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得是，凝望深渊，最后被深渊吞噬的人。


    陆晋阳拿过去看了一遍，确定连月说的应该是真的，他露出若所有思的神情。


    姜茵问陆晋阳，“这件事，你觉得会是谁做的？是梁家的仇人吗？”


    “仇人也未必。”陆晋阳冷笑了一声， “你看这件事里面谁得到的好处最多就知道了。”


    “难道是梁蕙？不应该啊……她当时那么小。难道说是……”


    那个名字都已经到了嘴边，姜茵一下停住，视线落到陆晋阳的脸上，对方的眼神里面有熟悉的东西，默契让姜茵猜想到，陆晋阳和她想的，应该都是同一个人。


    联想到从前那个人的种种举动，不合理的地方，到这个时候终于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心机之深，令人胆寒。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姜茵感觉到头疼，也很愤怒。


    因为无力反抗命运的不公平所以就对更小的孩子下手不成？


    强者会抽刃对对抗命运，而弱者只会欺负更弱小的人。


    这么多年，连月吃了那么多的苦，受到无数不公平的待遇。


    姜茵没有办法平息怒火。


    陆晋阳搂住姜茵。


    这个拥抱，让姜茵的情绪，渐渐平息。


    闻着陆晋阳身上熟悉的味道，姜茵声音闷闷的，“晋阳，你从前被你……陆临海和陆翎舟不公平待遇的时候，是不是也很难过。”


    姜茵的愤怒不仅仅是为了连月，同时也更心疼陆晋阳。


    时光有种神奇的力量，历史在以不同的方式重演，姜茵感觉走过了陆晋阳曾经走过的路，得以窥见他内心深处积压雪山般的过往，虽然可能只是小小一角，却足以让她一颗心碎了又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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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3章 求仁得仁


    陆晋阳怔忪了一下，情绪转换得太快，他以为她是为了连月的事情难过，却不想竟然是转到了他的身上。也许姜茵这样关注连月，有弥补的心理。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情绪却很难完全走出来，难以掌控的都是情绪，并不是不明白道理。


    内心柔软流淌着暖意，陆晋阳声音宠溺得说，“其实，真的不记得了。”


    那段像黑夜的日子，其实在生命的长河之中不过是，流星那般短暂，陆晋阳没有让自己停留在那段日子里，尤其是遇到姜茵之后，他知道那些记忆还在，却再也不会伤害到他。


    姜茵忽然懊恼道，“我忘记问连月一件事！”


    “什么？”


    “上次纪宴找我们，他说连月怀孕了。我就想问问她，是不是真的有孩子了，可以知道纪宴到底有没有说谎。”


    不过回想了一下刚才连月的身形，并没有觉得她像个怀孕的人。


    也不是谁怀孕了都容易显怀，姜茵怀孕的时候，四肢都保持纤细，只有肚子慢慢长大，月份很大的时候才看得出来是怀孕。


    不过转念想想，其实那也不是重点。


    纪宴那个人，前科累累，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懂得真心的人。男人都有胜负心，曾经为了pira那种人，纪宴都要针对陆晋阳，更别说连月摆了纪宴一道。


    姜茵觉得纪宴很有可能是为了所谓的男人尊严所以才一直穷追不捨。


    感情这种事，如果加了其他的因素，就不够纯粹。


    不过对连月来说，在她身上发生的这一系列的事情，对人性失望，怎么可能还会相信别的人。


    这些也只是姜茵的揣测，连月是个主意很正的人，姜茵觉得，对方一直都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


    梁蕙的葬礼，是在一个雷雨交加的日子。


    因为没有打捞回尸体，只能举行一个仪式。


    来的人不多，但是花圈不少，多数都是看在梁家的面子上，梁蕙的朋友竟然一个都没有。


    这肯定是那些势利，看人死了就懒得出现做做样子。梁有成不会觉得那是梁蕙的问题，阴晴不定的古怪性格，没有人愿意真心跟她交朋友。


    雷声雨声交织，让人觉得天要塌裂一般。


    梁有成站在靠窗的位置抽菸，脸色阴沉，视线不经意地扫过窗外，那辆车上竟然坐了一个熟悉的人。


    连月，居然还敢来殡仪馆。


    是来炫耀的，肯定是的。这个女人滑不留手一样到处东躲西藏，不知道是陆晋阳包庇还是纪宴那个狗东西在作怪。


    梁有成心里的黑名单上有三个人，陆晋阳、纪宴还有连月，如果没有陆晋阳和纪宴，他要收拾连月根本就是小事一桩，只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情。


    雨这样大，助手来问他，下葬的事情是继续还是推迟。


    梁有成挑了一下袖口，漫不经心地说，“人还没有来齐。”


    助手露出那种尴尬的神情。


    梁有成说的就是纪宴，因为知道梁蕙深爱着那个人，所以希望对方来送在这个人间的最后才一程，其实这样也没什么可以指责的，毕竟死者为大。


    可是梁蕙跟纪宴闹得那样难看，纪宴非说是梁蕙心机嫁祸，往他身上扑，他是无辜的，所以绝对不肯娶对方，最多是给赔偿。先不说梁家是不是缺钱，梁蕙咬死了必须要纪宴负责，否则就告对方。这等于是求嫁不成反倒威胁起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