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见密探666来开门帘,村花满脸笑容的放下带血的菜刀。在砂锅内乘上一碗肉汤,端到饭桌上点燃油灯。
他也不客气顺势坐下,便开始发问。
“这里……”
“这里是我家,你晕倒在我家门口了!我一个人住在这里。”
村花此刻不似在保安队长前那般痴傻,动作麻利言语利索。连珠炮般的回答,直接将他的问题憋回肚子里。村花搬来凳子紧挨着坐他对面,手捧着碗用白瓷汤勺,舀一勺肉汤放在嘴边吹凉,强喂进了他的嘴里。
“嗯,这是什么?”
“香不香?”
“香!我从来都没喝过这么香的汤!用什么煮的?”密探666不知道自己昏迷多久,此时腹中饥饿难耐,加上这汤实在是香,便夺了过来自己喝。
村花夹着腿支撑着脑袋,看着对方一口接一口的喝汤。“这汤是用干柴烈火煮的,当然香了!”
密探666咽了一下口水,刚要继续喝,便看到墙上挂着的一件土黄色男装,正是保安队长常穿的款式。
“你不是说你一个人住……”
村花看着那衣物心中暗叫失策,顿了一下便想到了理由。“啊嗯!这衣服……是我死鬼老爸留给我的。”村花转头时在他身上一所而过,指着他袖子上被面具人划出的刀口。“我看你衣服破了,就想着拿出来给你穿。”
他终归是吃这口饭的人,又怎么察觉不出其中的疑点。不去理会那件衣服,与村花相视一笑,喝汤的动作又快上几分。
屋外传来铃铛摇晃的声响,声音不大但穿透力极强,距离很远经历层层阻隔还能听的清楚。他对着声音产生好奇,身上的疼痛都减轻了不少,放下汤碗扶着墙出门查看。
“这是什么声音呀?”
“啊!是祠堂打斋的声音,今天有人去世,村长在为她做法事。咱们有事进屋再说。”
村花抱着他的胳膊,搀扶着他进了内屋……
“晨昏运度,耀明古今。万类受禀……解免冤魂。闻之即散,听之离分……愿以此功德,回向……”
“天也空,地也空……金也空……黄泉路上不相逢……”
在为阿娇做法事的当然是叶光纪了!原本的假道士被他处理好,藏在其他人发现不到的地方。假道士简直是个宝藏,村里这些年获得的书都存放在厚土宫内。鉴定后基本都是全本,还有奇特的道术存在。是他与保安队长实施计划时,谋害的一位游方道士那获得。
还有便携式的法坛,诸多小巧的法器。假道士用这些只是形式上的应付,起到的效果全是巧合以及心理作用。而放到有法力值的叶光纪手里,就真的能发挥出效果。
边上的两串纸钱随风荡漾,身前的蜡烛明灭跳动。傍晚天空中黑蒙蒙的云彩,被三柱高香的青烟冲开,露出刚升起不久的茭白月光。木槌敲击着金属圆板,不时摇晃着铃铛。听见此声的人郁结的心情得到舒缓,心里莫名的感到安心。
“哎!哎哎!村将……村长……”
为首两人是村里的领头人,其中一位人高马大,说话却是磕磕绊绊,另一人就是带领密探666到屠宰场的瞎子。
“哼!什么事呀!没看到我在做事吗?”
叶光纪表现出假道士平日里的姿态。脸上以假乱真的妆容,加上他惟妙惟肖的表演。两个领头人面对面也未能发现,眼前人不是之前的村长了!
“哎!你别只顾着打斋了!去找队长了!”瞎子眼睛看不见,嘴皮子倒是利索。
“找队长?我可没空去啊!”
这假道士名义上是村长,可早就没有了匹配的权利。大事小事都不由他负责,自有领头人和保安队长处理,他只是在两者之间起到话筒和润滑剂的作用。
“哎呀!改天再给孤魂野鬼打斋吧!我们现在没的吃了!”
“阿娇不是用苦参、蛇床子泡着吗?怎么现在这么着急。”
“上岛的外乡人找不到,整座岛还在封锁着,没人上岛队长等不及了!说要沾着金疮药呀!屠宰场的被那外乡人弄死了两个。主要队长还打算像上次那么分啊!”
瞎子无比着急,拉拽着叶光纪想立刻就走。对方急迫的模样显然是中毒颇深,这都是假道士下的手,手上的权利被保安队长获得。保安队长为了拉拢保安队每次都要最多的肉,他就趁此机会在肉中放了更多的药。村民们吃的少和以前没两样,这几位领头人显然不是吃的少的行列。
叶光纪拗不过对方,被村们簇拥着去找保安队长。“哎!怎么能用金疮药呢?那不只是消炎还有凝血诶对作用!”
