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鹿能躲过子弹出乎猎人的意外,他连忙瞄准补上一枪。子弹从眼睛破坏鹿脑,让它几乎没感受到痛苦就利落的死亡。
老猎人心中欢喜得意微笑,他就知道自己的枪法绝不会差。上前查看完整的鹿尸,空气中有股难闻的味道,有些腥又有些臭酸中带点苦。不过猎人年纪大了嗅觉感官退化,对于难闻的味道并不敏感。
他蹲下身嗓子莫名咳嗽两下,伸手抚摸野鹿的肌肉纹理,通过牙口和鹿角确定是一头正当壮年的鹿。
“有些瘦,分一分也够吃两天,多炖一会肉就不会柴了!”
老猎人抽出腰间匕首,趁热就将鹿尸剥皮开膛。取出蛇皮编织袋,装上鹿肉与鹿皮走出树林。森林外停着一辆三轮脚蹬车,鹿肉放进后车斗。边上还有一只绑住四肢的小野兔,体型娇小没多少肉胜在可爱。
村落交通不便人口稀少,唯一好的便是人情味更浓。临近村口遇到村民,都是一阵热情地寒暄。正所谓远亲不如近邻,有什么事还是邻居能立刻给予帮助。
回家途中遇见散步的老人。“呦,三哥回来了!小德海带着你孙女回来了,你家没人正在我家坐着。”
“好好!刚打的野鹿,一会给你送些尝尝。我先走了!”老猎人面上喜意更浓,蹬车的双腿变得有力。想到孙女的可爱面容,全身就有使不完的力气。
老猎人将车骑进家门,在邻居家做客的一家,通过窗户就确定他回来。一身粉嫩打扮的小女孩跑了出来,张开双臂冲着老猎人要抱抱。身后跟着一对夫妻,显然是小女孩的家长。
“外公!”
“哎!”
老猎人一把抱住孙女,另一手从身后拿起准备好的兔子。
“哇!小兔子,谢谢外公,木嘛。”小女孩欣喜地接过兔子,亲了一口猎人沧桑的脸颊。
“爸,缺什么就花钱买,没事别进山了,多危险啊!”
老猎人表情变换满脸嫌弃,与对小女孩简直判若两人。“哼!每次你也没少吃。去把肉搬下来,砍开给邻居都分一份。这次回来住多久?”
“三天,放完假就回去。”见老猎人面色不好,他连忙补充道。“您外孙女还要上学,可不能耽误了学业不是。”
有小女孩这杆大旗,老猎人只能捏着鼻子认下。对着身旁不出声的女子,同样是笑脸相迎。
“鹿肉多炖一会,别差了火候。我还采了一些蘑菇,多吃点对皮肤好。”
“谢谢爸。”
老猎人笑呵呵地点头,对着男子闷哼一声,抱着孙女进屋。
男子尴尬地讪讪一笑,被身旁的妻子抱住胳膊。“有时间就常回来,别犯懒。”
“搬进城里住多好,又不是没有钱。荒山野岭有什么好住的,想住一层就再买一间房嘛!”
女子轻轻摇头,松开丈夫的胳膊,走进半露天厨房。“鹿肉切大一点,去给我挖几个洋葱……”
暂时放弃调节两人之间的关系,指挥丈夫准备今天的晚餐。不愧是父子俩,两人都是倔脾气,认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对此她也很无奈。
夜晚滚烫的鹿肉端上桌,旁边还有一道那白色的蘑菇浓汤。鹿肉有半个拳头大,叉子轻轻一碾变化为深红的肉丝,肉丝炖软烂吸满了汤汁。
一顿晚餐一家人吃得很满意,只是平时健壮的老猎人,有时会莫名咳嗽几下。
“爸,是不是感冒了,用不用把村医请过来。”
男子埋头大吃,鹿肉的味道是真不错,平时吃的简单快餐根本比不了。女子却是有着细心,照顾女儿吃法的间隙,注意到老猎人的异样。
“没事,估计是受寒了,我喝些酒就好。”
老猎人找出珍藏的好酒,倒上一小杯点燃火焰,一口闷了下去。一股灼烧般的酒气带着暖流游走全身,之后的老人好上不少,咳嗽的情况明显减缓。
一家三口在老猎人这住了三天,在第三天的傍晚开车离去。老猎人送走孙女一家,在院子里收拾杂物,突然猛地咳嗽一下昏迷过去。
老猎人的健康状态有所下滑,不过被孙女一家回来,精神上的亢奋所遮掩。现在孙女一家离开,精气神一泄顿时萎靡起来。他在狩猎野鹿的时候吸入病毒,经过三天的体内扩散,彻底在外观上显露出来。
邻居发现老猎人昏迷,立刻将他带到镇上的小诊所。诊所内人满为患,平时空荡荡的病房,此时坐满了打点滴的人。村医通过判断症状与感冒相符,打上针老猎人没多久就醒了。
