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张静菲沉沉睡去,耶律楚才轻轻将她放在床铺上,虽然他对张静菲和胥晟皓如今的关系有些不满意,但他也知道,以如今的情况来看,这件事还需放一放,不过眼前的问题似乎已经找到解决之道了,那么他们的关系马上就可以公开了,就算胥晟皓再有什么举动,大不了带着她走就是了,想到以后的生活,耶律楚倒是很期待,他不得不承认张静菲已经改变了他,为了她。他愿意放弃一切,包括仇恨,不过他想亲口对她说。
又看了一眼她,耶律楚知道自己不能久待,开了门,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清晨,张静菲早早就起来了,经过昨晚耶律楚的点拨,她确实有了些许方向,她收拾了一下,戴上口罩和手套便往陆煜那里去了。
一进门,正看见陆煜观察宝儿的病情,四天过去了,宝儿的高热已经退了,但是身上的黑斑却迅速的在蔓延,脖子和下巴已经有些淡黑了,陆煜用银针在为宝儿诊治。
“陆大哥,我有话要多你说,你能不能……”张静菲抑制住自己难过的情绪,开口说道。
陆煜头都没抬,便说:“有话等等说,现在需要保持安静。”
张静菲吐吐舌头,站在一边,看着陆煜全神贯注地诊治,一根银针扎进涌泉穴,轻轻捻一捻,再弹一弹,然后观察一下宝儿的表情,陆煜将银针拔出来,观察了一下,摇摇头,又拿起另一根银针,扎进宝儿的肚子里,仍然是这个步骤,直到全身上下所有的穴位几乎都试过了,最后在脑门处的一个穴位扎下去,宝儿脸部的肌肉有些微微抽搐,陆煜面露喜色,便将银针一直扎在那个地方,这才回过头来,道:“好了,我们出去谈吧!”
两个人走出小屋,来到院子里,陆煜问道:“怎么了?发现什么了么?”
“哦,我昨天晚上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所以来找陆大哥商量一下。”
“那说吧!”
张静菲想了想,说:“是这样的,我们来到这里就一直在观察病人,琢磨他们是怎么患病的,有什么可以医治,但是我们忽略了一个地方,那就是和病人接触密切的没有感染的人,他们又为什么没有感染呢,一定是有原因的,陆大哥,我们是不是也该看看这些人?”
陆煜听她一口气说完,脸上路出一丝惊异,然后陷入思考状态,良久,才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们的确是忽略了,一心只想着尽快治好病人,却没想到应该从另一个方面考虑,月影,我现在也发现一个问题,刚才你也看到了,我给宝儿进行针灸,他有反应,所以我想可以继续试一试,看看针灸是不是有了效果。”
“哦,那真是不错。”张静菲露出笑容,看来希望已经近在眼前了。
陆煜道:“所以我暂时就走不开,只能麻烦你去查看了,女孩子心细,能发现我们注意不到的地方,你去也合适,月影,你愿意去么?”
“陆大哥,你看你说的,我当然愿意了,我正要和你请命呢,那你就留在这里继续给宝儿针灸,我们双管齐下,我相信很快就能有好办法了!”
“好丫头,那你去吧,但是要注意安全,千万别摘口罩和手套。”陆煜嘱咐着。
张静菲应了一声,急匆匆的出了门,一下就撞在了胥晟皓的身上,两个人同时开口:“你这是干什么去?”
胥晟皓道:“我正在找你呢,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就乱跑啊!”
“呃,我有要紧的事情,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张静菲忙得已经忘了别人的存在。
胥晟皓理所当然地说:“那当然要一起了,走吧,我们去哪里?”
“呃,到处看看,我要找东西。”
两个人开始在大街上溜达,这次不去找病人了,而是去隔离开的病人家属住处,因为知道他们是来做什么的,所以镇上的人都很配合。
张静菲随意走进一家,东瞧西看,发现没什么特殊之处,便问旁边的人:“你家谁病了?”
“俺媳妇。”那个憨憨的汉子老实的说。
张静菲点点头,接着问道:“你媳妇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病的?”
“呃,大概两天前吧。”
“那么你们是不是一直都在一起?”
汉子挠头道:“看小弟说的,我们是夫妻,当然是一起了,除了俺下地的时候分开,干啥事都是一起啊,而且俺们就一间房,没有老家儿(土语中老一辈人的意思),所以也没什么好避讳的。
果然,张静菲咳嗽了一声,有些尴尬地问:“在她得病之前的一两天内,你们有没有那个……行房……”
“啊?”汉子傻了,那个年代这个可是最隐私的事情,大庭广众之下被人问道,当然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情。
胥晟皓也红着脸低声道:“你怎么问这个,要人家怎么回答啊?”
张静菲稳住自己的神色,道:“当然有用处了,我又不是闲得无聊。那个,你放心,我也不到处说去,我真的是有用处的。”
汉子踟蹰了一下,红着脸,答道:“有,一天前。”
张静菲哦了一声,心想,这么亲密接触都没有传染上,看来确实需要研究一下了。
“对了,你平时和你媳妇饮食或者习惯上有什么不同么?”
“好像没有啊,俺们平时都睡一个炕,用的锅碗瓢盆也都在一处放着,吃的么,都一样,俺媳妇给俺做什么,俺就吃什么,没什么不同。”汉子一边想,一边说着。
张静菲又环视了一圈,发现确实没什么可疑的地方,只是锅边上有一尾没见过的豆状颗粒,张静菲捏起来,道:“这是什么?”
“哦,这是山上的野豆子,陆大夫不是说不让随便吃么,俺就用这个煮粥喝,以前小时候经常吃这个,后来成了亲,有了家,就不吃这糙东西了。”
张静菲用鼻子闻了闻,没有异味,就随便搁在自己随身携带的一个小布包里。
两个人又出来,大街上人烟稀少,一路走下来也不见几个人人,生病的都被隔离了,没生病的都害怕感染上,也都不出门了,整个镇子的气氛都十分压抑,就好像美国恐怖电影《静寂岭》那般让人浑身冒寒气,即使在阳光明媚的白天。
走着走着,忽然听见一声高亢的声音,好像是一个男人在唱歌:“妹子呦,你别走,哥哥想你到了心坎里,看见你,泪汪汪,只盼早日把你娶进门呦。”(歌词纯属自己编的,嘎嘎)
在这个环境下,居然还有人在唱歌,实在怪异,张静菲诧异的抬眼看去,只见前面雾气之中歪歪扭扭的走来一个人,歌曲正是这个人唱得,荒呛走板,十分滑稽。
走近了,发现来的这个人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头发也都粘在一起了,胡子拉茬,脸上黑的几乎不知道这个人的五官究竟什么样子,也没有鞋,赤脚,两只眼睛发直,手里拿着一根破木棍,十足的乞丐样子,但是却不像乞丐那般身子灵活。
张静菲认得这个人,此人是个疯子,一直过着乞讨的生活,整天笑笑唱唱,居无定所,好像叫孙三,听说是个孤儿,小时候生病,没人管,就变成傻子了,不过好歹是活了下来。
“唉,现在也就疯子毫无畏惧。”张静菲唏嘘不已。
胥晟皓扑哧一笑:“怎么,你还羡慕他不成?”
“当然不是啦,我是在想,他一个疯子也没染上病,看来老天也不愿意把他收走,也许他就算死了,也不会明白自己曾经活过。”张静菲看着孙三那快乐的样子,发了一番感慨。
“你呀,真不知道你脑子里都想些什么。”胥晟皓无奈地说。
两个人继续走,突然听见声后一声喊:“孙三,那里不能去,那屋子是赵二家的,去了你就活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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