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张恒说的这么多，来来回回想要表达的意思，凯莎也算是听明白了。


    张恒的意思，无非就是想要她出去，重新执掌天使之城也好，亦或是当个太上女王给天使彦兜底也罢。


    总之，她就是得出去，主导消灭三角体的事宜。


    其实，她也是想要出去的，既然都在这时复活了，她也没理由眼睁睁看着天使文明被三角体覆灭。


    虽然在她陨落之前，坦然接受这个结果，也决定要休息一段时间。


    但是，现在天使所面临的困境，已经不容许她再休息了。


    甚至可以说，现在不止是天使文明的困境，而是所有神河体的危机。


    形体之争，不同于理念之争。


    以往，她与诸神、与各个神河体文明，无论怎么勾心斗角，都只是神河体内部的事情。


    卡尔想要炸她的时候，她淡然洒脱。


    那是因为她知道，即便是最后卡尔赢了，卡尔都不会对自身的形体有太大的恶意，更不会说要灭了神河体。


    虽然卡尔的虚空也很危险，但卡尔的出发点却只是想要所有的文明，获得更大的进步。


    本质上来说，也还算是为了神河体文明着想。


    但换三角体来炸她试试？


    她要是再敢坦然接受，那就是对自身形体的背叛。


    她虽然坚定自己的正义秩序，但并不意味着是个蠢货。


    ……


    言归正传，她虽然觉得张恒让她出去的目的不单纯，但她也只得将疑心暂时压下。


    她作为已知宇宙最强的存在，自然也有自己的一颗强者之心的。


    即便陨落过，但她从未畏惧过。


    不管张恒打的是什么算盘，她都一一接着便是了，也要看看张恒到底有没有利用她的本事。


    “你确定就这么直接让我走？”


    凯莎既然意动了，也不再扭扭捏捏，便迎着张恒的目光询问道：“你难道不打算做一些措施，提防我出去之后会做出一些不利于你的事情？”


    她觉得，张恒愿意放出去的前提，肯定还会附加一些应对措施才对，绝对没有表面这么简单。


    不过，张恒却是出乎了她的意料，直接摇了摇头：“我觉得没必要。”


    “当然，在消灭三角之后，你以往的正义秩序，我还是希望你别再搞了。”


    “天使彦“完善”了你的正义秩序，我觉得这样就挺不错的。”


    “她现在虽然还不能比得上你，但是在这一点上，我觉得她做的很好……”


    张恒直言不讳，直接表明了自己对天使彦的态度。


    关于天使彦改革过天使内部这件事，在之前的谈话中张恒也向凯莎解释过了。


    天使彦现在的作为，张恒还算是比较满意的，所以他也不太希望看到，凯莎出去之后推翻天使彦才刚建立的一切。


    张恒的这番话，也可以理解为，即便凯莎出去后会重新掌权，但他不希望天使彦会被彻底夺权。


    也就是说，天使彦的王位他保定了，天使彦改革后的“新正义秩序”就是底线。


    哪怕凯莎出去后，天使彦可能不再是天使之王了，那也得留一个“天刃王”的称谓与地位。


    他当初既然说了要扶人家为王，那自然要一扶到底。


    再说了，人家天使彦都委婉地向他表露出过自己的心意了，他虽然没直接接受，但也没直接拒绝。


    有这么一层关系在，他自然也得为人家谋点实在的东西。


    天使彦本人是不可能有与凯莎争权夺势的心思的，甚至在凯莎出去之后，天使彦恐怕还会喜极而泣乖乖听凯莎的。


    所以，他选择提前在凯莎这里做好保险。


    至于什么艾妮熙德之类的，就甭再想了。


    天使之王这个位置，只能凯莎自己来，再让天使彦当个二大王。


    或者是，直接让天使彦来，凯莎当太上女王，换了别人张恒就不会认。


    “对于你的建议，我会认真考虑的。”


    听到张恒这样说，凯莎还是语气平淡地回道。


    以她的位格，自然也不可能会被谁的威胁给吓到，即便这个威胁之人是张恒也不行。


    要么别放她出去，可既然放她出去了，她行事亦是有自己的准则的，可不会轻易受到谁的影响。


    要是天使彦真的符合她心目中，天使之王的标准，哪怕张恒不说什么，她自己都会无条件地支持天使彦。


    反之，那就只能在打败三角体后，以及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手底下见真章了。


    这也是她为什么会问张恒，真的确定不在她做一些措施么?


    “那便请吧。”


    该说也都说了，张恒也完全没必要再与她多纠结这点。


    将杯中的茶水饮尽，张恒率先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随后便给凯莎打开了通向天使星云的空间锚点。


    张恒话毕，凯莎也同样饮尽了杯中的茶水，款款迈向空间锚点之门。


    一穿过空间锚点，凯莎的神圣之躯就感受到了与暗位面呼应，她当即也运用虫洞搬运技术，穿上了自己的战甲披风以及红色秋裤。


    目视她离去之后，张恒也不再去多关注她。


    两人已经约定好，凯莎要是自己有能力将三角体灭掉，就不用他再动手了，凯莎自己会搞定。


    要是三角体的智慧领袖太过于难缠，到时不用他去找凯莎，凯莎也会主动联系他的。


    “我主，二号回来了。”


    这时，启迪者一号来到张恒的身边，小声地给张恒汇报道。


    “你不是说他死了么？”


    闻言，张恒才回头诧异地看着启迪者一号问道。


    之前他说二号可能死了的时候，张恒也曾去探查过自己留在二号身上的锚点，但却发现锚点信息最后的停留点是在天使星云。


    理论上来说，只要二号还活着，他走到哪，锚点就会一路跟到哪的。


    若是出现最后停留点这种情况，那么也就代表锚点的宿主不存在了。


    所以，张恒也一样认为二号死了。


    那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他娘的，听说你到处跟别人说我死了，看来是真的。”


    未等张恒唤他，二号就骂骂咧咧走了过来，冲着启迪者一号嚷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