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0年，四九城。


    离红星轧钢厂不远的青云胡同里，有一处三进三出的四合院。


    里面住着几十户人家，足有百余人口。


    本来像胡同里有着百余人的四合院挺平常的，但这个四合院，可谓每天都在上演精彩大戏。


    正如此时，在除夕前一天，每家每户都在忙着过年，中院突然传来了一道尖叫鸡声，瞬间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你个死丫头！赔钱货！敢偷老娘的东西？找死吗？”


    大院里的人，听到有人偷东西，放下手头上的活，寻声找过去。


    这其中，就有易中海和一大妈，刘海中和二大妈一家人，阎埠贵和三大妈一家人。


    也有秦淮茹，贾东旭，傻柱和许大茂等人，前去凑热闹。


    等这些人挤进人堆儿，站到前面的时候，就看见一个身材矮胖，留着短发的老妇人贾张氏，一只手掐腰，一只手指着躲在墙根瑟瑟发抖的小姑娘骂着。


    这小姑娘叫小包子，今年三岁，是住在贾家对门陈卫国的二女儿。


    不过大院里很多人都记不得她的名字，因为陈家是独子，生了两胎都是女儿，所以这两个女儿都不受宠，尤其陈家当家的还是个街溜子。


    这街溜子就更不管她女儿，也没听他叫这个女娃名字，大家伙也就没往心里去。


    不过这女娃因为穿着又破又旧又脏的蓝面袄子，头发像鸡窝一样没有梳过，脸上和手上都是黑黑的，看起来像个小乞丐一样。


    这不免让大院的人看见了，不是觉得可怜，反倒是觉得有些嫌弃，移开目光。


    在小包子身边，还有一个留着狗啃头，大圆脸，绿豆眼的一个八九岁大胖小子叫棒梗。


    此时，这大胖小子正和小包子抢着一只银手镯。


    “这手镯是我奶的，你松手！给我！”


    “我不给……这是我找到的。”


    即便棒梗比小包子高出三个头，她也没有害怕，双手死死的抓住手镯不放。


    哪怕被棒梗拖在地上，还被他踢了好几脚，她就是不松手。


    这本来就是她从家里耳房的杂物堆里找到的，在外面玩的时候，不小心掉地上，被棒梗捡到了。


    她再去跟他要这个圈圈的东西，棒梗就不给她了，还赖她是小偷。


    然后贾奶奶看见她和棒梗争这个圈圈的东西，就说是她偷了她的东西，她根本没有偷。


    易中海身为四合院里的一大爷，大院的掌权人，看见发生这样的事，不得不先站出来，问个究竟。


    “贾家嫂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贾张氏指着瑟缩在墙根下的小包子，怒不可解道：“这个死丫头，竟然进我家里偷东西，要不是我孙子看见我的银镯子在她手里，我都不知道我的银镯子丢了。”


    易中海没有看小包子，而是又问了在抢银镯子的棒梗，“棒梗，是这样的吗？”


    “一爷爷，是这样的，我看见这个死丫头偷了我奶的银镯子，我要她还我，她不还我，现在还跟我抢呢！”


    棒梗边说，边将小包子在地上拖在地上，可小包子就是不肯松手，他都要没力气了，真是气死他了。


    易中海问完了贾张氏和棒梗，这才看向了小包子，只不过看她的眼神，有些凌厉。


    小包子看见这样严肃的一爷爷，有些害怕的瞪大眼睛。


    “小包子，这镯子很贵重，你要是偷了人家的东西，要还回去才是。”


    小包子委屈的嘟着小嘴，“一爷爷……我没偷！”


    “小小年纪，就会说谎，等你妈回来，我得跟她说声，让她好好教育你！”


    易中海的话，论谁听了，都是认定了偷东西的人是小包子。


    不过大家也没有怀疑易中海的话，不仅因为他是大院里的一大爷，有实权。


    而且这陈家本来就穷，陈家当家的男人还是个街溜子，这要是有银镯子这么贵重的东西，早就拿出去赌钱了，还能留在家里让小孩子找到？


    所以在大家看来，这陈家二女儿偷东西，是不争的事实。


    刘海中见易中海都说话了，他这个二大爷不说话也不好，就站出来打着官腔提议道。


    “这陈家偷东西是不对！等到她家有大人在了，跟他们家大人说，这孩子可真的是欠管教！”


    阎埠贵身为大院里的三大爷，也在一大爷和二大爷发话完后，站出来表明立场。


    “贾家这次丢东西，是陈家女儿偷的，虽然孩子是小，可这偷东西不是好事，怎么说都要陈家给个说法才是。”


    三个大爷都发话了，身为贾家当家的贾东旭，走到了他妈贾张氏身边，伪善的劝一句。


    “妈！她偷东西是不对，只要她肯交出来，这件事就算了吧！”


    “是啊妈！跟一个三岁孩子这样较劲儿，不大好！”秦淮茹也走了过来，希望大过年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傻柱盯着秦淮茹的背影看了好久，见秦淮茹站出来说话了，他收起那跃跃欲试的目光，跟着站出来说句。


    “贾大婶，这镯子她不给，你一个大人还抢不回来吗？多好解决的事，没必要那么麻烦。”


    贾张氏当然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了，刚才也是她在气头上，没忍住才骂了一嗓子，没想到引来大院的邻居们过来围观。


    听到傻柱的话，她觉得挺有道理的，所以她风驰电掣走去，用力扯开小包子的手，给她推倒在地上。


    “你个赔钱货，松手！”


    小包子坐在地上呜呜哭起来。


    贾张氏却像是没看见一样，接过她孙子给她的银镯子，眼底是藏不住的窃喜。


    这银镯子就算不是她的，只要她想要，她就一定有办法拿到手。


    陈家都是穷鬼，他们哪配有这么贵重的东西，说出去也没人敢相信。


    棒梗在贾张氏耳边轻声道：“奶！说好的一块钱，等下给我，过年我要放小鞭。”


    “知道了！”


    “奶，我想起来了，小包子是找到了两个镯子进屋的。”


    棒梗这句话，让贾张氏双眼瞪亮，看着手里雕工精致的银镯子，她就知道这是上好的银镯子，要卖也能卖不少钱。


    当即，她眼珠子转了转，就下了决定。


    “哎呀！不对啊！我是一对银镯子，怎么就一个了？死丫头，你是不是和你姐一起偷的？”


    “不行！我得去陈家搜去！走跟我一起去！”


    贾张氏带头要往陈家去。


    而这帮看热闹的人，怎能错过这次好机会，都要跟着贾张氏一起去。


    “站住！一帮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