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善明话一说出口，就把自己吓了一跳。
怎么把自己心里想的说出来了？
看到对面一双双惊诧疑惑的眼睛，林善明定了定神，心中暗叫倒霉。
“老师，你刚刚是在点化我们吗？”一名学生小心翼翼的问道。
林善明心中一喜，刚想说你说的没错确实是在点化你们，结果口中说出的却是：“总算有个解围的大傻x，我的妈啊，要不然这帮傻x起了疑心可就不好办了。”
林善明说完后脸色大变，马上捂住了嘴。
“林善明！你是什么意思！？”学生中有刚刚才开始接触的，沉迷不深，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你果然是骗子是不是？”
林善明刚想反驳，但张了张嘴，马上又闭住了。
不对劲，这里不对劲。
他有种感觉，现在要么不开口，只要开口，就会把心里想的说出来。
其他人看到林善明的神色，脸上也开始有了怀疑之色。
“这个家伙是不是真的骗子？”
“我看我还是溜吧。”
“我女儿跟我说让我不要信，难道她是对的？不，肯定我才是对的。”
“葛惠这个陆配，刚吃饱饭没几年就开始显摆，大周人果然都没素质。”
“何碧莲你在说谁？恶心的瀛巴子，去我家做客连厕纸都偷，连吃带拿，老娘拔根汗毛下来都比你腰粗！”
“唐硕你老婆可真棒，明天你去尔湾，我和麦克接着去找你老婆。”
“我艹尼玛！王八蛋张强，我就知道那天衣柜里肯定有人！”
……
现场几乎所有人全都乱做一团，每个人只要开口，就会把心里话说出来。
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转眼之间，十几人就相互缠作一团，你一拳我一脚的群殴了起来。
林善明见状，眼珠一转，转身就溜。
大好基业，放弃了有点可惜，还是得想办法翻盘。
刚跑到门口，推拉门一开，又是爱莎裘。
“明师，里面怎么回事？”看到里面的景象，爱莎裘愣了一下，下意识问道。
林善明刚想说话，却突然想起现在不能开口，对着爱莎裘摆了摆手，转身就走。
——
相比起一条马路之隔明星扎堆的贝弗利，安静低调的霍姆比山名气确实小了不少，但这里却汇聚了最多的超级富豪和上流社会家族。
爱莎裘忧心忡忡的回到霍姆比山的庄园，刚刚从保姆车上下来，她养的那只小博美就蹦蹦跳跳的蹿了过来。
作为洛圣都真正上流社会的一员，出人意料的是，爱莎裘和裘信周在霍姆比山的住所看起来并不奢华。
当然，这只是看起来。
爱莎裘现在显然没有什么心思和这只小博美玩耍，年轻的管家帮她推开黑檀制成的大门，踩着黑檀木地板穿过挂着基斯哈林和达米恩·赫斯特的画作的门厅，路过悬挂着让·米切尔·巴斯奎特为裘信周创作的抽象派画像的空荡大厅，爱莎裘来到她引以为傲的“金色书房”。
屋子内的金色日出日落屏风是让·杜南的；沙发和椅子是七十年前就已经去世的设计大师皮埃尔·夏洛的手制作品；波普艺术家皮特布雷克的拼皮艺术品点缀整个房间。
比起住宅来说，这里更像一个艺术馆。
在这里，她接待过无数上流社会的名人，无论是好莱坞的简方达和小李子，还是fb的扎克伯格，甚至连即将卸任的现任总统欧巴马四年前都曾来参观过。
四名非法移民被移民局抓走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甚至她都不需要出面，只需要给自己的律师打个电话，事情就能处理妥当。
但这四个人袭警拒捕还被击毙两人一人转做污点证人，这个事情就有点大了。
她并不怕真的获罪，对于她这个阶层的人来说，别说没有直接证据，哪怕有，只要证据有一点瑕疵，她都不可能被定罪。
她怕的是影响到自己在上流社会的名声。
再想到今天林善明的反应和她今天在cpdava的所见所闻，爱莎裘现在也不由得产生了几分怀疑和后悔。
