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门打开了。


    一个瘦弱的男子站在那里，月光下，显得他更瘦了。


    “殿下……”


    “新垣公子，中秋快乐。”女子一身盛装，明显是从宴会上下来的，正笑盈盈地站在那里，伸手递过一个食盒。


    月光洒下清辉，像是月宫嫦娥下了凡。


    “新垣公子？”


    新垣尘没有接，双手按在门扉上，眼睛看着地板，低低地说：“多谢殿下的好意。”


    他顿了顿，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殿下莫要再来了，对殿下的名声不好。 ”


    关蓁蓁脸上的笑容消失，神情变得严肃。


    “我的名声本来就不好。”


    作为公主，大胆离异，还到处招摇，她真的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她向前跨了一步，拉着新垣尘进了屋，关上了门。


    马车夫：“……”


    他赶紧环顾四周，还好，这里算偏僻，没什么人。


    他抬头望天，中秋节啊，为了殿下，他不能回家就算了，还在这里蹲墙脚。


    暗卫们：我们不也是如此？


    屋子里，关蓁蓁拉着新垣尘，把他拽进屋里，摁在了椅子上。


    新垣尘耳尖都已经红透了，挣扎着。


    “殿下……”


    关蓁蓁无奈叹气，松开了他。


    “只要你行得直坐得正，又何惧别人的流言蜚语？”


    “我，我……”


    新垣尘眼睁睁地看着蓁蓁把东西放在桌上。


    “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关蓁蓁说完，离开了。


    新垣尘愣愣的，被蓁蓁的关门声惊醒。


    公主殿下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呢？


    ……


    风洛听见这个问题，嘴角抽搐：“你不会看不出来，她喜欢你吧？”


    关风洛的爷爷是前太子，他不过一个庶子，虽然是皇家血脉，但和普通老百姓没什么区别。


    除了有一副好皮囊。


    招摇过市少年郎，手帕香囊堆满怀。


    “怎，怎么可能？”新垣尘嗫嚅着。


    “怎么不可能？”关风洛喝了一碗酒，随手用袖子擦了擦酒渍，衣襟半敞，一派风流倜傥。


    “用你的心去感受，不要害怕失去。”


    一无所有之人不会害怕失去。


    新垣尘低垂着眼，沉默良久。


    ————


    【蓁蓁，你怎么不去找新垣尘了？】


    【去得太频繁反而适得其反。】


    关蓁蓁正在用炭笔画画，与这个时代的国画不一样，这是连环画。


    除了茶楼说书，她希望开辟另一种宣传方式。


    想要用连环画的方式向大众普及，首先要把纸张和印刷的价格降下来。


    “殿下，赵公子到了。”


    关蓁蓁放下画笔：“让他进来吧。”


    “草民赵霖拜见公主殿下！”赵霖跪下来，给蓁蓁磕了个头。


    “起来吧。”


    赵霖心里说不忐忑是假的，他不知道这个美貌如花的公主为何召见他这个小人物。


    “赵公子家里是做纸的？”


    “回殿下，是的。”


    “本宫偶然间得知了几种造纸的方法。”关蓁蓁拿出一张纸，雪白的纸，入手温润，上面的墨迹清晰。


    “赵公子以为如何？”


    “这纸非常适合印刷书！”赵霖很激动，“如果价格不算太贵，定能吸引学子！”


    “合适就好。”关蓁蓁一派云淡风轻，笑着点点头。


    赵霖意识到这是在公主面前，瞬间冷静：“殿下恕罪，草民一时激动，失态了。”


    “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