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尔森被兰道推到了仙宫宫殿的正中央,直面着王座上的奥丁。
奥丁也是他唯一认识的神,毕竟索尔当着他的面,对奥丁叫了声“父王”,他恶补过北欧神话知识,知道这就是北欧的主神奥丁。
与神并列的,怎么可能是凡人。
奥丁的右手边,也就是科尔森的左前方,坐着的是一团涌动的黑雾,凝聚出一个深邃的人样,就好像一个人形黑洞吸收着周围的光亮。
奥丁的左手边,也是他的右前方,坐着的是那个巨大的眼睛,瞳孔处倒映着一团红色漩涡,诱惑着他探寻其中的奥秘。
科尔森迷迷糊糊的时候,被一道雷霆惊醒,连忙低头不敢再看。
这时科尔森才发现,脚下的黑影根本不是自己的影子,那团黑影头戴高礼帽,撑着文明棍,恍惚间科尔森还能听到九头蛇特工向自己宣誓效忠的声音。
吓得科尔森紧闭双眼,根本不敢再看。
如果科尔森拥有过目不忘的能力,又或者说不需要睁眼就能看到文件上的内容,那也就罢了,但科尔森做不到。
一个苍老的致歉声在科尔森心底响起,说是刚刚只是一个小玩笑,他脚下的影子已经不见。
科尔森才敢试探着睁眼,连忙掏出手里的文件,双眼死死地盯着文件上的内容,逐行地念了起来。
好在科尔森不是那个负责解释的人,他只需要负责对着手里的文件讲故事就行了。
说到这里,科尔森停顿了下,竖起自己的大拇指,露出手里的扳指,继续说:“那个负责解释项目的魔法师,应该是个魔法师,用魔法界的东西解释着项目。”
“但你也知道,翻译这种东西,多多少少会让人感觉乖乖的,所以我自然而然地被人找上了门。”
最开始科尔森是打算当一个鸵鸟,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回地球。
但,没用。
“......你能想象吗?你的眼皮不受控制地睁开,然后整个人转了一圈,把整个宫殿里的妖魔鬼怪都看了一边,然后不受控制地接过凭空浮现的一杯不知名液体,就这么喝了下去。”
“该说不说,那个东西确实让我平静了下来,但紧接着,我就发现我看到的世界不一样了!”
“我面前站着一只魔鬼!他周身燃烧着地狱的烈火,我还能闻到那该死的硫磺气息,飘荡的火星里,好像还有惨叫声传来,我差点以为我已经下了地狱!”
科尔森摸索着手里的扳指,向前伸手,手里凭空出现一杯酒,索尔的嗅觉当即分辨出,这是上等的朗姆酒。
喝了一口金朗姆,科尔森长吁一口气,他接着说:“他立马就发现我能看到他,还对我和蔼地笑了一下。”
“你没有听错,我也没有说错,那个魔鬼就是对我露出了和蔼的笑容!接着,他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我,他嘴都张开了,被什么东西打飞了。”
“你能想象我当时的心情吗?”
科尔森又喝了一口酒,正视着索尔,脸上的表情无悲无喜搭配着绝望的声音,一切诡异到了极点。
“理智告诉我,我应该掉头就跑,找兰道把我送回去,但我心底却没有一点点的波澜,无论是恐惧,还是其他感情都消失了。”
“就这样,我像个机器人一样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大眼珠子飘到我的面前,它眨了一下眼,原本的瞳孔就消失不见了!变成了一张血盆大口!”
“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接下来的场面了。”
科尔森说着又灌了一口酒,往后一趟,一张躺椅适时地出现在他的身后。
“它飘在我的面前,然后告诉我,我刚刚喝的东西,就是它给我的酬劳,现在它需要我再给他讲一遍它感兴趣的项目。”
索尔来了兴趣,追问道:“什么项目?”
“人类梦境与情感的可持续发展与偶像化之间的关系。”
“等下,这个标题,听起来好怪,而且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你当然熟悉,这个项目换个名字就是,超级英雄与大众情人。”
“超级英雄与大众情人?”索尔重复着科尔森的话,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看着他,“原来我也是其中一个项目?!”
“事实上,你本来是应该在另一个项目里的,但是你主动找到神盾局了,选择了演员的进修,所以.......”
“你的意思是,我主动跳进了这个项目。”索尔说着,马上反应过来,“你说我在另一个项目是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我无论如何,都会成为一个项目!”
“不,你是一支优质股票,这样你能理解吗?或者说...你是一个非常好的剧本,而那些牛鬼蛇神,就是你的投资人。”
索尔捏着下巴,思考片刻,感觉科尔森的说法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是哪里有问题,“我勉强接受你的说法,之后又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后来....”
科尔森握着自己的酒杯,抬头看了眼天花板,然后就直勾勾地盯着索尔。
索尔被科尔森的眼神看得毛毛的,催促他说:“你倒是快点说啊,后来怎么了。”
“后来他们就吵了起来,你爹开始好好说话,没有人搭理他,然后他手里多了一把枪,只要有人叫一句,你爹就往他身上戳一个窟窿眼,”
“你的意思是,我父王把所有到访的魔神都揍了一边?”
索尔兴奋地一掌拍在桌面上,发出一声巨响,桌面上顿时留下一个手掌印,“打得好!”
“我说不好,开始他确实占据了上风,后面发生了混战,我虽然能看清发生了什么事,但我无法理解谁赢了。”
索尔兴奋地抓着科尔森,可劲地摇晃着他,急切地说:“那你给我仔细说说我父王是怎么打败那些魔神的,快快快!我很急!”
科尔森脸上的表情变得很难形容,带着三分钦佩,也带着三分不解,同时还有三分幻灭,总之十分的古怪。
思索片刻,科尔森决定改用尊称,来形容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