爱莎裘和林善明是在一场艺术品慈善拍卖会上认识的，很快她就被林善明表现出的种种神奇所吸引。
最初她只是想要附庸风雅的凑点谈资，但这东西就是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潜移默化的洗脑。
逐渐的，爱莎裘开始对林善明言听计从，帮助林善明在洛圣都发展了许多有实力的学生。
而在梦华天的投入越大，爱莎裘就越相信林善明。
准确的说，基于厌恶损失的心理，人会逼着自己去相信自己的投入不会损失。
表现到极致，就是赌狗，执着的相信自己下一把就能翻盘。
但他们真的相信能翻盘吗？
其实他们自己潜意识中都知道不可能，只不过是不敢面对罢了。
这就是人性。
原本她逼着自己相信这就是她此后毕生的追求，可现在真的一出事，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怎么脱身。
处理完这件事情后，必须和林善明保持距离了。
至少不能被马克发现。
“嘟”的一声，爱莎裘的手机上弹出一封邮件。
这是谁发的？什么鬼画符？垃圾邮件怎么没被过滤掉？
看着完全看不懂的字符，爱莎裘顺手把邮件拉进了垃圾箱。
嗯？脖子上怎么凉凉的？什么东西？
什么都没有，错觉吗？
——
呼呼呼，真是见了鬼了，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下药？
林善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自己擅长的领域。
干他们这一行，用精神类药物以影响和控制他人，属于本门功课。
咦？现在好像可以开口说话了？
赶紧给王景春打个电话。
怎么选了四个呆头鹅来做事？
拒捕袭警，真以为还是在瀛洲啊。
塞林木！
“主人，对付这两个人，不用这么麻烦吧？两个邪恶阵营的普通人而已，0环戏法就足以解决掉他们了。”柚子操作着私密服务器中的意识分身处理着各种数据，不解的问道。
方豫嘿了一声：“那还有什么意思？这种坏透膛的家伙，一下子干掉他那算是便宜他了。”
他最讨厌的是煞笔，其次讨厌的就是故意引导煞笔做恶以谋取私利的坏种。
之前他在cpdava施放的并不是附魔学派的二环法术“诚实之域”，而是三环的“心直口快。”
“诚实之域”是让人在施法区域内没有办法说谎，但如果只做误导性的表达，同样能达到欺骗的效果。
这法术对格林斯潘这种顶级政客基本没用。
“心直口快”则不同，施展这个法术后，在施法区域内的人只要开口，就会说当时的心里话，除非闭口不言，比“诚实之域”的强制力要高得多。
方豫拿出一个使用过的克洛斯魔偶，手指在克洛斯魔偶的眉心轻轻一点，克洛斯魔偶体内的血色瘢痕一阵剧烈的蠕动，没过多久，克洛斯魔偶嘴一张，一滴血红艳丽的鲜血从它嘴中吐了出来浮在半空中，而它体内的全部血色瘢痕，都已经消失不见。
再看这个克洛斯魔偶，身体上也出现了道道裂痕，彻底变成了废品。
方豫手指微弹，这滴血液便无声无息的滴在了正在打电话的林善明脖子上。
林善明正在气急败坏的用瀛洲话打着电话，口中“塞林木”个不停，突然感觉脖子后面一凉，用手摸一下，却没感到有什么东西。
那滴血液在碰到林善明皮肤的时候，就像滴在了纸巾上，不到一秒钟就被林善明的皮肤快速的吸收。
林善明只觉得浑身一紧，前后左右张望一下，又没发现什么，于是拿起电话接着骂。
他却没看到，自己的电脑硬盘一闪一闪的。
——
“oh~honey.”斯嘉丽的指甲抓着方豫的后背，却连一道红印都抓不出来。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犯规动作。
只可惜，方豫的身体强度，已经可以让他无视于任何犯规！
在主位面奥密兹峰下的生命实验室中升到五级时，方豫经过了一次史无前例的生命本质强化。
