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那个……”</p>
“太快了吧，咱们才刚认识。”</p>
“刚认识？有没有搞错？我们认识都快20年好吧。”</p>
“哈哈，也是啊。不过咱们还是太快了嘛。”</p>
“嗯。其实，我就是觉得觉得这个项链很好看，也就你配得上它。”</p>
“好吧，我先收着。”</p>
“对了，我想起一件事。”</p>
“什么事？”</p>
童建国煞有介事地皱起眉头：“这段时间我读书看报，学习中央精神，发现一件重要的事。”</p>
“啥重要的事？”</p>
“最近两三年就要实行计划生育了。”</p>
“本来就在提倡这事儿啊，你才知道啊？”</p>
“啥？”</p>
童建国不由得懵逼了。</p>
其实，计划生育具体哪一年实行他也不清楚。</p>
但他也能从身边人的经历大概推测出来。</p>
上一世，童建国的老爸周继文是1975年生的。</p>
1980年年初，童建国的奶奶又生了个女儿。</p>
当时，周老爷子也只是受到少调半级工资的处罚。</p>
其它的处分统统没有。</p>
也就等于说，至少在1980年年初以前，计划生育都不是强制的，只是提倡而已。</p>
难道这一世变了？</p>
“任大姐他们那会儿就提倡晚、稀、少了，到现在也没变啊，鼓励生两个。”</p>
“哦，”童建国长出一口气。</p>
“你想生两个啊？”</p>
“那当然了，一个多孤单啊。”</p>
“可是，如果不抓紧的话，就没有机会了……”</p>
“啥意思？你的意思以后只让生一个吗？”</p>
童建国煞有介事地点点头：“两三年内吧，就能实行。”</p>
“真假的？”</p>
童建国表情有些凝重：“经过我这段时间查阅国内国外的各种杂志报纸，我确定比较严厉的计划生育在两三年内必将到来。”</p>
“唉……”</p>
赵君不由得叹息，小声嘟哝着：“那就来不及了。”</p>
“君君你很喜欢小孩儿是吧？”</p>
“那当然了，我可喜欢小孩儿了，我都想生三个呢，最起码也要生两个……”</p>
童建国一本正经地抓起赵君的手：“所以啊，你一定要抓紧啊！”</p>
“怎么抓紧啊？”</p>
童建国叹口气：“恐怕我得帮你了，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p>
“啥意思？”</p>
“这个嘛，恐怕我得做出一点牺牲……”</p>
童建国另一只手也小心翼翼伸向赵君的小蛮腰。</p>
“啊？你要怎么牺牲啊？”</p>
“当然是那个啥……”</p>
看着童建国贪婪的眼神，赵君突然反应过来，一把推开他。</p>
“坏人！馋鬼！又惦记干坏事！”</p>
“哪有，人家只是馋……”</p>
人家只是馋你的身子而已……</p>
“哼！总是猴儿急！”</p>
“唉，好心当作驴肝肺！走了，该回家了。”</p>
“着什么急？多坐会儿呗。”</p>
“光让坐不让做，伤自尊了！走了！”</p>
“哼！讨厌！”</p>
前两次，大勇帮童建国卖包包时，童建国都只是给他各种东西作为酬劳。</p>
比如猪下水、鸡蛋、苹果之类的。</p>
主要是怕把他吓着。</p>
眼下，大勇应该渐渐适应了。</p>
又给他上了半麻袋包包时，童建国直接递给他50块钱。</p>
大勇懵了：“啥意思？你，你想买啥？”</p>
“这是你的酬劳啊。”</p>
“啊？这怎么可以？”</p>
见两个人在谈论钱的事，大勇的老婆赶紧搂着孩子到对面屋了。</p>
“劳动所得，怎么不可以？”</p>
大勇是工会的副股级干部。</p>
不过，这会儿的干部还不如一线产业工人。</p>
他一个月的工资也不到50块钱。</p>
童建国一下就给了他50元，确实让他有点受宠若惊了。</p>
但这一张张的大团结还是颇具诱惑力，大勇犹豫着伸出手：“可这好吗？”</p>
“有啥不好的？”</p>
童建国说着，抓起他的手，把50元塞到他手里。</p>
“我们做的是好事知道吧？我们满足青工的消费需求。我们帮厂子卖包包，又为国家创收。你说这有啥不好？”</p>
“说得也是啊，不过……”</p>
“眼下，肆人帮余毒还没肃清，所以对这种事还有所顾忌，以后会渐渐开放的……”</p>
“真的吗？”</p>
“真的，相信我。”</p>
“嗯，建国你经常读书看报，懂得比较多。”</p>
“但不管怎么样，你眼下还是要小心点。”</p>
“放心吧，这年月红眼病多。”</p>
童建国给童建波钱时。</p>
她反而看得开。</p>
“这是劳动所得！劳动最光荣！”</p>
“嗯，波波最能干。”</p>
“必须地，你不说了吗？不光要长得漂亮，还要干的漂亮。”</p>
“臭美。”</p>
“嘻嘻！”</p>
眼下，童建国利用大勇和建波在厂子里销售包包，有点类似于后世的微商了。</p>
只是这两个厂子饱和之后，再怎么去开拓市场？</p>
大张旗鼓地、明目张胆地满世界推销肯定不行。</p>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p>
“砰！砰！”</p>
元宵节了，刚到傍晚，童建军就放了几个二踢脚。</p>
童建国披上大衣，过来到厨房看一眼。</p>
叶淑珍已经在煮元宵了。</p>
“着啥急？吃两口再过去？”</p>
“留着肚子到君君家吃汤圆。”</p>
“损塞！还没娶媳妇就忘了娘。”</p>
“让建军他们多吃点吧。”</p>
童建国通过孙强走后门买了5斤元宵，两斤答谢陈红家了。</p>
剩下三斤还真不太够吃。</p>
敞开吃的话，建军自己就能吃一斤。</p>
建波也能吃七八两。</p>
所以，童建国到孙媛家吃汤圆也是对的。</p>
让老弟老妹儿们吃的酣畅点。</p>
而且，赵君家的汤圆和童家的元宵可不是一回事。</p>
童建国踩着饭点儿过来，可以避免坐着查户口的尴尬。</p>
刚来到赵君家，就被请到饭桌前，饭菜也陆续上桌了。</p>
最后上来的才是汤圆。</p>
在东北语境里汤圆和元宵似乎是一种东西。</p>
但其实并不是。</p>
元宵是用滚筒滚出来的。</p>
把切割成小方块儿的馅料扔进滚筒里，不停地摇晃。</p>
小方块儿就会把滚筒里的半干的糯米粉裹到身上，越滚越圆……</p>
汤圆是包的，不管眼下的动手包，还是将来的机器包。</p>
最直观的特征就是元宵不那么圆润，皮大馅儿少。</p>
而汤圆很圆润，皮薄馅儿多。</p>
味道当然大不相同了。</p>
“来！小童，吃一个汤圆！”</p>
赵武举起勺子招呼童建国。</p>
童建国却不着急，勺子在碗里轻轻搅一搅，等汤圆略微凉一点。</p>
赵君老妈毕馥丽忍不住说：“小童这是头一次吃汤圆吧？”</p>
童建国笑一笑：“以前吃过。有腊肉馅儿的、蛋黄馅儿的、芝麻馅儿的……”</p>
毕馥丽和高洋都吃了一惊，面面相觑几眼。</p>
“不过，最好吃的还是这种五仁儿馅儿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