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早上，楚向前悄悄把薛静兰压在自己身上的胳膊拿开，起身就进了新手村。


    在喷泉里泡了十几分钟，浑身清爽后，才回到卧室。


    穿戴整齐，先出门去前院看看守夜的爱国三人。


    见这三个小子，居然在玩1分钱的牌局，楚向前瞬间就火大了。


    也不管今天是不是新年第一个天，从新手村里拿出跟小木棍，走进房间对着爱国三人就是一顿抽。


    爱国、爱民和爱林也知道，自己三人挨打不冤。


    不仅赌钱，还带着才14岁，没工作的爱林赌钱。


    爱国三人之前还想着，等爹妈他们起床了，就散了牌局。那时候楚向前应该还没起床，自然不用担心被人发现。


    却不想仅仅三个小时，大哥居然就醒了。


    这顿打，算是咎由自取，爱国三人自然没半点埋怨的意思。


    只是挨打之后，开始求着楚向前别把他们三个，今天大年初一就挨打的事说出去。


    这点要求，楚向前还是愿意满足他们三兄弟的。


    随后喝道，“出门去放开门炮。”


    这事爱国三人爱做，找出一串鞭炮，打开大门劈里啪啦的点燃。


    而楚向前则去了厨房，亲手给大家做面条。


    楚向前的手艺其实很好，不仅是因为他的学习能力超强。


    还因为从南易手里得到的《随园菜谱》里，记载了很多菜的做法。


    只需要在新手村的酒楼里，时不时的练练手，自己做几个菜给自己吃，很容易就能练就一身，还算不错的厨艺。


    所以煮面条对楚向前来说，真不要太简单。


    在调味料相对较少的年代，多配料做出来的面，光是鲜这一条，就让爱国、爱民、爱林三兄弟，一人干了2大腕面，才打着饱嗝说去补觉。


    没多久，二叔、二婶、三叔和招娣三姐妹也醒了。


    可看到楚向前做的面条，招娣三姐妹差点就哭了。


    不是为楚向前大清早煮面而感动，而是担心自己在楚家的作用越来越小。


    那还如何好意思拿500一个月的高工资？


    楚向前笑着摆摆手，“行了，新年第一天，我这个当老板的给员工做顿饭，也算是敦促你们姐妹三个，在新的一年里努力工作。”


    “那肯定的”，招娣三姐妹忙不迭的点头，“老板和太太你们这么好，我姐妹肯定会做好自己的事。”


    楚向前笑着点点头，随后对二叔、二婶和三叔说道，“我这个当侄子的给你们作顿饭，就算是孝敬了。”


    二叔三人这才笑呵呵的拿起碗，盛了一大碗面开吃。


    很快，众人对楚向前不由竖起大拇指，还别说，至少二婶觉得自己煮面的手艺，比不上楚向前。


    不过看着面条里的虾、炒鸡蛋、肉末、黄花菜，换成自己有这么多的辅料，做出来的面条味道肯定也不会差。


    等薛静兰、菲菲、港生起床后，大家伙开始拜年和给压岁钱。


    爱媛、爱国、爱民、爱林和爱秋三个，这下可高兴了。


    父母、叔叔、大哥、三个大嫂一圈下来，个个都拿到至少几十块钱。


    爱媛虽然已经看不上这点钱，但有钱拿，谁都不会嫌少。


    最激动的自然是爱林和爱秋，可惜两个小东西没高兴多久，大钱就被二婶给收了。


    只留给兄妹俩一块钱，而这都已经算是二婶大方了一次。


    往年有一、两毛钱在身上，就已经算多的了。


    爱秋撇撇嘴，很快又跑到楚向前身边，抓着楚向前的手，“大哥，我们出去逛街，好不好？”


    楚向前都不用猜，就知道小姑娘这是拉自己出去买小烟花时，让自己这个当大哥的付钱。


    抱起小秋儿，和薛静兰、港生和菲菲说道，“要不，带菲菲出去走走，看看京城的老建筑，感受一下过年的热闹？”