他已经清晰的感觉到，当他晋升到五级后，他的生命本质已经即将达到碳基生物的巅峰，哪怕用之前打爆了爱德华的m2对他进行扫射，也不一定能打破他的皮肤。
方豫自己估计了一下，即使现在把他扔出大气层，估计都能在太空环境中存活相当长一段时间。
他的身体已经彻底摆脱了氧气的束缚，不再需要血氧交换，无处不在的魔网源源不断的给他提供着维持生命的能量。
堪比弗利萨大王。
这等强度，斯嘉丽这种只是普通强者的犯规动作，起不到任何干扰作用。
方豫双手持球，快速对篮筐发起冲击。
战况之激烈，让篮网都差点被撕裂。
不愧是杜兰特都想挑战的强手！
不过，你的表演也就到这里了。
看我的三分雨！
什么九个两分球再接一个三分球，那都是实力不足的邪道。
我库里就是要连投九个三分，打的对方口吐白沫！
斯嘉丽也快疯了，比她有几次服用了兴奋剂打球的体验都亢奋。
果然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原本以为罗曼达瑞克已经是天下无敌了，没想到有人比他还勇猛，这是谁的部将？
胯下运球、快速变向、翻身跳投、侧身投篮、后仰跳投，基本功毫无瑕疵，更能准确无比的找到自己的弱点加以重点攻击。
连我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多弱点！
随着三分球一个接一个的投进，两人的比分差距越来越大。
“呃~”斯嘉丽被打的气急攻心，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啪啪。”方豫拍了两下球，给自己施展了一个三环塑能法术“活力灵光”。
这个法术是个光环buff，范围可调，最短半径一米，最远10米，范围内的生物都会慢慢恢复体力与活力，最长有效时间一个小时。
之所以一开始没开，是因为觉得一个小时的比赛时间可能不太够。
现在看起来，果然不够。
——
“啪！”
“呼~”斯嘉丽给方豫点上一支烟后，自己也点了一支。
“你真是个恶魔。”斯嘉丽惧怕的看了一眼身旁的方豫。
方豫鼻子中喷出两道烟：“恶魔？不要拿那种低级的深渊生物侮辱我，我是神。”
斯嘉丽：？？？还有这样的神？深渊生物又是什么东西？
怎么没有，宙斯可比我玩的花多了。
听说starz正在拍《迈国众神》，哪天过去客串一下。
斯嘉丽睫毛微颤：“你是怎么出现在秀场的？为什么来找我？”
现在正是洛圣都时装周的时间，奥斯卡典礼后的节目仍旧是接连不断，会一直持续到三月下旬，洛圣都时装周就是其中之一。
斯嘉丽是d&g的全球代言人，显然是要去现场捧场的。
方豫从球场上拿起t恤套在身上，说话就说话，乱摸什么。
“是你找迈尔斯要我的联系方式。”方豫耸了耸肩。
斯嘉丽还是第一次遇到刚上手就不拿她当回事的男人。
不，是以前没上手的时候就没当回事。
但她还真生不起气来。
不是因为爱，不用说现在她这个年纪，二十多岁的第一场婚姻结束前，她就已经明白爱情不过是荷尔蒙和多巴胺的综合作用。
不是爱，而是一种本能的服从。
就好像狮群中雌狮对雄狮的服从，那是一种来自灵魂和基因中的战栗，让她只能产生服从与取悦对方的念头。
“听说你想找罗比迈尔斯一起运营一款神奇的护肤品？”斯嘉丽借助抽烟的动作掩饰自己的慌乱，“需要帮忙吗？”
自从上次罗比迈尔斯举办的elle慈善捐助party后，关于望舒泪的传言已经开始在好莱坞小规模的流传，而斯嘉丽对这个消息远比其他人更关心，作为半个当事人，自然也了解到了更多的信息。
前两天她去找罗比迈尔斯的时候，也对这个五十一岁老太太的皮肤状态极为惊诧，感觉对方的皮肤状态似乎比她前一段时间还好一些。
而罗比迈尔斯对斯嘉丽的状态更惊诧，斯嘉丽从去年开始各方面状态就大幅度下滑，但现在看看，似乎比她六七年前的巅峰时期也不遑多让。
这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吗？
