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打完圆场后,就把舞台留给了陈萌。
由于这次写生的最终目的都是瞒着各位学子的,所以这会儿陈萌拿了第一名,想必也是有很多学子不服气,一个个都是满腹疑问的想要问个一清二楚。陈萌就算在怯场,就算在怎么懒得解释的冷漠疏离,也得站在台上解答学子们的疑问。
为此,主持人十分小甜甜的搬来了个小板凳给陈萌,让她好生的坐在椅子上回答学子们的问题。并小声的补了一句:“至少要回答十五个问题以上,才能算圆满。”
小姑娘头大,只能是勉强的说了声好,然后乖巧的坐在了椅子上。
清了清嗓子,大气的说了句:“可以开始了,你们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陈萌的话一落,在场叽叽喳喳的声音就起来了。陈妈妈和江老教授都是十分担心的,陈萌是个怎么样的人,他们两个心知肚明。小姑娘有多嘴笨,又有多不乐于解释,他们都是能看得一清二楚的。
主持人见会场有些乱,只能是出来挑选问问题的同学。
第一个是顾博森,他问:“我跟你同批写生,也算得上的a市艺术系这方面的黑马之一。有件事情,我还算很好奇,你到底是几点就开始去那个取景点的?”
顾博森问得只有这次写生队伍的人才清楚的情况,主持人只能出来补充:“据说这次写生的取景点是在学生们居住的民宿两公里外,所以学子们每天都必须行走两公里的路程来到取景点。”
陈萌皱了皱眉头。显然是陷入了沉思,良久才说了一句:“我其实也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好像第一天我是四点多去的,到那里天蒙蒙亮的,然后我觉得晨曦蛮美的,就下定决心画晨曦了,不过因为来得有些晚,所以我没动笔画,只随便的画了幅油菜花应付。第二天我提早了些,三点多我就出门。而且走得很快。到那儿是四点多五点,我见时候还早就调色调着玩,试着先把那种雾气的灰蒙蒙画出来,然后等到时间差不多了。我才花上了光秃的枝干。画完我就停手。研究了很久这些晨曦的光照射在露珠上的色彩。直到七点多八点。我又随便的画了幅小鸟叫春应付了。第三天,我一点多两点就出门了,出门的时候还看到很多同学没睡着。在玩纸牌呢。这一天我结尾,把昨天的印象和今天的一些变化全都画好,花了四个多小时,直到你们来了,我才勉强画好。反正就是这样吧,没什么特别的。”
她刚解释完,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气,连带着还有在场很多先前对于陈萌有很大看法的人,都是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小姑娘耸了耸肩,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连忙补了一句:“唔,不过你们不要学我,因为天真的太冷了,而且太早雾气太重,我前两天没带伞,冻得我有些不舒服,第三天跟店家借到了雨伞,最后还是感冒了。所以这是坏榜样,你们不要学我,身体第一。”
顾博森听完了她的话,投以的眼神多了几分心疼。末了,对着主持人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问完。第二个问问题的人是池荼,她看着陈萌带着的是真诚,原先的那一脸不屑,在这会儿全都是佩服,虽然是问问题,可池荼说的却是为陈萌平反。
她说:“如果不是这次写生,我或许跟大家一样,听信了传言把这个很努力的女生想得极坏。她有太多面了,让我到现在还有点不敢相信。记得我们第一天到那里,她因为传言而不合群,没人愿意给她留位置可以坐下来吃饭,她在十二月天的寒冷天气,就着店家的青砖地板都坐下去吃得欢快。因为保护画具,最晚一个下车结果分到的宿舍环境是最差的,差到不能随意的换衣服,不能保证行李的安全。她没说什么就往着那一间住下,最后我身边这位顾同学看不下去就换给了她。”
池荼顿了顿,小心翼翼的听着会场所有人的小心细谈,才继续开口:“她是我们当中最名副其实的艺术生,爬个山一小时的脚程竟然昏过去,还要顾同学下山找人最后还是顾同学背着上山的。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她身体一直不是很好,轻微气喘,营养不良。我当时很后悔,我们是并排走的,她向我寻求帮助我因为她名声的缘故,看也不看的继续上山。不过好在最后没发生什么事情,我也就松了一口气。我说这些,只是想说一句:这个第一名,陈萌是名副其实的。一个身体状况不大好,运动细胞极差的人,因为怕跟不上大家的脚程,我们刚睡下,她就已经出发了。农村不像大城市,到处都是路灯。她最多只能带着手电筒,一路走了两公里,在我们躺在暖烘烘的被窝时,她已经冷得喝光了保温瓶里的热水。她的用心和努力,战胜了我过去对她的所有看法。末了,我该对陈萌你说一句,我其实就是你说的那个在打牌的同学。”
池荼话一落,全场都是爆笑。当与此想接的也有几分感动,所有人在看向陈萌的时候,眼神里少了几分偏见,就连对陈萌偏见极重的主持人,也没有在刻意刁难。
会场上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问答着,陈萌回答得很真诚,大气谦虚,没有半点做作。因为问的都是专业的问题,她一感兴趣自然少了几分冷漠,反倒是兴奋不已的回答着。
明明会场只是准备一个小时的问答,最后竟然延长到了两个小时。
末了,大家还有些意犹未尽。
出国的五个名额,果不其然的,顾博森和池荼。在加上陈萌三人就占了三。余下了两个名额,还得进行一次备选。所以自然而然就没有他们三个什么事情了。
于是,三个人就随着大部队来到了少年宫。陈萌坐在陈妈妈的那辆卡宴上,一边看着放在后车座的那副表在金边相框的画,一边乐呼呼的笑着说:“妈妈,我让你感觉到骄傲了吗?”