    薛静兰和港生自然没问题，而菲菲则巴不得跟着自己男人出去玩。


    可惜刚出前院，就看到一辆吉普车快速开过来。


    楚向前隔着二三十米，就看到车里坐着轧钢厂的李副厂长。


    本以为年前没来找自己，要么是不知道自己住前门这边。


    要么就是今年轧钢厂不缺粮食和肉，现在看来，人家只是不想年前来烦自己。


    这一过了年，先上门拜年，过几天正式上班了，再次上门，求点肉食什么的，反倒更容易了。


    楚向前无奈摇摇头，把小秋儿交给港生抱着，然后对爱媛、爱国四姐弟说道，“伱们带红妞和三个嫂子出去逛逛。


    大哥我和轧钢厂的人聊完了，会让大壮带我去找你们。”


    薛静兰等人听完，就见一辆吉普车刚到停在了自家门前。


    随后就见李怀明李副厂长、后勤主任谢振德一前一后从车里下来，哈哈笑着抱拳说着一串吉祥话。


    薛静兰见状，干脆也不出门了，毕竟她这个女主人得给客人倒茶和端零食。


    薛静兰不去，港生和菲菲也不好意思出去玩。


    只能安抚小秋儿，说下午再带她出门。


    好在爱秋也没胡闹，爱国、爱民和爱林则很有眼力的，帮司机拿礼物进门。


    到了正堂客厅，分主次坐下。


    闲聊十几分钟，楚向前很快知道，李怀明这家伙这次上门，是求自己帮忙问问南边是否有自来水公司，需要40毫米的钢管。


    楚向前听完就楞了下，随即反应过来，看来仿照rpg7的40火箭筒，已经让红星轧钢厂生产炮身了。


    不对，要是真生产改进型40火的炮身，那这种钢管就不可能民用。


    至少最近三五年里，大批量生产出几万、十几万具40火之前，这种钢管不可能民用。


    也就是说，虽然轧钢厂生产的钢管能用在改进的40火当炮管，但生产了一小批，验证改进40火后，上头就没让轧钢厂继续生产。


    大概率是让二线城市，或者至山里头的钢厂继续秘密开工生产。


    所以轧钢厂才有机会，因为觉得40管的生产设备就这么闲置，实在有些浪费，而想着问问南边是否有自来水厂需要这种钢管。


    想到这，楚向前不由对李怀明另眼相看，这家伙别看权谋和功利心极重，但搞生产、做实事上，还是一把好手。


    这年头很多厂子的领导，基本上只关心上头下达的任务，而没半点创新和开拓思维。


    楚向前摇摇头，刚想说自己无能为力，脑子里忽然想到。


    港岛那边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口涌入，本来就缺水的情况会越来越严重。


    而且天然气公司在港岛虽然不算新型行业，但前景还是非常不错的。


    毕竟楚向前很清楚，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燃气入户是必然，而入户自然需要大量的钢管。


