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重生之嫁衣系统》 第1章 初吻 阴沉的黑暗浓稠如墨,无光更无一丝希望,身陷混沌与囹圄,唯有如行尸走肉一般龃龉前行。 白羽在有了些微浑浑噩噩的神智时,身体不受自己控制,他不知道将要去往何方,更不知道何时才会停下来,神思迷惘茫然,身体呆滞木僵,漆黑如墨的双眸空洞至极无一丝神采。 这样毫无目的、不受控制的前行不知维持了多久,脚下踢到一硬物并被其绊住,脸朝下直接摔倒。 白羽下意识地觉得真好,总算能停下来。 这一摔让他浑浑噩噩的神智在瞬间恢复清明,同时身体的五感也在逐渐苏醒,仿若正在启动的机器一般。 身体仍然在待机状态,耳边阴风嘶嚎,眼前却一片黑暗,嘴唇上传来被一干裂而炙热的东西触碰的感觉,很快有一条粗糙的东西伴随着微弱的喘息声探到他的口内,贪婪地吸取他口中的液体。 白羽刚从混沌中清醒过来的脑子瞬间炸了,他肯定被他踢到摔倒压在身下的绝对是一个人,在他口中搜刮唾液的粗糙东西绝对是一条舌头,随着味蕾的苏醒,那人口中血腥味、烟灰味等不怎么美好的味道一并传来。 想到这,白羽整个人都不好了! 奈何身体不争气,还在开机状态未完全启动状态,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墨色的眸子有了细微神采,白羽眼前一片模糊,能够看到身下之人大概的轮廓,他只有一个想法,这人好黑! 被这样一个黑成一坨煤炭估计还很丑的人亲,真是太可怕了!从来被人誉为温柔亲切挂着温和笑容的白羽不禁变了脸色,虽说是他自己撞上去的,但这是他的初吻啊! 身下那人仿若迷失在沙漠中长时间缺水的旅人,遇到了唯一的救赎一般,那条舌头将口水搜刮得一干二净后,不满地亮出了尖利的牙齿,一口咬在那条柔软而温凉的东西上,吸吮甜美而芳香的心头血。 剧痛猝不及防地袭来,像被咬在心尖上一般,一直以来对人温文有礼的白羽从没遇到过如此操、蛋的事情,简直要爆粗口,然后将身下这人暴打一顿!不论这黑成煤炭的东西是男的还是女的! 痛觉加速了五感与身体的复苏,白羽抬了抬手指,指尖抽搐了一下,眼前的视觉陡然从打了马赛克的模糊不清瞬间变为高清! 如此强烈而刺激没有丝毫过渡的画面陡然撞进他的眼中,白羽的心情是奔溃的! 身下的人不仅黑还巨丑无比,关键是这这又黑又丑的人还在亲他! 强烈的刺激让白羽觉得他的身体一点都不需要缓冲,立马就能排除一切故障站起来。 这个想法一闪而过后,白羽立时从那又黑又丑的人身上爬了起来,坐在那丑东西的身上,捏着拳头就要将人打一顿。 方才还信誓旦旦要将这个夺了他初吻还凶狠地咬了他舌尖不管是男是女的人打一顿,现在却突然下不了手。 原因很简单,那个夺了他二十一年初吻的人还是个小孩子,而且应该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孩子,但却没有丝毫属于孩子的天真,一双眼睛如暮年老人一般浑浊且布满血丝,冷漠而阴沉盯着举起拳头的他,整张脸被重度烧伤,五官焦黑、扭曲看不出本来面目,黑红色的血液上“嘀嗒”地落在地下。 白羽的视线从那张惨不忍睹的脸上移开,他这才发现小孩的身体十分残破,烧伤的许多地方能看到森森白骨。 这时,他才感觉到自己的衣衫黏糊糊的,被他身上沾着黑灰的黑红色血水打湿,尤其是坐在他身上的裤子似乎与他的血肉黏在了一起。 有种难言的震惊在心头蔓延,这样一个一看就惨遭虐待却未呼痛像是已经麻木了的小孩,他作为一个成年人怎么能与他斤斤计较,还将去全身的重量压在他的身上。 这个孩子的遭遇唤起了他心底有些苦涩的部分,让他想起在孤儿院中的那段时光,在那种环境下总是有阳光也照耀不到的黑暗角落,他却顽强而早熟地活了下来,偏激、阴戾不择手段地活下来。 好在他三岁时被一对不孕不育的夫妻收养,但在收养他不久之后,他的养父养母怀孕了,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但他们对他的态度并没有太大的改变,他的养父养母是真正把他当亲儿子一般养。 白羽是幸运的,他有一对将他视如己出的养父母,还有一个可爱粘人的妹妹,他是一个优秀而合格的好儿子,更是一个包容温厚的好兄长。 孤儿院的那段阴暗时光在他身上仿佛没留下任何不良影响,外人眼中的白羽温雅有礼、爱书成痴,与之相交让人如沐暮春之风,在其身边仿似能感到心灵的平静与温暖。 大一刚开学时白羽荣获院级男神的称号,有不少女生给他写情书表白什么的,时间一长大家发现他的温柔对人一视同仁,男神变成妇女之友。 白羽远离的思绪只是一瞬,立马回过神来打算起身,小心翼翼地抽离身体时才发现他的身体与身下之人差不多大,同样是小孩子,难怪从一开始他就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身上套着一套被弄脏了依然能看出原本华丽模样的白色繁复长袍,白羽有些懵。 视线扫过惨白月光下鬼风哭嚎的四周,他这才意识到更加不对的地方。 大大小小的坟头林立,枯藤遍布,老树干枯,乌鸦凄厉而不详叫声回荡在空旷的乱葬岗,一切都显得阴森而可怖! 在森白月光的照射下一行小小的脚印清晰地从乱葬岗深处延伸到两人所在的位置。 那行脚印清晰地提醒他,就是他刚从乱葬岗里走出来的,白羽下意识地想抓住一个东西增加安全感。作为具有高度与高尚信仰的无神论者他是不相信有鬼怪这种不应该存在的东西,当手下抓住一炙热的东西,心下方松了一口气,还是有另外一个活人的。 他身下的小孩那双似是被烟熏得浑浊的眼中陡然升起一抹讽刺的笑容,喉间发出怪异而含糊不清的“嗬嗬”声,简直像末日世界中丧尸的声音。 在这样一个阴森、恐怖的环境中发出如此应景的声音,差点没让白羽把他给一击爆头,做出挖晶核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 这小孩真不讨人喜欢,白羽看着地上奄奄一息,进气少出气多的小孩想到。 方才还在地上仿佛快死了的小孩突然一个翻身,浑浊的眼睛阴狠而狠厉,将坐在他身上的男孩狠命地压在身下,朝那人白皙的脖颈咬去。 白羽在一时不察之下,被其狠狠地压在地上,方才显得可怜无害的小孩此时就像一头疯狂的捕猎野□□要咬断他的咽喉喝血食肉。 “你发什么疯!”白羽不悦地大声喝道,他顿时反击,与那又黑又丑招招阴狠果断的小孩扭打在一起。 出乎白羽意料的是这具方才开机了半天的身体十分好用,躯体极为柔韧,且力气不科学的大,完全不像是一个小孩子。 与那突然发疯像是战斗机器一般不知疼痛与疲倦的小孩扭打在一起完全不落下风,不知为何,白羽觉得他的脸是他重点照顾对象。 又黑又丑的小孩在承受了白羽一拳,身体颤了颤,黑红色的血水和着腐烂的肉块掉落在白羽的身上,他却仿若没有感觉一般,极为厌恶地在白羽脸上又凶狠地补了一爪。 被人称为好脾气、温和有礼的白羽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心底冒火,总不能你长得丑被毁容也要把别人毁容吧! 还未将身上的人掀下去,情况突变。 还不等白羽发火,压在他身上的人就冒火了,是真的冒火! 灿烂而耀眼的金色火焰从身体内往外蹿,本来仿若没有丝毫痛觉的小孩因疼痛而颤抖,喉间溢出难听的呻|吟声,全身的力气在一瞬间被抽干,无力地倒下,似乎正在忍受什么难以忍受的痛苦一般。 与此同时,白羽身上也被金色的火焰点燃。 那小孩身体相接的部分,圣洁的火焰蔓延到他的衣衫上,没有丝毫温度的火焰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将他的衣衫灼烂。 “!!!!!”无神论者的白羽,这是什么鬼东西! 小孩被疼痛折磨得晕厥过去,那双浑浊而令人讨厌的眼睛终于闭上,他身上由内而外透出的火焰一个劲地往白羽身上跑,就像闻到腥味的猫一般。 白羽惊恐地与小孩拉开距离,那种连对痛麻木了的人都能被疼晕过去的痛,他不想尝一下,抓起地上的黑褐色的沙土往身上撒,采取物理灭火方式,然并卵。 在与白羽拉开距离之后,又丑又黑的小孩身上的金色火焰消失, 在将那套看起来价值不菲里三层外三层华丽而繁复的衣衫烧的只剩下破破烂烂的碎片挂在身上时,圣洁而耀眼的金焰突然不见。 白羽摸了摸被自己用沙土灭火而弄脏的胳膊,他扯起嘴角笑了笑,不疼。 目光落在那因疼痛昏迷过去全身仍在抽搐的小孩时,漂亮的眼睛闪过一丝复杂。 白羽蹲在又黑又丑的小孩身边,盯着那干裂焦黑的嘴唇看了一眼,他突然意识到其实是他不小心摔倒夺了这小孩的初吻,同时他也失去了自己的初吻,但是这又黑又丑的小孩也不能直接来个火辣的舌吻啊! 在预计的人生轨迹中,他应该在工作几年之后,将初吻给一个纯洁而温婉的女孩子,一起组建家庭,每周回一趟养父母家看望与孝敬老人,他依然是一个合格而标准的儿子。 白羽被抓的火辣辣还被这死小孩揍得像猪头一样的脸瞬时变了,难看至极,他完全不能拿天真无邪来看待这个丑孩子。 右手下意识地摩挲着左手食指,白羽的目光注视到小孩因缺水而干裂到流血的焦黑嘴唇,他笑了,是他思想污了! 这个又丑又黑的孩子只是因为口渴才做出那种让人误会又失礼的举动,白羽不再摩挲左手食指,他释然一笑,将人甩到自己背上,看在他夺了人家初吻的份上,还是将这还有口气的孩子带出这阴森的乱葬岗。 第2章 男主 背上的那具躯体很瘦也很轻,负在背上甚至有些硌得慌,托他这具力气很大极为健康的身体的福,这点重量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且能毫无阻碍黑夜视物。 半夜三更,月黑风高,在仿若鬼片拍摄现场一般的乱葬岗,背上那具炙热的躯体以及微弱的心跳简直就是唯一的安慰。 扭头朝乱葬岗深处望一眼,那两排属于自己无意识猜出来深一脚浅一脚的脚印不要太诡异,尤其那坟头连根草都没长,白羽加快脚步朝外边长草的坟头飞奔而去。 一片荒凉阴渗渗的乱葬岗,没有任何道路,只有丑小孩来时踩踏的痕迹,草叶上还挂着些半干的黑红色血迹。 这乱葬岗别说人,连条路都没有,看起来如此的邪门,身为无神论者的白羽心底有些毛毛的。 踩着脚下的坟头草,顺着丑小孩来时的路行走,万籁俱静,时不时传来诡异的寒鸦啼叫声,蝙蝠扇翅声等等,白羽此时方能静下心来思考他为什么在这里,好像还用了一个死人的身体,他浑浑噩噩时像行尸走肉一般走了许久,而这身体就像生锈一样开机都开了那么久! 醒来前他保研名额刚确定下来,导师找他商量毕业论文和研究生期间的研究方向与课题,借给他一些书和期刊。本来是在自习室看的,但高考和他选了同一所学校比他低两届的可爱妹妹白怜让他去图书馆一起看书,说是一个人无聊。 作为一位温厚包容的好兄长当然会满足妹妹这个要求,从图书馆出来,白羽将白怜送回宿舍,那丫头撒了会娇便也进了宿舍楼,他在回男生宿舍楼的路上捡了一本书。 白羽有一个众人皆知不算嗜好的嗜好,爱书成痴,最爱收藏书和看书。 岁月不语,唯书能言。书既是死物又兼具灵性,唯有书不会背叛,更不会如人心阴暗复杂。 白羽皱着眉头将那本盖了几片树叶的书捡起来,回到宿舍擦掉上面的灰尘,艳丽的赤色封面上却没有任何字,书皮像是极为随便粘上去的一样。 随手翻了翻,这捡来的书连扉页和目录都没有。但就是这么一本既随便又任性的书像是有毒一样,让他完全停不下来。 舍友自然知道白羽爱书的嗜好,随口开了个玩笑:“我觉得书才是白羽的老婆!”白羽如往常一般温和地笑了笑,“那我便不用攒老婆本了!”便立即投入书中,几人调笑几句便小声下来。 书中构建了一个瑰丽、弘大的玄幻世界,他本以为这是一本种、马后宫文,那时他太天真! 男主出生在人界流芳大陆,他是具有强大鬼刀血脉在整个流芳大陆数一数二申屠世家家主的嫡长子,被取名为申屠天稷,可见其父母对他报以怎样的殷切期待与慈爱之心。 然而,这一切都是假象与骗局。 男主申屠天稷从小在整个申屠家族中活的连畜生都不如,比猪狗还低贱,最低等的奴仆还不如,只能与猪狗抢食任人欺凌与打骂,谁都能踩一脚,受尽折辱与磨难。 他活在黑暗而煎熬的地狱中,唯有他那癫狂的母亲莫盈或许算是照亮他黑暗人生细小的一抹星辉,他的母亲虽然打他折磨他厌恶他甚至仇恨他但是绝对不会让他死。 申屠天稷并非申屠世家家主申屠霸业的嫡长子,他只是一个被捡来的工具。 申屠霸业虽然在嫡兄弟中排行第二,但他从小天赋极高,修为已至丹境后期,离魂境只有临门一脚,为三个兄弟中最高,但是他有一个秘密,是他接任家主之位最大的障碍,他是一个基佬,对女人根本硬不起来,不会有子嗣,不能延续申屠家族鬼刀血脉。 流芳大陆修炼的基础便是以天生血脉之力为媒,激发自身潜在天赋。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激发血脉中特殊的力量,而一个人从出生开始体内血脉之力的强弱与特殊性质便已决定他未来的道路,这导致修炼世家越发重视子嗣。 修炼分为人境和天境,天境的境界只有在天族之界才能达到,对于流芳大陆的人来说天境修为是传说,天族是神圣而高贵的神祗。而人境分为血境、脉境、外境、内境、丹境、魂境、合境、御境从低到高八个阶段。 与申屠霸业是基佬相反,具有魂铃血脉的莫家嫡女莫盈是个只爱女人的百合,在家族长老延续血脉的催促之下,两人一拍即合,两个庞大世家强强联姻,只有强大的血统结合才能孕育出优秀的子嗣。 申屠霸业极具野心,与莫盈成婚连妻族势力皆收入手中,暗中运筹帷幄将一切安排妥当,只差一个具有申屠家鬼刀血脉的孩子,他能够名正言顺接下家主之位。 申屠天稷便是那个捡来的孩子。作为申屠世家的少主,仍在襁褓中的他享受到众星捧月待遇后不久,申屠霸业撕破了伪装的面具,谋划已久的线开始收网,将莫盈所在的莫家势力地盘与资源吞并,申屠世家一时如日中天风头无双,跻身流芳大陆一流世家行列。 申屠霸业打压所有异己,第一个对付的便是曾经的莫家嫡女,正躺在情人怀中的莫盈,以申屠天稷无鬼刀血脉乃莫盈偷情所生为由废其修为,从当家主母贬为最低贱的奴仆禁锢在内院。 看着申屠霸业将他心尖上的贱男人迎回申屠家,宠爱至极,而她失去了一切却要奴颜婢膝地苟活着,曾经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莫盈沦落到如此地步心中恨极,却无可奈何,她将所有的愤恨发泄在申屠天稷身上,小则皮肉外伤,大则伤筋动骨。 莫盈不久后发现申屠天稷拥有一张漂亮的脸,阴毒与报复的念头从心头不可抑制的滋生,她要报复将她害至如斯境地的申屠霸业,申屠霸业不是喜欢漂亮的男人吗?她便让这个贱种是勾引他父亲!申屠天稷不能死,他是她报复申屠霸业的棋子。 直到申屠天稷十岁那年,一隐士高人来到申屠府邸,他预言:“你子申屠天稷,必会登顶神座,没有人性,更不会有神性,毁天灭地,将天族圣帝喝血食肉、扒皮抽魂,睡其枕边人,生生屠尽整个天族!” 这段预言句句骇人听闻,每件都是让人毛骨悚然之事,就凭后院那个狗杂种也能做到,申屠府上之人是不屑的,此隐士被当做疯子赶了出去,而申屠天稷被狠狠毒打了一顿掉在房梁上等着被饿死。 第二日,晨光之中降下万朵圣洁而美丽的金色莲花将地位不可动摇的庞然大物申屠世家付之一炬,只余一片被净化的罪恶黑灰。 世人皆知申屠世家有罪,这是来自天族的神罚,金莲圣焰是最神圣与圣洁的火焰,能够焚灭一切罪恶与孽业。 本来如日中天的申屠世家在一天中消失,无一人生还,除了从火海中冲出逃到神弃之地的申屠天稷,他人生中最后一抹光辉都消失殆尽,他本以为的母亲带着丑恶的嘴脸在金莲圣焰中挣扎,吐出那些恶毒的真相,他的心再也没有光明如同神弃之地灰暗的天空一般。 书中的故事跳跃道五年之后,申屠天稷加入流芳大陆第一修派,没错,这个门派的名字就是任性狂霸拽到没朋友,它就叫第一修派。 申屠天稷从第一修派一个籍籍无名的外门弟子到声名鹊起的新秀,再到首座大师兄,收小弟,为人潇洒豪爽,收后宫,抢机缘,捡法宝,人生简直就是开了挂。 申屠天稷虽然长于那样一个黑暗、扭曲的环境,拥有一对极品养父母,但是他的心灵依然是光辉明媚的,性向仍然是笔直的! 这本书才进行到一半,虽然是一本种、马后宫文,但它依然有毒让白羽停不下来。 突然本书展开神转折,用大篇笔墨描写的笔直的申屠天稷跃身化为反派,真正黑化的男主申屠天稷扮成伪娘隐藏在伪男主的后宫中,不放过一丝一毫的机会阴伪男主,而笔直的伪男主也不是那么笔直,他爱喝最烈的酒,爱上最野的狗,对后宫女人基本只做活塞运动就是不射! 白羽不信!一本种、马后宫文突然变成了雷文! 他直接翻到最后一页,那位因金莲圣焰伤了根基和主修功法前期负面影响后期才能狂霸抓的伪娘才是真正的男主,申屠天稷正如他的名字一样生生屠尽整个天族社稷。 如隐者所言,三观扭曲成渣、黑化成灰的男主将天族圣帝喝血食肉、扒皮抽魂,睡其枕边人,生生屠尽整个天族!面无表情十分无趣地终结整个世界。 白羽陷入巨大的震惊中,这本书真的有毒,然后—— 没有然后了,撸文一时爽,醒来乱葬岗! 背上的小孩呼吸重了些,身子微颤,白羽敏锐地察觉到方才晕厥过去的小孩醒了,心情极差的他威胁道:“你再发疯,我就把你活埋,你坟头的草一定会比我们脚下的更高!” 小孩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唇,丑陋的面目看不出任何表情,那双浑浊带着血丝的眸子盯着负着他的男孩形状优美的脖颈,纤细而美丽,轻轻抬起手,只要使劲一捏便能毁去这漂亮的事物。 最终,小孩放下干瘦而扭曲的手臂,发出了略带嘲讽的“嗬嗬”两声。 “我说到做到,你别不信!”被嘲讽的白羽有些恼火。 小孩没再发出声音,他靠在男孩单薄的肩膀上闭着那上那双没有天真无邪的眼睛,仿若睡着了一般,气息轻轻喷吐在男孩的颈侧,只要他愿意,便能一口咬断那美丽的脖颈,绽开艳丽的血花。 第3章 辣鸡系统 白羽背着丑小孩好不容易走出阴森的乱葬岗来到有活人的地方,顿时被眼前这片刚被大火肆虐过的焦土冲击到,简直比乱葬岗还可怕! 大火似乎刚刚熄灭,废墟之上苟延残喘的人都有不同程度的重度烧伤,无一丝毛发,面目全非、肢体残缺、鲜血淋漓、白骨森森,仿佛突然掉到一个丧尸的病态世界,白羽觉得他需要马赛克来美化眼前的世界。 被周围满满恶意与凶残的目光所注视,他就像是一只闯入狼群待宰的羔羊,甚至能听到吞口水的声音。 不仅被丑小孩毁了容,还被他恶意地糊了一脸他身上脏兮兮的液体,此时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他与这些比难民还惨的人丑到了一起。 他似乎应该感谢毁他容的人,被死小孩揍了一顿还毁了容的白羽心情有些复杂。 将背上的小孩扔在黑色的灰土之上,白羽在他旁边靠着断壁坐下来,用指尖捏了捏额头,这个弥漫着诡异氛围地方让他不喜欢,这些拥有如狼似虎目光的人更让他不喜欢,这具身体已因本能提起防备处于警戒状态。 丑陋的小孩整个身体无力地瘫在地上,双腿以不自然的姿势弯曲着,那浑浊的双眼空洞而涣散,周身充满绝望而压抑的气息,像是生无可恋在等死一般。 若是没有之前的乱葬岗扭打,白羽就真信他快死了,用脚踢了踢那小孩,后者没有任何反应,就连之前的“嗬嗬”嘲讽也无。 这要死不活的姿态让白羽犹豫了一瞬,以脆生生的童音缓和了些语气宽慰道:“做人呢,最重要的是开心!饿不饿,我去给你煮碗面?何必想不开!” “嗬嗬!”那孩子喉间溢出嘲讽的两声,浑浊的眼睛轻轻眨了眨,用阴渗渗的目光盯着白羽。 白羽被这两声噎住了,略思索,扔下一句,“你等着!” 那孩子收回目光,眸中一片死水,仿若将所有的一切排斥在外。 乱葬岗外围坟头长草,与这片糟糕到极点的焦土界限分明。侥幸存活的人们守在这片废墟之上,为生存厮杀斗狠抢夺活下去的资源,却极有默契地远离那片阴森的乱葬岗,不越雷池一步。 白羽抱着几块黑乎乎的东西飞快地赶回,踢了踢地上要死不活的人,“面是没有,但填饱肚子的东西总是有的!” 小孩浑浊的目光中充满巨大的震惊,一瞬不瞬地盯着白羽看,极为专注,如死水一般的眸子有了些微波动,却复杂到难以捕捉。 在乱葬岗的交界地带找到的,托这片废墟上大火的福,他们有现成的烤红薯吃。白羽随意地坐在地上,“有的吃已经很不错了!”敲开厚厚的一层黑灰,掰开里面的金黄色果肉。 虽已冷掉,但仍然有淡淡的香甜味弥漫在空气中。 小孩喉头滚动了几下,那浑浊的眸子仿若被火光点燃一般,极为明亮,又黑的深幽,目光没有落在白羽手上的烤红薯上,而是落在那张被他毁得看不出原本漂亮的脸上。 只有他知道那人原本的面目是多么的漂亮,漂亮的想让他破坏掉。 “别那么悲观,这个世界还是充满美好的!”小孩的目光让他不舒服,白羽随口安慰了一句,不知道是在安慰小孩,还是在安慰自己。 白羽话出口的下一瞬被狠狠打了脸,手上的烤红薯与地上黑乎乎的东西被几个人直接抢走。 还有些懵的白羽收到小孩惯有的“嗬嗬”嘲笑声。 只是方才还一副生无可恋要死状态的小孩瞬间暴起冲出去,扑上那几个抢东西就跑的人。 白羽看着势单力薄的小孩被几个成年人群殴像是没有痛觉一般,凶狠地反扑意图抢回那几枚烤红薯,心中莫名地有些苦涩。 白羽加入战局,两人只抢回四根不大不小的烤红薯,在暂时栖身之地中,小孩将抢回的烤红薯推到白羽身边,面对周遭饥饿的虎视眈眈目光,龇着牙恶狠狠地反瞪回去,全身凶狠而戒备。 白羽掰开一个烤红薯塞到小孩手上,咬了一口自己手上的。 小孩吃得很慢,时不时抬起眸子瞥白羽一眼。 白羽觉得他就像小孩的下饭菜一般,吃了自己的两根便没再动。 小孩吃完自己手上的,将剩下的那根推到白羽面前,白羽立即明白他的意思,他收回这死小孩一点都不可爱的话,虽然黑点丑点,但其实还是有些可爱的。 掰开剩下的那根烤红薯一般塞到小孩手中,另一半堵住了小孩的嘴,白羽捏了捏小孩的脸颊,摸了一手黏糊糊的血,讪讪地收回手,“你吃,不能浪费!” 小孩丑陋的脸上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 “你叫什么名字?总不能叫你嗬嗬吧!”白羽托着下巴盯着在他说不能浪费之后大口吃东西的人。 小孩低着头,他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僵硬,浑浊的眸中一片寒凉,再次抬起头来时却恢复了正常,张了张嘴,喉间发出破碎难听的声音,“啊,啊——” 小孩沮丧地闭了嘴,他指着自己的嗓子摇了摇头。 “你是哑巴?”白羽善意地询问道。 小孩点头。 “你没有名字?”白羽皱了皱眉。 小孩继续点头。 看着比煤炭还黑的人,白羽摩挲了一下左手食指,极为随便地道:“那以后我就叫你黑蛋好了,贱名好养活,生命力比较顽强!” 小孩点头,指着白羽,眸光有些急切。 “我叫白羽。”白羽善解人意地道。 黑蛋发出“嗬嗬”两声,不像之前的嘲讽,而是发自内心的欣喜,又更像在唤白羽两个字。 “黑蛋啊!你是男的还是女的?”白羽表示从黑蛋像木炭一般的身上完全看不出性别,有点在意他丢了初吻和夺了初吻的对象到底是男是女。 黑蛋微微低下头,像是害羞一般,缓缓抓住白羽那只被脏污覆盖却极其漂亮的手,慢慢挪到自己的下身。 白羽在碰到那被破布遮住的下身之前,猛地收回手,他没有那么丧心病狂去碰别人的下、体,不管是男是女。 黑蛋那有些扭曲变形的手仍保持着被抽开的姿势,僵在空中,那双黑的渗人的眸子紧紧凝在白羽脸上,看不出情绪。 白羽不自在地咳了一下,“这个私密地方不能让别人乱摸,知道吗?” 黑蛋眨了眨眼睛,低下头。 “你是女孩子?”白羽觉得被一个女孩子亲好接受一点。 黑蛋摇了摇头,双手放在那块像破抹布一样的裤子上要脱掉给白羽看。 白羽扑过去一把抓住黑蛋的手,以小孩子的声音想深沉却完全深沉不起来道:“别脱,你是男孩子,我相信你!” 黑蛋一瞬不瞬地盯着白羽看,后者有些尴尬地劝道:“就算你是男孩子也不能随便给人看这么私密的部位!” 男孩子的黑蛋松掉抓着自己裤子的手,却转而突袭白羽的裤子,就要往下扒。 “……”白羽,心好累,他再次抓住了黑蛋的手,挽救自己破烂的裤子。 黑蛋坚持地盯着白羽,白羽从那双浑浊满是血丝的眼睛中诡异地读出了他的意思。 “我是男孩子!”白羽加重语气强调道,“你不用看了!” 黑蛋有些不甘心地松手,然后急切地比划起来。 白羽再次诡异地看懂了,他说他很漂亮,比女孩子还漂亮,沉默了一瞬后,他没好气地道:“没听说过那么可爱一定是男孩子嘛!” 他自己都没看过的脸就被黑蛋毁了,但他有偷偷摸过自己身上,绝对是货真价实的男孩子。 这是将初吻给了对方并都没看出对方性别的两个男孩子。 黑蛋戳了戳自己的手指,仿佛怕白羽不信一般大幅度地点了点头,瞥了一眼那张暂时被毁得完全看不出漂亮的脸,微微垂下脑袋,墨色的眸子情绪翻涌,好想让他…… 仿若在压抑什么一般,黑蛋将皮肉翻飞的手指塞入嘴中大力咬住。 白羽强硬地将被他自虐般咬的鲜血淋漓的手指抽出,温声道:“你这都是什么毛病?” 黑蛋喉间发出模糊不清的两声,凑到白羽的脸颊边大力地舔了两口,若偷腥的猫一般飞快地缩回。 “我这么脏的脸你也下的去口!”白羽皱起眉毛道,这孩子怪毛病挺多的。 肮脏而灰暗的天空下,焦黑一片的废墟之地,像是要清洗这片满是罪恶的土地般,瓢泼大雨倾盆而下,却反而让这片土地更为肮脏、浑浊。 他们以武力抢来一个勉强能遮雨的角落暂时落脚,白羽嘱咐黑蛋看守地盘,后者黏糊地表示要跟他一起去乱葬岗找吃的。 “乖,你腿脚不便,还有你身上的伤不能淋雨!”白羽摸了摸黑蛋的头,像哄他家妹妹一样,虽然他如今也沦为一个小孩子。 黑蛋比划了一下,表示自己会看好家,让白羽快些回来,浑浊的眸中充满希冀与生气。 冒着大雨深一脚浅一脚在泥泞的灰烬中前行,白羽满身狼狈,雨水迷蒙了眼睛。 凄凉、阴森的乱葬岗在雨水的滋润下坟头草更高了,白羽趴在地上仔细地寻找能吃的东西,一个不小心脚下踩滑跌在一滩泥水之中。 漫天大雨中,一红衣男人撑着一把红伞在雨幕中闲庭信步,不是身处荒凉的乱葬岗坟头,而是优雅而从容的神祗正在漫步云端。 白羽用脏兮兮的手抹了一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的脸,眨了眨眼睛,望向远处那个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男人,立时惊为天人! 只是这一眼,所有的一切仿若都被定格住,雨水凝固,世间一片寂静,只余那一红伞与一纤尘不染、片雨不沾的红衣男人。 一袭艳丽红袍的男人轻轻执着一把艳红色的油纸伞,赤色的伞面上绽开着奢靡的粉白色桃花。 坐在泥水中的白羽呆愣着望着男人时,那男人便停住了脚步,用那张艳色都无法争辉的风华绝代的容颜冲其温柔的一笑,眉眼之间用浓墨重彩描绘,那笑容却端得云淡风轻。 激烈的念头在脑内内升起,他从没见过能将红衣穿的这么好看这么妖孽的男人,更没见过能不分性别地将人目光完全吸引的男人,那温柔的一笑若昙花一现让人惊艳,却无端得使人从骨子里感到自卑只能仰望,却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萦绕在心头。 清脆悦耳的铃铛声在白羽脑海内突兀的响起,唤回白羽被冻结的思绪,移开难以自拔的视线。 他竟然可耻地盯着一个男人看呆了!他不信! “你想穿红衣吗?你想跟他一样穿着红衣美丽迷人令人沉沦吗?宿主,恭喜你绑定嫁衣系统,你穿红衣会是最好看最妖孽的呦!” 在铃声过后一道声音继而在脑海内响起,只是那清冷严肃男声却硬要用萌哒哒的语气说话,一点都没感受到反差萌,只有惊吓。 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嫁衣系统,他一开始是拒绝的。 红衣男人墨色的眸子若醇酒般醉人,红润的嘴唇勾出恰到好处的弧度,那份温柔隔绝了所有的冰凉与阴森。 无人的乱葬岗突然出现一个好看到不似人的人,白羽选择抱起他方才挖到的东西转身便跑。 执着红伞的红衣男人立在原地,唇角微弯,遥望着那个狼狈的小男孩,眸中的情绪晦暗不明。 “宿主,不要装死,你明明已经听到我的声音了!”系统带着些怨念的萌萌哒道,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清冷严肃。 “能好好说话吗?你不适合萌萌哒!”白羽没好气地道,脑子里那个说话的东西一开口简直让人掉鸡皮疙瘩。 “不要,宿主是那种嘴上说不要,心里却很想要口是心非的人,为了让宿主更加爱我,我可以勉为其难地为宿主继续萌萌哒!”系统用冷酷的声音拒绝道。 “……”白羽,他明明是一个诚实的人,再也不想跟它说话。 “宿主,我是专为你服务的嫁衣系统,你可以叫我小衣衣。”系统一如既往地卖萌道。 “你有什么用?”白羽冷漠地问道。 “请宿主自行摸索!”系统很快回道。 “需要做任务吗?”白羽脸色沉了下去。 “需要,但是请宿主自行摸索!”系统比上一话多了四个字。 “有奖励吗?”白羽继续冷漠。 “请宿主自行摸索!”系统再接再厉道,又少了四个字。 “那你去死吧!”白羽淡漠地道,讨厌被莫名的东西束缚。 “宿主,我爱你!”就算被叫去死,系统还是鼓起勇气深情告白。 “你一个人工ai只有0和1的代码没有资格谈爱!”白羽毫不留情地道。 系统沉默中,半晌他才用清冷的声音委屈地开口,“宿主,你在想弄死我吧!” “你怎么知道我想弄死你,你能探查我的想法?”白羽的声音冷然凌厉了一些。 “宿主,我不能,但我了解你啊!你可以在脑海中与我对话哦!”系统最后一句极为欢快。 “你既然了解我,那应该知道我更想弄死你了!”白羽阴沉地道。 被宿主无情打击的系统在沉重的思考过后,第一次正经说话,“宿主你已经死了,是我救了你!” “我怎么死的?”白羽平静地问了一句。 “被雷文雷死的。”系统清冷的声音带着些难掩的兴奋。 白羽沉默中,他只是随便捡了一本任性到极点的书,那是一本有毒的书。 但是,他不服!就算那是一本天雷滚滚的雷文,他的内心不可能那么脆弱! “我不信,以我比金刚石还强大坚硬的内心不可能被雷文雷死!”白羽沉着脸,咬牙切齿反驳道。 系统还嫌不够一般又加了一把火,打击道:“宿主,接受现实吧,你已经被雷文雷死了,在我的帮助下得以重生到把你雷死的那本书中!” 对于这么不靠谱的事情,白羽最终还是接受了,“系统,你给我找的身体是哪来的?” “我更喜欢宿主亲切地称呼我为小衣衣啦!”系统用反萌差的声音道。 “好吧,小衣衣。”白羽妥协了。 “宿主是从什么地方醒来的?”系统只问了一句。 “乱葬岗。”白羽道。 “那就是乱葬岗啰!”系统以轻快的语气道。 “这具身体没坏吧?”白羽立即停下脚步,怀疑地道,好怕身体用着会烂掉,检查自己身上有没有尸斑那种可怕的东西, “绝对没坏!”系统用咏叹调般的声音赞叹道,“宿主拥有的这具身体绝对是世间最美最好最——” “让我静一静。”白羽打断系统犹如歌颂般的言语,任冰冷的雨水兜头浇下,坐在一片黑色的泥泞中沉思着什么。 系统顿时心下一紧,立即柔软地安慰道:“宿主,你不是一个人,我会永远和你在一起,你最终会爱上我的!” “你比已经过时失去技术支持的xp系统更辣鸡!”白羽生无可恋地道,与这样一个系统谈恋爱与相亲相爱是最终任务的话,他宁愿去死! “好吧,宿主,我跟你说实话,你是注定要成为帝神的男人!”系统妥协了,好言劝慰。 “你确定?”白羽持着合理怀疑的态度。 “我确定,谁让我遇到最爱的宿主就心软呢!”系统感叹道。 “呵呵。”白羽冷笑。 第4章 人道 白羽已经接受他重生到把他雷死的那本书中的事实,恶劣而糟糕环境与书中的神弃之地相对应,由不得他不信! 整个申屠世家被天族圣火焚尽唯有男主申屠天稷逃出那片金莲盛开的土地,他拖着残破的躯体在人人打杀的恶意中艰难地逃到神弃之地,身体上被天火灼烧的痕迹象征着刻骨的罪恶,被打上神罚者的标签,不容于世。 灰黑的天空是那肮脏而阴霾的色泽,如同这片罪恶与黑暗的土地,无一丝光明,这就是神弃之地。 每隔五年,圣洁的天火将会降临净化一切恶孽,届时金色莲焰将会盛开在这片被遗弃的土地之上,光辉灿烂夺目,而罪孽深重者只会化为一捧冷掉的黑灰。 神弃之地被用来流放人族、魔族、天族三族罪大恶极、穷凶极恶、种族驱逐之徒,任其自生自灭、神罚加身,在金莲圣焰中洗去灵魂与肉身的污浊与罪恶以此得到光明的救赎。 这是充满罪恶与黑暗,游离于规则之外的地方,不受道德约束,只有最原始的生存本能与厮杀。在每一次天火降临中只有极少数的人能够幸存下来,却皆是面目全非,身体伤残,重度烧伤,一身修为尽被焚噬,失去血脉力量之源。 残垣断壁、饿殍遍地,侥幸残存下来的人们不知道是否能挺过下一个五年。 五年的天火降临关卡刚过,暴雨便迫不及待地冲刷污浊的残渣,仿若能够让这片土地重归洁净一般倾盆倒下。 黑蛋浑浊的眼睛中一片忐忑,狠命地咬着自己的手指头,他怕他走了再也不会回来找他,但是他答应了他要好好看家,当看到白羽回来时,眼前一亮立即跑了出去,还好,他回来了。 白羽全身都湿透了,看到黑蛋从几块石板拼成的临时简陋住处跑出来立在门口,身上黑红色的血渍被雨水化开滴在浑浊的泥水中,他紧跑几步,爬上那处高地,将人推了进去,“这么大的雨,你出来做什么?伤口会溃烂的!” 黑蛋咧了咧嘴,笑得并不好看,顺从地任白羽将他带到他们暂时安居的小窝内。 身上黏糊糊全是泥浆,全身都在滴着脏兮兮的水,并不好受,白羽将手中的几块生红薯塞到黑蛋手中,后者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低下头来。 白羽本以为他是要就着他的手咬,万万没想到他舔了他的手,粗糙而炙热的舌苔划过被雨水冲刷的冰冷肌肤,激起异样的感觉,手抖,东西掉了一地。 黑蛋细致地舔舐那正在滴水的肌肤,眼神专注。 白羽一巴掌呼开他的脑袋,蹲下、身捡掉落在地的东西。 黑蛋凑过去,捏着他滴水的凌乱墨发吮吸。 “你渴了?”白羽将自己的头发扯回来,皱着眉头道,从怀里掏出几片从坟头拔回来的宽阔叶子放在简陋的住处之外接雨水。 黑蛋摇头,双手比划着。 “湿了就湿了!”白羽看懂了他的意思,他只是想帮他把身上弄干,不在意地道,话锋一转,“你看你把我脸都抓破了,泡了雨水和泥水要烂的!” 黑蛋有些无措,像一个天真的孩子做了错事一般,狠狠地皱起眉头,将手指塞入自己的口中不知疼痛一般死死咬住。 “松口。”白羽掐着黑蛋的下巴命令道,小孩听话地松开嘴,扯出那只被他咬的骨头上都有牙印的手,他没好气地道:“你属狗的吗?” 黑蛋迷茫了一瞬,很快学着狗的样子趴在地上,嘴里发出破碎而难听的啊,啊声。 白羽将人扯了起来,好声教育道:“你这样不对,有人骂你是狗,你应该把那人揍得狗都不如才对。” 黑蛋的目光放在两人相握的手上,郑重地点了点头,又着急地比划起来。 白羽笑了,他说他以后绝对不会再打他,他说:“好,我相信你。”摸了摸黑蛋没有头发的脑袋。 黑蛋咧开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看着白羽脸上被自己下狠手抓出的可怖抓痕,张开嘴小心翼翼地舔了上去,只有他知道他是多么的美味。 “别闹!”白羽再次拍开黑蛋的脑袋,像教导一个不听话的孩子一样,“别老是舔这舔那的,不干净会生病的,还有对于别人来说这是一件极为不礼貌的事情。” 黑蛋盯着白羽脸上的痕迹与伤口,抬起手就要往嘴里塞,仿佛只有自虐才能让他舒服些一般。 白羽拍掉了他的手,“你手不疼吗?” 黑蛋摇了摇头。 “不准再咬,我看着都疼。”白羽强硬地将黑蛋的手掰了下去,略有些心累,感觉又回到小时候,时刻盯着他妹妹白帘不准吃手指,黑蛋这孩子不是吃手指头,是自虐。 黑蛋的嘴角咧地更开,如小鸡啄米一般点头。 夜间的雨小了些许,天地之间一片黑暗,唯有淅淅沥沥的声音,两个瘦小的人靠在一起,仿似在寒冷的雨夜中相互依偎取暖一般。 白羽并未感到冷,他身旁瘦骨嶙峋的人仿似极缺乏安全感一般整个人缩成一团紧紧抱着他的手臂,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白羽盯着漆黑夜空下的雨幕没有丝毫睡意,“辣鸡系统,还活着吗?” “宿主,你还活着,我也还活着。”系统声音清冷却满含幽怨。 “系统,你为什么不给我找一个受人族崇拜与敬仰的天族身体,非要任性地在乱葬岗里找一个没人要随便埋掉的身体,一走出来就是如狼似虎的神弃之地。”白羽神色古怪地道。 “宿主,你都不知道你这具身体有多么好,它至少是出自神弃之地的禁域吧!”系统来了兴致,极力赞扬道。 听到神弃之地禁域这个高大上的名字,白羽完全没有被安慰,一针见血地指出,“那也是乱葬岗!系统,你是恨我的吧!” “不,宿主,我是那么的爱你!爱你爱到骨子里!”系统深沉地道。 再次被系统表白的白羽神情微妙,同样深沉地道:“系统,你知道我多想将你人道毁灭!” 系统沉默了一瞬,极其痛快地道:“宿主,等你能人道了,再来人道毁灭我吧!” “!!!!!”白羽,这辣鸡系统好污!他现在还真的不能人道! “我等着宿主人道我呢,不要把我玩坏哦!嘻嘻!”系统以萌哒哒的轻快语气道。 “!!!!!”白羽,不只这本书有毒!这辣鸡系统也有毒! 系统觉得他好像有些过分了,因为他家宿主看起来很伤心的样子,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双唇紧抿,他安慰道:“宿主,你放心,就算你时刻想着人道毁灭我,我也还是会爱你的!” 白羽不语,对其充耳不闻,了无生趣的样子。 “宿主,我跪在搓衣板上给你唱征服好了,谁让我爱你呢!”系统清冷的声音带着些无奈道,好似在包容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一般。 “闭嘴!”白羽受不了了这个又辣鸡又污浊的系统。 白羽对他家系统生起些挫败感,“你为什么非要绑定我?” “因为我爱你啊!”系统极快地接道。 “我不会爱你的,你死心吧!”白羽不放过打击他家系统一丝一毫的机会。 系统收到白羽的会心一击,半晌半是忧伤半是明媚地开口:“那真是遗憾啊!” “系统,你不是说我注定是会成为帝神的男人吗,然后呢?”坐在简陋还漏雨的破角落里的白羽觉得他不可能坐在神弃之地的灰烬上羽化成神。 “请宿主自行摸索!”系统冷酷地道。 “辣鸡系统!”白羽愤怒地甩下这句话。 “好吧,宿主,对于最爱的你,我完全没有抵抗力,你什么也不需要做,只需要静静等待便好。”系统无奈而诚恳地道。 “跨物种与生命体的恋爱是没有好下场的,我等待你程序崩溃的那一天!”白羽十分冷酷无情地道。 “宿主会享受跨物种的恋爱的!”系统声音清冷,极为好听,意味深长地扔下这句话。 他家系统不正经时会用萌萌哒的语气说话,好想把它弄死,他家系统正正经经清清冷冷时,更想把它弄死了! “死都不会。”白羽用手抹了一把脸,会心一笑,“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一段只有0和1代码的数据深深爱着你,你却把它看成辣鸡!” “……”系统,真是太悲伤了! 白羽心情极好地搂着一起搭伙过日子,极为乖顺听话还时不时害羞的黑蛋,十分愉悦地睡了过去。 第5章 调戏 铅灰色的天空灰蒙蒙的,细碎的雨丝不断,他从未睡过如此安心沉睡过,就连梦也是从未奢望过的香甜。 黑蛋醒来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那个给他安全感,让他尝到甜蜜味道的人,却如梦一般,让他感到极为不真实。 双手紧紧抱着白羽,喉头滚动了几下,嘴唇无声地呢喃那两个应该被他刻骨铭心记住的名字,他好想跟他永远在一起,就这样抱着他再也不松手。 黑蛋眸光贪恋地凝视着那张正在沉睡显得温和、宁静的脸,不愿错开一丝目光,细致得将他的轮廓描绘。 垂下眸子盯着自己焦黑而扭曲的双手,一如神弃之地的天空,那么肮脏,永远也洗不干净,黑的透彻的是他的内心,阴冷、病态、扭曲早已腐烂到骨子里。 他从未得到过什么,而整个世界却都抛弃了他! 那场因一个无妄预言带来的神罚之火,所有人都死了,就只有他活了下来! 他不信仰人族的神祗天族,他活在阴暗的角落早已将整个世界抛弃,就连据说最圣洁、炙烈的天火都无法抹去他的存在与净化内心的黑暗,必将回报这无趣而肮脏的世间。 白羽,在他心中是那么干净而美丽,让那颗阴暗、冰冷的心重新跳动起来,他会笑着唤他黑蛋。 但他骨子中生起的却是难言的自卑,他怕把他弄脏,在极为珍视这个干净温柔之人的同时,却又想把他玷污成黑色,与他共同沉沦在暗无天日的深渊。 心胸中激荡着复杂而激烈的情绪,一切都掩藏在那张被火焰熏过导致浑浊的眸中。 瘦小而丑陋的孩子依偎在另一个孩子怀中,眸中是纯粹的迷恋与热切,伸出舌尖在那张只有他见过的漂亮脸上舔舐,他应该是他的不是吗? 他未曾拥有过任何东西,第一次迫切而强烈地生出渴望,他只愿拥有他! 白羽是被脸上又热有湿的东西舔醒的,一睁眼便看到一颗又丑又黑的头颅,简直就是惊吓! 一巴掌将人推开,刚睡醒有些懵还没想起来自己撸文一时爽醒来乱葬岗的白羽才回过神来。 黑蛋被推倒摔在地上,抿着唇无言地盯着白羽,那双有些浑浊的眼睛中满是委屈。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白羽歉意地道,将黑蛋拉了起来,“你没摔疼吧?” 黑蛋顺着白羽拉他的手,直接扑进白羽的怀中,将他狠狠抱住,白羽推开他的那一刻以及那陌生的眼神都让他惊恐,他怕他嫌弃他,讨厌他,就像他之前遇到的那些人一样。 若是这样,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黑蛋固执地埋在白羽的脖颈里,仿若这样他们就能再也不分开。 白羽感觉到怀中之人颤抖的身体,皱眉问道:“你哪里不舒服?”是身上被天火灼伤的伤口疼吗? 黑蛋狠狠舔了口白羽的脖颈,在后者将他挥开之前飞快地抬起脑袋。 “都跟你说了舔人不对,怎么还老是乱舔?”白羽有些心累,跟他纠正了很多遍。 他很喜欢舔白羽,可是白羽会不高兴,黑蛋仰起头盯着白羽不说话。 “你长点记、□□!”白羽拍了拍黑蛋的脑袋,“以后别乱舔人,知道吗?” 黑蛋坐在角落里垂下眸子,偶尔悄悄看一看白羽。 “系统,非要让我重生在那本世界被黑化男主终结的雷文里你,确定是爱我的吗?。”白羽怀疑地道。 “宿主,不要怀疑我对你真挚以及永不磨灭的爱意。”系统深情地道。 好肉麻,白羽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但话还是要说,极度不信任地道:“天上地下唯我独尊,能够随手扔把天火让男主全家火葬场的天族圣帝都被黑化男主灭了,你确定我成为帝神后不是作为反派二号上赶着送去给男主大开杀戒领便当的吗?” “宿主,这么深爱你的我怎么会随便让你领便当呢?”系统试图感化他家宿主。 “我只感受到你的辣鸡以及用心不良!”白羽生无可恋地道。 “宿主,我觉得你对我有极大的误解,我们能在床上坦诚相待吗?”系统清冷的声音半是忧郁半是迷之兴奋。 “!!!!!”白羽,他被这个又污又有毒的辣鸡系统赤、裸、裸地调戏了!拼着自杀都想弄死它! 白羽靠在角落中闭着双眼气息阴郁至极,半晌不语。 “宿主你在想什么?”系统带着讨好地问道。 “我在想自杀能不能弄死你!”白羽的声音阴森森的。 系统顿时大惊,“宿主,你不要想不开和我一起殉情!” “我是不会和你这个辣鸡一起殉情的,死心吧!”白羽大怒。 “那就好,害得我白担心了。”系统松了口气。 将如此美好的生命自我终结,带上辣鸡系统这么一个垫背的,怎么想都不划算!它就是一坨辣鸡! “好后悔捡了那本雷文,导致遇见你这个辣鸡!”白羽无力地道,整个身体就像被掏空了一般,难得的有些多愁善感。 系统幽怨地道:“原来你宁愿从来没有遇到过我,好想哭给你看,为什么我哭不出来呢?” “辣鸡系统,快哭,把你的代码哭出来,这样你就可以程序崩溃了!”白羽心情好了许多。 系统的内心受到暴击,但他的宿主高兴,挺好。 “系统,你把我弄到书里的什么时候?不会明天男主就要毁灭世界吧!”白羽突然意识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立即问道。 “绝对不会,男主才被烧完全家!”反萌差的声音响起安慰他家宿主。 “系统,黑化男主现在在神弃之地?”白羽试探地问道。 “谁知道呢!”系统极为敷衍地道。 “辣鸡系统,讲真的,像你这个样子不管几辈子,我就算死都不会爱上你的!”白羽不留任何余地地拒绝他家系统的爱情,摸了摸身边见他心情不好黏糊糊讨好的黑蛋。 “你看,我搭伙过日子的小黑蛋都比你可爱多了,乖顺又贴心,还十分害羞,我就算爱上这样一个不可能爱上的黑蛋都不会爱上你的!”白羽越看黑蛋越满意,再次暴击他家系统受了创伤的心灵。 “呵呵。”系统意味不明地笑了两声。 总觉得听到系统的笑怪不舒服的,白羽立即警惕起来,“系统,你笑什么?” “你说呢?”系统用萌哒哒的语气不正经地道,“等你爱上我就知道了啊!” “我宁愿永远不知道。”白羽冷酷无情地道。 从系统那得知男主应该身在神弃之地的劲爆消息,想起他最后看到的报社结局,白羽有些坐不住了,这样一个未来的定、时、炸、弹一定要知己知彼才行,不然总觉得他会在一开始就愤怒地领便当和吃便当,立马玩完。 书中描写男主申屠天稷受尽折磨与虐待,但是他有一张超凡脱俗、漂亮而精致的脸,不然他妈也不会生起将他当做勾引申屠霸业棋子的邪恶复仇念头。 当然,那张脸早已在天火中毁容了,不可能在神弃之地看谁漂亮谁就是男主,但是神弃之地遍地都是被毁容又黑又丑的人。 白羽突然想到一个关键点,男主十岁了,他去找找十岁的孩子好了。 身边的黑蛋看起来跟他差不多大不过五六岁的样子,可以排除,天火之后被流放到神弃之地全身完好的人可以忽略,白羽一连几天冒雨出去都在关注十岁左右又黑又丑的孩子。 在这样一个恶劣的地方,幸存下来的孩子本来就少,一连几天下来都没看到十岁左右的孩子,白羽十分郁闷,他怀疑他家系统骗了他。 “辣鸡系统,你是骗我的吧!”白羽质问道 “我是那种人吗?”系统懒洋洋地反问道。 “你就不是人!”白羽毫不留情地揭露这个赤、裸、裸的事实,转而又忧愁地道:“男主也不是人,难道男主化为了原形?不是说他拥有魔族最纯粹与强大的帝王神龙血统,决心魔族血脉成年后才能化形吗?” “宿主,不要想太多,真爱让你怒领便当吗?”不被信任的系统忧伤地道。 “因为我对你不是真爱,所以你很有可能因爱成恨让我随时领便当。”白羽十分理智地分析道。 “……”系统,说的好有道理,他竟然无言以对。 白羽盯着细蒙蒙的雨丝刚嘲讽了他家系统一把,脚下一个没注意,被掩埋在浑浊积水中的草藤给绊了一下,栽倒在脏水中。 白羽趴在地上,木着一张花猫脸,狼狈地连吐了几口口水。 鼻尖一阵沁人心脾的深幽暖香传来,深吸一口却又是冷冽的寒香,两种极为矛盾的香气却完美得合为一体,令人痴迷又胆寒。 与此同时撞入眼帘的是干净得过分的赤色靴子与同色的华丽袍角。 红伞之下,风雨骤停,隔绝所有的喧嚣与寒凉,唯有那迷醉的香气与那好看得过分的人。 白羽僵硬地抬起头,那个男人干净而修长的手指执着那把盛开着粉白桃花的红伞遮挡下所有袭向他们两人的风雨,,好看的眉头微蹙温柔而担忧地问道:“有摔伤吗?” 他弯下腰将另一只漂亮的手伸到白羽面前,唇角维持着浅淡的笑容。 第6章 师父 第6章师父修 白羽如上次一般完全呆住,整个人愣在那里,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清楚男人的容貌。 天人之姿、风华绝代这些词用来形容男人的容貌是苍白的,艳丽的红色无法为他描上丝毫俗气。 令人惊艳的容貌一派华丽高贵,若星辰般的眸子凝视人时给人一种难言深情的醉人错觉,气度温雅如书卷,带着安宁、祥和的气息。 男人伸出去的手悬在空中没有得到应该有的回应,不以为杵地收回,从怀中摸出一张绣着金色牡丹花纹的手帕,怜惜地替其擦拭脸颊。 在男人碰到他的那一刹那,白羽呆滞的神情转为巨大的惊讶,下意识地往后挪了挪。 “吓着你了?”红衣男人温声道,声音低柔磁性,十分好听,给人亲切、温和的感觉。 “系统,常在河边走哪能鞋不湿,但在水中走的他鞋子没湿!”白羽直愣愣地盯着男人脚下。 “那又怎么样?”系统的声音懒洋洋的。 “他不会是乱葬岗里专门吸食人精气的的红衣艳鬼吧!”白羽有些忐忑地道,没在黑化男主手中领便当,却在乱葬岗的鬼魂手里领便当,相比起来死的太不值了! “你有精气吗?”系统依旧懒洋洋地道。 白羽回想了下自己小萝卜头一般的身体,呆愣地道,“这个好像真没有。” “重点不是这个!”白羽愤怒地道。 红衣男人看着似乎在走神的小人,漂亮的手指抚上那张破相了的小脸,划过肌肤上可怖的血痂与抓痕,眸中满是柔情。 脸上微痒的触感唤回白羽与系统脑中交战的神智,男人的手指温热而舒适,仿若最上好的美玉,袖口的暖寒幽香越发浓郁。 “你是活人?”白羽傻傻地问出这句。 男人失笑,他蹲下、身来,执起小孩的手将其按在自己的胸口,“你感受到了吗?” 白羽眼睁睁地看着那只干净白皙骨肉匀亭的大手没有丝毫嫌弃地包裹住自己脏脏的小手,很温暖,直到印上那袭华贵的衣衫,他清晰地感受到男人有力的心跳。 白羽愣愣地点了点头,有些赧然地抽回自己的手,男人却没有松开,不好意思地道:“把你衣服弄脏了!” “衣服脏了,脱了就是!”男人不在意地道,墨色的眸子颜色深了许多,轻轻指着小孩的手,“你可愿拜我为师?我可以带你离开神弃之地。” 男人的话音刚刚落下,系统的声音立时响起,“宿主,任务开启,答应他!” “我若是就不答应呢?”白羽笑着拒绝他家系统。 “宿主,你是注定要成为帝神的男人,答应他,你便向这个目标前进了一大步!”系统具有反萌差的声音极具煽动性,“完成这个任务是有奖励的,开启修炼主线步入血境哦!宿主,加油吧!” “你为什么要收我为徒?”白羽虽然心动却十分冷静地问道,不管能否得到真实的答案。 离开神弃之地对所有被流放到这个不毛之地的人来说是一个不可能的奢望。因为神弃之地有一道据说是创、世真神留下的结界,只进不出,唯有遗落在各地的神界令可以不受阻碍地自由穿行。 这个周身散发着迷之温柔的男人十分突兀地出现在与其格格不入的神弃之地的禁域,他不认为他这个从乱葬岗随便捡来的身体现在还被毁容的身体有什么地方能吸引到他。 白羽认真地盯着男人那张俊美温柔的脸,那种初见时感到的违和感又冒了出来。 “我很喜欢你啊!”男人用温柔的嗓音开口道,笑容如沐春风,显得极为真诚。 “……”他万万没想到男人会这样回答他。 “系统,你说他看上了我哪点,是我骨骼惊奇乃修炼奇才吗?”白羽迫不及待地问他家辣鸡系统,“但要真是修炼奇才的身体会被随便埋在乱葬岗吗?” “他说他喜欢宿主。”系统懒洋洋地重复了一遍。 “哦,确实是这样,有时候缘分就是这样莫名其妙产生的,这叫合眼缘。”白羽恍然大悟道。 “可能是吧!”系统极为敷衍地道。 白羽正了正神色,端端正正地跪在地上,不知何时满是积水的地上化为了澄澈透明的镜面,跪在其上却像是在云朵中一般软软的。 男人隐在袍袖中的手指微微摩挲。 他规规矩矩地叩首,在额头触到镜面之时,只见平滑的镜面仿若被风吹皱一池春水般荡漾开去,金色的光华闪烁,一个隐藏的巨大图腾渐渐浮起。 图腾仿若被云雾笼罩,有些模糊不清,白羽抬起头时只隐约看到似乎是什么交颈相缠的图腾。 执着红伞云淡风轻站着的男人微微移动了一下步伐,虚幻朦胧的图腾尽皆隐去,只余绽放的金色的光华。 三叩首,师徒之礼成,白羽恭敬地唤了一声,“师父。” 男人矮下身,亲手将白羽扶了起来,墨色的眸中神色温柔,无比郑重地开口道:“帝羽,记住这个名字。” “师父的名字是帝羽?”白羽有些惊讶,竟然和他同名。 男人眸色深幽,一瞬后,方微微颔首。 “我叫白羽,好巧。”白羽莞尔一笑。 “是好巧。”帝羽淡淡道,一手将白羽托在怀中,另一手执伞前行。 “我可以自己走。”白羽花猫脸上红了红,他拖泥带水的衣衫将男人那袭华贵的红衣染上深褐色的污渍。 “为师怕你自己走又摔倒了。”男人调笑道。 “师父,我有一个弟弟叫黑蛋。”鼻尖皆是男人身上的暖寒香气,应该是闻多了的缘故越来越熟悉,突然想起在家眼巴巴等他的黑蛋,白羽诚恳地道,“黑蛋是个很听话的好孩子,我想带上他。” “好。”帝羽神色温柔。 白羽想了想,试探地坚持道:“黑蛋他被天火灼伤了,就算是这样,我还是想带他出去。” “好。”帝羽脸上没有任何异色,一如初见。 他这么脏,他师父都没嫌弃他,就连被天火灼伤之人对于世人来说皆是不容于世应该被彻底净化成灰烬的邪魔歪道,他师父也未曾嫌弃半分。 白羽放下心,他发了一张好人卡,“师父你是一个好人。” “是吗?”帝羽唇角微勾,嗓音轻柔。 “是的。”白羽诚恳地点头。 “你高兴就好。”帝羽宠溺地道。 穿过肮脏的积水路面,来到两人暂时居住的简陋躲避处,黑蛋十分反常地没有出来迎接他。 白羽皱了皱眉,挣了挣身子,帝羽轻轻地将怀中的孩子放了下来。 跑进那个用石板搭成的地方,里面却不见黑蛋的人,白羽眉头微蹙,恳求道:“师父,他可能出去了,能等一下他吗?” 帝羽站在石板小棚之外,没有要进来的意思,轻微颔首,脸上仍维持着温柔而完美的笑容,撑着红色的油纸伞,仿若用世间繁华与红尘描绘出来的美男子,却不带一丝烟火气息。 那种突兀而违和的感觉更深,白羽眉头皱紧了些。 直到天黑下来,黑蛋都没有回来。 白羽有些不放心,按理来说不会出现在这样的事,他早上离开时,黑蛋还比划着会好好看家等他回来,安静地坐在门口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咧着嘴角笑得羞涩。 “我去找一下黑蛋,师父你在这等我一下。”白羽朝外走去。 “为师陪你一起。”帝羽不由分说地抱起白羽朝雨幕中行去。 将周围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却没找到黑蛋的一丝踪迹,连周围那些勉强算是邻居的人在帝羽往那一站时,颤颤巍巍地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说不知道。 白羽很郁闷,“系统,你知道我家可爱的小黑蛋去哪里了吗?” “不知道。”系统果断利落地道。 他在他们曾经住过的地方又等了两天,帝羽在门外优雅从容地站了两天,他十分有耐心。 “可爱的黑蛋居然不告而别玩无故失踪,真是遗憾!”白羽带着些忧郁的声音对他家辣鸡系统道。 “宿主,我好爱你啊!”系统突然告白道,“有我在就没有遗憾,有没有被捧在手心呵护的温暖感觉?” “你在我眼中只是一堆辣鸡!”白羽无情地道。 “宿主,很好,我等着你爱上我!”系统霸道地宣言道,就像总裁文中霸道邪魅总裁放出那句“女人,我等着你爱上我”一般,尽显总裁本色。 “呵呵。”白羽冷笑两声。 “系统,很好,你已经成功地引起我的注意!”白羽同样将总裁本色演绎地淋漓尽致,恶意地补了一句,“等着程序自杀吧!” 第三天清晨时,白羽走出那处简陋的住处,对他家师父歉意地道:“对不起,师父,让你久等了,他应该不会回来了。” “为师无妨。”帝羽温柔而自然地道,将白羽抱在怀中,“你困了,好好睡一觉!” 本来刚睡醒的白羽在帝羽温柔的声音与周身的暖寒香气中又起了困意,缓缓闭上了眼睛。 一袭红衣的男人唇角轻勾,望着怀中的人眸色晦暗难辨。 第7章 儿子 鼻尖萦绕着暖寒香气,白羽眨了眨惺忪的睡眼,自从乱葬岗醒来之后,白羽从未睡过如此舒服的觉,导致脑海中一片空白,一时有些想不起来身在何处。 有些懵地蹭了蹭身边的温暖源,仿若回到自己有着柔软、洁净棉被的床上,而不是与黑蛋搭伙过日子吃不饱穿不暖恶劣的神弃之地,白羽觉得撸文一时爽,醒来乱葬岗什么的都是错觉,不过大梦一场。 “醒了?”慵懒而磁性的男声在他耳边响起,好闻的温热气息喷吐在他的耳边,一只修长的大手拍了拍他的屁股。 床上有一个男人以及还被那男人拍屁股的白羽整个人都不好了,身体顿时僵硬住。 因好眠带来的懒散瞬间散去,理智回笼,忍住本能地想给那男人一拳的冲动,那个男人是他师父,他只是一个孩子。 帝羽起身,将被子给白羽掖好,“若是没有睡醒,那就再睡一会。” 白羽从床上爬起来,和以前一样习惯性地抱着被子有些迷糊,看着那个俊美的男人套上层层繁复的红衣,墨色的长发未束如瀑布般披散在身后,泛着黑珍珠般的光泽,绝美而绮丽。 “系统,我觉得这才是撸文一时爽,醒来的正确方式!”白羽一本正经地强调道。 “只是晚了几天而已。”系统不以为然地道,“况且你不想你那贴心的黑蛋弟弟了吗?” “好吧,系统,我勉强认可你的说法。”白羽想到乱葬岗前期不可爱后期害羞听话、同甘共苦的黑蛋勉强认同了系统的说法。 帝羽穿好衣裳回到床边,将白羽手中的被子抽掉,将人抱出来,亲昵地贴上小孩的脸颊,“怎么,看为师看呆了?” 正在想方设法伤害他家系统的白羽回过神来,看到面前那张俊美的面孔,往后退了退,他发现他居然一点都不排斥他师父的气息与身上的暖寒香气。 “为师好看?”帝羽调笑道,轻轻刮了一下他的鼻尖。 “嗯,师父好看。”白羽立即点头,认真地道。 帝羽失笑,墨眸醉人。 待帝羽退开些距离,白羽发现师父的唇色不复往日看到的红润明艳,而是极为冷淡的淡色,形状依然优美姣好,却少了三分温柔,多了七分冷冽与凉薄。 帝羽亲手拿起搁置在旁边小号的白色衣衫为自己新收的小徒弟穿衣。 “不必麻烦师父,我自己来。”白羽不好意思地阻止道,他醒来时全身清爽且穿着干净整洁的亵衣,作为一个孩子没什么,但他心理年龄却是一个成年男人,被一个成年男人如此照顾,心底感觉有些怪怪的。 帝羽松了手,将衣衫摆在旁边,细致地嘱咐先穿哪件再穿哪件,方退开,坐在一旁红色的雕花木椅上。 白羽一边穿着衣衫,目光不经意地扫向那个刚成为他师父却仍有些不真实的男人,他微微低着头垂眸看着自己的双手,脸庞逆光模糊了表情,只有那张淡色的唇仿佛寒凉到人骨子里。 帝羽抬起头迎上白羽的目光,唇角扯出一抹浅淡的温柔笑容。 那时感到的寒凉仿若从未出现一般,白羽思绪有些乱。 “衣衫穿反了!”帝羽笑着道,摸了摸白羽的头,“想什么呢?”动作十分自然地将那件穿反的衣衫扒了下来,重新为白羽穿上。 “我知道了,我自己来。”白羽有些窘迫地道。 “好。”帝羽放开白羽,坐回原位置,摸出几枚艳丽的凤凰花瓣放入口中细细咀嚼,艳红的花汁将淡色的唇染成红润的色彩。 白羽鼻尖动了动,花香的味道与师父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极为相似,他的目光凝在帝羽那重新恢复艳色与温柔的唇角,有种难以言说的感觉。 “系统,我觉得我师父有些奇怪。”白羽道。 “叫我小衣衣才理你哦!”系统以萌哒哒的语气开口道。 “辣鸡!”白羽冷傲地留下一句。 “那就算了!”系统十分遗憾地道。 “小衣衣。”白羽妥协了,“你这是对真爱的态度吗?” “你不是说我因爱成恨吗?”系统反驳道。 “……”白羽,好有道理,他竟然无言以对。 “你有没有觉得我师父哪里奇怪?”白羽斟酌地问道,对着他师父总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初见时惊艳以及那份一开始敏锐察觉到的违和感,如今他是他师父,从骨子里透出一种亲切的感觉,像是被他这个人不受控制的吸引一般。 “能有什么问题,你不是说他是个好人吗?不就是吃了几瓣花瓣吗?你自己不也有爱书成痴的怪癖吗?”系统用教科书一般模范的语气十分正经地道,试图以理服人。 “……”白羽再次无言以对,人嘛,谁能没有一个奇怪的嗜好呢!但是这话出自辣鸡系统之口,莫名地不放心。 待白羽穿好衣服,屋门被轻轻打开,四个穿着青色衣衫低着头的仆从鱼贯而入,将洗漱用品搁在房内,恭敬地行礼准备退去,全程没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白羽人小个子矮,那几位仆从表现得极其谦卑,含胸低头却仍然挡不住他的目光,但就是这一眼差点没把他吓出个好歹来。 “怎么了?”帝羽敏锐地察觉到白羽的情绪突然不对,善意地询问道。 “他们怎么没有脸?”白羽心有余悸地问道。 “他们不需要脸,就算画得再怎么好看,都没有为师的小羽漂亮!”帝羽挥了挥手,那四位没有脸的仆从悄无声息地退下,拧了帕子为白羽擦拭脸庞。 “我是男孩子,不能用漂亮来形容。”白羽眉梢几不可见的一皱,他强调道。 “好,是为师错了!”帝羽宠溺地应道。 当坐在镜子前看到里面那张脸时,白羽的震惊无法用言语形容。 那是一张雌雄莫辩极为漂亮的脸,有一双美丽的凤眼,还带着属于孩子特有的稚气与可爱,却与他身后的男人有三分相似。 “系统,我毁容的脸是不是让我师父给整好了,还整出一张跟他相像的脸!”白羽质问道。 “你认为是就是吧!”系统懒洋洋地回道。 “还是说这具被埋在乱葬岗的身体其实是他儿子!”白羽又换了一个猜测。 “你认为是就是吧!”系统一如既往地懒散敷衍。 “辣鸡系统,要你何用!”白羽怒了。 “我很有用,可以满足宿主在床上的一切需求!”系统以严肃的声音不满强调道。 又被他家辣鸡系统调戏的白羽冷笑道:“我在床上没有需求,所以你没用,你就是一个辣鸡!” 系统沉默了一瞬,就在白羽以为他已经成功瓦解敌人的心理防御后,系统带着迷之兴奋开口道:“宿主,你在床上喜欢什么姿势,老汉推车、观音坐莲、荡秋千——” “闭嘴!”白羽阴郁地道,他恨不得把这个又污又有毒的辣鸡系统泡到马桶里,撒上一万包去污粉。 “遵命,如您所愿,宿主陛下!”系统极为绅士地道,语气一转,陡然欢快起来,萌哒哒地道:“亲爱的宿主,我们是命中注定,不要违抗宿命,请自由地享受吧!” “那真是让系统你感到抱歉了,我们的宿命是不死不休!”白羽冷笑一声,“我的目标不是星辰大海,而是弄死系统你!呵呵!” 帝羽将手下男孩的头发用一根发带简单地束起,满意地打量了一下白羽,仿若不经意般地问道:“知道自己几岁了吗?” “不知道。”他还真不知道,就连这张脸还是第一次见。 