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圈点点的缱绻，所有的防备都瓦解在你面前。”


    花园大厦顶层的空中花园，雪花飞舞之下，这座花园依旧花团锦簇，五彩斑斓。


    随后秋千旁的草坪之上，犯困的陈格格将头靠在方流云的肩膀，嘴里轻轻哼着一首柔和的调子。


    这是少女一首从未发表过的歌曲，虽然只轻唱了几句，但还是让震旦君瞬间便沉溺其中，忍不住表达自己的感想：


    “唱歌了，本君终于听到了来自格格的歌声，快哉，快哉！


    “方流云你听，你快听，这简直就是天籁。”


    或许是等方流云等的太久，因此少女只是哼了几声之后，便再次沉沉睡去，随后年轻人望着前方占据了整个视线的落雪，静静的思索。


    雪落无声，在安静氛围的流淌之下，方流云那皱起的眉头，终于缓缓舒展，随后年轻人眼前，来自震旦君的文字，再次浮现：


    “小子，你也知道这段时间本君专注思考，一直在寻觅这圣赫塔的异样，终于让本君发现了一些端倪。”qqxδnew


    震旦君这行文字一出，方流云原本微微闭上的眸子睁开，于心中默念道：


    “震旦君，愿闻其详。”


    “你还记得前段时间在此处，那道来自于那座所谓摘星塔内部并且响起于你脑海里的意志声音么？”


    “我当然记得，而且根据陈格格所言，这道意志在此前还经常与她有着交流，所以我不太能够想象得到，究竟需要多少宏大的神识，才能形成如此意志，跨越整个虚空，直接与人对话。”


    方流云的回应声里带着凝重，随后震旦君继续用文字道：


    “一开始本君也是惊讶于这般强悍的意志，因为哪怕在震旦皇朝最鼎盛的时期，能够做到这种程度之人，皆是凤毛麟角，自然也是通天之辈。


    “但是另一方面，圣赫塔虽然在文明程度上已经有了很高的水平，但是要诞生出一尊通天之辈，本君则认为不可能，所以这或许是利用了某种特殊的手段。”


    震旦君这一行文字落下，方流云的黑眸里随后露出了浓浓的思索之色，接着于心中接着默念道：


    “震旦君，莫非是那座高耸入云的摘星塔？”


    “小子，何以见得？”


    “很简单，圣赫塔不会无缘无故花费巨大的代价，平白无故的去建造一座贯穿天地的高塔，另外，我没有在任何人的口中听到过这座塔的具体信息，如果是地标建筑，那不应该如此神秘才对。”


    “小子你还是聪明，不过这摘星塔，还真是不简单，虽然你小子已经有能力去皇家数据库的更高层看看，但这座塔的建造之法，却是在最上方的层级，代表着需要一个文明发展到最巅峰的阶段才有能力建造，所以圣赫塔能够出现此建筑，本君估摸着来自曾经陨灭存在的一种传承。”


    下一秒，当震旦君的文字落下，方流云微微点头，继续于心中询问：


    “那么震旦君，以您之见，这座摘星塔，究竟是什么来历？”


    “这摘星塔在皇家数据库内的名字称之为心流塔，和小子你的那种心流状态有异曲同工之意，因为皇家数据库的权限关系，本君无法和你透露此塔的具体功效，但是简单的来说，这座圣赫塔最高建筑，你可以理解为可以将一位修士的神魂，扩展到整个城池的放大器！”


    此言一出，方流云的黑眸猛然间眯起，年轻人终于开始明白，这在此前颇为怪异的种种，究竟是何缘由。


    初入圣赫塔时所感受到的那股莫名意志。


    尼罗伽口中常常提到的圣赫塔的魔力！


    “难怪，难怪尼罗伽说圣赫塔是透明的，甚至都没有所谓的灰色地带，难怪他说圣赫塔的魔力在于其能够完美的安排每一位生灵的生命轨迹，难怪这座城能够屹立在东野地之上整整两百年而一路繁荣！”


    下一息，于方流云心中响起的声音里，有着恍然大悟后的骇然，接着年轻人越是仔细思索，内心的震撼越多，足足沉默了数分钟之后，才紧接着开口道：


    “震旦君，这，这就是圣赫塔成为东野地第一雄城的秘密？”


    “毫无疑问，这是一种令人细思极恐的城池体系，就是以一个核心意志为基础，将整个城池内的所有人都当做完美安排的棋子，并且按照预定的轨迹进行生产活动，从而达到最大化的利用资源的目的，你不觉得这种手段，你很熟悉么？”


    一秒之后，当震旦君的文字落下，来自方流云的回应声便猛然间响起：


    “这种手段，是，是机械师创造装备的构造手段？”


    “没错，从另一种角度来看，圣赫塔就好似某个机械师所创造而出的一件装备，并且这件装备还能够不断进化，同时城内的居民，就是这装备里被设定好运行路线的零件，在这种体系之下，整个圣赫塔在核心层面上完全避免了资源浪费，从而将这些资源全部转移到了最顶尖强者的这条道路之上。


    “在这种体系之下，圣赫塔看似没有规则，但却处处都是无形的规则，就如尼罗伽那小子所言，每个人的周围有一堵无形的墙，撞不破，也过不去！”


    伴随着震旦君继续浮现出的文字，方流云再次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而此时年轻人的识海里，有着汹涌的波涛在咆哮，那是来自认知层面的冲击，同时也惊骇于圣赫塔这座城所处于的特殊体系。


    “说实话，本君浏览了整个皇家数据库的文献，里面对于这种体系都讳莫如深，其与传统意义上的帝王之治并不同，其最主要的核心，就是要有一双可以清楚洞察和俯瞰整个领地的眼睛。”


    “就比如圣赫塔摘星塔里的那个存在？”


    “没错，此存在除了要有庞大至极的神识之力之外，还需要有超强的智慧与计算能力，可以推演和控制整个圣赫塔在漫长的时间里以既定的线路完美发展。


    “另一方面，这个存在必须要绝对理智，理智到抛去一切属于人类的情感，以绝对客观的视角，看待整个事物的变化。


    “换而言之，圣赫塔里，如同存在了一尊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