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师说的比赛,是市内的选拔赛。
初中选手归为一类,统一选拔,挑出来的好苗子将作为本市优秀选手前往京都参加全国比赛。
而且,这次比拼的不仅仅只有个人赛,还有团体赛。这是第一回奥赛有团体项目,所以大家都很看重这次比赛。
临近比赛,李子民兄弟二人更加紧张。
他们刷的卷子堆起来快要比人高,甚至做梦的时候还在算题。
吃早饭的时候,李子民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半开玩笑的说:
“最近的强度太大了,以至于我的脑子痛的厉害。”
李中华往他嘴里塞了一个包子:“有叫你好好锻炼。”
看人顾淮,虽然每天睡不知道多少个小时,但每天还是有一定的运动量。不像李子民,除了坐着就是躺着。
李子民吃着包子,嘿嘿笑了两声,继续低头看他的题目。
比起他们,顾淮简直称得上是毫无压力。
他觉得去了,就得奔着第一去,不过这个压力不需要给到自己,李家俩兄弟努努力就行。
抱着这样的心态,他们参加的市内的集训。
集训选址还是在中心学校。
毕竟这里是市内最好的学校,选在这里大家都没有什么异议。
看着开进学校的白色面包车,李子民口里说着‘你看,那些人都是我们的对手’,脸上却无比的兴奋。
对于学霸来说,最开心的事情莫过于遇见另一个学霸。
当然,遇见顾淮这种变态除外。
这次的集训比上次要长,大约有两个月,以淘汰制选拔人。
参加集训的一共有一百来号人,第一轮考试在一周后,大约淘汰一半人,第二轮考试在第二周,淘汰一半人,第三次考试在第四周,只剩下三个人。
而剩下的三个人将作为种子选手,培训一月,前往全国参加比赛。
一百多位选手来自各个地方,集结了一个省的精英。
中心学校作为省内的优秀学校,有将近二十个学生参与选拔。
没办法,这时候的教育资源分配还不算平均,中心学校的资源最好,学生相对确实更加优秀。
中心学校的学生在集训里有天然优势,他们对于学校熟悉,老师也是熟面孔,不需要花时间去适应,也不需要想得太多。
开幕式是在学校的多媒体教室进行的。
比起上次集训,这次明显要正规的多,使用的大礼堂能坐下将近五百多号人,每一个地方都能将中央的投屏看得清清楚楚。
顾淮坐在了最后。他对这种形式主义一贯不在意,坐在门旁边方便待会离开。
李子民和李中华本来想要往前头做,可看见顾淮坐门口,他们也挑了门口的位置坐下来。
李子民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他看顾淮远离人群,忍不住问他:“顾兄弟,你之所以离人那么远,是为了更好的思考么?”
顾淮睁眼看他一眼,慢条斯理的说:“是的,你要知道,人思考的时候脑子需要更多的血液,而人多密集的地方,空气容易不新鲜,所以想要变得聪明,就得先学会独处。”
李子民瞪大了眼睛。
他觉得顾淮说的话很离谱,但是竟然该死的很有道理。
脑子供血足,就能更好的思考问题,这个他知道,人多的地方,空气不好,这个他也清楚。只是为什么突然就变成了独处会变聪明?
这里头原来还隐含了这一层逻辑?
李子民的想法到处乱窜,一路火花带闪电,直到李中华推了推他。
他还没反应过来,台上一女声叫道:
“李子民同学,你们三个人坐在那么后面做什么?是想要等下课吃饭么?”
某种意义上来说,顾淮觉得她并没有说错。
他确实想要早点离开吃午饭。
“你们三个,给我坐第一排来!”
礼堂的座位足够多,大部分的学生都选择坐在第二排或者是第三排,反而叫第一排空了下来。
女老师指的位置,就是正对台下的几个位置。
李子民收拾东西,磨磨蹭蹭的不肯过去。
他嘴里小声嘀咕着:“开始了,又开始了,母老虎要开始咆哮了!”
顾淮看了一眼那个女老师,发现她眉眼间和李子民兄弟两个有些相像,心中了然。
难怪一直都没有见过李子民李中华的妈妈,原来人家是这个学校的校长,难怪不怎么出现,估计是怕影响自己孩子在学校里读书。
李子民一路嘀咕着,走到了第一排,原本阴沉的脸立刻挂上灿烂笑容,摆出一副,我可喜欢第一排的模样来。
女老师看了十分满意,才开始发表自己的演讲。
大概内容还是那些,比方说什么好好学习,好好努力,为学校争光,为自己的将来而奋斗之类的鸡汤。
她结束以后,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除了李子民敷衍的拍了两下手,李中华低着头,手都没抬起来。
坐在他们旁边的顾淮将这一幕收入眼中,不过没怎么管。
这是人家的家事,自己没参合的必要。
等教师代表,优秀学生代表纷纷发完言,已经是一个小时后,李子民不顾自己已经坐得发麻的屁、股,拉着顾淮和李中华就跑。
顾淮被他扯着走得飞快,很是不悦:“你怕她做什么。”
李子民的脚步慢了下来:“我什么时候怕了她?只是好男不和女斗,我不想和她吵架罢了。”
他不愿意具体解释,顾淮看向了李中华。
李中华看了眼李子民,见后者没有抗拒神色,才对顾淮娓娓道来。
原来,他们的妈妈是这个学校的校长,但对他们来说,妈妈只是个书面词汇。
从出生到长大,他们的妈妈从来都没有开过一次家长会,也没有参与过他们一次课外活动。
人生中的大部分事情,他们的妈妈总是缺席,不,是一次都没有来过。
因为她的眼里,学校总是比他们两个加起来还重要。
李中华的描述里,掺杂了不少的个人情绪,顾淮听的时候,把这些私人情绪通通内化,得出了一个中肯的结论:
“明白了,就是你们和学校争宠,没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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