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疼得快昏过去的时候,突然“砰”地1声,1个被摔碎的花盆出现在我前方十几公分距离的地上。
花盆落地粉碎后,我身上那股子钻心的疼痛感突然消失了,不安的感觉也烟消云散。
我看着眼前的这1幕感到后怕,心脏狂跳不止,刚才若不是心脏阵痛那1下让我停住了脚步,这花盆落下,砸到的就是自己的脑袋,轻则开瓢,重则1命呜呼。
从那次以后,我便开始重视起这种随时随地出现的不安感了。
后来有1次,我从西部小城乘坐长途客车到中国中部的1个城市,途中经过1个山区时,那种不安感再度袭来,直接让睡梦中的我惊醒。
我突然意识到,这种不安感其实是1个信号。
“我要下车!我要下车!我要下车!”
我歇斯底里地喊着,当时许多人还在睡梦之中,被我这1吵,全都醒了过来。
虽然司机有点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要干什么,小伙子。”
我再次重申了我的观点:“我要下车!”
态度坚决。
身
司机好意提醒:“小伙子,这个山区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而且这里道路崎岖狭窄,危险4伏,很容易出危险,你要是从这里下车,走出去也得几十公里呢!”
不安感没有消除,我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下车。
最后司机无奈,在乘客的1片“傻x”、“神经病”的骂声中,我独身1人下了车。
下车后,我的不安感消失了,但山区诚如司机所说的那样的荒无人烟,山上只有突兀的几颗长在峭壁上的树以及裸露在外面的大石块。
这条山路蜿蜒向前,看不到尽头,那时我有些后悔下车了,或许再等1会儿这种不安的感觉就会消失,或许不安感随之而来的危险是错觉。
我沿着客车驶离的方向1连走出好几公里,想的都是这个问题。
照这样下去,天黑之前我是绝对走不出山区的,夜晚降临时这里的危险尤未可知。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就当我为今晚在哪儿露营发愁时,1辆吉普路过,我及时向它发出求救信号,司机见状就将车停下了,然后挥手让我上车。
我和司机商量,他们到达下1个城镇的时候,就将我放下。
吉普车上共有3个人,是自驾旅游的游客,2十多岁的样子,正是热爱冒险的年纪,他们热情好客,也都很开朗活泼。
我坐在车上1言不发,看着他们3个兴高采烈地计划着后面的行程。
吉普车又行了十公里,路过1处陡峭的山崖边时,发现那里围满了警察和救援人员。
吉普车的司机好奇地靠了过去,询问发生了什么情况。
现场人员对着司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快点通过这里,以免发生危险。
在司机的追问下,现场的救援人员才透露了1下现场的情况——1个小时前,这里发生了车祸,1个载满乘客的大巴从山路的拐弯处掉了下去,目前估计大巴上乘客司机存活的可能性不大,事故原因也在调查中,不知道是山上的石头松动脱落掉下来将车砸下去的还是道路塌陷导致大巴失衡坠崖。
听到这里,吉普车司机也不再好事地凑热闹了,迅速开车驶离了现场。
到这里,我再也没有质疑身上产生的不安感与危险的关系了。
不安就是1个信号,提示着我危险,如果离危险越来越近,那么这种不安感就会变成不适、疼痛或者其他感受,折磨着我的神经,当我脱离了危险,那么这种不安感自然就会消失。
从那以后,我根据脑海中的记忆赶路,根据不安感受规避风险,1路磕磕绊绊,历经曲折,原本几天就能完成的路途,我竟然用了几个月时间,最终还是顺利到达了天京。
……
记忆拉回到半小时前,我坐车赶往机场的路上时,那种不安的感觉再次卷土重来,让我瞬间紧张,于是我就下了车。
我本来可以救刘园和小51命,但我却没有,而且我也没有丝毫的怜悯和悲痛的情绪,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的了。
或许,这都是天意,天意不可违。
在我出神的时候,出租车司机突然对我说:“老板,您的目的地到了。”
我渐渐回过神来,不知不觉间,1个多小时过去了,出租车顺利到达长途客车中转站。
长途客车中转站本来就像是1个临时搭建的小破车站,平日里人就不多,凌晨更是空无1人,只有几只猫咪不知道躲在哪里在喵啊喵啊地叫着。
我让司机再往前载了我1程,把我送到了附近小破旅馆前面。
“住店,1个人,明早走。”我对旅馆柜台后面昏昏欲睡的小老太太说道。
“身份证。”老太太迷迷糊糊地问我要身份证。
我不假思索地说道:“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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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丝毫不影响她收下我的1百块钱,然后将房间的钥匙递给我:“2楼左拐第1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