这可比灵丹妙药管用多了，炼精化气，岂是小小的0环药剂能比拟的。
方豫无所谓的点点头：“迈尔斯还在做思想斗争，不过这是她最好的机会。”
“elle的主编位置可不是那么好放弃的。”斯嘉丽笑了起来，也没那么局促了，“整个时尚界，她是距离安娜温图尔距离最近的人了，安娜退休后，她就会是时尚界的唯一教母。”
方豫撇撇嘴：“安娜温图尔不会退休的，如果她留在elle，没有任何超越穿普拉达的恶魔的机会。”
斯嘉丽眉头微皱，从两年前开始，她就和安娜温图尔有些嫌隙，已经两年没有登上vogue封面，甚至几乎没有参加vogue举行的时尚活动。
“安娜不会退休？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方豫手指轻轻转圈：“就像你说的，罗比迈尔斯舍不得放弃elle的权威，同理，安娜温图尔也不会放弃vogue的荣耀，她比谁都清楚自己真正的根基是什么。康泰纳仕集团从十年前就想要动她，几次想要明升暗降，结果呢，晋升的职位她要了，总编辑的职位也从未放过手。”
“她手中的筹码比罗比迈尔斯可要多太多了，康泰纳仕只能不停的做让步。”
方豫想要挖罗比迈尔斯的时候，对时尚界里的政商关系以及内部斗争做了一些研究，并不难得出这个结论。
“也许吧，但我感觉罗比应该还是会保住elle的职位，整个时尚圈也不会有人甘于放弃elle总编辑的位置。”斯嘉丽自然而然的接过方豫手中的烟头，在烟灰缸中按灭。
方豫呵呵一笑，意味深长：“她会认清现实的。”
“人一旦开始产生了‘保位置’的想法，就说明这个位置已经不再属于你。”
——
罗比迈尔斯很矛盾，非常矛盾。
在拿到了方豫给她的望舒泪检测报告及独家代理授权后，罗比迈尔斯已经完全信任这款堪称神奇的护肤品一定能彻底垄断全球顶奢市场。
如果能够和方豫合作，在北迈推广月神的眼泪，的确有可能是她人生中一大机会。
洛林生物望舒泪单产品线10%的盈利分红。
她计算过，除掉税和运营费用以后，洛林生物每卖出一瓶望舒泪至少可以赚到370迈元的返点。
10%就是37迈元，如果在北迈一年能卖出30万瓶，光是分红，她就能拿到一千万迈元。
是她现在280万迈元年薪的4倍！
不能卖到30万瓶？开什么玩笑，光是迈国，去年年收入在一百万迈元以上的人，就有42万人。
望舒泪每瓶只有20天的容量，就算省着用，也不过一个月，一年一个人至少要买12瓶才能维持住他们被魔力浇灌的容颜。
再加上那么多即使只有十万迈元年收入也要追捧上流社会生活的中产。
她估计，市场拓宽后，北迈市场的需求一年至少有80万-200万瓶。
可惜的是，生产望舒泪的那家大周公司，受限于产能，一年最高只能分给北迈市场30万瓶。
因此，这款产品注定是一款卖方市场的产品！也就是说，只要运营良好，她不用做任何人的乙方！
这可是爱马仕与lvmh才有的待遇！
但她确实不甘心啊。
她做elle的主编已经16年了，是elle有史以来时间最长的主编，不只是她把这本杂志打上了自己的烙印，elle更在她身上打下了更深的烙印。
更何况，她比安娜温图尔小了十几岁，不相信自己无法取代这个老太婆在时尚界的地位。
罗比迈尔斯脚下的高跟鞋在赫斯特集团的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哒哒的声音。
“罗比，让我看看，哦~你的状态看起来好极了，不知道我现在还有机会吗？”一个看上去也已经五十出头的精英白男和罗比迈尔斯行了一个贴面礼，开玩笑道。
“当然有机会，史蒂文，只要你不怕被弗兰克打破你的鼻子。恭喜你续约成功，我的老板。”罗比迈尔斯保持着亲切地笑容。
注1:周历3062年能卖1500万，3070年就差不多能卖3000-3500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