇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应该是来对付狙击手的。” “这izo公司，不是牛气冲天吗？对付个狙击手，还要再增加人手？” “他们应该是已经知道了对手的身份，所以，想要集中力量，用雷霆之势，把对手干掉！” “报告，监控到当地有异常的电磁信号！” “严密监视，随时出动！ 黑夜里，枪声不断响起，叛军营地里，黑子们拿着ak步枪，一脸紧张。 白天把教官给揍了，这晚上……该不会是教官杀回来了吧？ 科罗马也有些担心，如果被大卫人发现了什么端倪，他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跑路，那可都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啊！论残暴程度，他们叛军都比不上。 不过……听枪声，好像越来越远…… 等到天亮的时候，枪声终于远去，科罗马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然后打了个哈欠，回去补一觉！ 营地五十公里之外的山林。 “你们先走，我掩护！”一名身材并不高大的中年人说道，他穿着长袍，裹着头巾，脸上满是沧桑，留着大胡子，手里握着一把ak步枪，神情冷漠。 这些年来，自己杀了四十多个大卫人，已经值了！最后关头，争取再干掉十个！ 眼看着追兵越来越近，他瞄准追得最近的一个，端起枪来，哒哒哒！ 熟悉的三点射过去，对方就向后仰倒…… 又干掉了一个！ 轰！ 就在下一刻，一声爆炸在他的身边响起，气浪之中，他的身体飞了起来。 “阿卜杜拉！”还没有跑远的人，都是一声惊呼。 第511章、死里逃生 四周，大卫人在不停地包围上来，不断地有人留下来断后，不断地有人被干掉。他们原本五十多人的小队，此时人数已经越来越少，只剩下了二十来个！ 突然间，他们停住了。 身后已经是悬崖，可以听到下面哗哗的瀑布声，前面是呈扇形包围过来的大卫izo公司的雇佣兵，他们已经被追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方！ 怎么办？ 队伍之中，一名身材瘦削的中年人叹了口气：“自从我们开始了圣战，就再也无所畏惧，我们都知道，自己会有这一天，接下来……” “不会的，我们不一定会死，扎卡维先生，我们跳下去，说不定……” 就在此时，身后响起了轰鸣声，他们扭头向后看，只见在悬崖对面，几架直升机正在飞过来。 五叶螺旋桨，机身臃肿，只看一眼，就知道是曾经的老对手，米-24雌鹿，当年在阿富汗，不知道有多少游击队死在了这种直升机的攻击之下。 这是怕他们跳河吗？ 跳下悬崖，可能还有百分之一的几率生还，所以，用这种直升机来当后手的吗？ 不，不对劲！ 当发现目标身后冒出直升机来的时候，对面的大卫人显然更加惊慌，他们不再前进，而是开始后退，甚至寻找防空掩体！ 难道，这些直升机是来帮自己的？ 直升机轰鸣着，飞过了头裹毛巾的人群，指向前方大卫人的藏身之处，然后，机翼下，冒出来了一股股火焰。 嗖，嗖嗖！ 雌鹿武装直升机常用的武器，就是多管火箭发射巢，每个都能装填32枚s-24型火箭弹，此时，那火光就没有停，一直都在向大卫人开火。 轰，轰轰！ 大卫人所在的位置，纷纷爆炸起火！ “该死的，哪里来的武装直升机？”格莱斯躲在一块石头后面，大声地喊道。 伞兵不可能携带太多的装备，考虑到目标是在地上神出鬼没，他们携带的武器只是对地攻击的，尤其是携带了无线电定位装置，正是这东西，当天晚上就定位到了一条电磁波信号，然后堵住了这些武装人员。 五十来人，规模远大于他们的想象！好在他们来了援军，两百多人打五十个，还是以有心算无心，打得并不难。 没想到，就在即将消灭敌人的时候，居然出现了武装直升机！ 要是有几枚毒刺，此时也不至于这么狼狈！ “不知道！据我所知，塞拉利昂政府军也没有这种直升机！”戴维刚刚说完，突然就地打滚，下一刻，他躲藏的那里，就被火箭弹击中，发出一声声可怕的爆炸。 轰，轰轰！ 爆炸、火光、硝烟、残肢断臂……这一切，都像是进入地狱一样。 终于，武装直升机发射完了所有的弹药，不过，它们依旧没打算走，绕着四周监视，毕竟，它还有机枪，只要有人敢冒头，机枪就会扫射过来。 这些年来，大卫人早就习惯了压着对手打，这还是第一次被对手压制！ 格莱斯咬牙切齿，如果不是距离后方的树林太远的话，他们撤退到树林里，就更安全了。 前面这些人，难道依旧是诱饵？ 死几十个人来引诱大卫人进入陷阱，这种事，那些极端分子做得出来。 该死的，还是失算了！ 突然间，后面的树林里，传来了轰隆隆的声音，瞬间，格莱斯的目光惊恐，甚至带着绝望。 一辆btr装甲车出现在了视野里，接着是第二辆，第三辆…… 现在，格莱斯终于明白，对方的武装直升机只是在空中轰炸，并没有携带武装人员，那是因为，对方还有地面部队。 没错，这已经不是少数雇佣兵之间的特种作战，而是一场正面战斗了！ 二十多辆装甲车开出了树林，形成了扇形，把大卫人包围起来，然后，慢慢收缩防线。 格莱斯看了一眼滚出去的戴维，发现他的身体旁边一滩鲜血，显然还是没躲过轰炸，格莱斯已经是现场最高指挥官了。 “投降，我们投降！” 还是那句话，特种兵不是万能的，兰博那样的只能存在于电影中，少数特种兵打不过大批的黑子，大量的特种兵也打不过重装部队！ 就像是无数网络小说里，把狙击手描写得无所不能一样，实际上，狙击手的前面，往往会增加两个字：炮灰！ 一旦发现狙击手，那就炮火覆盖过去！再牛逼的狙击手也得完蛋！ 格莱斯看看身边，一通空中打击之后，他手下的雇佣兵已经损失过半，现在，活着的也不过一百，根本就不可能和装甲车对抗，更不用说还有直升机！ 死路一条啊。 装甲车上，训练有素的黑子士兵们鱼贯而下，他们的口号第一次在战场上响起。 “救救马云吧！” 悬崖边。 头上裹着布的二十来个大胡子们，全部都坐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们终于死里逃生了！不过，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是不知道，这群武装到牙齿的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肯定不是塞拉利昂政府军。 “扎卡维阁下，我们……”手下刚刚想要说什么，然后，就听到对面出现了骚乱。 “不，不，你们在干什么？我们已经投降了！”大卫人愤怒地咒骂。 对面，一名白人指挥官的脸上带着鄙视：“我想，你们大概是忘记了，日内瓦公约早就有规定，雇佣兵，是不会获得战俘待遇的！” 军人在战场上投降，就会成为战俘，虽然待遇很惨，但是至少还能活命，而雇佣兵，不是军人！抓住了，直接杀掉，合理合法！ 说完，指挥官看向一旁：“一营，你们练习刺刀战术！只有刺刀见红，才是合格的战士！” 一群黑子们端着ak步枪上来，枪口下方挂着闪亮的刺刀。 “救救马云吧！” 他们喊着口号，把刺刀扎进了对面大卫人的胸膛。 噗，噗！ 大卫人死不瞑目！ 如果知道投降了也是死，那刚刚他们就奋力一战，毕竟，他们是战士，现在，已经投降了，已经被捆起来了，又被对方当做练习拼刺刀的对象，不，不是拼刺刀，这分明就是用他们的身体，来给这些黑子们练胆子的！ 当黑子们拔出刺刀的时候，噗，噗！有鲜血飙射到了他们的身上，有的还泼到他们的脸上，他们的黑脸变成了红脸，深深地呼吸着，显然是第一次杀人！ 当所有的大卫人都被捅死之后，那名白人指挥官走了过去，来到了大胡子们的面前。 “你们是什么人？” 第512章、你们知道波音767飞弹吗? 扎卡维的脑子在飞快地运转着。 这么多年下来，他早就不相信什么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了，眼前的这些人是杀光了那些大卫人，但是，并不代表就是来救他们的，如果回答不合适，搞不好，这些人还会把他们给一起干掉！ 反正已经弄死两百多了，不在乎多弄死二十来个人。 “我们是大卫人的仇人。”扎卡维开口：“他们在满世界的寻找和杀害我们，同样，我们也在满世界的寻找和干掉他们！我们和大卫人，不死不休！” “你们只恨大卫人吗？” 扎卡维的脑子再次飞速地运转起来，稍后，他决定赌一把。 “当然不是，我还恨西方世界，没有他们的支持，大卫人早就被我们干掉了！从当年的联合国181号方案开始，我们就对整个西方世界充满了痛恨！” “那整个西方世界，你们应该恨哪个？” “美国！”扎卡维知道，自己既然已经选择了这种说辞，那就要坚定地说下去，尤其是，这也是他们的理想，如果这些人想要杀他们，那在临死前，也要把自己的理想大声地说出来。 “非常不错。”对面的白人指挥官说道：“所以，接下来，想不想和我们的头儿见一面？他对你们很感兴趣。” “好。” 自己能说不去吗？要是不去，那就只能从悬崖上跳下去了。 很快，直升机轰鸣着离开，飞了一个多小时，才降落下去。 这里是一片营地，规模很大，仅仅坦克和装甲车，就看到了几十辆，在那密林之中，肯定会更多。 扎卡维和他的手下看着四周的景象，有些羡慕，如果己方也能有这么多先进武器，该有多好！ 不过……这些是羡慕不来的，毕竟……对手太强了，自己就算是有了这些武器，也很容易变成废铁，不过就是一轮空袭的事情而已。 扎卡维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在那名白人军官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座木屋的前面，在进入之前，甚至还被简单地搜了一下身，对此，扎卡维没有表示反对。 空气中，漂浮着一股茶香，等扎卡维带着他的一名助手走进去的时候，就看到里面坐着一个……戴着面具的人。 面具人的旁边，还有一名白皮肤的女人伺候，这女人看上去很漂亮。 “扎卡维先生，请坐。” 扎卡维瞬间一愣：“您认识我？” “你是约旦人，八十年代的时候，去了阿富汗，在那里结识了一个人，而且成为他最忠心的下属，他派你来，是想要在这里发展力量，还是想要把这里当做营地？” 扎卡维感觉到后背上冷汗嗖嗖地冒了出来，对方知道自己的一切，自己却不知道对方的身份，这…… “你们这些年，一直都在原地踏步，没有丝毫的长进！”面具人继续开口，声音冰冷：“你们就算是建立再多的营地，又有什么意义，你们既然那么痛恨美国人，为何不让美国人本土燃起战火？” 扎卡维的目光瞬间就冒出炽热的光芒来，这些年来，流血和死亡，一直在他们的大地上发生，美国却是歌舞升平，他们早就有想法了，只是…… “怎么做？” “你们的战争理论，早就过时了。”面具人继续说道：“91年那场战争，世界第四军事强国在西方的打击下，没有任何还手之力，所以，你们就受到了很大的压力，觉得正面对抗是不可能的了？” 扎卡维点头：“没错，正面对抗是绝对不可能的，西方太强大了，我们只能……” “你们只能埋几个路边炸弹，偶尔发射几个煤气罐过去，是吧？” 扎卡维带来的助手，突然睁大眼睛，看向对面的面具人，不知道为何，总觉得这个人很熟悉的样子！ “世界已经变了，全球化时代到来，一旦有了战争，不管平民还是军人，都会受到战争的威胁，就算是没有军事战争，其他的战争也在不断发生，金融领域，贸易领域等等，战争无处不在，而且，已经超越了一切限制。” 面具人看向对面的人：“你们目前，还只抱着军事战争一条路，不是太狭隘了吗？” 这可是超限战的理论，是现代非对称战争的军事理论，对眼前的这些人，有很大的指导意义，只不过，真正的军事著作还得几年之后才能出现，所以现在，就得秦川……不，面具人给他们科普了。 “请问，您能给我们具体指点一下吗？” “一切东西，都可以用来作为武器，你们以前用过白糖和化肥来做武器，这其实还不够，还有很多东西，都可以做武器，比如说……”面具人开口：“你们知道波音767飞弹吗？” 波音767飞弹？ 扎卡维有些好奇，在他的印象中，只知道波音767是一种飞机啊！ “请问，这是一种什么飞弹？” “这是美国波音公司研发的一种重型巡航飞弹，这种飞弹拥有上百吨的燃烧战斗部，一次攻击，能摧毁一座超级堡垒，杀敌数千！”面具人继续介绍。 扎卡维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了。 波音767当然不是一种飞弹，它只是一架飞机，但是，这种飞机可以装载上百吨的燃料，如果撞上建筑，那就能彻底摧毁这种建筑！ 在美国，这种波音767飞弹可是满天飞的，只是从来没有真正投入实战而已。 此时，扎卡维的眼前出现了一幅画面：天空晴朗，空气清新，一枚枚波音767飞弹，冲向一座座大楼，那场景…… 太美了！ “多谢您的指点！” “非洲这边，没有你们的基础，以后还是别想来这里发展了。” “是。” 扎卡维知道，这是对方的要求，这里是对方的世界，不允许自己的势力沾染进来。 不过，自己的基础还是在中东，这边距离太远，对方的战斗力又很强，不来就不来呗。 “你们可以走了，回去后，不要说在这里见过我。” “是。”扎卡维非常恭敬。 第513章、独臂总师 送走了扎卡维等人，王辉心情复杂地开口：“川哥，咱们这么做，合适吗？” 以前的时候，他都喜欢叫秦总，这次改口叫川哥，足以说明他是站在兄弟的立场来考虑问题的。 秦川脸上的表情也就跟着严肃起来：“咱们发展得太快了，已经成为了美国佬的眼中钉，这个时候，咱们就需要有人跳出来，吸引美国佬的火力。让精力充沛的美国佬找到新的敌人，就不会惦记咱们了。” 如果秦川不推动这件事，那就得到了新千年之后，美国佬才会转型到反恐方向，现在，让他们早几年意识到他们的敌人已经不是某个国家，而是某些势力，这个很重要！ 东方的经济要发展，社会要进步，就得有一个安定的外部环境！ 至于靠那些人吸引美国的火力……这也是很正常的，死道友不死贫道……不，谁让他们不拉灯呢？浪费资源，破坏环境，挨揍也是正常的。 秦川的目光望向了远处的矿山。自己的工作已经完成了，接下来，该回去了！ “这次，干掉了两百多大卫人的雇佣兵，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发动更猛烈的报复。”王辉开口，他依旧很担忧。 秦川摇头：“应该不会。” “为什么？” “因为他们是全世界最会做生意的民族。” 商人，最看重的是利益！出动更多的雇佣兵上来，和音乐家雇佣兵，或者是暗中的势力对抗，已经不符合大卫人的利益了，两百多人消失了，难道下次要来两千多吗？ 他们就算是不怕花钱，但是，这必然会引起其他地方力量的不足，有可能被趁虚而入。 所以，他们应该是不会来了，连续赔了两次本，还会再做生意吗？ “当然了，我们也要做好准备，如果下次，他们还敢空投部队下来的话，那咱们的s-300导弹也不是吃素的。”说起这个来，秦川也是杀气腾腾。 上次，这些家伙乘坐运输机，空降到了叛军营地附近，己方没啥动作，只是想要看看第三股势力究竟是谁。现在，已经知道了，用不着太多顾虑，敢来？就开火！ “好。”安东尼娜点头：“咱们音乐家雇佣兵，也到了展示自己力量的时候！” 在非洲，谁的拳头大，谁就是老大，否则，叛军又怎么会乖乖听他们音乐家雇佣兵的话！都是教训出来的！ 几乎同时，已经离开的扎卡维等人，也在皮卡车上边走边议论着。 “扎卡维先生，那个人给我们的建议，是不是有些太……” “对啊，这样做，对我们有好处吗？” “还戴着面具，不想让我们知道他是谁，这分明就是居心不良” 扎卡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望着两边不断后退的丛林。 突然间，一旁的助手拍了一下脑袋：“想到了，想到了，我说怎么会觉得对方这么熟悉呢！” “阿马尔，你想到什么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面具人，应该是东方的秦，这几年来，我们就是接受了他的指导，才研制出来一款款反击的武器！”阿马尔非常兴奋。 没错，阿马尔是扎卡维的助手，跟着扎卡维一起过来，一起见了面具人，他这几年外貌变化很大，还留起来了大胡子，对方可能没认出自己来，而自己……也是反复想了之后，才能确定下来。 是秦！ “他的那些武器，充满了奇思妙想，现在，能给我们提供战略上的指导，那就没问题了，只是，他为何不敢用真面目见我们？”扎卡维对此还是有些耿耿于怀，难道是怕咱们拖累他？ 阿马尔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秦曾经帮助过我们很多忙，到现在，我们还在用他提供的方案来制造武器，非常实用……” 扎卡维没有说话，脑子在不停地想着什么。 时间一转眼就到了九月底，当秦川等人走下飞机的时候，就看到了前来迎接的一群人。 其中，那个笑容甜美的女孩，格外显眼，不正是自己的妻子杨雪吗？ “小雪，这次出去的时间有些长，你……” “嗯，川哥，你放心，你出去的这段时间，我把集团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杨雪满脸骄傲。 咱说的是这个事吗？不急，回去再说。 “走，咱们回去……” 憋了两三个月了，而且，中途还有美色诱惑，这次回来，得好好地…… 杨雪显然有些尴尬：“川哥……” “秦总！” 顺着声音，秦川望过去，看到了一名慈祥的老人，他身体有些瘦弱，其中一个袖管还是空的。 “祝老？” 老人当下就是一愣：“秦总，你认识我？” 当然认识了，国产三代坦克的独臂总师啊！ 1918年，祝老出生在重庆，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里，祝老在后方搞军工，有力地支援了前线的战斗，是不可多得的技术人才。 48年，在迫击炮教学中，一发炮弹没发射出去，祝老不顾危险去排除故障，然后，就是轰的一声，祝老永远失去了他的右臂，但是，他没有怨言，也没有放弃，伤好了之后，继续搞军工！ 1984年，当时已经66岁的祝老，接受了上级赋予的任务：当第三代主战坦克的总设计师！ 祝老没有推辞，带队研发，十几年后，99式坦克轰鸣着开过了天安门广场，接受了祖国和人民的检阅！ 祝老为国家贡献了一生！更让人崇敬的，还是研发结束，祝老还给后续的99坦克改型，留下来了几千万的研发经费！看看后世，有几个研发经费能剩余的？一辆轿车，研发经费就是五百亿！ 为了节省经费，祝老他们出差住酒店，衣服都是自己洗，祝老只有一个胳膊，还要亲自洗衣服…… 对这样的人，秦川是发自内心的崇拜！ “祝老，我在报纸上看过您的事迹！” “哪张报纸？” “记不清了，祝老，您亲自来接我，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走，咱们车上说！” 第514章、坦克发动机之路 豪华的奔驰大g，在公路上疾驰，车内，祝老迫不及待。 “6td柴油机的全部技术资料到手之后，咱们立刻就组织起来了70所和616厂，一起研究。”祝老说道：“这款发动机的技术，看着还真不错……” 秦川赶紧摇头：“不，不，祝老，我弄回来的这些资料，是给咱们抛砖引玉的，可千万别被这些技术给迷惑了，咱们有自己的路。” 坦克需要强大的动力，就需要各种特殊的手段来完成。 全世界，第一个量产了一千五百马力发动机的是德国，mtu公司不愧是世界一流大厂，不过，对他们来说，这种发动机也有很多技术难关。 所以，他们走的是高转速的道路，mb873柴油机的转速高达2600转每分钟，虽然成功实现了一千五百马力的动力输出，但是发热量很高，要庞大的散热系统，这些又要带走很多动力！ 豹2的柴油机，名义上是一千五百马力，实际上，散热系统自身就得消耗两百多马力！德国制造的光环，也不是那么明亮的。 英国人的坦克发动机，只能搞到一千两百马力，再高就搞不定，干脆放弃了，加上了乔巴姆装甲的挑战者2坦克，类似于二战时期的步兵坦克，火力猛，防护强，动力？呵呵呵。 法国人？法国人发现自己搞不定，干脆，玩了个超高增压发动机，全世界独树一帜，实际上，不过是搞了个燃气轮机来当柴油机的增压器，系统复杂，故障率和油耗都高得一逼。 至于东方的坦克发动机……很多不自信的人，都会迫不及待地找个外国爹，说咱们的坦克发动机技术来自德国云云。 实际上，咱们的坦克发动机，是自己一步步改进过来的。技术来源，就是当年大名鼎鼎的t-34坦克使用的b2坦克柴油机。 德国佬的柴油机，v型12缸，夹角九十度，咱们的v型12缸，夹角六十度！缸体都不一样！ 缸径、行程、排量……这些都不一样，尤其是，咱们的发动机转速只有2200转每分，发热量很小，散热系统只浪费几十马力的动力就足矣！ 当初只有五百马力左右，后来挂了个涡轮增压器，搞到了730马力，再后来，各种升级，最终将动力压榨到了1200马力，成为了99坦克的可靠动力。 再后来，进一步增加到1500马力，甚至后期还有1800马力的版本……咱们的坦克发动机技术，也是相当强的，一点也不比西方的差！ 现在，99坦克的150hb发动机正在不断完善之中，这个时候，怎么能另起炉灶，用二毛的水平对置发动机？ “怎么？你不赞同？”看到秦川反对，祝老顿时一愣。 “咳咳，祝老，咱们自己的坦克发动机技术，肯定是一脉相承的，绝对不能因为仅仅弄到了一些资料，就另起炉灶啊。” 秦川不能说咱们的150hb发动机前景如何广阔，毕竟，这些都是保密的！ “是啊，咱们有自己的路要走，不能一味地跟在别人身后。”祝老点头：“不过……你弄回来的那套资料，有很高的可行性，所以，这几天来，大家伙一直都在讨论，秦总，你需要去给咱们分析分析。” “好。” 车速很快，一溜烟地到了公主坟。 201所，又叫做北方车辆研究所，是国内坦克装甲车辆的研究机构，大名鼎鼎的99坦克，就是在这里研发出来的。 不过，坦克的研发是个庞大的系统工程，各个子系统都有专门的研究所负责，对应到发动机，是由位于煤省的70所负责研发的，616厂负责制造。 70所，又叫北方发动机研究所，研究的就是坦克装甲车辆的发动机，616厂，大同柴油机厂，就是负责生产柴油机的。两者共同构成了国内坦克发动机最专业的科研联合生产体。 当然，涉及路线问题，还是要在201所开会的。 当靠近到201所的时候，沿途就能看到路边停放的各种车辆。 63式装甲车、79坦克…… 哪个不长眼的小偷要是敢来这里偷东西，那怕是会被人开着坦克追！ 奔驰大g一路开进201所，停在大楼跟前，秦川目光复杂地看了妻子一眼，然后跟着祝老上楼，进入会议室。 还没走进去，里面就传来了争吵声。 “目前，150hb进展顺利，各种测试都做了，性能也是越来越完善，我们怎么能另起炉灶！” “没错，我们是在150hb上做了大量的工作，但是到目前为止，这款发动机也没有彻底成熟，这毕竟是我们自己研制的，摸着石头过河，现在，有二毛成熟的技术可以用，为什么不用？” 这个声音很焦虑：“各位，99年，我们的坦克是要通过阅兵场的，你们有把握不掉链子吗？” 据说，99年阅兵的时候，做了很多预案，其中就包括万一三代坦克中途趴窝，用什么车把坦克拖走，不影响后续的阅兵……当时，祝老就在一个不起眼的位置看，直至坦克方阵开过去，才松了一口气。 “我们拿到的只是技术资料而已，能保证生产出来的就一定合格吗？说不定问题会更多！” 站在门口，两人停顿片刻，祝老笑着看了眼秦川，似乎在说，看到了吧？这些可都是你给招来的！ 秦川也是无奈，我这是好心办坏事啊！ 嘎吱！ 随着一声门响，会议室内的争吵停止，众人都看向门口，露出关切的神情。 “祝老，您回来啦？” “这名小伙子，是秦总吗？” 秦川看向众人：“各位领导好，我有罪。” 啥？ 大家伙都是一愣，秦总这是什么意思？ 咱们又不是在开审判会，你用得着在这里认罪吗？ 不过，这句话倒是让大家伙忘记了刚刚的争执，都在等待秦川接下来的话。 “我只给你们带来了技术资料，却把二毛工程师说过的一番话忘记告诉你们了，导致你们出现了争执，耽误了大家伙宝贵的时间，我有罪。” “秦总，二毛工程师说什么话了？” “6td发动机的极限，就是一千两百马力。” 第515章、既然打不过，那就山寨啊! 西方坦克的动力标准是一千五百马力，这是因为他们的坦克自重大，动辄就是六七十吨。 而苏系坦克的自重，就要小很多了，大部分都是四十来吨，有一千马力的发动机，那机动性已经是刚刚的！ 所以，动力不是唯一的评价标准，看吨马力更合适，也就是用总马力除以总重，得到一个单位重量的马力数，一般来说，这个数字维持在20左右就行。 国产99坦克，自重维持在五十吨左右，1200马力的发动机，就能达到24马力每吨的数值，比豹2的还好。 所以，现阶段的99坦克发动机，是用1200马力来作为标准的，必须要达到，标准不能降低！ 但是，坦克在造出来之后，肯定会进行各种改装，比如说，有了先进的装甲，就需要加上，这样重量就会增加了。 所以，考虑到今后升级的需求，这坦克发动机，也要能进一步压榨潜力，以后要能达到1500马力才够用！ 如果搞一款没有潜力的发动机，那就是舍本逐末了。 秦川一句话，就把争论给平息了！ “秦总，为什么6td柴油机的极限就是一千两百马力？”70所的工程师丁建成开口。 “当年，莫洛佐夫设计局为了研制紧凑的坦克柴油发动机，搞出来了水平对置二冲程这种奇葩……”秦川开始介绍起来。 听到奇葩，在场的众人都笑了，场面也就没刚刚那么剑拔弩张。 “相比b2柴油机近四十升的排量，当年老毛子搞的5td发动机，排量只有13.5升，为了提升功率，他们搞了高转速的设计，最大转速达到了三千转每分钟，这样功率达标，而且气缸水平对置，震动也不大，但是……” 秦川看着众人：“散热始终是个问题，所以到了后期，他们将转速降低到了2800转，发动机才算是堪堪可用。” 祝老申请复杂地看着秦川的讲解，心中感慨万千。 早就听说过，这个突然崛起的民企，有很多独特之处，只不过，以前没怎么了解，毕竟民企和坦克之间没什么关系，直至这次，来阳集团拿到了6td柴油机技术，共享给了201所，才让他们第一次有了交集。 现在才知道，他们对坦克柴油机技术，也是这么的了解，还是外国的产品！ “到了t-80时代，他们不甘被列宁格勒抢了风头，就增加了一排气缸，从5td变成了6td，到了6td-2，不仅仅功率增加到了一千两百马力，同时转速也降低到了2650转，这算是最佳的产品了，不过，也已经是这种柴油机最后的绝唱了。” 秦川把这来龙去脉说得清清楚楚，大家伙频频点头。 “在之后，二毛还有6td-3，甚至是6td-4的计划，但是，继续增加功率，唯一的办法，就是增加排量，之前的缸径和行程都是120毫米，接下来，就要都放大到140毫米，这样一来，发动机的尺寸也会急剧增大。” 这种奇葩的柴油机，唯一的优势就是体积小，重量轻，排量小，功率大，如果这些优势不再，还玩什么水平对置二冲程啊！ “其实，在八十年代中期，他们就曾经想要放弃6td，开发新的四冲程发动机，主要参数的选择是缸径150，行程160.” “和咱们的参数一样啊！”丁建成点头：“如果这样的话，那咱们还真没必要在6td柴油机这棵树上吊死了。” “不，不，不！”秦川又是摇头，把大家伙给看糊涂了，秦总，您到底是支持还是反对？ “这种柴油机，体积小，功率足够，咱们如果有想法，自然也能仿制，用到咱们的老款坦克上，比如说59坦克，能让它飞起来！” 哪怕就算是5td柴油机，输出功率也有七八百马力！相比老59坦克的五百马力，提升了一半还多！ 后世的59坦克，在改进成59歼星舰的时候，就塞进去了730马力的柴油机，因为个头大，导致鼓起来了个性感的大屁股，要是用了5td，那原本的发动机舱，就能塞进去！ 而且，如果国内可以开一条生产线，那音乐家雇佣兵那边的二手坦克，也就不用担心配件来源了！ 改老坦克？ 祝老的眼前一亮：“秦总，你把这技术资料弄到手，就是为了改进老坦克的啊！” “也不完全是。”秦川说道：“刚刚咱们进门的时候，我听说咱们目前的1200马力坦克发动机，还不算成熟，如果能按照这种图纸，把6td发动机生产出来，也可以装到咱们的外贸坦克上，出去竞标啊！” “没错，几年前，在老巴那边的坦克竞标，咱们的85-3坦克就是因为动力系统不成熟，错失良机。”祝老点头：“现在，老巴和咱们共同合作的哈立德坦克项目，也计划使用6td-2柴油机，咱们……” 已经竞标过了？ 秦川只知道这些事情的大概，具体时间啥的忘记了，实际上，二毛的t-80ud和东方的85-3坦克，在93年的时候，就已经在老巴那边进行竞标实验了！ 最终结果，就是老巴选择了t-80ud，不过，正式订单还没有下，否则，哈尔科夫那边也不会出现荒凉破败的景象，坦克厂还能运转起来。 秦川想要去捡漏，也没那么容易。 东方的坦克工程师们，把这次失败的竞标视为奇耻大辱！ 既然打不过，那就山寨啊！咱们把这套动力系统山寨出来，质量更可靠，生产成本更低！反正二毛本来也生产不出来，只能坑了老巴。 秦川点头：“各位，我的任务，结束了吧？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对了，生产中如果遇到了某些零件加工难题，可以来咱们来阳集团协商，这发动机的增压器，就是咱们承诺给二毛改进的产品……” 没事咱就该溜了，毕竟，憋了两个多月了啊！ “秦总，咱们只是说了发动机的问题，您对坦克这么了解，应该知道相比发动机，变速箱更关键吧？”祝老发话了。 秦川坐回到了椅子上：“是啊，变速箱的问题更重要，以咱们目前的工业水平来说，还加工不出液力传动系统需要的自动变速箱……” “秦总，你们来阳集团技术先进，有这个加工能力吗？”祝老满是期待。 第516章、抢二毛生意?咱们怕老巴踩坑! 国内自主车企刚刚开始起步的时候，靠的是一款三菱发动机，等后期，发展壮大后，都开始了自研发动机的道路。 一台十万块钱的汽车，发动机可能就是五六千块钱而已，造价并不高，但是，匹配变速箱可就头大了，尤其是进入自动挡时代，都得外购，价格甚至比自产的发动机还贵。 为啥？一方面，是市面上常见的at变速箱加工难度大，另一方面，也是咱们没有相关的技术专利，统统被别人抢先注册了，想要绕过专利？不用说门了，窗户都没有。 于是，只能避开普通的at变速箱，一窝蜂地上双离合，虽然被很多砖家鄙视，但是，汽车三大件必须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能避免被别人卡脖子。 至于坦克？ 军工系统没有专利，谁能仿制出来，那是自己的本事，就算是有专利，也可以轻轻松松绕开。 当年咱们采购北约标准的l7坦克炮，就被专利束缚，然后，咱们加长了一截，加长的l7，就不是l7了！大大方方地出口创汇，英国人看着干着急，也没办法。 大马力的坦克发动机，考验一个国家的工业基础，而坦克变速箱，就更是如此了！ 在二战时期，德国的虎式坦克就用上了液力传动系统，两边履带能反转，坦克就能以自己的中心为轴原地转向！ 这功能，可以让炮口更快地指向目标，赢得首先开火的机会，二战中，虎式的王牌坦克手们经常这么玩，对面的苏联坦克手只有羡慕的份。 冷战期间，西方坦克都实现了这种功能，而苏联坦克，依旧还在用古老的机械传动系统，最多只能刹一边履带，让坦克绕着这条履带的中点旋转，什么原地转向？ 伟大的苏维埃坦克永不低头，更不会掉头逃跑！ 八十年代，和西方关系密切的时候，国内的坦克工程师们开了眼界，德国的，法国的，英国的液力传动系统都有样机在手，但是，那也没用！加工能力不足，根本就无法仿制！ 就算是造出来，那也是不断漏油，不断修理，根本就没法定型服役。 先进的液力传动系统，不仅仅意味着能原地转向，更是有着足够快的提速能力！加速越猛，躲避对面飞来炮弹的能力就越高，坦克手在战场上的生存几率就越大！ 所以，这东西是必须的！ 国产三代坦克在立项的时候，曾经提出来过这种技术指标，可惜，实现不了。 1200马力的发动机，咬咬牙争取做到，这液力传动系统……还是先放弃，用t-72的双侧行星变速箱凑合，到了99坦克改款的时候，才把成熟的变速箱装上去！ 此时，迎着祝老那充满期待的目光，秦川知道，自己也不能推辞。 “请咱们相关部门把设计图送到我们来阳集团，由我们来试制。” “好，多谢！秦总，你刚刚下飞机就来这里了，咱们也很不好意思，接下来，去咱们食堂吃点东西……”祝老发出了邀请。 “好。” 食堂里早就准备好了食物，鸡鸭鱼都有，看着很丰盛。 “秦总，来，尝尝咱们201所的手艺。” “嗯，不错！只是，这一顿不知道吃掉了大家几天的口粮，接下来，大家伙是不是得吃馒头就咸菜……” 看着众人的脸色，秦川发现，自己猜的还真对。 自从国家改革开放，社会上渐渐富裕起来，军队开始忍耐，不过八十年代刚好有一场仗打，只要能卖军火，那可是吃得满嘴流油！ 而进入九十年代，军工领域就断粮了，还在坚守一线的，都是最值得尊重的一群军工人！ 秦川端起来了二锅头：“来，我敬各位一杯，大家伙都是这个时代最值得尊敬的人！” “咱们这些老家伙们不怕，都是从当年一穷二白过来的。”祝老也很感慨：“不过，新一代年轻人，能放弃优越条件，来咱们所搞军工，他们可真不容易啊！” “这是咱们应该的！”在座一名年轻的小伙子赶紧表态：“可惜咱们在老巴的坦克竞标中败给了二毛，而且，咱们新研制的哈立德坦克，还要用二毛的发动机，否则……” “那咱们就抓紧时间，把样机仿制出来，然后再去老巴那边推销！” 听到秦川的话，众人瞬间反应过来：没错！秦总说得对！市场经济，不怕客户的白眼！ “我去过二毛那边，他们的坦克厂，根本就生产不出坦克来！咱们得把这个事实，告诉老巴，可不能让巴铁兄弟踩坑！”秦川继续说道：“发动机仿制的过程中，有什么生产不出来的零件，也可以交给咱们来阳集团！” “秦总，刚刚在开会的时候，咱们发现，对于6td柴油机的一个问题，你好像没注意到。”丁建成犹豫半天，终于开口。 “啥问题？” “水平对置发动机有个天生缺陷，就是扭矩小。” 简单来说，发动机的马力大小决定了极速性能，也就是最高能跑多快，而扭矩则决定了提速性能，后世电动车提速猛，就是因为电机扭矩大。 “这个嘛，现在的确是问题，不过以后，等坦克动力系统发展到混动，这个问题就能解决了。” “混动？” “对，增加一套电力驱动系统，弥补低扭不足，6td的体积紧凑，用在这种系统上，或许会更合适……” 众人都睁大了眼睛，听着秦川吹牛皮。祝老则是神情复杂，似乎在思考其中的道理。 等到吃喝完了出来，已经是深夜，杨雪亲自过来接秦川，上车之后，秦川挥手告别，看着201所逐渐远去，秦川心情复杂。 “川哥，天色晚了，还是去咱爸家住一晚上，明天再回来阳吧。” 秦川叹了口气：“小雪，啥时候抽空，看看咱爸家附近，有没有合适的房子，有的话就买下来，以后咱们留宿首都，也可以有个自己的家。” 老丈人家地方也不大，隔音也不好，晚上想要做点啥事情，也不敢放开，还是得有自己的房子。 更何况，现在买房子，以后能升值啊，钱多花不完，买几套房子放着也可以。 “川哥，咱爸今晚值夜班，咱妈去了亲戚家。” “是吗？张哥，你赶紧开，油门下面有鸡蛋吗？都不敢踩？” 第517章、曾经很高傲的外国人低头了! 第二天，中午，来阳集团。 奔驰大g还没开进门，路边就冲出来了几个人，风风火火，简直就像是不怕死一样，直冲车头方向。 “秦总，秦总！” 秦川皱了皱眉头：“什么人？” “糖山某个小钢铁厂的人，他们……私下里和力拓签署了引进铁矿石的协议。”杨雪说道。 这些人，之前就找过杨雪，想要来求情，然后被杨雪给踢皮球糊弄过去了，不过，这些人绕了一圈，又回来了！ 他们一直在等秦川，希望秦川能帮他们。 嘎吱！噗通，噗通！ 犀利的刹车声中，车头前面，跪下来了好几个人，他们连连磕头：“秦总，你们来阳集团是民企，咱们顺峰钢铁厂也是民企，咱们都是民企，您知道民企发展的困难啊，这次，我们知道错了，希望您能帮帮忙啊！” 秦川脸色难看：“张哥，给我撞过去！” 张承志有些犹豫，这合适吗？ “油门下面有鸡蛋吗？踩啊！多按几下喇叭！” 滴滴！ v8发动机咆哮起来，声浪之中，车轮动了起来，直向对面跪着的几个人而去，这些家伙上一刻还在磕头，下一刻，纷纷躲闪！ 张承志一脚油门，开了过去，看着反光镜中的几个人，脸上带着不屑，还真以为这些家伙们视死如归呢，原来，也是怕死的！ “哼，这种人，自私自利，用高尚的道德标准要求别人，用最龌龊的手段满足自己的欲望，就算是真撞死了他们，每个人赔他们三五万就算了。”秦川很是鄙视：“对他们，一点同情心都不要有。” 铁矿石价格权很重要，这是矿业巨头的第一次联合围堵，如果这次失败，那以后，就会受国外矿业巨头的摆布了，想怎么涨价就怎么涨价！ 大型企业坚持下来了，没有叛变，这些小企业，却被利益冲昏了头脑，私下里和力拓签署协议，这种害群之马，暴露一个，处理一个，绝对不能手软！ 还来求情？还要磕头？不过是想要用这种方式来胁迫自己！ 秦川压根就不会正眼看这些人！ “接下来，还得给相关部门打个电话，他们如果还敢来，那就弄到局子里去，关押几天就老实了！” 李钢也不知道有没有继续升官，不过，这里的警察叔叔，都是很照顾他们来阳集团的。 车子开进了集团大门，接着，又有几个人兴奋地跑了过来，直冲车头。 “小川，小川！” 秦川满是狐疑地看着那几个冲过来的人。 “三叔，四叔？张哥，你踩油门干啥？还不赶紧踩刹车！想撞人啊？” 张承志踩下了刹车。 车子还没停稳，秦川就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小川，你可算是回来了！” “嗯，怎么了？” “咱们的煤矿，马上就要开挖了！” 开挖？ 秦川突然想到了什么：“盾构机造出来了？” “是啊，马上就要造出来了，接下来就会运到矿区那边，安装起来，这可是全新的采矿方式，整个煤矿业都轰动了，据说，会有很多煤矿集团前来观摩。”秦建安说道：“上千年来，煤矿工人就是个高危职业，以后，咱们也要能安全快捷地生产了！” 如果是专门开凿巨石的盾构机，或许还有很多技术难题要攻克，而现在，只是开挖煤炭，这技术难度就降低多了，来阳集团的工程师们又一直在忙这个项目，所以，现在终于算是有了成果！ “好，那咱们一起去看看。” “嗯，咱们在这里等了你几天了，如果你再不回来，咱们只能自己去，这么重大的场合，可不能少了你啊！” 秦川点头：“那是自然。走，咱们上办公室再说！” 办公楼，秦川刚刚上了几层楼，突然就感觉到有些两腿发软。 “怎么了？” “没事，坐车时间长了，腿有些麻。” 秦建民和秦建安有些狐疑，杨雪笑着扶了上来：“川哥，走！” 秦川的脑子里，此时只有一句话：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坏的牛啊！ 首都，钢铁协会，会议室。 罗生神清气爽，看着对面的人：“路易斯先生，我们东方目前已经不缺乏铁矿石了，我们有充足的铁矿石供应，所以，不需要再从贵方采购了，而且，贵方一直都觉得铁矿石卖得便宜了，正好可以去找高价买家。” 路易斯一脸苦笑：“罗先生，之前的事情，是我们不对，不过，这些都是力拓公司的阴谋，尤其是那个胡士太，也是力拓公司的人，我们比利顿公司，和你们的关系可是一直都很好的！” 世界铁矿石市场原本维持了一个正常的供需平衡，但是现在，塞拉利昂也出产铁矿石了，市场上顿时就出现了供大于求的局面！ 而铁矿石供应商的矿山，都是按照预定计划来开采的，所以，开采得多了，卖出来的少了，已经在港口形成了积压！ 这种情况下，他们必须要低下头来，找东方收购铁矿石，如果继续供大于求，那铁矿石的价格会进一步下跌！ “关系很好？路易斯先生，最近这段时间，您一直在我们国内活动，游说各个钢铁企业，绕过我们钢铁协会，直接和你们签署买卖协议，这也是关系很好的一种表现了？” 想起之前这些外国人高高在上的样子，此时的罗生那叫一个爽快，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终于结束了，己方完胜！ “罗先生，只要贵方肯购买我们的铁矿石，我们愿意降低价格，每吨19美元！” “那可不行，十九美元，你们岂不是会亏本？你们还是去卖四十美元吧。” “十八美元，这是我们比利顿公司最大的诚意！我们哪怕给岛国供货，也是二十美元一吨！” 罗生心中那叫一个爽，对方主动降价了！不过……这件事绝对不能这样轻易答应下来，秦总可是把所有的方案都给设计好了。 “你们利比顿公司目前经营情况如何？是否有现金流不畅的难题？” 路易斯有些好奇：“您想要说什么？” “你们如果经营困难，可以增发一些股票，我们愿意买下你们增发的股票。” 路易斯脸色瞬间一变，这些东方人，真鸡贼！如果拿到了利比顿公司的股票，那以后利比顿公司就再也无法用提价的手段来遏制东方人了！ 就算是买铁矿石的价格高了，那同样的，股票分红也多了！ “不行，绝对不行，我们经营正常，不需要增发股票。” “那有新的矿山想要开采吗？我们可以合作。” 总之，就是要从单纯的购买方转变角色，要么当股东，要么当合伙人，这是国外矿产巨头重新打开东方市场的唯一条件！ 第518章、羊城煤矿开工 10月15日，羊城煤矿。 曾经这里出过事故，当时秦川过来，看到的不过是一片荒凉破败的景象，而现在，整个矿区已经焕发出来了勃勃生机！ 矿井旁边，就是选煤设备，从煤矿里开采出来的煤炭，虽然能直接烧，但是如果工业使用，还是得将其中的杂质去掉。 比如说煤矸石，这是一种和煤炭一模一样的黑色石头，但是不能烧！必须要挑选出来，然后处理掉。 煤炭还有其他杂质，也要进一步去除，出来的就是精煤。 选煤设备旁边，则是一排排的卡车，随时都能将煤炭运走，这些重卡的车门上，喷涂着羊城煤矿的字迹，不过，如果要细看的话，那内部被覆盖住的神龙集团的字样，还能看个八成。 煤矿是黑色产业，里面会有各种明争暗斗，秦川原本没打算去动别人的产业，只是自己开个新煤矿而已，但是，如果有煤老板觊觎自己的煤矿，那也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神龙集团就是个例子！ 神龙集团从上到下，已经被彻底打掉了！ 煤老板陈志宏，因为违反国家法律，已经被判了死刑，黄泉路上也不寂寞，其他的保安队队长等等，有七八个人，陪着他一起下去了，以后会不会大闹酆都城，闯荡出来一番事业，就不知道了。 神龙集团旗下原本四座煤矿，还有各种设备，也被公开拍卖。 不过，秦建民和秦建安并没有去拍煤矿，他们不屑于搞那种已经开采出来的煤矿，还是自己开新矿更有成就感！ 这样也可以避嫌。 不过，之前神龙集团的车队，还有一些设备，都被他们给拍下来了，否则全新采购，还是一笔巨资。 这里已经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更不用说，今天煤矿开业，还有大量的客人到场。 “秦总，请您放心，咱们羊城政府一定会大力支持羊城煤矿的发展！”政府一把手到场，热情得如同亲人一般：“你们来阳集团是炼钢的，接下来，肯定还需要把煤炭变成焦炭，所以，这炼焦厂，也可以设立在咱们羊城！” 这个年代，谁还在乎环境污染，先发展了经济再说！而且，炼焦厂只要选择合适的地址，再使用各种手段，还是能解决环境污染这个大问题的。 秦川点头：“嗯，我们的确需要建设一个大型的炼焦厂，那就放在羊城好了！” 炼焦厂，至少能解决上千职工的就业问题，这些职工的吃喝拉撒，又能带动上万人的生活，而且，最重要的，还是直接的利税！这种大型企业，可是政府的利税大户！ 说话间，就有几辆高级轿车开了过来。 “恭喜恭喜，你们羊城煤矿，开采技术先进，是咱们整个行业学习的榜样啊！咱们这些老东西，来学习学习经验！” 说起祖国的煤矿来，首先让人想到的就是山西，尤其是大同，这里是著名的煤乡，煤炭储量大，质量好，热值高。不过，晋北基地并不是最大的，神东基地才是最大的煤炭基地，而且还是露天煤田。 露天煤田不需要下井开采，自然也就不需要来这里学习经验。 “欢迎欢迎，咱们这煤矿只是小儿科，没想到，你们这些煤炭行业的精英们都来了！” “咱们是来学习的，盾构机在哪里？” 招待了煤矿集团的代表们，秦川还没有松一口气，又有车队过来了。 “欢迎各位领导……咦，李伯伯？”秦川好奇地看着从车上下来的人：“您这是……” 又升官了啊！ 李钢笑呵呵地说道：“听说这里要新建一个煤炭基地，还是用最先进的盾构机来挖掘，就过来看看，小川啊，我得批评你，我也是来了之后，才知道这里的项目！” 什么来了之后才知道？明明上次咱们这里出事，还是你给咱们主持公道的，不过，秦川当然不会点破。 “李伯伯，您已经到首都工作了，平时太繁忙，咱们这种小事，哪里好意思打扰您。” 李钢已经从省城，升官到了首都！看看这几辆车一水的首都牌照，就知道身份不低了。 李钢笑了笑：“你们来阳集团的事，可是咱们的大事！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刘领导，是咱们国家煤炭工业部的！” 秦建民和秦建安那叫一个安心，要不是秦川来了，他们俩哪里应付得了这种局面！ 和钢铁行业一样，煤炭行业也需要国家统筹领导，早在1955年，煤炭工业部就从燃料工业部里独立出来，足以说明国家对煤炭资源的看重。 此时，听说主管领导来了，秦川也赶紧伸手：“欢迎刘领导，接下来的煤矿开工仪式，还得请您给我们主持！” “好，我就是想要看看，这现代化的煤炭开采机器是什么样子的。” “走，我带您去！” 盾构机，前面一个刀盘，把煤炭切削下来，通过传送装置，直接输送到后方，同时，机器还能支撑起来开采面，避免出现塌方的事故。 需要的工作人员少，产能却相当高！ “这一台机器，就相当于咱们上千煤炭工人的开采量！果然，科学技术就是第一生产力啊！”刘领导感慨。 “嗯，这是咱们研发的第一台，还带着实验性质，等以后运转良好，也欢迎其他兄弟单位来订购。” “那是自然，咱们国家的煤炭开采，也将会进入高科技时代！”刘领导满脸兴奋：“现在，我宣布，羊城煤矿，正式开工！” 巨大的盾构机发出了轰鸣，前面的刀盘转动起来，无数黑色的煤炭被切削下来，然后进入后面的传送带，接着，又被矿车输送到地面，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羊城煤矿，正式开工！来阳集团又解决了一个生产原料问题！自给自足，产能不受任何限制！ 其他的煤矿领导，目光中露出了羡慕的神情来。这开采方式，轻松，效率高，关键是安全！ 前面开采，后面搭架子，这煤矿绝对不会有塌方的风险，这设备，就是最好的开采煤矿的机器！ 第519章、外国人垄断盾构机的历史结束了 东方，秦岭山区。 一群人扛着测量工具，在山岭之间行走，他们靠着两条腿，爬上了山峰，然后开始进行测绘。 “周工，咱们要修建西康铁路，秦岭这一段，可是大工程啊！”工程师高青云开口。 “没错，咱们这番测绘下来，必须要上盾构机，才能把其中这几个关键的隧道挖通，如果靠人力的话，一定会耽误工期。”周文波开口。 他是魔都隧道工程股份有限公司的首席工程师，之所以和中铁的工程师一起来这里勘探，就是因为，他是国内唯一接触过盾构机的工程师！ 94年，浦东兴趣要挖跨越黄浦江的地铁隧道，为了保证施工安全，他们从岛国引进了直径11.22米的泥水平衡盾构机。 但是，当时花费了巨资，采购到位之后，岛国人只挖了一段，就停下来了，因为根据他们的操作规范，这种盾构机施工，覆土得大于十米，而黄浦江的最小覆土只有七米。 岛国工程师死抠教条，可把东方工程师急坏了，最后，东方签署了免责证明，周文波带队，率领技术攻关小组进去，解决了问题，不过……岛国人的各种限制，还是让他记忆犹新。 “没错，你这番勘探下来，也决定使用盾构机，看来，咱们是一定要使用盾构机的了，巴统那边已经批准了咱们的采购请求，接下来，咱们会和德国维尔特公司谈判，定制专业的tbm盾构机，周工，你需要和咱们一起参加谈判。” 周文波点头：“好。” 全世界，盾构机市场由德国、岛国和美国的公司垄断，东方要采购更难，因为，这东西是巴统禁运的！ 自己不能造，就是得受制于人啊！ 上次进口岛国的，已经被证明是多么的鸡肋了，美国的别指望，所以，接下来也只有找德国人了。 首都，铁道部，会议室。 “秦岭山区的地质情况非常复杂，必须要专门为这里设计盾构机。”德国人卡尔脸上满是骄傲：“只有我们维尔特公司才能研制这种地质条件下的盾构机，至少需要三亿美元一台。” 盾构机这东西，是一次性的消耗品，开挖完了隧道之后就扔掉了，而秦岭隧道，需要两台盾构机，也就是，至少需要花费六亿美元！ “这是裸机价格，接下来的服务费和后续安装维修费用，都需要另外支付，大概一亿美元左右。” 这样，为了打通秦岭隧道，就要花费七亿美元！ “卡尔先生，据我所知，贵方出口给法国的同等类型盾构机，只需要八千万美元。”周文波压抑着心中的愤怒：“到我们这里，怎么就变成了三亿美元一台？” “因为那是法国，而你们，是中国。”卡尔说道：“你们是巴统禁运国，能得到这个机会不容易。” 那意思很简单，不管德国人报多高的价格，东方人都得接受！ “接下来，我们还需要说一下条件，我们出口的盾构机，只能由我们来操作，你们的工程师严禁靠近我们的机器。等到完成施工，机器的销毁，也得由我们来进行。” 这种机器，他们都是严格保密的，绝对不会让客户靠近，曾经的岛国人，也是实在没办法，才让周文波他们接触的，现在，德国的肯定不行。 “其次，我们的工程师，严格按照八小时工作制来工作，你们不要提任何非分的要求，比如延长工作时间，那些都是违法的，我们的工会……你们应该能理解，还有，这工作时间，从酒店上车之后开始算。” 从酒店上车开始算！ 工地在山区，酒店在城市，而且，以德国佬的个性，便宜的县里酒店还不住，肯定要住市里的，每天来回就得两三个小时，也就是说，德国佬打算一天只工作五个小时！ 在场的东方人都是脸色难看，不过……能怎么办？咱们自己不能造啊！ “至于酒店，我们至少需要住三星级的酒店，这是我们维尔特公司的出差待遇，如果酒店太差，那我们的工程师可能会拒绝工作……” 墙上的钟表指向了五点钟，卡尔站了起来：“好，各位，时间已经到了，如果还有什么问题，我们明天再讨论。” 中铁的领导把卡尔等人送了出去，看着他们离开，会议室里立刻就炸开了锅。 “这些德国人，太高傲了！” “没错，我们宁可用过去的老办法，用炸药炸，用人工挖，我们也不受这个鸟气！” 周文波站了起来，大家伙才是第一次受气，咱们魔都来的，之前已经受过一次了！ “各位，我们还是先去食堂吃饭吧，吃过饭，再详细讨论。” 食堂很大，而且，隔一段距离，还吊着一个电视，可以让员工们在用餐的时候看电视。 只不过，大家伙都没有心情吃饭，个个都很生气。 周文波的目光看向了电视机，此时，里面正在播放着一条新闻。 “今天上午，羊城煤矿正式投入使用，由于在煤矿里使用了先进的煤矿盾构机来挖掘，煤矿不仅仅施工安全，而且生产速度很快，全国各地的煤矿企业都到羊城煤矿考察……” 盾构机，盾构机，盾构机！ 这一刻，周文波的脑子里，只有这三个字在回响！ “周工，吃啊！”高青云在一旁说道：“你们魔都来的，应该有心理准备才对啊……” “高工，别说话，看电视！” 电视？ 高青云擦了擦眼镜，然后看向电视机的屏幕，只见画面里，有一台巨大的机器正在开采煤炭，它前面的刀具部分看不到，但是，后面部分清晰可见，前面挖掘出来的煤炭，被运到后面，前进之后，顶部直接上盾构件。 “这是……盾构机？” “没错，盾构机！” 这下，所有人都看向了电视机。 “用盾构机来挖煤？这也太浪费了吧？” “这是从哪里进口的盾构机？” “来阳集团，来阳集团生产的！快，我们立刻去来阳集团！”周文波放下手里的食物，拔腿就向外面跑。 要是从国外花几亿来进口盾构机，那挖出来的煤估计都卖不到盾构机的钱，所以，它一定是国内企业研发的！ 周立波一直盯着看，终于听到了电视机里的介绍：来阳集团造的！ 来阳集团！之前怎么没想到找他们？ 来阳集团既然生产了盾构机，那么……外国人垄断盾构机的历史就结束了！ 第520章、谁说咱们造不出来? 来阳集团。 奔驰大g终于开到家了！秦川有些无奈，本来就是出去参加个开工仪式，没想到，居然出来那么事。 李钢来了，总得陪着他喝酒吧？煤炭部门的领导来了，也得喝几杯啊。 上午开工仪式结束，中午去吃饭，谁能想到，一下子就吃到了下午四五点钟！ 吃完饭，这才坐着车回来，距离有些远，到家已经是八九点了，得回去睡觉了。 想到这里，他又看了一眼身边的妻子：“小雪，集团里还有事吗？要是没啥事，咱们就直接回家。” “川哥，你先回去，我得去办公室再处理一些事情……” 煤矿开工，杨雪也去了，也多亏了她，才能一起接待那么多领导，三叔和四叔还真没这些本事，酒桌上，杨雪也帮忙挡了很多酒，否则，秦川酒量再大，也架不住人多啊。 就在此时，杨雪的手机响了。 “喂，什么？好，好，我知道了。” “又出了什么事？”秦川皱了皱眉头，以前觉得让妻子当董事长，处理集团各种事务，自己就能轻松了。 但是现在看来……这是给自己挖坑啊，一个工作狂的老婆，哪里有一个居家老婆随时候着好…… “首都那边来人了，说是为了盾构机的事情。” 盾构机？ 秦川想到了什么：“该不会是秦岭隧道吧？” “你这都知道？”杨雪很是好奇。 九十年代，需要盾构机的工程，第一个是魔都的地铁穿过黄浦江工程，第二个就是秦岭隧道工程，这些工程里，东方人吃了很多亏，也憋足了劲，奋发图强！ 到了后世，岛国开东京奥运会，得从咱们东方进口特种盾构机！至于德国？这个高高在上的维尔特公司，已经被咱们收购了！全球七成的盾构机，都是咱们东方生产的！ 秦川当然对这些很了解，否则他也不会领导来阳集团搞盾构机，当然了，他只负责统筹全局，技术都是手下团队研发的，在没有使用外国专利的情况下，自己能搞出来，这才是本事！ 其实，盾构机也没啥了不起的，前面刀子割，中间传送带送，后面架盾构，早在1846年，比利时工程师毛瑟，在修建法国到意大利的铁路中，就使用了片山机，这东西被认为是盾构机的始祖。 西方不过是因为进入工业化的时间更早，所以好像比咱们先进，而咱们东方人，只要付出更多的努力，只要瞄准一个个先进装备的方向努力，那一定可以追赶并且超越西方！ “走，我跟你一起看看去。” 等秦川和杨雪来到会议室的时候，朱利军等人已经和客人们已经研究起来了。 “目前，我们用来挖煤的盾构机，需要克服的阻力并不大，可以说，算是软土软岩隧道掘进机，而这秦岭隧道，需要硬岩掘进机啊！”朱利军皱着眉头。 tbm，就是硬岩掘进机的缩写，是专门啃硬骨头的，如果说前者属于老鼠打洞的话，后者就是穿山甲！ “没错，这种硬岩掘进机，需要更加坚硬的刀具，咱们来阳集团目前的刀具，怕是不能用啊！” “不仅仅是刀具，这盾构机的推进力度也得足够大才行，否则，刀具一直在岩层上磨，就是不向前推进，那半天也挖不出一米去。” “朱工，你们来阳集团可是咱们东方最强的高科技巨头，如果你们都造不出来的话，那我们……也只能向德国佬低头了，七亿美元啊！” “谁说咱们造不出来？”就在此时，门口响起了一个声音。 众人都是一喜，纷纷看向门口方向，就看到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满身酒气，难道是酒后胡言乱语？ “秦总！”朱利军站了起来。 秦总？ 大家伙虽然之前听说过，但是现在……还是觉得不可思议，秦总居然这么年轻，就领导起来了这么庞大的企业！ “外国的盾构机，价格高，规矩多，简直就是把咱们当肥羊宰。”秦川一边走，一边开口：“现在，既然兄弟单位来找我们，那我们就要全力帮忙，有困难，我们就克服困难！” 秦川的目光望着众人，话语中铿锵有力：“我们要让外国人知道，他们能做到的，我们也能做到，他们不能做到的，我们照样能做到！” 周文波话语激动：“没错，秦总说得对！” 高青云也是感慨：“难怪来阳集团能发展壮大到现在，你们的这种勇于进取的精神，值得我们学习！” “好，那我们接着讨论细节，先说刀具，这种更加坚硬的刀具加工，还是交给我们研发中心的材料部门负责，表舅，你有把握吗？” 王重阳神情复杂地看了秦川一眼：“你有把握，咱们就有把握。” 研发材料，那是需要多少年的探索，研究，才会找到一种合适的配方和工艺，而这些科学的研究手段，在秦川那里根本就不存在，秦川用的都是最简单，最直接的方式！ 工艺、配方拿出来，一次就能搞成！ 秦川笑了笑，这种硬岩掘进机上的刀具，尤其还是应对秦岭那种高强度的岩层，还真是不好找，好在，后世的秦川曾经在力天重工干过，这个公司，就是给盾构机匹配刀具的。 不仅仅是盾构机的刀具，还有挖泥船的刀具…… 话说，接下来也该填海造岛了，南海那边的战士们，居住条件太简陋了，也没法起降飞机…… “秦总，秦总？” 秦川回过神来：“好，那咱们再说，至于推进系统，咱们在刀具后方，增加液压油缸，也可以叫液压千斤顶……” 众人都是一愣：“用液压油缸？” “对啊！” 开凿煤层的盾构机阻力不大，所以，靠盾构机自身的动力，就能推着刀具向前切削了，但是，切削硬岩就不行了，刀具后方，一圈液压千斤顶，使劲地把刀具压上去，就不信凿不动岩层！ “好，咱们立刻修改设计图，争取三个月内把机器造出来！” “秦总，我可以留下来，一起参加吗？”周文波的目光中满是期待，看着秦川疑惑的眼神，又赶紧解释：“我叫周文波，魔都隧道公司的……” “94年，你们魔都建地铁时候，你参加了吗？” “我是总工程师，我曾经参与过技术攻关……” “好啊，咱们欢迎！” 第521章、来时有多高傲，走时就有多落寞 是人才，先留下来再说，至于以后会不会把来阳集团的盾构机技术带走，传播开……盾构机最关键的刀具、液压千斤顶这些，只有来阳集团能生产！ 再说了，这东西很复杂，研发要耗费巨资，国内有一个厂研制就够了，其他厂应该不会看上这个项目，他们花不起研发经费！ 周文波接触过岛国的盾构机，也算是有见识的，让他参与，能让硬岩盾构机研制过程更顺利，而且，他既然来了，还想走吗？ 高青云等人则是匆匆返回，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上级领导，盾构机，咱们不用花费巨资买德国的了，不用受德国人的鸟气了，我们自己能造！ 第二天. 卡尔在酒店里吃过早饭，又歇息了片刻，然后看了看手表：“到八点钟了，我们出去，中铁的车子，应该就在下面等着咱们了。” 必须得给东方人立规矩，告诉他们，咱们八点钟才算上班，而且，还是从出家门口开始算！ 东方人这笔钱，得赚得趾高气昂！ “卡尔先生，我记得，我们德国某些企业来东方合作，那还是非常友好的啊！”一名助手开口说道：“比如大众汽车，比如mtu……” “他们都是看上了东方的市场，而我们……就算是不需要东方市场，也会活得很好，因为，我们的产品在国际上处于垄断地位，客户得求着我们！”卡尔很自信地说道。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他不方便说。 东方人，太能山寨了！ 不管什么东西，到了东方人手里，都能很快仿制出来，然后再用低廉的价格占领市场，就拿mtu柴油机来说，只要买一百台mtu396柴油机，mtu公司就会给授权生产书，但是，怎么生产出来？mtu公司不教！ 世界各国，拿到mtu柴油机授权生产书的国家有很多，没一个能生产出来的，除了……东方人！ 卡尔现在还记得，当mtu公司的工程师和他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语气是多么的复杂。 千万不要把自己先进的东西交给东方人，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仿制出来！ 所以，得高高在上，得凡事都防着东方人，绝对不能让东方人触碰己方的装备！ 带着这样复杂的心情，卡尔走到了酒店门口，然后才发现，那辆原本接待他们的高档奔驰轿车，居然没在门口等着！ 他们的要求很多，接送都得奔驰轿车，其他的不坐！ 奔驰车没有，桑塔纳没有，夏利也没有！压根就没有人来接他们！ 卡尔有些恼火：“好啊，这些东方人，居然不按时来接咱们，走，咱们上楼去，今天不开会了，明天再说！” 卡尔扭头就向回走，好啊，这些东方人，还不知道得罪了己方有多严重！ 他回到了房间，脱掉西服，解下领带，然后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哼，等下，看他们打过电话来，是多么的卑微！ 一分钟，两分钟，一个小时，两个小时……眼看已经十点钟了，卡尔敏锐地意识到了不对劲。 东方人早就该来接他们了，现在，不仅仅没派人来接，甚至就连电话都没打过来，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给他们打个电话，问问他们什么情况。”卡尔没沉住气，向手下说道。 这样不仅仅能继续表现他的高傲，还不会掉了面子，而且，他也有理由：他又不懂东方话，只有助手才懂，所以，助手和东方人交涉，是最好的。 “喂，我们是维尔特公司的，你们怎么还不派人来接我们谈判？什么？” 卡尔虽然不懂东方话，但是他能看表情啊，助手惊讶的样子，吓了他一跳：“怎么回事？” 助手放下电话，神情复杂：“卡尔先生，那边说，不需要我们的盾构机了。” “什么？这不可能，全世界除了我们维尔特公司，没有一个公司的盾构机能开挖秦岭隧道，那里的岩石，要多硬就有多硬！” 卡尔满脸的不可思议，他在房间里跺着步子，来回走动了几分钟，然后拿起外套：“走，我们过去！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这次，他再也没有了最初的从容淡定，按照他们的计划，这将是一笔七亿美元的大生意！对他们维尔特公司来说，这生意也是很重要的，至少能赚五亿美元。 有几个企业年利润能到五亿的？ 现在，没想到，东方人居然不用他们的了！ 门口，助手几次招手，终于拦到了一辆天津大发，虽然是个面包车，但是，能开就行，在颠簸中，卡尔等人终于来到了铁道部。 “我是德国维尔特公司的，来找你们的领导！” 卡尔报出自己的身份来历，几分钟后，被一名领导领到了办公室。 “贵方想要买盾构机，我们才不远万里过来，现在，贵方居然又不谈了？这是在耍我们吗？”进去之后，坐在沙发上，卡尔立刻无比气愤地说道。 “贵方的报价实在是太贵了，我们经过一番考虑，认为不划算，所以……非常抱歉，各位可以走了，以后，我们还是朋友。” “不划算？难道你们要用以前的方式？打的孔，放炸药？那得耗费多少人力，又要浪费多少时间？用人工的话，五年都打不通！你们的铁路也就别想按照原计划通车！” “当然不是老一套了。” “那是什么？难道……你们从美国或者岛国进口盾构机？告诉你们，他们的盾构机根本就啃不动秦岭的石头，而且，他们的价格，也不会便宜的。” “卡尔先生，我们用自己的盾构机，一套的价格能控制在一亿。”领导开口：“如果你们能用一亿美元一套的价格卖给我们两套，而且还不附加其他的顾问费等等，我们倒是还可以考虑你们的盾构机。” “你们自己的？”卡尔突然笑了：“你们东方人，什么时候能生产盾构机了？这可是全世界最先进的工程机械！” “我们当然可以，因为我们有来阳集团！他们说能生产，那就一定能生产出来！” 卡尔瞬间就愣住了。 来阳集团？这是一个非常特殊的集团，特殊到不管是什么行业，只要涉猎，就能做成，还能做到第一！ 看来……己方的这笔生意，真的要泡汤了！ 领导热情地把卡尔送出去，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无比落寞，哼，你们高高在上？咱们不买你们的，咱们有来阳集团！ 第522章、承诺的事情得做到 来阳集团。 “这刀具的技术攻关，是不是有些太简单了？”王重阳看着打造好的刀具，目光中充满了惊讶。 上次搞煤矿盾构机的时候，秦川还领头研制了专门的材料，打造了特殊的刀具。 现在呢？ 秦川只不过是将钨钢堆焊到了刀具的刀体上，这就完成了盾构机刀具的技术攻关？ “对啊，那你们以为，盾构机的刀具该用什么材料？” “难道不应该是特殊的钢材吗？”王重阳的目光中充满了好奇，你这么能耐，倒是发明出来一种特殊钢材啊。 “有什么钢材，能比钨钢的切削能力还强的？” 在场的众人都没话说了。 钨钢，主要用在钻头、机床切刀等工具上，是用来切削金属的，能把钢材切削加工出来，切削坚硬的岩石，当然也没问题！再坚硬的岩石，也比不上钢铁啊！ 原本还以为要花费很大的力气来研发，没想到，几个小时的事情而已！ “可是，可是……这东西很贵啊！” “对啊，如果不是因为刀具特别贵，德国人能报价三亿美元一台？” 看着王重阳憋红的脸，秦川知道，得把缘由给他介绍清楚，否则，表舅生气了，后果会很严重啊。 “咱们给煤矿设计的盾构机，是用来挖煤的，是长期工作的。”秦川说道：“更换刀具复杂，所以，咱们要研制特殊的刀具，整个刀身都是同样的材料打造，什么时候，这刀身磨掉了一半，再换也没问题。” “而咱们这种给铁路施工挖掘隧道准备的盾构机，不需要长期使用，一般来说，最多就是挖个十公里，这刀具，中途还可能随时更换，所以，没必要把整个刀身都用特殊钢材打造，这种情况下，只要用钨钢焊接到刀具头部就行，等到这点钨钢磨完，也该换刀具了。” 