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一个漏斗状的旋涡里面。”


    刚才潜水艇加速的时候，詹妮弗发现了这个现象。


    一开始在水面上的时候，我们的潜水艇绕着一个大回环漂游，詹妮弗起初以为这是海洋里暗流的影响。


    通过观察潜水艇一段时间的“下潜”状态，和被丑人鱼包围后的紧急加速后的情况，詹妮弗才注意到，潜水艇其实在下潜过程中做螺旋运动。


    而且这个螺旋越来越小，水流的阻力越来越大。


    “拔掉蓄满水的水池排水口的塞子，水流会螺旋地汇入排水口中，不过……”詹妮弗顿了一下，“不过，这片海域的水流方向是向外的，水是从某个位置往外涌的……”


    我听完詹妮弗的描述，赶紧问韩雨：“韩博士，这是什么物理现象？”


    韩雨摇摇头：“这些现象已经超出了我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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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第一次见韩雨束手无策的样子，由此，我意识到了这次冒险的危险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潜水艇逆着水流往旋涡的源头艰难挺近，随着潜水艇的在海洋中逐渐深入，我们明显地感觉到潜水艇的速度越来越慢，但视野却越来越明亮，我们见到了许多稀奇古怪的海洋生物以及凶猛残暴的捕食过程，这些海洋生物在地球的海洋中是绝对没有的。


    不过，这些生物的外形似曾相似，似乎在地球的海洋中有现实参照。


    我们看到了没有尾巴的双头海龟；长着蝴蝶翅膀的鱼；长着一张人脸，脸上还有两个外凸眼球的六角海星，海星的六条腿像是乌贼的腕足一样，灵活地蠕动捕食；还有巨型海蛇，头是蛇头，但身子上长着类似于鹰的爪子，但比鹰爪更加修长有力，而海蛇的尾部像鲨鱼尾。


    我们的潜水艇在这些庞然大物前面，就像一条不够塞牙缝的小鱼儿，根本就入不了它们的眼。潜水艇就像一颗落入浩瀚海洋的石子，那么渺小，那么地微不足道。


    胖子绝望地瘫坐在地上，说道：“完了完了，看来我们真的来到外星了。”


    且不说我们还能不能回得去，就我们带的食品也仅仅够大家吃两个月左右。


    不知道胖子是心血来潮还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他问了韩雨一个问题：“小雨妹妹，你说屎经过处理能吃吗？”


    听到胖子的问题后，我们都惊愕地看向他，胖子却不以为意地说道：“胖爷我又不是真要吃，就是突然想到了问一下。”


    经历了这么久的“冷战”，韩雨和胖子的关系终于有了一点缓和，她被胖子逗笑了：“粪便里面有大量的细菌和毒素……当然不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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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可不一定，胖子厨艺好，说不定经他之手做出来的‘食品’（屎品）要比不会做饭的人做得还要好吃。”我打趣地说道。


    大家都吃过胖子做的饭，对胖子的手艺赞赏有加，经我这么一搅和，大家自然而然地将胖子做的美食与屎联系在一起，不免有些反胃。


    柔伊嫌弃地锤了我一把，说道：“真恶心！”


    ……


    历经数个小时的海洋漫游，我们终于发现了海下的光源所在——密密麻麻的点状光源平铺在海洋里的同一个平面上，整体看上去，好像是有人在海洋深处平放了一块无边无际的灯板。


    海里的所有的光线都是来源于这一片散发着荧光的物质，怪不得我们越往海的深处行进，视野越清晰，原来秘密在此。


    光线太过于刺眼，让人无法直视，我们没法分辨这些点状光源究竟是生物还是物体。


    潜水艇继续行进的话必然会与光源接触，我们没办法判断这些光源是否会对我们的潜水艇造成损伤。


    但是来自光源另一边的暗流仍然往相反的方向推动我们的潜水艇。


    詹妮弗逆着暗流艰难地把潜水艇停在距离光源不远的地方，询问我们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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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子无所畏惧，说道：“潜水艇上不是有鱼雷吗，我们轰他娘的，管它是什么铜墙铁壁，一炮给他轰没了。”


    胖子的方法虽然简单粗暴，但不失为一种有效的办法。


    我们同意了胖子的办法，在詹妮弗的指挥下，手动填装了鱼雷，胖子手握复杂的发射装置。


    “fire！（发射）。”詹妮弗一声令下。


    胖子一按按钮，鱼雷在巨大的反作用力下发射出去了，虽然旋涡干扰了鱼雷的行进路线，但不影响鱼雷往那一片光源进发。


    在我们期待的目光中，鱼雷顺利地打击到了目标。


    可是没有发生爆炸，光源也没有任何反应，鱼雷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哑弹？”胖子惊呼。


    “不……它好像穿过了那排‘灯板’。”韩雨说道。


    确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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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证明，那排“灯板”并不是一块真的板子，我们可以穿越过去。


    于是，我们决定保持与鱼雷同样的速度尝试穿越“灯板”。


    随着潜水艇的速度逐渐提升，我们与“灯板”的距离越来越近，众人一声都不敢出，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迫近、迫近、再迫近……


    “灯板”已经近在咫尺。


    强光已经让我们没法再继续观测外部的情况。


    倏忽，一阵剧烈的抖动突然袭来，然后就是天旋地转，所有人在潜水艇中被旋转的舱体甩来甩去，每个人都被甩的七荤八素。


    詹妮弗也被这股力量甩地到处乱飞，但是她在一片混乱中抓到了胖子，于是紧紧地抱住了虎背熊腰的胖子。


    胖子也不知道是谁突然抱住了他，他下意识地抱住了这个人，防止抱住他的人因为晃动而受伤。


    这种旋转持续好久，大家才逐渐适应，这时胖子才发现自己刚才在慌乱中抱了两个人——左手抱的是詹妮弗，右手抱的是韩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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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尴尬让胖子慌乱局促。


    旋转还在持续着，詹妮弗根据旋转的规律，慢慢摸到了驾驶位，想要进行驾驶操作，以发动机的推动抵消潜水艇的旋转。


    在一系列的尝试操作下，潜水艇逐渐恢复了正常，不再旋转。


    我透过潜望镜往外望去——那是一片无比绝望、没有边际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