帝羽的手顺着男孩的肩胛骨慢慢下滑,“为师为你摸骨。” 白羽有些不太习惯有人在他身上乱摸,神色有些不自在,当那只手摸到前胸顺着小腹慢慢向下滑去时,白皙的脸上浮起淡淡的薄红。 “害羞了?”帝羽低柔的嗓音在白羽耳边响起,带着些微的笑意。 白羽心内有些羞恼,抬起眸子定定地朝帝羽望去,那人神情淡淡一副极为自然的样子,从容地收回手,仿若刚才那般恶劣的人不是他一般。 “小羽,你六岁了。”帝羽轻抚着白羽的头顶道,墨色的眸子深了些,唇角带笑,很快撤回自己的手,几瓣艳红的凤凰花瓣出现在指尖,放入唇间仔细咀嚼,。 他像是在品尝绝世美味一般,温柔缱绻,白羽的目光凝视着那几瓣火色的美丽花瓣,鼻尖萦绕着已经熟悉的暖寒香气。 “小羽要吃吗?”帝羽注意到白羽的目光,微笑着询问道。 “好吃吗?”白羽沉静地询问。 “很美味的。”帝羽眸中一暗,更像是在压抑着什么,话中深意难寻,被花汁染成艳色的舌尖舔过唇瓣。 接过帝羽递过来的花瓣,白羽塞入嘴中,浓郁的苦涩在舌尖弥漫开来,苦得舌根发麻,但却未失礼地吐出来,他皱着眉头将花瓣咽下,唯有最后咽下的那一刻喉头升起香甜的味道。 此花外表艳丽,幽香扑鼻,味道却苦涩难当。 “还要吗?”帝羽轻声问道。 “不要了。”仍然皱着眉头的白羽摇头道,唇齿之间苦意未消,香气残留。 “为师却是永远也戒不掉这个味道!”帝羽笑着揉了揉白羽的头,眸子深幽如墨,带着难以言喻的感情道。 第8章 第二个吻 与他家师父相处是一件极其舒服的事情,他博学温雅、谈吐不凡,对白羽的任何事情皆会亲力亲为、细心教导,无一丝不耐烦,且什么都是给最好的。 白羽觉得帝羽对他的这种好与其说是在教养徒弟,不如说是再养儿子,谁家师父喜欢天天抱着自己的徒弟! “师父,我是不是你儿子?”白羽看着镜子里面那张可爱稚气的脸,却与自家师父相似,越想越诡异,忍不住开口问道。 帝羽唇角勾起一抹轻柔的笑容,摸着白羽那头被他束起来的柔顺长发宠溺地道:“小羽想做为师的儿子,为师自然是愿意的。” 从帝羽那得到这样一个答案,他应该不是他的儿子,白羽莫名地安心了许多。 “系统,我师父好温柔。”白羽在脑海内夸道。 “宿主才是最温柔的人。”系统持不同的意见,清冷的声音带着些怨念,“但唯独对我冷漠。” “我还会对你更冷漠!”白羽冷酷地打击系统霸道总裁般的自信心。 系统收到会心一击。 帝羽抱着白羽在流芳大陆没有目的地地四处游历,走过热闹的街市,但凡小孩感兴趣的东西他都会买下来,像是一个溺爱孩子的父亲一般。 对于这种被宠溺的儿子一般的待遇,白羽是拒绝的,但是反抗无果。 帝羽最爱走在荒郊野外,白羽跟不上,只能被他家师父温柔地抱着。 帝羽喜欢抱着白羽睡一张床,白羽表示可以独立自己睡,他家师父表示没有其他多余的房间,果真没有其他房间。 帝羽买一大堆他只多看了一眼根本不需要的东西时,白羽说不用,他家师父表示他喜欢,糖葫芦、拨浪鼓也喜欢的完美、温柔、强大男人吗? 白羽觉得心好累,他师父未免有些太温柔,太善解人意了! “我给你的所有,你都得受着!”帝羽微微低头,看着趴在他肩头睡得毫不设防的孩子,神色温柔地吐出让人不寒而栗的话语。 帝羽是一个合格的好师父,仿若世上没有他不知道的事与不能办到的事,跟在他身边的日子是既是愉悦又是轻松的,对于白羽的教导各方面都有涉猎,上至宇宙星辰,下至流芳大陆风土人情,还会手把手地教他习字与作画。 白羽爱书,却从未在他们暂时落脚的别院找到过一本书,而且帝羽从来不给他买书,不管他多看几眼都不买。 他终于提出这个不算请求的请求,爱看书的孩子才是好孩子,这样一个好好学习、积极向上的要求他师父一定会满足他的,“师父,我想看书。” “为什么突然想看书呢?你想学什么,为师都能教你。”帝羽嗓音温柔而包容地道。 这样的声音听在人耳中仿若做了什么无理取闹的错事一般让人感到羞愧,白羽差点忘了他完美而温柔的师父就是一本百科全书,他提出这样一个要求应该是对他的羞辱,无意之中羞辱了他完美师父的白羽立即惭愧地道歉,“抱歉,师父,我错了!” “你要什么,为师都会给你!”帝羽嗓音低沉了许多,他看着低头乖乖认错的孩子,眸中闪过一丝诡异的暗色,你不想要的,也不容拒绝! 在那万千红尘与繁华描绘出来的俊美艳丽容颜以及温雅清逸的气质之外,帝羽周身不怒而威、冷漠疏离的气场无不在显示他是一位当时强者。 但就是这样的一位强者,他教白羽任何东西,就是不教他修炼。 白羽对于辣鸡系统一开始便没报任何希望,只是他都完成任务那么久,说好的开启修炼主线步入血境地奖励竟然没有发放,立即对系统开启冷嘲热讽模式,“辣鸡,我都答应我师父了,奖励呢?莫不是悄悄哭多了程序出问题了吧!” “抱歉,宿主,我可能不能满足你想要我程序出问题的愿望!”系统一本正经地道,忽然转为萌哒哒的语气,“至于步入修炼迈入血境的奖励宿主问你温柔又是好人的师父要啊!” “辣鸡,你是吃醋了吧!”白羽嘲讽道。 系统沉默中。 白羽扬眉吐气,心情颇为愉悦。 “师父,我体内有血脉之力吗?”白羽抓着帝羽的衣袖有些忐忑地问道,他有些怀疑帝羽教他除了修炼之外的事情是因为这具乱葬岗捡来的身体太废柴,只是一个平凡的普通人。 “有。”帝羽声音低沉地肯定道。 血境是每一个具有修炼天赋的人迈入修途的开始,但必须从降生的那一刻体内拥有血脉之力。 血脉之力是一种极为特殊的力量,它指引修炼之人寻找自己的天赋大道与长生之力,越是纯粹、稀少的血统越能激发强大的血魂,立于大陆巅峰。 只是血脉之力在身体达到极限时觉醒,资质越是平凡的血统觉醒越容易,花费时间越少,很有可能被人吓了一跳就莫名觉醒了。 但越是强悍的血统越是难以觉醒,需要身体在极端的环境下磨砺,一次次突破自我极限,经历无数血的厮杀与洗礼,甚至有人几十年甚至上百年才能觉醒。 “师父,我想修炼,如你一样强大!”白羽扯着帝羽的衣袖,仰着那张稚嫩的小脸坚定地道。 男孩墨眸中盛满星辉,满是濡慕与憧憬,那般美好,帝羽眸色暗了暗,那双眼睛如同易碎的琉璃,就像这个美丽、精致的小人一般脆弱,想要破坏那份不含杂质的美丽,染上他亲手描画的色彩。 在男孩的目光中,帝羽容色清淡,情绪辨不分明,右手摩挲着左手食指,似是在思虑什么。 白羽眼皮跳了跳,目光凝在师父左手那根食指上,还未来得及想太多,只见男人红唇微勾,一如既往地温柔,宽大的袍袖轻挥从他手中挣脱,暖寒幽香扑鼻。 “倒是为师忘记了!”帝羽歉意地笑道,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白羽柔顺的黑发。 他是要成为帝神的男人,白羽已经做好准备接受艰难困苦、玉汝于成的日子,小小的身板笔直如松,信誓旦旦地表示绝对不怕苦、不怕难、永不退缩。 “不需要。”帝羽轻柔地一笑,语气有些奇异。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桎梏住男孩小巧的下巴,帝羽冲男孩笑了笑,敛下的眸子看不清情绪,将那被花汁染的艳红的嘴唇印上孩子因惊愕微张的红唇。 白羽整个人都懵了! “!!!!!”他不信他温柔、完美的师父会做出亲他的事情! “系统,我师父怎么会亲我!”白羽惊恐地在脑海内道。 “反正你的初吻已经给了一个男孩子,第二次再给一个男的没什么大不了。”系统懒洋洋地道。 “系统,你就没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吗?”白羽不服。 “你说你爱我,我再给你建设性的意见。”系统带着迷之兴奋道。 “去死!”白羽愤怒地诅咒。 唇间弥漫着对方渡过来有些微苦涩的暖寒香气,灵活的温热舌尖探入他的口中,一道炙热而血腥的液体滑入他喉头。 白羽因震惊,瞳孔微张,紧张地憋住了气。 帝羽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后背,舌尖极富技巧性地微微一顶,让那道渡过去作为激发血脉之力的心头血从他喉中滑下。 他能清晰地从男孩那放大的瞳孔中看到他的身影,仿若他的世界只有他是唯一,帝羽轻轻捏了一下自己的指尖压抑住喷薄而出的强烈情绪,极为坦然地退开,没做任何多余的事情。 帝羽轻轻抚着男孩的脸颊,目光温柔地凝视那张带着不可置信表情的脸,“为师却是舍不得你受苦的!” 被渡过来的炙热液体入腹后流向四肢百骸,白羽体内暖洋洋的,神智与身体的知觉渐渐远离,一种难以言喻的疲乏袭来,黑亮的眸子渐渐失去神采,却仍倔强地努力维持清醒。 “好好享受吧!乖孩子!”袍袖翻飞,帝羽适时接住白羽软倒的身体,仿若催眠一样的声音令其顺从地闭上那双黑亮的美丽眼睛。 帝羽在其眼睛上轻轻落下一吻,嘴角勾起邪气的弧度。 白雪皑皑的山巅之上,火焰般艳丽的凤凰树绽开血色的瑰丽花朵,在雪地之上铺就一层妖艳的红毯。 冰与火,冷与暖强烈对比,交织成一副唯美的画卷。 一袭红色衣袍的男人站在一株凤凰木下,赤色的衣袍曳地,在雪地与花毯上勾勒出旖旎的痕迹。 “他最爱的是他自己,你说他会喜欢与他相似的人吗?”男人修长的指尖捏着一枚勾勒着华丽金色纹路的翎羽,俊美的脸庞如霜雪般寒凉,薄唇抿成冷冽的弧度,在空寂无人的山巅问着这个无人回答的问题。 第9章 寻找男主 “宿主,你师父给你洗澡有什么感觉?”系统兴奋地询问道。 “辣鸡,你好猥琐!”因睡太久全身酸软无力的白羽反对无效,任帝羽细心轻柔像对待孩子那般摆弄的白羽,忍不住出口讽刺道。 “什么感觉都没有,总觉得我师父在摆弄一个洋娃娃。”白羽语气随意而无奈地道。 帝羽拿起雪白的布巾,动作娴熟地将少年身上调皮的水珠擦拭干净。 面对那样不含丝毫情、欲可以说是温柔敦厚的眼神,将整个赤、裸的身躯暴漏在另一个同样赤、裸的成年雄性视线下,白羽仍然感到十分不自在,移开目光,尽量不去看抱着他的男人。 “你怎么不说你师父在摆弄一个充气娃娃?”系统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白羽愤怒地道:“辣鸡,我觉得你的程序中了黄色病毒!不,我觉得你是一个黄色系统!” “宿主,我是专属为你服务的嫁衣系统!”系统深情地道,宛若最完美、温柔的绅士。 “服务?床上服务吗?”白羽讽笑道。 “宿主,你竟然已经如此了解我了,我已经迫不及待了!”系统语气欣慰地道,顿了顿思虑一下,满是调戏轻浮地道:“tbeshy!” “辣鸡系统!”被调戏的白羽骂了一声,他觉得他家系统越来越辣鸡了! “宿主,我愿做你一个人的辣鸡!”系统脉脉含情地道。 那样清冷满含柔情的声音好听到能让人耳朵怀孕,但在白羽脑中,一个无法遏制的念头在他脑中刷屏,好想弄死那个辣鸡!好想弄死那个辣鸡…… “在想什么呢?”帝羽捏了捏少年白皙的屁股,神情自然,嗓音柔和。 “唔。”白羽猝不及防发出一声,回过神来他不满地对帝羽强调道,“师父,不要捏我屁股,我已经长大了!” “六岁确实是长大了!”帝羽满是笑意的声音响起,温热的气流喷吐在少年白皙小巧的耳边。 “……”白羽,心塞。 帝羽先将白羽收拾妥当,手指微动那一头湿漉漉的墨发立时柔顺清爽,为其穿上洁白的亵衣搁在池边的暖玉榻上,接着毫不避讳白羽的目光,十分坦荡荡地拾起搁置在一边衣衫打理自己。 “我师父才是真正的君子坦荡荡,你这种猥琐又黄、暴的辣鸡简直不能比!”白羽闭上了眼睛,他家师父的脸极其俊秀,太有欺骗性,与身下那狰狞的玩意完全不成正比,不能直视,每看一次都被打击一次雄性的自尊心。 “是吗?”系统懒洋洋地应了一声。 帝羽穿着整齐,温笑着抱上白羽,轻轻迈出一步,已登上高大的凤凰木顶端。 飘渺的云雾缠绕着血色的花海,艳丽、奢靡却又朦胧、冷清,一座纤尘不染的白玉宫殿遗世独立,坐落于花海之上。 男人宽大的袍袖在风中翻飞,墨色的头发未束披散在肩头,一小缕飘到白羽的脸上,有些痒痒的,但闻在鼻尖不同于往日里暖寒香气,却是一种清爽而冷冽宛若冰雪的味道,像是洗净一切铅华露出本真一般。 男人脚步微动,两人已身至那座白色建筑最高处的寝殿。 寝殿之内的光芒十分柔和,一片静谧的黑夜,在透明的穹顶之上,金色的凤凰花洒下星星点点如细沙般光辉,笼罩轻纱帐幔摇曳的柔软大床。 歇了几天,在白羽的身体完全恢复后,帝羽捏着白羽的脉门仔细探查,半晌不语,只是那好看的眉头轻轻皱着,唇角的笑容不在,抿成严肃冷冽的弧度。 帝羽这样的表情让他心头有些忐忑。 帝羽眉梢微挑,略带着歉意道:“小羽,为师虽然帮你激发出血脉之力,却未曾发现你的血魂。” 激发出血脉之力,却未能凝出血魂,就等于先天残疾,这样的人一辈子永远被困在血境,不得寸进一步,百年甚至千年难得一见。 先天残疾的人竟然是他,白羽整个人都是懵的! “小羽,你不要急,为师会为你想办法的。”帝羽好言安慰道。 未等白羽质问系统,系统便十分有存在感地冒了出来,“宿主,恭喜你解锁嫁衣系统!” 喜,并不!白羽冷静地问道:“系统,你什么意思?” 每当白羽问这句话的时候,系统都会似是而非地敷衍一句,但这次他十分尊重宿主的意见,“宿主,你有血魂的。” “我不是先天残疾?”白羽反问道。 “我是那种会为最爱的宿主找一个废柴又先天残疾的系统吗?”系统也反问一句。 “好吧,你不是。”白羽发现他果然不是那么诚实,对辣鸡口是心非起来。 “宿主,你确定现在要看你的血魂吗?”系统善意地询问道。 “当然。”白羽发现他似乎与系统第一次如此平和的交流。 “嘿嘿!”系统带着迷之兴奋地笑了两声。 这般猥琐仿似不怀好意的笑声让白羽提起警惕,下一瞬一袭正红色笼着如梦似幻红纱的漂亮衣裳出现在他身上。 “系统,这就是嫁衣的意思吗?”白羽咬牙切齿地问道。 系统沉默中。 “小羽果然天赋异禀,一般人修到魂境时才能将血魂完全实体化,小羽只是刚激发血脉之力便能做到这一点,真厉害!”帝羽轻抚着白羽的脑袋欣慰地道。 白羽嘴角紧抿,显出其心情不怎么美妙,“系统,你出来!” “这身红色的衣裳很适合小羽呢!”帝羽轻笑着道,轻轻抬起指尖,一面水镜瞬间成形应照出长身而立、红衣雪肤的少年。 红色衣袍柔美而华丽,没有丝毫女气,却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少年纤细、劲瘦的腰肢,其五官精致、雌雄莫辩,给人一种超越了性别的惊艳感,让人第一眼注意到的不是他的性别,而是为那份华美所惊叹与折服,眉眼之间因温润的气质一片柔和却又不失少年英气。 “我都说了宿主会是穿红衣最好看最妖孽的人。”系统清冷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 白羽盯着水镜里的人,他收回第一次见到帝羽时感慨的那句话,他才是将红衣穿的最好看的人,镜子里面的那张脸依然是白羽以前的那张脸,但却像是蒙尘的珠宝被擦拭干净露出他璀璨夺目、艳光四射的那面一般,他才是最适合红色的人。 但是将红衣穿的那么好看有什么用!白羽心情复杂地道:“我能拒绝这个血魂吗?” “系统出品,绝对精良,一概不退!”系统正经地解释道。 “师父,这只是一件衣服。”白羽有些沮丧地道。 “这不是一件普通的衣服。”帝羽的手指摸上少年那袭宛若被花汁浸染上千遍方能如此红艳的衣袍,沉思道。 “我本打算以力量征服世界,没想到你是那种要我以美貌征服世界的系统!”白羽的语气带着些微颓唐,有种心如死灰的味道。 “等等,宿主,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系统急忙辩解道,“我何时说过要宿主你用美貌征服世界,你只需要用美貌征服我就够了!” “……”白羽,完全不想征服! “为师当年觉醒血脉之力时,还同时觉醒传承功法,看小羽你能直接将血魂实体化且维持不散,为师以为你也应当有血脉传承,没有也不要紧,为师会为你专门创造一门最适合你的功法。”帝羽温声安慰道。 白羽郁闷的心情消散了一些,辣鸡系统的声音便在脑海内响起。 “好了,宿主就会让我心软,《嫁衣神决》功法第一重请查收,这是配合宿主血魂最合适的修炼功法,宿主你尽可以用力量征服世界!”系统无奈而宠溺地道。 《嫁衣神诀》第一重内容在白羽脑海内闪现,看上去十分强悍的样子,虽然只有血境阶段的部分,白羽仍然有些不敢相信辣鸡系统会这么好心,他试探地问道:“难道这才是嫁衣系统的真正意思?” “宿主,你认为呢?”系统深沉地问道。 帝羽温柔的面容上升起些许忧虑之色,揉了揉白羽的脑袋,安慰地一笑,“不要担心,一切有为师在,很快便能为小羽专门设计一部与血魂相匹配与适应的功法。”话落,立即转身欲去书房加以研究。 “师父,不用了,我有觉醒传承功法。”白羽抓住了帝羽的衣袖,并不是血脉传承功法,而是辣鸡系统给的看似并不辣鸡的功法,心情有些复杂难言。 “那就好。”帝羽温柔地一笑,俊美的容颜之上忧色顿消。 “开启下一个主线任务,寻找男主,任务奖励为《嫁衣神决》第二重脉境功法。”系统严肃而清冷的声音在白羽脑内响起,语气瞬间一转,萌哒哒地道:“宿主,加油吧!在你心中作为唯一辣鸡的我与你同在哦!” “!!!!!”白羽,这系统太不要脸了,以身为辣鸡为荣! 帝羽轻轻拂开白羽抓着他衣袖的手,白羽立即再次反手抓住,用经过深思熟虑一般稳重、冷静的声音道:“师父,我觉得我已经浪费了整个十年。” 白羽顿了顿,略羞耻地道:“我在师父心中还是六岁。” “然后呢?”帝羽好整以暇地轻声道,仿若是在鼓励少年继续说下去。 “我觉得我应该和其他同龄人相处才能更加有利于身心健康的发展,而不是顶着十六岁的躯壳却只有六岁的心智,我想去被誉为流芳大陆修炼首派的第一修派,何那些天才比试!”白羽一口气将自己美化完的目的说完。 帝羽右手摩挲着左手食指,似在思虑什么。 看到这个动作,白羽眼皮跳了跳,心内有种微妙的感觉还没来得及捕捉便一闪而过,却也没放在心上,他已经准备了一大番话来劝服他师父。 根本没什么血脉传承功法,若想继续修炼以力量征服世界就得完成系统发布的任务。 第一修派一定要去,他得先接近伪男主,在其后宫中寻找伪娘黑化真正男主,才能得到《嫁衣神决》第二重功法。 就在白羽想开口继续劝说时,帝羽开口了,他说,“这就是第一修派。” 帝羽又补了一句,“后山仙脉。” 以第一修派在整个刘芳大陆举足轻重的地位,几乎所有人族都以加入第一修派为荣,哪怕是做一个杂役弟子,而那本雷文中也有提到,后山仙脉乃是第一修派坐阵的隐修长老所居之地,分布着大大小小独属于每位长老的境域,无人敢擅闯,乃是第一修派的禁地,未有召见,不得擅入。 境域乃是一人修为臻至化境方能突破空间限制,开创一独属于自己的新世界,与神魂相连,密不可分。魂境时便可凝练的境域,但只是一个雏形,却已经决定合境时真正境域的世界成形。 “师父是第一修派的长老?”帝羽的话完全堵住了白羽欲出口的话,他询问道。 “嗯,应该算是吧。”帝羽神色自若。 “师父是什么修为?”他万万没想到他师父竟然是第一修派的隐修长老。 “小羽认为呢?”帝羽不答反问。 “合境?”白羽试探道。 “嗯。”帝羽轻笑着应道,“小羽说是就是。” 白羽眉头微蹙,他师父不要太随便,总觉得跟他那辣鸡系统差不多的样子。 “小羽想去便去吧,跟为师这么一大把年纪的人呆在一起未免枯燥无趣,是为师想的不周到!”帝羽落寞地道。 这种儿大不由爹的语气让白羽有些困窘,他急忙道:“不是,师父不老!”曾几何时,在他没穿上这身红衣之时,他一度以为他师父才是那穿上红衣便能化为绝世妖孽、惊为天人之人。 “那为师在你心中多少岁?”帝羽温柔的面容略有些郁色。 “两百?”白羽十分保守地给出了这个这个答案,在那本雷文中,伪男主与真男主之前,根本没有人能在两百岁之前达到合境的修为。 “为师送你。”帝羽神色黯然。 白羽差一点就要答应他师父不走了,但他必须要走,歉意地道:“抱歉,师父。” “不必对为师道歉,为师不喜欢。”帝羽一反常态地强硬道,白羽的歉意太过冷漠疏离,缓了些神色,他将一把银色的小镜子递给白羽,“这是为师境域的传送镜,你可随时传送回来,并且可通过它与为师通讯。” 银色的小镜子做工精致,花纹华丽,背后绽开一朵糜艳的赤色凤凰花,镜面若水中之月,皎洁而美丽。 对于这么娘的东西,白羽内心是拒绝的,但他还是收下了。 男人将少年轻轻揽着,扶在那抹劲瘦、纤细的腰肢之上,墨色望网不见底的暗黑深渊,只是千分之一眨眼的功夫,云雾消散,眼前视野瞬变,青山层叠、秀峰挺立。 “为师已为你安排好一切,你自去血修殿登记便是。”帝羽望着前方不远处那座红枫遍布的山峰道,俊美的容颜上无悲无喜,突然执起白羽的手指,在其左手无名指上轻轻摩挲了几下。 白羽还想说些什么,却连帝羽的衣角都没拉到,那人话落身影便从原地消失。 他低头,左手无名指的指根上多了一枚两片雪色羽翼的戒指,轻轻一摩挲似乎上面还残留着男人温热的体温,两片雪色羽翼陡然化为圣洁的六翼,金色的花纹一闪即逝,仿若错觉一般归于原本的两翼。 “系统,这是什么?”白羽询问道。 “最顶级的储物戒指。”系统尽职尽责地回答,又无奈而宠溺地道:“宿主心情好时唤我小衣衣,心情不好时就唤我辣鸡,也只有如此爱你的我才能如此包容你的小性子!” “辣鸡去死!”白羽忍无可忍地骂了一句。 “看,心情坏极了就叫我去死!”系统无奈地道。 “这位师妹可是遇到了麻烦,需要师兄我帮忙吗?”一爽朗的男声响起,声音好听到会让人心生好感。 但是,白羽脸色更难看了。 “我是男的。”白羽疏离有礼地道,少年的声音十分清亮,如珠落玉盘,眸中寒凉一片,宛若积淀千年的冷色墨玉,冷淡地看着面目周正、俊朗风流的男人。 男人笑了一声,不带任何恶意,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有些局促地道:“真是对不住,师弟,我只是见你比那些师妹和师姐还漂亮,一时眼拙,别怪罪啊!” “师兄下次可要记住。”白羽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被人夸比女人还漂亮神烦。 白羽刚踏入血修殿,便有一穿着高级管事衣衫的中年男人殷勤地迎了过来,“是帝羽师弟吧!后山仙脉的长老大人方才传讯我等,说帝羽师弟你要在内门弟子中历练一段时间,我们已经为师弟你安排妥当了,随我来登记一下吧!” 白羽整个人都是懵的,师弟这个说法没错,第一修派以修为高低论辈分,但帝羽是他师父的名字啊! “我名白羽。”白羽回过神来解释道。 “师弟说笑了,你的名字已被你师父拓入第一修派核心弟子玉牒名册中,我确认过是帝羽无误。”中年管事赔笑道,“你手上的储物戒指印章与后山仙脉长老大人传讯过来的图案一模一样,我很确定就是师弟你。” “……”白羽,莫名变成了帝羽,跟他师父一样的名字。 目睹这一切曾与那漂亮的红衣少年有过几句交谈的俊朗男人,唇角勾出一抹风流的笑容,感叹道:“原来真是师弟啊!” “申屠天稷,你过来!”中年管事朝那边俊朗的男人招了招手,一边对红衣少年解释。 第10章 伪男主 申屠天稷四个字让白羽精神一震,他在脑内呼叫系统,“系统,我找到男主申屠天稷了。”面上维持着淡笑应付着那滔滔不绝殷勤的管事。 “宿主,请寻找真正的男主。”系统加重最后五个字的语气道。 企图以伪男主蒙混男主过关的白羽失败了,还是潜入伪男主后宫找伪娘好了,“好吧。” 第一修派分为内门与外门,每一个内门弟子皆是外门弟子中的精英,达到外境以上修为通过内门试炼方可进入内门,有机会被派内长老以及掌教收入峰下成为核心弟子。 其中又以掌教天渊峰一脉为最,内门弟子皆想投其峰下,因为只有天渊峰一脉方有资格问鼎第一修派掌教之位。 派中也不乏像白羽这种某某长老直接收作关门弟子空降内门的情况,往往其身后有着巨大的背景与后台,这种人虽然让靠自己实力打拼辛苦进入内门的弟子不喜,但绝对不会得罪,更有不少动了其他心思结交的人。 血修殿总管事蒋徽心思极为活络,以他丹境中阶的修为,一般内门弟子皆会唤其一声长老,但他却自降身份,与一个刚迈入血境的少年攀关系,称兄道弟,实在是这少年身后那位地位太高,连他的身份都没有一丝资格知道。 “帝羽师弟,申屠天稷会带你去住处以及熟悉派内环境,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来找师兄我。”蒋徽极为热情地道。 申屠天稷立于帝羽身侧,同其一同走出血修殿,他十分爽快地解释道:“方才的事情真的是个误会,还望帝羽师弟莫要放在心上,我郑重地向你道歉。” “我接受你的道歉。”白羽唇角挂着淡雅的笑容,清亮的声音平和,“有劳师兄带我去住处以及熟悉派内环境。” “师弟说什么劳烦,这本来就是长老交给我的任务,真是荣幸能够结识师弟这样的——”申屠天稷咳了咳,突然打住,洒脱地打了个哈哈,“俊杰!” 白羽轻轻瞥了一眼伪男主申屠天稷,雌雄莫辩的脸上笑容温雅淡薄,他记得书中伪男主加入第一修派后从外门弟子一路摸爬滚打,开后宫,收小弟,五年后已是内门的新起之秀,首先要打入他的后宫才行。 但是,在雷文里面伪男主总是在与各色妹子啪啪啪大战三百回合,基本不吃回头草,很少会将一个妹子上两回或者三四回,后宫不要太多! 直到他将那本雷文看到一半,伪男主成为天渊峰首座弟子,第一修派的少掌教即将接任掌教之位时,伪装与隐藏已久的真男主通过伪男主达到他潜伏在第一修派的目的后,将伪男主庞大的后宫一口气屠了个干净,这时后宫妹子只剩下伪娘真男主一个,各种黑化、变态,不把人当人。 在伪男主种、马后宫之路上完全找不到关于真男主的有用信息,每个妹子都可能是真男主,他总不能对伪男主的每一个后宫说:“姑娘,把裤子脱了给我看一下!” 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他完全做不出来!白羽想到这整个人都不好了,骂了一句,“辣鸡!” “宿主,你对别的男人笑得那么好看,却从来不对我笑。”系统清冷的声音十分幽怨地冒着酸气。 “哼!”白羽冷哼一声,“冷笑不是笑吗?” “说的也是,宿主冷笑起来也别有一番风情!”系统若恍然大悟一般欣喜地道。 申屠天稷的态度不会过分亲近也不会过分疏离,笑容明朗,恰到好处地介绍着内门的情况以及沿路的风景,时不时提一些奇闻异事,语言风趣幽默。 路上不时会遇上一些弟子主动与申屠天稷打招呼,可见其人缘比较好。 男弟子就算了,白羽每次都会多关注那些女弟子几眼,只要是申屠天稷走过的地方,连打扫的不算弟子的杂役弟子都没放过。 没办法,伪男主申屠天稷太没节操,任何地方都能脱裤子啪啪啪,文中那么多不和谐运动总是轻描淡写地带过,有时连啪啪啪的对象都没有任何描写,连名字都不给一个。 直到从来只感受到世界森森恶意黑的不能再黑的伪娘真男主屠尽所有后宫妹子,云淡风轻地恶意嘲讽伪男主只做活塞运动,只插不射时,白羽完全被这本雷文雷到。 书的前一半几乎都在描写伪男主如何没节操大展雄风御女无数,结果这样的神转折摆在眼前,跟裤子都脱了,就给他看这个有什么两样! 白羽神色微妙,不经意地扫了一眼申屠天稷的下身。 “宿主,你不用看了,他只有一个丁丁。”系统用有些莫名地语气道。 “……”白羽,完全不想理那个辣鸡。 申屠天稷自然有敏锐地察觉帝羽的目光,他勾着嘴角凑近了少年调笑道:“帝羽师弟,我发现你总是要多看那些师姐和师妹几眼,你可有看上的?师兄我帮你牵牵线搭搭桥。” “没有。”白羽笑着婉拒。 “也是,以师弟的容貌与品性想来也看不上这些庸脂俗粉,下次师兄我带你去看号称人族第一美人的洛凡门圣女,那叫一个冰清玉洁,虽然带着面纱看不到脸,但看身材也够了,最主要她胸比较小。”申屠天稷朗笑道,“师兄我就喜欢平胸的美人!” 因为脱不了姑娘的裤子,白羽本来打算在伪男主的后宫找谁平胸,谁就可能是男主,将范围缩小,谁知道伪男主一反种、马后宫文男主标准审美,不喜欢抢图后翘的身材火辣的美人,他居然喜欢平胸美人! 很好,这很伪申屠天稷! 不愧是洒脱不羁,一生只爱喝最烈的酒,日最野公狗的伪男主,他才是真正正正的真性情,尽显本色,清纯毫不做作! “帝羽师弟喜欢大胸还是平胸?”申屠天稷兴致盎然地道。 “你问题太多了。”白羽有些冷淡地婉拒,他完全不想回答这么清纯毫不做作的问题。 “好吧,是师兄唐突了!”申屠天稷讪讪地摸了摸鼻子,笑着转移派内的话题。 按理说,以白玉只有血境后阶的修为根本不能进入内门,但他有一个隐修在后山仙脉十分牛掰的师父,他进了。 内门的资源同样是以修为高低、实力强弱划分的,按理说白羽不可能得到一个位置较好的单独院落,因为他师父的缘故,他有了。 被安置在都是潜力股的内门新秀区域,既不是特别高调,也不会特别低调,还与申屠天稷的院落相邻,可见血修殿总管事的用心良苦。 “帝羽师弟,我的院落在你旁边,有什么事情与难题都可以来找我。”申屠天稷陪着帝羽将派内主要地方转了一遍,将其送到新的院落门口,阳光洒在麦色的健康皮肤上,映衬着那张有如刀削斧凿的容颜更加俊朗。 “有劳师兄了!”白羽礼貌地道,并未拒绝,他得时刻盯着伪男主的后宫妹子才行。 芝兰玉树的少年眉眼温润、柔和,却半分未曾减少那份惊艳的华丽,有种让人想要接近的特殊气质。 “师弟不用客气,这是我的任务,完成的好还可以多领点派内贡献点。”申屠天稷笑道。 贡献点为第一修派内部通用的货币,可以兑换一切资源,伪男主确实有其人格魅力,虽看似豪放不羁,为人处事却能让人挑不出错,恰到好处。 白羽没有多攀谈的欲、望,申屠天稷主动借说还有事告辞。 白羽掏出方才发放的禁制令牌打开小院,院内修剪得精致、秀雅,十分宽敞,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皆有,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找了襄阳最宽敞的屋子,白羽掏出那面银色的小镜子,里面映出少年殊丽、精致的容颜,当看到这张脸时,他英气的眉毛微蹙。 像是与少年极为心有灵犀一般,镜子银色的光斑闪烁,化为如水般澄澈、透明的镜面。 一俊美的红衣男人出现在境内,墨色的眸子含着缱绻温情,他轻启红唇,声音低沉、磁性,“小羽。” 镜像极为真实,仿若里面的人在下一刻能打破薄薄的水幕,一步迈出一般。 白羽甚至觉得他已经闻到了他师父身上的暖寒香气,他突然意识到似乎不是错觉,鼻尖确实浮动着幽香,既带着温柔的暖意,在细品时却陡然升起些寒意,这味道比他师父身上的更加清淡、自然、幽澈。 “小羽在想什么,可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男人宛若一个最合格的家长一般轻声询问道。 “没有。”白羽微微摇头,潋滟的墨眸直视男人,他开口问道:“为什么玉牒上登记的是师父的名字?” “小羽有听过吗?在流芳大陆能够贯以师姓,是一种极大的荣耀与以凸显师徒之间的亲厚。”帝羽平静地解释道,好听的嗓音含了些落寞,“难道小羽不愿意吗?” “不是不愿意。”书中确实有提及,白羽否认道,改姓没什么,之前的姓从养父,帝羽照顾了他十年也相当于养父,从他师父的姓没什么,但问题的重点不是这个。 “那就好,为师很欣慰。”帝羽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可以称得上极为愉悦。 “小羽千万别懈怠修炼,还等着小羽追赶上为师呢!”帝羽极为巧妙地转移话题。 “我立即修炼。”白羽突然意识到他根本没修炼过。 将镜子收起来,白羽盘膝坐在软榻上,思绪一动,一本写着嫁衣神诀四个大字的小册子出现在意识之中。 之前只是草草翻了一下,白羽在准备翻开封面的时候,突然有点方,他总觉得他家系统怎么会给他一本不辣鸡的功法,“系统,不会等翻开第一页,就写着欲练此功,必先自宫吧?” 第11章 污浊 端端正正地盘坐在软榻上的少年睁开眼睛,漂亮的眸子中划过些许惊讶之色。 他抬起骨肉匀亭的修长手指,指尖微动,一道细如牛毛的白金色光线出现在指尖,看似美丽、梦幻,却在清晨朝阳的照射下寒光闪烁。 白羽捻起一根发丝,还未接近金色的细线,便被其锋芒斩断。 很好,吹毛断发! 因第一次接触修炼,白羽本以为会花上十天半个月才能进入修炼状态,但没想到这具身体像是专为修炼而生一般,书上那些繁奥的法诀只在心中一过便立即入定,发掘体内潜在的血脉之力。 就算白羽此时没有专门修炼,身体仍然像是被打开新的开关一般,仿似身体已经有了本能记忆,根本不需要可以控制,便自动而熟练地在体内循环运转功法。 血境修血,脉境修脉,前者是将体内的天赋血脉之力激发到极限,后者是打通体内经脉,皆是为以后修途能走的更远打基础。 有大毅力与大决心之不惜尝试生死极限,一次次突破自己,只为将血脉之力彻底激发,压榨到身体所能承受的最大程度。就好比,有的人体内血脉之力宛若宇宙洪荒,若不陨落,人族顶端强者之巅必有其一席之位,更多人不过只激发出方寸之地沦为平凡的芸芸众生。 而白羽不仅在修为上极为顺利,在修炼开始体内便充斥着如宇宙洪荒一般的血脉之力,完全看不出这曾经是一具乱葬岗里随便埋掉过的尸体,不仅极为健康,血脉之力还十分纯粹,保质保量。 在此之前,白羽什么也没做,只睡了十年,修炼太过顺利,顺利到有些反常。 “系统,你给我找的这具身体简直就是天生的修炼天才,比伪男主开后宫、收小弟开的挂还猛,但我觉得你不会这么好心。”白羽在震惊欣喜之余,十分冷静地道出这个事实。 “宿主,我只能说你对我的误会太深,你要知道你是注定要成为帝神的男人,我若是不给你开挂,你还是没有血魂的先天残疾。”系统也极为冷静地道,试图以理服人。 “……”白羽,好像真被那辣鸡说服了。 “你的意思是我需要对你好点?”白羽嗓音平静地问道,听不出一丝情绪。 “不,宿主,你不需要违背本心,不论你如何对我,我都会深深爱着你,不必顾虑我,请你,自由地——”系统含情脉脉地道,清冷的声音染上了暖意,宛若电视剧中的深情守护的男二。 白羽冷笑,打开房门便看到四个黑衣的无脸仆人,他蹙了蹙眉。 无脸仆人在白羽出门的那一刻,皆垂首,整齐划一地跪在地上。 这四个人无声无息,身上无一丝生气,白羽对于这种空洞没有灵魂宛若提线木偶一般的傀儡是不喜的,就像是乱葬岗里诈尸的尸体一般,关键是他们还没有脸,但这是师父的好意。 白羽叹了口气,他道:“没事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无脸仆人起身恭敬地行礼,将饭食等摆好退下。 饭食与丹丸与他之前每天吃的都差不多,皆是用充盈血气的顶级食材和药材所制,能为开始修炼的境界打下坚实的基础,对身体有莫大好处。 甚至白羽隐隐能分辨出其中几样在书中曾被提过,伪男主进入秘境出生入死好不容易才能得来的稀世珍品,放在外界拍卖少则都要上万血石,帝羽为他提供的无不是最好的。 白羽的院子离伪男主申屠天稷的院子很近,他坐在墙边一棵高大的梧桐树上,一边修炼一边盯着伪男主院子周围的动静,尤其是进出他院子的女性。 一个上午,不算男人,进出伪男主院子的女人就有十多人,不算大胸的,平胸占一大半。 白羽感到伪男主奇葩审美带来的深深恶意,郁闷地在树上蹲点。 申屠天稷在下午出了自己的院门,方向正是白羽院落的这边。 白羽正打算从树上下来,与申屠天稷来个巧遇,然后跟在他身边,但伪男主完全没按他的剧本来。 申屠天稷准备去关心一下昨日刚领进内门的漂亮师弟,还未走到他院落时遇到一个美艳的红衣女人,与其*了几句,心念一动,在女人屁股上捏了一把,将女人拉到两人院落中间的小巷子中。 “!!!!!”白羽是震惊的,伪男主在光天化日之下啪啪啪上演*。 申屠天稷在女人高耸的胸脯上捏了一把,女人发出动听的嘤咛,眸若春水,将自己整个人送上,着迷地亲吻男人裸、露在外的麦色肌肤。 申屠天稷眸中的情绪让人看不清,唇角勾着不羁的笑容,大手从容地在女人身上游移,不紧不慢地挑逗。 眼前是衣衫凌乱正准备做不和谐运动的狗男女,坐在梧桐树枝头被茂密树叶遮挡的白羽在震惊过后极为平静地接受了,这很伪申屠天稷,跟书中的人设完全一样。 “宿主,非礼勿视。”系统苦口婆心地教育道。 申屠天稷将女人转了个身按在自己的院壁上,拍了拍女人那挺翘柔软的臀部,忽然扭头朝帝羽院落的方向看了一眼。 白羽一惊,立即问辣鸡系统,“伪男主能发现我的偷窥吗?” “不能,宿主院落内的禁制,能够完美地掩藏宿主的目光与气息,正如你刚才蹲在树上只能看到谁进过伪男主的院落,却看不到院内的其他动静一般。”系统尽职尽责地回答道,话锋一转,“我们不说这个,宿主,我们能从树上下去了吗?” “那就好。”白羽以轻快地语气道,“急什么?我倒要看看伪男主是不是真的单纯做活塞运动,只插不射。” “我那个守礼自持、恭谨温雅的宿主哪里去了?我没想到你竟然堕落成这样!”系统痛心疾首地道。 “说的你这个辣鸡好像很高尚的样子!”白羽冷嘲道。 “宿主,你这个样子是不对的,偷窥人欢好是件极为不道德的事情,从寡廉鲜耻的罪恶中迷途知返吧,让我为你洗涤污浊的灵魂!”系统语重心长极力游说。 “我这不是偷窥,他们敢在光天化日我的眼前做,我就敢看。”白羽轻描淡写地道。 “守礼自持、恭谨温雅都扔了,没办法,完全是跟你这个黄色的污浊辣鸡学的。”白羽极为随便地道,唇角勾着恶意的笑容。 系统遭受来自最爱的莫大打击。 申屠天稷以后背式进入衣衫凌乱的红衣女人,啪啪啪声不绝。 白羽靠在树干上观看不知道将公狗腰开到多少马达每一次撞击都极为用力的伪男主,他身下似愉悦又似痛苦的女人早已软成了一滩水,仿若失去了神智,点评了一句,“器大活好。” “他明明只有一个丁丁,还又短又小,只插不射,有什么好看的!”系统清冷的声音染上了怒意。 “没有丁丁不能人道的系统没资格说这样的话,注意点。”白羽温笑着道,饶有兴致地盯着那一堆狗男女,等着验证书中只插不射的有有趣结果。 系统有些气馁,如冰泉般的声音染上了些忧郁之色,“宿主,发放最新任务。” 一本若砖头一般极为厚重的书凭空出现落在白羽手上。 “宿主,请在两个小时内将这本书倒着背出来。”系统正经地道。 “有什么奖励?”白羽冷漠地道。 系统沉默了一瞬后,“《嫁衣神诀》第二重脉境功法。” “不用寻找真正的男主了?”白羽顿时一喜,对于伪娘男主他完全没有任何头绪。 “寻找男主的任务延后,奖励变为《嫁衣神诀》第三重外境功法。”系统清冷的声音极为有条理地道。 “我就知道你是这样的系统!”白羽失望地道。 “好有默契,我就知道你是这样的宿主!”系统的声音散去了忧郁,恢复到亢奋状态。 顾不得观看伪男主那只插不射的结果,白羽翻开厚重地不行的硬壳书,唇角勾出一抹略有些狰狞的笑容。 很好,太有辣鸡系统的辣鸡风格了! 中英德三语对照版《圣经》,两个小时内倒背出来! 托这具身体脑子极为好使过目不忘的福,全力运转大脑下,额头一层薄汗,白羽堪堪卡在两个小时结束的时候做到倒背如流。 伪男主恰好抽出自己那根还硬着的东西,提上裤子,那处仍然撑着小帐篷,将被他按在墙上做晕过去的女人随意拎着,面无表情地扭头看向巷口赶来的几个杂役弟子,毫不怜惜地将人扔给他们。 果然如伪娘真男主所说,伪男主申屠天稷从头到尾做活塞运动只插不射! 申屠天稷在无人小巷中闭着眼睛低声喘息,猛然睁开,微阖着眼睛注视着白羽的方向,让人看不出来在想什么。 若不是系统之前说的话,白羽真以为他发现他了,面色微妙地道:“系统,我觉得他这样容易阳萎的,肾再好也不能这样挥霍啊!” “呵呵!”系统发出带着些邪气的笑声,“宿主,你污浊的灵魂以及肮脏的思想还没被圣经净化吗?” “已经彻底净化,灵魂还得到质的升华!”背中英德三语对照版《圣经》倒背到要吐的白羽立即口是心非地道,他本来是个诚实的人,但对上系统立即不诚实起来。 “但你这个污浊黄暴的系统不配拥有我这样一个思想干净、灵魂圣洁的宿主!”白羽不服,他又补了一句。 第12章 撩妹撩汉 被伪男主的公狗腰做晕过去的红衣女人可以排除,不只胸大,还与伪男主有啪啪啪的关系,怎么想都不可能是真男主。 真男主一定是平胸,颜好,但伪男主就爱平胸,颜不好他还不收,只有暗中观察后宫中谁三观扭曲成渣,对世界充满恶意,黑化得毁天灭地,以暗中坑伪男主为无聊时生起的些微乐趣。 申屠天稷整理好衣袍走出小巷,站在帝羽的院门口,轻轻扣动院落上的禁制。 待白羽打开院门,看到的是一个衣衫整洁,面色如常,容颜俊朗,唇边噙着清爽笑意的蓝衣男人,仿若他只是从自己家直接出来到邻居家串个门而已。 看上去再正常不过的人,若不是方才目睹了两个多小时的限制级啪啪啪,他就真信了! 白羽本着与伪男主交好近距离接触其后宫的目的,脸上带着轻轻云淡的笑容询问道:“申屠师兄有什么事?” “今天是我们人族一年一度的同心花节,也就是情人节,天鹤幻影将会在第一修派下的落月湖上搭成鹤桥,洒下粉白色的同心花,共持此花爱侣若心意相通、情比金坚,便能将其点亮成鲜艳的赤红色,为永结同心之意,帝羽师弟可要随我去落月湖一游?”申屠天稷笑着相邀道。 “好,我随师兄去。”白羽一口应下,伪男主准备去扩充后宫,他怎么可能不去! 修为达到丹境方可御空而行,申屠天稷内境中阶,与丹境相隔一大重境界的修为,但凡笔直的种、马男主皆会有奇遇,虽然申屠天稷是不那么笔直的伪男主,他仍然得到一只拥有天族神兽血脉幼年可成长型的晶翼白虎。 一只拥有雪白羽翼、威风凛凛的白虎被放了出来,若是其完全长成,雪色的羽翼将会化为晶莹剔透的冰晶色,将会拥有极为强悍力量,翻云覆雨不在话下,因其拥有天族神兽血脉,当其达到人族最高境界御境时将会化成人形。 现在这只仅有外境修为还在向其主人撒娇求蹭的晶翼白虎用来拉车完全足够了,但白羽仍然不能直视这一兽一车。 在白羽仍天真地认为这是一本种、马后宫文时,晶翼白虎飞车完全是为伪男主在丹境之前能高空随处啪的金手指,他甚至觉得连晶翼白虎达到御境会化为人形也是为伪男主人、兽啪埋下的伏笔。 当看到书的一半时,整本书带着极大的恶意崩了,伪男主连公狗都不会放过,更别说雄虎了,完全不需要化为人形! 申屠天稷邀请了一次,却见那漂亮精致的师弟盯着他的晶翼白虎似在细思什么,他失笑,“帝羽师弟对我的契约灵兽感兴趣?你可以摸摸它,它很温顺的。” 白羽摇了摇头,这一只雄性白虎就算是伪男主的后宫,也不可能是真正的男主。 白羽进入车厢时眉梢几不可见地微蹙,还好没有石楠花那种奇怪的味道,方放轻松。 黄昏时分,万千红霞漫天,瑰丽的火红色夕阳要坠不坠的浮在湖面上,将清冷、澄澈的水面染上艳丽的绯色。 每至一年一度的同心节,整个落月湖在这一天无人能进入此湖。 湖边以及鹤川之上遍布着年轻男女,白羽和申屠天稷来的不算早,但相貌出众的两人在俊男美女之中也极为显眼,少年气质温雅容颜惊艳,身旁成熟男人风流洒脱。 申屠天稷神秘地从袖子中掏出一大堆同心结,他眨了眨眼小声道:“帝羽师弟,你要不要?” 白羽怔愣了一瞬,伪男主在情人节送他同心结是什么意思? 少年嘴唇轻抿,神色有些微不悦,眸光平淡地注视着申屠天稷,后者轻轻一笑,爽快地道:“毕竟同心花数量稀少,能够得到一朵极为不易,只能看运气或者在花落下来的那一刻在空中抢夺,哪有那么多同心花来送给看上的姑娘们。” “就算我送同心花给人家姑娘也点不亮,还不如送退而求其次送同心结以示诚意。”申屠天稷摊了摊手,以极其熟稔的语气道。 伪男主只走肾不走心,真是太渣了,他越渣,他的工作量越大,白羽拒绝道,“不用。” “帝羽师弟别客气,你先拿着,若是不够再问我要,我这还有很多。”申屠天稷直接将手里的同心结塞到帝羽的手上,立即迫不及待地上前几步,全面散发属于成熟男性的荷尔蒙,上前勾搭上一个平胸的黄衣清纯少女。 白羽盯着那自称是第一修派掌教天渊峰一脉的少女,在她那似乎还没发育的胸多看了几眼,“系统,这是真正的男主吗?” 系统不语。 “辣鸡,死了吗?”白羽直接狠绝地扔出这句话。 “有一个天天想要我死的宿主,可我还是那么爱他!”系统用忧郁而凄凉的声音叹道,宛若秋天最后一片枯黄的树叶离开枝头,满是哀伤、落寞。 “你比傻逼还傻逼呗!”白羽冷笑道。 “我在宿主心目中已经从辣鸡上升到傻逼的程度了!”系统悲春伤秋般哀凄的声音响起。 “傻逼,说人话,问你男主呢!”白羽不耐烦地道。 “叫我小衣衣,就告诉你!”系统以极具反萌差地声音道。 “好,小衣衣。”白羽妥协道,骂这辣鸡傻逼,简直是侮辱傻逼。 “请宿主自行分辨,系统不提供任何帮助!”方才处于深情状态的系统以清冷的声音严词拒绝道,“除非你贿赂我。” “怎么贿赂,床上?”白羽嘲讽道。 “宿主,你太了解我了!”系统带着迷之兴奋道。 “呵!作为口口声声说爱我了解我的辣鸡,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白羽温柔地反问道,那声音却说不出的毛骨悚然。 “宿主,你不是!”系统满是遗憾地道,语气一转,“但就因为你不是,所以我更爱你了!” “帝羽师弟,你是不是对刚才那位沈桓湘师妹感兴趣,你若是对她有意思,师兄我便忍痛割爱好了,昨天我还问你喜欢大胸的还是平胸的,你还不好意思说,原来我们是同道中人啊!”申屠天稷一副了然的样子。 “……”白羽,他只是对他的后宫都感兴趣,等等,谁跟你这种节操成渣的人是同道中人啊! “我发现帝羽师弟你喜欢看平胸美人的胸,你这小心思瞒不了阅尽千帆的我。”申屠天稷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睨着少年那宛若一副用浓墨重彩勾勒出的绝世画卷一般的容颜。 他捏着自己的下巴沉思了一瞬,饶有兴致地盯着帝羽有些冷淡的脸色瞧,唇角扯出一抹潇洒的笑容,调笑道:“说真的,师弟,我更喜欢你这一款,要不这情人节的晚上我们二人凑合凑合,反正你也没伴!” 被辣鸡系统调戏就够了,竟然被放荡不羁最爱日公狗的伪男主调戏,白羽是内心愤怒的,面上却是平静的,唇边的笑意有些凉薄,指尖白金色的光线闪烁。 “宿主,弄死他,我给你开挂!”系统也是愤怒的,同仇敌忾道。 少年殊丽的容色失去了那抹调和过于华美的温润,红唇勾出冷淡的笑容,潋滟的墨眸一片寒凉,有如冰霜骤结,仿若一把华丽的宝剑出鞘露出那森寒的锋利剑身。 申屠天稷打了个哈哈,摊了摊手,急忙识相地道,“师弟,我开玩笑的!”指着前面廊桥之上一群穿着飘逸的纱裙,面上覆着白纱的姑娘,“那是落凡门的弟子,各个漂亮的像是落入凡间的天女,师兄我去前面看看。” 申屠天稷身形极快地闪入人群,但因为人太多的缘故,他跟丢了,有些不喜聒噪、拥挤的氛围,他不悦地朝远离湖岸的地方行去。 漆黑的天幕之上繁星如斗,一轮皎洁的圆月悬挂在幽深暗沉的湖面之上,夜风轻轻吹过,吹皱了宁静的湖水,一片粼粼波光,银星点点。 “宿主,在这同心节,你还有我,让我拯救你这个单身狗吧,我们一起花前月下,许下海誓山盟如何?”系统深情地安慰道。 单身狗三个词惊醒了白羽,周围互诉衷情、寻找姻缘的男女简直就是在虐狗,而他孤身一人就是被虐的那只狗。 “我会是单身狗吗?”白羽冷笑一声,红唇边噙着优雅温柔的笑容,一如他被誉为学院男神时一般,却在这堪比妖孽般的容貌加持上让人移不开目光。 白羽已经走到远离落月湖的地方,这处人并不多,他掏出伪男主申屠天稷给他的同心结,冲他面前的一个粉衣的温婉女子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塞了一个同心结到她的手里。 温婉的女子有些怔愣地盯着令人惊为天人的美貌少年,手里被塞下赤色的同心结后有些羞涩地低下头。 系统幽怨地道:“宿主,禁止撩妹!” 白羽送完同心结未说任何多余的话,径直转身离开,唇角笑容温柔,若和煦微风。 系统完全不敢相信他宿主这次竟然这么听话。 白羽扫了一眼四周,迈着轻缓的脚步朝一个颜值超过众人平均水平的紫袍男人行去。 “宿主,更加禁制撩汉!”系统立即冷声道。 白羽笑了笑,眉目间的笑意俊逸雅致,带着说不出来的味道,还未等他接近那俊美的青年,便见其扭头望了过来,盯着他。 “宿主,绝对禁止撩汉!”系统的声音带上了怒意。 白羽对青年善意的一笑。 眉目张扬、高傲的紫衣青年有一瞬的愣怔,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红衣的精致少年,身形一闪已至少年身前,劈手夺过他手中全部同心结,有些不自在地微微偏过头。 第13章 喜欢你 白羽唇边仍旧挂着温和的笑意,眸色冷淡地睨着眼前的紫衣青年,全身戒备,方才他只在他身上感受到不过刚迈入血境的微弱气息,而在他身形一闪出现在他面前时,感受到的却是深不可测的修为。 紫衣青年抿了下唇,目光移回少年身上,指尖紧了紧赤色的同心结,神态高傲却有些别扭地问道:“多少钱?” 白羽楞了一下。 少年因惊讶瞳孔微微放大,少了温和笑容的容颜比昙花一现更让人惊艳。 紫衣青年墨色的眸中闪过一丝懊恼,直接褪下手上的一只戒指塞到少年手中,抱着手上一堆没用的同心结一语不发地匆匆离去,像是落荒而逃一般。 白羽看着那缠绕着墨绿色藤蔓的黑色指环,被其主人解除了绑定,他轻而易举地看到戒指里面各种天材地宝、法器丹药、魂石血石等物品。 这简直就是一个人的全部身家,就这么轻而易举用来换那十几个除了好看没有任何用的同心结真的好吗?那紫衣青年虽然长得不错,但脑子一定有病。 “系统,我发现一个比你还傻逼的人!”白羽的语气让人听不出来情绪,中肯地评价道。 “宿主,我愿做你心目中唯一的傻逼!”系统深情地道。 “那真是抱歉了,你又回到了辣鸡。”白羽极为随便地道,语气听不出一点歉意。 系统沉默了一瞬,语气有些失落,“还给他。” 白羽冷笑,不答,掏出剩下的一个同心结在指尖把玩着。 “宿主,我心好痛。”系统受伤地道。 “是因为没有丁丁吧。”白羽一副玩世不恭的口气专门揭他家系统的短。 系统邪魅地一笑,似是而非地扔出一句话,“宿主,你会后悔的!” 绑定了一个辣鸡的白羽听到他家辣鸡霸道的宣言已经麻木了,“辣鸡,我等着呢!” “宿主,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系统意味不明地一笑。 “抱歉,我和你一点都没有心有灵犀。”白羽从容地笑道。 “我在想怎样把你操到哭!”系统清冷的声音染上了情、欲的沙哑,“眼尾染上薄红,泪水涟涟、泣不成声地求我不要——” “呵!”白羽冷笑一声打断系统过火的话,嘲讽道:“系统,告诉我你在看什么小黄文,还这么有兴致地同我一起分享,一定很精彩,这几句倒是写的不错!” 系统挫败。 “若是有可能能否跟我分享一下那本把我雷死的雷文,后半本我还没看呢!”白羽兴致勃勃地道。 “不能。”系统严词拒绝。 “那我去撩汉撩妹了。”白羽平静地道。 “我没有。”系统艰难地开口道。 “哦。”白羽的语气毫无波澜,话音刚落,在避开身前两位年轻男女时脚下有一颗凸起的石头,他踉跄一下撞到了身后一温热的躯体。 “你没事吧?”一道若清泉般干净、澄澈的好听男声响起,男人适时扶住少年劲瘦的腰肢。 白羽借着男人的力道站稳后便立时退开其怀抱,后者淡笑着松手。 “抱歉。”白羽转身看了一眼一袭白衣的飘逸男人,疏离有礼地道,唇边尽是歉意的浅笑。 “无妨。”男人墨色的长发被青色的羽冠竖起,左耳坠着一枚薄如蝉翼的青羽,宽大的袍袖微动,轻轻蹲在少年的脚下,拾起掉在地上那枚同心结。 “你的东西掉了。”男人伸出手,编制精致的赤色同心结躺在男人宽大而修长的手掌上。 白羽扫了一眼那枚同心结,云淡风轻地道:“送你吧,卖剩了的!” 男人眸中漾着浅笑,若落月湖中闪烁的粼粼波光,收回自己的手,他启唇道:“我叫龙朔夜,少年,你很有意思,期待下次能够再遇见你!” “有缘自会再见。”白羽疏离地道,并未将此人放在心上。 龙朔夜轻轻颔首,离去时带来一阵夜风般神秘而清爽的气息。 白羽朝旁边较高的山坡走去,他打算站在高处寻找去收后宫的伪男主。 一块藕荷色的纱巾从高处飘落而下,正在朝山上走的白羽随手一捞,莲花的淡雅清香扑鼻而来。 藕荷色的纱巾被白羽捏在手中时轻轻颤了几下,仿若突然有了生命,化为淡紫色的粉末消散,在半空中凝为四只翩翩飞舞的蝴蝶。 一袭月白色长裙身姿窈窕面上覆着白纱看不清面目的少女从半空轻缓地落下,脚尖点地,飘渺的声音带了些暖意,“它们喜欢你。” 四只藕荷色的轻蝶闪动着美丽而柔弱的翅膀围绕着白羽起舞,蹁跹的影子勾勒出斑驳的光点。 “方才失礼了,我不知道它们是师姐你的。”一看其蒙着面纱的装束就知道其是落凡门的弟子,其修为绝对在自己之上,白羽便唤了一声师姐。 少年唇边挂着歉意的笑容,潋滟的眸子在淡紫色光斑的映衬下显得幽深而醉人,让人不自觉地沉沦进那份温柔中。 少女定定地盯着少年,夜风浮动扬起其臂间的披帛,她纤长的眼睫毛微颤,抬起青葱般的白皙手指,淡紫色的蝴蝶立即驻足在其指尖。 “你是哪个门派的弟子,名字?”少女轻声问道。 “下次若能见面,我定会告诉师姐。”白羽笑容温雅,虽然是拒绝的话,在他说来却让听着生不起丝毫的负面情绪。 “好。”少女绣着白莲的衣袖轻挥,让开身前的路,将四只淡紫色的蝴蝶收入袖中。 “宿主,你撩妹撩汉就是不撩我,我嫉妒了!”系统半是幽怨半是愤怒地道。 “只有0和1代码的辣鸡值得我撩吗?”白羽快意地道,一副你也有今天的口气,不让他撩,他非要撩! “宿主,你可知道我嫉妒了会有怎样的严重后果?”系统威胁道。 “程序自杀?”白羽笑着反问道。 绿草如茵开满淡白色月光花的山坡与底下湖岸边的喧嚣不同,宁寂而幽静,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而已,若银盘的圆月高悬在中天之上,只差一点便是午夜时分。 白羽找完一个方向正打算去另一个方位寻找伪男主,看到一身量高挑穿着白底墨梅素色连衣裙的女孩时,眉梢微蹙。 “姑娘,你的裙子被月事污了,还是换一条的好。”白羽有些尴尬地好心建议道。 赤色的血花在白色的裙子上绽开,将那仅仅是墨色的寒梅染上艳丽的赤红,在白与黑的映衬下触目惊心。 女孩扭过头来,那是一张极美极淡的脸,宛若用最美丽的皎洁月光与幽黑深沉的夜空描绘,不施以任何亮丽的色彩,却仍美的惊艳绝丽。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那个倜然出现的红衣少年,黑白分明的眸中无任何情绪,如死水一般黑沉。 白羽有些窘迫,本来这种事情由他来说不好,但不说这姑娘到人群中徒增尴尬与烦恼。 忽略掉第一眼的惊艳,白羽这才注意到少女唇色浅淡,面容是病态的苍白。 少女捂着唇低低咳了起来,艳红的血水顺着指缝流了下来,嘀嗒地落在草叶之上,那具单薄的身子摇摇欲坠仿若下一瞬就要滚下山坡一般。 白羽上前几步,轻柔地扶住少女的身子,他敏锐地察觉到在他接近时少女是排斥的但很快将那份僵硬撤掉。 “你没事吧?”少年温柔的声音含了些担忧之色。 少女因咳嗽胸腔上下起伏,慢慢喘息平复着。 白羽的目光诡异地移到少女的胸口,又是一个平胸的妹子,他突然想起刚才遇到的那个落凡门的师姐也是一个平胸。 少女冷淡地拂开白羽的手,黑白分明的眸中满是厌恶地盯着自己染血的手。 白羽从帝羽给他的那枚储物戒中掏出一条绣牡丹金纹的红色手帕递给她,反正这么娘的东西他是不会想用的。 少女用那条手帕使劲擦着自己那泛着青白的手指,因病态略有些透明的皮肤被其粗鲁地擦得通红一片,像是其上有什么擦不掉的脏东西一般,仍觉得不够使劲擦拭。 午夜一至,银白色的天鹤幻影在夜幕中成形,煽动那优美的光翼横跨夜空组成一幅美轮美奂的画面。 天水相接,鹤桥凌空,清冷幽静的水面倒映着天鹤优美的身影。 粉白色的花朵从鹤嘴中落下,四散开去,鹤桥之上所有的天鹤幻影带着无尽的决绝与悲凉猛地扎进见不到底的幽沉水面,仿若献祭一般,却未掀起任何涟漪。 粉白色的同心花落下那一瞬间,在半空以及湖岸边等待了许久的人一哄而上,纷纷开始抢夺。 同心花代表的是美好的祝愿,只有第一个抢到的人才有资格拥有它,这不止是约定俗成的规矩,更因为从他人手中抢来的同心花会带有可怕的诅咒,除非拥有的那人心甘情愿将之让给别人。 一道粉白色的光芒直直落向远处的山坡,根本没起争夺同心花心思的白羽被这样一朵晶莹的粉白花朵扑了一个满怀。 白羽捏着指尖那朵粉白色的娇嫩鲜花,除了漂亮一些能够插在花瓶中,对于以寻找真正男主为任务的他来说并没有什么用。 周围投来些许羡慕的目光,白羽敏锐地察觉到一道炙热的目光,朝那个方向看去,是那个平胸却美到病态的少女,唇角还未干涩的血迹将那淡色的唇瓣点缀上唯一生动的色彩,若嗜血的妖魅。 她舔了舔唇,将那血腥的红色一一舔舐干净,露出原本如同心花一般粉白的颜色,黑白分明的眸子仿若被注入了鲜活的灵魂,紧紧凝在那朵粉白色的花朵之上,幽深阴沉。 白羽主动走向少女,他淡淡道:“你想要它?” 少女轻微颔首,眸中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淡。 “那送你吧!”白羽极为随便地将花塞入少女的手中。 “我有一个很喜欢很喜欢的人。”少女苍白没有一丝血污的手抱着粉白色的花朵,唇角扬起奇异而温存的笑容,声音低柔,宛若情人之间亲密的喃喃低语。 “你叫什么名字?”苍白的少女抬起头直视着红衣少年,有些咄咄逼人地问道。 第14章 最烈的酒 “姑娘没必要知道吧!”白羽不太喜欢这个少女如同逼问的态度,浅笑地拒绝道。 少女身形一晃,她表现出的实力完全不如那具看起来残破、虚弱的身躯所能拥有的,伸手抓住少年的胳膊,墨眸幽深死死盯着少年那张精致殊丽的脸,执着地问道:“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白羽在少女接近他的那一刻,白金色的细丝从指尖探出,划开少女宽大的霜白衣袖,缠上那惨白、透明的肌肤,艳色的液体渗出。 白羽猛然收了手,白金色泽的光线陡然消失,少女修长的手指紧紧抓住他的手臂,因太过有力的缘故,指骨青白。 她未曾动用半分修为,并不是攻击,这是白羽主动收手的缘故,只要不触及他的原则与底线,他对女性向来宽容,可以说是他上一辈子习惯的态度。 白羽盯着少女被他划开血流如注的手臂,温热的赤色血液迫不及待地从伤口中溢出,她却像是察觉不到痛一般,淡色的唇紧抿不复方才呢喃时温柔的神情,墨眸可以说是阴鸷,却又跳动着炙热的火焰,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白羽虽然不喜少女无礼的质问,但出于对她手臂上那道略长的伤口有些歉疚,他缓缓道:“帝羽,我的名字是帝羽。” 少女黑沉的眸中满是厌恶与冰凉,像是甩开垃圾一般颇为用力地推开红衣少年,不发一语地甩袖离去。 受到辣鸡待遇的白羽被那少女推的摔在草地上,却没有及时起身,躺在地上盯着天上那盘银色的圆月。 “宿主。”系统心下一紧,嗓音喊了几分担忧,立时安慰道:“放心,今天她对你爱答不理,明天你让她高攀不起。” 哪是这个原因,白羽无语,一点都没有被安慰。 清凉如水的月色下,一袭红衣的青年,眉目如画宛若世间所有繁华与红尘勾勒出的华丽容颜,却满脸冷漠之色,连眉梢眼角那丝温润柔和的气质皆消失殆尽,仿若撕下一直以来温和伪装的面目。 白羽盯着那轮寒月,墨眸被银灰浸染成那冰凉的色泽,他所求不过—— 系统的声音含了些急切,“宿主,你是要想不开了吗?你有什么都能和我说,千万不要想不开!” “……”白羽,他觉得系统在劝他跳楼自杀,给他立死亡g,每次跳楼的人站在顶楼边缘,总是有一个人劝他不要想不开,然后就跳下去死了! “系统,你很想让我死是吧!”白羽语气深沉地道。 “宿主,我们一起躺在草地上看星星看月亮这么好的气氛说这么煞风景的话做什么!”系统不满地抱怨道。 白羽立即起身,完全不想和辣鸡一起看什么星星月亮,身上那件血魂红衣就算在地上躺了一会依然纤尘不染,连一丝褶皱都没有,勉强算是唯一的好处。 华丽的长袍与轻纱拖曳在地,容貌精致、艳丽的少年行走在灯火辉明热闹而喧嚣的街道上。 白羽在一间酒肆门口停下脚步,进门后直接对伙计道:“我要最烈的酒。” 伪男主喝酒不图最好、最贵以及是否含有最充沛的血气之力,他就只爱最烈,一口下去能把喉咙戳出窟窿烧心、烧肺的那种最好! 喜欢平胸美人,这很伪申屠天稷! 爱喝最烈的酒,这也很伪申屠天稷! 男人之间的感情是喝出来的,以目前两人之间平淡的师兄弟不过是隔壁的关系,白羽不认为到处猎艳、抢夺机缘的伪男主能够在把妹和啪啪啪时还带着他。 完全不想暗搓搓偷窥和跟踪的白羽决定跟伪男主喝一场痛痛快快地酒,联系一下男人之间的感情。 买完最烈的酒,白羽租了一辆飞车回第一修派。 “宿主,你知不知道喝酒是一个很危险的行为!”系统以一种长辈般的口气教训道。 “怎么危险了,不过是男人之间喝个酒。”白羽漫不经心地道。 “男人之间喝醉酒后就更危险了!”系统语重心长地道,“酒后乱性!” “伪男主喜欢对女人做活塞运动以及上公狗,对男人没兴趣。”白羽回忆了一下书中的细节,喃喃道。 “宿主,你今天有撩汉,你确定你对男人没兴趣吗?”系统语气有些莫名。 在车厢中闭目假寐的白羽猛地睁开眼睛,他突然回过味来,右手摩挲着左手食指,“辣鸡,我觉得你在乱我性向!” “我是直男。”白羽语气平静地强调道。 “呵呵!”系统意味深长地笑了两声。 白羽回到自己的小院门口时,一辆白虎飞车猛然从半空落下,一袭蓝色衣袍的男人从车上跃下,英姿飒爽、风度翩翩。 刀削斧凿地脸微微侧过,男人对少年露出一个带着些歉意的不羁笑容,“帝羽师弟,对不住啊,落月湖边人太多,一时和师弟走散了!” 白羽站在自己的小院门口,从储物戒中掏出一坛酒,拍开泥封酒香四溢。 红衣的精致少年淡笑着邀请道:“申屠师兄,要一起喝酒吗?” 闻到空气中刺鼻的烈酒味,申屠天稷欣然应下。 两人在白羽院落中的梧桐树下席地而坐,一人一坛,申屠天稷豪放地干了一坛,笑着说:“这酒够烈,我就好这口!同心节这么好的日子,帝羽师弟怎么要借酒消愁呢?” 白羽又从储物戒中拿了十数坛放在申屠天稷身边,他闻着直冲脑门的酒气有些蹙眉,潋滟的眸子凝视着远处的星空,笑容清浅柔和,“不说这个,我们喝酒。” 申屠天稷又是两坛下肚,白羽细细嗅了嗅坛口喝下一口,火辣辣的液体顺着喉头滑下,他上一辈子酒量不多不少,就算喝醉也从不会失态,只是这酒太烈,一口下去酒气冲头。 少年白皙的肌肤被酒气刺激得染上淡淡的粉色,那双墨色的眸子水光潋滟。 申屠天稷饶有兴致地盯着帝羽,声音有些低沉,“来,羽师弟,干!” 