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因赶紧一把把门关上,但是外面的人已经抵住了门,奎因只好动用了手臂的潜力,一个人抗住三个人的推力把门关上锁好。
然后他赶紧给隔壁的宁安打电话,酒店里虽然无法使用无线通讯,但是有线电话还可以用。
宁安在睡梦中惊醒,通过短暂的沟通,很快明白了过来,很快他就有了应对方式,屋子里强化玻璃桌可以当做护盾,金属台灯柱可以当做武器,只要自己速度够快,他们的子弹就打不着。
准备好后,宁安利用电线点着纸巾,然后靠近烟雾报警器,顿时警报声响起,消防花洒开始喷淋,乃至整个通道里都是水花四溅。
屋外的人乱了阵脚,视线受到阻碍,当他们正在质询酒店方要求关闭消防水闸时,宁安房间里的门突然开了。
枪声乱作,他们不管有没有看到目标就是一通扫射。宁安顶着玻璃桌面,直接冲了出来,手里的金属灯柱狠狠砸在一名特战队员的身上,腾出手后,他又看准另一名特战队员身上悬挂的破片手雷,然后冲撞过去,趁机拔掉了保险,手雷突然落地,触发抑制环弹开,滚落在地。
宁安惊出一身冷汗,赶紧将身体缩成一团,双手死死握住玻璃桌面,挡在身前。
“轰!”
手雷爆炸,宁安手里的玻璃桌面脱手,巨大的冲击力横扫了走廊里的一切,处在爆炸中心的特战队员大多数身受重伤,倒在地上吐血。
宁安甩甩震麻的双手,起身一脚踢在准备拿手枪指着宁安的特战队员的手上……
当奎因大爷悄悄打开一个门缝往外瞅的时候,宁安已经在整理伤口了,刚刚他还是被一枚流弹打中胸膛,子弹卡在他的肋骨里。
大爷不愧是大爷,他手里拿着一个烟灰缸,把没有死的特战队员挨个敲晕,反手看了看沾满血迹的烟灰缸,和宁安说:“华夏的产品就是质量好,没有一点破损。”
宁安从特战队员身上搜出一个智能通讯器,这种强大的军用装备之前宁安也有一个,后来怕行踪泄密,丢尽了海里。
宁安掰开那位战士的眼睛,虹膜识别成功,智能通讯器解锁,他轻车熟路地浏览了军部的一些信息还有这个小队的任务,并通过该战士写的战情小结里可以看出这次并非这一个特战小队参与追捕他的行动,而且军部的某些人不希望他能活着。
说来也奇怪,宁安想不透军部针对他的动机,他把所有在军队待过的日子在脑海里飞速过了一遍,总结出几个可疑点:
首先有可能他是基因改造体的消息走漏,军部不会容忍一个成功的实验体在国外活动。其次是那次在康宁市的任务,军部对留守在防空洞里的平民百姓使用了杀伤性武器,他是幸存者,手里有相关证据。最后,在撤离康宁市的时候,013所的首席科学家宋教授曾给过他一个u盘,并嘱咐他好好保存,那个u盘宁安一直都放在包里,随身携带,莫非u盘里有见不得人的东西?
宁安还在走神,突然被奎因大爷打断,奎因已经收拾好了东西,他要提前离开,问宁安要不要跟他一起走。
走肯定要走,但是去哪里呢?
“北极航道!”
宁安又一次听到了这个词,他点点头。
二人顶着暴雪艰难地回到了玛丽号上,玛丽号这个单体重达90吨的大家伙竟然被风吹直了船身,可见这北极圈的风暴有多厉害。
几天的休整,玛丽号的蓄电池组早就蓄满了能量,接通液压主动力轴后,整个船体突然剧烈一抖,船头高高翘起,从积雪里拔了出来。
确认各项系统工作状态正常后,奎因熔断船锚锁缆,玛丽号稳稳落在冰壳上,朝着茫茫极地雪原驶去。
原来所谓的北极航道是一条行走在极地海洋冰面上的航线!
驶离尼古娜迦港口还没有一个小时,老奎因就和宁安说,前面就是极北航道的第一道关卡——海神奥吉尔的垂天冰幕!
