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烽烈是姜恬的前夫,姜家人自然清楚。
对他表达出热情,就是在给姜恬难堪,他们也清楚。
可他们还是这么做了。
说到底,姜恬不过是一枚不起眼的棋子。
在她嫁给周晏城后,她的价值就用完了。
而陈烽烈,目前陈家在他的手里,要是能跟他攀上关系,姜家的好处源源不断。
更何况陈烽烈在跟姜晴谈恋爱,他来家吃个饭,没有什么大不了。
姜家人好像一致忽略了陈烽烈跟大女儿离了婚,又跟小女儿谈恋爱,这种行为多么过分。??.??????????.??????
没多久,陈烽烈就出现在了客厅里。
人如其名,他的长相有一种锋利的俊美,几年前他的眼角受伤,留下了一块并不明显的疤,衬得他整个人多了几分匪气。
等他跟姜晴一起走近,终于看到姜恬。
前妻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不过是为了让姜晴死心才娶的人,可有可无的存在。
他的面色如常。
姜恬看上去仿佛也没有多大的情绪,只有坐在她身边的周晏城,感觉到了她情绪的震动。
此刻她的手正紧紧握住周晏城的手,周晏城没有挣扎。
他突然觉得姜恬的悲惨程度比他想象中更严重。
陈烽烈没有跟姜恬打招呼,姜晴见到她,即便表情不太自然,还是对说道:“姐,……姐夫。”
姜晴今年二十五岁,比周晏城还要大一岁。
叫他姐夫,让她有点别扭。
而姜恬是陈烽烈的前妻,这层关系也让姜晴心中微微不舒服。
姜恬没有说话,挤出了一个笑。
姜父和姜太太拉着陈烽烈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才想起姜恬和周晏城也在。
姜父突然有些不乐意跟大女儿一起吃饭了。
他沉着声音说道:“来看过我就行了,姜恬,你带周晏城回去吧。”
来这里一趟,连饭都吃不上,周晏城对姜家人的人品有了更深层次的认知。
姜晴有点着急了:“爸,你在说什么呢?”
她和陈烽烈一来,姜恬和周晏城连饭都吃不上了,这不就是故意不给他们脸面。
姜恬点头,站起来,看向姜父:“爸,我今天来的主要目的不是吃饭,我跟周晏城领证时,你答应把我妈在我周岁时送我的玉佩还给我,现在给我吧,我正好拿着走。”
她这话一出来,在场好几个人的表情不太自然。
姜父表情尤其难看,陈烽烈怎么说也算是个外人,这种事在公开场合说,非要坐实他要挟女儿出嫁的流言?
“爸,你怎么不说话了。那块玉佩我一定要拿着走,当初我说过了,没有玉佩我就不嫁,我都领证了,该把玉佩还我了。”
姜恬直直地看着姜父,表情中带着一股执拗。
陈烽烈眼中闪烁着兴味和惊奇,他跟姜恬结婚七年,在他眼中,这个前妻就是个受气包,没想到离了婚竟然刚硬起来了。
看到姜恬梗着脖子跟他对峙,姜父心中怒火丛生,但有客人在,他不好乱发脾气。
他扭头对姜太太说道:“你去把她那块玉佩找出来,让她带走!”
可他说了,姜太太却没有动。
姜恬抿着唇:“阿姨,我爸说让我把东西带走。”
姜太太还是站在原地,脸色很难看,却一句话都不说。
这时候姜父意识到了不对劲:“玉佩呢,你快让她带走!非得让她在这里闹笑话吗!”
他的吼声,暴露出了他的怒气。
“可是……”
“可是什么?难不成你把她的玉佩给弄坏了?!”
姜太太终于忍不住了:“玉佩给姜晴了,你忘了吗!她都随身戴了十多年了!”
客厅瞬间寂静。
陈烽烈看好戏的兴趣也没了。
姜晴表情中带着难以置信:“我戴的玉佩……是姜恬妈妈给她留的吗?”
姜太太没想到姜恬还真是顽固,当初不过是哄着她,才说把玉佩还给她,其实她没当真。
那块玉佩成色极好,正宗的帝王绿,价值连城。
姜恬她妈还没死时,姜太太就吹枕头风,让姜父给她。
她妈一死,玉佩自然是她的了。
至于晦气,倒是一点都不晦气,姜恬她妈妈把玉佩送给了姜恬,小孩子戴的,跟死人没关系。
刚开始那块玉佩是姜太太在戴,后来姜晴生了一次病,人家说她需要用玉养身,她就送给姜晴了。
姜恬出嫁,姜晴出国,这么多年,姜恬要是不提起,姜太太都快忘了那玉佩是死人送给姜恬的了。
那块玉佩是姜晴的贴身之物,玉的价格这几年也是水涨船高,姜太太不想还给姜恬。
等她的话一说出来,姜父的脸皮抖了一下,他终于感到了丢人。
亡妻给独女的玉佩,竟然给二婚生的女儿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