白羽喝了两口,申屠天稷一坛。 “羽师弟,我与派内一些师弟、师妹在三日后会去天魔山脉外围历练,师弟有兴趣同去吗?”申屠天稷线条硬朗的唇色被酒液滋润地极为性感,随意地靠在树干上,松了松领口,露出大片麦色的肌肤,酒过三巡,相聊过半,他相邀道。 “好。”白羽脸颊染上薄红,面上是优雅到无懈可击的笑容,在听到伪男主这句话时,面上不现,看似清明的水润眸子却亮了许多。 申屠天稷将手边的酒坛喝完实则已经有了些醉意,看着那边端端正正地坐着浅笑的人,他唤了一声,“羽师弟,不够,再来!” 那红衣少年眼神清明没有丝毫醉意,申屠天稷伸手在其眼前晃了晃,失笑,他已经醉了。 成熟男人在打量肌肤呈粉色的少年时,目光染上了侵略性,打算将少年抱起时,却被一个无声无息的黑衣人按住肩膀制在原地。 另一个没有脸的黑衣人做了个送客的姿势,申屠天稷讨了个没趣,拎起少年喝剩下的半坛酒离去。 一个红衣男人突兀地现身在梧桐树下,将坐在地上的少年亲昵地揽进怀中,用宠溺的语气责怪道:“小羽真是不乖呢!” 大掌将那双看似清明的眼睛合上,似是接触到极为熟悉的气息,少年撤下防备沉沉睡去,男人刮了刮他秀气、挺翘的鼻子。 如此温柔的一个人,却让跪在地上的四个无脸黑衣男仆瑟瑟发抖地匍匐在地。 下一瞬,四人若纸片一般极为脆弱地化为粉末。 红色衣衫重叠在一起的两人转眼已在温泉池边。 “要将你身上不属于你的味道洗掉。”帝羽轻柔地道,指尖顺着少年纤细、白皙的脖颈下滑,将那一身繁复的红衣一层层剥去。 那具仍有着少年青涩气息的完美身躯横陈在眼前,少年沉睡,帝羽眸色暗了暗,修长的指尖像是拨弄琴弦一般捻上白皙的胸口那抹茱萸,满意地听到那红润的唇中绽出悦耳的呻|吟。 男人缓慢地低下头,两张脸重合在一起,竟有五分相似! “真是一个狠心的人!”男人不满地轻轻呢喃出声,手指落在少年的左胸上,貌似惩罚地轻轻一拧。 墨色的眸内情绪翻涌,男人压抑着不平稳地气息后退,低头注视着拂过那身细腻、温润肌肤的手指,掏出赤色的花瓣塞入唇中,笑容邪气,“真是美味呢!” 白羽是从床上醒来的,他的记忆有些断片,突然想起和伪男主一起喝最烈的酒喝醉了。 “宿主,你这次陪他一起喝最烈的酒,下次不会要和他一起日最野的公狗吧?”系统哀怨而危险的声音立即想起。 “绝对不会,辣鸡,你能不要再乱我种族性向了好吗?”白羽拒绝道。 看到院子里晾着的白色亵裤时,白羽发现自己穿了一条平时根本不会穿的大红色亵裤。 “系统,谁给我换的亵裤?”白羽惊恐地道,他实在想不起来喝醉后做了什么,声音艰涩地道:“不会真的酒后乱性了吧?” “你师父换的。”系统懒洋洋地道。 “谁洗的?”白羽心底已经隐隐有了答案,但仍然想确认一下。 “你师父。”系统给了白羽意料之中的答案。 那样一个看起来没有丝毫烟火气息、纤尘不染若神祗的男人给他洗相当于内裤的亵裤,白羽的表情有些微妙。 “你睡了三天。”系统话刚落下,院子的禁制便被触动。 白羽开门便看见了申屠天稷以及他身后神色各异颇有些不耐烦的一群人,有男有女,但妹子无一例外皆是清一色的平胸。 他重点关注了一下平胸妹子,其中有两人他曾在同心节时见过,一个是伪男主在那天勾搭上的天渊峰的沈桓湘,另一个是那个随手送了一朵同心花虽美却病态的少女。 在白羽对上她的目光时,里面是满满的厌恶,就像看到了无法忍受的垃圾。 被月事污了裙子的少女绝对不可能是真正的男主,白羽在第一时间将她划掉,脑内却道:“系统,我觉得我也受到辣鸡的待遇了!” 第15章 后宫 “这位师妹架子真够大的,我们这么多人就等你一个!”一湘色长裙的娇俏女子阴阳怪气地道。 “……”白羽,好心塞,又是师妹,他有那么娘吗? 申屠天稷适时开口解释道:“这位是帝羽师弟,羽师弟的容貌确实比女子还出色,容秋妆师妹只是心直口快了些,并没有恶意。” 少年容颜精致,唇带浅笑,眸光潋滟,给人一种神深情凝视的错觉,“抱歉,宿醉刚醒,让诸位师兄师姐久等了!” 容秋妆发现自己竟然被少年的容貌给迷惑看出神,扁了扁嘴,嘀咕了一句,“一个男人长得比女人还好看做什么,修为还这么低,带上也是也拖累。” 声音不大不小,却让在场的人都能听到,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我们赶快上路吧,争取明早能赶到天魔山脉。”申屠天稷打破僵硬的气氛,放出晶翼白虎飞车,率先转身。 白羽眸光微转,对上一双黑白分明看不出在想什么的眼睛,他朝那有些病态的少女友好的一笑。 她嫌恶地扭开头,捂着唇低低咳了起来。 “帝羽师弟是吗?”一袭白色纱裙、美若冰霜的女人在帝羽身边停顿了一下,音色沉冷。 白羽愣了一下,目光移向对方的胸,果然是平胸,浅笑着回应了对方。 “颜寒霜。”冰肌玉骨、眉目冷寒的女人淡淡道,脚步不再停留。 “帝羽师弟,别生气,那都是申屠师兄心尖上的美人!”一青衫男子笑嘻嘻地凑了过来。 根据雷文所述,这男人是申屠天稷身边的头号小弟柳合清,血魂为一支毛笔,最擅长收集情报,白羽面色如常轻轻摇了摇头,“我不会将这等小事放在心上。” 天魔山脉乃是人族与魔族的交界处,魔族在万年之前在天族的带领下同人族一起将其驱赶入蛮荒魔域,布下坚固的天罗结界,阻止魔族再入流芳大陆。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天罗结界不如以往那般坚固,低等修为的魔族渐渐能通过此道结界深入流芳大陆,不少人族弟子历练皆会选择天魔山脉屠魔,不少人因此声名鹊起。 天魔山脉占地极广,乃是通向魔域的第一道天然屏障,越是深入腹地越为凶险,对于深处腹地结界之内的魔域魔族来说也是如此,但就算危险重重依然阻挡不了人们进入其中寻找天材地宝以及在极限中突破修为瓶颈的决心。 他们一行人方进入天魔山脉外围不久,运气不错,那美到有些病态的少女指着高耸入云的悬崖,冷淡地道:“那有一株四星花。” 四星花乃是炼制巩固内境修为的主药,能够固本培元,更快地突破瓶颈,且没有丝毫副作用,对于申屠天稷来说确实是目前最需要的。 “墨淡师妹,我去取。”申屠天稷朗笑道。 “炼成四星丹分你一枚。”墨淡以简练的语言道,好似对那株在悬崖上的四星草没有一丝兴趣。 白羽这才知道在同心节那天在山坡上抓着他的手问他名字的少女,其名字是墨淡,血魂是一尊炉鼎,擅长炼丹制药。 申屠天稷放出背负双翼的晶翼白虎,跨上虎背朝高耸入云悬崖飞去,英姿飒爽,衣袍猎猎作响,吸引了一干女修的目光,唯有墨淡和颜寒霜除外,前者对外界诸事漠不关心,后者冷面冷心。 在接近四星花所在位置时,申屠天稷拍了拍白虎的脑袋,让其速度放缓,手上一把血魂大刀凝成,全身戒备、屏气凝神接近崖边。 自然生长的天地灵物边总是有同级或者更高级的凶兽以及伴生凶植守护,不得不小心。 但就在这时情况突变,申屠天稷就算已经提起了百分之两百的小心,在看清那株四星花的真面目时,陡然色变,大脑飞速运转,对身下座骑大喝一声,“走!” 却为时已晚,一声尖利的啼叫,万支羽箭齐发,申屠天稷划破手心挥刀相迎,全身血脉之力疯狂运转,只能尽力避开要害,身上被戳出无数窟窿血流如注。 众人眼前一花,景象突变,天空灰暗腐烂腥臭的土地上竟是枯树干藤。 “境域雏形!”柳合清讶声道,并不凝实的血魂虚影出现在手中,“这是一只极擅隐匿的千羽黑鸦,恐怕已是丹境修为。” 黑色的雨水兜头罩下,细看却不是雨,而是锋利的黑色羽箭,毫无章法地掉落下来。 在一行人当中,最高修为不过申屠天稷的内境中阶,众人自顾不暇。 对修为最低只有血境巅峰的白羽来说承受丹境一击,哪怕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击皆会丧命,他虽身形灵活地避开箭羽,但却有避之不及之处。 锋利、寒冷的羽箭落在身上的那一刻,预想之中的疼痛却没有来临,华丽的艳色红衣完好无损,将一切攻击消融,白羽微讶。 血魂红衣,绝对防御,这个血魂似乎没有那么辣鸡,但下一瞬,体内的气血却被抽空一大半,白羽低低喘息了一声。 “宿主,境域雏形并非绝对领域。”系统清冷的声音响起。 申屠天稷十分愤怒,他的血魂众所周知是一把魂刀,却很少有人知道这把魂刀在他血境之初便能凝为实体,更无人知道他还有张隐藏的底牌,第二血魂是他的影子。 黑影如影随形缠上千羽黑鸦,申屠天稷留下晶翼白虎和影子暂时牵制凶兽,他有些焦急地寻找地上那个修为最低但其背景被大有来头的红衣少年。 少年容貌精致、殊丽,全神贯注战斗时无一丝平时的温润,眼底眉梢皆是霜雪般的冷漠,指尖白金色的光线微闪,被他运用到极致,漂亮而修长的手指鲜血淋漓,丝线染上妖异的鲜红色。 白羽高强度地透支体内气血,不断吸收血石中的力量补充,脚下一片白色的粉末,额头早已被汗水浸湿,额发粘腻地贴在两鬓。 脑中“嘭”的一声清响,像是一根被绷紧的弦断裂一般,水到渠成地突破了血境最后的屏障,一举进入脉境,一时耳聪目明仿若进入一个玄妙的世界。 白羽在突破的那一刻,眼前的东西流逝太快,让人抓不住,心底生起些怪异的感觉,却并未细究,唇角微勾,就在游走在玄妙世界的那一刻他发现境域雏形的破绽。 “羽师弟,你没事吧!”申屠天稷来到帝羽身边,挡住身边的攻击,他皱着眉头担忧地问道。 颜寒霜雪白的纱裙有些凌乱,沾染上斑驳的红色血迹,却依然不减那傲霜孤雪一般的风姿,她接近申屠天稷与帝羽这边,“帝羽师弟由我护着,申屠师兄尽可放手去博。” 简直就是一个模范而合格的后宫,为伪男主解决一切后顾之忧,白羽对颜寒霜在冰肌玉骨、冷心冷清的第一印象之后,陡然生起的感觉。 颜寒霜手中抓着一只虚幻的冰箭,反手一划,一道璀璨晶莹的冰幕罩在二人头顶,其如霜雪的面色却难看了些。 白羽不好意思躲在一个女人的身后,虽然这个女人身形一点都不娇小,比较高,但她依然是女人,他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一声,指着隐藏在千株枯树中的一株,“毁掉那棵树便可出去。” 颜寒霜并未多说什么,另一只手出现一把晶莹剔透的冰弓淡影,正要将冰白的箭矢搭弦,一素裙身形单薄瘦削的少女却更快,以超过身体所能承受极限的速度,抡起手中沉重的黑色炉鼎,猛地抡下,将那棵巨大的枯木一击砸碎。 “……”白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画面破碎,天旋地转,风朗气清。 一行人好不容易狼狈地逃出来,身上皆带有大大小小的伤,以及消耗过度,其中以直面丹境千羽黑鸦的申屠天稷为最,身上被戳出数十处血窟窿。 容秋妆扶着申屠天稷,俏丽的容颜上皆是毫不做假的忧色,申屠天稷有些虚弱地道:“那是一株五星草。” 五星草乃是不四星草更高一级的灵草,自然其守护的凶兽修为更高。 “我判断错了。”墨淡冷淡地道。 “都是你,若不是你要那株四星草,就不会害申屠哥哥受如此重伤!”一平时看上去温柔说话细声细气的女子站出来指责道,还一边抹着眼泪。 “哦。”墨淡以无可无不可的语气应了一声,黑色眸子若一潭死水。 “悦儿,我没事。”申屠天稷笑着,看着扶着靠在树上猛烈地咳着正在吐血肤色苍白的少女,满是怜惜地道,“墨淡师妹身体不好,你们话不要说重了。” 找了一个安全的地方众人轮流守夜歇了几天才再次启程,遇上另一个排名第三锦绣宫的历练队伍。 容秋妆看到对方一女弟子手中抱着一只特别可爱的蓝纹碧猫,立即惊喜地跑了过去,趾高气扬地道:“把它给我!” 那女修当然不给。 “就凭你们锦绣宫这个破落户也敢在我们第一修派面前放肆,本小姐看得上你的猫是给你面子,那出个价吧!”容秋妆直接放话道。 从两个女人之间夺猫的矛盾已经上升到门派尊严问题,一言不合就要开打。 白羽简直不忍直视伪男主良莠不齐的后宫,脱姑娘的裤子看人家是男是女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他绝对做不出来,但对世界充满恶意的真正男主喜欢坑伪男主啊,他准备从这一点入手,似乎不怎么行得通。 因为伪男主后宫的妹子貌似都在坑他绝不手软,先是绝对是妹子的墨淡病态美少女,后有作死小能手的容秋妆。 “系统,我觉得伪男主迟早要被他的后宫玩完。”白羽深沉地总结道。 “帝羽师弟,帝这个姓很少见呢!”颜寒霜貌似不经意地在帝羽耳边道了一声,如冰霜般的容颜没有一丝暖意。 第16章 温柔 颜寒霜只在帝羽身边稍作停步留下这样一句话,便冲着剑拔弩张的双方平淡地扔出一句话,“要动手就赶快,不动手的是孙子!” 话音方落下,双方战局立时拉开,各种血魂被召出,术法驳杂。 白羽万万没想到冰雪美人颜寒霜竟然有如此拉仇恨的这一面,未等他细思下去,一脉境后阶的青衣女子已召出血魂,一片绿叶虚影朝白羽兜头罩下,看似轻飘飘宛若天边的薄云,实则暗含杀机。 白羽挥袖扫过那片绿叶血魂,与其擦身而过,毫发无伤。 青衣女子美丽的容颜之上闪过不屑之色,娇声嘲讽道:“第一修派的弟子也不过如此,让你尝尝我们锦绣宫的厉害!” 绿叶飞旋,同时草木飞长,飞花溅叶! 分不清是绿叶血魂还是草木碎叶高速旋转袭向那红衣少年,片片锋利若刀刃! “宿主,讲真的,你再浑水摸鱼、怜香惜玉,不对那女人使出全力真的会玩完。”系统略有些冷漠的声音道。 “你就是个整天想要我玩完的辣鸡!”白羽愤怒地道,红润的唇角抿成冷漠的线条。 “去死吧!”青衣女子并未将这个修为只有脉境初阶的少年放入眼中,虽然她只是刚迈入脉境后阶,但对付这样一个差同阶两个小境界的人已经足够。 “宿主,我爱你还来不及,想要你玩完的人是那个女人。”系统放柔了语气,循循善诱道,“你就不想杀了她?” 满是恶意的话,在女人心狠手辣的攻击下,白羽异常冷静,殊丽、精致的容颜上一片冷漠。 白金色的光线已蜕变为灿烂的金色细线,华丽而高贵的金色寒光闪烁打乱了绿色的光球。 “真是漂亮啊!“系统意味不明地赞了一句,不知是在夸那冷漠的少年,还是再夸指尖勾勒出的灿金色细丝。 本来胜券在握的青衣女子满脸讶异,这样一个看起来似乎除了那张脸一无是处的少年竟然在她全力一击下毫发无伤,一袭红衣艳丽如火,干净整洁。 若利刃般的冰凉金线逼近她时,青衣女子咬破舌尖淬出一口心头血,绿叶血魂染上鲜红诡异的色泽,渐渐凝实,化为无数片苍翠欲滴仿若将生命燃烧到极致的飞叶缠绕在两根金色细线的周围,欲将其绞灭。 少年那精致的容颜极为刺目,青衣女子手持叶刃上前,挥刀的动作极为狠辣,朝那张美丽的脸划去。 红衣少年静静地站着,墨眸中一片凉薄没有丝毫情绪,唇角微勾,是一个柔软如云似雾的温和笑容。 青衣女子在这样的笑容下,像是被迷惑一般,心底隐隐产生悔意,下一瞬鲜血飞溅,一线割喉,尸首分离,对于脉境修为的人来说已足够令其彻底死亡。 “是你要我去死的!”白羽的步伐看似轻缓,实则极快,轻而易举地避开女人的鲜血,对那死不瞑目的女人道,温柔的话语仿似深情的叹息一般。 他从来都不是如看上去那般纯粹是一个好人,一个姣好的生命在他手中终结,鲜血在他眼前散开,如烟花一般绽放,心脏依然平缓的跳动,如喝了一杯无味的白开水一般,没有丝毫动容,也没有丝毫对生命逝去的愧疚。 墨淡的目光再次不由自主地朝那红衣少年望去,他唇边的笑容是那么的温柔,就算杀人也不沾染丝毫血腥,干净、澄澈到让人不由自主地生出自卑感。 对于耳聪目明的修者来说,那道毫不掩饰的视线让白羽微微侧首,却是意料之外的人,他习惯性地对其微微一笑。 墨淡黑沉的眸子狠厉地瞪了他一眼,如毒蛇一般让人背后发凉,满是嫌弃和厌恶地扭过头去,不是那个让他喜欢到想藏起来,恨不得将他吞吃入腹,再也不分离的人。 满是恶意与杀意的眼神,白羽并未在意,伪男主带来的这几个后宫因他比他们长得漂亮与伪男主态度熟稔多有照顾的态度,让那些后宫妹子对他极为排斥,甚至有的人恨之入骨也说不定。 战斗已经接近尾声,锦绣宫的弟子已落下风,与申屠天稷交手内境后阶面目周正的男人咬牙狠声道:“你们等着瞧,我已传讯,云不归二师兄很快就来了!敢侮我宫者,格杀勿论!” 整个流芳大陆几乎无人不知天族设下的流芳风云榜,皆是各大门派以及散修中魂境修为下战力与潜力排行榜,云不归便是其中翘楚,与第一修派天渊峰首座、洛凡门圣女齐名的人物。 血魂战枪一出,风云色变,惊天地泣鬼神,这是外界对他的评价。 锦绣宫作为流芳大陆排名第三的门派,内部自然有一些外人不知的秘术与秘法,云不归在其宫内只是为二师兄退居其次,而首座少宫之位的拥有者极为神秘,无人知道其性别,就连能够自动捕捉天才战力与潜力的流芳风云榜也无此人姓名,可以说锦绣宫是一个极为神秘的门派。 “赶紧撤!”申屠天稷一声令下,众人不再恋战当即就要离开,锦绣宫的人却不愿放过,紧紧缠上,等着云不归赶来将这群人一网打尽。 柳合清手握血魂之笔轻轻一划,墨色的暗光闪烁,一道黑暗深渊暂时阻挡锦绣宫弟子追击的步伐。 远处鸟兽凄厉啼叫,落叶萧萧,肃杀之气袭来,这是独属于云不归的破灭战意。 申屠天稷撕开一张价格昂贵的瞬移血符,空间被撕裂将诸人吸入其中。 猫没抢到,反而惹上流芳风云榜第三名的追杀,连带申屠天稷在内的一干人脸色都不好看。 “申屠师兄,那只蓝纹碧猫人家真的很想要嘛!”容秋妆抱着申屠天稷的胳膊撒娇道。 “好,下次师兄给你找一只更好的!”申屠天稷柔声安慰道,仿若最完美、温柔的情人,“悦儿有想要的吗?” “我想要契约一只彩虞蝶!”被唤作悦儿的少女细声细气地道。 申屠天稷含笑应下,眸光转向那一袭红衣惊艳夺目的少年,“羽师弟有什么想要的,师兄若有一定送你!” 这话一出,白羽收到伪男主所有后宫敌视的目光。 “不必,多谢申屠师兄美意。”白羽疏离地拒绝道。 容秋妆冷哼一声,不满地道:“申屠师兄对帝羽师弟那么好做什么,可惜人家还不领情!” “容师妹这话就说的不对了,羽师弟就凭那容貌就胜过你数倍,自己无盐还怪得了别人!”沈桓出声湘讽刺道,声音好听如她的容貌一般清纯,鹅黄的衣衫衬得其越发娇美。 白羽淡淡地扫过那几个在争风吃醋、明争暗斗的女人,虽然都是平胸,但他觉得以真正男主黑化得比墨汁还黑,没有丝毫人性,极度仇恶世间的心是做不出这种矫情争宠的事情吧。 他的目光锁定到颜寒霜的身上,相比于一般女子的娇小柔美不同的是,她身量修长,举手投足自有一股英气,冷若冰霜却如行云流水般通透的人。 白羽下意识地摩挲着左手食指,盯着颜寒霜思索,对方浅淡的眸子对视过来,她只是轻微颔首便移开目光,擦拭着手中一只黑色羽箭。 墨淡如死水般的眸子剧烈波动,盯着红衣少年的手指,其内黑压压一片,有如暴风雨前夕,雪白的牙齿死死咬着苍白到无色的嘴唇,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任由嘴唇被他自己咬的鲜血淋漓。 白羽扫向那个有些古怪的病态少女,他都有些习惯时不时撞上她的目光,然后被其像辣鸡一般嫌弃。 少女单薄的胸膛上下起伏,剧烈地猛咳起来,双手撑在地上,像是要将心肺咳出一样,那双看起来黑的渗人的眸子死死盯着那个红衣少年,不愿移开分毫。 被她那样诡异地盯着,白羽有些无奈,走到她的身前,像是第一次见面时一般,递出一张赤色绣牡丹的手帕,他已经做好被拒绝的准备了。 墨淡袖底下的手指蜷缩,手背青筋鼓起,仿佛要撑破表面那层透明而苍白肌肤。 没有收到任何回应的白羽就要将手抽回时那一刻,少女忽然动了,一把抓住少年递过来手帕的那只手,极为用力,像是要将其捏进血肉中。 白羽眉梢几不可见地微蹙,温柔的声音有些冷淡,询问道:“怎么了?” 墨淡飞快地甩开帝羽的手,眸色阴鸷难言,不一定,不能妄下结论,那些人那么肮脏,那么令人作呕,绝对不能容忍别人亵渎与侮辱哥哥,哪怕只是跟他相似的人。 手在被拍开的那一瞬间,手帕于同时被抽走,那双黑白分明的眸中满是厌恶之色。 被看作辣鸡的白羽主动离开,伪男主的后宫他一个都不想沾,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前几天刚突破脉境,花了几天巩固一下,白羽坐到角落的位置,分出一半心神在脑海内打开嫁衣神诀第二重脉境的部分。 脉境顾名思义就是要打通与扩宽体内经脉,打通的经脉越多越宽代表其基础打的越扎实,能够储存和动用的血脉之力越多,实力越强悍,能够在修途之上走更远的路。 八十一道经脉皆打通被称为天脉,这样的人极为少有,由一个人的天赋与毅力所决定,但其实力必会是同阶之人的数倍,垮阶对战不再话下,若是不陨落,天界必会有其身影。 “系统,你确定你给我的功法是对的吗?不会是公报私仇吧!”白羽仔细地翻完第二重功法后,满是怀疑地道。 “被你这般质疑深爱你的我,伤心!”系统清冷的声音染上悲痛的音色。 白羽冷漠地道:“辣鸡,你确定不是给我的《葵花宝典》吗?” “我有让你欲练此功,必先自宫吗?”系统不服地反问道。 “……”白羽,好有道理,但是他都忍不住爆粗口,这功法第二重太他妈的不对了好吗? 白羽定了定神,有些难以启齿地道:“辣鸡,你别给我避重就轻,这功法——” 第17章 鼎炉 只着一件淡紫色轻纱衣衫凌乱的女人匆匆在丛林中奔逃,当看到眼前一群人时,立即用娇软妩媚的声音恳求道:“救命,救救我!” 白羽立时起身,顾不得理会他家辣鸡,全身戒备,有漂亮姑娘出现就有可能是伪男主的后宫,然后就要被坑。 “姑娘,怎么了?”申屠天稷俊朗的脸上勾出一抹风流不羁的笑容,恰到好处地表达出对这位姑娘的担忧。 女人一头扑进申屠天稷的怀里,仰起那张妖艳妩媚的脸,全身瑟瑟发抖,指着身后的方向,“后面,后面——” 不用女人将话说完,一群个头大如拳头横冲直撞的魔蜂猛地从树林中朝他们冲了过来。 众人脸色立变,皆召出血魂且战且逃。 这种魔蜂虽然低阶,但架不住数量极多,蚂蚁都能咬死象,更何况是一群冲击力惊人身带剧毒的魔蜂。 那女人紧紧抱着申屠天稷害怕被其丢下,柔软的身体紧紧贴在他的身上,申屠天稷无奈地将人揽住,不太能施展开,便导致魔蜂将其蛰了数下。 白羽一边随着众人逃,一边看伪男主被后宫妹子坑的热闹,在如此混乱的场面下,一不注意竟被人推了一把,眼看着就要撞上一只魔蜂,他脚步微旋,以极其灵活的身姿就要避过,一根青色的玉棍直取他咽喉。 白羽眸光微冷,被那根血魂玉棍逼得脚下后退,脖颈一痛,被两只魔蜂的毒针刺中,毒液通过血液极速蔓延全身,身体有一刹那的麻痹与僵硬。 另一个女人恰好将一群魔蜂赶到红衣少年这边,美丽的脸上是阴毒与得意的笑容。 白羽当机立断,一把将脖子上的魔蜂抓下捏死,精致的容颜一片冷漠之色,凉薄的眸光扫过伪男主三个表面美丽却心如蛇蝎的后宫。 还未等他动作,一道冷冽的气流横扫而过,将他周围的魔蜂绞杀成粉末,若冰霜般冷彻的美丽女人冷淡地扫视了一眼沈桓湘、容秋妆、卫悦儿三人。 她轻轻抓上少年的手臂,微微低头,用如雪般澄澈冰凉的声音道:“我们走。” 在摆脱魔蜂到达安全地方之后,颜寒霜方放开帝羽的胳膊,并未对方才的事情解释什么,找了一棵树轻轻靠着,微垂着眸子擦拭手中的羽箭。 白羽摩挲着左手食指,凉薄的目光扫过方才配合得天衣无缝欲置他于死地的三个女人。 仿若方才那恶毒、阴险的事情不是她们所做一般,如往常一般神色自若,在伪男主身边争风吃醋。 “宿主,你看,女人多可怕!”系统感叹了一句,“你确定还要喜欢女人吗?” “辣鸡,在被我揭露你的真面目后,你已经不屑掩饰要乱我性向的目的了!”白羽平静地指出。 “呵呵!”系统意味不明地笑了两声。 “我准备打入伪男主后宫,做后宫妹子的妇女之友的,但万万没想到她们对我恨之入骨欲除之而后快。”白羽有些不解地道,他从未想到会有被相处过的妹子这样对待的一天。 “因为她们太丑了,嫉妒你的美貌。”系统清冷的声音一针见血地道。 “……”白羽,他竟然无言以对。 “所以,宿主,你不要再去撩伪男主了,嫉妒的女人是可怕的,伪男主的后宫有成百上千的女人。”系统好心地建议道。 “我有撩吗?”白羽完全没有这个认知,“我们明明是如此纯洁的师兄弟之间平淡的关系。” “你现在正盯着伪男主。”系统的声音有些酸。 “我是在看伪男主怎么被那个妹子坑好吗?”白羽没好气地道。 “奴家繁花,本是一丹境散修豢养在身边的鼎炉,只待奴家初成丹境时采补突破丹境巅峰,却被我找到机会逃了出来,只是身处天魔山脉,奴家只习过鼎炉的功法,在此寸步难行,多谢公子救了奴家,奴家无以为报,只愿能服侍公子。”繁花含娇带媚地道,纤纤细手抚在申屠天稷的胸膛上,本就轻薄的裙子被树枝与荆棘撕破,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这套路,白羽突然想了起来,这是书中一个魔族妹子对伪男主初遇时的自白,凄苦的身世,妖艳的脸蛋,完全符合。 墨淡病态而苍白的美丽容颜上一片阴沉,她缓慢地挪到帝羽的身边,看着那纤细白皙的脖颈上一片乌紫,黑色血液顺着脖颈滑下,将伤口映衬得极其可怖。 “有事吗?”白羽在墨淡接近他的那一刻便有察觉,对伪男主的后宫妹子不能地提起防备,淡笑着问道。 墨淡不语,神色阴郁,抬起青白的指骨朝少年的脖颈探去,动作却有些犹豫,还带着细微的颤抖。 白羽面色如常,轻轻避开少女的手。 少女的手僵在半空中,却没有收回的意思。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白羽歉意地道:“抱歉,我没事。” 听到这句话,少女猛地将手收回,掏出两枚散发着清香的丹药,将手腕凑到自己嘴边,一口咬破那透明苍白的肌肤,血流如注。 白羽眼皮跳了跳,被她这突如其来自虐般的动作弄得有些无措。 墨淡的眸子一直凝视着少年的神情,真是太像了。 她掰开其中一枚白色的丹药,将一半捏成粉末洒到自己的伤口上,瞬时止血,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又将另一枚红色的丹药掰开,丢了一半到自己嘴里,咀嚼几下面无表情地咽下,手腕上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 墨淡微微垂眸,让人看不清其中的情绪,她没有看少年一眼,将手上各只有两半的丹药塞入少年手中,冷淡地道了一句,“没毒。” 白羽眸中微讶,手中躺着两个半枚丹药,还被少女以自虐般的行动实践过,但对于伪男主的后宫他完全不想尝试。 “我都说了没毒。”墨淡抬起眸子强调道,认真地直视红衣少年,眸色若夜幕般是极为漂亮的墨色,宛若能将人神魂吸进去一般令人迷醉。 “宿主,你受伤了,我检测过真没毒。”系统清冷的声音响起。 “就信你这个辣鸡一回。”白羽对病态的美丽少女微微一笑,将两个半枚丹药,一个外敷,一个内服。 脖颈上火辣辣的痛立即消失,红色的丹药入口即化,没有一丝杂质与丹毒残留,齿间一片香甜的气息,仿若吃了一颗美味的淌过一般。 他喜欢这个味道,白羽愉悦地眯了眯眼,对少女的笑容真诚了许多,“谢谢。” 墨淡极快地移开目光,眸中满是厌弃,那样的笑容…… 再次受到辣鸡待遇的白羽也不恼,伪男主的后宫各色的美人皆有,性格古怪身体病态也是各种美人口味中的一种。 对那三个完美协作阴了他一把的女人,白羽有顾虑,虽然他觉得那么矫情的女人不可能是真正的男主,但也说不定,那种下阴毒狠手的事情黑化男主完全做的出来还,最主要她们三个还没和伪男主啪啪啪,不好排除。 夜色降临时,白羽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众人暂歇之地,在不远处寻了一棵看起来比较安全的树,用金色光线勾住树枝跳了上去。 今天的事情让他深深感到提升修为的重要性,坐在树上的白羽,精致的面容上神色有些难堪,白皙的指尖捏着灿金色的细线,扯着自己的袖子绣小金凤凰。 这嫁衣神诀第二重的功法十分奇葩和羞耻,竟然是在衣服上绣八十一只小金凤凰便能打通八十一道天脉,完全没有任何瓶颈。 白羽觉得自己完全在绣嫁衣,一边绣小金凤凰,一边对系统愤怒地道:“这才是你这个嫁衣系统的本质吧,用心真是太险恶了!” 系统心情很好的样子,以极具反萌差萌哒哒的声音道:“讨厌,叫人家小衣衣啦!” 愤怒的白羽将袖口的一只栩栩如生看上去完全不像生手所绣的小金凤凰一口气绣完,体内的经脉居然打通了一道。 “辣鸡系统!辣鸡功法!”点亮了绣花技能的白羽气不过地道。 “呵呵。”系统愉悦地接受。 绣嫁衣这么羞耻的事情完全不好意思在别人面前做,白羽憋着一口怒气疯狂绣花。 耳聪目明的他猛然听到有熟悉的人声在接近这个方向,白羽停下手中羞耻的动作,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伪男主抱着那个如妖艳贱货一般的魔族妹子朝白羽这棵树的方向接近,耳边是露骨的*声与女人妩媚的呻|吟声。 白羽完全没想到伪男主对他身边相处了大半个月的后宫清纯妹子一根手指都没碰,反倒是今天下午刚见面的妖艳贱货,一天黑就急不可耐地开车。 成熟男人将妖娆的女人抵在树干上,白羽有些犹豫要不要现在就下去时,申屠天稷已经开始了啪啪啪动作,连前戏都没有,那妹子却叫的享受至极。 魔族妹子真是天赋异禀,白羽在心中感叹了一句,现在完全不适合下去,低头朝树下随意看了一眼,他却对上一双如狼般极具侵略性的眸子。 糟糕,白羽心内咯噔一声,被伪男主申屠天稷发现了! 第18章 跪舔 被正在做不和谐运动的当事人直接发现,白羽心内有些窘迫,面上却不显,极为淡定地对视上那双如狼般极具侵略性的眸子。 红衣少年墨眸中最初闪过惊讶之色,但很快将其掩藏,眸色平静,殊丽精致的容颜上没有惯常的温润笑容,极为平静的样子,他仍能看出树上那少年显而易见的尴尬与窘迫。 申屠天稷冲帝羽露出一抹潇洒不羁的笑容,极具侵略性的目光饶有兴致地盯着那红衣少年,身下却有了另外的动作,极快地将那凶猛的事物从女人体内抽出,伴随着粘腻的水声,寂静的树林中响起清晰的“啵”的一声。 成熟男人将躯体柔软的女人背过身死死按在光滑的树干上,加大了身下的冲击力度,树枝颤动,树叶发出被风吹过沙沙沙的声音,不断有青色的叶片落下。 白羽收到申屠天稷的笑容后有一怔愣,树干抖动让他下意识地抓住栖身这颗大树的主干,避免掉下去。 在继伪男主如此没节操根本不在意有第三人在场之后,脑内响起系统那清冷、圣洁吟唱圣经的声音,白羽的脸色越发难看。 申屠天稷发现少年神色的变化,平静的表面被撕裂,只余一片冷漠,却越发让最适合红色的少年美的动魂摄魄,他轻笑出声。 目光露骨地游移在他身上,似乎那目光能将那层华丽红艳的衣衫撕碎一般,笑容挑衅! 很好,这很伪申屠天稷! 白羽眸色微闪,索性靠在树枝的主干上坐稳,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柔和态度,不服输地冲其微微一笑,他既然敢演,他就敢看! “宿主,你污浊的灵魂难道还没被圣经净化吗?”系统仿若被带上神圣的光环插上洁白的双翼一般,清冷而空灵地询问道。 被迫倒背了中英德三语版圣经的白羽再次听到圣经,完全没有感到被净化,圣经于他而言都要变成紧箍咒,颇有些烦躁,咬牙切齿道:“辣鸡,你有本事就给我停下来!” “好。”系统直接应下。 白羽完全没想到竟然会如此的顺利。 然而—— 系统意味不明地笑了两声,清冷而严肃地念起《道德经》,宛若天地初开传道授业的鸿钧老祖。 “系统,讲真的,你这个样子迟早要完!”白羽心累地道,树下有一个节操成渣的暴露狂魔,树上有一个本质污浊黄暴却非要自诩圣洁、清纯的辣鸡。 耳边是令人脸红心跳的暧昧声音,白羽心中有如冰天雪地,完全没一丝火热躁动的感觉,宛若端坐在云端悲天悯人、超脱世外的无情神祗。 很好,辣鸡很成功地达到了它的目的! 他的灵魂真的被彻底净化了! 他以为他已经成神! 一道携带着冰凉湿气的气息接近,白羽指尖缠绕着金色的光线,眸色陡然转冷。 在看到那个月色下肌肤极为苍白、透明的少女时,白羽瞅了一下树下与妖艳贱货忘情啪啪啪的伪男主两人,神色有些微妙。 墨淡无视那战得热火朝天的两人,轻盈地跃上树梢,钻进树叶中,抿着颜色极淡的唇,黑沉的眸子扫了一眼树下,对上申屠天稷饶有兴致的目光,冷淡地蹙了蹙眉。 神色阴郁的少女一把抓上帝羽的胳膊,无视那根森寒的灿金色光线欲要削下她的手臂。 白羽及时收手,未向上次一般将她的衣袖与手臂划破。 墨淡一语未发,冰凉带着水汽的手紧紧抓着白羽就往不远处的另一棵树跳。 脑内的道德经终于消停,白羽松了口气,任墨淡抓着自己远离那二人大战三百回合的场景。 被其带到河边方才停下脚步,白羽正想说些什么缓解两人之间无尽的沉默,那病态虚弱的少女却突得脸色一变,松开抓着他的手。 墨淡满是厌弃地盯着自己苍白的双手,后退几步,将手藏到自己身后,黑白分明的眸子定定地盯了白羽一瞬,猛地跑到河边使劲洗手,闷闷地咳出声来,鲜红的血滴落在清澈幽深的河面上,将那片河水染红。 夜晚的河边有些寒凉,她将双手搓红后仍嫌不够,像是越洗越脏一般,刚开始是轻咳,此时已是剧烈地猛咳,踉跄着下了水,似乎将自己泡到水里才干净些一般。 从未如此遭人嫌弃肮脏的白羽怔愣地看着少女一系列的动作,他有那么脏吗?不就是隔着衣服抓了一下他的胳膊,现在倒想起来洗了,刚才干嘛要抓他! “系统,我有那么脏吗?我身上有可怕病毒吗?”白羽郁闷地道。 “不,宿主,你是世上最干净、澄澈、美好的人。”系统带着迷之微笑一般的声音道,“她总有一天会跪舔你的!” 完全没有被据说深爱他的系统安慰,让人跪舔什么这么羞耻的事情完全像邪教之神才干的出来的事。 白羽轻叹了口气,微微偏过头去,不再看那从单纯的洗手已经要上升到恨不得洗个澡的少女。 “师姐,水中寒凉,对你身体不好,早些上来吧,我先走了。”白羽淡淡道,转身便要离开。 “你是要去找那两个不知廉耻的贱人吗?”墨淡猛地在水中转过身,在巨大的水花声中,声音阴冷态度极为尖锐地质问道。 白羽眉梢几不可见地一蹙,不太喜欢她这种态度,那两个不知廉耻的贱人是谁不言而喻,他唇边的笑容极淡,冷淡地道:“师姐误会了,我回休息地。” “不准去找那两个贱人!不准骗我!”墨淡厉声强调道。 白羽并不想插足伪男主后宫之间的争风吃醋以及恩怨纠纷,他颇有些头痛,伪男主的妹子每个都认为他会威胁她们的后宫地位,就因为他比她们都长得好看。 但伪男主不喜欢男人,她们的情敌是最野的公狗好吗? 面对这样一个身体孱弱动不动吐血的女孩子,白羽有些不忍心在其面前揭露这样残酷的现实。 以那本雷文的尿性,恐怕就算伪男主后宫妹子知道真正的情敌恐怕也不会相信,反而会杀他灭口,上赶着贴近伪男主献身吧! 白羽看着墨淡心底有些同情,眸光微闪,寒凉的目光柔和了些许,他轻声回道:“好。” 白羽一边绣他的小金凤凰,一边磨磨蹭蹭地回休息地。 折腾了大半夜,回到休息地时,只有柳合清一人在,微笑着打了个招呼,找了一个角落方坐下,申屠天稷怀中抱着一脸媚态昏睡过去的女人回来了。 将手中的女人放在一边,申屠天稷凑到帝羽身边,态度极为坦然大方,没有丝毫不自在,“羽师弟,你不是外人,师兄我在你面前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放宽心,男人嘛,就是寻求刺激!” 听着申屠天稷似鼓励似安慰的话,心里怪怪的,白羽兴致缺缺地应了一声,“哦。” 清晨,朝阳初升,彩霞万千。 沈桓湘、容秋妆、卫悦儿三人出去后一宿未归,日上三竿时仍不见踪影。 申屠天稷剑眉微皱,“我们分头去寻她们,在原地会合。” 繁花如胶似漆一般黏在申屠天稷身上,不愿与其分开。 白羽瞥了在场剩下的两个妹子颜寒霜和墨淡,前者目不斜视冷若冰霜,后者对外界漠不关心极为冷淡,只在收到他的目光时定定地盯着他看。 最终几人寻找无果纷纷回到原地。 三人不会无故失踪,且其未曾有分毫传讯,最大的可能是她们已经死了。 究竟是谁无声无息地杀了他们当中的三个人,甚至连传讯符都没有时间发出去,众人心头一时有些沉重。 有人在他未动手前将那三个麻烦直接除去,白羽摩挲着左手食指思索着。 白羽晚上照常出去,躲在一边羞耻的绣红衣上的小金凤凰,凌晨时分收到申屠天稷的传讯符。 那魔族的繁花妹子在两人玩你追我躲的情趣游戏时突然不见了,让他帮忙找一下,白羽有些无语,停下绣花的羞耻动作。 雷文中关于魔族妹子的戏份不少,后面还有如何帮助伪男主打入隐藏在人族内部魔族的核心,一举揭发数位道貌岸然、位高权重的魔族真面目,一时名声大噪。 魔族繁花妹子不可能领便当,白羽虽然这么想的,但也要意思地找一下。 随意地逛到小河边,白羽百无聊赖地扫了一眼。 河中心有一片淡红色的血水,咕嘟咕嘟冒了几个泡,一个容色浅淡但极美的少女从水下冒了出来,如瀑般的长发*地披在身后,宛若深海中惑人的海妖。 白羽淡淡地打了一声招呼,“师姐。” 墨淡低头盯着那曾染满鲜血在水中泡到苍白似乎才干净一些的的手,淡色的唇角勾出一个病态的笑容,就算他只是与那个他喜欢到欲吞吃入腹的人有些相似,但他完全做不到对他漠不关心,那些肮脏的贱货都该死! 白羽眼皮跳了跳,他又看到这个性格古怪的女孩子在洗手,脸色惨白,像是极冷的样子,浓密的眼睫毛轻颤,像是脆弱却精致的完美艺术品,她泡在冰冷的水中仿若下一刻就会跌入水底,再不会漂浮起来。 第19章 缝菊 “师姐,申屠师兄托我帮他找一下新收的女仆,水里凉早些上来,我先走了。”白羽瞥过头不再看那衣衫浸湿黏在单薄的躯体上显得越发平胸的少女,匆匆转身离去。 墨淡的眸子黑沉沉的,凝视着那远去的红衣少年,美丽苍白的脸上面无表情,喉间却溢出低沉的笑声,轻轻道:“找不到了,那些肮脏的贱货都该死!” 白羽下意识地认为魔族妹子想给伪男主增点新鲜情趣,在继伪男主后宫沈桓湘、容秋妆、卫悦儿三女失踪疑似领便当后,魔族繁花妹子似乎也领了便当。 三人似乎死的不能再死,几人在周围连尸体都没找到。 “系统,这还是我看的那本雷文吗?”白羽不确定地道,魔族繁花妹子不可能这么短命,她明明活到被真正男主将伪男主所有后宫以血炼之术残忍屠杀,化为人间炼狱,吞噬其灵魂与血肉提升修为。 “是啊。”系统的声音懒洋洋的。 “为什么明明能够活到第三十集的女配竟然在第三集领了便当?”白羽质疑道。 “因为宿主你啊。”系统意味不明地笑了两声。 “系统,我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白羽疑惑地沉思道。 “宿主,你想想,原本的雷文中没有你,现在却有了你,你就是影响剧情的那只蝴蝶。”系统好声解释道。 白羽明白了,这个解释很符合逻辑,但他还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宿主,有我在你身上,你就是一只想给谁发便当就给谁发便当的蝴蝶哦!”系统以萌哒哒的声音笑着道。 “辣鸡系统也就发便当这点追求了!”白羽不为所动冷漠地嘲讽道。 一行九人死了四个伪男主的后宫,怎么都觉得凶手在他们之间,白羽觉得一直与伪男主保持距离冷若冰霜的颜寒霜与冷淡的墨淡两人中颜寒霜最可疑。 她给人的感觉有些神秘,那双浅色如冰雪般的眸子又极为通透,仿若一切都在她掌控之中一般,就算并肩战斗时看似竭尽全力,但白羽有种她一直游刃有余甚至在隐瞒实力的直觉。 颜寒霜对上帝羽的目光,那张如霜如雪的脸突然绽出一抹如清泉般浅淡的笑容,眉梢轻挑,虽美极但却有些突兀的怪异。 白羽他第一次见颜寒霜笑,就连旁边的申屠天稷都有些惊讶。 身边没有了那群比较聒噪需要哄的女人,申屠天稷眸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可惜,但很快被轻松的愉悦填满,正要凑过来找他那个漂亮师弟谈谈男人之间的话题,才起身,远处一道带着强烈战意的杀气极速逼近。 林中鸟兽嘶鸣,巨木倒塌,让人难以喘息的威压陡然降临,一携带风云之怒的□□虚影由天而降,直击申屠天稷。 一俊秀若竹的青衣男人轻轻落在树梢,手持一柄银色战枪,唯有枪尖一抹樱红色泽,宛若美人眉间的朱砂痣,又仿若艳红的心尖血。 男人周身气息狂傲,战意沸腾,他是为战斗而生的男人。 与之不相配的是那张略有些秀气的脸,眉间点有一枚永不褪色的红艳的朱砂,为其添上一抹不可言说的轻愁,如同他那柄取人性命无数的血魂战枪枪尖上的那抹樱红色泽。 云不归,他外表看似忧郁淡薄,却是一个为提升修为与活在战斗中不折不扣的疯子,无人会在内境修心时便拥有魂境才拥有的境域雏形,虽然只是一枚雏形种子,但这世间唯有他一个。 无人敢复制他于内境获得境域雏形之种的道路,他是一个例外。 他不像一般人压抑自我驱除心魔的方式修心,而是放纵心中奔腾的欲、望,不惜将血魂战枪直捣眉间灵台,设身灭魂,如自杀必死般不破不立,死亡濒临时境域雏形的种子方成,将其从生死一线拉回。 眉间的朱砂痣是他为疯狂留下的不灭印记。 申屠天稷脚下的土地龟裂,一步步被战枪虚影压入土中,死死咬着牙关,唇角染血,汗如滚珠,顺着俊朗的脸颊滑入脖颈泅湿墨蓝色的衣袍。 云不归俊秀的脸上没有丝毫情绪,□□虚影只针对申屠天稷一人,但其降下的浓重威压有如实质,令在场之人心悸,空气凝滞,让人透不过气来。 伪男主已死去的后宫作死作出来的事情,白羽觉得现在大家都要玩完,他可是杀了一个锦绣宫的女弟子,虽然并不是什么重要角色,但作为侮辱人家门派尊严无端被波及再动手的一个,绝对会被人家二师兄追杀的吧! 就在这而紧张的时刻,颜寒霜抓上帝羽的手臂,没给他丝毫反应的机会眼前白色的雪花飘零,带来些微冷意,她平淡地说了一句,“我们走。” 两人瞬间从众人的视线中消失,站在树梢上的青衣男子没有做任何阻止,神色毫无波澜。 七叶雪花飘扬,只是一瞬,便跨越千万里。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颜寒霜突然停了下来,松开抓着帝羽的手臂,冰凉的声音带着些微歉意道。 洁白的雪花在微风中轻轻飞扬,落在青草地上,空气中萦绕着清新的草香夹杂着雪水冷澈的气息,只剩下一身华丽红衣的少年,容色殊丽却带着些微困惑。 “系统,颜寒霜才是真正男主吧!”白羽觉得自己真相了,唯有她神秘又古怪。 “请宿主拿出证据证明。”系统分毫不让地道。 “这要什么证据,你不会要我把他裤子脱了给你看吧!”白羽愤愤不平地道。 “你可以试试看啊!”系统一副无所谓的口气,“我觉得你做不到。” 以颜寒霜在流芳风云榜第三云不归面前能够轻而易举地带一个人离开,他对上颜寒霜简直就是渣五战斗力,别说脱他裤子,就连撕他一片衣袖都做不到。 被自己战斗力打击到的白羽愤怒地撩起袖子绣花,多绣一只小金凤凰,修为就多一点,这奇葩而羞耻的功法果然是辣鸡系统出品。 在白羽抱着自己的外衣没日没夜地绣小金凤凰提升修为时,一青色的影子从天而降砸断了他栖身的这颗树。 白羽迅速地跳了下来。 那男人在察觉到旁边有人后,极为迅速地从被砸出一个大坑的地上爬了起来,容颜俊秀,神色淡薄,一身战斗戒备的气势猛然拉开。 怎么是要追杀他的云不归,还被他看到自己羞耻绣花的场面,白羽有些懵。 从云不归身上传来骨骼破碎的声音,那具强健的躯体竟在虚弱的颤抖,脸色惨白,唇角染血,但他的眼睛却是属于强者的坚定与狂傲,跳动着炙热的兴奋神采,仿若方结束酣畅淋漓的一战。 白羽手中仍然捏着一根灿金色的细线,另一手抱着华丽的外衣,线的另一端连着一只未绣完的金色凤凰。 云不归瞥了一眼被他打断绣花的红衣少年,靠在被他砸断了的那棵树上喘息着,将被某种数量极多的细小利刃割出无数破洞的残破外衣褪下,扔到他身边,“给我补一下。” 白羽看着衣衫褴褛的男人,嘴角抽了抽,他万万没想到在被迫点亮了绣花技能后,除了给自己的血魂红衣绣花外,还有给人缝衣服的一天。 然而,白羽还是缝了,不只是缝,还将缝合处完美地遮挡在一朵朵美丽的金色菊花中,他承认他是故意的。 “你竟然为其他男人绣花!”系统清冷的声音幽怨而愤怒。 “我也可以为你绣花啊,你要几只辣鸡?”白羽冷漠地道。 在青色的外衣上绣满遍地黄金甲后,白羽将其扔在瘫在地上像是没骨头一般的男人身上。 云不归看了一眼衣服,“不错,你走吧,看在你给我缝了衣服的份上,我不杀你,下次就不一定了。” 白羽的眸子凝在与男人那张忧郁、俊秀的脸相互映衬的满身金菊之上,艳丽而精致的脸上绽开极淡的冷漠笑意,“这句话,下次我会送给你!” 云不归笑了,眸中战意被点燃,极亮也极狂,“我等着。” 白羽将自己红衣血魂之上八十一只小金凤凰全部绣完,一瓶药都没嗑,以一种非常人的速度没有任何瓶颈直接突破脉境晋升外境初阶。 完全不知道颜寒霜在哪里,白羽已经准备回门派等他,毕竟真正的男主会一直待在第一修派,直到他的目的达成。 落月湖是回第一修派的必经之地,夜色下的湖水极美,雷文中伪男主经常与后宫妹子在此*与约炮。 白羽从租的飞车上跃下,虽然他觉得颜寒霜是真男主,但这也不好说,落月湖作为伪男主最爱和后宫妹子啪啪啪的地方,他完全不能放过。 刚走到湖边,他又看见那病态而虚弱的少女轻咳着在洗手,那一小块湖水一片淡红。 墨淡猛地扭过头,苍白的容颜上染上些许兴奋的薄红,就算只是有些相像,他仍然不能容许他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难以言喻的焦躁每时每刻都在煎熬他落入深渊与炼狱的灵魂。 站在远处的红衣少年,与他一样的温柔,有一样的习惯性动作,一样的干净、澄澈。 或许是夜色、月光与湖水相衬太过美好,那个红衣的精致少年一如多年前那天出现的那个拯救被世界抛弃绝望干涸内心的他的美丽男孩。 一个疯狂而冲动的念头驱使他去确认是不是他,他记得初见时他的味道。 墨淡墨色的眸子中席卷着狂猛的风暴,冰冷带着水汽的怀抱猛地拥住那具温热的躯体,颜色极淡的唇不带任何情、欲味道地朝红衣少年那形状姣好不笑时有些凉薄的唇瓣袭去。 第20章 喜欢男女 一冰冷带着丹药清香气息的唇轻轻附在他的唇上,灵活的舌尖以急不可耐的速度探入他的唇间,对于这一系列突如其来的动作,白羽整个人都懵了。 第一次有女孩子这么大胆二话不说直接上来热情主动地亲他,白羽猛地反应过来,一把将墨淡推开,与其保持距离。 是他,真的是他,与初见时一样的味道,能拯救来自灵魂绝望的甘甜气息,墨淡整个脑内只有这一个狂喜的念头。 那躁动不得安宁宛若干渴了数十年的灵魂在这一刻得到安息,他等这一天已经太久了,终于找到了他!不愿再放开他! 浓稠如墨黑如深渊,无一丝光明有如死水的眸子在一瞬间被点亮,比漫天星子洒在落月湖面上波澜星光更为美丽柔亮,少女苍白的双颊染上淡色的绯红,仿佛是抑制不住激动的情绪胸膛上下起伏,嘴角渗出鲜艳的红色。 白羽唇角微抿,被女孩子突如其来的亲吻有种被冒犯的感觉,神色冷淡却不失礼地道:“师姐,请自重。”不欲与其再多言。 “等等,你喜欢男子还是女子?”墨淡欲挽留他,方伸出手去却看到那双被揉搓到发红的手,皮肤上仍残留着那些贱货身上罪恶的粘腻液体的感觉,太脏了,根本不配碰他! 猛地收回手的那一刻,红衣少年停住脚步转身,潋滟的眸子带着些微疑惑注视他。 墨淡垂下眸子微微低着头,藏在袖底下的手指紧紧攒在一起,光是被他注视着心仿若都要跳出来,他怕控制不住自己,将那黑暗、嗜血、肮脏的一面呈现在那么干净、澄澈、美好的他面前,将他拉入绝望深渊束缚,染上如自己一般罪恶的黑色。 白羽在微微怔愣后,很快便想明白少女问他此话的关键点。 她是伪男主的后宫,他看上去像是勾引伪男主的基佬吗?白羽有些无语,斟酌了一下淡淡道:“墨淡师姐,我喜欢女子,请你不要误会我与申屠师兄的关系,我不可能会与他有任何超过普通师兄弟之间的关系。” 白羽看了像是在害羞的女孩子最后一眼,他已经言尽于此,没有再多说的必要,转身离去。 夜色与湖光宁静而温柔的交织在一起,皮肤惨白在银月的寒凉光辉下越发轻薄透明,少女一袭简单而素雅的连衣裙,容颜美到极致,虽淡却是洗净一切浮躁与铅华的惊艳,她沉静地驻足在湖边,目送那夜幕中华衣少年远去。 在知道他是记忆中那个名为白羽,总是温柔地叫他黑蛋,还会亲切地说他以后要是会说话了可以叫他的哥哥的男孩子时,本欲褪去这一身素白的女人衣裙,他只愿做他的黑蛋弟弟,但说他喜欢女人。 他改变了主意,他想要的以及奢望的更多,女人吗? 黑白分明的眸中酝酿着让人看不清的风暴,浅色的唇角掀起一抹温柔缱绻却又带着说不出诡异的笑容。 随着少年轻缓的步伐,灿烂的金色凤凰在红衣之上翻腾,仿佛欲振翅飞向云端,好想折断他的羽翼,让他跌入泥土中,只有他能抚摸他,将其身上的尘埃一一舔去。 墨淡喉间溢出低低的笑容,病态而苍白,静谧的深夜中显得极为诡谲。 不要离开他,抛弃他,否则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宿主,你不是说你喜欢女人吗?刚才被女人亲了怎么没见到你开心,反而一把将她推开,有些不高兴的样子呢!”系统语气怪异地道,“这也叫喜欢女人?” “不要把我跟伪男主那样走肾不走心的人相提并论,喜欢一个人是尊重她先走心再谈肾,而不是随便跟人乱搞!”白羽不悦地道。 “宿主,你也可以跟刚才那个女孩子先走心啊,人家至少长得极为漂亮啊!”系统循循善诱道。 “那是伪男主的后宫妹子,敬谢不敏!”白羽冷淡地道,忽然回过味道,“你还是那个乱我性向的辣鸡吗?竟然会要我去接受一个女孩子。” “你说呢?”系统清冷的声调微扬,极为性感。 “你不是。”白羽已经习惯对辣鸡口是心非了。 许久未曾回到自己的院落,推开门依然和走时相同,四个无脸黑衣男仆无声无息地躬身立在门口。 白羽令其打扫了一间书房,将自己在回程路上收集的各种书摆上,手指眷念的摩擦着书皮,眸光柔和,许久没有如此舒服地与书近距离接触。 “宿主,我觉得相比起女人,书对你更有吸引力!”系统幽怨地道。 白羽捡了一本躺在靠在软榻上漫不经心地翻着,“对啊,你想乱我性向的目的是不可能达到的,书是没有性别的!” “呵呵!”系统意味不明地笑了两声。 没找到真正男主就等于没有第三重外境的功法,白羽在巩固了几天外境初阶的修为后,在等伪男主回来之余,准备打听一下颜寒霜的消息。 一能够用来保存珍贵药材与丹药药性的黑色冰玉盒方方正正地躺在他院子的门口,像是礼物一样的东西,白羽将其捡起,向外望了几下,并未发现有可疑的人影。 盒子上绽开着金色的牡丹,每一朵皆栩栩如生,可见雕刻之人的用心。 包装挺精美的,这似乎是送给自己的东西,白羽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接受将其打开,顿时惊呆! 里面躺着一颗保存完好看似仍然十分鲜活的肾,不是猪腰子,而是人肾! 白羽觉得手中的盒子有些沉重,那颗仿若刚挖出来色泽鲜红呈饱满蚕豆状的肾一看就知道它的主人肾很好。 “啪”的一声,白羽将那做工精致的盒子盖上,艳丽的牡丹灿烂绽放,纹饰华美,他的心猛跳了几下。 “系统,你说谁那么丧心病狂送我一颗刚挖出来的肾,盒子那么精致,里面的东西却让人心惊肉跳。”白羽顿了顿,思绪不知道飘哪去了,神色微妙地道:“那人不会要来挖我的肾吧!” 白羽一手端着盒子,一手摸了摸自己的腰,把肾挖出来实在太可怕了! “不会,宿主,你拥有如此绝世美貌,别人只有跪舔你的份,哪会想挖你的肾!”系统懒洋洋地道。 “……”白羽,又是跪舔,他像是会做出让人跪舔这种邪教之神才干的事的人吗?但不挖肾就好。 “宿主,我只想榨干你的肾!”系统清冷的声音带着撩人的情、色意味。 “辣鸡,你有肾吗?你有丁丁吗?”白羽冷漠地伤害他家辣鸡系统。 系统沉默中,半晌憋出干巴巴的一句,“好不甘心。” 白羽放声大笑,心情舒畅,手上的肾也不是那么不顺眼了,将其随便收起来,他被雷文雷死的上辈子一枚肾可值不少钱,用那样一枚高级的冰玉盒装着绝对不会过期,没准会有用吧! 白羽直接去了血修殿,上次为他登记的血修殿总管事蒋徽极为热情地迎接他。 在白羽表明来意后,蒋徽立即去查了所有弟子,从内门普通弟子到各峰座下弟子,最后连外门都筛选了一遍,就是没有颜寒霜这个人。 蒋徽陪着笑脸怕引起这位帝羽师弟的不悦,“帝羽师弟,我再亲自去查一遍,可能是下面的人出了差错。” 第二遍依然无果,查无此人。 白羽坐在椅子上,摩挲着左手食指若有所思,恍然大悟,他进入了一个思维误区。 以伪男主更喜欢妖艳贱货没节操的尿性,身边的后宫妹子不可能全是第一修派的,毕竟窝边草哪有野草的味道尝起来香。 白羽从血修殿回来路过申屠天稷院落的时候,脚步略有些停顿,要寻找真正男主还是只能从伪男主身上下手。 正沉思的瞬间,一晶翼白虎飞车从云头按下朝此处降落。 芝兰玉树的红衣少年立在台阶下,嘴角勾着优雅得体的淡笑,申屠天稷从车架上步履蹒跚地下来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心中有些异样的感觉,一闪即逝未曾捕捉到。 男人脸色极为难看,一贯潇洒风流的笑容不在,紧皱着眉头像是忍受着极大痛苦的样子,一条腿无力地拖在地上,整个人像是从血水中捞出来的一般,蓝色的衣袍被鲜血浸成紫色,。 白羽的目光停在申屠天稷左侧腰腹的位置,那里有一处可怖的伤口,像是被什么连带皮肉与左肾一起剜去,他眼皮跳了跳,脸色略有些微妙。 申屠天稷没了肾! 有人送了他一颗肾! 还是一颗极好的肾! 白羽上前扶住就要摔倒的申屠天稷,目光凝在他腰腹的伤口上,用略有些担忧的语气问道:“申屠师兄,你的肾?” 听到这句询问,申屠天稷的身体有一瞬的僵硬,脸色难看到极点,宛若吞了一只苍蝇,怒急攻心,佝偻着身子咳出大口的血水。 “……”扶着伪男主可能还拥有他被挖出来那颗肾的白羽,不知道为什么,他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些想笑。 第21章 躁动 一素雅白裙的少女轻盈的身形一晃,插、入帝羽与申屠天稷之间,淡色的容颜面无表情,以有些阴沉的声音不容拒绝地道:“给我吧!” 白羽从善如流地松开扶着申屠天稷的手臂,将其完全交给神色不悦的墨淡,并像是避嫌一般退开几步,完全不想让伪男主后宫妹子误会,他认为他那天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嘭”地一声,不知被谁掏了肾的申屠天稷猛地摔倒磕在台阶上,趴在地上低低咳起来。 墨淡板着一张冷淡的脸,高高在上地站在旁边,看了一眼帝羽,面上闪过一丝为难,转瞬深沉的墨眸仿若在看着一堆垃圾,没有丝毫歉意地道:“抱歉,没扶稳。” 白羽简直不忍直视,那后宫妹子道歉能再真诚一点吗? 墨淡用脚踢了踢院落的禁制,很快有杂役弟子出来将其扶进去。 “宿主,看到没,这就是跟人乱搞的下场!”系统幸灾乐祸地道。 “我怎么觉得你话中有话?”白羽淡淡道。 “是啊,我在警告宿主你不要跟人乱搞啊!”系统大方地承认道。 “我是那种会跟人乱搞的人吗?”白羽不服。 “不管你是不是,你都跟人乱搞不起来。”系统清冷的声音语气莫名。 白羽皱眉深思了一瞬,得出一个结论,“前几天还撺掇我去跟伪男主的后宫妹子乱搞给他带绿帽子,今天就禁止我跟人乱搞了,辣鸡,你程序错乱了吧,你也有今天!” “帝羽。”墨淡第一次在他面前念出他的名字,声音微颤有些紧张。 “师姐,有什么事吗?”白羽浅笑着询问道,少女拥有一双墨色的美丽眸子,若星空般幽深醉人,但她却很快微微偏过头去,侧脸的轮廓在夕阳下被柔和了些许。 “我可以去你院落里面洗个手吗?”墨淡轻轻询问道,从袖底探出的手上沾染鲜艳的红色。 “可以。”白羽淡淡应下,他发现这位师姐一天到晚都在洗手,洁癖太严重,他特意好心地与其又拉开一些距离,他有自知之明,在她眼中他就是一辣鸡。 墨淡垂下的眸子中是其他人无法注意到的暖意,但在红衣少年往旁边轻轻移了几步后,眸色微冷,一片暗沉,袖底下的手指猛地攒紧。 那少女停留在他院中的小荷花池边,蹲、下身子准备洗手,白羽却制止了,他只是想到这位师姐每次洗手几乎都能变成洗澡。 “师姐在这坐会,若是无聊可以拿几本书翻着看。”白羽嘱咐了一声,转身离去。 在红衣少年离开后,墨淡从椅子上起身,走到窗下的软榻前,弯下身子轻轻嗅了几口。 这书房中充斥着他身上淡淡的暖寒香气,尤以这软榻上的味道最为浓郁,一本未翻完的书被随意地搁置在其上。 想去触摸仿若这样就能抚摸到他一般,墨淡又将手猛地收了回来,他的手好脏,沾染了那贱货的血液。 像是用尽了全部力气去压制某个喷薄欲出的渴望,好想对他做那日他们一起在树梢上看到的那种似乎会令人愉悦的事情,苍白的脸颊上泛起薄红,体内的血液不受控制地躁动。 第一次会有这种陌生的冲动,以前他只觉得那种事情肮脏到让人作呕,只会引起他心底疯狂的杀意与暴虐的欲、望,但现在他却突然想对那个曾经给他唯一温暖说可以叫他哥哥的人起了这种肮脏、羞耻的念头。 墨淡黑沉的眸子中满是无措,面色绯红,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鼻尖皆是他身上的气息,像是将他拥在怀中一般,暖寒香气使他体内越发炙热,就连修炼的功法也开始躁动起来,扫了一眼因兴奋十分明显的下、身,将一只病态而苍白的手塞入嘴中,死命地咬住。 指尖一片鲜血淋漓,那人却不会像从前那般亲切而温柔地让他张嘴,不准咬,舌尖尝到甜腥味方才唤回他欲将他一起拉入黑暗沉沦的理智,绝对不能让他知道,塞了一枚丹药放入嘴中,火热的欲、望予以平息,却呕出一大片鲜血。 听到房外的脚步声,下一刻,红衣少年端着两盆水走了进来,颀长的衣摆拖曳在地,神色浅淡。 “对不起,我帮你弄干净。”墨淡有些慌乱地道,蹲下身子准备用袖子去擦那块血渍弄脏的地毯。 简直无法原谅自己,他竟然将他的屋子弄脏了。 一只温暖的手将他拉了起来,他笑容如春日的阳光一般温暖,“不用了,你去洗手。” 墨淡顺从地将手洗干净,但目光却忍不住朝那个红衣少年望去。 “师姐,你可以走了。”白羽淡淡道,在以月事污了裙子排除她不是真正男主后,他并不想与其有过密的接触。 墨淡猛地抬起头直视帝羽,声音沙哑地问道,“你讨厌我?” “未曾。”白羽浅笑着道。 墨淡沉默了一瞬,浅色的唇瓣轻启,以陈述的语气指出,“你不喜欢我。” “我何时有说过喜欢你,天色晚了,师姐早些回去吧!”白羽望着窗外浅淡的夜色极为随意地道,音色清亮而温柔。 袖底下的手指捏到青白,墨淡微微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脸上的神请,抿了抿唇面无表情地离去。 他站在帝羽院门口微微侧头凝视着旁边那座院子,有些不甘心,神色落寞地回自己的居处。 只挖出一个肾果然不够,只有他死了,隔壁的院子才能属于他,墨淡喉间溢出低低的笑声,病态而苍白的美丽容颜带着说不出的满足。 习惯性修炼的他一反常态地躺在床上,未脱去那身沾染了他身上暖寒香气的衣衫,仿佛他仍然陪在自己的身边一般,淡色的唇角微微勾起。 少年一袭华艳松散的红衣,衣衫懒散地挂在鼻尖,胸膛洁白如玉,腰肢劲瘦有力,他斜倚在软榻之上轻笑着,修长而白皙的手指捏着一本书,凤眼微挑,眸含浅笑。 墨淡并不甚明显的喉结上下滚动,目光凝在少年赤、裸的胸膛上,两抹樱色点缀其上,诱人品尝,一股热气涌上,白日那种羞耻的陌生躁动袭来,他像是受到了蛊惑,一步步上前。 难以言喻的焦灼和干渴诱使他含住樱色的一点舔舐,难以言喻的美味,身下之人发出美妙的声音引他沉沦,他终于做了一直以来极度想做渴望的事情,将他身上每一寸皮肤舔舐,留下属于他的印记与气息。 但还是觉得不够!下面那处胀痛难耐,苍白透明的肌肤渗出滚滚汗珠,仿若又回到被天火灼烧的时候。 他在那具温热的身躯上毫无章法地蹭了蹭,他还想要更多,却有些不知该如何才能纾解这种煎熬。 天光微亮,旭日初升。 柔和的光线洒在美丽精致的少年脸庞上,为其镀了一层淡金色的光晕。 白羽猛地从床上坐起,神色有些恍惚,“系统,我好像知道真正男主是谁了。” 第22章 挖肾不疼 “谁啊?”系统清冷的声音有些懒洋洋的。 白羽恍惚的神思似乎被系统给拉回来了,他微微蹙着眉头沉思了一下,像是想起极为不好的事情,“墨淡。” 系统沉默了一瞬。 没收到系统的回答,白羽也不在意,起床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他不认为这是最终的正确答案。 系统轻笑一声,清冷的声音带着丝丝勾人的意味,“宿主,能告诉我为什么是他吗?” “我昨晚做了一个梦。”白羽极为随便地道。 “春、梦?”清冷的声音不再纯粹,尾音微扬,尽是玩味。 “噩梦。”白羽没好气地否定了,极为随意地道:“我梦见墨淡师姐站在一片血腥的修罗场中,刚掏完一个人的肾,像扔垃圾一样把人丢掉。” 回想起梦境白羽有些不寒而栗,“她突然扭过头来,双手染着血冲我温柔地笑,还毛骨悚然地对我说,哥哥,不要怕,挖肾一点都不疼的,然后她就直接用手掏我的肾。” 从另一张床上醒来的墨淡,衣衫因梦中那种灼热而躁动的感觉渗出的淋漓汗水打湿,白色的轻纱裙子勾勒出属于少年单薄、青涩的身体,他坐起身,困扰地盯着下身将裙子高高撑起的那处。 不知道想到什么,红了脸颊,露出一个幸福而满足的笑容,淡色的唇微张,上下开合,无声地念出两个字。 他褪下那身女式的淡雅衣裙,露出一具虽然苍白但线条极为流畅的躯体,并不如外表看到的那般虚弱,结实的胸膛下甚至覆有一层漂亮的腹肌,下身昂扬怒张极为狰狞,这具躯体极为完美且劲瘦有力。 胸腔内气血激荡,心脉绞痛的熟悉感觉袭来,失去了衣衫遮盖的身体可以明显看出痉挛的状态,墨淡的手指深深陷入床柱中,低声喘息咳出大片艳红的血花,无力和脆弱的病态掩盖了那被所有黑暗湮灭出来的傲骨风华。 仿佛终于从那糟糕的梦境中醒来,白羽漂亮的脸扭曲了一下,有些庆幸地道:“还好我及时醒来了!” 他完全不想尝试伪男主一般被挖肾的疼痛待遇,哪怕是在梦里。 “宿主,恭喜你答对了,嫁衣神诀第三重外境功法请查收哦!”系统以极为不正经萌哒哒的声音道。 “……”白羽,完全不敢相信。 用神识触碰到那本悬浮在脑海中的书时,已有后续的第三重功法,白羽仍觉得有些不真实。 等等,真正的男主是墨淡,那个病态到极为脆弱的女孩子!他突然意识到这样一个关键问题。 那个把他当辣鸡有着极为严重洁癖,他还在第一次见面提醒她裙子被月事污了换一身的女孩子,就是那个三观扭曲,黑化到毁天灭地的真正男主! 他不信! “墨淡只是个女孩子。”