这是一座海拔米的巨型冰山,形成于极地超级风暴诞生时期。有学者提出设想,应该是风暴产生的虹吸现象导致海水被吸到天空,但由于风暴中心的气温太低,海水凝结成冰,慢慢形成这座宛如天堑之墙的巨型冰山。
受到重力以及板块作用力的影响,巨型冰山的跟脚处裂开一道宽约40米的裂隙,绵延300多公里,极北航道有一段路程就是要从这条裂隙里穿过。
穿越冰川裂隙不仅仅需要莫大的勇气,更重要的运气,因为冰山上积重的冰雪尘埃混合物从来都不是稳定状态,这些重达数万吨的混合物随时都可以跌落下来。
除了来自高空的威胁,地面被雪壳掩埋的深不见底的融水裂隙一样随处可见,巨型裂隙甚至可以吞没整个玛丽号。
在垂天冰幕的后面,是一片冰山林立的冰原,从冰幕上崩落的大型冰块化身成为一座座冰山,悬浮在极地海面上,冬季就会被冰层冻结成一体,茫茫几千平方公里到处都是,很容易让人迷失方向。
就是因为这么多危险的存在,所以各国对这条走私航线并不是很在乎,没有进行刻意阻击,他们深知贪婪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奎因大爷在这条路上已经跑了两个半来回,所以对环境很熟悉,到但并不能意味着他可以放任玛丽号自动驾驶。每次行驶在这条航线上,奎因都会像是一位勤勤勉勉的学者,认真刻录沿线的冰层厚度、雪线、磁力和等高线变化,有源多谱雷达和变频声呐在这一块发挥着重要作用。这些数据正是奎因敢单走这条航线的资本。
宁安坐在陆行船的控制室的座椅上,透过防霜舷窗,可以看到那座巍峨的垂天冰幕,如九天垂下的蓝色水晶瀑布,让人望而生畏,叹为观止。
尤其是冰山的顶部可以看到极地超级风暴的巨大涡旋,绵亘数千公里,一种难以形容的震撼感令人窒息。
几乎用了一整天的时间,玛丽号才抵达垂天冰幕的脚下,就连奎因大爷也不由得感叹一句:“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叹为观止!”
进入冰山裂隙后,宁安突然发现地面上有一条若隐若现的“车辙”。
奎因大爷道:“冒险号!”
西欧最着名的海盗组织名为黑旗帜,前身是隶属于西班牙王室的第四舰队,在几十个世纪以前,这支舰队曾是大西洋的海上霸主,但在一处运送备战物资时,旗舰被荷兰舰队击沉在亚速尔海,因为船上装的都是王室的黄金,那次事件也被称为“黄金沉船”。第四舰队因此而被时任国王菲利普五世解散。
第四舰队的幸存者并不甘心,他们隐姓埋名逃到大洋彼岸的英吉利岛,并立誓有朝一日必定寻回沉入海底的黄金宝藏,一洗前辱。多年以后,他们的子孙后代一直在为先祖的誓言默默努力着,令人闻风丧胆的黑旗帜海盗就是那群人。
这么多世纪以来,他们几乎寻遍了整个亚速尔海底,但由于海底洋流错综复杂,沉船早已杳无踪迹。后来,黑旗帜内部出现了分裂,有人提出先祖誓约随着时间流逝已经不具有约束力,他们主张血债血偿而放弃了持守上千年的卡斯蒂利亚骑士精神,化身为无恶不作的海盗。而另一部分人依然恪守先祖遗训,默默地生活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寻找昔日的宝藏,他们自称为白旗织信徒。
黑白旗帜明争暗斗了近百年,从未停息。
冒险号属于黑旗帜旗下的走私船,他们与北欧的反「政」府武装勾结,从事稀有矿物走私和贩卖,近些年在全球打击的核燃料走私案件中也有他们的身影。
奎因大爷翘着二郎腿,道:“既然有人在前面为我们开路了,我们能搭个顺风车,何乐不为?”
“黑旗帜到东亚来做什么?”
宁安很是不解,东亚这边地贫矿瘠的,他们肯冒这么大的风险,肯定有巨大的利益驱使。
“能做啥,还不是索维斯卡亚那个暴发户嘛,不知道从哪里搞了一批燃料棒,黑旗帜就像闻到腥的猫一样,买定离手,估计现在冒险号上藏的就有这玩意儿。”
宁安顿时想通了,原来薛栎的钱都是这样来的。
宁安看向窗外。
大概是因为裂隙里的风比较小,所以新的行船痕迹没有被完全破坏掉。
几十分钟后,奎因大爷突然道:“你等下注意一下右侧的冰山崖壁。”
在一处凸起的冰伢子上,一艘陆行船竟然被冰封在那里!陆行船破损严重,在船的外面还有几个人,准确的说是几个冰雕,他们还保留着向前方伸手的动作。
“这是先驱者号,第一艘穿行垂天冰幕大裂隙的陆行船,极北航道的开辟者!若不是突如其来的冰层陷落,他们完全可以走出这条裂隙的,其实他们已经快到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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