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过后的胤禛并没有在别的妻妾留宿,他不是一个愿意委屈自己的人,要不,这历史上也不会出现年氏的专宠了。
因着手中的差事,他在书房里呆了好些天,这期间,关于若澜的各种消息是不断地舒传到他耳朵里。什么今天一下子运了一批罕见的玻璃镜进院子,明天又折腾什么木头当地板,后天又用了多少布匹,他知道归知道,却没有阻止。
先不说这些都是若澜自己的嫁妆,即便全是花得他的银子,他也觉得理所当然。
到是这个马上就要进门的钮钴禄氏,那天他虽然没有提这件事,但是事后他还是查了一下,不查还真不知道一个四品典仪的女儿,不仅手段多,这野心也不小啊!
人还没进府,这府里妻妾的事情就打听得差不多了,如此作为就由不得他不相信那天听到的话是真的,坑了一个庶女,还想再害一个嫡女。
哼,难不成她以为没有若澜,爷就会挑她当侧福晋不成。
痴心妄想。
若是钮钴禄氏千方百计打听得是胤禛的喜好什么的,他只当这个女人想讨好他,而一个要进府的女人努力讨好他不是理所当然的事么,可是她努力打听得不是他的喜好,而是他的女人的喜好,他若是不怀疑不厌恶,那么他就不是疑心重的四四了。
于是,胤禛把钮钴禄氏的定位定死了,不管她未来如何表现,胤禛怕是都很难改观了。
还好钮钴禄氏还不知道这些,不然她要是知道自己所有的心血就因为坑了一把惠娟而毁于一旦,肯定会气得想吐血吧!
思及若澜娇气的举动,胤禛突然想到自己近来刚得到的那支玉笛,就不知道她会喜欢他送的还是她哥哥送的。“高无庸,把爷新得的玉笛给瓜尔佳氏侧福晋送去。”
“嗻。”
雅兰院里,若澜把玩着高无庸派人送来的玉笛,心里却对某四孩子气的行为感到好笑,不过是在他面前多把玩了几次,没想到他就惦记上了。
这样也好,至少她知道四四比她想象中的要在乎她。
“听琴,把二哥送我的玉笛收起来吧!”她已经嫁给他了,那就得让他喜欢她。
“侧福晋,这可是二爷……”听琴拿着玉笛,有些犹豫地看着她。
若澜留恋地看了一眼,笑了笑道:“收起来吧,等有时间了再拿出来吧!”
话是这样说,但是若澜心里知道这辈子怕是能用上的机会少了,除非有一日四四对她不在意了,那就随便她把玩什么了。
晚膳时,胤禛过来雅兰院的这一举动可是引得后院的女人们纷纷咬牙切齿,要知道自若澜进府之后,胤禛可是谁的院子都没去,即便隔了一段时间才来雅兰院,可这跟没有离开有什么区别。
若澜见了胤禛,心里也吓了一跳。她一直以为胤禛会在来她这里之前去别的女人的院子,比如李氏、武氏,或者乌拉那拉氏哪里,但是让她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是他会选择直接来自己这里。
“怎么,不认识爷了?”瞧着面前怔愣的若澜,胤禛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然后牵着她的手进了屋子。
若澜回过神,想着自己刚才傻愣愣地蹲在哪里行礼忘了起来的样子,她就想给自己一下,怎么就能在关键时刻出问题。
那傻样估计四四这么多的女人里就她一个会表现出来。
胤禛瞧着小脸通红的若澜,也不继续闹她,摆手便让江嬷嬷他们上菜,高无庸则守在门前垂首以待。
好在用膳的时候,若澜没再出错,胤禛也体贴地没有再提若澜发愣的糗事,如此,两人相处也算是融洽。
晚膳后,因着胤禛的关系,若澜练不成瑜珈,只能撒娇让胤禛陪着她在院子里转两圈算是饭后运动。
“爷听说你的书房不错,带爷去看看。”
“是。”
胤禛到了书房,仔细打量一番,发现若澜的书房跟她给他的感觉一样,都是舒适为主。不过里面的几幅画到都是上好的古画,意境深远,连带着整个书房的氛围都因此提升不少。走到书架旁,抽出几本书细细打量,发现医书到是有不少,里面几本记录药膳的书籍看样子被翻阅过不少次。
想到若澜的厨艺,胤禛嘴角微扬地道:“喜欢医书?”
“不喜欢,就是随便翻翻。”若澜不知道四四心里的想法,只当他随口问问,而这里的医书药膳都是她为了以防万一拿来学的。
“哦?”
瞧着胤禛不同以往的说话方式,若澜终于正视了,只是对于他眼带笑意的表情,她觉得十分地不理解。“爷有什么意见吗?”