白羽试图说服系统,好好讲道理,“她因为太爱伪男主,还不惜以身试探我到底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宿主,你只是不愿承认,初吻是一个男性,次吻还是一个男性,第三次还是一个男性的事实。”系统淡淡道。 “……”白羽,好有道理,他都快被说服了,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明明是被真男主亲太恐怖完全不能让人接受好吗? 那个预言中注定没有人性,没有神性的黑化男主,绝对是一言不合就要毁灭世界的危险份子。 雷文里面,真男主将其他所有后宫妹子残忍地发便当,只剩下最后一个正和伪男主亲亲我我准备开车的妹子,这一幕完全刺激到真男主,辣了他眼睛。 “太肮脏了!做这种污秽、龌龊事情的贱货都该去死!”真男主申屠天稷面无表情用阴冷到人骨子里的可怕声音道,妥妥地黑化疯起来,以比之前屠杀整个后宫妹子残忍、冷酷千倍的手段解决了伪男主和那妹子。 “系统,你确定没骗我吗?墨淡才是真男主?”白羽仍想努力一下。 “我是那种会骗最爱宿主的系统吗?”系统有些受伤地道。 整个身体仿佛都被掏空了,完全提不起力气去打击据说深深爱着他的辣鸡,白羽失神而挫败地坐在床上。 被黑化真男主亲了怎么办? 那种在爱侣之间被看作甜蜜以及情动的事情,在真男主眼中只是肮脏、龌龊、污秽的辣眼睛不容于世的事情。 白羽感觉到梦中未体验完的疼痛,肾好像在疼,根据真男主永远是打不死小强的定律,连最厉害的天火与天族圣帝都无法阻止天道为他开的挂,他肯定要完。 “宿主,你放心,有最爱你的辣鸡在,一切都不是问题!”系统温柔地安慰道。 就算辣鸡承认它就是一只辣鸡,白羽完全没被安慰。 系统沉思了一瞬,柔软了声音有些别扭地道:“宿主,其实你可以用真爱感动他。” 真爱更辣真男主眼睛有没有!分分钟钟黑化被切片的节奏! 心情沉郁的白羽打开嫁衣神诀第三重功法,越看脸色越不好,一口气将其看完。 在打通体内经脉后,第三重外境为淬炼体魄之境,外境炼体,内心修心,相辅相成,为结成元丹的丹境打下坚实基础。 白羽再次被这奇葩的功法震惊了,比让他绣花缝嫁衣还羞耻好吗? 消化几分钟他看到的内容后,白羽难以启齿地问道:“辣鸡,你确定一定要这样吗?” “我很确定,这样就能把宿主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全部看光光啦!”系统不正经地道。 “污浊系统!污浊功法!”白羽气愤地道,若是系统有实体,早已经被他吊打一百圈。 “宿主,你说什么呢?”系统表示听不懂,义正言辞仿若教科书一般周正严肃地道:“这明明是为提升修为而需要刻苦努力修炼的功法。” 白羽羞耻地道:“我宁愿做正常意义上的刻苦努力。” 房门被敲响,心情不好的白羽有些不悦地道:“进来。” 两个无脸黑衣男仆弓身进屋后做了个请的姿势。 这几个人是谁的,请他过去的人自然不言而喻。 红衣少年走下床,步伐轻快了许多,看得出方才沉郁的心情愉悦了许多。 黑衣男仆的脚步停留在书房门外并未进去,白羽的脚步顿了一下,上次与他师父的对话停留在他的名字变成了帝羽,却被他师父避重就轻给带了过去,简直跟那辣鸡差不多,脸色略有些微妙。 在进门看到那个温柔美丽与自己有五分相似的红衣男子时,不管几次看都会为此人惊艳,白羽已经整理好情绪。 “师父。”少年清亮温润的声音响起,潋滟的眸子中有对师长的濡慕与尊敬。 帝羽从手中的书页中轻轻抬起眸子,他嗓音低柔,有些失望地道:“没想到小羽竟然在为师不在的时候看这种书!” 白羽怔愣住。 帝羽转过手腕,将书的内容背过来。 两幅两个赤身*男人叠在一起旖旎缠绵的画面展示在眼前,用色艳丽,描绘香艳、细致,简直令人面红耳赤、脸红心跳! 这么辣眼睛的东西,白羽整个人都懵了! “小羽若是想学这些,为师也不是不能教你。”帝羽轻声叹道。 第23章 羞耻 转眼间,白羽人已经被放在软榻上,帝羽将全身的重量压在他身上,宽大的袍袖带着淡淡的香气扫过他的颈边,指尖轻轻捏着他的下巴。 “小羽真是不乖,为师不是说过什么都能教你吗?”男人声音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但听在耳中却莫名的危险。 “等等,师父,你误会了!”白羽回过神来,急忙道,潋滟的眸中竟是真诚,书房的书根本就是随手买回来的,对于书,他一点都不挑,只要是书他就喜欢,但龙阳图那种羞耻的东西为什么会被混在里面。 “我误会了什么?”帝羽轻笑一声,高大的身躯压在少年上方,属于成熟雄性的强大气势将少年禁锢在身下,让其动弹不得,虽然是笑着,却显出其心情一点都不美妙,“为师倒是不知道小羽原来是喜欢男人的,你知道喜欢男人会发生什么危险的事情吗?” 一只手慢条斯理地扯开了红衣少年的腰带,在他劲瘦的腰身上暧昧摩挲,游移到腰后尾椎骨的位置慢慢滑下,“你在看这书的时候,想的是哪个男人?” “师父,不要,放开我。”白羽把脸憋红了,终于在男人极其强大的威势下喘过一口气来,喊出这句话。 男人墨眸中肆虐着滔天怒意,墨色渐浓浮起一丝妖异的色泽,无法忍受他想的会是其他男人,他闭了闭眼压下翻腾的情绪,依言放开对其桎梏。 帝羽起身坐在榻边,白羽松了一口气,却见其翻开那本被搁置在一边的书,与此同时耳边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红色的藤蔓顺着他衣领和袖口爬到了身上,感觉十分怪异。 他赫然看见他师父手上摊开书页正好是重口的触手y,顿时大惊! “师父,我真的没过看这本书!”白羽保证道,“我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出现这里,师父要是喜欢的话尽管拿去!” “会喜欢其他男人吗?会让其他男人碰你吗?”帝羽看似漫不经心地开口,笑容温柔,但钻进白羽衣衫内的藤蔓却紧了几分。 “不会,师父,我绝对不喜欢男人!”白羽将自己的目光从那黄暴的图画中抽回,一点都不想尝试那种羞耻y,极为真切诚恳地道,又难以启齿地补了一句,“更不会让男人碰我!” “记住你说的,吸取教训。”帝羽淡淡道,宛若最合格的慈父严师教育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一般,试图将其从歧路上拉回导入正途。 他放下手中的书,将火色的凤凰花瓣塞入唇间咀嚼。 身上的藤蔓如它出现时一般无声无息地消失,白羽整个人瘫在床上,被他师父吓出一身冷汗。 “系统,你确定还要乱我性向吗?你看我温柔的师父都不让我跟男人搅基!”白羽有些疲惫地道。 “呵呵!”系统笑了两声,不答。 少年一袭散乱的红衣,殊丽的容颜之上染着淡淡的绯色,红唇微张轻轻喘息着,白皙的胸膛半遮半掩,尽显引人堕落、沉沦的风情。 帝羽微微垂着眸子,探出手去将少年被扯开滑落的裤子提好,眸色暗了暗,仿佛用了极大的自制力一般把手抽回来,板着一张脸教训道:“自己把衣服穿好,你这副样子太不像话了!” “……”白羽,明明是他师父把他弄成这样子的好吗? 白羽起身将凌乱的衣衫重新穿好。 帝羽背过身,衣袖轻挥,一书房的书尽皆消失。 穿好衣服的白羽目瞪口呆,他明明只说送他一本龙阳图而已的。 “不准再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书!”帝羽严厉地道,如关心自己弟子的完美师长一般。 “好。”本来就没看的白羽心塞地应道,确实是他买的书不对,还被他师父当场抓包。 “有什么想学的都可以说,这世间没有为师不会的东西。”帝羽缓和了语气,揉了揉他满脸郁闷的小徒弟。 白羽脸色微妙地变化了一下,方才发生的事情还心有余悸,那种床笫之事他师父也也要教吗?还一来就是极为黄暴的触手y! “吓着你了?为师也是为你好。”帝羽叹了口气,轻声道,又自然地转了一个话题,“你也到外境初阶了,修炼上有什么困难之处?” 提到修炼,白羽脸色变了变,羞耻到完全不想对其他人说,但相比起粉身碎骨来说极为需要他师父的帮忙。 千丈悬崖之上,红衣少年身形修长,背脊挺直,负手而立,眸色平静地望着脚下蔓延千里的土地,仿若下一刻便能羽化而去。 “小羽,脱吧,不要怕,有为师在。”与其并排而立的俊美男人温声安慰道。 白羽面无表情地看了他师父一眼,根本不是这个原因。 “难道说小羽害羞了?”帝羽温柔的声音染上戏谑的笑意,白羽脸红了一瞬,偏过头去,一言不发将身上的衣衫褪下。 山崖之上寒风簌簌,吹起红衣男人墨色的长发,赤色的衣袍猎猎作响。 白羽无语地看了一眼在寒风中遛鸟的身体,冷倒是不冷,就是羞耻度爆表,更何况旁边还有一个衣衫整齐的成年男人。 “系统,我恨你。”白羽在脑海内冒出这样一句话,双手张开从崖顶跳下。 系统出品的奇葩功法在外境炼体初阶要求裸着身体跳悬崖,中阶要求裸着身体跳云端,前两阶段都是以空间之力淬炼躯体,后阶却要以裸着身体穿梭虚空风暴之中,最后方可成就金刚不坏之身。 少年青涩、白皙的身体从崖顶坠下,双臂展开,若学飞的雏鹰,一头朝云雾之下扎下,只等展开双翼飞向蓝天。 帝羽的目光锁在少年背部漂亮的蝴蝶骨上,那里白皙而精致,却无任何多余的东西。 体内功法运转到极致,一开始的不自在与羞耻皆抛诸脑后,极快地进入忘我境界,就连差点从千丈悬崖之上摔得粉身碎骨也一无所觉。 “小羽。”帝羽轻轻唤着他的小徒弟,衣袖将其一卷,双手将其轻轻接住横抱着,化解掉强大的冲击力。 “再来!”白羽眸中闪过欣喜与坚定之色,毫不退缩地道。 “好。”帝羽宠溺地笑道。 不知道跳了多少回崖,白羽兴致勃勃地还想再来,帝羽却温声阻止道:“小羽不累吗?” 身体确实极为疲惫,但他觉得他还能再坚持,能修炼的时候他不愿放过一分一秒,摇了摇头。 “这只是第一天,修炼要循序渐进,否则会损伤根基。”帝羽不赞同地道,换了个轻松些的语气,“为师累了,陪为师下山走走吧!” “今日劳烦师父了,是我考虑不周。”白羽羞愧地道。 帝羽拿着少年褪在一边的衣衫就要为其套上,动作极为自然熟练,事实上他确实做了无数遍。 前面一直在修炼状态,完全没有羞耻那根神经,此时一脱离那种状态,白羽大囧,拿过衣衫快速穿上。 夜色降临,山下的城池内华灯初上,带着丝朦胧的晕染感。 红衣少年与红衣男人,一人青涩精致,一人成熟俊美,他们并肩而立,走在繁华的街道上。 一粉衣温婉女子在与其擦肩而过时,窈窕的身形一晃,轻盈地落在红衣少年之前,水润的眸子大方地直视着少年,略羞涩地问道:“你还记得我吗?同心节那日你送了我一枚同心结。” 第24章 父子 白羽微微颔首,浅笑着道:“记得,那日的你很漂亮,令人印象深刻。” 此话不假,他确实是按周围人的颜值去送同心结撩妹撩汉的。 粉衣女子在少年的注视下微微低头,螓首蛾眉,少年温柔含情的话语不似作伪,她双颊浮上淡淡的红霞,“我叫流瑶。” 当她的目光移到少年旁边容颜与气质相似,神色却极为冷淡修为深不可测的男人身上时,温婉的脸上闪过一抹惊讶之色,很快平复失态,声音婉转动听,“这位前辈是你父亲吗?” 白羽愣了一下,果然是人都会误会他与帝羽之间具有父子血缘关系吧! “是。”帝羽神色平静,俊美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不辨喜怒,唇角轻掀应道,父亲的身份更能让某些不知好歹的东西知难而退不是吗? “……”等等,师父,你怎么就这么爽快地承认了,白羽脸上的优雅笑容僵了一下。 “伯父,您好。”流瑶礼貌而恭敬地俯身问好,态度大方自然显示出其良好的教养。 “小羽,走了!”帝羽直接拉上白羽的手,两人宽大的袍袖缠绕在一起,少年袖脚的红纱翻飞,他嗓音略有些低沉,这是一个极具占有欲的宣誓动作。 白羽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我名——” “帝羽,我和父亲还有事,下次再见。”白羽二字在喉间绕了一圈被咽下,他顿了顿方回道,总觉得在师父面前说出他叫帝羽这个名字极为别扭,而且还从师父变成了父亲,但他不可能拆他师父的台。 “小羽想要娶那个姑娘?”帝羽捏着少年比他小一些的手漫不经心地询问道,语气比平时还要温柔,仿若热恋的爱侣之间亲密的私语。 “师父为何这样说?”白羽略疑惑。 “你在同心节送了她同心结,不是永结同心、神仙眷侣的意思吗?”帝羽轻轻捏了捏白羽的手指,仿若一个关心自己孩子婚事的父亲一般,不动声色地道。 白羽微囧,他只是跟他家辣鸡系统对着干,一口气撩了好几个而已。 他抽回自己的手,面色镇定语气随意地道:“同心结拿着没用便随便塞给了别人,况且刚才那位师姐比我修为高很多,她不会看上我的。” 帝羽从袖中掏出赤色的花瓣,因为太过大力的缘故,柔嫩的花瓣被捏出血色的花汁,将花瓣塞入唇中。 他深沉的眸子扫着那艳色的花汁,轻笑一声,将指尖残余的红色液体舔干净,嗓音轻柔若天边的云朵,温和而包容,“有为师在,一切都不是问题,小羽只需要告诉为师你喜欢她吗?” 白羽不太明白为什么话题已经偏到谈婚论嫁上来,上一辈子他确实有在毕业工作稳定有自己的经济基础之后娶一个温婉明媚的妻子的打算,方才的流瑶确实是他心目中理想类型。 但只有他自己清楚,他对她没有任何多余感觉,不过和其他可有可无的人一样,就算他表面表现得再温柔也只不过出于礼貌。 白羽唇角轻勾。 帝羽神色云淡风轻,眸底却一片暗沉,袖底的手指紧握,他若是喜欢她,毁掉便是,他们之间不容许插、入任何东西。 少年轻轻摇头,清亮的声音响起,“我不喜欢她。” 白羽思索了一瞬,因为那天龙阳图性向那事,他师父真是用心良苦,一定要将他从基佬的歧途上拯救回来,不惜问起随便在路上遇到的姑娘,大有只要他喜欢就给他抓回来的意思。 相比起他家辣鸡一直乱他性向而言,帝羽实在是个温柔的好师父。 白羽斟酌了下言辞不自在地开口道:“师父,你想多了,目前我以修炼为主,并不想谈儿女情长之事,更不会跟男人乱搞。” 帝羽盯着身边的少年微微侧过脸去,白皙的耳朵尖有些微粉,他伸出手指顺从自己的心意在上面捏了捏。 少年疑惑地转过头,眸光潋滟。 白羽在跳了不知道多少次千丈山崖后,炼体终于进行到外境中阶。 两人站在数万丈高空,脚下是洁白而柔软的云朵,帝羽一手揽在少年的腰间。 “小羽,准备好了吗?” 白羽咬了咬牙将自己的衣服褪去,冷风肆虐,他在云端遛鸟,凉凉的,太羞耻了。 一不小心就想到雷文里面伪男主在达到丹境修为后与娇柔的后宫妹子在云端啪啪啪,从之前最爱落月湖的战地转移到姿势更难更刺激的高空y。 想到这再联系起现在的自己简直一阵恶寒,白羽身子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男人的手臂自然地揽在少年纤细劲瘦的腰间,没有任何多余的阻碍,能够细致地抚摸那令人爱不释手的肌肤,比最美的玉石还要光滑细腻。 “冷吗?”帝羽微微低下头,附在少年耳边道,热气喷吐在其耳边,不无意外地看到其又轻颤了一下,眸中蕴满笑意,将其抱得紧了一些。 两人之间只有他身上那层碍事的布料阻隔,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之间的温度,此时的少年仿佛只能依附于他,稍微推开他便会跌下万丈深渊万劫不复一般,若是可能的话他…… 耳朵微痒,白羽微微侧头正要说什么,男人仍维持着低头的姿态,柔软而温热的嘴唇擦过少年有些冰凉的脸颊。 白羽完全怔愣住,他看着男人俊美仍维持着温和笑容的脸,下意识地道歉,“师父,对不起。” 帝羽揉了揉白羽的被束得整整齐齐的发丝,态度亲昵,并未多言,一如既往地自然。 白羽扭过头面色镇定地道:“师父,我开始了,你松手。” 只有神秘而高贵的天族才背生羽翼,那美丽而妖孽的少年从云端跌下,宛若坠落的折翼天族,在华美之外有种脆弱与残破引人施虐的美感。 从云端坠落的那一刻,如利刃般的寒风加身,冰寒刺骨的空间之力钻进血肉之中,在功法的运转下,他却意外地享受,体内的血液兴奋到沸腾,仿若他本来就是属于蓝天翱翔于星空的,甚至他觉得他能长出一双翅膀。 帝羽面无表情,唇线弧度冷冽地盯着重重云雾,让人看不出在想什么。 红色的袍袖轻挥,仿佛要跌入尘埃中的少年再次回到云端,臂弯揽着那具青涩而美丽将自己完全袒露在他眼前的躯体,指尖轻轻抚上少年背后漂亮的蝴蝶骨,“小羽想有翅膀吗?” 据说只有天族才有圣洁的羽翼,他一个乱葬岗里面捡回来的身体怎么可能会是天族。 就算是被流放到神弃之地的天族皆会将羽翼残忍地斩断,抽离其天族血脉,沦为比人族还不如的废人。 “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而是我根本没有的问题。”白羽语气平淡地道。 帝羽不知道想到什么,嗓音低沉轻笑着道:“也是。” “小羽现在就想离开师父,若是有了翅膀怕是会抛下为师迫不及待地飞向远方再不回来!”男人的语气心酸而复杂,带着难言的伤感。 “不会,师父永远是师父,我永远记得师父的好。”白羽认真而坚定地道。 “可要记住自己说的话,乖孩子!”帝羽温柔地笑道,墨眸内却一片晦涩,不听话狠心的孩子还是没有翅膀的好。 在不知道多少次从云端坠下一寸寸打磨筋骨,全身酸疼麻木连连一根手指也抬不起来后,白羽疲惫地任身边的男人揽着回去。 “宿主,请查收下一个主线任务,奖励为嫁衣神诀第四重功法。”系统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不止身体疲惫精神也极为倦怠的白羽在看到下一个主线任务后,完全不信地吼道:“什么?你要我对师父那样破廉耻地下手!” 第25章 撕衣 “宿主,你不愿意?”系统平静地问了一句。 “废话,我怎么可能会愿意!”白羽咬牙切齿地道,这都是些什么破廉耻的任务,功法辣鸡、羞耻就算了,任务已经从奇葩过渡到破廉耻了! “既然宿主不愿意,那就让你发泄出来爽一爽,再加点东西好了!”系统的语气十分怜惜。 任务内容又后面加了一个让人欲哭无泪的小尾巴,对于这鬼畜的任务白羽内心是拒绝的,一点都没酸爽的感觉! 自从上次睡了十年醒来发现他和他师父在洗花瓣澡,还被他师父打击到身为雄性的自尊心后,对与帝羽共浴这件事白羽绝对是拒绝的,他完全不能直视他师父与脸一点都不匹配的狰狞下、身。 对于要不要做这个任务,内心略纠结,简直要生无可恋了! 帝羽神色温柔,仿若横在他膝头的少年是被他珍藏一生的宝贝,舍不得有半分磕碰,宠溺地道:“困了的话就睡吧,为师帮你清理身体就是。” 话落,手指在少年腰间轻轻一勾,将腰带灵活地扯开。 “宿主现在是个好机会,你确定要错过吗?”系统循循善诱道。 “辣鸡,你狠!”白羽凶狠地放下这句话,方才还全身酸疼难耐,连手指都没力气抬的少年猛地翻身坐起,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大概是愤怒! 由于少年用力过猛,本来就在温泉池边上的两人一起掉入水中。 男人神色淡淡,说是猝不及防,可能更多的是纵容,他在二人跌入水中时小心地将少年护在自己身上。 白羽跨坐在帝羽身上,手中抓着他的衣衫,微微抿着唇有些为难的样子。 “真是调皮!”帝羽也不恼,语音微微上扬,带着丝奇异的味道。 少年白皙的脸染上绯色,他轻轻咬牙,在男人满是温柔与纵容的目光中,做了一个极为大胆的动作。 “嘶”,布帛撕裂的声音响起,白羽垂下眼帘,不敢看帝羽的表情加快手下的动作,将男人身上繁琐的衣衫全部撕光,连带裤子都没剩,两根蛰伏的硕大巨龙就这样撞入眼中。 做出这种欺师灭祖大不敬的事情,他觉得他师父一定是失望与痛心的吧,忐忑而紧张地抬起头来,看到男人俊美的容颜上虽然讶异却带着一副宠溺拿你没办法的笑容,没有丝毫的怒意。 白羽眼皮跳了跳,扯了一个自己都觉得有些拙劣的借口,“师父,我们一起洗,你累了,我帮你脱。” 说完这句话,白羽满脸难言的羞耻,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洗澡脱衣服很正常,但他是撕的,还是那种恶霸欺负小媳妇时的经典动作。 “小羽,这衣服脱的够别致的!”帝羽神色自若地调笑道,饶有兴致地盯着羞愧到将头低到胸口的少年,指尖捏着他的下巴,不无意外地看到一张绯色更加艳丽的容颜。 “一时手快。”白羽胡扯着。 帝羽眸色暗了暗,少年将自己的唇咬的略有些红肿,潋滟的眸子有些躲闪,不愿与他对视。 明明身下的男人衣衫尽被撕碎,只有他衣冠整齐,除了腰带被扯开,衣衫皆完好地穿在身上,但是莫名地觉得他才是处于弱势的那一方。 “系统,够了吧!”白羽咬牙切齿道。 “让宿主爽一爽的任务还没完成。”系统清冷的声音极为平静地道。 “那叫爽吗?”撕光他师父的衣服已经够羞耻的了,再完成那个尾随任务,他不知道能扯出什么借口勉强解释。 系统沉默了几秒,轻叹口气,“既然宿主不愿意,那我来替宿主完成。” 身体仿似在那一瞬间不受控制,白羽眼睁睁他自己看着抬起手,没有丝毫留情地狠狠扇了他师父一巴掌。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帝羽愣住了,白羽也愣住了。 少年手刚落下,另一只手又抬起,朝男人另一边俊美无暇的脸颊袭去。 “我自己来。”白羽冷声道,与其让别人来,不如他自己来,至少那是他亲手做的,他背锅也不冤。 况且,那是他师父,白羽眸内神色柔和了半分,不能让别人侮辱他。 少年手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接着十分干脆的落下,打在另外半张脸上。 又是清脆的一声,但这次力道却柔和了许多,只有淡淡的红色手印。 打完他师父的脸,白羽面如死灰地却背脊挺直,端端正正地坐着,墨眸没有丝毫闪躲,等着帝羽的处置。 每一个修为高强站在流芳大陆顶端的巨擘都有自己的骄傲与尊严,怎容他人踩踏,更别说是一个弟子。 那本雷文中伪男主后宫有一个妹子,乃是一合境修者最疼爱的关门小弟子,各种予取予求,那妹子却脑残地只喜欢伪男主一人,将伪男主需要的东西从她师父那里求来,还为其背叛师门,然后就被她师父以欺师灭祖的罪名打断双腿逐出师门,伪男主拔*无情。 做完这样一件鬼畜而作死的任务,白羽觉得最轻的惩罚也是打断双腿逐出师门。 “手疼吗?”帝羽俊美的容颜上顶着两个极为突兀破坏美感的手掌印,其中一边的手印略深,脸颊微肿,他执起自己小徒弟的手,看着原本粉白的手心略红,眉间染上轻微的愁绪。 “……”白羽,万万没想到他是这样的师父。 “师父,对不起。”白羽诚恳地低头认错道,但一低头就看见那两根不能直视的狰狞巨物,不自在地抬起头来,对上那双若星空版幽深,大海般博大的眸子。 少年的声音有些艰涩,像是下一瞬就要哭出来一般让人心疼,满是委屈,帝羽捏了捏一下少年秀气的鼻尖,无奈而宠溺地笑道:“小脾气闹够了就好!” 这么鬼畜作死的事情放在他师父眼中只是小孩子乱发脾气,他愣了一瞬,目光移到男人顶着两手掌印的脸,这个误会很好! “师父,把你的脸上点药吧!”白羽愧疚地道。 “这可是小羽打的,为师还是留着等它自然好。”帝羽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温柔地调笑道,就像一个毫无原则宠溺孩子的傻爸爸一样。 白羽从他师父身上下来,脱下*的衣裳,快速洗了个澡,眼神总是不自觉地朝男人脸上移去。 最后帝羽妥协了,拿出一瓶药膏递给白羽,“小羽帮为师抹吧!” 他给予的哪怕是疼痛他也甘之如饴。 冰凉的药膏抹上其效果十分好,轻轻抹上便痕迹全消,两人共枕而眠。 人族流芳大陆只有千渊秘境中才有虚空裂缝,据说其中封印着一把来自上古大战时期的千渊天剑,随着时间的流逝这把天剑开辟出一独立而神秘的空间,但并不稳定,虚空裂缝无数。 该秘境五百年开启一次,其中天材地宝与机缘无数,许多登上天界的强者皆是由此秘境走出,但它有一个修为的限制只能又丹境以下修为者进入,否则无法接近。 因此千渊秘境每五百年一次的开启是整个流芳大陆的盛事,人族大大小小的门派皆会派长老带领门内丹境修为以下的弟子去参加,无门无派的散修也不例外。 在雷文中这样一个剧情简直就是为伪男主成为人生赢家前期量身定做的,千渊天剑最终为伪男主所有,并在其中勾搭上数十个妹子,其中就包括倒贴到被打断双腿逐出师门掰掉无情的那位。 “师父,我要去千渊秘境炼体,为晋阶内境做准备。”背脊挺直、芝兰玉树的少年坚定地道,千渊秘境下一次开启时间已经很近了,他得回派内去报名。 “小羽是把为师用过就扔吗?”帝羽神色有些落寞。 白羽皱了皱眉,一副不赞同这句话的表情,还未等他开口,帝羽转身挥了下衣袖,“为师知道小羽是个有想法的,这里随时都等你回来。” 红衣男人的背影看上去很高大,却充满无限孤寂,白羽张了张嘴,还未说出什么,眼前一花,他已经被送出帝羽的这片境域。 后山仙脉之外很大一片绵延的山脉皆是第一修派的禁地,列为禁地的本意是为防止弟子打扰那些隐修长老,就连禁地之外也很少会有人接近。 “宿主,你已经好多天没理我了。”系统受伤而委屈地道。 白羽一如既往地沉默,仿似没听到一般,殊丽精致的容颜一片冷漠,眸光凉薄,仿似世间一切皆无法入他眼一般。 就在白羽要走出禁地时,眼前一阵剧烈的空间波动,被空间之力淬炼的身体对此极为敏感,在感受到的那一刻他便退开安全距离。 一个满身血污身形狼狈的男人摔在地上,腹部一个骇人的血洞,大口地喘着气。 有些涣散的眸光眨了眨,盯着不远处的红衣少年,不太确定地吐出破碎的声音,鲜红的血水顺着唇角话落,“羽,师弟?” 少年面无表情,精致的容颜上尽是冷漠,眉梢眼角不复那抹温柔,无端让人背脊发寒,缓步朝躺在地上受伤颇重的男人走去。 “师弟,你要对我做什么?”申屠天稷警惕地道,因重伤导致声音有些虚弱没有丝毫气势。 第26章 黑化 白羽突然笑了,笑容干净而温暖,无限温和,若冬日的暖阳。 申屠天稷觉得都是方才被暗算导致自己如此敏感多疑,一直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下来。 “申屠师兄。”少年的声音如他人一样温柔,语气却有些怪异,“你的肾好像又没了?” 申屠天稷脸色猛地阴沉至极,黑的能捏出水,仿若泄愤一般道:“上次是云不归,这次是锦绣宫的神秘少宫,好不容易从那两人手里勉强逃脱,不知道哪个疯子盯上了我,每次都在背后阴我,歹毒至极,这次若不是撕了一张直接回门派的传讯符,丢在那人手里的就不是一个肾了!” “这些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总有一天我会统统讨回来!”申屠天稷狠声道。 “哦。”白羽极为平淡地应了一声,伸出手极为轻松地将躺在地上因愤怒不住咳血的男人拎起,眉梢微蹙,本来想扛在肩头,但这人太脏了,那就当辣鸡拎好了。 相比于少年的气息和声音的温柔,他的动作有些粗鲁,但没人怎么做都让人赏心悦目,前提是那个被粗鲁对待的人不是他自己。 被少年抓着前襟拎着并不舒服,身上的疼痛也无时无刻不在叫嚣着,申屠天稷本欲出声建议少年换一个姿势,但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他纤细白皙的脖颈与线条优美的下巴。 那一刻,他鬼使神差地将到口的话咽了回去,竟然觉得这样的姿势也不是那么难受,竟然还有慢慢享受起来。 那柔韧、劲瘦的躯体随着少年步伐而动作,带着独特的韵律,就连身上的疼痛以及愤怒戒被那平和温润的气息安抚。 以他如今跳崖以及跳云端被淬炼出来距离金刚不坏之体只差一步的躯体和外境后阶的修为,从看似遥远的后山仙脉禁地到内门未曾拜师的弟子院落,花费的时间并不多。 白羽拎着手上的人进了申屠天稷的院落,有杂役弟子过来接手,他未曾理会。 申屠天稷并未开口阻止,反而道:“劳烦师弟了,把我放在那边卧房的床上就好。” 白羽轻微颔首,迈步朝申屠天稷指的那个方向走去,到房内后依其所言,将手上像垃圾一样拎着的人放在床上。 不知为什么,就算被他看到如此窘迫、狼狈的状态,申屠天稷不想让他走,嘴边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羽师弟能帮我上一下药吗?墙边的柜子里有复生丸。” 白羽的视线凝在男人被掏去一大块血肉的腹部。 申屠天稷略有些尴尬地咳了咳,对于这位漂亮师弟他的耐心总是特别好,甚至连如此难言的事情他都会想对其解释一下,“这没什么,多用几次复生丸,再服些补阳灵药就能长出新的来了。” “宿主,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系统肯定地道,轻叹一声,“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的!” 白羽未曾回答,面无表情地盯着申屠天稷,修长的手指轻轻抬起,金色的微光闪烁,只有两人的寂静室内布帛撕裂声一片。 浑身狼狈的男人身上裹着的残破血衣被撕成碎片,露出一副看起来强壮健康此时却有些残破的躯体。 就连平时和那些女人耳鬓厮磨做那种欢好事情他都不会脱衣服,但在这突兀地被撕光衣服的境地,不知为何,他心底竟生起些期待,他想看这个漂亮到极为妖孽的少年会对他做些什么快乐而有趣的事情。 白羽满脸冷漠地站在原地,抬起手对着被他撕光衣服躺在床上的男人狠狠得甩了两巴掌。 申屠天稷完全呆住了,墨眸中充满难言的惊讶。 “你们——”站在门口的柳合清惊愕地吐出两个字,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本来在外面远远地看到申屠师兄和帝羽师弟两人,只是申屠师兄好似受了重伤被帝羽师弟拎在手上,这样的画面看上去有些诡异。 等他追到申屠师兄的院落,进门便看到帝羽师弟将申屠师兄衣服撕光,他的灵台仿若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心境猛然动荡。 然而接下来,他看到更加令人震惊的事情,帝羽师弟只是云淡风轻地甩了申屠师兄两巴掌,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白羽冷淡地瞥了发出震惊声音的柳合清一眼,打完脸后未说任何话径直离开。 床上赤、身、裸、体的男人顶着一张肿起来的脸有些失神,一时忘记了身上的疼痛。 柳合清觉得方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冲击了他的心境,内境中阶修为摇摇欲坠,要落到内境初阶一般。 一人躺在床上出神,一人站在门口发愣。 脸上火辣辣的,但这不算什么,申屠天稷的心情极为复杂啊,半晌才回过神来,“柳合清,过来,帮我上药!” 柳合清摇了摇头,有些心不在焉地帮申屠天稷上药,他觉得他应该做点什么。 “宿主,你竟然会主动做出这种事情!”系统用一言难尽的语气道。 从打了他师父脸的那天起,白羽天天跳云端炼体努力提升修为,任系统怎样废话都未搭理过它一下。 “这不是身为辣鸡的你希望看到的吗?”白羽冷笑道,未曾再嫌弃帝羽给的手帕娘,直接掏出一张,将手擦干净直接扔掉。 “并不是,宿主,你不温柔了。”系统郁闷地道。 “我有温柔过吗?”声音冰冷凉薄。 少年的容颜虽然依然精致美丽,但却带着说不出的诡异与冰冷味道,没有一丝温润柔和,取而代之的是极为尖锐、张扬的艳丽,如美艳的罂、粟花一般,明知道它有毒,却有着难以言喻的致命吸引力。 许久未回过的院门口被放着一个与上次一般的墨色冰玉盒,白羽神色自若地捡起盒子。 打开后不无意外地是一枚蚕豆状的肾,只是没上次那枚饱满,品级略差了些。 每次申屠天稷被挖肾,他都会收到一颗肾,太巧,这颗肾是谁的自然不用言说。 白羽轻笑一声,合上玉盒,盒盖上艳丽的金色的牡丹仿若绽开在少年看似潋滟多情的眸中。 他轻扫了一下周围,将盒子随意地塞入储物戒中进门。 一白裙少女从暗处现出身形,盯着已经合上的大门,那里不再有红衣少年的身影,猛地嗅了几口,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暖寒香气,让人迷恋与神醉的味道。 只是闻到他轻微的体香便能让那腐朽如死水般的躯体为之兴奋,墨淡下意识地将手指塞入嘴中死命地咬着,仿佛这样才能抑制那过多的冲动与兴奋。 好喜欢他,好想吃掉他,少女苍白、美丽的容颜上绽出一个病态至极的笑容。 夜色落下,那红衣少年进门后便未再出来,墨淡有些失落,像他这种人注定活在永无止境的黑暗中,他却是那么干净而光明,让他自卑到不敢碰触。 仿佛是想到什么美好的事情,融在夜色中,却比漫天夜色更加美丽清冷的少女有些孩子气地偏了偏头。 注视着旁边院落的目光由无限缱绻与眷恋变为说不出的阴鸷,仿若一条剧毒的毒蛇盯着猎物一般危险。 她虚虚抬起苍白的指骨,轻轻合起手指,仿若那一捏便能血花四溅,又似烟花绚烂的那一刻。 只需要等着几天后与派内的弟子一同出发前往洛凡门下辖的未澜平原,等待千渊秘境开启便可。 白羽一直在打坐巩固修为,以他修炼的功法没有下一阶段的虚空之力炼体修为根本没有寸进,本欲在书房翻几本书看,却挫败地想起,那日被他师父找到龙阳图那样羞耻的书后,所有的书都被没收了。 在距离出发的前一天,白羽的脑中回荡着帝羽那句落寞的话,“小羽是把为师用过就扔吗?” 这种渣法简直要和伪男主拔*无情相提并论了,他怎么可能是那种人! 白羽没了修炼的心思,掏出那把银色的镜子,指尖点在镜面上注入血脉之力,银色的光斑从清晰的镜面上浮起。 “师父。”白羽轻轻唤了一声。 一俊美如画的红衣男人面容出现在镜面上,笑容温柔,“小羽,怎么了?” 白羽想了想,总不能说拔*无情和用过就扔一样渣吧,他面色平静地道:“师父,我想你了。” 听到这句话,男人笑容更加明艳,眸色温柔如水,略有些低沉的声音道:“小羽,伸手给我。” 白羽顺从地伸出手去,之间在触及到镜面时,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抓住,下一瞬他眼前一片红色,是男人的衣衫,撞进男人结实、宽阔的胸膛中。 “小羽,为师很高兴能听到你说想我这句话。”男人好听的嗓音在温柔之余充斥着复杂难言的激动情绪。 在前不久他还撕光他的衣服又打脸,他师父都没跟他计较,反而觉得是小孩子的玩闹,白羽在反思他是不是真的太渣太不孝顺了,还是他师父年纪太大一个人太寂寞。 “那我以后经常对师父说好了。”白羽宽慰道。 明知道这小家伙没真正把这些话放在心上,但帝羽仍然心情极为愉悦,抱着他的小徒弟去第一修派下整个人族最大的流芳城玩耍,仿佛他们又回到了白羽六岁的童年,那时他们亲密无间在大陆上游历。 白羽自然不愿意被他师父像孩子一样托着屁股抱着,被放下来后,帝羽自然地牵起身边的少年。 “师父,我又不会走丢!”白羽有些别扭地道,却随他师父去了,他在师父心中果然只有六岁啊! 和以前小时候一样,凡是他多看两眼的东西都会被帝羽买下来,白羽也习惯了。 一俊朗不凡的男人将手中一只十分可爱的白色灵犬放入与他并肩而立的女人怀里,笑着在说些什么。 白羽的目光不是那一男一女,而是那只奶白色体型不大不小的狗,伪男主最爱上公狗。 那只看起来十分黏那女人的狗身上有粉色的漂亮花纹,轻轻甩一甩尾巴粉色的光斑点点,吐一吐舌头便会冒出无数梦幻的泡泡。 “那是幻灵犬,性子温顺,外表可爱,但繁衍较为困难,因此数量稀少,很受女修追捧和喜爱。”帝羽轻笑着解释道,拉着少年的手朝那庞大的拍卖场走去。 帝羽没有参与竞拍,而是直接朝拍卖场后方走去,一路畅通无阻。 很快便有一头发花白的老者恭敬地迎来,将其他所有人挥退,跪下行礼道,“主上。” 帝羽摆了摆手,老者起身掀开旁边被红布遮着的银色笼子,里面一只体型更大毛茸茸的幻灵犬听话地趴在地上,看起来品种更纯,品阶更高,它看到面前有人后,撒娇地轻声叫起来。 “小羽,它如何?”帝羽捏着少年的手指问道。 这种只会用来卖萌看起来可爱到受女修喜爱的萌物有什么用,因为他多看了两眼,以他师父的性子肯定会给他买一只狗,白羽摇了摇头,极为随便地道:“换上一条最野、最烈的狗!” “请主上与少主稍等。”白发苍苍的老者匆匆离去,种满奇花异草的园子里只剩下红衣男人与少年二人。 男人折下一株晶莹剔透的花朵,细细讲着它的品阶与药性,旁边的少年听得很认真,但只要说一遍他便会记住。 随手将手中价值上万血石的灵花暴殄天物般地随意抛下,转移到另一株药草上,帝羽说的很细致,声音也无比温柔。 一调皮的粉白色花瓣被拂过的微风轻吹落在少年乌黑如墨的发间,为容貌疏离精致的少年增添了几分灵动与活泼。 帝羽轻笑一声,倾过身子伸手捻起少年发间的粉色花瓣。 两人并肩站在桦树下的温馨画面十分唯美,他们之间有一种旁人难以插、入进去的氛围。 但这样美好的画面,却被凶狠地狂吠嘶吼声打断。 帝羽有些不悦地看向声音来源处。 白发老者顿时战战兢兢地道:“禀报主上,少主要的东西已经呈上来了。” 他的脑门上已经冒了一层冷汗,双腿发软,拍了拍手。 两个魁梧的男人抬着一座黑色的牢笼走进这座园子中,里面关着一只疯狂乱撞的狗,就算全身皮毛都被撞的鲜血淋漓,它也未曾停下,向陌生人露出凶猛、凌厉的爪牙。 “少主,这是一只刚从天魔山脉捕捉回来的恶焰魔犬,合境修为,只是野性难驯,怕伤着少主,已经按照主上的吩咐将它的修为废去,永无恢复的可能,可以给少主当一只爪子有些锋利的小宠物逗逗趣。”老者恭敬地解释道,“少主若是不喜,属下还可以将它的獠牙和利爪拔去。” “不用了,就这样吧!”白羽随意地道,一头拥有合境修为狗中贵族血脉的魔犬给他当宠物已经太憋屈了。 帝羽站在牢笼之前,方才还发疯一般四处乱撞不断狂吠的恶犬伏在地上瑟瑟发抖,甚至发出呜咽讨饶的声音。 他亲手将其装入一个灵兽袋中,拉上白羽的左手在其无名指的羽翼戒指上轻轻摩挲,灵兽袋轻而易举地被收纳其中。 能容纳活物与其他空间的储物器具十分罕见,白羽有些讶异,没想到手上的储物戒是决定好货,果然担得上辣鸡那顶级储物戒的评价。 “莫要玩物丧志,别荒废了修炼!”帝羽像是最关心弟子的好师尊一样,谆谆教导道。 白羽眨了眨眼,他玩一条狗做什么,又没有伪男主那样爱上公狗的特殊癖好,只是想一想整个人都不好了! 帝羽晚上将他的小徒弟送回来,并未离去,而是直接脱下外衣。 “师父,你要在我这留宿?” “嗯,为师陪在你身边,你也能睡得好些,养足精神才能更好地提升修为不是?”帝羽笑着道,将自己的外衣挂好,“还磨磨蹭蹭做什么,今天都玩了一天,还不好好休息!” 与帝羽共眠确实会睡得特别好,尤其安心,如同身体的本能习惯一般,应该是那睡过去的十年养成的习惯,待他爬上床,被帝羽揽在腰间按在怀中,唯独这种姿势和动作不习惯。 “师父,我已经长大了,能不抱着我睡吗?”白羽试着讲道理。 “不能。”帝羽用温柔的嗓音驳回,轻叹口气,“小羽,为师不求你以后能够登顶大陆顶端,只愿你能够平安无忧,在为师心中你永远都是孩子。” 随着煽情的话语,男人胸腔震动发出闷闷的声音,白羽有些无奈,每次被他师父这样抱在怀里,身体像是有记忆一般没出息地泛起困意,应是小时候养成的习惯,呢喃了一句,“师父,困了,睡了,晚安。” 帝羽半撑起身子,在黑暗中盯着少年精致妖孽的脸庞,他睡颜安详且没有一丝一毫的防备,仿若全身心都属于他信任他。 帝羽轻轻俯下身在少年眉间轻轻落下一吻,唇角勾出一抹略有些邪气的笑容,他用十年时间让他不知不觉间习惯他,离不了他,他们之间还会有很多十年,别让他失望啊! 白羽醒来时,身旁只有淡淡的温度,那个男人已经不在,出门就看见他的大红色亵裤挂在房外。 他脸上有些臊,他昨晚睡得有那么沉吗?被换了一条贴身的裤子都不知道。 白羽叹了口气,他师父总是把他当还是六岁的小孩子,亵裤都要帮他洗好。 有谁家的师父会帮徒弟洗亵裤,绝对是把他当儿子在养,还是亲的那种! 第一修派用来举办盛事最大的乾坤广场之上人山人海,三两成群站在一起攀谈着,大多穿着第一修派统一的青色弟子服,内门是颜色更浅一些的淡青色,只有少数被人簇拥环绕或者孤傲地独处一处之人除外。 千渊秘境有一个众所周知的特性,便是入口开启之后传送地点不定,每一个进入秘境的人都会被随即打乱,像参加弟子较多大型一些门派皆会建议弟子穿上辨识度极高的弟子服和分发每个门派特有的传讯求助方式。 在秘境之中除了存在的未可知风险,还有来自资源抢夺的杀人夺宝以及门派之间的勾心斗角等无可避免的事情,门派是建议弟子之间互帮互助、一致对外。 但一些身份地位较高、修为出众之人他们都不会穿普通的弟子服,他们那张脸已经代表了一切,只有别人抱他们大腿的份。 上空停着一艘遮天蔽日的巨大楼船,广场被一片阴影笼罩,五层精致的楼阁耸立在宽大的甲板之上,宛若一座拔地而起的小山,雕琢精致、华美,船身上刻有第一修派的标志,一根白色羽毛。 到乾坤广场时,内院与外院长老以及各峰管事皆在清点人数以及安排上船顺序。 一穿内门普通弟子服的清俊男子在杂乱的人群中看到那个一出现便能夺走所有人惊艳目光的少年,眼前一亮,淡青色的身形一晃冲到红衣少年身前,“帝羽师弟,我——” 柳合清有些难为情地顿了一下。 “柳师兄,有什么事情吗?”白羽温声询问道。 仿若受到少年温柔话语的鼓励,柳合清不再犹豫,他自暴自弃地喊了出来,“师弟,请让我追随于你吧!” 声音很大惊起周围众人的侧目,却是一内境中阶的师兄不顾修为差距耻辱地向一低阶修为默默无名的美貌少年求追随的机会。 白羽神色未变,淡淡道:“这句话我就当没听过。”移步朝旁边走去。 那本雷文前半部分的套路如一般的种、马后宫文一般,伪男主将人生赢家这个词演绎得淋漓尽致,柳合清无疑是伪男主的头号忠实和脑残小弟。 有妹子伪男主泡,有困难头号小弟上,分分钟钟分忧解难、挡枪挡刀不在话下。 “师弟,不,帝羽师兄,请您一定要收下我!”刚开始说出那样的话柳合清还会觉得不好意思,但话一出口心里极为舒畅,他修心修的是顺从本心。 “你是申屠师兄的小弟。”白羽没有丝毫动容,浅笑着婉拒。 “师兄,我愿做你的小弟!”柳合清诚恳地道,那日看到的事情对他的内心造成了极大的冲击,在心不在焉、浑浑噩噩数天后,他终于明白了他必须要做点什么。 一在人群中找到那个令人瞩目的红衣少年便控制不住自己激荡的心情,哪怕是他最崇拜申屠天稷时都未曾有过这种一腔热血、不管不顾的激动情绪。 “……”白羽,伪男主的头号脑残小弟能拿好自己的剧本吗? 申屠天稷与其身边的柳合清在未拜师的内门新秀中皆极为有名,下一届的内门拜师比试掌教天渊峰必有其一席之位,瞬时引起弟子们的热烈围观,众说纷纭。 “那不是和申屠师兄关系亲近的柳师兄吗?一定是那个不要脸的男的挑拨离间,勾引了柳师兄!”一女弟子恶毒地猜测道。 “不好好修炼勾引男人算什么本事?”另一女弟子立即不屑道。 “修为低还不好好穿弟子服,非要穿上一袭风骚的红衣,我看 不是去秘境历练的,而是看能勾搭上多少男人!”另外一边的弟子不遗余力地嘲讽道。 “那位师弟长得可真带劲,什么时候也给师兄我爽一爽!”一男弟子开玩笑道。 “你瞧那身段,那脸蛋,比女人还美啊!”一粗犷的男音插、入热烈的话题。 一容颜美丽若皎皎月光的青衣女子轻盈地插、入柳合清与红衣少年之间,她冷淡地对柳合清道:“申屠师兄找你。” 她寒凉的目光仿似不经意地扫了一圈周围的围观弟子,宽大的青色衣袖下手指紧紧攒在一起,骨节泛白,指尖深深嵌进白皙的手心,淡淡的血腥味融入空气中。 他放在心尖上舍不得磕着碰着怕弄脏的人竟然被这些贱货如此对待,他们都该死,墨色眸子无一丝光明,黑沉阴鸷一片,激起无限的暴虐杀欲。 但是不行,他极力克制自己,淡色的嘴唇紧抿成压抑的弧度,单薄的胸膛上下起伏,轻轻地咳起来,他不能让帝羽看到如此肮脏的他。 柳合清愣了一下,释然一笑,“也是时候跟申屠天稷说清楚了,帝羽师兄,我会再来找的。” 一袭青衣更是将少女的病态美衬得尽态极妍,若纤纤细柳,又似一池冰冷的碧潭,正午最炙热的阳光都无法到达深幽的水底。 看着眼前因难受秀气的眉毛微微蹙起轻喘着的少女,鲜红的血液从唇角溢出将苍白的手指染成艳丽的颜色,她嫌恶得将双手藏在身后,低垂着眼帘,整个人在病态之余带着一股羞涩难言的味道,白羽心情极为复杂。 真男主的演技实在是太敬业了,若不是那个误打误撞的梦现在他还混在伪男主的后宫,但一想起那个让人不寒而栗的梦,白羽整个人都不好了! 没有人性,没有三观,还会吃人动不动就修罗场的真男主就站在他面前,还一副洁癖青色少女的样子,好惊悚! 白羽竭力维持镇定,和真男主站在一起呼吸同一片空气都感觉到血腥而窒息,他不可能直截了当地戳破真男主的身份,总觉得会分分钟怒领便当。 他既然要演,他就当不知道好了,白羽想了想自己平时对他的态度,这时候应该递手帕,然后被辣鸡一般的嫌弃。 白羽面容上一如既往的完美温柔笑容,他硬着头皮递出一张红色的手帕,“墨淡师姐,擦擦吧!” 叫黑化真男主师姐好有压力啊,总觉得自己不会有好下场的样子,白羽这样想着,刚递手帕伸出去的手就被猛地抓住。 “能收下我当小弟吗?”少女眸子微垂,看似羸弱的身体却有着不容拒绝的巨大力量,美丽的脸上有些微绯红,用青涩、好听的声音轻轻询问道。 听到这话,白羽整个人都懵了! 吃人又变态的黑化真男主对他说出要当他小弟的话,白羽第一反应是惊恐和避之不及,而不是对伪男主头号脑残小弟柳合清不好好拿剧本的无视。 “系统,真男主提出要当我小弟这是什么意思,为了试探我是否知道他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汉子吗?”白羽不解地询问道。 系统声音懒洋洋的,“宿主,你说是就是吧!” 在性命攸关的选项前,白羽愤怒地忍了,“还是黑化真男主觉得相比伪男主,我是一支更具潜力的蓝筹股,更容易达成他潜伏在第一修派的目的?” 白羽越想越觉得第二个猜测更有可能,但他完全不想代替伪男主和真男主相爱相杀,伪男主只要平胸妹子都爱,真男主是人就杀。 只要想到伪男主不断被真男主坑,最后还被极其残酷地虐杀,整个人都不好了,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透心凉。 他绝对不要代替伪男主和真男主玩如此鬼畜的相爱相杀游戏。 系统一如既往地敷衍,“宿主,不要想太多,有我在,你只需要享受就好!” “……”白羽,他觉得这话听起来像是有什么潜在意思怪怪的。 “宝贝,我会用力疼爱你的,你只需要张开腿享受就好!”系统轻挑地道。 白羽未理会他家辣鸡系统,十分平静地将手帕塞入墨淡的手中并抽回自己的手,疏离有理地道:“师姐,你是女子。” “也是。”墨淡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美丽的容颜上绽开一个略有些孩子气的惊艳笑容。 白羽一点没被他昙花一现般的笑容迷住,反而想离他远点,真男主就是个会吃人的变态,参考这个世界最高主宰天族圣帝的结局,毛骨悚然。 “师姐,我还有事,你自便。”白羽温声撂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墨淡一双黑沉沉的眸子看不出情绪,静静立在原地,他的美不若红衣少年的张扬与华艳,而是隐没在人群中存在感极低如夜色冷月般的清美。 女子也好,他喜欢女子不是吗? 墨淡低声笑起来,很开心的样子,将绣着金色牡丹花的手帕方方正正地叠好,塞入胸口的衣襟,仿若这样就能将他藏在心中,谁也看不到。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由于皮肤极为苍白和透明,脸颊上的一点的晕红看起来极为艳丽,那双黑沉深邃的眸子轻轻眨了眨,浓郁的墨色陡然化开,一片流光溢彩。 “是女子的话就能让他喜欢,对他做那种亲密的事情了吧?”少女自言自语道。 “宿主,你没骂我辣鸡也没骂我傻逼,我有些不习惯。”系统沉默了许久有些不安地道。 白羽继续冷笑一声。 “宿主,此时的你这么安静,一定是为了更沉重地打击我。”系统肯定地道。 刚才被系统调戏他倒是想做点鬼畜的事情,但身前的是黑化吃人骨头都不会吐的真男主,在大庭广众之下撕他的衣服暴露他伪娘的真实身份,一定会玩完。 清点完所有报名弟子以及确认到场人数后,内门各峰已拜师的弟子先登楼船,接下来是内门普通弟子,最后是外门弟子,分别被排在三层、二层、一层。 每一层楼阁都都极大,进入宽敞的大厅后每个弟子皆会找一个位置坐下,熟识的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论着关于千渊秘境的事情。 申屠天稷觉得自己的心情有些奇怪与纠结,就算那日被帝羽那样羞辱,他竟然没有一丝愤怒,他认为他应该气愤并毫不留情地杀掉那个胆大到竟敢羞辱他的人。 直到今天他在广场上一眼便看到那个艳丽的红衣少年,那时什么纠结的心情都没了。 他等着帝羽像往常一样紧跟在他身边讨好他,申屠天稷大方地原谅了他,那日的事情他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但就在他好整以暇地等着帝羽前来痛哭流涕地跪着向他道歉请求原谅的时候,从广场到楼船全程他竟然被其完完全全地无视掉。 就连他极力说服自己,他离得太远了,帝羽师弟只是没有看到他,若有若无地接近他身边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但是他就是没有任何反应。 就连发誓追随他向来用的十分顺手的柳合清来跟他划清界限,他都未曾分出心神在意,烦躁地挥了挥手让其离开。 申屠天稷完全不敢相信,明明是他做了那种羞辱他的事情,他没找他算账已经是仁至义尽,但他怎么可能不涕泪交加跪着求他原谅,不得到他的原谅悲痛欲绝宁愿去死呢? “申屠师兄,都是那个小贱人勾引了柳师兄,要不要我帮你教训他?”有弟子谄媚地讨好道。 申屠天稷烦不胜烦,这已经不是一路上第一个这么说想要讨好他的人了,但就算被帝羽如此羞辱的他依然不对劲地为他说话,“师弟,你可能对帝羽师弟有误会,这样的话我不想从你口中听到第二次,更不想传到别人口中,知道吗?” “是,申屠师兄,我只是开玩笑罢了,您别当真。”成熟俊朗的男人虽然笑着但其语气却挤我不悦,本打着讨好意图的弟子打着哈哈,灰溜溜地离开。 申屠天稷心中一片烦躁,这些人太不长眼了,他这句话一路都说了好几遍了,还有人来他这里极力抹黑他。 这二楼的师弟师妹大都想讨好他,为什么他不像这些人一样贴上来讨好他,若是他的话,他想他可以接受,就像之前一样。 但自从那天被他从后山禁地拎回院落后一切都变了,难道是因为嫌弃他又被挖了一个肾失去了雄性的骄傲与征服力? 申屠天稷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腰侧,身体像是记住了那被挖去血肉与内脏的疼痛,蓦地隐隐作痛,明明已经长出来还跟之前一样好,是需要向帝羽师弟展示一下他雄风依旧吗? 虽然那本雷文中有伪男主刷千渊秘境这个副本的剧情,但主要是从伪男主的视角来描写,关于秘境的详情讲述得并不清楚,而且更多内容是他如何勾搭妹子啪啪啪,然后拔*无情,再换。 白羽找了个角落坐下,距离几群聚在一起的人不远,饶有兴致地听着他们口中关于千渊秘境的消息。 柳合清立即见机行事,直接坐在帝羽身边,自信地打包票道:“帝羽师兄,关于千渊秘境的事情他们绝对没我知道的多。” 看着那相谈甚欢的二人,墨淡抿了下淡白色的嘴唇,捏了下指尖,一言不发地插、入那二人之间,微微垂着眸子,像是听得极为认真的样子。 那三人本应该自动围在他身边才对,如今却将他一人排除在外极为融洽地坐在一处,申屠天稷心里颇不是滋味地缓步移了过去,仿若之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态度极为自然地落座在他们三人旁边,时不时风趣地接上一句。 柳合清不愧是伪男主最擅长收集情报的头号小弟,他们乘坐的楼船速度极快,从第一修派到未澜平原并未花费多长时间,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他已将千渊秘境上万年的秘辛说了个大概。 “虚空裂缝呢?”白羽像是不经意地问道。 “虚空裂缝的位置是不断变化的,据说是千渊天剑的力量导致的空间层叠与扭曲,从上古至今只有不到一手之数的人在不小心撞上后侥幸从其中逃脱。”柳合清断言道。 第一修派的楼船直接驶入未澜平原内围,一魂境修为挽着高髻的女人从五楼一跃而下御空而行,立在楼船前端,冷风扬起她橘色的长裙。 每个大门派皆会派出一名高阶修为的长老坐阵,第一修派与洛凡门更不会例外,一个是人族举足轻重的首派,一个是东道主,两门对于哪个门派第一个进入千渊秘境有协议,在每次秘境开启时按照顺序各轮流一次。 这次轮到第一修派第一个进入秘境,该派长老自然会在前为其门派打头阵,两个身姿窈窕的女子从四楼跃下安静地跟随在那橘色长裙长老身后,一人粉衣温婉明媚,一人黄衣娇俏可爱。 站在甲板上准备下船的白羽目光凝在立在半空那个温婉的粉衣女子身上。 “那个粉衣的师姐是掌教的千金,流瑶大小姐,内境后阶修为,只差半步便可跨入丹境,之前就听说大小姐也会前来千渊秘境寻找最后半步的突破契机。”柳合清看了一眼,立即消息灵通地道。 白羽收回目光,沉思的神色有些古怪,这妹子掌教千金的身份不算什么,主要是雷文里面—— 第27章 是你 这妹子具有半人半魔的血脉,还被她魔族娘看做追求真爱道路上的绊脚石无情地杀掉。 雷文中第一修派首座大师兄是流瑶的亲哥哥,掌教的儿子,拥有这样一重身份和以及碾压众弟子修为实力,并且其母亲是人族流芳大陆排行第二的门派罗凡门前任圣女,按理来说不会被伪男主从未来掌教位置上挤下去。 但是,它是一篇雷文,掌教夫人前任洛凡门圣女的真实身份是纯血魔族,还是魔域一方霸主青焰王唯一的掌上明珠并备受其宠爱。 伪男主对掌教夫人一见倾心,二见必须弄到床上,各种甜言蜜语,撩妹风流模式全开。 眼看着掌教要带绿帽子,掌教夫人要出轨,伪男主见其上勾,便花言巧语劝诱她杀了她身为第一修派首座的儿子,掌教夫人很上道,不止儿子连带女儿、丈夫一起弄死了。 剧情进行到这里是伪男主要和掌教夫人滚床单才对,但掌教夫人在嫁给掌教n年后,孩子都生了一双,还和一男人*难舍难分时,突然发现自己居然对男人不感兴趣,她喜欢的是女人,看上的还是伪娘真男主。 她是为了消除她们之间未来的阻碍,才直接将儿子、女儿、丈夫全部杀掉,并非是因为伪男主的教唆,只有这样她才觉得自己拥有追求真爱的权利。 掌教死了,未来掌教也死了,就在伪男主胜券在握掌控整个第一修派即将登顶掌教之位人生得意时,黑化真男主通过伪男主达成潜伏在第一修派的目的,摆脱身体的隐患,脱胎换骨,一夜成年,觉醒帝王神龙魔族最强悍血脉,拥有强健、完美的成熟躯体,傲然立于世间。 掌教夫人又发现原来她喜欢的不是女人,他是一个雄性魔族,反而更爱黑化真男主,她热情地向黑化真男主告白,并表示若娶了她第一修派乃至整个人族是他的,就连魔域最大领地未来的王也会是他。 然而黑化真男主被同族妹子告白后,连话都没让她说完,面无表情地将她活生生地剥了皮,剩下的血肉以血炼之术直接炼化吸收。 来自纯血魔族的血脉大补,黑化真男主直接返回魔域,第一个就拿那魔族妹子的老爹青焰王开刀,让其成为他的魔仆,并将他放在心头疼爱的女儿的皮送给成为附庸的青焰,命令他做成灯笼夜夜挂在床头。 白羽一想到他看了一半的雷文剧情,瞬时整个人都不好了,下船时若有若无地拉开与墨淡的距离,向旁边的柳合清靠近。 黑化真男主不仅吃人还真变态,对其表示爱慕之意的人下场只会比一般人更惨,以伪男主和魔族掌教夫人血淋淋的下场为例。 白羽反思他是不是应该对墨淡冷酷无情一些,以免他误会他对他有意思,根据雷文的描述真男主最讨厌别人喜欢他。 见他与柳合清走进了一些,墨淡冷淡的神色一片寒凉,黑沉的眸中色泽阴郁,藏在袖中的手指抖了一下,很快抑制住自己内心的暴虐杀欲。 很快,他们一个都跑不掉,苍白的唇角勾出一抹病态的笑容。 墨淡捂着胸膛猛烈地咳了起来,整个人看起来摇摇欲坠,鲜红的血液从嘴角渗出低落在地上,他执拗地盯着那个红衣少年,若是往常他一定会温柔地询问,这样就可以把他的注意力从别的贱货那里拉回来。 白羽假装没看到,神色自然,刚才从想到的后面剧情分析出来的信息实在是太可怕了,之前只是习惯性地温和礼貌一下,导致送了好几次手帕,已经是向真男主献殷勤了,联系到雷文掌教夫人魔族妹子的死法,好有心里阴影。 墨淡嘴唇紧抿,眸中尽是失落。 帝羽对他的亲近,柳合清也看在眼里,更加卖力地透漏八卦,“看到大小姐旁边的黄衣师姐没,那是苏轻裳师姐,出号称第一修派第一世家的苏家,据说苏家在天族的根基十分深厚,祖辈出过许多成功飞升天族、惊才绝艳的天才人物。” “但苏轻裳师姐和流瑶师姐两人关系是公认的差,她们二人一个苏家嫡系,一个掌教千金,年纪差不多大,家世也差不多,在各方面都要分个胜负,此次她们进入千渊秘境是比谁能够先进阶丹境。” “若是我选的话,我会更中意苏师姐,她的性子够烈,大小姐性子太温吞循规蹈矩有些没意思。”申屠天稷依然以他们之前相处的模式说话,风流轻挑地道。 “……”白羽,这很伪申屠天稷,不愧是喜欢上最野公狗一生放荡不羁的人。 “帝羽师弟,你喜欢哪个,喜欢的话说出来,师兄我一定帮你弄到手!”申屠天稷忽略掉心中升起的异样情绪,自信满满地道,他觉得他对待帝羽师弟已经够好了,被侮辱还能既往不咎,就连自己看上的女人都能拱手让出去,还心甘情愿。 他从未这样对过一个人,哪怕是之前用的极为顺手对他极为忠心的柳合清。 “没有。”白羽淡淡地拒绝道。 墨淡在一边竖起耳朵听到没有两个字,唇角勾出一抹满足的浅笑,贪婪的目光在他看不到的一边注视着他,好想亲亲他。 红艳艳的舌尖舔了舔苍白的唇,似乎在回忆他的味道,在落月湖边那一晚有尝到他久违的味道,和以前一样美好甘甜让人灵魂都在渴求。 第一修派所有内外门弟子都列好队伍依次进入秘境,快要轮到白羽时,他的袖子被人拉了拉,侧头看到的是黑化男主那张极美极淡的脸。 “墨淡师姐,有事吗?”白羽镇定地维持着一贯的浅笑询问道,压下心里的紧张。 墨淡垂下眼帘,将一个白底绣着一颗像是黑色鸡蛋的储物袋塞到他的手里,长而细密的睫毛微颤,苍白的手指在少年的手心仿似不经意地划了一下,柔软、温热的触感,如同他的人一般。 “没毒。”墨淡轻轻吐出两个字,又飞快地补了一句,“送你的,若是不想要就扔了。”匆忙地转身冲进秘境的入口,将方才划过他掌心的手指塞入口中品尝那偷来的味道。 白羽已经看到里面放的是各种丹药,皆是在市面上有价无市的那种被提炼到没有任何杂质的药丸。 他的红衣血魂虽然绝对防御,但经不起体内的消耗,拥有这样一袋能够极快且无任何副作用恢复大半血脉之力的丹药无疑是极为有利的。 想起上次尝过的丹药味道,比尝过的所有糖果更美味,有一种诡异地身心愉悦与满足感,咽了咽喉头的口水,白羽第一次发现他竟然如此馋嘴,还是馋吃人又变态真男主炼的丹药。 血炼之术,以身为炉,可炼世间万物,这药—— “还走不走,别挡着!”后面传来有人不满的声音。 白羽收摄心神,将手上的储物袋塞进羽翼戒指中,黑化男主给的药再馋也不能吃,向秘境入口走去。 “系统,我觉得真男主的审美太差了,那储物袋不要太丑,黑色鸡蛋算什么?我就算绣一只鸡都比那颗蛋强。”白羽随意地道,作为被辣鸡功法点亮绣花大师技能的人在看到那个极丑的储物袋时,立时觉得辣眼睛和手痒,想绣个什么上去盖住那颗黑色鸡蛋。 “我很期待,宿主能绣出身为你心目中唯一辣鸡的我。”系统以极为沉稳的声音道。 “傻逼,你做梦吧。”白羽平静地冷嘲道,下一瞬眼前天旋地转,他被传送到一雪谷之中。 根据柳合清的情报,他被传送到北地雪谷,虚空裂缝虽位置不定,但其活动范围一般在千渊秘境南部的位置。 未走出太远便遇到几个身着第一修派内门弟子服的人,白羽没去理会,却被他们拦住。 “师弟,走这么快做什么,陪我们玩玩呗!”一尖嘴猴腮的男人轻挑地笑道。 “申屠师兄那样维护你,是不是师弟你在床上把他伺候舒服了啊,只要让我们爽快了,就放你走。”另一男人道。 “不然你死在这里也没人知道!” “师兄我虽然对男人没兴趣,但师弟你比女人还美,也想尝尝鲜而已。” 白羽眸光微冷扫过拦着他的四人,心下一片沉凝,以他外境后阶修为对上四个内境初阶,必是一场恶战。 红衣艳丽,轻纱如水,少年抬起手指,灿金色的细线在指尖闪烁着森寒的光芒,八十一只展翅欲飞的金色凤凰腾起,围绕着容貌精致美丽的少年盘旋,将其衬得其越发华美却冷漠如冰霜。 “哈哈哈……”其中一男人用不自量力的目光看着红衣少年,他们四个的修为绝对碾压他一个,根本不足为惧。 四人皆没将帝羽当一回事,正是因为他不止人漂亮就连其招式都充斥着华丽的美感,不过是绣花枕头。 “可不要怪师兄我不怜香惜玉了!”男人话音刚落下,血魂刚被祭出,就在此时异象突变,四人脸色在同一时刻极为难看,嘴里发出模糊的惨叫声音。 白羽怕有诈,没放过一丝一毫的机会,如丝般的灿金色细线袭向离他最近的一人咽喉,没有遇到任何阻碍,黑红色的血液喷溅而出,散发出腥臭的味道,人头落地滚了几圈,那人已无任何气息。 与此同时,倒在地上的三人神色惊恐,瞳孔大睁,三截舌头夹杂着乌黑的血液从口中掉下来,身体不断痉挛抽搐着极为痛苦的样子,皮肤开始溃烂,身体内的内脏已经化为一滩黑红色的血水。 白羽退到一边,极为警惕地戒备着周围下手的人,冷眼旁观四人被活生生化成一滩黑色的血水,只剩下四颗躺在血泊中仿若艺术品般晶莹剔透的鲜红的心脏和四截紫红色的舌头。 一粉衣女子踏雪无痕朝惨叫声来源处极速赶来,当看到立在皑皑白雪中那个红衣似火眉目精致如画的少年时,她有些失态地惊喜叫道:“是你!” 第28章 跪求 “大小姐。”白羽轻轻颔首疏离有礼地问好,眉目温润。 “原来你知道我的身份了。”流瑶目不转睛地盯着少年精致的容颜,双颊微微泛红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当目光从少年身上移开时她方注意到雪地之上冒着热气的黑红色的血液与晶莹剔透的心脏,想起自己听到凄厉惨叫声赶来此处的目的。 