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战的脑海中，不自觉的跳出多个他之前认为没办法凑齐的药方，因为《玉女内经》中有很多药物只有描述而无名字的。


    太过珍稀的药材往往都没有名字，因为即便在上古时期，它们也只是惊鸿一瞥的存在，就连写这本书的人，都不知道它们是不是真的存在。


    药味儿，药味儿，不光只的是味道，更多的是气味儿，真正的高手，只需要通过气味儿就能猜出这些药材的大致功效，哪怕这些药材他之前根本就没见过。


    生如春花般清香，死如冬虫般苦涩，大多数花草都遵循这个原则，人亦如此，高明的医生是能够闻出病人身上的病味儿。


    而所谓的病味儿，其实并不玄幻，只不过是体内的某些有用的细胞因为某种原因出现大面积死亡，病味儿就是那些死亡细胞的，尸体的味道。


    当然，在极致情况下，这种判别标准就会失效，生和死之间本来就很难界定，尤其是那个广袤而又未知的微生物的世界。


    夜小舞不知道何时，已经从马背上跳下来，迫不及待的朝前狂奔，一边跑还一边大声的喊：“老墨头儿，我回来了！”


    彭战见状，也只好翻身下马。


    而此时，老骥的眼神十分的犀利，就好像是要去征战天下的战神。


    彭战轻柔的摸了摸它的脑袋，感受到它身上传来喷薄的力量，走了这么远的路，老骥变得越发的精神，让彭战十分好奇，它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谢谢你，老骥，老伙计说了，你送完我们之后，就可以去你该去的地方。”也不知道怎么的，彭战总感觉老骥能够听懂自己的话。


    其实他不想让老骥离开，甚至有股要将老骥收归己用的冲动，不过当他和老骥对视时，它在老骥的眼神中看到的是十分客气的疏离，好马不伺二主。


    彭战拍了拍老骥的马背，然后转身准备离开，没走两步，他身后突然传来山崩地裂的感觉，只是感觉，没有任何的声息。


    他猛的回头，就看见老骥变得比最初看见他的时候还要老态十足，他的双腿不停的哆嗦，身子不停地颤动，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倒在地上。


    而且它的眼神中也失去了生命的光辉，那些象征生命力的东西，正在它的身上快速的消退。


    彭战心里突然有种莫名的难过，他从怀里掏出一瓶神农液，就着一些固本清源的丹药，送到老骥的身边。


    老骥已经连嘴都不知道张开了，微闭着眼睛，脑袋不停的轻摇，彭战尽管知道已经没用了，还是强行将神农液和那些十分珍贵的中药材喂了下去。


    吃完那些药材的老骥，明显精神了许多，它睁开眼睛，用它的嘴轻轻碰了碰彭战的手背，以示感激，然后转身慢吞吞的回去。


    “唉，衰老是无药可救的。”


    彭战身后传来悠悠的叹息声，彭战赶紧回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夜小舞和一个十分精神的老头儿站在自己的身后。


    彭战不用问就知道这个鹤发童颜的老头儿肯定是夜小舞的爷爷，赶紧躬身弯腰，但一时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对方，迟疑了一会儿，才小声说：“晚辈彭战，拜见老人家。”


    “小舞，你这个朋友啊，心很好，但情商不高啊，哪有一上来就说别人老的？”鹤发童颜，看上去是个仙气飘飘的老神仙，但一开口就给人一种为老不尊的感觉。


    “爷爷，你本来就老啊，彭战说的话不对吗？”夜小舞十分不客气的说道。


    “哟呵，你这胳膊肘，不但拐了，还肘击我胸口啊，这小子不适合你，你得和他断了姻缘。”老头儿看似开玩笑，但说出的内容却是毋庸置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