“哼!这么多人都抓不到那小子!全是饭桶!”保安队长一脚踢飞一块石头,接着骂道:“平时看你们张牙舞爪的,办起事来全都是窝囊废。”
“你呀!这个副队长是怎么做的?做我们这些事,你应该知道。不是被人吃就是被人吃掉!不是你弄人就是别人弄你!”
保安队长骂的不过瘾,抬手就给了西铁城一个响亮的耳光。“你就是欠骂,骂你你居然在发呆!”
把西铁城那份肉换成拔毛鸡那人站了出来,吸引着保安队长的注意。“队长啊!那个狗日的功夫很厉害啊!”
其余人都认同他说的出言支持。“是啊!……嗯嗯……很厉害啊!……”
“混蛋!什么就叫好功夫?如果他功夫真的厉害,你们特么的全部都会完蛋。他要真的厉害,你们还有机会在这挨骂?”
西铁城站在原地不动,保安队长撸起袖子与其他队员绕着他转圈圈。“哼!他要是真的厉害我就亲自出马!”
“队长!队长……”
叶光纪独自拿着烟杆走了过来,簇拥他来的村民听见保安队长发怒,便死活也不敢靠近。
“队尼个头啊!看看你的衰样。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队长,我这次来是代表村民们,跟你研究分肉的事宜啊。”叶光纪带着谄笑,手指着村民们藏身的位置。
“哼!”保安队长原地走了一圈,待靠近他突然出手扼住了她的脖子。
“有肉就分,还是那么大一份。”
“队长啊!就等你这句话,大家就是希望你分得公平一点。”叶光纪双手平放烟杆掉在了地上,脸上一副惊吓过度的模样。心中暗道好险,刚才差点出手弄死对方,好在是忍住了!
“公平?”保安队长一脚将他踢倒,抓起一只干瘦的手掌,露出森白的牙齿仿佛随时要咬下。“你说我分的公不公平啊?”
叶光纪的脖颈被对方掐住,说不出话来只能无助地点头。
“他们是不是嫌弃吃得少呀?要是嫌吃得少,你就叫他们自己玩命去!少在这耍贫嘴。”松开叶光纪后,他发出嘿嘿的怪笑。“滚吧!念你的经去!”
“是是是!念经、念经!”抓起掉落在地的烟杆,颇为狼狈的离开。引起众保安队员的不屑嘲笑。保安队长还不知道,他已经几次在生死线上逃离。
村里的干瘦会计提着肉来到村花院里,听着声音想到保安队长不是出村抓外乡人去了吗?知道有人比自己先来,便躲在窗底听墙角,抬起头悄悄的向内看去,人影背对着窗户看不见外貌。
等了一会清了清耳朵,终于听清了里面的交谈声。
“嗯,你舒服了嘛?”
“嘶~没什么,捡回来了一条命。嗯!在多一会就不一定能活下来。”密探666深受着任由对方施伟。
“我这腰扭了疼的厉害,真的很凶险!对了!你在这里住多久了?”
“我呀!就是在你坐的这里出生的……”
密探666光着上半身,村花细心地为他上药。他的后被不仅有一道狭长的刀口,还有许多擦伤和淤紫。两人平淡地闲聊着,分散密探666的注意力,这药膏治疗效果上佳,就是涂抹的地方如火烧,比伤口撒盐强不了多少。
“你来大乡村要做什么?”
“我来这抓犯人。”
“抓到了没有?”
“没抓到,还差点被那群面具怪人弄死。”
“你说人怪,嗯哼~你自己还不是更怪……”村花用热针把一处黑紫的淤青扎开,嘴贴上去吸着瘀血。密探666闭目忍受着,不让自己发出声来。
两人之间的交谈尽收入会计耳中,外来、抓人几个词汇,立刻就让他锁定屋内的男子身份。不想再听下去,他轻手轻脚地退后,身影消失在街道的黑暗中。
容铁胆在躲过阿娇的强迫后,便不敢在村里停留。外围有保安队的人搜寻,他就选在人少去的地方藏身。好巧不巧正是屠宰场边上的树林里,草叶宽厚茂盛快有一人高,还有不少高大的树木。
地上蛇虫鼠蚁多,他便在一棵树上端的树杈上睡了一宿。清晨被打磨刀具的声音吵醒,还有一阵淡淡的奇异香味传来。二者都从屠宰场的院子里向外传出,他不仅伸着脖子眺望。看不见还差点失足摔落树下。
他刚爬到围墙上,便看到一位面具人,从飘着花草的水缸中,拿起一大个眼熟的西瓜,手起刀落鲜红的西瓜汁四处喷溅。刚要惊呼他便死死的捂住嘴巴,指甲深深陷入脸上的肉里。没有双手支撑,身体后仰着倒在草丛里。
容铁胆刚要爬起身,附近的草丛中便钻出一位手持着长刀的面具怪人。长刀直接向着他砍来,避无可避只能眼睁睁地等待死亡,他此时只希望对方下手利落些,尽量减少自己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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