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厢房中，林月清依偎在田阳怀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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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有点小，两个人睡难免有点挤，不过林月清一点也不在乎，她就想这样贴着田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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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不用小心提防着他了，已经是他的女人，以后就永远属于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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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人，她的心，全是田阳的，因为这样很幸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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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爷爷人真好，我还怕他看不上我呢。”林月清喃喃细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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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阳搂着林月清：“都说你想多了，只要是我看上的女孩，爷爷从来不反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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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到底看上过多少女孩啊！”林月清故作生气，推了一下田阳，田阳就从床上掉了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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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我去，你推我干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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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清只是习惯了，一时忘了床小，不是有意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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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来吧，和我说说，你到底看上过多少女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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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阳躺好，掰着手指算：“从六岁开始算吧，以前的我记不太清楚了，六岁的时候，我喜欢兰儿和小蝶，七岁的时候，云芳追我，可是她太胖了，我看不上她……不过总体上算下来，有二十来个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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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清简直无语：“你果然是个多情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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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多情，但不滥情，风骚的很明显，又不是闷骚。”田阳为自己辩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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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田阳的手就顺着林月清的光滑背一路向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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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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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要造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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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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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就要今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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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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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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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阳和林月清戏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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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拂晓，阳光明媚，有几只鸟儿落在窗台上，嘁嘁喳喳吵醒了林月清，她揉揉眼睛，发现田阳并不在身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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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田阳起的早，他怎么不叫醒自己啊！自己这么懒，肯定要被爷爷看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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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林月清翻身下床，梳了一下头发，推开门，看闻到一股清新的空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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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黄就蹲在院子，把林月清又吓了一跳，不过这一回大黄只是冲她摇了摇尾巴，并没有冲她呲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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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儿，不要怕，大黄不会乱叫了，它认得人。”爷爷坐在堂屋门前，正在喂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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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清只知道猪是圈起来养的，头一回看到猪不在圈里，那头猪白底黑花，哼哼着，两个大耳朵摆来摆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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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阳一早起来就进山了，要打点野味回来，秋天和春天不一样，春天山里的动物要繁衍，不能过分的猎杀，秋天就不同了，要是不多打一点，整座山都会被它们吃光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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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在这里生活了一辈子，简单的几句话，就说出生态平衡的关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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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我来喂猪，你休息一下吧。”林月清觉得好玩，就想试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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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抬头：“你行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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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你小看我，喂猪谁都会！”林月清在爷爷侧蹲下来，拿起一把青草递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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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头猪真不领情，对林月清手里的青草视而不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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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啊，你吃啊！”林月清伸着胳膊朝前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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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猪猛然哼了一声，一下就把林月清拱翻在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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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清也是醉了，一头猪的脾气都这么大啊，昨天被牛摔，还让狗吓了一跳，今天又被猪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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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实在是太笨，刚到这里一天不到，分别被牛、狗、猪欺负，林月清很郁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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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爷爷来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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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清很犟，被拱倒就不站起来了，坐在地上：“爷爷，我来，我就不信搞不定一头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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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个清脆如莺的女孩声音从栅栏门外飘进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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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清闻声望去，看到一个女孩，不对，可能是一个少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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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分辨不出来，反正女孩清灵水秀，一眼望之便知道是山间女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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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穿着花格子连衣裙，头上还扎了一方碎花头巾，两只手上有泥，更衬的一截手臂像藕一般白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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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阳哥呢，他不是回来了吗？”女孩二十三四岁的模样，那双眼睛像琥珀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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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芳，来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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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我刚才去池塘里拔莲藕，听说田阳哥回来了，我就马上跑了过来，田阳哥他人呢。”