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役司衙门被烧事件,就这样因为证据不足而定为意外,那个可怜的厨工因玩忽职守罪被定了个终身监禁,他才是这里面最无辜的一个人,唉,可怜,在这个年代哪有什么可以申诉的冤案,只能称之为命不好,张静菲摇摇头感叹着。
几天下来,耶律楚果然不动声色地‘上下班’,秉着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地态度处理公事,傍晚结束了也不到处应酬,而是乖乖的回到家陪张静菲吃饭,最后当然就是洗洗睡了,标准的五好丈夫一枚,当然,这些都是外在,而事实上呢,两个人每天都‘小吵怡情,大吵娱乐’。
耶律楚当然也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已经被某人盯上了,所以该干嘛干嘛,完全没有为了追查账簿的事而显山露水。这天晚上,他正在书房看书,哈斯旺走了进来,道:“主子,一切都办好了,只要主子前去就没问题了。”
耶律楚轻轻点头,看来两边都绷地差不多了,也是该行动了。
哈斯旺忽然一歪头,眼珠转了转,向前走几步,在耶律楚面前的白纸上写着:人来了!
耶律楚勾唇一笑,也写道:随他去,这等废物不足为惧,你密切注意就是了。
哈斯旺应和一声,拿起纸,用手一攥,完整的一张纸立刻变成了碎片。
耶律楚望望天上的一轮圆月,笑道:“明天又会是好天气,嗯,不错。”
哈斯旺听不懂他话里的意味,只是行了礼便出去了。
张静菲歪在床上看书,此时她已经零零碎碎的能听懂契丹话了,但是书写和文字还是不太明白,只好每晚临睡前温习一下,今天有些懒散,便取了一本汉话的传奇读本来看,一边看一遍啧啧称奇,这古代的作者也很有想象么,写出来的故事也颇为有意思,也有些欲罢不能的感觉。
长久换掉了蜡烛头,见张静菲还在津津有味地看着,便道:“小姐,时候不早了,该歇着了,明天再看吧。”
张静菲揉揉眼睛,虽然还有一半没有看,但还是睡下吧,要不然又要让这个小丫头唠叨了,她随手拿过一张纸,夹在了书里,放在枕边,放平身子,躺进了薄被里。
长久见她这么听话,满意的笑了,道:“小姐晚安,明天早上长久再过来。”
“嗯,晚安。”
‘晚安’这个词是张静菲教给长久的,那个年代还没有这个词出现。
长久知道张静菲怕黑,便没有将蜡烛吹熄,只是随手带上了门,离去了。
张静菲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睛,睡了。
半夜,一个身影出现在卧房前面,他蹑手蹑脚地推开了门,虽然门是带上的,但禁不住这个人的手力,轻轻一推就开了。一股微风把桌子上的蜡烛吹熄了,屋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张静菲浅睡,一下子就醒了,她浑身战栗,在黑暗中她看不见对方是谁,她悄悄将手伸进褥子下,取出了一把短小的匕首,攥在手里,盯着黑暗中那个身影的一举一动。
那个人来到了床前,刚要有所动作,张静菲鼓足了勇气,一下子扑了过去,手中的匕首也刺了过去,稳准狠。
但是……啪的一声,她的手腕被人紧紧攥在手里,一股逼人的男性气息袭了过来,然后听到一个磁性的声音:“呵,几天下来我的王妃倒是长了本事。”
张静菲咬牙切齿:“耶律楚,你神经病啊!半夜里发什么癔症!”
此时张静菲的眼睛在黑暗里习惯了,她看见耶律楚那张祸水的脸正带着几分调笑,他说:“我只是回房来睡觉,有什么不对么。”
“这是我的房间!”
“错!这是我们的房间!”耶律楚强调着我们这两个字。
张静菲抽回自己的手,冷着脸说:“那你到外屋去睡吧!”
“我就要在这里!”耶律楚不容分说,拖鞋上床,然后钻进被子里,一切做的那么顺畅。
张静菲差点没被他气得厥过去:“你去死!”
“好好,明天我就去死,但是现在我要睡觉,晚安!”耶律楚翻了个身,作势要睡去。
张静菲看着他,心想,他是怎么学会这一句的。她轻轻抬起右手,刚才被他攥过的手腕还火辣辣的感觉,不用想也知道上面是一个红手印,这个人就不能轻些么,哼。
奈何不了耶律楚,张静菲只好认命地躺下了,只是把自己卡在床角,在两个人中间还隔着一个大枕头,还好这个床够大,嗯。
抵不住困意,张静菲也沉沉的睡去了。
耶律楚忽然睁开眼睛,转过身,看着熟睡中的张静菲,脸上浮现一丝笑意,他越来越不想把她还给胥晟皓了,女人他见的多了,美女更是不稀罕,可是她总是带着那么一点不一样,让他无时不感到愉快,这感觉,不赖嘛。
第二日清晨,张静菲幽幽转醒,她看着身边的耶律楚,这个家伙还没睡醒么,嘁,懒鬼。
忽然,耶律楚睁开眼睛,看着他,道:“早啊,我的王妃!”
“哇,你吓死我了,干什么突然睁开眼睛!”张静菲被他吓一跳。
耶律楚呵呵的笑着,说:“我要是再不醒,真怕你拿匕首把我的脸捅个窟窿。”
张静菲翻着眼睛说:“我才没那么小人呢,哼!”
两个人离的很近,张静菲有些别扭,她慢慢将身子移开,刚要下床,只见耶律楚的眼神往窗外一瞟,然后狡黠地一笑,伸手将张静菲的纤腰搂住,往自己怀里一带,天翻地覆之间,张静菲已经躺在了耶律楚的身下,形成了男上女下的暧昧姿势。
张静菲惊呼一声,慌忙的推着耶律楚:“你干什么!”
耶律楚用蛊惑人心般的声音说:“不干什么,想看看你。”
“你又发什么神经,快让我起来!”张静菲越来越慌张,心脏也急速地跳动着。
“就不!”
耶律楚说完,一低头,四片唇紧紧贴在了一起。
张静菲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浑身如同着了火般的灼热。
耶律楚的唇在她的唇上辗转,轻轻的允吸,然后缓缓下移,落在她的颈上。
“啊!”张静菲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将他推开,薄薄的衣襟已经被扯开,露出了白色的肚兜,张静菲一举手,啪的一声打在了耶律楚的脸上。
耶律楚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良久,叹息一声,将她的衣襟拉上,才摸了摸被打得有些红肿的脸:“形势所逼,对不起!”
张静菲愣愣地看着他,直到他穿衣离开,清泪滑落,胥晟皓,你在哪里?我好难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