由于第一修派是第一个进入其中的门派,在内门弟子之后还有许多外门弟子依次进入,目前秘境中只有第一修派的弟子,出事的人只可能是他们门派的弟子。 “这是?”流瑶惊讶地道,四截紫红色的舌头与四颗心脏再联系到方才的惨叫声,可以明确推断出之前有四个活着的人。 黑红色的血液散发着腥臭难闻的味道,场面血腥、残忍。 第一修派明令禁止弟子之间互相残杀与内斗,有私人恩怨者可在持刑台上决斗,生死不论,还有就是能够私下秘密解决、毁尸灭迹,无任何人知道。 方才那一幕并没被流瑶看到,但结果却摆在这,作为掌教女儿第一修派的大小姐握有维持派内法度的权利,同门四个弟子惨死,唯有他一人安然无恙地站在此处,在她眼皮子底下出的事情并不会轻易放过。 根据第一修派派规,擅杀同门者,执刑者诛之。 一般杀同门灭口的人都会极为低调的行事,而他还没怎么动手,那几个人就死了,还被有执刑权的流瑶大小姐撞到,白羽眉梢微蹙,淡淡道:“不是我做的。” 在说完这句话后,白羽隐在宽大袖子中的手指微动,灿金色的光线环绕在指尖,赤色轻纱笼罩下的栩栩如生的绣金凤凰像是要活过来一般。 以外境后阶对上内境后阶虽没有胜算,但尽全力一拼未曾不会有逃离的机会。 白羽神色镇定,脑内思绪飞转,已经做好了应对打算。 但是—— 一袭粉色清浅长裙的女子温婉的神情不复,身形一晃便至帝羽身前,满脸紧张地问道,“你有没有哪里伤着?有没有哪里疼?” 一手将红衣少年挡在身后一边警惕地探查周围,严厉的目光扫过苍凉的雪原。 “……”白羽,他完全没想到流瑶会是这种反应。 流瑶没听到少年的回答,顾不得再仔细探查周围动静,直接转身伸出双手欲要将他全身上下完整地检查一遍才安心。 白羽避开她的双手,摇头轻声道:“我没事,他们突然就倒下变成这样了。” 流瑶略松了口气,恢复了一贯的温婉大方,略有些羞涩地收回自己的手,“你没事就好。” 待查看过地上的血迹后,她道:“他们中了一种能够潜伏在身体中看上去与常人无异却能控制在一定时间猛然爆发的毒,毒性极为霸道、阴毒,炼出这种毒的人一定是个可怕的天才,待我回门派后会仔细查明。” 白羽回忆了一遍雷文,雷文里面似乎没有这样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用毒天才,但这种变态的杀人方法,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像是黑化真男主的变态风格。 “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流瑶抓住看似有些失神的帝羽的胳膊,眸中闪烁着水润的光芒尽是坚定,声音温婉含情。 “……”白羽,他觉得这话听上去怪怪的,从仿若散发着母性光辉的人手中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臂依然有礼地道:“多谢大小姐好意,但我可以保护自己。” 白羽笑了笑,“大小姐,在此别过,我还有事。” 冰天雪地之中红色的身影渐行渐远,直到在天边化为一个黑色的小点,再也看不到,他走的毫无留恋,流瑶明媚的脸上尽是失落,她咬了咬嘴唇朝那个方向追去。 陆续有其他门派弟子与散修进入,千渊秘境中的天才地宝与无数陨落的传承人尽皆渴求,但僧多粥少,唯有掠夺方可抢占资源与机缘,瞬时在秘境内掀起一场腥风血雨的厮斗。 白羽一路朝南边疾行而去,行事低调,千渊秘境每次开放时间不定,少则十天,多则数年,他没有兴趣去加入那些抢夺的混战,需要抓紧时间寻找虚空裂缝以虚空之力炼体。 但却有不怀好意地散修,一男两女,两内境初阶,一内境中阶修为,三人二话不说直接出手就是杀招。 男人一出手便祭出血魂,山峰虚影陡然凝实向白羽碾压,两女修封锁其退路一左一右,两女血魂使钩,按照血脉之力的传承应是姐妹。 那男人高上两阶的修为与头顶山峰带来的巨大压力下,白羽额角汨出细密的汗水,两个锋利的黑色钩子眼看着要从少年身上挖出两大块血肉时,有什么东西阻住了两姐妹的血魂,发出金铁交鸣声,擦出细小的火花。 细看确实微不足道的细小金色光线,头顶的压力陡然沉重了几分,红衣少年岿然不动脚下的土地龟裂,如豆般的汗珠滴落在有些干涸的土地上。 “小子,我看你能坚持多久!”男人声音沙哑难听。 白羽精致的面容一片冷漠,不为所动,像是体力不支一般,手指微微颤抖,灿金色的光线摇摇欲坠猛然崩溃。 两女一喜,血魂长钩不再顾虑,一左一右袭向少年腰腹与背心。 金色的凤凰从衣角腾空而起,快若闪电直取男人心口,白羽宽大的袍袖扫过袭向自己的长钩,没有任何避让,潋滟的眸中一片霜雪之色。 待两女发现她们本以为一击致命的攻击没有任何作用时,森寒的金色细线无声无息地取走她们的性命,一线割喉,两颗年轻的头颅滚落在地上,鲜血四溅。 男人被突如其来的数十只金色小凤凰缠住一时脱不开身,召回山峰虚影的血魂时,少年脚下龟裂的土地猛然塌陷。 白羽冷静地用灿金色光线缠绕住山峰血魂虚影,吊在半空中,得以从塌陷的土地中脱身。 他突然松掉了手中的细线,两只展翅的金色凤凰出现在其足下,山峰血魂的虚影太过巨大,因此较为笨重,他以更快的速度猛然冲向那个男人,从空中一跃而下,欺身而上。 看似漂亮的指骨以难以想象的强悍力量挡住男人沉重的一拳,少年眉头都未曾皱一下。 男人震惊,明明是外境后阶修为竟能将身体淬炼地如此强悍,能以肉、体力量撑住内境中阶一击,心生退意。 白羽把握住这个机会,八十一只金色的小凤凰陡然合为一体,快速闪电从其腹部猛穿而过,金色的细线同时绞住男人的脖颈。 男人尸首分离,腹部被贯穿,内脏与血肉被掏去,只余一个巨大的血洞,站在鲜血遍地中的一袭华丽红衣的冷漠少年在最后露出的笑容却是温柔的。 金色的凤凰刹那间化为少年红衣之上华贵的绣纹,美丽而无害。 白羽捂着胸口轻咳了几声,方才渗出的汗水将额发打湿,气息不稳的喘息,却不见半丝狼狈,反而有种平时未曾见到的风情。 染血的唇角勾出一抹有些妖异的笑容,像是自嘲般轻声道:“果然还不是金刚不坏之体啊!” “宿主,你受伤了,我以你最爱的辣鸡之名发誓,真男主的药真的没毒。”系统紧张而担忧地道。 白羽将真男主给的那个绣着黑色鸡蛋的储物袋扔到戒指里面的最深处,就是眼不见为净怕自己馋了半夜起来吃掉。 “宿主,最爱你的我会骗你吗?”系统继续。 舌尖似乎泛起那极为美味让人怀念的味道,白羽吞了口口水,犹豫再三后拿出来,鬼使神差地吃掉了一枚,舒适的清凉缓解了胸腔内火辣辣的痛。 白羽愉悦地眯了眯眼,像孩子一般满足,唇角微勾,他觉得这一包丹药能被他当糖豆吃掉。 系统像是感同身受一般,轻笑出声,笑声清冷又带着磁性的宠溺。 “谁?”白羽神色陡然凌厉,一截闪烁着森寒光芒的细线陡然袭向远处的一棵巨木之后。 一粉色的身形闪出,巨树轰然倒塌。 “帝羽师弟,好巧!”偷窥被当事人发现的粉衣女子半是尴尬半是羞涩地打招呼,编了个理由,“我在沿路追查那个毒的事情,看到我们门派一些弟子都是那个死状,没想到我们又遇到了。” 直到现在,她仍不能忘记方才在战斗中看到的那个比温柔时更加令人惊艳移不开眼的少年。 本来最开始她是打算等他们打起来后再假装路过去救他,她说过她会保护他的。 但没想到却被和平时不一样的他所吸引,只有一个念头,再等等,她还想看更多不一样而真实的他。 最后他以极快的速度垮阶对战惊艳地结束了战斗,哪怕是受伤的样子都不见一丝狼狈,美的惊心动魄。 流瑶捂着因他战斗英姿猛烈跳动的胸口,她想起最初相遇的那一天。 身为掌教女儿第一修派大小姐,追求她的青年才俊不计其数,同心节那天,心底虽烦躁却依然温婉有礼地拒绝他们的邀请,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吹风透气,好不容易摆脱那些缠上来献殷勤的人,心情终于舒畅了许多。 当一枚同心结被递到她面前时,本能地反感,正欲拒绝,她抬起头时看到的是一张让女人自惭形秽的容颜,却并不女气,那是一个美丽至极的少年。 在看到那张脸时,那一刻心脏仿若停止了跳动,到口的话咽了下去,追求她的青年才俊不乏高阶修为或少年成名者,但她唯独愿意接受只有脉境初阶修为的他的追求,因为他长得好看。 对上那双潋滟多情的眸子时,她羞涩地低头伸手接过同心结。 但他一句话都没说毫无留恋地走掉了,流瑶心情无疑是失落地,坐在那个地方吹了一晚上的山风未曾挪动一步,却没见他回来,从那天之后她一直都忘不了那张漂亮的脸。 她想,她喜欢他。 流瑶索性大方地到正在休息的少年身边去,自然地坐在他身边,掏出一堆瓶瓶罐罐,担忧地道:“你受伤了,我这里有疗伤的药,用一些吧!” “多谢大小姐好意,我已服过药了。”白羽疏离温和地拒绝道。 精致的容颜与微扬的唇角如第一次见面时一般,流瑶抑制住自己想将手上的东西一股脑地塞到他手中那么失礼的想法,收回手,有些失落却仍维持着良好教养与礼仪地道,“若是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说。” 白羽淡淡笑了笑,闭目假寐恢复体内的血脉之力。 流瑶犹豫再三,轻咬着唇瓣,待少年抬起眼帘时,鼓起勇气有些紧张地道,“帝羽师弟,有件事我一定要对你说。” 白羽浅笑着颔首。 少年的笑容如同最大的鼓励一般,白皙的肌肤染上晕红,本来想说的话出口却语无伦次地变成了,“我觉得你特别好看,不,是最好看。” 白羽稍微愣了愣,笑容依然从容,被一个漂亮妹子夸好看并不是一件值得欣喜与荣耀的事情,淡淡地应了一声,“哦。” 她依然没将那句想说的话说出来,流瑶有些沮丧,她咬了咬牙,脸上一片绯红,“我想对你说的是,其实我——” “流瑶,你让我找了好久了,问了那么多人才找到你!”一如黄莺般的女声打断了流瑶未说完的话。 “苏轻裳,有话就说,没话赶紧走!”流瑶站起身气恼地道,若有若无地将身后的少年护在身后,顾不得温婉仪态立即赶人。 一袭鹅黄衣衣衫明眸皓齿的娇俏少女在看到流瑶有些紧张的神态时,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喂,你叫什么名字?”苏轻裳趾高气扬地道,“说你呢,那个坐着的。” 白羽皱了皱眉,虽不喜那女子的态度却依然要回答,毕竟她的身份摆在那。 正欲出口却被流瑶抢先,“凭什么告诉你,你以为是人都要将你捧着!” “今天我不想跟你争也不想跟你吵。”流瑶突然意识到什么,声音柔和地扔出这句,转身低头,微笑地看着坐在树下的少年,温婉地道“别理她,我们走,她就是个被家里惯坏了的小妹妹!” “我与你同岁,只比你小一天!”苏轻裳不服气地强调道,“别老拿这个说事!”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树下的少年,对其勾了勾手指,势在必得极其自信、高傲地道:“喂,我看上你了,就给你一个跟在我身后伺候的机会吧!” “你!”流瑶气得说不出话来,她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从小到大不论什么苏轻裳都要跟她抢,她喜欢的人被她这样介入,简直就是对那么好看的他的侮辱。 白羽神色淡淡地站起身,一袭华丽的红色长袍拖曳在地,衣襟袖口金色的凤凰展翅欲飞。 他对苏轻裳漫不经心地道,“我名帝羽,不叫喂。” 话落,八十一只金色的小凤凰凝为一只巨大的金凤,载着红衣蹁跹的少年飞向高空。 苏轻裳拿出随身携带的飞车欲要追上去,却被流瑶阻止,两人缠斗在一起。 这是在刚才的战斗中刚发现的用途,极快地提升了他赶往南部的速度。 南部区域极为大,白羽在高空盘旋了几天未曾发现虚空裂缝的端倪,只能在地面上寻找。 白羽找的很细致,在南部土地上搜寻,一定要赶在千渊秘境关闭前找到虚空裂缝炼体,他不可能再等下一个五百年。 一青衣男子猛地冲出来,白羽神色冷漠如同之前遇到的那些贪婪与不长眼之人时一样就要动手,但在看清那人容貌以及未曾有任何防御时收了手。 “帝羽师兄,求你收我做小弟吧!”柳合清猛地跪在帝羽身前,就差痛哭流涕了。 “你崇拜的人不是申屠师兄吗?”白羽再次被伪男主头号小弟给震惊到,这种跪求的事情都做的出来,神色微妙地道。 “以前崇拜申屠天稷那是因为我太年轻,我现在只崇拜帝羽师兄你,那天看到你那么霸气威猛地拎着被挖了肾的申屠天稷,撕光他的衣服还打了他的脸,我才意识他不值得我崇拜,只有师兄你才值得我抛头颅、洒热血在所不惜!”柳合清语速飞快极为激动地道。 “大哥,求你收下我做小弟吧!”柳合清向前膝行几步,完全没有之前纠结的羞耻心,伸手抱大腿,“我实在是受不了了,你不收我当小弟我心魔难除啊!大哥,求你救救我吧!”。 白羽面无表情地避开柳合清抱大腿的双手,云淡风轻地扔下一句,“那我就帮你除下心魔好了!” “大哥,你答应了是吗?”柳合清像是喜极而泣的样子。 白羽微微摇头,灿金色的光线闪动,回应柳合清的是衣衫破碎的撕裂声。 从头到脚一片衣角都不剩,全身赤、裸的男人呆愣地跪在地上。 白羽在柳合清清俊的脸上扇了两巴掌,极为响亮的啪啪两声响起,淡漠地盯着他高高肿起的脸颊,温柔地询问道:“醒了没,还要当小弟吗?” 柳合清迷茫的双眸陡然放射出更加炙热的目光,点头如捣蒜,坚定地道:“要!” 白羽抬起手正欲再打脸,眼角的余光瞥到无声无息站在一边浑身散发不悦气息的白色身影。 他猛地扭头,看到神色阴郁眸色深沉的黑化真男主,做这种鬼畜的事情竟然被他直接目击全程,真是太羞耻了! 第29章 男人需求 与那样一双暗如深渊的阴冷眸子相对,白羽觉得只觉得后心一凉,在一言不合就要黑化、变态的真男主面前玩这种鬼畜游戏,果然是太肮脏了吧! “宿主,我知道你为什么不骂我辣鸡了,原来你一直在谋划着用实际行动来打击我。”系统极为复杂地开口道,“宿主,你赢了,可以不要再违心地做这种鬼畜事情吗?” “你怎么知道是我是违心地做出这种事情的,我可以直白地告诉你我很享受。”白羽冷笑道。 “宿主,你确定要用这种态度对待最爱你的我吗?”系统忧郁地道,“你知道吗?你这样可能失去最爱你的我的。” “求之不得。”白羽凉凉地道,“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要开心,我觉得我已经悟到自己内境修心之道了。” “宿主,我前所未有地感到了要失去纯真的你的恐慌,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你被什么人带坏了,是被掏肾的那个吗?”系统惊怒交加地道。 “亲爱的辣鸡,是你啊!”白羽冷漠地道。 墨淡垂下眼帘眸光扫向跪在地上光着身子抱着他大腿的那个不知廉耻的贱货,苍白的唇紧抿,弧度冷冽。 白羽觉得这样的气氛有些怪异,他淡淡地唤了一声,“墨淡师姐。”踢了踢抱着他腿不放的柳合清,“赶快起来把衣服穿上。” “你答应了吗?”柳合清满脸希冀情绪激动地问道。 “嗯。”白羽敷衍道,再不起来他们两个都要被那黑化真男主嫌脏当辣鸡处理了。 柳合清欣喜而满足地松手起身,他摇摇欲坠的心境修为连日来就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刃困扰着他,整天提心吊胆害怕心境崩溃心魔丛生一招沦为废人。 终于被答应收做小弟他的心境立即坚定稳固下来,他捂着自己的下、身飞快地蹿到树后穿衣服。 那些肮脏的东西就全部交给他解决好了,没有东西能染指那么干净、美好的他。 墨淡袖底下的手指紧紧攒在一起,压抑着喷薄而出的暴虐情绪,那极为浅淡美丽的面容上绽开一个清纯无害的笑容,低低地唤了一声,“帝羽。”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白羽猛地收到变态、黑化真男主清纯毫不做作的笑容,觉得背后发凉。 因为他表现的太正常了!正常到从一开始他就没发现他才是那个隐藏在伪男主后宫中伪娘真男主,直到做了一个让人不寒而栗挖肾恐怖的梦,纯粹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谁都能正常,吃人又变态的真男主最不可能正常! 白羽突然想到初次见面时,他比夜色与皎月还要美,但那双墨色的眸子如死水般没有一丝波澜,黑的深沉无一丝光明,对所有的一切漠不关心,世间万物在他眼中都是肮脏的辣鸡。 他本以为那是一个病态、脆弱的中二少女,但现在想起来那分明是一种极为厌世的黑暗消极态度,他憎恶世间的一切。 穿着素雅墨梅衣裙的病态少女静静立在茂密的草丛中,白衣无暇没有一丝凌乱,却越发衬得其身形单薄,他扶着旁边的树干轻轻咳起来。 白羽犹豫了一下是否要递手帕,最后还是决定要冷酷无情一些,真男主最讨厌别人喜欢他,十分识趣地道,“墨淡师姐,这块地给你了,我们立马走,就不打扰你寻宝了。” 秘境中的人争夺天才地宝和机缘的人无数,为一块先发现可能存在灵草、灵兽之类的地盘打斗起来是很平常的事。 若是可能,他并不想与墨淡对上,白羽正要走却被人唤住。 “等等,手帕!”少女病色的唇角染血,墨色的眸子极为执着地盯着欲离开的红衣少年。 白羽愣了一下,面无表情地摸出一张手帕走到他身前递了过去。 墨淡秀气的眉梢微蹙,在接过那张手帕时手顿了一下,猛地抓住少年的手一扯,两人的位置陡然被调换。 白羽背靠着树干,面前容颜美丽到没有一丝烟火气息的少女起身而上,一手撑在树干上,那双幽深的黑眸带着让人难以看清的复杂情绪看着他,这真是一个危险的姿势。 以往的病态与羸弱给人根深蒂固的第一印象,他第一次发现那具单薄的身体并不单薄,至少将人树咚时还蛮有气势与压迫力的,一点都看不出来那是一句动不动就吐血与喘气的身体,甚至与他差不多高。 “系统,真男主竟然会做出树咚这样的事情!”白羽难掩震惊,整个人都是懵的。 这种浪漫的事情由伪男主做出来,他还信,由黑化真男主做出来,他绝对不信! 预言注定没有人性,没有神性吃人又变态的真男主不可能有浪漫这条神经。 “因为宿主你太美了呗,我就说他迟早会跪舔你的!”系统兴奋地赞美道。 黑化真男主冰凉的墨色发丝擦过他的脸颊,鼻尖萦绕着他身上带着血腥气的清淡药香,白羽整个身子僵住了。 温热的气息喷吐在他耳边,用压抑而低沉地声音问道:“你是不是讨厌我,不想看到我?” “没有。”白羽立即否认,讨厌倒是不讨厌,不想看到是真的,但绝对不能说出来,他完全不知道黑化真男主要跟他玩什么游戏。 墨淡心满意足地在那白皙的耳朵尖上亲了一口,身下的人身子轻颤了一下,他极为愉悦地退开自己的身子,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双手绞在自己袖中,一副羞涩乖巧的样子,透明苍白的肌肤下泛起淡淡的绯色。 当柔软的唇瓣擦过他的耳边时,白羽整个人都是懵的,潋滟的眸中一片震惊。 墨淡偷偷抬起头瞥了一眼那美丽、精致的少年,白皙的耳尖沾上了一点殷红,漂亮极了,眸中闪过一丝迷恋之色,很快被紧张代替,“对不起,把你耳朵弄脏了!” 他立即欺身上前抬手认真地将那艳红的血迹擦去,在人看不到的幽深眸中,是难以用言语描述的贪婪,好想用舔的。 擦干净后,墨淡恋恋不舍地收手,有些不安地站在他的身前,好怕他嫌他脏。 白羽全程都是懵逼状态,当终于结束后,身前的黑化真男主看上去羸弱而无害,与刚才树咚他的那个人完全不一样,他想刚才一定是不小心才碰到的。 “墨淡师姐,我你在这忙着,我——”白羽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那人打断。 “我能和你组队一起吗?”好不容易才遇到他,一来便看到那个肮脏的贱货脱光了衣服在纠缠、勾引他,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压□□内肆虐的暴虐杀意,没当着他的面大开杀戒,不甘心让他就这样走,墨淡极力维持镇定,冷淡地询问道。 同门之间组队的弟子或者相互熟识的修者在秘境中组队的不少,更何况是一个比自己修为高还算熟识的同门发出的邀请,按理说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你想要什么我来抢。”墨淡又补了一句。 但是,白羽有拒绝的理由,他目前最迫切的是寻找虚空裂缝炼体,脱光衣服在风中遛鸟跟暴露狂一样,这样的修炼方法被人看到太羞耻了好吗? 除了他师父再也不想让人看到这么神经病一般羞耻的事情,白羽歉意地淡笑道:“抱歉,多谢师姐好意,我私下有些事情不太方便。” “他呢?”墨淡冷淡的眸光扫向站在树旁当木桩的柳合清。 换了一个追随于崇拜者的柳合清已经飞快地再次进入小弟角色,大哥谈情说爱行欢好之事时,他当做没看看到,做好自己的放风本分,解决一切可能打搅大哥兴致的人和事。 “师兄,你带上我吧,我能做很多事情的,当初在申屠天稷身边时,他都离不开我!”柳合清诚恳地道。 “那你就回申屠师兄身边去吧,反正他离不开你。”白羽极为随便地道。 “师兄,我真的已经与申屠天稷划清界限了,不要赶我回去!”他觉得方才稳固下来的心境再次受到冲击,柳合清再次用出跪求的一招。 “我有些事情要做不方便带你,你随便去哪都行,就是别打扰墨淡师姐。”白羽已经将话说倒这份上了,珍爱生命,远离真男主。 柳合清起身极为潇洒地拍了拍长衫上的土,露出一个了然且暧昧的笑容,“我懂的,师兄,你去吧。” 柳合清的笑让他觉得他们说的不是一件事,没再多想下去,白羽赶时间,他如今还没找到有关虚空裂缝地点的线索,根据以往侥幸逃出来之人所述,皆是运气不好突然撞上的。 疏离有礼地与墨淡告辞后,栩栩如生的金色绣纹从衣衫上活过来,一只美丽的金色凤凰展翅欲飞,白羽正要踏上凤凰的鸟背,又不放心地对柳合清嘱咐一句,“你现在可以走了,一定要听我的话。” “师兄,你放心吧!”柳合清笑嘻嘻地挥着手道,申屠天稷一般走到哪都会带着他,除了解决男人哪方面需求时,至于墨淡,根本不需要帝羽说,他从来不招惹大哥的女人,自动远离避开。 红衣少年乘着金色的凤凰飞向蓝色的高空,很快消失不见。 茂密、苍翠的树林中只有一青衣男人和白裙少女立在原地。 “你说,他私下里有什么事情不方便?”墨淡冷淡地问了一句。 “当然是男人需求那方面的事情,不方便让人看到,师妹,你也别伤心和吃醋,像帝羽师兄那样出色和优秀的男人身边有上百来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事。”柳合清好言劝慰道。 “是吗?”墨淡语气莫名地吐出两个字。 “男人喜欢比较妖艳魅惑的女人或者那种高傲刚烈能激得起征服欲的女人。”柳合清回忆着申屠天稷的喜好,他道,“但是,师妹,这两种你没有一点——” 他的声音陡然戛然而止,腹部猛然一阵剧烈疼痛,不敢置信地看着刚才明明在远处此时却陡然在他身前的少女,顾不得疼痛,猛然后撤。 少女苍白的指骨捏着一枚鲜血淋漓的肾,神色阴鸷。 “是你!”在这一刻柳合清突然想起申屠天稷两次被掏肾的事,脸色陡然变化,抬起手指,腹部伤口的血液如墨点般喷溅而出绘成一个血腥的杀字,血魂之笔已在手。 看似羸弱的少女无视男人布满杀机的一击,素色的水袖轻挥,穿过血幕,杀字陡然崩溃,像是被他吸收了一般在刹那间消失不见。 “你修的竟然是纯血魔族中贵族才有可能修炼的噬血功法,你是魔族!”他熟知许多一般人不知道事情,一眼便看出他的功法有问题,柳合清大声喝道,神色越发警惕,“有我在,你别想接近帝羽师兄!” 笔尖锋芒毕露,蘸着鲜血将血魂的威力发挥到最大,一笔划下,血色连片,飞沙走石,草木皆断。 柳合清腹部又是一痛,另一只肾被掏出,接着一只手在他体内翻搅,摄住他跳动的心脏,猛地一捏,那一刻他听到有什么爆开的声音,伴随着嫌恶而冷淡的一句,“太肮脏了,你们都不配碰他!” 墨淡抽出被染得血红的手指,大睁着眼睛死状狰狞的男人失去支撑倒了下去。 “他若是看到这个不知廉耻缠着他的麻烦被解决了一定会开心的吧!”墨淡像邀功一样露出一个充满孩子气的满足笑容,就连盯着地上那具肮脏的躯体的眸子也有了温度,他方才分明看到他是不想答应他做小弟的。 有些苦恼地皱眉看着自己的双手和地上的东西,拖着地上的尸体朝水源处行去,淡色的嘴唇轻启自言自语道:“要把它们都喜干净,只有干净的东西才能入他的眼。” 白羽换了个没找过的方向找了许多天,他站在一望无际的青色草原之上闭目分辨空间之力浓郁的地方。 猛地睁开眼睛,他察觉到空间波动,潋滟的眸中闪过欣喜之色,那空间波动似乎在朝他接近。 由远及近一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野之内,以极快地速度行至他的身前,当看清那人时,白羽有些失望。 男人一袭白衣极为飘逸,墨色的长发被青色的羽冠竖起,左耳坠着一枚薄如蝉翼的青羽,他满脸通红极为急切地道:“少年,又见面了!” “龙朔夜。”白羽想起了他的名字,却觉得这次看到的他挺奇怪的,挺像尿急找厕所的,飘逸的长白衣衫被风吹的有些凌乱。 “道友,别的不多说了,你总不能对我见死不救吧!”龙朔夜语速飞快喘着粗气道,满头大汗淋漓。 “你先说,我考虑。”看着他那么急的份上,白羽只沉吟了一下便道。 “把灵宠袋里的公狗借我,你肯定有,感受到它的气息才追踪过来的,我有急用!”龙朔夜肯定地道,他已经不能忍了,完全不想再废话。 第30章 肾好 白羽突然想起他储物戒里确实有一只他师父送的曾有合境修为的恶焰魔犬,被废去修为后性子还极野极烈,他完全没注意那是不是一条公狗。 “道友,你忍心对我见死不救吗?”龙朔夜如夜般的眸子中尽是血丝,沙哑的声音极为急促。 白羽沉默了一瞬,面无表情地掏出灵兽袋将里面的狗放了出来。 一只相比于上次见皮毛恢复油光水亮、体型巨大的黑狗猛地蹿了出来,甫一落地便张着血盆大口发狂一般朝白衣男人凶猛地撕咬而去,犬吠声震耳欲聋。 龙朔夜眼中跳动着急不可耐地兴奋神色,唇角的笑意张扬、肆意,飞快地将那一袭飘逸的白衣除去,露出处于亢奋状态极欲发泄的身体,立即甩开膀子与烈狗肉搏在一起。 “!!!!!”白羽,这就是救他的意思! 白羽看到眼前这一幕整个人都是懵的,这样一个看似飘逸神秘的男子,他不是尿急找厕所而是急着哔——狗,直到脑海中又响起系统圣洁无比吟唱圣经的声音。 龙朔夜很快极为熟练地将野性难训的烈狗制伏压在地上解决生理问题。 他默默地后退到一边,将空旷的场地让给需要的一人一狗。 白羽的心情极为复杂,似乎就连倒背如流的圣经听在耳中都有些美好了。 他万万没想到除了伪男主外,竟然还会有男人喜欢上最野的狗,他果然是重生在一本雷文中。 “宿主,这么辣眼睛的东西你还要看吗?有没有感觉到我的好?”系统小天使在神圣之余抽出时间问了一句。 “辣鸡,你有好过吗?”白羽冷漠地道,本欲离开的脚步停了下来,“不用你来给我洗脑了,我自己来!” 他淡淡地瞥了一眼将公狗腰不知开到多少马力都要只能看见残影的龙朔夜后,盘膝坐在草丛之上,掏出他唯一拥有的一本来自系统出品、包装精良、高大上档次的《圣经》,比一叠砖头还要厚重。 再次翻开久违的《圣经》,继所有书包括龙阳图被帝羽收走之后,这本唯一的书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了。 啪啪啪声不绝于耳,白羽端端正正地坐在青色的草地上,一袭红衣拖曳上身后,神色冷漠端庄、目不斜视,指尖轻轻摩挲着精美的书页。 “宿主,你是注定会成为帝神的男人,这个样子才对嘛!”系统欣慰地道。 白羽的视线从书中抬起来,望向不远处那一白一黑两道身影,中肯地评价道:“我觉得龙朔夜的肾比伪男主好上很多,用在狗身上似乎浪费了。” “宿主,我不认为你会喜欢一个爱上最野的狗的人。”系统的声音很清冷,极为肯定地道,“我才是最爱你的。” 白羽轻笑一声,唇边的笑容温柔,好看的手指将手中黑色的书合上,放在掌中掂了掂,很好,很重。 “宿主,我觉得你想用圣经砸我!”系统有些受伤,他不服地道:“难道你不应该去砸那对在光天化日之下不成体统的狗和人吗?” 白羽在思考系统建议的可行性,托着比砖头还重还硬的《圣经》站起身来。 方才威风凛凛、凶神恶煞的烈狗早已不复最初的模样,趴在地上小声呜咽着。 “道友,你不用来帮忙,我很快就好了!”龙朔夜一点都不客气地道,加快了身下的速度。 “……”白羽,他根本没打算帮忙。 龙朔夜舒爽地闷哼一声,停顿了一会后,将身下的狗抛下,男人的躯体强壮而结实,赤、裸的皮肤上还有方才搏斗被獠牙和利爪划出的光荣伤口,他极为大方自然地面对那个借狗给他的红衣少年。 “道友,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龙朔夜诚恳地道,一脸饕足,懒洋洋地拾起方才扔在地上的衣物。 “不用谢。”白羽心情极为复杂,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龙朔夜草草披上衣衫,瞬间掠向远方,草浪翻飞。 白羽有些怜悯地看着地上他师父送他还嘱咐他莫要玩物丧志的公狗,它就这样被人拔*无情了。 白色的身影如他最初出现时一般再次极快地回来,一袭白衣的男人已经恢复了最初飘逸神秘的模样,眸中漾着清浅的笑容。 他手上提着一只还在滴血的新鲜猎物,一柄黑色的匕首出现在手中,轻轻一划,暗色的光芒闪过,皮肉分离。 龙朔夜走回来摸了摸趴在地上晕过去的狗,分了一大块肉丢到它的嘴边,那只狗嗅了嗅肉块,猛地张嘴咬住,他轻笑着道:“辛苦你了!” “……”白羽默默地将狗收回灵兽袋,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龙朔夜坦然地坐到红衣少年身边,熟练地烤起手上的肉,“道友,上次你说有缘自会相见,我们这次再见必是有缘,若是不介意待会一起用吧。” 龙朔夜将烤肉刷上各种各样的调料,火焰之上熏烤的肉散发出诱人的香气,油水滴在火焰上爆开噼里啪啦的声音。 所用并不是凡火,热腾腾散发着扑鼻香气的肉块很快便被烤制好,龙朔夜持匕首在肉块上轻划,用精致的瓷盘铺满装好,递给那容颜殊丽的红衣少年,“道友,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帝羽。”白羽回道,他犹豫了一下,看在他跟伪男主都爱上最野的狗的份上,掏出上次为接近伪男主身边买的最烈的酒。 龙朔夜眼前一亮,“有酒有肉才是人生大快之事!”猛地灌下一口,高兴地赞道:“好酒,够味!够烈!帝羽兄弟真知我心,绝对是知己!” 进入千渊秘境后许久未吃热食,皆是服用寡淡无味的辟谷丹药,白羽自认为不是一个重口腹之欲的人,但唯有两个例外,最强烈的是黑化真男主的丹药,其次是面前这男人烤的肉,散发的香气与诱人的色泽让他有了食欲。 “宿主,你想吃就吃吧,没毒。”系统的声音郁闷至极。 用筷子夹了一片放入口中如想象之中的一样美味,白羽的动作快了许多,他掏出的酒却一口未沾。 两人之间的气氛异常和谐,像是认识许久却很长时间未曾见面的老朋友一般,龙朔夜大都在喝酒,却极为健谈,手起刀落又是两盘被送到帝羽面前,两人从流芳大陆诸事谈到修炼心得,很多想法都不谋而合。 白羽觉得龙朔夜这个人除了爱上狗这种特殊的怪癖之外,绝对是个可以结交不可多得的朋友。 龙朔夜抱着酒坛,被酒液滋润过后的嘴唇红润而性感,若夜色般的眸子染上些忧郁与迷离,不同于之前的欢愉、洒脱,他苦笑一声,“帝羽兄弟,你当真以为我喜欢上公狗吗?” “……”白羽,他确实是这样认为的,这是一本雷文,没什么不可能,多几个人喜欢上狗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龙朔夜笑容苦涩,眸色晦暗,“我有一个视我为眼中钉的哥哥,他给我下了毒咒,不定时发作,必须用最野的公狗才能纾解,否则爆体而亡。” “……”白羽,真是奇葩而恶毒的诅咒,但他觉得龙朔夜本人在哔——狗时似乎蛮享受的样子。 “你可以随身携带一只公狗。”白羽神色没有丝毫变化,极为平静地建议道。 龙朔夜咳了咳,他道:“我不方便。”猛地扭头看向一个方向,“有人来了,我先走了,帝羽兄弟,我们下次再聊。” “这个送给你,当做谢谢你今天借狗给我的报答。”龙朔夜将手中的匕首塞入帝羽手中,顺走地上所有不管喝完还是没喝完的酒坛,话音刚落便从原地消失不见,如夜风般神秘无踪。 能进入千渊秘境之人皆是丹境以下修为,龙朔夜能以最高不过内境后阶的修为在离开时做到无声无息的地步极为罕见,其身法极为漂亮。 黑色的匕首没有想象中的油腻、温热,触手冰凉润滑,白羽若有所思之时,一带着欣喜的清朗男音突然唤道:“羽师弟!” 白羽将手上的匕首收起,微微抬头看到那一袭浅蓝色衣袍的男人,神色冷淡地轻轻颔首,“申屠师兄。” 申屠天稷紧走几步,立即坐到红衣少年身边,笑着问道,“羽师弟,吃晚饭呢?” “嗯。”白羽敷衍地道,伪男主已经没用了,不需要在他身上下功夫了。 “师弟刚才在和谁喝酒?”申屠天稷敏锐地嗅到空气中烈酒的味道,他的目光凝在少年被油渍晕染地越发红润、诱人的嘴唇上,难以移开目光。 “天稷师兄,萱儿还没吃晚饭呢,好香,萱儿也要吃肉!”一杏眼桃腮、肤若凝脂的玫红衣衫女子抱着申屠天稷的胳膊撒娇道。 申屠天稷不着痕迹地抽出自己的手臂,他发现以往还能应付并欣然接受的女人居然有些提不起兴致,这女人却一路都在纠缠他,早就想将她甩掉。 白羽听到那女子自称萱儿二字,抬起眸子直直看向那娇美的女子。 雷文里面各种倒贴伪男主,是某合境大能最疼爱小弟子,最后却落得被逐出师门打断双腿,伪男主拔*无情的女人名字就是楚萱儿。 两人在千渊秘境相遇,楚萱儿对伪男主一见钟情、情根深种,背叛师门在所不惜。 白羽平静而凉薄的目光从那张漂亮的脸上挪到她的高高耸起的胸口,真是可惜了,伪男主喜欢的是平胸妹子,像她这样的怨不得伪男主拔*无情。 “你那是什么眼神,天稷师兄,他欲对我行不轨!”楚萱儿捂着自己的胸口躲到申屠天稷身后,满是敌意地看着那比女人美的还妖孽的少年,“你别妄想了,我喜欢的是天稷师兄!” “……”白羽,彻底无语,他很想说,妹子,你哪知眼睛看到我妄想对你行不轨之事了。 “楚萱儿,你别乱说,羽师弟不是那种人!”申屠天稷不悦地道。 楚萱儿瞬时哭出声来扑进申屠天稷怀里,“天稷师兄,你竟然帮他说话,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帝羽坐在他旁边,申屠天稷本能地想推开怀里的女人,就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就连软玉温香在怀哄一哄都显得力不从心,有些烦躁,像是厌倦了一般,申屠天稷猛然一惊,他搂着怀中娇软的身躯轻轻拍了拍,在其耳畔落下细密的吻,不动声色地摸了摸自己被掏过两次的肾,难道是因为肾吗? 他一边用余光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在夜色中美的动人心魄容貌精致、殊丽的少年,他低头吃着盘子里的东西,红润的嘴唇轻轻开合仿似正吃着无上美味,一点都没注意旁边的动静,将他们二人无视。 申屠天稷不带丝毫情、色意味拍着怀中女子的手陡然变成挑逗的动作,一切都是从他被掏肾然后被帝羽拎回去那天开始变化的。 那天帝羽狠狠羞辱了他,态度再也没之前的讨好和热络,特别冷淡不说还懒得搭理他。 被无视的感觉让他心里颇为不是滋味,他必须要向帝羽证明他雄风依旧,肾比以前还要好很多,相信他一定会跪到他面前痛哭流涕求他原谅的。 申屠天稷坚信一定会是这样的,本来没打算和怀中这个女人发生什么关系的,但此时倒也正好,他的手极为熟练地探进女子衣衫内,满意地听到女子娇滴滴的呻、吟声。 女子漂亮的容颜上布满艳丽的红霞,害羞地道:“天稷师兄,不要在这里,这里有其他人。” “没事,羽师弟不是外人!”申屠天稷安抚道,不容拒绝地展现雄性傲人风姿,在开始比平时更加卖力。 “……”该吃吃吃该喝喝喝的白羽动作停顿了下,被撞破过一回就再也不把他当外人了,做这种不和谐运动不应该关起门来拉灯做吗? 第31章 捅肾 又是限制级的表演,白羽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那堆乱搞的狗男女。 申屠天稷在辛勤耕耘之余扯出一抹风流不羁极具魅力的挑衅笑容。 白羽神色自若、心无旁骛地低头将盘中和树枝上烤制的肉块吃完。 “系统,你觉得伪男主会在我面前上演只插不射这种侮辱雄性能力的戏码吗?”白羽随口问了一句。 “宿主,你为什么老是看这么辣眼睛的东西,我以前那个温良恭谨、非礼勿视还动不动会害羞的宿主哪里去了?”系统心酸地感叹道。 白羽冷笑一声,“辣鸡,你也说了那是以前,自从拥有你之后我就变成了这样,好好反省吧!” 系统深受打击沉默中,半晌极其伤感地憋出一句,“这并非我本意,都是我的错,宿主,再爱我一次,让我带领你走向康庄大道、光明正途好吗?” “我就没爱过你,何来再爱一次,我觉得现在挺好。”白羽掏出一块手帕抹嘴擦手丢入未燃尽的火焰中,对旁边滚在一起的两人直接无视。 “伪男主比起龙朔夜差远了,没看头,至少龙朔夜是真的射了狗!”白羽无趣地点评道。 红色轻纱旖旎地铺在赤色的衣袍之上,少年冷漠地起身离去。 “羽师弟,等等我!”申屠天稷在急忙间脱口而出。 立在夜色中的红衣少年脚步停下微微侧身。 怀中的女人迷乱地攀在他的身上,像是意识到他要离开一般,将他缠得更紧。 申屠天稷喘了口粗气,憋得满头大汗淋漓,他不着痕迹将怀中的楚萱儿弄晕,将人丢在草地上,草草提上裤子追上帝羽。 “你这样不要紧吗?”白羽的目光扫向伪男主仍撑起小帐篷的下、身,故意问道。 申屠天稷眸中神色变了变,一片晦暗,他朗笑一声,“没事,那女人禁不起折腾已经晕过去了,再做下去也没意思,不用去管它,一会就好。” “……”白羽,他没想到伪男主如此不要脸,明明是自己只插不射,还能找出这样一个借口。 他自认为刚才极其卖力,比上次在树下被他撞到时还要花样百出,动作幅度更大,这时候他不应该跪下来痛哭流涕求他原谅吗? 申屠天稷见帝羽不为所动,他试探性地问道,“羽师弟,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别跟着我!”白羽冷漠地甩下这句话不再理会被他撕了衣打了脸之后,最近对他态度有些奇怪的伪男主。 申屠天稷像石化一般站在原地,他不相信!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羽师弟,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申屠天稷猛地扯住少年赤色的衣袖,有些呆愣地道。 白羽用莫名其妙的目光盯着伪男主,不悦地扯回被他刚才做过那种不和谐事情手中抓着的衣袖,抿了抿唇,极为冷漠地道:“别跟着我。” 申屠天稷眼睁睁地看着那芝兰玉树的红衣少年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浑身的燥热皆在他那两句冰冷无情的话中平息,宛若被兜头浇下两桶冰水。 本来他还想邀他在千渊秘境中同行,像以前一样一起喝最烈的酒,再谈谈男人之间的事情,一切都被他的冰冷无情堵在喉咙中,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一直以来无往不利,各色美人、机缘往身边送,他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申屠天稷第一次受如此重挫,他第一次对一个人生起些认真的念头。 伪男主最终被黑化真男主以极其残忍的手段发便当,白羽在达到目的后不可能再凑上去,等着和他一起怒领便当。 白羽心中一动,突然想到什么。 一把黑色的匕首出现在他的手中,方才龙朔夜匆匆离去时塞到他手中还未曾细看便被收起来。 匕首的颜色如墨般浓稠,在有些暗淡的月色下,刃身浮现两个散发着银色光芒的小字:千渊。 白羽神色古怪,手指按在银色的小字上,匕首陡然化作一柄锋利、古朴的黑色长剑,剑柄华丽大气的龙纹缠绕,剑身暗如深渊,仿若能将所有光芒埋葬。 他抬起手指,长剑立即变成短匕。 雷文里面千渊天剑是伪男主的,对其描述与方才化为长剑时一模一样。 “系统,这把匕首不会就是整个秘境的支撑千渊天剑吧!”白羽有些不确定地道,他只是借了条狗给别人,竟然就被送了一把天族神器。 “是啊!”系统懒洋洋地应了一声。 “为什么在伪男主手中时一把威风凛凛的天剑,在我手中就变成了一把匕首?”白羽困惑地道,这把剑还挑人的吗?按照套路来讲这是真男主的待遇好吗?明明伪男主也不是真男主,在剧情进行到一半时就领了便当。 “匕首也很好啊,比剑好,宿主你可以拿来捅肾啊,下次再看到辣眼睛的事情上去捅就好了!”系统幸灾乐祸地道。 白羽认真地思考了一瞬,深沉地道:“辣鸡,你说的很有道理。” “呵呵!”系统意味不明地轻笑两声。 “辣鸡,我更想捅你的肾,可惜你是个丁丁都没有一个的傻逼,别说肾了!”白羽遗憾得道。 系统沉默了一瞬后,他认真地询问道:“亲爱以及挚爱的宿主,你真的想捅我的肾吗?” “想啊。”白羽极为随便地道。 “那就给你捅好了,谁叫我最爱你呢!”系统以无限宠溺与纵容的口气道。 “辣鸡,你又想给我颁布什么破廉耻、掉节操的任务?”白羽瞬间警惕地问道。 “你说呢,亲爱的?”系统以萌萌哒、黏糊糊的声音询问道。 “你不会颁布那种让我自插肾几刀的任务吧?”白羽紧张地问道,男人哪都能不行,就是不能肾不行。 上次那个被黑化真男主掏肾的噩梦现在想起来还不寒而栗,总觉得肾要被掏走,隐隐作痛。 “宿主,你想多了,我不会这样凶残地爱宿主的!”系统清冷的声音有些无奈。 虽然还是对辣鸡不放心,但白羽还是先暂时放下,乘着金色凤凰找了一个极为偏僻无人的地方。 白羽立于悬崖之上,修长的手指握着冰凉的匕首,调动全身的血脉之力注入其中,朝半空中猛地一划。 墨色而低调的光芒闪现,平静的画面像是被猛然撕裂一般,一道灰黑色的裂缝陡然张开,以其为中心空间扭曲,灰黑色的裂缝越来越多。 从裂缝中肆虐出来的罡风将一切物种与生灵吞噬绞杀,悬崖峭壁被瞬间吞没,这块大地之上一片狼藉。 白羽脚下踏着一只金色的凤凰,手中源源不断的血脉之力不断注入匕首中,撑起一个墨色的保护屏障,避开虚空之力的侵蚀。 白羽再次确认了一遍外境最后一阶淬炼体魄的功法,无论他怎么看都是要进入比外边肆虐的罡风还要惨烈的虚空裂缝之中。 将身上的衣衫除下时,白羽突然起了一个疑惑,“系统,为什么别人的血魂收放自如,我的就只是一件防御力顶天的衣服。” “因为它是我给你的,我若是不给你,宿主你还是没有血魂的先天残疾。”系统理所当然地道。 “……”白羽,完全无法反驳,他愤怒地把身上所有衣服脱掉,驱使脚下金色的凤凰冲进最大的一道虚空裂缝。 凌乱的虚空之力风暴肆虐,全身赤、裸、体态修长的少年闭着双眸双眉紧皱牙关紧咬随着风向漂浮在其中,狂烈的风暴不带丝毫怜惜地将其绞杀,一层淡金色的光晕从他身上浮出,看似猛烈的风力紧紧只是划破了他身上光滑白皙的肌肤,皮肉翻出,殷红的血液滚落。 眼看着那精致的少年要体无完肤,身手凌迟之苦,一道虚影陡然从少年身上分离,银白色的头发旖旎地拖曳在繁复、华丽的白色华袍之上,他张开宽大的袍袖极为温柔地将少年紧紧揽在怀中,阻隔外界所有的伤害。 原本皮开肉绽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飞快速度完好无初,少年紧皱的眉头缓缓松开,他们紧密依偎在一起,若最亲密的爱侣。 男人的身影极为虚幻仿若下一瞬就要消失一般,他拥有一张极为俊美出尘淹没世间所有浮华绝色的面容,眉梢眼角尽是无情之色,冷冽肃杀与威严华贵直接让人直接忽略掉他的容貌,无人敢于直视他一分一毫,只有从灵魂深处生起的臣服与膜拜。 那双金色本应无情的眸子在注视着少年时尽是无限宠溺与绵绵情意。 无尽灰暗之海中,无一丝光芒,没有天,没有地,没有时间,也没有空间,只有看不到尽头的虚无。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的身影越发淡薄,像是下一刻就要崩溃一般,他带着无限眷念地在少年眉心落下轻轻一吻,满是怜惜。 下一刻,男人的身影陡然消失,像是从来没出现过一般。 漂浮在灰暗虚无中的少年失去了保护,但他的身体像是已经适应虚空之中的残酷的环境,肌肤并未再次皮开肉绽,肆虐的风暴仅仅只是在他白皙的肌肤上留下暧昧的红痕。 他面色隐忍,漂亮而青涩的身体上布满晶亮的薄汗,身体轻颤着,像是在忍受什么痛苦。 体内的嫁衣神诀第三重最后一阶功法运转到极致,白羽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 重重迷雾中好像有一个孩子叫他哥哥,声音听上去极为熟悉,但白羽很确定他从来没有听过,他一直往前走,前方仿似没有尽头。 拨开重重迷雾后他看到一个穿着红色衣衫面容精致至极的孩子,与他拥有这个身体后第一次照镜子时一模一样的容貌。 瞬时被那个身体所吸引,他变成了那个看似有些无聊孤独地穿行在极为华美没有一丝人气的宫殿群中的漂亮孩子。 夜色沉寂无边,新月高悬,高大的雪色宫殿恢宏、瑰丽却带着一种难言的冷清与压抑。 宫殿的每一处雕琢地极为精致,每一寸风景皆是精心布局,但在黑暗与新月之下笼罩着一层淡紫色的阴霾,紫色的闪电忽明忽灭。 白羽走在点着淡蓝色宫灯的长桥上,直到他看到桥上躺了一个穿着黑衣趴在地上的孩子。 他用脚踢了踢地上那具温热、娇小的躯体,“你是谁?” 那孩子散漫地从地上翻了个身,仰躺在地上,看了眼前漂亮的红衣男孩一眼,如夜色般漆黑、神秘的眸子闪现如星河般灿烂的神采,他望着夜空中的新月,“朔夜。” 虽然全身黑漆漆头发凌乱,但他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白羽秀气的眉梢微皱,“你怎么在这里?” “被雷劈了。”朔夜语气无奈地道,他冲那精致漂亮的男孩笑了笑,露出一口小白牙。 白羽漠然地点了点头,盘膝坐在看上去比他还小的孩子身边,从怀里摸出几枚圆溜溜的丹丸分给朔夜了一半,“这是我最喜欢的糖,很好吃。” 像是为了印证很好吃一般,白羽塞了一枚到自己嘴里,眉梢眼角皆是孩子气的开心,忽然有些苦恼地道:“可惜不能经常吃,要省着点。” 朔夜捏着手心仍带着他体温的丹丸,尝了一枚后露出一个纯真、无害的笑容,“哥哥,你真好,我以后也给你好吃的。” 白羽伸出手揉了揉朔夜乱成一团的头发,却被其一把抓住手,他比得了糖还开心地唤道:“哥哥,我好喜欢你。” 那熟悉的哥哥声在耳边不断环绕,白羽猛地睁开眼睛惊醒,一身粘腻的凉汗,体内的修为已是内境初阶。 他刚才似乎做了个梦,梦里的人应该是龙朔夜吧,被雷劈成那样而且是小时候他完全认不出来,姑且算是吧。 关键是龙朔夜叫他哥哥,他们还一起把黑化真男主的丹药当糖吃,那跳跃在味蕾让人愉悦的味道绝对是墨淡的丹药,方才梦里的味道是那么的清晰。 这都是些什么奇怪又惊悚的梦,哥哥什么的,他绝对不可能是龙朔夜口中那个诅咒弟弟上公狗不然就爆体而亡的恶毒哥哥。 白羽摇了摇头,将因那奇怪梦带来的繁杂思绪抛开,从储物戒中掏出黑色的匕首,找准一个方向猛地划开。 全身赤、裸的少年视虚空风暴为无物,躯体精致、完美,就连最初布满身体的暧昧红痕尽皆消失不见,他行走自如,一步跨出裂缝,脚踏实地。 白羽感觉身体充满了力量,神清气爽,身后的虚空裂缝闭合之时,一抬头猛然看到正目不转睛盯着他喜怒莫辨的墨淡。 白羽整个人都懵了,他在黑化真男主面前羞耻地风中遛鸟! 第32章 脱衣服 墨淡贪婪地用目光抚摸过那具青涩、精致的躯体,如梦中所见一样漂亮,不,应该是比梦中还要漂亮,让他舍不得移开目光。 少年如瀑般的墨发在风中飞扬,完美如无暇玉石的肌肤上挂着些微晶莹剔透的薄薄汗珠,阳光洒下熠熠生辉,暖寒幽香气息扑鼻,引人迷醉与沉沦。 熟悉的躁动感觉从体内升起,欲要将他整个人焚烧,好想对他肆无忌惮地做那种羞耻的事情。 口干舌燥,他咽了口口水,喉头上下滚动,猛然惊觉不能让自己失控,飞快地掏出一枚丹药塞入口中平息在功法加持下越发难以把持的燥热,面色立时惨白一片,喉头涌起腥甜的味道,胸腔气血激荡,功法逆行,强制将其压下,忍着身体的疼痛飞快地脱衣服。 被黑化真男主就这样看到他坦荡荡地遛鸟,白羽迷之羞耻与尴尬,未合拢的虚空裂缝溢出的罡风吹的凉飕飕的。 像脱光了衣服这种肮脏的事情很有可能下一刻便会被他当做辣鸡处理掉,对于他的实力白羽不敢妄下评估。 于此同时,白羽已经提起警惕,敌不动我不动,会在墨淡毫不留情出手的那一刻动手。 然而,白羽万万没想到的是黑化真男主在看了他半晌后竟然在飞快地脱衣服。 比龙朔夜哔——狗还让他震惊! 墨淡将自己的外衣脱下,苍白的肌肤泛起淡淡的绯色,双手捏着自己的衣服走到帝羽身前,有些不自在地偏过头去,“穿上。” 身着白色亵衣的身形有些单薄看似弱不胜衣的少女身体不自然地轻颤着,像是被寒风吹得有些冷的样子。 白羽整个人都懵了!完全不可思议的黑化真男主! 墨淡没得到他的回应,身体上的痛苦却难以压制精神上的愉悦,他克制不住地转头扫了一眼他在梦中朝思暮想的赤、裸身躯,好想将他关起来每天都只给他一个人看。 “不要让别人看到了!”墨淡飞快地将手中的衣物给帝羽披上遮住那具完美、惑人的身躯,挡在帝羽的身前,他的声音满是沙哑与压抑。 白羽回过神后心中一片复杂,黑化真男主是不是太入戏了,他根本不是一个妹子好吗?那站在他面前像是害羞一样别过头去还不好意思地垂着眸子,将一个羞涩妹子看到异性躯体的演绎得淋漓尽致的人是怎么回事? “谢谢。”白羽扯出一抹有些勉强的笑容道,在如此诡异的局面下他只想尽快远离黑化真男主,瞥了一眼他再次划开虚空的身后正巧是一片悬崖,“再见。” 白羽飞快地将身上披着的绣着墨梅的素雅白色长裙塞给墨淡,他完全没有穿女装的癖好,朝身后的悬崖边沿退去。 墨淡抱着被他还回来的衣衫有些失落,抬起眸子时猛然看见他的动作,顿时心下一紧,“小心!” 在那声音响起的同时白羽从悬崖上一跃而下,如他往常炼体一般,正欲享受那片刻的自由,手臂猛地被一只手大力抓住,那人在他跳下悬崖的那一刻毫不犹豫地跟着跳下来。 墨淡将那浑身赤、裸的人狠狠地一拽,猛地扯进自己怀中紧紧桎梏住,两人顺着高耸地山崖落下。 “……”白羽,他完全不知道这上演的什么跳崖殉情戏码,关键是他打乱了他原定计划。 “放开我!”白羽语气不好地道,再不放他们两个人都会直接摔到地面,他刚才打算跳下悬崖再掏出他的血魂,召出金凤凰。 但现在他整个人都被其紧紧搂在怀中,以完全不像动不动吐血的病秧子的力气让他动弹不得做不了多余的事情,在他说完这句话挣扎时却被抱得更紧了些。 墨淡只有一个想法,他想做的事情他都会让他去做,哪怕是想尝试跳下悬崖,只要有他在,他便不会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他只想将他揉入骨血中,再也不分开。 “嘭”的一声,水花四溅,两人落入水中。 墨淡在落水时调整了一下两人的姿势,他将自己垫在下面承受巨大的冲击。 在入水时抱着他的人身体颤抖了几下,力道相比之前松了许多,白羽从水中爬起挣脱了一直束缚他的人,从晕染着淡红血水的潭水中将人捞起。 墨淡一把捏住帝羽的手,一边大力得猛咳着血块,一边扯出一个病态而苍白的笑颜,讨好地道:“你满意了吧!” 白羽满头雾水,只想莫名其妙地扔他一句,“神经病!” 但不能,因为拉他一起跳崖的人是黑化又吃人、变态的真男主,一言不合就能血腥修罗场的男人,白羽面无表情地将刚才抱着他时特别能让人完全动不了,此时却脆弱地像朵被风吹雨打过的娇花的墨淡一手抄起,向潭边游去。 将湿透的人推到潭水边,白羽还没上岸,便看到墨淡匆忙而慌乱地蜷起双腿,抱住膝盖,一副害羞的小媳妇样子。 单薄的白色亵衣被水湿透,*的半透明衣衫黏在身上,墨淡在看到自己双腿之间被湿衣勾勒出凸起的形状时,猛然想到不能让他发现自己身体的秘密,他说他喜欢女人,若是失去了这重身份便不能光明正大、无所顾忌地接近他和得到他。 精致的少年半身浸泡在水中,墨色的头发在碧绿的潭水中飘扬,调皮的水珠贪婪地眷念着他身上白皙无暇的肌肤,恋恋不舍地滑落滴入水中,本就妖孽的容貌配上这样一具斗魂摄魄、性感的身躯,举手投足甚至是每一处都在散发魅惑人沉沦的气息。 他一定不知道他有多美,墨淡墨色的眸子浮起些妖异的血色,残破、虚弱的身体涌起更多的燥热,全部集中到小腹,想将他吞吃入腹的念头在脑中叫嚣着。 墨淡舔了舔唇,合上眸子,他不能再看,否则他怕会做出不可挽回伤害他的事情来,将双腿并得更紧,那处已经热烫难耐,极为狰狞地高高扬起。 若是让他看到一眼,便能发现端倪。 对于黑化真男主一副害羞像是怕被人做些什么不和谐事情的样子,白羽是极为不屑的!都是男人装什么单纯妹子! 更何况那身白色的单薄亵衣在被潭水打湿后,穿与跟没穿根本没什么两样,穿着反倒增添了一丝□□的情、趣,反倒显得黑化真男主的胸更平了!哪有妹子的胸能平成飞机场! 白羽实在不能想象这个羸弱似无害白莲花,正在清纯、害羞的人就是那*炸天的黑化真男主。 他虽然极为厌世,没有人性,没有三观,最讨厌别人喜欢他,男女之间的欢好之事在他眼中是那么脏脏、龌龊、恶心,但依然改变不了他把这本书至高无上的主宰天族圣帝老婆给睡了的预言。 白羽跳过了一半的剧情,从书的中间直接翻到最后一页,只看到黑化真男主将天族圣帝喝血食肉、扒皮抽魂,整个吃掉,最后无趣地终结整个世界,睡老婆那一段应该在前面没看到。 白羽的目光微妙地打在墨淡身上,这样一个有着非人洁癖视所有人为辣鸡,看起来又矛盾地极为羞涩的人如何吊炸天地睡了天族圣帝枕边的老婆,实在是难以想象。 既然黑化真男主要装妹子,他也要装作不知道给面子,瞬时潜入水中游到另一边大石头后面,在虚空裂缝炼体出了一身汗,正好洗干净。 在那少年游到他看不见的角落之后,墨淡紧张的心情终于平息了许多,但与之同时又有无尽的失落袭来,飞快地将自己身上的衣衫除尽,看了一眼蓄势待发裙子不可能遮掩住的下、身,面无表情地服下一枚丹药,那不听话的躁热立即平息下来。 他苍白的肌肤越发惨白,冷汗渗出,身体抑制不住的痉挛,哆嗦着摸出一件干净的衣衫套在身上。 墨淡趴在潭水边咳嗽,大口喘息着,他的视线却不由自主地划向那块巨石背后,耳边听到哗啦啦的水声,他能想象到他沐浴时是一种何等撩人的风情。 在这一刻,他有些嫉妒这潭水,恨不得将其毁掉,由他代替它们亲吻那具美丽的躯体。 潭水映出他惨白无色的脸,若枯骨一般腐朽、病态,他天生是属于黑暗的,难以言说的自卑袭上心头,那么干净、明艳的他如此遥不可及。 墨淡手指紧紧攒在一起,指甲戳进肉中,他神色阴郁地一拳打破平静的水面,水花四溅,那张阴暗、病态的容颜终于消散。 白羽从巨石的背后上岸,穿好衣服,淡淡地唤了一声,“墨淡师姐,你若没事,我先走了。” “帝羽。”墨淡轻轻唤了一声,若清泉般冰凉的声音带着些微缱绻的柔情,他只是想唤他一声,怎么也唤不够,捂着胸口轻咳。 白羽犹豫了一下,递了一张手帕过去,正准备与他保持距离时,却听到墨淡气息不稳地道:“帮我拿一下腰间挂着的药囊。” 白羽依言将那枚缀着白色流苏的镂空小球打开,黑色的小球就像一颗黑色的鸡蛋,他再次鄙视了一下黑化真男主的审美。 打开药囊后,里面有一颗白色的丹药,闻到熟悉的味道白羽咽了口口水,突然想起那个关于龙朔夜诡异的梦,瞬时什么馋嘴的心情都没了。 “你喜欢就给你。”墨淡像是难受狠了,缓解的救命药摆在眼前,他却没有一丝不舍得。 白羽将丹药递到他的面前,墨淡却倔强地扭过头去,坚持道:“送你。” 意外地觉得黑化真男主有些孩子气,但他却没心情跟他玩这种你推我拒的游戏,白羽捻起那枚丹药直接塞入他的口中,温热的舌头像是不经意一般扫过他的指尖,痒痒的。 白羽猛地收回手,指尖上还有晶亮的唾液,他讶异地看了墨淡一眼,后者对他笑得无害纯粹。 “师姐,你既然好些了,我还有事,先走了。”白羽扔下这句话,衣衫上的绣金凤凰浮出凝为实体,极为匆忙地跃上它的身子飞向高空。 墨淡坐在水边,神色温柔地将那红衣少年送他的手帕整整齐齐地叠好,突然想到什么很开心,喉间溢出低低的笑声,“我有礼物要送给你呢,毕竟是那么肮脏的麻烦,你一定会开心的吧!” 一离开墨淡的视线,白羽掏出一张手帕擦了擦自己仍有口水的食指,“系统,我怎么觉得真男主对我的态度如此诡异?” “你对真男主怎么看?”系统清冷的声音不答反问。 白羽沉吟了一瞬,冷漠地给出一个极为客观的评价,“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系统沉默了一瞬,平淡地道:“宿主,请查收下一个主线任务,奖励为嫁衣神诀第五重功法。” “等等,系统,不,小衣衣,你是认真的吗?”白羽在查看任务内容后大惊失色为难地道,他觉得他完全做不到。 “宿主,好好享受。”系统温情脉脉地道。 第33章 以身相许 他应该早就知道这个系统辣鸡的本性! 第一修派进入到千渊秘境的每个子弟身上皆会佩戴一枚没牌发下的叶片状符箓,其上有天赋为制符的符魂师绘制的繁奥纹路。 当派内弟子有危险时可在符箓之上滴下一滴心头血,以其为中心附近所有的派内弟子佩戴的符箓之上皆会有所感应。 原本白色的线条浮起血色像是活过来一般,扭曲的纹路指向左前方,白羽对系统让他好好享受的话愤怒地乘着脚下金色凤凰朝血符指向的地方赶去。 之前他从未管过这些闲事,只处理不长眼撞上来的人,那是因为时间紧迫,必须赶在千渊秘境关闭之前寻找到虚空裂缝淬体,现在的他已经没有后顾之忧。 身穿第一修派内门青色弟子服的四个人处于败势,受伤颇重,他们皆是内境初阶修为,另一方看衣服应是散修合盟之人,四个内境初阶,一个内境中阶。 足下踩着一只极为漂亮的金色凤凰的红衣少年出现在双方交战的场地中,双方皆提起高度警惕,是敌是友不知。 少年轻盈地落在地上,足尖触地之时,金色的凤凰分裂成八十一只小巧的金色凤凰,绕其盘旋。 白羽的身形一闪,瞬间已至一眉清目秀的少年身前,硬生生捏住那内境中阶男人携带着猛烈劲道的一拳,“这里交给我。” 在第一修派的四个弟子中那少年的战力算是极为出群的,但应是之前就已受重伤又被散修合盟内境中阶和初阶两人下狠手纠缠,他面色惨白如纸,一直勉力坚持正待拼命一搏,白羽正是看出他的决绝才闪身挡在他身前。 眉清目秀的少年本来有些犹豫,那男人身形极为高大,出手携带着血脉之力的力道尤为刚猛,那红衣少年精致、华美不过内境初阶修为,与那男人比起来身形极为单薄、瘦削,在其手下根本走不过几招,但那个看似弱小的身躯却以极其强悍地力量挡住了那男人的攻击,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他声音有些虚弱地道:“你小心,他——” 他话未说完,异变突生,那男人已出后手,不用他提醒。 在修者中有一类人生来体魄强健,他们觉醒血脉之力后虽没有血魂,但并非是先天残疾,因其天赋血脉极为霸道,走的是至刚至猛地淬体之路,与血魂修者的修炼方法完全不同,在炼体之路上走到极致同样能够飞升天界。 那内境初阶看似粗犷强壮出手之间一看就是走刚猛体修路线的人,让人意想不到地是他竟然不是纯粹的修体者。 面对那男人虎虎生风缠得紧的拳脚,白羽没机会拉开距离,两人在电光石火见过了几招,之前的炼体方式虽然羞耻了些,但好在确实成就了金刚不坏之体,他虽不擅长近身搏斗,但也应对地游刃有余。 由于两人离得太近,白羽眉梢微蹙,拳掌相接之际,几枚透明地长钉虚影猛然出现扑向他全身几个主要死穴,他的血魂却极为阴险,让人防不胜防。 少年容颜殊丽,一片冷漠,红衣之上绣纹浮起直接撞向对方的血魂。 那强壮的男人不屑地一笑,“小子,不知天高地厚!” 血魂若受重创极难治愈,因为能够治疗血魂的炼丹材料极为稀少,也极难炼制,一般没有人会不知天高地厚地用低阶血魂跟高阶血魂硬碰硬。 白羽笑了,笑容温柔。 金色的凤凰未曾与血魂长钉碰撞溃散,而是极为柔软的将其包裹。 那男人满脸惊恐之色,他与血魂的联系竟然被掐断了,出手成爪袭向那美丽的少年,指甲色泽乌黑,惊恐而愤怒地道:“你对我血魂做了什么?” 白羽笑容清浅,趁他防御松懈露出破绽,不闪不避,宽大的轻纱袍袖拂过男人淬了毒的指尖,一声清亮的凤鸣,金色的残影从男人腹部一闪而过。 修长的手指微勾,灿金色的丝线划过,鲜血飞溅,一颗目眦欲裂维持着不敢置信的人头在泥土中滚了几圈,另一半身子的腹部两侧有两个骇人的血洞。 白羽并未罢手,金色的小凤凰猛然介入其他人的战斗中,雷厉风行地将其全部解决。 他低头看着停在自己手指上的一只发出一声清脆啼叫声的金色凤凰,唇角微勾,绣在衣服上的这些小家伙有吞噬其他人血魂的能力,用以增长修为,让他人修炼多年的血魂为自己做嫁衣。 “你是魔修?”被他的含着清浅笑意的殊丽面容惊艳到一时有些失神,眉清目秀的少年在回神后隐隐戒备地道,他身后的其他三个内门弟子,两男一女同样未将血魂收回,战斗并未结束。 “我的血魂并非是兽魂。”白羽温和地回道,只有魔族的血魂才会是兽魂,他扫了那几人一眼便不欲再停留,表示自己并无恶意。 “等等!”那眉清目秀的少年突然喊道,他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太过尖锐,直接爽快地道歉,“刚才怀疑道友你,是我们不对,谢谢道友刚才救了我们,在下第一修派乐正辰,敢问道友是何派门下?来日定当报答道友救命之恩。” 白羽在听到乐正辰这个名字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在雷文中若说柳合清是伪男主头号小弟,那乐正辰就是小弟二号,他出身于流芳大陆鼎鼎有名还极为神秘号称天音世家的乐正世家。 据说乐正一族祖上是天族遗民,上古时期便已存在,数万年时间积淀深厚,相比于人族与天争命只有不断修炼进阶才能提升修为,他们一族天生拥有极长的寿命,因此成年期极长,但人丁单薄,每一辈都会有一个继承最浓厚天族血脉的人。 