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都在想将事情简单化,都在想让一切都完美的落幕。
但世上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
就像是这条路一般,你顺着走,总会遇到绝路,有的人选择换一个方向,而有的人则继续选择闷头向前。
陌玉跟顾霖后腿了一些。
慈隐扁扁嘴,认命的叹了一口气,从随身背着的包裹里拿出了火药跟引线,将墙壁敲掉了一块砖,然后摆弄好,引线拉出去,看着陌玉跟顾霖都藏好了这才将引线点着。
随着砰的一声巨响,本来的墙壁就被炸开了。
烟尘弥漫,呛人的火药味让陌玉不舒服的揉了揉鼻子,但下一秒好闻的味道就将那抹火药味给驱逐开了。
骆夏眨眨眼睛,视线中是男人玄色的衣衫。
慈隐默默的被塞了一嘴狗粮与烟尘。
他呸了两口,等烟尘散去这才闷头走在前面。
“毒药什么都带着吗”顾霖小心的将陌玉的手握在了手心,就像是抓着最为珍贵的宝贝。
“嗯,带了好多。”陌玉笑的弯起了双眸,声音也轻快了不少,“我没别的本事,就是全身上下都是毒,但是我忘记自己为什么要学这些了。”
“忘记了可以慢慢想。”顾霖悄然握紧了陌玉的手,“想不起来也没有关系,跟你有过节的人我都记着呢,谁敢招惹你,我替你整死他。”
“我自己也可以啊。”陌玉停下了步子,认真的看着他,“顾霖,我也可以保护你,所以你有了难事要跟我说,我的直觉很准,我是仙人。”
“好。”顾霖轻笑一声,扶着她小心翼翼的踏过了那片碎石。
慈隐抬手揉了揉胸口,这才将一口老血给咽下去,“我说你们俩能不能不要秀了让我这只单身汪情何以堪”
“眼睛挖掉,耳朵砍掉,舌头割掉。”顾霖毫无同情心,甚至有些残忍的说到。
慈隐捂住眼睛,然后又摸了摸耳朵,最后抿紧了双唇,湿漉漉的双眸中含着控诉跟不满。
顾霖却懒得看他。
慈隐觉自己受到了一万点暴击,但在顾狠人面前,他却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只好闷头走路,偶尔会询问陌玉两句。
陌玉抬起了眼皮,迷迷糊糊的看几眼,然后随手一指,气的慈隐都想上去摇她的肩膀问她是不是清醒的。
陌玉的确不太清醒,她做的一切都不过是顺应本能。
这种东西说不清道不明,说是本能,倒不如说是一种刻印在骨子里的习惯,就跟有些人打字一样,如果你让他一个字母一个字母的敲,他不知道在哪儿,但如果是打汉字,或者说熟悉的几个数字密码,哪怕风马牛不相及,在他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手指就会去到那个位置,没有丝毫偏差。m.33yqxs?.??m
她的迷糊倒不是说疲惫没睡醒,而是在推演这个古墓的存在。
陌玉将所看到的一切作为线索,一点点的,去尝试着查探,推演,计算,猜测。
她跟着韶落尘的时候,除了被各种奇葩的训练折磨就是看书,书的种类很多,也很杂,野史也好,正史也好,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地方志那种东西几千年前都有。
陌玉认同慈隐的猜测,这里并不是什么古墓,而是一个地下城,一个被埋没的王朝都城。
但却还需要证据。
一条条的通道旁只是高达的墙壁,上面被封起来,看起来又不像是城。
慈隐炸了三堵墙,但他们依然一无所获。
“小先生,又没路了。”
慈隐有些焦躁,他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火把上的火焰让人的影子一跳一跳的。
“先等一下。”陌玉的双眸恢复了清明。
她从慈隐的手中拿过了火把,鼻尖几乎贴在了墙壁上。
“小先生”慈隐刚想问就被顾霖制止了。
慈隐闭上了嘴巴,乖乖的在旁边站着,连呼吸都刻意的放缓了几分。
陌玉的手指在墙壁上摸索着,细小的纹路在指尖显得异常的清晰,她的手指不知道碰到了什么地方,直听得啪嗒一声轻响,一排排幽蓝的火焰亮了起来,从通道的尽头一直到他们来时的方向,几乎三步的距离就有一盏灯,啪嗒啪嗒的声音连成了一片,但却又好似有自己的规律,此起彼伏。
慈隐目瞪口呆,就连顾霖的脸上都露出了些许的讶异。
陌玉拧起了眉头。
“照明系统这里居然还有这种玩意儿怎么操作的”慈隐不可置信的道,火是怎么点燃的那些灯盏又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这一切怎么看着都这么玄幻。
这里的变故甚至都蔓延到了整个墓室。
当黑漆漆的地方突然亮起灯光的时候,每个人都警惕了起来,但等了好久也不见什么变故,一个个的只能顶着一头雾水继续前行。
安平章也十分讶异,但他却也想不出缘由,只是默默的记在了心上。
陌玉走到了那堵墙前,抬眸认真的看了一会儿,然后伸手摁在了一个地方。
卡拉拉的轻响过后,整扇墙就往上升起了,只不过只有半米的高度,然后就不动弹了。
“这是”慈隐眼角一抽。
“大概是很久不用卡住了。”陌玉淡然的解释一句,然后率先钻了过去。
顾霖紧随其后,慈隐定了定神也跟在后面钻了过去。
“小先生,你是怎么知道的”慈隐随口问了一句,本来没打算让陌玉回答的。
陌玉停下了步子,两种颜色的火光在她身上交织,“我来过。”
慈隐被震惊到了,整个人都木了。
“因为我来过这里,所以我知道。”陌玉道,“像是那样的机关应该有很多,里面有被密封的白磷,那种东西很容易燃烧的,每盏灯的上面都有一个东西漏油,灯每隔一个时辰就需要重新启动一次,不然的话就会缩回去。”
“很精巧的机关,我不知道能这里的能覆盖多远,所以咱们需要走快点。”
陌玉解释的十分详细。
“是这么闲居然弄出这种地方来。”慈隐觉得自己的优势都快没有了,陌玉很显然比自己更了解这里。
“你什么时候来过”
顾霖的步伐没有移动,他看着陌玉,黑黝黝的眸子里淬着瘆人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