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年幼,陈浮生自然不理解天欲尊者的法术,现在却是动若观火。
天欲尊者用的是傀儡术李代桃僵的法门,只不过又加入了自身六欲天魔道的精髓和道家生生造化阵,因此才能宛如常人的持续这么多年,只不过,这终究不过是一门法术,因此少爷有些问题的说法一直暗中在陈府内部流传,对于这些人,陈安就不再慈眉善目,每一次都严厉处罚,因此外人知道的只不过是陈家少爷性喜读书,长年闭门不出罢了。
看着陈浮生手指轻点,那个和陈浮生一模一样的替身就骤然化作一个木偶自行投入陈浮生衣袖之中,陈安眼睛都瞪大了,结结巴巴地问道:“少……少爷,你……你真的从仙人那里学到了仙法吗?”
“仙法?”陈浮生摇摇头,这种微末的小手段算得了什么,不过他也不打算跟老管家解释太多,“这可不是我的手段,只不过是师父留在我这里的一道手段。这些年我也没有学到什么法术,不过却学了一些强身健体的武功,你看。”33yqxs?.??m
说到这里,陈浮生身化游龙,在这房间之中,游走开来。如果不是陈安事先便将所有人赶了出去,恐怕就要吓死不少人。
“学武功好,强身健体,长命百岁。”陈安一脸开心,笑眯眯地用手抚摸胡须。
他可是听说仙人们大多看淡感情,不会生育。对于他而言,最希望的当然还是自家的少爷能够成家立业,子孙成群,这可远比那些弃家修道的人来的幸福实际。
原本他还担心,陈浮生这次回来是打算了结俗缘,再不回来,现在总算放下心来。
陈浮生收住身形,在老管家面前立定,道:“从明天开始,我就正式在这家里住下,只不过我曾经跟过师父学武的事情,为了避免麻烦,就不要再跟别人说了。”
“老奴明白。”陈安躬下身子,表示清楚,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口建议:“为了避免别人瞎想什么,少爷这几天最好少说些话,更也不要主动开口,等别人熟悉了,再慢慢恢复。”
“嗯,我明白。”陈浮生点点头,“替身不过是一个傀儡,只有一些最简单的本能反应和一套规定好的运行机制。很难自生灵性,他自然不会犯这些错误,接着开口:“等过上几天,你不妨说我身体微恙,找上一位大夫来给我开上几服药,然后我再恢复,这样更有说服力。”
“不错,少爷果然聪明。”陈安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好了,安叔,你也下去休息吧。接下来几天有不少事情要做呢。”陈浮生摆摆手,让老管家退下。
“是,少爷。”
两个侍女分别唤作春露、秋月的在陈安走后,自动上前为陈浮生宽衣就寝,两人都是双十年华,正是女子最为美好的时节,虽然没有发生什么,单单看着就让这些年连个玩伴都没有的陈浮生颇为满足。
一夜安然无梦。
旭日初升,紫气东来。正是上古之时练气士餐霞饮露的好时候,魔门修炼也不例外,而修行的前两层都是在身体内部下功夫,突破到了感应天地的第三层,就截然不同,何为感应天地,就是自身能够与天地相联,才真正初步显露出修行与习武的不同之处。
陈浮生推开窗户,面向那自东方缓缓席卷而来的朝霞,暗自运起气机,周游全身,行至眉心,第一抹晨光恰好拂过脸庞,妙不可言,气海充盈,气机流转陡然加快,恍若两道阳光变成紫气,聚入眼眸,刹那间衣袂鼓起,荡下。如是再三。
暗自叹息一声,陈浮生明白自己的大自在天子法又有进境,感应第三层的功夫真真正正地稳固了下来,只可惜这一身真气到头来都要化去,不过修为可以化去,境界却是来不得半分虚假,虽然魔门与其他门派的修行不同,但是境界却彼此相关,有了大自在天子法的底子最起码前三层他不会遇到什么太大的碍难,倒也不算浪费了时间。
静静用过一碗担担面,陈安就已经走了进来,挥手让那侍女退下用餐,陈安向自家少爷行了一礼,开口说道:“少爷,我们还是去里面吧,往日“少爷”都是在那里度过一天的,而且那里向来安静少有人去,商议起事情来也方便。”
缓缓踱着四方步走进,陈浮生感觉比赶一夜的路还要来的辛苦,顺手侧倚在榻上,端过一杯清茶,微呷一口,舒舒服服地呻吟一声,这才开口:“我当年离家的时候年纪尚浅,许多事情都不知道,你就捡几样我李家和蜀中重要的一些事情说给我听听吧。”
“是,少爷。”陈安斟酌一会儿,打下一个较为完整的腹稿,这才开口:“咱们李家发迹于前朝覆灭,本朝取而代之的战乱时节,那时候蜀中虽然比川外来的安全,却也是动荡不安,四明老祖看到了时机,空手打下基业,延续至今,咱们陈家的产业主要集中在竹子上面,坐拥七八个山,竹林万亩,主要的生意是烧制的竹炭、用竹子造纸、编制,以及为饭店提供竹笋以及一些山味,其他的进项还包括采摘种植药物,以及放租地。其他一些零散的店面就不需要一一说明,基本上每年我们陈家抛去开支,还能剩下二三十万两的纯利。在我们蜀地,稳居前十。”
“二三十万两啊!”就算陈浮生不把钱财放在心上,还是有些惊讶,从他一路上看来,天下承平,一石米也不过半两,昨天他点的酒菜花费也没有超过一两,二三十万着实有些高了。
陈安也是颇为自得,这其中也是有了他的不懈努力才有了这番局面。
“老爷在世的时候常说咱们虽然是行商贾之事,却也不能像门前的貔貅一般只吞不出,因此咱们李家每年都要捐出十分之一的纯利来扶贫救灾,再加上咱们李家向来安分守己,名声可是比许多权贵之家来的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