因其一族的神秘性很少有人知道关于这一族的秘闻。 乐正这姓极为稀少不说,还是一个叫乐正辰的少年,一定是伪男主的二号小弟无疑。 这么一个拥有显赫身世的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n号反派,男主缺什么只要刷掉反派就什么都有了,但雷文中设定的是乐正辰从族中出门历练,极为低调地加入第一修派,在一次生死关头被伪男主所救,从此心甘情愿站在他的身后,任劳任怨、在所不惜。 相比于柳合清的抛头颅、洒热血,有箭他挡,有困难他上,二号小弟乐正辰是那种默默付出不求回报的类型,伪男主缺什么送什么,只要他有。 有一次伪男主中了魔族传说中已经灭绝的焚骨之毒,命在旦夕,唯有天族的神药方可解,乐正辰二话不说就把伪男主带回家求他父亲救他的兄弟申屠天稷,还在他父亲书房门口跪琴弦跪了十天十夜,双腿都差点废掉。 因天族神药太过珍贵,传到他们这一代也不过只剩下一枚,用在外人身上实在是浪费,可想而知他父亲就是铁石心肠不答应。 乐正辰第十天突然想通,一声不吭地爬回自己的房间,在他父亲放松警惕之余偷了他乐正一族唯一的一枚天族神药给申屠天稷服下。 伪男主满血复活,在外面和后宫妹子各种风流快活与拔*无情。 乐正一族治家极严,乐正辰被他父亲送进刑堂严惩,被各种家法折腾得脱了一层皮还伤了根基,足足在床上躺了两年才能下床,又马不停蹄地赶到伪男主身边,为他保驾护航。 白羽在看到二号小弟剧情时,他觉得将乐正辰的性别换成妹子毫无违和感,如此脑残,如此深情! 对于必将残忍领便当与伪男主有关的炮灰,白羽避之不及,若是知道他就是伪男主二号小弟,他还是会救,有血魂吞不会嫌多,但他不会多说一句话迅速离开。 “这种小事,你不必放在心上。”白羽极为疏离地道,赤色衣衫上金色流动,欲要浮出。 “不行,我必须要报答你!”乐正辰极为倔强地道,看着受伤颇重要倒下去的身子猛然爆发出惊人的速度,挡在他的身前,执着地盯着那漂亮的少年。 “羽师弟!”一道熟悉含着欣喜的男声响起。 白羽转眸朝那人望去,一段时间不见申屠天稷周身的气势比之以前强了些许,应是修为有所提升,进阶到内境后阶。 很好,二号小弟的大哥到了,两人顺利会师,他也该功成身退了。 “申屠师兄。”乐正辰平淡而不失礼地唤了一声,又有些急切地问道,“师兄你认识这位道友?” “这是帝羽师弟,入门并不久,大多数师兄弟不知道是应该的,说起来羽师弟还是我领进门内的,他的院落就在我的旁边,平时也就和我走的近些。”申屠天稷笑着道,口气熟稔,一袭藏蓝色的衣袍被他穿的风流倜傥、英俊非凡。 “原来我们是一个门派的。”乐正辰惊喜地道。 白羽不想理会伪男主与他二号小弟交流深厚感情,冷淡地道:“你们慢聊,我先走一步。” 半年前被他毫不留情地打击,申屠天稷在那一刻想明白了,唯有变强才能让他看到强大而耀眼的自己,发自内心地追随于他,痛哭流涕地跪着求他原谅之前不懂事的行为。 申屠天稷甚至都想到要用什么样的表情将他从地上拉起来,以及该说的安慰与原谅的话都在心里演练了无数遍。 为此,他没日没夜地提升修为,对于那些女人毫无兴趣,只觉得厌烦至极。 当终于遇到他时,申屠天稷没想太多,心内充斥着久违的惊喜,摆出自己最引人信服与着迷的姿态,但就在他信心满满准备接受他迟来已久的道歉时,他依然是那样的无情。 申屠天稷心里有些难受,刻意忽略那莫名的情绪,俊朗的笑容依旧,在外人面前他依然是完美到无可挑剔的内门明日之星。 “羽师弟不妨与我们同行,都是内门弟子熟识一下比较好。”申屠天稷笑着建议道。 “谢谢师兄好意,只是我还有事。”白羽冷淡地婉拒。 申屠天稷心内极其郁闷,再做挽留便显得太过,他转移注意力时突然注意到地上的尸体,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横七竖八的尸体尸首分离,身子的那一部分腰侧皆是两个空荡荡的血洞,连血肉带肾一起被掏空的样子。 莫名地觉得被掏过两次的地方隐隐作痛,申屠天稷脸色阴沉下来,猛然联想到什么,他问道:“这是谁做的?” “我。”白羽极为随便地道,衣袖轻扬,金色的凤凰发出一声清脆的凤鸣。 “帝羽师兄,你救了我,我想追随于你!”乐正辰极为坚定地道。 白羽愣了愣,伪男主的头号小弟柳合清不走剧情非要跪求抱大腿就算了,连深情、无怨无悔二号小弟换成妹子毫无违和感的乐正辰也要认他当大哥是怎么回事? 乐正辰的目光认真地凝视着那容颜精致让人移不开眼的红衣少年,不管看多少次还是如初见般令人惊艳,不知真的,他鬼使神差地补了一句,“以身相许也没问题。” 第34章 脱裤子 乐正辰的第一句话还在能够接受的范围,第二句话在白羽心中掀起了不平静波澜。 “……”白羽,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以身相许什么的,他应该说不愧是将性别替换为妹子毫无违和感的二号小弟吗? 在一旁沉浸在莫名情绪中的申屠天稷猛然回过神来,他沉着脸语气不太好地提醒道:“乐正师弟,你忘了你是男子吗?怎能将这种有为天伦的话轻易说出口!” 如此义正言辞的话从伪男主口中说出来让他显得特别正直,若不是白羽知道他是那样一个对后宫妹子只插不射,一生放荡不羁爱喝最烈的酒,上最烈公狗的人,他就真信他是一个三观正直的人了! 听到伪男主对他二号小弟大义凛然的叱责,白羽的内心突然十分平静,无任何波澜。 乐正辰也觉得自己刚才那脱口而出的话有些莫名其妙,十分突兀,立即道歉道:“抱歉,我只是想表达我的诚意而已,帝羽师兄,你要相信我是真心的,你救了我,就算是以男儿之身以身相许我眉头都不会皱一下,这就是我乐正辰的诚意!” 听到这样的话,申屠天稷心底莫名的烦乱,语气急躁地道:“以帝羽师弟高洁的品性绝对不会答应你这等腌臜、下作之事,乐正师弟,请自重!” 白羽觉得他好像极为突兀地抢了伪男主救乐正辰的戏,只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到伪男主那里是多了个默默付出不求回报的小弟,到他这里怎么就变成以身相许了? “帝羽师兄还没说话呢,申屠师兄未免越界了!”乐正辰有些不悦地道,盯着红衣少年的目光一片火热赤诚。 申屠天稷被他的话一噎,心底越发不舒服,却耐着性子对帝羽微笑,极为亲近熟稔的口气,“乐正师弟只是太过年轻一时心血来潮而已,羽师弟绝对不是那种人,还是赶快拒绝他吧,少年心性来得快去的也快!” “你怎么知道我是少年心性,我的年纪比你还大!”乐正辰争锋相对地反驳,神色凌厉。 申屠天稷目光戏谑地扫向乐正辰的下、身,话中有话意味莫名地道:“不过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也好意思将以身相许挂在嘴边!” 帝羽师弟才不可能看上这种一看就肾不行毛都没长齐的人,申屠天稷十分有自信,当初他被帝羽狠狠羞辱弃之如敝履就是因为他被挖了肾,肾不行。 “谁说我毛没长齐!”乐正辰不服地道,是男人都不能忍,他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神色冷淡不为所动的漂亮红衣少年,申屠天稷真是太可恶了,一定不能让帝羽师兄相信他的话。 气血上脑,他咬了咬牙,清俊的脸上闪过一抹羞赧之色,很快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决绝,双手放在自己的腰间,飞快地将腰带一抽扔在地上,扒自己的衣服,“今天我就让你看看我的毛长齐没有,帝羽师兄做一个见证!” 站在旁边第一修派的三个内门弟子中的女修已经红着脸转过身去。 事情发展到这么污的地步,白羽万万没料到,他身形一闪捏住乐正辰的手臂,他身上挂着凌乱的衣衫,胸前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樱红色的两点半遮半掩。 白羽觉得两人这姿势看上去像他在调戏人家一样,尤其是那种欲对小媳妇图谋不轨的土匪恶霸。 这个念头刚闪过,便听到申屠天稷不敢置信的声音,“羽师弟,你要对他做什么?” 申屠天稷一点都不担心乐正辰怎么样,他心中越发烦躁难当,看到这一幕他本能地觉得极为刺眼,无法忍受。 白羽神色自然,唇边含着清浅笑容,潋滟的眸中极为平静,他松开乐正辰,替他将衣衫拉上整理好,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相信你。” 若是之前以身相许只是冲动出口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出口,此时他却能极为坚定地确认自己的心,那个漂亮到妖孽的少年笑着对他说相信他,像是被那句温柔的话所蛊惑,那一刻他想这世间再没有什么比他还重要,若是他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乐正辰眨了眨眼,他清秀的脸上浮起淡淡的薄红,极为认真地强调了一句,“还很大很长。” “……”白羽,能别用如此纯洁的表情说这么污的话吗?他慢条斯理地捡起他方才扔在地上的腰带,将它递给他,“把衣服穿好。” “帝羽师兄,你是不信吗?”乐正辰不甘地道,转手就要脱裤子。 “信。”白羽神色极为自然,眉眼之间一片温润,敷衍地应了一声,索性将手上的腰带给他系好,免得他一个手快又给脱下来。 “追随之事的话,旁边这位申屠师兄喜欢收小弟也缺小弟,你可以试试!”白羽笑着鼓励道。 “是你救了我!”乐正辰执着地道。 那些内门和外门大多数的师弟、师妹一般都是巴结他都来不及,像柳合清那样自愿送上门来追随他用的顺手的人也不少,申屠天稷念头一转。 “羽师弟,你愿意追随我吗?”申屠天稷俊朗的容颜上挂着完美的笑容,剑眉星目,神色之间尽是无比自信,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让人想要信任他不愿违背他的魅力。 那些自己凑上来的人有没有都无所谓,申屠天稷从未将他们放在眼里,但帝羽不同,他愿意放下身段亲自邀请,相信于师弟一定会感激到痛哭流涕,之前只是自己忽略他,在跟他闹脾气而已。 申屠天稷释然的一笑,浑身散发着一个完美领袖的人格魅力与强大的气场。 白羽凉凉地瞥了申屠天稷一眼,懒得回他一句,金色的凤凰展翅翩飞,他轻身一跃,人已至鸟背之上,瞬间已至高空之上。 申屠天稷呆愣地站在原地,紧皱着眉头,他想不通明明他都放下架子给足他面子了,为什么还被他无声拒绝,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申屠师兄,我能追随你吗?”站在一边看了全程的一个内门男弟子期待地问道,眸中一片难以自抑的激动神色。 “申屠师兄,我以身相许也可以的。”方才在乐正辰脱衣服时转过身的唯一女修眉眼含情地柔声道。 申屠天稷在内境中阶时便能越阶对战,无数内境后阶败在他的手中,以他内境中阶的修为便能在流芳风云榜占有一席之位,虽然受制于修为排名在一千名开外,但已足够说明他的天赋,下一次拜师比试必能进入掌教天渊峰一脉。 申屠天稷的前途无量,能以他做靠山必是让人羡慕之事,虽然申屠天稷是出了名的风流多情,但依然架不住他的英俊,与出手大方,予取予求,各种资源皆能双手奉上,简直是一个完美的情人,青衣弟子服的女修咬着下唇道:“我叫安晴,申屠师兄,你觉得我怎么样?” 申屠天稷懒得看那女修一眼,若是以前这种平胸娇美的美人倒合他的口味,只是自从那件事后难以再对这种平庸倒贴的货色提起兴趣。 乐正辰现在对申屠天稷没有一丝好感,他捂着胸口虽然因为受伤颇重脸色惨白一片,却仍然有心情嗤笑。 申屠天稷神色阴沉,一反常态没有像以前一样就算不接受也会婉拒,一言不发地放出晶翼白虎飞向远方。 只要不撞上内境后阶修为的,其他人都不算难对付,白羽在秘境中扫荡血魂,时不时在敌手中拯救一下同门。 在白羽不知道的时候,他的名字与事迹已经在本门弟子口中传了个遍,收获了一堆脑残粉。 白羽将吃饱的金色小家伙收回来,轻轻叹了口气,眉梢微蹙沉思着。 他吞了许多血魂依然是内境初阶的修为,虽然每一根经脉都被扩宽,血脉之力越发凝实,在对战时能够更为持久,但他的心境修为却无法突破内境中阶屏障。 心境缺了些什么,白羽隐隐有所感觉,他有些疲乏与烦恼地揉了揉额角。 一道影子从天而降砸下来,白羽从思绪中猛然回过神,反射性地伸手将其接住。 触手冰凉柔软,待他看清手上的东西,目光猛地下移,被吓了一跳,他神色微妙至极,将接到手上的东西直接当辣鸡扔了出去。 柳合清死不瞑目还神色狰狞,腹部被掏了两个血洞,两只肾不翼而飞,但他尸身保存极为完好,被定格在死去的那一刻,全身还没有一丝血迹。 一袭艳丽红衣的少年冷漠地盯着被他扔到不远处的冰冷尸体,隐在暗处的人苍白的肌肤因为兴奋泛起浅色红晕,羸弱的身体貌似不能承受太过激烈的情绪,他轻轻咳嗽起来。 “系统,伪男主头号小弟怎么死了?剧情好像不对!”莫名其妙捡到一个没有肾的尸体的白羽有些心有余悸。 “因为宿主太过美丽了呗!”系统调笑道。 “他的肾呢?”白羽莫名地又想起那个不寒而栗,黑化真男主叫他哥哥掏肾的梦。 “呵呵!”系统意味不明地笑了两声。 两颗色泽鲜红饱满的蚕豆状的肾从天边恰好掉落砸在那具冰冷的尸体上,突然像烟花一般“嘭”地爆开两朵同心花形状的艳丽血花。 第35章 抱 “这不就是肾吗?”系统清冷的声音有些散漫。 “……”白羽,像炸弹一样的两颗肾。 地上的尸体被糊了满脸血,他垂下眸子,摸出一张手帕擦拭双手。 继刚才从天而降的尸体之后,一个粉色的身影从天边极速坠下,伴随着女子略有些痛苦的呻、吟声。 听到有些熟悉的声音,白羽确定这是一个活着的高空辣鸡,没有再过多犹豫,跃身而起伸手一捞,将她身上的冲击力道完美的化解。 “帝羽!”流瑶看清接住她的那人面容时,毫不掩饰内心的欣喜,自上次被苏轻裳横插一脚后,她半年未曾见到他。 “大小姐。”白羽淡淡道,将被他顺手捞起的女子扶着放在地上,女子身体柔软,唇角挂着刺眼的血迹,将拿来擦手的帕子正好递了过去。 “谢谢。”流瑶将自己身体的大部分重量靠在少年的怀中,一副极为虚弱的样子,略羞涩地道谢。 墨淡隐在暗处极淡极美的脸上一片阴戾之色,雪色轻纱衣袖下的手指紧紧握在一起,他仿若没有痛觉一般,鲜红的血滴顺着手掌心滴在尘土中。 身体瞬间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他不愿再去看那能够灼伤眼睛温馨的画面,墨淡无力地靠在身后的山壁之上,眸中一片晦暗无光。 他以为他对他是特殊的,但此时他才发现原来他能对其他人一样好一样温柔。 他好像他眼中只有他一个人,只对他一个人好。 墨淡紧抿着唇,都是那些肮脏的贱货的错,只要他们死了就没问题了! 按耐住内心翻滚欲要将他吞噬的狂暴情绪,墨淡从怀中摸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手帕,绣着奢靡的金色牡丹花纹,他在花心轻轻亲了一口,嗓音低沉而奇异地唤了一声,“帝羽。” “你要小心苏轻裳,她对你不会善罢干休,我最了解她了,因我的缘故她定想狠狠羞辱你来打击报复我。”流瑶擦了擦自己嘴角的鲜血,语气急切地道。 对于注定会被她娘怒发便当的流瑶,白羽倒是有些惋惜,他淡笑道:“无妨,我未曾遇到过她。”不论是苏轻裳还是流瑶他都并不想插、入她们之间这些麻烦的恩怨。 “她就在附近,方才我们还一起比斗,不过没关系,我会保护你!”流瑶神采奕奕地道,水润的眸中一片温婉柔情,“方才的比斗中我虽然有受伤,但是她也绝对没讨到好,我们赶快走吧!” 流瑶话落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因太过激动的缘故不知何时早已站得笔直完全没有刚才装出来的虚弱样子,方才揽着她的少年正云淡风轻唇角含着清浅笑意地望着她。 流瑶面上泛起羞窘的粉色,双手绞着手帕有些不知所措,不敢与他对视,“我并不是怕苏轻裳,只是怕波及你。” 流瑶微微偏过头去,她觉得上次未说完的话现在正是一个好时机,像他这么温柔、漂亮的人一定会接受她的心意吧! 秀丽的容颜之上粉色越发浓郁,她在心底酝酿着该如何鼓起勇气把那话对他说出来,突然看到他们所处的环境,顿时什么表白的心情都没了。 一具被糊了满脸血惨不忍睹、死不瞑目的内门弟子尸体直挺挺躺在血花中,腹部两个空荡荡的大洞,宛如两只被挖去的眼睛一般。 “这里是怎么回事?”流瑶大惊失色道。 “不是我做的,我走在路上,它和你一样从天上掉下来就这样了。”白羽极为简洁地道,进入秘境后几乎每次遇见这个拥有半魔半人血脉的掌教千金,他都身处诡异的凶杀案现场。 言语的解释极为苍白,白羽觉得这样的解释难以让人相信,若别人对他这样说他是不信的。 “我知道不是你做的。”流瑶看都没看那具尸体一眼,指尖捻起一张符箓,青色的火焰将符箓一口吞下,几缕青烟飘向远方,她面色严肃恢复了一直以来温婉端庄的姿态,伸手去拉帝羽,“我已叫人来收拾这位师弟的尸身,他们马上就到,我们先走吧!” 离苏轻裳太近,她总是觉得不安,从小到大她被苏轻裳抢去无数东西,就连他哥哥也不放过,苏轻裳还不要脸地打着喜欢的名义去骚扰他哥哥。 流瑶想到这里心里冷笑一声,苏轻裳现在最怕的人恐怕是他哥哥了,像她哥哥那种一心只有修炼与变强身为流芳风云榜第一天才的人才不会把她放在眼中,被其纠缠直接出手一剑将苏轻裳满头长发斩断,脖颈之上留下一道浅色的划痕,只要剑身再深入一分便能让她尸首分离。 白羽避开流瑶的手,温笑着道:“大小姐,我不欲与人同行,在此别过。” “我觉得我们应该是朋友了,你却依然生疏地叫我大小姐。”流瑶微笑着有些不满地道,门内几乎所有弟子都称她为大小姐,从她出生开始这一切都理所当然,但她唯独不想在他口中听到这样的称呼。 “流瑶师姐。”白羽微微颔首道。 流瑶立在原地看着少年远去的背影,以她的尊严与教养不容许她做出那种死皮赖脸纠缠的事情来,她可不是苏轻裳那种人。 一袭柔美粉衣的女子笑容温软甜蜜,若情窦初开的少女,将一枚戒指放在眼前细细打量。 “好想将爹娘的定情信物送给他。”流瑶有些遗憾地轻声道,今日的氛围确实不适合说那种话,将戒指收在腰间。 白羽刚与流瑶分开没多久,他的脚步突然顿住了,他是应该当做没看见呢,还是没看见呢? 一袭素雅墨梅衣裙的少女捂着胸口难受地喘息着,一脚步虚浮、油头粉面穿着粉色锦衣的青年男子带着两个手下在一边堵截着。 “美人,你就从了我吧,我会对你好的,我家可是流芳大陆最富有的萧木商会,我爹可是萧侯,商会会长,你跟了我萧瑜要什么没有!”萧瑜轻挑的脸上挂着淫、邪的笑容,不慌不忙地追着那身体单薄看上去立马要倒下的少女。 “美人要跟我晚点情趣,我也不能不依不是吗?”萧瑜放声大笑道,不耐烦地对旁边四个手下,“你们一边去,把周围守好,别让不相干的人打搅公子我的兴致!” “是,二公子。”四位黑衣下属领命。 没有人能占到黑化男主的便宜,更何况是这种辣鸡一般的配角,在他面对墨淡时,来自本能的直觉他的实力与修为并非他所表现出来的那样,若他与其交手胜算极小,被淫贼调戏什么的,白羽是不信的。 最初面对这一幕时,白羽整个人都是懵的,黑化男主在给自己加什么狗血戏,纨绔少爷调戏可怜小白花吗? 本不想打扰黑化男主演绎羸弱、可怜白莲花的性质,他只是路过,但就在他犹豫着离开时对上了那双宛若能将人灵魂都吸进去的漂亮眼睛。 白衣少女将病态、柔弱的美感发挥到极致,身形极为狼狈,像是突然踩到什么脚下猛地一滑,仓促地扶着旁边的树干,但那双眼睛却执着地与他对视。 现在当做没看到已经晚了,白羽无奈地一笑,还能不去救吗? “又来一个美人,看来公子我艳福不浅。”萧瑜色眯眯地盯着远处的红衣美人,舔了舔唇。 墨淡扶着树干的手指深深陷入树皮中,垂下的眼帘遮住了眸中赤、裸、裸的杀欲。 然而,他却保持沉默隐忍着,像是体力不支一般摇摇欲坠。 白羽轻身一跃落在墨淡身边,将其扶住,温声道:“墨淡师姐,你怎么样?” 墨淡抿着苍白的唇摇了摇头,顺着红衣少年的力道倒在他的怀中,鼻尖尽是他特有的暖寒幽香。 但是还夹杂着一丝不属于他的味道,极淡的温软柔香,若是一般人绝对分辨不出来,但是对于嗅觉与味觉皆极为灵敏并非人族的他来说,只要闻过或尝过一回就绝对不会忘记,虽然他的纯正血脉被封印住,但一些本能却是与生俱来的。 不是他的味道,他抱了那个肮脏的贱货,是那个贱货的味道!怒意与杀意在他胸腔中激荡,极度不稳定的情绪对他身体伤害极大,宛若毒、药。 但在遇上他之后,他的情绪变动极大,本就残破的身体负荷越大,但因为有他,能够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看着他,他甘之如饴。 白羽将怀中的人推开也不是,不推也不是,“系统,讲真的,抱着黑化真男主,我好忐忑。” 那个雷文中吃人又变态的真男主依在他肩头,简直就像一个定、时、炸、弹绑在身上,除了惊恐还是惊恐。 “你觉得他为什么会靠在你怀里?”系统换了个温和的口气循循善诱道。 “红衣美人,你居然是男的!”萧瑜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一身艳丽红衣的美人,在听到他开口属于少年的声音后不敢置信地道,这么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是男的! 最讨厌别人把他当女人的白羽心情很凝重,五个内境后阶。 他面前自称萧木商会二公子的萧瑜,以其脚步虚浮来看,绝对是纵欲过度,且根基打的并不扎实更像是用丹药堆上去的,不足为惧,但他身边的四个手下的修为绝对是实打实的,他一个人恐怕应付不过来,还要抱着装柔弱没有战斗力的黑化真男主。 “系统,真男主在坑我吧,不好好跟伪男主相爱相杀,来坑我做什么?我又不能像伪男主一样给他带来光明未来。”白羽没好气地道,他一点都不想代替伪男主的位置。 “……”系统无语了。 墨淡只是想证明他是否在他心中是特殊的,在自己陷入险境帝羽他本身不敌的情况下,他是否会不管不顾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他。 答案是他来了,他方才分明看到他有机会逃跑的,可以乘着金色的漂亮凤凰飞向高空,将在泥泞中挣扎的他扔下,但他选择了拥抱他。 在其他人看不到的角度,墨淡唇角的笑容是说不出的满足,他双手紧紧勒住少年的腰身,要将其融入自己的骨血中。 腰被勒得难受,白羽没好气地在脑海中道:“系统,真男主这演技太差了,刚才还装体力不支的柔弱白莲花,此时就这么大的力气,腰都要被他给勒细一圈了!” “你就是这么想的?”系统语气怪异地询问道。 “我还能怎么想!”白羽凉凉地道。 他神色戒备地扫过萧瑜的四个手下,看似站在不同位置,却极为巧妙地将他们逃跑的路都封死了,配合默契,定是经过专门训练培养的死士。 白羽推了推把他抱得那么紧一动不动的墨淡,“师姐,这里不安全,你别睡过去了。”其实他更想说能别坑他吗? “公子我一般都玩女人,美人你长得比女子还漂亮,公子我可以勉强尝尝味道,正好你们两个认识,一起在床上玩玩男女□□呗,怎么样?我一般不勉强人,但其实最爱勉强美人,勉强来的才带劲!”萧瑜不怀好意地笑道。 “……”白羽,其实他们两个都是男人,能不勉强吗?。 墨淡垂下的眼睫毛轻颤,像脆弱的蝶翼一般,深沉的眸内一片狂风肆虐,该死的肮脏贱货! 气血在胸中激荡,他松开环着少年细腰的手,虚虚靠在他身上咳嗽着,垂下的眼帘中闪过纠结之色,若是可能,他不愿在他面前让他看到那个染满血腥肮脏的他。 白羽手快速地在墨淡染血的唇上抹了一下,后者苍白美丽的脸一脸惊异地盯着他。 “原来是一对苦命鸳鸯啊,那玩起来更有意思了!”萧瑜抚掌大笑道,饶有兴致地盯着两个味道不同各具风情的美人。 鲜红的血液沾在少年白皙的手指上额外好看,白羽歉意地道了一声,“师姐,冒犯了。” 有现成的心头血正好可以用用,就不用自己放血了,白羽极为随便地将手指上的心头血抹在手中的叶片状符箓上。 他估计打不过那五个内境后阶,没有完全把握带着硬要将自己伪装成柔弱白莲花的真男主离开,只能叫其他帮手了,流瑶和苏轻裳刚才还在附近,以那两姐妹之间相爱相杀的恩怨情仇一聚头应该一时半会离不开。 墨淡眨了眨眼,眸色深了深,闪过一丝失望。 那柔软温热的手指擦过他唇边时的那种触感激起心中强烈的渴望,让他想要将他整个人都吞下去,尝一尝他美味的味道,他在想他对他做出这种动作是不是也和他一样。 墨淡完全没想到,他竟然是这个意思。 “二公子,他们是第一修派的弟子。”一黑衣属下眼尖地看到那红衣少年的动作,立即向萧瑜提醒道,“他们已发出求救讯息,二公子还是让属下将他们迅速解决送到您身边的好。” 萧瑜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大笑道:“若第一修派的弟子都是这样的货色,再来几双都没问题,公子我尽皆笑纳!” “好一个尽皆笑纳,我倒要看看谁这么大的口气!”猛烈的破空传来,一女声凌厉地道,话音未落,一粉衣女子轻身落在一棵高大的树顶上,当她看到被围在中心的红衣少年时,毫不犹豫地从树梢跃下跳入包围范围。 “果然又是一个美人!”萧瑜乐得不行,“看来第一修派比只有女修的洛凡门美人还多。” 一黑衣属下看清来人之后顿时大惊,“二公子,那是第一修派掌教千金。” “大惊小怪地做什么,待我将她玩了,上门提亲就是,以我萧木商会二公子的身份还配不上她吗?娶回放家里就是,又不是养不起。”萧瑜不悦地道。 “帝羽,你受伤没有?”流瑶柳眉微蹙,忧心地道。 “我没事,墨淡师姐受伤了。”白羽面不改色地道,虽然他完全没看出黑化真男主哪里受伤了,他本来就动不动吐血,多吐几口似乎也没什么。 流瑶看到帝羽揽着面色惨白气息微弱的少女时,心底猛地一阵失落,她不愿看到他的怀里有其他女人,还是一个拥有绝色容颜她比不上的女人,却维持着端庄大方微笑着道:“你没事就好!” 一着鹅黄色华美衣裙的女子旋身落在流瑶身旁,高傲地道“流瑶,要比吗?看谁先解决这些渣滓,我赢了的话把你喜欢的人让给我!” 流瑶看了一眼帝羽,急忙撇开眼睛,姿态端庄笑容明媚,她同样高傲自信地道:“苏轻裳我是不会输给你的,我喜欢的人你不可能抢走,你不会明白喜欢一个人的感觉。” “公子我就喜欢美人,不用争了,你们都是我的!”萧瑜目光炙热地盯着四个性情不一、气质不同的美人。 “二公子,我们还是尽快走吧,来人是第一修派世代守护门派的第一世家苏家苏轻裳,不管是掌教千金还是苏轻裳我们都不能招惹。”另一黑衣下属苦口婆心地劝道,家主肯同意二公子到千渊秘境历练,就是想让收收心。 不论是苏轻裳还是流瑶都是傲视丹境以下修为名头极为响亮的人物,且他们身后的分量极重,就算是萧木商会也惹不起,目前二公子身边就只有他们四人,其他下属死了,有的被派往别处,不一定能敌过。 苏轻裳扁了扁嘴,不屑地轻笑了一声,鹅黄色的身影一闪,瞬时对准其中两个黑衣人出手,流瑶不甘示弱朝朝另一边冲去。 与此同时,白羽不着痕迹地推开墨淡,“师姐,你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去对付剩下的那一个。” 白羽二话不说冲向萧瑜,他觉得搂着黑化真男主就像抱着一个烫手的山芋,还不如让他痛痛快快地跟人干架,受伤都无所谓。 墨淡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发出清脆的“咯嘣”声,用看死人一般阴鸷的目光睨着那粉袍男人,抑制住想把他挫骨扬灰的强烈杀、欲,唇角溢出淡笑,他享受被他保护和照顾的感觉,也只有他不会嫌弃他,仿若回到他们最初的时光一般。 “美人好热情,对公子我投怀送抱吗?”粉衣锦袍男子笑容猥琐,出手便是一截十分透明的血魂。 一截看似枯木的树枝,平淡无奇,但对于家大业大传承上千年的萧木商会来说绝对不简单。 清风拂过,草叶枯黄,落木萧萧,血魂枯枝的黄色越发浓郁,虚影越发凝实。 “美人,有什么都冲我来啊!”萧瑜神色轻挑,“公子我好好疼你!” 白羽神色冷凝,数十只金色凤凰发出尖锐的鸣叫猛地冲向那截看上去极为普通的枯木树枝,却被其拦截在半空,金色光泽流动。 体内凝实的血脉之力正在流失,白羽袍袖轻挥,金色的凤凰陡然崩溃消散为金色的云朵。 血魂枯枝应是吸收外来力量,虽然萧瑜的修为并不扎实,但他境界毕竟高两阶,纯粹的正面硬拼到底是他落了下风,让其吸收了自己的血魂之力,壮大自身。 白羽欺身向前,不再拖泥带水,出手就是一线封喉,灿金色的光线接近他的咽喉时,一道血气护盾从其胸口翻腾而出,将白羽的攻击反震回去。 萧瑜脖子上一条赤色的颈链飞起发出红色的光芒,阻拦住所有外来攻击。 体内血脉之力被轻微反噬,白羽捻住金色的四线,极为珍贵还能反攻击的一次性防御法器,他觉得有些不太好下手,萧瑜自称是最富有的萧木商会二公子,一次性消耗法器这种东西他应该是不缺的,身上还极多才是。 萧瑜满意地笑了,他扔出金色形状的小塔法器,用血脉之力催动,猛然化作一道金光扑向红衣少年,将其笼罩在金光浮动的塔身之下,将其完全束缚住,提不起丝毫血脉之力。 “其他人带不走就算了,带你一个也够了,毕竟你最漂亮啊!”萧瑜有看到旁边的战况,那四个忠心耿耿的死士已坚持不了多久,与那两个女人对上必落不到好下场,只能退而求其次带走一个。 贪恋的目光扫过被父亲给他的防身至宝给困住的红衣少年,越看越满意,一道长距离瞬移符出现在指尖,准备将其一起卷走。 “羽师弟,你别怕,我来救你!”申屠天稷被这边惊天动地的激烈打斗所吸引而来,当他猛地看到帝羽被困的场面,之前那些郁闷纠结的思绪完全不见,心下一紧,他只有一定要救他一个念头,救了他后,他一定会对他另眼相看吧! 一道漆黑如墨的光芒闪过,金色破碎,塔身崩溃。 红影一闪以极快的动作欺身而上在萧瑜来不及撕裂传送符之前,一柄如墨如夜的匕首无视他所有防御无物送入他的小腹。 申屠天稷奔袭而来的身体猛地一僵,神色莫辨。 来自上古千渊天剑的力量在插入皮肉捅穿肾脏的那一刻粉碎那个鲜活的灵魂,只余一具还温热着的空荡荡躯体。 第36章 圣女 浓墨无光的刀身沾染上妖异的鲜红,整个千渊秘境湛蓝的天空浮起诡异的血色。 白羽唇角勾着轻笑,融化了冷漠的神色,轻描淡写地抽刀,如夜色般匕身像是饥渴了许久终于饱饮鲜血,散发出淡淡的红色光芒。 申屠天稷在看到那个红衣少年面无表情地捅了那个男人的肾,一具温热冒着鲜血的尸体被他毫不留情地踢开时,莫名地心中一寒,腰侧隐隐作痛,但他的目光却难以离开那一人一刀。 苏轻裳和流瑶在千渊秘境变化的同一瞬间结束手中的战斗,前者血魂为鞭,后者血魂使剑,互不相让,正要一较高下之际。 血色浮现的天空猛然夜幕降临,大地深处传来嗡鸣声,一阵地动山摇,秘境开始不断崩塌。 匕首之上银色的千渊二字浮现,白羽警惕地避开向他扑过来的人,冷眼望去看到墨淡僵着伸出去的双手神色落寞,他脸上浮起一丝讶异。 秘境平静的画面极速破碎,就像一副被撕裂的画,空间之力掀起巨大的破坏力,所有人在同一瞬间被排斥出去,让人毫无防备地昏厥过去。 所有人七零八落地不断从高空落下摔在未澜平原上各处,一眼望去天上像是在在下饺子一般。 天旋地转间,触手冰凉滑腻的匕首微微发热,白羽的神思好像在瞬间被抽走。 万籁俱静的夜幕之下,一个穿着黑衣身形单薄像是将身体都融入黑夜的少年背对着他,抚摸着一把龙纹匕首,他说:“哥哥,我拿他跟你换糖好不好?” 白羽愣愣地站在原地,一道紫色的闪电猛然劈在黑衣少年脑袋上。 他顺滑如黑瀑飘扬的长发被劈得极为凌乱,有几缕还不服帖地翘起来,他摸着自己的脑袋,郁闷地抱怨道:“哥哥,我又被雷劈了。” 白羽猛地睁眼醒过来,鼻尖是淡雅的莲花香气,有些熟悉似乎闻过的味道,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覆着白纱的看不清面目整个人像是散发着圣光的女人脸。 “你醒了。”身着月白色寒烟纱裙的少女声音有些飘渺,但极为好听,带着浅浅的喜意,她亲昵地凑近了些,腰间的手臂蓦地收紧。 熟悉的味道与声音,虽然这次连上半张脸都看不清,但他记起她是那日在同心节遇到的那个除黑化真男主墨淡外的平胸少女,白羽有些不适应地动了动。 少女轻笑着道:“别动,你会摔下去的。” 白羽这才看到少女揽着他御空飞行,此女必定是丹境以上修为,她身后跟着一众穿着白色纱裙同样面覆轻纱的女子。 “未澜平原发生巨大变动,我受师门命令带人前来支援,半路恰巧遇到你从空中掉下,刚接到手中你就醒了。”少女解释道。 “多谢师姐,你可以放开我了。”白羽浅笑着道谢道。 “你有门派吗?有的话我会送你去的,没有的话先跟着我们,未澜平原现在不安全。”少女不赞同地道,并未放开自己的手。 “圣女,叶琼传来消息,兽潮已经压制不住,进入千渊秘境的门内弟子皆被冲散,很难寻找。”一白衣女子上前恭敬地道,目光却忍不住打量着圣女揽着的少年,神色略有些疑惑。 “我知道了。”圣女声音很飘渺极为平淡地道,不若面对怀中少年时有明显的情绪起伏。 听到圣女这个称呼,以及极为明显的洛凡门打扮,白羽直接望向那张被圣光遮挡极为模糊但十分圣洁的脸。 在与伪男主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天,伪男主就感叹过号称人族第一美女洛凡门圣女的美貌,那是一个不用看脸都会觉得极为美丽的人,在流芳风云榜排行第二,仅次于第一修派首座大师兄。 这是一朵既有美貌又有天赋实力却也极冷的高岭之花,无数男人想要看被遮住脸的她都极为难,甚至以此为荣。 被这样一个传说中的人族第一美女搂在怀中,白羽是拒绝的,心里感觉怪怪的,至少应该反过来才对。 少年殊丽的容颜之上皆是遮挡不住的讶异之色,圣女失笑,笑声似天边弹奏的瑶琴之声,动人心弦,凑到少年的耳边,低声道:“想看我的脸?” 未等红衣少年回答,她飘渺的声音带着些俏皮的味道,“等周围没人再给你一个人看。” 据说被称为人族第一美女的洛凡门圣女冰清玉洁、高冷圣华,他遇到的似乎与传说中的不一样,突然想起曾经在电视剧中看过狗血桥段,看了她的脸就要对她负责娶她。 白羽不动声色地离她远一些,摇了摇头,“圣女,不必了。” 一望无际的平原浮动着刺鼻的血腥气,天地交接被撕裂的深渊之处发出轰隆隆的声音,黑色的不详气体冲天而上,将整个平原染上浓稠的阴霾。 黑色转而化作无数低阶以及中阶飞禽走兽,偶尔蹿出高阶修为的,在平原上横冲直撞,欲要冲出这片束缚它们的土地。 四只藕荷色的轻蝶煽动着翅膀将一群人的气息与行踪完美的隐藏,天空中黑色不详气体化成的飞兽少有撞上来的,就算有撞上来的皆被那一群洛凡门白色纱衣的女弟子清理掉。 一蓝裙女子从天边疾驰而来,面上的轻纱绣着空谷幽兰,裙角沾染着斑驳黑红色血迹,手持一柄圆月弯刀,她看到一群素淡的颜色中中多了一抹艳丽的赤色,最为显眼面覆圣光的少女对被她揽在怀中的红衣少年一反常态的亲昵,跟平常那个目无下尘的人完全不一样。 “圣女,你不是不喜欢男人吗?”蓝裙女子挡住圣女的路,开口便是玩味的一句。 “我有说过这样的话吗?”圣女飘渺的声音有些困惑。 “你有说过,三年前那莫知阁的阁主三天两头上洛凡门拜访,送尽天下各种珍稀之物,你不是当着他以及全门的面说你不喜欢男人喜欢女人吗?”蓝裙女子提醒道。 她朝圣女身后的同门师妹问了一句,“师妹们,三年前,你们都有听到吧?” “那天圣女说要宣布一件事情,本以为是要在大家的见证下同意莫知阁莫沧逸阁主的求婚,大家兴奋了好一阵子呢!”一女弟子道。 “继上任圣女嫁给第一修派掌教之后,我们门派好久没都没喜事了,我本来还憧憬着可疑看到这任圣女出嫁,沾沾喜气找一个好道侣,结果没想到——”另一女弟子有些失望地顿住了。 “没想到圣女在众人之前宣布的事情是她不喜欢男人,喜欢的是女人,莫知阁阁主黯然离去。”一女弟子接道,“那么好的男人,好想嫁给他。” “圣女怀里的那人那么漂亮,应该是女人吧,女扮男装什么的也不无可能,圣女可是喜欢女人的。”一人猜测道。 “尤其是漂亮女人!”又一人极为肯定地道。 在知道人族第一美女洛凡门圣女是百合后,白羽表情有些微妙,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别人把他当女人了,更何况是性取向为百合的妹子找上他。 这样的误会简直不能忍,衣衫上绣纹浮动,金色的凤凰在他的脚下凝结成形,心内虽然不悦,白羽依然温和有礼唇边含笑地建议道:“圣女,你能放开我吗?我是货真价实的男人。” “我知道你是男人。”圣女并未放手,反而和揽着的红衣少年一起站在金色凤凰的鸟背上,她像是害怕他不相信,又急忙补了一句,“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是男人,没把你当女人过,你要相信我。” “……”白羽,感觉不太好,这是说他自己误会被当成女人了? “你难道忘记自己曾经说过不喜欢男人,而是喜欢女人那句话了?”蓝裙女子不依不饶地问道,秀眉微蹙。 “我忘记了。”圣女从善如流地道。 “我还以为你一直暗恋我呢!”蓝裙女子释然地叹了口气。 “决瑟,是你一直喜欢我吧,我不喜欢女人,不可能看上你的!”圣女以极为认真地语气道,“师妹,你们都听清楚我说不喜欢女人了吧?” “听清楚了。”众女有些郁闷地应道。 “系统,这是两个一直以为对方暗恋自己的女人。”白羽神色再次微妙起来。 “宿主,你不是说喜欢女人吗?”系统清冷的声音带着些莫名的笑意,“你现在觉得女人怎么样?” “系统,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或者可能不是那么喜欢女人了。”白羽认真地思考上,他居然得出了一个极为惊悚的答案,他依然坚定地道,“系统,我可能不喜欢女人了,但更不会去喜欢男人!你别白费心机了!” “是吗?”系统轻声叹了一句。 “你不喜欢我,毕竟我们二人是对手,你可是抢去了我圣女之位的人,要我对一个喜欢我的人手下留情似乎很为难,要我去喜欢又办不到,现在我就放心了!”决瑟用衣袖擦了擦自己染血的血魂弯刀,绣着淡雅兰花的衣袖沾染上黑红色的污渍,却一点也不在意。 “别把我和你那种随便的人相提并论!”圣女不悦地道,“没事就让开,我有任务在身,没时间和你废话。” “你当我想拦你,我门内派出的长老少部分在绞杀逃出去的暗兽,大部分都在平原外围支撑结界,其他门派长老有陆续赶来支援,曲怡师叔才得以分出手来,她找你议事。”决瑟语气不太好地道。 “我知道了。”圣女道。 “你还不赶快去。”决瑟催促道,“曲怡师叔等你很久了。” “我送你出去,这里很危险,从千渊秘境中出来的弟子都在朝外撤离,接下来的事情,各门派高层会商议。”圣女对身边的少年道。 在进秘境之前,一片碧绿苍翠宛若绿色海洋的未澜平原已不复存在,遍地尸骸与不详黑气化成的暗兽残体。 白羽收起脚下的金色凤凰,无奈地任圣女带着他,以他内境初阶的修为定是追不上她的。 “你们跟着决瑟去帮被暗兽纠缠还未撤出未澜平原的人。”圣女下令道,话落便极速驰向远方。 有四只藕荷色的轻蝶铺路,他们出去未曾遇到什么困难,有飞行的暗兽直直撞上来时,一袭月白色衣裙的少女只是轻挥了一下似水若烟的衣袖,散发着神圣光辉的光芒将暗兽腐蚀消融化为轻薄的黑色烟气。 一道透明的结界出现在视线内,他们身处的平原内部满目疮痍,血腥味与腐朽的味道刺鼻,漫天的灰黑色阴霾,带着绝望、黑暗引人堕落的欲、望,白羽感觉像是重新回到神弃之地一般。 从特意留出有人看守的出口出去,外面的世界一片光明灿烂,新鲜的空气迫不及待地涌入鼻端。 “你有门派吗?要不然我将你送到门派的暂时驻地。”圣女放开揽在少年腰间的手,有些不舍地询问道。 白羽点头,“有,圣女还有事在身不用管我,我会自己回去的。” “虽然是在如此糟糕的地方,还是赶时间的情况,但若是你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圣女犹豫着道。 白羽有些没听懂,但下一刻,那张被圣光笼罩极为模糊脸在刹那间清晰起来。 那是一张极为美丽宛若用所有星光描绘的面容,并不耀眼,但却有让人沉醉与着迷的力量,一双桃花眼满是迷离神光,仙姿佚貌,袅娜娉婷的少女如出水洛神,唇角掀起冲着他轻笑又是千娇百媚的风情。 白羽有些失神,但并不是被那美丽的容貌所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他有些失态甚至惊讶地道:“白怜!” 第37章 摸摸看 境被突如其来的两巴掌扇倒在地,白皙的脸上印着通红的两个手掌印,有些发蒙,却又清醒了许多,方才的感觉是被本能给控制了吗? “我刚才成年,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境有些难以启齿地道,偏过头去,却不得不承认有些留恋方才脸红心跳的感觉。 莲衍除最讨厌别人扒自己衣裳之外,便是别人对自己发情,而面前这人在做了刚才的事情被两巴掌打在地上,蓝色的鱼尾耷拉在地上,显得有些无助,那张俊美的脸上有些无措。 “成年?”莲衍挑了挑眉问道。 “我的成长很慢,外表变化也很慢,在获得纯血统之后才进入到成年期,没想到成年会带来首次发情。”境耳根通红地解释道。 “哦,那你慢慢解决。”莲衍不太了解鲛人这种生物,更没有兴趣去看一个鲛人在自己面前自渎,转身便要出门。 “等一下。”境叫住了莲衍,在莲衍转过头来之后却不知道自己为何叫住他,脸上的表情更加无措,是让他帮一下自己吗? “我不会帮你的。”莲衍冰冷而又坚定地道,眼眸中是一贯的没有情绪。 境面对莲衍这样得眼神觉得有些无地自容,更为自己方才得想法感到可耻,一定是刚成年的缘故,脸色通红地憋出一句话,“我已经好了。” 莲衍有些怀疑地盯了他一眼,淡淡地应了一声,“哦。” “你那是什么眼神!我说好了就好了!”境颇有些恼羞成怒地道,下身中间的蓝色鳞片却有明显的凸起,双手捂着那处。 “你身体的行为让你的话没有说服力。”莲衍道,突然觉得他的反应就像是一个处在青春期不知道怎么办的少年,为什么我总遇到这种事情呢!认命地叹了口气。 “不必不好意思,你的身体已经成熟,说明你身体各项指标都正常,恭喜你成为一个男人。”莲衍的声音毫无起伏。 境蓝色的鱼尾突然转变为两条修长的双腿,觉得方才那种血脉激荡的感觉消退了大半部分,没有那种迫切想要与人交尾的欲|望,迎着莲衍的目光站起身,挺了挺身子,“我就说我已经好了!” 莲衍淡定地移开了目光,境却嗤笑了一声,拿了件衣服套上,眼角的余光却不时瞥向那转过身去的背影,悄悄地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耳根。 “你要去哪?”境突然开口问道。 “天枢。”莲衍答道。 若是在之前,境还会觉得莲衍是痴心妄想,西蛮荒到天枢圣域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而在与莲衍的接触中,越发感到他的不凡。 “我跟你一起去。”境道,又有些别扭地补充道:“我才不是自己想去呢,我是怕你被别人骗了,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么好心,会收留你的!” “哦。”莲衍乐见其成,因为自己是路痴中的路痴,根本找不到路,一生不可言之痛。 “什么时候走?”境问道。 “待会。”莲衍道,“你体内有一道很坚固的封印,我打不破。” “我知道。”境嘴边挂着嘲讽的笑容,“母亲她用这颗沧珠将我的半鲛血脉封印,因此我从小就没有得到任何天赋之力,只有对水系的亲和力,我就说她恨我,到死都在恨我,因为她恨我父亲!” “我也如她所希望的那样,如果没有遇见你,没有因为你而获得纯正的鲛族血脉,就不可能使用这颗沧珠,会一直如她所希望的那样,悲惨一生!”境道。 “封印全解开了?”莲衍曾碰到过那处封印,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只解开一半。”境道,“不过我已有地仙中阶修为。” 境再看莲衍,觉得有些看不透他的修为,“你的修为?” “地仙后阶。”莲衍知道这都得益于仙界法则的灌顶。 境觉得莲衍看着像是大世家出生,但他却缺少基本的常识,以地仙的修为在西蛮荒至少能获得一个普通的身份牌,有资格进入城池。 境经过成年的蜕变,容貌与身形都有较大的改变,带着莲衍进入封城,用以往存下来的全部积蓄,买了两张去通州的票。 传送阵亮起的那一刻,境毫不留恋,不再看这个出生、长大与蜕变的地方。 通州算是西蛮荒为数不多比较繁华的城市,宽阔的道路,熙攘的人群,莲衍与境二人的穿着打扮却有些格格不入,身上和脸上都脏兮兮、灰扑扑的。 “在这里,可能有去四大圣域和天域的机会。”境道,“这五大域不是想去便能去的,它们都需要身份资格的认证,西蛮荒属于被遗弃与鄙视的地方。” “怎样能拿到资格?”莲衍问。 “西蛮荒由许多悬浮大陆组成,大部分有影响力的势力都是野生势力,排名第一的是西仙联合会,遍布西蛮荒所有大陆,或许加入它可以由办法进入圣域。”境分析道。 “嗯。”莲衍颔首道。 通州作为聚合大陆最大最繁华的城市,处在聚合大陆边缘小小的封城简直不能比,但同样都是灰茫茫一片,境知道自己可能再也不会回去。 以莲衍和境的修为很快就报了名,被告知通过测试便能加入西仙联合会。 “你们回去好好休息,准备应对测试。”负责人道。 “不用,现在就可以开始。”莲衍拒绝道。 负责人颇为同情地盯着这两个自大的人,带着两人去了荒兽狩猎区。 莲衍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直接冲入兽群中,一剑捅死一个,而境一双墨蓝色的眼睛仿若能摄魂般将荒兽定住,手中蓝色厉芒斩下,习惯性地留下一口气,等莲衍补刀。 莲衍很快将兽群解决完,不太过瘾地道:“还有吗?” 一把大刀从刁钻的角度飞射向莲衍,后者手指微动,结界瞬间筑起,下一瞬,大刀反射回去。 “小子,够可以的呀!”一道粗犷的声音赞道,人却握住大刀,向莲衍斩来。 两人很快颤抖在一起,莲衍出剑越来越快,另一道身影却渐渐落入下风。 粗犷声音的主人很快后撤,莲衍并没有恋战,手持雪白长剑,淡淡地看着这个人。 “小子,你真的是地仙后阶吗?竟然能在我这个天仙初阶手下占到便宜?”男人的外表同他的声音一样有些不修边幅,却不带恶意。 “如假包换。”莲衍淡淡道。 “好,欢迎你们加入西仙联合会!我叫韩丘”男人道,转头对身后的负责人说:“把他们划入我的队伍里。” “我们很快会再次见面的。”男人爽朗地大笑着离开。 负责人一改之前的态度,反而话多了起来,“你们两个走运了,知道吗?你们竟然被会长的弟弟看中了,真是走了狗屎运,兄弟,发达了,别忘了我,若不是我带你们俩到这里测试,你们还不一定能遇到二少呢!” 到分好房间,终于摆脱负责人的喋喋不休,两人一间,莲衍和境刚好是同一间房。 翌日,便有急促的敲门声,境打开房门,看到的便是一张不怎么耐烦的脸。 “新人,有任务了,快点给老子起来!”一个大汉不耐烦地道。 等莲衍和境到了集合的地方,其他人都一幅跃跃欲试的愤怒模样,唯有莲衍和境一副平静的模样。 其他人哄笑声与骂声一片,并不把莲衍和境这两个新人放在眼里,对他们两人说着不堪入耳的话语。 韩丘手上放出一艘半旧不新的小船,迎风见长,停在地面之上,待众人都上船后,自动起飞,走到莲衍身边,“小子,敢杀人吗?” 实在是莲衍的年纪看着有些小,不禁有些怀疑。 “你试试就知道了。”莲衍简单地道。 “好,那我就看看,兄弟们!我们的货被天蛮帮那群狗娘养的劫了,你们说怎么办?”韩丘大声嚷道,声如洪钟。 “杀了他们!” “抢了他们!” “强了他们” 底下哄笑声一片,气氛热闹至极。 等到目的地,韩丘将仙船收回,拍着胸膛道,“兄弟们,做完这一票,我请大家喝酒,好好庆祝一番,现在就好好招待一下那群狗娘养的,随便你们怎么招待!” 众人方一接近那个建筑物,里面也迅速涌出人手,双方打成一片。 “怎么,怕了?”韩丘望着站在原地的两人,调笑道。 莲衍没说话,境却开口道:“你才怕了!”话落,境也加入了战局。 莲衍不带任何情绪地看着这一群亡命之徒,瞥了韩丘一眼,以实际行动证明他刚才的话是废话。 韩丘却觉得那个少年的眼神让人心悸,他的眼中没有任何情绪,正是因为没有情绪,才让人觉得可怕,仿若什么在他眼中都是一样的。 莲衍的动作很快,手持雪白长剑,捅死一个又一个,无人可挡,就连方才嘲笑过莲衍,长期在刀剑舔血的人都被震住了,那个少年仿若只是在进行单方杀戮一般。 战斗很快结束,因为对方人全死光了,众人看着莲衍在死人堆中找到一个还剩几口气的,不过瘾地补上了一刀,又这般找到几个,直到一个也没有。 众人瞬间冷汗直冒,退后离莲衍远一些距离,谁知道他会不会手抖,没捅过瘾,捅到自己身上来。 第38章 吹箫 舌尖轻轻扫过脚趾尖,颜兮察觉到手上的挣扎,松口,抬起头来看了莲衍一眼,眼角含笑。 莲衍抽了抽脚却没有抽动,颜兮看似是虚握着,却又加诸上不可动摇的桎梏。 “变态!”莲衍冷着一张脸骂道。 颜兮定定地看了莲衍一眼不为所动,垂下带笑的眼角,脸上的神情有些复杂,庄重、虔诚、愉悦又忧伤,再次亲吻上手中的足尖,细密的吻从趾尖到脚背,再到脚踝。 莲衍没在动,因为他在此刻看到了神的法则落下,来自亘古的信仰与荣耀。 这是一个臣服与信仰的姿势,来自一位王者的臣服与信仰。 “致吾爱以吾永远不变的忠诚与永不磨灭的爱意!”颜兮嘴边轻语道,吻在被自己桎梏住的脚踝上,“以神为见证,神永驻我心!” 一串银色的铃铛乍然出现在那漂亮的脚腕上,青色的流云纹路勾勒出繁复而华丽的图案。 这是真正的信仰,不同于人间凡人蒙昧的信仰,来自一位王者最真挚、最纯粹的本源信仰之力,神的力量不容反抗,不容违背。 莲衍的双眸中金色莲华越发灿烂,周身金色的光点若雪花般落下,这是法则的碎片,同时温泉池中的仙液疯狂地向他涌来。 颜兮惊诧得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金色的光点落在自己身上,仿若在沐浴神光,久未动摇过的修为有再进一步的松动,仿若摸到了进阶的门槛。 要知道到颜兮这样一个极仙后阶的地步,想要再进一步简直是难上加难,这是天道本源法则的限制,也是最基本的平衡,整个六界只有四尊,仙道二尊,妖魔道二尊。 晨光熹微时,莲衍睁开那双清澈而淡漠的眸子,金色的莲花比地平线初升的第一抹阳光更为绚烂,樱色的薄唇中吐出不容违抗地圣意,“信我者,得永生!” “我信你,吾之挚爱!”颜兮在少年醒来的那一刻,抬起泡在水中白皙而漂亮的左脚,在那光|裸的脚腕落下一个湿濡的吻,缓缓下滑。 莲衍眉梢微蹙反而顺着颜兮的力度,一脚踩在那张俊脸上,跃身而起,却被后者拉住了脚腕。 清脆而悠扬的铃声伴随着莲衍的动作响起,莲衍的动作一顿,被颜兮扯入了水中,溅起大朵的水花。 颜兮俊逸的脸上绽开一个美丽的笑容。 “变态!”莲衍堪堪站稳,一巴掌甩上那张笑得好不美丽的脸。 清脆的一巴掌响声过后,颜兮不以为杵,握住了那只扇过自己脸的手,拇指摩挲过中指上那只红莲戒指。 “你师父把他的心头血拿来给你炼制储物仙戒,他真是极为宠你的。”颜兮白皙的右脸上顶着一个红色而秀气的手掌印,没有丝毫的不悦,嘴角挂着一抹有些苦涩的笑容。 “哦。”莲衍颔首应道,话落,另一只没被握住的手扇上另一半完好的脸。 “这样才对称。”莲衍道。 “说的是。”颜兮松手抚上自己的俊脸。 莲衍转身上岸,颜兮在身后轻笑着道,“衣裳都湿了,不洗洗再上去吗?” “不用。”莲衍语气微恼地道,拖着湿哒哒的衣裳和头发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水中的妖孽。 “忘了祝贺,恭喜突破到上仙中阶!”颜兮嘴角带着一抹清逸温雅的笑容。 莲衍在人界百年时光悟道,以人界百年信仰之力突破到玄仙后阶,对于打破法则束缚却并不圆满,总觉得还差点什么。 而今日从颜兮这得到更高层次的法则与信仰的力量,突破原先法则的限制,达到更高层的升华,原先的覆灭无极道已衍变为主宰之道。 看在这个份上,还有打了他两巴掌的份上,莲衍轻轻睨了水中的妖孽一眼,决定不再去计较之前的那些事情。 赤色的火凤凰虚影一闪即逝,莲衍全身干燥洁净,周边的地面没有一丝水滴,好整以暇地坐下穿袜子和鞋子。 颜兮当然不会认为自己眼花,分明看到了那样一只火凤凰,消失得极快,以一般人得眼力绝对看不到,嘴角的笑容有些苦涩还有酸意,“你竟然和魔君风华还有关系!你可真会勾人!” 莲衍的动作一顿,想起了阿华,转过头来道:“我捡到它的时候,它是一只鸟,不是人,全身黑漆漆的,难看的要死,跟乌鸦一样。” “这样啊!”颜兮叹了一声,语气中有着化不开的愁绪,却又带着笑意。 颜兮踩着台阶而上,毫不在意地将赤|裸的躯体暴露在莲衍的眼里,慢条斯理地穿上搁在衣架上华丽的袍子。 莲衍穿左脚的鞋袜时,发现了脚上那串银色的铃铛,华丽而优雅,脚一晃便会发出悠扬而悦耳的声音,把玩了几下。 “这是什么?”莲衍望着那正在穿衣服的妖孽,指着自己的脚腕问道。 “铃铛啊,你不是一直想要吗?我都送给你了。”颜兮一副无辜而温柔你还要闹怎样的样子。 莲衍突然想起了颜兮以前说过的话,“把铃铛送你,就相当于把我自己送给你,可是要对我负责的。” “我不会对你负责的,你拿回去吧!”莲衍眉梢微蹙,扯了扯脚腕上的银色青纹铃铛,白皙的脚脖子上被勒出红痕都没有拿下来。 “你别拿了,拿不下来的,反倒把自己弄伤了,我不会让你负责的。”颜兮衣裳穿了一半,半边胸膛裸|露在外,半跪在地上阻住莲衍的动作。 “为什么送我?”莲衍想起他亲吻自己脚腕时说的话,颇为古怪。 “送以吾爱,奉上永远不变的忠诚与永不磨灭的爱意。”颜兮笑着道。 莲衍眉梢微蹙,仔细思索了一下这句话。 “舅舅,我昨晚忘记把莲衍带回去了,他不在屋里,昨晚会不会又迷路了!”千芽嚷嚷着跑了进来。 莲衍听到这句话,脸色瞬间一黑。 “出去!”颜兮命令道。 “舅舅,你们……”千芽不可置信地看着现在的场景,眸子瞪地溜圆,话都说不清。 “总是这般莽撞,我不是吩咐你今早带轩辕无孽一起去非虚那上课吗?”颜兮又训斥道。 千芽缩了缩,又挺起胸膛质问道:“我担心莲衍,一大早去看他,没发现人,看来莲衍昨晚在舅舅这里,你对莲衍做了什么?是不是又欺负他了?” 颜兮听到千芽这番话有些上了火气,本来乖巧的小芽儿成年后却变得叛逆了。 “我没事。”莲衍在颜兮开口前淡淡道,眸子扫向千芽,“你回去吧,带轩辕无孽去非虚先生那。” “哦。”千芽有些不舍地看了莲衍一眼,又瞪了颜兮一眼,转身跑了。 “我这舅舅的话,小芽儿都不听了,反倒是你的话,比我这舅舅的话有用多了,当小芽儿的舅母正好。”颜兮碧眸中波光流转。 莲衍盯着这串漂亮铃铛,小时候就想要,现在虽然到手了,但是它代表的意义太沉重,还是不要的好。 “我不要,你拿回去。”莲衍翘起左脚,晃了晃。 “我开玩笑的。”颜兮嘴角咧开一个忧伤的笑容。 “还记得你小时候在青杏林中迷路,正好遇上了去迎神峰祭神的我吗?”颜兮问道。 “陪我去祭神如何?”颜兮在看到对方点头后道。 “不是以你王后的身份就行。”莲衍想了一下小时候那段失忆的黑历史,以及千芽说的九尾狐族的伴生兵器只能送给配偶,警觉地答道。 颜兮“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语声中有淡淡的悲哀,碧绿的眸中有着化不开的凄哀,像会说话一般,“这一份铃铛,我留了三十万年,原本也没打算送人。” “直到遇见了你。”颜兮定定地瞧了莲衍一眼,“你就留着吧,反正你也摘不下来了。” 颜兮站起身,转身回到衣架前继续穿衣服,未再多言。 莲衍跟着颜兮来到迎神峰前,像以前一样毫无阻碍地穿过层层叠叠地白梨树,来到半山腰的净浊池。 颜兮裸足在池中轻轻点落,伴随着悠远的铃声,一触即离,身姿优雅而美丽,若碧潭中的精灵。 莲衍等在一旁,晃了晃自己脚腕上的铃铛。 音调忽变,铃声透着股庄重,有着独特的韵律,莲衍再次听到了这首跨越了亘古的灵魂葬歌。 颜兮脚下勾勒着古老的法阵,以莲衍如今的眼里却是能够看出来,待颜兮将法阵刻画妥当,足踝上的银色铃铛转为墨绿色泽,双手结印,向青杏池中央激射出一道青芒落于池水中央,同时朗喝一声:“祭。” 莲衍瞬间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待到颜兮将那繁冗的仪式进行完毕踏上岸边,方才开口。 “颜兮,我知道你为什么要送我铃铛了。”莲衍语气淡淡,却又有着一股胸有成竹、了然一切的味道,“你此生挚爱的人是我师父吧!” 颜兮听到前一句时还颇有兴趣,洗耳恭听,听到后一句时脚下一绊,差点没一头栽进净浊池中。 颜兮好不容易稳住身形,站稳了,一口老血哽在喉中,咬牙切齿道:“从何说起?” 莲衍一脸你瞒不了我,你就承认吧的表情,口气淡淡,“我这张脸是师父的,你看到这张脸便想到了师父吧,你方才在祭神时还唤了师父的名,那是你一直藏在心中想叫的吧!” 颜兮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手捂在胸口,祭神时不说祭还说什么,收回前面他变了的话,他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总能让人有气又发不出来。 “你前面可是握着师父给我的储物仙戒苦笑呢!你想送的人是师父,又何苦送给我呢!”莲衍叹道,一副自以为真相的样子。 颜兮心里在咆哮,我那是吃醋好吗?是因为情敌太强大好吗?嘴上却又不能说出来,一句比一句更为补刀的厉害,气息错乱下,咳了咳,嘴角溢出些许血丝。 “不至于吧!”莲衍凉凉地道,颇有些无辜地想了想,自己也没干什么,不就揭露了真相吗? 第二百零五章滚床单 颜兮当即不顾形象地坐在地上,莲衍的话简直就是再补刀,一刀比一刀猛,害怕真站不稳摔进旁边满是圣水的净浊池。 莲衍缓慢地站起身来,走到颜兮身旁,轻轻拍上颜兮的后背,为他顺气,略有迟疑地道:“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大不了我不跟我师父说他是你此生的挚爱!” 颜兮默默地咽下了喉间刚刚涌上来的一口老血,喘了口气,“求你先别说话了,成吗?” 莲衍狐疑地盯了一眼他的脸,刚完成祭神仪式时,他脸色便苍白若纸,此时更是难看到极致。 “好吧。”莲衍抿了抿嘴。 颜兮方才完成祭神仪式消耗甚大,而此刻又被莲衍句句诛心的话直戳心窝,一时气息错乱,待调息完毕,那双碧绿的眼眸带着复杂的感情盯着那个精致绝美的白衣少年,嘴角拐着一抹苦涩的笑容。 莲衍被他的眼光看的奇怪,开口道:“我既然承诺了不告诉我师父,我便不会说,你大可以放心。” 颜兮嘴角的苦笑更甚,“若我说此生的挚爱是你呢?” “哦。”莲衍无甚情绪的眼光扫了他一眼,语气仿若可有可无一般。 颜兮忧伤的叹了口气,他这态度是不相信呢,还是不在意呢?或者二者皆有。 “我带你去迎神殿。”颜兮扯起一抹凄凉又有些意味不明的笑容,伸出手来。 “我走得动。”莲衍没搭手。 颜兮笑了,惨白的脸上映得笑容有些虚弱,“我知道,你小时候走不动,还是我牵着你走的,现在我走不动了,你不牵我吗?” 莲衍搭上了颜兮的手,“走吧。” 从山腰到山顶足足有九百九十九级台阶,每一阶都非常宽大,一座恢弘大气的白玉宫殿立于山巅,于众梨花之中。 “神永驻我心!”颜兮眼睛微阖道。 迎神宫三字以神篆强有力的力度刻画,每一笔皆是玄奥的意境,沉重的大门缓缓打开。 颜兮脸上的笑容有些难看,有着化不去的悲哀,碧眸之中绿的忧伤,“这是我狐族的荣耀,也是青丘不衰的秘密,更是神器纯青的核心。” 莲衍脚上的铃铛和颜兮脚上的铃铛同时响起,铃声相和,随着音波青色的纹路从脚下荡漾开去。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告诉我这些?”莲衍眉梢微蹙,微扬起头问道。 “我的王后当然有资格来迎神殿,也有权知道狐族秘辛。”颜兮碧绿的眸底带着温柔的笑意,若一片绿色的汪洋。 “我不是你的王后。”莲衍纠正道,清澈的眸中有着认真的情绪。 “我开玩笑的。”颜兮莞尔一笑,如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你能进入迎神峰,便有权知道,你获得了神的认可。” 颜兮话落,拉着莲衍进入漆黑的宫殿。 殿门在两人进入后自动合上,一条长廊通向黑暗的尽头,幽绿色的狐火一盏一盏慢慢亮起。 走廊两旁挂着不同的画像,有男有女,皆闭着双眼,有着美丽的容貌。 颜兮停在一幅画像前不再往前走,莲衍打量了一下那副画,画中是一个美丽的女子,她和千芽有着相似的面容,但浑身的气质却与千芽迥异。 “她和千芽长得很像。”莲衍点评道。 “她是颜倾,我的小妹,千芽的母亲。”颜兮解释道。 “千芽的父亲是非虚吧!”莲衍突然道。 “你怎么知道!”颜兮的话语中带了十分的讶异,瞬间碧眸中闪过了然,语气很轻,“我倒是忘了莲祭给了你无妄之眼,还修习了天机之术,所有事情都瞒不过你们。” 颜兮手抚上莲衍那双异常清澈漂亮的眼睛,浓密的睫毛刷在掌心微痒。 “我天机之术昨晚因你刚大成,才知道而已。”莲衍并未隐瞒,眉梢微蹙拍开了颜兮的手,“我不是我师父。” 颜兮怎会听不出莲衍话中的意思,别拿他当替身,苦笑了一下,“颜倾和非虚当年两情相悦,却因为不得不承担的责任,狠心拒绝了非虚,却想要有一个他们的孩子。” “她给非虚用了狐族禁药春情,春风一晚,在非虚看来不过是一个了无痕迹的春梦,而对颜倾来说却多了一个孩子,她对非虚说她有爱人了,并还有了他的孩子,让他死心吧,生下千芽后毅然地迈入了迎神殿。”