将人捞到自己怀里,胤禛发现只是这样静静地坐在一起说说话,他的心情就会变得十分地愉快。“爷没意见。”
“那爷笑什么?”大着胆子揽着他的颈项,若澜故作不快地嘟囔。
“爷笑自己的女人还需要什么理由吗,胆子越来越大了。”好心情地伸手敲敲她的头随后将人带回了房。
若澜瞧着四四一脸好心情的样子,本以为今天晚上应该逃过一劫来着,谁知进了内室,四四一个倾身就将她拖上了床。
次日,若澜十分感激这天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不然的话她真的没力气去请安了,到时这口口相传的,还不认为自己得两次宠就娇横起来了。
若澜不知道昨天有多少人砸了一屋的瓷器,但是中午四四过来用膳的消息肯定会让后院里的女人们再砸一屋的瓷器。她就说康熙年间的瓷器怎么这么发达呢,原来这些女人对瓷器的强烈需求促进了瓷器的发展啊!
“爷,吃这个,对身体好。”
“恩。”胤禛对于若澜喜欢给自己夹肉的举动基本已经适应了,不过想着自己在书房的这段时间,各个院子里的人都有给自己送东西,就雅兰院没有,胤禛心里顿时有些不高兴了。“爷在书房忙碌,你怎么就没想过爷的身体好不好?”
若澜心中腹诽,那么多的女人往前凑还少了一个她。不过男人在乎的话,她自然也要表现一下自己的在乎了,何况他对自己真的很不错。“不是有很多人送吗?”
“爷要吃你准备的。”胤禛瞧着噘嘴的若澜,面上平静,心里却十分舒服。
“是婢妾准备什么爷就吃什么吗?”只吃素菜的家伙,会让人准备这些菜的人都觉得是在苛待他。
“恩。”
“那婢妾每天都让人送过去,爷得好好吃饭,要是爷没吃,以后婢妾就不送了。”
“就你胆大。”
“婢妾是关心爷的身体。”
胤禛闻言不再说话,吃过饭,在院子里走了两圈,若澜就拉着原本要去书房的胤禛去午睡,胤禛瞧着若澜一脸‘你不注意身体’的可怜小样,最终还是妥协了。
晚上,胤禛没有去若澜的院子,也没有留在书房,而是去了乌拉那拉氏的院子,这一举动到是让原本感觉担心的乌拉那拉氏有了一丝安心的感觉,可是随后胤禛纯睡觉的举动让乌拉那拉氏心里的委屈越来越重,对若澜的忌惮也超出了她的想象。
她本以为若澜把自己院子围得跟铁桶一样就是了不得的手段,但是现在瞧着胤禛对她的态度和对自己的态度,就由不得她不担心了。
话说这段时日,她同爷一起去参加过十三阿哥十四阿哥的婚礼,那样的场面的确有给她一种身为嫡福晋的荣誉感和真实感,但是若澜的存在终究让她觉得不安心。小心地翻身,她突然想到德妃提过让她找个时间带若澜进宫请安的事,当时她想着若澜已经在爷面前得了脸,若是再得德妃的看重,那她就真的一败涂地了。
但是现在细细回想一番,她才发现德妃对若澜的态度似乎跟对他们的不一样,不是喜欢,而是一种忌惮和厌恶。
忌惮?
怎么可能。
她能理解德妃的厌恶,毕竟德妃对爷的不喜是人尽皆知的,对她这个四福晋不冷不热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但是对若澜这个侧福晋这般的厌恶和忌惮,难道是因为十四弟……
眼前一亮,乌拉那拉氏想到之前听到的一些消息,当时她只当是闲言碎语没怎么上心,现在回想起来,再一结合若澜此时的身份。
二子相争?
若是这样,爷如何她相信德妃娘娘不会有什么大反应,但是十四弟若是有什么,德妃娘娘怕是就坐不住了。
进宫一趟,也好,既然德妃娘娘有心,她又有意,毁了瓜尔佳氏也不是不行,就算一次毁不了她,让她吃些苦头也能消消自己的心头之气。
想到这里,乌拉那拉氏突然觉得心中爽快,计算一下日子,她想着自己前两天才进过宫,现在德妃没召,她亦没事,冒然进宫只怕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但是要跟德妃结盟怕不是个好主意,不过给德妃以及十四弟提供一下机会的话,到时真有什么事情发生,她这个嫡福晋最多就是受几句斥责,而出了事的瓜尔佳氏,若是片面地得罪德妃,吃点苦头也不错,可若是跟十四爷发生点什么,到时不用她动手,只怕最先想要除了她的就是爷。
想到这样的结果,乌拉那拉氏心中的郁气去了不少,转头瞧着已经睡熟的胤禛,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闭上眼,没一会儿乌拉那拉氏便睡着了,而且还是一夜无梦,难得睡得如此地安稳。
对于乌拉那拉氏的好精神,大家都只当是胤禛的宠爱造就了这一切,于是乎,众妾室每天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地等在胤禛的必经之路上,就想着能博得胤禛的好感,好一朝得宠。但是胤禛哪里是这般容易影响的人,瞧了几次便烦了,斥责一番,府里才算真正地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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