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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你接着说。”在孙坚示意下,两人又将目光拉回到了地图上。
“第三点,东边钟山若长龙蟠绕,西边石头山似猛虎雄据,两山固有龙盘虎踞直说,主公素有江东猛虎之称,正好与之对应。此外主公可知道秣陵之前可谓何称呼?又为何改名吗?”
“昔日始皇帝疑似忌惮金陵帝王之气,特名虎军挖断连绵的山岗,又将金陵改为秣陵,以压此地王者之气。”
“主公说的通透,此地地理优势大,风景也好,更存在传言中的王气,于情于理、是玄乎还是真实,都具备成为一国之都的资格,所以我才斗胆向主公推荐此地,不知主公作何想法?”
“哈哈哈~”被闻问到孙坚忽然抱臂大笑了起来。
不明所以得闻渡问出了一句经典言论:“主公何故大笑?”
“我笑自己,自称为江东猛虎,可目光短浅,竟然会把如此宝地给放过,若不是你在,怕是我这辈子都想不到此间种种。”
对于孙坚的肯定,闻渡只是轻摇左手,纠正着开口:“主公言重了,不过是因为先前顺江而下,才发现了这等宝地,若是主公前去,想必也就不用我提建议了。”
“吹捧的话就到此为止吧,先来说说我们何时动身,我走之后,又应当由何人来看着长沙?”
“动身的话,我想着这几天就可以收拾行李了,长沙先让程普将军看着,他做事我必定是放心的,另外我准备先去和刘琦谈一谈,看看他的想法,争取做到不动刀兵将他拉拢过来。
另外还有几件事,先和主公报备一下。”
“你说。”
“首先,稍微想了一下,招贤令一事还是先等到州牧认命旨意过来之后再实行吧,算算路程,就算是快马加鞭,来回一趟最少也要一个月,这段时间我们就先好好的把秣陵建设一番,想要逆天而行,地基就必须要打好。”
“没问题,说实话要是让我现在就和世家翻脸,我还真有点心悸。”孙坚顺了顺胸口,像是在安抚自己的心脏。
“其次,赚钱的同时我准备从外面引入难民过来,与北方相比,咱们南边当真是有些地广人稀,垦荒、屯田、修筑水利等等事情,需要人手的地方太多了。”
“关于这一点,我也深有体会,但有一件事,你需要注意一下。”孙坚伸出一根手指比划着,见闻渡深感疑惑,答不上来,也不再卖关子了。
“饱和度啊饱和度,天底下无家可归的流民千千万,扬州就那么大的地方,总有一天会吃饱的,人数够用之后,缺口不关闭,难民数量便会溢出,倘若他们看见其他人有活干、有饭吃,而自己的处境却丝毫没有变化时,极有可能会心生怨念,对此要是不管制,势必会引发混乱,这一点断不可忽视。”
“倒是把这大事给疏忽了。”闻渡手扶下巴,思来想去也理不出一个合理的法子,最后如同妥协放弃了思考:“我想不出解法,留着给周瑜吧,如果他也没办法,那我不介意自己做一回恶人,赶他们走呗,他们要骂,就骂我得了。”
“这…委屈你了。”
孙坚言语中有些不忍,闻渡却明白这事他做最合适。“这没什么,主公是堂堂骠骑将军,四方英雄豪杰仰慕者众多,做这事损失的名声太大,于发展极为不利。
但我不一样,不过是一队率,没人在意的,倘若引起众怒,你把我推出去就行了,大不了我先跑路,然后换个名字再回来不就得了。”
孙坚不是什么优柔寡断的男人,稍微想一想就觉得此法可行,故而点头应允。
“最后一点,处了秣陵之外,我打算在前线也修造几个同样规模的城池,进可凭此做向外扩张的基础,退也可以此做堡垒要塞,避免对方直捣黄龙。”
“想的周全,这事我也赞成。”
“多谢主公成全,接下来烦劳主公去和各个将军说明一下,尽早动身吧。”
“他们权且交给我,倒是襄阳那边,你有把握吗?要不要我让韩当、祖茂率军跟在身后接应你,防止刘琦对你不利?”