颜兮缓缓道来那段陈年往事。 “千般无奈,万丝情芽,故取名千芽,都说不得,颜倾求我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千芽是她与非虚所出。”颜兮望着莲衍。 “我不会告诉任何人。”莲衍觉得今天承诺颜兮的有点多。 “这是我的父母。”颜兮的目光有些游离,落在前面两张画上,很快拂袖离去。 莲衍的目光扫过一幅幅逼真至极的画,直到走廊的尽头。 高大的穹顶仿若星河漩涡,深不可测,绿色的星子有的暗淡至极,有的颜色光鲜。 “我九尾狐一族都在这英灵殿,这是侍奉神的荣光。”颜兮脸上带着悲哀的笑容,“或许过不久我也在这里。” 莲衍能够感受到极为纯粹的灵魂之力绕着既定的轨迹缓缓运转,有的已经枯萎了,有的鲜活正在被剥离。 “所谓的世间最后一片净土,使用神器纯青的代价。”颜兮的话语带着忧伤的叹息,“他们的魂在英灵殿,身体在墙上那一幅幅画中,力量被不断抽离,为神器提供运转的能量,生而荣耀,这是神的眷顾。” “颜妆她脱离了这样的宿命。”莲衍道。 “颜妆。”颜兮提到这个名字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仿若只是一个陌生人,反而有些厌恶地叹道:“她背叛了神,神自然会剥夺她身上的一切,她的结局是自找的,死了总比活着好。” “本来她身为颜倾的姐姐被选中进入迎神殿以身魂侍神,却临阵叛神,因此才落到颜倾的头上。”颜兮的声音有着说不出的凄凉。 “她死前说她对不起颜倾,但她未曾后悔过。”莲衍道,声音中没有任何情绪。 颜兮笑了一声,在寂静的殿堂中声音很大,良久叹道:“死了也好!” 颜兮碧绿的双眸微阖,双手伸展开,嘴唇有些颤抖,“他们至死也不曾解脱过,这是九尾狐族的宿命,神永驻我心。” 颜兮感到手上温凉的触感与力度,睁开那双一如往昔,总是带着一分化不开忧郁的碧眸,耳边听到少年淡漠却又坚定的话语。 “命运并非不可变,取决于你是否愿意主宰你自己的命运!” 颜兮脸上绽开一抹暖如春花般的笑容,眸光柔和到不可思议,反手握住莲衍握住自己的手。 在九尾狐族先辈英灵的见证下,颜兮将莲衍的手扯到嘴边,在手背印下轻轻一吻,轻语道:“我相信你。” 莲衍没有拒绝,“我喜欢你对我的信仰。” 颜兮笑了,在他小时候,他与莲祭是最为清楚他的人,莲衍这人没有心魂,他不会在乎任何人或东西,也不会喜欢或爱上任何人,他能够说出喜欢他的信仰已经很满足了。 一直到入夜,两人才回到有美颜兮小筑,颜兮将莲衍送回房间,眼光仿若透过门扉锁在某处,很快又移开了视线,道了晚安,走了。 莲衍当然知道房里有人,推开门,清脆悦耳的铃铛声响起,床山的某只狐狸立马翻身坐起,大叫一声,“舅舅。” 千芽揉了揉眼睛,看清是莲衍,走动之间,铃声响个不停,立马明白舅舅的伴生兵器在莲衍身上,在莲衍坐到床边之时,难得认真严肃地问道:“舅舅他昨晚和今天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你一定要给我说清楚,绝对不能敷衍我。” “没做什么。”莲衍淡淡道。 “他的伴生兵器怎么会在你这里?”千芽明显不相信。 “他送的。”莲衍道。 “舅舅才不是那么随便的人,他身为狐王,以及狐族最强者,他的伴生兵器只会送给他唯一挚爱的王后,你们昨晚是不是滚了一晚的床单!”千芽委屈地大吼道。 “没有的事!”莲衍满头黑线,颜兮喜欢师父的事不能提,避重就轻道:“昨晚我在你舅舅那临时突破,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你都能把青杏碎花玉送我,你舅舅送我铃铛也一样。” “哦。”千芽想了想,觉得莲衍说的有道理,“我也要将送给配偶的那一半完整地送给你。” 千芽在腰间虚晃一下,一串青杏碎花玉出现在手中,“我的青杏碎花玉声音更好听。” “别闹了,自己收好,不然这一朵青杏碎花玉我都还给你。”莲衍没好气地道,脚上的这串还卸不下来,更别说再来一个。 莲衍看着千芽泫然欲泣大有哭闹一番的趋势,威胁道:“别闹我,否则我现在立马回仙界,不带你。” 千芽果然消停下来,闭嘴不语。 “你可以回去睡觉了。”莲衍袖子轻扬,房门打开。 千芽忽然想起来找莲衍的目的,讨好地道:“莲衍,你想不想去狐族玩?我带你去。” “这不就是狐族吗?”莲衍道。 “这是青丘之岛,在狐族子民眼里是神圣的禁地,狐族的子民都住在其他地方。”千芽解释道。 “什么地方?” “水下。” 莲衍来了点兴趣,只听千芽道,“水下是一个独立的空间,位于青丘的另一面,有白天黑夜,与人间无异。” 千芽带着莲衍穿过青丘水下结界,正好落入一处夜市。 不同于青丘的安静与漆黑,夜市上灯火缭乱,花楼林立,狐族子民男俊女美,有的是人类形态,有的是半兽形态。 千芽看到一处小摊卖狐狸面具,扯着莲衍过去,步伐之间清脆而悠扬的铃声响起,与普通铃声不同,含着慑人神魂的威力与压力,其他狐族子民大多忍不住跪下。 绿色的波纹无意识地荡漾开去,莲衍和千芽锁在的这座城池坐阵的强者皆倾巢而出。 花狐城城主本以为狐王来此,却见是千芽公主和一位拥有狐王伴生兵器的少年,狐王承认了他,他便是王后,不论性别。 “花狐城城主缠婉参见王后殿下和公主殿下!”缠婉带头下拜道,夜市上的其他子民纷纷惶恐而恭敬地道。 莲衍无奈地看着跪着的一大群人,踢了踢脚,铃声再次响起。 下一刻,颜兮出现在此处,一袭青衣端得俊逸非凡。 “参见吾王。”众人齐声道。 “嗯,都起来吧。”颜兮道。 “我们回去吧。”莲衍觉得在狐族,脚上有这个铃铛就不能愉快地在别人之间玩耍了。 众目睽睽之下,王后和公主直接走了,王后没理狐王一下。 说好得娶妻要娶贤呢,说好的王后应该端庄贤淑呢,这王后明明连性别都不对啊! 广大狐族子民,不论男女都觉得自己有了机会。 轩辕无孽站在莲衍的房门外,听到院落外有声音,兴奋地转过身来唤道:“莲衍!” 当看到他身旁那个撒娇活泼的青衣女子,不知在亲昵的说些什么,拉着莲衍的衣袖,一副跳脱的样子,莲衍也不恼,神色淡淡,隐下眼中不自觉浮上的嫉妒。 轩辕无孽脸上仍然是欣喜的笑容,轻轻地唤了一声,“莲衍,表姐。” 莲衍微微颔首,看见他身上的蓝色衣衫,果然顺眼多了,“有事?” 千芽懒得搭理他,不论如何这个表弟看上去还是那么的讨厌,不去找他麻烦已经是极限。 轩辕无孽摇了摇头,“一天没有见到你,放心不下,而且……” 轩辕无孽突然顿住,看了千芽一眼,好像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一般。 第39章 ||文|学|城| “小羽,你在做什么?”红衣男人逆光而立,墨眸一片暗沉,如最繁美的画卷般的脸上挂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嗓音很低含着莫名的危险。 白羽在看到门口那个无声无息到来的人时,整个人都石化了,他的内心是崩溃的,僵硬地扭过头,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美如冠玉却一、丝、不、挂宛若在被自己调戏与凌虐的少年。 “起来,把衣服穿上,你先回去。”白羽神色沮丧,有些不知所措,如此鬼畜的事情竟然让禁止他和男人乱搞的师父看到了。 乐正辰犹豫了一下,顺从地从地上爬起来,掏出一件衣服手忙脚乱地穿起来。 白羽眼观鼻鼻观心,思索着他该怎么跟他师父解释。 屋内的气氛有些诡异,乐正辰觉得这一幕跟自己做错事时父亲严厉惩罚他一样,那个与帝羽师兄容貌相似的男人应该是他的父亲才对。 “伯父,我们只是在吹箫。”乐正辰拉着衣服讨好地笑着解释了一句,他替帝羽师兄回答道。 白羽猛然抬起头望了乐正辰一眼,兄弟,什么箫要脱了衣服吹,简直是越描越黑坑他好吗? “送客。”红衣男人面上的笑容冷了许多,声音不复之前的温柔。 一个黑衣无面男仆战战兢兢地弓着身子走进花厅,一把抄起正在穿衣服的乐正辰。 “帝羽师兄,让我留下来,我帮你解释啊!”乐正辰觉得他说完刚才那句话后整个气氛都不对了,挣扎着道。 “师弟,你不用担心我,你先回去吧!”白羽勉强地安抚道。 无脸黑衣男仆动作极快,刚在肩头扛起人,一道残影蹿了出去。 午后的阳光将花厅照射的温暖、明亮,红衣男人站在门口寸步未动,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直直逼视着站在一堆白色衣料碎片中看上去有些忐忑的红衣少年。 “小羽,为师对你很失望。”帝羽轻轻吐出了这句话。 少年垂着的眼帘微微颤动,长而浓密的眼睫毛小心翼翼地煽动了几下。 是因为他答应了师父不和男人乱搞,在久别之后竟让他撞见这样不堪而鬼畜一幕吗? 帝羽扔下这样一充满浓重失望的话甩袖离去。 白羽眼皮跳了跳,那句话让他感到本能的危险,像是他不做点什么绝对会后悔一样,蓦地想起上次被他师父差点重口味触手y。 白羽不管不顾地猛地冲了上去,一把抱住了帝羽的腰,整个人贴在他的背上。 “师父,我错了。”白羽从善如流地道。 “错了,错哪了?”帝羽停住脚步,并未转身,享受着少年难得的主动,冷淡地问道。 这个问题让白羽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羞耻而诚恳地道:“师父,你相信我,我没有和男人乱搞。” 帝羽轻笑一声,眸色暗了暗,他拔开少年环在他腰间的手。 白羽的力道被男人轻而易举地挥开,他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心底涌起一股没来由的失落。 猛然从那低沉的情绪中醒悟,现在不是想这些有的没有的时候,他师父绝对是生气了,对危险的本能感知在提醒他一定要挽回还没到不可收拾的场面,总觉得若是放任不管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像是比打断腿逐出师门还严重似的。 名为危险的警铃闹得他心神不宁,白羽小跑几步挡在帝羽身前,再次猛地抱住他。 男人容颜美如画,却褪去了往常的温和,一片冷冽沉凝,淡色的唇抿成肃杀的弧度。 白羽想了想他小时候,帝羽最喜欢抱着他和亲他,那时的师父整个人从里到外都透着愉悦与满足的气息,仿若拥有了全世界一般。 忍着羞耻之心,反正他在师父心中永远是六岁的孩子,双脚悬空的白羽将自己整个人挂在身形高大的男人身上,闭着眼睛将唇像那张与他十分相似的脸凑了过去。 白羽完全没眼看,觉得自己好可耻。 然而,触感不对! 两唇暧昧地相接,少年闭着眼睛脖颈白皙修长像是献祭一般将自己整个人奉上。 白羽猛地睁开眼睛,对上一双深邃幽沉的眸子,整个人都石化了!他到底做了什么! 帝羽伸手将少年的身体托住,他伸出舌头在少年那柔软的唇上舔了一口。 白羽双颊陡然发烫,正要让僵硬的身体推开。 帝羽在托住的少年离开之前,另一手猛然扣住他的后脑,不再满足于简单的双唇相接,舌头长驱直入,以极其霸道的姿态攻城略地,在那张充满芳香蜜液的唇内放肆地搅动。 这是一个强势而不容反抗的吻,他脑内一片空白,当白羽回过神想挣扎时,却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被男人强势地禁锢住动弹不得,身体本能地发软。 帝羽看着少年那双漂亮的眸子从震惊到茫然再到水雾迷蒙波光潋滟,脸颊一片绯色极为诱人,这样难以看到的风情与姿态让人想将其完完整整地吞吃入腹。 男人深沉的墨眸染上了情、欲,充满侵略性地凝视着怀中全身皆散发诱惑气息的少年,瞬间意识到还不是时候,他强迫自己恢复清明,方才所有不该有的情绪消失不见。 在白羽以为会窒息而死时,男人终于放过了他。 白羽大口大口的喘气,胸膛上下起伏,脑内一片混乱的思绪,他师父这是什么意思? 帝羽一只手捏住少年的下巴,他的目光凝在那张被他吻到红肿湿润仍挂着可疑透明液体的唇上,眸色暗了暗。 他看了一眼便不再看,怕自己把持不住。 男人面上喜怒莫变,唇角笑容虽温柔却充满冷意,“小羽是答应了为师不会让其他男人碰你,但你却没说你不会碰其他男人,真是一句颇有技巧性的话,方才若不是为师看到恐怕还被你蒙在鼓中,这是一个乖孩子应该做的事吗?” 碰其他男人几个字在白羽混乱的脑中闪过,他似乎抓住了什么? “小羽就那么想尝试两个男人之间的情、事吗?为师也不是不能满足你!与其让其他男人把你带坏和弄脏了,不如让为师亲自教你!”帝羽气急反笑道。 白羽正要出口解释,一阵凌厉的冷风打断了他欲出口的话,眼前一花,他被带到温泉池边。 红色的花瓣旖旎地漂浮在水汽氤氲的池水之上,香风夹杂着湿气拂过鼻端,一片粘稠的感觉。 从帝羽那句话落下开始,身上的衣衫便被他温热的大手不断剥落,当两人站在水汽迷蒙的温泉池边时,白羽身上已经片、缕、不、着。 抱着浑身赤、裸的少年的男人仍然衣冠楚楚。 白羽感觉十分羞耻和难看,最难以忍受的是失去了身上的防御后浓重的不安,身上的血魂红衣虽然极为嫌弃,但绝对不能丢,丢了完全不能修炼。 “师父,我的衣服呢?”白羽急切地问道。 “小羽要什么衣服,只有满足你想知道两个男人之间情、事的愿望,才能让你吸取教训!”帝羽冷静而严厉地道,手上的动作却极其暧昧,在其腰间极其情、色意味的游移。 “我——”白羽正要反驳,整个人却突然被缠到双腿上的藤蔓拉下水。 如红宝石一般晶莹剔透的血色藤蔓缠绕在少年如无暇美玉般的肌肤上,从小腿之上慢慢攀爬至全身猛地收紧,抽干其身上所有的气力,让其轻飘飘地浮在水面。 白羽瘫软如泥的身子只能依靠其身上那漂亮晶莹的血色藤蔓不至于沉入水中,因藤蔓的力道有些紧和身子的无力让他张着嘴急促地喘息,别说一句话,连一根手指都不能动一下。 上空高大的凤凰木红艳艳一片,花瓣轻柔地亲吻在白皙滑腻的肌肤上,被血藤束缚捆绑的少年整个人充斥着难言的凄美、凌虐美感,他仰着修长的脖颈眼神秘密,绽开着两朵茱萸的胸膛上下起伏,宛若濒死的天鹅。 帝羽一袭衣袍干净而整齐,他站在池边,手指捏着一本书,放在白羽的视线所及之处。 正是上次那本精装版的龙阳图,白羽瞳孔猛地一缩,嘴唇颤抖着开合,却硬是没力气说出一句话。 “多亏了小羽的书,让为师研究一下。”帝羽轻轻叹了一声,手指翻动着书页。 耳边传来纸页摩擦的沙沙声,听在白羽耳中极为难堪与焦急。 “小羽喜欢哪样的?”帝羽蹲下身子轻声问道,像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好老师,将书页上各种旖旎、缠绵的画面摊开放在白羽眼前轻轻翻动,“是这样的,还是这样的?” 白羽眨了眨眼睛脸憋得通红,费尽力气,嘴里只发出极为模糊若蚊吟般不成语调的声音。 “为师听不清,那我们就都来一遍好了。”帝羽面无表情地盯着少年,声音却温柔而恶劣地道。 男人衣衫完好地迈入水中,宽大的衣袖漂浮在水面,顺着少年柔韧的肌理摩挲,从光滑的背脊一路直下按到尾椎骨,仍没有停手的意思。 第40章 ||文|学|城| 白羽心中羞怒难当,身体却不受自己的控制,那只温热的大手沿着背脊划出一条酥酥麻麻的线条,在尾椎骨上轻轻按压,瘫软的身体蹿起过电般异样的感觉。 那只大手轻揉慢捻地继续下滑,浓重的危机感在白羽脑中叫嚣,背上猛地发凉,白羽生平第一次菊花一紧,他羞愤难当,都快要哭了。 一想起男人之间做的那种欢好之事,白羽整个人都惊恐了! 白羽眼眶发红内心崩溃而无助地在脑中求救道,“系统,我该怎么办?我觉得不止节操会没有,还会死人的!” 说不出话,完全不能解释,被如此羞耻不堪的对待,他身心皆被巨大的无力与悲凉侵袭。 他师父有两个极为狰狞而巨大丁丁,表面还有凹凸不平的倒刺,硬件根本不匹配嘛! 后门即将失守的巨大恐惧感把他的魂都要吓掉了! “宿主,你哭吧!”系统软着声音安抚道,“哭出来就好了。” “这种时候了你还开什么玩笑!”白羽气愤地道,虽然他早就知道辣鸡不靠谱,但在这种紧急时刻竟然还有心思说这些嘲笑他的话! “宿主,作为最爱你的我,看到你哭,我心都会化的!”系统叹了口气,深情款款地解释道。 关键时刻辣鸡系统还在掉链子地表白,身后那难以启齿从来没被人碰触过的地方被男人修长的手指轻轻抵着,白羽急的哭了出来。 少年水雾潋滟的眸中尽是委屈与难堪的神色,轻咬着嘴唇,无声地落泪,透明的液体从发红的眼角滑下,沾湿那殊丽绝美的容颜。 神色严厉,眸光睿智而清明的冷面男人动作猛地停住,他轻叹一声,心下一片柔软,看到自己小徒弟和那裸、身少年一幕的怒意全消,宽大的袍袖拂起水花,将无声哭泣的少年揽入怀中。 少年身上那诡异缠绕与攀爬的藤蔓在刹那间褪去完全消失,男人俊美的容颜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温柔。 “哭什么呢?”像是怕吓着怀中的人一般,帝羽轻声道,他低下头亲昵而爱怜地将他脸上的泪水吻去,像哄孩子一样用双手将人横抱在怀里。 身体被那诡异的藤蔓吸光了修为以及力气,白羽刚脱离血藤的束缚,手脚仍然极为无力,经过刚才的事情对男人亲昵的行为有些排斥,别过脸去轻轻挣扎起来。 帝羽抬起头,拍了拍怀里正在做无谓挣扎还不老实的人的屁股,“为师刚才只是吓唬你的,你只有怕了才会吸取教训!” 被拍屁股的白羽身体猛然僵住咬着嘴唇不语,方才的羞耻与无助感毕生难忘。 帝羽轻抚着少年光滑的背脊,不带任何情、色意味,像是给喜爱的小东西顺毛一般,嗓音低柔,“你全身上下哪里为师没看过,没摸过,不就是给你洗了个屁股吓唬你吗?小羽现在大了便这般与为师计较!” 白羽面上刚褪去的红色又浮了起来,将脸埋在男人湿透了的衣袖中,脸上凉凉的还有未干的泪痕,想起自己刚才竟然丢人地哭了,顿时在男人湿漉漉的衣袖上蹭了蹭,试图掩盖自己刚才哭了的痕迹。 帝羽抚着少年背脊的手力道不轻不重,带着独特的节奏与韵律,就像做了千百万次一般,只是一会的功夫,他轻轻移开那颗只能看到后脑勺的脑袋,不出意外他已经睡着了。 少年上挑的眼角仍然残留着哭泣过的飞红,带着轻薄泪水的纤长睫毛轻轻颤了颤,像是睡得极不安稳的样子,手指抓着男人的衣袖。 “你的身体早就已经记住了。”帝羽用仿若叹息般的语调轻轻说出这句意味不明的话,继续轻轻抚拍着少年白皙的脊背,看着他安心地睡下,从温热的池水中跃上云端的凤凰木花冠,金色的火焰一闪即逝,衣衫上的水汽被瞬间蒸干。 醒来仍有些迷糊的白羽下意识地在温暖源中蹭了蹭,理智与思绪慢慢回笼,他猛然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确定以及肯定现在的自己不、着、寸、缕。 来不及想太多,白羽猛地从身下压着的男人身上起身,将被子全部卷走把自己裹起来做到床脚。 身体好像没有什么难以启齿的感觉,白羽有些惊疑不定,对上正躺在床上衣衫完好连外衣都没脱的那个男人墨色的眸子。 “小羽,你又闹什么?”帝羽的声音有些无奈。 他昨日被他那样羞耻地对待,白羽寒凉的目光凝在帝羽皱皱巴巴的衣衫上,一如今天的场面,他全身光溜溜的,而他衣衫完整。 “为师昨天抱着你,你就睡着了,还抓着为师的衣服不放,从你手中扯开还不愿意,怕扰你睡眠为师便没脱下。”帝羽整了整自己身上那身泡了水后直接弄干再加压了一晚上皱皱巴巴变了形的衣服。 昨日的记忆全部回笼,那是来自师父的惩罚与警告,白羽脸红了红,他最终确实是很快便睡过去了。 身上的衣衫扯了扯依然是那种皱皱巴巴软趴趴的样子,帝羽眉梢几不可见地微蹙,索性将身上的衣衫慢条斯理地褪下,动作自然、神色大方地当着那个将自己裹在被子中少年的面。 白羽不自在地微微偏过头去,脸上失去血色,一片苍白,昨天的事情一直到今天还是让他心里极为不舒服,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师父。 帝羽无奈地叹了口气,没有再继续脱衣服,赤、裸着精壮结实的上身半跪在床前,温柔地问道:“小羽是不是因昨日的事还在生师父的气?” 白羽垂着眼帘不语,昨日的事情他确实有些介意,心底一片复杂,那样的惩罚—— 帝羽上前将把自己裹在被子里的少年一只手扒出来捏了捏,做了一个出乎人意料的作。 清脆的“啪啪”两声突兀地响起。 白羽猛地抬起头来,他看到的是男人顶着手掌印红肿的脸颊。 “小羽消气了没有?昨天是师父不好,不应该吓唬你。”帝羽的声音温柔而宠溺,揉着少年方才打过脸有些发红的手,从手背到手心,“为师不希望我们师徒之间有任何隔阂,小羽,你明白吗?” 男人的眸光深邃且令人沉醉,情感真挚,仿若拥有让人无法拒绝的力量,白羽在迟疑了一瞬后下意识地点头。 “小羽若是没打够还可以继续。”帝羽把玩着少年白皙而精致的手掌,宠溺而包容。 白羽盯着男人有些刺眼破坏了完本完美的脸颊,像是自己在无理取闹的样子,他摇了摇头抽回自己的手。 帝羽没放开那只手,他直视着少年潋滟的眸子,“小羽,有什么话我们都应该说开。” “师父,昨天你亲了我。”白羽的声音有些沙哑,昨天的那一吻不同于以前的吻,那是一个属于情人之间的火热而缠绵的吻,超越了他们之间本应该有的关系与界限。 “是小羽先亲的为师。”帝羽神色不变,眸光不闪不避直视着白羽。 “我亲错了,本想亲师父脸的。”白羽有些懊恼地坦然承认道,凉薄若皎洁月光的眸子同样不服输地对面那人对视,“但我认为接下来发生的事是不应该的。” “你昨日捏着那个少年的下巴不就是想亲他吗?为师只是做了你想做的事情,下次还会去碰其他男人了吗?”帝羽板着一副严师的脸声音带着莫名危险。 白羽猛然想起他捏着乐正辰的下巴,轻轻俯身问他“还想要吗?”的动作,在突然撞破之人的眼中确实是另外一个天差地别的意思,像是要亲上去似的。 “小羽,为师都是为你好,你乖一点不好吗?就像你小时候那样。”帝羽语重心长地道。 他顿了顿,柔软了语气,“你还太小,沉溺于这等荒、淫之事极为伤身,对你身体以及日后的修为、境界提升都会有影响,为师不希望你毁在歧路上,清心寡欲方是正道。” “……”白羽觉得他已经够清心寡欲了,黑化真男主都有血气方刚的青春期了,他还没有,在想到他师父说的那句他还小只好这样安慰自己。 “师父,昨天的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乐正辰他想做我小弟,我就顺手考验了他一下,因为他的缘故我从内境初阶突破到内境中阶,我会答应他的请求。”白羽急忙解释道,把鬼畜那一段美化修饰一下,他怕他师父再说下去又要身体力行地教导他了。 因果循环,道法自然,有因便有果,为避免埋下心魔祸根,承了他人因果便要还,这是白羽会答应乐正辰请求的原因。 帝羽沉默了一瞬,神色落寞而复杂地道:“小羽是在怪为师不相信你吗?” 白羽摇了摇头,“昨日的事我也有错,我对师父说过不会跟男人乱搞。” 帝羽维持着严师姿态询问,“你不会碰其他男人?” “不会。”白羽摇头。 “女人呢?” “不会。”白羽依然坚定地道。 帝羽神色缓和,摸了摸少年的头顶,温柔地笑道:“这样才是乖孩子,你这么小现在好好修炼才是对的,为师不会害你的。” “我不小了!”白羽有些不乐意地强调道。 “说自己不小还在床上赖了半天!”帝羽调笑道,刮了刮白羽秀气的鼻尖。 白羽拉开被子,帝羽的眸色暗了暗,少年白皙如美玉的滑腻肌肤上爬有许多他故意留下并未除去的暧昧而艳丽的红痕,像是一副残破、凌乱的美丽画卷,整个身体都散发着一种难言的诱惑、引人堕落美感。 白羽看到自己身上的痕迹时眼皮跳了跳,红色的痕迹印在白皙的肌肤上极为诡异,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拉下被子遮上。 帝羽将昨日他亲手从少年身上剥下的衣裳递了过来,白羽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辣鸡系统给的辣鸡血魂还好没丢,毕竟没有人像他一样血魂不能够收放自如。 和帝羽一起用完早饭,白羽有些心不在焉,昨天被他师父做了那么鬼畜捆绑y的事情,轻轻掀起衣袖仍然能看到手腕上红色的痕迹,在面对对面那个一如既往温柔、体贴、稳重的男人时,他有些不自在。 “小羽,在想什么?”帝羽不动声色地询问道。 “师父,我刚从千渊秘境和未澜平原出来,派中一定还有其他事,我先回去了。”白羽知道是他的问题,他应该单独静一静,昨日那件事情总觉得给他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 他未曾没有看出白羽的小心思,帝羽摩挲着左手食指,让人看不出来在想什么,深深地看了红衣少年一眼,从袖中摸出赤色的凤凰花瓣塞入唇中,嘴角勾起一抹温柔而笑容,幽幽地道:“好。” 未等白羽说些什么,他眼前一花,人已在后山仙脉的禁地之外。 不远处传来激烈的啪啪啪声音,白羽没走几步,便撞上伪男主与一公狗大战。 大汗淋漓、身心畅快的申屠天稷不经意地扫到一抹红影,猛地抬头,那人正是他刻意想要忽略的那个红衣少年,两人四目相对。 第41章 ||文|学|城| 白羽的心情有些微妙,他从他师父那里迫不及待地离开只是想静一静,但没想到刚一出来没走几步就撞见如此黄、暴的事情。 男人看到看到时瞳孔猛地放大,心内巨震,他最不想看到他在做这种事情的人就是他。 在震惊、难堪之余,与此同时带来的巨大的刺激与快感,申屠天稷闷哼一声,得以发泄舒畅。 白羽淡漠地看了申屠天稷一眼,连个招呼都没打,脚步顿时向旁边移了几步绕路而行。 申屠天稷心下一急,顾不得什么,直接抛下压着的公狗匆忙捡起地上凌乱的衣衫追了上去。 “羽师弟,你听我解释,不是你看到那样的!”申屠天稷只是将衣衫草草披上慌忙地道,他急忙拉住那红衣少年。 这一幕如此熟悉,就在昨天他做那种鬼畜事情正巧被他师父撞进,他也是这样说的,但他不认为伪男主需要和他解释。 白羽身形轻盈地避过申屠天稷的手,停下脚步,盯着堪堪披了一件外衣,小麦色的胸膛上仍留有鲜血淋淋爪痕身材性感、强健的男人,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打扰了,你继续。” 少年的眸中没有丝毫情绪,仿若就算撞见他在上一只狗也完全不在意,申屠天稷心内一片被抛弃的失望与难受。 若是其他人撞见他与狗之间不堪耻辱的一幕,他一定会不会让他现在还好端端地站在这里,但撞见的人是他,心底莫名地不忍,甚至涌起的第一情绪不是杀意,而是该怎么给他解释的慌乱与震惊。 申屠天稷不得不承认,连地点特意选在后山仙脉禁地之前,不只是因为这里人迹罕至,更是因为他极为在意帝羽以及那天导致一切突然转变的事情,就连他都不知道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在对公狗做那种事情。 他不在意,他怎么能不在意!强烈的愤怒与不甘席卷了他,申屠天稷按耐下涌起的激烈情绪,他吸了口气,声音带着余韵后特有的沙哑,“你会说出去吗?今天看到的事情。” “不会。”白羽道。 申屠天稷神色变幻不定,脸上难看至极,其他人就算如何保证与发誓,他也不回去相信,但那个说不会的人是他,他竟然下意识地松了口气,信任他一定不会说出去。 作为第一修派前途一片光明的内门新起之秀榜样,在内门未拜师的弟子中甚至私下被称为大师兄,他做了这么多事情努力了那么久才得以拥有今天的修为、地位、名声,绝对不能毁掉,这些都是他能够前进更远的根基。 像第一修派这种延续上古的大派,尤其注重门下重点培养弟子的德行与品性,私下怎么样一般是不管的,但绝对不能将丑陋、不堪之事放到明面上来,惹门派遭人耻笑。 其他弟子绝对不会想到他们敬重、推崇的潇洒不羁身边女人经常换的申屠师兄并不像表面上那样光鲜,实际上只有最野的公狗才能让他真正缓解身体的欲、望,申屠天稷线条硬朗的唇边勾出一抹自嘲的笑容。 他为自己做了如此多的心理建设,但就是生不起对这红衣少年的杀心。 若是其他人他必会毫不留情地斩草除根,申屠天稷人命地苦笑着。 白羽扫了一眼被伪男主拔*无情扔在身后昏过去的公狗,想到了龙朔夜,唇角勾出一抹如平时一般的温柔笑意,“喜欢上最野的公狗什么的,也没什么,你并非是一个人。” 申屠天稷听到这句话,像被黑暗浸透沉浸在灰暗阴霾情绪中的他整个人由内到外都散发着巨大的惊喜,笑容诚挚、爽朗驱散了所有的阴沉,像是在望不见尽头的道路上踽踽独行之人终于找到了同道之人一般。 “羽师弟,没想到你竟然跟我一样。”申屠天稷激动得不能自己,以前他可以带着帝羽一起去找女人,如今他们还可以私下一起去找最野的公狗。 “……”白羽,跟他一样的意思是他想的那样吗? “羽师弟,以后我们一起上狗如何?”申屠天稷舔了舔唇有些难耐地相邀道,一想到和他一起上狗,身体里面的血液都沸腾了,这是他从未有过的兴奋与迫不及待的感觉。 “!!!!!”白羽,整个人都不好了,旁观他和后宫妹子以及公狗啪啪啪就算了,没想到他竟然无耻到邀请他一起上公狗! 最近伪男主确实有些不对,但他很快恢复了本色。很好,这很伪男主! “我并没说我有上最野的公狗爱好,只是曾经有人问我借狗而已。”白羽冷漠地道,他仍然觉得有些不解气,波澜不惊没有丝毫情绪的冷淡目光注视着申屠天稷,冷声道;“这样肮脏、无耻的你让我感到嫌恶。” 申屠天稷全身沸腾的兴奋被一桶冰水从头浇到脚,整个人仿佛身在冰冷的寒窟,就连思绪都要被冻结,由内而外的寒冷将他整个人吞噬,但他仍然不敢置信地盯着那眉目精致却一片冷漠的红衣少年。 白羽扔下这句应该出自黑化真男主之口的话便转身离开,心情舒畅,似乎帝羽鬼畜的捆绑y惩罚带给他的心理阴影面积都缩小了不少。 他说他肮脏、无耻,让他感到嫌恶,申屠天稷只觉得心中一片麻木,脑中一片空白,他呆呆地站在原地良久未曾移动一步。 白羽还未走到自己的院落前,他院门口的台阶上坐着一个穿着白裙的少女,墨色的梅花将他整个人衬得素雅淡薄,他环着双腿整个人极为落寞,微风吹起他贴在脸边如绸缎般顺滑的长发,露出姣好的容颜。 在察觉到熟悉气息的那一刻,墨淡猛地抬头,黑沉沉的眸子定定地盯着那缓步而行归来的红衣少年。 白羽拾阶而上,温柔地轻声道:“墨淡师姐,你坐这里做什么,是找我有事吗?” 墨淡从台阶上起身,苍白的脸上浮起淡淡的粉色,双手绞在一起,好听的声音有些低沉,“那天晚上跟你一起睡后,我——” 白羽看着眼前的黑化真男主到嘴的话顿了顿,像是有什么羞怯的事情难以启齿一般,瞬间惊恐,“系统,真男主不会说跟我睡了一晚就怀了我的孩子让我负责吧!” 对于孩子他是拒绝的,根本不可能有孩子嘛! “宿主,你想多了,貌似被当充气娃娃用的人是你吧,要说有孩子应该是你有他的孩子才对。”系统无奈地道。 “不可能,那本雷文从头到尾就没有孩子,伪男主对后宫妹子只插不射不可能有,睡了天族圣帝老婆的黑化真男主也没有,不然就不是无趣毁灭毁灭世界的雷文,应该是种田文才对。”白羽理智地分析道,他不信他被蹭几下就会怀孕。 “呵呵。”系统轻笑了一声。 听到辣鸡系统的笑声,白羽有点方,他不确定地道,“系统,真男主没有开那种蹭谁谁怀孕的挂吧?” 还没等到系统回答,耳边响起墨淡有些犹豫和不好意思的声音,“我一个人睡不着了,从那天到今天我都没有合眼,我以后能不能跟你一起睡?” 白羽在听到不是怀孕的话后松了一口气,但后面的话又让他提起一口气。 以后一起睡这句话完全勾起他昨天被鬼畜羞耻y的记忆,他有一个会身体力行教导和警告他的师父并且深谙人心,他目前完全不敢跟男人乱搞,别说只是单纯的睡觉。 白羽眸色复杂地看着身前似乎是在害羞将一个春心萌动极为羞涩的清纯少女本质演绎到极致的墨淡,对于黑化真男主想跟他玩什么,他完全摸不着头绪。 貌似那天早上他装睡时,墨淡蹭他蹭得挺爽的,白羽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完全不想成为黑化真男主在遇到天族圣帝老婆提枪就上之前的充气娃娃!只等遇到命中注定那人再扔! 白羽心内千思百转,无论什么情绪都没在脸上表现出来,笑容温和地婉拒道,“师姐,我等毕竟是修者,与其浪费时间在睡眠上不如珍惜时间好好修炼。” “宿主,你就这么拒绝真男主了?不再考虑考虑和他亲密接近,别忘了你还有任务没做。”系统适时提醒道。 白羽愤怒而烦躁地道,“辣鸡,少在这说风凉话了,被当充气娃娃用的人又不是你!” 他完全不想每天早上醒来都被又烫由粗的棍子戳着使劲蹭和摸,还要装作不知道,他莫名地感到昨天被他师父摸到后面时的菊花一紧。 “我只是为你提供可行性建议,你可以在真男主抱着你放松警惕进入贤者时间的时候,给他出乎意料地一击,把他打晕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系统循循善诱、有理可循地道。 “如此黄、暴的建议只有你这个黄、暴的辣鸡才能提的出来!”白羽冷笑道。 “多谢宿主夸奖!”系统笑着道,像是真心接受赞美的样子。 “辣鸡,我觉得跟你完全没有和平相处的可能,你知道什么是贤者时间吗?”白羽愤怒地道,他完全不可能忍受到黑化真男主进行到贤者时间那个时候! “你说的也是。”墨淡有些失落地道,但很快他便不再在意。 他想起那个唤帝羽哥哥的贱货,在流芳风云榜之上排名第二的洛凡门圣女,拥有人族第一美人之名,他袖底下的手指紧紧攒在一起,指骨青白一片,他还是太弱了,如今的他难以杀掉那个肮脏的妖艳贱货。 虽然如此,但墨淡还是有些不开心,他皱了皱鼻子,猛然察觉到因为终于等到他太过开心而忽略掉的异样气味。 在帝羽本身的暖寒幽香之外,还有一个男人淡淡的雄性精、液气味,让人本能地厌恶与恶心。 如此肮脏的味道竟然出现在如此干净的他身上,墨淡有些不敢置信,方才还泛着淡粉色有些害羞的脸陡然阴沉下来,墨色的眸子染上猩红的色泽。 他猛地一把抓住红衣少年的手臂,咄咄逼人地问道:“是谁?” 方才还扮清纯少女的真男主态度猛然转变,像择人欲噬的愤怒雄狮,白羽皱了皱眉。 少年艳丽的层层衣袖轻轻扬起露出精致的皓白手腕,但在那白皙的手腕上残留着半遮半掩的红痕。 墨淡染着妖异红色的眸子紧紧凝在那截手腕上,眸中肆虐着疯狂的风暴。 他猛地拉开少年的衣袖,小臂之上皆是暧昧而艳丽的红痕,顺着手肘攀爬而上。 墨淡向前逼近一步,欺身而上,不容拒绝地一把拉开少年那繁复层叠看起来极为禁欲的衣襟,白皙的锁骨之上沾染着缠绵而美丽的痕迹,盛开在那具无暇身躯之上,像是一副绝美的画卷。 墨淡却没有心思欣赏,他能想象到红色衣衫的遮掩之下那具美丽而干净的身躯全都被染上那样的肮脏的痕迹,他垂下的眼帘上睫毛轻颤,他不愿相信。 暴虐的杀欲与无比的愤怒充斥在身体中,墨淡手指紧紧捏着那绣着金色凤凰的衣襟边缘,他要亲眼看看,猛地用力一撕。 第42章 ||文|学|城| 在墨淡暴怒的力道之下,少年的衣衫一片完好,只是让胸前衣襟有些凌乱,露出大片同样爬满艳丽红痕的雪白胸膛,充满情、色、旖旎的堕落美感。 只有他撕别人的衣服,没有人能撕掉他的衣服,白羽面无表情道出手抓住墨淡的手腕,将其从自己衣襟上扯下,冷声道:“师姐请自重!” 墨淡淡色的嘴唇紧紧抿在一起,青白一片,墨眸中像是凝聚着乌云一般,阴沉沉一片,他猛地扑了上去。 冲撞的力道极大,衣衫凌乱的红衣少年被他压在身下。 “你昨晚在哪里?和谁在一起?谁对你做了那种肮脏的事情!”墨淡眸中燃烧着旺盛的怒火,竭力维持最后的理智与冷静,在身下的人落地之时,他伸手化解掉触地的力道。 白羽愣了一下,想到自己身上看着极为糟心地暧昧红痕,立即明白墨淡误会他跟人做了不和谐的事情态度才会猛然转变。 黑化真男主果然极为厌恶那等欢好之事,视其为不容于世的肮脏、龌龊之事,以至于如此愤怒、厌恶。 那片白皙胸膛上的痕迹刺痛了他的双眼,被他放在心尖上不舍得碰一下那么干净、美好的人竟然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被人碰触,被人玷污! “我昨天回家了。”白羽答道,绝对不能让墨淡误会,要知道雷文里面被黑化真男主撞破□□的人都被残忍地折磨而死。上次一起去天魔山脉,魔族的繁花妹子提早领了便当以及伪男主时不时被掏肾来一发,他直觉这一定是墨淡干的。 不管是提前领便当还是掏肾,白羽都是不想的,一定要说清楚,不然下一刻一定会被当辣鸡处理掉。 “我和我父亲在一起。”白羽又补了一句以示自己的清白和无辜,父亲什么的更能彰显他没做任何不和谐运动,而且帝羽对流瑶的回答是父亲,两人顶着两张差不多的脸,以他师父的性子在别人面前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承认他们是父子关系。 “父亲吗?”墨淡怒极反笑,不知想到了什么,鲜艳的血液顺着唇角淌下,墨色的眸子猩红一片,皮肤苍白,若地狱中爬出的恶鬼,他被暴虐的杀欲折磨得欲要发狂,气得一口咬在白羽精致的锁骨上,“你父亲竟然对你存在那种肮脏、恶心的心思!” 白羽瞬间想明白墨淡话中的意思,黑化真男主在申屠世家活的连狗都不如,他的母亲见他长得不错还存着让他勾引他基佬父亲让他身败名裂的心思。 想通这一层,白羽立时冷下脸,将压在他身上的人掀翻在地,整个人猛地压上去,特意力院落的结界又远了些。 院内还有他师父派来的四个无脸仆人,昨日的警告和教训让他完全不敢再让他师父看见和男人在一起乱搞,哪怕只是单纯地你压我我压你。 墨淡没有反抗,他的目光凝在被他咬出血海混着自己血的伤口上,垂下的眸子中一片懊恼与愧疚,他没想伤害他,只是太生气用牙磨了磨那层白皙的肌肤。 没想到他会突然挣扎,只是害怕他离开,下意识地咬了上去。 白羽坐在墨淡的身上,双手压着他的肩膀,冷着脸道:“别以你龌龊的心思侮辱我父亲!我做错了事情,父亲用鞭子打了我一顿而已。” 若这个撕他衣服还咬了他一口的人不是黑化真男主,他早就把人扔到乱葬岗去了,他不容许任何人侮辱他师父,哪怕是他避之不及的真男主! “你们!”惊讶而复杂的男声传来。 白羽抬头望去,伪男主申屠天稷面色颓唐眸中全是不敢置信地站在不远处望着他们两人。 与此同时,一双冰凉而修长的手立即将他被扯开的凌乱衣襟合上。 “羽师弟,光天化日之下做这种事情不好吧!”申屠天稷心中涌起强烈的不甘,喉咙中一片苦涩,他斟酌着道,迈着有些艰难的步伐站在阶梯之下盯着那两人。 容颜美丽身体娇弱的少女被衣衫凌乱的红衣少年压在身下,两人之前像是在做*的前戏,像是极为激烈的样子。 一想起帝羽那双修长漂亮的手指在他身下压着的美丽少女身上抚摸,撩起起那女人的情、欲与动听的呻、吟,他就一阵心烦意乱。 墨淡那种类型的女人正是他以前最喜欢的那一款,但此时在他看来却极为不顺眼,甚至想杀了那个女人! 在元木王朝都城被禁足的那一晚,他是特意违反规定出门,以他如今在第一修派内门的身份,一般弟子都会与他交好,对他这种乘夜色出门猎艳的行为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传到师长耳朵里便会留下极为不好的印象。 然而,他明知道有潜在的隐患还是这样做了,将单独的一张床留给那个女人,更是存着对帝羽冷淡点,他便会主动贴上来的心思。 申屠天稷一直在反省自己因那个红衣少年的反常之处,第一次见面时他便对他有好感,对于从来不跟兄弟分享的女人都能跟他分享。 在看到他不着痕迹的讨好时,他心里是极为受用的,甚至比修为提升还高兴,他也乐意顺从他,让他跟在自己身边。 他在痛定思痛后终于得出一个结论,帝羽对于他就像宠物,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划分到所有物的范围。 他只是一个漂亮的宠物,你对它越好,它便恃宠而骄,不把你这个主人放在眼中,只要故意冷落上一段时间,他便会立即腆着脸哭着贴上来,求饶和求原谅,希望主人再次疼宠他。 但现实再一次推翻了他的认知,申屠天稷生平第一次尝到了嫉妒的味道,还来不及重新定义帝羽对他的意义,他压着火气提醒道:“羽师弟,这是在门派里面,你应该注意些影响,直接在门口台阶上行欢好之事成何体统!作为师兄应该给师弟、师妹以身作则!” 白羽笑了,真是冠冕堂皇、义正言辞的话,那个不要脸、暴露狂在光天化日之下随便和后宫妹子啪,和狗啪的人是谁? 躺在地上没动的墨淡从怀中掏出叠得整整齐齐的帕子将帝羽锁骨上他咬出来的伤口小心擦拭,听到申屠天稷的话,苍白的脸上泛起丝丝绯色,正待给他抹上药膏。 “申屠师兄貌似没资格说这种话吧!情难自禁!”白羽冷嘲了一句,旋即利落地起身,反手夺过墨淡手中的红色手帕,将自己锁骨上的血迹擦了擦,毫不留情地将手帕扔在墨淡的脸上。 被人误会,帝羽说情难自禁时,墨淡莫名地红了脸,明知道他话里并不是那个意思,却忍不住多想。 申屠天稷脸上蓦地一白,他确实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 站在阶梯之上显得高高在上的红衣少年,他的眉眼间不再是一如既往的温和,眼角上挑,神色傲慢、张扬,目光凉薄,笑容嘲讽。 这样一种难以让人心生好感的神态,在他做来却别具风情,申屠天稷感觉到整颗心脏像是活过来似的,跳动地飞快。 从这一刻起,有什么变了,他不再执着于以前那个对他不着痕迹讨好温柔的他,被他视作宠物一般只要听话就好主人可以大方原谅的他。 白羽只是睨了申屠天稷一眼,没有丝毫留恋无情地转身,艳丽的衣衫飞扬。 身后猛地被一个充满丹药清香和血腥气的人给抱住。 “我错了。”墨淡软着声音在帝羽耳边道,在两人身周张开一张隔音结界,为显示亲密还以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他皱了皱鼻子,吸了一大口帝羽身上的暖寒幽香,“你身上有让人厌恶的雄性精、液味道。” 白羽的身子猛地一僵。 “你刚才是不是遇到了申屠天稷在与公狗肮脏地交、媾?”墨淡问道。 不习惯与人离得如此近,白羽掰开墨淡环在他腰间的手,转过身,墨淡拥有极为高明的隐匿气息与踪影手段,他不确定伪男主上狗时他是否在场,白羽冷淡地睨着他。 墨淡淡色的唇角挂着讨好笑容地道:“你身上的雄性精、液味道和申屠天稷身上的一样,申屠天稷身上有公狗的味道,我闻过了,申屠天稷在和女人交、媾时,他身上从来没有雄性精、液的味道,只有在有公狗气味时才会有。” 墨淡皱着眉头觉得还不够,一副纯良的样子,“他对女人只插不射,只爱上最野的公狗,我亲眼见过,那么脏脏的一个人我们不要理他好不好?” 伪男主埋藏最深的秘密就这样被黑化真男主提前揭穿了,白羽审慎的目光扫了一眼看上去极为正常若清纯少女的墨淡,心内的警惕更甚。 对于墨淡告诉他这些话的用意,他完全摸不着头绪,要种子岛在雷文原剧情中,黑化真男主可是面无表情极为嫌恶和嘲讽地说出这个真相,然后送听完真相的人残忍领便当。 “这是申屠师兄的私事。”白羽极为保守地道。 申屠天稷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女人以极为亲密的姿态接近帝羽,两人耳鬓厮磨,以隔音结界阻隔两人之间的私密情话,妒忌的情绪越来越明显。 当看到红衣少年推开那个不要脸贴上去的女人,随后单独进门后,申屠天稷松了口气,帝羽似乎没有那么喜欢那个女人,不过是像他一样,只是一种有用的需求,各取所需。 他目光平淡地凝视着曾经最喜欢那种类型甚至动过心将其收归剩下的女人,不过是一个倒贴的不要脸女人,私下里手段隐秘些处理了就好,免得碍眼! 墨淡站在台阶高处高高在上地望着那个身上阴郁的男人,目光扫过他的腰间,隐在袖中的手指紧了紧,冷淡地走下台阶与其擦身而过!如此肮脏的贱货根本就不配活在世上! 想起墨淡说他身上有异样而恶心的味道,白羽整个人都不好了,立马将衣服脱了洗了个澡。 温水浸泡过的身体有些懒洋洋的,白羽拢着有些松垮的衣襟出房门。 一到黑色残影从院门口闪过,直冲他这处来,一个湿漉漉的白色东西被放到他面前。 “乐正辰?”白羽盯着那个狼狈到极点,红肿的脸泡胀了水似乎不大能认出来的少年。 “咳咳……”乐正辰痛苦地咳出了许多水,水里有绿色的海草以及小虾和小鱼之类的。 趴在地上极为狼狈的少年抬起头,猛然看到站在阳光下周身带着水汽,头发湿漉漉的红衣少年。 “帝羽师兄,你也被沉了海吗?”乐正辰神智仍有些不大清晰,痛哭流涕声音沙哑地道。 白羽将衣襟整理整齐,完全不想再被他师父误会,用脚踢了踢地上哭得不能自己的少年,“你脑子进水了?” “是进水了。”乐正辰哭着道。 “把他洗干净再带到我面前。”白羽吩咐道。 恭敬地站在一边无脸的黑衣男仆领命拎着乐正辰下去,白羽在花厅坐着,泡了一壶热茶。 少年修长的手指捻着一片赤色的凤凰花瓣在茶水中轻轻晃了几下,此花虽然尝起来极苦,但胜在安神、静心、固本。 白羽将被茶水温过的花瓣塞入唇中,皱着眉头在嘴中细细咀嚼那苦涩的味道。 终于咽下花瓣后,白羽舒了一口气,他总算直到他师父为什么总是吃如此苦涩的花瓣,因为冷静。 从昨天到现在一直处在心理阴影状态,想静一静又继而经历伪男主哔——狗,再接着被真男主撕衣,极为糟心一直停不下来,终于被苦涩的味道静了下来。 舌根上的苦意经久不散,白羽有些意动,想到被他放在储物戒深处那个审美极差绣着黑色鸡蛋的储物袋。 丹药的味道在唇间化开,再次尝到久违的美味,只要尝过一次便不会忘记,白羽愉悦地眯了眯眼,感觉有些停不下来,又塞了第二枚。 系统在白羽脑中轻声笑了起来。 “小衣衣,你笑什么?”白羽心情很好地道。 “宿主开心我就开心啊,我可不像无情又冷漠只对我渣的宿主,只有我不开心时才开心。”系统无奈地道,“第一次听到宿主主动叫我小衣衣呢!” 被说渣的白羽不服,又塞了一枚,“我有对你渣吗?我有对你拔*无情吗?” “宿主,你是连*都不肯给最爱你的我那种渣!”系统深沉地总结道。 “我只是对你全程冷漠而已。”白羽冷笑。 新换了一身白衣的少年从门口走进来,眼神有些迷茫,像是不知道身在何处似的。 白羽执起玉壶倒了一杯茶推过去,温和地道:“喝杯茶压压惊。” 那日他师父只是客气地说了一声送客,黑衣无脸男仆无条件执行,他觉得他师父只是命令他把人扛出去而已,最糟糕的结果不外乎是被当辣鸡扔一回。 但以乐正辰现在的精神状态来看,似乎整个人精神都出了问题,他完全不知道他那个看起来温柔实则鬼畜的师父对乐正辰做了什么。 乐正辰呆愣愣地坐在椅上上,白羽把茶搁在他的手上,“喝一口试试看?” “好烫!好烫!”乐正辰捧着茶杯突然极为害怕地发抖道。 “不烫。”白羽温柔地道,像是哄孩子一样的口气。 乐正辰顺从地喝了一口,方回过神来恢复正常,他惊喜地叫道:“帝羽师兄!” 白羽淡笑着。 “我怎么在这里?”下一刻,乐正辰惊讶地道,他有些茫然,我记得我不是被你父亲让人从这里扛出去了吗? “难道是梦?”乐正辰发现自己居然在喝茶,“我刚才好像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已经死掉了,先是被人沉了无限海,无数凶猛地海兽和恶鱼撕咬我身上的皮肉,身上的肉总是啃完了又长,最后总算沉到海底变成了一颗石头被熔岩炙烤。” 白羽的笑容淡了淡,被沉了海什么的和他被拎回来时的情况相对比倒像是真的,但他师父不可能做到让一个人死而复生的地步。 “系统,我师父是什么修为?”白羽有些不确定地道。 “你师父不是说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合境呗!”系统懒散地道。 应该是把他扔到海里施了让人沉溺于无尽梦境的幻术吧,对于他师父实力,白羽并不清楚,他师父的血魂似乎是那每次在惩罚他时都会无故跑出来令人羞耻、难堪却能吸食人修为和气力的血藤。 白羽怜悯地看了一眼乐正辰,让无脸黑衣男仆端上几碟点心来。 “帝羽师兄,那天你父亲没对你怎么样吧!”乐正辰停下吃东西的动作,猛然想到。 “没有。”白羽用两个字轻描淡写地带过,完全不提讷讷够给他造成心理阴影的羞耻y惩罚。 “你如果做错了事情,你父亲生气会怎样惩罚你?”白羽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 “帝羽师兄,我说了你可别笑我。”乐正辰不好意思地道、 “不会。”白羽温笑着表示道。 “我父亲要是生气肯定把我弄进刑堂,把我衣服脱了绑起来。”乐正辰顿了顿,看了一眼帝羽的神色。 白羽心理阴影淡了些,确实是把衣服脱了绑起来。 “用板子或者细藤打屁股,肯定要皮开肉绽。”乐正辰羞耻地道,“这只是一般的小错,若父亲气狠了的话,还有更多的惩罚,就不只是打屁股了,还要吊起来——” 他只是被帝羽光着屁股不痛不痒地拍了几下,白羽打断了乐正辰的话,“我知道了,你不用说了。” 白羽心内一片释然,别人家的父亲都是这个样子,他师父气狠了还对他如此的仁慈,根本不痛。 “你上次说要当我小弟的话要收回吗?”白羽心情极为平静认真地问道。 红衣少年微微侧头,姣好的面容上含着清浅的笑意,温柔地询问着,乐正辰立即将自己的血魂瑶琴往地上一拍,跪了上去,以示自己的决心。 “不收回,我绝对不后悔!”乐正辰执着而坚定地道。 “好吧,我答应。”白羽收下了伪男主的二号小弟,一号小弟柳合清若不是死得早,说不定也会被他收下呢! 经过人族高层讨论,千渊秘境很有可能是用来镇压未澜平原那处深渊裂缝,相当于镇压之印的秘境崩溃便导致未澜平原暗兽之潮不断。 以人族大陆顶尖修者之力构建的结界只能暂时阻隔暗兽之潮的侵袭与蔓延,积累的暗兽能量太多同样会导致结界崩溃,因此需要不断派弟子清理。 各大门派经过商议决定按照定期轮流的顺序,由门内精英弟子带领进入过千渊秘境的弟子清除暗兽,第一修派为人族大陆首派,首当其冲。 由本身低调轻易不现身人前又极为高调流芳风云榜排名第一的掌教长子首座大师兄带队,整个第一修派都陷入难以冷静的兴奋中,无论去没去过千渊秘境的弟子皆踊跃报名参加清理兽潮行动。 广场之上一片喧闹之声,一艘比上次更加巨大、恢弘的楼船停在广场上空。 作为第一修派的核心弟子当然不需要像普通弟子一样在下方排队等着登船,更何况是第一修派的首座。 无数弟子皆想见上一见那个传说中的天才人物,翘首以盼地盯着楼船之上。 白羽身后跟着乐正辰,旁边站着墨淡,身边的其他弟子皆在热火朝天地讨论首座大师兄的天才事迹以及他有多么英俊,据说见到他的人都会爱上他,所以他才不轻易现身人前。 对于第一修派的首座大师兄,白羽有些兴致缺缺,不过是一个会被他娘为追求真爱任性发便当的炮灰,还有什么见到他就是爱上他的言论,他是万分不信的,不禁有些怀恋已经死掉的八卦小能手柳合清。 “羽师弟,我会变得更强!总有一天会让所有人都仰视我!”申屠天稷走到帝羽身前,郑重地道,唯有将所有人踩在脚底下,这个红衣少年就只能注视着他。 申屠天稷眸中燃烧着强烈的征服欲,他要征服这个不受掌控的漂亮到妖孽的傲慢少年。 一个紫色的身影从楼船之上一跃而下,他沉稳地落在密集的人群中,站在聚在一起的几个人之前。 紫色的华贵衣衫,如剑如松的昂藏背影,这个长身玉立的英俊男人和传言中流芳风云榜第一的天才他们首座大师兄的描述相同,顿时在人群中激起巨大的轰动。 剑眉星目、气势不凡的英俊高傲的男人盯着那容颜殊丽、精致的红衣少年,有些别扭地唤了一声,“道侣。” 第43章 ||文|学|城| 紫衣男子扔下的道侣二字听在众人耳中,无异于一时惊起千层浪,人群像被点炸了似的! “大师兄什么时候有道侣了?”四处皆是这样的惊讶与怀疑的声音。 “那么英俊、强大不可亵渎的大师兄不可能会有道侣!”不敢置信的声音此起彼伏。 “我的名字是流光。”紫衣男子敛下眉间的高傲、张扬,他将凝在红衣少年精致面容上的目光移开,像是漫不经心地扫视全场,有些不自在的声音道:“现在正好有时间,我们把道侣魂契缔结一下吧!” 流光这个名字高居流芳风云榜第一多年,人族大陆几乎无人不知第一修派首座大师兄的名字,但提在嘴边时皆会称其为代表身份的首座,他在无数青年才俊心目中就是一个遥不可及的传说,更是无数女修心目中完美的理想道侣人选。 毫无疑问,这个男人就是第一修派的首座大师兄,更是上次同心节时用含有全部身家的储物戒买走他手中同心节的傻逼,此时这个傻逼还说着难以让人理解引人误会的话。 “抱歉,大师兄,你应该认错人了,请不要随意说出这样让人误解的话。”白羽唇边含着清浅的笑意温声道。 广场之上不服不信的话到处都是,不少女修伤心地哭出来。 流光猛地收回漫不经心的眸光,认真地盯着红衣少年精致、美丽的面容,星眸中一片震惊,他不悦甚至有些愤怒地道:“你该不会忘记我了吧?你怎么能够忘记!” 白羽唇边的笑容淡了些,这样的语气和表情感觉他做了什么天怒人怨渣到极点的事情。 他们的交集不过是一桩突如其来的买卖而已,白羽眉梢轻蹙。 红衣少年像是想到什么,眉梢松开,一枚缠绕着墨绿色藤蔓的指环出现在他白皙的手心,“还给你。” 流光定定地盯着那枚指环,后退了一步,俊美的容颜上强撑着一开始的高傲、目中无人之色,“这是我爹娘的定情信物,让我送给未来道侣,里面还有我全部的身家,既然送给你就是你的。” “……”白羽唇边的笑容僵了僵,对于这么随便的道侣他是拒绝的。 “你都已经接受了我给的定情信物,就是我的道侣。”流光又有些别扭地补了一句。 白羽眼皮跳了跳,这就是当初他以为那是一个傻逼的真正用意,有些事情要说清楚。 “大师兄,当初是你问我手中的同心结多少钱,没等我回答,就把储物戒塞给我,抱着同心结就走了,今天似乎是我们第二次见面吧,那些小玩意根本不值这些东西,就当送给你好了!”白羽温和有礼地道,神色大方。 流光面上闪过一丝懊恼,他上次见到他因为是第一次遇到一个长得漂亮想带回家的道侣而有些不知所措,以至于忘掉了,他只是不想继续在他面前出丑才匆忙离开,等到事后想起来才惊觉他根本不知道有关他的一切。 他有些郁闷地道;“你是在怪我把定情信物给你就直接离开了吗?我也很后悔,没有问你的名字和门派,找你许久都未曾找到,还好我再刚才只是在人群中多看了一眼便找到了你。” “……”白羽,有谁会这么奇葩地送定情信物,他们只见过一面好吗? 他耐着性子道:“我认为我们之间只是一笔再简单不过的交易,只是有过一面之缘,定情信物这种如此重要的东西还请大师兄收回送给你深爱的人。” “我才不是因为爱你才送给你的,只是看你长得好看而已!”流光板着脸道,眉梢眼角恢复之前的张扬。 他刚说完这句话,眸中闪过一丝懊恼,但俊美的脸上仍然习惯性地维持着张扬、高傲的姿态。 “大师兄以后会遇到长得更好看的人,拿回去吧!”白羽凉凉地道,笑容有些散漫,刚才废了那么大功夫绕,早说这句话不就完了,看把派内一些师妹、师姐给伤心的。 “我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要我拿回去!”流光不敢置信地道,他在众师弟师妹面前已经如此低声下气、百般讨好了。 白羽完全不理解首座大师兄的跳跃性奇葩思维,他淡笑着不说话,手往前递了递。 流光面上划过一抹羞恼之色,一闪即逝,恢复了一开始的俊美无俦、气势不凡,甩袖而去,跃上空中那座巨大、华美的楼船。 流光是甩甩袖子就走了,白羽还得处理那个傻逼一句道侣引出的烂摊子,从容温雅地迎接周围弟子各色目光的洗礼。 不少女弟子咬着小手帕恨恨地小声骂着狐狸精、不要脸等不堪入耳的词语。 白羽无奈地挑了挑眉,能再小声点吗?将手中没有还出去的戒指收好。 墨淡淡色的唇抿成一条直线,有一个流芳风云排名第二唤他哥哥的妹妹还不够,竟然又跳出来一个排名第一的男人居然唤他道侣! 气怒交加的墨淡情绪有些失控,胸腔上下起伏,捂着唇轻咳着,摇摇欲坠地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靠在身边人的身上。 “墨淡师姐,你还好吧?”白羽虚虚扶住靠在他身上咳血的人,轻声询问道。 墨淡心内一片慌乱,那么多人都喜欢他,他唯一拥有的只有他,但他却拥有很多,他怕被他毫不留情地抛弃,重新陷入没有光明没有温暖只有无尽黑暗的绝望。 极淡极美的脸上是一片欲要崩溃的脆弱,他只是想抓住什么。 那个贱货可以光明正大地叫他哥哥,他却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看着,明明哥哥是他的才对,被他温言软语宠爱和亲昵地教训的人应该是他。 但那时他心中还有说不清楚的渴望,直到今日那个被众人众星捧月般奉为天之骄子的男人唤他道侣,墨淡才明白他一直渴望的是什么,不止是哥哥,他更想做他的道侣,灵魂相交彼此唯一的道侣。 他身上的暖寒幽香对他来说,每次闻到都是既愉悦又痛苦,成为帝羽的道侣便能够名正言顺地对他做那种羞耻、亲密的事情,墨淡想到此处,身体内熟悉的燥热越发猛烈,他微微躬起身子不让抱着的人发觉他的异样,飞快地吞下一枚丹药平息躁动。 将自己身体靠在那具温热的身躯上才能感到一丝真实和安慰,在药性的刺激下,墨淡手指有些颤抖地抓住帝羽的衣襟,靠在那并不宽厚的肩膀上轻轻喘息着。 红衣少年和白裙少女拥抱在一起的亲昵姿态顿时激起了众怒。 “大师兄能看得上他是给他面子,不把自己洗干净了送到床上,居然还勾三搭四的!” “大师兄是没看清这人水性杨花的真面目!” “我看刚才他拒绝的态度都是装出来的,要知道我们男人最喜欢欲拒还迎的!” “你想找道侣吗?”墨淡轻轻一开些距离,有些不安又有些期待地道,他垂着眸子盯着那被层层叠叠的红色衣衫掩盖住的锁骨,想看看他前几日留下的那道痕迹是否还在。 墨淡屏住了呼吸,苍白的脸上泛起些微绯色,他已经把你看我做你道侣如何这句话含在喉中,只等他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 黑化真男主终于自己站稳不装风吹就倒的娇弱白莲花,白羽松了口气,不着痕迹地收回自己的手,摇头道:“未曾有这个打算。” 墨淡既欣喜又失落。 申屠天稷脸色难看一语未发地站在旁边被所有人无视,以前的他站在内门弟子中会是他们目光的焦点,他第一次被无视地如此彻底。 那个唤帝羽道侣的男人不仅威望甚高,还拥有傲人的身世与强大的实力,不出意外的话更是第一修派下一任内定的掌教继承人,无论哪一点都比不断努力才到今天这个地步的他强上不知道多少倍。 申屠天稷望着天空之上遮天蔽日的巨大楼船,眸中放射出惊天战意! 今天的他只能仰望那个从生来便是天之骄子的那个男人,来日他必定要将其踩在脚下! 下一任掌教继承人又如何,他定要让他从万众瞩目的云端高座上跌入泥土中爬不起来! 申屠天稷心下稍安,他正了正神色,转身对那红衣少年道:“我会成为第一修派的掌教,站在大陆顶端,你等我!” 话落,申屠天稷潇洒利落地转身步入人群,一袭蓝色的衣袍被他穿出风流倜傥、俊朗无双的味道。 “呵呵!”一直安静的系统突然笑了两声。 白羽郁闷地盯着最近言行越来越奇怪的伪男主离去的背影,猛然被系统这一笑,感觉毛毛的,“系统,你笑什么?” “没什么。”系统淡淡地道,避重就轻地道了一句,“宿主,伪男主让你等他呢。” “等着看他坟头草能长多高?”白羽冷漠地道,思考了一下雷文剧情,“似乎他整个人连灵魂带身体都被黑化真男主以血炼之术吃掉了。” 想到黑化真男主既吃人又变态就背上发寒,白羽在登船时不动声色地离墨淡远了些。 这次的宝船虽然比上次还要大,但它的品级却更高,因为速度更快。 宝船在云雾中穿梭,快如闪电,众多未拜师的内门弟子与外门皆站在甲板之上,一张透明的结界被撑起阻隔掉猛烈的冷风。 墨淡扯了扯帝羽的衣袖。 白羽微微侧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清纯而不好意思的脸。 “我晕船,能不能借我靠一靠?”墨淡轻声询问道,墨色的眸中不再是以往的阴沉和古井不波的沉闷死水,当它泛起涟漪时仿若蕴含着满天星光,让人目眩神迷。 明知道墨淡是装的,上一次都不晕就这次晕了谁信! 但望进那双眸子中时,刚刚打定主意要远离吃人又变态真男主的白羽鬼使神差地答应了,像是被那双眸子给蛊惑了一般。 温热的呼吸打在脖子上,痒痒的,白羽有些不自在,刚才那一刻心神动摇的人仿若不是他一般。 白羽动了几下欲要调整一个舒服些的姿势,靠在他身上的人不满地呢喃了一声,“别动。”张嘴在那白皙的脖颈上轻轻咬了一口。 不疼,但有种说不太清楚的感觉,白羽压下心底的不舒服,推开靠在他身上的人,冷着脸极为不悦地道:“你是属狗的吗?再咬人就走开!” 上次就在他脖子下面咬了一口,白羽不得不怀疑黑化真男主想把他活生生地一口一口吃掉。 墨淡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笑得很开心,他舔了舔唇,讨好地学了几声狗叫,亲昵地蹭向红衣少年。 这一幕看在白羽眼中有些熟悉,被生吃的危机感让他下意识地避开墨淡的动作。 墨淡僵硬地停住动作,阴沉地站在原地,神色莫测地睨着帝羽白皙的脖颈上被他轻轻磨出来的一个红色痕迹。 宝船很快便到未澜平原上空,上次来还是一片碧色连绵的平原,此时看来被结界笼罩成一个灰黑色的巨大半球,散发着邪恶、不详的阴暗气息。 宝船从云端缓慢地降下,几个丹境弟子从二楼一跃而下,一为首的青年男子手中摆弄着一个圆盘,一道光幕投射在半空中。 上面印着几十个人的名字,分成几队,每一队皆是由一名丹境弟子带领十五到二十名的内门和外门弟子进入未澜平原清理暗兽。 “你们按名字顺序组队下船。”拿着圆盘的青年男子道,未等他多说,已经有丹境修为的师兄师姐拿着一张纸不太耐烦地等在舷梯之下。 “帝羽师兄,你听说没有,这次清理暗兽之潮是丹境师兄师姐的内部排名赛,以暗兽的修为品阶和数量算,我们不管被分在哪一个队伍都没有任何影响,因为那些丹境的师兄师姐根本不会管可能会拖他们后腿的我们。”乐正辰小声地道。 “哦。”白羽点了点头,小弟还是有些用的。 光幕之上的名单不断变化,船上几乎所有弟子的名字都出现了一个遍。 乐正辰和墨淡两人的名字之前都帟出现过,船下许多队伍的人已经到齐,早已向结界入口处进发。 船舷下有一位师兄和师姐不耐烦地叫着乐正辰和墨淡的名字,他们的目光急切地望向前面的人,只等迅速地带这些人进去后迫不及待地将他们甩掉。 