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愉快相处,总是短暂的。
两人牵着手坐电梯,上了那个家。
陈萌迟疑,站在这个熟悉到近乎陌生的大门前,老半天都没有要抬腿前进的意思。
“怎么了?”蒋杞轻声细语的问。
她摇了摇头,不做多想的抽回了自己的手。蒋杞几乎还没回过神来,那手心处的小小柔软就已经抽离,随着那突然的抽离,好像一个不小心,他的心也空了一小块。那难能可贵的满满暖意,还来不及回味,他又在这会儿被打回原地。
两个人就这么站着,谁也没有开口。
良久,蒋杞才听到了她的声音,唯唯诺诺的小小声。跟以前受了伤时一模一样的语调,轻轻柔柔的抚平了他重新裂开的伤口。
“你知道吗?每每我站在这里的时候,我就会很不安,我就会想到我妈妈。当我看到你们凑成了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时候,我眼红到忘了怎么痛。这个地方,曾经是属于我的,现在我却成了这个家的客人,我只要一想到这个事实,我就觉得自己很可怜。”
他心疼,重新伸出手准备像以前一样,牵住她的手,给她支撑的时候,却不料,她却不像以前那般任由他牵着手,这一次她不做多想的当即就闪开了。蒋杞看着自己的手,只能是收回来,然后开口:“这一方面,我没法做什么有意义的安慰。但是朵朵,你要相信,如果早知道。我定不会让现实重蹈覆辙。”
陈萌摇了摇头,“蒋杞。你以后不要叫我朵朵了,好吗?”
她的语气是恳求的。没有先前的冷若冰霜,而是恳求的苦口婆心。让他心疼,不做多想当即就回了句:“好。”
我舍不得让你有半分难过,也舍不得让你有半分不忍。
“还有,你写的那些信,我都看了。只是,现在的我,只能称呼你为哥哥。都这么多年了,就算我在不舍。在不放下又怎么样?”她抬头,眼眸清明。
小脸干干净净的不施粉黛,唇红齿白的好看得不得了。蒋杞心下一动,突然间也就控制不住自己心里的那种恨不得,那种欲/望排山倒海,几乎吞噬了他往常的所有理智。只见,他急躁的直接将手上的东西,如数的扔在了地上,然后大手直接的拉过陈萌。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蒋杞已经将她带进了楼梯间。
下一秒,黑影迎上。
他牢牢的按着她的肩胛,把她锁在自己的胸前。然后朝着自己想了四年多的粉嫩红唇覆去。
如果说,祁让的吻是猛烈的温柔,像是野兽一样恨不得把陈萌吞之入腹。然后合为一体的直接欲/望的话,那么蒋杞的吻。则是湿热的不舍得,就只是单纯的想要以这种方式来宣告自己。那种恨不得,却又不敢前进的小小心愿。
他湿热的舌尖,描绘着她的唇形,然后轻轻的凑上前去,浅浅的吸吮撕咬着。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从陈萌的脚底窜到了头顶,她懵在了原地。
一直到蒋杞放开了她为止,才回过神来,那清明的眼睛在看向蒋杞的时候,是迷茫的淡漠:“为什么?”
“朵……萌萌,是不是我不做你的哥哥,你就会回来,回到我的身边?”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回答我!”
他暴怒,将往常的那种春风十里,温温柔柔的绅士阳光,丢出去喂了狗。大声的冲着陈萌吼,她耳膜隐隐作痛,抬起头对上了蒋杞的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一下子乱了心。
蒋杞,你别逼我。
……
坐在办公室内,认认真真的工作狂祁让,从陈萌的到来,再到离开,便无了心思继续工作。
他几乎是一步步的看着陈萌离开的。
从她转身的那一刹那开始,他就在期待,等着陈萌什么时候转身,然后告诉他,她来这里是还有别的事情找他的。
可是,她没有。
连关上门也是不带犹豫的,头也不回就走出了他的世界。
也对,我们不过是萍水相逢,凑巧你有难,一回生二回熟,我好心收留了你几晚上而已。我又不是你的谁,你又怎么会跟我说,你跟那个叫蒋杞的人,只是朋友,你并没有想要跟他重修于好的念头。
他抿了一口手边已经冷却的黑咖啡,接着站起身拿过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就大步的离开了总裁办公室。
地下停车场的那辆放置了有些时候的玛莎拉蒂,终于在今天派上了用场。
路上高峰堵车时段已经过去,一辆暗紫色的玛莎拉蒂,像极了一匹脱缰了的野马,在街上行人还没来得及看清楚的时候,就只余下了一个尾巴,然后消失在公路的另一端。
一百码,两百码,三百码。
祁大神像是完全没看见一样,脸上更是连半点情绪都没有的,冷如冰窟一样的低气压,大手控着方向盘,动作行云流水丝毫不亚于专业赛车手,祁大神驾着车就一直往山上开。身后跟着不少的交警,只是祁大神几乎是不留余力的就将他们甩在了身后,交警们穷追不舍,一直到祁大神停稳在了山顶有些时候,才赶上来。
