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城北面黄河边上,一大批被征兆过来的民夫正在搭建木桥,一块块木板、一颗颗钉子上去,如今已经来到黄河中央地带了。
濮阳城楼上,英俊的马超驻足看了好一会儿,颇为满意如今的进度后,才动身离去,走进了校场内,前来观看在东郡募集的新兵们磨炼自己的技术。
“令明,这些人能放到战场上吗?”
一脸正经的庞德先是一礼,继而解释说:“不能,训练不过一月时间,将他们放到战场上怕是要吓得尿裤子,若是守城的话倒是能用,但为了防止意外,还是需要千名老兵来操控全场才行。”
“精锐都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出来的,这里一万新兵,若是开战能活下来一半我就满意了,我们占有城墙之险,但是曹操手下皆是能征善战之辈,不可小视啊……”
正当马超和庞德谈论军事时,远处有一骑兵快速跑到了他们跟前说道:“将军不好了!曹操大军正在围攻定陶,张绣将军如今被困在城中,特派卑职前来请将军增援,与张绣将军前后夹击曹军!”
“什么?!何时发生的事情?”
“曹操出现已经有十日了。”
“十天?”马超大感疑惑的嘟囔说:“这之间为什么斥候没有向我汇报?”
“大概率是他们都已经被杀了…”庞德给出了一个最为可能发生的猜测,转头面相信差询问说:“可否去向司州求援的?”
“回将军,别说司州了,就连陈留去的方向都被堵死了,就连东郡这一遭都是卑职冒着生命危险逃过来的!”
见信差越发委屈的语调,马超伸手将他拉了起来。“你先下去吃点饭食,而后随我军一同出发。”
“诺!”
眼见马超已经上钩,跟随着引路士兵离开的信差脸上浮现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令明,马上召集军队,我们即刻出发!”
“等一下,不要冲动,曹操既然来了,那就肯定会有所准备,我估计他会在行军路上安排伏兵。”和年轻且急躁的马超不一样,庞德作为征战数年的老将,自然是要成熟稳重很多的。
“那我们也必须要去啊,好不容易打下来的郡地必须要保住!”
“我和你的意思是一样的。”庞德摸着胡须思虑了一番,随后建议道:“我率前军走在前面,你跟在我后面五里,若是我中埋伏,你就带人突袭伏兵,这样如何?”
“你比我有经验,我听你的意思。”
“那我先去安排城防,召集军队的事就交给你了。”
两天之后,庞德率领着两千铁骑、两万步卒急行军至句阳县,走过濮水河流以后再行三十里之后,庞德高举左手示意大军停下来,只因为在周围这一片清晨白雾中听见了若有若无的响动。“注意警戒!举起盾牌小心暗箭!”
一声零下,两万兵卒马上将盾牌、枪戈排排落落,组成了一个方形刺猬,庞德带领两千铁骑站在最中央,来回紧盯着四周环境……
可惜,等了好一会儿,周边就是没有动静,慎重的庞德硬是又等了一炷香时间,直到白雾彻底散去才开始继续行军。
但是,正当队伍汇拢,还没有踏出第一步的档口,周遭杀声四起,只见左右两方分别冲出来了两波骑兵,一边是重骑兵中间穿插着轻骑兵,另一边则是人与马浑身上下玄铁黑甲包裹完全,只露出一双眼睛的重装骑兵,诚然,这两支队伍便是曹操的虎豹骑和高顺的陷阵营!
“保持队形!援兵就在后方!”身处混战中的庞德一边应付着攻击一边还在努力指挥着麾下将士。
“援兵?你们没机会见到了!”曹纯冷哼一声,一刀砍死了庞德身边的一个兵卒。
而正当庞德造伏时,后面距离他三里之远的马超也停下了脚步,但他不是因为察觉到了伏击,因为拦路虎直接明晃晃的站在他面前。
“曹操,你可认得我吗?”
对于马超的叫嚣,曹操慢声回应说:马儿,我当然知道你,你是马腾的儿子,汉、羌混血,西凉最有名气的少年英雄。”
听见对方的夸奖以后,年少气盛的马超自然是憋不住的露出了阵阵笑声。“既然知道我的大名,还不赶快下马束手就擒,将兖州、青州让于我?我还能保你一条小命!”
