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暴?我怎么会和那种噁心的女人发生关系!”朱天阳嘴角露出一个残忍的笑,他的面容越来越扭曲,每一寸牙龈都是沾满罪恶的血肉,“事实证明,连他们自己村里的人都看不惯她。那种女人,嘴里一口一个‘我们村的人都传统保守’,自己却不知道穿得保守点,在家里还要穿吊带睡衣,活该她被那个老头强-奸!”
他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天空,嗤笑一声,“实话告诉你们,我还真不是杀她的凶手。我走的时候她还有口气喘,是那个后来进来的老头,完成了我没完成的工作。”他耸耸肩,“你们没抓错认,他比我可狠多了。”
话音刚落,他的对面突然射出一束光。
“什么?”
朱天阳下意识地挡住自己的双眼。
紧接着,又是一束光。
朱天阳还没来得及看清发生了什么,身后就感觉到有脚步声飞快接近,他下意识想躲,可根本躲不及,直接被人从身后扑倒,双手狠狠反剪到背后。
“放开我!你们是谁!”朱天阳还在挣扎。
“闭嘴!”
后脑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吴笑慈这才看清,那个骑在男孩后背上的男人,正是几天不见的伍成。
宋春生拿着一个手电筒从树林里走出来。
她身后跟着十几个村民,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手电筒。明黄色的光束全部打在朱天阳的后脑勺上,他就像是个表演失败的魔术师,在聚光灯下做着徒劳的挣扎。
“把他带回去。”即使是面对杀范依依的真凶,宋春生依旧是那副淡然的表情。
朱天阳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着什么,听见宋春生的声音他停了一下,紧接着又是一串骯脏的咒骂。
宋春生面无表情,直接抬脚踩在他的侧脸上。
“你这张烂嘴留着还有什么用呢?”说完,宋春生就以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速度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军刀,利落地弯腰,刀尖毫不留情地沿着他的嘴角用力一划——
“啊——”
吴笑慈只看见刀面一瞬间反光,紧接着耳边就传来朱天阳的惨叫声。
而钱甯那边早就被人按住,她也没挣扎,就这么靠在帐篷上,愣愣地看着血珠飞上半空。
她的长发早已乱作一团,脸上也满是泪痕。
做完这一切,宋春生坦然地把刀面上的血珠抹掉,收起刀,转身朝吴笑慈的方向走过来。
“没事吧?”
她半蹲下身,目光落在她的膝盖上,“刚才你被抓的时候成叔他们就想出来,但我阻止了他们。”
“我没事。”看着那张脸,吴笑慈勉强扯了扯嘴角,“当时气氛正好,如果你们当时出来了,可能也听不到他后面说的那些了。”
宋春生点头:“你理解就好。我们来之前已经报了警,等警察来了,把那个畜生送走,这里的事就算彻底解决了,到时候如果你还想继续採访我,我可以跟你去芜城。”
伍成和其他村民带着满脸是血还在哀嚎的朱天阳和失魂落魄的钱甯走在前面,白朗背着吴笑慈,和宋春生三人走子最后。
“这次行动,是你和宋春生商量好的吗?”
吴笑慈趴在男人的背上,下巴抵在他肩头。
“是。”白朗知道她早就看出来了,所以也不隐瞒。
确实,在白朗毫不顾忌的把村里发生的事情告诉钱甯和朱天阳的时候,吴笑慈就意识到,这很可能是男人引蛇出洞的计划。
而这个计划不可能只有他一个人完成,唯一可能和他配合的,只有宋春生。
“抱歉瞒着你。”宋春生看向她,“不过当时白朗告诉我,说就算我们不告诉你,以你的洞察力也一定能在半路发现。果然,他没看错人。你说在现场捡到gps的时候的样子很逼真,我都快相信你手上真的有证据了。”
吴笑慈扯扯嘴角。
那个gps是白朗趁朱天阳不注意的时候偷走的,如果当时朱天阳能再理智一点,就能反应过来那是她临时编出来诱骗他的瞎话。
可是被夸了的她却并不怎么高兴,反而心里隐隐有种莫名的不适。这种不适让她对宋春生产生一种敌意,不像是之前在村里那样想去靠近她,反而看到那双什么都云淡风轻的眸子的时候,还有种不明的厌恶。
“只是一件事。”吴笑慈垂下眼眸,“下次打我的时候别那么狠就好了。”
“对了。”
走了一会儿,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你怎么知道钱甯会去救我们,如果她没有来怎么办?”
“我本来安排了另一个人去把你们放出来,然后那个人会带着你们去找钱甯,谁知道那人去的时候你们已经不见了。”宋春生回答道,“还好白朗一路都留了记号,我们跟着记号找到你们,才开始埋伏在周围。”
第30章 5月5日,0:12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回村。
吴笑慈现在心里还有很多问题, 可她却再也没开口问过, 只是静静地趴在白朗的背上。
看到房子的时候, 就看到几个拿着手电筒的男人站在村口等着他们。
伍成押着朱天阳走在最前面, 抬头看到前方朝他们走过来的几个人,他也快走了几步。
“老伍。”
走在最前面那人伸出手, 和伍成握在一起。
“老张, 好久不见了。”伍成看到他, 忍不住感嘆, “幸亏我们昨天这几天晚上加班加点的通了路, 否则还见不到你。”
“是啊。”姓张的警察也点了点头,“前几天那场雨下得实在太大,下面的村子都淹了,这人全都散出去抢险了,就这样还淹死十多个。”
“这么严重?”伍成一皱眉, 抓着朱天阳的手不自觉地用力。
“哎哟哎哟!”
朱天阳惨叫两声,“疼疼疼!”
捂着嘴的毛巾掉在地上,被血染得通红,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伍成没好气地往前一拽:“嘴不疼了是吧?”
姓张的警察这才注意到朱天阳脸上那一道可怖的伤口。
“这......”
饶是从警多年,张警官在看到他的第一眼也忘了控制自己的表情, 皱着眉头后退了一步。
“老伍, 这怎么回事?”
“抓他的时候小宋拿刀子不小心划的。”伍成说,“看着血挺多, 实际上伤口不怎么深。回来的路上本来血都止住了, 刚才这小子不老实, 自己又给挣开了。”
“先找人给处理处理伤口。”张警官转头叫了个同事上来,“给他止了血,先带回所里。”
“你们先回去吧。”
宋春生转头看着身边两人,“我和成叔老张他们下山去所里,二牙的情况也要抓紧反映上去,无罪是不可能,但也得尽量争取轻判。明天可能还要叫你们,你们回去也把这几天有关的证据都准备准备。”
“明天基站的维修人员也会上来,根据往年的经验来看,时间不会很长,上午来下午就能有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