他心乱如麻,也是冷到极点的。没有半点情绪的眉目,没有半分人气的束手而立。山上的温度要比市区低上好几度,祁让就只穿着单薄的西装外套,连那件厚实的黑色毛呢大衣都不穿,任由寒风簌簌灌入了他着西装的身躯里。
司马睿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他多了几分不耐烦,这种想要一个人紧紧的场所,也被人这般破坏。“你最好有什么急事。”
司马睿一听他这口吻不对,吓着问:“发生什么事儿老三怎么样了。说……”
“嘟嘟嘟。”
司马睿不明所以,看着手中已经显示挂断的手机。只能是拨了电话去问安静,迫切想要问清楚的司马睿。头一回八卦到不行想要抓住祁大神的痛脚,然后好好的虐一虐他那一张万年的冰山脸。
待到祁大神重新做回玛莎拉蒂后,连连七位交警才刚来。一个个的将这辆价格不菲的玛莎拉蒂包围得妥实,祁大神眼下心情不佳,没有想要跟他们多加纠缠的意思,直接降下车窗,冷漠而疏离的敲了敲手中的手机,然后递给了离自己最近的交警。
那位交警先生有些不明所以,他心想。现在闯红灯超速飙车的,都要这么流弊了吗?被抓到了还没半点悔改的?这么叼炸天的唬谁呢!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
可想归是这么想,这位交警先生还是灿灿的,接过祁大神递来的天价手机,然后在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后,立刻变得阿谀奉承了起来,约莫是一分钟的时间,这七位交警先生才给予放行。走之前还想着苦口婆心的嘱咐几句,顺带找祁大神帮自己美言几句的。
“祁先生,这生命诚可贵,飙车可不能有。要知道。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失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你……”
交警先生的话还没说完。却在下一秒,对上祁大神那双没有半点人气的眼睛后。话就全都胎死腹中了。只能是摆摆手,笑着一张脸的让祁大神好些开车。给予放行后的祁大神。在接过交警先生递来的手机后,直接的扔在了副驾上,合上车窗后,然后又是疯狂的一路狂奔。
眼下,祁大神的心中已经是有了自己的答案。他想啊,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这么苦苦纠缠没完没了的,还不如他先放了手。毕竟,她说心里还住着那个人,而今那个人回来了,祁大神就算在自信,也不忍心陈萌为自己左右为难。
而她,可能对自己的印象还是萍水相逢的吧?
一直到现在,祁大神其实还是不大确认的,他不知道,这陈萌到底对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愫。是不是跟他一样根深蒂固,恨不得?还是说,她只限于对他是略有好感的匆匆过路人?
这些问题,从今天开始就再也不存在了。
因为啊,那个人回来了,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回来了。哪里还会有他的位置。祁大神苦笑,这还是他第一次栽在爱情的手里,不论他是不是权势滔天,只手撑天,也没办法逼迫那小姑娘把心交给自己。
祁让驾着车,从山上离开,一路狂奔,上高架进高速,几乎是马不停蹄的。等到他到了c市的时候,已经是快夜深的十二点。
他就那样,一个人停在好哥们闵颂先前举办婚礼的地方,看着眼下的空无一人,在想着两年前的那种热闹非凡。
许久,才取出口袋中的另外一部手机。
拨给了那位已经做了两年人夫的好哥们:“阿颂,是我。”
“你来c市了?”
“嗯,要不要出来喝一杯?”祁大神抛出橄榄枝。
电话那头的男子不带犹豫的直接的回绝:“少来我已经戒酒了。我们家然二下了指令,逮着我喝酒一次就跪搓板,抽烟一次就跪键盘,先前我这膝盖骨可没一天好的,现在好不容易戒了,你小子可别在诱惑我。”
跪搓板?
跪键盘?
祁让很难相信,自家哥们那种大男子主义到极点的人,怎么会任由嫂子那种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姑娘,吃得死死的。
所以他问:“你变性了?”
“没有哇,我只是很珍惜。她因为我失去了很多,而我想用全世界都无法媲美的爱,来偿还。”
“嗯?”
“你怎么样?”电话那头的男子转移的话题。
“老样子。”
“那就好,什么时候等着喝上你的喜酒,我就如愿以偿了。”
喜酒?
“那你估计有得等了。”祁大神回答。
电话那头的男子,忍不住的苦口婆心:“喜欢的就争取,争取不来的就放手,看她幸福也是好的。”
良久,他终于语重心长的回了句:“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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