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霓给了司机写着地址的小纸条，然后才问林子衿：「感觉怎样？」


    「有点糟糕， 不过好在有你在。」林子衿如实回答。


    一个习惯用眼睛的人突然失去视力总会陷入恐慌。以前她有内力的时候，并不是很依赖于用眼睛看东西， 因为听力也同样可以给她反馈。但在这里生活二十来年， 她已经习惯于用眼睛去看， 至于听力也没以前那么灵敏。现在被蒙住眼睛，还真的有那么几分不自在。


    云霓笑着凑上前，抬手在对方面前挥了挥，但还没有挥两下就被林子衿抓住手腕。


    林子衿抓住就松开了， 「我是真的看不见了。」


    云霓又在对方的右耳边挥了挥， 又被林子衿抓住。


    「你这是做什么？」林子衿问。


    「堂堂大将军怎么可以这么依靠眼睛呢。」云霓趴在林子衿肩膀上，轻声说， 「不如我帮你训练一下。」


    她刻意压低声音， 本是不想让司机听见， 却偏偏音调柔情似水， 加上呼吸喷洒在林子衿的脖颈上，倒像是在暗示什么一样。最起码，林子衿是这么觉得的，问：「如何训练？」


    「你猜？」云霓拿起林子衿散落在肩膀上的发丝，一边把完一边看着对方的侧脸，「你想怎么训练？」


    林子衿轻笑了声，偏过头，刚好对上云霓，二人脸蛋不过一厘米的距离的。


    两人近了，林子衿也就更能感受到云霓的呼吸，当即凑上前，丝毫不差地在云霓的唇上亲了下，一触即分，「这样可好。」


    「好。」云霓依旧是刚才的姿势，想起刚才林子衿的一吻，忍不住抬手点了点对方的眼睛，「还说看不见？」


    「确实看不见。」


    「那你又亲得这么准？」云霓不信，抬手捂住她的眼睛，「这回你再试一试。」说着，她下巴离开林子衿的肩膀。


    林子衿偏头，抬起双手捧住云霓的脸颊，低头亲了下去。


    云霓伸食指挡住她的嘴唇。


    「不是让我试一试？」


    「你也说了，只是试试，我可没说让你真的亲。再说了——」云霓说着，反倒是凑上前，亲了对方一下，才笑着说下去，「要亲也是我亲。」


    林子衿倒不在乎是谁亲谁，毕竟都是她们就行，所以对云霓的反亲只是一笑而过。


    「你说说，为什么总是能亲到？」云霓伸手捧住对方的脸颊，凑上前，「就算是捧着，怎么知道嘴巴在哪里？」


    「想知道？」


    「嗯。」云霓点头。


    林子衿示意她凑过来，压低了声音：「夜里也一样黑暗。」


    云霓瞬间明白这话的意思，下意识看向车里的第三个人，刚好看见司机看过来的眼神，把人看得移开视线了这才松开林子衿。


    看着林子衿那说完调/情的话却还是一本正经的模样，再想着刚才那句貌似正常却又带着暧昧的话，她不由得笑出来。「真该让其余人瞧瞧。」不等林子衿说话，她又摇了摇头，「算了，我自己一个人瞧见就好了。」


    林子衿听出话中的占有欲，挑起嘴角，抬手摸索着抓住云霓的手，「那我什么时候也能瞧瞧你？」


    云霓知道她说的是眼罩的事情，看了眼外边的景色，发现已经快到了：「到了。」


    话音一落，车子也缓缓停在道路两边。


    *


    云霓付了车钱，牵着林子衿下了车。


    想起之前林子衿给她戴眼罩的情景，她也不急着带人进去了，停了下来，问：「要不要猜猜这是哪里？」


    林子衿侧耳倾听，只能听见渐行渐远的车声，其中夹杂着路人的说笑声，可惜大多是唠嗑，并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最后也只能缓缓摇头。


    「估计你也没来过。」云霓也没为难她，牵着她往里走，「前面有台阶，慢一点。」


    她为了不暴露身份，下车就做了伪装，加上林子衿带了眼罩，在一群正常经过的人中十分引人注目。


    不过好在距离目的地就一小段距离，云霓也没催林子衿，等着对方慢悠悠走上来，又提醒说：「前面是平坦的路。」


    林子衿点头，扶着云霓的手继续往前走，感觉到汽车声变小，而且四周说话的声音也少了不少，再走了那么几米就听见「铃铃铃」的铃铛声。


    「到了。」


    云霓的话刚好验证了她的猜想，随后门合上之后再次响起那「铃铃铃」的声音。


    两人刚进去，就有人笑着迎上来，「请问是云霓小姐吗？」


    云霓点头：「赵老闆，我要的都准备好了吗？」


    「已经准备好了。」被叫做赵老闆的女人提起一边的袋子，递给云霓，「云小姐可要看看？」


    云霓也不客气，偏头让林子衿等一下，当场就拿出袋子里的盒子，打开拿出里面的两套衣裳。


    她来回翻看几次，确定没什么问题，才点头，「不知道有没有试衣间？」


    「有的。」女人笑着点头，「请跟我来。」


    云霓当即拉着林子衿跟上。


    「是衣服？」


    云霓自己刚才就说了试衣间，也不惊讶林子衿能猜到是衣服，「嗯」了声当做回应。


    「还得换衣服？」


    「自然。」


    林子衿倒是好奇了，毕竟还得专门换衣服，这接下来的约会肯定不同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