“马儿,曹某才疏学浅,不知道什么叫投降,倒是你,赶紧下马受缚吧,念你年少轻狂,又看在我和马腾同僚一场,我不会为难你的。”
“曹操,多说无益,既然你不愿意投降,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见马超湛金枪已经紧握,曹操转身走到了一旁,将舞台交给了闻渡。
“全军列阵!”闻渡左手高举,号角声随即相应,身后的三万丹阳兵快步跑到了他跟前,每个人左臂佩戴着盾牌,右手从前往后拿着越来越长的枪矛,全部搭在前一个人的肩膀上,黄忠、王平;太史慈、甘宁策马利于左右两侧,赵云、张任、藏在队尾,蓄势待发……
“故弄玄虚!”虽然从来没见过这种阵法,但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马超自然不会退缩,本来骑兵打步兵就是优势,更不用提跟在自己身后的可是中原最厉害的铁骑,他有十足的自信可以一次性冲烂对方的阵型。“全军将士随我冲!”
一声令下,三万西凉铁骑纷纷催动胯下战马,漫天叫喊着跟随马超向前发动冲击……
“放箭!”不知道是黄忠还是太史慈下的命令,且看方阵两侧数千支箭矢已经方阵中间的数百只标枪接二连三的射出,于空中画出一道完美的弧线,落入了冲锋的骑兵队伍中,虽然说箭矢密集,但对于移动靶来说却可以规避掉不少,以至于这波攻击下来,命中的人数不过二三百吧。
千米的距离,在西域宝马面前不过是转瞬即逝,不等第二波箭雨落地,马超已经第一个跑到了方阵最前面,一枪下去打断了眼前的枪身,挑死了士兵……
【和我料想的一样,果真是一群……】心中暗自窃喜的马超“废物”二字还没有拖出口,脸色骤然大变,因为在他眼前呈现了一种非常奇怪的现象,自己的骑兵刚才至少已经把前面五排的步兵给冲垮了,可是瞬息之间对方又把阵型给构造了回来,冲的靠前的几百骑兵被人海淹没,而待在后面的骑兵竟然被推了回来!
“传令,骑兵绕道包围、轻弩手迂回掩护射击!所有将军齐攻马超!”
距离战场五十米距离的“看台”上,接到闻渡命令的号角手吹响号角,吸引力太史慈、赵云等人注意力,而后旗手将手中的两根小旗帜左右舞动、上下翻飞,打着非常专业的术语,再由共同学习过的士兵的讲述,告知赵云等人如何行动。
“将军!我们好像上当了!”
正在奋力杀敌的马超听见亲信惶恐的声音后,抬起沾满鲜血的俊俏面容来回看向四周,看着骑兵队伍犹如陷入了泥沼之中动弹不得、对于四面八方的攻击应接不暇,一个接着一个被射倒、被刺中,继而坠马,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狰狞。“不该是这样的!步兵怎么能胜过我的骑兵呢!!!”
可是现在没人能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赵云和太史慈、黄忠三人已经绕过乱糟糟的士兵,来到了马超跟前对他进行三保一了,虽然这哥仨对于这种以多打少的行为都感到不耻,但是在上一回打张绣的时候,闻渡就因为自己的不作为而难受了好几天,这一回要是再抗命,怕是要直接给气昏过去咯……
本来呐,马超就是还没有到达巅峰期的大男孩,如今又遇到了眼前这仨一个比一个能打的名将,最重要的是他们胯下战马身上都配备着马镫,可以解放双手一起耍弄武器,优势太多太多了,不过二十来回,马超就被打的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贼将已被活捉!尔等还不放下武器投降!”情绪高涨的甘宁绕着战场兴冲冲的传达着这个消息之后,混乱的战场逐渐变得平静,那些西凉骑兵转头看向远处,马超已经被卸下了武器,被四个士兵将长剑架在了脖子上。
“少将军…竟然败了……”一个手持长枪做突刺状的骑兵漏出恍惚的神色,喃喃细语了一句,全然不敢相信眼前看见的一切。
“你们投降,我能保证你们所有人都可以活命!但要是冥顽不灵,我会先杀了你们,再杀了马超!”鸦雀无声之际,闻渡晃到了众军面前,对他们说明了两种选择的结果。
不等骑兵的回答,倒是被架住的马超硬拉着四个人的拽扯往前走了三五步,大声嘶吼道:“西凉无懦夫!给我继续战斗!谁若投降,天地共诛之!”
也不知道是对于马超的信仰还是说西凉人骨子里的坚挺,原本已经垂头丧气的骑兵们如今竟然一个个的“满血复活”,高举武器怒吼而非缴械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