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就是第二个三爷,难怪那么受三爷喜爱。宁馨以前就不一样。”铭钦刚说完,就像碰到仙人掌一样,赶紧闭上了嘴。
“没事的,我已经好了。”我知道他是怕重提我的伤心事,但其实,就算伤口上的痂消失了,伤疤也永远都不会消失。
我拍了下铭钦的肩,以示他不要自责。
“嘿,颁奖典礼要开始了。”铭钦话音还未落地,舞台上就亮灯了,粉丝们在台下都尖叫了起来。之后就是公布各个奖项的环节了。
到了最佳男歌手奖时,我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从主持人的口中跳出。我跑上了舞台,发表了一番获奖感言后,就唱起自己的新歌。从前的颁奖台是我证明自己的地方,而如今,颁奖台是见证时光流逝的地方,就这样,一年又过去了。再过几年,站上来的人,就是音乐界的新人了。正如三爷走了,填词界由新词人钟灵扛旗一般。
说到词人,去年的填词新人奖,还是宁馨呢,那是我第人生中第一次见到她。不知道现在,宁馨在哪里,她过的好不好,是不是正坐在电视前看着节目的直播?
☆、十五章 她的新生活
离开了安辰后,我驱车一路北上。这一路上,我路过了许许多多的城市,用心感受着每一座城市所独有的自然人文气息,意图寻找一个适合让破碎心灵栖息的地方。
终于在三月的尾巴来临时,我流连在了饱含文化气息的青岛,我知道这个用“红瓦绿树碧海蓝天”来形容的文艺城市,就是我内心一直在寻求的栖息地。
决定定居在此后,我在一条老巷里租了套公寓。刚开始的半个月,我都在忙着布置我的新居,布置房子是我与生俱来的兴趣之一。只是这次有些不同,我再也不会给自己设计一个像“小天地”一般的地方了。
四月中旬的时候,我的生活又开始渐渐回到了轨道上。
我交到了在这座城市的第一个朋友,她叫美欣,是我的邻居。两个星期前,她骑着自行车出门买菜时差点撞上了恰巧也准备外出散步的我。待她道完歉离开后,我才发现一个粉色的钱包掉落在地上。我捡起钱包,但因为无法联繫她,就戴着耳机听着歌,在小巷里徘徊着。等她发现钱包遗失倒回来时,已经是正午时分了。为了感谢我,美欣邀请我去她家吃午饭。
美欣的家就在巷子右边的第一家,刚推开门进去时,我就被里面的整洁单调给震惊到了。这是一间单间,除了厨房和厕所,房间里就只摆了一张床,一台电视,一张桌子,两张椅子,还有一个半空的书架。因为我是很爱收藏东西的人,所以当我看到这不加修饰的单调房间时,我甚至还怀疑里头是否真的有人在住。
“这里只有你住吗?”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冒昧的问了美欣。
“嗯。我的丈夫,前几年去世了。”说完就嘆了口气继续回道,“我们之间还来不及要孩子。”事实证明,有的时候,自己的好奇心,真的是会重揭他人的伤疤的。
我赶紧给美欣道了个歉:“对不起,我不该提的。”
“没事,能说出口,就证明我早就释怀了,也那么多年了。”美欣笑着说。
“你呢,你自己住吗?”美欣问我。
“是啊。”
“你是哪里人?”
我把我的户籍地告诉了美欣。
“你是南方人哎,那你怎么跑这边来了?”
“想找个不一样的地方养养老。”
美欣边把菜提去厨房边笑着对我说道:“就你这年纪,就要养老,我都还没说养老呢。”
见美欣进厨房干活了,我也跟着走了进去。
“要我……”帮忙两个字都还没说出口,我就被美欣赶了出来:“客人就是客人,快去椅子上坐着看电视去。”初来乍到,我又没有认真学习过北方人的礼仪习俗,只好乖乖的坐到椅子上,看着她在厨房里忙活。
“你在这边有工作吗?”美欣的声音从厨房里传了出来。
“还没呢,才安定下来,过阵子就去找。”
“那你原来是做什么的?”
“我原来是在出版社工作的。”我撒了个谎。
“那你爱看书吧?”
“嗯。书籍是样好东西。”
“那我们还算有点交集啊,我在图书馆工作。”
“图书馆哎,知识的天堂。”要没有跟着走上师父的这条路,图书管理员也是我当初的理想工作之一。
“等我去帮你了解下里面还招人不。”
其实我本想回绝她。但出于礼貌,我还是对她道了谢。
吃完饭后,美欣留我在她家一起看电视。gg时间时,我去了趟厕所。当我准备打开水龙头的瞬间,我看到洗手台上放着一包卫生巾。我突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脑子一直在跳动。我貌似很久没来例假了,我认真想了想,估算了一下时间,忽然间全身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我走出洗手间,跟美欣说我有点急事,需要立马回去,然后就匆匆离开了。
回到家时,我用发着抖的双手,拆开了验孕棒的包装。我在心里不断默念着:“不要显色不要显色。”等结果出来后,我整个人就瘫坐在了马桶上,是显色的,且检测线那么明显那么清晰。我怀孕了。毫无疑问,是安辰的。我还记得最后那次,他问我:“可以吗?”我告诉他,没关系,我在安全期。可今天我回过头来再想,我那时简直昏了头,把安全期的日子,都记错了。
我抓着头,脑袋里一片空白。泪水慢慢,慢慢从眼眶上,低落而下。
为何老天那么爱戏弄我,我既下定决心要离开安辰,我既决心要忘记一切与安辰有关的东西,这又为何偏偏送了一样让我不可能和安辰断绝任何关系的礼物。
我走出厕所,躺在床上。我失眠了很多个夜晚,因为我满脑子都在思考,该不该留下这个孩子。
早上十点钟,我赖在床上不想起。这些天我就像个喝醉的酒鬼,失去了清醒的意识。我一遍又一遍地点着安辰演唱会的视频,听着他动人的声音。回忆就像漫山大火,一次又一次席捲过来。
“扣扣扣,扣扣扣。”
“谁?”我在床上对外大声喊着。
“是我,美欣。”我把眼上的泪水擦干,爬下床给她开了门。
“感觉好多天没看见你了。怕你出什么事我就过来看看了。刚好我今天也放假。”
“谢谢你啊,有心了。”大概是我嗓音里带了些哭腔,美欣摸着我的肩膀说道,“你还好吧。”
“没事,谢谢。”
“你还没吃饭吧,我刚出去买早饭也给你带了份。”我伸出手接住了早餐,可胃里却突然来了一阵翻涌。
我把早餐放在桌子上,就跑到厕所里干呕起来。
“你,你不会是,有了吧。”美欣在我身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