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玉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很多人都摸不到头脑。
为什么要帮你
不知道的还以为陌玉是闻轻好言好语请回来的大师。
但庄子里的人可都清楚,这位小先生是被他们少年绑回来的,也就是说,陌玉其实是他们的阶下囚。
真不知道这人究竟是哪儿来的这种自信,居然能说出这句话。
闻轻的第一反应也同样如此。
拓跋也有些懵逼,你不是说咱们寄人篱下,不能提太多要求吗现在又是闹哪样难道你真的认为自己可以跟闻轻平起平坐的讲条件吗
还有,你不是说要让暗一他们自救吗为何要搞这么一出
拓跋发现自己乱了,已经真的看不懂陌玉了。
面对众多怪异的目光,陌玉神色不变,双眸轻轻眨动,等着闻轻的答案。
“小先生想要什么”闻轻淡声问道,从脸上看不出喜怒。
“想要什么啊,其实我想要的挺多的,不过我担心闻公子说话不算话,不如先替我兑现,然后咱们再谈下面的事情如何”陌玉浅笑,声音温和。
“小先生不如说来听听。”闻轻建议道。
“其一,十具尸体,六副白骨,火化之后,要劳烦公子许他们入土为安。”
“好。”闻轻颔首,没有道理不答应。
“二,这三具,死亡不曾超过一个月,小女子想请公子为她们伸冤,冤有头债有主,杀人偿命,天经地义。”陌玉指了三具尸体出来,肃声道。
闻轻颔首,“可以办到,不过需要时间。”
“小女子相信公子的本事,更何况此事于公子而言,利大于害。”陌玉伸出了三个手指,“第三,想请闻公子告知您的姓氏。”
“你如何知道我不姓闻”闻轻眉梢微挑,略微诧异的问道。
“因为小女子不相信凭借我的本事竟然抓不住公子的一根头发丝。”陌玉自信的道,因为我查不出你丁点消息,所以你必然不姓闻。
“复姓宇文,在下宇文轻。”宇文轻微微颔首,低垂的眸子敛起了那份惊叹与欣赏。
“怪不得。”陌玉恍然,原来一开始便错了方向,所以他们才是无头苍蝇,宇文啊,嗯宇文。
陌玉瞠目结舌,手指也倏地收紧,应该不是她所想的那个宇文吧
“姑娘曾经听过”宇文轻自然也不会错过她的变化,饶有兴趣的问了一句,若是细听的话,也不难听出他声音中的打趣与调侃。
“不曾。”陌玉摇头,“第四便是小女子先前所说,冤有头债有主,能费心筹谋此等计划的人绝非泛泛之辈,亦不可能无缘无故,宇文家的家风小女子信得过,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若公子能将毒瘤肃清,小女子便出手替宇文家补上这个漏洞如何”
“姑娘不是未曾听过宇文家吗”宇文轻戏谑的问道。
“是啊,有冲突吗”陌玉面色平静的问了一句。
“若第四条我不肯答应呢”
“那就请宇文公子痛快点,是杀是剐是放,小女子也好开始想对策。”陌玉一本正经,显然就是你若不答应,我便不会做。
“姑娘性子真好。”宇文轻赞了一声,“善良。”
陌玉嗤笑,“我不过就是不愿孽障缠身而已,公子可以考虑几天。此处阴气重,小女子身体虚弱,便不奉陪了,除了那三具外,其余的,皆可火化,请公子认真对待,毕竟人命为重,死者为大。”
陌玉弯膝欠身,语气郑重。
宇文轻也收敛起了脸上的笑意,“自然。”
“告辞。”
陌玉微微颔首,迈步离开了。
拓跋若有所思的看了宇文轻一眼,紧跟在了陌玉身后。
“少爷”
“按照小先生说的去做,去寻东西,将骨灰细致的装好,如何安放,你们去问小先生。”宇文轻吩咐了一句也便离开了。彡彡訁凊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然后只能按照主子的吩咐去做了。
陌玉刚回屋里不久,便有一道人影飞快的闪掠了进来。
“小先生。”恭敬的拱手弯腰。
“嗯”陌玉抬眸,低低的应了一句。
“请问小先生,现下那骨灰要如何安放”
“就在那里便好,去请几个和尚来做场法事。”陌玉道,“将屋子改成灵堂,除了哭丧的人之类的,该有的都要有,另外,院子里的土上都播种花种,种类随意,看你们喜欢。”
“可是这个季节种花”那人明显有些迟疑,什么花是要深秋快要冬天种的
“你只管去种。”陌玉挥了挥手。
“是。”反正少爷说了,小先生怎么说,他们怎么做便好,这是位有真本事的,不过少爷的手段是不是用错了听说那被关起来的几个人也异常不安分啊。
“你真的能解决”等人走后,拓跋方才问了出来。
陌玉放下了端起来一半儿的茶杯,“能。”
“那又为什么提那么多条件”拓跋不太明白陌玉的作风,难道真的如同宇文轻所说的那样,她太过善良了
“因为我不想惹祸上身。”陌玉叹息一声,颇为无奈的揉了揉眉心,“我不想跟宇文轻闹的太僵,所以提出的条件都是可以在他忍受范围内的,说白了,他根本就没有什么损失。”
“那个布局的人地位必定不低,而且又是一个有本事的,我大胆的猜,他是因为报复,因为报复不到那个罪魁祸首,所以就慢慢的蚕食整个宇文家,但这种法子无疑是很笨的,宇文家家大业大,远不是一处庄子的风水就会坏掉的,所以我借宇文轻的手替他找出那个罪魁祸首,这样,他便不会寻我的晦气。”
“而且,我心里也会痛快,若我乖乖听话,那岂不是真的落了下风吗”
拓跋拧着眉头听,听到陌玉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翻了一个白眼,“说的你好像占了上风一样。
“无论是你,还是袁叔,都是我占的上风啊。”陌玉隐隐有些得意。
“要是你猜错了呢要是他真的想让整个宇文家陪葬呢”拓跋忍不住开始泼冷水。
“若是这样”陌玉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她咬着唇,一脸的严肃。
拓跋原本以为她会说,为敌便为敌,难道我还能怕了他不成不曾想
“错了就错了,我还有顾霖,只能用如此阴损手段而且还不太成功的人,难道顾霖还玩儿不过他吗”陌玉冷笑一声,掷地有声,听得拓跋目瞪口呆。
“你就不想想靠你自己”拓跋恨铁不成钢。
“你在逗我”陌玉呵呵一笑,“我的确是相术师,相术师也的确有很崇高的地位,但那是相对的,若我坐在国师的位置上,不要说那个人,就连皇帝我都可以不放在眼中,但我不是,我没什么可依靠的,我不过就是一个孤家寡人,你想让我怎么做用风水相术占卜将对方给玩儿死吗”
拓跋隐隐觉得这些话有些不对,但他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顾霖的确是最好的选择,而且对方在京城根深蒂固的,有他护着,陌玉的确可以高枕无忧。
若真的错了
陌玉垂眸,手指轻轻的捻着,不过就是多一个敌人而已,难不成,她还真的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