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刀被问住了,十分慌乱地低下了头,不敢跟流姝对视。
流姝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只要刀刀不出手,她就有办法除去这个区区洞虚期的修士。
她故作伤心地嘆了口气:「这样吧,看在我尊称你一声大人和尊上的面上,只要你此时不出手,我就不会将今天的事情禀告尊上,如何?」
她满心以为刀刀会答应,却不料她后退一步:「抱歉,阮软今日我一定要救走。」
迟萱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没想到刀刀竟然是跟流姝是一伙的,在她们之上甚至还有一个神秘的尊上。
她顿时警觉地退开一步。
刀刀见了,安抚道:「放心,这些事情....阮软也是知道的。我不会伤害她的。」
迟萱将信将疑,刀刀也顾不得跟她过多解释,只道:「她毕竟是我主人的手下,我不会下死手,只会帮你将阮软救出来,至于你要如何,我不会阻止。」
迟萱抿了抿唇依然是戒备着刀刀。
她们两人的话语一字不差地落进了流姝耳里,她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
她冷哼一声:「亏我苦口婆心地劝导,既然下定决心要背叛尊上,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只见一道幽暗的寒光一闪而过,流姝手持长刀,径直冲向迟萱,同时左手暗自画符,周围的妖兽顷刻间变成一张张平整的白纸,极速旋转,如同一支支离弦之箭,追星赶月般射/向两人。
迟萱不敢大意,手持云寒,飞快打出一式问天三剑,分别攻向流姝的面门,心口以及下盘。
熟料她竟然一躲不躲,倾尽全力想要一击解决迟萱。
刀刀自然不能让她得逞,在千钧一发之际挡在迟萱身前,反将流姝打了回去。
「你先去救出阮软!我来拖住她!」
迟萱自知不敌,也不逞强,微微颔首,向光球飞去。
「想走?没那么简单!」流姝一边跟刀刀过招,一边抬起左手,操控白纸攻击迟萱。
这边的三人战得如火如荼,时不时发出激烈的爆响,将熟睡的阮软惊醒。
她懵懵地看着面前飞沙走石的白热化战况,慢慢地回了神,慌里慌张地要解开金铃,却被002制止。
【宿主,不可!】
她停下动作【为何?迟萱她们已经来了,不出去怎么跟她们逃走?】
002简直被自己的宿主蠢哭了【你没看见四周被白纸包围?只要你胆敢解除金铃一定会顷刻间被撕成碎片!】
阮软一愣,这才看见整个后山铺天盖地的全是翻飞的白纸,破空之声隔着光罩都能听得清清楚楚,顿时手足无措,吓得不知所谓。
见她如此,002嘆了口气【宿主请安心等待,那人并不是刀刀和迟萱两人的对手,只需要再坚持一会儿,流姝必定力竭!】
果不其然,在刀刀还一副游刃有余的状况下,流姝却渐渐吃力了起来。
若不是刀刀故意放水,恐怕她已经受了不少伤了。
「流姝,不用挣扎了,你修为原本就比我低一个大境界,即便都被天道压制,差距得以缩小,但你以一对二也绝不是我的对手。你走吧....我不会伤害你的。」
流姝咬牙切齿,仍旧不服,三番五次想趁机除掉迟萱,却屡屡受挫,被刀刀巧妙化解,死死压制住。
她肚子里憋了一口气,讥讽道:「枉费尊上细心栽培,若不是她的再造之恩,你一块儿破石头能做什么!现在却领头背叛尊上,也不知道她老人家知道了会怎么想!」
这挑拨离间的话语立竿见影,刀刀动作一顿,立刻被流姝捅了一刀,胳膊上撕开一个深可见骨的狰狞伤口。
刀刀脸色发白,却不是伤口的疼痛,而是心中愧疚。
她不过一块儿上届的石头,被主人捡来融进帝器之中才捡了个便宜,一跃成为所向披靡的妖刀。
如果不是主人,恐怕她现在仍是一块被人踩在脚底的破石头。
在她分心时,流姝再次抓到机会,不顾防守,全力刺向刀刀的心口。
虽然器灵并不会真正意义上的死亡,只要跑回本体修养千百年即可恢复,可她不一样。她只是个盗贼,窃取了妖刀,本体早就消弥,如果真被流姝得手恐怕真的会灰飞烟灭。
刀刀惊恐地想要逃离,可刀尖实在是离得太近,逃无可逃。
眼看着即将被刺穿胸膛,刀刀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地闭上双眼屏息凝神,却忽然被人用力推开,一个不稳跌坐在地。
唤回她心神的是一声悲鸣:「阮软!」
刀刀睁开了双眼,却登时如坠冰窟。
方才还在山顶,被十二金铃牢牢保护的阮软,不知何时来到了自己身旁,推开自己,完完整整地接受了那致命一击。
森白的薄刃贯穿胸膛,鲜血顺着凛冽的刀尖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映出朵朵盛开的曼陀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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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阮软....?
刀刀的嘴唇轻颤着翕动,却由于过分惊恐,嗓子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只有些许微弱的白气从口中吐出。
流姝也不禁讶然,没想到整整两日都龟缩在赤金色光球中的少女,如今竟然赶着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