煤矿只要开工，最好就是能日夜不停地生产，这样可以挖掘出来更多的煤炭。所以，刀具要求的硬度不是很高，但是必须有很高的寿命。 给铁路和公路等部门挖隧道，那是断断续续的挖，刀具坏了随时换，只要在刀具头部，和坚硬的岩层接触的地方，用耐磨的钨钢就行，其他的，没必要！ 不同的需求，得到不同的方案，原本以为要绞尽脑汁搞研发，没想到这么困难！ “好了，接着加工吧，tbm盾构机需要四种不同的刀具，总数73把，咱们至少先加工出来六套……” 盾构机的正面刀具，看上去和剃须刀差不多，但是实际上，却有很多把，按照工作原理分，有切削刀和滚刀，面对硬岩，要切削刀配合滚刀，如果按照功能来区分，盾构机上有中心刀六把，正滚刀六十二把，边刀三把，扩孔刀两把…… 和之前的煤炭盾构机还是有区别的，这刀具得重新设计，还是得忙活！ “秦总，真没想到，您对盾构机也这么了解！”留下来帮忙的周文波开口。 秦川笑了笑：“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秦总，海军领导来了！”就在此时，张承志跑了过来。 秦川放下手里的工作，跟着张承志走了出去。 盾构机，技术含量高，但是用户少，来阳集团的主业，还是炼钢和造船，而在造船领域里，最重要的，自然是航母！ 各级海军领导，只要有空，或者只是路过，也得进来瞅两眼，来阳集团每次也都得派人陪同，毕竟是甲方爸爸，得罪不起啊。 也不知道这次是谁来了，既然张承志来找秦川，那就说明是杨雪接待不过来。 果然，等到秦川过去，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刘老！” 刘老笑了笑：“出差，路过这里，过来看看。” “嗯，刘老，走，带您去船坞那边看看，咱们的航母建造，进展顺利……” 秦川最喜欢当甩手掌柜，事必躬亲就得累死了，航母虽然是国家重点工程，但是，秦川还是直接甩手给了巴比奇，当年在黑海造船厂，巴比奇就是建造总师，负责建造过程，现在交给他挑大梁，那是再好不过。 海军方面，还有郑领导当驻厂军代表，有他们俩在，保证不会出问题！ 秦川陪同着刘老，坐车前往船坞，没办法，来阳集团太大了，厂区内部来回也得坐车。 船坞内，电弧的火花飞溅，可以看到，船首的部分轮廓已经有模有样了。 只有船首，看不到其他部位，因为这里使用的是分段建造法！ “别看美国造了几十年的航母，他们还在使用老旧的塔式造船法，这种方式工期长，建造进度慢，早就不能适应时代的发展了。”秦川给刘老介绍。 铺龙骨，焊接船底，再一点点地向上蔓延，这样就和古代造宝塔一样，一层层的来。 分段建造，则是把船只横着切个几刀甚至十几刀，就像是切带鱼段一样，一段段地建造，当第一段在船坞里焊接的时候，第二段就可以在旁边的船台上焊接，等到第二段焊好，吊进去，直接和第一段对接。 这样就能大大地加快建造进度，至于缺点……万一建造的精度不够，前后两段可能就对接不起来！ “在巴比奇先生的指挥下，咱们的建造放心大胆地使用了分段建造，他们有多种方式保证建造精度……” 说话间，众人已经来到了船坞，可以看到，第一段舰首的确造得差不多了，第二段则在一旁建造，等待接下来的合拢。 “刘老！”郑明看到刘老过来，立刻就兴奋地迎接上来：“目前001项目进展顺利，由于采用了分段建造方案，工期应该会缩短，海军一定能按时甚至是提前拿到航母！” 一艘航母，工期动辄五年以上，现在才几个月的时间，不过……已经能看到建造的进展了！ “不错，除了速度，还得重视质量，这艘航母，不能出任何问题！” “是！” 这些都像是例行的交流一样，秦川也没有多心，还以为刘老视察完，就该回去了，没想到，刘老看完，依旧是兴致勃勃。 “走，咱们去你们食堂吃点东西，顺便谈点事情。” “谈……什么事情？” “小川啊，你之前是不是说过，要造一台八千吨级的卷板机？” 第523章、新一代核潜艇 “我啥时候说过？” 秦川这句话脱口而出，然后就看到刘老的脸色瞬间一变，跟着就赶紧补救。 “呵呵，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刘老，您放心，这八千吨的卷板机，咱们尽快上马！”秦川说道：“咱们这是要准备造新一代核潜艇了？” 哪怕就是曾经没说过，现在也得承认啊，更何况，秦川想起来了，自己之前的确是吹过这个牛。 卷板机，是用来将钢板卷绕成为钢管的，其实现在来阳集团就有这东西，否则五米五的钢板又怎么能卷成最粗的石油管道？ 只不过，国内的相关单位，还有更大直径的卷板机需求，直径要达到十米以上，卷绕的压力也得足够大，因为需要卷绕高强度钢板！ 具体干什么？ 首先就是潜艇！ 潜艇的耐压壳，就需要用高强度钢板，还需要卷绕起来，有多大的卷板机，就意味着能生产多大的核潜艇！ 目前，国内最大的卷板机，只能卷绕9.5米直径的耐压壳，这样，核潜艇的排水量就只能在几千吨上晃悠，万吨级以上的弹道导弹核潜艇，都得有大大的龟背。 而国外最先进的卷板机，已经能卷绕13.5米直径的耐压壳体，这让潜艇的排水量大大提高！ 看美国的俄亥俄级核潜艇，几乎就没什么龟背，就是因为有足够大的耐压壳体直径。 之前，秦川提出来过，那是因为当时希望能帮忙建造新一代核潜艇，不过，也只是提一提，毕竟，这全新的核潜艇，哪里有那么容易建造出来的。 当年的091只是解决了有无的问题，现在也才刚刚把092弹道导弹核潜艇搞出来，至于改进款093，估计还在酝酿之中，没打算大刀阔斧地改动，这全新的大直径耐压壳，也就没啥需求。 “是啊。”刘老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之前也没想这么多，但是上次，我们动用了很多装备，不过，其中的杀手锏，还是那艘奥斯卡。之后，海军高层就一直在想，需要尽快提升核潜艇的水平了。” 当初那艘奥斯卡级核潜艇，可是秦川冒了很大风险弄回来的，之后就成了海军的大杀器，上次发射一枚远程超音速反舰导弹，让美国海军编队彻底丧失了继续停留的信心，远离了相关海域。 海军从那个时候开始，新一代核潜艇的需求就迫切起来了，这几个月来，都在论证，现在，已经到了想要上马的地步了！ “刘老，咱们来阳集团帮忙解决耐压壳的问题，这没二话，不过，核潜艇可是个系统工程，咱们……” 咱们有这能力吗？ 第一代核潜艇，只是解决有无的问题，091核潜艇的核反应堆只有几十兆瓦的热功率，哪怕就算是核潜艇的排水量不到五千吨，水下最大航速也不过25节而已，和世界先进水平有很大的差距。 至于噪音、震动等等，更是高出世界先进水平很多倍！ “目前，咱们已经能仿制出来vm-5核反应堆，这样，核潜艇的动力就有了。” 除了奥斯卡级核潜艇当实物参考之外，还有从库尔恰科夫研究所弄到的资料，还有叶夫根尼这种核反应堆专家在东方帮忙，所以，相关的核反应堆技术，已经有了。 热功率190兆瓦，用来带动一艘八九千吨的攻击核潜艇是没问题的，在水下也能飚到30节，至于更大的弹道导弹核潜艇，可以降低航速要求，或者上两台核反应堆，这些都不是大问题。 “至于潜艇需要的武器系统，相关单位也在研发。” 秦川突然反应过来：“也就是说，目前我们已经具备了新一代核潜艇的研制基础？” 刘老目光深邃地看着他：“还缺卷板机啊！” 秦川这下算是明白刘老的真实用意了，立刻点头：“刘老，您放心，三个月内，咱们就把卷板机造出来，半年之内，咱们就能给相关部门交付合格的产品！” 刘老点头：“嗯，咱们相信，你们来阳集团的技术，世界第一，承诺了的东西，一定会按时完成。” “嗯，放心吧，八千吨级，二十一米宽幅，专门卷制咱们的超高强度钢材！”秦川想了想，继续说道：“对了，咱们还得再造一部三维数控弯板机！航母的建造也能加快速度了！” 刘老来了兴趣：“这是啥东西？” 轮船的表面都是曲面，而钢板是平的，所以，建造船只的第一步是切割，第二步就是弯板。 在以前，这项工作都是技术经验最丰富的老师傅来做的，调整手动弯板机，多次弯折，最终将钢板弯制成为图纸上的外形。 不干个十年八年的，根本就做不了这项工作，而且，加工速度太慢，严重影响了轮船的制造。 如何加快速度？ 那就得上数控！ 三维数控弯板机，主体是上下两个工作台，每个工作台上有大量的液压油缸，横竖整齐排列，通过伸出不同的长度，就能让工作台的台面变成各种曲面形状。 上下对应，把钢板放中间，咔嚓，一次冲压就能成型！ 在后世，这可是东方造船工业的宝贝！ 听着秦川的介绍，刘老慢慢地想到了什么：“这好像和咱们部队的电子沙盘类似？” 电子沙盘，也是无数个伸缩杆，组成立体地图，目前已经有样品了。 “嗯。” 啪！ 秦川的脑袋上，挨了刘老一下：“你小子，既然有这种好东西，为啥不早点拿出来？” 我……我勒个去，刘老，我可没松懈，一直都在忙啊，您这样…… 秦川有些无语，但是，刘老拍他脑袋，那是重视他，亲近他，别人还不知道多羡慕呢，所以，他得挨着，绝对不能抱怨。 “对了，你准备准备，等吃完饭，咱们一起回首都。” 回首都？ 秦川又是一愣：“干嘛？” “当然是开会！” 刚刚说了半天，说的就是新一代核潜艇的事情！叫他开会，当然也是参加新一代核潜艇的研发会议，这可是对他的看重！ 秦川点头：“好，我和您一起去……” “瞧你这样子，是不愿意？告诉你，在会议上，你还得踊跃发言，多给咱们提宝贵的建议！” 第524章、095核潜艇项目会 首都，公主坟，黄楼。 “目前，世界新一代攻击核潜艇，都有大型化的趋势，美国的海狼级核潜艇，水下排水量已经达到了一万两千吨，大毛的885型，水下排水量更是高达一万三千吨，我们考虑到核反应堆的动力系统，决定将新一代核潜艇放大到九千吨的水下排水量。” 说这些的时候，总设计师张老心情复杂，目光不停地望向下面的秦川。 上次，开094核潜艇会议的时候，秦川就过来了，还提了很多意见，尤其是，还帮忙解决了核反应堆问题。 094的设计方案已经冻结，只等待相关导弹研制到一定程度，核潜艇就能开工建造了，按照计划，应该是半年后，到时候，来阳集团也能给生产全新的耐压壳了。 至于新一代攻击核潜艇095，也展开了紧锣密鼓的研制，这几步大跃进下来，东方的核潜艇就会发展到和西方一样水平了！ 大家伙充满期待！ “在九千吨排水量的前提下，我们的核潜艇计划长度115米，宽度12米……”张老继续介绍。 在水下，最完美的外形就是水滴形状，前面是球形，后面是个拉长的尖锥，但是，这种外形不好控制，内部容积有限，所以，追求长时间水下航行的核潜艇，用的都是拉长的水滴形，把水滴从中央切开，加入圆柱体舱段。 这样，就和水面舰艇一样，有了长宽比的概念，也就是长度和宽度的比，这个比值越小，同等排水量的情况下，内部容积越大，但是阻力也会越大，需要更高的动力。 现在这样设计，长宽比的数据已经非常低了，如果不是有强大的核反应堆，根本就不敢这么设计。 “在190兆瓦核反应堆的推动下，潜艇能达到三十节的航速……” 潜艇和水面舰艇一样，三十节的航速是个硬性指标，尤其是，海军马上就要有航母了，这水下的核潜艇，必须要能和航母跑得一样快，否则就没法在水下承担护航任务了！ 对这些设计，秦川没什么意见，在他眼里看来，自己只负责搞耐压壳，根本就没必要来开这种会议，至于提意见…… “艇首分成上下两部分，下面用来装声纳，上面用来布置六个发射管……” 当张老介绍到这里的时候，秦川皱了皱眉头：“这样设计……” “怎么了？” “这样设计，没法布置足够大的艇首声纳啊！” 几十年下来，很多武器的设计，都已经是最完美的布局了。 西方的潜艇，艇首那个巨大的球体内部，装的都是声纳，空间足够，个头大，能听的声音就足够远。 国内潜艇走的是老毛子的路线，下半截是声纳，上半截是鱼雷发射管，这样的好处是鱼雷发射容易，缺点就是……无法布置大直径艇首球形声呐！ “是啊，我们也考虑过西方的方案，但是觉得，鱼雷是潜艇最重要的武器，能在艇首直接对准目标发射，很重要……” “不，不。”秦川连连摇头：“今后，潜艇的主要武器是潜射导弹，不是鱼雷！” 众人都是一愣：“导弹？” “对啊，咱们海军不是吸取了上次的经验，才决定研制新一代核潜艇的吗？怎么在相关设计上，还是这么保守呢？” 秦川看向众人：“上次，咱们远在美国航母编队五百公里之外，发射了一枚反舰导弹，让他们防不胜防，现在，咱们设计新一代核潜艇，就不吸取这个经验吗？” 刘老满意地点头，叫秦川来，就是让他提一些大胆的想法的，毕竟，海军，或者是潜艇设计机构，胆子都不够大，步子也迈不开。 “在指挥塔的后方，我们需要设置一组导弹垂直发射装置，这个发射系统的长度九米，直径0.85米，一排两个，一共八排，就可以容纳十六个垂发。” “秦总，您说这尺寸……咱们国内好像还没有吧？” 这还的确没有，毕竟，055大驱还没出来呢，现在海军建造的防空舰，用的还是老毛子的左轮发射装置，管子只有五六百毫米的口径，哪怕就算是美国佬的mk-41垂发，也不过就是635毫米的直径。 后世的事实证明，管子不够粗，那很多导弹就塞不下：超音速反舰导弹、远距离防空导弹、反舰弹道导弹…… 所以，美国佬后来的mk-57垂发，直径提升到了710毫米，而咱们东方，一步到位，直接搞了850毫米直径的垂发，至于发射小导弹？可以一坑两弹，甚至一坑四弹啊！ 这个尺寸，能发射各种型号的反舰导弹、巡航导弹等等远程攻击武器，不仅仅用在水面舰艇上，水下的潜艇当然也能用！ 只是，现在还没有！ “嗯，目前的确还没有，不过，我们海军以后肯定会需要的，现在，趁着研发这款潜艇的机会，把导弹发射装置搞出来，就能让咱们的新一代潜艇获得奥斯卡级核潜艇一样的攻击力。” 奥斯卡级核潜艇，专门给美国海军量身打造的克星，威力最大的武器就是潜艇两侧的24枚花岗岩导弹！ 现在，咱们肯定不会造奥斯卡级那种专业的巡航导弹核潜艇，咱们要造多用途攻击核潜艇，不过，这个垂发的舱段是必须要有的！ “秦总，这样设计，和弹道导弹核潜艇很像啊。” 指挥塔后面装垂发，这不就是弹道导弹核潜艇吗？ “可以这样想，不过，使命不一样，上面携带的导弹，打个五六百公里就够了。”秦川说道：“以后，就在美国航母五百公里之外发起攻击，这样才安全，至于鱼雷……” 时代在变化，技术在进步啊！潜艇从诞生的那天开始，就是把鱼雷作为主要武器使用的，而现在，不过是个配角！ “如果突然遭遇敌人的核潜艇，或者是水面舰艇的围堵，才需要贴身肉搏。”秦川做出来总结：“所以，鱼雷舱不用挤占声呐舱的空间，把艇首全部留给声呐，让我们的潜艇获得最好的水下侦查能力！” 第525章、谁提出方案谁来做? 天上的飞机主要靠雷达，海水下面的核潜艇主要靠声呐，因为雷达使用的电磁波，无法穿透海水！ 在以前的时代，技术落后，潜艇主要依靠艇首的声呐来搜索和攻击敌人，两侧能稍稍顾及到，后面是绝对的盲区。 随着技术进步，拖曳体和拖曳阵列声呐出现，放一条线在潜艇的屁股后面，和拖网渔船一样，这个声呐的性能相当强！ 再后来，又有了侧舷声呐阵列，可以听两侧的声音。 不过，艇首声呐依旧是最重要的，毕竟，作战的时候，目标通常来自前方！这个声呐，尺寸越大越好！ “艇首声呐主要有发射和接收两种分类。”秦川继续说道：“对于主动声呐，发射频率和声呐基阵尺寸成反比，基阵越大，发射的声波频率就越低，越能恫吓住对手。” “对于接收用的被动声纳，基阵尺寸越大，就越能降低环境噪音影响，获得最大的阵增益和信噪比。” 一个个专业的数据说出来，在场的人都是频频点头。 被动声呐，是用来监听对方的，尺寸越大，监听的距离就越远，主动声呐，是打在目标上，获取目标参数，为发射鱼雷做准备的，尺寸越大，就越精确，还吓人。 声波敲在潜艇耐压壳上，里面的人就像是在钟里一样！ “秦总说得对，我们应该改变潜艇结构，前面全部让给声呐基阵，鱼雷发射管布置在侧边，后面安装垂发！”海军张领导点头：“这才是能满足未来二十年内需求的先进核潜艇！” 叫秦川过来参加，就是让他来提新的建议的，果然，他也做到了！ 攻击核潜艇以后的主力武器是远程导弹，而不是鱼雷！这个论断很重要，这属于战略指导意义的！ “秦总，对核潜艇来说，想要获得五百公里之外的目标情况可不容易啊。”张老依旧皱着眉头。 几十公里之外，甚至是一两百公里之外，潜艇都能靠自己的声呐系统搜索和发现目标，然后展开攻击，但是，如果将这个距离提升到五百公里以上，那潜艇自身就没法发现目标了，更不用说攻击目标。 “未来战争必然是体系作战，核潜艇只是整个作战体系中的一环。”秦川说道：“如果认为只要靠着核潜艇，就能打赢一场战争，那未免就太乐观了。” 众人点头。 “正面战斗依旧是最重要的，我们有岸基固定翼航空兵力量，有舰载航空兵力量，有水面舰队，当这些装备向敌人发起攻击的时候，我们的核潜艇再从另一个方位，向敌人的舰队偷袭，这样才是未来战场的形势。” 众人继续点头。 “至于核潜艇远距离攻击敌人，当然要使用卫星通信系统，和外界取得联系，对了，量子通信技术你们了解多少？” 量子通信的本质还是电磁波通信，只不过，在进行通信之前的加密手段，使用的是量子密钥，可以大大提升保密性和安全性。 这个东西虽然听上去很科幻，但是在后世，咱们已经搞出来了，说明路线是正确的，那接下来，就只需要向着这个方向努力就好了。 其他人自然都不懂，于是，剩下的就只有秦川一个人在这里滔滔不绝地介绍了，什么量子纠缠，什么贝尔不等式，一扇全新的大门，就这样被打开了。 “看来，我们的确该在这个方向进行努力，秦总说得对，咱们委托给一些大学，研究这些技术最合适！”张领导点头：“秦总，还有什么说的？” “咳咳，这个嘛，我只是随便说说，现在，还是请张老继续介绍吧。” 潜艇的前半段需要大规模的修改，后面主要是动力系统，核反应堆、减速装置、传动轴、螺旋桨…… “目前，西方已经开始研究x型尾舵，对我们来说，这种尾舵的操控还是太难了，再加上我们拥有大量的常规潜艇，所以，我们在尾部设计了常规的十字舵，加上九叶大侧斜螺旋桨……” 秦川再次皱起来了眉头。 x型尾舵就是十字型尾舵转四十五度出来的，这样可以降低十字型尾舵触底的可能，在浅海中，x型尾舵更安全，不过，操控规律就复杂了，得用计算机控制。 这个不是大问题，不过……咱们的新一代核潜艇，难道还用螺旋桨吗？ 从三叶螺旋桨发展到七叶大侧斜，噪音减少了很多，现在进化到九叶大侧斜，噪音会进一步减少，但是……要说终极解决办法，还是泵喷啊！ “秦总，您还有什么想法？” “这个嘛……咱们有没有考虑过泵喷推进器？相比之前的螺旋桨，它外面增加了一个外壳，这样噪音会更小，同时推力也会更大。” 在螺旋桨外面包一个壳，就能组成简单的泵喷推进器，改变了水流走向，降低了噪音，增加了推力，在浅海还减少了螺旋桨缠绕。 所以，新一代核潜艇，几乎都开始用泵喷了。当然，结构更复杂，有定子，有转子，有无轴和有轴的区别……对东方来说，好像有些大跃进了。 “秦总，我们没有这些技术储备。”张老有些无奈。 “没有了就研发啊！”海军张领导倒是很从容淡定：“秦总，你们来阳集团有先进的数控加工设备，这个泵喷推进器，就交给你们如何？” 等等，这咋成我们的了？秦川顿时一愣，不过，再一想，好像的确也是。 之前的螺旋桨，就需要他们来阳集团加工，毕竟他们手里有东芝数控机床，现在，这全新的泵喷推进器，自然也得他们来加工！ “咱们可以帮忙加工，但是这设计，还是得相关部门来做，咱们集团可没这个能力。” “好！”张老点头：“咱们相关部门来做设计，你们来加工，咱们也赶个时尚！” 反正也是大面积修改设计图，不在乎多修改一些，相比设计，加工更难！不过，来阳集团技术实力很强大，这点加工问题，难不倒他们！ 第526章、天佑中华 黄楼后方，食堂。 “今天大家都辛苦了，我代表海军，感谢各位的辛勤工作！”海军张领导举起了酒杯。 “多谢海军盛情款待，这些都是咱们该做的。”秦川闻着酒杯里的酒香，开口说道：“只要过个十年八年的，咱们海军就能大变样，到时候，没有人会再敢小瞧咱们！” 防空舰开始建造，神盾系统进展顺利，航母也开始建造，新一代核潜艇也在研制之中，等到这些都齐全，海军的战斗力肯定能上一个新的台阶！ 虽然没法和美国比，但是咱们的目标又不是全世界各大洋，至少，美国佬开着航母，来咱们家门口捣乱的场景，是不会再出现了。 秦川对此充满期待。 “是啊，只要再给咱们十年的时间，咱们的海军一定能发展起来，守护祖国的海疆，保护海上运输线，不过……” “不过什么？”秦川看向张领导，目光中带着好奇。 “不过……就怕那些别有用心的家伙，不给咱们这段时间啊！”张领导说道：“别人又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咱们发展壮大，直至有能力威胁到他们的霸权。” 秦川笑了笑：“既然没有机会，那咱们就制造机会啊。” 后世有个说法，叫做天佑中华。 改革开放，军队要忍耐，眼看很多军工厂都要倒闭，国内的军工产业要面临巨大打击了，两伊打起来了！ 通过给两伊输出大量的军火，国内的军工企业挺过来了！国家的经济也发展起来了！ 八十年代末期，各种思想混乱，甚至威胁到了国家政权，然后，轰隆一声，苏联倒了，这下，所有人都知道，被美国忽悠是不行的！ 九十年代，美国佬成了世界老大，想打谁就打谁，咱们只能韬光养晦，然后，美国佬突然发现，他们的繁荣，离不开东方廉价的产品，于是，就算是有矛盾，大趋势依旧是和平发展的。 新千年，咱们的力量逐渐强大，当美国佬发现这种苗头，想要遏制的时候，某个不拉灯费电的家伙跳出来搞环境破坏，于是，美国佬的战略重心放在了中东，给咱们开了很多绿灯，包括加入wto。 后面，还有很多事，总之，咱们一次次地抓住难得的机会，发展壮大，而西方，却在不断衰落，咱们慢慢实现了和平崛起，咱们的国力，更是让那些跳梁小丑们望而兴叹。 现在，在秦川的推动下，祖国发展得更快，和平崛起需要的机会就得提前！ 好在，秦川已经铺垫下去了，什么时候爆发，那就看某些人的了。 时间已经进入了11月底，整个北方大地，已经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各种生产建设，依旧在热火朝天地进行着。 秦川开完会回来，向朱利军等人转达了上面的安排，原本以为大家伙会觉得时间紧，任务重，会有怨言，没想到，朱利军面带微笑：“没问题，秦总，您以前说过这些项目，咱们已经进行过预研，现在，只要开工建造就行！” 这都给提前搞预研了？ “你们这动作还真快啊！” “难度并不大，主要还是电控系统，这些可以求助相关单位。还有大学机构来帮忙。”朱利军说道：“厂校结合，咱们这条路，早就走出来了！” “嗯，不错！那就交给你们了！” “秦总，随着咱们集团的发展，遇到的电子技术的壁垒就是越来越多。”朱利军开口：“接下来，咱们想要发展，这电子系统的牵制，一定要想办法解决了才行啊！” 秦川点头，制造各种先进机器设备，不是只有先进的钢材就可以的，还得有先进的电子技术，这几年来研制的各种设备，上面都有电控系统。 而这些，目前都只能进口，也只能进口到中低端的，高端芯片根本就买不到。 “首钢喊出了口号，首钢的未来不姓钢，我们也一样。”秦川点头：“我们也需要等待机会，然后大踏步地进军半导体产业！这个机会，应该很快就到！” 集成电路里的厮杀，一直都是腥风血雨，岛国人后来居上，把美国硅谷打得满地找牙，英特尔在1986年的时候，就被迫放弃了dram，也就是内存芯片业务，从此只搞处理器。 听起来好像是选了一条明路，实际上，当英特尔放弃内存业务，伴随的可是八千人的失业，当时把整个美国都给惊呆了。 所以，美国开始极力打压岛国的芯片产业，同时扶植南棒国，原因也很简单：南棒国的芯片，比如三星，背后都是美国华尔街的股东。 不过，美国芯片产业的衰落，那也是不争的事实，在1998年，德州仪器也退出了dram的市场，而且，由于这个举动，著名的芯片大佬张汝金提前退休，然后跑去了湾湾那边，开始了和张谋相爱相杀的日子。 这个时间点，应该是己方的切入点，那么，现在是不是得布局？ 就在秦川思考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张承志匆匆走了进来。 “秦总，海军那边传话，让您过去开会。” “怎么又要开会？”秦川彻底无语了：“我才刚刚回来，屁股还没坐热呢，又要让我去？” 张承志脸上露出苦笑：“秦总，海军那边说，这是一件急事……” “好吧。”秦川点头，自己去还不行吗？你们海军总有急事，难道我就没有？ 再次回到首都，秦川看着面前的一众海军领导：“各位，天塌下来了？” “秦总，前几年，湾湾从法国人手里采购了一批幻影2000，你应该知道吧？” 秦川脸色一变：“是这件事？” 张领导点头：“没错，咱们已经得到了确切消息，达索公司已经生产出来三十架幻影2000，已经全部装船，打算秘密地运输到湾湾！” 秦川的表情郑重起来，这是当年中法关系差点破裂的重要因素，法国人被利益冲昏了头脑，居然决定把先进的战斗机卖给湾湾，当年，东方和法国佬的所有合同，包括核电站、地铁项目都给停了。 不过，法国佬还是各种狡辩，哪怕换了政府，也只是保证不再有下一次，这次交易还得继续进行。 于是，国内也只能干瞪眼着急，没有别的办法。 现在，战机已经装船，接下来怎么办？ “秦总，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第527章、要么玩死他们，要么阴死他们 在国际上，战机交付经常都是飞过去！ 比如，咱们从大毛手里买的苏-27，就是直接从共青城起飞，飞到咱们国内来的，途中要经过蒙古国，第一次因为种种原因，人家不让飞，还被迫飞回去。 美国佬满世界卖飞机，也是飞过去，反正他们有成熟的空中加油技术，一路上大不了伴飞一架空中加油机。 飞的方式，最为快捷，不过，法国的战机却经常都是装船运输的。 一方面，是因为法国技术落后，飞机的油耗比较高，发动机的寿命也不是很长，飞一两千公里还好说，飞半个地球？太浪费了。 另一方面，就是法国做的很多生意，那都是秘密，不能大张旗鼓。用船只来运输，保密性更好。 1992年，双方就达成了协议，不过，战机的生产需要周期，达索公司也不可能因为这六十架战机就多开一条生产线，同时，飞行员也需要培训。 所以，到了今年，1996年的年底，才算是生产出来了一半的战机，然后一起装船运输。 那己方，能怎么办？ 海军是不方便出面的，如果开着军舰过去拦截……那就会酿成严重的外交冲突，在国际社会上也会被孤立，大家伙想不到好办法，所以才来找秦川的。 听到这句问话，秦川笑了笑：“办法多得很！” “比如说？” “比如，找一艘报废的货船，把对方的船只撞沉！黑灯瞎火的，撞沉了就开溜！” 大家伙眼前一亮，这种事，操作起来或许有一定难度，但是，不代表就没有成功的可能性，海上撞船，这个怪谁？反正最后有保险公司赔。 “还有吗？” “还有，这海上运输可不太平，海盗横行，他们的船只，要是遇到海盗，那也只能怪他们自己倒霉。” 海盗！ 众人都是眼前一亮。 “秦总，这海盗可不好找啊，而且，如果知道抢劫的是军火船，恐怕也没有这个胆子。” “不，海盗都是亡命徒，军火船怕啥，航母都敢抢，关键的还是知道目标航行的位置。” “嗯，这个还是不难知道的，毕竟，目标需要通过苏伊士运河，只要派人盯梢，就能知道它在什么地方。”张领导开口：“接下来，就是海盗们发挥的时候了。” 秦川点头：“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对方其实有两条航线可以选择：从法国装船出来，走大西洋，这样能绕过最混乱的亚丁湾，但是，这样航行距离太远，浪费燃料！ 所以，除非是无法通过苏伊士运河的超级油轮，正常的货船都是走苏伊士运河，直接就能进入印度洋，然后再通过马六甲，到达太平洋。 而在亚丁湾，那个红海的喇叭形出海口的地方，有一股势力，一直都在作乱！ 尤其是93年，美国佬在索马里首都的军事行动失败，国际力量全部都撤出了索马里，于是索马里很快就乱成了一锅粥，到处都是军阀混战。 当然了，大规模的海盗还没有兴起，此时的索马里，从事海盗这个特殊职业的人，不会超过一百。不过，索马里海盗的名声，已经在世界航海界里传开了。 把锅甩到索马里海盗身上，自然是最好的了！ “秦总，怕是又得麻烦你了。”张领导有些歉意：“塞拉利昂那边的铁矿石开采，估计你还得过去看看。” “是啊，是得过去看看。”秦川点头：“唉，这眼看就到年底了，还得来回跑！” 秦川的确不想离家，今年出去的时间可是最长的，不过……这批幻影-2000，绝对不能落到湾湾手里！自己重生回来，那就是要轰轰烈烈干一场，那些该死的，要么玩死他们，要么阴死他们！ 塞拉利昂，内河，某港口。 一千吨级的护卫舰静静地停在港口，岸边就是大片大片的丛林，其中盖起来了不少的树屋，一群群的胸口露着黑黝黝毛发的水兵们，一手拎着酒瓶，咕嘟嘟地灌酒，放下酒瓶，开始抱怨。 “一转眼，来这里几个月了，咱们可是啥都没干过啊！” “没错，不干活，还拿着不低的工资，在以前，这是想都不敢想的。” “唉，真没意思，附近几个村庄的黑玫瑰，也没啥意思了。” 就在此时，舰长科瓦基奇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兄弟们，准备干活了！先去搬补给！” 粮食、蔬菜、水果、燃料…… 随着搬运，水兵们反应过来：“舰长，咱们这次是要出远门了？” “没错，这次我们会跑一次长途，任务重大，甚至可能会死，所以，如果有害怕的……” “怕什么，拿钱卖命，对咱们雇佣兵来说，天经地义。” “没错，每个月拿那么多钱，不干点活儿，真对不起集团给咱们的高薪啊！” “终于可以出去透透气了，咱们能不能弄到其他皮肤的女人？” “注意，这是执行任务！而且还是秘密任务，都管好自己的嘴，如果谁泄露了秘密，那就等着被吊死吧！” 五个小时之后，护卫舰开出了河流，趁着夜色，悄悄地开进了大海，在预定海域，和一艘远洋渔船会合。 渔船上，秦川望着那艘开动过来的护卫舰，目光中满是兴奋。 谁能想到，海盗也能有护卫舰？从二毛手里弄回来的这艘军舰，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当然了，这艘护卫舰是最坏的打算，万一快艇攻击失败，那就再上军舰，同时，万一身份暴露，遭到别人的围攻或者拦截，还能靠军舰闯出一条路来。 “秦总，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咱们可以走了。”身边传来安东尼娜的声音。 秦川扭头，看了一眼这漂亮的少妇：“塔尼亚，这次行动，咱们音乐家雇佣兵可以拒绝，毕竟……” “不要说了，秦，音乐家雇佣兵，就是你手里最锋利的刀，再说了，我们通过这次生意，至少能赚到三亿美元，这是一笔生意，一笔不错的大生意！” 法国货一向都很贵，幻影2000战机在八十年代，卖给东方的价格就是五六千万美元，现在，拆开了卖零件，一架少说也能卖一千万美元，这就是三亿美元的大生意！ 可惜，不能留下来自用，万一被外界发现，音乐家雇佣兵手头有幻影2000，很容易让人想到这次海盗行动，从而遭来全世界的打击。 第528章、不平静的亚丁湾 北方少年号货轮是一艘万吨级的滚装船，已经在海上飘荡了十几年，它主要负责把欧洲生产的汽车运往世界各地，后来，也把其他的汽车运往欧洲，几乎每趟都不会跑空。 它一共四层甲板，其中，上面两层只能运输普通的轿车，这个重量比较轻，下面两层可以运输重型卡车，也包括特种工程装备，比如说矿山车、吊车等等，所以，下面两层甲板内部的高度足足有五六米，可以满足各种复杂车辆的装卸。 而现在，下面两层甲板上，并没有运输普通的卡车，而是拆卸掉机翼的战斗机！ 机身细长，两侧进气，看着很是普通，这是二代机时期才有的气动布局！再配合上宽大的三角翼，就形成了达索公司最独特的风格：无尾三角翼布局的幻影2000！ 法国人一直都是特立独行的，其他西欧国家都加入北约，他们不加入。海陆空三军装备，他们自己搞！ 不过，法国的技术实力毕竟薄弱，达索公司研发的战机，也只能走他们独特的道路。 无尾三角翼布局，超音速阻力小，水平机动性好，关键是，最适合发动机性能不高的飞机使用，法国的航空发动机技术落后，也只有搭配这种布局，才能勉强和其他飞机对抗。 至于它的缺点，比如说起降距离长等等，在电传操作系统的加持下，可以弥补上，所以，达索公司搞出来了幻影2000这个奇葩之后，就骄傲地宣布这是一款三代机，可以和f-16对抗。 不过，客户是用脚来投票的，f-16整个生命期，卖了近五千架，石榴姐飞在了全世界的各个角落，而幻影2000，总共卖出去了六百多架，还不到石榴姐的零头。 所以，法国人头铁地想要卖湾湾，六十架幻影2000，相当于这款战机总产量的六分之一，他们怎么可能放弃。 现在，首批三十架幻影2000，都在这艘滚装船上了！ 除了飞机，还有配件，还有武器弹药，比如各种导弹等等…… 船首，栏杆处，一群黄皮肤黑眼睛的人，望着远处的大海，充满期待。 “幻影2000最适合作为截击机使用，有了它，我们就能更好地对付大陆的苏-27了！”名叫唐飞的中年人开口。 “哼，苏-27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尤其是航电系统，非常落后。咱们这批幻影2000-5，装备了最新的rdy雷达，配合米卡空空导弹，完全能压制大陆的幻影-2000。”郑荣开口。 这两人，身份特殊，带着其他人，一起上船，就是为了保证这批货能更好地送回去，避免中途出现意外。 滚装船上不仅仅装车，也要装司机，所以，滚装船上还有很多客房，安排这些人随船前往，没什么问题。 “各位，这片海域里有海盗，你们还有心情在这里说笑？”就在此时，大副约瑟夫走了过来：“多关注海面动向！” 昨天的时候，他们已经开过了苏伊士运河，为了保险起见，在红海里慢悠悠地晃荡，到了今天天亮，这才出了亚丁湾。 现在，必须得注意，四周的海面随时都可能有海盗！ “海盗？他们如果敢来，我们就让他们去喂鲨鱼！”唐飞笑着说道，手不自觉地在腰间按了按，那里鼓囊囊的，有一把勃朗宁手枪。 他们在船首眺望，只是期待着早日回去，可从来没想过，会有海盗来抢劫，毕竟，现在海盗还没有后世那么猖獗。 “咦，远处的海面上，好像有什么东西？” 飞行员的视力都是最好的，可以极目远眺，此时，看着海面上漂浮的东西，他们来了兴趣。 约瑟夫拿起来望远镜，看向远处的海面，然后脸色一变：“是个人！呼叫船桥，改变航向，我们靠上去！” “约瑟夫先生，我们这艘船上运输着重要的东西，不能多生枝节！”唐飞立刻就着急了。 “不，作为一名海员，当发现有人遇难，必须要营救，毕竟，这次是我们救他，以后可能会是别人救我们，这是古老的传统，不能违背！” 果然，船桥上，大胡子的雨果船长也同意了约瑟夫的请求，操作船只，向海面上的人影方向而去。 唐飞和郑荣等人心怀忐忑，如果这个海上飘着的人是个黑的，那他们说什么也不会同意把人救上来的。 不过……等到靠近，看清楚之后，终于松了口气，是个白人！ “快，快把他救上来！”这下，唐飞等人也不反对了，纷纷帮忙，高贵的白人啊，必须要救，一定要救！ 很快，湿淋淋的落水者被捞了上来，他吐出来了几口海水，慢慢地恢复了清醒，看着四周救他的人，满脸感激。 “谢谢，谢谢你们！” “喂，老兄，你这是怎么回事？你们的船呢？” “我叫莱恩，在五月花号货轮上当水手，昨天晚上……” 五月花号！这是昨天和他们一起通过苏伊士运河的货船！之后，一路狂飙，风驰电掣，应该是在半夜的时候通过亚丁湾的，然后，就被海盗给盯上了！ “你们的船只呢？” “当时很混乱，我们准备了很多酒瓶，向下扔，砸那些海盗，后来，海盗抛缆绳上来，我刚好被缆绳砸了一下，就……掉海里了，我们的船只，应该成功逃脱了。” “原来是这样。”约瑟夫看着莱恩的头上还在渗血，知道他说的没错：“到我们的船上，包扎一下，然后，我们呼叫五月花号，告诉他们你的现状。” “不，不，不要……”莱恩摇头：“让他们以为我死了，这样可以拿到保险金……请你们帮帮我！” 船员都是有高额的保险的，如果以为他死了，保险公司就得赔偿一大笔钱，这个莱恩再通过家人，把钱拿到手，后半生就衣食无忧了。 这样虽然不地道，不过……海员苦啊！眼前的这个莱恩，如果不是遇到了己方，那肯定就真的没命了。 看着莱恩头上的鲜血，约瑟夫开口：“好吧，随便你，走，去船舱。你的伤口得好好处理一下，还得吃点消炎药。” 第529章、海盗登船 远洋渔船。 “我们的人已经上了那艘船！”安东尼娜说道：“接下来，就是按照原定计划行动！” “嗯，进行得很顺利，希望伊万能控制好那些看押的人，只要我们的人能登上货船，那就大功告成。” 对海盗来说，只要能成功登上货船，那就意味着能得手了，现在，内应已经上去，那成功的可能性就会更高，至于会不会导致今后没有人敢救落水的海员……管那么多干嘛，到时候一起跟着谴责无耻的海盗好了。 夕阳的照耀下，北方少年号继续前进，已经彻底进入了印度洋，离开了亚丁湾海域。 过了亚丁湾，那就安全了，毕竟，按照之前的经验，海盗一般都是在索马里附近海域活动，最远也不会离开海岸线五十公里，毕竟，那些小艇无法驶向深海。 “接下来安全了。”约瑟夫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你们可以回船舱去了！” “好。”唐飞点头，他也是长出了一口气，这几天，得放松放松，等过了马六甲海峡，那就该继续紧张了。 几个人进入船舱，就看到莱恩的手里拿着一副扑克牌，哗，哗，哗…… 扑克牌在他手里，简直就像是有了灵性一般，变成了一条长龙，从左手游走到右手，又从右手转移到左手，这场景，只在电影里见过。 “阿拉斯加的堵场里，也没几个有这种手段的。”约瑟夫睁大了眼睛。 “那是自然，我这手法，那可是最强的，各位，要不要玩几把？我来坐庄！”莱恩看向众人。 “你身上又没钱，怎么当庄家？”唐飞看了莱恩一眼。 “我是没钱，但是，我知道一个秘密。”莱恩说道：“我知道在某个海域，有一艘海盗沉船，上面有大量的金币和抢来的各种物资，我用这个秘密来坐庄！” 蔚蓝色的大海下面，不知道埋藏了多少宝藏！曾经西方所谓的大航海时代，不过就是一部海盗的掠夺史而已，当然，也有很多财富被埋在了海底，现在，莱恩说得有模有样，大家伙倒是有些相信了。 “好，反正闲着无聊，咱们就玩几把。” 哗，哗！ 莱恩开始洗牌，两摞牌分开交叉，这动作是赏心悦目，很快，牌就洗好了。 十来个东方人都坐在了餐厅的大桌子旁边，拿牌，叫牌，很快，餐厅里就热闹起来了。 几分钟后，唐飞先赢了一把，喜笑颜开，跟着，郑荣又赢了一把，再然后……几名法国船员也都加入了进来！ 夜色越来越深。 海面上响起了发动机的声音，两艘快艇劈开海浪，向前航行，在他们的前方，一艘大船的轮廓，已经逐渐出现。 快艇继续向前，在距离大船还有两三公里的地方，发动机熄火，船员们划着快艇，逐渐摸到了大船的跟前。 嘭，嘭！ 飞爪被扔上大船，挂在了栏杆上，跟着，船员们手脚麻利，嗖嗖地爬了上去，他们全身漆黑，只有在张开嘴的时候，露出了一嘴的白牙，他们的后背上，背着ak步枪，枪托的油漆都已经磨掉了。 不远处，渔船上，秦川忍不住开口：“这些黑子们独立行动，能成事吗？” “应该没问题，已经训练了一年多，现在也该到检验他们训练成果的时候了。” 虽然是音乐家雇佣兵发起的行动，但是，老毛子们不能出面，否则容易暴露，好在他们雇佣兵之中，已经有了大批的本地招收的黑子士兵，现在，正好检验这些黑子士兵的战斗力。 对付这些船员，还能有啥问题吗？ 带队的科勒文第一个跳上甲板，迅速蹲下，搜索四周警戒，同时等待后面上来的人，很快，二十名黑子全部跳上了船，然后，在科勒文的手势下，兵分两路。 船桥。 船长雨果也已经回船舱睡觉去了，大副也去船舱赌博了，此时负责操作船只的，只是一名普通的舵手而已，他的目光望向远处的海面，不停地打瞌睡。 夜晚开船，最无聊了。 咣，咣咣！ 下面的楼梯上响起了声音，他好奇地回头，想要看看是谁上来陪他，然后，就看到了黑黝黝的楼梯处，似乎有一个漂浮的白色东西，像是大虫子。 啥东西？怎么会飞？ 他的后背上顿时就渗出了冷汗，还好，下一刻，那边传来了声音。 “不要乱动，举起手来！” 是人！那白色的东西，是人的牙齿！ 他惊讶地看过去，只见几名武装人员凶神恶煞地冲了上来，手里还端着ak步枪，目光中杀气腾腾。 这些人浑身黑得和木炭一样，头发乱糟糟的贴在脑袋上，像是一层草皮，身上穿着寒酸，这是…… 索马里海盗？ 下一刻，他张大了嘴巴，跟着就想要呼喊，但是跟着，冰冷的枪口一下子就戳到了他的嘴里，戳进了他的喉咙，他发不出任何声音，浑身开始发抖，仿佛死神会在下一刻降临。 舵手被捆了个结结实实，一旁的无线电设备全部都被关闭，科勒文终于松了一口气，然后操作方向舵。 转向，回索马里！ 船体倾斜。 这是没办法的，属于最基本的物理学规律，不管船只还是飞机，想要转向，都得倾斜。 船舱内。 桌面上的纸牌突然哗啦啦地掉落了下来！ 唐飞脸色一变，大声地喊道：“我的牌，我的牌最大！” 好容易拿到了一副好牌，这桌上的东西怎么都掉了？这庄家做了什么手脚？ 约瑟夫却是脸色一变站了起来：“左满舵，谁下达的左满舵命令？快，去船桥！” 话还没有说完，门口那边出现了几名端着ak步枪的黑子：“都不许动，否则就杀了你们！” 郑荣反应过来，伸手到了腰间，想要快速地拔枪，就在此时，莱恩大声地喊道：“郑先生，你不要害大家！” 哒哒哒！ 话音刚落，门口黑子手里的ak步枪就开火了，子弹打在郑荣的前胸，鲜血飙射，他瞬间就成了马蜂窝，眼睛睁得大大的，不甘心地向后躺倒。 唐飞等人看得是目瞪口呆，下一刻，赶紧举手！ 命是自己的，不管在什么时候，命都是最重要的！ 第530章、收获不错 船长雨果已经睡着了，在睡梦中，仿佛听到了炒豆子的声音，他揉了揉眼睛，翻身打算继续睡。 咣！ 下一刻，舱门被踹开，然后，他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两个黑子抓起来，捆了个结结实实。等到被关进了下面一个大船舱，和其他人被扔在了一起，他才反应过来：海盗！ 这怎么回事？海盗怎么跑了这么远？己方距离索马里的海岸线，足足有一百五十公里了！ 后面，轮机舱里发出来了剧烈的震动和噪音，显然，海盗们在控制了船只之后，调高了发动机的马力，让这艘船以最大速度前进，这是打算在天亮前就开到索马里的海岸线！ 按照规定，他们每天都会用海事卫星和公司联系一次，所以，公司应该会在明天上午十点钟，每天例行通话的时候，才会意识到他们出了意外。 那个时候，船只早就进了索马里的领海，他们就无法被救了！ 想清楚了这些，雨果满脸的无奈，再扫视了一下船舱里的人，发现好像少了一个。 “郑先生呢？” “想要反抗，然后……被海盗给打死了。” 雨果的心中一惊。 一般来说，海盗只求财，不伤命，不过……如果反抗，那海盗也是会杀人的，都干上这种勾当了，自然也不怕死，更不怕杀人。 老老实实地待着吧。 凌晨五点钟，所有被抓的人都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就感觉到船底传来了可怕的声音。 吱吱吱！接着，一股股的冲击力传来，船只的速度迅速降低，直至停下来。 这是……搁浅了？ 索马里海盗肯定不会在正常的港口停泊，太危险了，索马里漫长的海岸线上，随便找个沙滩，直接冲滩就可以！ 至于什么船底会不会损坏，螺旋桨会不会擦挂，海盗们才不会管这些，冲滩之后，除非他们放人，否则，就算是特种部队过来，最多就是救走人员，搁浅在沙滩上的船只，可别想带走！ 对船东来说，船员的命可没有船只贵重。 搁浅了，啥希望也没有了！ 噶吱吱吱……特殊的声音再次响起。 唐飞的脸色难看，这是释放跳板的声音，也就是说，船上的东西要被卸下来了！ 如果只卸那些汽车，也就算了，不过，当海盗们看到船舱里的战斗机，能无动于衷？ 很明显，他们的战机要被单独扣押了，甚至还会索要更多的赎金！这些该死的海盗，居然敢抢劫他们的战机，国际社会怎么也不管管，早就该把这些海盗绳之以法了！ 沙滩上。 安东尼娜和秦川两人站在一旁，看着拖拉机开进去，然后，拖着第一架幻影2000战机的机身出来。 拖拉机动力十足，可以拖着战机在沙滩上前进，然后开到远处的硬地上，一旦上了路，那很快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索马里在非洲的最东部，而几内亚几乎位于非洲的最西部，不过，再长的距离，在利益的驱动下，也会变得很短！音乐家雇佣兵们，已经在这里开辟出来了一片安全区，方便他们使用，反正，一两天工夫，这些战机就会全部变成零件，然后装进集装箱…… “全新的战机啊，拆开了卖真是太可惜了。”安东尼娜说道：“真想把这些战机都留下来！” “塔尼亚，做人最忌讳贪心啊。”秦川开口：“可不能因为贪心而引来大麻烦。” “嗯，你说得对。”安东尼娜点头：“咱们是不能太贪心。” 这个年代，暗网还没有出现，所以，这种军火买卖还得走古老的方式，秦川在脑子里考虑，要不要自己架设个暗网？这样，以后的所有不法行动，自己也能掌握得清清楚楚。 既然杜绝不了这种事，那就控制在自己手里！说不定，以后美国佬偷偷卖武器，也得通过自己的暗网来公开拍卖呢。 “老板，老板，好消息！”就在此时，瓦里西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过来：“咱们已经清点完毕了，这里足足有三倍的备份零件！” 一般来说，战机有一份备件就不少了，不过，湾湾也清楚，这次交易本来就不容易，今后或许配件也不好买，所以，干脆一次性买三倍的备份零件，就算是以后被断供，飞机也能维持运转数年。 现在，这些备件都便宜了音乐家雇佣兵了！ “嗯，不错！”安东尼娜露出了笑容：“科勒文他们立了大功，等到这次执行完任务回去，每人发五百美元的奖金！” “是！” 黑子的命不值钱，出来干这种掉脑袋的活儿，只给五百美元的奖金，就足够让他们高呼万岁了。 “导弹多吗？” “多！三千多枚！”瓦里西回答。 “嗯，这次收获还不错。”安东尼娜也满足了，三倍的备份零件，三千多枚导弹，这些还能再卖三亿美元，这次出来，收入六亿美元，马马虎虎吧。 就在此时，安东尼娜手持的无线电响了起来。 “呼叫老板，这里是格里莎，我们的雷达上，发现了几艘快艇正在靠近！” “继续观察，如果靠近到我们五公里以内，就干掉他们！” 黑灯瞎火的，谁知道来的是什么人，万一是海豹队之类的精锐呢？必须得小心！该出手的时候就出手！ 格里莎护卫舰上，科瓦基奇大声地下达作战命令：“注意，ak630舰炮准备！” 五公里以内，用这种速射炮就可以了，一梭子打过去，上百枚炮弹覆盖下，那些快艇都得被干掉，根本就来不及做任何反应，比其他任何武器的效果都好！ 快艇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开动到五公里左右的时候，却调转了方向，开始逐渐远离。 科瓦基奇倒是有些好奇了，这来的一伙人，究竟什么身份？ 几艘快艇上，黑子们还不知道他们已经躲过了一次死神之吻，为首的黑子，正是邦特兰卫队，此时，其中一艘快艇上，留着大胡子的巴德尔咬牙切齿：“我们已经多日来都没有收获了，今天天亮前，一定要有收获！” 安东尼娜他们选的这片海滩，正好是邦特兰卫队经常停靠的地点！ 第531章、货船被海盗给打劫了? 索马里内乱，无暇顾及到海上，于是，西方很多远洋捕鱼船过来，把索马里的渔业资源捞了个底朝天，甚至，这些蛮横的家伙还不允许索马里的渔民打捞，经常驱逐甚至是撞翻索马里的渔船。 在这种情况下，索马里的渔民也联合了起来，邦特兰卫队就是这样一伙渔民组织，他们武装起来，对那些外国渔船下手，驱赶甚至是扣押他们，然后，他们就发现，这些外国渔船的船东老实起来了，甚至还会交赎金。 于是，他们自称国家海岸线自愿者护卫队，从开始驱逐国外渔船，逐渐发展到扣押其他船只勒索赎金，他们这么干，也是因为外国人太可恶了，外国人是邪恶的！ 这个晚上，他们没啥收获，打算回来休息，但是……后来又觉得不甘心，还是得出去碰碰运气。 沙滩上，安东尼娜听说目标消失，也觉得奇怪，不过，除了加快动作之外，也没别的办法了。 等到下面两层甲板的东西都拖了出来，东方已经微微泛起了鱼肚白。 “走，都老实点！”科勒文等黑子，押着船员们下来了。 莱恩跟在这些被扣押的人中间一起走，现在，他的任务还没有结束，留在这些人中间，才能更好地监督他们。 雨果踉踉跄跄地走下船，踩着脚下的沙滩，脸色有些难看，他知道，离开了船只，逃跑的可能性就更没有了，接下来，他们只有听天由命了。 “喂，你们……”唐飞还想要说几句话，然后，咣的一声，后背上就挨了一枪托：“快点走！” 唐飞哪怕是个军人，那也是养尊处优的，空军出身的军官，没一个有特种兵的素质，他闷哼一声，再也不敢说话，乖乖地跟着走。 足足走了五公里，才来到了一些树枝和泥巴糊起来的小村落里，看不到女人和小孩，这村落似乎就像是废弃的一样，而这泥巴房子，又像是全新的。 难道，这里是为了关押他们这些船员，特意新建造的一个小村落？ 等等！ 唐飞的眼皮子开始跳动起来，他看到了村落外围，有几名黑子正在挖坑，然后埋进去……地雷！ 这也太可怕了吧？黑子们除了使用ak步枪和火箭筒，居然还会埋地雷！ 这样一来，就算是没看守的，他们也不敢乱跑，万一出去踩上了地雷，那可就傻眼了！ 还是老老实实地等着给赎金吧！ 不过……船员们好说，有船东给他们掏赎金，他们这些湾湾过来的人，会有赎金吗？尤其是，昨天晚上听得真切，那些飞机可是都给弄走了，所以，他们这些人，就算是被赎回去，恐怕也…… 想到这里，唐飞对未来已经没有了任何希望。 门开了，终于出现了个黑子女人，拎着一个大桶，里面是一张张烙好的饼，在里面胡乱卷点东西，就成了索马里最常见的食物：卷饼。 看着女人那脏兮兮的手，唐飞就没有什么食欲，接过来卷饼，没吃了两口，就扔到了一边，但是，几个小时之后，当肚子咕咕叫的时候，他又拿起来了卷饼，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从这一天开始，他们就开始体验做海盗人质的日子了，每天的食物虽然不是很可口，但是，还是能吃饱的，对于一支有原则的海盗组织来说，只要人质不逃跑，那他们就不会为难人质，毕竟，他们的目的还是赎金，高额的赎金。 北方少年号的船东，达飞海运集团，在这天上午十点的时候，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由于只差了一个小时的时差，所以，当索马里当地时间十点钟的时候，法国刚好是九点钟，达飞海运集团已经进入了一天繁忙的工作之中，漂亮的女员工拿起电话，拨打那个熟悉号码的时候，里面却没有任何反应！ 开始的时候，她并没有在意，觉得是那边可能有人忘记了，但是，当一个小时之后，依旧无法取得联系的时候，她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开始上报。 十几分钟之后，整个公司都紧张起来了，沿途航路上的其他船只传来的消息，并没有看到这艘船！ “该死的，这艘船到什么地方去了？”负责人皮安托尼满脸的紧张：“按说，他们已经过了那片危险的海域，应该不会被海盗给……” 皮安托尼的话还没有说完，外面就有人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在附近海域，发现索马里邦特兰卫队活动的踪迹！” 邦特兰卫队，这些打着护渔旗号的海盗！ 皮安托尼咬牙切齿：“请军队帮忙，搜索一下索马里沿岸，看看能否找到我们那艘船！” 如果找到了……那接下来，就得找人和索马里海盗谈判了，如果没找到……那说不定是虚惊一场呢。 希望事情不要往最坏的方向发展！ 皮安托尼焦急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个小时之后，太空中的侦查卫星找到了目标。 “在索马里东海岸一片沙滩上，距离最近的村落在十公里之外，叫做桑科提，有情报显示，邦特兰卫队中，有个叫做巴德尔的营长，就住在这个村落里。” “桑科提？”皮安托尼咬牙切齿：“联系军队，突袭这个村庄，干掉村庄里的海盗，把我们的人解救出来！” “这不现实，自从美军在索马里行动失败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一支部队敢于入侵索马里，这样遭受的非议，会让任何一个国家都难以接受，我们只能交赎金……”手下开口。 索马里虽然乱成了一锅粥，但是毕竟是主权国家，直接派军队过去，那就等同于侵略，消灭海盗也不行！ 所以，后世的护航，都会在索马里领海外面进行，索马里海盗只要能把打劫来的船只开进领海，就算是胜利了，接下来，就是谈赎金！ “我们不能出动，不过，湾湾该出动，毕竟，船上装的是他们的货！”皮安托尼说道。 干了一天一夜，依旧一无所获的巴德尔，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回到了自己的小村庄，他不知道，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第532章、武装营救 十公里不算远，如果是勤快一些的人，那只要出来走动走动，或许就能看到沙滩上多了一艘船，不过，非洲贫穷落后，那是有原因的！ 桑科提村剩余的黑子们，宁可在家里坐着，也绝对不会出来走动走动，只有听到熟悉的快艇马达声，他们才出来迎接自己的亲人。 当看到他们一无所获的时候，黑子们的脸上都是失望，这都几个月了，怎么也没得手？ 巴德尔上了岸，满脸的无奈，吩咐手下人栓好了快艇，就大步流星地走向村子，然后嘎吱一声关上房门，将自己的黑婆娘扔到了床上。 很快，全村都响起了各种古怪的声音。 夜色弥漫，村子里终于慢慢地平静下来，只有海水冲击海岸，发出哗哗的声音，静谧而悠远。 哗，哗，哗…随着海浪的冲击，几艘橡皮艇晃悠了过来，由于已经关闭了发动机，所以没有发出任何响声，当船桨进入水中的时候，发出来轻微的声响，混入海浪的声音之中，被彻底掩盖。 终于，这些橡皮艇到了海滩，船上的人下来，拖着橡皮艇到沙滩上安全的地方，然后，留下几个人看守，剩下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了附近的村庄。 他们全身漆黑，黑色的作战服，黑色的防弹装备，黑色的头盔，甚至，他们还戴着黑色的面罩！ 没错，这些家伙居然连脸都没打算露出来，那黑色面罩看着，让他们更是恐怖，不像是人，而像是鬼一样。 他们手里拿着各种武器，其中以乌兹冲锋枪为主，由于预计的战斗都是爆发在近距离内，射程近但是火力猛的冲锋枪，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他们身手矫健，他们训练有素，当靠近村庄的时候，并没有立刻进去，而是分散开，一部分人在外面设伏，狙击手就位，一切准备好了之后，为首的黑衣人才挥舞了一下手臂，做了个熟练的手势。 身后的人立刻蹿出去，冲向距离最近的破泥巴房子。 房子里有熟睡的鼾声，他们慢慢地推开门，轻轻地将旁边的ak步枪收起来，然后，一步步地走向破床，突然下手。 床上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两眼一翻，昏了过去，然后被抬了出来。 村外，一棵大树下。 当黑子悠悠转醒的时候，看到了面前站着比他更黑的人，瞬间就惊呆了，此时，月明星稀，可以看到这人和鬼一样，瞬间就吓得要尖叫起来，然后，嘴巴就被捂住了。 “我问一句，你回答一句，如果你敢喊，那会立刻没命！”对面的人开口：“你们抓来的船员，关押在什么地方？” 关押的人？黑子有些懵，没有啊！ 捂着他嘴的手慢慢松开，但是脖子上还有匕首，显然随时会要了他的命。 “没有，我们没有抓到船员。” “那附近沙滩上的货船，难道不是你们打劫来的？” “没有啊。” 审问的人傻眼了，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这黑子居然还装糊涂，妈的，货船就在你们南边十公里的海滩上，你们不会否认吧？除了你们，还有谁？ 嘭！ 就在此时，突然间，一个微小的声音响起。 拿着匕首威胁黑子的那名黑衣人突然反应过来，迅速低头看去，自己腰间挂着的手雷，保险销已经被拔了出来！这个可恶的黑子，居然敢阴他！ 如果只拔了保险销，还可以再插回去，但是黑子显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在拔了之后，按动了手柄，已经触发了里面点火机构，几秒钟之后，手雷就会炸！ 黑衣人迅速地拔出手雷，远远扔了出去。 突突突！ 审讯者手里的冲锋枪开火了，密集的子弹打在了趁机逃跑的黑子身上，这家伙没跑几步，就身体一歪，扑倒在了地上！ 轰！ 下一秒，手雷也跟着炸响。 整个桑科提村在这个瞬间，也像是被引爆了一样，村庄里传来了喊声，叫骂声，甚至还有对着天空喷射的火焰，黑子们已经反应过来了！ 怎么办？ 审问者，同时也是这支特种部队的领队一脸严肃，已经惊动了里面的人，再想要摸进去，已经不可能了，强攻的话……干掉海盗没啥大问题，但是干掉了一些女人和小孩，那可能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撤！” 他们毕竟训练有素，哪怕打不成，跑还不容易吗？ 就在村里的黑子们还没有冲出来的时候，外面的黑衣人已经有条不紊地撤退到了海边，但是…… 橡皮艇还在，看守的人却不见了踪迹。 怎么回事？ 带队的突然用鼻子嗅了嗅，这沙滩上，出现了一股鲜血的味道！ 十几秒钟后，他们找到了被割喉的同伴，脸色大变。 不好！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个海盗村子居然还埋伏了后手？海盗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 啾……嘭！ 一颗照明弹突然升空，把沙滩上的黑衣人给照了个清清楚楚，这一刻，那些像无头苍蝇一样的黑子们，突然找到了方向，叫喊着向着沙滩的方向冲了过来！ 哒哒哒！ 黑子们在五百米开外，就向沙滩上开火了，这些子弹打不到人，反倒让黑衣人们有些愤怒，真想要回去，杀光了这些黑子们泄愤。 “撤！”带队的黑衣人下达了命令，其他黑衣人迅速抬起橡皮艇，向海水里跑，等到了齐腿深，把橡皮艇放进水里，然后把被割喉的同伴放进去，跟着，他们自己跳上去，然后就发现…… 妈的，怎么还站在齐腿深的海水里？ 不，不对，妈的，橡皮艇底部已经给割开了大洞！ 这可是军用橡皮艇，虽然也是橡胶，但是却是特种橡胶，而且，橡胶层还有尼龙布作为基础层，普通的刀子很难割开，还是这么大的口子……这绝对不是普通黑子能干出来的！ 黑暗之中，仿佛还有一双凶悍的眼睛，在死死地盯着他们！ 岸边，黑子们还在凶悍地冲上来，黑衣人们迅速陷入了困境：没有橡皮艇，他们没法跑啊！ 第533章、早死早超生 远处，某辆沙滩车的旁边。 “也不知道这些黑子们有没有能力把这些黑衣人都杀光。”瓦里西开口：“黑子们的战斗力太差了，搞不好，还会被黑衣人给反杀。秦总，这些黑衣人什么来历？” “我没见过，哪里知道，不过，听你们几个摸哨的人描述，十有八九是凉山山鬼。” 瓦里西有些好奇：“没听过啊。” “秦总说的，应该是湾湾的凉山特勤队，这支部队是陆军和空军联合挑选出来的，据说是湾湾唯一一支海陆空三栖作战部队，实力可以媲美美国海豹突击队。”安东尼娜在一旁开口。 不愧是搞情报的！秦川满意地看了安东尼娜一眼。 出来混，武力值放第二位，情报能力放第一位，否则，再精锐的部队，也会有翻车的一天。 这凉山山鬼，吹得很神，而且，还喜欢穿一身黑衣服，刻意渲染自己的黑鬼形象，甚至还戴面罩，不知道是为了装逼，还是怕被认出来遭到报复。 “现在，咱们就是在等，等着利益最大化。”安东尼娜说道：“不过，我倒是觉得，这特种部队打不过黑子们。” “为啥？” “因为他们没有带重武器。” 海滩。 当发现了脚下的橡皮艇全部都被割破之后，黑衣人，也就是凉山特勤队二队的负责人张必翔恨得是咬牙切齿，不过也没有别的办法。 再厉害的特种兵，也不可能到海里游个不停，很容易死在海里的，还是陆地上安全，而他们，只要干掉这支冲过来的海盗力量，就能上岸，逃之夭夭，先找个地方藏起来，然后呼叫直升机接他们回去。 “上，干掉他们！”张必翔下达命令。 手下的人也明白过来，这次中计了，已经到了狭路相逢勇者胜的关键时候！ 哒哒哒！ 突突突！ 激烈的交火开始了。 如果从武器来说，有效射程三百米的突击步枪肯定比有效射程一百五十米的冲锋枪要好，从地理位置上来说，站在岸上肯定比站在水里要好。 所以，黑子们应该是占据优势的一方。 但是，他们是乌合之众！而海里的特种部队，那是精英，没有经过实战，也是精英！ 枪声此起彼伏，黑子们纷纷中弹，火力是越来越弱。 张必翔松了口气，再打一会儿，黑子估计就会丧失斗志，然后逃之夭夭了，黑子，能有啥战斗力？ 嗡嗡，嗡嗡……就在此时，岸边传来了汽车的轰鸣声！ 张必翔把头盔上的夜视仪翻转下来，向汽车开动过来的方向扫了一眼，顿时就是脸色大变。 皮卡车！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皮卡车的后斗上，肯定架着一挺重机枪！ 果然，下一刻，距离还在一千米的皮卡车上，就吐出了火焰。 哒哒哒！ 密集的子弹向海滩上扫射过来，甚至就连几名黑子都被报销了，而子弹扫向海面之后，顿时，凉山山鬼们的噩梦就到来了。 不断地有人发出惨叫，中弹倒下，就算是躲进海水里也没用，因为子弹穿过海水，照样有杀伤力！ “狙击手，狙击手，干掉他！”张必翔大声地喊了起来，这个时候，也只有狙击手能解决掉这个危险！ 嘭！ 12.7毫米的子弹飞过，下一刻，那皮卡车上的重机枪果然不响了。 “快，快撤！” 趁着这个机会，赶紧撤离这片是非之地！ 出来三十六人，现在只剩下了不到二十个人，甚至，那些尸体也没办法带走了，此时，他们先得自己离开再说！ 其他人纷纷猫着腰，迅速撤退，但是，就在下一刻，那重机枪又响了起来，这次更狠！ 哒哒哒！ 密集的子弹扫射过来，瞬间就干掉了七八个，剩下的凉山山鬼们被打得抬不起头来，他们闻着空气中血腥的味道，感觉到了一丝丝的绝望。 难道要全军覆没了？ “从海上撤退！”张必翔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很明显，狙击枪可以干掉机枪手，却无法破坏那挺机枪，只要有一挺重机枪压制，他们就冲不出去，没法从海滩上杀出去，那就只能从海上游走！ 只要游个几海里，然后偷偷上岸，或许还能逃出生天！ 最后剩下的不到十个人，只能钻进了海水之中，奋力向前游，后面传来了黑子们的欢呼声，显然，毫无战斗经验的黑子们，并不知道有人已经从海上溜掉了，还以为全部都被他们给杀光了。 想到那些死去的同伴，张必翔就是一阵愤怒，这次他们凉山山鬼的脸都给丢光了！不过，这些都是次要的，没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他们在海水里游动着，就和训练的时候一样，等到游出去了五公里，才开始转向，等到湿淋淋地踩到岸上的时候，距离他们被围攻的地点，已经有了近十公里，黑子们应该不会追到这里来。 几个人在沙滩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张必翔看着身边的同伴，七个，只剩下七个人了！ 游出来的有九个，但是，有两个没撑住，十有八九淹死在海里了，剩下的这些人，个个脸色难看，前胸剧烈地起伏着。 就在此时，黑暗中响起了一个声音：“就剩下了七个人，就叫你们凉山七鬼好了，接下来，你们想不想真的变成鬼？” 这话，是用东方的语言说的，标准的普通话！ 瞬间，张必翔感觉到每一根汗毛都竖起来了，他看向了四周，却找不到一个人。 “谁，出来，是不是你们在背后捣乱？” “我数三声，你们放下武器，走到岸上来，否则，你们都得死。” 张必翔看了看身边的人，做了个手势。 “好，我们放下武器。” 他们把乌兹冲锋枪放下，然后站起来，打算走近之后，用手枪甚至是匕首战斗。 这些人，一定是在背后阴他们的！ “开火！”就在这时，声音再次响起。 哒哒哒！ 密集的子弹从各个方向扫射过来，剩余的七个人来不及反应，全部都被打成了马蜂窝，他们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死不瞑目啊。 “上去看看，死透了没有，没有的再补一刀。哼，在湾湾当兵，全民服兵役没办法，但是，如果敢当专业的特种兵，那就等死吧！早死早超生！”秦川淡淡地说道。 第534章、李逵遭遇李鬼，还被李鬼给砍死 距离索马里海岸线六十公里，湾湾集装箱货轮，范长号。 “还没有消息吗？”一名中年人神情严肃地问手下。 接到了任务之后，他们快速出动，乘坐客机到了附近某个国家，又坐直升机索降到了这艘货轮上，然后以这艘货轮为前哨，派出特种部队上岸执行任务。 没有航母或者两栖舰就是不方便，不过，以他们的身份，也没办法大张旗鼓地过来，只能搞这种小动作。 