“嗯,很骄傲。”
小姑娘勾着的嘴角就没有放下来过。
一行人就这么来到了少年宫,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陈萌的那副晨曦图就挂在了墙上,与自己去年的作品并排的挂着。接着就是顾博森的那副。最后才是池荼的。
三个人站在自己的作品前。说着自己画画的心得,在记者的镁光灯下合影了一张又一张。
约莫的小半个小时,陈萌才从中脱离,一溜烟的不顾自己穿着的是低跟鞋。就跑得当当响的找妈妈去了。
陈妈妈站在会场的大门前。浏览着少年宫那些作品的名册。津津有味的也没有发现陈萌的到来。小姑娘走过去刚想打招呼,却被身后的一行人给打断。
她回头一看,顿时热泪盈眶。
有奶奶。有爸爸,有蒋杞,安静,安莎莎,甚至连绝艺画廊的大老板司马睿也来了。末了,走在众人后面还是人高马大的那个道貌岸然的男子,除却祁让,还能有谁?
小姑娘招了招手:“你们怎么会来?奶奶你可以出院了?”
“我孙女这么值得骄傲的日子,我身为奶奶的怎么能缺场?”
“奶奶~!”她走过去,站在奶奶的面前就是笑。
“恭喜啊大画家。”安静笑着。
蒋杞走过来二话不说的将陈萌搂在怀里,说:“妹妹你让我觉得很骄傲。”他说完就放开了陈萌,安莎莎看着功夫就凑了上来,兴奋的说:“真有你的,太强了。之前我怎么就没发现你的实力呢!来来来,必须给我个签名,我回家裱起来。”
“你不要逗我玩了!”陈萌娇嗔。
司马睿和陈爸爸上前,前者说了句真有你的,不错。后者简简单单的说了句加油。
陈萌点了点头,兴奋得眼睛都是月牙儿。她走到了祁让的跟前,声音是温柔的轻轻问:“你呢,不说一句恭喜我的话吗?”
他假装思考,下一秒就把自己的手递到了陈萌的跟前。小姑娘不解的看着他,但也十分主动的把自己的手放了进去,可是看着祁让没有要回握的意思,又是不解的看着他。
祁大神挑了挑眉头,示意她握着。
她不解还是照做,祁让这才满意的开口:“陈萌,这是我的手,牵好了世界就是你的。”
你的荣耀,让我骄傲。
我没有什么能给你,也说不出什么能让你觉得很幸福的鼓励话。
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我的手给你。因为牵好了,世界会是你的。
你陈萌只要牵着我的手不放开,今后就算是要星星要月亮,我祁让穷极一生也会为你掠夺。
当然,前提是只要你还在我的身边,我才能承诺。
只要你要,我就一定给。
这样你还有什么不开心的吗?
陈萌一知半解的,但是眉目间已经是充满了温柔,握着祁让的手就不肯再放开,任凭一旁的人怎么调侃都不肯松开手。后来,还是祁让深明大义:“这里人太多,太多人认识我,我是不介意女朋友的努力,被说成了是因为男朋友的相助。”
陈萌一听这话,当即就放开了祁让的说,最后才补了一句:“我的男朋友你真讨厌!”
小姑娘害羞娇嗔的一句话,闹得在旁的亲朋好友都是忍俊不禁的哄堂大笑。
内里的人听到了声音,都往着大门口的方向涌,以顾博森和池荼为首从内里走出来,以江老教授和江明二人从外头绕进来,这么一前一后的夹击,谁都逃不了。
一家人其乐融融,荣辱与共,同甘共苦。
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