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被余哲森一拳揍在肚子上的旻渊弯腰干呕，失态到几乎喷出口水。


    他捂着自己被拳击的腹部愤怒地叫道：“你搞什么？看比赛看疯了？聊着聊着就动起手来……”


    “不是跟你说了我略懂审讯技巧吗？这叫初级记忆恢复术。”余哲森阴阳怪气地回应道，“给你个警告，下次别在我面前满嘴跑火车。”


    旻源自知理亏，但仍是嘴硬：“是你自己要追问的，问了又不肯信这算什么？”


    “方舟选拔战士的主要标准就是视异能基因强大与否，你居然说成泰亿是无能力者，把我当白痴吗？”余哲森鄙夷地嘲讽道。


    被一语戳破的旻渊哑口无言，论道理论武力都不及眼前这个年轻人，他只好自认倒霉吃下这一亏。


    赢下一场比赛的成泰亿见好就收离开了擂台前来与之汇合，看到余哲森突然出现在这里，稍微流露出一些意外之色。


    “义体还行吗？”余哲森打量着成泰亿的两条高度机械化的手臂，“刚刚和你打的那个家伙，看起来也不赖。”


    “在圣纽曼市做的改造手术，主刀的是从军方退役的专业医生，质量没的说。”成泰亿漫不经心地转了转手腕。


    余哲森问：“有研究称义体化改造会影响异能基因的稳定性，你就不怕做这种改造妨碍异能发挥？”


    “无所谓。”成泰亿笑笑，“我并不希望使用自己的异能。”


    “为什么？”


    “你是想知道我的能力吗？”成泰亿直白地说出了余哲森的动机，“不知道你有没有关注过圣纽曼市的新闻，之前有一晚黑帮火并死了上千人，可以坦白地说那是我干的。”


    余哲森微微眯眼：“这么说，你是战斗型异能者，还是很出色的那一类。”


    成泰亿没有否认，但也未作解释。


    余哲森从口袋里拿出一枚小小的金属指环：“这是一个定位追踪器，离开星舟市之前，请随身携带，确保我能随时找到你们。”


    旻渊从他手中接过了指环：“即便能随时获取我们的位置信息，我们要是真想搞破坏恐怕你也做不了什么吧？有这个必要吗？当下还是增加互相信任比较有利于我们双方。”


    “就当我买个安心。”余哲森的态度很坚决，执意要他们服从自己的安排随身携带定位指环，“放心，这个东西不联安全局的网络，是我私人购买的民用产品，信号接收范围也超不出星舟市。”


    旻渊于是将指环带在了手上，好奇地问道：“那你买这个做什么？难道说你有跟踪窥视的癖好吗？”


    “我现在在休假，如果想做些调查不一定要走安全局的渠道，更方便也更保险。”余哲森隐晦地回答道。


    旻渊一下就猜到了他原本打算把这个追踪指环用在管理局内部的什么人身上，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原来如此，奉劝你一句，统治集团内部的权力斗争是很残酷的，你走错一步可能就万劫不复了。”


    余哲森冷淡地回应着他的关心：“那不正是你们期望看到的吗？”


    “话是这么说，不过现在教派无力继续进攻复兴都市，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可能都会遵循弗里德海姆教长的指示采取退避策略。”旻渊说，“站在教长和整个教派的角度，你的存在对我们很重要。”


    “什么意思？你们是被虐出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了吗？”余哲森有些无语。


    他没兴趣再听旻渊论述那一套道理，因为他根本就没对弗里德海姆抱有多少希望。


    旻渊看出了余哲森不太想继续交流，识趣地闭上嘴去将押注的彩券兑现。他不知从那里搞来了一个有合法身份的电子手环，领取了七万点数的奖金。除此之外，成泰亿也获得了三千点数的参赛奖金。这些资金加在一起虽不足以强化整个团队的武装，但采购食物等必需品已经足够了。


    余哲森其实挺想弄清楚他们现在一共有多少人的，当初在那艘潜艇上他就留心观察过，不过统计结果应该并不全面。


    根据成泰亿刚才自己说出来的圣纽曼市黑帮火并事件，余哲森稍微查了一下就基本锁定了成泰亿的出身，应该就是圣纽曼市不久前被查禁的大型夜场“黄金城”。


    他也通过网络查到了黄金城夜场之前公开过身份的部分运营人员的信息，在其中赫然看到了曾经对阵过的左隐和卡西姆，这两位原先在黄金城夜场的身份都是“客户经理”。


    一查之下余哲森有些头皮发麻，他发现成泰亿原先手下可能有着一个规模不小的团队，估计实力可以与d.d兄弟会其下的一个分支相抗衡。


    这样一个圣纽曼市黑帮的一方诸侯，现在竟然会沦落到在简依然手下效力？余哲森很好奇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成泰亿和旻渊领完钱之后就离开了钢之武斗场，余哲森看到他们双双进了卫生间就再也没出来。


    不出意外的话负责监测空间转移能力者的机器上又要添上一笔新的记录了，但只要星舟市没有发生什么与空间转移有关的案件，这样的记录也只会尘封在数据库中无人问津。


    擂台上换了一批新的热辣女郎在卖弄舞姿，余哲森看了看时间，觉得自己差不多也该离开这个鱼龙混杂的喧嚣之地，于是转身朝离开场馆的通道走去。


    在行至通道中央时，他忽然发觉后头有一行人行迹鬼祟地跟了过来，索性停下了脚步。


    那伙人见余哲森停下，稍作迟疑之后还是靠近了过来。


    “站住。”领头的是一个戴着墨镜穿花衬衫的瘦子，“你跟刚刚那两个人是一伙的吧？”


    “哪两个人？”余哲森双手插袋问道。


    “那个打擂台的壮汉，还有那个看起来挺斯文的白脸。”对方显然说的是成泰亿和旻渊。


    “认识，不熟，有事吗？”


    “不熟？我们明明看见你和那个白脸在一起呆了很久。”花衬衫瘦子摘下墨镜眼神故作凶狠，“别装蒜了，你们刚刚是作弊了吧！否则那个壮汉根本不可能在八百度的火焰下生还！”


    余哲森笑了笑：“八百度的火焰，很烫吗？钢铁融化需要一千五百度以上的高温……”


    他说着伸出手掌，按在通道侧壁的不锈钢板上，留下一个深陷的通红烙印。


    “果然是异能者！”花衬衫瘦子见了这一幕大喊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