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变面对柳昶有关世道差异的解释,有意抬杠似地:“你的世道有多了不起?不用嘴进食,不用脚走路,不用喉咙发声,不用胃消化,不用排泄呀?”
“您老暂且息怒,请听晚辈道来!”柳昶安慰着祖宗,挑拣重要的道,“当然不是!但我们的世界里之所以美女如云,香风扑鼻,是因为化妆品众多,化妆术格外普及,香水品质有保障,有一种最具代表性的说法是——没有丒女人,只有懒女人!”
柳三变将信将疑:“会有这等事,会有如此之美的世界?”
“那是当然!”柳昶肯定的同时吊胃口道,“倘若祖宗感兴趣,晚辈愿意一一介绍!”
柳三变还是不敢相信,审视着这四十五代孙,想从他的表情方面找到支撑自己心里判断的依据。稍后一想,说的也是,化过妆的女人就是不一样,那美的特质被突出了出来,如若像柳昶说的那样,说不定还真的存在:“小子,你没骗人,我可是你的老祖宗,千万别做天打雷劈的蠢事哟!”
“是真的!”柳昶肯定地说,“听你那种说法,不知你是真信还是假信,不过,有兴趣了解仿佛是真的,对吧?”
柳三变微笑着,故作神秘。
柳昶吊起了柳三变了解千余年后的美人世界的胃口,柳昶正起身,柳三变连忙摁住他的肩,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动着:“想溜,休想!”
“不是,上厕所!”柳昶胀红着脸说,“我专门求见祖宗,心里话还没有说出来,我一走了之。可能吗?我急,真急!”
刘莹看见电视银屏上的丈夫的脸突然变得微红,就像小孩子做错了事的反应,她往病床上的丈夫望去:“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不知做出了什么偷偷摸摸的苟且之事!”
婆婆觉得刘莹有些小心眼,别了她一眼。
“刘莹姐。你跟柳昶哥初次见面时,他是不是这种反应?”小鹃够狠的,用这种不知深浅的话去噎刘莹,“说不定柳昶哥看了比刘莹姐更加漂亮的美女,就像我这样的美女,他正在跨时空相亲哩!”
“大言不惭!”刘莹笑说,歪头对着小鹃道,“你真比我漂亮?”
“胡说什么?”柳师娘与刘莹厌恶的目光交织着,柳师娘喝止道。
“开个玩笑。开玩笑哩!”小鹃开解道,“何必那么紧张,打着灯笼火把找遍天下,也找不到刘莹姐这样才色兼具的美人哩!”
“啊,更衣!”柳昶换了一种说法。
柳三变关心地扶着柳昶:“我带你去!”
陈师师袅袅婷婷地挪着细步,满面笑容换着奇怪的表情,玉指指着柳三变:“耆卿,你们这是……”
柳三变指了指里间。陈师师恢复了醉人的笑容。她轻声对刚才来代为传话的小姑娘道:“你去,百荷仙子。陪公子更衣!”
柳三变牵着陈师师在酒桌前坐下,酌酒时问道:“新曲反应可好!”
陈师师玉指点在柳三变的鼻尖上:“猜猜!”
这时,柳昶和百荷仙子正好迎面走来。柳昶道:“我来猜猜这新曲的反应?”
柳三变和百荷仙子都惊异地看着他,而陈师师微笑着答应:“猜猜何妨?”
“反应不怎么样!”柳昶摇头晃脑地说,“我们在此饮酒,既没听见歌声。也没听见掌声,如果掌声雷动的话,地球都会抖三抖的!”
柳三变立即表现出不快,百荷仙子感到惊讶,而陈师师故意调侃道:“妾之不是也。不敢说这里是皇宫大院,起码也称得上是豪门深宅,我去来歌舞厅,脚也累得不是自己的了!喝闷酒,是小妾之错,照顾不周,不必把气撒在相公身上!”
“相公?”柳昶诧异之极,指着美人陈师师,“你称我三变祖宗为相公。”
“对呀!”陈师师眉开眼笑,一副鲜花盛开的模样,“有什么不对吗?”
“相公与老公,也就是丈夫,在我们那里是一回事儿。”柳昶解释诧异的原因。
“错错错!四十五代间隔,一千多年的时间距离,让人难以想象!”百荷仙子年纪轻轻,能把握住这种高深问题的关键,真可谓学问不分老幼啊,她娇声娇气道,“我们现在称之为相公者有二:一是读书人,即‘士’;一是尊称男性,尤其是科举取试中获得功名的男人,当然也包括丈夫在内。”
“嗯,有见地!”柳三变赞扬并煽情道,“难怪,小百荷刚出道,就博得歌诗圣女之名,真是名不虚传!倘若这柳氏晚辈真是我的四十五代孙,那小百荷可就名贯古今了,竹简不知会堆积多厚,又不知会有多少读书人浪费光阴,沉迷精彩地描述之中啊!”
“老土,什么竹简!”柳昶自豪地更正道,“我生活的时代连帛书都变为少有用到的锦旗了,蔡伦也逐渐从日常生活中退出历史舞台了,电子打印,出电子书刊,个人想出书就能出书,方便着哩!”
“我也解释不明白,有幸的话就去看看吧!”柳昶故弄玄虚地说。
“不用帛书和纸张的时代,我真想去看看。”柳三变对陈师师道。
“我也想陪你去,只是我这三寸金莲,怕是不行的!”陈师师忧郁地说。
“请老祖宗恕晚辈玩笑之罪,我知道,皇宫内院视新词为珍宝,可用以获官邀赏,仁宗皇上也酷爱之至,所以才让老祖宗自嘲之为奉旨填词。” 柳昶扑哧笑出声来。
“臭小子,长我辈分,变着法儿骂祖宗,真是大逆不道,断不可饶你!”柳三变起身向站起来避让的柳昶挥舞着手臂。
“相公,你且……”陈师师没料到柳三变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想急忙劝阻。
“认错,以免皮肉受苦!”好机敏的百荷仙子,不仅人长得漂亮,心眼儿也很美好。
柳三变转怒为喜道:“我这四十五代孙虽然淘气,但孝顺之意可嘉!”
“没错!”陈师师左手稍微提起右手的袖口,提着酒壶,依次斟酒,“小相公所言正是当下发生的事,大概就在前天。”(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