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一缕缕的清风在耳边吹过，秦风完全忘我，只感觉到两股截然不同的气息正在体内越发清晰地凝现。
“善……恶……”
秦风无意识地默念着，某一刻，他突然领悟，世上从来没有真正纯粹的善，也没有真正绝对的恶。
剑不止可以杀人，也可以救人。
善于恶，尽在一念之间。
念至此。
轰！
两股既然不同的气息突然从他的体内席卷而出，汇聚在他的周身，一面纯白，一面纯黑，泾渭分明。
秦风手中剑轻扫，两股气息同时冲天而起，没入云端。
接着，九天之上的云层开始快速翻涌，一半焕发出白色的豪光，一半陷入无尽的黑暗。
云层翻涌沸腾了很久，直到某一刻，两股截然不同的气息突然如同潮水一般回到了秦风体内，一切都以极快的速度回归平静。
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但是，这般平静仅仅是持续了数息时间。
突然，一股恐怖到极致的力量由秦风的体内爆发而出，如同水波一般，一股一股地朝着四面八方荡漾开来。
脚下的大地寸寸龟裂，满地的碎石腾空而起，剧烈震颤。
远处，青云剑圣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幕，惊讶地发现，秦风竟然再次觉醒了剑心。
而且，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剑心。
善恶剑心。
想到这里，青云剑圣下意识地看了眼不远处的茅草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当年，他把这些书也是看了又看，而且感触极多，但怎么就没能像秦风一样，得到如此大的感悟？
突然，下空有炸响传来。
青云剑圣低头看去，只见浮在半空的碎石轰然爆裂，化作齑粉，遮天蔽日。
直到尘烟散尽，秦风依旧站在原地未动，良久，缓缓睁开双眼。
看着脚下恢复平静的地面，秦风的目光逐渐变得平和。
“原来如此。”秦风嘴角微掀，露出一抹激动的笑意。
“我若从善，世间无魔。”
“我若行恶，血染山河。”
一切，尽在心意……
秦风缓缓抬头，望向青云剑圣，一脸郑重地抱拳躬身道：“多谢前辈指教。”
青云剑圣缓缓落下，一脸赞赏地抚须一笑：“果然悟性非凡。”
“幸好听从了前辈的建议。”秦风一脸感激，“前辈要我在这里，就是要我沉淀心性，领悟善与恶的界限吧？”
青云剑圣心里暗暗叫苦，其实他只是单纯地想要磨磨秦风那火爆的性子而已，根本没想那么多。
可谁能想到，秦风竟然趁机觉醒了剑心。
“老夫本意正是如此。”青云剑圣点了点头。
“前辈果然高深莫测。”秦风一脸钦佩，突然眼睛一亮，问道，“前辈，书中所记载的人物，都是真实存在的吗？”
他很好奇，如果世上真的有那么强大的人物，那他们会在哪里？
而且，为什么有些人物的故事只写了一半？
他只恨没能和那些传奇人物生在同一个时代。
青云剑圣闻言抚须一笑：“世上哪能有那般强大的人物，只是被人想象出来的而已。”
“不过，故事虽假，但精神是真的，希望你能永远牢记今日的感悟。”
秦风重重点头。
今日觉醒了善恶剑心，虽然对他的境界提升没有帮助，但却令他的心境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心境的变化，自然也带来了实力的变化。
善之剑心，意在守护。
恶之剑心，意在杀伐。
他的综合实力较之前，已经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于是，秦风目光灼灼地看向青云剑圣，问道：“前辈，您是什么境界？”
“生息境。”青云剑圣说道。
秦风闻言心中一怔，当日见他抬手间便重创四位生息境强者，本以为境界应高于四人，没想到是同境。
看着秦风的目光，青云剑圣便猜出他心中所想，轻笑道：“即便是同境，底蕴不同，实力差距也是极大，这一点，相信你很清楚。”
秦风点了点头，他确实深有体会。