好在他们得到了法国方面的支持：如果情况危急，法国人愿意从附近的基地里出动直升机来救援。 但是……自从橡皮艇走了，就一直没有任何消息。 “应该是为了避免泄密，保持无线电静默吧。”手下说道：“您再等等，天亮前，他们应该回来的。” 中年人还是有些着急，他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在船桥里来回踱着步子，就这样，一直等到了天亮，终于等到了一个可怕的消息。 “什么？”中年人脸色大变：“在海滩上，有大量的黑衣人尸体？” “没错，法国侦查卫星拍摄到的情况，半夜的时候，那里爆发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中年人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完了！” 这下事情闹大了！ 如果成功地把人质救出来，那什么事都没有，而现在，人没有救回来，派过去的人都死里面了！ 没有和对方政府打招呼，就派遣特种部队过去，这是对一个主权国家的侵略啊，接下来，怕是要面临最困难的外交风波了！ “局长，不好了，听说，有记者去了那片海滩！”就在此时，又一名手下急匆匆地进来汇报。 巴德尔把自己的脸用毛巾裹得严严实实，就露出了两个眼睛来，面对着摩加迪沙过来的记者，脸上带着愤怒。 “昨天晚上，有一伙武装人员偷袭了我们，他们全部都是黄皮肤黑眼睛的东方人！而且，我们还从他们的身上找到了一些东西，这些方块字，说明着他们的身份！” 这些人不会带任何证件，但是，效仿美国军人，带着狗牌，上面写的是繁体的方块字！ 毕竟，如果死了，带不走尸体，那就得带着狗牌走，否则死了也没有人知道，家里也没法拿到抚恤金。 结果，这些狗牌暴露了他们的身份！ 再加上黑色的装备，尤其是那个黑色的面罩，很容易让人认出来。 “这些人居然敢入侵我们的国家！还好，我们英勇的民兵终于打败了他们！如果侵略者再次过来，将会遭遇同样的命运！” 记者们有的拿着相机，有的扛着摄影机，海滩上这一幕，很快就传遍了全世界！ 继美国兵败索马里之后，又一支部队在索马里折戟沉沙！ 黄皮肤，黑眼睛，全身黑色装备，应该是湾湾的凉山特勤队！ 不用告诉记者，他们自己就能对号入座的，这些人，就是凉山特勤队！湾湾这个地方组织，居然敢出动特种部队到索马里这个主权国家来撒野！ 于是，整个世界都轰动了。 当天下午，湾湾就对外发表声明：我们和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死的不是我们的人，是有人陷害！ 这种手段，就算是能摆脱困境，但是，也会让湾湾的老兵们寒了心，明明是接受任务去打仗，现在还不被认可，抚恤金都拿不到，死掉的只能被当做失踪人员！ 干了这件大事的巴德尔，也有些不爽，因为他想不通那些家伙干嘛来找他的麻烦，而且，当晚明显得到了帮助，是谁在旁边看着？ 当天下午，他就听说了南边十公里的海滩，有一艘搁浅的货船，虽然还不明白什么情况，不过，他动作倒是很快，开着皮卡车，带着他剩余的几个兄弟就过去了。 那一场恶斗，他的兄弟也死了大半，跟他一起出来的，连十个都不到！ 货船旁边，有几个黑子在站岗放哨，看到他们过来，立刻就警惕起来：“喂，你们是什么人？” “国家海岸线自愿者护卫队！你们是什么人？” “邦特兰卫队！” 原来是邦特兰卫队啊……等等！巴德尔反应过来：自己这个国家海岸线自愿者护卫队，不就是邦特兰卫队吗？说了半天，这是自家人？ “你们的营长是谁？”巴德尔问道。 他们这个海盗组织，有多个团伙，但是大家伙还是有一套从上而下的组织的，最高的是师长，下面依次降级，巴德尔就是营长，所以，也想要找对方的营长。 “营长在里面。” “叫他出来！” “还是您进去吧，进去看看我们的战果！这艘船上，运输了很多汽车，你们可以挑几辆开走。” “好。”巴德尔大喜，都是一个组织的，给自己分点好处也是应该的。 于是，巴德尔带着他的手下，走上了滚装船，当看到上面一辆辆漂亮的小轿车的时候，瞬间就兴奋起来了。 “兄弟，你们这一票干得真值！可不像我们，每次出海都没什么收获！” “这个嘛，需要诀窍。” “给咱们讲讲，你们是怎么干的，对了，你们的营长呢？” “我来了。”科勒文走了过来，笑呵呵地向巴德尔伸出手去：“欢迎欢迎。” “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没在师长开会的时候见过你？” “我？我叫巴德尔啊，你没有听说过？” “我才叫巴德尔！”巴德尔顿时一愣，接着，还没有反应过来，肚子就是一疼。 科勒文的匕首，已经深深地扎到了他的肚子里！ 其他的手下，也都纷纷中招，被那些招待他们的黑子干掉，手起刀落，非常凶悍！ “不错，咱们消灭了一伙海盗，也算是给世界海运做了一份贡献。”秦川走出来，看着现场的一幕。 不干掉正主，总觉得不保险啊。巴德尔主动上门来送死，那就得成全他们。 “船东已经通过中间人来联系巴德尔海盗组织了。”安东尼娜开口：“秦，你说我们要多少赎金比较好？” “既然湾湾出手了，那赎金肯定得多一些，和他们要十亿美元，如何？” 安东尼娜笑了笑：“我也觉得这个金额不错！” 第535章、索马里海盗的信誉 一辆皮卡车开进了桑科提村，车上走下来几个人。 “巴德尔，巴德尔！” 听着喊声，科勒文从村子里出来：“巴德尔中了一枪，送去大医院抢救，最近都不在，他吩咐我等各位，你们是？” “我叫尼德普，是你们的中间人。”大胡子的尼德普说完，又介绍起来了身边的人：“他们是船东代表，这位是杰克。” 索马里海盗是在新千年之后发展成熟的，其实，在一线从事打劫工作的海盗，分不到太多的钱，因为他们只是这个海盗产业链的最低端，在上面还有各种组织者。 比如谈判和收钱，那是在欧洲专门设立了一个第三方中介公司，谈判、交钱、把钱花出去一条龙服务，把钱洗得干干净净。 而现在，九十年代，还比较原始，谈判就找当地德高望重的酋长，甚至，为了更好的谈判，船东也会派人过来，海盗是很守信誉的，不会把前来谈判的人也给扣押起来。 科勒文看着眼前的船东代表杰克，这家伙，明明就是黄皮肤黑眼睛的黄种人，却起了个英文名字，这估计不是船东，而是货主了吧？ 管他是谁，来谈判了就好。 “走吧，到房子里去谈。” “不用了，就在这里吧，首先，我们想要见到人质，我们还想要去船上看看我们的货。”杰克说道。 “人质已经死了一个。”科勒文说道：“你们相见，可以让你们见见剩下的人，至于船和货？不可能。” 人见不见无所谓，毕竟那些人又不重要，重要的是货物好不好？杰克脸色阴沉：“不，我们必须要见到船和货都完好，才能谈赎金。” “那绝对不可能，你们如果见到了船和货，然后再动手来抢怎么办？”科勒文说道：“就在我们把船带回来的第二天晚上，这里就出现了一伙武装人员，我们的同伴死了大半，就连营长巴德尔都身受重伤。” 咱们早就知道船和货在什么地方了！想要抢的话，随时都能动手！杰克压抑着心中的愤怒，上次派人过来，就应该先把船弄走，至于人……大不了把人都扔这里，海盗们要杀就杀，要养着就养着！ 不过，上次失手，他们遭遇了巨大的国际压力，再也不敢动用武力了，只能出钱。 “杰克先生，我们还是先见人吧，看看这些人怎么说。”中间人尼德普开口。 要不是为了勒索赎金，海盗们早就把那些人质都给杀了，被抢的船东居然雇佣了一批武装人员偷袭，这绝对是破坏规矩的行为！ “好。”杰克点头。 于是，在村里的破泥巴房子里，杰克见到了那些灰头土脸的手下。 看到他的瞬间，唐飞的眼睛里终于有了光彩：“局长，救我！” “我是船东代表杰克。”他赶紧制止了唐飞的话，生怕唐飞泄露了他的身份。 唐飞反应过来：“嗯，杰克，快救我们出去，这该死的鬼地方……” “除了郑荣，其他人都在，可以，船上的货，还在吗？” 唐飞心情复杂，如果说船上的货没了，那局长还会花钱把他们给赎出去？肯定会让他们在这里自生自灭的啊！ 但是，如果说假话，那他回去了，也怕是会被暴怒的局长给干掉的。 所以…… “我不知道……” 他身边的莱恩松了一口气，如果唐飞敢乱说话，那就别想活着回去了，这几天，他一直都在灌输船东的各种思路，必须要让船东知道，船上的货完好，船东才肯出赎金！ “既然都看到了，那就走吧。”科勒文开口。 “我还想……” “想什么？和他们约定什么时候逃跑吗？”科勒文的脸色冰冷：“能让你们说几句话，就已经很不错了，走！” 回到谈判的泥巴房里，看着面前脏兮兮的水碗中的咖啡，杰克虽然口干舌燥，也不想喝一口。 “你们想要多少赎金？” “二十亿美元。” 什么？ 杰克瞬间就站了起来：“这不可能！最多给你们两百万，二十亿太多了！该死的，你们怎么不去抢……” 说到这里的时候，杰克突然想到，貌似就是对方抢的，又说不下去了。 “两百万？这船上运输了那么多汽车，价值多少？还有，船舱里的东西，应该更值钱，实际上，我们最开始的时候，只打算要两亿，但是……”科勒文的语气冰冷起来：“我们死了几十名兄弟，我们的营长都是生死未卜，你们要为此付出代价！” 对方这是狮子大开口！ 杰克脸色难看，站了起来：“这不可能，我们不会答应的。” “那就请离开吧，我们会杀掉所有的人质，给我们的同伴报仇！” 杀人？杀吧，反正那些家伙也不值得救了！ “我们还会把船上的东西弄下来，卖给一些国家，我们认为，卖二十亿还是没问题的。” “不行，绝对不行！那些是我们的！”杰克着急了。 “你们又舍不得出赎金，那我们也只能如此处理了！” 双方是争执不休，中间人尼德普开口：“这次，船东干得是有些过分，不过……二十亿还是有些多了，这样吧，十亿如何？” “不行！至少也得十五亿！” “最多十亿！”杰克坚持。 “好，那就十亿！” 啥？这就成了？不对劲啊，自己是不是喊高了？ 杰克的脸色有些难看，但是，话都说出去了，也不能再改口了。还是先问关键的吧。 “那艘船上的货物，确定没有动？” “那是自然，以我们国家海岸线志愿者守护队的信誉保证！” “你们也有信誉？”杰克开始讥讽起来，他的真正目的，当然还是要亲自去看看，眼见为实啊。 “当然，如果不是为了讲信誉，我们就早就把那些人质都杀了，您可以去海滩上看看，我同伴的鲜血还在呢！”科勒文说道：“接下来，我们谈一下交易方式，你们的十亿美元，需要在三天内，用小船给我们送过来，我们还不要连号的，对了，也别用假钱来糊弄我们！” 十亿美元，73吨，需要一艘船来运输！ 这个时期，专门给海盗洗黑钱的第三方中介公司还没有出现，贸然给几个账户，很容易受到追捕，还是现金好用。 “你们拿到钱，就会放人放船吗？” “当然不能。” “为什么？” “我们还要数钱啊！万一你们少给了怎么办？” 第536章、沉船 人质们再次被运走，他们只在海盗村里停留了几个小时而已，甚至，这几天来，他们一直都在被转移之中，显然，上次交火行动，让海盗们有了更多的警觉。 此时，一辆加了栅栏的皮卡车上，莱恩和几名黄皮肤黑眼睛的关在一起。 “看来，我们要被救了，这该死的鬼地方，我们真是再也不想来第二次了！”莱恩恼火地说道。 “是啊，我们要被救了。”唐飞说道，这话语里，可没有半点的高兴。 救了又如何？回去之后，怕是还得被追究责任啊，这辈子，算是彻底完了！ “怎么，你们不高兴？” “唉！”唐飞叹了口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下面的货估计是被提前转移走了，咱们是负责押运的，回去……” “原来是这样，不过……办法也是有的……” “什么办法？” “等到上船之后，和那边报告，船上的货都在。”莱恩说道：“等开到半途……我们把货船弄沉了，这样不就死无对证了吗？” “这……” 几个人都是一愣，这合适吗？ “唉，这艘货轮救了我，我应该感激他们才对，但是，看你们这么为难，所以才给你们出主意的。”莱恩说道：“等弄沉了货船，咱们就坐救生艇上岸，找个地方待着，然后，等我的保险赔偿金到了，就去找宝藏，对了，你们也应该有保险赔偿金吧？” 唐飞等人神情复杂，不过……貌似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 至于坑了雨果和约瑟夫他们……这也没办法，死道友不死贫道嘛，人在关键的时候，还是得先顾着自己才行！ 三天后，一艘小船开动过来，一个个厚实的黑色裹尸袋被扛了下来，里面都是满满的绿币！ 海盗们支起来了点钞机，几个胖胖的黑女人在那里清点钞票，黑子们则在旁边欢呼雀跃，就像是从来没见过钱的那样。 哼，这些穷疯了的家伙！杰克在一旁鄙视。 整整点了一整天，到了第二天这个时候，所有的美元都点好了。 “数目正确，您可以走了，今天晚上，我们就会放了船员，让他们驾驶着货船离开。” “为什么不是现在？”杰克是一天都不想等了。 “因为现在开不走。” “为啥？” “等涨潮。” 迎着对方一副看白痴的眼神，杰克脸色有些难看：“好，晚上就晚上，我现在可以上船了吗？” “当然不行。” “为什么？” “因为，我们需要时间把这些钱运走，否则，你们把船开走，然后再把钱抢走，我们会很没面子。”科勒文扫了他一眼：“还有，你确定要和船只一起走？” “没错！” 半夜，海水涌上，在两艘拖船的帮助下，搁浅了一个多星期的货轮重新回到了海上，杰克也终于踏上了船。 “走，赶紧下去看看。”杰克向唐飞等人说道：“我们的飞机，还有三倍的备件，一个也不能少……” “局长，局长……我们……饿……”唐飞开口。 虽然海盗能管他们吃饱饭，但是，不可能做适合他们胃口的饭菜，所以，此时唐飞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杰克也能理解。 “好，你们去吃饭，我先去看看。” “局长，咱们船舱里应该还有几瓶酒，这劫后余生，咱们想要一起喝一杯，您能不能跟咱们一起喝？” “你们先去做饭，等饭菜好了，我再过去。”杰克当然不会把唐飞等人放在眼里，他目前最重要的，肯定是看到船上的那些装备，三十架幻影2000啊，那可是他们最看重的装备！ 为了这批飞机，他们甚至还多花了十亿，可恶的船东，只肯出三百万，剩下的九亿九千七百万，都是他们出的。 他怎么能不着急？ “哦，好吧。”唐飞点头。 此时，船只已经开出了海岸线，继续踏上新的航程，重获自由的欧洲船员们，也都个个心有余悸，他们将船只的发动机开到最大，希望能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雨果站在船桥上，看着黑暗笼罩的大海，真他妈的黑啊！ “船头那边，好像有人在活动？”约瑟夫开口。 “嗯，是湾湾，不用管他们，该死的，我们这次被海盗打劫，说不定和他们那些货物有关系。”雨果说道：“现在，不用管他们的烂事，我们只要开好这趟船就可以，今后，再也不接这种生意了！” 哪怕和湾湾没关系，也得赖他们头上。 噗通！ 有一具尸体掉进了海里。 看着杰克的尸体逐渐远去，唐飞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莱恩，你也真是的，怎么在货仓里把他给弄死了？” 莱恩脸色严肃：“不把他弄死，里面丢失东西的事情不就被发现了？他可是随身带着卫星电话的！他一个电话，你们还能有好日子过？” “好吧。”唐飞点头：“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再过一天，明天晚上动手。” “好。” 一天之后，船只离开了索马里海域，进入印度洋，所有人都放松下来，再也不会有该死的海盗了，他们可以安心地休息一会儿了！ 这些天来，船员们可没睡过一个好觉，死里逃生，精神放松，很快就呼呼大睡，就连执勤的船员也在打着瞌睡。 哗……哗…… 当海水涌入船舱的时候，船员才惊恐地发现：船沉了！ 当他们被海水灌了个透心凉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出不去了！ “sos，sos，北方少年号滚装船遭遇意外，正在沉没，位置坐标……” 无线电呼叫在这个时候就中断了。 救生艇上，莱恩用手持无线电呼叫到这里，然后把无线电扔到了海里。 “各位，现在我们彻底自由了！” 唐飞等人心事重重，的确是彻底自由了，自由到从此以后，就需要隐姓埋名了……对未来之路，他们充满了担忧。 不过，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貌似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莱恩，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等。” 等？ 远处传来了发动机的轰鸣声，一艘船只开动过来！等靠近之后，才能看出来，这居然是一艘……军舰！ 看着军舰抛下来的缆绳，所有人都傻眼了，总感觉像是被骗了一样，而莱恩已经手脚麻利地爬了上去。 “喂，你们不上来吗？”站在军舰的甲板上，莱恩向下面的人喊道。 “我们……”唐飞目光复杂地看着军舰，不知道该不该上去。 “算了，还是送你们去见上帝吧。”莱恩失去了所有的耐心：“开火！” 哒哒哒！ 第537章、满载而归 湾湾。 “什么，船沉了？在哪里沉的？什么时候沉的？船上的装备呢？”负责幻影2000采购的人彻底傻眼了。 “预测位置应该在印度洋某处，原因……可能是在搁浅的时候受了伤，海底有三千多米深，我们……” 三千米，专业的潜水衣都没法到达，只能是深潜器，打捞更是困难重重，最关键的还是……汽车泡水了都不好用了，这飞机泡水了，还能继续用吗？得全部拆开，检修，再重新装配起来，加上打捞的成本，比买新的还贵！ 负责人气得直跺脚。 “该死的，这些该死的索马里海盗，我们要出钱，请雇佣兵，消灭这些该死的海盗！” 他把所有的仇恨，都放到了海盗身上。 “不知道，其中会不会有大陆人的动作。”手下继续说道。 根据阴谋论来推导，这件事对谁有利，那就是谁干的！ 负责人神情复杂，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就算是知道，难道能说吗？说出去，他们也不会得到任何同情的，因为那批战机，本来就是他们违反国际准则买的，现在，就算是飞机丢了一半，那也得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不能说出去啊。 非洲大陆，上空。 几架直升机在轰隆隆地飞行着，清一色的米-24雌鹿，后面是个大肚子，里面装的是全副武装的士兵，以及一些黑色的塑料袋，里面鼓鼓囊囊，装的都是美元！ 直升机两侧的挂架上，火箭发射巢、反坦克导弹那是应有尽有，如果遇到了有人不长眼，那也绝对会被狠狠地招待一番！ 虽然可以海运走，但是毕竟路途漫长，容易出问题，所以，安东尼娜还是选择了调直升机过来，正好，这次长途飞行，也检验一下音乐家雇佣兵飞行员的水平。 其中一架雌鹿直升机内，秦川坐在一屁股的美元垛上，看向旁边的安东尼娜。 “这次行动，算是结束了。你们音乐家雇佣兵收获不错！” “嗯，是收获不少。”安东尼娜说道：“那些东西，我们卖了五亿。” 原计划卖三亿，但是，买家急需，所以就要了高价，五亿美元给卖了！ “傻大木？”秦川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个客户了。 “嗯，没错，他们手头的飞机太落后了，根本就没法和西方抗衡，他们手头也有很多法制飞机，这次获得一批幻影2000，也是情理之中的，至于从哪里来的，西方最多也就是调查到国际军火商，搞不好，还会给达索公司惹来麻烦。” 傻大木手里有不少的法制战机，幻影f1、幻影5等等，就是没有幻影2000，不过，这不算大事，法国佬万一私下里售卖呢？ 卡塔尔、阿联酋等国也有幻影2000，或许是秘密支援的呢？ 总之，对国际军火贩子来说，能赚钱才是第一位的。 说完了这些，安东尼娜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可惜，只弄到了三十架，还有剩下的三十架呢，至于那一百多架f-15，咱们也帮不上忙。” “是啊。”秦川感慨：“的确帮不上忙，而且，这种事，做一遍就行了，要是做多了，那可能会给咱们国家带来一些麻烦。” 安东尼娜点头：“我还想着给达索公司放把火呢，你这么一说，还是算了吧。” 秦川顿时一怔，放火烧了达索公司？这计划……够狠！ 不过，为了减少麻烦，还是暂时不能这么干，当然，如果有一群人，做出来了石破惊天的大事，那这种达索公司起火，也会变成小事。 那些家伙，还不动手吗？ 美国，中情局。 “这次的事故，的确有些蹊跷。”伍尔西看完了整个报告，神情复杂，索马里海盗就算是平时无法无天，但是，也没有做出来过这种恶劣的事情来。 背后充满了阴谋的味道啊。 “我们要不要派人去索马里调查一下？”手下开口。 伍尔西神情复杂：“别忘了前几年的失败，我们是那里最不受欢迎的人，还是算了吧！” 他们最多就是让侦查卫星扫过那里，可绝对不敢派人过去，曾经摩加迪沙的行动，让他们名誉扫地！ “那就这样算了吗？” “还能如何？咱们的那些f-16，到时候直接飞过去，可不能走水路。” 海上太危险了，哪怕是太平洋呢，被某些不要命的家伙盯上了也不好。 “嗯。” 伍尔西不知道，不要命的家伙还有很多，而且，已经盯上了美国本土！ 12月24日，当整个美国都处于兴奋之中的时候，一群人通过各种手段，来到了美国，他们分散在美国各地，居住在偏僻的城郊，使用英文名字，开设银行账户，参加各种活动，伪装得就像是正常的移民一样。 时间一天天过去，97年到来，又过了几天，他们终于接到了最终行动的命令！ 所有人都兴奋起来，他们不怕死，他们的目光中带着虔诚，他们相信，自己这么做，是正义的！ 97年，1月5日，美国东部时间七点半，波士顿，洛根国际机场。 滴滴，滴滴滴…… 当一名穿着正常的男人走过安检门的时候，金属警报器发出了声音，他的脸上带着尴尬的笑容，看向那名安检人员：“真是抱歉，我的身上有块钢板。” 原本还以为胖胖的安检人员会检查他的身体，没想到，安检人员只是扫了他一眼，然后摆摆手，走吧！ 这名男人心中松了一口气，然后看向排在几个人后面的一个人，目光中带着宽慰。 放心吧，安检没事。 几个人安稳地过去，接着，当又一名中年男人走过来的时候，金属警报器再次响了起来。 这些，胖胖的安检人员站了起来，拿起手持的金属探测器。 滴，滴滴…… 这名中年男人无奈，从口袋里掏出来了一把折叠水果刀。 安检人员扫了几眼，然后摆摆手，走吧！ 美国航空部门里规定，乘客可以允许携带刀刃短于10厘米的刀具登机，在他们的眼里看来，这样的刀具是没有威胁的，在美国国内，私人连枪支都能拥有，这样小小的水果刀算什么。 他们不知道，自己犯了大错！ 第538章、波音767飞弹 七点五十九分。 “各位旅客大家好，这里是美国航空公司11号航班，即将从波士顿洛根国际机场起飞，前往洛杉矶，请大家不要解开安全带……”漂亮的空姐贝蒂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手里拿着话筒，给乘客们广播。 对她来说，这应该是很普通的一次飞行，等到完成了这次飞行，下了飞机，她还会和男友一起度假…… 想到接下来的假期，她的心中充满了期待，看向外面的蓝天白云，也觉得格外的亲切。 十几分钟之后，这架波音767客机飞到了八千米的高度，驾驶舱内，机长还在有条不紊地呼叫着。 “美国航空公司11号航班呼叫波士顿，目前已经飞到两万六千英尺高度，请指示！” “请爬升到三万五千英尺！” “收到！” 机身继续上扬，开始爬向万米高空，就在此时，贝蒂惊讶地看到几名乘客解开了安全带！ “喂，你们暂时不要离开座位，飞机还没有到巡航高度！”贝蒂喊道。 等等！对方的眼神不对，那里面，杀气腾腾！ 贝蒂一瞬间被吓住了，然后，就看到其中一个人拿出来了一个圆柱体，对着机舱内的乘客就喷射了起来！ “哦，上帝！”有人惊呼。 “咳咳，咳咳……是催泪瓦斯！”也有人喊道。 机舱内，一片混乱！ 贝蒂睁大了惊恐的眼睛，她知道，自己遇到了最倒霉的事情：劫机！ 自从有了民航，也就有了劫机，罪犯们控制客机作为威胁的工具，和政府谈各种条件！一般来说，政府都会采用强制手段，通过特种部队勇敢的行动来解救，至于少量的人质伤亡，也只能怪自己倒霉。 至于大毛那样，连人质和劫机犯一起消灭，就更是让人害怕了……不过，也能震慑住某些人：劫持人质没用！ 五名罪犯很快就控制了头等舱，领头的男子已经站在了通往驾驶舱的舱门口，然后，按动上面的密码锁。 滴……滴……他飞快地按动了六个零，然后，就听到一声长鸣：滴………… 很轻松，航空公司采购回来的客机，从来都不修改这个进入驾驶舱的密码！ 驾驶舱是给驾驶飞机的机组人员使用的，不过，在长途飞行中，如果只待在驾驶舱里，非常无聊，机长和副驾驶可能会到乘客舱里去上厕所，空姐也可能会端着饮料进入驾驶舱，甚至还有在高空做点什么刺激的事情。 所以，没有谁会把驾驶舱密码修改，这样可以方便大家伙来往。 每次航班都换成新的密码，安全性固然高，但是……不方便啊！ 驾驶舱门打开的瞬间，里面的人死死拉住，不过，外面的罪犯力气更大！ 舱门被打开了一条缝，外面一名大汉就不怕被挤死，钻了进去，手里挥舞起来那把在安检的地方被确定安全的水果刀，一下就捅进去了里面那人的肚子里。 一下，两下，三下…… 副驾驶倒在了血泊中。 机长傻眼了。 操作客机是不容易的，最初的时候，需要有四五个人来飞，冷战期间，逐渐变成了三个人，分别是机长、副驾驶和机械师，后来，空客a320出来，第一次采用了两人制驾驶体制，去掉了机械师。 航空公司很欢迎，少一个人，少一笔开销啊！波音767也是紧随其后，成了波音客机里第一款采用双人制驾驶体制的。 现在，副驾驶没了，就剩下机长一个人了，他还要开飞机的！ 后面，两个人涌了过来，其中一个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另一个拿着水果刀，逼着机长离开了驾驶座椅，然后自己坐了上去！ 这两个人，居然还会开飞机！ 机长的脸色难看，仿佛预感到了可怕的后果，不过，闻着空气中血腥的味道，他又浑身发软，根本就提不起反抗的力气来。 机舱内，贝蒂拿起来了通话器，大声地喊道：“美国航空公司11号航班紧急呼救，我们被……” 噗！ 话音还没有说完，一把水果刀捅进了她的身体内！她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胸口的鲜血，慢慢地倒下。 通话器里，传来了地面塔台的声音：“你们怎么了？请回答，请回答！” 驾驶舱里响起了一个回答的声音。 “我们很好，目前正在平稳飞行！” 机舱内，所有人都在瑟瑟发抖，有人还在前胸画十字，希望能出现奇迹。 时间已经是八点二十一分，美国航空公司运营中心接到了警报，不过此时，他们对飞机情况依旧一无所知。 他们更不知道，这样的波音767不止一架，现在，这些飞机已经全部化身为重型巡航导弹，向着目标方向飞去！ 驾驶舱里，两名罪犯望着逐渐靠近的城市，神情淡定，他们操作着飞机，调整了航路，对准了那两座最高的建筑。 此时，地面塔台已经发现飞机偏离航线，开始呼叫，不过……没有人会回答他们！ 联合航空175号航班紧随其后，在其他的航路上，还有其他的航班，都在向着自己的目标飞去！ 洛杉矶，世贸大楼。 1966年开始建造的这两座摩天大楼有四五百米的高度，建成之后成为了世界上最高的摩天大楼，这里有着世界之窗的美誉，有酒店，有公司，站在高高的大楼上，可以眺望远处的自由女神像，可以说，这里就是美国的标志！ 此时，一架波音767重型巡航飞弹，正在向这里飞来！ 飞机的轰鸣声吸引了这名记者的注意，他立刻举起摄影机来，对准了那架飞机，拍摄下来了最精彩的一个瞬间。 先是北楼，然后是南楼，再然后是五角大楼…… 滚滚的浓烟升腾，巨大的建筑在燃烧中坍塌，这个场景，是他们之前没见过的，毕竟，他们更喜欢驾驶战机，去其他的国家发射导弹…… 这壮观的一幕，震惊了全世界！几个小时之内，这里发生的事情，就已经传遍了全世界！ 苏联解体之后，美国佬一直都是世界警察，现在，警察局出事了！ 第539章、我们要支持美国，鼓励他们军队 1997年，1月5日，上午九点钟。 东方，来阳，某大楼。 刚刚回来一个星期的秦川坐在宽大的沙发上，看着电视机里，两座大楼在燃烧中倒塌的景象，嘴里是无比感慨：“啧啧，可怜啊，美国佬的那些消防员，不知道要死多少，而且，死了还没赔偿金！” 在后世，美国的消防系统就是个奇葩，什么地方着火了，慢吞吞地过去，还得看这家有没有上火灾险，没有的话，那再看看邻居上没上。 邻居上了，就等着，火烧到了邻居家再扑灭，如果邻居也没有，那就打道回府！ 对付火灾，他们的奇葩让人无语，相比之下，解救个小动物之类的，比如说爬到房顶下不来的小兔子，他们反而很热衷。 为啥？后者安全啊！ 他们之前不是这样的，有什么事故，也会火速冲到第一位。但是，这洛杉矶两座最壮观的大楼倒塌，有大批的消防员去救援，有的死了，有的残疾了，然后……没人管！ 吃一堑长一智，消防员们经过了这次事件之后，彻底的躺平了，有危险，谁冲上去谁傻逼！给资本家干活，用不着卖命！ “川哥，你感慨的居然是这个？”杨雪有些惊讶。 “对啊，黑子的命是命，消防员的命也是命啊。” “可是，消防员的使命……” “那是糊弄人的，不过是上班领工资而已，用不着卖命。”秦川笑着说道，然后，发现妻子还是不理解：“咳咳，我说的是美国的消防员。” “这次事件，太可怕了。”杨雪继续感慨：“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我们又该从中吸取什么经验教训……” 话还没说完，电话铃声就响了。 “喂！二叔？怎么了？又是去首都开会？这……和我有啥关系？好，好，知道了。” 有关自己提出波音767飞弹理论的事情，秦川是谁都没告诉，杨雪都不知道，张承志也完全烂到了肚子里，没有汇报，因为他知道，绝对不能和那伙人沾染上半点关系。 放下电话，秦川是一脸的无奈：“这大过年的，还是让人不安生，小雪，你回首都吗？” 要是回就一起回去！ 杨雪摇头：“不了，到了年底，集团的事情很多，各种账目都要核对，第二年的工作还要安排，你去吧。” “好。” 把集团交给了杨雪，秦川就是为了当甩手掌柜，其实，对这次会议，他还是很期待的，可以吹牛啊！ 首都，公主坟，飞机楼。 由于发生的事情在天上，所以会议就设置在了空军这边召开，不过，参与的人可不止有空军，陆军和海军的人也都来了，大家伙要讨论的，是战略问题。 当秦建泰带着秦川走进会议现场的时候，秦川有些不好意思：“二叔，这种级别的会议，我就没必要参加了吧？和我没关系啊！” “怎么没关系？让你来参加的，那可是……” 秦建泰的话还没有说完，主席台那边就响起了一个声音：“秦总，你终于来了！来，过这边来！” 刘老！ 居然是刘老在点自己的名！ 秦川有些惊讶：“刘老，我……我坐这里，听大家伙的一番长篇大论就可以了，没必要坐那里，我……” “让你过来就过来，你扭捏什么，来，大家伙鼓掌，欢迎秦总给咱们发言！” 秦川只能无奈地走到发言的位置，望着一群黑压压的人，开口说道：“我也是刚刚听说美国发生的事情的，这是全人类的悲剧，虽然冷战结束了，但是，这个世界并不太平，还面临着各种威胁，尤其是国际恐怖主义……” “是啊，海上有海盗，天上有歹徒劫持客机，这个世界，不太平！”刘老补充了一句，这哪里是补充，这分明是在点醒秦川呢，捡重点的说！ “我们要严重谴责这种行为，同时，我认为，我们的军队，也应该多和其他国家举行一些演习，比如说在中亚，我们就可以搞个打击恐怖主义的演习，每年举行一次……” 秦川说得是吐沫星子飞溅：“在未来，大规模的陆地战争应该不会爆发，军队也应该转型，重装部队没啥用处，行动缓慢，没法快速部署，不如整编成快速反应部队……” 刘老皱着眉头：“你是认真的？” “咳咳，刘老，我现在说的，都是我们需要对外发布的啊！” 这次事件，影响巨大，不仅仅能给东方带来今后数年的和平时光，还能让美国佬进行军事转型！ 咱们能摸着美国佬过河，那美国佬该摸谁过河？ 美国佬只能靠自己！他们每年都会提出大量的军事理论！他们的军队转变是最快的！ 海湾战争，空中打了一个多月，地面打了一百多个小时，万里迢迢运输过去的坦克，很多都没有派上用场！ 接下来，美国佬会寻找幕后真凶，然后锁定那个不拉灯费电的家伙，去帝国坟场展开新一轮的进攻，在帕米尔高原，七十吨的m1坦克是开动不起来的，美国佬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自己变成轻装快速反应部队！ 而且，美国佬还会认为自己是正确的，等到几年战争打下来，他们才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应对大规模军事战争的能力了！而东方陆军，也成了全世界最强的陆军！ “在忽悠外国人的同时，我们自己坚定不移地走机械化、重型化的道路，我们肯定不能放弃之前的计划啊，毕竟，我们还有一部分领土没有解放呢！” 会议室里的众人都笑了起来，刚刚听秦川说，就觉得有些不对劲，现在算是明白过来了，这是忽悠人用的！ “没错，接着说！” “接下来，美国佬肯定会对外发动战争，寻找幕后黑手，他们要给国民一个交代，而这场战争……”秦川沉思了片刻，还是把结论说了出来：“会给我们提供一个宝贵的和平发展机会，更是会让美国由盛转衰！” 九十年代，美国是最强大的，想打谁就打谁，理由？一管洗衣粉就够了！不过，盛极必衰！ 第540章、美国佬打仗，咱们卖武器 众人的目光中复杂。 这个时代，美国佬如日中天，秦川居然说，美国会由盛转衰？ 刘老倒是满眼的兴奋：“说下去！比如说，美国佬会发动一场什么样的战争？” 显然，刘老看出来了秦川话语里隐含了一些意思，或者说，刘老看出来了，秦川能猜出更多的事情来，或者说，他知道了更多的事情！ “这个嘛……自从苏联撤离了帝国坟场，那里也没有安稳的时候，我在国外活动的时候，听说狗大户王室成员，对于狗大户倾向西方的立场非常不满，所以……出走帝国坟场，在那里建立起来了一个组织，专门向美国发动战争。” 刘老目光中炯炯有神，你小子比咱们自己的情报渠道还厉害啊！ 帝国坟场！ 在场的所有人都的目光一凝。 看世界地图，帝国坟场的这个位置非常特殊，它几乎处于地图的中心！ 所以，当年不可一世的彼得大帝曾经说过，谁掌握了帝国坟场，谁就掌握了全世界！这是站在大毛的立场上来说的，毕竟，大毛想要进入印度洋，那就只能踏过帝国坟场！ 不过，当年彼得大帝没有下手，英国殖民者倒是向帝国坟场进军了，然后被当地土著打了个灰头土脸。 七十年代末期，苏联国力正盛，正好帝国坟场发生了兵变，然后，老毛子大手一挥，开进了帝国坟场。 打下来没花多少时间，空降兵们几个小时就把当时的总统阿明给抓了，但是，接下来，老毛子就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泥潭，甚至把老毛子最终拖垮！ 英国人吃了瘪，老毛子吃了瘪，现在终于轮到鹰酱跳这个坑了！ 他们必须跳，他们必须被当地土著放血！帝国坟场这个名字，可不是白叫的，任何一个帝国到这里，都得折戟沉沙！ “所以，你预言，接下来美国人要在那边打一场战争？” “没错。”秦川点头：“美国佬必须打！” 克林顿掌控美国时期，美国迎来了一个飞速发展的历程！他前后的总统，都是把国库给玩空虚的，只有他，让美国第一次出现了财政结余！ 而且，这个家伙在位的时候，并没有对外发动过战争，和那些军火商推选出来的总统不一样，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他也没得选，美国不打仗，那美国的面子就没了！ 必须要打！明知是坑，也必须要跳！ 刘老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秦川这番言论，已经比中南*那些战略家们看得更远了，此时，那些人还在琢磨着美国的下一步行动呢，秦川就给拍板了！ 叫秦川过来，很有必要！ “不过，由于帝国坟场是个内陆国家，所以，美国佬必须要借助老巴作为跳板，接下来，老巴和美国会再次进入蜜月期，不过，有之前的经验，他们肯定也不会完全相信美国。趁着这个机会，我们要推销出去更多的武器装备！” 八十年代，老毛子打帝国坟场，美国佬就支援帝国坟场的游击队，通过这种方式来拖垮老毛子，而当时，美国佬也只能通过老巴来进行支援。 于是，老巴和美国进入了蜜月期，f-16战机就是在那个时候采购到的，老巴用了之后，非常满意，于是决定自掏腰包采购第二批。 没想到……老毛子撤军了，老巴自然也就失去了利用的价值，这第二批的f-16，就没给老巴，虽然老巴支付了全款，就是不给！退款？对不起，战机已经生产出来了，钱都花了，不能退！ 既不给战机，也不给退款，美国佬这一手，玩得那叫一个高明，估计就连美国佬也没想到，居然还有用上老巴的一天。 全世界，谁敢不支持美国佬的这场战争，那就是美国佬的敌人！ 所以，老巴肯定得支持，问题是，老巴还会像以前那样，全心全意地支持吗？拿着美国的军援，来采购咱们东方的产品，岂不是美滋滋？ 秦川说出这些来，在场的人都是满脸振奋，尤其是陆军的领导。 “没错，上次给老巴推销坦克，咱们就失败了，老巴嫌弃咱们坦克的发动机不给力，这次，咱们已经仿制出来了6td柴油机，咱们完全可以再次上门推销！” “咱们已经仿制出来了？”秦川惊讶地望着那名说话的老将。 秦川是承诺过二毛帮助改良增压器，也曾经给国内出过主意，不过之后嘛，还真没时间关注。 “没错，已经出来了！说起来，还得多亏来阳集团，发动机的几个关键部件，都是你们生产的，这质量啊，比原版的还好！” “132厂那边的枭龙战机进展顺利，是给再去找老巴了！”空军的领导也开口。 这些装备，都是军工厂的，看上去好像和军方没关系，实际上，在八九十年代，军队缺钱，所以，很多时候，都是先进装备优先供应国外客户，等国外客户使用几年，证明没缺陷，军队才会订购！ 老巴的这个小白鼠，还是很有用的！ “事不宜迟，咱们应该尽快组织一个代表团，秦总，您鬼心眼多……” “咳咳。”秦川有些无语了，这是啥意思？ “秦总，您很聪明能干……这次，咱们去老巴的推销团，您给带队，那绝对可以事半功倍啊！” 现在？各位，你们也不看看，我才刚刚从国外回来不久，又要出去？而且，这也快过年了，谁不想守着老婆孩子热炕头啊！ 就在此时，刘老开口了。 “这个时间段，正是去老巴那边最好的时候，再过一段时间，那边就该热了，我那年，夏天过去，没把这条老命交代在那里！” 好吧，刘老，您说得对！ 秦川露出了一个笑容：“既然大家伙这么看重我秦川，我也就去跑一趟，争取把生意给谈成了！” “嗯，老巴的海军也不怎么强，这次过去，咱们也顺带着给老巴推销几款军舰，如果能成的话，放你们来阳集团生产一艘！”刘老不能完全靠权力压秦川，也得给他点好处。 护卫舰？秦川眼前一亮，这还真有可能！毕竟，历史上就有这个f-22p外贸护卫舰的项目！ 第541章、高大上的东西，统统给老巴安排 老巴其实挺苦逼的，四次印巴战争，老巴都是吃亏的一方，甚至还被阿三把东巴给肢解出去了，变成了孟加拉国。 老巴土地面积比不上阿三，人口比不上阿三，鸡的屁比不上阿三，采购武器装备，也格外追求性价比。 就拿海军来说，阿三早就有航母了，几千吨的驱逐舰也是一艘接一艘地造，但是，老巴海军长久以来，只能靠二手护卫舰来撑门面。 历史上，到了2003年，才和东方谈判，签署协议，购买四艘f22p型护卫舰，其实，这就是国内053h3护卫舰的外贸型号，性能普普通通。 但是，价格便宜啊！四艘，加上配套的六架直九反潜直升机，总金额不过7.5亿美元，完全可以从美国军援里凑出这笔经费来。 现在，美国佬要打帝国坟场了，那就得安抚好老巴，给一些钱是应该的，拿着美国佬的资金，来东方采购军舰，爽歪歪啊！ “嗯，老巴是该采购全新的军舰了，不过，得给老巴升级一下，咱们拿到了老毛子的施基利防空导弹之后，仿制出来了没有？”秦川开口问道。 f-22p护卫舰的防空靠海响尾蛇，这是一款最大射程只有十来公里的点防空导弹，虽然能拦截掠海飞行的反舰导弹，还是太鸡肋，得给他们上更加先进的防空导弹！ 施基利到手几年了，国内相关部门，应该不会让人失望吧？ “嗯，导弹仿制得差不多了，咱们把它命名为红旗十六导弹。”海军张领导开口：“这是一款不错的中程导弹，只可惜下面的自动装弹系统有些庞大，仿制起来复杂些，而且，两千来吨的护卫舰肯定装不下。” 施基利用的是单臂发射架的方式，导弹挂在发射臂上，转向目标来袭的方向点火，那导弹飞出去了呢？ 当然有一套复杂的自动装弹系统把备份导弹装上，等上一枚导弹命中目标，下一枚导弹差不多也就能发射了。 现代级上，前后各有一座弹库，分别备弹24枚，因为体积庞大，所以军舰排水量太小的话，根本就没法安装。 “要什么自动装弹系统，咱们改成垂发！” 所有人都睁大眼睛，看向秦川。 垂发！你以为这个容易吗？ “目前，咱们接触的只有s-300的左轮手枪发射方式，采用冷发射，下面需要有挡板，有燃气发生器，体积也不小……” “咱们用热发射！” 冷发射，导弹是被高压空气弹出去的，上了天之后再点火，热发射是在发射装置中直接点火，靠自己动力飞出去。 两者各有千秋，冷发射安全，热发射快捷。 “热发射的话，需要布置合适的排烟道，咱们目前没有任何技术储备啊！”一名技术军官开口。 “不用担心，这项目，包在咱们来阳集团身上！” 在后世，咱们的054a护卫舰上，就用了巧克力发射装置，那就是红旗十六的热发射装置，也没啥难度，不过就是每八个发射装置为一组，共用一个排烟道嘛。 结构啥的，秦川脑子里都有，回去了直接造一组出来然后测试。 复杂的是通用垂发，比如说美国佬的mk41垂发装置，各种防空、反潜、反舰甚至是巡航导弹，都能塞进去，不同的武器有不同的接口，这协调起来就麻烦了。 现在只是单独发射红旗十六，这武器接口就简单多了，没啥难度！ 听到秦川这么说，在场的众人都睁大了眼睛。 “秦总，你的意思，是把这种导弹系统推销给老巴？” “对啊。”秦川说道：“老巴是咱们最铁的兄弟，有好东西，当然要先紧着他们使用，给他们出口的护卫舰，各种系统都得足够强才行！” 秦川在那里滔滔不绝：“防空方面，咱们可以给他们放个32单元的垂发，反潜方面，后面咱们安排双机库，反舰方面，咱们给他们整一款远程反舰导弹，老毛子那些装备，比如顶板雷达之类的，咱们也给安排！” 这样一来，护卫舰的战斗力就赶上驱逐舰了！ “秦总，这样安排下来的话，排水量得奔着四千吨去了。” “那就四千吨！请咱们的相关部门，尽快拿出一款设计图来，咱们好带着设计图去老巴那边忽悠……” 刘老神情复杂地看向秦川，这民企的负责人，脑子就是灵活啊，自己只是提那么一句，都不一定能成，但是现在，秦川这样一安排，那老巴肯定会欣然接受的！ “好，那接下来，咱们准备一个星期的时间，一个星期之后，一起出发去老巴那边！” 秦川露出了笑容，没错，就是这个目的！好歹也得回去再过几天舒坦日子，守着老婆孩子热炕头啊，自己还没有过够呢！ 就在此时，刘老继续开口：“小川，这几天，你就忙一下，去咱们各个单位转转，和他们接触接触，商量一下去了老巴那边如何推销。” 啥？还要我去？ 秦川摇头：“我得回去搞那个垂发，这关系重大！” 海军领导们纷纷点头。 面对着这次突然变故，东方迅速做出了应对，当天晚上，新闻节目，男主持人就用低沉的嗓音表示了对这次遇难人员的哀悼，女主人则使用了高亢的声音，表示了对犯罪行为的强烈谴责！ 全世界的态度，都是一致的！ 第二天，解放军报发表了长篇报道，论证接下来的军事转型，大规模的武装冲突很难爆发，接下来主要是少数犯罪分子的特殊行动，面对这种情况，军队也要转型！ 重装部队，已经不能适应新形势下的反恐战争了！ 东方的表态，在这次大事件中并没有掀起太多的波涛，重点还是看美国佬的反应！ 三天之后，美国郑重地对外公布了调查结果：某个不拉灯的家伙，浪费电力，不讲环保，必须要消灭了他！ 这家伙的组织，藏身在帝国坟场，接下来，美国要在帝国坟场发动一场战争，彻底消灭这些敌人！ 什么海盗，什么幻影2000，这些原本热度很高的新闻，瞬间就没了价值，全世界都在报道不拉灯组织，报道潜藏在帝国坟场的犯罪集团！ 第542章、老巴推销团 1月13日，腊月初五。 老巴，白沙瓦空军基地。 从这里向北，可以遥望到喜马拉雅山的皑皑白雪，西边是帝国坟场，东边有争议的克什米尔地区，战略位置非常重要。 白沙瓦，乌尔都语里边陲小镇的意思，不过，地理位置却非常重要，二十年代，英国殖民者就在这里修建了机场。 让它出名的还是五十年代末期，美国的u-2侦察机从这里起飞，进入苏联领空两千多公里，然后被击落，飞行员加里-鲍尔斯成了俘虏。 不过，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当苏联撤离了帝国坟场之后，美国人已经停止了在这里的所有活动，目前，这里有老巴的航空兵部队，还是老巴北方司令部所在地，基地里主要有两个中队的强五攻击机，还有民航的航站楼。 所以，东方来客乘坐的运八降落在这座机场里，很是常见，当秦川跟着众人一起走下飞机的时候，就看到了等候在那里的一群人。 “各位朋友，欢迎再次来到这里，屠先生，您辛苦了。”对面，一名五十多岁的军官首先向屠老打起来了招呼。 屠老，132厂的负责人，同时，也是枭龙战机的推动者，在八十年代，屠老曾经无数次来到老巴这里，和他们商量枭龙战机的未来。 当时，和他对接的，就是面前的老巴空军将领，贾马尔。 在贾马尔眼里看来，这些东方人过来，应该就是为了枭龙战机的事情，屠老就是领队了。 屠老热情地和对方握手，然后，用手指向身边的人：“贾马尔先生，这位是来阳集团的秦总，这次我们的推销团，由他来带领。” 秦总？ 看着那名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子，贾马尔有些好奇，你们东方人什么时候这么大胆了，给年轻人这么重要的工作？ 等等，推销团？ 啥意思？ “贾马尔先生，非常高兴见到您，我们这次过来，有海陆空三军的很多装备，想要推销给贵方。”秦川笑呵呵地说道：“空军方面，当然还是枭龙战机，虽然贵方放弃了，我们可从来没放弃！” 八十年代，贾马尔已经是空军重将，主持了从东方采购歼七战机的项目，接着又想要改进。 当时，国内叫做超七，超越歼七的意思，老巴这边叫做佩刀2计划，机头进气改两侧进气，安装先进的机载雷达，换装美国的发动机，力争达到f-16八成的战斗力，而价格，仅仅有一千万美元。 可惜，三个和尚没水喝，老巴、格鲁曼、132厂来回折腾，最终还是没成，等到苏联撤军，老巴瞬间就被美国佬给当弃子了，项目自然就进行不下去了。 但是，132厂没放弃，西边不亮东边亮，去大毛那边找米高扬设计局，继续完善飞机布局，同时用rd-33发动机替换美国的f404发动机，项目依旧还在推进！ 贾马尔认真起来：“你们没放弃？” “没错，在我们东方的字典里，没有放弃两个字！” 贾马尔深深地被震撼了。 其他人也都上来，一一地介绍过，有搞坦克的，还有搞军舰的，这还真是个海陆空三军装备的推销团！ 同时，运输机内，各种样品也被搬了下来，等待展示。 “明天，把陆军和海军的人叫来，今天，我们先谈谈战机的事情。”贾马尔的目光望向了停机坪上一排的强五：“我们期待着东方战机的性能提升！” “那是自然。” 会议室里，屠老首先介绍起来枭龙战机。 “rd-33发动机是一款性能先进的中推，对枭龙这种轻型战斗机来说很合适，克里莫夫设计局那边愿意为我们做单发的改型，叫做rd-93……” “这种发动机寿命如何？”贾马尔开口。 老巴最看重全寿命时间，毕竟，他们手头有大量的西方装备，眼界那是很高的。 rd-33是老毛子货，大修周期只有三百小时，和拥有上千小时大修寿命的西方发动机根本就没法比。 屠老皱了皱眉头，打算如实以告，秦川开口了。 “大毛的这款发动机寿命是比较短，如果贵方选择了这款发动机，我们还会用自己的技术来改进。”秦川说道：“我们有更加先进的粉末冶金技术，涡轮叶盘整体成型技术，在我们手里，这种发动机的大修寿命能保证一千小时。” 秦总，您确定？咱们132厂和老巴打交道，可从来没说过谎啊！ 不过……想到来阳集团承包了空军三姨夫发动机的翻修任务，据说翻修得比原版的还好，所以，秦总既然这么说，应该能做到吧？ “你们有能力自己生产这款发动机吗？”贾马尔继续问道。 从大毛手里采购，那可不保险，万一哪天大毛翻脸了，不给发动机怎么办？ “当然有能力。”秦川说道：“只要贵方下订单采购，我们立刻就能组织测绘生产，首批战机装进口的rd-33，之后的战机都能装我们自己生产的涡扇-13.我们还能把落后的机械控制换成先进的数字控制……” 屠老在那里更是震惊了，秦总，您确定吗？这种战机，订单不会特别多的，能有一两百架就烧高香了，您为了这些订单，开一条新的生产线，合适吗？ 不过，秦川一番吹嘘猛如虎，老巴那边是连连点头！ 尤其是，当秦川拿出来一块空心冷却涡轮叶片，侃侃而谈先进的三代涡轮叶片的时候，老巴们都惊呆了，不停地竖大拇指，厉害，真厉害！东方技术，歪瑞古德！ 到最后，贾马尔终于点头：“如果这些问题都能解决的话，那我们还是愿意重启佩刀2计划的，自从美国断供了我们的f-16战机，我们空军装备的现代化进程就被打断了，我们需要自己生产战机，这样才能避免受制于人……” 几十年的经历告诉老巴，西方靠不住，只有东方才是真正的好朋友！当年，差点灭国的时候，是东方人大力支援，甚至直接把军队中现役的歼六战机交付给他们，这才让他们顶了下来。 他们信任东方，只是东方的技术水平太低了，无法生产现代化的战斗机，现在，既然这些要求都能达到，还有什么话说的！ 采购，一定要采购！ 屠老脸上带着笑容，心中还是七上八下。 第543章、截胡二毛的生意 晚上，老巴们设了晚宴，款待东方来客，不过……屠老这饭没吃好。 等回到了酒店，屠老一头扎进秦川的房间。 “秦总，你们真的打算测绘仿制rd-33发动机吗？这可是个大工程啊！”屠老忧心忡忡：“而且，销量可能不会太多……” “为了让老巴放心，咱们来阳集团就算是赔钱也要干！” 航空发动机，那是工业的桂冠，东方工业基础差，一直搞不定，而由于需求决定，也只能搞大推。 实际上，中推应用的地方也很多！ 枭龙需要，以后的无人机也需要！未来的航母上，一半都是无人机，三五吨的重量，用个中推正合适，国内自研费时费力，干脆直接测绘仿制rd-33好了。 反正，后世国内也是这么干的，有了自研的涡扇-19，还是得搞个测绘仿制的涡扇-13，毕竟自研的周期，动辄就是二十年！ 听到秦川的话，屠老差点感动得眼泪流下来，秦总，高风亮节啊！ “咱们枭龙战机在研制过程中，最大的难关就是发动机，当初要是有了合适的发动机，早就捣鼓出来了，秦总，我代表132厂谢谢您！” “屠老，可别，这些都是咱们应该做的，只有咱们来阳集团强大，还不算真正的强大，必须咱们国内的大量工业都强大起来，才是真正的强大，咱们来阳集团是民企，有制度上的优势，提供一些帮助是应该的。” 屠老更是感动，然后又想到了什么：“秦总，这样一来，会不会得罪大毛？” “得罪什么，军工领域，能仿制出来是咱们的本事！”秦川说道：“再说了，咱们是仿制他们的吗？咱们的明明是自己研发出来的，和他们的发动机相似，那也是殊途同归而已。” 屠老一阵愕然，把这番话理直气壮地说出来，那得需要多厚的脸皮啊。 “再说了，大毛也不用叫委屈，最委屈的，应该还是二毛。” 第二天，老巴陆军的一群高官闻声而来，领头的是陆军高官赛义德、塔克西拉坦克厂的厂长巴杰瓦等人，来了之后，大家伙并没有在会议室里交谈，而是直接来到了库房。 运八已经飞走了，运输来的装备都进了库房，其他的车辆不用说了，最耀眼的，肯定是那台6td柴油机！ “这发动机，是你们生产的？”巴杰瓦睁大眼睛，看着锃光瓦亮的坦克发动机。 “没错。”秦川点头：“我们上次竞标失败之后，都感觉到了深深的耻辱，不过，我们知耻而后勇，哪里跌倒的就从哪里爬起来，所以，我们就把这种发动机给制造出来了！” “你们仿制了二毛的发动机？”巴杰瓦继续开口。 发动机是煤省柴油机厂搞出来的，这次，他们也跟着过来了几名工程师，不过……搞技术可以，这谈判，他们就有些应付不来了。 还好，不用他们应对，全部都由秦总来谈！ “当然不是仿制，二毛那边的发动机，也只能输出一千马力而已，我们采用了新的增压器，功率提升到了一千两百马力！” 当初竞标，二毛开过来的t-80ud，不过也只是安装了一千马力的柴油机，一千两百马力的还个ppt项目而已，就等着老巴的资金来搞研发的。 眼前的发动机，是改进提高了的！ 赛义德睁大眼睛：“这发动机，应该送到我们的试车台上进行测试，如果真的能输出一千两百马力……” “咳咳，这发动机寿命如何？”巴杰瓦继续问道。 只有动力，没有寿命，那也不行啊！ “在关键部位，我们都使用了自己的高强度钢材，大修寿命应该是……二毛那边的两倍以上！” 坦克发动机，属于压榨动力的产物，老毛子最常见的b2系列柴油机，大修寿命只有区区的五百小时而已。 相比之下，还是西方的发动机寿命更长！ 现在，发动机动力达标，寿命也能达标的话，那还有什么理由继续选择二毛提供坦克？ “前段时间，我去过二毛那边，整个坦克城都荒废了。”秦川说道：“二毛那边，根本就生产不出全新的t-80uud坦克来，我这么说，不是贬低竞争对手，只是让贵方有更清楚的认识，省得首付款打水漂。” “二毛向我们保证过的。”一名军官开口：“而且，只要我们打款，他们很快就会运来第一批坦克。” “他们的保证，没有意义，就算是能运来，肯定也是从坦克坟场里拖出来的，外面喷一层油漆就给你们送来。全新的？他们一辆也造不出来！” 秦川继续抹黑：“别的不说，就说坦克炮吧，二毛不生产，整个苏联时代，所有的坦克炮都是从乌拉尔山那边运过去的，你们觉得……大毛会继续提供坦克炮给二毛吗？” 保证？保证管什么用？还是得看局势！ 那名军官不说话了。 “而且，二毛的坦克，太落后了，就拿坦克炮来说，虽然也是125毫米口径，但是没有用电渣重熔钢，没有用身管自紧工艺，膛压低，自重大，再说自动装弹机，限制太大，先进的长杆穿甲弹根本就塞不进去……” “是啊，当初竞标，我们看上的就是二毛的发动机，如果你们也能生产发动机，性能还更好的话……”赛义德开口：“我们可以重新考虑采购，但是这样一来，二毛那边可能会有怨言……” “这个简单，你们不是说，二毛会很快运来第一批坦克吗？等到运来，发现不是全新的，就可以要求退货了啊！”秦川说道：“当然了，也不能说继续采购我们的坦克，毕竟，还得换发动机，干脆，我们搞个共同合作项目……” 上次竞标，二毛的确赢了，但是，他们没有能力履行合同，用二手坦克糊弄，这合同就无效了！ 东方的坦克？性能也不能满足老巴陆军使用，所以，老巴陆军决定找东方人合作，研发新一代坦克，实际上，不过就是把6td发动机塞到之前竞标的85-3坦克里。 “二毛那边，三年之内也不可能生产出来一套全新的坦克，贵方面对阿三的压力，不能再浪费时间了，只要采用咱们的坦克，年后就能给你们交付！” 赛义德和巴杰瓦对视一眼，然后点头。 第544章、推销，最重要的是知道客户的需 这些生意，都是有铺垫的。 枭龙战机项目，从八十年代就开始进行，85-3坦克，也是从93年开始和t-80ud展开竞标的，所以，早就铺垫过了，只剩下最后的关键部分，这些解决了，老巴自然也就顺理成章地同意了。 其他的项目，难度要稍稍大一些。 老巴们的目光还盯着6td柴油机，等到装车运走，相关技术人员跟着一起去测试，这才把目光望向了新的装备。 “各位，接下来可以看看我们的92式轮式步兵战车，砖家们分析，未来的冲突，主要是和一些犯罪分子的交火，轮式步兵战车在这个方面，要比重装部队好用很多。” 这些年来，东方一直在研究主战坦克，其他的装备也没放过，在刚刚解放之后，就曾经给卡车外面增加装甲，改装成装甲卡车，之后又在东风245的基础上，研制过wz523轮式步兵战车，不过性能太差，没有大批量装备。 进入八十年代之后，随着和国外联系的加深，引进了大批技术，wz551车族才终于捣鼓出来。 传动系统采用奔驰重卡的零件，发动机采用风冷康明斯，三轴布局，前后等间距，在八十年代后期，这种车终于算是捣鼓得能用呢，原本想要参加89年的阅兵，后来也没戏。 进入九十年代，车子继续改进，最终定型为92式轮式步兵战车，算是彻底成熟了，不过，想要展示给外界，也只能等99年阅兵了。 由于国家要发展经济，军队要忍耐，所以，这款轮式步兵战车也没有大量装备，现在，推销给老巴，可以赚取宝贵的外汇，还是很不错的。 老巴们扫了几眼，然后摇头：“不行。” “为啥？” “太小，就和你们的63式装甲车一样，放不下一个步兵班。至于反恐……呵呵呵。” 老巴才不会上当，什么反恐，什么转型，老巴的对面是阿三，拥有t-72、t-90、阿琼……一大堆现代坦克的阿三！老巴怎么会转型成轻装部队？ 对老巴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坦克，坦克，坦克！ 更何况，眼前这轮式步兵战车是三轴的，只有六个轮胎，车长不够，空间有限，只能放半个步兵班，谁会要？鸡肋！ 西方主流的轮式装甲车是四轴的，八个轮胎，这样内部空间大，正好放一个步兵班！ 但是，多一个轴，技术含量就大大提升了，前面两排轮，都需要带转向功能！东方的相关部门还搞不定，大八轮要等到新千年之后才会成熟起来。 负责研发的四川五机局有些心酸，这就给否了？ 他们捣鼓了十几年的产品啊，终于成熟了，但是，国内军队装备数量稀少，国外客户嫌弃…… “反恐怎么了？咱们这轮式步兵战车有很多改款，比如说，上面还能增加个炮塔，安装个105毫米坦克炮，轻轻松松！你们东边，就有个最大的恐怖国家，你们不想干他们吗？” 老巴们惊呆了。 阿三什么时候成恐怖国家了？不过，这样说好像很过瘾啊！ 而且，这装甲车，能加坦克炮？ 四川五机局来的工程师彭云峰听到了这些话，更是心中忐忑，说话容易，干起来难啊！105毫米坦克炮，能安装在十几吨的轮式车辆吗？开炮的后坐力，还不得把装甲车给掀翻？ 不过，现在他不能说啊，他要是说了，岂不是拆秦总的台？ “能装105毫米炮？”赛义德当下就睁大了眼睛：“这样的话，咱们可以采购两百辆！不过，得先接受我们严格的测试！” “好，只要贵方需要，那我们回去之后就改装，最多三个月，把这种装备给贵方开过来！现在，可以先测试这辆车的底盘！” 彭云峰心情复杂，能卖出去，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了，两百辆，大手笔！不过……三个月安装105毫米炮？秦总，您知道武器系统的研发周期吗？没个三五年不行啊！ 彭云峰心事重重，对秦川接下来的吹嘘是半点也听不进去了，等到中午，大家伙去吃饭的间隙，他终于单独找到了秦川。 “秦总，安装炮塔……” “能安装炮塔，就能赚这笔钱，不能，老巴就不要，你们怎么选？” 彭云峰咽了口吐沫：“秦总，三个月的时间……” “时间再长，消息传开，老巴可能就会有更好的选择。” 老巴不想要鸡肋的轮式步兵战车，但是，他们想要更强的火力！105毫米坦克炮在装填东方生产的穿甲弹的情况下，可以正面撕开t-72坦克的装甲，老巴当然会喜欢了！ 但是，能生产这种车辆的，可不止有东方，很快，这个需求就会传到各个军火商的耳朵里！ “好，秦总，咱们努力！” 听到这个回答，秦川非常满意，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实，也不是很难，国内相关单位，应该在搞63a水陆两栖坦克，你们找这个单位，直接把炮塔移植过去就行，时间上完全来得及！” 祖国尚未完成统一，很多装备都要求水陆两栖能力，坦克更是如此。 六十年代，国内就搞出来了63式水陆两栖坦克，几十年下来，技术落伍，就该更新换代了，这几年，就在捣鼓改进型63a，主要就是换炮塔，换105毫米炮，可以把湾湾那些二手坦克直接打个对穿！ 十几吨的水陆两栖坦克能用，那十来吨的轮式装甲车，也能用！ 彭云峰松了口气：“秦总，我这就给国内发电报去！” “不用那么麻烦。”秦川大气地拿出来了自己的卫星电话：“用这个！” “多谢秦总！”彭云峰那叫一个感激。 对秦川来说，这不过就是小事，能帮忙就帮忙，当然了，搞推销，最重要的还是得清楚客户究竟需要什么！只有这样，才能有的放矢。 而且，秦川也知道，等以后，92式轮式步兵战车形成一个车族化，肯定有扛着大炮的，底盘肯定能受得了！ 话说，这老巴的海军，还真能沉住气，怎么现在还不来？ 就在此时，几名军官从外面走了过来，他们那清一色的白军装，看着格外显眼。 好，老巴海军军官也来了！ 第545章、老巴们最好的选择 当天下午，会议室。 “这几年来，我们东方的造船工业快速发展，在建造了两艘排水量四千多吨的052级驱逐舰之后，就实现了大跃进，建造排水量超过五千吨的大型驱逐舰052b。” 介绍的依旧是秦川，此时，他吐沫星子乱飞，介绍得那叫一个畅快。 “目前，首艘军舰167已经在最后的舾装阶段，很快就能展开海试工作，这是一艘大型驱逐舰，拥有完善的防空、反潜和反舰能力……” 老巴们睁大了眼睛。 到目前为止，052b依旧是保密项目，虽然外界或许拍摄到了，但是，并没有得到官方认同，一直处于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阶段！ “在这些军舰的建造过程中，我们也掌握了大量的苏制装备，并且将这些技术下放到了护卫舰上，目前，在我们国内，正在积极筹建全新的054型护卫舰，这种护卫舰有很多优点……” “从前面来说，我们设置了32单元的垂发系统，这让它拥有更强大的抗饱和攻击能力，成为海上优秀的防空军舰……” 此时，幻灯片已经放了上去，看着投影幕上打出来的舰首垂发单元，老巴海军们都屏住了呼吸。 “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导弹？” 老巴军队称为小，几乎东方军队有什么，他们就有什么，所以，他们清楚，东方的武器库里，没几款合适的防空导弹。 是仿制的海响尾蛇，还是红旗-2导弹的固体推进剂改装版？ “我们东方全新研发的红旗十六防空导弹。”秦川就知道对方要问，所以下一张照片，就放上了导弹。 弹体细长，中间有四片呈十字形的长弦短翼展边条翼面，尾部是四片4片截短三角翼形的活动控制舵面，看这外形，老巴的将军们又惊讶起来。 “标准导弹？” “山毛榉？” 标准导弹是美国海军的，山毛榉则是老毛子陆军的，海军款就是施基利，外形都差不多，这也是七八十年代常见的导弹布局。 总之，老巴们能肯定，绝对不是海响尾蛇！真没想到，东方居然还有更加先进的舰载防空导弹，这可是目前最急缺的啊。 只是不知道，性能如何？ “这种导弹采用热发射，平时密封在发射箱中，也能减少海上盐分和潮气的腐蚀，目前最大射程二十四公里，等到我们改进了制导技术之后，射程就能提升到四十公里。” 施基利导弹用的是半主动雷达引导方式，后方有一部目标照射雷达，一直发射电磁波照射目标，反射回去之后进入导弹的导引头，这样就能时刻盯住目标。 但是……缺陷就是，如果目标机动，那导弹就得跟着机动，在远距离上飞向目标的导弹就会白白损失能量。 解决的办法就是增加惯性制导或者是指令制导，前半截独自飞，后半截再找目标。 导弹动力系统不变，仅仅修改制导装置，就能让最大射程提升到四十公里，满足中程防空的需求！ 至于技术……老毛子手头有，当年咱们采购四艘现代级，后两艘就是改款，射程轻松提升一大截！如果国内搞不出来，大不了再去老毛子那边忽悠专家过来！ 这射程和标准导弹动辄上百公里有差距，但是对老巴来说，也已经不少了！ “不错！”老巴们点头。 “接着，我们说军舰的雷达设备，主桅杆上安装一座顶板雷达……” “最后是发动机，我们有燃气轮机和柴油机两种动力搭配方式……” “我们选柴油机！” 对老巴来说，省钱是第一位的，燃气轮机能飚到三十节，不过，老巴又没有航母，不需要伴随跑得那么快，用四台柴油机，开动到25节左右的最大速度就绰绰有余了！ “贵方设计的这款军舰，非常不错，尤其还是隐身设计，我们会认真考虑的。”海军老将萨迪克点头。 军舰的隐身设计很简单，就是上层建筑向里面收，不会付出多大成本，但是这是潮流，很多人都喜欢。 同一时间，伊斯兰堡，政府会议室。 “在苏联撤离帝国坟场之后，我们以为那里能迎来和平，没有想到，却有一群罪犯控制了那里，他们居然还在我们美国本土制造了惨无人道的流血事件，这个仇，我们必须报！” “米勒将军，我们也希望支持贵方的军事行动，但是，众所周知，我们还有一批f-16战机被贵方扣押，希望贵方能尽快把这批战机交付给我们。”贾马尔开口。 米勒将军的脸色有些难看：“非常抱歉，华盛顿方面并没有授权我这么做，那些战机的事情，我们可以以后再商议。” “那贵方计划以我们的领土为跳板，向帝国坟场发动进攻的事情，也可以以后再商议。” 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就冷了下来。 