云芳一边说，一边四下望个不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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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清也看出来云芳急迫的眼神了，猛然间就想到昨天夜里和田阳在枕边说的悄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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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阳说在他七岁的时候，云芳追过他，他嫌弃人家太胖，还看不上人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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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以为田阳在瞎说，没想到他说的果然是真话，七岁就有人追了，怪不得有那么多女孩喜欢他，他是从小就练出来这一身本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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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孩应该就是云芳，林月清坐在地上，那头猪不停的拱她的脚，因为她的脚压到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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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阳一大早去山里打野味了，云芳，这是田阳在市里娶的媳妇儿林月清，你叫嫂子就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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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我才不叫呢！”云芳说着跺脚扭头就走：“田阳哥结婚也不通知我们一声，这不是坑人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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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小的插曲并没有影响到林月清的好心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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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儿，你别介意，山里人不太懂那些乱七八糟的规矩，云芳是村长家的二闺女，小时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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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爷爷说完，林月清就笑着接过话来：“爷爷，田阳都对我说了，云芳和他从小青梅竹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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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青什么梅，竹什么马，田阳七岁那年，有一天在河边玩，云芳掉到河里，是田阳把她救了，然后云芳就天天跟在田阳屁股后面，天天吵着说是田阳的媳妇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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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清对田阳小时候的事很有兴趣，从刚才云芳的眼神中，林月清能看出来，云芳当年说过的话，可能被大人们当成了玩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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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女孩子都是死心眼，这么多年过去了，云芳对田阳应该还是心存爱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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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田阳考上初中，云芳得了一场很奇怪的病，躺在床上不吃不喝，浑身烫的像火炭，看了好几个医生，都找不到病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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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村里一个老人说，要给云芳定下一门亲事，冲一下晦气就好了。于是，村长就带着聘礼来到了我们家，说是要和我们家田阳定婚，我们没有收聘礼，但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云芳那孩子夭折，于是就答应摆几桌酒席，也知道是迷信，不过得病的人，心情一好，对身子有好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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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一边说，一边把手里的草捋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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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清巴眨着一双大眼睛，等爷爷说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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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别说，打从摆了几桌酒席之后，云芳的病居然慢慢的好了，不过云芳却很少来我们家玩了，我们乡下的风俗，一旦两家定了亲事，就是亲家，女孩脸皮薄，自然在表面上就显得生份了些，但是云芳她们家里不管做什么好吃的，都会给我送过来一些。这孩子心细，对人也好，后来田阳当了兵，云芳高中辍学，回到村里，也听到一些关于当年的事，知道当年是为了救她，是假定婚。事情本应该就此结束，可是云芳这孩子认死理，好些年了，提亲的人都快把她们家的门槛踏破了，可是她一个也看不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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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说到这里，轻叹了一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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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家田阳不是坏孩子，可是感情这东西谁也说不清楚，在小阳心里，一直把云芳当成妹妹。可是话说回来，也苦了云芳这孩子，清儿，你别怪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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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清听爷爷说完，感动的不得了，这才是青梅竹马的感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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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接着说：“小阳这孩子从小长的虎头虎脑，招人待见，村里的女孩都爱和他一起玩，可以说他是在女孩堆里泡大的，说句攀高的话，我们家小阳就是《红楼梦》里的贾宝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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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田阳也和我说了许多，除了云芳还有兰儿小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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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这些事，小阳都和你说过吗？看来小阳心里是真有你，小时候的事，都过去了，兰儿嫁到了邻村，都有孩子了，小蝶那孩子命不太好，本来考上京城大学，上了一年多，非要拍什么电视剧，给人当替身，把腿都摔断了，人家赔了四十多万，现在还躺在家里，都两年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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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其实就发生在身边，爷爷这样的老人讲出来，别有一种沧桑，迷一样的命，谁也说不清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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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清靠在爷爷的椅子上，抬头看了一眼黛色的青山，有淡白的雾气在山腰缭绕，美的纯粹，像人生一样朦朦胧胧，看不真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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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阳倒是没有和我说过这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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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阳都三年多没有回家了，有些事他并不知道。一个人，一种命，我们家小阳能娶了你，也是他的福份。”爷爷说着站起来，转身走进屋里，不一会儿就拿出来一个小匣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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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儿，你们两人结婚，我也没有去，小阳是个军人，有些事我们无法理解，不过我们要相信小阳，他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说着，爷爷打开那个匣子，拿出一个碧绿色翡翠镯子：“清儿，这是我们田家祖传的，就当是爷爷给你的见面礼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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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清没有拒绝，老人家的一番心意，她愿意接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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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爷爷！”林月清高兴的像个小女孩，接过镯子马上就戴在手上，映着阳光那镯子居然是透明的，像水一样清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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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这个镯子，还有另一层意思，从此以后，她林月清就是名正言顺田家的媳妇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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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田阳走进院门，肩上搭着两只锦毛山鸡，还有两只獐子，一手拖着一只野猪，一手提着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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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给你的兔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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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田阳还记着这件事呢，林月清很感动，从地上站起来，跑过去为田阳擦去脸上的露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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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兔子，吃了它吧，兔子肉好吃。”林月清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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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这么可爱的兔子，你舍得吃吗？”田阳简直不相信林月清会说这样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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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清凑到田阳耳边，轻声说：“你不是说了嘛，人家有‘兔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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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我滴个神啊，自己的老婆转变的如此彻底，田阳都快不认识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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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发愣，看看爷爷送我的镯子，漂亮不漂亮？”林月清抬起手腕，在田阳面前炫耀，本以为田阳会夸奖她一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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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没有想到，田阳看到这只镯子，脸色就有些不太好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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