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在虚境之中的大圆环李文渊是有所研究过的。


    从构成上讲，那就是一个纯粹由灵能组成的光环。


    “守望者”的一切，那些物质的还是非物质的，最终都被转化成了这样一个灵能圆环。


    将物质转化为能量一直是物理学中的重要研究方向，但是将非物质转化为能量就是一种近似“天方夜谭”的想法了。


    这属于灵能领域的探究范围，就算是那些灵能理论大师也不敢说他们研究的是对的。


    虚境究竟是怎么将“历史”、“文化”这些非物质的东西，转化为灵能这种物质的东西，目前仍是一个重大谜团。


    不过这也间接证明了，虚境本身确实有“再循环”的能力，它能将无法在现实宇宙中具象化的东西转化出来。


    而那些虚境生命、虚境神只，则很有可能就是更高一层的转化者，是组成“虚境生态循环”的重要部分。


    没有它们虚境虽然也能保持一定程度的“虚境生态循环”，但这显然不够稳定。


    按照人类的说法，“椭圆星系阿尔法”的虚境没有遭受过侵扰，还保持着原始的模样。


    那时那里还没有诞生虚境生命，但“飞升者”在虚境进一步演化前就用“以太相引擎”将那里捅了个大洞，直接终结了虚境的进程。


    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大部分的虚境碎片都逐渐与现实宇宙融为一体。


    就算将散布在星河之中的剩余虚境碎片“粘合”到一起，这个新生的“小虚境”也绝无可能承担起这么大一片星河的循环任务。


    最有可能的下场便是逐渐坠入现实宇宙，然后这里将再无虚境，只有用“死去”灵能填充的高浓度灵能环境。


    为此，虚境重启计划中，一个强有力的“循环系统”是必要的。


    而李文渊也盯上了那个从银河中带出来的大圆环。


    此时的这个大圆环就像是失去了与中央处理器连接的机器人一样，在亚空间之中已经没有反应很久了。


    在得知“虚境重启计划”中，这种疑似能够管理虚境再循环系统的特殊存在极为重要后，他就找了个远离星系的地方，将大圆环重新放回了现实宇宙中。


    大圆环虽然有星系级别的大小，却与“天帷战舰”不同，由纯能量构成的它能造成的引力异常微乎其微。


    以往是不希望银河的“轮回之终末”再度控制大圆环才将之一直存放在亚空间之中，而此次释放，李文渊也是想要实验一下银河的虚境是否还能联系到这个地方。


    提前准备好的超光速抑制器与用来担当“狱警”的“天帷战舰”最终都没有派上用场。


    不知是距离太远、还是因为笼罩了银河的“帷幕”的关系，重新回到现实宇宙的大圆环和之前状态依然保持一致。


    “……‘轮回之终末’应该早就放弃这个圆环了，这种‘无意识的机器’还能做到维持循环的功能吗？”


    他将这件事告知最后的飞升者，而她则对此深表惊讶，显然她没想到这个奇怪的外来机械文明居然真的有这种诞生自虚境中的生命。


    不过她也不确定这种不属于这里虚境的存在能否起到应有功效，更何况大圆环似乎连“本能”都没有。


    于是她表示想要近距离研究一下大圆环，而李文渊自然不可能阻止，他也挺好奇大圆环的状态的。


    乘上飞船时，“最后的飞升者”对这种庞大的机械巨兽相当感兴趣。


    在他们运用灵能的漫长历史中，从来没有考虑过还有另一种技术也可以达到“漫游虚空”的地步。


    他们是在生物学和物理学都有所建树不假，但灵能还是他们的主要研究方向，他们都可以自己飞到宇宙了，还要飞船干嘛？


    倒是也有一部分学者研究过类似的产物，比如将灵能民用化，研制可以大规模列装的灵能武器，然后再将这些武器装在移动的灵能源上。


    不过他们用历史证明了在这片星河环境下只有强化自身才是最好用的，毕竟那些强大的灵能者是真的可以一个打一万个，还是那种打完气都不带喘的碾压式胜利。


    靠近了大圆环后，“最后的飞升者”便将注意力从飞船转移到了这个虚境产物上。


    “好漂亮……”这是她的第一个形容。


    虽然大圆环这种虚无缥缈的气质与淡淡的幽光在宇宙中确实很漂亮，但一想到这是一个燃烧了失落文明的一切而形成的圆环，李文渊就会觉得这个圆环上似乎还有着那些灵魂的哀嚎。


    但是在真正的灵能者眼中，大圆环又不一样了。


    现在在她眼前的是一个从未见过的新奇东西，那种来自血脉深处对新事物的好奇一瞬间就让她沉溺在了研究大圆环之中。


    眼见“最后的飞升者”已经完全被大圆环所迷，李文渊也开始了“虚境重启计划”的其余准备工作。


    最主要的一项便是将散布在星河各处的虚境碎片重新粘合到一起。


    而这项工作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虽然这片星河很大，但大部分的虚境碎片都已经完全消逝，余下的部分十分轻松就能找全，更何况他不是一个人在办事。


    甚至在他开始工作时，到处寻找灵能星云的“普雷索林”就带来了好消息。


    这群借助亚空间在星系间奔走的生物们，于收集并储存灵能的过程中已经拼好了一部分的虚境碎片。


    他们遵从李文渊的命令，停下了继续吞吃灵能的行为，毕竟重启这里的虚境仍需要不少的灵能作为基础。


    不过他们对此没有任何的不满，反而还十分欣喜地抱着被他们处理过的灵能返回了“粮仓”，因为这些灵能对他们而言完全是意外之喜。


    老实淳朴的“普雷索林”们哪曾有过这种天上掉馅饼的经历，此时他们就像等待着兔子再度撞死在树桩上的农夫那样，期待以后也能遇上这种“好事”。


    在这之后，又是一段时间的暗流涌动。


    仅存的那些堕落者们，突然在某一天发现，那种让他们快速通行的“虚境通道”神秘失踪了。


    虽然他们也可以尝试靠肉身飞去其他星系，但这种无聊的跨星系飞行很有可能让他们在路上就因为幻觉而暴毙。


    不得已，他们只能龟缩在自己的秘密基地，靠储备好的资粮苟延残喘着。


    而“最后的飞升者”，也终于拿出了她的研究结果。


    大圆环确实可以帮助重启虚境，但她需要成为“圆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