美国佬现在要用他们了，居然还不想给他们第二批f-16战机！这什么意思？美国佬就是想要控制老巴的军队实力！对面的阿三一批批地买战机，咱们老巴就不行？ “是这样的，美国方面愿意提供一些援助项目，比如说……”米勒将军的眼珠子转了转，开口说道：“比如说，贵方海军使用的依旧是老旧的护卫舰，我们可以把两艘佩里级护卫舰，转赠给你们，增强你们海军的实力。” 没有制空权，就没有一切，美国是不希望看到老巴的空中力量过于强大的，所以，战机没有，至于军舰？老旧的二手军舰，倒是可以施舍给老巴几艘。 在场的一些老巴海军军官，瞬间就睁大了眼睛，佩里级，好东西啊！ 米勒将军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各位，这可是一款满载排水量三四千吨的战舰！它还可以发射标准-1防空导弹，射程六十多公里，可以让你们海军立刻就获得区域防空能力！而且，备弹还高达四十发！” “我们美国，是带着最真诚的友情来这里的。”米勒将军继续忽悠。 第546章、佩里级这种鸡肋，也配和054 太阳已经落山，夜色黑了下来，而在会议室里，一场争论正在激烈地进行。 “佩里级护卫舰非常不错，我们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没错，趁着这个机会，尽快提升我们海军的装备实力！” “那我们的f-16战机怎么办？” “不是有和东方人的佩刀2项目吗？继续进行这个项目……” 就在众人的吵嚷之中，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好消息，好消息，咱们可以从东方采购到先进的防空护卫舰……”萨迪克几乎是一路小跑过来，压根就没有发现，会议室里正在爆发激烈的争吵。 “萨迪克，你来得正好，美国答应咱们，可以赠送给咱们两艘佩里级，咱们海军今后不用担心海上防空问题了！”留守在这里的海军老将阿巴斯开口。 萨迪克瞬间一愣：“佩里级？” 美国佬是不会给老巴大型军舰的，就算是给了，老巴国力有限，也操作不起来，所以，二手护卫舰正合适。 佩里级，美军七十年代建造的护卫舰，到现在已经二十多年了，对美军来说，已经属于昨日黄花，但是，对老巴来说，那也是很先进的，尤其是，还有标准-1防空导弹！ 萨迪克愣住了：“那你们答应了吗？” 阿巴斯脸上带着苦笑：咱们倒是想要答应，空军那边不干啊，今天的会议，又是没任何收获！ “咱们不着急，咱们可以拖着美国人，不给咱们足够的好处，咱们绝对不配合他们！” “再拖下去，美国佬怕是会施加压力，尤其是，他们要是污蔑咱们这样拖延是保护那些罪犯，给他们逃跑的机会，那就……” 众人脸色都阴沉了下来。 “要不，咱们找东方朋友过来，商量商量？” “可以！” 吃饱喝足，秦川已经打算睡觉了，然后就被一通敲门声吵醒，很快，就乘坐一架直升机，飞到了伊斯兰堡。 “秦总，非常抱歉，这么晚了还把您叫来。”贾马尔有些不好意思：“我们遇到了一些麻烦……” 听到贾马尔说完，秦川才反应过来：“这些美国佬，真是太坏了，扣押你们订购的战机不给，居然还只打算用两艘佩里级护卫舰来糊弄你们！这分明就是不把你们老巴当回事，甚至连他们欧洲的狗腿子都不如！” 这比喻……让大家伙心情复杂，在美国眼里，老巴算什么？欧洲盟友的待遇都没有，需要的时候，就给一丁点的好处，不需要的时候，就一脚踢开，甚至，还玩弄各种心机和手段！ “f-16战机的先进性，的确无以伦比，所以，美国佬不给，而佩里级……呵呵呵，这种军舰，白给都不能要！” “为啥？” “你们老巴不是挺了解西方装备的吗？对佩里级这种鸡肋，居然不了解？” 众人睁着一双双好奇的眼睛，等待着秦川接下来的分析。 “咱们就先从武器系统上来说吧，佩里级在前甲板上，戳了一座mk-13导弹发射架，可以发射标准-1，还可以兼容鱼叉反舰导弹和阿斯洛克反潜导弹，吹的是高度通用化，其实，这不过就是缩减成本的结果！” 佩里级护卫舰的导弹发射装置，就这么一个！非常奇葩！说什么防空、反舰和反潜都由它包办，体现通用化的思路，实际上，就是为了省钱找的借口！ “秦总，这有什么问题？”老巴们觉得这很好啊！ “你们想想，当你们发现海上目标的时候，是不是得把鱼叉导弹提出来？” 众人点头。 “等鱼叉导弹刚刚挂上，射击诸元输入，刚刚想要开火的时候，突然发现，海面上超低空飞来了敌机，甚至是反舰导弹，你们怎么办？” 众人恍然。 “美国佬自己都开始用mk-41通用垂发来解决饱和攻击问题了，各种导弹随时都可以备用待发，他们居然还给你们推销这种鸡肋的东西，这不是糊弄人嘛！” 众人点头。 “还有动力系统，军舰都是清一色的双轴双桨，就是为了更保险，这佩里级呢？单轴单桨，这要是出了问题，直接就趴窝！” 佩里级的动力系统相当简单，两台lm2500燃气轮机，没别的了！低速开一台，高速开两台，共同驱动尾部的一个螺旋桨。 看上去很简洁，但是，没有系统冗余啊！ “佩里级最大的问题，还是重量分布不均匀，前面装备了导弹系统，很重，后面有两个直升机机库，加上直升机助降装置，也很重，而中间，很轻！”秦川继续忽悠：“这军舰，经常会发现中央上拱，两边下沉，大风浪中，甚至还容易拦腰折断！” 如果老巴真的要了佩里级，那还会采购全新的护卫舰吗？肯定不啊！ 所以，得让老巴认识到，佩里级太差，没法用！ “而且，最最重要的是……”秦川看向在场的众人：“美国佬说要给你们两艘，你们觉得会是哪两艘？” 老巴们突然反应过来了：“那两艘受损了之后大修的？” 在八十年代，两伊战争打了八年，到了后期，他们居然开始攻击起来了油轮！ 于是，美国佬就进去护航了，佩里级就是主力，结果，在1987年5月17日夜里，斯塔克号被伊拉克幻影f1战机发射的飞鱼导弹给揍了个鼻青脸肿！ 一年之后，1988年4月14日，罗伯斯号在排除水雷的时候，又被一枚水雷给炸了个惨不忍睹！ 前一艘修理，花了1.5亿，后一艘修理，花了近一亿，对美国佬来说，这简直就是耻辱，两艘军舰虽然修复了，但是肯定没有之前好用了，搞不好，美国佬承诺的赠送两艘，就是这两艘！ 贾马尔当场表态：“立刻去问问米勒将军，就说我们有意接受他们的条件，问他们打算给我们哪两艘军舰。” 几分钟后，手下回来，满脸阴沉：“罗伯斯号和斯塔克号。” “美国佬还真是这么无耻，想要用两艘大修的军舰来换取配合他们的条件，过分，太过分了！” “没错，我们坚决不能要！” 是可忍，孰不可忍啊！老巴们彻底愤怒了。 好，这下己方军舰的推销项目稳了！对这个结果，秦川很满意。 “各位，我还有些想法，可以让美国佬认识到你们的重要性……”接下来，还得帮老巴们解决资金来源问题啊！ 第547章、老巴要撂挑子，美国佬着急了! 伊斯兰堡，玛巴德塞雷纳酒店。 酒店主体建筑呈直角形，中央环抱着一座室外露天游泳池，一看就非常豪华。 酒店顶楼，一座总统包厢内，米勒将军拿起酒杯，喝起来上好的白兰地，然后看向下面的夜空笼罩中的城市。 “十年前，我曾经来过这个国家，不过，主要在白沙瓦培训游击队，真没有想到，那些家伙们丝毫不记得我们美国的帮助，反而掉头过来威胁我们！” “是啊，当初我们的力量撤离得太早了，如果苏联人走后，我们派大量的军人进驻，或许能扶植起来一个对我们有利的政权。”白房子代表尼克尔开口：“可惜，当时没有人有这个魄力。” “这里是世界的中心，对我们太重要了，我们一定要打下帝国坟场，而且长期占领，这样，我们随时都能威慑到波斯国，还能干涉中亚各国，制衡东方！”米勒将军从军事的角度上来考虑问题。 “可惜，要利用巴国，就得给他们各种好处，这谈判……” “他们必须答应，毕竟，这次，我们是正义的！” “前几场战争，难道我们就不是正义的吗？” 两人对视，然后都笑了起来，跟着举起酒杯：“来，干杯！” “等等，外面……什么情况？” 不远处，燃烧起来了一团火焰！接着，有警笛声响起，警察、军队、消防车都急速赶往现场。 米勒将军皱起来了眉头，似乎脑子里出现了不祥的预感。 “难道是……汽车炸弹？”尼克尔也皱起来了眉头。 两人都没睡好，第二天，两人再次来到各自的谈判现场，一边是军方，一边是政府，他们要分别说服老巴。 等到米勒将军来到会议室的时候，就看到了表情严肃的老巴军官，和昨天的满面春风，完全不一样！ “各位，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昨天，我们国内六个地方，包括首都，都发生了汽车炸弹爆炸事件，这件事，显然不一般！”贾马尔开口：“这是对我们的一种威慑，接下来，如果我们要是允许你们利用我们的国土来进入帝国坟场，引发一场战争的话，那我们这里，将会永无宁日！” “没错，所以，我们经过讨论，决定拒绝贵方的要求。贵方找其他愿意帮助你们的国家吧！” 米勒将军当下就急了，开什么玩笑！ 帝国坟场东边是巴国，西边是波斯国，这个国家，几十年前是己方的盟友，但是79年的时候一场政变，就彻底成了他们的敌人！ 两边都不能依靠，那就只剩下北边还有三个斯坦国了！不过，那些可都是内陆国家，美国军队怎么过去？飞过去吗？那才能运输多少装备？主力装备还是得海运！ “喂，你们不能这样！不支持我们美国，那就是我们美国的敌人！” “我们很想支持你们，但是，我们更关心自己国家的安全。我们可不想变成第二个黎巴嫩！” 这可是引火烧身的事情！中东地区，大卫国的地盘不断扩大，周围国家就遭殃了，尤其是黎巴嫩，成为了几个势力割据的混乱之地，经常爆发战斗。 米勒将军沉默了，在沉默中，这次的会议，仅仅过去五分钟，就结束了！ 等到米勒将军回到酒店，尼克尔也回来了，照样脸色不好看。 “这些该死的家伙，难道就看不到，如果那些罪犯不除，迟早要让他们巴国变得混乱起来吗？咱们这是在帮助他们！” “没错，这些愚蠢的家伙！我敢说，整个巴国，就没有一个战略家，都是一群短视的家伙！” 两人一通牢骚，问题还是没法解决：怎么办？没有老巴当跳板，他们的这场战争，压根就发动不起来啊！ “看来，只能用更大的利益来诱惑他们了，我得回去一趟，和白房子里的其他人商量一番。”尼克尔说道。 原本计划给老巴一些蝇头小利，就让老巴答应借军事基地等等条件，现在看来是够呛了，不过，只要有更多的利益，老巴还是会答应的！ 会议室。 “秦总，您的这个办法，真是太好了！美国佬的一个官员已经回去了，应该是商量多给我们军援的事情了。”贾马尔兴奋地看着秦川：“我代表巴国，谢谢你们！” 以前，他们担心的是不断抗拒，美国佬会给他们扣个和不拉灯是同伙的大帽子，现在不可能了，因为咱们国内，也被不拉灯给炸了！既洗脱了嫌疑，还为接下来索要更多的援助打下了基础，这理由，美国佬也没法反驳！ “都是应该的，你们也能更好地看清楚美国佬的真面目了，和他们，只有相互利用的关系，至于我们，那才是铁一样的友情！” 巴铁不是白叫的，这关系，最铁！ “是的，秦总，接下来我们怎么做，您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这个嘛，把咱们东方军工推出来，美国佬就得给更多的好处！” “秦总，这样做，是不是对贵方不太好？” “没关系，咱们是好朋友嘛，给你们当挡箭牌，那也是应该的！接下来，咱们……” 巴克尔去得快，回来得也快，第二天下午就回来了，然后，又和米勒将军一番议论，到了第三天，这才打算继续开会。 但是…… 当米勒将军来到会议室的时候，却发现里面是空无一人！ “贾玛尔将军呢？其他人呢？他们干什么去了？”米勒将军有些生气，难道他们不知道，和美国的谈判，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吗？ “他们去了卡拉姆。” 卡拉姆？ 这是一座在巴国首都伊斯兰堡北部四十多英里处的一座小镇，好像没什么特殊的，但是，熟悉老巴的工业分布就能知道，卡拉姆有老巴最重要的航空工业！ 老巴的军官们集团跑去卡拉姆，什么意思？难道是…… 米勒将军的心中涌起了不祥的感觉，就和上次一样，他突然转身，大踏步地走出去，吩咐自己的司机：“去卡拉姆！” 第548章、美国佬简直就是秦总的提线木偶 巴国地形复杂，西部和北部都是高山，东部是平原甚至是荒漠，伊斯兰堡就坐落在平原的北部，从伊斯兰堡到卡拉姆，也都是一马平川。 卡拉姆同样是平原，不过继续向北，就能看到巍峨的群山了。 走下车，屠老看着四周的景象，感慨万千：“又回来了，十几年前，我也来过这里，这些年来，好像这里没什么变化。” 当年，为了搞枭龙，屠老就亲自来到了老巴这里，还考察了卡拉姆，才算是弄明白了整个佩刀2计划的来龙去脉。 现在，还是为了枭龙，再次过来了！刘备三顾茅庐，请出来了诸葛亮，咱们也不怕麻烦！ 如果从空中看，这里是一个d型，左边的一竖，就是飞机跑道，右边的半圆，向前伸出去，通到了三个飞机厂里。 正式的名字叫做巴国航空联合企业，属于国防部领导，和空军并不是一个系统的，但是，这个航空联合企业里的干部都是空军军官，工人则是士兵，完全的军事化管理。 航空联合企业下设了三个工厂，大家伙首先参观的就是歼六大修厂。 进去会非常熟悉，因为整个大修厂都是东方设计和建设的，和国内的风格一模一样。 “目前，歼六依旧还在咱们空军服役，虽然机龄已经很长了，但是依旧是咱们的主力，这里可以大修歼六和强五，等以后，如果要生产枭龙战机的话，还得在这里的基础上进行扩建。”贾马尔给众人介绍。 秦川是第一次过来，看着老巴的歼六大修厂，就像是回到了国内一样，这围墙上，还刷着红色的标语，应该不是备战备荒为人民吧？ “没错，这里只能大修歼六合强五，生产枭龙还差一点，等以后……”屠老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有一名士兵急匆匆地跑过来。 “报告，美国人来了！” 果然上钩了！ 贾马尔非常高兴地看了秦川一眼，然后说道：“各位，按照原定计划，你们先在歼六大修厂参观一番，我们去幻影飞机大修厂接待美国人！” “好。” 老巴手里的战机情况复杂，幻影3战机是和歼六同时代的二代机，老巴从1967年开始到冷战结束，前前后后买了106架，之后，因为美国佬不给第二批f-16，老巴在全球淘宝。 首先从澳大利亚买回来了50架，全部费用只有2700万美元，后来修理后，其中的45架都重新飞上了天，之后又从法国买回来退役的四十来架，就这样，老巴拥有了全球最大的幻影3/5机队。 老巴敢这么玩，也是因为手头有幻影3的飞机大修厂，就连配套的阿塔发动机都能大修，车间里一水的法国设备，干净整洁。 贾马尔等人从幻影大修厂里踱步门口，就看到了一脸阴沉的米勒将军走下车，目光扫过了老巴众人，然后一阵狐疑：“只有你们？” “对啊，只有我们。米勒将军，我们今天来这里看看幻影战机的维修情况，如果那批f-16还不能送到我们手上的话，我们也只能继续去世界上其他国家采购二手的幻影战机来维持空军规模了。” 贾马尔话里有话，自然是让美国佬赶紧为f-16战机开绿灯的。 米勒将军神情复杂：“贾马尔阁下，白房子那边为了更好地和贵方合作，决定拿出五亿美元的军事援助来，帮助你们巴国的海陆空三军发展，我们……回去谈？” “回去谈？好吧。”贾马尔好像很不情愿的样子。 米勒将军开始狐疑起来了，他看向一旁的小楼：“这里是办公楼吧？咱们去这里，找个会议室谈。” “好吧。”米勒将军说着，给身边的秘书交代了几句，这才跟着米勒将军一起走向办公楼。 不对劲，不对劲！ 米勒将军的心中满是狐疑，进入会议室，他特意选了个靠窗户的位置，眼角的余光不时地瞅着外面。 果然！ 一些身影从歼六大修厂那边出来了，然后，上了几辆面包车，就要离开。贾马尔的秘书米尔扎，赫然就在其中！ 虽然距离有些远，看得不是太清楚，但是，那皮肤和头发的颜色，还是能认出来的！ 东方人！ 米勒将军瞬间就是一个激灵：东方人，居然也来了这里，而且还是歼六大修厂！ 歼六早就被淘汰了，老巴手头还有一部分歼七战机，难道，老巴是请他们研究歼七在本地大修？ 不，不，绝对不是这么简单！ 如果只是歼七在这里大修，那根本就没必要让贾马尔等人过来，肯定是更重要的项目！ 老巴不可能只依靠歼七和幻影打天下，少数的f-16是不够用的，老巴肯定还需要更加先进的战机，难道是…… 想到这里，米勒将军忍不住开口：“你们想要和东方人恢复佩刀2项目？” 贾马尔瞬间就是震惊，不是震惊对方猜到了，而是震惊，秦总预判到了！ 美国佬简直就是秦总的提线木偶啊！ “咳咳，米勒将军，您说笑了，没有美国的发动机和航电，我们的佩刀2计划根本就进行不下去。”贾马尔说完，也看了一眼窗外，那目光，明显带着焦虑。 没错，肯定是佩刀2项目！ 米勒将军的脸色不断变化，一阵红，一阵白，他的脑子也在急速地思考着。 巴国的确放弃了佩刀2项目，但是东方人没有放弃，根据中情局传回来的情报，东方人和米高扬合作，给枭龙战机安装了米格-29的发动机！ 现在看来，老巴没要回来第二批f-16，心中不甘，决定和东方人继续这个项目了，毕竟，老巴也需要先进的战机！ 既然这样，那美国就算是扣留了f-16，也不能遏制老巴空军的崛起了！ “当初，那个佩刀2计划本来就是个笑话，东方人从来没有自研过一款先进战机，他们的技术实力，还停留在测绘仿制阶段。”米勒将军开口：“对贵方来说，f-16战机才是最好的选择！” “好是好，但是……”贾马尔依旧为难。 “我会尽量说服国会，给你们开绿灯的，毕竟，现在我们是最亲密的盟友！” 成了，这就成了！在场的老巴军官，心中都是无比的兴奋。 “不过，那个佩刀2计划，你们还是放弃吧，这注定是个失败的计划。”米勒将军继续说道。 他们给老巴提供f-16，就是为了阻止老巴投资枭龙战机！不过，老巴们心中有杆秤，等到第二批f-16战机到来，再也不继续订购了，蜜月期结束，战机还没到手，又得被美国佬扣留！ “好，只要有了先进的f-16战机，那我们就不会再去搞联合研制战机了，不过……我们还有个要求。”贾马尔开口。 第549章、漫天要价 “说吧，什么要求？只要我们能做到，一定会答应。” “在这里，建立一个新的f100发动机大修厂！”贾马尔说道。 对战斗机来说，最大的消耗品就是发动机！哪怕就算是美国佬的发动机更加先进，那大修时间也就是一千小时左右，如果按照一年飞三百个小时来算，三年多就得大修。 如果老巴自己没法大修发动机，那就得送到美国去大修，如果美国不给修，那就意味着手里的f-16战机很快就会变成废铁！ 趁着这个机会，多和美国佬要一些好处！ 米勒将军皱起来了眉头，你们的要求还真多！ “请放心，我们承诺，一定会帮助你们大修f100发动机的，你们不用担心发动机的问题。” “米勒将军，很多时候，一个空口承诺是不会让人放心的。” “我们可以签署协议！” “当初我们采购第二批f-16战机，不也是白纸黑字？结果呢？你们几句制裁，就让我们的钱和装备都打了水漂。” 美国人签署的协议，公信力为零！ 米勒将军的脸色很不好看：“你们非得坚持要f100的大修线？” “没错！” 看着那些东方人离开的背影，米勒将军握了握拳头：“好，我可以帮你们协调。” 有了大修线，也不代表就不会受制于人！大修线只是拆开发动机，彻底拆散，其中需要更换的零件，那还是相关供货商提供的，老巴要个大修线，也没啥！ f100发动机的很多稀有合金，只有美国才能生产！ 汽车上，秦川还在和陪同的贾马尔的秘书米尔扎聊天。 “在我们东方，三姨夫发动机已经能自己大修了，甚至，我们大修出来的发动机，比老毛子原版的寿命还长，你们只要拿到f100的大修线，其中无法制造的零件，我们都能帮忙！” “真的？”米尔扎一阵惊讶：“f100可是全世界最先进的航空发动机！别的不说，它的涡轮前温就高达1399摄氏度！” “三姨夫发动机的涡轮前温，1392摄氏度，涡轮叶片和涡轮叶盘，都是我们自己造的！” 米尔扎兴奋地点头：“这就太好了，我们不能完全依靠美国，还是东方最可靠！” 秦川点头：“那是自然，海陆空三军装备，我们都能帮忙，某些特殊装备，我们也能帮忙，只要我们有什么，你们就能有什么。” “蘑菇弹呢？”米尔扎脱口而出。 秦川笑了笑：“只要你们需要，一切都能给。” 车上，屠老等人脸色一变，秦总，您这也太大胆了吧？这东西都敢承诺？ 秦川的目光望向窗外，贾马尔将军和对方的谈判，也不知道进行得如何了？ “这个发动机大修厂，至少需要作价一亿美元，我们这次，计划给贵方五亿美元的军援，这发动机大修厂算一个重要项目。”米勒将军继续说道：“我们接着说上次的军舰项目吧。” “关于军舰方面，我们认真考虑过了，认为佩里级护卫舰并不适合我们的需求。”贾马尔开口：“我们想要更加先进的军舰。” 米勒将军睁大了眼睛，你们居然要狮子大开口？按照原本的计划，我们是要把更古老的诺克斯级护卫舰送给你们的，为了体现我们的诚意，才提升到了佩里级，这可是现役的军舰！ 你们还不满足，想要啥？再向上，就是宙斯盾了！ “那不可能，我们不会把宙斯盾军舰送给你们的，在我们海军的序列里，宙斯盾也是主力军舰。” “我们不要宙斯盾。” “那你们要什么？” “你们当年给波斯国建造的那四艘基德级驱逐舰，波斯国人出的钱，你们扣押了一直没给，后来还进入了你们的装备序列，听说，你们已经不打算继续操作了，想要换清一色的宙斯盾，把这四艘送给我们，如何？” 基德级！ 当年，美国和波斯国好得穿一条裤子，可比后来的狗大户关系铁多了。 波斯国手里也是一水的美国货，空军有雄猫战机，海军有佩里级，觉得不够用，又订购了四艘基德级。 它是从斯普鲁恩斯级驱逐舰改进过来的，前面是mk-45舰炮，前后有两组mk-26双臂导弹发射装置，侧面有三联装的mk-32鱼雷发射器，还有两架反潜直升机。 防空、反潜能力一流，还融合了弗吉尼亚级核动力巡洋舰的作战系统，满载排水量近万吨，是宙斯盾军舰之外最强大的战舰！ 但是后来，波斯国内出现了新的政权，和美国佬敌视，所以，这四艘军舰肯定不能交给波斯，于是，美国海军就自用了。 随着一艘艘宙斯盾战舰的下水，美国佬觉得这四艘基德级太鸡肋，就给退役封存了，再后来，给了湾湾。 所以，秦川当然要出主意，让老巴趁着这个机会，把四艘基德级要过来！ 能要到老巴手上，那湾湾就拿不到了，美国佬不给，那老巴也能接着狮子大开口，这是万全之策！ “这四艘，专门为热带建造的，上面的空调听说很出色……”贾马尔继续信口开河。 “不行，绝对不行。”米勒将军连连摇头：“那可是排水量近万吨的超级战舰……” “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你们宁可退役封存，也舍不得送给我们？”贾马尔问道。 这不是废话嘛，什么好朋友，还不是看重了你们的地理位置，等打完仗，该咋滴咋滴，关系又会冷淡。 这个时候，可不能把好东西都送给巴国！ “不，不，不是这样的，关键是，这四艘军舰战斗力太强，如果给了你们，会破坏这里的军事平衡。” “我们对面的阿三，一艘接一艘地下水德里级驱逐舰，你们怎么不谴责阿三破坏地区军事平衡？”贾马尔脸色严肃起来。 会议室的气氛又紧张起来。 “这四艘军舰，的确不能给你们，不过，我们可以补偿你们一些……” “好吧。”贾马尔点头：“既然不给军舰，那就把当初波斯的采购费用，十亿美元军援给我们，通货膨胀之类的因素，我们就不算在里面了。加上你们之前的承诺，一共十五亿美元，发动机大修线用掉一亿，那就十四亿吧。” 第550章、坐地还钱 八十年代，美国援助老巴不遗余力，那是因为当时苏联还在，美国还有西方国家都愿意用实际行动来给老毛子添堵，更不用说花一些钱了。 但是，冷战结束，美国一家独大，在他们眼里看来，给巴国一些零钱，就像是打发一下叫花子，那就足够了，没必要像之前尽心尽力。 现在，能给提供五亿美元的援助，也是因为那几次爆炸案，他们知道自己得多出一些钱，五亿美元，绝对够慷慨了吧？ 没想到，巴国人还不知足，居然狮子大开口！ 不过，说起基德级来，还真是复杂，毕竟这是历史遗留问题。 当年，美国佬扣押了波斯的所有财产，当然不会再还给波斯，这相当于是明火抢劫，现在，把抢来的东西送给老巴，这仿佛也是顺理成章的，他们又没损失啥。 问题是，他们不愿意大幅度增强巴国的海军能力啊！ 四艘万吨级的驱逐舰加入巴国，那会给阿三带来多大的冲击！ 苏联已经没了，老巴也没那么重要了，相反，发展和阿三的友好关系，对美国更有利！ 所以，四艘基德级绝对不能给，那就得资金补偿？ “没错，当初波斯是花了十亿美元的采购经费，不过……那些驱逐舰已经在我们美国海军服役了十几年，状态早就老化了，算上通货膨胀的因素，那些军舰最多也就值两亿美元一艘。”米勒将军说道。 “好，那四艘就是八亿，我们不嫌少！”贾马尔开口。 米勒将军愕然，搞了半天，你们已经把那四艘军舰当做你们自己的了？咱们不给，你们就要钱？你们有没有搞错啊？ 汽车上。 米尔扎继续好奇地问道：“秦总，把那四艘基德级驱逐舰假定成我们的，然后向美国佬要钱，这主意，您是怎么想到的？” 秦川神情复杂：“在我们国内，有一对好心的夫妻，开了一个馒头店，看到打扫大街的清洁工们很辛苦，就发了善心，每天免费给清洁工提供馒头吃。” 这件事，就是秦川在重生之前发生的，让他感慨人性的无耻。 “有一天，他们没有蒸馒头，然后，清洁工又去吃，没看到馒头，然后就和店主要钱，不给馒头，就把馒头钱给他。” 屠老的神情也复杂了起来，社会是个万花筒，这种清洁工，还真可能存在。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对付流氓的手段，就是比他更流氓。”秦川再次开口。 会议室内。 “你们太过分了，你们简直就是耍无赖！”米勒将军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米勒将军，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谈不下去了。”贾马尔说道：“我还有其他事情，告辞了！” 一言不合就要走！ 米勒将军脸色难看：“好，这笔军援，我们可以报告给白房子，那边是否答应，我也不能确定。” “多谢米勒将军！”贾马尔一脸兴奋：“时间也不早了，接下来，我们一起去吃点东西如何？” 美国佬想要不花钱，就进入巴国，围剿某些罪犯，那是不可能的！ 这里只是军援的费用，政府那边还有民间援助的费用，要打仗，那就得用公路铁路，就得征发民工修葺工事等等，民间生活也会受到影响，这也得给钱！ 两边各要十五亿，那美国佬想要敲开巴国的大门，就得花三十亿！ 而且，这还只是个开始！ 美国佬必须得花钱，还得花很多很多钱！ 当然，这些钱得一点一点地要。 转眼间，两天的时间再次过去，考虑到国内情绪激动，白房子那边一番讨论之后，同意了增加的预算。 带着这个好消息，米勒将军再次来找贾马尔，这次倒是在办公楼里见到了，双方是一片友好。 “感谢贵方的支持，有了这笔钱，我们就能到国际市场上买合适的驱护舰，满足我们海军发展的需要……”贾马尔一番称赞：“请放心，我们会全力支持你们的这次军事行动的，那些该死的犯罪分子，早点下地狱是最好的结果。” “没错，我们也是这么认为的。”米勒将军的脸上也挤出了一个笑容来。 不容易啊！终于算是达成协议了，虽然援助费用已经达到了三十亿，不过，为了能尽快干掉那个可恶的不拉灯，花这些钱也是值得的。 “不，我们不同意！”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吵嚷的声音。 “赛义德将军，赛义德将军，您不能进去，不能进去……” 咣！ 门居然被踹开了！ 一名满脸愤怒的陆军军官出现在门口，目光冒火：“贾马尔，你怎么能这样做？空军和海军都有了新装备，陆军呢？我们陆军到目前为止，什么都没有！” 米勒将军的脸色难看起来，他突然意识到了，这件事好像还没完！ “赛义德，你这是什么态度？当着美国朋友的面，怎么能说这样的话？”贾马尔说道：“出去！有什么事，以后再说！来人！” 哗啦！ 赛义德拔出来了自己的配枪。 嗖！ 米勒将军一下子就躲到了会议桌下面，随着木制的桌子也挡不住子弹，好歹可以提供一些缓冲，关键是，对方看不到自己，没法瞄准，安全性要高一些。 就在他钻进去的瞬间，又向赛义德瞟了一眼，然后就停住不动了。 赛义德把枪对准了他自己的脑袋！ “赛义德，你怎么能这样？好吧，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我们的宿敌阿三，目前已经有了大批的先进坦克，他们的坦克厂能生产t-72坦克，这可是老毛子的主力型号，他们还从大毛那边又采购了几批t-90坦克，他们还自研了阿琼坦克！” 赛义德满脸悲愤：“他们的t-72坦克有1950辆，t-90坦克已经订购了八百辆，还不用算那些t-55和t-62，我们有什么？我们手头那些老旧的69坦克，能完成保卫祖国的任务吗？” 老巴国力有限，先进坦克的数量稀少，在哈立德之类的坦克没有问世之前，老巴手头的主力是69坦克，只有少数进口的85坦克当尖兵，无论数量还是质量，都没法和阿三相比。 所以，赛义德很愤怒，甚至要自杀来威胁贾马尔！ 第551章、我们要两千辆m1坦克! “嗯，这个情况，咱们知道，你想要什么就直接说，别做这种傻事，你先把枪放下，走了火可就不好了。” “是啊，赛义德将军，你有话好好说。”米勒将军也开始劝了。 如果嘭的一声，赛义德脑袋开花了，那将会引发一场轩然大波！这军方的合作，也就只能暂时泡汤了！甚至以后都不可能再合作了！ 而且，美国佬还说不出什么来！ “我们要两千辆m1坦克！”赛义德说道：“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取得对阿三的装备平衡！” 米勒将军当下就傻眼了：“两千辆m1坦克？” 开什么玩笑，那可是美国陆军的主力坦克！ 当年，美国佬和德国佬联合研制新一代坦克，不过后来分道扬镳，德国佬搞了豹2，美国佬搞了m1，虽然技术路线不同，但是，作为三代坦克，有很多技术指标是类似的。 比如说，战斗全重六七十吨，发动机功率一千五百马力，有足够厚的装甲和先进的火炮…… 放眼全世界，豹2和m1都是常年霸榜世界坦克排名三千的！ 这种坦克，给老巴，还两千辆？ 同一座办公楼，某个不起眼的房间。 “秦总，咱们向美国佬要坦克，能成吗？”米尔扎给秦川端过来一杯咖啡，同时开口问向秦川。 秦川摇头：“美国佬应该不会给，不过，作为替代，总得再给个五亿美元压压惊吧？” 米尔扎点头：“是啊，三个军种的力量必须要平衡，海军和空军都给了，陆军不给，也说不过去，更何况，赛义德将军都用上枪了，秦总，您太厉害了，只有您能想出这种办法来！” 秦川笑了笑：“一般般，也没啥厉害的，还是美国佬过分，直接给拍出来个五十亿，咱们还用得着这么麻烦嘛。” “没错，就是！”米尔扎点头：“不过，您这办法太厉害了，怎么想出来的？” 整个要钱过程，都是秦川设计的，一环套一环。 此时，听到米尔扎的话，秦川笑了笑：“也没啥，不过就是灵机一动。” 其实，这个灵感，来源于后世某个评论家的话，说老巴就是把枪口顶在自己的脑袋上，然后向美国要钱。 当时这个说法有些偏颇，老巴也是无可奈何，没办法了，只能这么搞。 不过……现在把这个说法拿出来用，倒是会起到很好的效果！ “赛义德将军，咱们美国没那么多坦克！”米勒将军无奈地开口。 “你们不是要转型吗？要搞轻装部队吗？肯定有不少坦克都没用了，援助给我们，我们是好朋友，我们需要互相帮助！” 这哪里是好朋友互相帮助，这分明就是要挟！ 米勒将军还不能骂，只能好言相劝。 “赛义德将军，军队转型是个长期的过程，远水解不了近渴，这个忙，我们真的没法帮啊！” “m1坦克八百万一辆，两千辆就是……” 听到这熟悉的调调，米勒将军差点两眼一翻，晕倒过去，又来！ “不是八百万美元，只有三百万美元！” “好，那就三百万美元，两千辆就是六十亿美元……” m1坦克的价格，是随着时代在不断变化的。 九十年代初期是三百万美元，当时岛国的90坦克850万美元，被骂惨了。 不过，到了九十年代中后期，m1坦克进行了升级，换了120毫米炮，以及其他装备，单价就达到了八百万美元。 不过，这依旧不算贵，毕竟，同时期英国的挑战者坦克，860万美元，法国的勒克莱尔坦克，更是超过了一千万美元！ 到后世，随着美元贬值，坦克就更贵了，动辄就是几千万美元。 其实，现在美军内部采购价已经飙升到八百万了，不过，米勒将军可不能把价格说太高，直接就给降到了三百万美元，不过，这依旧是个天文数字，毕竟，巴国要两千辆！ “那不可能，不用说六十亿美元，六亿美元都……” “好，那就六亿美元！”赛义德的情绪显然很激动：“只要给我们六亿美元，我们自己去国际军火市场上采购更加便宜的坦克，那还是能稍稍维持起来战略平衡，六亿，不能再少了！” 贾马尔赶紧上去劝：“好，六亿就六亿，你先放下枪……” 赛义德刚刚把枪放下，旁边，几名警卫就冲上来，把枪给夺了过去！然后，把赛义德给架了出去。 “哼，想拿枪威胁咱们，没门！”贾马尔开口。 “是啊。”米勒将军点头：“咱们……” “不过……也的确是咱们考虑不周，空军有了f-16，海军有了买舰艇的钱，陆军啥都没有，也不合适，米勒将军，您说是不是？” 米勒张大了嘴巴，你啥意思？ “我看，这样吧。”贾马尔开口：“从咱们刚刚商谈好的资金里，咱们抽调一亿美元出来给陆军，你们美国方面，再给咱们军援五亿美元，这样就能满足陆军的需求了，皆大欢喜！” 什么皆大欢喜，是你们欢喜好不好？ 贾马尔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米勒将军，帝国坟场的地形，和其他地方可不一样！那里都是山区，空中力量施展不开，还得靠地面部队，你们也肯定需要咱们的地面部队配合，是不是？” 米勒将军神情复杂。 的确是这么个道理。 别看打伊拉克很容易，那是因为那里都是一马平川，不管是空中轰炸，还是坦克推进，都非常方便，帝国坟场呢？到处都是群山，很多地方摩托车都过不去，运输补给还得靠毛驴！ 这场战争，肯定以地面战斗为主，这样一来，老巴陆军的配合就非常重要了。 所以……十五亿美元都花了，再多军援五亿美元，貌似也没什么。 “好，我还需要给国内联系一下。”米勒将军看了看手里的合同：“我们要不要把这合同先签署了？” “不着急，还是一起吧，我怕陆军那边再冲进来一群人……” “好吧。” 米勒将军离开的时候，拳头握得青筋暴起，妈的，又被宰了！ 第552章、马雷舍夫工厂的选择 二毛，马雷舍夫工厂。 库切连科的手里拿着崭新的涡轮增压器，神情复杂。 “库切连科先生，我们既然说了，那就一定会做到。”娜婕斯达看向这名老人，目光中带着尊敬，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外公一样。 “嗯，是的，你们做到了。”库切连科说道：“接下来，等到二毛的资金到位，我们会大量采购这种涡轮增压器的，甚至，一些坦克的其他零件，也可以交给你们来生产。” 娜婕斯达点头：“好。” 能给秦赚取一些额外的利润，那也是不错的。 “库切连科先生，库切连科先生！”就在此时，一名中年人跑了过来：“我们刚刚得到消息，巴国陆军已经得到了一笔庞大的资金，完全可以出资采购大批的坦克了！” “是吗？”库切连科看着面前马雷舍夫工厂的负责人尼古莱-别洛夫，目光中满是兴奋。 “是的，没错！我们很快就能收到定金，送过去第一批坦克了！只是……” 别洛夫看向娜婕斯达，有些话没法直接说。 “只是什么？说吧，娜佳不是外人。” “只是，我们厂目前还没法生产全新的坦克，毕竟，很多零件都是大毛那边生产的，尤其是坦克炮，大毛那边拒绝了我们的采购要求。”别洛夫的表情很是紧张。 没错，他们现在已经有订单了，厂子已经能摆脱危机了，但是，零件怎么办？没零件，根本就没法生产出来现代化的坦克啊！ “是啊，这是个大问题。” “巴国要求的时间很紧张，这第一批坦克，我们是不是……”别洛夫说着，看向远处的坦克坟场。 “不行，绝对不行，我们不能用二手坦克糊弄巴国，否则……会严重影响我们的信誉！”别洛夫说完，看向了娜婕斯达。 “娜佳，我相信，你有办法帮我们解决零件问题，我代表马雷舍夫工厂和莫洛佐夫设计局，提前感谢您的帮助！” 娜婕斯达皱起来了眉头。 她可不是无所不能的，尤其是，坦克这种军工产品，她之前也没有太多的涉猎。 “咱们自己不能生产吗？是我们没设备，还是没技术？” “苏联时代，很多零件都是分开的，比如坦克炮，是由叶卡捷琳堡的okb-9设计局来设计的，之后，交给了莫托维利卡的九号火炮厂生产，咱们二毛这边虽然也有钢铁厂，但是，没有这种炮的制造技术。” “那咱们就去这个九号火炮厂，挖几个人过来！”娜婕斯达说道：“只要钱给到位，肯定有人愿意过来！” “嗯，这是个办法……”库切连科看向别洛夫：“别洛夫，一旦拿到资金，给娜佳一部分，请她帮忙从九号火炮厂请造炮的工匠过来！” “哦。” “这笔生意，关系重大，咱们绝对不能用二手零件！”库切连科继续叮嘱。 别洛夫心事重重地点头，回到办公室，就看到助手拿着一份传真文件过来：“厂长，厂长，巴国方面要求，第一批坦克在半个月内送到！” 半个月？ 别洛夫咬咬牙：“去那边，挑选一些状态好的，刷上新的油漆，先给他们送过去！” 不用说半个月了，他们重新恢复生产，半年内能造出新坦克来就不错了！ 缺乏的零件，可不止有炮管，还有其他很多东西！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该死的大毛，居然说t-80的知识产权是他们的，不允许二毛这边出口坦克给巴国！ 现在，先用坦克坟场里的老旧坦克凑数吧！ 别洛夫把库切连科的话当做了耳旁风，他不知道，自己很快就会为此付出代价：巴国退货，马雷舍夫工厂在巨额索赔前面被迫倒闭！ 当然，他更不知道，这一切，都是秦川给挖的坑，等巴国拿到了二手坦克，这才有理由终止合同，而且，还正大光明！ 美国军援的钱，是东方朋友给的，当然也要花在东方人身上！ 巴国，塔克西拉坦克厂。 “秦总，贵方的这台1200马力发动机非常不错，比二毛生产的质量还好！”巴杰瓦的嘴里满满的都是赞叹。面前试车台上的这台6td发动机，太给力了！ “嗯，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可以正式给贵方生产了，贵方的陆军极度缺乏先进的三代坦克，不能再等了！这边的坦克厂，也可以同步生产！” “没错，我们也充满期待！”赛义德点头，这笔钱不容易啊，是他拉下脸来才拿到的！ 不过，就算是让他再选择一次，要脸和要钱之间，他也依旧是选择要钱！用他的脸来换几亿美元，再变成几百辆坦克，值！ “赛义德将军，赛义德将军！出事了，出事了！”就在此时，一名手下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大喊。 “怎么了？”赛义德皱起来了眉头：“难道是美国佬反悔了，不给我们钱了？” “不是，是，是……” 手下跑得太快了，以至于一时间说不上来。 “别着急，先喝口水。” 十几秒后，等他喘匀了气，喝了几口水，这才继续开口。 “是阿三！” 美国佬要打帝国坟场，就得和巴国搞好关系，就得给一大笔的军援，放眼全球，阿三肯定是最不愿意看到的那个。 在这种时候，阿三跳出来，搞点幺蛾子，也是很正常的。 “阿三怎么了？” 这种时候，难道他们还能打过来？如果是这样，那就是在给美国上眼药啊！ “阿三对外宣布，要在博克兰地区，展开五次地下核试验，他们要用这个行动，向全世界宣布，他们即将成为有核国家！” 秦川也是脸色一变：“阿三要把这层窗户纸给捅破了？” 这件事，就是在九十年代末期出现的，只是秦川不知道，居然会在今年就上演。 阿三在常规武器方面，已经超过了巴国很多倍，现在巴国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赶上阿三的水平，但是，阿三还是绝对心中不平衡了，为了展示自己南亚大国的雄风，居然要捅破这层窗户纸！ 第553章、阿三要捅破蘑菇弹的窗户纸! 这个世界，表面上能拥有蘑菇弹的，只能是五大流氓，这已经是世界公认的了。 实际上，私下里能造蘑菇弹的，还有很多，比如岛国，大卫国，但是，他们从来不承认！ 阿三却要打破这个惯例！这也充分说明了那些政治家们的短视。 阿三研究蘑菇弹技术，和世界其他国家几乎是同步的。 当年，二战刚刚结束，阿三就在著名的核物理专家霍米-巴巴的主持下，搞起来了研究原子能的委员会，当时阿三还没有脱离英国的殖民统治，可见他们的研发有多早。 等到阿三独立，尼赫鲁更是大力支持，要钱给钱，要人给人，研发经费甚至一度高达全国所有研发经费的百分之二十七。 所以，在六十年代，阿三大言不惭地声称，只要有需要，十八个月，就能造出来蘑菇弹。 不过，尼赫鲁很快就意识到，搞蘑菇弹不适合他们，当时的美苏正在大力发展核武器，足以摧毁全世界，阿三想要获得国际声誉，那就得反对！ 果然，尼赫鲁站的位置很准确，靠着旗帜鲜明地反对蘑菇弹，获得了巨大的国际声望，甚至成为了第三世界的领袖，那叫一个骄傲。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错过了1968年的这个时间节点，在这一年，联合国通过了《不扩散核武器条约》，意思很简单，在这个时间节点之前，没核武器的就是无核国，有核武器的就是有核国家，而当时有的，就是五大流氓。 阿三感觉受到了不公正对待，所以没签署这个条约，同时，紧锣密鼓地展开了核武器的研发工作，终于，到了1974年，终于在博克兰进行了首次地下核试验，当量也就是一万吨左右，和美国爹赏赐给岛国的差不多。 不过，当时阿三对外声称，这是和平核爆实验，阿三依旧坚定地和平利用核能，而且，从那之后，阿三就再也没有进行过类似实验，直至现在！ 阿三终于放弃了和平利用核能的说法，决定要展开多次核爆实验，用来威慑巴国了！ 就算是有了大批军援，巴国的实力也依旧是很弱的，因为你们没有蘑菇弹！ 赛义德的脸当下就变了。 蘑菇弹，那可是一枚就能摧毁一座城市的超级武器！巴国头顶上，也要时刻悬着一把威胁自己的利剑了！ 怎么办？ 赛义德的目光，瞬间就看向了秦川。 “秦总，您得帮帮我们！” “当然，我说过，我们是朋友，只要有需求，我们可以帮助，不过……你们可否觉察到阿三这么做的用意？” 赛义德皱了皱眉头：“秦总，您是说……阿三就是想要试图让我们也引爆蘑菇弹，然后遭来国际社会制裁，美国给我们的这些军援，也会全部打水漂？” 赛义德还是聪明的，瞬间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利害。 如果巴国不跟着引爆，那阿三的核威胁就一直成立，如果巴国跟上了，那美国人还能继续援助巴国吗？美国就算是再想要教训不拉灯，某些原则也是绝对不能打破的。 任何一个有蘑菇蛋的国家，都不希望其他国家有，这样才能保持优势，哪怕盟友也不行！ 好吧，有个例外，比如大卫国，不过，那是美国的亲儿子，没法比。 “可是，如果我们没有，那从气势上就被比下去了。” “想要挺起脊梁，不一定得靠蘑菇弹啊！” “那靠什么？” “你们这边多山，偶尔发生一次地震，也是很正常的吧？” 赛义德瞬间反应过来，眼睛睁大，果然，要说鬼点子，还是秦总多！ “接下来，咱们应该……”秦川把自己的思路快速地说了出来。 阿三，博克兰地区。 这里距离巴国边界只有一百多公里，所以，在这里引爆蘑菇弹，可以很好地震慑巴国，有再多的常规武器也没用，比不上蘑菇弹的威力！ 无数工程设备在忙碌着，地面上挖出来了一个个的大坑。 曾经，核试验在地面上就能进行，当年老毛子搞疯狂的伊万，甚至让整个北半球都被迫停电。 不过，现在的环境已经不是当初了，谁敢在大气层内玩核弹，那就是污染全球环境，只能搞地下核试验，那就得进行庞大的工程了。 多年来，阿三的核物理专家们一直都在等待着这一天，他们看着施工现场，心情激动。 其中一个人，脸盘很胖，留着一撇小胡子，随着他的嘴开口说话，小胡子也在不断地晃动。 “到现在，我依旧记得第一次核试验的场景，可惜，霍米-巴巴已经看不到了。” 拉贾-拉曼纳，阿三核武器专家，甚至可以称为阿三的蘑菇弹之父，现在，眼看着再次进行核试验，他非常兴奋。 “是啊，我们缅怀霍米-巴巴先生，不过，他也一定会在天上保佑我们的，这次，五个核试验装置，一定会全部爆破成功。” 积攒了这么多年，阿三要实验，自然是一股脑的全实验了，一共五个，有钍、钚、铀这些核裂变装置，还有一枚热核武器，全部实验了！ “嗯，只是我们现在核爆，不知道会引起全世界怎样的反应，尤其是美国。” “美国？美国人应该会支持我们。”拉曼纳说道：“我们有了蘑菇弹，就能更好地牵制东方，美国佬应该能看到这一点的。至于英国……英国曾经殖民统治过我们，根本就不会给我们使绊子……” 此时，美国人正在经受最痛苦的煎熬：老巴们的狂轰滥炸！ “米勒将军，贵方应该全力维持世界现状，如果出现一个新的有核国家，就是对世界秩序的严重挑战！”贾马尔的声音很大，几乎是带着咆哮的：“现在，阿三趁着这个机会试爆蘑菇弹，更是对你们美国的挑衅！” “没错，阿三这么做是不对的。”米勒将军的声音带着疲惫：“目前，白房子那边正在商量对策。” “商量什么对策，贵方应该对阿三进行全方面的制裁！”贾马尔说道：“这不仅仅是我们的要求，也是全世界无核国家的要求，只有这样，才能让阿三回到正确的轨道上来！” 贾马尔继续狂轰滥炸：“也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继续合作下去！” “喂，我们已经谈好了条件，怎么能再加？”米勒将军着急了。 “这得问阿三，这和我们无关！” 第554章、制裁阿三分几步 老巴们一次次地增加要求，已经让美国佬很难受了，好容易咬牙把那些条件都同意了，没想到，老巴还要增加条件！ 不过……这也没办法，毕竟，阿三这么做，的确是对世界秩序的挑战！ “好吧，那你们想要怎样制裁阿三？” “首先，冻结阿三在国外的所有资金，你们最近，不正在为军费发愁吗？冻结阿三几百亿美元，这场仗就有钱了。” 米勒将军一愣。 打仗是需要钱的，如果把阿三在国外的所有资金都给冻结了，那可不止几百亿啊，而且，这些钱拿得是理直气壮，毕竟阿三这么干，那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全世界都知道，美国人的小日子过得美滋滋的，哪怕不干活，也能靠领救济金生活，但是，这种生活是建立在放其他国家血的基础上的。 西欧，岛国，南棒国等等，都是肥羊，需要的时候，就放他们点血，而且，这些国家还不敢反抗！ 不过，逮着盟友一直薅也不合适，阿三这个国家，一直都是左右逢源，是老毛子的铁杆盟友，搞一下阿三，还能打击老毛子，这主意，可行！ “还有吗？” “其次，在半导体、计算机、电子设备、航空航天等等领域里的敏感商品，列入出口管制清单，这些东西，都可能被阿三用来制造蘑菇弹或者运载工具。”贾马尔继续说道。 这个理由，听上去好像也很充分，但是，美国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 迎着米勒那疑惑的目光，贾马尔继续说道：“当然了，我们希望，这种制裁不能仅仅停留在口头上，而是要落实到行动上，尤其是，一定要杜绝某些走私贩子，从中渔利，高价卖给阿三！” 米勒将军瞬间会意。 所谓的制裁，哪里有那么严格呢，美国和波斯的关系搞得那么僵，不照样有军火贩子把雄猫战机的零件偷偷运到波斯那里去吗？波斯人可以买，只是会花费高价而已！ 这样一来，就会有一批人发大财！ 这些来南亚打仗的部队，肯定会更方便，补给船路过阿三那边的时候，只要向海里扔一些东西，就能赚到大笔的资金！ “没错，我们需要执行这个制裁手段，绝对不能让阿三把我们西方和平的民品用在军事上！”米勒将军点头。 贾马尔心中那叫一个高兴啊！ 秦总提的方案，果然够高明，这些制裁措施说出去，阿三还敢再明目张胆地搞蘑菇弹吗？只要他们不引爆，就永远也确定不了自己的设计是否合适，也就没法大批量的建造！ 这些手段，能迟滞阿三的蘑菇弹装备进程，更是能让阿三灰头土脸！ “还有吗？” “当然有。”贾马尔继续说道：“如果前面的制裁，依旧不能让阿三放弃的话，那就需要联合整个西方，将阿三踢出swift体系！” 米勒将军一愣，这手段，够狠啊！ 随着国际之间贸易的日益频繁，早期那种使用传统的手工处理手段，根本就跟不上客户的需求，于是，在七十年代初期，在美国的牵头下，西方银行建立起来了一个国际通信系统。 通过使用标准的电文格式，各国银行可以飞快地处理各种金融业务，它的出现，将原本需要一个星期甚至半个月的国际汇兑等业务，缩短到了一两天的时间，大大地方便了客户。 后来，接入的国家越来越多，就逐渐成了世界性质的银行交易系统，成为了大名鼎鼎的国际资金清算系统！ 统一格式的电文，遍布全球的网络，让它安全、可靠、快捷、有效地提升了银行结算速度，可以说，被踢出去了这个系统，那就意味着别再搞国际交易了！ 前面两个，阿三或许可以熟视无睹，继续一意孤行，但是，这个后招，让阿三必须得考虑后果了！ 米勒将军点头：“嗯，作为后续手段，可以考虑！还有吗？” “嗯，如果这些手段还不能用，那就是军事上的，贵方捍卫全球秩序的决心没有变吧？” 必要的时候，出动几艘航母！ 当年，阿三肢解了巴国，让东巴分割出去，还不过瘾，打算趁热打铁，一路西进，把巴国彻底给灭亡了，然后，美国的航母就开过来了，阿三只能收手。 如果阿三一意孤行，那就只能动用武力了。 米勒将军皱眉头，接下来进行的战争，航母肯定要参与，如果顺带过来，吓唬一下阿三，也是可以的，于是，继续点头。 “还有吗？” “如果这些手段还不够，那贵方不如直接摧毁了阿三的核工业……” 米勒将军摇头：“不行，不行，这可真不行！” 阿三首都，新德里。 “最近，国际社会上意见很大，都在抨击我们的核政策，不过，我们不能退缩，必须要坚持下去！等着美国来和我们交涉，到时候，我们就要坚定地抗议美国人军援巴国的计划！” “没错，如果美国人不交涉，那巴国肯定会耐不住性子，同样试爆核弹，这样一来，美国的军援，巴国也就要不上了，巴国还得接受制裁！” 不管怎么看，这次试爆蘑菇弹的时机，都是最合适的！ 除了这些，他们还能增强民众的支持率！ 所谓风水轮流转，今日到我家，在阿三这里，也是要等好久的，之前的座位，都是甘地家族垄断的。 尼赫鲁下去了，闺女英吉拉上台，英吉拉下去了，儿子拉吉夫上台，直至91年，拉吉夫被刺杀，才终结了这个家族统治，但是，新上任的政府依旧根基不稳，这次试爆蘑菇弹，可以有效地提升他们的国际影响力！ “美国人来了！”就在此时，外面响起了一个声音。 美国外交官平静地走了进来：“各位，我转达一下白房子的意见，如果贵方一意孤行，继续进行核试验，那接下来，会扣押贵方所有的境外资产。” 上面的人没动静。他们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结果，扣押的也不是政府的，而是各个公司的。 “我们还会将各种高科技产品列入出口管制清单，严禁贩卖到你们这里。” 上面的人依旧无所谓，明面上买不到，不能暗地里买吗？ “如果贵方还一意孤行，试爆了核弹之后，贵方将会被踢出swift体系。” “什么？”阿三们震惊了：“你们不能这么做！” 第555章、我们偷偷过去，点个大炮仗 博克兰地区。 这里是一片无边无际的荒芜之地，最适合进行核试验，同时，土方挖掘的工作也非常简单，从决策到完成实施，不过只用了五天而已！ 拉曼纳望着实验场地，满脸兴奋。 “好，五个实验装置都已经埋好了，接下来，我们就可以展开引爆工作了！向新德里发出消息，我们随时都能引爆下面的蘑菇弹！” “是！”一旁的助手快速地跑走，很快，又跑了回来。 “报告！新德里传来命令。” “念！” 大家伙都知道，这是具体的引爆时间指示了，估计，上面会迫不及待，说不定就是两三个小时之后，那个时候，现场人员刚刚撤离，跟着就能展开了。 很快，整个阿三都会振奋精神：阿三也终于成为了大国！ “命令，立刻停止所有核试验，拆除核装置！” “什么？” 拉曼纳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不可思议：“今天不是愚人节！” 怎么可能出现这种命令？开什么玩笑！ 他一把夺过来了命令，看着上面的字迹：“我不信，我绝对不信，还能有什么压力让我们停止引爆蘑菇弹！” 如果一直不说，那也就算了，如果说了，结果没做到，那全世界都会看阿三的笑话，国内的人也会笑话他们！整个政府的信誉都会遭到打击，没有人会这么蠢！ 所以，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 “立刻给我准备一架直升机，我要回去，我要问一问到底是什么情况！” 几个小时之后，拉曼纳出现在首都，听着椅子对面人的解释，表情复杂。 其他的还可以承受，但是，要是被踢出了国际货币结算体系，那阿三就彻底被西方世界孤立了！所以，他们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停下引爆蘑菇弹的操作。 “那些该死的美国人，难道不知道，我们成为了核大国，可以有效地牵制东方吗？他们怎么能如此对待我们！”良久，拉曼纳开口，语气带着不甘和愤怒。 “是啊，但是，对美国人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抓住那个不拉灯的家伙，把他干掉，等到美国人完成了这个任务，那巴国就没什么重要的了，到时候，我们再引爆也不迟。” “好吧。”拉曼纳点头，他的手，再次握成了拳头。 巴国。 “秦总，您的办法真好！”米尔扎兴奋地说道：“阿三那边已经决定停止了核试验，所有的将军们都很高兴！” “嗯，这样一番制裁下来，阿三必须接受，此时，他们一定委屈得像是小媳妇……”秦川笑着打趣。 这番制裁手段，那可是后世美国佬招呼在大毛身上的，大毛能扛下来，是因为背后有人在输血，他们不是孤军奋战，而阿三就没有这样的后援了，他们怎么可能不妥协！ “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我们当然要偷偷过去，点个大炮仗了！”秦川笑着说道：“阿三怎么会甘心受美国的控制，表面上同意，背地里，却在想尽办法对抗，这种出尔反尔的行为，最为可恶，应该受到最严厉的制裁！” 米尔扎睁大了眼睛：“秦总，我们……需要从哪里弄到这种大炮仗？” “路上捡啊。” 捡！米尔扎满脸的兴奋：“从哪里捡？” “这个嘛，还得再等等。” “等什么时候？” “等阿三全部撤离博克兰基地。你们把捡到的大炮仗，塞进阿三打好的地洞里。” 米尔扎两眼放光：“好，好，好，我们听您的安排！秦总，您真是我们最好的朋友！” “嗯，既然是好朋友，那我们要不要谈点其他生意？” “秦总请讲。” “前些年，贵方一直有意开发瓜达尔港，不过，由于种种原因，这个港口的开发项目被迫搁浅，现在，需不需要我们帮忙，联合开发这个港口？” 米尔扎一愣：“瓜达尔港？贵方开发这个港口，有什么用吗？” “最近，海盗频频出现，咱们开发了瓜达尔港，主要是想自己的军舰过来护航的时候，有个临时歇脚的地方，同时，还能促进你们巴国西部沿海地区的开发。” 东方海军必须要走出来！ 随着一艘艘军舰的建造，东方海军也会越来越强大，会有走出来的需求，老巴这里找个合适的港口停泊，非常重要！ “等到以后，我们还可以从瓜达尔港修建输油管道和铁路运输线路，穿过喜马拉雅山脉，一直修到我们国内，这样，我们进口能源和运输物资，都会更方便。” 瓜达尔港，可是一带一路的重要枢纽！ 东方已经成了石油进口国，以后的石油进口还会越来越多，走海路，要通过马六甲海峡，一旦发生战争，这条补给线路随时都会被切断！ 国家为何会大力发展电动汽车？环保不过是个借口而已，弯道超车，加速汽车工业发展是一方面，换个赛道，和西方再次到一个起跑线上，同时，另一个重要原因，还是能源安全！ 咱们有煤炭，有核电，风能太阳能啥的只是打酱油的，至少，电动车补充能源方便，这液体燃料是进口的，风险很大！ 那怎么才能绕开马六甲？ 答案就是走老巴！ 从老巴境内一路向北，修铁路，修燃油管道，一路就能送回国，彻底绕开大海！咱们海上惹不起，总得躲得起啊！ 而且，到了老巴这里，很容易就能把波斯的石油运走，甚至都不用走任何海运，完全陆地运输！安全性大大提高！ 现在给老巴帮了这么大的一个忙，当然也要提一些要求，所谓好朋友，也得相互帮助。 “好！”米尔扎点头：“我这就去通知贾马尔将军！” 送走了米尔扎，秦川还没喘口气，外面又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秦，你这任务，时间还真短！多亏了咱们有老熟人，否则，还真弄不过来！” 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女人。 “塔尼亚，你辛苦了！” “不过，秦总，这不符合你的个性啊，你一向不都是喜欢玩大的吗？郁金香这种小东西，怎么能入你的法眼？” 秦川笑了笑：“不能太大，否则，高抬阿三了！” 第556章、小炮仗和大烟花 后世，大毛二毛两兄弟掐架，战场上就出现了一款代号郁金香的2s4自行迫击炮，这也算是从武器坟场里拉出来的老古董了，原型车在1958年就开始研制。 之所以能一直用下去，当然是它的威力了，虽然叫迫击炮，但是，它的炮管口径却高达240毫米！ 它主要发射两种跑道：130公斤重的高爆破片炮弹，一种228公斤的火箭助推高爆破片炮弹，后者的射程可以达到二十公里。 同时，在冷战那个最疯狂的年代里，老毛子还给它研制了一种3vb4炮弹，它最大的特点是……蘑菇弹战斗部，三千吨tnt当量。 这当然也是为了回应美国佬的核炮弹，美国佬的w54核弹，装在204毫米榴弹炮弹头里，射程五公里，杀伤半径五公里，没错，自杀型武器。 老毛子的更优秀一些，射程二十公里，杀伤半径最多十来公里，打完了炮弹就跑，还不至于跟着蘑菇云一起升天。 冷战结束，老毛子的很多武器都被束之高阁了，一些武器则被腐败分子偷出来卖了，丢失核弹这种事，不稀奇，不过，安东尼娜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核炮弹给弄过来，那也是手段通天！ 只是，安东尼娜对于这次行动，有些小小的牢骚。 三千吨tnt当量，够干啥的了？也就是个大爆竹，咱们完全能弄个几万吨当量的，这才是大烟花啊！ 只有秦川心中清楚，以阿三的水平，也就造个几百吨当量的小玩意儿，三千吨当量的，已经够给阿三脸上贴金的了，没必要再大。 “好吧。”安东尼娜点头：“这次行动，一共花了八百万美元。这笔钱怎么走账？” 王辉的海外开荒集团，那账目和国内账目可是分开的，这次任务，那是秦川安排的，所以，这笔账，来阳集团得给补上。 秦川的目光死死地盯住了安东尼娜。 开始的时候，安东尼娜还想要调侃几句，怎么，看上我了？这可不行，朋友妻不可欺，这是咱们东方的传统……不过，她没把这番话说出来，因为，她知道秦川的真正意思。 “好吧，一共八枚，一枚一百万，咱们送过来一枚，其他的，都留在咱们手里，我这也是为了咱们雇佣兵集团的未来啊！要是被人欺负狠了，咱们就给他种蘑菇！”安东尼娜大气地说道。 秦川差点被气得一口老血喷出来。 现在的音乐家雇佣兵，海陆空三军都齐全了，已经算是正规军的力量了，甚至，完全可以在非洲颠覆一个国家的政权，但是，有些底线，还是不能碰的。 比如说，自己拥有蘑菇弹。 蘑菇弹这东西，是深受五大流氓重视的，自己可以有，别人不能有，否则怎么体现五大流氓的崇高地位。 阿三是个特例，历史上，阿三引爆了蘑菇弹炫耀自己有了新玩具，美国佬并没有太过关注，毕竟，就是想要用阿三来制衡东方。 老巴嘛，和阿三一个待遇，毕竟如果区别对待，那丑恶嘴脸太难看。 但是，其他国家就不行了，比如北棒子，比如波斯，无数次地被美国佬拎出来教训，各种制裁，甚至是武力威胁。 如果美国佬知道，一个非洲的雇佣兵组织首领，居然是个喜欢种蘑菇的小女孩，那会有什么反应？ “这八枚，都送过来吧。”秦川说道。 安东尼娜顿时就是一愣：“秦总，这怎么行？咱们兄弟……” “怎么？音乐家雇佣兵，不听咱们来阳集团的了？” 这个帽子扣下来，那就严重多了，安东尼娜吐了吐舌头：“好吧，都送来就送来。” 咳咳……你都是孩子妈了，还把曾经燕子学校里学习的勾引人的手段拿过来？秦川想要教训几句，想了想，还是算了。 “至于价格，咱们也不能白干活，就和老巴要两百万一枚吧！”秦川说道：“以后，还可以弄一些导弹研发人员过来，这也是老巴急缺的，不能有弹没枪。” 蘑菇弹最合适的载体就是弹道导弹，老巴发展弹道导弹的历史也不晚，六十年代，就成立了航空和外太空研究委员会，负责导弹计划。 不过，真正的突破还得是八十年代，从法国获得了全套探空火箭技术和生产设备，在这些的基础上，研制出来了哈塔夫弹道导弹，其实就是大号的火箭弹，好歹也算是解决了有无问题。 发展到哈塔夫-4的时候，射程750公里，命中精度200米，算是真正具备实战价值了。 这款导弹，又被命名为沙欣-1，目前刚刚投入使用。 至于射程更远的，就是从北棒子手里购买到的劳动弹道导弹技术，射程直接飙升到了一千五百公里。 不过，这些技术还都挺落后的，肯定需要更加先进的弹道导弹，覆盖阿三全境，这些不能和东方站上半点关系，老毛子的技术就至关重要了。 “好。” 安东尼娜走了出去，跟随在她身边的瓦里西露出笑容：“头儿，您还真有先见之明，咱们买了十六枚，您坦诚到了八枚，秦总就没发现。” 安东尼娜笑了笑：“把这件事，烂到肚子里去！要是泄露到了外界，你这辈子就别想要工资和奖金了！” 安东尼娜当然知道，这件事一旦传出去会有多可怕，她也知道秦川的担心，不过……音乐家雇佣兵，还是得有自己的大杀器，这样才能直面任何威胁，尤其是万一美国佬看他们不顺眼了，他们还能送美国佬的航母编队下地狱！ 雇佣兵，从来就不怕任何力量！有了蘑菇弹，底气更足！ 八百万一枚，秦川肯定不相信，因为他知道，在大毛二毛那边捣鼓武器装备有多便宜，故意多说一些，让秦川以为识破了这个小计俩，以后就不会再怀疑了。 安东尼娜没觉得自己有哪里做得不完美，接下来，就把一半蘑菇蛋运过来了。 房间里，秦川望着窗外，沉思半天，然后开口：“好吧，音乐家雇佣兵，就得成为世界最强的雇佣兵，要维持非洲秩序，没点大杀器还真镇不住厂子。” “秦总，您是说……” 秦川冲张承志摆摆手：“算了，不纠结了，接下来，去找老巴，商谈具体运输的事情。” 第557章、报告，发现地震，在博克兰地区 巴国地形复杂，长条形状，西边是山区，东边是荒漠，尤其是和阿三接壤的部位，几乎全部都是荒凉的沙漠，只有在南边一部分地方，是沼泽地。 到了夏季，沼泽地里根本就无法行走，哪怕就算现在是冬季，降雨稀少，沼泽地里也很难有人穿过。 但是，在一个寂静的深夜里，一群人却在沼泽地中艰难地跋涉着，他们全副武装，戴着夜视仪，手里还拿着最先进的卫星导航接收机，上面显示着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这也是沼泽地里唯一的可以通行的道路！ 四周一片漆黑，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们，更没有人注意到，这群队伍之中，居然还有一头毛驴，毛驴的背上，驮着一个圆滚滚的东西。 夜间行动，白天休息，用了三天的时间，他们终于通过了这片沼泽地，然后，继续在荒漠里前进！ 终于，第五天的时候，他们来到了目的地，这里的人员已经撤走了，没有任务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愿意留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这些人找到了之前挖好的洞穴，将毛驴背上携带的东西，轻轻地抬下来，然后，在上面附加的装置上，一番操作，设计定时的时间，然后，将它轻轻地放进去之前阿三挖好的坑洞，慢慢地放到底。 这些人再次看了一眼手表，然后呼啦啦……快速离开，闪人！ 97年，2月6日，夜。 噼里啪啦…… 嘭，嘭嘭！ 东方大地，到处都是一片热闹的气氛，这一天，是除夕夜！ 无数的鞭炮在燃放，无数的礼花飞上了天空，炸开五颜六色，绚烂夺目的焰火。 杨雪抱着儿子，站在家属院的院落里，让孩子看着头顶的焰火。 “看，那个方向，就是你爸爸去的地方，他是去干大事的，我们在家等他，你要快快长大，等你再大一些，我们就能和你爸爸在一起了……” 嘭！ 阿三，博克兰地区。 一声巨响，大地开始颤动，剧烈的地震波向四周传播，附近的动物纷纷在睡梦中被惊醒，四散而逃，刚刚的动静，山崩地裂，简直就是世界末日一样！ 地下，某处，炽热的火球升腾，四周的岩石迅速气化，可怕的冲击波迅速向四周扩展，硬生生地撕裂出来一个直径四五十米的洞穴！ 冲击波开始减弱，温度降低，刚刚被气化的岩石逐渐冷却成为了液体，不少液体直接被挤进了四周岩层的缝隙，还有一部分由于重力作用，向下滴落。 这一刻，洞穴的墙壁上，挂满了轰轰的岩浆，顶部的岩浆向下滴落，形成了岩浆雨，侧壁的岩浆向下流动，最终都汇聚到了洞穴的底部，这里变得红彤彤的，简直就像是一个特大号的草莓！ 