思虑了一下孙坚的提议,觉得甚是有道理,便答应了下来,又在后面补充了一句:“刘琦我倒是不怕,这小子对我没什么恶意,况且蒯良不是笨蛋,他自会明白其中的利与弊,反倒是江夏的黄祖需要小心,他此前就对我们的行为有些防范,估摸着他会是最难拉拢的存在,且让周泰单令一支军队,就在这鄀国周遭埋伏,如果黄祖动军,拦截一下,等我回撤即可。”
指着地图上的一出地标,闻渡思绪万千,他自觉与黄祖关系一般,但碍于刘表与刘琦的面子,应当不会发生兵戈,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他怕死因而必须谨慎行事。
“也好,这兵符先交给你,至于调动多少人,往哪里去,全有你自己安排。”说话时,孙坚从木桌的小盒子里拿出来了一半兵符交到了闻渡手上。
“先谢过了。”
决定过后,闻渡本想着在第二天就和程普三人说明的,结果一伙人喝的过了头,直接睡死在酒宴现场,一直等到第三天才陆续醒来。
“祖将军、韩将军、周将军,烦劳你们各自带着本部人手,装扮成白衣模样,到指定位置策应于我,明日一早,我们就出发。”
“有我出马,必然让你站着回来!”祖茂直接给闻渡的胸口来了一拳,尽管知道对方是想让他放心,但是这力气用的,稍微有点大…
与三人简单交代了一遍,闻渡正打算趁着空闲,再去看看陷阵营的情况,经过商业街道时,忽然看见了一间宽大的药房。
“先前不记得这里有啊?”抱着此疑问,并没有进去的打算,只是在经过门口,看着里面伙计的脸,越琢磨越觉得眼熟。
“客官好,你可是生病了?”走进去之后,便听见了伙计那和善的招呼声。
“我没有生病,只是想问一下,这药房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之前可没有啊。”
“不瞒客官,其实本药房在此地开张也不过两三个月,您没注意到也是正常。”“原来如此啊,那先前你是在别家药铺营生吗?”
面对此问,伙计嗯哼了数秒中,才开口回答道:“先前我是在南阳做事,我家先生此前被人接走出诊,这一去就是好几个月,中间也没个来信,我都觉得是不是他遭到歹人毒手了。
后来某一天,有一伙人突然出现,只是简单说一句先生叫我过去,就直接将南阳的铺子强制关停了,又把小的带到了此处,本来是想着自己是不是要命丧于此了,可没想到,他们只是为了让我在这间药房继续工作,更没有想到,先生他人也在这里!”
【好耳熟的故事啊,不会是张仲景吧?】暗自揣摩了一遍,似乎和自己之前交代的事情相当吻合。
“那管事的大夫姓甚名谁?”
“先生姓张名机。”
【还真是这样啊…办事的是哪位大哥,就不能和气一点吗?】内心对着伙计抱歉了一下,虽然不是他动的手,但毕竟是他出的主意,怎么说也有一半过失。
“那张大夫现在何处?”
“客官,你不是没病吗?先生说了,如果没病就不要打扰他,他老人家可是很忙的”
听着伙计有些趾高气昂的语气,闻渡只是微微一笑,颔首道:“那就麻烦你通报一声,就说友人闻渡求见。”
“友人?”伙计上下打量了一番,见他装扮倒不像是个平常人家,故而答应了下来。
“行吧,我去传话,不过先说好,你可别想着在这里偷东西,我家先生跟这长沙太守可是这种关系!惹了事,定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伙计的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极力佐证着自己的言论。
还不等闻渡看完那抽屉上面所有的药材名字,伙计又从堂门返了回来。
“已经得到先生允许,请进吧。”
“多谢了。”告谢一声,抬腿往堂门方向走去,左手稍稍一甩,只见有几枚铜钱在桌子上面打起了滚,引起了伙计的注意。
“客官你这是?”向着闻渡询问了一句,不过对方置若罔闻,慢步跨过了门框,见他并未有反应,伙计朝左右方向看了看,确定没有人看见后,三下五除二的将铜钱尽数收入囊中。
“张医师,可还记得我?”
听见声音后,伏案疾书的张仲景终于舍得停止了动笔,抬头望向来人。
“我不就是因为将军才会来到此处吗?怎会不记得你呢?”
“听张医师这语气,似乎是对我有不小得怨念。”
“诶,不敢不敢,在下只是一介大夫,哪里敢对将军有什么不满的。”
虽然嘴上说没有,但这阴阳怪气的态度,怎么看都不能没有啊。
“行了行了张医师,别在这冷嘲热讽了,我知道强行把你留在这你心里很不爽,但是留在这里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一直不想搭理眼前这个“幕后黑手”的张仲景,听到百利而无一害时,好像也来了点兴趣,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指了一下远处的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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