    要是自己拿到九龙和新界的燃气许可，成立新的燃气公司，不仅打破了中华煤气的垄断地位。


    今后还可以用赛马，从沙漠土豪手里，买到更便宜的天然气。


    想到这，楚向前不由皱眉思索起来。


    要是没记错，阿曼是天然气大国，而且很长一段时间里，天然气的价格极低。


    这生意值得考虑，而且在港岛投资自来水、燃气、电力等项目，基本上稳赚不赔。


    还会随着港岛的经济发展，这些公司的业务和估值也会不断升高。


    等到90年代，燃气公司还能靠着多年的管理经验和基金优势，大举进入天朝市场。


    要不然，几十年后的港岛燃气公司，也不可能年收入四五百亿。


    但楚向前也知道，这事不可能三五个月内就能谈妥。


    光是打破中华煤气在港岛的垄断地位，就没那么容易。


    而且即便自己能打通关系，促使港府给自己发燃气牌照，也不一定非要购买红星轧钢厂的钢管。


    自然是先问问南边的钢厂，光是运费这一项，南边钢厂的优势就很大。


    眼看楚向前再次摇头，李怀明心里暗暗叹息一声，却也没过于失望。


    虽然觉得楚向前在南边肯定有一定的关系，但李怀明其实也没太在意，这次过来不过是试一试。


    最主要的目的，还是肉食。


    楚向前这次没啰嗦，直接答应过些天，帮忙弄两三头野猪。


    爱国、爱民一天还在轧钢厂，楚向前就不会断了和李怀明的关系。


    再说，也就两三头野猪就能让人关照自己两个堂弟，顺带着也让轧钢厂上万人吃一顿带油水的菜，也算是做好事。


    隔天，楚向前带着薛静兰和礼物，去了薛家，又是一番热闹。


    不过这次没人再和他拼酒，中午吃完饭，本想坐一起闲聊。


    不想大院里的张海洋，带着十几个大院里的年轻小伙上门给他拜年。


    当然，上门的时候，自然是先给薛家一大家子拜年，然后才找楚向前和薛静兰。


    薛家人也知道，同院子的这些小子，是想从楚向前手里换点吃点。


    要是因为几句吉祥话，就混到一顿白食，那就最好了。


    楚向前自然不会那么小气，而且这些小子别看才十几岁，但二十年后，说不定就是处级、团级干部了。


    这种每年请客吃几顿，就能笼络住这群人的事，傻子才不做。


    本想带着这群小子去前门的四合院聚一聚，但想了想，楚向前还是想到了街道的小厨房。


    隔天，楚向前一早就回了四合院，叫上闫解成和刘光天，让他们俩中午去前门等自己。


    中午时，楚向前骑着自行车带着个箩筐，装着个处理好的野猪头、两个羊头、两根牛尾巴、二十个牛蹄，十个兔子头、两条大鱼。


    主打一个，东西虽然不好，但绝对能让张海洋、黎援朝、钟跃民三个院子的小子们，吃肉都能吃饱。


    要是主厨的手艺够好，这些边角料做出来的菜，其实更好吃。


    把东西全给了闫解成和刘光天后，楚向前随意问了句，“南师傅的手艺怎么样？”


    闫解成和刘光天光顾着高兴，根本没多想就回答道，“哥您放心好了，肯定不比柱子哥差。”


    楚向前自然知道这点，而且真说起来，南易做大菜的机会，其实比傻柱还要多。


    毕竟南易手里的宝贝不少，这家伙又嘴馋，一没钱了，就买一两件祖传的宝贝。


    然后去鸽子市场买些肉回家犒劳、犒劳自己。


    随后又问了句，“南师傅和街道的同事相处的怎么样？”


    闫解成和刘光天一愣，随后犹豫片刻才说道，“哥，您是不知道，南师傅的手艺虽然没的说，但他实在不算是好说话的。


    我们俩跟着南师傅身边鞍前马后的，可拜师的事，到现在都没个确切的说法。”


    楚向前无奈摇摇头，可人家收不收你做徒弟，那是人家的事。


    而且说真的，刘光天和闫解成这哥俩，其实也不算是合格的继承人。


    别看他们俩在楚向前面前老实听话的很，可换成其他人，这两人也绝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


    换成自己事南易，和这哥俩接触久了，也能看出这两人自私自利的一面。


    收这种人当徒弟，大概率会养出白眼狼。


    “行了，学厨讲究3年考察、3年练基本功，3年为师傅效力，再学真手艺。你们俩跟着南易师傅才半年，想学艺还早着呢。


    再说，爱国、爱民还不是也在练基本功？


    至于他俩能炒大锅菜，你们俩不也在街道食堂里蒸馒头之类的嘛，这也算是厨艺的一种了。”


    闫解成和刘光天听了这话，默默一想，面点确实也算是厨艺的一种。


    只是以前楚向前还在时，会让自己俩煎鱼，换成南易后，就只能做些杂活，这才让两人的心态有些失衡。


    但楚向前这一忽悠，两人又觉得，好像确实是自己心急了。


    “行了”，楚向前见两人不说话了，知道两个家伙被自己安抚住了。


    笑着说道，“早点把吃的悄悄带回街道，晚上下班后，你们俩配合南师傅，整两桌大菜出来。”


    刘光天和闫解成忙拍着胸脯保证完成任务。


    临走前，楚向前又扔了一条红牡丹给刘光天，“这烟交给孙师傅。”


    刘光天顿时羡慕起街道的门卫孙老头。


    但这东西是楚向前的，刘光天可不敢从中贪污几包烟。


    ——


    晚上7点半，楚向前骑着自行车准点到了街道门外。


    远远就看到黎援朝一伙人，躲在街道对面的巷子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