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道缓缓在红绿灯前停下,身后的福特车跟上,一左一右包夹,最后一辆车抵在兰道的车尾。。
微微转头,金发蓝眼的俄罗斯人正朝自己挥手打着招呼,兰道露出微微一笑。
看着面前汹涌的车流,兰道观察片刻,当即一脚油门踩到底,直接冲了出去。
借助行驶的大巴摆脱了三辆福特车,兰道把车拐进一个小巷,关掉车灯,冷声道:“看来我的俄罗斯朋友很是挂念我,就是不稳知道他藏在什么地方。”
已经从座椅下掏出一把uzi的福克斯检查好枪械,“没有信息。所有人都以为普希金死在了那那晚上的爆炸里。”
看着小巷口疾驰而过的福特车,兰道目光闪动,“约翰那边应该已经遇上了麻烦。联系一下他们,福克斯。”
引擎的轰鸣声回荡在小巷,打着远光灯的沃尔沃冲出,兰道打着转向朝基地驶去。
福克斯一路上给约翰打了七次电话,无人接听。
兰道把沃尔沃停在最近的商场停车场内,带着福克斯步行走回了基地。
电梯门缓缓关上,回拨的电话被强制中断。
从电梯里走出的兰道第一时间联系约翰,得知简已经将追杀他们的俄罗斯人料理完全,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嘱咐史密斯夫妇以保全自身为第一要务,兰道补充道:“料理完尾巴,趁早返回基地。”
兰道走进旁边的监视房,检查完整个基地,没有发现罗伯特的踪迹。
“罗伯特很有可能被俄罗斯人算计了。”兰道看着基地的监视器,叹气道:“他的行为模式实在太好把握了。”
福克斯指着最上面的监视器,“麦克和罗伯特走的很近,他或许知道罗伯特去哪儿了。”
兰道看着地面一楼的酒吧里,麦克正在和一个年轻男子交谈,显然聊得十分投缘。
简要地给麦克发了条信息,兰道看见监视器里的麦克送别了年轻男子,走进电梯。
“罗伯特从黑市情报商人那里得到消息,有一个地方关押着许多被强迫爱情买卖的受害者。”下来的麦克开门见山,“在布鲁克林的一个地方。”
兰道接过麦克写着地址的纸条,看了一眼沉声道:“召集所有人,我们可能得去支援罗伯特了。”
布鲁克林区内最大的唐人街,他竟然相信那里有俄罗斯人的地盘。
兰道叹了口气,实在难以理解罗伯特这样拧巴的人,脑海里的思维是怎么运作。
一辆崭新的雪佛兰停在唐人街的街口,下车的兰道指着街口游荡的华裔问道:“谁知道在唐人街应该透过谁去接触华人?”
克里斯蒂安整理着自己的衣物,直接朝街口游荡的华裔走去,兰道带着福克斯和麦克跟在身后。
克里斯蒂安显然认识这个华裔,毫无表情地站在他的面前问候,“雷,你还好吗?”
“嗨,克里斯蒂安,你可算离开你的会计事务所出来走走了。”华姓男子看见克里斯蒂安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从兜里掏出香烟朝克里斯蒂安递了过去。
克里斯蒂安没有收下华姓男子递来的香烟,“雷,你知道我不抽烟。我找你的老大有事。”
华姓男子脸上的笑容僵住,眼珠子不停打转,扫视着兰道一行人。
“我是李雷,你们是?”李雷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克里斯蒂安身边,悄声问道“你惹上麻烦了?”
兰道走了上来,从上衣口袋优雅地取出没有开封的香烟,散开包装,递向李雷,“我叫兰道,想拜一拜这里的山门。”
一行人都诧异地看着兰道,谁也没有想到他竟然有着一口流利的中文。
李雷接过兰道递过来的香烟,疑惑地上下打量过后,“跟我来。”
兰道一行人跟在李雷的身后,在人流众多的唐人街里不断穿行,最终停在一家医馆面前。
李雷进去说明情况,兰道也顺势打量起医馆。
岁月和风雨磨灭了当年的风光,“龚氏医馆”四个字暗淡无光,牌匾上满是灰尘,倒是一旁的两个灯笼十分鲜艳。
楼上的窗户打开,李雷招呼着众人进馆。
房子很旧,老式的实木地板,墙壁上有曾经药柜、照片、锦旗留下的痕迹,从前被遮住的部分发白,露出的已暗黄,一条明显的分水岭,痕迹清晰。
兰道突然觉得这里的老人如此孤单,孤单到所有的荣誉都会随他一同归去,所以才会取下所有的证明。
从空荡的一楼走上二楼,迎面就是现代化的地板,简约的装修,兰道立马从上个世纪进入了现代社会。
明亮的窗户前,一个平凡的老人站在窗前,李雷走过来朝兰道介绍,“龚矩臣老爷子,我们唐人街的主心骨。你们有什么事情找他说就行。”
李雷把龚矩臣介绍给众人后,也不向龚矩臣老爷子介绍众人,只是借着要看着外面就先走了。
皮鞋踩在楼梯上的声音渐行渐远,兰道微笑地站了出来,“龚老爷子好,我们有些事情求教于您。”
龚矩臣诧异地挑眉,仔细地打量了兰道一番,嘴里念念有词,而后中气十足道:“我可做不了什么主,你不要抱什么期望。”
“我有一个朋友,叫做罗伯特。”兰道自作主张招呼一行人坐下,熟练地摆弄起桌上的茶具,“他以前为这里的朝廷办事,落了些毛病,见不得人受苦。”
兰道将泡好的茶递给龚老,“他听信了谣言,这里有些迫害良家妇女的腌臜事,就一个人闯了进来。”
龚老接过兰道双手递来的茶盏,放在一边的小柜上,盯着兰道出神,“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又怎么确定,这里确实是一尘不染,没有那些藏污纳垢的事情呢?”
龚老走到八仙桌旁坐下,摆好脉诊,“来,你到我这来。让我好好看看你的脉象,解答我的一个疑惑。自打我看见你那一刻,这个问题就困扰着我了,我心痒难耐啊。”
兰道不明所以地走到八仙桌另一边坐下,把手放在脉诊上,任由龚老看脉。
“奇哉,怪哉。”龚老摩挲着自己的胡须,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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