带上村医开的感冒药,在邻居的帮助下回家。本以为只是小病,老猎人回家的第二天,村里就有老人去世。回家第三天,体内积攒的病菌暴发,老猎人在熟睡中死亡。
老猎人死得太过突兀,尸体都还没人发现,更别提联系他的家人。在市中心的楼房内,小姑娘放学回家,立刻冲进卧室看外公送的小兔子。
小兔子萎靡不振,平时爱吃的菜都没精力吃。小女孩满脸担忧,轻轻咳嗽了一下。小女孩已经咳嗽几天了,去医院检查也没发现,得出的结论是吃咸了,多喝水减少盐分摄入就能好。
每天饮食吃得清淡,在妈妈的鼓励下喝许多水。小女孩的情况不见好转,男子与女子有时也会咳嗽,只不过次数稀少,才没能引起两人的注意。
在小女孩回城的第四天,也是她接触老猎人的第七天。在赶去医院的路上睡死在车上,她的死亡几乎与老猎人前后脚,相差的不会超过一天。
到医院门口停好车,两人才发现女孩的异样。崩溃地抱着女孩的尸体冲进医院,在医生的诊断下确定还没死亡,而是进入类似植物人的假死状态。何时能醒来不知道,不过时间久了肯定会死。
小女孩住进医院,两人打电话联系老猎人,却没得到对方的回应。接着给邻居、同乡打电话,都未能得到联系。两人在医院病床房看护,到了夜晚两人双双倒地。
幻想世界内的各地,都出现类似的事件。大批大批的人突然倒下,要不了多久就会死亡。病菌的外在表现,与寻常感冒差不多, 就是在大医院,没有经过全面的检查也发现不了。
城市都出现大规模病菌,更别提闭塞的村镇了。开始还是动物或进入森林的人传播,后来随着细菌池的扩散,突破森林的层层封锁,传播的速度更为迅捷。
有不少村镇人员全灭,成为名副其实的死城。侥幸存活的人跑进城市,成为新的细菌传染源。上层也有人不幸感染,将高层的警惕提升至最高。
细菌的显着特征,就是咳嗽与虚弱。因人而异基本在七天后发作,发作的人不会直接死而是昏迷,直到因为饥饿而死亡。
系统面板上的进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跳动,一星期后就突破五十大关,相当于之前近两亿人的巴国被灭 投毒收集灵魂的效率,要比叶光纪亲自出手快上几十、上百倍。
细菌爆发的迅速且突然,归根于自身的隐蔽特性,以及最开始叶光纪布置了足够多的细菌池。病菌扩散的依旧理想,高层组织健康的人分区。
出现病菌征兆的人,被装着防核服的人引领,按照感染的阶段进行分组。那些进入植物状态的人,被分配到底层地域,等待他们的只有饥饿与死亡。
他们可能无法得到足够的药品,也无法提供足够的防护装备,甚至可能会继续收到尸体袋。而他们真正需要的东西,可能永远都不会被送到。
人们为病菌起名为睡死病,名字非常的形象,沉睡过去醒不来,迎来的就只有死亡。从感染睡死病到沉睡,只有短短的七天。上层研制不出有效的解药,只能选择加派看守。
不让那些患者的城市,有人进出的可能。可这样不是去根的办法,各处地点还有细菌池存在。当睡死病繁衍的数量足够多,随风而行本安全的城市也会危险。
小镇间来不及清理的尸首,更是睡死病最好的温床。还有林间生活的动物,以及森林本身的草木,只要有能量的东西,它都会进行分解吸收。
收集灵魂的任务进度,有了睡死病相助成果斐然。叶光纪也是该考虑自己的事情,他可还在水底潜伏者。四面八方的抽水泵在运作,湖水在以难以察觉的速度抽干。
科伦斯自然受到睡死病的消息,几名指挥的家人还算是安全。手底下的士兵可就难了,他在纠结是否将这命令传下去。告诉与不告诉都不是好选择。告知了肯定想回家看看。不告诉将来他们也能知道。
想不明白就推给副手选择,在对方难看的面色中,科伦斯走出帐篷凝望湖面。他心中有个预感,睡死病可能是与水下的所为。以它的智商,很可能补助除这些手段。
“不论你有多少本领,这次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