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当庞德将自己大人提议交代给马超不过一秒钟,留下来断后的三千名鄯善军发出了冲天的呐喊,已知今日便是死期的他们,眼中无不是留着泪,凭着将嗓子撕裂的气势,向着马超军直扑而去!
“马岱,我们走!”随着庞德的呼喊,反应了片刻的马岱即刻带领着部众跟着前面的庞德冲了出去,转眼间就和断后的鄯善军战成了一团。
另一方面的马超眼见鄯善军主力当真是在往回跑,不敢有一丝耽搁,带着余下的西凉铁骑一起追了出去……
经过战场时,鄯善军主帅想要拦截马超,可是旁边的庞德根本不给他机会,如同门神一般挡在了他身前。
眼抽着西凉铁骑就要追上撤退大军的尾巴了,主帅急得变成了疯子,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挥动手中的长刀,像是狂风暴雨般向庞德进攻…
只可惜正如他所讲,他的身法当真是比不上高制疆,而庞德更是当世名将,二人的差距太过巨大,交手不过十个来回,庞德的狼牙槊直接砸中主帅的右胳膊,主帅落马,捂着已经出血的胳膊趴在地上鬼哭狼嚎。
再看后面,马超已经追上了跑在最后面的步卒,左一枪、有一枪,每一次挥击过后,就是一声惨叫响起…
前面的鄯善军扭头看着马超和西凉铁骑们就如同看着豺狼虎豹,根本想不起来反抗,只能是一边听着同僚的惨叫,一边恨不得自己爹娘没多给他生两条腿的往前跑。
碍于马超带给他们的威慑力,本来还打算断桥的鄯善军连拆断木板的勇气都已经丧失了,如今的他们,眼中只有一个愿望:跑回驩泥城!
不知过了多久,一盘散沙的鄯善军士兵们终于跑进来驩泥城内,离城门最近的一百多号人强撑起早已感觉不到的四肢,用着足以减少寿命的力气,满目狰狞的将城门给合上,两道门闩插上之后,所有人瞬间倒了下去,成了只会呼吸的“尸体”。
在城外的马超追杀完没有来得及进去的鄯善军之后,快马向着城门口跑去,不想上面已经有十几个弓箭手在驻防了,尽管气喘吁吁,尽管恐惧尚在,但是有城墙守护的情况下,他们的士气还是相比之前回升了一些。
被弓箭当做无法前进的马超立马而止,仰望城楼时,身后的西凉铁骑集合身后,一名亲卫开口称:“将军,现在敌军士气基本消散,属下觉得应该即刻攻城,趁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拿下驩泥城!”
“不急。”马超微微摇头,拒绝了亲卫的建议,随口解释道:“攻城器械还在桥那边,全部运送过来的话,估计天也要黑了,西域的夜晚有多寒冷我们所有人都清楚。”
“我们冷对方也会冷啊,干等着岂不是要错失良机?将军,属下觉得还是应该尝试一下。”
面对亲卫的二次请求,马超依旧没用答应,只是回答他说:“想钓大鱼就要放长线,不用担心,稍等几日,咱们不仅可以拿下驩泥城,还能再吃掉一大批鄯善军!”
“嗯…属下虽然不知道将军的想法,但既然是你的要求,属下定当照办,只是还请将军指示,接下来我们要干吗?”
“很简单,就在他们眼皮子低下晃悠,给他们压力就行了。”马超留下一道不算命令的命令之后,转身折返,剩下的亲卫虽说想不透他的意思,但当即是下令五千西凉铁骑各自散开,二百人为一团将驩泥城的北面城墙尽数包围……
驾马而归的马超回到了刚才的战场上,等他过来时战事已经结束了,牺牲了不到一百的西凉铁骑兵剿灭了三千人的鄯善军,十分漂亮的大胜!
“兄长!”马岱挥着手,快速跑到了马超身边汇报道:“报告兄长,所有敌军尽数被消灭!”
“干的不错,我在追击的路上也杀了一两千人,没有出现伤亡。”
简单互通了一下战果,马岱又继续汇报称:“兄长,庞将军把对面领头的给抓住了,现正看押在后方。”
“哦?带我去看看!”一听说抓着的是个大官,马超的心情都愉悦了不少,跟着马岱迈着轻快的步伐绕过了打扫战场的人群,想着目的地前进……
经过一分多钟的行走,马超终于是见到了呗三个士兵看押的主帅,现在的他胳膊还在流血,但是已经没有刚开始的时候那一股杀猪般的嚎叫了。
马超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看起来自己要瘦弱很多的主帅,有些不相信的询问说:“你是这支鄯善军的将军?”