若不是结界入口处有长老看守,定要核对正确名单才放人进去,他们也不会浪费时间还站在那里,要知道多斩杀一只暗兽,就有可能在排位中前进一名,获得门派更多的栽培和修炼资源。 “你们快去吧,底下的师兄和师姐已经等你们很久了。”白羽淡笑着催促道。 乐正辰看了一眼定住的光幕,仍然没看到帝羽师兄的名字,甲板之上只有少数一些人还没被轮到,应该还在后面,他只能遗憾地离开。 墨淡的目光平静地扫向刚才对帝羽指指点点、出言不逊的人,像是想到什么开心的事情,微微歪着头有些孩子气地笑了,干错利落地下船。 所有侮辱他的,伤害他的,惹人厌的贱货都交由他来解决好了,他会默默在他身后替他解决所有麻烦。 谁让他是他愿意将所有一切哪怕是自己的命都不会眨眼捧到他面前的道侣呢?墨淡勾着唇角,有些控制不住地将手指塞入唇角咬着。 他的道侣只需要快乐地笑着就好,一切麻烦阴暗的事情都交给他! 等他把那些不能让帝羽看到的血腥与黑暗事情解决完,他便会来找他。 白羽站在甲板之上静静地等着。 “宿主,你是不是觉得墨淡会把你吃掉?”系统意味深长地抛出一句话。 白羽正想回答,系统没给他回答的机会,带着情、色意味地暧昧开口道:“我也想把宿主你吃掉呢,从头舔到脚再打开你的身体冲撞!” 对于系统的辣鸡与黄暴白羽已经习惯了,他冷漠地笑道:“没有丁丁的你也只能想一想才能满足自己了!你以为墨淡是黄暴而污浊的辣鸡你!要是我被他一块块活生生地吃掉,你就等着被吞吃入腹毁灭吧!” 系统轻轻叹了口气。 “怕了吗?”白羽追问道。 流光从宝船最高一层的楼阁之上一跃而下,空无一人的甲板之上只有那一袭艳丽红衣的少年,冷漠地立在原地望向远方。 看来他是一个不会像自己道侣说软话的少年,流光认输了,他落在红衣少年面前,“道侣。” 此前他气恼地甩袖离开,故意把他留在那里,但他特意吩咐了楼船内的看守弟子,若是一个穿红极为漂亮的少年进来,一定要为他放行。 “大师兄,我并不是你道侣,请你不要这样称呼我,以免让别人误会。”白羽疏离淡漠地道。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流光沉默了一瞬,脸色有些难看,他刚才只顾着生他要将定情信物还给他的气,竟然忘了问他的名字。 “帝羽。”白羽淡淡道。 “很好听的名字。”流光板着神色高傲的脸有些不自然地夸赞道,他以前从来没有夸过别人,他听到他的夸奖应该会很高兴吧。 他满心欣喜地等着,但俊美的容颜之上没有丝毫显现,仍是那副高傲属于天之骄子的姿态。 白羽眉梢皱了皱,师父的名字被夸好听感触有些微妙,心底感叹了一句不愧是拥有那么奇葩一个母亲的男人,随意地道:“不打扰大师兄了,我去找我的队友了。” “等等!”看着正要与他擦身而过的红衣少年,流光急忙扯住他的衣袖。 白羽微微侧头,眉梢微扬,询问道:“大师兄是故意把我留到最后跟我一队的吧?” 流光只是看了一眼少年那殊丽、绝艳的容貌,眼角上挑,眸光潋滟,像是有勾魂摄魄的魔力一般,他不自觉地想要维持自己的脸面,“我才不是你的队友呢!” “是吗?”白羽轻轻问了一句,莞尔一笑,眉目舒展,“那我走了!” “等等,是我!”流光神色懊恼地挽留道,又郁闷地解释了一句,“我是故意的。” 流光紫色的袍袖轻扬,他们脚下的巨大宝船刹那间缩小化为豌豆大小钻进他的袖中,血脉之力涌动在两人脚下成形,如疾风一般直接冲向结界,未走其他人都通过的入口与出口处。 在两人即将撞向那道透明结界被反噬的力量猛然弹开时时,流光侧头看了一眼帝羽的神色,他想着帝羽要是害怕的话,他就勉为其难地把他搂到怀中好了。 然而,红衣少年一副云淡风轻完全没放在心上的神色。 “你不怕我们会撞上结界吗?”流光在两人距离结界只有一寸时猛地停住脚步。 “你怕了?”白羽不动声色地反问道。 “我怎么可能会怕!”流光情绪激动地反驳,高傲、张扬的神情破裂。 白羽神色淡然地笑了笑。 流光向结界打出一道令牌,召出黑色的血魂长剑,带着身旁的少年猛然冲进灰暗的苍莽平原。 “宿主,你喜欢他?”系统敏锐地察觉到白羽对那紫衣青年男人的态度与最开始时不同。 “你说呢?”白羽轻笑一声,显得心情很好的样子。 系统心下一沉,若是这样的话,他只能—— “流光大师兄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白羽扔下这样一句话。 “大师兄,把我放下来,你可以去忙排位比赛了!”白羽善解人意地道。 流光看了帝羽一眼,带着他落在地面上,四头拥有内境修为浑身黑蒙蒙的暗兽扑了过来,他将气息隐匿如草木山石一般,暗兽将其完全忽视,双手抱着剑站在旁边。 白羽指尖灿金色长线出手,这些暗兽空有修为却全凭被刺激的疯狂本能行事,未曾生出灵智,但必须尽快解决,否则会引来无穷无尽的暗兽。 红衣少年殊丽的容颜上一片冷漠,认真地绞杀那丑恶的暗兽,金色的光线被他舞动地极为漂亮,盘旋的凤凰清亮啼鸣冲散那肮脏的*,黑红色的血液四溅,却没有一丁点沾上那艳丽华美的衣衫。 红衣少年在解决最后一头时,远处已经涌来十数只修为不等的暗兽。 流光动了,单手一剑斩向天边,那是惊天而霸道的一剑,随着紫色的剑光落下,一阵地动山摇,大地被撕裂,沙石飞卷,浑浊的暗色气流腾起。 暗兽肆虐鸣叫嘶嚎的声音全部消失,天地之间一片寂静。 白羽眼前亮了亮,这就是流芳风云榜第一人的强悍力量,那今天的剑势轨迹仍然印在他的脑海里,完美的出剑力道,霸道而肃杀的剑意。 “这算什么,不过是小把戏!”系统不屑地道。 “我才不是担心你呢!”流光双手怀胸,抱着自己的剑别扭地道。 白羽失笑。 “你笑什么?这是不相信吗?”流□□恼地道。 “我确实不相信。”白羽坦然地道。 “不相信就算了。”流光看了一眼帝羽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不自在地道,耳朵尖有些烫。 因为是未澜平原比较外围的位置,还未深入,都是低阶暗兽居多,中阶暗兽少一些,白羽走到哪,流光就跟到哪,随手一剑轻松解决,完全没有发挥实力的余地。 白羽基本没有出手的机会,他的历练似乎没有必要,兴致缺缺。 流光换了一个表现自己实力的方式,直接扔出他的第二血魂,几多青色的火焰沾到暗兽身上便将其吞噬殆尽。 白羽掏出流光给他的那一枚戒指,墨色的指环上缠绕着墨绿色的藤蔓,这并非是藤蔓,而是墨绿色的蛇。 雷文中前任洛凡门圣女的现在的掌教夫人,她的血魂并不是世人所尽知的稀有变异元素系火种,而是一条能够喷吐青焰的魂蛇。 她两个孩子的血魂和血脉应该也被其做了掩饰。 “我就知道你是舍不得还给我的,之前只是在生我的气,看我多疼你,在全门派师弟师妹面前丢了那么大的面子都没跟你计较!”流光笃定地道。 白羽正了正神色,面上没有丝毫笑容,认真而严肃地将手中东西再次递了过去,“大师兄,这个戒指你拿回去吧,你不能如此轻率地只因为觉得我好看就给了我,更何况这还是对你十分重要应该送给爱人的东西,这是极其不负责任的行为。” 流光目中无人的高傲表情被愤怒取代,看都没看戒指一眼,撂下一句狠话,“你以为我想给你,我才不想给你呢!” 话落,像是泄愤似的挥下几剑,将方圆十里的暗兽全部清除掉,紫色的身影化作一抹遁向天边的残影。 白羽站在一片狼藉的土地上,指尖把玩着墨色的戒指,轻轻叹了口气。 像是错觉一样,手上的戒指有些发烫。 “系统,这个戒指怎么了?”白羽很确定就是在发烫。 “这样的戒指应该有一对,在危机时刻,戒指的另一个主人能够传送过来。”系统回答道。 话音才刚落,一个粉色衣衫面容温婉秀丽的女人捂着腹部跌跌撞撞地出现在他身前,虚弱地叫着,“哥哥。” “流瑶师姐。”白羽上前将满是血污极为狼狈的人扶住。 流瑶看清身前之人时,秀丽的脸上尽是惊讶,“是你,帝羽!” 方才还极为痛苦、虚弱的人在看到红衣少年手上缠绕着墨绿色藤蔓的黑色戒指后,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反手抓住帝羽的胳膊,急切而脆弱地问道:“我哥哥的定情信物戒指怎么在你这里?我哥哥和你什么关系?” 第44章 ||文|学|城| 那张温婉秀丽的脸失去了美丽的颜色,苍白一片,细密的汗水打湿了额发,濡湿的粉色衣衫贴在身上勾勒出玲珑的躯体,像是从水中捞出来的一般,整个人极为狼狈,但她却执着地抓着帝羽的手臂,方才的痛苦猛然变为不可置信。 白羽拂开流瑶紧抓着他的手,温声道:“你受伤了,让我看看。” 流瑶咬了咬牙,又再次抓了上去,惨白的面上浮现一丝坚决的神色,“你管你跟我哥哥什么关系,我都不会放弃!” 相比于伪男主被掏肾,白羽内心无一丝波动甚至还有些想笑,但是对于流瑶这个闻言明媚的女孩子,白羽轻叹口气。 “帝羽,我喜欢你,这是爹娘给我的定情信物,把它送给你。”流瑶松开捂住腹部的手,血淋淋的手掌上躺着一枚缠绕着墨绿色藤蔓的黑色指环。 沾染了鲜血后的墨绿色藤蔓像是活过来似的,散发着微微毫光游移在指环之上,显得妖异而美丽。 流瑶因剧烈的痛楚惨白一片的脸上浮现些许淡淡的绯色,终于把想要说的话说出来后,身体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依靠红衣少年虚虚站着的身体瘫软着滑下去。 “……”被掏肾后的妹子表白的白羽愣了愣。 看着要摔到地上的人,白羽及时地伸手将人给捞了回来,不悦地训道,“别乱动了!” 一袭粉色长裙被鲜血染红,腰侧有一个骇人的血洞,连肾带血肉一同被掏去,白羽眼皮跳了跳,如此熟悉似曾相识的完美手法。 只是伤口之上被附着了腐蚀之力,导致伤口仍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血根本止不住。 此刻,白羽完全确定这是黑化真男主干的,只有黑化真男主的血炼之术能够做到。 被掏去的那一枚肾定是在墨淡手中,以此为媒介,催动血炼之术,可及其物之本体,消融其血肉。 若是一般人族修者就算逃掉早就化作一滩血水死了,但流瑶拥有半个魔族的血脉,因此才能够坚持到现在,同时也说明黑化真男主的血炼之术还不成熟。 流瑶咬着唇,因为由灵魂到身体的疼痛目光有些涣散,破碎而虚弱的声音道:“戒指,我的戒指,你还没收。” “……。”白羽,流瑶的反应让他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掏肾是不疼的。 “流瑶师姐,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白羽温和地安抚道,将人平放在地上。 “虽然我要死了,但能死在你怀里我很高兴,我哥哥的戒指你都能收,为什么我的不收?这是我临死之前——”流瑶精神越发地差,费力地道。 “你不会死。”白羽打断流瑶艰难的声音,他浅笑着温柔地道:“相信我,好吗?” 流瑶的眼中只有那个少年美丽而温柔的面容,若是她哥哥在的话,她或许不会死,但在这一刻她却发自内心地信服他,她认为自己真的不会死。 白羽将手掌悬在她的腹部上方,灿金色的丝线出现在指尖,磅礴血魂之力从手中涌出凝聚为血肉之力。 “你竟然肯为她浪费修为治伤。”系统极为郁闷语气怪怪地道。 白羽没理会系统,手指飞快的翻飞,为其用金色的丝线补出一个新的肾。 那种痛入骨髓让人恨不得立即死去的疼痛缓缓消失,她最后只觉得腹中一片温暖,没有丝毫疼痛。 红衣少年神情专注,手下的动作不停,额角汨出些许薄汗。 流瑶含情脉脉地盯着那全身投入为她治疗伤势的少年,移不开眼睛。 她在船上曾有看过分组的名单,本想跟帝羽一组,却未发现他的名字,以为他没有参加这次历练,没想到竟然能够误打误撞找到他。 金色的雾气氤氲围绕着那一颗被金色细线织就的蚕豆状的物事,白羽指尖捏着一根金色的线,将吞噬的血魂力量不断注入流瑶体内,他分了些神侧头对有些失神的女子道:“忍着点,会有些疼。” 流瑶这才反应过来,她竟然失礼地盯着他看呆了,顿时红了脸,心内一片甜蜜、羞涩。 白羽的话音刚落下,手上催动血脉之力注入他以血魂之力补出来的肾,斩断血炼之术那一丝与本体之间的牵绊,金色消失,一颗鲜活的肾恢复生机,雾气化为充沛的血气,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只剩下碗口大小的伤口。 自迈入内境得到这一技能后白羽第一次用,十分耗费心神不说,流瑶的修为比他高,并不能让她身体上的伤完全愈合。 白羽轻轻喘息着,他储物戒里除了手帕就只有大红色亵裤,都是他师父准备的,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布料,只能从流光的储物戒中找出一件干净的紫色衣服,给她披上。 “你竟然有我哥哥的衣服!”流瑶惊讶地失声道,面上闪过一丝复杂,“你们已经——” “……”白羽,他在流光的储物戒内翻出一瓶复元丹,正准备捏碎洒在她的伤口上,猛然听到这样一句话,动作顿了顿,这未尽之话听着怪怪的。 “没关系,我一点都不介意。”流瑶恢复镇定后大方地道,稍后又有些羞涩,声若蚊吟,“我哥哥毕竟是男子,而我是女子,我觉得我比他更好,阴阳交合才是天道。” “……”白羽,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他将手上的丹药塞入流瑶手中,疏离有礼地道:“既然恢复了,就自己上药吧。” 话落,他背过身去。 流瑶羞涩地从地上爬起来,拢着那件紫色的衣衫,将衣不蔽体的玲珑身躯遮住,想到刚才那只手曾经抚过她的身躯,顿时一阵脸红心跳,飞快地将药洒在身上。 “我刚才对你说我喜欢你,你能收下我的戒指吗?”流瑶坐在地上捧着手上的戒指红着脸嗫嚅道。 白羽轻轻转身,笑着婉拒道:“抱歉。” “为什么我哥哥的就可以!”流瑶咬着牙眼眶有些发红。 “你是说这个吗?”白羽指尖捏着一枚同样的戒指。 “我哥哥他就那么好吗?明明是我先遇到你的,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了你。”流瑶水润的大眼睛眨了眨,泪水从眼眶中雕出来,她第一次嫉妒她曾经引以为荣的哥哥。 白羽轻叹口气,掏出一张手帕递到流瑶面前,温柔地询问道:“你为什么会第一次见面就喜欢我?” 流瑶接过帕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擦了擦脸,认真且羞涩地吐出一句话,“因为你长得好看。” 白羽轻笑一声,他该说不愧是兄妹吗?同样是颜控。 “你哥哥也这样说。”白羽有些无奈地道。 “我虽然现在修为不如他,但我可以更加努力超过他!”流瑶急切地道,她第一次生起要超过以往她视为高山一般仰望的哥哥的念头,“你可不可以给我一次机会,你跟我在一起一点都不亏,我哥哥能做的我也能做!” “有些事情他绝对做不到,只有我能做到,你可以尝试一下男女之间的双修,定然比更我哥哥在一起美妙。”流瑶咬了咬牙,失血过多的脸上飞满红霞。 她万万没想到她的情敌不是那些杂七杂八的女人,而是她敬重与崇拜的哥哥,此时的她已经不顾羞耻,完全放弃作为掌教千金的矜持与骄傲。 白羽将坐在地上的女子扶了起来。 流瑶期待地看着那个眉目温润、容颜殊丽的红衣少年。 “我和你哥哥并没有什么不正当的特殊关系。”白羽轻声解释道,将手中的戒指塞入流瑶的手中,“我与他之间只是一个误会,请你帮我把这枚戒指还给他。” 流瑶呆愣地盯着手中的戒指,仍然有些不敢相信帝羽不喜欢她那个拥有人族第一天才之名被无数人爱慕的哥哥。 “你真的不喜欢我哥哥?”流瑶不确定地问道。 白羽摇了摇头,看着流瑶想将她自己的那枚染血的戒指塞给他,他缓声道:“我未曾考虑过道侣之事。” 流瑶手中攒着两枚一模一样的戒指,低着头不好意思且忐忑地问道,“上次遇到你父亲,他是不是讨厌我?” 白羽想了想,“流瑶师姐,你想多了,父亲他只是对我要求比较严格。” 流瑶松了口气,掌心被汗水打湿,羞涩地看了帝羽一眼,忽然想到自己此时狼狈的模样全部落入他的眼中,匆忙地撂下一句,“我去找我哥哥,替你还东西。” “流瑶师姐。”帝羽将人唤住,粉衣女子停下脚步转过头来,有些害羞地绞着衣袖。 “不急,你身上还有伤,还是先出去养伤,腹部的伤口已经快要痊愈了还好说,但你被灵魂上的伤以我现在的修为无法修补,还是尽快服用补魂一类的丹药为好,否则会留下巨大的隐患。” 能够修补灵魂的丹药和修补血魂的丹药一样极为少见,但不管是伤到血魂还是灵魂留下的隐患都是致命的,虽然表面看不出来伤口,但很有可能会实力大打折扣此生修为再无寸进,甚至被人勾走灵魂,只余一具躯壳。 以流瑶的身世背景这种稀少难见的倒要还是能随便弄到的。 “我知道,谢谢你的关心。”流瑶欢喜地道。 白羽想了想,还是问出口了,“是谁将你伤至如此地步?” “我不知道。”流瑶有些茫然,还有些后怕,“当时察觉到一股陌生的威压,身体都被定住不受自己控制,体内的血液像是有一只手在翻搅,脑中嗡鸣,眼前发黑,接着就是腹部一痛。” 白羽心内闪过了然,掏肾果然是墨淡做的,拥有高贵血脉的纯血魔族对半魔不纯净血脉的压制,虽然墨淡的魔族血脉受损被天火封印,但对上与他修为差不多的半魔血脉已经足够压制,毕竟他拥有的是魔族千百万年难得一现的最尊贵血脉。 “小心点,尽快回去。”白羽温和地嘱咐道。 “嗯。”流瑶红着脸应了一声,慌忙地消失在红衣少年视野中。 白羽掏出一张手帕擦了擦额角被风吹凉的冷汗,轻轻咳了几声,跨阶替她治疗身上的伤口,斩断黑化真男主的血炼之术果然有些太勉强。 被流光霸道而惊天几剑清理出来的地盘,震慑之威逐渐消失,暗兽再次如潮水般涌向这片狼藉的土地。 白羽掏出墨淡给他的绣着黑色鸡蛋的储物袋,掏出几枚回复血脉之力的服下,美妙的味道在舌尖划开,眉梢眼角充斥着轻快而满足的笑意。 金色的小凤凰在红衣少年手边盘旋,尖利地啼叫一声,猛地冲入兽群中。 红纱飞舞,金色的光线若夜晚的星辰一般闪烁,与其说是杀戮,更像是收割生命的优雅舞蹈。 陡然一抹紫色的剑光从天边降临,横扫全场,让天地之间一片死一般的寂静,一紫衣墨发的男人现身在红衣少年面前,手指在剑身上,微微偏着头,神态高傲用有些别扭的口气道:“我才不是担心你呢!我就知道你离不开我,作为你未来道侣,我就大度地包容你吧!” 他方才生气离开,抓紧时间去平原内部快速解决了一堆暗兽,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刚为帝羽解决掉的东西肯定又会出来,立即马不停蹄地赶回来。 “你妹妹流瑶受伤了。”白羽淡淡道。 流光猛地扭过头,目光紧张地上下打量白羽,发现其面色比他离开之前白了一些,懊恼地道:“你受伤了?” “我没受伤,是你妹妹受了重伤通过戒指传送到我面前。”白羽有些无语地道。 “哦,她肯定没事。”流光掏出一张属于流瑶的碧绿色命牌看了一眼,完好无损,“况且我妹妹就是你妹妹,你肯定不会让她有事的。” “……”白羽,这竟然是亲哥哥,他对他养父母的女儿白怜不要好太多。 “你就那么自信我会把你妹妹当妹妹?”白羽扬了扬眉梢。 “不当妹妹也没事,反正她会把你当大嫂的。”流光极有自信地道,“她人呢?” 白羽脸上的笑容淡了许多,潋滟的眸中一片寒凉,“流瑶师姐出去养伤了,大师兄,你的戒指我已经给她了,流瑶师姐会还给你,我们之间什么关系也没有,希望大师兄不要再说些让人误会的话了。” 流光高傲、平静的神色猛然破裂,定定地看了一眼帝羽,满脸愤怒地甩袖离去。 经过血之洗礼的战斗技能才会越发成熟,白羽能感觉到他这具身体仿佛就是为战斗而生的,但他战斗经验缺乏,以至于不能完全发挥出来。 眼下的暗兽正好可以给他用来磨练战技,身旁没了那个十分合格的保镖,白羽发挥出全部实力,酣畅淋漓地在兽群中厮杀渐入佳境。 不知疲倦,忘却了时间,越是厮杀身体越发兴奋,摸索和探寻出属于自己独特的战技。 无色线条织开一张大网无声无息地融入晦暗的光中,蔓延向天边,白羽催动血脉之力点亮这张无形的巨网,漂亮的灿金色光网闪烁,无数只暗兽在刹那间生命被收割,苍莽平原上黑红色的血液四溅。 浓郁的血腥气传入鼻端,不是属于暗兽那黑红色血液恶臭的腥味,而是新鲜人血的味道。 随着一大片暗兽倒下,远处的景象完全暴露出来。 鲜红的血泊中横七竖八地倒着一堆尸体,唯有一穿着素雅墨梅白裙的少女和一面色狰狞、扭曲的青年男子站着,她苍白的手指伸进了青年男子腹部支撑着他的身体。 白羽眼前是一片血腥修罗场,和他那个让人不寒而栗的噩梦重合,黑化真男主在掏肾,想起梦中那句哥哥,掏肾一点都不疼,背后立时发凉。 他自然发觉有人到来,墨淡本来无所谓的看向来人,看到的人都得死。 但当他看到那个红衣少年时,他竟然让帝羽看到这样肮脏、丑恶的他,一定会被厌恶和抛弃,苍白到毫无血色的面上满是慌乱和不知所措。 第45章 ||文|学|城| 现在这种情况白羽应该当做没看到才对,但他对上那双美丽的黑沉沉眸子像是被定在了原地,怎么也挪不开脚步。 白羽眼睁睁地看着墨淡以比他手上正掏着肾的那个青年男子更快的速度倒了下去,他腹部的白色衣裙绽开一大团艳红色的血花。 看到这突然神转折的一幕,白羽有些懵。 未容他多想,那仍然站着腹部被挖出一个血洞的青年男人陡然发了狂,面目僵硬如死尸,眼神空洞,无差别地胡乱攻击。 躺在地上的墨淡被青年男人凌乱的攻击伤到,咳出一大朵血花。 “真男主这演技!”白羽在脑海中感叹了一句。 “宿主,现在是完成任务的好机会,你要不要上?”系统十分民主地询问道。 白羽指尖弹出一抹灿金色的线条,直取那青年男人咽喉替他做个解脱,与其被血炼之术控制作为行尸走肉不得解脱,不如让灵魂重归天地。 他掠身到墨淡身边,面上闪过一丝犹豫。 “宿主,你还犹豫什么,真男主这回是真受伤了。”系统道。 墨淡看着那红衣少年走到自己身边蹲下、身,染血的淡色唇角掀起一抹虚弱的笑容,有些吃力地想爬起来,却由于身体原因极糟糕难以做到。 墨淡想到叫他哥哥的那个落凡门圣女,垂下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只要装可怜哥哥就会心软了,帝羽他一定会温柔地抱起他问他哪里疼。 “只要你把他砸晕了,他就可以任你为所欲为了!”系统循循善诱道,一本厚重堪比叠在一起的砖块的书出现在白羽手中。 系统的话听上去有些猥琐,但白羽还是做了,用手中系统出品的圣经砸晕了黑化真男主。 做完这件丧心病狂的事情,白羽愣愣地盯着自己的手和手上的书,仍然有些不敢相信他真的把黑化真男主砸晕了,事情貌似太顺利! “宿主,把他抱回家,想对他做什么都随便你。”系统调笑道。 白羽回过神来,完全没心情理系统,他检查了一下墨淡腹部的伤口,腰侧的肾居然碎了,对自己都下如此狠手! “黑化真男主是男人吗?”白羽第一次怀疑这个问题,一个男人居然会对自己的肾下狠手,毫不留情。 “你可以把他裤子脱了看。”系统用莫名的语气建议道。 白羽冷哼了一声,根本不用看,上次他还被当充气娃娃用,他将地上的人横抱在怀里,单薄的身体很轻,一如方才为他检查身体时所探查到的,他的身体沉疴遍布,经脉之上尽是裂痕,修习的功法极为凶狠霸道,身体负荷极重,整个身体都处在极为欲要崩溃的病态。 白羽轻轻叹了口气,这一切与雷文中的描述差不多,以墨淡现在的状态来看,修为提升地越快越高,身体就越发处在崩溃的边缘,他潜伏在第一修派的目的也正是要解决他身体的原因。 白羽召出衣衫上的金色凤凰合而为一,给怀里的人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踩在鸟背上像结界入口疾驰而去。 空中的飞兽虽然比地上的走兽数量少了些,但他手上还抱了一个人并不是那么那么方便,与鸟兽纠缠起来,白羽极为注意地护着怀中抱着的那人,没让其他伤害留在那具脆弱易碎的身体上半分,将避不过去的攻击引到自己身上,并不会对自己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只是血脉之力被抽走的多了些。 在红衣少年专注地战斗无法分神关注怀中之人时,墨淡纤长的睫毛颤了颤,唇角在无人能看见的地方勾出满足的弧度。 刚才他是真被他砸晕了,帝羽所用的力道并不太重,以至于只是一会的功夫他便醒过来。 墨淡仍保持着均匀而微弱的呼吸,鼻端萦绕着他身上特有的暖寒幽香,还能够肆无忌惮地紧贴着那具温热的躯体,和他预想中的结果差不多,虽然中间有些意外,但他并不关心帝羽为什么会砸晕他。 等帝羽带着他走到结界出口时,墨淡他已经熟悉了红衣少年柔韧而修长的身体,在战斗时他身上那层薄薄的肌肉会绷成什么样的弧度,以及他在出手掠夺生命时是兴奋的,心跳会比平时更快。 “师姐她受伤了,我带她出去治疗,请各位师姐放行一下。”白羽对收在结界入口洛凡门的弟子急切而担忧地道。 白羽抱着怀里的墨淡,想到接下来那个作死又鬼畜的任务,他内心是拒绝的。 墨淡表面上没有任何反应像是真的晕过去了一般,内心却是极为欢喜,要作他未来的一个好道侣,那就要无条件包容他,让他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第二次来到元木王朝的都城,白羽直接去了城中面向修者租住的修炼之地。 听着管事天花乱坠的介绍着他们商会不同档次和价位的修炼之地。最低等也最便宜的是单独的房间,接着是院落,最后是昂贵的洞府。 白羽一想到接下来妖做的鬼畜之事一片烦躁,“带我去看看洞府。” 管事极为高兴地带着人朝洞府所在地走去,看到那个年轻少年怀里有一个被他抱着很紧还挡的严严实实地少女,多嘴地问了一句,“这是道友的道侣吗?看起来似乎受了伤,我们清远福地内有拍卖场,今晚会有天极灵丹拍卖,道友要不要去看看?” “不必了。”白羽断然拒绝道,真男主身上的伤他自己就可以治,何必花那个大价钱,不过是再补一个肾而已。 管事有些失望,却仍然笑着道:“道友选择我们清远福地绝对是正确的选择,里面所有服务一应俱全,各种宝物皆有,只要道友出得起价!” 白羽敷衍地应了一声,挑了一个小点的洞府,粗略地扫了一圈,很满意,方便他接下来行事,利落地付了一个月的血石。 把人放在床上,白羽盯着他腹部被血染红的破烂衣衫看了一瞬,打算把他治好了再做鬼畜任务。 白羽伸手拉开他的腰带,反正人都晕了,也不知道他扒过他的衣服。 对于真正的姑娘,白羽是绝对不会做出这样冒犯的事情,伪娘真男主,大家都是男人,看几眼也没什么,哪样方便治疗哪样来。 在帝羽扒他衣服时墨淡有些紧张和担心,他要是脱了他的裤子看到他是男人该怎么办?一口气憋在胸腔中不上不下,身体不受控制地咳了起来。 白羽扯开墨淡衣衫的手猛地顿住了,以为他醒了,床上那人平坦的胸膛上下起伏。 那口气顺过来后,墨淡再次恢复了之前的平稳、沉静,猛然想通了,心中甚至浮起欣喜与期待。 若帝羽真的脱掉他的裤子,他就光明正大地把他压在身下,对他做那种羞耻的事情,是他先招惹他的就不用客气了! 然而,帝羽只是拉开了他的衣服便停住了手,将手掌按在他自己弄伤的腹部。 白羽松了口气后,戏谑地盯着墨淡那堪比飞机场一样平坦的胸口,并不是他穿着衣服时显露的那种单薄、弱不胜衣的羸弱,那具散开衣衫的躯体覆盖着一层漂亮、劲瘦的肌肉,皮肤是病态的苍白,两朵淡色的樱红点缀在胸膛上,看起来极为性感、诱人。 墨淡虽然闭着眼睛,仍能敏锐地察觉到他灼热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胸膛上,苍白的脸上不自觉地泛上绯色。 哪个女人的胸能平成这样!白羽嗤笑了一声。 听到这句意味不明的笑声,墨淡心下一紧,下一瞬一道温柔的力量涌入他的腹部。 白羽全神贯注地修补那颗碎掉了的肾,将吞噬掉的血魂之力转化为血肉之力,金色的细线勾勒出肾的轮廊,将血肉重组,粘合裂痕。 极为精密的工作让他精神高度集中,未曾分神,虽然他能把这颗肾挖出来,重新给他绣补出一个新的肾出来,不必如此麻烦,但白羽下意识地认为原装货最好。 腹部的疼痛被暖洋洋的舒适代替,墨淡从未有过如此舒服的感觉,少年颌角掉落的热汗滴在他的胸膛上,仿若烫到了心尖上,他的身体轻轻颤了颤。 白羽顾不得擦拭脸上的汗水,指尖探出的金色细丝细致地将那颗肾勾勒、描画,让其生机复现,恢复到最鼎盛、健康的时刻。 终于完美地将其整个修复好,只需要最后注入血脉之力,白羽方分出神来看了墨淡一眼,他的脸有些红。 白羽疑惑地伸出手摸了摸墨淡的额头,轻声呢喃道:“有点烫。” 墨淡心中猛地一跳,帝羽的手出了点汗有些凉,竭力不让自己的伪装被揭穿,但脸上的红晕却有些不受自己控制,反而更加烫了些。 他的心跳声和血液流速有些快,白羽这时有注意到,收回放在墨淡额头上的手,可能发烧了吧,他没有多想,注入自己的血脉之力,将注入的力量化为血肉。 一瞬间的疼痛猛然侵袭了他的身体,刚才陷入舒适、温暖感觉的身子在极大的落差下有些不适应,墨淡的呼吸猛然重了些闷哼出声。 看着手下光滑、白皙的肌肤,以及体内那颗修复完全,比伪男主第一颗被挖出来的肾还要完美充满活力的肾,白羽满意地笑了,不枉费他体内的血脉之力被猛地掏干。 墨淡还隐藏了修为,白羽在替他医治腹部的伤口时才发现,并不是表面上的内境中阶,而是内境后阶,他注入他体中的力量像是被一个无尽黑洞吸收一般,总也不满足,有些失算。 但白羽并未停手,勉力坚持到最后,总算完成了完美的杰作。 之前在未澜平原便高强度地输出过血脉之力,此时体内不止修为连力气都一滴不剩,白羽从满意中回过神来才察觉到自己身体的糟糕状态,疲乏至极地倒在了那个光洁的胸膛上。 墨淡立即爬起来抱着帝羽仔细查了一遍又一遍,得出一个结论,是完全脱力和太过疲惫所致。 他苍白的脸上闪过懊恼和心疼之色,前面只顾着自己,让他抱了那么久还让他替自己治好伤口。 将红衣少年小心翼翼地抱在怀中,墨淡翻出自己的一个储物袋,看着上面绣着的黑蛋,不知道想起什么,满足地笑起来。 打开储物袋,掏出一枚墨色镂空的圆球,掰开那枚蛋状的小球,墨淡捏起白色的丹丸,面上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红色,羞涩地笑了笑。 将白色的丹药塞入自己的唇中,飞快地印上怀中少年那红润的唇,灵活的舌尖挑开他的牙关,把口中化开的丹药渡了过去。 白羽意识陷入深度沉睡,但尝到最喜欢的熟悉味道,下意识地想要更多。 两人舌尖相触,墨淡动作猛地一停,脸上越发红了些。 少年喉头滚动咽下了那美味的丹药,仍然有些不满足,舌头缠上了那仍然有着残余味道的外来物。 墨淡只停了一瞬,抱着人激动而羞涩地回应了过去,那人却嫌没味停止了主动。 墨淡也不恼,将人狠狠地亲了个够,看到帝羽睡得十分不安稳皱起的眉头时,依依不舍地退开他的唇间。 两人分离时,牵扯出暧昧的银丝。 墨淡将其一一舔去,仿若尝到的是无上美味一般,盯着那张被他亲到有些红肿的唇,又羞涩地轻轻啄了一口方放过怀中的人,将自己被扯开凌乱而脏兮兮的外衣和上衣脱下,抱着那散发暖寒香气的人躺在床上。 白羽有些迷糊地醒来时,看到的是白花花的胸膛,触觉在同一刻苏醒,他也袒着胸膛,两人温热的肌肤贴在一起,温暖而舒服。 白羽猛地惊醒,什么瞌睡、迷糊全没了,要跳起来时,腰间一只温热的手臂阻止了他的动作,箍住了他的腰。 白羽猛地抬头对上了一张极美极淡的脸,如夜色般美丽的眸中蕴着微光般温馨、浅淡的笑意。 发生了什么?白羽整个人都懵了! 第46章 ||文|学|城| 第46章 对于墨淡的笑,以及那只暧昧地搭在他腰间的手,白羽是拒绝的。他眼皮跳了跳,一醒来的场景就像他们做了什么不和谐的事情一样。 墨淡的手摸着那没有衣衫阻隔的细腻、温滑,宛若最上好羊脂玉的肌肤,让他心里痒痒的,爱不释手地轻轻摩挲着。 被摸的白羽身体一僵,忽略到那奇异的感觉,猛地抄出比板砖还好用的圣经,把人直接砸晕。 白羽撑着床上肌肤苍白、墨发散乱之人的胸膛爬了起来,脸色有些不大好看。 “宿主,你们什么都没发生,只是单纯地盖着被子睡了一觉。”系统好心提醒道。 “废话,我当然知道不可能发生什么,毕竟这是雷文的黑化真男主!”白羽没好气地道,黑化真男主的性向才是最笔直的,一般人他还看不上,非要睡这个世界主宰天族圣帝的老婆。 白羽有些紧张地跳下床穿衣服,“还好,没被我师父看到。” 他完全不敢想象被他师父看到和一个男人脱了衣服睡在在一张床上,会有什么身体力行的鬼畜惩罚,至今还有菊花一紧的后怕。 白羽把自己穿好,只在床边找到了一团皱皱巴巴染了血的破烂衣衫,把人从被子里扒出来,看到他身上崭新洁白的裤子。 自己换了裤子都不拿件新衣服出来,他还没忘记黑化真男主还在装女人,只能将破烂的衣裳给他穿上,遮住那如飞机场一般的平胸。 墨淡装女人装的一点都不像,白羽记得他只是因为太累趴在他身上睡过去了,但哪个女人会豪放到直接脱掉上衣和一个男人一起甩开膀子睡,睡醒了神态自然,一点都不矜持,简直是糟点满满。 白羽抱着晕过去的墨淡,直接出了这间屋子,踢开另一个房间的门。 他衣袖轻挥,漆黑的房间内粉色的明珠亮起,洒下氤氲的暧昧光线,粉色的丝带从洞顶垂下,可以任意把人悬吊在半空中尝试任何姿势。 白羽扫了一下房内的摆设,他没打算玩什么重口味情趣y,不自在地咳了咳,他选这洞府正是那管事神秘兮兮地跟他说有特殊服务。 地面上铺着一层不知名的白色兽皮,踩在上面极软极厚,跟睡在床上一样,但比床不知道宽了多少倍,想怎么滚床单就怎么滚床单,想跟几个人趴就跟几个人趴,绝对不用担心趴不下的问题。 在墙角摸到了几根黑色的链子,用能够吸收人修为最顶级的星陨寒铁所打造,被此链锁上的人立即便会手无缚鸡之力,绝对挣脱不掉,不枉费他花了如此大价钱包下这样一座洞府。 白羽急忙将墨淡的手脚用星陨寒铁链锁上,方松了口气,就算黑化真男主醒来他也不怕了。 顺手拿走屋内所有的粉色明珠,白羽站在门口,看着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就算是修者也不能夜视经过特殊打造的情趣房间,挥了挥衣袖,冷酷地将大门合上,隔绝了来自外界的所有光线。 转身的白羽下一刻脸上冷酷的表情挂不住,他随便地坐在那间房屋门口的台阶上,整个人散发着颓丧感。 “宿主,你怎么了?有什么心理问题你都可以跟最爱你的辣鸡说。”系统关切地道。 “说出来让你乐一乐?”白羽冷笑着反问道。 “宿主,你对我的误会太深了!”系统无奈地感叹道。 “对你有误会吗?”白羽冷漠地嘲讽道,“是谁让我做出把黑化真男主关小黑屋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来得?” 系统沉默了一瞬后,闷闷地回了一句,“是我。” “我已经把黑化真男主关小黑屋了,接下来的事情能不能不做?”白羽心累地打着商量道,他想立刻跑路。 黑化真男主心肝肺已经黑成锅底了,把真男主关小黑屋的自己简直就是作死,等把人关上几天再在他清醒的情况下进去鬼畜地狠狠羞辱他,本就黑化的真男主不知道会黑化成什么样,白羽觉得自己的心肝肺都会被墨淡毫不留情地挖出来的吧! “不能,宿主,你要相信我,我这是爱你的表现!”系统苦口婆心轻叹着道。 “……”白羽,完全不想被爱。 “辣鸡,你这是在玩我,把我往死里玩!”白羽咬着牙道,颓废地坐在台阶上。 “我是那种系统吗?宿主,你在担心什么?”系统放缓了声音询问道。 “我在黑化真男主手中一定比伪男主和掌教夫人死的害惨。”白羽生无可恋地道。 “不用担心这个,那就加一项小任务好了,再亲真男主一口,他会更开心的!”系统欢快地扔下这句话。 “……”白羽,简直就是做大死,好想立即自杀安乐死,他压抑地道:“辣鸡,是什么给你了我亲黑化真男主一口他就会开心的错觉?” 在关黑化真男主小黑屋后再狠狠羞辱他,最后又轻薄他,白羽都要没脸了,简直会会分分钟钟黑化在毁灭世界之前不人道地毁灭他好吗? “因为宿主你过太美丽啊,被你亲一口别说开心去死都行啊!”系统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 “……”白羽,这辣鸡一样的理由。 “宿主,不要想太多,好好享受就好!”系统温言安抚道。 白羽在小黑屋门口的台阶上坐了一晚,愤怒地出了这座临时租下的洞府,去应有尽有的消费区买了些东西回来。 再次坐回到被他焐热又凉了的台阶上,白羽抱着怀里的女式白色衣裙,满脸复杂。 “宿主,你要做什么?”系统好奇地问道,转而突然想到什么,清冷的声音满含笑意期待地道:“我很想看美丽的宿主女装y呢!” “辣鸡,去死!”白羽冷漠地骂了一句,愤怒地抱着手中的裙子绣花。 黑化真男主目前在扮伪娘,那身染血的破烂衣服肯定是不能穿了,对墨淡做了如此鬼畜的事情,白羽想着能不能将功折罪补偿一下,给他绣件新衣服好了。 更大的原因是手头有事情做,有种莫名的安慰感,至少不会一想就想到自己作死的行为,心底一片烦躁。 一想到那个看上去身娇体软羸弱得像白莲花的黑化boy,白羽就有些头疼,那根本是一朵带刺又带毒的黑莲花,手上绣的图案自然就变成了黑莲花。 白羽专注地绣着花,衣服完成了一半,忽然停下了动作,轻轻叹了口气,神色忧郁地望着洞府之外湛蓝的天空。 “宿主,你绣得如此漂亮,我敢保证没有人比你绣的更美,你为什么还会不开心呢?”系统用着咏叹调般的语气赞美,有些不解地询问道。 “我师父要是知道我把他给我的钱花在这种用途上面,完全不敢想象会有如何严重的后果!”白羽复杂地叹了一句。 “嘿嘿!”系统意味不明地笑了两声。 “辣鸡,你在想什么猥琐的事情?”白羽警惕地道。 “我只是在想宿主你又会哭的。”系统以十分正经的声音回道。 白羽脸红了红,上次自己竟然没出息的哭了,完全你是不想再想起来的黑历史。 “我来告诉宿主结果吧,你会□□到哭!”系统轻笑着道。 白羽脸由红转白,面上惊疑不定,最后干巴巴地吐出一句,“我师父才是像你这样猥琐的人!”扔下这句话,从光中勾出颜色将手中灿金色的线条染成墨色继续绣黑莲花。 衣服的布料用的是人族一匹价值千万血石最美的华云锦,纱是雾一般世所罕见的水寒纱,配上独一无二的丝线与巧夺天工的绣工,一件极为完美、清雅华美的裙裳被做了出来。 如云的白色衣衫与似水的外罩纱衣上绣满精致的银色暗纹,若隐若现,似水中寒烟般朦胧,层层叠叠的黑色莲花瓣紧簇地攒在一起,栩栩如生地盛开在银华之上,仿若生长在银河中神秘的黑暗花朵。 做工精致细美,无一处不用心,白羽抖了抖手中漂亮至极的裙子,墨淡穿上一定会非常好看,他极为满意。 把黑化真男主关了七天小黑屋,白羽也是服了他自己。 第八日清晨,挥袖打开小黑屋的门,白羽立即将身后的门阖上,掏出一颗散发着粉色光芒的明珠,光线很浅也很淡,驱散了浓重的黑暗。 穿着染血的白色纱裙的少女抱着膝盖缩在墙角像是瑟瑟发抖,被整个世界遗弃了的样子,纤细的手腕和脚腕被黑色的长链所住,墨色的长发散落在白绒地毯上,形成强烈的反差,触目惊心让人移不开眼睛。 在光线亮起的那一刻,那张美丽而惨白的脸慢慢抬起,眸中是死水一般的绝望与伤痛,淡色的唇被他咬的鲜血淋漓。 在看到这一幕时,白羽心猛地一跳,在这一刻他觉得将人关小黑屋的自己简直就是不可饶恕的变态,他愣愣地站在原地。 “哥哥。”墨淡沙哑的嗓音有些含糊不清地开口道,呕出一大口鲜血,他以为他讨厌他,不要他了,甚至不愿再看到他! 再也找不到活着的意义!整个世界都能抛弃他,哪怕背负所有的恶意他也不在乎,但他唯独不能容忍的是他不要他! 就算明知道他是吃人又变态的黑莲花,白羽心中还是蓦地一软,真是一个让人怜惜的孩子。 但是,白羽冷漠地走到他的面前,面对那张任何人看到都会心疼的楚楚可怜极为美丽的脸,十分拉仇恨、毫不留情地扇了上去。 清脆的啪啪两声响起。 墨淡仰着那张留有两个手印的脸,幽深的眸子直愣愣地盯着帝羽。 白羽动作停顿了下,他发现他在将黑化真男主关了小黑屋加打脸后,他停滞不前的心境修为猛地增长到内境后阶,完全是水到渠成无任何阻塞,只需要积累体内的血脉之力,必能一口气冲破内境中阶,完全到达内境后阶。 内境重在修心,最能体现一个人内心在想什么渴望什么,第一次对乐正辰做完那种事情后修为提升到内境中阶可以说是意外,但第二次冒着生命危险对黑化真男主做完这种事情后,心境再次突破,不可能是巧合。 白羽第一次重新认识了自己,他原来是一个渴望鬼畜的人,这个认知他的内心一片复杂根本静不下来。 “辣鸡,你真是用心良苦!”白羽意味不明地叹了一句。 “等等,这根本不是我的本意!”系统急于解释道,又突然闭口不言,有些讨好地道:“宿主,你若是不想做接下来的任务,我可以帮你做。” 白羽飞快蹲下、身,直接在墨淡的额头上轻轻亲了一口。 墨淡惨白的脸上飞起些微红晕,前所未有的欢喜溢满心间,哥哥第一次主动亲他,之前的绝望与忐忑皆消失无踪,只有被蜜糖浸过的甜意。 一系列动作完成,白羽才终于松了口气,他怕他不快点做完,被那辣鸡又黄暴的系统用他的身体直接做些了不得的事情,到亲哪里就由不得他了。 做完这样鬼畜的事情,白羽深深地感觉要完,打了黑化真男主的脸,还轻薄了他,这样的罪行完全不能被饶恕!总觉得他的下场比烧了他全家的天族圣帝喝血食肉、抽魂扒皮、灭全族的下场还要惨! “你身上的衣服不能穿了,这套衣服送你。”对未来无望的白羽有些不自在地道,将那件他绣了许多天也改了许多天的裙子拿了出来推到墨淡面前。 墨淡扫着那套极为漂亮的裙子,上面有着帝羽特有的淡淡的灵力痕迹,很明显是他亲手绣的,每一针每一线都是。 幸福来得太快,狂喜淹没了那颗腐朽的心脏,他的身体不适合大喜大悲情绪激动,且一连多天没有服药,墨淡垂着眸子猛烈地咳嗽着,且一咳起来嘴边的鲜红的血液完全停不下来,但他一点也不在意,心中反而十分开心。 白羽眉间一紧,伸出去的手猛然停住了,他轻轻道了一句,“师姐,冒犯了。” 他将手从墨淡领口探到他的心口,掌下的心跳有些微弱但却跳的很快,加速了血液流速,让心脉的承载不堪负荷,破碎的裂缝越大。 哗啦啦的声音响起,墨淡锁着黑色长链的手抓住了帝羽放在他胸口的手。 “你感觉到了什么?”墨淡沙哑低沉的声音问了一句,他的心里满满的装的都是他。 上次给他补肾时草草检查过他的身体,那时还没有这样严重,白羽皱着眉头道:“你心跳得很快,心脉要碎了。” 墨淡失笑,笑容温柔纯粹。 白羽被他的笑容晃了眼,楞了一下,掌心涌出他曾经吞噬过的血魂之力,细小的金色丝线涌入皮下,修复千疮百孔的心脉。 温暖而舒适的力道笼罩了每时每刻都仿若在承受撕心裂肺之痛习惯到麻木的胸口,墨淡轻声道:“不用。”他不想让他像那日一样累到。 白羽未语,全副心神皆集中在修补裂缝之上。 墨淡修为被封,挣不过他,爱不释手地抚摸着腿旁叠着的由帝羽亲手为他绣的那件衣裳,指尖勾勒着上面黑色莲花图案,摸到它们,他仿佛看到那个少年神色温柔认真地为他绣起一针一线。 心脏像是被他最爱的那一个人捂在心口一般,温暖、舒适,整个人沉浸在幸福与满足中,墨淡面上神色忽然一变,从未出错的本能提醒他巨大的危险在接近。 “快把我放开!”墨淡急切地道。 他在墨淡出口的同时脑中猛地腾起紧迫的危机感,趋利避害的本能让白羽没做任何犹豫。 将墨淡手上和脚上链子的一瞬间,他们所栖身的洞府轰然倒塌,尘土飞溅、山石碎裂! 第47章 ||文|学|城| 墨淡揽着身前的人就地一滚,躲开砸下的碎石。 两人被埋在洞穴坍塌的碎石之下,外面传来嘈杂的人声与脚步声,庞大的威压兜头罩下。 “杀了我们萧木商会二公子还敢到我们萧木商会的产业来!小子真是狂妄!”一浑厚如洪钟大吕的男声传来,震的人耳膜发疼。 “郑长老,都是属下的疏忽,今日看到商会内的通缉令状才察觉那人是杀二公子的凶手。”何迎松擦着头上的热汗紧张地道。 他肥胖的脸上挂着讨好谄媚的笑容,“那个少年怀里还抱了一个小情人,他们两人一直待在洞府里面没日没夜的*,那女人就是害我们二少在千渊秘境丧命的那个,我绝对看清了,和二少带进去的萧四十九画出来的女人一模一样!” “两个人落单正好凑齐了!还没有第一修派身份尊贵的那几位插手,今天定要要他们插翅难逃,本长老马上将他们活捉献给家主!”中年男人不屑地笑道,自恃修为甚高。 外面的谈话清晰地映入白羽与墨淡耳中,不知何时两人的手抓在一起,来自修为差距庞大的威势压力下,两人皆冷汗涔涔被其压的起不了身,相贴的手掌冰冷而粘腻。 墨淡的嘴唇极为紧密地贴在帝羽耳边,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抱紧我,趁他自恃修为未曾张开境域,我们赶紧走。” 耳畔被那柔软的唇瓣轻轻触碰痒痒的,温热的气流吹拂在被外边那中年男人浑厚的声音刺激得隐隐作痛的耳朵内,白羽未有时间多想,却暗自惊心! 他只知道外边的人与他们修为差距甚多,未曾察觉到具体的境界,拥有境域之人至少是魂境修为,白羽心下一片沉凝,没有任何犹豫地抱住墨淡的腰。 真正的境域不同于他们上次在天魔山脉遇到的那只拥有丹境修为千羽黑鸦的境域雏形,对于境域雏形,他们还能够找到破绽从其中破境而出。 真正的境域代表着绝对领域,由境域主人主宰,在自己的境域场中相当于无敌的存在,除非用同样的境域冲击,否则只能任人鱼肉。 墨淡没有丝毫犹豫地咬开自己的手腕,鲜血喷涌而出,白羽敏弱地闻到不同于以往味道的血腥味,带着甜腥与梦幻的味道,让人沉醉难以自拔。 白羽神思蓦地一晃,陌生而熟悉的味道。 随着墨淡那浅色的唇无声开合,红色的血液在半空中于瞬间勾勒出繁复、深奥的纹路,猛然凝结成晶莹剔透的血珠,将二人包裹,两人身形瞬间消失。 “该死!”郑长老骂了一声,挥手打出一道血魂之力,将崩塌的洞府碾成齑粉,那两人的气息本来由魂识锁定,却突然消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寻不到任何痕迹。 “传本长老的命令下去,封锁整个清远福地,以空间之力的微弱波动来看他们并未逃远,一定还在福地内!就算挖地三尺也要将他们找出来!”郑长老脸色难看地下着命令。 “这不是郑和昌郑长老吗?在这吹什么风呢?哟!洞府塌了,郑长老好大的火气!”一打扮妖娆的女人迈着款款步伐而来,微笑着道。 “胡姬,这是本长老管辖的区域,还轮不到你来多管闲事!”郑和昌脸色越发难看,冷哼道。 “有人想独自抢功,却连人家衣裳都没摸到一点!真是丢人啊!”胡姬掩嘴轻笑着道,“这么大的事,你以为能瞒住我吗?” 看着无害美丽的女人,吐出的话却恶毒无比,“把清远福地每个角落都搜仔细了,不过是两个小家伙,只需要留一口气就行,本长老才不像郑长老那般仁慈!” 墨淡喘着粗气靠在帝羽身上,他扫视了一下周围两人似乎是在一个角落中,外面有些乱似乎是在找什么人,他的血脉被封印得太彻底,发挥出其中一点力量破开有限的空间已经是极限,“我们似乎还在他们的势力范围内。” 白羽只是随便选了一家最大的来暂时落脚和修炼,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萧木商会旗下的产业,他之前确实把人家二公子萧瑜杀了,真是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前几天好好的突然就撞上了。 看着脸色越发惨白的人,白羽沉默地拉起墨淡被咬出几个血窟窿的手腕,指尖灿金色的丝线正要修复损伤的皮肉止住仍源源不断流出的血液。 “不必。”墨淡强硬地拉住白羽的手。 白羽未曾理会,血魂之力飞快涌出,那截纤细的手腕完好如初。 墨淡脸上的表情猛地一变,再次飞快地咬破手腕,没来得及解释什么,拉上帝羽不再停留在这片无人的角落,直接往人多的地方冲去,“我们快走!” 巡逻和守卫已经冲入这块角落,白羽猛然出手,杀伐果断,金色的细线斩断来人的脖颈,金色凤凰飞快吞噬血魂。 墨淡挥袖,阴冷的黑色气流化成巨大的黑手将人拍成肉泥。 白羽看到混着血水的肉沫时眼皮跳了跳,总觉得他的下场脸肉沫都不如。 虽然他们二人现在共患难处于暂时同盟,但摆脱危机后是什么样就说不定了,黑化真男主的三观极为扭曲,睚眦必报,对于一个没有人性的人根本不可能在共患难后一笑泯恩仇。 他自己作的死鬼畜了黑化真男主,白羽也没奢望过黑化真男主能够不计前嫌地原谅他。 而且,他有一种莫名地预感,以辣鸡系统的尿性他还会继续对黑化真男主做更多鬼畜的事情,将一个作死的完美反派之路进行到底,直到他惨死在黑化真男主手中。 将这一拨人人解决完毕,白羽顺手捞上墨淡的腰,金色凤凰融入光中隐为无形,他踏在鸟背上飞入旁边莺歌燕舞的庞大楼阁中。 刚从窗口跳进,墨淡神色一凛,将白羽压在窗边的墙上。 楼下一道如浑厚如洪钟大吕的声音传来,“又让那两个狡猾的小兔崽子跑了!” “郑长老,且慢,这红粉佳人楼以及旁边的金玉拍卖场都是本长老管辖的区域,你这是做什么?未免越界了吧!”胡姬娇笑着道,“商会内可是有明文规定的,郑长老手伸太长了吧!” 郑和昌气得脸色发黑,愤恨地扔下一句,“闲来无事,本长老进去风流快活还不行吗?” “怎么不行,请郑长老是贵客,还请走正门,本长老请几个姐妹好好招待你,只是娇滴滴的妹妹们各个都是皮娇肉软的,郑长老嗓门放小点,怜香惜玉一些,不是每个人都受得住你的雷音洪钟的!”胡姬慢悠悠地道。 白羽目光放在墨淡被咬开的手腕上,鲜红的血液散发着方才闻过的特殊味道,顺着手腕滑落,却在即将触及地面时消失无踪。 墨淡压在红衣少年身上,有些力竭,白羽自然也听到楼下那两人的对话,他揽着墨淡沿着墙根悄无声息地闪进旁边的一间屋子。 那人在他耳边小声地道:“我的血施以秘法能够隐藏我们二人的气息,就算魂境修者也无法察觉,修为所限对合境以上无效,你别离开我身边便不会被发现。” 白羽点头,两人飞快地闪身进入屋内,耳畔传来一阵令人面红耳赤的□□伴随着粘腻的啪啪啪声,两具白花花的*在桌子上相缠。 墨淡沉静的眸内划过一丝极为明显的厌恶,白羽看的清清楚楚,心下一沉,作为之前才轻薄过他的人。 “别看。”墨淡的声音有些微弱,嘴角的血迹不断淌下。 白羽带着手上揽着的人躲在屋内空出来的那张大床下,两人刚钻进去,门便被人推开,一点点的动静都会让人发现,两人身体猛然堪堪停住。 白羽压在墨淡的身上没有再动,而他身下那人像是承受不了身上的力道似的,胸腔上下起伏,嘴角血液淌个不停,脸颊憋得通红努力不发出声音来,喉头上下滚动,像是突然忍不住似的,张开嘴要咳出声来。 墨淡垂下的眸中闪过一丝不让人的暗色。 白羽神经紧绷,绝对不能让进来的那高阶修者听到,不然他们两个都会被发现,墨淡是黑化真男主绝对不会死,绝处逢生是主角光环的待遇,他这个连名字都没有的配角就不一定了。 他豁出去了猛地低头,堵住了那张散发甜腥气的嘴,手慢慢滑进他的胸口,用自己身上熟悉的气息牵引和安抚那因再次承受强悍力量而被摧毁得遍布裂痕的心脉。 “宿主,你吻了真男主的唇,这可不是我给你发布的任务。”系统急忙撇清关系。 “闭嘴!”白羽暴躁地道,他觉得自己作死已经做习惯了,之前已经关了黑化真男主小黑屋还打脸,又轻薄了他一下,不介意再多拉点仇恨说的就是他。 墨淡被他压在身下,他的那双如夜色般深沉、浓重的眸子让他看不清情绪,让白羽心内有些慌乱,似乎有什么不受他控制他却不知道的事情要发生。 一脚步轻缓但让人听着极为有压力的女子走了进来,娇媚地笑着,笑在人心上麻麻痒痒的。 原本在桌上心无旁骛耕耘的男人抬起头来,痴痴地唤了一声美人,朝那刚进门的女人走去。 “胡长老!”被压在桌上什么都没穿的女人慌忙起身跪在地上恭敬地唤道。 “刚才有看到两个人进来吗?一男一女。”胡姬问道,将来到她身前的男人一手挥开,让其落在床上。 “春樱未曾有看到。”跪在地上低着头的女人急忙回道。 “没有就算了,好好伺候客人!”胡姬扔下这句话转身离去。 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白羽心下稍松,急忙要从墨淡身上下来。 墨淡在察觉到白羽的动作,第一时间将人再次压下,两人的唇再次碰到了一起,他夜色般的眸子中写满了不赞同。 白羽还来不及说什么时,这间屋子的房门被突兀地打开,胡姬再次进入这间屋子,缓步走到窗前。 白羽心下一紧,神经高度紧张,床下的两人皆屏着呼吸,不发出一丝一毫的声息。 “你们继续!”胡姬站在床边不在意地道,盯了一瞬那两人后,指点了几个高难度的姿势才离开,边走边道:“竟然真的不在,明明觉得这间屋子最有可能呢!” 床上响起吱呀吱呀的摇床声,以及欢声浪语,床下两人一动不动地亲在一起,气氛有些尴尬。 过了一会,白羽觉得那胡长老肯定不会回来了,从墨淡身上滚到旁边的地上,胳膊放在眼睛上遮着,吐出一口热气。 “宿主,你是不是再为喜欢男人还亲了男人而苦恼,我是专为你服务的情感专家小衣衣,你喜欢他,爱他,想怎样捕获他都可以跟我说。”系统带着迷之兴奋的情绪再接再厉道。 “滚!”白羽冷漠的声音有些有气无力的,他今天主动亲了真男主的唇,为自己感到羞耻。 墨淡抓住帝羽的手腕,“我们赶快走!” 白羽揽上旁边的人,将手伸进他的胸口,蓦地捻到一颗温热而柔软的小红豆,手下的身体一僵。 白羽的身体也陡然一僵,他再次作死地非礼了黑化真男主。 墨淡猛地抬起头望向那个容颜精致的红衣少年,目光犀利而炙热,他舔了舔唇上仍残留的美味的味道。 白羽不自在地别过头去,手掌涌出温和的力量将心脉包裹,他现在并不能将全副心神放在修补之上,只能暂时如此,他将手抽回时再次碰到那颗红豆,柔软的东西硬了起来。 白羽若无其事极为镇定地揽着身边的人出了这间屋子,隔音结界将屋内暧昧的一切声音都隔绝子啊屋内,他松了口气。 沿着墙根从窗户朝下望了一眼,金玉拍卖场和这栋红粉佳人楼外围都增添了许多丹境的守卫。 楼道里增添也增添了许多巡视之人,就算如此,□□也完全没有任何消减,有些人放的很开直接在众人瞩目之下直接来。 白羽冷静地计算着,尽可能绕开那些会辣黑化真男主眼睛的地方,找了一间空着的屋子,两人躲了进去。 整个清远福地布下天罗地网,到处都是在寻找他们二人的人,以他们现在的处境难以逃出去,不如避其锋芒。 白羽将因失血过多面色极度苍白身体冰凉轻颤着的墨淡放在床上,他也气喘吁吁地躺在旁边,之前为他修补心脉便花费了不少心力,此时他也累到极点。 墨淡摸下腰间的储物袋,掏出一个白色瓷瓶,拔开瓶塞将里面所有的丹药直接往嘴里倒。 与此同时,白羽也掏出一个瓶子往嘴里倒。 墨淡闻到那瓶中丹药的气味,并不是疗伤的丹药,而是补充血脉之力的,数量极多,他根本就不是想要恢复体内用完的血脉之力,而是急于突破。 他猛地停下自己倒药的动作,抓住帝羽的手,“你还没到突破的时候,你不会不知道丹药灌出来的修为有副作用吧!” 用丹药确实可以将修为堆出来,但都是虚的,就像纸扎的老虎一般,只有一步一步累积出来实打实的修为才是稳固的,就好比质的区别,更决定你以后在修炼的道路上能够走多远。 白羽温笑着拂开墨淡的手,睨了一眼吞下一半的药后脸色正常了许多的他,“你服的药也有副作用吧!” 墨淡脸色沉了沉,默然不语扭过头去。 白羽仰脖,将剩下的药全部吞下。 墨淡扭过头定定地看了白羽一眼,将他手上那瓶未吞完的丹药全部服下。 强烈的药性在经脉内冲撞,白羽额角细汗汨出,他必须尽快提升修为,才能让逃出这里的可能多增加一分,还有摆脱黑化真男主一拍两散报复的机会,这些他都必须考虑到。 墨淡坐在旁边边沉着脸盯着帝羽,整个人散发着阴郁的气息,手腕上的伤口快要愈合,他像是没感觉一般又狠狠地咬了一口,仿若流血的不是他自己。 盘膝坐在床上的白羽压制住那澎湃的血脉之力,收归于经脉中,修为完全进阶到内境后阶,吐出一口浊气。 “我们换衣服。”墨淡低沉的声音提议道,将帝羽给他绣的那件比星河更美舍不得穿的衣服拿给他,在之前手上和脚上的束缚被解开的那一刻,他便将其迅速地收到储物袋中,绝对不能让礼物被毁。 白羽愣了愣,墨淡解释了一下,他瞬间明了,最后还是接受了他的建议。 白羽抱着那件由他自己极为用心一针一线绣出来的漂亮裙子,面色微妙,对面的伪娘黑化boy拿着一件墨色绣白梅的锦袍,微微垂着眸子,像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害羞的样子。 白羽差点忘了,黑化boy在装白莲花伪娘,突然有女孩子的自觉了,他把黑化真男主的胸都摸了好多遍,哪个女人的胸会是那种硬邦邦的感觉,跟摸自己差不多。 因墨淡那个用血隐藏两人气息的秘法,他们之间并不能离太远,最多半步距离。 白羽轻扬着眉毛,善解人意地提议道:“我们一起去屏风那里换?我背面,你正面。” 白羽站在屏风背面,信誓旦旦地保证了一句,“师姐,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偷看的。” 别说真的女人他不会偷看,货真价值的汉子他更不会偷看,白羽极为正人君子大方地将自己的血魂红衣收了起来,虽然有些冒险,但这个方法不妨一试,总比耗在这里被人捉到的好。 墨淡一边脱着身上的衣衫,一边贪恋地盯着屏风背面那个修长赤、裸的身影,他脱衣服的动作猛地顿住,被那具完美、精致的身躯所吸引,灼热的目光仿若能穿透那层薄纱,亲吻在那温滑细腻的肌肤上。 白羽换好了衣服,女子的衣衫更为飘逸、柔美,裙摆极大堆叠成层层叠叠的花瓣状,有些不大习惯,他和墨淡身形差不多,穿上刚好合适。 “师姐,你换好了吗?”白羽轻声询问道。 “还没。”墨淡含糊地应了一声,立即换上男装。 两人背靠着背换完衣服,白羽从屏风后走出来,墨淡在看到穿着一袭女装的帝羽时,瞬间失神,幽深如潭的眸子凝着那个比天族上神还要美丽的人。 殊丽、精致的绝色容颜,一袭如云似雾般华美的衣裙,裙摆若层层莲瓣散落在地上,朵朵栩栩如生盛开在星河中的黑色莲花妖冶地绽放,极近奢靡,银色的暗纹若隐若现,像是身披万千星光。 “怎么了?有哪里不妥吗?”白羽皱着眉头询问道,扯了扯裙子有些不自在。 “没,很好看。”墨淡红着脸微微别过头去,比这世上所有人都好看,让人想要把他私自珍藏起来。 墨淡从储物袋中掏出灵植,也没回避帝羽,直接当场炼制了两颗伪息丹。 对于他最后掏出来的那个据说是他血魂的黑色丹炉,白羽觉得简直就是多余,血炼之术都用完了,掏出一个丹炉做什么! 伪息丹有个十分鸡肋的地方,那就是一用血脉之力便会失效。 捏碎了伪息丹,墨淡撤掉两人身上隐藏气息的法术,他们身上暂时是其他人的气息,对于用来瞒天过海欺瞒未曾见过的人已经足够。 刚伪装好,墨淡警觉地道:“有人来了!” 他立即脱掉自己的上衣,将帝羽压在床上,盖上被子,扯乱他的衣衫,在他白皙的颈部亲吻流连着。 白羽眼角的余光瞥到门口又是那个极为狡诈的胡长老,顿时眼神迷离入戏地将双腿缠在墨淡的腰间。 床吱呀吱呀的摇起来,墨淡的动作一上一下的,白羽想了下刚才看到的那些□□的女人,嗲着声音极为肉麻地道:“好哥哥,轻点,你都把我弄流血了,人家不跟你完了,嗯,嗯,啊……” “口是心非的小东西!”墨淡十分上道,猛地停住了动作,侧着身子挡住门口那女人的目光,在其胸口凸起上咬了一口,“既然不喜欢那我不动了!” 白羽呻、吟了一声,忽略掉那股难以忍受的颤栗感,攀着墨淡的脖子极为肉麻的迷乱声音道:“不要,我要,要很多!哥哥,给我!” 墨淡低沉地笑了一声,下、身冲撞的速度更快,细密的吻落在胸膛之上,还有继续往下的趋势。 门口的女人站了一会便关上门离开,娇笑着留下一句,“没看头,姿势太保守技术太老套了!” 那个女人终于走了,有个同性压在自己身上胡乱亲,白羽再也忍不了,一把推开墨淡。 被说技术老套姿势保守的墨淡被推开后黑沉沉的眸子深深地看了眼帝羽,皱着眉头在一边思索着什么。 “宿主,你□□的声音虽然难听了点,但因为是你,叫的我都硬了!”系统清冷的声音带着难言的沧桑。 “就你还硬!没有丁丁的辣鸡,去死!”白羽恼怒地道,将身上那被扯开极为繁复、华美的女装穿好。 两人在屋内呆了一晚,第二日极为自然你依我浓地相携出楼,面上覆着轻纱挽着秀美发髻的女子依靠在神色冷淡的黑衣少年身上,动作暧昧。 他们极为光明正大又胆战心惊地出了清远福地,顺利到有些不敢相信,一出去,白羽就松开墨淡的手臂,“未免有追兵,我们二人分头走,能走掉一个是一个。” 墨淡正要反对,他想了想又同意了,只要他把人引走,他就安全了。 白羽朝与墨淡相反的地方跑处城外没多久,还未松口气,一个衣着暴露、烟视媚行的女子挡在他的身前。 “小家伙,总算捉到你了,在福地内动手伤到其他客人可不好,砸的是我们萧木商会的名声,但在外头可没那么多顾忌了!”胡姬掩嘴娇笑道。 话落,指尖弹出一枚血魂花瓣,擦过帝羽脸上的面纱。 白羽神色凝重,他动用血脉之力并没有避过这一击,伪息丹的效用全解。 “这张脸真美,是位小哥吧!”阅人无数的胡姬用露骨的目光审视着那个一袭女装仍美的惊人的少年,“要不要考虑陪姐姐一晚,让你风流快活一下,再上断头台也不迟。” “宿主,根据分析,你能逃脱那个又老又丑的女人魔掌的可能性是零,建议你拿出你温柔又正直的师父给你的镜子。”系统极为冷静地建议道。 白羽衡量了一下,咬着牙掏出了银色的镜子,镜面上泛起水波纹路,镜面上陡然浮现一个与持镜之人面容有五六分相似的红衣男人。 一枚粉色的花瓣袭向镜面,却猛然被绞杀成粉末,红衣男人从镜中走出,面容冷冽肃杀。 胡姬姣好的面容立时失色,那个不知深浅的男人她惹不起,只有这样一个念头盘旋在她的脑中,却无论如何也迈不出一步。 帝羽望着一袭素雅华美女式衣裙的少年眸色暗了暗,将其带入怀中,不让他看他杀人的画面,一道金色光束猛地射入女人眉心。 “永入炼狱。”胡姬耳旁只有这样一句宛若神谕般不容违背的话语,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在刹那间化为齑粉消散在空气中,灵魂被永世煎熬。 帝羽动作轻柔地抚着少年绾着秀美发髻的脑袋,奇异的嗓音微扬,“为师竟然不知道小羽有这样穿女装的特殊癖好。” “……”白羽,他明明是给黑化真男主做的,墨淡一次都没穿,最终却回到他的身上。 “让为师闻闻你的味道。”帝羽冷着脸在他脖颈上轻嗅了一口,满是胭脂水粉的媚俗与淫、欲气息,温热的气息洒在那白皙细嫩的脖颈上。 白羽有些忐忑,缩了缩脖子,下一刻,帝羽严厉冷肃的声音响起,“你竟然还去了勾栏院那等烟花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