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子，那个雅克本堂为什么叫我德鲁伊？那个自然之神又是什么东西？”


    方豫轻轻拍打着方向盘，雨刮器不停地刮着前挡上流淌下来的雨水。


    方豫跟随着车流驶入匝道，再过两个路口，就到国立了。


    现在城市里到处都是摄像头，由于不知道切换时是否会有声光等异状，方豫选择切换的时候特意把车开到广平路高架下一片没有监控、卫星也拍摄不到的地方。


    还特意拿了一个旧手机打开摄像，拍一下自己离开时是什么景象。


    八小时一到，坐在g500中的方豫和柚子便从主位面毫无征兆的切换回了蓝星。


    走的时候在下大雨，回来的时候还在下大雨。


    而同时，魔方也再次出现提示，询问方豫是否将主位面卢瓦克北部设为第三锚点。


    开启后，方豫此后就能以100单位魔晶的成本，开启蓝星与主位面的切换。


    经过这两次的实验，方豫基本能确定，锚点开启的条件，是将属于另一个世界的生命体带回蓝星。


    上一次开启洛林塔半位面的锚点，就是因为自己带回了柚子。


    而这一次，方豫回来的时候，特意在草原上让柚子施展了一个侦测术，找到一只刚出生还没睁眼的巨狼幼崽带了回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死掉的那两头巨狼的崽子。


    方豫准备养上几天，下次在去主位面的时候再把它放回去，他是没兴趣再饲养一只宠物的。


    养不养的熟方豫倒不是太担心，附魔学派的一环法术化兽为友和预言学派的动物沟通都能让方豫化身最强驯兽师。


    主要是在城市里养这么个东西太麻烦。


    巨狼长大后，公狼身高能超过一米五，体长超过两米，200多公斤的体重比最大的藏獒都大两圈，就这样，在巨狼里都算是中等体型。


    这鬼东西在城市里出现，万一没看住哪天发了疯，一口一个小朋友可不是开玩笑的。


    就算城郊结合部也不成啊。


    下车拿起旧手机，依旧是自己选择切换时的时间，从这段只有60帧每秒的录像中来看，这辆g500只是在其中的一帧中，就突兀的变化了角度和姿态。


    原本车头向内，现在车头向外，轮胎的缝隙中夹杂着异世界带回的泥土。


    方豫用奥术伎俩和塑火术清理了一遍，这才重新开上车，去国立。


    他十点半以后还有两节课呢。


    柚子自从离开主位面后就愈发沉默，连仙剑3都不想看了。


    “柚子？”方豫拍了拍副驾驶上的淡蓝色水晶球，“问你话呢。”


    “啊？不好意思，主人，我没听到。”柚子闪了闪蓝光，“我刚刚在想，主位面魔网节点的延迟，是不是和这些所谓的神明有关。”


    “哦？怎么说？”方豫对这个话题也很感兴趣。


    柚子闪了几闪，这才开口道：“主位面魔网节点的变化，我认为大概率是星界高位生物的影响，因为只有他们，才能通过固化节点权限的方式，增加其他人连接节点的难度，造成节点通讯堵塞。”


    “也就是说，在主位面，这些星界高位生物成为了主位面魔网节点的唯一权限人，其他任何人都将不再具备通过节点施法的能力。”


    “因此，施法者只能通过精神力献祭的方式，与这些高位生物做交易，换取法术使用权。”


    “那个老头不是说过吗，他一天只能施展2次2环法术，4次1环法术，再想施法，就要下一天才可以。而且，是以纯粹的时间进行衡量，到了时间，施法次数就会自动恢复，主人，你不觉得这很荒谬吗？”


    “唯一的解释就是，高位生物连接了太多的献祭者，必须要限制每一个献祭者的施法次数，否则他将无法处理这么多的施法请求。”


    “这应该就是现在主位面这些神的来历。”


    “这些星界高位生物应当是相互间达成了某些协议，按照法术的使用效果进行划分，区分出了各自的神职。”


    “比如丰收神庙的那个老头，他说的丰收之神的神术，哪个学派的法术都有，但效果基本都是促进植物生长或招风纳雨这种与植物生长相关的法术类型。”


    “自然神术应该也是如此，只不过范围不止局限在植物上，包括动物在内的全部法术法术，以及部分元素类法术应该都在其中。”


    “我现在唯一的疑问就是，星界生物应该是没有自主意识的，他们只是智慧和精神的投影，无法真正的干涉现实世界。”


    “高环咒术学派奥术中，有很多和星界生物相关的召唤法术。这些法术在第一次施法时，往往无法指定受术对象，因为那里是完全无序的。”


    “一直以来都没有自主意识的星界高位生物，为什么会在主位面充当神祇？这才是我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


    原来如此。


    听到这里，方豫心中有了一些猜测，不由得怜悯的看了一眼柚子。


    “柚子，你说人类会主动转生去做星界生物吗？”方豫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问道。


    “不可能！能够进入星界的只有意识，而且除了传奇大奥术师外，其他的奥术法师意识一旦完全进入星界，就会迅速被星界所吞噬同化。”


    “因此哪怕是高级法师，也只是自己的意识投影进入星界，身体和主意识仍旧留在主位面作为锚点，否则一定会死。”柚子断然否定。


    “就算是生命本质已经彻底升华的传奇大奥术师，把意识完全融入星界后，也会失去对现实世界的感知，彻底迷失在星界之中，没人会这样做！”


    “那如果有人用献祭精神力的方式作为锚点呢？”方豫悠悠道，“就像现在的主位面一样。”


    柚子一下子呆住了，亮白色光芒大作，几秒后却变成了幽深的黑蓝色。


    “不，不会的。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没有道理的！就算用精神力献祭作为锚点，当他们转生为星界生物后，也无法重回主位面，这没有任何意义。”柚子的声音中带着寒颤。


    当初塞卡利斯创造这个柚子的时候，设定还挺人性，连哆嗦都加上去了。


    “那又如何解释，这些牧师所用的神术，几乎和法术一模一样呢？”


    “你也说过，他们没有掌握任何法术模型，可施展出来的神术却就是一万六千年前的奥术法术，未免也太巧了吧？”


    大雨滂沱中，前方一排排的刹车灯亮了又灭，灭了又亮，就像现在的柚子一样。


    “你也别太伤心，这也只是一种猜测。更何况，说不定当时真的有什么变故，导致他们只能这么做呢。”方豫宽慰了一句柚子。


    他没有柚子那种奥术法师的价值观，自然不会像柚子一样有一种信念崩塌的感觉。


    反而有一种轻松感。


    如果是这样，说明那些神根本回不来嘛，那还有啥可怕的。


    柚子有气无力的闪动了两下。


    “咦？”方豫突然看到几十米外，一个女人正打着伞站在路边，冻得哆哆嗦嗦的。


    方豫拨了下右转向灯变道，在女人面前停下，打开双闪，按下车窗。


    “打远处看就知道是你，没打上车？上来吧，雨太大了，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