“是元帅…”
对方对于称谓莫名其妙的重视感让马超一阵白眼翻过,随后接着问道:“你这块头也不大啊,是怎么能做元帅的?”
“谁规定必须要五大三粗才能当老大?我数靠脑子干活的!”主帅也是有些生气了,怎么眼前这家伙的问题问的什么偏呢?
对面的马超也懒得跟他整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继续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修娄端,鄯善国狼骑军大统领兼任抗汉军主帅。”
“嚯,好大的官威啊,还抗汉…”马超吐槽了一句,而后蹲在了修娄端眼前,开口道:“你说你是儒将?那我见你好像比那些将军还要勇敢呐,竟敢以身断后。”
“国家垒卵之际,我身为国王亲封的主帅,理当以死明志!”
“不过现在有可以不用死的机会,你愿不愿意听一下?”
马超的诱惑提问刚刚脱出口,修娄端仰天大笑道:“不用了,你想说的无非就是从我口中知道我军的情报呗,我是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你真不怕死?”
见马超的眼睛眯得越来越小,神色中已经有了杀人的念头,修娄端依旧是回以坚定的目光,朗声说道:“我时常听闻汉军乃仁义之师,我修娄端不愿做卖主求荣的小人勾当,还请将军发发善心,赏我一剑!”
“好,今日我就成全你的美名!”起身的马超拔出腰间的佩剑,不顾身边庞德与马岱的劝说,将剑刃搭在了修娄端脖子上,看见对方依旧是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之后,他也不再犹豫,手起刀落,只见一道寒光从修娄端身前划过!
“你这是什么意思?”没有感觉到疼痛的修娄端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毫发无损,反而是身上的绳子被劈断了,不禁发出了如此疑问。
“若是放在以前,我铁定不会放过你,但是这几年,遇到了各式各样的人,他们然我知道何为忠、何为勇,不得不说,你这家伙,到挺对我胃口的。”马超一边说着豪情侠客该有的台词,一边利索的将佩剑收回到了剑鞘中。
琢磨了稍许,修娄端不是很确定的反问道:“你这是好放我走的意思?”
“没错,我饶你一条命,而你需要做的就是在我军拿下驩泥城、拿下整个鄯善国之前,不要出现在我军面前。”
“那不可能。”对于马超的要求,修娄端当机立断的拒绝道:“以前有位将军,为了救我而丢掉了性命,他让我继承他的遗志,继续保护鄯善国,这是我答应他的事,我必须也一定做到!如果你放了我,我会在第一时间返回驩泥城去,继续跟你作对。”
“大哥,你也看见了,这家伙软硬不吃,留着也是个麻烦,不如现在就杀了他,一了百了多省事啊…”马岱的不满已经从言语中爆发出来了,直勾勾的看着马超,只要马超点头,自己在瞬间就会结果了修娄端的性命。
可惜马超并没有改变决断,反而是警告道:“下次再被捉到,我真的会杀了你的…”
“我求之不得!”修娄端学着汉人的习惯,向马超拱手道:“若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咱们驩泥城前再见!”
修娄端大方敞亮的向着木桥方向走去了一段距离后,忽然听到背后马超的喊话声,笑而反问:“将军是打算临场变卦了?”
对于这句讥讽,马超没搭理他,只是对着庞德说道:“令明兄,麻烦你替我送他一趟。”
“领命。”
庞德非常痛快的接受了马超的委托,不为别的,就因为他也喜欢修娄端这种人,用他非常喜欢的谚语来总结就是:勇将不怯死以苟免,壮士不毁节而求生!
望向策马而走的二人,马超的的脸上难免多了一丝神伤,如此忠勇之人,不能同在屋檐下,把酒言欢,真乃一大憾事…
“大哥,辎重队眨眼就到,等过了河就可以强攻了。”
听见马岱稍显兴奋的声音之后,马超安抚他说:“不着急,我们还有一步大棋没走呐。”
“大棋?什么大棋?”
“佑维兄和韩伯父都不在,你不好奇他们去哪了吗?”
“对哦!”马超提醒过后,马岱才恍然说:“明明他们先出发,怎么还比我们晚到呢?”
“不是晚到,而是他们压根就没走这条路…”
马超仰望夕阳时,同一片天空低下,韩遂、张济等人早已经藏在某处山道周围等着大鱼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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