时间慢慢流逝，岩浆雨停了下来，洞壁的岩浆也不再流动，变得如同钻石一般璀璨，但是，没有持续多久，咔嚓咔嚓的声音响起，洞壁周围开始出现裂缝。 裂缝越来越大，越来越多，尤其是顶部的裂缝，最为耀眼！ 顶部的岩石开始下落，哗，哗啦啦，轰隆隆…… 整个洞穴顶部在几分钟内，彻底的垮塌下来！ 轰隆隆！ 地面跟着震动，也开始向下塌陷，形成了一个大号的漏斗，直径足足有一两千米！如果表面再光滑一些，看上去就像是射电天文望远镜的反射面一样。 随着地面塌陷，无数的灰尘四散，这些灰尘之中，也出现了一些放射性尘埃，向四周扩散！ 这个夜晚，注定不平静！ 米勒将军依旧留在了巴国，协议已经谈妥，一些项目已经开始落实，他就直接住在了巴国，住在了白沙瓦基地。 当年，对付老毛子的时候，这里几乎就是美国人的大本营，他们在这里训练帝国坟场的游击队，教他们各种战术，和老毛子周旋。 而现在，他们要面对的，就是这些训练过的游击队！这件事，够讽刺的了！ 夜色深沉，米勒将军在迷迷糊糊之中，刚刚有了睡意，外面就传来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 “米勒将军，米勒将军！有紧急情况！” 米勒将军披上了外套，出来开门：“什么事？” “巴国地震台监测到了一次地震。” “地震？这关我们什么事？抗震救灾不是军队的事情，更不是我们美国人的事情！”米勒将军有些恼火地看着来报信的助手：“这种事，不要来烦我！” “震源在博克兰地区。” 米勒将军原本都打算回去继续睡觉了，听到这个消息，瞬间就是脸色一变：“地震等级？” “4.7级。” “立刻把我们的专家找来，去巴国地震台！” 当地时间，凌晨一点钟。 “这次地震的p波能量较强，lg波能量较弱，s波不发育，呈现出来明显的浅源爆炸的特征，如果现在是白天，我们的卫星应该能看到当地的塌陷，甚至，现在如果起飞专门的气象侦察机的话，可以搜集到一些放射性尘埃。”美国专家研究了一番地震波形，做出来了判断。 地下核试验会生成地震波，天然地震也会有地震波，但是，两种情况，生成的波是不一样的。 前者是爆炸源，直接拍打四周的地面，形成的是压缩p波，剪切方向的s波能量较弱，而天然地震是地面错层引起的，主要产生剪切s波，只要比较这两种波形，那就能区分出来。 简单介绍，压缩弹簧，弹簧来回运动，这就是p波，把绳子抖动起来，让一个波形沿着绳子传播，就是s波，就像是水波一样。 更何况，美国佬地下核试验的次数是最多的，这些专家们看地震波，一眼就能区分出来是什么。 “根据地震波的特点来分析，挖掘深度应该连一千米都不到，爆炸当量在三千吨tnt左右。” “该死的阿三，居然敢欺骗我们！”米勒将军当下就恼了：“明明已经答应了我们的要求，放弃地下核试验，却背着我们，偷偷进行！” 这完全就是打脸啊！打的是美国佬的脸，这个世界上，只有美国人可以说话不算数，其他国家，答应了美国佬，事后又反悔，那是要付出代价的！ 第558章、作为当事人，阿三是最后一个知 阿三首都，新德里。 当被外面的敲门声惊醒的时候，拉曼纳有些恼火，这什么人？ 很多科学家都是夜猫子，拉曼纳也不例外，他凌晨两点钟才睡觉，现在也不过四五点，他才睡了两三个小时，就被吵醒了！ “什么人？”拉曼纳走到楼梯口，看向一楼客厅里站着的几个人。 “拉曼纳先生，紧急情况，上级让我们叫您过去。” “有什么紧急情况？难道是又要引爆了？”拉曼纳的心中还是有些不满的，制定政策，最忌讳的就是朝令夕改，既然决定了，那就算是碰得头破血流，也绝对不能回头！ 现在算怎么回事？ “是已经引爆了。” 已经？好啊！不，不可能啊，五枚蘑菇弹，都已经拉回来了，哪里来的核爆？ 拉曼纳的脸色无比难看：“居然背着我们，另外找人了？” “不，没有，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所以，上级要您过去，问个明白。” 拉曼纳迷迷糊糊地上了车，来到了政府大楼，见到了一群同样迷迷糊糊的人，不过，当看到了那份措辞严厉的国书之后，他们都是冷汗直冒，彻底清醒了！ 博克兰地区，具体方位：东经……，北纬……，在2月6日，晚上九点五十三分，引爆了一枚核弹，深度八百米，爆炸威力三千吨tnt当量！ 这可不是开玩笑，这是实打实的判定书！ 对于阿三这种一意孤行的行为，美国方面表示非常愤怒，所以，郑重通知阿三，即日起，将会进行以下制裁措施： 第一，扣押阿三所有境外资产…… 第二，对所有的高科技产品和设备，对阿三禁运，具体名单包括如下…… 第三，将阿三踢出swift体系…… 拉曼纳的后背已经全湿了，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再也没有睡意，语气中满是惊恐：“不，不，我们没有这么做，我们根本就没有引爆，所有的核弹，都已经拆除了！” “拉曼纳，你确信吗？会不会有什么人，暗中不听命令？”此时的领导很是生气。 为了所谓的民族自尊心，偷偷地做手脚，引爆了蘑菇弹，然后，遭来全世界的指责和制裁！只有傻子才会这么干！ “当然不可能，所有的蘑菇弹，都已经被收起来了！而且，我们计划引爆的五枚，没有一枚有三千吨的当量。” “你确定？” “那是当然，我们没那本事……” 他们五个实验装置，其中三个，分别是0.2、0.3和0.5千吨当量的，剩下的两个，是15千吨和56千吨当量的，三千吨？没有！ 为啥？ 当然是造不出来！ 前面三个几百吨的，其实都是实验装置，根本就不是蘑菇弹，甚至都不一定能在短时间内发生剧烈的链式反应，剩下两个，个头又非常大，是使用轰炸机或者导弹来投送的。 这种三千吨当量的，那正好可以放到炮弹里，需要很高的加工技术，以阿三的水平，根本就做不到！ “如果不是我们，难道是……”领导的脸，瞬间就全白了！ 如果不是己方引爆的，那难道是对面的巴国栽赃的？ 轰隆隆！ 一瞬间，所有人都感觉到整个世界开始塌陷了。 阿三们炫耀自己的蘑菇弹，为了什么？当然是震慑巴国，告诉巴国，老子有了大杀器，以后老实点！ 但是现在，没想到，己方的核弹没引爆，巴国的核弹居然引爆了！ 那以后，阿三还能继续耀武扬威吗？阿三不用说制衡东方了，连制衡个巴国的能力都没有，毕竟，阿三的核弹还没有引爆，就不能验证核弹的设计如何，等到以后战争时期，也没法大规模投入使用。 而巴国却有了！而且，还在他们阿三的国土上引爆！ 这是什么？这是侵略！ “该死的，我们要立刻向巴国宣战！”在场的一名将军握紧了拳头：“我们要一举灭掉巴国！” 全世界，唯二的两次都是岛国挨的，冷战时期，虽然矛盾非常尖锐，美苏两霸也从来都没有使用过蘑菇弹！ 现在，巴国居然把蘑菇弹放在了他们阿三的国土上，这就是赤果果的战争行为，他们绝对不能容忍，必须要杀过去！ “没错，我们目前的困境，都是巴国一手造成的！我们要打过去，海陆空三军一起出动！” “都闭嘴！”领导终于是忍无可忍了。 打巴国？ 开什么玩笑！ 在外国人的眼里看来，这是什么行为？ 公然破坏国际秩序，不仅仅引爆了蘑菇弹，还甩锅到巴国头上，还要打过去！ 现在是什么时候？美军已经开始蹬上巴国的土地了，现在打巴国，那就是在打美国人的脸！而且，这还是第二次打！ “目前，我们最重要的，就是找到证据！只要能证明那枚蘑菇弹是巴国人引爆的，那我们就能摆脱危机，还能让巴国受到全世界的唾弃，如果不能……” 必须能！绝对不能输！ “现在，立刻派人去现场，调查现场情况！”领导看向了拉曼纳：“你是我们的核武器专家，你的经验最丰富，你也过去！” 过去？ 拉曼纳脑袋上有无数的草泥马飘过，那边刚刚进行过核爆，就算是地下引爆，空气中也有残留，现在过去，是嫌自己活得不够长吗？ 再说了，核爆之后，现场肯定已经被烧融了，找不到一个蘑菇弹的零件，外面留下来的那些脚印之类的，也会因为地面震动而变化，现在过去，能找到个屁啊。 不过，貌似也只有这样一个办法了。 当天亮之后，第一批现场勘察人员已经到了，他们戴着防毒面具，坐着装甲车，来到现场，头顶，还有直升机飞过。 直升机内，拉曼纳神情复杂地看着下面那个塌陷下去的地面，他知道，这里就是当初为了地下核试验而准备的，现在，还真用上了，但是，引爆的却不是自己的蘑菇弹！ 巴国的蘑菇弹，哪里来的？东方人给的，还是……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先找证据！ 不过，和他猜测的一样，证据随着轰隆一声，已经全部消失了！ 第559章、被迫低头的阿三 阿三，新德里。 “美国人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阿三的领导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出去，以前那种高傲的态度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他如果不这么低调，能换来谅解吗？ 不过，美国佬并没有搭理他，目光冰冷。 “你们既然已经同意了我们的要求，为何又反悔？” “不，不，没有，我们没有这样做，那枚被引爆的蘑菇弹，不是我们的！”领导赶紧解释。 “不是你们的？那是谁的？” “我们一共制造了五枚，全部放在库房里，你们可以去检查，完全都在那里，那枚引爆的蘑菇弹，和我们无关！” “是吗？那枚蘑菇弹既然不是你们的，一定是巴国的了？” “没错，就是，我们可以确定，就是巴国的！巴国研制了蘑菇弹，放在了我们的试验场，他们不仅仅拥有了蘑菇弹，还来污蔑嫁祸我们！” “是吗？那你告诉我们，巴国人是怎么通过你们严密封锁的国界线，把蘑菇弹送到你们的试验场的？” “我们正在调查，只要让我们找到巴国人的证据，第一时间交给你们，就能证明我们的清白了！一个月，给我们一个月的时间。” “好啊，你们想要用一个月的时间来伪造证据？” “当然不是！请你们相信我，我们阿三从来不说谎话！” “开始承诺了不引爆，背着我们就引爆了，现在，又不敢承认，还说是巴国的！”美国外交官的脸色无比难看：“你们把我们美国当白痴吗？告诉你们，那几天的时间里，我们的预警机一直都在天上！我们能确信，巴国绝对没有用飞机或者车辆偷过国界线！” 行动的时机和方式，都选得很好，当时巴国已经和美国佬达成了协议，美国的第一批军队已经进驻，其中就包括最重要的预警机，毕竟，他们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不拉灯听说了之后逃跑。 美国佬的e-3预警机，搜索范围很大，就连巴国和阿三的边界线都能扫描到，所以，美国就能确定，巴国人肯定没动手脚。 巴国引爆蘑菇弹，还在阿三的国土上引爆，这不是开玩笑吗？ 所以，唯一的答案，就是阿三在撒谎！ 此时的阿三，比窦娥还冤，不过，美国佬可不这么认为，毕竟，天上也没下雪。 “除了之前的制裁措施之外，我们还会加上一条。” 瞬间，阿三们有了不好的预感，美国佬还想要干啥？ “你们存在纽约的413.5吨黄金，将会被全部没收！” “不，不，你们不能这么做！”阿三们彻底着急了，如果这些黄金被美国佬收走，那阿三的金融就彻底垮了！ 二战之后，美国成了全世界黄金储量最多的国家，所以建立了布雷顿森林体系，美元直接和黄金挂钩，世界其他国家的货币和美元挂钩，因此，美元又被叫做美金。 冷战开始之后，西欧各国就不安全了，随时都可能被老毛子滚滚的装甲洪流给推平了，为了更加安全，西欧各国把本国的黄金储备运往了美国。 而且，由于美元和黄金挂钩，所以，各国的黄金交易，都离不开美元，将黄金放在美国，省去了来回运输的成本，方便快捷。 再加上纽约地下金库非常安全，所以，这里吸引了越来越多的国家存放黄金。 至于咱们东方，没办法，当初为了加入世贸，也只能咬牙接受美国佬的这个条件，把咱们的黄金储备也给运了过去。 阿三当然也有黄金，四百多吨，全部都放在美国的金库里。 前面所有的制裁措施，都比不上最后一条厉害！ 这些黄金如果被美国佬给私吞了，那阿三发行的卢比就是废纸一堆！阿三的经济，就彻底完蛋了！ “你们的做法，严重危害到了世界局势。”美国外交官说道：“除非你们立刻改过自新，签署《全面禁止核试验条约》，同时，你们阿三的所有核试验场所，都要对国际原子能机构开放，方便随时核查。” 这个条约是在去年的时候才谈妥的，当时签署条约主要是为了给东方挖坑，不过，经过一番谈判，我们成功地跳出来了这个坑。 而且，今后的核武器实验，主要在超级计算机上进行，不需要搞那么大的阵仗。 不过，那是对已经有了核武器的国家来说的，对阿三来说，签署了这个条约，就意味着今后再也没法一脚踏过核门槛了，甚至，头上时不时的都会有国际原子能机构的监督！ “还有，你们要在全世界公开道歉！你们阿三口口声声地喊着放弃核试验，居然又搞了出来！” “不是我们……”阿三的话说到一半，停了下来，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 “这些条件，我们需要考虑一下，给我们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各种制裁措施希望暂停。” “好，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之后，我们的航母编队就到了。” 送走了美国外交官，阿三们差点要疯了，他们发动了全国的力量，寻找巴国人在背后做手脚的线索，不过……他们哪里找得到。 没有坐飞机，没有坐车，是走着过来的，还是从根本就不可能穿过的沼泽地过来的！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阿三什么证据都没找到，为了不被美国制裁搞垮，他们也只能答应了这些条件！ 阿三们那叫一个憋屈，以后自己不能玩蘑菇弹了，偏偏还要防着巴国人的蘑菇弹。 不过……巴国处于劣势，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会拿出来的，所以，双方再次保持了战略平衡！ 只是……阿三心中憋屈啊！ 当然，这已经是美国人放水了，如果这些制裁全部进行，阿三这个国家就完了，这样一来，并不符合美国的利益，所以，这巴掌其实是高高举起，又轻轻放下。 不过，对巴国来说，这也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巴国当然也不会忘记，在这个重要关头，帮助了他们的东方人！ 几乎就在阿三签署了各种协议的同时，巴国的一支军事采购团，也来到了东方，他们访问的第一站，就是来阳集团。 第560章、054的订单 现在的来阳集团，已经是东方最大的民营企业，最大的钢铁公司，虽然造船才刚刚开始起步，但是，上来就是造大家伙的！ 052b驱逐舰还在舾装，近期就能完成全部的舾装过程，进入海试阶段，等到完成海试，那就能装备部队了！ 001航母，目前还在造壳子，随着壳子越来越大，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什么东西了，不过，出于种种顾虑，到目前为止，西方也没有对东方海军造航母提出异议。 他们很自觉地保持了沉默。 至于比驱逐舰还小的护卫舰，外界也没什么兴趣。 老巴海军高官们倒是兴致勃勃。 “秦总，那艘舾装中的军舰，我们能上去看看吗？”萨迪克开口。 “非常抱歉，那是军事机密，贵方需要向我们海军申请，如果海军同意，那我自然没意见。”秦川回答得很干脆。 海军回应得也很干脆：可以！ 于是，一群老巴海军军官，就呼啦啦地上去了。 舰首，巨大的s-300垂发装置已经安装到位，老巴们看着这套垂发，目光中满是羡慕。 “当时建造比较着急，所以直接从老毛子那边外购了两套垂发装置，我们也因此掌握了舰载垂发技术，而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们在红旗十六防空导弹的发射方式上，用的是更加先进的热发射。” “同时，发射装置也从这种左轮手枪的方式变成了巧克力方块，空间更加节省……” 秦川一番滔滔不绝，从导弹说到雷达，又带着大家伙下去，看着来阳集团自己研制的燃气轮机，看得老巴们是连连点头，不错，不错！来阳集团，实力就是强！ “各位，看了我们造船厂的产品，应该对我们的造船技术更加放心了吧？” “没错，来阳集团是东方最强的钢铁综合企业，把四艘图赫里勒级护卫舰，全部交给你们生产！” 国内叫054，老巴则有自己的称呼，四艘军舰的名字都起好了，第一艘的名字同时也是整个系列的名字。 跟着老巴们一起凑热闹的郑明瞬间一愣。 按照当初的协议，秦总出国负责拉大笔的订单回来，之后，订单还是需要上级来分配的，给这里分配一两艘就不错了，现在，老巴居然要把四艘都放在这里生产? 国内其他造船厂还不得有意见？ 第一艘052b，第一艘001都是这里建造的，这可是民营企业啊！ 在郑明疑惑的目光中，秦川坦然点头：“你们能一次性订购四艘，那还真是最好的选择！四艘全部在我们这里建造的话，每艘报价1.5亿，上面装备的导弹另算。” 虽然当时给老巴们争取到了八亿美元，这笔钱也不能全花了，每艘1.5亿的护卫舰报价，也是公平合理的。 郑明皱着眉头，秦总，您真就这么给拍板了？ “好！”萨迪克点头：“那我们就签署合同，建造四艘图赫里勒级护卫舰！” 当天傍晚，得到消息的东方船舶工业总公司的负责人温慧带着一群人，匆匆而来，不过，只看到了已经签署好的合同。 等到老巴们吃饱喝足，入住酒店休息，温慧才终于有机会和秦川谈这笔生意。 “秦总，按照我们东方的规矩，和外国客户谈生意，那是有专门的部门出面的，航空装备是中航技，陆军装备是北方工业公司，这海军装备，是咱们东方船舶工业总公司谈的。” “是吗？”秦川看了这些目光中带着不满的人：“那谈判的时候，你们怎么不来啊？” “咱们得到消息，就匆匆赶过来了，不过，还是太迟了，秦总，您怎么不提前通知？” “提前？什么时候？我去巴国谈生意的时候，没有人告诉我，头上还有这么多紧箍咒呢啊！刘老也没说过啊，他要是说，各有各部门的领导，那我冒什么头啊！” 大家伙都是文明人，秦川也就没说脏话。 去老巴那边推销，是老子带的队，当时你们在哪里？现在，老子回来了，还带了生意回来，你们又说，你们才是对口单位？ 温慧的脸稍稍红了一下：“咱们出国的人员规模有限，咱们就没有跟着去，秦总，这四艘054护卫舰的订单，还得归属咱们东方船舶工业总公司来分配。” “好啊，你们分配吧，咱们来阳集团签署个转包合同，以后，你们直接和巴国人谈就行了。”秦川说着，把合同放在了桌子上：“你们自己看合同吧。” “秦总，您放心，刘老交代过，其中一艘的护卫舰，是由这里来造的，咱们东方船舶工业总公司绝对不会亏待您的，没有您，就没有这次的大笔生意。”温慧笑着接过来了合同，把其中技术部分，交给了身边的工程师郭建平。 郭建平翻开技术资料，看了几眼，脸色就难看起来。 “秦总，这船体钢材，怎么标准这么高？” 民用造船的钢板，有250兆帕的屈服强度就够了，普通的军舰用的船体钢材，国内之前常见的是907a钢材，屈服强度390兆帕，之后，到了052驱逐舰的时候，国内研发出来了新一代的945钢材，屈服强度440兆帕。 目前国内建造军舰，常规的就是这两种钢材了，而秦川的这份合同里，钢材的标准，居然提升到了五百兆帕！ 这样一来，那就只能用921a钢材了，590兆帕，肯定达标，但是……这钢材是制造潜艇外壳用的啊！价格昂贵，焊接困难，用它来制造军舰船体？ “哦，这是巴国方面要求的，美国的佩里级护卫舰，因为设计和建造的各种问题，导致了军舰舰体拱腰，巴国就觉得，还是提高一些标准更合适。” 郑明坐在旁边没说话，下午和老巴具体谈的时候，这可是秦川主动要求提高的！不过……这件事和他没关系，他就看着好了。 “你们如果觉得标准高了，可以去找老巴谈，反正你们是上级主管部门，咱们来阳集团就是个民企，就不掺和了。” 开玩笑！合同都签好了，现在去找老巴谈，说里面的技术指标太高，要求降低？老巴会怎么看他们？ 这是丢咱们东方人面子的事情啊！ “变矩螺旋桨？这东西，咱们国内根本就造不出来，得采购啊，当年咱们为了造052，从西欧买螺旋桨，那可是费了牛劲了！价格还贵……” 郑明站了起来：“你们继续聊，我去看看航母。” 第561章、钢铁一样的友情，出现裂痕了? 郑明终于知道，秦川已经挖够了坑，在整个东方所有的造船厂里，除了他们来阳集团，就没有第二个单位能接这笔生意。 所以，船舶工业总公司随便分配，你们倒是分配啊，或者再去找老巴们修改合同啊！ 郑明不能继续留在现场了，生怕这些人没办法之后，找他来求助，他可不蹚这浑水。 来阳集团的船台上，是有不少空位，这四艘护卫舰一起造，刚好来个满负荷运转，而且，四艘能形成批量建造的优势，成本也会降低，比分散到其他造船厂去好多了！ 生意在秦川弄回来了，为了这笔生意，连个年都没过好，国内的船舶工业总公司来捡便宜，的确不合适！ 还好，没有人在意郑明，大家伙都沉浸在合同的技术细节里。 船只在海上前进，靠的是螺旋桨，那想要倒退呢？当然也是靠螺旋桨！只要让螺旋桨向前推水流就可以了！ 当然，船只一般不需要倒退，但是遇到情况，需要刹车，那也是让螺旋桨向前推动水流来减速的！ 低速柴油机，可以直接让柴油机反转，中速和高速柴油机，就得想其他办法了！ 一般都是在减速齿轮箱里增加倒车齿轮，而西方技术先进，早就开始用变矩螺旋桨了，其他不变，只要改变螺旋桨的桨距，也就是让螺旋桨扭转的角度发生变化，就能起到这种作用了。 缺点就是，制造的技术复杂，要求的精度很高，还得保证不漏油！ 海军在052上第一次使用变矩螺旋桨，从欧洲进口，费了很大的劲，现在，给老巴造的出口型护卫舰上，居然也用了变矩螺旋桨！ “没错，设计图可不是这样的！” “这个，是老巴要求的啊！”秦川有些委屈：“我也没办法啊！” “秦总，咱们国内暂时生产不了这种螺旋桨，只能从国外采购，价格可不便宜。”温慧皱着眉头说道：“老巴眼光高，咱们知道，只不过，你这报价有些低啊！” “是吗？那可怎么办？要不，你们再去找老巴商量商量，给老巴提高一些报价？” “嗯，目前看来，也只能这样了。”温慧咬着牙说道：“秦总，咱们明天和老巴见个面，谈一番，您在旁边给咱们帮个忙……” “好，没问题！” 来客们心情沉重地离开了会议室，被安排到了来阳集团招待所，他们房间里的灯，深夜都没停，一直在商量着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郭建平就来到了来阳集团的办公楼。 “秦总在吗？” “不在。” “秦总怎么能这样呢？不是说好了吗？一起去找老巴谈！” “首都来了紧急电话，秦总就去了首都……” 郭建平脸色难看地离开办公楼，把消息汇报给温慧等人，这些人瞬间都傻眼了。 秦总不在！ 虽然巴铁很铁，但是，巴铁可从来没有从东方采购过护卫舰，这还是第一次！ 东方船舶工业总公司虽然卖过军舰，053h护卫舰还是明星产品，前前后后卖了七八艘，却没有给老巴卖过！ 所以，这双方还没有接触过啊！ 温慧皱着眉头：“既然秦总是被首都领导请走，那我们就自己去谈！没有了来阳集团，我们难道还谈不成一笔出口合同了？走，我们去找老巴！” 于是，温慧带着众人，直奔老巴的客房，敲开门，自报家门，老巴倒是很客气地给迎了进去。 “是这样的，我们东方船舶工业总公司负责军舰对外出口业务，就和中航技、北方工业公司一样，这次的四艘护卫舰，是我们委托秦总先和各位谈的，不过……由于秦总不了解一些事情，所以，谈的合同里有一些问题，我们想要再重新谈一下。” 对面，老巴的海军将领们脸色都严肃起来。 “您的意思是说，秦总昨天和我们谈的合同不算数？” “不，不是不算数，只是其中有一些条款有问题……” “好吧，说说看。” “比如，这个可变距螺旋桨，价格昂贵，秦总并不清楚，现在，我们可以给贵方提供两种解决方案，要么，换成定距螺旋桨搭配倒车齿轮箱的方案，要么……价格再稍稍提升一些……” “提升多少？” “每艘至少提升一千万美元……” 啪！ 萨迪克当场就拍了桌子：“在我们的眼里，东方是我们最好的朋友，没有想到，现在你们居然变成了西方的资本家那样，玩起来了套路！先给我们报低价，然后再换人谈，给我们涨价！” “是啊，真没想到，我们钢铁一般的友谊会这么的脆弱！”阿巴斯的脸色也很难看：“我们不要和你们谈，我们只想和秦总谈！秦总才是我们真正的朋友！” 温慧傻眼了。 身后跟着的其他人也都傻眼了。 “对不起，非常抱歉，各位，我们的友谊当然是如同钢铁一般，绝对不会脆弱的，这次……是我们草率了，我们会再和秦总商量的……” 温慧原本想要谈下这四艘军舰，给东方船舶工业总公司来个开门红的，没想到，居然弄巧成拙了。 “我们已经和秦总签署了合同，那就得按照合同办事！我们相信东方朋友，不会做出背信弃义的事情来的！” “是的，那是自然……”温慧的后背上，冷汗嗖嗖地冒，他再次道歉，然后带着手下的人退了出去。 等到客人们都退了出去，萨迪克和阿巴斯走进了套房的里间。 “秦总，我们没演砸吧？” “没有，唉，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们看笑话了。”秦川的声音响起：“咱们东方的情况，有些复杂，咱来阳集团是民企，和那些国企没法比，他们……唉，不说兄弟单位的坏话了，你们放心，咱们的合同，还会正常履行，建造质量也会遵循国际标准……” 滴滴滴…… 就在此时，秦川的电话响了，他拿起来：“喂，什么，刘老要我立刻去首都？好，好！” 果然，不能随便找理由，很灵验的啊！不过，这样一倒腾，那些家伙，应该会知难而退了吧？ 第562章、三维数控弯板机 “现在，已经不是我们能弄几艘外贸军舰的订单问题了，而是如何才能让老巴满意，如果因为这件事出现了裂痕，那我们就会闯了大祸！” “是啊，这明明就是来阳集团做的，却得让我们来擦屁股！” “没错，咱们干脆不管了，既然来阳集团这么能耐，这四艘军舰，就都让他们自己建造好了，至于赔钱……反正来阳集团有钱，赔本赚吆喝这种事，他们可以干。” 谁还想要这四艘军舰的订单，那谁就是傻子！这合同签署的价格太低，标准太高，妥妥的亏本啊！ 赚外汇，哪里有那么容易的！来阳集团虽然经常搞外贸，却是第一次出口军舰！ “可是，来阳集团知道要赔钱了，他们肯接吗？要是他们撕毁了合同……” “那也是他们来阳集团的！” 众人吵吵嚷嚷，温慧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趁着秦总不在，我们东方船舶工业总公司写一份授权书，这四艘护卫舰，全部授权给来阳集团建造，整个合同，由他们直接和老巴履行，我们就不参与了……” 她说着，向四周打量了一眼，然后看向某个人：“何翻译，你是从外事部门过来的，以前也见过杨雪，由你去转交这份授权书，她应该不会起疑。” 何翻译有些担心：“如果她不同意呢？” “不同意也得同意，合同是他们来阳集团签署的，经过我同意了吗？我们不管给他们来阳集团擦屁股，以后，他们想接什么合同就接，我们不管！” 何翻译心情忐忑地走进宽大的董事长办公室，看着在那里低头办公的杨雪，记忆中那个小姑娘，现在已经成长为了商业精英。 “何师兄，你怎么来了？”杨雪一阵好奇。 “我代表东方船舶工业总公司，来给你们下个授权书，这四艘老巴订购的护卫舰，由你们全权接手。”何翻译说道：“希望你们确保建造质量，不要丢我们东方造船业的脸。” “不是说我们只建造一艘吗？其他三艘给兄弟单位啊！咱们来阳集团可不能吃独食啊。” “不，不，咱们东方船舶工业总公司给你们做主，既然是你们要来的合同，那当然就得由你们来生产，哪个单位不服气，让他们来船舶工业总公司！温领导说了，不仅仅是现在，就是以后，只要你们要来的合同，就都归你们生产！” “好吧，既然上级领导决定，那我们就服从上级的命令。”杨雪说道：“有了这授权书，咱们四艘军舰就一起建造了。” “一起建造？你们有这么多人手吗？”何翻译好奇地问道。 “我们有先进的机器设备啊。” 上午十点钟，来阳集团造船厂船台。 “今天，我们很高兴，巴国四艘图赫里勒级护卫舰，将会全部在这里开工建造！这是我们来阳集团的荣耀，也感谢巴国方面的信任！” 秦川没在，杨雪落落大方地主持了开工仪式，等她说完，巴国海军老将萨迪克上去，对两国友谊表示了一番感激，然后兴奋地宣布：“图赫里勒号、帖木儿号、蒂普苏丹号、沙贾汗号的建造，正式开始！” 开始！ 炼钢厂早就把对应的钢材给送了过来，等离子割枪的火焰之中，第一块钢板成功割开，然后进入下一个环节：弯板。 一台巨大的弯板机出现在巴国海军军官们的眼里，它分成上下两部分，都有无数根液压支柱，支柱末端还有特制的万向旋转顶板，这些顶板组成了一个特定的曲面，上下曲面对应，形成一组冲压模具！ 机器的轰鸣声中，上面的模具缓缓下降，刚刚还平坦的钢板发出嘎吱吱的声音，然后变成了模具表面的形状！ 第一块钢板，顺利弯制出来！ 如果没有这种机器，那就需要经验丰富的老手操作弯板机，反复弯制，才能达到图纸里的图形，现在，上下一压，就成了！ 这效率，快了几十倍！ 老巴们看得睁大了眼睛。 第二块钢板上来，继续压制，然后是第三块，第四块！ 秦川没有给兄弟单位留口肉，四艘军舰订单全捞到了自己手里，就是因为四艘一起建造，才会更节省！ 这台机器设定出来对应的形状之后，一次性压四块，压完之后，才会按照图纸要求的第二块钢板，调整那些液压支柱，形成第二块钢板需要的形状，再压制四块！ 这效率，简直就像是汽车的流水线生产一样！ “咱们这机器，简直就是造船工业的一次革命啊！”一直在造船厂里当监工的郑明忍不住开口了。 造航母的时候，还没有这机器呢，得一块块的弯折，甚至有时候形状弯错了，还需要重新弯制，浪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现在，这效率太高了！ “嗯，这是咱们来阳集团研制的三维数控弯板机。”杨雪介绍：“目前，这是第一台机器，进行试运行，同时还需要调整，等到成熟之后，咱们会大量生产，卖给兄弟单位。” 来阳集团还真不藏私，有好东西就拿出来，带领全国的造船行业一路快跑，把西方甩在身后！ 这东西看上去结构不复杂，关键就是谁能首先想出来！ 在这方面，秦川绝对有着巨大的优势，毕竟，后世什么东西他没见过？ 这三维数控弯板机，就是咱们东方造船工业的宝贝，提高建造效率的最大助力！ 电弧的火花飞溅，四个船台上，同时开始了建造工作，有老毛子的熟练技术工，也有来阳集团自己培养的优秀焊工，他们主要焊接特殊部位，正常的直线焊接，直接上先进的自动焊接机！ 别人没法用1.5亿美元的价格接下来的订单，咱们来阳集团敢接，咱们还有利润，因为咱们有先进的设备！ 老巴海军代表们看得睁大眼睛：“以前只听说来阳集团技术先进，但是不知道怎么先进，现在，终于知道了！秦总真厉害！” 此时，被他们嘴里夸奖的秦总，已经出现在了刘老的办公室里。 很奇怪，居然不是会议室，有一大群人开会的那种，只有刘老一个人，正在伏案工作，秦川也没有打扰刘老，总觉得，这次过来，应该是有什么大事。 自己不就是独吞了四艘军舰的订单吗？这也用不着刘老亲自过问吧？航母建造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貌似没啥问题啊。 终于，刘老忙完了手头的工作，抬起头来，锐利的目光扫了秦川一眼：“你这个军火贩子，够上绞刑架的了！” 第563章、知道你胆子大，不知道胆子这么 刘老的语气严肃，可不像是在开玩笑，以前经常看到刘老笑呵呵的，现在可是第一次面容严肃。 秦川的心中顿时就是咯噔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张承志这个叛徒，居然把自己倒腾蘑菇弹的事情汇报上来了！ 不过……这可是大事，张承志肯定是不会隐瞒的。 “刘老，您这可就冤枉我了，当时那情况，我也没办法啊，我更来不及和国内汇报啊！这次是赚了一些钱，如果国家想要……” “这可不是钱的事，这是关系到整个国际秩序的大事！让一个无核国家转眼间就有了核武器，全世界的军火贩子要是知道了，恐怕都会对你高山仰止。” “哪里，哪里……” “你小子这口气，好像还很骄傲？” “不，不，我内心感觉到了深深的愧疚，您等我写一份检讨书。” “写什么写，任何留在纸面上的东西，都是危险了，目前，咱们国内知道这件事的，不超过五个人。”刘老说道：“上面领导感慨，以前就知道你胆子大，但是没想到，你胆子居然这么大！” “一般般，一般般……” 刘老原本是想要敲打秦川几句，不过听秦川这口气，也就放弃了，这秦川的脸皮，可不是一般的厚！ “说说吧，你当时是怎么考虑的？” “很简单，遏制阿三，只要阿三不引爆，那他们永远都无法确定自己的模型是否正确，阿三也就没法真正地跨过核门槛，没法威胁我们。” 秦川的态度终于认真起来：“阿三一直都把我们当作竞争对手，他们有了蘑菇弹，心中会更有底气，这次，我狠狠地坑了阿三一把，十年八年内，阿三都不敢再玩蘑菇弹了。” “美国的态度让人意味深长，高高举起，轻轻落下，这也让我们看到了美国的态度，他们的目的就是扶植阿三，来制衡我们。”秦川继续说自己的判断：“这也能继续让那些心存幻想的人知道美国佬的狼子野心！” 刘老点头：“没错，阿三引爆了核弹，结果只是在那个条约上签字而已，美国佬养着阿三，就是想要制衡我们，而我们……” “我们当然要继续玩阿三，彻底玩残他们。”秦川说道。 “你接下来还有计划？” “暂时没有，不过，只要我们支持老巴，就能制衡阿三。” 刘老盯着秦川看了几眼，确认他是否在说谎。 “以后，有什么大动作，先和国内汇报，否则，如果真出了事，以后可没有人帮你。” “嗯，多谢刘老。” 要是别人这么干，恐怕早就被biubiu了，秦川这样干了，还能获得支持，因为他完全是站在国家的立场上来考虑的，他没有做错！甚至，当时他的那种做法，还是唯一正确的选择！ 此时，秦川知道，国家不会再提这件事了，会彻底地淹没在历史的尘埃中，这样就好了。 “以后，你就老老实实地在国内待着，没事别往外面跑。” 咱们这边不会泄露，老巴那边呢？还是得提防。 万一真相揭露，那国家肯定会撇开责任，绝对不能沾上一点，那秦川就彻底完了，不管阿三还是美国人，都不会放过欺骗他们的秦川的。 还是留在国内更安全。 其实，老巴那边应该不会泄露，毕竟老巴也知道这件事有多重要，知道的肯定都是级别相当高的人，办事的也都是最可靠的。 唯一的风险，就是苦主阿三，他们知道自己是背锅了，肯定会找各种证据的，俗话说得好，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 秦川知道，刘老这样说，是为了保护他，至少也得先过了这几年的风头再说。 “好吧。” 刘老的话也没说绝对，没事别往外面跑，秦川每次出去，那都是有事啊。 “接着说说瓜达尔港。”刘老说道：“你和老巴要那个地方，有什么想法？” “这个嘛，关系到咱们今后几十年的发展……” 刘老睁大了眼睛。 等到秦川滔滔不绝地讲完，刘老的秘书已经在旁边等了半天了，一直没好意思打扰，等到秦川说完，他才想起自己的任务。 “刘老，目前，国内有几个造船厂不满意，老巴的造船订单全部被来阳集团给收入囊中了，他们先去了船舶工业总公司，然后就来了这里。” “这些不争气的家伙……”刘老骂了一句，然后又看了秦川一眼：“你自己惹的麻烦，自己去擦屁股吧！” “刘老，这可和我没关系，明明就是老巴的要求高，他们满足不了！这里有后门吗？我从后门走。” “你走了，把麻烦留给我？” “咳咳，这个嘛，其实也简单，只要喊几嗓子，他们就得乖乖离开。” “喊啥？” “告诉他们，还想不想要液化气船技术了？要就赶紧走，别没事找事！” 上次来阳集团造航母，同行们就不高兴了，秦川当时就决定，研制液化天然气船，最重要的液货围栏系统，也是我们自己研制，这样一来，技术都是自己的，赚钱都进自己的腰包，省得给法国人专利费。 现在，研制得差不多了，是到了正式开工的时候了！ 想吃肉，那就别眼馋四艘护卫舰三瓜俩枣的利润！ “就他们那些德行，就算是有了液化气船技术，他们也不敢上手造，还得你们先来。”刘老说道：“这个办法，不好使！” 秦川也是无奈，好像是这么回事。 那怎么办？ “这些兄弟单位既然都想要造军舰，我这里倒是有个全新的设计。” “什么设计？” “双体导弹艇。” 刘老来了兴趣：“什么意思？” “普通的军舰，只有一个船体，可以叫做单体船，这种船阻力大，耐波性能不好，把两个船体组合在一起，就能变成双体船，水下阻力小，上面空间大……” 想要造军舰？就给他们点肉吃，让他们造后世高大上的022导弹艇！ 对九十年代的东方海军来说，这可是最好的选择！ 等等！ “对了，现在造的话，动作快一些，还能赶上下半年收复香江，到时候，开着咱们高大上的双体导弹艇过去，让全世界看看咱们东方海军的风采！” 第564章、双体导弹艇 首都，东方船舶工业总公司。 “各位，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秦总的到来！”温慧的脸上满是笑容。 秦总，够意思！ 谈的外贸军舰价格低了，有赔本的风险，他们来阳集团全部接了下来！重新挽回了生意，没有弄砸和老巴的关系，不容易！ 国内的兄弟单位不合适，秦总又向海军提议，建造一款全新的军舰，还可能大量建造，这样一来，国内各个造船厂都会有生意了！ 皆大欢喜啊！ 一个个造船厂的代表，都用期待的目光看向秦川，之前的抱怨，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秦总好！” “欢迎秦总！” “秦总真是咱们东方工业的领军人啊！” 大家伙的赞美之词溢于言表，再也没有之前去刘老那里讨说法时候的不满了。 秦川的心情复杂，如果只知道别人喂饭，那东方的造船工业可没法进步啊！ “之前咱们开会，我曾经提过高附加值的液化气船的事情，你们之后，有没有培养出来一批焊接工人？” 秦川一边向主席台的方向走，一边开口。 无数人低头。 “咱们大莲造船厂已经派出去了一批工人，有四个人已经拿到了相关证书，法国方面正在催促咱们交液化气船的专利费呢！”刘铮开口：“秦总，咱们大莲造船厂，绝对不会拖造船工业的后腿！” 秦川望向刘铮：“好，刘厂长，以后跟着咱们来阳集团有肉吃，咱们已经完善了全部设计，很快就能开工建造！” 刘铮点头：“嗯，一招鲜，吃遍天，咱们大莲造船厂，以后就靠造液化气船这种技术，吃香的喝辣的！” “刘厂长，你们要造这种船了，今天的军舰，就别和咱们抢了！” “没错，刘厂长，你们大莲造船厂家大业大，看不上这种小生意……” 听到其他人的话，秦川有些无语，多希望类似大莲造船厂这种有担当，有进取心的企业多一些啊！ “咱们祖国有着漫长的海岸线，但是，海军是个烧钱的兵种，所以，长期以来，一直都在搞空潜快。”秦川已经走到了主席台上，坐下来，一边打开电脑放幻灯片，一边给众人讲解。 “不过，早期的导弹快艇，已经都落伍了，为了满足海军的需求，咱们来阳集团设计了一款双体导弹艇。” “怎么是导弹艇？” “对啊，咱们还以为是护卫舰呢！” 没本事，没主动进取的精神，现在，还挑肥拣瘦！ 秦川扫了下面一眼：“再逼逼，老子不讲了！老子直接把设计图给大莲造船厂！” 下面瞬间闭嘴，就算是有人憋得脸色通红，想要和秦川理论几句，想要倚老卖老，却被旁边的人紧紧拉住。 时代已经变了，不是论资排辈的时候了！ 秦川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几句话，就把下面的人给禁言了！温慧也是感慨，这小子的威严，比自己还大啊。 “1983年，袋鼠国首先开发出来了穿浪双体船，我们国内也有相关单位引进，所以，我就不细说这些了，我先说数据。” 秦川向来不喜欢开会又臭又长，他只捡重点说。 “长度42.6米，宽度12.2米，满载排水量220吨，上面安装两台mtu16缸396柴油机，最大功率接近一万四千马力，后面驱动四个喷水推进器，最大航速可以飚到五十节。” “目前，咱们国内正在消化吸收396柴油机的技术，这个还好说，关键是喷水推进器，咱们国内压根就没造过啊，这能成吗？”下面，一名老工程师开口了。 “凡事都有第一次，因为没造过，所以就不动手建造，那就永远只能原地踏步！”秦川白了那名工程师一眼：“如果国内没有其他单位接手的话，咱们来阳集团来造！只不过，你们可别说又让咱们分了一杯羹！” “秦总，这个设计，能用螺旋桨代替吗？”温慧开口了。 “当然不能！航速越快，螺旋桨的空泡效应就越大，噪音也会越大，高速船只，喷水推进器是必然！而且，还能让导弹快艇的机动性更强，甚至做出不可思议的小半径转向来！你们如果想改螺旋桨，可以和部队交涉。” 他们不敢。 “好，我们再说上层设计，采用隐身化设计，哪怕一个小小的舰桥观察窗，也得做成锯齿形状，我们的目的，就是悄无声息地靠近敌人……” 秦川花了二十分钟，把设计大致介绍了一遍，下面造了半辈子船的人，都睁大了眼睛，这种导弹艇虽然小，但是，建造起来可一点都不容易！ 等等！ 他们突然想到了什么。 “秦总，根据这些尺寸来计算，用我们的普通钢材，重量肯定会超标啊！” “没错，普通的钢材肯定不行，我们解决的办法有两种，一种是用铝合金，一种是用屈服度高于五百兆帕的高强度钢材！” 在后世，022导弹艇用的就是铝合金，所以，经常会看到港口上一排022导弹艇晒太阳的场景，甚至还专门给建造了轨道，出海回来，就拖上岸，需要出任务，顺着轨道，直接就滑到海水里！ 铝合金不能长期浸泡在海水中，否则就会被海水腐蚀，这也是通体用铝合金打造022导弹艇的缺陷。 所以，秦川就有了改进措施：高强度钢材！ 这东西，只有来阳集团有！喷水推进器，也只有来阳集团能搞，也就是说，他们还是能从中分一杯羹的。 等等！ 温慧突然想到了什么：上次说的那个变矩螺旋桨，该不会来阳集团也能造吧？ 想到这里，温慧刚刚的感激之情，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真想要批评秦川几句，但是……怎么说？批评来阳集团的技术过于先进吗？ 此时，秦川扭头，看向温慧。 “请问，温领导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温慧挤出来了一个笑容：“好，那我就说几句，这次，秦总给我们设计了一款全新的导弹艇，是对我们国内造船工业的一次考验，海军那边说了，这种导弹艇至少要采购一百艘！” 虽然小，但是数量多啊！利润也是不错的！ “尤其是，下半年，香江的交接，这个伟大的历史时刻，海军也希望能用这种导弹艇，这可是个政治任务！” 温慧吐沫星子飞溅，说起来比秦川的时间还长！ 第565章、不要追问，否则会更丢人! 东方船舶工业总公司，食堂。 “来，让我们共同举杯，敬秦总！” “别，别，还是一起举杯，敬我们的祖国！”秦川拿起酒杯来：“我们祖国经过改革，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们的造船工业，也沐浴在改革的温暖下，茁壮成长！” 温慧笑着点头：“没错！咱们的造船工业，这些年来发展迅速！很多造船厂已经开始到国际上接订单，赚起来了外汇，更是出现了来阳集团这样的优秀民企！让我们国企民企一起发展，共同为祖国建设添砖加瓦！” 显然，温慧更适合这种场合，说起话来，那是一个滴水不漏。 其实，秦川压根就不想继续待在这里，毕竟没空和他们闲扯淡，不过，其中很多造船厂的领导，原本就对秦川不是很满意，现在，这个面子，必须得给他们！ “秦总，真没想到，你们一个民企，还有军舰设计部门，来，咱们这第二杯，一定得敬秦总！” 秦川心中暗笑，哪里有什么设计部门，这022导弹艇，目前也只是简单设计图，他在刘老那里现场设计的，不过……用的都是后世的尺寸，应该不会出太大问题。 至于详细设计图，等回去之后，找巴比奇等人赶工，再使用计算机辅助设计，应该能在这边扯皮结束前完成详细设计。 “哪里，哪里……” 三杯酒下肚，然后……就轮到相互敬酒了，无数人用眼神交流，都在示意着去给秦总敬酒。 秦川是个年轻人，他们这些老资历给秦川敬酒，好像有些降低身段，不过，只要大家伙一人一杯，肯定能把秦总灌醉，也算是在酒场上找回来了面子。 就在秦川思考着要不要用尿遁飞快闪身的时候，张承志走了过来：“秦总，来阳集团有紧急情况，让您立刻回去。” 嗯，自己这秘书兼保镖，还算称职！ 秦川满意地看了张承志一眼，然后看向温慧：“温领导，非常抱歉，集团有紧急情况，我得赶紧走了，我干了这杯中酒……” “那个，小张啊，集团出了什么意外？说出来，咱们听听，如果需要帮助，咱们船舶工业总公司义不容辞！”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没错，到底啥情况？” “能有啥急事，比咱们喝酒还重要？” 这些家伙，显然不想让秦川这样离开。 秦川心中暗笑，还能有啥情况？只要说一句，军事机密，无可奉告，那就行了啊！ 你们这些老家伙，虽然也是造船工业的，一没造航母，二没造驱逐舰，有啥厚脸皮来问？ “这个嘛……” 张承志有些犹豫，看在大家伙眼里，这就像撒谎一样。 “是军事机密吗？要是不能说，咱就别说，这些同行们能理解的。”秦川赶紧提醒。 “这倒不是……” 还不是？ 众人都是心中如同明镜一般，撒谎还这么诚实啊，没事就是没事。 “既然不是，那就说出来，让大家伙听听。”温慧摆出一副领导的姿态来。 “是这样的，老巴海军又看上了咱们集团的其他产品，想要请秦总回去，商量新一批订单的事情。” 咔嚓！ 一声惊雷，劈在了所有人的身上。 四艘护卫舰，他们想要，结果，发现自己玩不转，只能给来阳集团生产，现在，老巴又看上了他们来阳集团的其他产品！老巴海军订单这块肥肉，在场的所有人都没份！ 他们心中那叫一个不甘啊，不过，不甘心也没用，毕竟，老巴既然指定要来阳集团的货，那他们就没办法插手，到时候，再弄个灰头土脸地回来，太没面子了。 温慧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几秒钟，然后重新挤出了一个微笑。 “既然这样，那就赶紧去吧。不能怠慢了客户。” “好，那我就走了。”秦川看了一圈，目光放在刘铮的身上：“刘厂长，等下个星期，咱们就开工造液化气船！” “好。”刘铮大喜。 机会只留给有准备的人，大莲造船厂，已经做好了产业升级的准备！ 出去了之后，上了车，开出去了大院，秦川才开口：“老巴真看上咱们的东西了？” “嗯。” “看上啥了？” “其实，老巴已经打算要走了，结果，意外看到了咱们刚刚弯制好的新一代核潜艇分段。” 海军各种武器都缺乏，航母交给来阳集团造了，核潜艇就得给其他兄弟单位，毕竟得组装核反应堆之类的，民企是搞不定的。 不过，先进的核潜艇需要足够大的直径，兄弟单位没这个能力，于是，来阳集团就承包下来了，八千吨级的大型宽幅卷板机研发出来之后，来阳集团内部造钢板、卷制钢板一条龙！ 卷制好的分段，再通过船只运输到兄弟厂，交给他们焊接和组装。 老巴们对来阳集团很感兴趣，继续考察的时候，看到了这种产品，一眼就知道是干什么的。 于是，老巴们兴奋了。 老巴肯定不用核潜艇，但是，常规潜艇用上来阳集团的技术，那也是相当厉害的，最重要的还是下潜深度的增加！ 一般的反潜鱼雷，作战深度就是一百来米，来阳集团的这种超高强度钢材，足足能让潜艇下潜到三百米以下！这样，他们的潜艇就更加安全了！ 老巴看得是心情激动，当场就表示要订购。 问题是，来阳集团以前也没有造过潜艇啊，杨雪也没法做主，只能将秦川给叫回来，不能怠慢了老巴兄弟。 等秦川回到来阳集团，已经入夜，老巴们依旧非常兴奋。 “秦总，贵方有这么多好东西，怎么上次没有说呢？” “咳咳，这个嘛，咱们只是核潜艇的零件供应商，咱们并没有生产过潜艇，所以……”秦川看向老巴海军军官：“你们要不要去找相关部门订购？” “不，就他们那种个性，把心思都放在抢别人的生意上，哪里能做好潜艇。”萨迪克说道：“秦总，咱们就信任你们来阳集团！” “可是，咱们集团没造过啊！” “你们船坞里的那个大家伙，应该是航母吧？” “咳咳，这个嘛……机密。” “驱逐舰你们能造，航母你们能造，还都是第一次，那潜艇，也是第一次造，有啥造不好的？咱们相信，如果你们来造的话，一定能造全世界最先进的柴电潜艇！” “这个嘛，如果各位愿意等的话，也是可以的。”秦川说道：“咱们要造全世界最先进的柴电潜艇，至少得一年之后。” “为什么？” “因为，我们还缺少aip系统，我们得用一年的时间来研发。” 第566章、aip潜艇，穷国的核潜艇 二战时期，德国在大西洋上的u艇，让盟军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狼群战术更是让潜艇名声大噪，铸就了一个潜艇时代的神话。 同时，潜艇的结构也固定了下来。 水下航行靠铅酸电池，水面航行或者是在通气管状态下，启动柴油机，一边推动潜艇前进，一边还能给电池充电。 这种布局，就是最常规的柴电潜艇，到目前为止，依旧是潜艇最常见的布局。 不过……柴电潜艇有个巨大的劣势：哪怕就算是只露出来一个烟囱大小的通气管，也容易被敌人反潜力量发现，然后遭到攻击。 那么，有没有更隐蔽的方式？ 潜艇专家们不断研究新技术，找到了几种不依赖空气的推进方式，简称aip系统。它无法让潜艇纯粹依靠这种系统完成整个航程，但是可以把潜艇在水下的潜航时间提升一倍以上。 德国佬使用的是燃料电池技术，出发之前，携带液氢和液氧，在潜艇内部的燃料电池内部转换成电力，供给潜艇使用。 荷兰等国家，使用的是闭式循环柴油机，既然柴油机需要氧气能燃烧，那就携带个液氧罐子，在水下给柴油机提供氧气，就能工作了。 而咱们东方，用的则是大名鼎鼎的斯特林发动机，英国物理学家罗巴特-斯特林在1816年发明的一种热气机，通过内部氦气作为介质，经过冷却、压缩、吸热、膨胀一个周期循环来输出动力。 这种热气机结构简单噪音小，缺点就是输出功率小，也只有咱们东方，成功地将这种斯特林发动机的功率提升到了320千瓦，用上四台的话，水下常规潜艇也能开动到十几节的航速。 前世的秦川也接触过，来阳集团又拥有先进的加工手段，所以，用一年的时间，把这种320千瓦的斯特林发动机捣鼓出来，还是没问题的。 同时，一年之内，潜艇的整体设计，也能出来了。 东方核潜艇技术落后，常规潜艇也落后，在九十年代，是以从老毛子那里采购基洛级潜艇为主力的，2005年，才建造出来第一款现代化的039潜艇。 既然老巴有需要，那利用老巴的资金，建造一款现代化的柴电潜艇出来，解决东方海军的水下难题，也是值得的！ 耐压壳，咱们有，螺旋桨甚至是泵喷推进器，咱们也有，内部柴油机，直接采购mtu的成品，交给老巴去办，妥妥的，作战系统等等，直接从国内采购。 至于设计图……这是最关键的，也是最简单的，直接偷……不，拿老毛子的基洛级潜艇设计图啊，甚至还能顺带着拐走几名老毛子的潜艇设计师，到来阳集团，组建起来一个设计团队！ 老巴只是个开始，以后还可以给其他国家出口潜艇！ 短时间内，秦川已经想好了各种处理方案，此时，再看对面的老巴，还是满脸惊讶。 “你们……要研究aip技术？” 对穷国来说，拥有核潜艇就是个不切实际的幻想，给柴电潜艇装上aip系统，延长在水下时间，从而取代核潜艇，那就很重要了！ 不过，九十年代，各国都在研究这种技术，真正装潜艇的并不多，毕竟，这东西要是不成熟，很容易给潜艇兵们带来死亡的威胁。 冷战时期，老毛子搞过各种形式的aip系统，其中一艘闭式循环柴油机就在水下爆炸了，所有潜艇兵都跟着潜艇一起魂归大海，一个都没出来。 “是的，我们东方在七十年代，就开始研究斯特林发动机，只不过缺乏资金，进展缓慢，咱们来阳集团有雄厚的财力，一年之内，就能让这种技术彻底成熟起来！” 秦川这个没吹牛，1975年，711所就在搞这种技术，搞了十年，终于造出来了一台样机，功率十马力。 没错，就是十马力，刚刚一辆手扶拖拉机的动力。 接下来这十年，一直都在原地踏步，最大的问题，还是缺乏研发经费！ 秦川这个大金主要推动斯特林发动机的进步，绝对是轻轻松松！ 此时，听到秦川的话，萨迪克满脸激动：“好，秦总，那我们就等一年！一年之后，我们再来这里，看贵方的斯特林发动机！” 潜艇是大宗武器装备，仅仅考察，或许就需要好几年的时间，老巴们也是头脑一热，就想要订购，现在，老巴们对秦总的这种表态更是满意。 和秦总做生意，绝对不会吃亏上当！ “对了，秦总，咱们国内那边，已经拿到了第一批t-80ud坦克，果然是二手货，我们和二毛的合作，已经彻底终止了！” 巴国，港口。 马雷舍夫工厂的负责人尼古莱-别洛夫神情恍惚，目光紧张地注视着前面一群人的动作。 那些人在还没有卸货的船上，翻来覆去地检查，很快，就找到了很多问题。 “底部的螺栓已经锈蚀！” “内部瞄准装置钢印上，生产日期是1987年！” “炮膛内磨蚀严重，初步估算，已经发射过五百枚炮弹！” “发动机舱内，发动机橡胶脚垫已经老化！” 随着报告，别洛夫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 终于，检查结束了，巴国陆军装备接收人员拿着检查报告。 “上面一共有两百多项检查结果，无一不说明这第一批坦克，全部都是二手的！是从坦克坟场里拉出来的废品！你们简单地刷一层油漆，就想要糊弄我们巴国陆军，这是什么意思？” “我，我们……”别洛夫语无伦次：“你们要得太急，我们坦克厂根本就生产不出来，所以，这批坦克，是先给你们应急用的，真正的生产型坦克，还没有开工……” “是吗？” “没错，是这样的，这批坦克，免费送给你们……” “我们不要！这种二手货上了战场，那就是对战士生命的亵渎！贵方居然敢用二手坦克来糊弄我们，这次军火交易，我们彻底终止，同时，按照合同，我们将会向贵方提出三倍定金的赔偿要求！” 别洛夫身体晃了晃，眼前一黑，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567章、狮子大开口的gtt公司 大莲造船厂。 这是一座历史悠久的造船厂，前身为1898年成立的“中东铁路公司轮船修理工场”和“中东铁路公司造船工场”，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了！ 新中国成立之后，这里更是迎来了新生，建造了大批祖国需要的各种船只，尤其是建造军舰的骨干！ 但是，改革开放之后，大莲造船厂却有过一段时间的困境，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变，需要一个过程，很多思想落后的人，就被淘汰了，大莲造船厂在经过阵痛之后，又开始了新生。 不就是自谋出路嘛，咱们自己找！兄弟造船厂不敢接的国外项目，咱们接！英国劳氏船级社的标准，咱们啃！ 现在，大莲造船厂已经在给国外建造船只方面，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不过，普通货船的建造，利润太低，大莲造船厂这种老牌企业，负担太重，情况依旧不太好。 所以，就得向利润高的船型进军！液化天然气船，绝对是未来的新星，别人不敢干的，咱们大莲造船厂首先来干！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在造船厂的门口响起，无数人站在门口，翘首以盼，一辆黄海牌大客车正在缓缓开动过来，车头上还挂着一个大红花！ 车子稳稳地停在了厂门口，一群饱经风霜的人走下车，走在最前面的，居然是个女的！ 她大概三十来岁，有些瘦弱，留着短发，皮肤因为常年接触电焊而熏得有些发黄，那双黑色的眼睛，倒是非常明亮。 “秋菊，欢迎你们回来！” 名叫秋菊的女焊工笑了笑：“刘厂长，我们在国外，日夜都在盼望着能尽快回来，学成之后，为厂子添砖加瓦！” 霍秋菊，大莲造船厂最优秀的女焊工！十七岁那年，顶替了她父亲的班，到造船厂当了焊工，当时，很多人都不看好霍秋菊，一个女娃子，能拿得动焊枪吗？ 霍秋菊开始焊接技术并不好，但是，她却有一种不服输的精神，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三年之后，成了人人尊敬的女焊工秋菊！ 之后，厂子接下了国外客户的船只，秋菊就带了一个焊工班，在严苛的外国船东代表的监督下，没有一条焊缝返工的，赢得了外国船东代表的尊重。 前段时间，作为造船厂里拿到了英国劳氏船级社、岛国船级社双重证书的霍秋菊，带队前往法国，在gtt公司学习殷瓦钢的焊接，现在，终于学成归来！ 此时，面对刘铮等人的迎接，她很感动，厂长亲自在门口迎接，这是多大的荣耀！ 刘铮热情地握着秋菊的手：“好，好，回来就好！我代表造船厂，欢迎你们的到来……咦，还有客人？” 这大客车有两个车门，秋菊等人是从后门下来的，大家伙也只顾着迎接这些焊工，没想到，前门那边，也下来了几个人！ 法国gtt公司代表菲利克斯脸色有些不悦。 他们原本是想要摆他排场，没想到……居然被无视了！ 不过……来这里是做生意的，并不是来生气的，菲利克斯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然后露出了笑容：“您好，我们是gtt公司的，我是海外销售经理菲利克斯……” 大莲造船厂，会议室。 会议室上方的条幅，还挂着热烈欢迎拿到法国船级社殷瓦钢焊接证书的工人同志回厂！ 不过，主位已经都被法国来客占据了。 茶水沏上，房间里热气腾腾。 “东方工人的技术非常不错！我们法国造船厂里同步招收了南棒国工人和东方工人，等到东方工人有半数都掌握了焊接技术，南棒国才有第一个工人学会了，你们的工人很聪明！” 菲利克斯如此客气，刘铮等人也是一番谦虚，寒暄之后，终于进入正题。 “接下来，你们应该购买我们gtt公司的no.88专利技术，然后开工建造薄膜型液化气船了吧？你们选择我们gtt公司，是最明智的！” 液化气船有多种类型，岛国引进的是挪威人的moss罐技术，这种液化气船的甲板上，都有一个个的球状凸起，下面也是球，所以，整体利用率并不高。 在六十年代，法国气体运输公司和法国燃气技术公司分别研制出gtno型和tgzmark型薄膜lng货物围护系统，从此开创出了薄膜型液化气船的历史。 和大球罐相比，薄膜型船的液货围栏系统和船体紧靠，这样内部空间没有浪费，运输效率更高。 1994年，两家公司合并，根据公司缩写gt和tgz，综合成了gtt公司，成了液化气船领域里的老大！ 在他们眼里看来，大莲造船厂既然派焊工去法国学习殷瓦钢的焊接技术，接下来，肯定是要建造液化气船的，那也必然会从gtt公司采购专利了！ “贵方初期建造，需要我们gtt公司派出技术人员进行指导，所以，初期十艘液化气船，我们需要收取每艘船百分之五的售价，作为专利授权费，之后可以降低到百分之三……” 听到这话，秋菊立刻开口了：“菲利克斯先生，贵方这专利授权费不对吧？我们在法国学习的时候，听其他人说，贵方授权给瑞典、比利时、意大利等国的专利费，是百分之一点五。而且，贵方最新的技术，应该是no.96液货围栏系统。” “那能一样吗？”菲利克斯理所当然地白了秋菊一眼，不过跟着，才想到这样说话的口气不太好，于是又挤出了一个笑容。 “你们东方工业基础落后，这种先进的船只，你们很难掌握相关技术，我们多要的技术授权费，也是包含了技术指导的费用。你们想想，没有我们的指导，你们能造好吗？no.96，你们东方的技术造不了的，先从no.88开始吧！” “可是……no.88已经落后了啊！授权费也太高了，一艘液化气船，售价动辄几千万！给你们百分之五，岂不是把几百万交给你们……” “这是必须交的学费啊！”菲利克斯说道：“没有我们的技术支持，你们能造液化气船吗？这种船型可是国际上的抢手货！” “咳咳，菲利克斯先生，我们今天这个会议，主要是欢迎焊工回来，给你们接风洗尘吧，会议差不多了，接下来，咱们去食堂，举行宴会庆祝！” 第568章、为他人做嫁衣的法国人，真高尚 怎么，东方人还不想谈了？ 菲利克斯略微迟疑了片刻，跟着就点头：“好，那我们先用餐！” 反正，全世界的液化气船的液货围栏系统就三种，其中gtt公司的液货围栏系统技术最先进，东方人又派去学习焊接殷瓦钢，肯定是要引进他们的技术专利的。 目前来看，不过是觉得这专利授权费太贵，不过……咱们法国处于垄断地位，就是这么贵，你们还是得乖乖认同！否则，你们自己搞一个啊！欧洲多少国家都没这个本事，东方人怎么可能做到！ 于是，菲利克斯跟着一起去了食堂。 食堂也挂了条幅，好在有准备时间，条幅上的大字匆匆地换上了新的，热烈欢迎焊工团队回国！欢迎法国客人！ 只不过，如果细看的话，还能看到这大字下面还盖着字，这是直接贴上去的！ 食堂内，宾主尽欢，吃过饭之后，刘铮略微沉思：“各位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我们安排各位去招待所休息，等你们休息好了，咱们再谈。” “好。”菲利克斯也没有推辞，在一名秘书的带队下，上了厂子的一辆上海牌轿车，前往招待所。 车子路过仓库区，正好有几辆车在卸货，斯太尔重卡的后背上，驮着几个钢卷，但是，这钢卷很特殊，表面泛着金属的光泽，就像是镀锌板一样。阳光照射下来，又仿佛有彩虹一样。 车子缓缓开过，菲利克斯的目光盯着钢卷看，自己怎么感觉好像很熟悉的样子？ 这是…… 等等！ 菲利克斯看到起吊的吊车吊钩上，居然在外面捆绑了一些棉布，生怕起吊的过程伤到了这钢卷，顿时就喊了一声。 “对不起，厂区内，不能停车……”负责送他的秘书也是心中咯噔一下，完了！出状况了！ 嘎吱！ 菲利克斯居然打开了车门！ 老上海太破旧了，要是后世的车辆，车速一快，车门就自动锁死了，根本就不会出现这种意外！ 现在，车门被直接打开，司机也没办法，只能停车。 菲利克斯带着他的手下下了车，看着那正在起吊中的钢卷。 里面的钢板很薄，甚至估计都不到一毫米，而且，不仅仅是钢板散发着光泽，这钢板还包了一层塑料薄膜！ 这是……殷瓦钢！ 菲利克斯在gt公司干了二十多年，殷瓦钢这东西，再清楚不过了，如假包换的殷瓦钢。 但是，这怎么可能？ 明明只有他们法国才能生产殷瓦钢！全世界的薄膜型液化气船，用的都是法国生产的殷瓦钢！ 钢材非常特殊，它只是起一个内胆的作用，隔绝低温的液化天然气和其他的装置，它并不承担重量，所以，可以做得很薄。 毕竟，钢材内部需要包含百分之三十六的镍，价格非常昂贵，自然是越薄越好。 法国最新的no.96专利中，殷瓦钢的厚度只有0.7毫米！几乎就是薄薄的一层纸。 所以，如果有什么液体，哪怕仅仅是手上的汗液沾染上去，也会腐蚀钢材，24小时就能锈穿！焊接的时候，要戴着特制的手套，生产出来之后的运输，更是要层层包裹。 “这是什么？”亚历克斯看向秘书。 “这是……我们国内研制的一种新型不锈钢。”秘书只能硬着头皮回答。 “不锈钢？怎么造这么薄？干什么用的？” “这个我也不清楚，秘密。” 秘密？ 的确，每一个工厂都有每一个工厂的机密，作为客人，不该打听的事情就不能打听，不过……眼前的所谓的秘密，直接关系到gtt公司的技术专利！ “立刻回去，去找你们的厂长！我要向他问个清楚！” 会议室。 “没了外国人，咱们终于能好好地开会了。”刘铮笑呵呵地看向众人：“来阳集团研制的第一批殷瓦钢已经到货，接下来，我们就是要用国产的焊机、焊条来进行焊接，看看从gtt公司学到的技术，究竟能不能用在我们自己生产的材料上。” “放心吧，厂长，咱们有信心，来阳集团生产的钢材，绝对比法国的还好……对了，自动焊机有了吗？如果没有的话，最好先从法国采购。” 在大国工匠的视频里，所有主播都会滔滔不绝地介绍殷瓦钢的焊接有多难，我们的工匠有多不容易，实际上，一艘13.5万立方米的液化气船，全船殷瓦钢的焊缝130千米，其中只有10千米需要手动焊接，其他的，都是自动焊！ 刘铮点头：“没错，是得提前找法国订购，看来，咱们还得假装从法国人那边获得技术……” 话还没有说完，外面就传来了喊声。 “菲利克斯先生，菲利克斯先生，您不能进去，厂里在开机密会议……” 咣！ 刘铮等人一阵无奈。 法国人毕竟是外宾，不敢用暴力拦截，人家要硬闯，也只能让他们闯了。 刘铮站了起来，脸上挤出一个笑容：“菲利克斯先生，您不是去休息了吗？” “刘厂长，我们看到，贵方库房正在卸货，那些薄如纸，亮如银的钢卷，应该是殷瓦钢吧？” 秘书在后面羞愧地低下了头，这真不是自己故意的啊，自己也没有想到，居然会出这种意外…… 刘铮叹了口气：“菲利克斯先生，贵方的授权费用太贵了，我们……” “所以你们就侵犯我们的专利？”菲利克斯脸色阴沉：“你们没有经过我们授权，就用我们的技术，这是侵权行为，你们已经开放了近二十年了，知道知识产权的重要性！我敢保证，全世界没有一个船东，会从你们这里订购液化气船！” “菲利克斯先生，我们可以保证，我们用自己的技术专利，绝对不会侵犯你们的专利权。”刘铮说道：“当然，对于你们帮忙培养电焊工，我们还是非常感激的……” 菲利克斯的一张脸彻底的气成了猪肝色，帮忙培训了电焊工，然后看着煮熟的鸭子飞了？ “你们哪里来的专利？我就不相信，你们还有同类型的技术专利！” “大莲造船厂的确没这个能力，但是，来阳集团有！”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一个声音。 所有人望过去，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王教授，你可算是来了！” 第569章、更先进的技术已被来阳集团掌握 殷瓦钢属于一款全新的材料，王重阳当仁不让地承担了研发任务，现在，首批殷瓦钢已经实现了工业化生产，接下来就是送到客户手里，看看实际性能究竟如何。 所以，王重阳也就跟着过来了，刚刚到，指挥着卸货，然后就发现法国佬跑来找麻烦，于是他就跟着过来凑个热闹。 看到王重阳，刘铮非常高兴，过去之后，热情地握住了王重阳的手：“来，王教授，请进！” 表情自然，态度真诚，半点也没有对法国人的那种敷衍。 菲利克斯的目光看向了王重阳：“你是来阳集团的？” “没错，来阳集团研发中心的。”王重阳白了菲利克斯一眼：“殷瓦钢这东西，技术专利早就过期了，凭啥只能你们生产，咱们东方不能生产？” 菲利克斯笑了：“没错，是能生产，但是，从殷瓦钢出现到现在，全球只有我们法国能生产！你们东方人就算是生产了，谁敢用？” 还真是这么回事，液化气船要是出事，威力堪比氢弹爆炸，所以，液化气船技术，各个船东都只相信最成熟的公司！ 在后世，就算是东方自己生产了殷瓦钢，也得请法国人来搞个技术鉴定，证明这种殷瓦钢达到了法国自己生产的质量水平，这样才有人敢用。 现在，东方人自己搞了殷瓦钢，这技术专利也早就过了20年的期限，那推广依旧是困难重重！ “我代表gtt公司表态，我们绝对不会对你们的殷瓦钢进行技术鉴定，客户如果用了你们的殷瓦钢，后果自负！再说了，液化气船技术，可不只依赖于殷瓦钢一个！” 提起液化气船，总会有人吐沫星子飞溅，说殷瓦钢如何如何，其实，液化气船的关键技术有很多！ 殷瓦钢只是内胆，它不可能直接和船体接触，否则船体也得冻成冰棍！ 在殷瓦钢的外面，还需要绝缘箱，就和泡沫箱一样，隔绝热量的传递，当然，它需要的数量更多！ 一艘13.5万立方米的液化气船，需要五万六千个绝缘箱，铺设在船体和殷瓦钢之间，成为一个绝缘层，厚度高达530毫米！ 这还没完，在它的外面，还需要有一层304不锈钢，这样整体组成一套液货围栏系统。 其中会有大量的支撑点，这些支撑点如何能保证不传递热量？ 这就需要几种材料做成的特殊连接件：铝、钛、镍、不锈钢等材料，分层焊接起来，这不同材料的焊接，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除了液货围栏系统，还有发动机。 不管用多少方式来隔绝热量，液化气船在运输过程中，内部的液化气还是在不断地蒸发的，这些气体如果直接排放掉，那就浪费了，所以，要收集起来，送到发动机里去燃烧！ 先进的液化天然气船，用的都是双燃料发动机！ 每天泄露的烧掉，不够用的话再烧油！ 这些，东方人有吗？ 仅仅有一层破殷瓦钢，就以为能摆脱gtt公司的专利束缚了？ 咱们gtt公司可不是盖的，这些年来，研究了各种材料，注册了一大堆专利，仅仅是no系列的，就有no.82，no.85，no.88，no.96等，其中的no.96是最新的技术！ 这些技术，几乎把能找到的各种材料都试过了，确定是最好的，东方人如果要避开这些技术专利，那就得用更加落后的手段！ 想到这里，菲利克斯的心情再次好了起来。 “所以，你们现在回头还来得及。”菲利克斯说道：“全盘采用我们gtt公司的技术专利，我们可以考虑把最新的no.96技术专利授权给你们，不过，专利费得收百分之八！” 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就算是有专利费收取，法国人也不打算把最先进的交给东方人！他们还等着以后慢慢升级呢。 现在，眼看着有了竞争对手，最新的技术可以提供，但是，得加钱！ “哼，你们的no.96技术，早就落伍了！”听到菲利克斯这样说，王重阳决定不惯着他。 同时，也是给大莲造船厂的人打气。 来阳集团的造船厂里，上了四艘护卫舰，暂时没有多余的力量建造液化气船了，只能把第一艘船交给大莲造船厂，这边要是缩了，那怎么在全国造船行业里推销液化气船技术？ 虽然有些企业不争气，但是……东方的造船行业只能靠自己的力量，强大起来，才能促进整个国家的进步！如果把全球的液化气船订单都给抢过来，那咱们就是造船大国！ 一个来阳集团强大不算强，得有无数个和来阳集团一样的企业崛起才行！ 落伍？ 菲利克斯看向王重阳：“我们的no.96液货围栏系统，日自然蒸发率已经从no.88的百分之零点三降低到了零点一五！你们东方能做到多少？能到百分之一吗？” 百分之一的蒸发率，就意味着液化气船在海上晃荡一百天的话，货仓里就空空荡荡，一滴液化气也没有了。 这个蒸发率越低，就意味着中途的损耗越少！百分之零点一五，就意味着跑一趟按照二十天来算，中途损失大概就是百分之三左右，货物还能剩百分之九十七到目的地，已经很节约了！ “我们东方？”王重阳开口：“我们的技术，能做到百分之零点一！” 菲利克斯当下就惊呆了：“这不可能！” “这还只是早期型号，等到后期，我们会努力降低到百分之零点零七左右。”王重阳笑呵呵地看着菲利克斯。 比你们还先进的技术，已经被咱们来阳集团注册了！看你们今后的路怎么走！ 刘铮非常兴奋：“这可真是太好了，靠着低蒸发率，咱们一定能获得用户的认可！液化气船，就是咱们大莲造船厂今后的主要产品！” “不可能，不可能，你们不可能做到这种指标！”菲利克斯不相信：“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抱歉，现在不能说，等专利申请下来，你们可以去专利局查询。”王重阳笑了笑：“当然，我们以后肯定也会对外授权，我们没有你们那么黑，象征性地收个百分之二就够了。” 第570章、挤垮竞争同行，我们垄断液化气 知识渊博的人知道no.96，但是，实际上no.96也是分成很多种的！ 毕竟，no.96从96年一直用到了2024年，才被更加先进的next1薄膜型lng液货围栏系统取代，在这个过程中，法国人也没有躺在专利上睡大觉，而是不断地改进升级！ 其中最重要的改型，就是no.96-l03，法国人改变了绝缘层的材料用玻璃棉和聚氨酯泡沫取代了之前的珍珠岩，其他的都不变，仅仅用这个，就将自然蒸发率从百分之零点一五降低到了百分之零点一！ 现在，来阳集团正在注册中的技术，就是这种绝缘层材料，只要注册了相关专利，那gtt公司也没法用！ 同时，在连接件、锚固件等等零件中，也都用了后世最新的技术，这样注册完了之后，就把gtt公司的未来发展之路给堵死了！ 三体小说中，几枚智子就能锁死人类文明，秦川没那么大本事，但是用后世的技术来锁死gtt公司的未来，还是没问题的。 至于外国人耍流氓，不承认东方专利？不承认了更好，那咱们也不认你们的其他专利！ “哼，你们就算是真有了先进的液货围栏系统，也没有先进的发动机！”菲利克斯咬牙切齿地说道：“双燃料发动机的技术，一直掌握在我们手里！” 在后世，有一段时间里，很多车辆都搞油改气，毕竟当时天然气还比较便宜，这就是最早的双燃料发动机了。 其实，只要在汽油机上改一些零件就行，缸盖、喷油器等等。 再后来，重卡领域也流行起来了天然气车，也是用柴油机换缸盖、增加点火线圈等等改造出来的，整体并不复杂。 现在，对方还想要用所谓的双燃料发动机来限制东方？ 王重阳笑了笑：“咱们来阳集团有自己的发动机公司，这点问题，根本就难不到咱们！” “你们有什么发动机？”菲利克斯刨根问底。 王重阳白了菲利克斯一眼，嘴里淡淡地说道：“烧锅炉。” 锅炉，尼玛，烧锅炉，算什么本事！菲利克斯想要骂，但是……锅炉也算是动力啊！东方的液化气船，难道能完全摆脱法国的技术，用他们自己的？ 菲利克斯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气，然后说道：“好！那我们gtt公司就告辞了，等以后，你们生产出来先进的液化气船，也让我们看看，到底是不是能做到蒸发率百分之零点一！” 继续留在这里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这里的人显然都在期待着来阳集团的技术。 而且，这个来阳集团很邪门，各种被国外垄断的技术，想突破就都能突破！既然这样，多说无益，等着东方人的第一艘液化气船出了问题，再来找法国……到时候，要价更高！百分之十的售价当授权费！ 带着这种yy的想法，菲利克斯扭头，离开了会议室，他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 其他人也都握紧了拳头。 “哼，法国人不安好心，摆明了就是想要狠宰我们，多亏我们自己有技术！” “没错，只要有来阳集团，咱们什么都不怕！哪怕咱们给来阳集团一笔专利费，也是应该的！” 王重阳笑了笑：“秦总说了，咱们的液货围栏技术，免费给国内所有的兄弟造船厂使用，不收一分钱，咱们的殷瓦钢，售价也比法国货便宜一半，咱们的天然气船产业发展壮大，挤垮国外所有的同行！” 大家伙心中那叫一个感动啊，秦总不收专利费！ 当然不用手了，有殷瓦钢等等配套设备，来阳集团已经能大赚特赚了，还收什么专利费！ 这样也能扶植国内的造船产业起来，挤垮岛国和南棒国！ “秦总，咱们目前急缺的，还是自动焊接机。”秋菊开口说道：“大量的殷瓦钢焊缝，都需要自动焊机。” “咱们来阳集团有！不用说自动焊机，咱们还有自动弯板机，建造船只的效率可以大大提高！” “嗯，那就好。”刘铮很高兴：“这样一来，就算是烧锅炉的动力落伍了一些，客户也会看上。” “烧什么锅炉！我那是逗法国人的。”王重阳这么大岁数了，此时露出来了一个老顽童的笑容来：“咱们有烧天然气的燃气轮机！” 目前，来阳集团没有活塞式发动机的产业，但是航空涡轮发动机已经发展起来，不管军用还是民用，狗头两万五都能满足需要！ 液化气船用燃气轮机，仿佛有些奢侈，但是，液化气船的船东最在乎的，那可是运营效率！ “这就好。”刘铮点头：“对了，秦总什么时候过来？咱们……” 咱们技术都有了，图纸呢？客户呢？这些还得秦总安排啊！ 得找秦总商量商量！ “秦总最近有事出去了，他嘱托我给你道个歉，说好了一个星期后过来的，结果食言了。” “没事，没事，秦总是忙大事的，咱们大莲造船厂的是小事。” 秦川的确不在国内，虽然刘老千叮咛万嘱咐，要求秦川没事就待在国内，但是现在，真的有事啊！ 大毛，远东，符拉迪沃斯托克，太平洋舰队基地。 “伊戈尔舅舅，我来了！”秦川打了个招呼，然后就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基地虽然戒备森严，但是大门对秦川是敞开的！ 甚至连通报都用不着，秦川自己就能走上来，至于身后，带着的人已经换成了张承志，李建设已经是死人了，不能出现在这里。 伊戈尔-尼古拉耶维奇-赫梅利诺夫抬起头来，看到秦川，顿时就是一喜，立刻就从座位上起来，大步流星地走过来。 “外甥啊，你都多长时间没来看舅舅了！你这孩子啊，知道舅舅有多想你吗？” 这可不是想秦川，而是想着秦川出现，就会带来大笔的钱！ 这次秦川过来，又有什么生意要做？ “唉，最近一直在忙。”秦川说道：“唉，这个世界不太平啊。” “那是自然。”赫梅利诺夫说道：“世界从来就没有太平过……你这次打算买点啥？” 第571章、舅舅，这次靠你的人脉! 前几次，秦川过来，已经从太平洋舰队搬走了不少好东西，现在，太平洋舰队还有什么是秦川能看上的？ “舅舅，我手下有个造船厂，目前承接了四艘护卫舰的建造合同，这件事，你知道吧？” 赫梅利诺夫点头：“嗯，听说了，巴国放弃了二手的佩里级，选择你们来阳集团旗下的产品，这件事真是让咱们好奇，你们造船厂可从来没造过护卫舰，甚至到目前为止，连一艘完整的交付状态的军舰都没有，巴国海军是瞎了眼……” 话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如果说巴国海军瞎眼，岂不是也在说来阳集团骗人嘛，还是算了，自己外甥做生意的手段很高明，怎么能批评呢。 “舅舅，巴国海军可没瞎眼，他们选择咱们来阳集团的产品，那自然是因为咱们的产品最适合他们。” 秦川介绍起来：“咱们这款护卫舰，防空、反潜、反舰的能力都很出色，舰首有32联装的垂发装置，中央有反舰导弹，尾部有反潜直升机……尤其是，整体设计还采用了最新的隐身设计，性能一流……” 听着听着，赫梅利诺夫突然反应过来：“外甥，你这是想要把这款军舰推销给咱们大毛海军？” 一两年前，东方海军还从大毛订购956驱逐舰呢，甚至还忽悠造船厂，说后续还有订单，然后……就没有下文了，各种推辞，就是不肯下21956的订单，现在，居然要反过来，卖给大毛军舰？ 开什么玩笑，外甥，你可不能这么糊弄人啊！ “不，不，当然不是。”秦川说道：“舅舅，我只是看着，咱们太平洋舰队已经很久没更新过军舰了，所以就在想，能不能帮咱们获得全新的军舰，咱们来阳集团手里的设计图，可以送舅舅一份。” 送自己设计图？ 赫梅利诺夫来了兴趣。 现在，大毛的经济状况依旧不好，所以，大型军舰是不可能继续建造了，甚至，就连现有的军舰，也不可能继续建造，这几年来，太平洋舰队不停地淘汰军舰，倒是没有一艘全新的军舰入役。 穷啊！ 巡洋舰、驱逐舰是没指望了，也就是护卫舰还有可能，不过，苏联时代的护卫舰，都太老旧了，桅杆上各种电子设备林立，杂乱无章，舰体外观也很粗犷，和现在流行的隐身化半点都不沾边！ 相比之下，东方的军舰，已经摆脱了苏联模式，想西方靠拢了，这款护卫舰能获得巴国海军的喜欢，那也是有一定的先进性的。 “舅舅，您拿到我们的设计图，就可以去莫斯科那边跑关系，这种小型军舰，造价又不贵，可以先造几艘，这样也可以维持大毛的造船业，否则，造船业垮了，海军就没有未来了！” 赫梅利诺夫的确贪婪，但是同时，他也是海军军官，对海军是有感情的，现在眼看着太平洋舰队日益衰落，赫梅利诺夫当然也有些着急，如果能先造几艘三四千吨的护卫舰应急，倒也是个不错的方案。 “然后呢？你给我们设计图，你要什么？” “我想要比目鱼潜艇的设计图。” 设计图换设计图，公平合理，更何况，基洛级潜艇已经在东方服役了！东方人如果需要，大不了测绘仿制，也能得到设计图，只是不如要到手的更直接一些。 这次秦川过来，看上的是赫梅利诺夫的人脉！ “好，这不算什么大事。”赫梅利诺夫点头：“我给共青城造船厂打个电话。” “舅舅，有关这护卫舰图纸的事情，您先不要说，尤其是，不能说是我送来的，否则……我怕是不敢再回去了。” 赫梅利诺夫笑了笑：“知道了，这图纸，是咱们太平洋舰队偶然获得的，咱们拿着图纸去莫斯科，要求那边给咱们拨款，在共青城造船厂建造！这样一来，共青城造船厂也拿到了好处，把877型潜艇的图纸给你们一份，也不算什么大事！” 1974年，大名鼎鼎的潜艇设计单位：红宝石中央海事设计局开始设计全新的柴电攻击潜艇，称为877型，绰号比目鱼，北约发现后，把它叫做基洛级。 虽然红宝石设计局在圣彼得堡，不过，设计图纸却首先发往了远东阿穆尔河畔的共青城造船厂，78年开工，80年下水，年底就交付给了海军。 太平洋舰队基地码头上的那批基洛级潜艇，全部都是共青城造船厂建造的。 所以，共青城造船厂有877型的全套图纸。 不过，技术是需要不断提升的，九十年代，苏联解体，大毛也想要靠出口军火继续赚钱，所以，他们以877潜艇为基础，改进出来了636型，增加了潜艇的长度，水下排水量增加到了三千一百多吨。 同时，静音性能也提高了不少，成为了新一代的海洋深洞。 只不过，共青城造船厂并没有接到636潜艇的建造任务，少量的订单，那都是各个造船厂争抢的对象，最终还是龙头企业，圣彼得堡的海军部造船厂拿到了订单。 此时，听到赫梅利诺夫的话，秦川终于放下心来，没办法，谁让刘老叮嘱一定要小心谨慎呢？否则，自己直接去红宝石设计局，挖一批潜艇设计师过来，岂不是更好？ 刘老不同意啊，怕秦川出危险，于是，秦川也只能偷偷来找舅舅，这样就算是出了什么意外，离祖国比较近，方便搭救。 “不过，外甥啊，你这次来，真的就是为了这么点小事来的吗？” 这交易，赫梅利诺夫没赚到钱啊！ “舅舅，你有什么想法？” “咱们太平洋舰队有大量的装备，潜艇也不少，常规潜艇里，头几艘877潜艇，状态已经很差了，随时都能退役，退役之后，沉没在码头附近也很正常，你……没打算要两艘吗？” 之前秦川要核潜艇，还得打着拆开了要修发电站的说法，而常规的柴电潜艇，就没那么多的讲究了！ 赫梅利诺夫看到外甥对常规潜艇感兴趣起来了，干脆……就卖给他两艘！ “好啊，舅舅，你开个价，咱们走的时候，把这两艘废铁带走！” 第572章、舅舅的胃口 赫梅利诺夫有些为难，这些潜艇对秦川来说，的确是回去了只能拆开了卖废铁的，就算是东方有了877甚至是636潜艇，那他们也不能直接操作大毛已经退役的潜艇，得维修啊！ 在海水里泡了十几年的潜艇，那是需要上船坞大修的，而太平洋舰队那些退役的潜艇，内部状况有多糟糕，赫梅利诺夫心中清楚，很多值钱的金属，早就被水兵们拆走卖了换酒喝了！ 按照废铁价？一吨就算是两百美元，一艘三千吨的潜艇，也不过就是六十万美元，两艘要上一百来万美元，貌似已经不能满足他的胃口了。 他想要的是一千万美元啊！ 但是，他要是这么要的话，又有些对不起外甥，这就是狮子大开口啊！ “外甥，你开价吧。”赫梅利诺夫说道：“这东西能卖多少钱，你应该最清楚。” “舅舅，这877型柴电潜艇，价格的确高不到哪里去，我给你一艘一百万美元，怎么样？” 原本两艘才能卖一百万美元，现在，秦川一艘就给一百万美元，已经是很不错的价格了。只是…… 秦川继续开口：“877型柴电潜艇只能当废铁，如果你们这里有其他的潜艇，比如说钛合金潜艇，给我弄一艘的话，我倒是可以再给五百万美元。” 如果收了877柴电潜艇，国内海军肯定不会用，毕竟，二手的，到处都是问题，不过……买了之后，把里面的铅酸电池换掉，把该修的修一下，然后送给音乐家雇佣兵，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在很长的时间里，音乐家雇佣兵都需要隐藏实力，这样的话，水面舰艇就不可能大量装备，万一要去海上执行任务，用潜艇反而更方便！ 甚至还可以在几内亚外面的海域上找个合适的海岛当基地！ 不过，自己这舅舅脸上是一副不满的表情，显然两百万美元不能填饱他的胃口，他还要得更多！ 既然这样，那就只能再要钛合金潜艇了！ 和潜艇下潜深度息息相关的，就是耐压壳的承受能力，全世界其他国家都在用高性能钢材，只有老毛子财大气粗，用钛合金造核潜艇！ 在冷战时期，老毛子一共发展了四种型号，13艘钛合金潜艇，661型，在水下可以飚到44.7节的高航速，比鱼雷还快！705型也能飚到41节，685型则是能下潜到1027米的深度，让那些只能下潜三百米的潜艇汗颜。 最后一型则是945核潜艇，在苏联解体前，一共造出来了4艘。 赫梅利诺夫略微沉思了一下，然后开口：“前面几个型号，都已经淘汰了，705型在90年的时候就拆解了，目前只有一艘685型退役了，不过……” 赫梅利诺夫还是有些犹豫，毕竟，之前刚刚闹过一次核潜艇沉没的事故，闹得全国皆知，老毛子海军也丢了面子，这还没几年呢，再弄丢一艘核潜艇，会不会有些…… 为了这五百万美元，自己的付出有些大啊！ 常规潜艇没啥价值，只有钛合金潜艇，那才是宝贝，整个耐压壳都是用钛合金打造的，945核潜艇上，至少能拆出两千吨的钛合金来，甚至更高！ 这种金属在西方，都是用在航天等部门上的，一吨至少两千美元，这核潜艇只拆钛合金，就能值是四百万美元，再加上其他部件，五百万美元还是可以的。 不过……风险也大，舅舅要是不肯，那就算了。 “舅舅，你再考虑考虑，我明天过来。”秦川说道：“我就住在司令部旁边的阿兹姆特酒店。” 赫梅利诺夫摇头：“不行，你怎么能现在走呢？给我想个办法，怎么才能把那艘退役的潜艇悄无声息地弄出去。” “舅舅，咱们以前怎么办，现在还怎么办啊！”秦川说道：“找几个人，把核潜艇开走不就行了？” “可是……怎么和上面交代？” “你们大毛海军如此混乱，每年也不进行统计，这潜艇就算是少了，也没有人知道，而且……如果能买通海军司令部掌握资料的人，把你们手里那艘945核潜艇的调令给处理了，那你们可以来个死不认账，不承认手里有这艘945核潜艇。” 在外界看来，这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但是，对混乱的大毛军队来说，什么事都能发生。 比如东德驻军，从德国返回大毛本土，在这个过程中，整个军队都可能会成建制的消失，而且，到了以后，还没有任何人翻旧账！ 当年，945潜艇刚刚建好之后，全部装备给了北方舰队，后来，苏联解体之后，为了保证太平洋舰队的战斗力，其中一艘945核潜艇就开到了远东。 现在，完全可以说没这回事！ 不过……潜艇的艇员知道啊！ 说到这里，秦川顿了顿，继续说道：“只要想办法堵住这些艇员的嘴，就不会有人知道这艘核潜艇来了远东……” 赫梅利诺夫笑了笑：“这个简单。” 常规潜艇在符拉迪沃斯托克，这里比较繁华，彼此认识的人也多，核潜艇部队在勘察加半岛，那里为了保密起见，不同潜艇的艇员之间都不能相互交流，所以，只有艇员，和基地长官知道。 长官的问题容易解决，艇员的问题，那就更容易解决了。 秦川突然心中咯噔一下，五百万美元而已，没必要弄死上百号人吧？每个人的命不过值五万美元而已，这也太廉价了吧？ 不过……大毛的事情，自己还是不多过问的好。 “等我把共青城造船厂的人叫来，商量一下。” “那……舅舅你们先商量？” “你又不是外人，留在现场，出个主意，算了，咱们还是一起去共青城造船厂吧！” 很快，一辆虎头奔离开了司令部，直奔哈巴罗夫斯克边疆区，阿穆尔河畔，这里有老毛子远东最大的重工业城市，共青城！ 苏联刚刚建立的时候，这里还只是一个偏僻的小村落，大批的共青团员万里迢迢地过来，开始了建设，尤其是阿穆尔钢厂建立起以来之后，这里就迅速发展成为了大型工业中心。 造船、造飞机、海峡对面萨哈林岛上的石油提炼、木材加工等等，彼尔姆斯科耶村就这样发展成为了共青城！ 第573章、共青城造船厂的困局 共青城造船厂，也是历史悠久，共青团员们1932年才开始建设，几年的时间里，造船厂就出来了，开始造起来了潜艇，之后，就进入了大批量建造潜艇的时代。 弹道导弹核潜艇、攻击核潜艇、常规柴电潜艇……什么都造！等到苏联没了，共青城造船厂也开始艰难转型，走建造民用船舶的道路。 得知赫梅利诺夫要来，造船厂的厂长米哈伊尔-捷格加廖夫带人提前迎接，看到太平洋舰队的司令到了之后，上来就是吐苦水。 “赫梅利诺夫将军，欢迎欢迎，有关我们工位上的两艘971型核潜艇的经费，审批下来了吗？” “还没有。”赫梅利诺夫开口：“这次过来，是为了另一件事的，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外甥，亚历山大。” 秦川在大毛这边，一直都是用亚历山大的名字的，可以避免很多麻烦。 “亚历山大先生，您好。”捷格加廖夫简单地握了握手，然后又看向赫梅利诺夫：“将军，我们造船厂……” “走吧，去你们会议室商量。” “舅舅，咱们能先在造船厂里看看吗？”就在此时，秦川开口了。 “好，外甥，既然来一趟，那就好好地看看。” 捷格加廖夫有些好奇，司令好像格外看重这个外甥啊，难道这次过来，就是因为这个外甥？ “走，咱们去生产车间，这里生产潜艇，主要是在车间里生产。” 其他的水面舰艇都是在船台或者船坞里，露天生产，只有潜艇例外。 潜艇没有舾装过程，分段建造，各种设备就安装了进去，造好了就能直接海试，为了避免内部各种设备日晒雨淋，一个封闭的车间是很有用的，同时，更重要的还是保密。 潜艇是水下的幽灵，有多少，什么样子的，尤其是螺旋桨如何，都不能让外界知道！ 所以，封闭车间生产，一切都在保密中，下水如果选择晚上，就更是没有人知道了。 “咱们共青城造船厂位于阿穆尔河畔，由于这条河不是很深，所以，建造潜艇的排水量不能超过一万吨。” 捷格加廖夫跟了上来，一边走一边说，算是刻意地给司令的外甥介绍。 “在苏联时代，咱们建造过667型、671型和971型，咱们也建造过877型柴电潜艇……最后一艘完工的核潜艇，是前年的k-295号，之后……” 捷格加廖夫一边说，一边看向赫梅利诺夫，发现他对这些介绍没意见之后，就继续开口。 “但是，咱们的核潜艇建造工位上，现在还有两艘971型核潜艇等待完工呢！上面一直都不拨款，咱们是真着急啊！” “上面已经不可能拨款了。”赫梅利诺夫终于接话：“莫斯科那边认为，只保留一艘造船厂的核潜艇制造能力就可以了，其他的造船厂没必要资源浪费，毕竟，我们国家没那么多核潜艇需要建造。” 捷格加廖夫一步没走稳，差点摔倒。 “可是，可是……那两艘971型核潜艇……太可惜了啊！” 说话间，众人走进了生产潜艇的车间。 秦川的第一印象就是大，第二印象还是大！ 脚下有铁轨，很多条平行的铁轨，核潜艇就是在轨道车上建造的，造好了就能把潜艇驮出去。 这里面，可以同时容纳四艘潜艇开工建造！ 此时，两艘971型依旧在建造之中，一艘已经基本成型，接近完工状态，分成前中后三大块，对接起来就行，另一艘则才刚刚开工不久，刚刚造了个艇首。 秦川当然知道，老毛子这里的军舰制造，一直都有着激烈的竞争关系，不是看哪个造船厂的技术好，而是看哪个造船厂在莫斯科有人！ 共青城造船厂没有人，所以，他们的日子过得很苦，直至最后即将倒闭，被私人资本收购，成了私营造船厂，才算是喘过来一口气。 至于眼前这两艘，要等到99年，当时大帝来这里视察，看着其中一艘即将完工的，才决定拨款建造完成。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后来，建造经费由阿三提供，等到完工之后，租借给了阿三海军！ 现在嘛…… “这艘核潜艇，看着快完工了，尾部的核反应堆是不是也组装好了？” “那是自然，只要上级再给我们拨款两千万美元，就能把它造出来！”捷格加廖夫兴奋地说道。 “拨款是不可能拨款的，你们共青城造船厂没有人，竞争不过北德文斯克造船厂的。”秦川开口说道：“不过，这尾部舱段既然已经有了完整的核反应堆，那我可以帮忙联系卖出去。” “卖？”捷格加廖夫一愣，这可是971型核潜艇啊！ “没错，这尾部，可以简单改造，就能变成海上浮动核电站，我看，这个尾部舱段半成品，能卖个一千万美元。” 赫梅利诺夫先是一愣，然后反应过来，点头说道：“没错，我这外甥很有本事，完全可以帮你们卖掉它！” 上次那艘949核潜艇，就被外甥弄回去打算改造海上浮动核电站，没想到，中途居然沉了！现在，正好看到了这艘半成品，干脆卖掉，就当做补偿外甥的了！ 捷格加廖夫神情复杂：“这东西，是大毛海军的，不是咱们造船厂的啊！” “反正海军都不给你们拨款，压根也没打算继续完成建造，倒不如卖掉它啊！”秦川继续忽悠：“只要太平洋舰队这边出个报告，证明你们的这艘军舰，还没有造后段呢，不就成了？” 赫梅利诺夫点头：“没错，我们太平洋舰队可以作证，这后段根本就没开工建造呢。” 近水楼台先得月，共青城造船厂造出来的潜艇，都是给太平洋舰队准备的，督造自然也是太平洋舰队，他们说还没造，就是还没造呢！ 捷格加廖夫咽了口吐沫：“五五分吗？” 他当然知道，卖的一千万，肯定不会全部落在他们共青城造船厂手里，总得给海军一部分，一人一半，应该差不多吧？ 赫梅利诺夫摇头：“三七分，你们三！” 第574章、把共青城造船厂搞垮分几步 对赫梅利诺夫来说，一扇新的大门打开了！ 以前的时候，他只想着卖舰队的二手装备，还得绞尽脑汁编各种理由，现在突然发现：不用了！ 远东这里正在建造中的装备，他也可以想办法倒卖掉！ 可惜，远东造船厂不多，在建的装备也不多，要是有个圣彼得堡这样的城市，那可就发财了！ 不过，这一艘核潜艇的尾部，卖个一千万美元可不少，他占七成，就是七百万美元！ 花两百万，去莫斯科打点一下，到手还能剩下五百万美元，连同那些二手货，这次能赚一千多万美元，爽歪歪啊！ 捷格加廖夫的脸上有些难看，咱们就三成？这是不是有些少啊？ 不过……他不敢说，要是说了，估计三成也拿不到。 “对你们来说，三百万不少了，我舅舅还要打点关系，最后到手说不定还没你们的多。”秦川开口。 “嗯，是，是。”捷格加廖夫点头，这样一来，更加稳妥，不会有什么后遗症，自己刚刚的确考虑得不是太周全，怎么可能会全拿呢？ “对了，这潜艇的图纸，得给我来一份，毕竟，客户还要改装，没图纸可没法施工。” 捷格加廖夫看向赫梅利诺夫。 971型核潜艇，八十年代初期完成设计，首艇在83年开工，共青城造船厂造的就是第一条。 到现在为止，这款潜艇依旧在建造中，属于老毛子主力核潜艇！ 这种潜艇，那可是需要保密的，能把图纸给这个外甥吗？ “嗯，把图纸给我外甥一份，还有，之前没用的图纸，比如说877型，也可以给我外甥一份，反正你们卖废纸也是卖。” 赫梅利诺夫顺口就把图纸给要过来了，这倒是省了秦川很多麻烦，秦川再次望了望这里面的设备。 “军舰你们是别指望了，潜艇更没可能，这里专业制造潜艇的设备，也就没用了，你们如果有想法，我可以帮忙协调，找个二手贩子，把这里的潜艇制造设备卖掉，你们腾出来地方，也好建造其他船只。” 在后世，共青城造船厂开始造民船，用的也是这潜艇制造车间，把船只放在铁轨上造，造好了直接就能通过铁轨车辆拖带进入河水，然后开到河里去。 现在，秦川这样一说，赫梅利诺夫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他想到了整个计划里的一个漏洞：秦川的说法，是把护卫舰的设计图拿出来，放在这里生产，但是，莫斯科那些大佬，已经把共青城造船厂给除名了，拒绝让他们建造军舰！ 所以……这个项目不能说啊！ “我突然想起来，咱们司令部还有事。”赫梅利诺夫说道：“外甥，走，咱们先回去！” “好。”秦川点头，和聪明人在一起，干什么都方便，自己只是随口一说，赫梅利诺夫就领会到自己话里面的意思了！ “司令……” “嗯，捷格加廖夫，你们造船厂准备好，随时都能交易，三百万美元，也会用现金的方式给你们送过来的，有了这笔钱，你们就能更好地发展起来了。这些设备，你们先估算一下，看看想卖多少钱，差不多的话，我外甥就给你们收了。” 捷格加廖夫无奈地看着赫梅利诺夫离开的背影，咱们有了三百万美元，没有订单，照样会坐吃山空啊，您这次过来，究竟有什么事啊！ 上了虎头奔，赫梅利诺夫开口：“外甥啊，刚刚我琢磨着，这护卫舰的设计图，还不能给他们，就算给了他们，也没法在这里造，那咱们太平洋舰队就捞不到好处。” “嗯，舅舅，那这设计图，我也就不先拿出来了，您什么时候要，什么时候联系我。” “好，那这次交易，就这样吧。” 能到手一千多万美元，赫梅利诺夫已经很满意了。 “舅舅，我总觉得，这共青城造船厂要是就这么黄了，怪可惜的。” “你有啥想法？” “我在想，能不能想个办法，把这个造船厂，收归到您的名下……算了，还是远东废旧金属回收公司吧，让鲍里斯来掌管这里，好歹也是一份产业嘛。” 赫梅利诺夫眼前一亮：“你说说，怎么办？” “这里已经不承接军舰的建造合同了，那肯定会逐渐衰落下去。”秦川说道：“想要拯救这种企业，最好的办法还是私有化。” 当年苏联刚刚解体的时候，大毛国内进行了一波私有化的浪潮，很多国家财富就被某些人巧取豪夺了，最后酝酿出来了一批寡头，尤其是金融业和石油行业，寡头云集。 造船业之类的，暂时还没有人注意，说实话，也的确赚不到太多钱。 不过……秦川既然知道，共青城造船厂在经营不下去之后，就是会进行改革，被私人收购，变成阿穆尔造船厂，既然这样，那不如把这块肉给了赫梅利诺夫，让他吃得更爽一些。 “私有化？” “对啊，您手头的钱应该足够了，趁着低价贱卖的时候，把共青城造船厂弄到您的麾下，凭借您的关系，要拿到民船的订单，一点都不难。” “怎么不难，我和那些海运公司不熟悉。” “可是，您手下有军舰啊！”秦川说道：“只要调派一艘护卫舰过去，对那些海运公司的船只多检查几次，他们肯定就会把造船订单乖乖地送到你们手里。” “这个……不太好吧？毕竟，海上检查来往船只，不是军队的职责啊！” 苏联时代，负责海上检查的是克格勃，现在，是大毛海岸警备队，总之，都轮不到海军出马。 “怎么不太好，你们怀疑那些船只上违规携带军火，这不就是海军的事了？不仅仅是大毛的海运公司，岛国的，南棒国的海运公司，都可以多检查几次，他们就该知道怎么交保护费了。” 赫梅利诺夫眼前一亮：“没错，这个办法好！等我回去，就去趟莫斯科，安排私有化的事情……等等！他们能拿到钱啊，三百万美元，能撑很久的！” “舅舅，我听说，北棒子那边，经常自己印美元到处花，美元这东西，凭啥只有美国佬能印？……” 第575章、刚到手的三百万，就这么没了? 几天之后的一个夜晚，巨大的971核潜艇尾部舱段被装上了一艘浮船坞，这浮船坞顶部遮盖好了之后，连夜开动，甚至，附近还有一艘太平洋舰队的军舰慢悠悠地航行着。 看着货物被送走，所有人都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虽然在大毛这里，中饱私囊、倒腾国家财产早就司空见惯了，但是，直接把建造好的潜艇尾部舱段卖掉，这还是第一次！ 捷格加廖夫依旧有些提心吊胆，他看向身边的人，开口问道：“亚历山大，交易完成了，钱呢？” “车上。”秦川向身边的张承志挥了挥手，于是，张承志打开了后备箱，拿出行李箱放在地上，然后打开密码锁，当箱子打开的一瞬间，里面露出满满的绿币来。 顿时，在场的人就屏住了呼吸。 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呢！ “亚历山大，这些钱……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秦川说道：“你们可以检查。” 捷格加廖夫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咱们不相信别人，还能不相信赫梅利诺夫将军嘛。亚历山大，这里的设备咱们考虑过了，暂时还不能卖，有这三百万美元，咱们共青城造船厂就能再撑几年下去了，咱们要造民船也会很容易……” 图纸啥的，已经塞到了舱段内部，一起送走了，只是这里的制造潜艇的设备，他们还是舍不得。 “好，我尊重你们的选择，如果觉得这笔钱没问题的话，那我就走了。” 秦川走到了车门口，突然又想到了什么。 “对了，我得再提醒你们一句，这笔钱，最近一段时间最好别存进银行，也别对外展示，等到过一段时间之后，慢慢地存钱。” “嗯，我们明白。”捷格加廖夫点头：“先把钱存咱们资料室，再派人看守。” 三百万美元，这可是一笔巨款！ 秦川上车，潇洒离开，等过段时间，这些家伙们把钱存银行，或者买东西的时候，才会发现是假钱，到了那个时候，黄花菜早就凉了！ 你们怎么能保证不是你们中途动的手脚？ 只不过，秦川还是低估了这些人的贪婪。 当天晚上，资料室。 警卫维克托正在打瞌睡，就看到了厂长等人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他们这些人好像围成了一个圈，守护着中央的最强壮的副厂长。 副厂长的手里，拎着一个行李箱！ “厂长好！你们这是……” “我们有一些绝密资料，需要存到资料室里，伊万呢？” 原本，资料室的警卫都是两个人，这样也可以互相监督，现在，居然只有维克托一个人？ “上厕所了。” “嗯，那你在外面看守好了，可别出现意外！” “是！” 维克托好奇地看着一名科长拿出钥匙，转动密码，然后打开门，跟着，又是一群人，保护着副厂长进去，心中狐疑，到底是什么东西？ 就算是设计图，也不至于用这种手段吧？难道是…… 想到这里，他心中一个激灵。 门被重新锁好，捷格加廖夫又嘱咐了一番，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送走了厂长一群人，维克托看到了从厕所回来的伊万，就把刚刚的事情说了一遍。 “该不会是……钱吧？” 伊万说着，咽了一口吐沫：“如果是的话，那一箱子，怕是会有三百万！” “嗯，最近厂里是神神秘秘的，还弄了一批资料出去，很可能……” 两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外面传来了脚步声，等到人影出现，居然正是那名拿着钥匙的科长！ “嗯，我来检查一下，你们……在外面守着！” 科长重新打开了资料室的门，然后一个人走了进去。 维克托和伊万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睛里的欲望，然后……两人不约而同地拿起来了橡胶棍，等到科长出来的瞬间。 嘭，嘭，嘭！ 科长当下就满头是血，倒在了地上！ 两人一翻科长的口袋，里面鼓鼓囊囊的，居然是十摞美元！ 这科长也没敢多拿，只想要发一笔十万美元的小财，没想到会送了命！ 维克托和伊万两人冲进去，找到了那个手提箱，当看到里面满满的绿币的时候，眼睛都直了。 “快，快走！” 两人带着手提箱离开资料室，偷偷溜出后门，还没等走远，后面的造船厂里，就响起了犀利的警报声！ 这么快？不可能啊，不应该是明天换班的时候才会被发现吗？ 两人当然不知道，走出来不到十分钟，一名副厂长又偷偷摸摸地过来了，他的口袋里，也有钥匙！ 但是，刚刚来到资料室，就闻到了血腥的味道，赶紧跑几步，看到了地上的科长，资料室的防盗门还是开着的，立刻就意识到了不妙，赶紧打电话通知，拉响警报。 可惜，已经太迟了！ 半个小时之后，厂领导都到齐了，看着现场，个个脸色难看。 “资料室的两名警卫，监守自盗，偷走了我们的钱！” “没错，应该立刻报警……” 众人七嘴八舌，捷格加廖夫却是脸色发白，浑身发抖。 报啥警？警察来了，他们说丢什么了？ 三百万美元？怎么来的？ 事情闹出去，赫梅利诺夫肯定会置身事外，整个过程完全就是造船厂监守自盗！他们都会进去！甚至会被枪毙！ 只能咬牙认了！ 该死的警卫，自己怎么没有擦亮眼睛！ 而且，科长怎么会在这里遇害？副厂长又怎么会恰好路过？他们怕是都动机不纯啊！ 不过，赫梅利诺夫已经不想追究这些了，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闪过：完了，完了！ 三百万就这么没了，他们共青城造船厂的未来，也没了！人心已经散了！接下来，怕是要…… 莫斯科，赫梅利诺夫正在和几名老朋友喝酒，顺便谈一下共青城造船厂的未来，而且，还能撇清关系，万一那边出了问题，和他没半毛钱关系！ “共青城造船厂如果没有了军用船只的订单，很快就会没落，用不了多久，就得资不抵债，你们有安排措施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倒是觉得，卖给私人不错……” 第576章、奇怪的订单 温暖的阳光洒在东山省的大地上，照在高高的烟囱上，让它的影子变得很长。 时间已经进入了四月份，到处都是一片忙碌的样子，田野里，无数的农民伯伯在劳作，工厂里，工人们在挥汗如雨，办公楼里，穿着漂亮的文员们，在忙着自己的事情。 阳光照在了宽大的落地窗上，将柔和的光芒照到宽大的老板桌上，在实木桌子的后方，坐着一名漂亮的都市丽人。 她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内部的衬衣上还打着领结，一头乌黑的长发柔顺丝滑，直接披在脑后，虽然不施粉黛，看着就仿佛是个女明星一样。 气质高贵，容貌清丽。 “乌托涅尔先生，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不用客气。”女孩看向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客人，心中有些恼火，这个人，太没礼貌了！如果不是这个人展示了足够多的财力，自己才不会亲自见他，随便找个销售员接待就可以了。 “尊贵的杨董，我这次来，是想要从贵方这里，订购一艘特殊的船只。”乌托涅尔第一眼惊艳于杨雪的美貌和气质，现在也知道，自己有些冒犯了，东方可不是哥伦比亚，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在这里，得规规矩矩的。 “当然可以，只要你们提出相关要求来，我们就能给你们提供相应的船只。” “是这样的，这种船不需要特别大，长度三十米左右，宽度三米左右，在航行状态下，船只只有通气管露出在外面，其他部分都是沉入水中的，它上面需要安装一部五百马力左右的发动机……” “等等，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贵方是想要一艘……潜艇？”杨雪开口问道。 “不，不，不是潜艇，我们自然知道，潜艇是军用装备，我们不需要这种东西。”乌托涅尔摇头：“我们不需要它完全下潜到海面以下，只是希望它露出的部分越少越好，毕竟，里面的艇员需要呼吸，船上的发动机也需要氧气。” 杨雪皱着眉头：“对不起，我们来阳集团不接受这种订单，我们不做自己没有做过的东西，我们没有相关的技术储备，所以……我只能说抱歉了。” “是吗？那可真是太可惜了，本来，我们还想说，如果贵方肯做的话，我们一艘愿意给贵方一千万美元的资金！” 这种小船，最多不过两三百万，对方居然肯出一千万美元，看上去好像是暴利，实际上，这种高利润，必然也伴随着高风险！ 对其他造船厂来说，这或许是一笔高昂的资金，但是，对于动辄就能骗，不，就能拿到数亿美元的来阳集团来说，这点钱根本就不算啥！ 所以，杨雪继续微笑着摇头：“对不起，我们没这个技术。” “原本我听说，来阳集团是世界著名的重工业集团，连航母甲板钢都能造，只是没想到，贵方居然连几艘小船都造不了，真是让我大失所望！” 乌托涅尔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脸上满是失望。 杨雪笑了笑：“秘书，送客！” 还想要用激将法？没用！ 秘书进来，做了个请的姿势，乌托涅尔眼看没别的办法，只能离开。 目送这个人离开，杨雪皱了皱眉头，想要继续低头处理工作，后面突然伸出来了一双大手，把她给抱住了。 杨雪下意识的就想要喊人，不过跟着，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川哥，你回来了？” 她的办公室是不能藏人的，但是，办公室文件柜后面有暗门，可以通到后面的密室里，这个密室，又是和旁边的总经理办公室连通的。 总经理，当然就是秦川了。 秦川回来了，为了不让外面的人注意，就会偷偷地从暗门密室过来，密室里有舒服的大床，还有洗澡间，如果想了，还可以…… “嗯，我回来了，而且，我还听到了刚刚那个客人的要求。小雪，你做得很对！” 杨雪笑了笑：“不了解的生意就不接，这是你说的原则，对了，川哥，他们用那种船干啥？” “运一种白色的粉末。”秦川说道。 杨雪瞬间就是脸色一变：“居然是……我得找人，把那个人刚刚坐过的沙发好好地擦一擦，想想就恶心……” 秦川笑了笑：“这倒没那么严重，毕竟，他们有自己的势力范围，并不会把生意做到咱们国家来。至于他们需要的装备……我觉得，倒是可以卖给他们。” 哥伦比亚的某种粉末，是卖到美国去的，毕竟，他们整个产业链，都是美国资本控制的，哪怕是干起来了大买卖，也只是整个链条上的一环。 反正是卖给美国的，送过去的自然是越多越好！ 而且正好，秦川手里还有现成的东西！ “那你刚刚怎么没有……” “这种事，怎么可能在我们总部谈，甚至，咱们都不能出面。”秦川说道：“找个能干的老毛子过去，如果安东尼娜在的话，她是最合适的人选，现在……” 杨雪拿起来了电话：“喂，叫索菲亚进来。” 索菲亚？听起来有些耳熟，好像是个……衣柜的名字？秦川好奇地看向外面，很快，一个金发碧眼大长腿的老毛子美女，就出现在了门口。 “董事长，您找我？” “嗯，介绍一下，这位是秦总。” “秦总好！”索菲亚低头行礼，春光荡漾。 “秦总，这位是安东尼娜昔日的同窗，前年的时候投奔了安东尼娜，之后一直都在非洲做事，最近休假三个月，就到咱们总部这边来看看，正好，可以把任务交给她。” 同窗？那自然也是燕子学校的了！干这种活儿，最合适！ 秦川笑着开口：“你既然是休假，让你来帮忙真是有些不好意思，当然，也不会白让你帮忙，你去联系个客户，谈妥了之后，给你十万美元的劳务费。” “好啊！”索菲亚点头：“秦总出手就是阔绰！” 秦川继续说：“这只是底薪，还有提成，你的任务，是两亿美元卖给客户，高了不限，但是，可以把多出来的百分之二十的部分，当提成奖励给你。” 百分之二十！如果多一个亿，岂不是直接就能多两千万！ “秦总够意思，让我索菲亚干什么都行！哪怕……咳咳……” 第577章、啪!荣幸吗?啪!还荣幸吗? 随着来阳集团的发展壮大，周边也发展很快，来阳县城这几年来更是迎来了大发展的时期。 在来阳集团上班的人工资很高，家属院不够住了，有人就会到县城买房子，所以，县城这几年的房地产大发展。 房地产起来，又带来了其他的就业项目，县城已经建设得和市里差不多豪华了，一个小小的县城，居然修建起来了四车道的外环路，而且，还直接连通来阳集团！ 县城内部，一片崭新的样子，尤其是县城中心，原本人民宾馆的位置，拆掉了原建筑，重新盖起来了一座十二层的豪华商务酒店！ 乌托涅尔就暂时住在这商务酒店里，机票是三天之后的，他打算明天去其他造船厂看看，有没有人肯帮忙。 实际上，来阳集团是最合适的，技术先进，还有先进的钢材，只不过……他们居然不肯，也只能再找其他的了。 东方这些年大发展，涌现出来了很多造船厂，一千万美元，总有人会动心的！ 至于现在……先去酒吧里喝一杯，万一遇到一个漂亮性感的东方女人，能填补他今天晚上的寂寞呢，不知道为何，他的眼前总是出现今天看到的那个女董事长，真漂亮，那种东方女性的魅力，让他欲罢不能。 酒店顶楼是旋转餐厅，次顶楼，就是酒吧，等他走进去的时候，就听到了咚咚咚的架子鼓的声音，酒吧的角落里，一个乐队正在那里现场演奏。 “我曾经问个不休，你何时跟我走，可你却总是笑我，一无所有……” 嗓音沙哑，仿佛饱经风霜。 乌托涅尔带着身强力壮的保镖，进入了酒吧内部，来之前，他就听说这里很安全，昨天晚上，他还特意观察了一下，这里的夜间，果然没有任何街头斗殴甚至凶杀的事情出现，更不可能会有枪声。 如果听到，一定的鞭炮声。 这里是真太平啊，他想到了自己的国家，如果也是这样太平，人民安居乐业，又怎么会有一大批人铤而走险，去做那粉末的生意。 乌托涅尔的目光从乐队的方向望向吧台，突然就是一愣，那里居然有一名金发女郎！ 她穿着一身连体皮衣，紧身的衣服勾勒出来了她全身优美的曲线，该凸起的凸起，该紧俏的紧俏，尤其是那个臀儿，好圆！ 乌托涅尔感觉到心脏开始加速跳动了，要是能勾搭到这样一个女郎，那今天晚上绝对不会寂寞了。 于是，他大踏步地走过去，直接坐到了女郎旁边。 “给我来一杯威士忌，多加冰。” 他说完，扭头看向女郎，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美丽的小姐，您好！” 女郎转头，瞟了他一眼。 容颜精致，大眼睛，长睫毛，小鼻子，皮肤白皙，这是……欧洲人！还是最好看的芭比娃娃脸！ 哥伦比亚的这些家伙，都有着独特的审美，屁股一定要大，腰一定要细，脸一定要和芭比娃娃一样！ 当地的穷人家庭女孩想要上位，就得绞尽脑汁获得这些人的青睐，于是，就会去整容，砸锅卖铁也想要把自己卖给这些人。 只不过，乌托涅尔没有想到，在东方，居然也能遇到这种人！ “您是大毛人？” 女郎没直接回答乌托涅尔的话，而是继续喝酒，等到喝完了这一杯，站起来，就打算走。 “等等！美丽的小姐，您……” “你一定是第一次来东方。”女郎开口了，嗓音清脆，如同天籁之音。 “对啊，怎么了，这里有什么讲究吗？” “在这里，小姐这个称呼，是用来称呼那些出卖肉体的女性的，所以，下次，你一定不要对漂亮的女性这么说，否则……随时都可能会挨一个耳光，或者被泼一脸的酒。” “如果挨您这样漂亮……女孩的一巴掌，那简直就是我的荣幸。” 啪！ 女郎毫不客气，一巴掌就抽在了乌托涅尔的脸上！ 眼前冒金星，脸上火辣辣的疼，乌托涅尔懵了，他身后的保镖，已经一个箭步过来，拳头握得像是一块石头，随时准备砸向女郎的面门！ “不要，这里是东方！” 哪怕在欧洲，他们也敢放肆一把，大不了打了就跑，收买人就能悄悄地离开这个国家，但是东方不行，他们刚来，人生地不熟，这里的治安又很好，打架斗殴，搞不好就被抓起来了！ “怎么样，感觉到荣幸吗？”女郎开口。 乌托涅尔咬咬牙：“嗯，很荣幸……” 啪！ 另一边又来了一下！ “那就再荣幸一次！” 这女郎，仿佛是故意要激怒乌托涅尔的一样！ 乌托涅尔在这个瞬间，还以为是对头派来刺杀自己的，不过……想想又觉得不可能，他的对手，也从来没来过东方，没可能在这里布置杀手啊。 所以，这个女郎……是有特殊的癖好？ 下一刻，他就感觉到自己的脸上有些湿润，鼻子里也闻到了一股香水的味道，居然是…… 这个女郎亲吻了自己？ “你真不错，我喜欢，我还有鞭子，有手铐，有蜡烛，我们……去我的房间里玩，好不好吗？亲爱的，求求你……” 这是燕子学校学来的经验，这种家伙，身边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平时玩过不少花样，但是，没有一个女人敢用这些手段来玩他！ 现在，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用燕子学校心理专家的话来说，任何一个高高在上的人，骨子里都有一种征服别人的欲望，但是同时，潜意识里也有一种受虐待的冲动！ “只要你让我玩够了，我也让你随便玩，好不好嘛……” “好！” 乌托涅尔跟着女郎，下楼去了她的房间，至于保镖，被留在了门外。 当保镖听到里面乌托涅尔的惨叫时，几次想要破门而入，最终都忍了下来，折腾了两个多小时，终于是正常的声音了，再然后，足足半个小时。 在他的记忆中，乌托涅尔还从未这么持久过！ 房间里，乌托涅尔躺在床上，搂着怀里的女郎。 “亲爱的，你给了我全新的体验！你想不想……想不想永远和我在一起？” “那你得告诉我，你的真正身份。” 第578章、三亿美元的运货装备，值! 这是最大的问题！ 索菲亚要卖潜艇给乌托涅尔，但是，还不能让乌托涅尔意识到，索菲亚是来阳集团的人！ 整个事件，必须要完全和来阳集团撇清关系，否则，遗患无穷。 所以，索菲亚就需要让乌托涅尔自己说出来。 现在，终于到了最关键的时候！ 这家伙能把自己的身份说出来吗？要是说出来，会不会被举报，被抓，甚至被引渡回去？ 乌托涅尔的脸上露出了微笑：“这个不用你管，你只要知道，我很有钱就行了！” “不，那可不行，让我跟你走，当然得知道你是干什么的，像我这样的漂亮女孩，在暗网上能卖出去很高的价钱吧？你要是骗了我怎么办？” “我的真实身份不能说，否则说出来吓死你！对了，你是做什么的？” “我？”索菲亚笑了笑：“我的身份要是说出来，也能吓死你！” 乌托涅尔的目光从天花板上移到了床上，视野里不仅仅有女郎的芭比娃娃一样的脸，还有枕头旁边的一些东西，手铐、皮鞭…… 这样的女人，能是什么身份？ 她好像不是为了钱和自己上床的，只是享受这种感觉，而且，她好像总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仿佛也是领导一个组织的首领，刚刚在酒吧的时候，她敢随手扇自己两个嘴巴子，要么是真傻，要么就是有恃无恐，附近也有她的保镖！ 这女人是什么人？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也是冲着来阳集团来的吗？” “也？那就说明，你也是冲着来阳集团的？你来这里做什么？” 乌托涅尔犹豫了片刻，觉得就算是说了，对方一时半会儿也猜不出来，于是开口：“我来找来阳集团订购几艘潜艇，没想到，他们居然不接我的生意！” “潜艇？你是国际军火商？哪个洲的？” 乌托涅尔一愣，这女人的态度，好像对这东西很了解一样。 “你……也是国际军火商？” “苏联解体之后，大批的装备都成了废铁，我经常搞一些废铁生意，潜艇这方面……基洛级潜艇的废铁要不要？” 乌托涅尔睁大了眼睛。 基洛级潜艇！ 水下排水量近三千吨的大家伙！还能下潜到几百米的深度，如果用这种东西运货，那他们一次性就能运几百吨，而且，还不可能被发现，这潜艇，可是大洋深洞！ 乌托涅尔和国际军火贩子接触过，毕竟他的组织也需要各种武器，但是，一般也就是手枪，自动步枪这些，火箭筒都很少。 现在呢，眼前的这个军火贩子，居然能搞到潜艇！这可是大家伙！ “你能搞到这种潜艇？”乌托涅尔惊讶地问道，语气都有些发抖。 “基洛级潜艇，从80年大批量建造，到91年苏联解体，一共造了23艘，进入苏联海军服役，最早的一批，到现在已经十五年以上了！” 说起这些来，索菲亚滔滔不绝，和刚刚的风流判若两人。 “按照潜艇的使用规律，十五年就需要大修，但是他们又没有资金，只能退役，目前已经有四艘潜艇退役了，随时都能卖废铁。” “还能用吗？” “当战斗潜艇来使用，估计是不行了，里面有一些东西甚至都可能被水手给卖掉了，发射水雷什么的，想都别想，但是，其他功能还是完好的，下潜上浮什么的，完全没问题。” “好，我要一艘，多少钱？” “五亿美元。” “啥？” 乌托涅尔睁大了眼睛，五亿！开什么玩笑！他们原本只打算花个几千万的！ 虽然他们做的生意很赚钱，但是，五亿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笔天文数字！ “怎么？你刚刚不是说，你很有钱吗？五亿你都拿不出来？”索菲亚鄙视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坐起来，靠在床头上，从一旁掏出一根七星牌女士香烟，又掏出来一个黄金打火机，啪的一声点着。 她潇洒地吸了一口，又吐出了一个烟圈，这动作，真是太性感了。 乌托涅尔真想把这个女人压在胯下，再来一次，但是……被鄙视成了穷鬼，他就立不起来了。 “钱当然是有的，但是，花五亿买一艘基洛级，还是太贵了，毕竟……” 毕竟新的才多少钱！94年，东方购买老毛子四艘基洛级，才花了十亿！ 现在，你一艘二手的破潜艇，就要五亿，你也太敢要了！ “没钱的话，其他潜艇也可以，不过，老式潜艇的水下噪音太大，而且，年代太长，下去了要是浮不上来，可别来找我的麻烦。” 索菲亚说完，再次吸了一口烟，吐出一个烟圈。 “比如说，641柴电潜艇，一艘两千万美元就能卖给你，排水量和基洛级差不多，但是……最新的也已经服役了二十五六年，老旧的服役了三四十年，你们用这种潜艇，随时都可能会沉没，死几个艇员对你们来说没什么，但是……” 索菲亚看向乌托涅尔：“要是损失了货物，那可是天降横祸，你们每次运的货，怕是就得几十亿吧？” 乌托涅尔瞬间紧张起来，伸手就想要去床头柜那里掏手枪，但是床头柜里除了一捆绳子之外，什么都没有，这里不是他熟悉的地方！ 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故作镇定：“你知道我？” 索菲亚笑了笑：“我们组织想要开辟南美的生意，所以，我才会过来，否则，你以为怎么会在这里相遇？咱们发现你从南美来到了东方，就跟过来了，只是不知道你想要什么。” “咱们原本还以为，你会需要坦克和装甲车，没想到是潜艇！你既然要这东西，咱们当然可以给你弄到手，听我一句劝，还是用基洛级吧，安全。” 索菲亚说着，把烟头戳到烟灰缸里，然后起来，开始背着乌托涅尔穿衣服。 “五亿美元太贵了，咱们……最多出三亿，要是能用粉末来结账就更好了。” “开什么玩笑，我们是做废旧金属生意的，不是做粉末生意的！”索菲亚白了乌托涅尔一眼：“至于三亿美元……我们刚刚也就是收回成本而已，不过，这第一次生意，就当交个朋友好了，就三亿美元吧！你们拿到手，一次就能赚回本，之后的都是纯利润！” 三亿美元一艘二手基洛级潜艇，值！ 来阳集团，总部。 “还有其他生意？”秦川好奇地看着红光满面的索菲亚，对那种人来说，不是只要个潜艇吗？ 三亿美元卖出去潜艇，索菲亚仅仅提成就能赚两千万美元，对她来说，已经是大赚特赚了，居然还不够？ “是的，只要这次交易完成，他们使用一次，感觉到满意，就会再要其他东西。” “要啥？” “两百辆坦克，五百辆装甲车。” 秦川皱起来了眉头。 很明显，这些家伙有更大的目的啊，如果给了他们这些装备，那就意味着他们可以完全压着政府军打了，甚至都能直接洗白！ 当年梁山泊，宋江只想着招安，觉得是给兄弟们找个前途，他就从来没想过，自己坐上那个位置，兄弟们不是也就跟着洗白了？ 哥伦比亚的那些家伙们，现在已经是无冕之王了，但是，他们还不甘心，还想要爬得更高，想要领导国家！ “这已经超出了我们之前的预期。”秦川说道：“我们得好好商量商量，而且，还得向上级汇报。” “要汇报的话，上面肯定不会同意的，秦总，只要把我摘出去，您撇清关系，这不就行了？” 秦川看着索菲亚目光中的神采奕奕，好像反应过来了。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伙夫！索菲亚在安东尼娜手下干了很久，现在，已经想要自立门户了！ 只要摘出去，和来阳集团撇清关系，那这些生意倒是可以做！ 秦川唯一考虑的，就是那边坐大，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秦总，当年在燕子学校，我的学习成绩比安东尼娜都好，她能在非洲打出一片天地来，那我去南美洲，也能打出一片天地来！”索菲亚说道：“哥伦比亚只是一个开始，等以后，我们的势力，还可以扩展到其他国家，足球国，哭泣国，智利等等！” 足球国！ 当安东尼娜说起这个名字来的时候，秦川还真是动心了。 足球国，南美洲国土面积最大的国家，和哥伦比亚挨着，这个国家有世界著名的亚马逊河，有茂密的原始森林，还有……世界级的铁矿。 淡水河谷公司，就是深耕足球国市场的！ 如果能控制了足球国…… 不，不，难度很大，毕竟，美国佬把南美洲视为他们的后花园，怎么可能会容忍其他势力进入！ 不过……去给淡水河谷公司搞破坏，倒是没问题，两国挨着，直接就过去了！完了事，就往热带雨林里一钻，谁都找不到，美国佬的高科技也没办法！ 当淡水河谷公司因为经营出状况，不断赔钱的时候，就该考虑出让股份了，到时候，再买一些股份进来，从而在足球国的铁矿项目上获利？ 那背后的西方势力干吗？会不会因此而发动一场战争？ 如果发动战争的话，那哥伦比亚该怎么反抗？会不会将美国佬拖入战争的泥潭？ 管他呢，总之，美洲大陆的事情，哪怕就算是搞砸了，也不会影响到咱们这里，不过……如果搞成了，那倒是可以开辟第二海外战场！ 第579章、这未来女婿，到底多有钱? 想到这里，秦川点头：“好，索菲亚，既然你有这种远大的想法，集团可以支持你！” 这种事，索菲亚一个人干不好，坦克和装甲车，不是她一个人能协调的，需要集团的力量。 至于忠诚度…… 和燕子讲忠诚，那纯粹就是对牛弹琴，能制约他们的，还是利益！ “多谢秦总支持！”索菲亚非常高兴：“秦总，集团是不是得派个人，和我一起去南美洲？放心吧，我会服从命令听指挥的！要我嫁给这个人也行。” 她早就看出来了太平洋集团的架构，所以，为了让秦川放心，干脆主动申请找个人过去，甚至是给这个人当婆娘都行。 秦川摇头：“不用，集团是相信你的，不过，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还是先搞好眼前的项目吧，你带客户，到预定海域交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好！” 索菲亚离开，杨雪几次欲言又止。 “有什么想法就说吧！咱们夫妻俩还有啥需要隐瞒的。” “川哥，我是在想，让建设去南美最好，但是……” 上次弄回来了奥斯卡级核潜艇，李建设也就消失了，集团是欠李建设的，同时，集团也是最信任李建设的。 但是，李建设又不会喜欢一个燕子，更何况，哥伦比亚那个地方太乱了，又怎么能让亲如手足的李建设去冒险！ “当然不行，建设还得好好学习，等以后学成了，当咱们集团的高管，这是他应得的，不能让他去冒险！他学的是船舶设计，我计划，以后咱们的设计所，让他领导。” “那南美洲的布局，会不会失控？” “以后再说吧。” 遥远的北方，哈工大。 “螺旋桨是船只最好的推进方式，螺旋桨的形状，也决定了推进效率……”老教授滔滔不绝地讲着：“咱们国内前些年，由工人师傅研发出来了关公刀形状的叶片，推进效率大大提高……” 老教授说到这里的时候，向下看了一眼：“李小龙，怎么，你有不一样的看法？” “咳咳，没有，没有。” “那你笑什么？” “这个嘛，这个嘛……我说出来，怕您生气。” “说，只要是学术上的，咱们可以交流。” “关公刀形状的叶片，并不是最优的，老师，根据您前面几节课传授的公式，我在计算机上模拟了一下，发现这种叶片的效率最高只有百分之八十三，还需要继续改进……” 李建设说着，走上了讲台，拿起粉笔，刚刚想要绘图，突然间，阿嚏，阿嚏，打了几个大喷嚏！ 这是谁在念叨自己呢？ 李建设揉了揉鼻子，继续绘图，同时讲解，老教授若有所思，等他讲完，点头：“不错，你提的这些建议都很不错，只是……计算机上模拟？我们大学里的计算机性能太差，怕是模拟不出来啊。” “咳咳，这个嘛……” “说吧。” “我买了一台计算机，放在了康教授的家里……” 下面一阵嘘声。 在著名的摩尔定律支配下，计算机技术飞速发展，但是，国内的各个大学经费有限，不可能一出来全新的计算机，就把它买回来，哪怕就算是哈工大，机房里的主力还是386,486主要用来搞科研，至于更加先进的奔腾…… 哈工大并没有采购，太贵了！ 康清洁家里，居然有奔腾计算机，而且，还不是普通的微机，它的机箱，足足有一个复印机的大小，这是一台ibm的小型机！ 康小翠坐在电脑前面，敲动着一行行代码，屏幕上，很快就出现了设计图，有两个船体，上面组成了一个整体，这居然是……一艘双体船！ 今天她没课，就一直在计算机前面忙碌，等到中午，李建设噔噔噔地上楼，用钥匙熟练地开门，然后进入康小翠的房间。 “小翠，还在忙？” “嗯，进行静力学分析，看看咱们设计的强度够不够，如果没问题的话，就能成了！” “好，小翠，你做得真不错！”李建设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一旁：“我从学校食堂打了饭，咱们吃吧，吃完了，下午继续！” “好。” 房间内，一片温馨，就像是刚刚成家的小夫妻一样。 外面，康清洁也进门了，扫了房间一眼，然后开口：“小龙啊，你把咱们家里有计算机的事情，和其他人说了？” “嗯，康教授，当时上课，我一不小心……” “现在，他们都说要来家里看，以后这台电脑，不一定是你们俩的专属了！” “哦，这个简单，我再买五台，送给咱们学校……” 康清洁睁大了眼睛：“你到底什么身份，这么有钱！” 那年除夕，李建设就来康小翠家过年，之后，更是经常过来，考虑到宿舍没地方，买的电脑就直接放到了康小翠的房间里，甚至他还配了一把钥匙，有时候在这里忙到半夜，就直接睡……睡客厅的沙发上。 外界都知道，这学生李小龙十有八九就是康清洁的女婿了，而康清洁保持着不干涉女儿自由恋爱的态度，只要两人别做越界的事情，他就不管，只是随着接触，他才发现李小龙不简单！ 一台普通的586，也就是奔腾1电脑，低配的也得一万五！这台小型机，里面有四个处理器，各种配置拉到最满，显示器都是豪华的17寸平面直角显示器，价格超过十万！ 这也是康清洁后来才知道的，得知家里有台十万块钱的机器，他下巴当时就掉下去了！ 这些钱，能买好几套房子了！ 现在，李小龙居然还要捐给学校一批，一捐就是五台，这岂不是得五十万！ 他到底有多少钱？ “咳咳，我爹……做外贸生意的，等以后，我和小翠都毕业了，参加工作之后，时机合适，我会带小翠回家的，现在，我得低调一些，否则……容易被绑匪盯上撕票。” 康小翠脸颊一红。 康清洁叹了口气：“好吧，那这批电脑，不能说是你捐赠的。” “嗯，可以说是某个企业捐赠的，比如来阳集团……” 康清洁神情复杂地打量着李小龙，难道这是来阳集团老板家的公子？要是来阳集团的话，不用说几十万了，几百万都不叫钱。 再看看电脑屏幕，那双体船，该不会就是给海军绘制的吧？ 算了，由着他们去吧，新买五台电脑，自己的办公室里得放一台，以后搞科研就方便了！ 不过……改天也得问问，看来阳集团里有没有姓李的老板。 牵涉到女儿的终身幸福，他得认真对待。 来阳集团内部，某码头。 “今天这架势，又让我想到了当年，咱们集团刚刚起步时候，在海滩上迎接核潜艇的场景。”老工人张万和兴奋地说道：“这几年来，咱们集团的发展，简直就像是坐了火箭！” 