自从出道以来，还从来都没有哪个同境中人能和他斗得旗鼓相当，原因就是他在修行的每一步都稳扎稳打，基础无比坚实。
所以，才有了一人为一境的说法。
“不知道我现在和生息境之间还有多大差距。”秦风喃喃道，目光灼热地看着青云剑圣。
青云剑圣见状古怪一笑：“刚刚有些长进，就想拿我试招？”
秦风点了点头：“一般人承受不住我的试探。”
“好，就来指点指点你。”青云剑圣挥了挥手，一柄长剑出现在了手中。
下一刻，秦风陡然前冲，毫不留手的一剑朝着青云剑圣迎头斩下。
青云剑圣速度极快，立刻抽身后退，同时掌中长剑横扫，一道道凌厉无比的剑光激荡而出，由四面八方朝着秦风攻去。
秦风见状双目微眯，立刻双手握剑竖在身前。
善之剑心！
剑心施展的刹那，一道神秘的光罩霎时间透体而出，护在周身。
接着便听体外传来噼噼啪啪的声音，无穷剑光落在光罩上，竟然只是令得秦风步步后退，光罩纹丝未破。
青云剑圣见状暗惊：“好强的剑心。”
于是，青云剑圣加强了攻势，终于令光罩出现了裂痕。
但是，光罩尚未碎裂，秦风已经主动将其收起。
下一刻，一股漆黑如墨的光流笼罩秦风周身，而在这股漆黑的光流之中，令得他全身气息一下子变得无比沉重，仿佛化身恶魔，眼中充斥起无与伦比的杀意。
恶之剑心！
“哈！”
只听秦风一声断喝，已是伴随着雷霆之光瞬间冲到了青云剑圣身前，双手持剑狠狠斩落。
青云剑圣立刻横剑格挡，结果，青云剑圣仍然站在原地，却是秦风被震退了回去。
但秦风并没有停下，在稳住身形的刹那，便是立刻释放十二道天罡剑气冲天而起，同时取出阴阳镜攻了过去。
青云剑圣将那黑白相间的光流一剑斩碎，但下一刻便见十二道剑气由三处方向分别攻来。
刷刷刷……
青云剑圣虽然年事已高，速度却是极快，未见他施展多少力气，便将那十二道剑气尽数抵挡。
而当得最后一道剑气溃散的刹那，秦风已是再次攻了上来，双手握剑狠狠劈下。
而这一次，秦风周身黑色的气流之中，又掺杂了渗人的血芒。
恶之剑心和无畏剑心同时施展。
两种剑心皆主杀伐，同时施展之下，竟是彼此促进，变得更强。
青云剑圣已经来不及躲避，只得横剑再挡。
轰！
一股气浪荡漾开来，秦风再次被掀飞了回去，但青云剑圣也是后退了一步。
低头看了眼止不住微微颤抖的手掌，青云剑圣心底泛起了惊涛骇浪，就像看见了怪物一样。
若不是他修行多年底蕴坚实无比，面对秦风刚才那一剑，恐怕就不是简单后退一步而已了。
若是换做那听风道人面对这一剑，恐怕直接就要受伤。
再加上秦风颇多手段和极为丰富的厮杀经验，现在已经足以威胁到普通的生息境强者了。
一时间，青云剑圣悲喜交加。
悲，是因为秦风的天赋，令他自叹不如。
喜，也是因为秦风的天赋，令他五内澎湃。
“捡到宝了。”青云剑圣苍老的眼瞳中充斥着掩饰不住的欣赏。
但是当秦风收起剑走回来时，青云剑圣立刻隐藏了心中的激动。
不能让这小子知道自己有多能打，不然今晚青云城就要被闹翻天了。
“不错，觉醒了善恶剑心，的确有些进步。”青云剑圣一脸平静地说道。
秦风一脸激动：“与生息境强者相比如何？”
“差得远呢。”青云剑圣毫不犹豫地说道，“能够达到生息境的强者，无一不是经历过无数生与死的考验，从无数天才之中杀出来的。”
“你的天赋虽强，但在达到生息境之前，很难与其相比。”
“哦。”秦风撇了撇嘴，有些失望。
本来，他还打算今晚就去找听风道人四人算账呢，既然还打不过，那就过段时间再说。
顿了一下，秦风突然问道，“那要如何才能达到生息境？”
青云剑圣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在青云界，永远不可能达到。”
“为什么？”秦风一脸惊讶，“您和院长不都是出自青云界吗？”
青云剑圣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们的确出自青云界，但是，我们也都去过另一个地方。”
“只有去过那里，才有机会突破到生息境。”
闻言，秦风顿时来了精神，一脸激动地问道：“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