现在的张万和，已经是集团的中层领导，而且忠心耿耿，今天这件事，就交给他去做了，毕竟秦川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来阳集团占地面积很大，某些地方还是空的，尤其是这片新建造的码头，被船坞遮挡着，其他地方看不到，再加上穿着便衣的军人在四周放哨，更杜绝了有人发现。 “是啊，秦总很厉害，咱们国家工业的发展，都得依靠他，咱们海军，也得依靠他！”负责安保的海军军官开口。 他们聊着，张望着，很快，太阳慢慢落了下去，黑暗逐渐降临，远处的海面上，传来了轰隆隆的声音。 近了，更近了，终于，一艘半潜船开动到了码头上，停靠过来之后，码头上早就准备好的吊车，开始将早就焊接成型的钢板掉了下去！ 没错，不是把半潜船上的货物吊下来，而是吊上去！ 两千吨的货物，得多大的龙门吊才能吊下来，相比之下，不如在半潜船上直接改造！ 这是潜艇的尾部，前面的截面还开着口子，所以，需要将前面堵上，不过，也不能直接用圆形钢板封堵，得用半球形钢板封堵。 后面向回缩，到尾部成了尖锥，只把螺旋桨转轴露出来。 现在，要改装成海上浮动核电站，就得把后面尖锥的部分割下来，然后焊接上半径差不多大的圆柱形舱室，然后把发电机对接，安装。 整个焊接过程，要在这一个晚上完成，明天天亮前，半潜船开走，这东西自己就能漂浮在码头旁边！ 这里的码头，也会摇身一变，成为第二个核电站的供电场所！ 提前都准备好了，在技术经验丰富的老工人的手里，一个晚上虽然紧张，但是，焊接个壳子还是没问题的。 至于秦川……此时已经乘坐一艘渔船，和索菲亚、乌托涅尔等人，一起来到了海上。 秦川装扮成了船工，毫不起眼，索菲亚带着几名老毛子保镖，看着气场强大，至于乌托涅尔……只带着他的一个保镖，也没有带其他人，更没有带箱子，根本就不像是来交易的样子。 秦川也知道，这家伙肯定是害怕黑吃黑，如果带着钱过来，那可能会是钱留下，人跳海！ 第580章、美元不够钻石凑 “乌托涅尔先生，我先说明，你们看了货之后，最多两个小时之内，就需要把钱送到，否则……”索菲亚得提醒这家伙一句。 咱们一起在床上做游戏，那是一回事，现在，到海上交易，这是另一回事，如果看了货不给钱，那就等着进大海里喂鲨鱼吧！ 乌托涅尔笑了笑：“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只要看完了货，钱就给你们送过来，用不了半个小时。” “好。” 船只继续航行，三个小时之后，某海域。 渔船停了下来，只是随波逐流，船尾，原本放渔网的地方，现在放下去了一个特殊装置。 嘭，嘭，嘭！ 三声轻响，在海水中快速传播，十分钟后，哗哗的水声响起，一个庞大的东西，从海面下慢慢浮了上来！ 上一代641潜艇，还是二战时期的造型，艇首和船头差不多，鼓出来一个包放声呐，到了877潜艇，已经转换成为了和核潜艇一样的拉长水滴型。 艇首呈半球形，向后延伸，直径先变大，再变小，到了尾部，收成了尾舵和螺旋桨的结构，如果没有凸起的指挥塔，那看上去就像是一条大鲨鱼一样！ 这造型，真漂亮！ 两侧的排水口哗哗地排放海水，形成了一道道瀑布，指挥塔上，舱门打开，里面出现了一名老毛子水手，大声地喊了一嗓子。 “天王盖地虎！” “小鸡炖蘑菇！” 暗号对上了！ “乌托涅尔先生，现在，可以上去验货了。” 其实，根本就没啥可验货的，这潜艇是从水下钻出来的，足能说明潜艇整体完好无损！ “等下！”乌托涅尔拿起来卫星电话，说了五秒钟，然后挂断。 十五分钟之后，天空中响起了隆隆的轰鸣声，一架贝尔直升机正在飞过来！ “请不要担心，这是我请来的团队，他们负责验货，还负责把潜艇开过去。” 一旁装模作样看热闹的秦川也是一阵好奇，难道老毛子潜艇兵过不下去的，还有去了哥伦比亚的？ 从直升机上索降下去的，还真是老毛子们！下去了十来个人，对内部进行检查，而这边，就是耐心的等待。 十五分钟之后。 “检查完毕，潜艇状态还可以，和你们承诺的一样！”乌托涅尔满意地说道：“接下来，我会把钱交给你们……” 说完，乌托涅尔再次拿起来了卫星电话。 几分钟后，又一架直升机飞了过来，它的下面，吊挂着一个大箱子。 “乌托涅尔先生，这下面的箱子，就是交易的全部吗？” 索菲亚的话语好像很轻松的样子，但是，四周的人已经做好了随时翻脸的准备。 这种军火交易，都是用现金，不能在任何银行有转账记录，而内行人都知道，一亿美元就是一吨多的重量，三亿美元，那就是三吨半左右！ 一架贝尔212系列直升机，外挂的最大重量是两吨，所以……根本就装不下三亿美元！ “短时间内，我们没法凑到足够的美金，所以，我们用了一部分钻石来代替，我想，钻石不应该被拒收吧？” “钻石？它的价格被严重高估，如果用钻石和我们交易的话，一克拉最多就是五百美元，不能再多了。要是黄金还差不多。” 钻石这东西，就是一种石头，主要作用还是饰品，至于钻头之类的，已经有人造金刚石来代替了。 说它有价值，那就有价值，说它没价值，就没价值。 所以，聪明人买首饰，就买黄金饰品，买钻戒什么的，花几万买了，以后着急了想要变现，或许就只能卖几千块！ “黄金不行，它更重，我们的钻石……保证你们满意！” 同等重量下，美元的价值更高，一吨美元肯定比一吨黄金还贵。不过，美元这东西不断贬值，到以后，说不定还真是黄金更贵。 说话间，乌托涅尔抬头，看了一眼渔船的船桥，上面站着一个人，肩头扛着个圆柱体，显然，如果他们敢耍花招，直升机也不会放过！ 箱子很快落到甲板上，乌托涅尔的保镖打开盖子，里面都是成捆的美元，以及一个盒子。 “一共两亿美元，这个盒子里的钻石，价值如何，请您过目。” 索菲亚打开盒子，瞬间，里面五彩斑斓，是一颗巨大得超乎想象的钻石！ “它是足球国在去年时候开采出来的一块巨型钻石，整个钻石重1107克拉！” 黄金每克多少钱是固定的，但是钻石不是，越大的钻石，单价就越昂贵！ “它通体晶莹剔透，净度达到了vs1，颜色达到了e色等级，这样一块钻石，您觉得如何？” 索菲亚摇摇头：“不怎么样，这一颗钻石，最多也就值五千万美元，还得切割打磨之后，现在，你想要用这样一颗钻石来抵一亿美元……是不是有些太糊弄人了？” 随着索菲亚的话，老毛子保镖们立刻就将手伸到了西服内部，一言不合，就是开火了！ “当然不止这一颗，盒子里面，还有两颗，比这一颗小一些，不过，另外两颗，至少也能再值五千万美元吧？” 乌托涅尔示意索菲亚把盒子里的钻石拿出来，然后拿掉中央的海绵，在下面，果然还有两颗！ 索菲亚把钻石拿出来，挨个示意，其实就是给秦川看的，毕竟，用这钻石来换钱，到底划不划算，她也不清楚。 一旁的秦川微微点头，索菲亚才松了口气：“好，这次我们就收下钻石，但是以后，我们可只收美元，毕竟，我们做的是废旧金属回收生意，不是钻石生意。” “好。”乌托涅尔点头。 直升机的旋翼搅动气流，发出呜呜的声音，乌托涅尔向下俯瞰，那艘渔船的轮廓已经越来越小。 “老大，我们要不要杀回去，把他们都干掉，把钱抢回来？”直升机上，乌托涅尔的手下问道。 啪！ 乌托涅尔一巴掌拍在手下的脑袋上：“把他们都干掉，以后我们怎么要武器？他们连潜艇都能弄来，以后，我们要坦克，要飞机，他们也能给咱们弄来，这样的国际军火商，上哪里找去？” 虽然价格有些贵，但是，这武器是货真价实的！ 渔船上，索菲亚看向秦川：“秦总，这么多钱，放渔船上，安全吗？” “当然不安全，把另一艘潜艇叫上来，装潜艇里，带回去！” 第581章、三十万美元一吨的钛合金 天骄航空，总经理办公室。 “赵总，咱们的钛合金最多只能用一个星期了，必须要尽快联系供货商。”5719厂的原负责人唐辉开口说道。 虽然当初秦川承诺，继续让唐辉领导5719厂，但是后来，还是从来阳集团空降过来了一个赵玲，一屁股就坐在了重新命名的天骄航空总经理的位置上，而且，还是个年轻的女人！ 要说唐辉没意见，那也不正确，开始的时候，唐辉的确发过一些牢骚，不过很快，唐辉就信服了。 虽然赵玲是一把手，但是，她从来不干涉具体的生产工作，技术上的事情，依旧依托给唐辉等人，相反，她倒是把厂里原本不擅长的采购、后勤等方面的事务都抓了起来。 5719厂原本是部队的飞机发动机大修厂，员工们习惯了按照上级指示工作，各种物资调拨，也都由上级来操作，现在，成了民营航空机构，一切都要自己来，还有些手忙脚乱。 赵玲来了之后，这里在短短一个月内，生产经营就变得有条不紊起来，赵玲这个总经理，更像是个后勤的科长，唐辉自然对她也就尊重起来了。 当然，最让唐辉敬佩的，还是在去年的时候，发现随着天骄航空的规模扩大，住房问题日益突出的时候，赵玲立刻联系总部，要求新盖一批住房，赢得了所有人的好感。 更重要的是，新的住房盖好了，赵玲并没有搬进去，而是按照员工们对公司贡献的大小来安排，这更是让所有人敬佩！没一个敢来吵着要分新房子的，总经理还在老破小里住着，谁有她的资格高？ 现在，厂里又出现了新的问题！ 钛合金，属于优秀的材料，在航空航天领域里，有着广泛的应用。 飞机发动机，热端部件使用特殊耐高温材料，冷端的部件，几乎百分之八十都是钛合金！比如那些密密麻麻的风扇叶片，比如机匣等部件，钛合金用起来，重量轻，强度高！ 现在，天骄航空除了有部队三姨夫发动机大修任务之外，还有r-79发动机的测绘仿制，还有燃气轮机的生产，尤其是燃气轮机那个大家伙，钛合金的用量相当高。 就这样，天骄航空的钛合金库存不断下降，终于到了告急的地步。 “我已经问过国内的钛合金生产企业，他们都没有多余的钛合金给我们提供，所以，我约了国外的vsmpo-avisma公司销售人员，和他们谈一下钛合金的进口。” 当国内没法提供的时候，只能进口！ 目前，国家的金属进口还是由专门的部门来管理的，普通的部门没有私自进口的权力，但是，来阳集团例外！ 正说话间，电话铃响了。 “大毛人已经到了？好，我出去迎接！” 会议室内，米哈伊尔-沃耶沃金悠闲地坐在椅子上，笑呵呵地开口：“我刚刚从沈飞过来，那边和我们签署了每年二十吨钛合金的进口需求，你们既然需要，那我们也可以开出同样的价格来，每吨三十万美元，一个星期内，首批一吨钛合金，就能给你们提供过来。” 沃耶沃金一副好朋友的模样，说得很随意，但是，在场的东方人已经皱起来了眉头。 国内供货，也就是一百万一吨，国际上的价格，大概也是二十万美元左右，这两年汇率最高，升到了8左右，折合人民币一百六十万一吨，这已经很贵了。 没想到，老毛子居然狮子大开口，要三十万美元一吨，两百多万人民币，比国内贵了一倍多！ “沃耶沃金先生，我们看国际供货价格，贵方给美国和欧洲的供货价，只有二十万美元左右，到我们这里，有些贵啊！” “没错，的确是这个价格，不过，这些都是大客户，比如波音、空客，他们每年都需要上千吨的钛合金，我们萨尔达冶金生产协会阿维斯马集团，是全球最大的钛合金供应商，按照一千吨来算，以上就是批发价，以下只能是零售价。” 意思很简单，你们一年买几十吨，那不过就是个微不足道的小生意，当然不能享受批发价了。 三十万美元一吨，这还是看在双方友好关系的基础上，如果换其他客户，得要四十万美元一吨。 全世界主要的钛矿都在大毛，这些年来，也只有大毛拥有最完善的钛生产链，从矿石开采一直到制成品，有强大的生产能力和技术实力，苏联解体前，就已经开始给全世界供应了！ 波音、空客这些大型客机，上面的很多大型结构框都是用钛合金的，一架飞机就能用十几吨，东方的需求，太少了！ “沃耶沃金先生，您应该知道，我们天骄航空是律属来阳集团的，我们集团的秦总，和你们的关系很好，我们是好朋友……”赵玲开口。 “对啊，就是看在好朋友的份上，我们才给你们这个价格的，我出来之前，总经理也嘱咐过我了，一定要对东方朋友友好一些……” 会议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后，赵玲说道：“那是自然，我们是朋友，您远道而来辛苦了，我们给您准备了接风宴，我们一起去……” “好啊，美丽的东方小姐，您一定要多陪我喝几杯。” 赵玲身边的几名下属，都是脸色一变，这个老毛子，不怀好意啊，咱们赵总就不能喝酒！再说了，把咱们赵总当什么人了？陪酒女郎吗？ “您每喝一瓶伏特加，我给贵方的报价，就降低一万美元一吨。” “我来！” “我来！” 其他人纷纷站了出来。 “不，我就喜欢和赵总喝！” 赵玲咬咬牙：“好！” 全世界的钛合金生产商里，以大毛和美国为主，不从大毛手里进口，就得从美国佬手里进口，后者的限制条件会更多，搞不好还可能会使坏。 一瓶酒，一万美元，拼了！ 赵玲知道，老毛子酷爱喝酒，还以在商务谈判的宴会上灌醉别人为乐，那自己就给他这个机会！ 滴滴，滴滴……就在此时，赵玲的手机响了。 “喂，什么？太好了！” 放下电话，赵玲笑容满面：“沃耶沃金先生，非常抱歉，我不能陪您喝酒了，我得回总部一趟。” “美丽的赵小姐，您不喝酒，那钛合金的采购……” “采购的事情，以后再说吧，至于喝酒……我们这里的其他人，会陪您喝好的，抱歉，我先走了！” 第582章、钛合金自由 说完，赵玲的身影飘然而出，居然把尊贵的钛合金供货商的销售人员给放了鸽子！ 看着赵玲那离开的背影，沃耶沃金满脸惊讶。 什么友好关系，都是扯淡，现在是市场经济，有奶就是娘，谁有钱，谁就是上帝！ 东方的采购量不高，而且，这才刚刚是个开始，等以后，东方还要继续订购，所以，只要在这个时候先抬高价格，以后慢慢降价，就能获得更多的利润。 他们又知道，东方人不可能找美国佬采购钛合金，所以，他们要的价格高一些，东方人也得捏着鼻子给认了！ 只是没想到，东方人居然要让他坐冷板凳，什么意思？难道，东方人已经有了大批量的钛合金？ 不可能啊！东方宝钛的那点产量，根本就跟不上他们国家发展的需求啊。 就在疑惑之中，沃耶沃金看到了几个人走了过来，身材高大，皮肤发白，鼻子有些高，裸露的胳膊上，还有黑色的长毛，居然是和他一样的老毛子！ “沃耶沃金，咱们一起喝酒去！” “没错，咱们他乡遇故知，不容易，得好好地喝一顿！” 然后，沃耶沃金就被灌得天昏地暗，第二天上午才醒来。 而这个时候，赵玲已经回到了来阳集团。 沙滩上，一个巨大的工棚已经搭了起来。 当初弄第一艘核潜艇的时候，大家伙就有了经验，现在自然也是如法炮制，将冲滩上来的945型核潜艇给遮盖了起来，四周还有岗哨，外人根本就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 脚手架正在搭建，但是，已经有一批人忍耐不住激动的心情，已经提前上去了。 张老打着手电，看着潜艇内部的设备，脸上满是兴奋。 “秦总，咱们的095核潜艇虽然开始建造，但是，很多子系统依旧还在同步研发之中，甚至有的还遇到了不少难题，现在，这艘核潜艇到手，还能直接拆解，咱们就能更好地研究上面的技术了！” 虽然手头有一艘奥斯卡级核潜艇，但是，这艘核潜艇还能用，在很长的时间里，还是海军最先进的核潜艇，肯定不能大卸八块，拆开研究。 而这艘945型核潜艇，是老毛子八十年代的技术结晶，性能不错，很多装备都和949的一样，具有借鉴意义。 就拿最关键的声纳系统来说，它的舰首装了代号鲨鱼鳃的主/被动搜索与攻击型低频艇壳声呐，虽然只占据艇首的一半，上边还有鱼雷管，但是，那个头巨大，远非国产声纳科比。 它的艇身侧面，还安装了“鲨鱼肋”舷侧阵低频被动声呐，尾部竖直的舵面顶端多了一个尖锥，里面是大名鼎鼎的“鳐-3”甚低频被动拖曳线列阵声呐，这些可都是宝贝！ 就算是其中某些零件被拆走卖钱了，但是，整体结构还在，咱们东方人干别的不行，山寨那可是第一，咳咳…… “嗯，只要咱们相关单位需要，那这些零部件，都可以拆开了送给他们研究，咱们只要外面那层钛合金耐压壳就行了。”秦川很大方。 来阳集团以炼钢为主，逐渐扩展到了金属相关行业，以后也可以涉及钛合金加工，但是……这内部设备，就没啥用了，完全可以交给国内相关部门。 “秦总，咱们东方潜艇技术的发展，离不开你们来阳集团的贡献啊！”张总那叫一个兴奋：“您靠着一己之力，将我们东方的核潜艇技术推进了二十年！” “可别，咱们没那个能耐，一艘现代化的核潜艇，是几千甚至几万相关单位人员共同努力的结果。” 秦川说道：“我一个人的力量，注定是渺小的，对了，等到看完了这艘潜艇，咱们去会议室讨论一下，泵喷推进器已经设计出来了，你们要是觉得没问题，咱们就开工建造！” “好！” 等到几个人出来，赵玲跟在杨雪的旁边，也站到了这个大家伙的前面，看着无数人忙活。 “小玲，你看到的可是咱们来阳集团的最高机密，注意，可不能泄密。” “这艘潜艇的耐压壳，是钛合金？” “嗯，预计能拆解两千吨左右，咱们来阳集团下属的各个部门都能申请使用，当然，天骄航空为主。” “两千吨！咱们一年最多消耗二十吨，这些钛合金，能用一百年了！”杨雪很是兴奋：“全世界，也只有老毛子能实现钛合金自由啊！不过……这潜艇的壳子重新利用，还能和直接采购的钛材一样吗？” 钛合金性能优良，但是，也不是完美的，它有很多缺点，尤其以导热率低最可恶：只有钢材的七分之一，铝材的十六分之一，所以，在切削、钻孔等等加工过程，产生的热量不能迅速散走，导致局部温度过高！ 不仅仅刀具磨损会变快，同时，钛合金也会因为过热而出现其他问题，比如材料氧化等等，现在，要把整个壳子拆开，就涉及切割问题，而之后，加工再利用更难！ “是啊，钛合金的回收利用是个大问题。”来阳集团内首屈一指的材料专家王重阳也站到了两人旁边，开口介绍。 “目前，国际上的钛合金加工有物理和化学两种，物理方法就是机械加工，熔化重铸等等，这种方式重新生成的钛合金，性能会下降一大截。” “那化学方法吗？” “化学方法，就是将回收的钛合金还原成钛金属，提炼出来，然后重新加工，就和钛合金的生产一样，但是，要用大量试剂，成本很高。” “也就是说，这钛合金，还不一定能不能用呢？”赵玲瞬间失望。 “不，不，我是说国际上常规的方式，小川既然弄回来了，那就一定有办法简单高效地回收利用！” 王重阳对秦川充满了信任。 就在此时，秦川等人已经从里面出来了，于是，王重阳走上去：“秦总，这钛合金的回收工艺，咱们有全新的吗？” “这还要啥工艺，扔到电炉里烧啊！” 王重阳一愣：秦总，您难道真的不懂钛合金？ “秦总，那拆解呢？打算用什么工具？” “气割啊，那还能用啥？表舅，你们随便看，我先陪同这些领导去开会，小玲，你也来了？等我忙完了找你聊聊。” 好吧，秦总果然不懂钛合金！ 王重阳看着秦川离开的背影，心情复杂，看来，秦总也不是万能的啊！ 第583章、海军需要深潜救生艇 “表舅，川哥这样安排，有何不妥？” “钛合金的切割，都需要用冷却液带走热量，防止局部过热，用气割直接烧，那边缘部分的钛合金，岂不是全部报废了！”王重阳无奈地叹了口气：“拆开外壳需要一段时间，改天我得找小川聊聊。” “那咱们有更好的方式吗？” “用切割机，加冷却液，控制切割量……”当说到这里的时候，王重阳好像明白了什么。 这可是一百多米长，十几米直径的大家伙！如果上精密切割的方式，那得多久？一年都不一定把壳子割开，也只有用气割，才是最方便快捷的！ 难道，秦川是懂钛合金的，只是选了一种最方便的工艺，哪怕要浪费一些也值得？ 王重阳若有所思。 会议室里，秦川和张老等人，聊起来了泵喷推进器的设计方案，各种技术数据脱口而出，说得是头头是道。 “咱们用前置定子的方案，这样虽然推进效率低一些，但是噪音更低，最适合潜艇。” “这个外面包裹的泵壳，咱们既然有了钛合金，那就直接用钛合金加工，重量低，耐海水腐蚀……” 终于，秦川说起来了钛合金，之前是没有，现在有了，当然可以用到潜艇上！ “秦总，你用气割直接烧，会不会造成钛合金性能下降啊？” “反正也是要回炉的。”秦川说道：“在真空冶炼炉里会烧三次，杂质能去除的。” “看来，您这已经有了完整的冶炼工艺了啊，都说秦总是冶金天才，以前还不清楚，现在嘛，终于知道了！”张老很是兴奋：“这钛合金，是优秀的材料，咱们潜艇……” “咱们的普通潜艇就别指望了，这高昂的价格，除了老毛子，没第二个国家能用得起，不过，咱们的深潜救生潜艇，倒是可以用，咱们有了这批钛合金，愿意拿出几百吨来，造一艘深潜救生艇。” “秦总，我代表海军，感谢您的奉献！”一同开会的军代表郑明当下就兴奋了。 潜艇有设计潜深，比如说三百米，不过，这并不代表潜艇只能下潜到这种程度，而是指在这种深度上能安全航行，一旦出事，那就难以预料了。 有的时候，会掉落到上千米的深度，潜艇外壳被海水压得嘎吱嘎吱作响，艇员们在这种声音中焦急地等待着，等待着救援，或者等待着死亡。 这个区别就是，这个国家的海军，是否装备了深潜救生艇！ 因为潜艇失事之后，沉底的深度远远大于设计深度，所以，深潜救生艇在设计的时候，就得下潜到足够深的地方，比如说，一千米以下！ 这样的深潜救生艇，就需要特殊的材料打造外壳，用来承受海水足够高的压强，钛合金在这个领域里，优势显然比高强度钢材大得多。 但是，钛合金贵啊，国家根本就装备不起，而潜艇兵们，也就在没有任何救援的情况下，执行各种任务，一旦掉到三百米以下的海水里，那就只有…… 以前的时候，国内没有相关技术，就算是知道有这个缺陷，也没办法，但是现在，随着这艘钛合金潜艇到手，终于可以为海军的潜艇部队打造一艘救援潜艇了！ “咳咳，部队不给钱啊？”秦川扫了一眼郑明。 海军的资金紧张，又要造航母，根本就抽不出资金来造潜艇，但是，你好歹得表示一下啊，这样说来，仿佛咱们欠你的一样。 “这个嘛……”郑明有些尴尬，深潜救生艇是你们提出来的，咱们海军也没有下订单，哪里有这笔钱。 “如果海军不给钱的话，这艘潜艇只能由我们自己来运营。”秦川说道：“海军需要的时候，咱们免费提供给海军使用，其他的时候，咱们可以搞个海底旅游观光之类的，赚点外汇。” “好啊。” “不过，海军是不是也得表示表示？” “好，只要咱们能做的，一定全力！” “其实也没啥，首先，这个深潜救生艇，咱们负责制造，但是，相关单位得帮忙设计吧？” “你们不是有自己的设计单位吗？” “咱们自己的还不成熟。” “咱们可以帮忙。”张老开口，他是搞核潜艇设计的，给设计个深潜救生艇，那自然也是小菜一碟！而且，这关系到海军潜艇兵们的生命安全，当然得全力支持！ “上次老巴要从咱们这里订常规潜艇，咱们这次拿回来了基洛级的设计图，得在上面的基础上改装，这些，也得请相关单位帮助。” “没问题！”张老很爽快。 郑明在一旁开口了：“秦总，既然咱们相关单位提供了帮助，那设计图，海军也得有使用权，以后老巴用着好，咱们海军也会用设计图来建造，到时候，你们可别要专利费。” “那是自然。” 这些条件，海军算是都答应了，原本以为已经差不多了，秦川再次开口：“我还承诺了老巴，要造aip潜艇，咱们国内的相关机构，得全力配合。” “那没问题！” 核潜艇虽然好，但是价格贵啊！除了美国和英国实现了潜艇全部核动力化之外，其他国家，都是核潜艇和常规潜艇一起使用的。国内也有大量的常规潜艇需求！ 加上了aip，常规潜艇也能像核潜艇一样，在水下待一个星期不出来，那执行起来任务就更轻松了！ 必须支持！ 三个条件，都不过分！ “肚子饿了，走，大家去食堂用餐！” 秦川走出门，就看到门口站了很久的人。 “表舅，你怎么在这里？” 偷听墙角，那可是大忌！甚至可能吃花生米，表舅一直都是循规蹈矩的老教授，从来不做违规的事情啊！ “小川，你有把废旧钛合金重新加工成全新钛合金材料的工艺？”王重阳两眼冒光。 “嗯。” “说说，怎么做？” “表舅，我要是说了，这事可就不管了，你负责接下来的生产！” “好，好，好！” 第584章、压缩成本到咱们头上来了? 吃饱喝足，秦川迈着轻快的脚步，回到办公室，接下来，得和赵玲聊聊，看看天骄航空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赵玲这个女娃子，不错，自己老婆看人的眼光还是挺准的。 但是，没想到，刚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有陌生的声音。 “秦总真是太厉害了，来阳集团居然连钛合金都能生产了！咱们原本还在为接下来大批量生产需要的钛合金发愁呢，没想到，这里给咱们解决了大问题啊！” 战斗机上，钛合金的使用量也相当大。 国产的歼七歼八战机，钛合金使用量还不到百分之二，哪怕就算是歼十，也只用了百分之四左右，但是，进口的苏-27，钛合金含量却高达百分之十五！ 按照16吨的空重来计算，制造一架苏-27，那就意味着要使用两吨半的钛合金！ 前两批次的苏-27都是纯进口的，在这个过程中，秦川给弄到了t-10k的样机，于是，北方所负责测绘，沈飞负责生产，打算自己制造这种先进的重型战斗机。 样机已经开始试飞，进展顺利，下一步，就是大批量生产！ 这样一来，对钛合金的需求量，也开始大大增加！ 为了解决材料来源问题，他们刚刚和老毛子签署好了采购协议，三十万美元一吨的价格，先采购二十吨！ 反正t-10k的测绘仿制和生产是重点项目，哪怕是自己组装的战机比外购的还贵，那也得认！ “赵总啊，我得批评你了，你说说，你们天骄航空是修发动机的，现在已经过渡到自制，咱们生产出来的飞机，不都得安装你们的发动机嘛！对了，还有起落架啥的，咱们已经用上了来阳集团的产品。” 里面男人的声音继续说着，一副领导批评下属的样子。 “你们来阳集团能生产钛合金，怎么不告诉咱们啊！这要是说了，咱们哪里用得着去找老毛子！” “嗯，是，唐厂长，您说得对。”这是赵玲的声音。 “所以，这来阳集团生产的钛合金，打算多少钱一吨卖给咱们？可不能像老毛子那样，狮子大开口啊！咱们可是国家重点企业，生产海空军急需的先进战机！来阳集团可得给咱们沈飞一个内部价啊！这可都是为了军队！” “这……我也不清楚啊。” “每吨十万块如何？” 嘎吱！ 就在此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秦川笑呵呵地走了进来：“原来是唐厂长，抱歉，刚刚和海军的领导们一起吃饭，没来得及招待各位，抱歉，抱歉。” 沙发上，刚刚一直坐着的唐厂长一下子站了起来：“秦总，你可算是回来了！你们的钛合金……” “您听谁说的，我们来阳集团能生产钛合金了？” 从老毛子手里弄到核潜艇，这可是高度机密，谁敢泄露出去，那是要吃花生米的！ “这个嘛……”唐厂长有些不好意思：“我们听老毛子说的。” “老毛子？” “对，你们天骄航空，不是找老毛子采购钛合金嘛，本来很着急，结果……突然不要了，老毛子打电话过来，想要问一问咱们具体情况，咱们这一琢磨，肯定是你们来阳集团自己能生产了啊！” 原来是这样！ 秦川松了一口气。 “咱们的确是自己能生产了，不过，这钛合金的生产才刚刚开始，产量有些低，刚刚够咱们发动机的生产，你们的重型战斗机，需求量太高，咱们暂时没那个供应能力啊！” 赵玲松了口气，秦总果然不卖！ 每吨十万，还是人民币，那简直就是在开玩笑！来阳集团卖的很多高性能钢材，都比这个贵！ “对了，你们只打算要钛合金，是自己能加工了？”秦川巧妙地转移了话题。 “没错，秦总，咱们112厂就是造飞机的，发动机和航电可以外购，要是机身受力框架也外购，那咱们还造什么！”唐厂长说起这些来，非常自信：“咱们计划提升工艺，从外购过渡到自己制造上！” 样机的机身受力框架，都是来阳集团给造的，这利润，不都给了来阳集团？ 秦川打定了主意：这就更不能给他们提供了！以后出了意外，飞机空中解体，他们不会说是自己制造质量有缺陷，而是会推到材料问题上来！到时候，自己有口难辩。 这些家伙，真本事没多少，甩锅的本事可是一流的！ “你们也终于进步了，恭喜恭喜！你们既然从老毛子那里采购到了钛合金，那还是先用老毛子的吧！” “秦总，贵方真的没多余的？” “嗯，暂时没有，等几年之后，咱们的生产线稳定下来，肯定会增产的。唐厂长，希望以后咱们多多合作！” “那好吧，咱们再谈谈其他零件的供货问题，秦总，你们的报价有些高啊，比如这发动机，一台居然要一千万……” “嫌高的话，那就用进口的吧。” 唐厂长的话顿时就说不下去了，进口的更贵啊，一台350万美元，折合两千多万人民币，天骄航空提供的发动机，价格只有一半，但是……他们还是觉得贵了。 “起落架方面，你们要是觉得贵，也可以自己造。”秦川继续说道。 唐厂长的脸是更难看了，开什么玩笑，自己造？现在，全国只有来阳集团能造！从钢材到数控机床，一应俱全啊！ “咱们来阳集团给你们供货，肯定有不少航空工业系统内的单位眼红。”秦川继续开口：“对咱们来说，这生意其实仨瓜俩枣的，赚不到几个钱，要是有其他兄弟单位能接手，那是最好的，省得咱们折腾了。” 你们还想压价？咱们大不了不供货，反正这合作也没多少利润！ 赵玲心中很爽，前几天，老毛子也是这么说的，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明明就是供货商，居然还想要骑在甲方爸爸头上。 现在，秦总终于给她出了一口气！ “秦总，咱们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唐厂长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开口：“咱们得压缩成本啊，要是成本太高，海空军的订单就会减少……” 歼十也在紧锣密鼓地打造之中！这款飞机还是完全自主研制的，外界不了解它的性能！双发的重型机虽然也是海空军关注的重点，但是……价格太高的话，比如一架歼十一的价格能买三四架歼十，那肯定选便宜的啊！ 第585章、东方居然有了最先进的液化气船 这家伙终于算是说实话了！ 要压缩成本，从自身上想办法啊！不能完全剥削供货商啊！ 秦川仿佛看到了后世那些汽车制造商是怎么坑自己的供货商的了，每次签署供货协议，价格都要比上一批降百分之十！ 其实，你降也就算了，大不了做到亏本的时候就不做了，问题是，特么的之前的货款还压着啊，不继续供货，前面几批的钱也别打算要了。 沈飞摊子很大，干活的少，张嘴吃饭的多，所以，盈利能力很差，不过，这和咱们来阳集团有啥关系？ “唐厂长，你们还是要改革啊，不改革，死路一条，看看132厂，人家是怎么过的日子……” 于是，秦川再次转移话题。 老东北的企业，那可是老大哥，向来伸手惯了，没钱就打报告，不给就哭几声，会哭的孩子有奶喝嘛。 老二老三之流的，就没这种优势了，那得自力更生，成飞的132厂，八十年代就开始折腾着搞外贸了，现在也是活得最滋润的，哪里用得着国家管！ 于是，几个小时的时间过去了，秦川热情地送走唐厂长，只感觉到口干舌燥，然后发现……还没干正事呢！ “小玲啊，说说你们天骄航空的情况吧。” “嗯。”赵玲点头：“到目前为止，天骄航空已经能实现收支平衡了，预计三年内，应该能盈利。” 搞航空发动机，那是需要海量的投资的！ 当年美国佬的第一款三代涡扇发动机f100，研发花费了11亿美元，这还是八十年代的币值！ 还好，确切来说，天骄航空可不是研发，而是仿制，最关键的热端材料，也已经被秦川给捣鼓出来了，就算是这样，开销也很大。 “只靠维修三姨夫发动机的收入来养活整个天骄航空，你们做得很不错了！”秦川点头：“总部这边还准备着随时支援你们呢，r-79的仿制如何了？” 目前的天骄航空，主要业务有三块，一个是三姨夫的大修和制造，一个是更加先进的r-79的仿制，还有一个就是并入过去的船用发动机部门。 “仿制进展顺利，不过……这款发动机在老毛子那里设计的就有缺陷，我们还在改进提高，所以，接下来还需要烧钱。” “没关系，烧吧，咱们烧得起！” 既然做了，那就要做到最好！这是秦川的做事原则！ 赵玲点头：“燃气轮机项目，目前我们正在积极地对外推销，目前来看，可能会获得狗大户的十台合同。” 如果只是舰用的话，那太少了，毕竟海军还没有迎来真正的大爆兵时期，军舰建造速度很慢，而燃气轮机不仅仅能用在军舰上，也能移植到地面上，不管是发电还是带动其他设备，都是可以的。 秦川点头：“嗯，不错！如果能谈成功，给我们推销的人员发奖金！” 狗大户要是肯用，那绝对是个巨大的突破啊！如果自己有空，还得去一趟狗大户那里，那边有的是钱，得帮他们花出去啊！怎么能让狗大户总是为了钱而发愁呢？ “秦总，秦总！”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一个欢快的声音。 秦川一愣，这是…… 安东尼娜回来了？ 果然，下一刻，安东尼娜就推开了门：“秦总，听说又给咱们弄到宝贝了，我特意过来带人……咦，你这房间里还有人啊。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塔尼亚，你乱说什么呢？”秦川白了她一眼：“你先去找小雪，或者自己去看那宝贝，等我这边说完了就过去。” “好。” 安东尼娜没找到杨雪，带着人就去了海滩，在那里，他们看到了即将属于音乐家雇佣兵的大家伙！ 当下，瓦里西等人就兴奋了，有了这东西，以后搞起事情来，可以更加的肆无忌惮了！ 如果美国佬敢把航母开过来，他们就能把航母给炸了！航母炸不掉，护航的军舰也得死一批！ 潜艇还需要维修，内部短缺的设备要都补充完整，所有的蓄电池要更换一新，得几个月的工期才行，不过……他们决定了，等！等开着这艘潜艇回去！终于鸟枪换炮了！ 就在来阳集团接收到大批装备，打算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时候，遥远的欧洲，菲利克斯带着满腹的愤怒回到了gtt公司。 “大莲造船厂居然糊弄了我们！他们从我们这里培训了一批焊工，但是，却并不打算采用我们的技术专利！”菲利克斯汇报着这次行程。 “东方人的脑子是不是坏掉了，他们不用我们的技术专利，那还想用什么？” “他们说，自己有液化气船的技术，来阳集团研发的，他们还说……正在申请技术专利阶段。” “那不可能。”总工程师弗朗索瓦摇头：“东方人从未接触过液化气船，他们哪里来的先进的液化气船技术？他们不是在造船，而是在造海上航行的氢弹！” 公司负责人皮埃尔皱着眉头：“这个来阳集团不一般，我们……还是看看他们申请的专利是什么吧。来人，去专利局问一下！” 一个小时之后，弗朗索瓦拿着全新的专利设计书，脸上满是鄙视的笑：“这分明就是在开玩笑！绝缘箱，他们居然要用玻璃棉和聚酯氨泡沫，我们经过多年的研究，才找到了珍珠岩这种最好的材料！” 隔绝内部殷瓦钢包裹的液化天然气和外面的不锈钢层的，就是绝缘层，绝缘层的主体，又是绝缘箱，东方人居然想当然的用了这种材料！ “没错，他们的数据里，还说仅仅用这个来改进，就能让液货围栏系统的自然蒸发率降低到百分之零点一！”菲利克斯也是满脸的不屑：“东方人，就会吹牛！” “要不，我们自己试试效果？”皮埃尔开口。 gtt公司有专门的实验室，接到了消息之后，半天就做了个容纳一吨液化气的液货围栏系统，然后测试。 一天后，蒸发了一千克！ 所有人都惊呆了！ “刚开始的数据肯定不准确，我们多观察一些！” 第二天，又蒸发了一千克！ 第三天，还是一千克！ 自然蒸发率，居然真的降到了千分之一！ 所有人傻眼了，东方人居然有了最先进的液化气船的技术！ 第586章、既然东方人的更先进，那就去买 “东方人的这种技术专利，比我们的蒸发量降低了三分之一！如果被客户知道……”菲利克斯说到这里的时候停住，后背上汗水嗖嗖地向外冒。 他们当然知道客户的需求，在自然蒸发率的追求上，永无止境！ 一艘13.5万立方米的液化气船，百分之零点一五的自然蒸发率，就意味着每天要损失掉202立方米，这可不是气体的体积，而是液化后的体积！ 液化气的密度只有水的一半左右，也就是说，每天要损失一百吨左右的液化气！ 虽然用了双燃料发动机，但是，一天烧不了这么多的液化气，剩下的就只能继续排放到空气中，而如果将自然蒸发率降低到百分之零点一，那刚刚够用！ 没错，这是那个临界阙值！ 可以想象，以后客户肯定会追捧这种指标！只要东方人造的首批液化气船质量可靠，没有造成重大事故，那以后，全球的客户，都会去使用东方的技术专利！ “我们能找到类似的材料吗？”皮埃尔脸色严肃地问道。 弗朗索瓦摇头：“我们已经试过很多种材料了，没有一种材料可以达到这种效果，真不知道东方人是怎么找到的，我们想要寻找类似的材料，很难。” 从no.96过渡到no.96-l03，法国佬用了十几年的时间，才找到合适的材料，现在，东方人一下子就找到了，彻底堵死了他们接下来改进提升的道路。 “一群废物！”皮埃尔忍不住咒骂了一句：“在液化气船领域里，我们明明是最强的，怎么突然就被东方人给超越了！” 他们在这个领域，深耕了几十年啊！他们一直都认为，自己是最强的，现在被东方人超越，怎么能安心！ “东方人刚刚涉足这个领域，就算是找到了液货围栏系统隔热箱的材料，也不代表他们就拥有最先进的技术。”弗朗索瓦还不甘心：“这是一套庞大的系统，他们根本就做不好，甚至，一个普通的连接件都搞不好……” 低温储存货物的系统，是一个庞大的工程，东方人才刚刚接触，怎么可能搞得好？ “报告！”就在此时，另一个实验小组走了上来：“我们按照东方申请专利的连接件技术，进行了实验，他们的连接件，热胀冷缩率比我们现有的降低了百分之十！” 什么？ 液货围栏系统内部的殷瓦钢就是个薄皮，它还需要支撑，才能和船体稳固地连接在一起，金属和金属之间的连接，必然会涉及热量传递，如果不加以限制，那整个船只最后就会变成和液化气一样的温度。 这个时候，就需要特殊的连接件了！ 这个连接件，听着不起眼，也是关键！ 没想到，东方用多种材料叠加做出来的连接件，居然有这种性能！ “就算是有了连接件，那他们也没有自动焊机，一艘液化气船，一百多公里的焊缝，我就不相信，东方人能靠手工焊出来！”弗朗索瓦依旧嘴硬。 “东方有没有液化气船的自动焊机，我们不知道，但是，在东方来阳集团的造船厂里，我们已经看到他们使用自动焊接技术来焊船体了。”皮埃尔叹了口气：“真没想到，这个来阳集团，突然就崛起了！” 让人无奈啊！ “什么？他们造船已经有了自动焊？”弗朗索瓦很是吃惊。 “没错，如果情报分析没有错误的话，来阳集团船坞里的那艘，很可能是航母。” 航母！海上最强大的战斗武器！对一个国家来说，拥有航母是最骄傲的，对一个造船厂来说，能建造航母，那是最光荣的！也代表着造船厂强大的实力！ 来阳集团如果能造航母，那液化气船方面，也会让人信服的！ 弗朗索瓦的表情复杂，难道，咱们真的被比下去了？ 皮埃尔叹了口气，然后看向菲利克斯：“准备一下，我们去趟东方。” “去干什么？” “和东方人谈判一下，如果他们能把这些专利卖给我们，不管要多少钱，我们都能答应！” 能竞争就竞争，不能竞争，那就把竞争对手买过来！资本世界，看问题就是这么简单直接！ “如果他们不肯呢？” 皮埃尔笑了笑：“来阳集团在全球做各种生意，那个秦总，也是很聪明的，他会知道该怎么选择的。” 东方。 阿嚏！ 秦川打了个喷嚏。 “川哥，你没事吧？”杨雪投来关切的目光。 “没事，估计是表舅在背后说我呢，唉，还是不能当甩手掌柜，我得去看看，这钛合金的回收利用，进行得如何了。” 来阳集团的干活效率相当高，几天的时间里，那艘945核潜艇的非耐压壳就被拆解下来了，里面的耐压壳，也拆下来了一部分，经过清洗之后，就被王重阳拿去，进行冶炼尝试了。 整个加工工艺都已经交给了王重阳，但是，这操作过程，还是要熟练之后才能彻底掌握。 冶金车间。 一百吨的真空冶炼炉已经被王重阳给征用了，里面，正在真空自耗熔炼。 “王教授，真空自耗熔炼已经完成！” “好，按照工艺要求，浇铸成锭，在1050摄氏度的时候，进入万吨锻压机上进行锻造！” “是！” 咣！ 只一下，铸锭，就被压成了大饼。 “继续回炉，用箱式电阻炉，加热到七百五十摄氏度，继续锻造！” 说完之后，王重阳又想到了什么：“切下一块来，观察内部初生α相！” 对钛合金来说，不仅仅要去除各种杂质，添加一些金属元素，最重要的，还是内部α+β两相区的生长！ 现在，第一炉在做实验，得观察每一次操作得到的结果。 加热到固定温度，然后冷却，退火到某个固定温度，然后进入锻压机，巨大的钛合金毛坯在锻压机上，先被沿着径向扩展成八方型截面的棍子，然后又被墩粗，再拉拔，滚圆…… 在这个过程中，内部的晶粒结构按照预定的方向，快速生长。 “报告，前几个切片显示，α相呈现长大势态！” “最新的切片，部分α相逐步溶解到β基体中，形成片层组织！” “最后一次退火，温度接近相变温度，β基体进行了合金元素再分配，片层组织消失！” 第587章、轰六k还不完美，得改! 成了！ 王重阳大喜：“太好了，这样品一次就做成了，和以前研究新材料的时候一样，这个小川，神了！现在，我是相信了，有人生而知之！” “表舅，已经成了？”外面传来秦川的声音。 “对，咱们用这种工艺，可以把那些钛合金全部回炉，变成全新的饼材，喂，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操作液压机，最后一次成型啊！” 直径861毫米，厚度197毫米的钛合金饼材，终于出现在了所有人的眼前，王重阳无比兴奋，又一项新的金属材料生产工艺成了！ “这是标准的钛24，国际市场上的售价大概是二十万美元一吨，在冶炼过程中，损耗率大概百分之三十，如果有两千吨原料的话，应该能冶炼出来一千四百吨。仅仅这些钛合金，就价值两亿八千万！”说起这个来，王重阳更是兴奋。 以前的时候，他这种老教授，视金钱如粪土，只重视技术，对钱这种东西，没太大的概念。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进入来阳集团，体会到了市场经济的魅力，各个分公司都在卯着劲创造利润，他们研发中心，那也不是光投入的，也会给集团带来巨大的利润！为集团赚钱，那是光荣的事情！ “嗯，没错，变废为宝，就是在创造价值！”秦川露出了笑容，每次去大毛舅舅那里，都能大赚特赚，自己原本没想搞这种钛合金潜艇，没想到，舅舅主动给送了！ “二十万美元一吨，咱们可买不起啊！”就在此时，后面传来了一个声音。 秦川扭头，看到了一名头发已经斑白的老将军，瞬间就是一愣：“林老，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他的心中却是如同明镜一般，上次把112厂的唐厂长给忽悠走了，估计对方不死心，又找林老来说情？ 毕竟，歼十一战机项目，也是空军看重的重点工程，关系到海空军的发展，林老已经退休了，但是精力充沛，跑来发挥余热了？ 要也行，但是，可得丑话说前面，以后出了事故，可别甩锅给咱们！ “西北风。”林老回答。 “好，只要不是东北风就行。” “你小子，这是话里有话啊。”林老笑着说道：“你该不会以为，我是为了112厂的歼十一项目来的吧？” 难道不是吗？秦川虽然没说，但是这表情，就是这个意思。 “112厂的成本问题，空军相关部门很是头疼，所以给他们下了文件，限定价格，贵了不行，不过，咱们只是想要促进他们改进，可没想让他们给来阳集团找麻烦。” “那您是为啥来的？”秦川就好奇了。 “轰六k。”林老说出了答案。 “嗯，这个项目，咱们集团大力支持！”秦川说道：“要多少钛合金，就直接说话，咱们按照国内一百万一吨的价格，卖给他们！” “你小子，不对劲啊，怎么对这个项目这么支持？” 图-22m和t-10k，都是秦川给弄回来的，但是，他对这两个项目却是区别对待！ 秦川笑了笑：“这不一样，没了歼十一，咱们还有歼十，但是，没有图-22m，咱们的脊梁就挺不起来！不过……这种轰炸机上钛合金的用量不是特别多吧？” 上次的冲突，还是靠图-22m出去镇场子的！这可是真正的超音速战略轰炸机！ “没错，老毛子的图-22m，钛合金的用量不到百分之五，大部分还是铝合金的，现在，咱们想要进一步提升这种轰炸机的强度，同时降低重量，这样一来，就得增加钛合金的用量，大概会增加到百分之二十以上。” 不锈钢的翼盒、铝制的结构框……都可以换成钛合金，价格就下来了！ 秦川皱起来了眉头：“那造价可就得飙升了！” 图-22m，空重58吨，如果百分之二十都由钛合金来打造的话，那一架飞机，就得用十二吨左右的钛合金了！ 一吨钛合金一百万，十二吨就是一千两百万啊！ “没错，造价会飙升，但是，咱们只有降低自重，增加起飞重量，才能让这种轰炸机装载更多的燃料，从而获得更大的航程。” 图-22m轰炸机的最大航程是一万二，但是，那只是理论上的，实际航程也就是六七千公里，明显是不够用了。 “咱们计算过，如果将空重降低到53吨，再加上提升最大起飞重量，那就能多携带十几吨燃料，可以给飞机增加两千公里以上的航程……” “不，不，这种方式不可取。”秦川摇头：“想要增加航程，可以换发动机啊，老毛子的nk-32发动机，就比现在的nk-22省油超过了百分之五十，那就意味着，航程能增加一半，现在能飞六七千公里，换了发动机就能飞近万公里。” nk-22是一款落后的发动机，在之前hk-8的基础上改进的，而nk-32则是一种全新的三转子发动机，涵道比1.4，自重仅有3.4吨，推力却达到了25吨！ 图-22的早期型号，其实就是满足军方提出的五千公里以上航程需求的，到了图-22m3，换上了nk-32，立刻就让实用航程飙升到了一万公里！ “那你能把这种发动机给咱们弄过来吗？” 秦川这才突然明白过来：林老来这里，就是给自己出难题的！ nk-32，老毛子的动力沙皇，主要是给图-160轰炸机装配的！后世大帝在讲话的时候，就曾经说过，它上面的技术，就连一颗螺丝钉也不能出口！ 只是大帝好像不知道，就连他们自己，也没法再生产出来同类型的发动机了，还得用库存货应急。 总之，nk-32技术先进，可不是秦川跑去找表舅，就能轻轻松松弄到手的！ “这个嘛……”秦川一时间还真难以回答，就在此时，张承志走了过来。 “秦总，法国gtt公司来人了，想要和您谈判。” “那个，林老，非常抱歉，我得先接待外国人，您老……” 林老的脸当下就黑了。 “您老先留下来，晚上咱们一起喝酒，我那里有几瓶茅台……” “哼，这还差不多，和法国人谈判快点，给你两个小时！” 第588章、朋友是朋友，生意是生意 林老就是这么霸道，不过，人家有资本，人家当年可是开国大典驾驶战机飞过首都上空的！ 作为一名为了东方空军发展奉献一生的人，有这个资格！秦川也很尊重林老，当然，更知道林老这样说，那是和自己亲近，不见外。 这nk-22，只是解决了有无的问题，推力够大，但是重量也很大，油耗也很高，的确是该换新的发动机了。 不过，nk-32那东西，可不是一般航空发动机厂能搞定的！ 来阳集团把空军的5719厂给承包了，搞了几款发动机，林老这意思，是想要让己方再上一款新的发动机了，不过……nk-32可是三转子结构！ 三根轴套一起，仅仅内部的支撑结构，就非常复杂！ 全世界，也只有老毛子和罗罗公司玩转了三转子结构，美国一直都在搞双转子发动机。 己方要测绘仿制，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那么，能否把r-79发动机的外涵道放大？ 算了吧，这个更难，毕竟，己方只有测绘能力，没有自研能力，这个能力，得十年二十年才能有。 不想这些了，看看法国人来干什么！ 会议室。 杨雪已经首先接待了法国客人，大家伙坐在一起，气氛非常友好。 “法国和我们东方，一直有着传统友谊，在六十年代，我们就已经建交，这份友谊，我们东方不会忘记。” 皮埃尔有一种错觉，自己好像不是在跟一个集团的董事长谈话，而是在和一个国家领导人谈话，这来阳集团能发展壮大，也是有原因的：负责人的眼界居然这么的长远！ 这境界，这素养，这能力…… 就在他感慨的时候，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欢迎法国朋友！” “您是秦总？我们很荣幸来到这里……”皮埃尔站了起来：“我是gtt公司的负责人，看到了你们集团申请的液化气船专利，对这些很感兴趣，你们来阳集团居然在短时间内，就能有那么多技术专利，太厉害了！” “一般般。”秦川笑了笑：“我们东方是个大国，对能源的需求也是越来越多，海运是最便捷的方式，所以，我们当然需要液化气船了。外购太贵，还是自己造吧。” 这句话的意思很明白：短时间内，咱们国内的液化气船订单也不少，咱们甩开你们法国人单干，绝对没问题！ “我们这次过来，就是希望就其中的一些技术专利谈一谈。”皮埃尔说道：“比如说，这个隔热箱技术，贵方肯不肯把技术专利卖给我们？” “当然可以卖！” 皮埃尔大喜：“那贵方打算要多少钱？” “每艘船订单费用的百分之一吧！” 法国人的脸瞬间就阴沉下来。 他们gtt公司授权专利，就是用每艘船售价的百分之几来衡量的，这样可以持续赚钱，造船厂每造一艘船，就得拿出宝贵的利润来，给gtt公司一笔，甚至，被拿走的比自己赚得还多。 就和后世那些专门走外卖的店铺一样，忙得不可开交，出几百份的菜，最后一算账，也没有被平台分走的多。 现在，这个利润，秦川也得蹭一蹭！ 法国佬肯定没想过秦川会这样要求，在他们的眼里看来，一次性给上几百万，甚至几千万，把这个专利买到手，以后就可以继续躺赚了！ “秦总，我们希望一次性给贵方一笔钱，这种分成的方式……我们不能接受。”皮埃尔说道。 “一次性……那给三十亿吧。” 三十亿！ 九十年代，一艘13.5万立方的液化气船大概就是一亿美元左右，一艘按照百分之三的专利费收取，也不过是三百万！三十亿，那就意味着要收一千艘液化气船的专利费！ 一年就算是全球各个造船厂造一百艘液化气船，这也得十年才能赚到这笔专利费，而且，gtt公司一分不要，全部给了东方人！ 这怎么可能？ 皮埃尔脸色无比难看，刚刚进来的时候，和杨雪聊天非常愉快，还以为接下来的合作谈判也会很顺利呢，没想到，对方居然狮子大开口！ “杨董，贵方刚刚还说，我们是好朋友呢，这就是贵方对待好朋友的态度？” 杨雪笑了笑：“在我们东方，朋友是朋友，生意是生意。生意场上无父子，更不用说是朋友了。” 谁会真的相信朋友这种鬼话，不过都是利益关系而已！ 再说了，你们法国人够朋友吗？卖给湾湾战机、军舰，不都是你们法国人做出来的行为？ 现在，把头伸出来，让咱们宰一刀！ “如果这样的话，那么，我很遗憾。”皮埃尔站了起来：“原本还以为……” “太好了，这生意就算是没谈成哈，我走了！” 秦川扭头就走！ 皮埃尔只想要用走来威胁对方，没想到，对方居然走得更快！ “秦总，贵方这样，就不怕我们……不认可你们的专利吗？” 这是要耍流氓了！ 秦川笑了笑：“不认可，那咱们就打官司，打个十年八年的，咱们东方奉陪，在这段时间里，咱们用每艘船千分之一的专利费授权，你说，南棒国那些造船厂，会继续从你们手里买专利，还是用我们来阳集团的专利？” 法国佬每艘船收百分之一点五到百分之三，咱们收百分之零点一，这样一来，每艘船的专利费付出，就从几百万变成了几十万，南棒国肯定会用东方的专利啊。 毕竟，那些专利都已经申请了，是法国佬耍无赖而已！ 这样一来，gtt公司照样收不到专利费！拖上十年八年，他们这个专利流氓，不得倒闭破产？ 除了欧洲客户，还有中东客户，他们对东方很友好，说不定直接从东方采购了！ 来阳集团不差钱，专利授权给钱就行，gtt公司躺着拿钱习惯了，他们受得了吗？ 皮埃尔的脸色变化了好几次，终于开口：“秦总，我们当然不会那么做，我们法国人，那可是最重视知识产权的，你们……能不能降低一下要求？” “好吧，那就抽取百分之零点八八，咱们也图个吉利。” “那三十亿？” “三十亿的不能变！” 第589章、又赚了一大笔! 一顿饱和顿顿饱，怎么选还用说吗？ 想要降低价格，那就是降低抽成的价格，但是，一次买断的价格，那绝对是不能变的！ 皮埃尔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秦总，我们或许有更多的利益交换，比如说，将这个专利费降到百分之零点五，我们gtt公司可以在全世界证明，你们来阳集团的这种液化气船技术是成熟可靠的。” 这个领域里的权威，就是gtt公司，来阳集团是新入行的，很多客户都在观望。 如果有了gtt公司的肯定，那这些客户就会上门来订购了！ 这对来阳集团来说，应该是有好处的，他们也应该答应！ 秦川摇摇头：“不用。” 开啥玩笑，咱们的技术，还用得着你们来认可？你们就自认为是最先进的了？ 只要全世界知道，你们从咱们来阳集团手里购买技术专利，以后给其他国家造船厂授权的时候，还得分百分之零点八八的授权费给咱们，那全世界就都知道，咱们来阳集团的液化气船技术也很强大了！ “秦总，那这百分之零点八八，应该是包括了贵方在液化气船上的全部技术专利吧？” “不不，就是一个隔热箱的技术专利，其他的，咱们另说！” 草率了，草率了！皮埃尔在心中后悔，早知道，就把所有的专利放一起说了，虽然隔热箱是最重要的，但是，其他技术也不错啊！ “那个连接件的技术专利……” “百分之零点一二吧。” 又给凑回到了百分之一！ 皮埃尔感觉到眼前一片忽悠，这东方人，逮住一个往死里坑么？你们说的友谊呢？ “秦总，我们注意到，贵方并没有先进的双燃料发动机技术，贵方的蒸汽锅炉太落后了，可否对我们法国的低速柴油机技术感兴趣？如果……” 如果东方人感兴趣，那就技术换技术，这个就不用花钱了！ 秦川摇头：“不，不，我们觉得锅炉也不错，不需要贵方的技术。” 烧锅炉，不过就是当初糊弄法国人的，来阳集团早就有了烧液化气的燃气轮机！秦川是为了从法国人手里弄到钱，可不想把钱花在他们身上。 皮埃尔提了一个又一个建议的，却发现，每一个秦川能看得上！ 好在隔热箱的技术引进终于算是达成了，至于多付出的成本……授权的时候，和那些造船厂多要百分之一的专利费！想要用蒸发率更低的液化气船，就得多加钱。 而且，这完全是值得的！ 后续的合同拟定等流程，交给杨雪就行了，她干这个也最在行，秦川谈完了这些事情，看看手表，还好，不到两个小时。 食堂，秦川和林老坐在一个普通的桌子上，面前放着几盘菜，打开茅台，满食堂都是酒香。 “来，林老，我敬您一杯！” “嗯，这茅台不错！你们来阳集团，可真是赚钱的典范，这次和外国人谈生意，又赚了不少吧？” “这个嘛，搞工业生产，那就得向顶峰努力，只要站在最高峰，那自然能赚钱，如果只在底层，永远都是给别人打工的。” “嗯，这个在理，所以，这航空发动机技术，你们也得努力，争取站在世界的最高峰才行啊！我了解了一下，这nk-32发动机，的确强！” 那还用说！ 林老还在继续说。 “要是能自己生产发动机，那咱们天骄航空以后还可以在这款发动机上改造燃气轮机，四十兆瓦的功率，应该没大问题。” 后世，全世界最大的舰用燃气轮机mt36，就是罗罗公司在他们最大的三转子民航用发动机的基础上改进出来的，老毛子的航空发动机，也有这种改装的潜力！ 林老这样说，当然还是希望秦川能全力帮助。 “嗯，四十兆瓦差不多，这样一来，万吨战舰用两台就差不多了。”秦川点头：“不过，发动机就不好搞，更不用说改型了。” “有这种发动机的，可不止大毛啊。” 林老这样循循善诱一番，秦川才算是明白了：“林老，您是说二毛那边？” “对啊，二毛那边还有图-160轰炸机呢，肯定也有这种发动机的库存，大毛那边盯得紧，咱们就从二毛那边下手啊！要是能连飞机一起弄过来……” “林老，别上难度！”秦川赶紧打住林老的话。 白天鹅，有那么容易弄到手吗？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呢！ 苏联时代，研制的最强大的轰炸机，可不是图-22m，而是图-160！ 这种轰炸机外形类似b-1b的放大款，可变后掠翼设计，但是加入了翼身融合，四台发动机吊挂在机身两侧，外观十分漂亮，就像是个白天鹅一样。 空重110吨，最大起飞重量275吨，足足是图-22m的两倍！ 所以，发动机也多了一倍，用了四台nk-32！ 这款轰炸机在八十年代才开始首飞，定型装备部队更是拖延到了1988年，没生产几年，苏联就没了！ 以图波列夫设计局一贯的拖延症，总共就造了二十来架，其中十几架都在二毛！ 这可是真正的战略轰炸机！大毛是垂涎欲滴，可惜，双方谈不拢价格，一直拖着，到了98年，在美国的怂恿下，二毛自废武功，拆了其中两架，大毛着急了，在99年的时候，终于和二毛谈妥，弄回去八架。 现在，这批轰炸机还在二毛手里，不过二毛也养不起，处于尴尬地位。 不过……美国佬盯着呢啊，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把飞机飞走？网络小说也不敢这么写！ 不过，要是从他们手里弄台发动机，倒是不难！ “林老，以后您有了计划，那就直接说，可别让我猜，我哪里能想到这些，我就是个炼钢的，眼界没那么长远……哎吆！” 突然，秦川一拍脑袋：“看我这记性，刘老嘱咐过，让我没事别往外面跑！” “对啊，没事别往外面跑，现在不是有事吗？”林老白他一眼，你最近干嘛去了？以为我不知道？ “再说了，你在二毛那边有相好，也就是打个招呼的事情，这个忙，你都不肯帮？看你这推三阻四的样子！来，把这杯酒，干了！” 相好！秦川差点没一口酒吐出来：“林老，您这么大岁数，开我这小辈的玩笑，合适吗？” “咳咳，这个嘛，对了，你相……你朋友，已经是基辅州的州长了。” 第590章、娜婕斯达的仕途一片光明 娜婕斯达已经成了二毛国内的新星，二毛人民的希望！ 苏联解体，所有人一起分家过日子，原本还以为能过上让人向往的西方生活，没想到，却是被忽悠了。 不管大毛还是二毛，这些年来，日子都是惨兮兮的。 在这种时候，人们总希望英雄能出现，然后，一个巾帼女英雄就出现了！ 著名的苏联英雄、造船专家奇力金-穆科列维奇-费多托夫的孙女，娜婕斯达-伊万诺维奇-费多托采娃！ 她帮助黑海造船厂解决了困难，带着尼古拉耶夫市走出了一条路，当所有人在为第二天的面包发愁的时候，尼古拉耶夫市的人已经能吃饱肚子了！ 娜婕斯达的支持率是越来越高，当了尼古拉耶夫州的州长之后，工作依旧出色，于是被调到了基辅州当州长。 等等! 这不是选举出来的吗？ 基辅是二毛的首都，基辅州的州长很重要，所以，不仅仅是人民选举，政府也可以委派，更何况，当基辅州的人听说娜婕斯达来当州长，那绝对是举双手欢迎的，支持率百分之九十以上！ 娜婕斯达也不含糊，当了州长之后，就开始在整个基辅州考察，看看有什么办法能提升这里的人民生活质量。 基辅西郊，安东诺夫设计局。 “自从苏联解体，我们设计局就失去了资金来源，目前，虽然我们有大量的项目，但是，没有任何资金投入，这些项目就无法完成。”安东诺夫设计局的负责人巴布拉耶夫满脸疲惫。 如果给他们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没有人会愿意苏联解体！可惜，这个世界没有后悔药！ “因为长期不发工资，一部分设计师已经离开了我们设计局，有的去了大毛，有的去了美国，生产线上的工人，也流失严重，再这样下去，我们设计局怕是要……” 想到具有传奇色彩的安东诺夫设计局会堕落到今天的地步，巴布拉耶夫的语气就哽咽起来！ 1946年，残酷的二战刚刚结束，老毛子们在西伯利亚成立了一个大飞机设计局，首任设计师就是大名鼎鼎的奥列格-康斯坦丁诺维奇-安东诺夫，首款安-2运输机，立刻就成了坚固可靠的代名词！ 1952年，设计局搬到了二毛首都基辅郊区，从此开始了辉煌，设计了一款款大型飞机，其中，以安-225最为梦幻，它以六百多吨的最大起飞重量，成为航空界的第一！ 可惜，苏联没了，安东诺夫设计局迅速衰落！ 娜婕斯达认真地听着：“嗯，既然我来了，那安东诺夫设计局就有未来！接着说我们现在的产品吧！” “目前，最重要的项目是安-70，这是一款四引擎战术运输机，用来取代落伍的安-12，但是因为没有研发经费，项目已经停止……” 就在巴布拉耶夫继续介绍的时候，一名助手轻轻地走上来，在娜婕斯达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娜婕斯达瞬间就是一阵兴奋：“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他在哪里？我立刻去见他！” 巴布拉耶夫顿时一愣，州长女士，您这样做合适吗？明明是我在给您汇报工作，您居然要去见别人？ 而且，这眼神，这表情，好像是见情郎一样。 “我们告诉他，您在这里，所以，他打算来这里找您。” 娜婕斯达笑靥如花：“那可真是太好了……” 然后，她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于是看向巴布拉耶夫：“巴布拉耶夫先生，我们的会议暂停，现在，让我们一起出去，迎接一位东方朋友，他一定能给我们安东诺夫设计局帮忙。” 东方朋友，给帮忙？ 巴布拉耶夫一阵惊讶，想到了一些事情，然后问道：“难道是来阳集团的秦总？” “没错，就是他。” 秦川在大毛那边，一直用伪装的身份，也没有到处乱跑，不过在二毛这边，倒是已经半公开了。 娜婕斯达的发迹，离不开她的东方情人，这个人，就是大名鼎鼎的秦总！这消息，早就传遍了。 娜婕斯达也没有太多掩饰，毕竟，很多合作，只有亮明了身份才能进行。 当秦川带着张承志，坐着虎头奔来到安东诺夫设计局的时候，看到了一大群人等候，顿时有些惊讶，这娜婕斯达，怎么变得高调了？ “秦，欢迎来到二毛！”娜婕斯达热情地上来，原本想要来个拥抱，不过还是换成了握手：“来，给你介绍一些，这位是巴布拉耶夫先生，我们正在商量安东诺夫设计局未来的发展，你来得正好。” “正好？” “对啊，关于安东诺夫设计局的发展，你有什么看法？” “安-225在吗？安-124在吗？组织一支运输力量，专门运输很多客运公司没法运输的大件物品啊！”秦川说道：“这样，你们安东诺夫设计局不就有收入了吗？” 巴布拉耶夫眼前一亮。 安-225原本要造两架，但是第二架还没有造好，苏联就没了，第一架也成了安东诺夫设计局的财产，一直停在跑道上，日晒雨淋。 安-124，世界第二！最大运载能力171吨！比很多运输机的最大起飞重量还大！ 安东诺夫设计局手里握着这些资源，全部都浪费了！ 可是…… “咱们安东诺夫设计局，没这个运营能力啊！”巴布拉耶夫有些无奈，他们都是造飞机的，怎么运营，还真没经验！ “这有什么难的，从民航系统里挖几个人过来啊！如果你们觉得还有困难，那就……娜佳，咱们合作，组建一个世界货运公司，租借这里的客机搞运输，怎么样？” 这秦总，居然直接叫娜婕斯达州长的小名，关系果然不一般！ 巴布拉耶夫非常感慨。 “好啊。”娜婕斯达点头，跟着秦川做生意，从来就没有赔过！这生意，既能帮助安东诺夫设计局发展，还能给自己赚钱，一举两得！ “嗯，我们安东诺夫设计局也没意见，感谢秦总！”巴布拉耶夫说道。 “不用谢，我们东方和二毛是最好的朋友，现在帮个小忙，也是应该的。”秦川很谦虚，脑子里已经在想着怎么把安东诺夫设计局给搬回去了。 第591章、安-70的未来 安东诺夫设计局，会议室。 众人重新坐定，娜婕斯达也没有避嫌，直接就和秦川坐在了一起，看着有种夫唱妇随的感觉。 “秦总，我们知道，东方目前最先进的运输机运八，其实就是我们安-12的仿制品，这种飞机早就落伍了，贵方需要先进的运输机！”巴布拉耶夫开始侃侃而谈。 “空中加油机、电子战机、预警机等等，都需要先进的运输机平台来改造，我们的安-70运输机，就是一款性能先进的产品！” 安-70？ 秦川当然知道这种运输机，苏联解体前才开始设计，等到分家之后，顿时就成了后娘养的，谁都不要，安东诺夫设计局找过西方，但是欧洲有自己的a-400m，美国有c-130，谁都不要。 最终只能找大毛，联合研发，结果……兄弟俩反目成仇，这飞机合作项目自然就没了下文。 “我们这款运输机，最大可以运输四十七吨的货物，它的货箱尺寸是所有中型运输机中最大的，长度18.6米，宽度和高度都是4米左右，比伊尔-76内部的空间还大……” 巴布拉耶夫滔滔不绝地介绍着，秦川只是点头，兴趣缺缺。 “发动机方面，我们使用的是桨扇发动机，性能先进，省油可靠……” 大型飞机的发动机一般都是喷气式的，中小型飞机才用螺旋桨，桨扇发动机也是螺旋桨，但是它没有连接减速器，而是直接把发动机转轴接出来，其实，如果外面再加个外涵道，可以看成一个特大号的涡扇。 全世界，只有老毛子这么搞，技术路线虽然独具一格，但是的确也达到了设计要求。 不过…… “秦，你好像有些为难的样子？”娜婕斯达发现秦川有些心不在焉。 “各位，非常抱歉，恕我直言，这款飞机，没有未来。” “为什么？” “首先，欧洲有a-400m项目，这是欧洲人自己的运输机，虽然技术性能比不上安-70，但是，你们应该明白，他们绝对不会放弃自己的项目，掉头采购你们的运输机的，如果有，那一定是别有用心。” 说到这里，秦川决定多加点料。 “你们要擦亮眼睛，当初，西方人用种种手段，把强大的苏联给忽悠没了，之后，继续忽悠你们解除自己的武装，摧毁自己的工业，乌里扬诺夫斯克号核动力航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跟着西方，以为会有好日子？以为会融入到西方世界？别做梦了！你们只不过是西方的棋子，被西方当炮灰而已！ 在场的二毛们，神情都有些暗淡。 “其次，大毛有自己的伊尔-76运输机项目，大毛的日子也不好过，他们就算是有钱，肯定也会扶植自己的伊留申设计局，你们如果把希望寄托在大毛身上……我们东方有句话，亲兄弟明算账，可别指望亲兄弟会无私地帮助自己。” “秦，所以我们将希望寄托在东方身上啊，东方需要运输机，而我们正好有一款先进的运输机，这不是两全其美的吗？”娜婕斯达开口。 “没错，对你们来说，这是最好的选择，但是，对东方来说……”秦川停顿了片刻，开口说道：“东方穷啊！你们看看东方的采购项目，一般都是买个位数，买回去了自己仿制，你们想要大批量地卖给东方运输机，这是不现实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和东方合作，在东方国内生产！”秦川说道：“只有在东方的土地上生产，避免在关键时候受制于人，东方才可能会看上这个项目。” “那我们赚什么钱？”巴布拉耶夫问道。 “我刚刚说了，合作生产啊。”秦川说道：“你们把这款运输机授权给东方，就能赚一笔授权费用啊，在东方开设工厂，你们也能从中分一杯羹，提供一些设备，甚至，你们这里的飞机厂如果有冗余的话，还可以把生产设备全套搬到东方去，这些设备又能卖一笔钱。” 秦川滔滔不绝：“之后，东方开始生产这种机型的时候，肯定不能实现百分之百的国产化，其中某些部件，比如说大型钛合金横梁、发动机等等，还是你们来提供的，这些东西的采购，都是钱啊！” “当然，东方肯定会逐步提高国产化率，最终实现百分之百国产，不过，在这个过程中，你们已经赚到了很多钱，不仅仅能让安-70项目获得充足的研发资金，还能支持你们搞其他项目！” “尤其是，当安-70在东方大量使用之后，可靠性得到了验证，世界其他国家的客户，才可能会考虑采购。” 会议室里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我认为，这个方案可行。”娜婕斯达打破了寂静：“东方是我们最好的朋友，现在，也只有和东方合作，才能让安-70这款运输机发展起来！” “可是……”在场的一名工程师开口：“安-70可是我们安东诺夫设计局最先进的技术啊，这种技术，怎么能随便输出给东方？” 秦川笑了笑：“是最先进的技术，也是还没有实用化的技术！你们把这种技术当宝贝，但是，在外人眼里看来，也不过是渣渣。说实话，这只是我个人的提议，等到回国，我还得帮忙说服东方的相关部门，他们……” 秦川看向会议室里的众人：“他们可不一定就能看上这种运输机！” 你们在这里敝帚自珍，觉得好东西不想送出去，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行情，你们就算是肯合作，东方也不一定肯！ “秦，这个项目关系到安东诺夫设计局的未来！你一定要说服东方相关部门！”娜婕斯达的眼神里，满是期待。 “只要这边肯，我当然愿意效劳，能帮助二毛朋友，我很荣幸，但是……如果这边不愿意，那我也没必要热脸贴冷屁股啊！” “巴布拉耶夫总师，您觉得如何？”娜婕斯达的目光看向了巴布拉耶夫。 “我们……我们可以把安东诺夫实验工厂整体搬迁过去，不知道这个工厂值多少钱？” 第592章、二毛国内的复杂局势 苏联时代，设计局和工厂不一定在一起，尤其是莫斯科，只有米高扬设计局有这个优势，其他设计局，工厂分散在很多地方，天南海北。 安东诺夫设计局也是个例外，毕竟基辅的土地没莫斯科那么珍贵，在基辅西郊，不仅仅有安东诺夫设计局，旁边就是安东诺夫实验工厂，这个工厂主要用来组装样机。 同时，基辅还有一个飞机制造厂，这个厂用来批量生产飞机。 在苏联时代，这种设计无可厚非，反正都是为了国家造飞机，而现在，市场经济了，这种设计就有些冗余了，根本就用不了啊！ 所以，如果能将实验工厂卖掉，那倒是可以赚一笔钱，只是不知道东方人肯出多少钱啊！ “这个得评估之后才能定下来。”秦川说道：“你们如果想卖的话，我可以找人来看看。” “好。” 不知觉中，会议就进行了一上午，秦川捂着肚子：“我们接下来，是不是要去吃点东西？” “好，秦，你远道而来，我为你接风洗尘！”娜婕斯达很是热情。 于是，安东诺夫设计局里一大群人，就跟着一起去了基辅市区里著名普瑞米尔皇家酒店，这种用餐机会可是相当少的！ 酒店不仅仅住宿，还可以提供就餐，马蒂斯餐厅奢华而精致，是上流社会的首选。 但是，也有几个人，因为身体不舒服，并没有跟着一起去。 马利诺夫斯基悄悄地离开设计局，上了一辆公交车，直奔市区某个不起眼的小酒馆。 “喂，我的朋友，你好久没来了！”酒馆的女招待、漂亮的二毛女人尤利娅开口：“今天想喝点什么？” “给我一杯伏特加。”马利诺夫斯基一边说，一边看向四周，这个时间，酒吧里没什么人，于是，他小声地开口：“今天，设计局里来了东方人，他们在商谈，把安-70运输机打包卖到东方去。” “打包卖？” “没错，不仅仅要卖飞机，还要卖生产技术，以后，东方人就能自己生产这种飞机了！” 尤利娅脸色一变：“这样一来，岂不是要增强东方的航空工业实力？不行，绝对不行！” “是啊，赶紧给上面汇报，看看他们有什么办法。对了，接下来要进行的，就是对安东诺夫实验工厂的估价。” “既然这样，那我们不如……”尤利娅反而没那么紧张了。 “嗯，这办法不错，我会配合的，今天提供了这么多情报，是不是……” 尤利娅向四周看看，然后拿出来了一个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 马利诺夫斯基随手把信封放进口袋，然后喝完了杯中酒，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这种钱，赚得真舒服！ 马蒂斯餐厅里，众人是觥筹交错，大部分的二毛工程师都很久没有敞开喝酒了，今天得到了这个机会，当然不能错过，很快就喝得酩酊大醉。 下午眼看是什么都干不成了，娜婕斯达用复杂的目光看了秦川一眼：“秦，走，带你上去住宿，接下来几天，你就住这里好了。” 秦川点头：“好。” 普瑞米尔皇宫酒店，无比奢华，只不过，由于外观还是古典建筑，只有个小窄条的窗户，从这里可以看向外面的世界，圣索非亚大教堂、圣米迦勒修道院…… 张承志在检查房间，娜婕斯达则和秦川一起站在窗口，看着外面。 “秦，分别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思念你，今晚我们……” “咳咳，娜佳，没想到，你居然成了基辅的州长，巾帼不让须眉啊！” “嗯，为了二毛的人民……” 就在此时，张承志开口：“秦总，检查完毕，绝对安全。” 酒店是临时决定的，房间也是随便开的，这样可以最大限度地避免被人放窃听装置，娜婕斯达的家都没有这里安全。 秦川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终于可以说正题了。 “我来这里，是为了nk-32发动机的。你们这边有图-160轰炸机，上面使用的就是这种发动机，不用太多，给我两台备份发动机就可以。” “好，我找人去安排一下。”娜婕斯达点头：“只要备份发动机的话，没什么问题，这安东诺夫设计局的事……” “这个事，没那么简单，合作的事情瞒不住西方的，他们会用各种方式来阻挠我们获得这种飞机的生产能力。”秦川说道：“其中还会有很多波折。” 咚咚！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 “州长，您离开之后，安东诺夫设计局有五个人跟着离开，其中三个直接回家，另外两个进入了酒吧，虽然表面上是喝酒，但是，我们却注意到他们进行了一些交易，我们再根据相关情报，可以得知，他们分别和西方以及大毛有联系。” 秦川一愣，这娜婕斯达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不简单啊！她居然在暗中还布置着人？ “嗯，知道了。”娜婕斯达点头：“继续跟踪他们！最好能知道他们的目的。” “是。” 看着这名不起眼的老毛子离开，秦川非常佩服：“娜佳，你厉害啊！” “我的立场是倾向东方的，自然会受到很多人的敌视，我如果没有足够的手段自保，早就被他们暗中给干掉了。”娜婕斯达笑了笑：“所以，你也要坚定地支持我才行！” 秦川点头：“好。” 娜婕斯达是冒着生命危险来发展的，自己还有什么说的？ 一个倾向东方的二毛，肯定比一个倾向西方的二毛要好啊！ “回去之后，我会努力说服国内相关部门，如果上级没钱，那咱们来阳集团就拿出一部分资金来，和你一起，咱们把安-70搬到东方去生产，这样安东诺夫设计局也会发展起来，你也有了政绩。” 娜婕斯达笑了笑：“这可是个大工程，我们得好好商量一下，要是说得太晚了，我就睡这里了……” “好啊。” 秦川回答得这么干脆？这下轮到娜婕斯达有些好奇了。 “你睡这里，我睡外面。”秦川淡淡地说道。 出来之前，咱已经交公粮了，所以现在，咱是贤者模式！ 第593章、西方评估价格高?就没打算买! 来阳集团的办事效率很高，第二天，一群专家就来到了安东诺夫设计局，开始评估安东诺夫实验工厂。 秦川也没别的事情，跟着一起参与评估，顺便看看这安东诺夫设计局的实验工厂是什么样子的，如果真的达成协议，那以后搬回去了，就是自己的啊。 “这些机床，居然是五十年代的产品，这都四十多年了，太老旧了！” “这几台液压机，也有了年代，而且，个头还不大，无法生产大型零件。” “这头顶的天车……居然还是用电子管电路控制的？” 专家们不断评估，不断摇头，手上写出来的评估价格，也是低得可怜。 虽然是走马观花，但是，评估也没太大问题，一天的时间，价格就汇总出来了。 “整个实验工厂，这些加工设备都搬迁走的话，一千八百九十万美元，我们给你们安东诺夫设计局凑个整，两千万吧。”秦川拿着评估报告，向对面的巴布拉耶夫说道。 二毛们跟着跑了一天，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但是，拿到了这个评估报告，还是大眼瞪小眼。 啥意思？ 整个工厂，所有资产加在一起，只卖两千万美元？这不是开玩笑呢吗？ “秦总，贵方是不是搞错了？”马利诺夫斯基开口：“我们这么大的工厂，居然才卖两千万美元？” “对啊，当初修建整个工厂，还花了一亿卢布！” 顿时，群情激奋。 “我看，你们东方人就不安好心，想要侵吞我们安东诺夫的财产！” 眼看着大家伙的情绪被调动起来了，马利诺夫斯基再次开口：“我们还不如找西方，看看西方给我们的报价如何！” 好吧，原来是想要玩这么一出！ 东方给的价格低，西方给的价格高，这样一看，明显是东方更坑，不仅仅能抹黑了东方，甚至还能给娜婕斯达找麻烦，作为攻击娜婕斯达的借口！ 既然这样…… 秦川冷笑：“没错，西方是给的价格高，当年，黑海造船厂接到西方订单，高价建造六艘大型商船，要用零号船台，另一边，西方废旧钢材回收公司要高价收购废铁，一吨四百五十美元！” “结果，你们都知道了！等到船台上的乌里扬诺夫斯克号被拆成了废铁，原本要建造商船的挪威人，不建造了！原本要收购废铁的美国人，价格降低到了一百五十美元一吨！西方人一分钱没花，把你们的核动力航母给肢解了！” 刚刚愤怒的众人突然都安静了下来，这件事还没过去几年，所有人都知道，这是西方的阴谋，也是自己的耻辱，当初怎么就没有看清楚呢？ “现在，你们还想要看西方人的报价？当然没问题，咱们报两千万，西方敢报两亿！等到你们把自己的设备嘁哩喀喳地拆开，全部变成废铁之后，你们觉得，西方人还会继续按照原来的价格收购吗？” “黑海造船厂的事情，只是个例！”马利诺夫斯基眼看着大家伙要被秦川给忽悠了，再次开口：“那只是西方的一次疏忽，你这是阴谋论！” “阴谋论？一次？好，那咱们再说说大毛，你们是邻居，对大毛的事情很熟悉，你们知道大毛是怎么私有化的吗？大毛人民手上的国家财产票据，是怎么变成废纸的？你这个家伙，来，给大家说说！” 苏联解体，西方拍手称快，不仅仅是强大的敌人倒了，而且，他们还能吃得满嘴流油！ 一个强大帝国的建立和崩塌，都会有巨大的财富转移，崩塌的时候，财富转移得更快！ 马利诺夫斯基傻眼了。 “你不敢说？好，我来说！苏联没了，你们分家了，大毛国内，所有人都高呼乌拉，把国家财产全部平均分给个人，大家都会过上向往的西方世界的好日子！” 秦川语气冰冷：“然后，西方人来了，进入各个工厂，开始评估，高尔基汽车厂，评估三十亿！乌拉尔山铁矿，评估一百亿！哪怕一个小小的百货大楼，都能评估到一亿！” “这些钱，国家拿不出，那就做成债券，给每一个公民发一张，当时，每人领到一百万卢布的有价证券！表面上，仿佛国家财富平均给了每一个人，大家伙都成了有钱人，然后呢？” 整个会议室里，只有秦川一个人的声音。 “西方开始说了，曾经的评估过高，高尔基汽车厂，最多值三亿！这样一来，人民手上拿到的证券，迅速沦为废纸，不用说一百万卢布，十万卢布都拿不到！” “贬值这东西是会传染的，西方资本家支持下的代理人，只要拿一万卢布出来，就能把人民手上的证券买过来，然后掌握了相关企业！” “到现在，你们还相信西方的评估？把你们卖了，你们还得帮西方数钱！谁敢这样提议，那一定是收了西方的钱！应该上绞刑架！” 马利诺夫斯基脸色发白：“我没有，我没有！” “那你能解释一下，昨天下午存到raiffeisenbankaval里的十万美元，是怎么来的？”就在此时，外面响起了一个声音。 消失了一天的娜婕斯达过来了！这句话一出口，顿时让所有人都震惊了。 “马利诺夫斯基，你居然投靠了西方人，出卖我们设计局？”巴布拉耶夫惊讶地开口。 “我没有，我没有！”马利诺夫斯基只能嘴硬：“我不知道我的账户上怎么多出来了十万美元，或许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是吗？那你也肯定不承认认识尤利娅了，你也一定没跟她上过床了？” 马利诺夫斯基傻眼了，对方居然连尤利娅都知道了？ “我，我……” “来人，把马利诺夫斯基带走！” 两名大毛警察上来，直接就把马利诺夫斯基给押了出去，当马利诺夫斯基上警车的时候，还意外地看到外面有一排记者，咔嚓咔嚓地对着他拍摄照片！ 完了！ 看着马利诺夫斯基离开，其他人都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 “真没想到，马利诺夫斯基居然是西方人的商业间谍，还好，咱们没上当！”巴布拉耶夫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接下来，咱们谈谈这个工厂的搬迁问题……” 第594章、以退为进 安东诺夫设计局的人，居然就这样认了！此时的娜婕斯达也有些好奇，看来，秦总的这番话，深深地戳到了他们的心窝子里啊！ 只要这里同意，那政府里，看看还有谁有意见！至于大毛方面……他们如果出来阻拦，那还有另一种对策，昨晚已经都商量好了！ 夜色弥漫，一天的时间又过去了，有些人可以轻松下来，享受悠闲的夜生活，也有人却在这个夜晚忙碌起来。 基辅，政府大楼内。 “两千万美元，就把安东诺夫实验工厂卖掉，是不是有些少了？”一名大腹便便的官员开口，看向娜婕斯达。 “少？那些都是五六十年代的设备，怎么就少了？扎波罗热核电站，私有化的时候卖了多少钱？马达西奇公司，卖了多少钱？安东诺夫设计局一个实验工厂，五六十年代的设备，卖两千万美元，多吗？” 娜婕斯达的脸色阴沉：“当初，让我来当基辅州的州长，就是看上了我锐意改革的进取精神，现在，你们也打算要给我制造阻力吗？伊戈尔，你这样阻拦，到底有什么居心？” 名叫伊戈尔的官员顿时脸色一变：“我能有什么居心？我不过是不想看着国家贱卖财产！” “那你有办法救活安东诺夫设计局吗？” “我们……我们可以找大毛，我们联合研制安-70运输机，我们才是亲兄弟！” 娜婕斯达笑了：“美国人的阴谋，已经被我们给揭穿了，现在，那我们就再揭穿一下大毛的阴谋好了！” 伊戈尔，就是政府内大毛的代言人！这家伙现在反对，也是别有用心的！ “各位，大毛的经济状况，我们都是知道的，目前，安-70想要完成所有的定型试飞，还需要三亿美元的投入！我们如果把希望寄托在大毛身上，那我想问，大毛方面能给我们提供多少资金？” “大毛的经济问题只是暂时的，他们以后会好转的！” “以后是多久，五年，十年？安东诺夫设计局能撑到那个时候吗？” 伊戈尔没说话。 “大毛的合作，和西方一样，都是空头支票，而且，大毛也有自己的运输机，为何放着自己的运输机企业不采购，反而来采购我们的安-70，难道仅仅是为了友情？” 会议室里的其他人都皱起来了眉头。 “大毛这么做的目的，其实只有一个！”娜婕斯达看向在座的所有人：“阻止我们和东方合作，这样一来，东方就无法获得先进的运输机，大毛就可以继续卖他们的伊尔-76了！如果我们听了大毛的话，那才是愚蠢的行为！” “不，不，我们和大毛是朋友，是兄弟，我们在航空工业领域里，可以展开广泛的合作！”伊戈尔还在继续狡辩。 “那大毛会出钱吗？如果大毛现在能拿出五千万美元来，投入到安-70项目上，那我就收回刚刚说过的所有的话！我全力支持安东诺夫设计局和大毛合作！如果大毛拿不出钱来……那还说个屁！” 娜婕斯达罕见地爆了粗口。 “东方人也拿不出五千万来！两千万，也是低价买我们的工厂！” “好，那就让大毛先拿两千万出来，把安东诺夫实验工厂买走！看他们肯不肯！”娜婕斯达看向伊戈尔：“再说了，两千万美元，只是东方合作的一个开始！” “你们想想，设备到了东方，他们又不会用，是不是得从我们这里聘请技术人员？现在，安东诺夫设计局里有多少人都在无所事事？去了东方，有工作还赚钱，不好吗？” “东方拿到了工厂，就得有项目，他们就得全力支持我们的安-70运输机，之后，会继续投资！” “如果东方人真的是我们的朋友，那就直接拿钱出来，支持安东诺夫设计局，而不是低价买走我们国家的财产！”伊戈尔继续反对。 啪！ 娜婕斯达狠狠地拍了桌子：“伊戈尔，你就是个无可救药的蠢货！” 说完，娜婕斯达看了眼坐在主位上的人：“看到了吧？这就是改革的主力，当我想要给基辅人民一个前途的时候，总有人在背后拖后腿，而且，不是为了自己国家的利益，而是为了背后的主子！” “我已经后悔来基辅了，现在，我辞职！” 说完，娜婕斯达站了起来，转身就向外走。 “娜婕斯达，你等等！”主位上的人终于开口：“对于安东诺夫设计局的这次改革，我们是支持的。你说得没错，西方靠不住，大毛也靠不住，你曾经在尼古拉耶夫州，就是靠着东方发展起来的，现在，我们也依旧相信东方。” 伊戈尔惊呆了，看着主位上的人：“总……” “好了，就这样吧，散会！” 娜婕斯达白了伊戈尔一眼：“伊戈尔先生，我希望您的屁股，坐在我们二毛的椅子上！” 说完，娜婕斯达走了出去。 伊戈尔握紧了拳头，哼，这件事还没完！ 他心事重重地走了出去，上车回家，到了家门口，才想到了什么。 “那个娜婕斯达，去什么地方了？是不是又和那个东方人鬼混了？” 他们这些大人物，做事也是要讲究规矩的，不能说看谁不顺眼就干掉，那样的话，整个官场人人自危。 他们得用其他办法，比如说，曝光娜婕斯达的丑闻，让她离开政治舞台。 “去了电视台。” 电视台？ 伊戈尔脸色一变，不好，这娘们，是要利用媒体的力量啊！ 基辅电视台。 “各位观众大家好，欢迎收看这一期的焦点访谈节目，今天，我们再次请到了娜婕斯达州长，请她给我们讲述一下基辅州接下来的改革计划。” 娜婕斯达入主了基辅州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将电视台和报社换上了自己的人，控制了媒体，才能控制一切，她可绝对不想被西方或者大毛的力量渗透。 而且，她还刻意地按照东方的电视台来改造，有新闻联播，有焦点访谈！ “我们基辅州最大的企业就是安东诺夫设计局，在苏联时代，有过辉煌，现在却到了生死关头。”娜婕斯达滔滔不绝地介绍起来：“现在，我们找到了东方朋友，决定和他们一起联合……” 第595章、马达西奇公司 在合作刚刚开始的时候，就对外公布，很容易引起一些麻烦，比如说西方势力的干涉，甚至会让合作项目被迫终止。 不过……反正西方已经知道了，秘密已经泄露了，不如就这样大张旗鼓地公布出去，让全基辅的人都知道自己的改革方案，以及受到的打压！ “安-70是一款性能先进的运输机，但是想要研发成功，还面临着资金困难的问题，而且，更有其他国家的打压，他们是不会看着安东诺夫设计局重新强大起来的，因为那会抢占他们的市场！” “不过，大家既然选择了我，那我就要全力推动这个项目，不管受到多大阻力，甚至是遭到暗杀，也绝对不会放弃，因为，我爱我的祖国，也爱你们……” 一个漂亮的女人，说出来这样一番话，不得不说，娜婕斯达就是个天才，能拿奥斯卡小金人的那种啊！ 电视机前的观众，肯定会被感染到的，这样一来，如果政府某些官员在西方或者大毛的压力下屈服了，那基辅的人民也绝对不会放过他！ 人民的力量，是巨大的！ 等到明天，还会有马利诺夫斯基和尤利娅等人，投靠西方，充当商业间谍的事情，安东诺夫设计局和东方的合作，那就更是水到渠成了！ 工厂过去，只是第一步，接着是过去工人，过去工程师，很快，整个安东诺夫设计局，就能搬迁到东方去了！ 留在二毛这里，肯定会被败光的，到了东方，才能获得新生啊，至于安-70运输机……东方现在的确缺乏运输机，真要有了，或许还是个不错的选择。 咚咚！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张承志顿时一阵紧张，这大晚上的，是谁来了？不过，应该不是危险人物，否则外面埋伏的人，就该动手了。 “哪位？” “马达西奇公司，我是博古斯拉耶夫。”外面响起了一个声音。 秦川有些诧异。 二毛有很多苏联时代的遗产，能过成后世那熊样，充分说明领导二毛的个个都是饭桶，没一个大帝那样的英雄，只能沦为欧洲子宫，让人唏嘘。 扎波罗热就是二毛一个重要的工业地，有全欧洲最大的核电站，有很多工厂，尤其是，还有航空发动机的设计和生产单位！ 早在1930年，巴拉诺夫第29发动机制造厂就在扎波罗热诞生，开始了航空发动机的生产历史，二战结束后，原厂人员从鄂木斯克返回扎波罗热，工厂依旧称为29厂，但是设计人员分离出来，组成了第478设计局。 苏联解体之后，第29厂被私有化，成为了马达西奇公司，而478设计局依旧在苦苦煎熬，最终倒闭，以伟大发动机设计师伊夫琴科命名的这个设计局，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里。 马达西奇就是个生产厂，没有任何设计能力，不过，却靠着生产和维修，依旧能维持下去，甚至过得还不错。 毕竟，他们厂是有绝活的！ 最让人羡慕的，当然就是安-124和安-225使用的d-18t发动机，其次还有米-26直升机上使用的d-136发动机。 目前安东诺夫设计局正在研制中的安-70运输机，使用的d-27发动机，也是马达西奇公司的产品！ 所以，听说东方人要合作搞安-70，马达西奇公司就眼巴巴地跑过来了！ 当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秦川的心情是复杂的，毕竟，后世，东方曾经想要收购马达西奇公司，然后被演员给摆了一道，收购甭想，赔偿也没有，当时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过，这也怪不到博古斯拉耶夫身上，那个演员……奶奶的，这次反正也是来一趟，要不要把演员找到，提前弄死他？ 带着这样的想法，秦川笑着迎了出去。 “博古斯拉耶夫先生，欢迎欢迎！” “秦总，您是咱们二毛真正的好朋友，我早就想见您一面了，一直没机会……”博古斯拉耶夫走进来，两人一番寒暄，之后终于谈到了正题。 “贵方想要支持安-70运输机的计划，那对于这款运输机上使用的d-27发动机，有什么想法吗？” “发动机方面，我们肯定也是要自己生产的。”秦川说道：“目前项目还没有推进到这一步，毕竟，我们得从生产厂的搬迁开始第一步，发动机方面，估计会在两三年内展开谈判。” 博古斯拉耶夫一阵苦笑，原本还幻想着能一直提供发动机呢，没想到，东方人竟然不会一直花钱采购，这笔庞大的生意，己方能赚多少？ “不知道，贵方打算采用什么方式？” 如果只是引进技术专利，那就没马达西奇公司什么事了，毕竟发动机是伊夫琴科设计局设计的，专利权在设计局手里。 “博古斯拉耶夫先生，贵方生产多款发动机，都可以用在我们东方的飞机上，所以，你们有没有想法，到东方去开设工厂？” 博古斯拉耶夫眼前一亮。 东方不想在发动机领域里受制于人，所以，坚持要自产，但是，这个自产只是在东方的国土上生产，并没有要求必须是他们掌控的。 那么，马达西奇公司去东方开设工厂，既能给东方提供发动机，还能赚钱，一举多得啊！ 不过…… 建造一个全新的工厂，需要大量的投资啊，他们马达西奇公司根本就没那么多资金。 “如果贵方资金不足的话，我们也可以一起合作。”秦川说道。 现在，二毛国内，西方力量渗透得还不够，而且，经过娜婕斯达这样一番折腾，肯定会有很多人反感西方，所以，不管是运输机还是发动机，到东方开设工厂会更容易一些！ 趁着这个机会，把马达西奇公司也搬到东方去！ 说什么合作，到了咱们的地盘上，不还是得听咱们的嘛！ 马达西奇公司的d-18t发动机，可以用在战略运输机上，d-27用在中型运输机上，ai-22用在教练机上，这样一来，东方航空发动机的短板，就弥补得差不多了啊！ 博古斯拉耶夫点头：“秦总的这个方案，我们会认真考虑的……” “秦总！”就在此时，张承志看完了手机上的短信，表情有些紧张地说道：“娜婕斯达在从电视台出来之后，遭到了刺杀！” 第596章、苦肉计 秦川的心中顿时就是咯噔一下，他没想到，居然还真有这种无耻的行为！ 一般来说，政治家只要不是做得特别过分，不会遭到暗杀的。 就像是美国总统，资本大鳄们觉得你不称职，大不了忍你几年，四年之后重新选举的时候，扶植别人就可以了，如果四年也忍受不了，还可以在这过程中就弹劾你，让你坐不到头。 只有真正地动了他们的利益，他们才会起杀心。 比如说，历史上唯一一个被刺杀身亡的总统里根，可不是因为得罪了南方的奴隶主，也不是因为他的正直得罪了很多人，这些都可以等。 只有一个不能等：林肯要求收回货币的发行权！ 世界各国的货币，都是国家自己印刷的，但是，美国这个超级大国例外，美国的货币发行权掌握在资本家手里，而林肯却想要将它收归国有，砸了资本家的锅，当然会有资本要他的命。 娜婕斯达呢？ 这段时间，娜婕斯达太招摇了！在大毛派和西方派之间，她被打上了东方的烙印，所以，才会受到某些人的敌视，最终决定要动手除掉她啊。 自己怎么没有早些想到这一点？ 这次，娜婕斯达又要将安东诺夫设计局紧密地和东方联系到一起，必然会受到很多人的敌视，他们终于决定铤而走险了！ 秦川的心中充满了愧疚，可以说，是自己一步步地将娜婕斯达带到这种危险地带的，自己却偏偏又没有保护好娜婕斯达的安全！ “走，我们立刻去医院！” 医院已经被戒严了，但是外面却围起来了大批的记者，很快，就是闻声而来的普通人，他们的目光中带着泪水，他们的神情无比坚定。 “这一定是西方人干的，他们就不想让我们过上好日子！” “当初究竟是什么人瞎了眼睛，居然会相信西方的鬼话，这些年来，我们过的日子根本就不如从前！” “只有东方才是我们的好朋友，但是，西方人绝对不会同意的！这些该死的家伙！” 大家伙都把刺杀的帽子扣到了西方头上，毕竟，大家伙都会思考。 这些年来，他们向往幸福美好的生活，但是，这种生活却成了水中月镜中花，因为西方人不想让他们好过！ “娜婕斯达是上帝赐予我们二毛的领袖！” “没错，等到下次选举，我们希望娜婕斯达能当我们的总统！” 很多政治家，经受过一次刺杀，支持率都会嗖嗖地向上涨！而现在，娜婕斯达已经有了问鼎宝座的势头！ 医院，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终于，当东方天空微微发白的时候，医生拖着疲惫的身体走了出来。 “怎么样，我们的州长如何了？”等在外面的安东诺夫设计局的负责人巴布拉耶夫紧张地问道。 其他的人，基辅州的官员们，也都是一脸紧张地开口。 “还好，娜婕斯达州长的心脏长在了右边，否则到不了医院就会……手术很成功，不过，州长需要静养，各位还请不要打扰她。” 然后，手推车就被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只能看到一张无比苍白的脸，看着是那么的憔悴，秦川的心也像是被扎了一样。 等等！ 怎么总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有一次，娜婕斯达附身下来和自己接触的时候，明明就是左侧的心脏在跳动，在这里，反而成了右心脏了？ 而且，娜婕斯达这么小心谨慎，按说应该穿防弹衣的啊。 在很多人的眼里，秦川都是娜婕斯达的东方情人，不过……毕竟没有公开过，所以，秦川也只是远远地看着，并没有凑到前面去献殷勤。 “秦总，娜婕斯达州长她可能要很久才会康复，但是，她推动的事业，我们不能停！我们希望合作能继续进行下去。”巴布拉耶夫开口。 “嗯，当然不会，既然敌人不希望我们合作，那我们就是要合作，不过……您不怕遭遇同样的暗杀吗？” “不怕，州长是个女人都不怕，我怕什么！”巴布拉耶夫说道：“咱们安东诺夫设计局原本还对合作保持怀疑态度，但是现在，我们不怀疑了，我们确信，只有合作才能挽救我们设计局，挽救我们二毛的航空工业！” “没错，如果还有谁阻拦，那就是我们的敌人！” 不用说西方人了，政府内部，还有谁敢反对？谁反对，谁就是安东诺夫设计局的敌人，也是整个大毛人民的敌人！ 秦川点头：“好，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一起合作，共同把安-70运输机研发成功！我们不仅仅要自己使用，还要把这种运输机推向国际市场！让它成为第三世界的主力运输机！” “嗯！”巴布拉耶夫点头，目光坚定。 这天早晨，各种报纸的头版头条，都报道了娜婕斯达遇刺的消息，第二版则重点报道了马利诺夫斯基和尤利娅这些二毛叛徒的卑劣行径，看到这些报纸，整个二毛国内全部沸腾。 该死的西方人，玩死了我们的黑海造船厂不算，居然又将矛头对准了我们的安东诺夫设计局！ 我们绝对不能再上西方的当！西方人一边画饼，一边使绊子！他们太坏了！ 必须和东方合作，这是最好的选择！昨晚娜婕斯达州长就是因为说了这些，所以才被西方人盯上，才被西方人给刺杀了！ 基辅，某地。 “该死的！这个娜婕斯达，居然玩了这么卑劣的手段！”美国中情局在二毛这里的负责人菲尼克斯恨得是咬牙切齿。 “没错，她居然自导自演暗杀自己！我们应该揭露她的阴谋！”手下巴克利说道：“让整个二毛的人都知道，这女人就是个骗子！” 中情局的确动过杀心，眼看着娜婕斯达和东方人的关系越来越好，他们肯定是不高兴的，而且也预感到了危机，但是，他们还没动手呢啊！ 他们没刺杀呢，娜婕斯达就自己动手了！这样一来，他们还能再动手吗？ 这一招，够狠，太过分了！ “不，现在我们不能揭露，不管我们说什么，那些狂热的人民都不会听的，只会以为是我们的阴谋！” 就在此时，外面响起了声音。 “娜婕斯达州长万岁！” “沿着娜婕斯达州长制定的路线走下去！” “我们抗议西方人的野蛮行径！” 好吧，都开始游行了！ 第597章、二毛的未来 和东方的合作项目在政府顺利放行，谁都不敢阻拦，一个星期之后，秦川就代表东方，和安东诺夫设计局签署了工厂搬迁合同和安-70运输机的研发合同。 就连马达西奇公司去东方开设工厂的合同，也跟着审批下来，这简直就是二毛政府审批效率最高的一次！ 签署完了合同，秦川再次来到医院，在临走前，终于获得允许，见娜婕斯达一面。 病床上，娜婕斯达依旧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当看到秦川进来的时候，她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容：“秦，你来了，能……能亲吻我一下吗？” “岂止亲吻，我还想要做更亲密的事情，话说……在这里做这种事情，安全吗？” “嗯。”娜婕斯达两眼放光。 “好吧，那我就直说了，娜佳在哪里？赶紧出来，临走前，咱们再商量一些事情。” 病床上的娜婕斯达一愣：“我就是啊。亲爱的，你……” “你还是和娜婕斯达没有学太多东西啊，应对某些官僚，甚至是出去演讲都没问题，但是，娜婕斯达还是没告诉你太多我们之间的事情，让娜婕斯达出来吧，我不想浪费时间。” 病房一侧，墙壁上的衣帽间里，走出来了一个人，和病床上躺着的人几乎一模一样，外表看不出任何的区别来。 世界上没有两个同样的人，不过……细微的差别，可以做整容手术来实现，秦川也不知道娜婕斯达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培养提升的，但是很明显，替身给她挡了一枪，或者说，替身帮她受了一枪。 “秦，你果然很了解我。”娜婕斯达幽怨地说道：“我还以为，你会很感激我的作为，然后……” 然后就可以一起那啥了，在前戏的时候，只要上个洗手间，或者换一套衣服，两人就能换过来，没想到，秦川居然早就知道了。 为了瞒住所有人，娜婕斯达连秦川都没有提前告诉，没想到，秦川还是知道了，这还真是让人惊讶。 “嗯，你不是右心脏，只要这一点，就能知道是有人顶替，只不过……” “嗯，我从小到大，所有的体检报告已经都换过了，这样，以后就算是真的有人继续找我的麻烦，也只会对着我们的右边开枪。”娜婕斯达淡淡地说道，这话倒是让秦川心中一动。 当个政治家，随时做好挨子弹的准备，可惜，后世的那个司机，怎么找不到机会喂他花生米呢？ “嗯，娜佳，以后你要小心，凡是在公开场合，最好都让她代替。” “秦，你果然还是关心我的。”娜婕斯达一脸的欢喜。 “你不是个合格的政治家，你应该有自己的算计。”秦川说道：“哪怕就算是自己喜欢的人，在阻挡了自己的路之后，也会一把推开。” “不，不，秦，我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因为你，当初，你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救了我，自从那个时候，我就认定了，这辈子就是你的人，就算是你现在不要我，我也……” “咳咳，娜佳，有了这件事，我们双方之间的关系会更好，你们二毛有技术，我们东方有市场和需求，我们一起合作，安东诺夫设计局一定会摆脱困境，发展起来的。” “嗯，这也是我今后的政治资本，你也听到外面那些游行的口号了，我很有把握，下次选举的时候，就能坐到那个最高的位置上去。” “接下来，西方人肯定会拉拢你，你要为今后的发展考虑，也要适当地和西方保持关系，绝对不能走到西方的对立面。” 娜婕斯达目光悠悠，秦就是这样的人，从来不止为他一个人考虑，而是为了身边的人一起考虑，正是因为这样，自己才更喜欢他！ “二毛想要发展，首先是得有一个清晰的定位，绝对不能依附任何一方，不管是西方，还是大毛，甚至是东方，你们最好的选择，是保持中立！” 娜婕斯达脸上的表情认真起来，她知道，秦川现在说的，是为了她以后领导这个国家准备的，她现在就得谋划了。 后世的二毛，就是因为没有认清楚自己国家的定位，才会沦落到国家山河破碎，给西方当炮灰的角色。 如果用历史人物来比喻，那就像是宋江，一味想要招安，但是能有好下场吗？投靠了朝廷，照样被指挥着打东打西，直至把自己手里的人全部打光了为止！ 再看看明朝末年造反团伙，明显更聪明，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投降，等到从死胡同里出来，继续造反！ 朝廷给钱粮，就投靠朝廷，朝廷不给了，跟着再反！两面三刀，左右逢源，做大做强，最后甚至把明朝皇帝都给逼死了。 苏联解体前，二毛是苏维埃工业之花，解体后，依旧是东欧最重要的工业中心，但是，在一群败家子的操作下，最终变成了欧洲子宫！ 二毛地理位置特殊，不管投靠谁，都不会有好果子吃，相反，如果左右逢源，反而会走出一条康庄大道来，就像是土鸡一样！ “其次，就是国内的寡头，这些寡头不除，国家不会发展，宝贵的财富，都会落入这些人的口袋，而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倾向于西方的，因为这样便于他们把财富据为己有还不会被追究。” 大毛最终活过来，是因为西方没有料到出了大帝这样一个猛人，当然，旧的寡头没了，新的寡头上台，不过至少，这些家伙不敢肆无忌惮，总得给国家留点东西。 二毛最终衰落下去，就是因为二毛一直都是寡头统治。 当然了，现在的娜婕斯达，那也是二毛国内的寡头之一，不过，作为一个有理想的寡头，当然要遏制其他寡头的发展！ 秦川说这些，的确是站在二毛的角度上，因为……或许是不想看到后世那一幕吧！ “至于找他们的麻烦，也很简单，只要抓住他们和西方勾结的证据，那他们就得死，现在，民意最适合你。” 娜婕斯达点头。 “最后……”秦川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如果这里情况发现突变，不要逞强，随时都可以丢掉这一切，到东方去找我……喂！” 娜婕斯达已经扑进了秦川的胸膛，将头塞进了他温暖的怀抱之中！ “喂喂，男女授受不亲……” 第598章、让你弄发动机，你给搬回来个公 东方，首都，飞机楼。 “好啊，秦总，你可真是太厉害了，咱们原本就打算让你弄个发动机，没想到，你居然给咱们搬回来了一个公司！”林老笑呵呵地说道：“咱们就知道，你从来不走空！” “不走空的是贼！”秦川白了林老一眼：“这些项目，需要高额的投资，空军先发表一下意见吧，我听听你们是怎么想的。” “安-70不错，正好弥补咱们的空白。”林老说道。 安-70在设计的时候，是用来取代安-12的，也就是一款中型运输机，无奈安-70的设计太优秀了，以至于都可以直接取代伊尔-76这种大型运输机！ 伊尔76md，最大起飞重量190吨，最大载重量48吨。安-70，最大起飞重量145吨，最大载重量47吨！ 伊尔-76md，载重四十吨的时候，航程4200千米，安-70，同等状况下，航程4500千米！ 目前，国内缺乏合适的大型运输机，有了安-70，求之不得啊！ “没错，咱们需要的空中预警机、空中加油机、电子战机等等，都会有合适的平台，原本咱们还打算从大毛手里再买一批伊尔-76，现在看来，不用买了！” 大家伙一阵支持。 “然后呢？” “然后什么？” 秦川有些无语：“我们来阳集团只是造船的，现在，突然多了个运输机项目，还是咱们空军需要的，所以……空军是不是该表示表示？” “表示啥？” “要么提供生产工厂，在咱们航空工业的序列里，182厂不是造大飞机的吗？目前还在造运八，正好把这款飞机交给他们生产……” 安-12的测绘仿制经历了很长的时间，原型机在74年首飞，79年定型，依旧只是小批量生产，年产量几乎就是个位数，甚至，后舱都没有加压，飞到高空后没法坐人，到了93年，带气密座舱的运八c才算是正式定型。 可以说，国内急需现代化的运输机，而安-70，又是最好的选择，所以…… “182厂技术落后，就先让他们捣鼓运八去吧。” 秦川算是明白了：空军想要，但是，空军不想花钱！ 安-70还没有定型，想要真正商用，还需要大量的时间和资金，空军只想要成品！ “你们来阳集团可不是造船的，你们不是还在造航空发动机嘛，所以，整个项目既然是你们引进的，干脆，就全部由你们来搞吧！” 难怪！在二毛那边要签署合同，国内航空工业部门谁都不来，空军也不来，说是为了避嫌，最后还是秦川代表来阳集团签署了协议，原来，国内早就打定主意，让来阳集团出钱了！ 面对这种无赖行为，秦川倒是也没有太多的计较，毕竟，他也猜到会有这一出了。 “咱们来阳集团可以接手，但是……得有相关部门的支持才行。” “你放心。”林老开口：“相关手续，咱们空军给你们跑，航空工业系统那边要是有人敢使绊子，看我老林不抡起拳头揍他！” “没错，等到飞机定型，除了军用，还有民用，咱们空军负责帮助推销！” 这些家伙，打定主意了让来阳集团上马飞机厂！ 为了能吃现成的，他们可以提供各种帮助，除了钱！ “唉，你们这是逼上梁山啊！”秦川叹息。 “这是能者多劳嘛！” “没错，这是对你们来阳集团的信任！” “工厂搬迁，需要大片的土地。” “这个好说，除了首都，哪里的土地都能给你们批过来！” “没错，包在咱们身上！要不要和天骄航空放一起？” 这可是个好机会啊，怎能错过！ “要说造大飞机，魔都是个好地方啊！”秦川开口。 “魔都？魔都的飞机厂正在生产麦道客机，你们是打算优势互补吗？” 当年，为了满足国家领导人出国乘坐专机的需求，魔都决定上马大客机项目，代号运十，魔都整合航空工业资源，轰轰烈烈地搞起来了大客机。 不过，世事无常，折腾到八十年代，运十却因为三千万的油费批不下来，不得不放弃了自主研发，另一边，国内在花费宝贵的外汇，不停地采购国外的大客机。 当然，相关部门也有部署，按照大客机分三步走的战略，决定和麦道公司合作，组装麦道82客机，之后逐渐过渡到自主设计和生产。 可惜，世事无常，到了97年7月，麦道的大股东们投票表决，同意了波音兼并麦道，于是，麦道就没了！魔都的大客机之路，也就没了。 秦川去魔都设厂，当然不是恶心魔都飞机厂，恶心自主的大客机工业，只是为了……那块地！ 魔都的地皮，那可是非常值钱的，就算是项目亏了，以后把工厂一卖，还能赚钱！ 咳咳，这是最坏的结局了，好的结局的话，那就是魔都工厂发展壮大，成为祖国大飞机工业基地，解决海空军的难题，同时以这个为基础，研发客机！ “咳咳，咱们是民企，不和国企一起搭伙。咱们有安东诺夫实验工厂的设备，自己能生产飞机。” 秦川解释起来：“魔都是国际大都市，咱们以后聘请人才比较方便。林老，您这一说，咱们倒是有些担心……会不会有人给咱们使绊子啊？” “那不可能！只要我老林还有一口气，就绝对不会看着那些不争气的家伙搞这种勾当！” “嗯，那就好，至于发动机，倒是可以扩大天骄航空的发动机基地。”秦川继续琢磨，发动机方面，就不用安排到魔都了，天骄航空有基础，在旁边增加一个工厂最合适。 说起这个，林老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nk-32发动机项目如何了？” 让秦川出去，就是搞这种发动机的！ “弄回来了四台样机。”秦川说道：“不过，三转子发动机的技术难度很高，我们就算是测绘了，也不一定当下就能仿制出来，所以，咱们的计划是接下来和马达西奇公司合作中，多接触一下d-18t发动机。” 当初，罗罗公司为了搞三转子发动机，差点把自己给整破产！足以可见这种发动机的技术难度！ 老毛子手头，也就这两种三转子的发动机，轰炸机上使用nk-32，运输机上，使用d-18t。 第599章、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到世界第一 在后世，经常有各种资料来对比两款发动机。 d-18t推力23吨，nk-32推力25吨，两者看着差不多，实际上，完全是两种不同的发动机。 前者是大涵道比涡扇发动机，风扇直径2.3米，推力主要靠这个巨大的风扇来提供。后者是轰炸机用的发动机，直径只有1.5米，25吨的推力，主要靠后面的加力燃烧室来提供。 加力就是打鸡血，在涡扇发动机的后面增加一个燃烧室，海量地喷燃料燃烧，时间不长，油耗惊人，属于不能持久类型。 如果不开加力，nk-32推力只有14吨左右。 不过，d-18t为了驱动巨大的风扇，有四级低压涡轮，重量足足有4.1吨，而nk-32的重量仅仅有3.4吨而已，推重比出色。 两款发动机的用途是不一样的，不过内部结构类似啊，都是三转子的，没多少区别。 所以，只要马达西奇公司来东方合作建厂，生产安-70运输机需要的d-27发动机，那就意味着，也能找到一些生产d-18t发动机的技术人员，有什么不懂的工艺，直接问他们就可以！ 这样一来，就把发动机的生产技术给捣鼓成熟了！ 时间上，可能需要三五年的时间，不过，这东西又不能着急，哪怕用五年的时间，攻克一款大推力发动机的研制难关，也已经很牛了。 其中要投入大笔的资金，看空军这个样子，那是别指望，只能是来阳集团来垫付了。 不过……这几年来，来阳集团的确是赚取了大笔的财富，这些钱用来干啥？ 在后世，国内很多有钱人都会选择移民，成为高大上的西方人，觉得更有面子，同时，手里的财富好像拿得更稳了一样。 实际上，他们到了西方，也始终不会成为高等人，依旧还得受西方人的操作，甚至还会在某些时候，来个罚款什么的，把他们的财富搜刮个干净。 秦川不想当那种人，他赚钱，是为了发展国家工业的，为了让祖国变得更加强大的！所以，赚来的钱投入到工业发展上，那是应该的！ 现在，来阳集团已经是钢铁领域里的领头羊，又开始在造船工业引领潮流，接下来，也轮到航空工业了！ “秦总！”就在此时，张承志走了过来：“刘老找！” 时间已经是六月份，白天的时候有些炎热，到了夜间，清风吹来，非常凉爽。 夜风习习，吹动着办公桌前那名慈祥的老人，当他看到秦川走进来的时候，露出了笑容。 “小川啊，你这孩子，是不是最近到了叛逆期？” 我是孩子？在后世，那些四五十岁的女人，还一口一个我们女孩子如何如何，我可不是那种人啊，我已经是大人了！ “咳咳，刘老，最近两次出国，我可都是因为有事，还都是为了大事。” “对啊，都是大事，你上次出国，我就打算找你，可惜，还没抽出时间，你又出去了。”刘老说道：“有些事情，你得解释一下。” “从哥伦比亚开始吗？” 刘老点头，果然，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好，秦川不会掩饰什么，也不需要掩饰什么，该说就说。 “当年，他们把我们叫做东亚病夫，用鸦片打开了我们的大门，现在，我们当然要以其人之道，还施其人之身。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目的，最重要的，还是南美洲的布局……” 南美洲，美国佬的后花园，咱们给他搅个天翻地覆！ 刘老认真地听着，没有打断秦川的话。 “接下来，我再介绍一下二毛的布局，其实，在去之前，我没想到会发展得这么快，既然到了这地步，那自然要推动一把……” 这些都说完了，刘老沉思片刻：“好，知道了，你做的这些事，国家都不会出面，以后……” “我知道，以后只要没事，我绝对不出国。” 刘老白了秦川一眼，上次谈话，刘老最后悔的就是说这一句话，不过……年轻人，总是要出去闯荡的。 “接下来，咱们说航空工业的发展问题，国家目前没有太多的资金用在航空工业上，你们来阳集团能站出来挑大梁，也算是解了咱们的一个心病，咱们国家航空工业的未来，就寄托在你们身上了。” “刘老，您放心，咱们来阳集团的宗旨就是，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到世界第一！” 刘老点头：“嗯，如果遇到阻力，咱们军方会帮忙的。” 阻力！就连刘老也提出来了这个词！秦川略微沉思片刻，觉得胆子还是要大一些。 “刘老，这次，一些不思进取、只想着买买买的人会跳出来，给咱们制造阻力，沈途那样的，不是第一个，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对这样的人，咱们应该重拳出击！” 曾经，祖国有过大客机项目，运十如果发展下去，那东方的天空，就不会被波音和空客给瓜分了。 可惜，总有一些人，嘴里喊着自己制造的太落后，要买西方的先进的装备！造不如买，买不如租！这种人，都是被西方势力收买的！ 秦川教娜婕斯达清除二毛国内的害虫，其实，咱们国内的，也不少！ 刘老皱着眉头，沉思片刻：“这种事，我们还是遇到了再说吧。” 刘老不是民航的领导，不方便插手，也只能是遇到了再说！ 好吧，那就算是没有困难，咱们自己也得制造困难，得把那些家伙给逼出来！秦川立刻就打定了主意。 “对了，你们要一脚踏入航空工业，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刘老开口。 如果是别人说，有些不合适，就像是要故意安插人一样，但是，刘老不一样，他高风亮节，这样说，是为了帮助秦川。 “没有，刘老，您给推荐几个。” “当年，运十的负责人老马，因为运十下马，心情郁闷，过早地离开了，副总设计师老程，目前依旧健在，身子骨还硬朗，你要是去请他，他肯定愿意出来的，还有当年运十的试飞员老王……” 第600章、魔都飞机厂 魔都飞机厂。 当年为了研制运十，魔都建立了大飞机工业，现在，运十虽然没了，但是，和美国合作的麦道客机项目，依旧还在井然有序地进行着。 总装厂房内，铆钉枪的声音不绝于耳。 “这是最后一架麦道-82客机了，等到这架客机完工，接下来，我们就会组装更加先进的麦道-90客机。”几名高管从生产线上走过，厂长秘书张欢的脸上满是期待。 麦道-90可以说是麦道-80客机的升级款，依旧采用机身后面贴着两台发动机的布局，不过采用了九十年代的先进技术，可以说，是和西方航空水平同步的先进机型！ 而且，这款飞机还是麦道出技术和图纸，魔都负责组装，除了发动机等部件，其他的几乎全部都在东方生产，可以说，这款飞机的生产，意味着东方的民航工业迈入新时代！ 大家伙都是兴致勃勃，但是，跟着一起过来的麦道公司代表别林斯却是神情复杂。 “怎么了？别林斯先生，难道我们的麦道-90客机项目有问题？” “这个嘛……没有。”别林斯还是没说。 张欢心中狐疑，等到看完了生产线，时间已经到了中午，于是，邀请别林斯到魔都最豪华的饭店，一通国宴级别的招待，等到吃饱喝足，别林斯终于开口。 “各位，目前麦道公司的经营状况非常不理想，十有八九，可能会被波音公司收购。”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别林斯终于说实话了。 “这个对我们的合作有影响吗？”张欢开口。 麦道这几年的确不景气，一直有消息说会被波音给兼并，但是，这对麦道-90客机的合作有影响吗？ 毕竟，这可是二十架客机的大生意，波音难道不想赚钱吗？ “麦道-90客机是和波音737有冲突，所以，如果合并的话，麦道-90客机很可能会停产。” 停产！ 众人都是脸色一变。 麦道-90客机生产线关停，那很多配套的零件也就没法生产了，他们这边肯定也不能生产了啊！那他们魔都飞机厂未来何去何从？ 送走了别林斯，所有人都脸色难看，回到魔都飞机厂的会议室里，沉默不语。 “这只是一种可能，或许麦道公司还能活过来呢。”张欢开口：“而且，就算是麦道黄了，咱们不是还有ae100项目嘛，虽然这步子迈得有些大，但是……有空客的合作，咱们一定能走出一条康庄大道来！” 东方航空工业系统为了民航的发展，也是做过一番深思熟虑的，最终提出来了三步走的设想。 首先，就是组装完了麦道-82之后，组装麦道-90，提升飞机制造能力。 第二，就是和空客合作发展ae100，获得设计研发能力。 第三，自主开发型号，造真正属于自己的大客机。 但是，前面就走不通！毕竟，把发展的希望寄托到外国人身上，那多少显得有些天真！ 就在此时，外面突然走进来一个急匆匆的脚步。 “各位，各位！刚刚接到消息，上级决定，由来阳集团出面，来进行和安东诺夫设计局的合作，而且，还要在咱们魔都开设新的飞机厂！” 什么？ 众人都是一愣，然后，就开始有些不平衡了。 “咱们魔都不是有自己的飞机厂吗？为啥还要新建一个？” “没错，既然是和安东诺夫设计局合作，为何不是咱们魔都飞机厂？” “他来阳集团的确牛，不过……只是个钢铁厂，可以向造船方向扩展，怎么突然就搞飞机了？” 大家伙都不满意。 张欢也皱起来了眉头：“上级是怎么考虑的？” “不知道。” “看来，得去趟首都，问问上级领导的看法！” 第二天，一行人就来到首都，在航空工业总公司里找到了领导一问，对方连连摇头。 “为何不用你们魔都飞机厂？不知道。” “为何要在魔都再建设一个飞机厂？不知道。” “规模，计划？不知道。” 都不知道？ “赵总，咱们要和安东诺夫设计局合作搞安-70运输机，航空工业系统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的确不知道，这个项目是空军那边推动的。只是给咱们这边发过一些指示。” 指示！ 大家伙更是恼火了：“空军怎么能这样？要生产大飞机，是他们一家能完成的吗？” “为了造麦道-90，咱们可是打算把国内的几个航空工业部门都拉上的，大家伙有钱一起赚，他们……” 赵总叹了口气：“空军开始找过咱们，要航空工业系统接下来，但是……这项目有几个亿的缺口，咱们哪里有钱填补这个窟窿。咱们要求空军填补，空军也不出，于是……” 张欢反应过来：还是钱的事情！ 航空系统不出钱，空军不出钱，只能找个冤大头，于是，来阳集团出钱了！ 来阳集团是民企，不是他们航空工业总公司的下属单位，没有领导关系，当然这里啥都不知道了！ “赵总，咱们魔都飞机厂难啊！麦道-90项目随时都可能终止，ae-100项目举步维艰，这个安-70运输机项目，要是交给了咱们魔都飞机厂，咱们系统里几万人的生计就有了着落啊！” “你们自筹资金啊，你们要是能筹集几亿美元，解决了资金缺口，那我就拉下老脸来，把这个项目从来阳集团那里要过来。” “赵总，咱们哪里能筹措起来那么多的资金……” “这年头，没钱就是什么都干不了啊！”赵总感慨：“你们还是回去吧，咱们这边也没什么办法。” 几个人无奈，只能离开，返回的列车上，几个人心事重重。 “一架大型飞机，要几万个零件，咱们就不信，他们来阳集团能完全自产！” “没错，找他们要转包合同，咱们也得分一杯羹！” “你们说，有没有办法，等安-70运输机定型之后，咱们把项目要过来？” “必须的，这飞机不仅仅军用，肯定也要商用，在民航那边，咱们有话语权！” 说起这些来，大家伙再次来了兴趣。 为了魔都飞机厂的未来，他们就当一次恶人又何妨？来阳集团没了这个项目，依旧是强大的来阳集团，他们魔都飞机厂，没了项目，那他们就要黄了！ 第601章、锄头舞得好，没有刨不倒的墙角 来回奔波，有些劳累，加上一无所获，张欢更是打不起精神来，干脆没回飞机厂，到家倒头就睡，到了第二天，这才晃晃悠悠地来到了公司。 打开办公室的门，就看到自己的桌子上，摆着厚厚的一摞文件，打开其中一个，辞职信，再打开第二个，还是辞职信！ 这一摞，全部都是辞职的！ 张欢顿时就恼火了，从里面挑出来职务最高的生产车间主任高建华的辞职信，扫了两眼，然后拿起电话：“喂，生产车间吗？让你们高主任来厂长办公室一趟！” 十几分钟后，高建华来到了办公室。 “老高，怎么回事？你怎么要辞职了？” “嗯，张秘书，你知道，我是东北人，这些年来，一直在魔都，生活不习惯，老爹没了，家里只剩下个老娘，我……我希望能照顾她。” “把她接过来啊，这不就行了？” “唉，住不习惯啊。”高建华说道：“去年春节，我把老娘接来过年，老娘看我忙碌，就主动承担起来做饭煮菜的工作，到菜市场去买一扇排骨，打算炖了吃，卖肉的很客气，问我老娘是哪个饭店的，以后给我娘送货。” 这里人吃排骨，那是炖汤的，一根排骨就够一家人吃了，在东北，排骨是整扇炖进大锅里的！ 这只是一件小事，却能说明南北方的差距，总之，高建华的老娘不适应，为了照顾老娘，想要回去！ “为了老娘，你连工作都不要了？老高，你可要想清楚，你们东北的老工业基地，早就不行了，去年的时候，更是下岗了那么多工人。” “忠孝不能两全，我这些年，也攒了不少钱，回家做个小本买卖……” “不行，厂里需要你，你再考虑考虑。” “厂长，我就干到这个月底，你就算是不签字，我也要走！” 张欢脸色一变，你小子，还敢玩硬的？什么时候这么硬气了？ 不过……他也没多说什么：“你先回去，再好好想想！” 看着高建华离开，张欢叫进来第二个人。 “罗工，你可是咱们魔都的本地人，在咱们飞机厂干了十几年了，你怎么不想干了？” “赚钱太少。”罗进喜倒是非常直接：“我这手艺，在外面，工资能涨到两千，在咱们这里，工资只有七百八，这还是赚得多的。如果厂里给我涨到两千，我就不走了。” “罗工，你眼里只有钱吗？你手里拿着铆钉枪，铆接的可是全世界最先进的飞机！你难道就不为自己的工作而感觉到骄傲吗？你从事的可是最先进的大客机项目！” “得了吧，别给我画大饼了，飞机造好了，你们厂领导光荣，干出来了政绩，还能升官，我呢？按照厂里现在的规定，我还得再干三年，工资才能再提升一级，八百多而已，这有啥用？” 罗进喜满不在乎：“我还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出去多赚点，这大飞机再好，是我的吗？我不过就是个工人，陶尽门前土，屋上无片瓦，十指不沾泥，鳞鳞居大厦！” 说完，罗进喜飘然离开。 张欢没有叫其他辞职的人，而是找来了人事科科长朱启明。 “老朱，这件事里，处处透着古怪啊！这好像是有人在挖咱们的墙角！” 朱启明也皱着眉头：“是啊，的确像是有人挖咱们的墙角，不过……这些人辞职之后，又能干啥？除非是再进个新的飞机厂……” 咔嚓！ 一个晴天霹雳，在张欢的脑子里炸开。 明白了，他明白了！ 来阳集团要开飞机厂了！他们虽然从二毛那里整体搬迁了一个工厂，还会雇佣一批二毛的员工，但是，本地肯定也要招收一大批员工！ 他们没有时间培养员工，干脆就从各个飞机厂里挖人！这种挖墙脚的行为，真是太可恶了！ 张欢的脸色一下就阴沉下来：“好啊，居然把主意打到咱们头上来了，这就是民营企业的劣根性，他们眼里没有大局观，没有兄弟单位，只有利益！” “那我们怎么办？” “哼，我们现在就去找魔都领导，我们告状去！” 一条河流穿过整个魔都，在进入大海之前，它打了一个弯，西面是繁华的大城市，东边则是落后的农田和滩涂，唯一正在热火朝天建设中的，就只有一个尖嘴的地区。 就在荒凉的河岸附近，出现了一大片铁丝网包围起来的土地，面积相当巨大，足足几千亩！ 在和大路挨着的地方，建立起来了一排简易房，铁皮做的房子，看着有些简陋，好处就是速度快，一个星期的时间就能搭建好。 在铁皮房子的顶部，焊接着大招牌：安-70运输机项目处。 几台空调发出呼呼的声音，等到走进去之后，就能看到各个房间里，都是满满的人，正在对着图纸，讨论着什么。 在其中一个挂着经理室牌子的房间里，坐着一名老人，他已经六十多岁了，不过精神状态很好，目前更是精力充沛。 “秦总，经过咱们的努力，目前已经联系到了五百多人，等到咱们的项目启动，他们就能成为咱们的首批工程技术人员！咱们一边施工，一边就能研究技术！” “嗯。程老，你辛苦了。”秦川看向满头白发的老人，把他从退休的生活中拉出来，继续工作，真是有些不好意思啊。 当年搞运十，其实并没有负责人的说法，谁要敢挑头，那就是想要脱离人民群众，研究项目都是大家伙商量着来的，马老是其中最耀眼的存在，到了七十年代末期，马老才被任命为总工程师。 程老则是运十项目的副总工程师。 现在魔都飞机厂的所有人，几乎都是程老的下属，他从中挑选一批人，这些人没话说，当下就点头同意！哪怕就算是从国企里面辞职，进入私企，他们也没二话！ 当然了，在辞职理由上，则是五花八门。 “只不过……宁要浦西一张床，不要浦东一间房，咱们当初要是再坚持坚持，或许能在浦西要到土地盖飞机厂呢。” 秦川笑了笑：“程老，相信我，十年之内，浦东就能比浦西发展得还好！咱们首批来浦东定居的人，还能分到房子，以后，靠这一套房子，就能实现财富自由！” 第602章、居然批了四千亩? 哪怕空军出面帮忙协调，魔都政府也得考虑各种实际情况，浦东有大片的土地，可以满足飞机厂的建厂需要，而且，也能顺便带动浦东的发展，当地政府坚持给浦东的土地！ 而秦川也就半推半就地接受了，但是提出来了条件：不仅仅要有工业用地，还得用居住用地，我们厂要盖家属院！ 魔都政府领导大手一挥，同意，再给你们批五百亩的居住用地！ 初期来这里造飞机的人，或许会有些困难，毕竟一切都得亲手建设，不过，第一批加入的人，也可以得到最大的利益：直接分房！ 东方的房产一直在改革，现在大家伙已经认同了商品房！来这里，直接能分到房子，绝对是难得的福利，而等到以后，浦东发展起来，这里的房价也会嗖嗖地涨起来。 首批跟着过来的骨干，是最难得的，当然也不能亏待了他们！ “财富自由？嗯，你这说法好有趣，我们还是谈谈刚才的事情吧。”程老说道：“咱们挖了这么多人过来，魔都飞机厂那边肯定会强烈不满的，他们或许会给咱们使绊子！” 秦川笑了笑：“不怕，某些地雷，迟早都会爆炸，早些爆了，总比晚点爆了要好。” 时代已经变了，现在是市场经济，有本事，就靠自己的能力发展，靠行政干预？呵呵呵，就得让你们看看，敢给咱们来阳集团使绊子的下场！ 秦川这是要来个杀鸡给猴看，就看谁会当这个猴子了，当年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挖坑埋了运十，现在，他们还想如法炮制吗？ “程老，到时候，您也给我指点指点，看看是谁当年力主干掉运十的，咱们干掉几个，给你们出出气，也给已经离开的人出出气！” 程老对秦川的这番话，原本是不认同的，但是，听到已经离开的人，程老却是身体一震，眼睛里，也慢慢地起了水雾，如果老马还能活着，该有多好！ 当年，很多人批评运十项目没法成功，有些是技术上的，比如说，发动机不成熟，用的还是民航波音707的配件，大梁不成熟，还是铆接起来的，航电设备，也是进口的。 经济性之类的，更是从来没有考虑过。 不过……那毕竟是个从零到一的开始！ 发动机不成熟，可以慢慢地捣鼓成熟，大梁是铆接起来的，等咱们上马大型模锻压机不就有了！其实，当年为了搞运输，国内已经有了几万吨模锻压机项目计划！ 航电设备？以后慢慢发展啊。 从零到一是最难的，看看同时起步的空客，欧洲几个国家是如何支持的！再看看咱们…… 运十项目被放弃，马老郁郁寡欢，最终英年早逝，是被活活气死的！ 现在，要能报复…… 算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自己还是看未来吧，这安-70运输机项目，可比当初的运十先进多了！ 运载量高，油耗低，航程远，这款运输机有了，咱们就能步入大飞机的自主生产领域了！ 麦道-82？呵呵呵…… 魔都，政府部门。 “孙领导，来阳集团欺人太甚，居然从我们魔都飞机厂挖了几十名优秀的技术人员！”张欢上来就是诉苦。 他当然不会知道，现在辞职的几十人，那只是首批暴露出来的，他们需要尽快离开魔都飞机厂，去打前站，后面陆陆续续，还有几百人等着飞机厂建造好，才会转投阵营的。 不过，哪怕只是现在的几十人，也够张欢恼火的了。 “哦，你们魔都飞机厂几万人，这几十名技术人员，没什么大不了的，该支援就支援吧。” 张欢愣住了，孙领导居然这样说？ “孙领导，这怎么行，这是挖墙脚啊！” “现在是市场经济，咱们魔都也是改革的前沿，你们连职工流动都接受不了？”孙领导开口：“接下来，市场竞争会更加的激烈，咱们已经给来阳集团批了四千亩的土地，他们会建设起来一个国际化的大型飞机厂，你们可得加油啊！” 四千亩！ 张欢惊呆了，只感觉到脑子里轰隆轰隆的。 魔都飞机厂始建于1950年，当时是在龙华机场抽调两航起义的人员组成的九十几个人的飞机修理队，1951年扩编成了军委民航局机械维修厂魔都分厂，承担起来飞机大修和零部件制造任务。 到了65年，飞机厂改名空军5703厂，五年之后试制运十，为了更好的制造，工厂下放给了魔都市，改名国营5703厂，把魔都飞机制造厂作为第二厂名，当时还把魔都的其他几个企业都给兼并了。 就算是这样，整个魔都飞机制造厂的占地面积，也不到一千亩。 一个外来的来阳集团，居然要到了四千亩的土地！ “这……这不公平！政府为何要如此扶植一个外来户？” “老张！”孙领导的脸色严肃起来了：“你这思想可不对！安-70是空军的重点项目，因为空军缺乏资金，才全面交给了来阳集团！咱们魔都政府，当然也要大力支持，更何况，土地还是在浦东，正好符合咱们浦东新区的开发政策！” “你们魔都飞机厂，是造客机的，他们来阳集团过来，造的是运输机，一个民用，一个军用，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系统的，而且，安东诺夫设计局也会派遣大量的人员过来，这是帮助咱们浦东发展的大事！” 浦东的土地是不值钱，但是……那也是四千亩啊！ 张欢满脑子的不高兴，但是……他也不能继续说啥了。 张欢默默地走了出去，身边，工程师小潘上来：“张秘书，咱们可不能坐视来阳集团坐大，咱们厂长为了麦道-90的事情，在美国那边来回奔波，不能让咱们后院失火啊！” “是啊！”张欢说道：“是不能让咱们后院失火，可是，咱们还能怎么办？” “找民航系统啊，让他们帮忙打报告啊，就说经过分析，认为安-70运输机噪音太大，无法适应民航运输需求！来阳集团可以研制，但是，民航一架都不会要！到时候别硬塞给民航！” 潘工的脸上带着郑重的表情：“如果想让民航使用，那就得换发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