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逐月微微扬眉,她坐在原地纹丝没动:“怎么,不赌了,想打架?打架恐怕你们也打不过我兄长。”
仿佛为了印证沈逐月的话,楚夜沉轻轻笑了一声,根本没人看清他如何动作,只见到眼前红影一闪,上一刻他还在沈逐月身侧,下一刻却出现在了那庄家身边。
那庄家一惊,想要逃跑。楚夜沉却一把抓住他的领子把他拽了回来。
近二百来斤的男人,好似拎小鸡一样被拎起来,丝毫反抗不得。
众打手们目瞪口呆,正不知要如何是好之际,忽听一个声音叫道:“贵客降临,你们不知好好招待,这是做什么?还不速速退下!”
沈逐月顺着声音来源望去,只见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正急匆匆向着这边走过来,他虽一身文生公子打扮,但脚步轻盈,显然功夫不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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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着,那青年已然来到近前,他毫无架子,对着沈逐月与楚夜沉连连作揖:“在下林文轩,乃此处极乐赌坊的管事,不知两位公子如何称呼?”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
这林文轩如此彬彬有礼,沈逐月也不好再大咧咧的坐着了,站起来向他还了一礼,此时楚夜沉也提溜着那庄家走了过来,他将那庄家掷在地上,与林文轩见过。
不过楚夜沉可没有自报家门,只轻描淡写的说了姓氏:“我姓楚,这是舍弟。”
够资格拥有极乐之地玉牌的,均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高人,林文轩只当顾寅不愿暴露身份,也没深问,只是回身对着那庄家训斥道:“还不快给两位贵客赔罪!”
那庄家满心委屈,兀自不服:“小的冤枉啊,这世上哪有把把都赢的赌客,明明是他们出老千,说不定这玉牌也来路不正!您定要明察秋毫,给小的做主啊!”
林文轩闻言微微皱眉:“胡说!以两位公子的人品相貌,岂能做出这种事!你休要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他一边说一边转向楚夜沉和沈逐月,满脸歉疚:“抱歉,在下管理不善,让两位公子见笑了,两位公子放心,之前所赢银两,定然一文不少,悉数奉上。”
顿了顿,他又道:“两位是否还要再赌几把?在下亲自相陪。”
沈逐月与楚夜沉不着痕迹的对视一眼,叶饮霜轻轻打了个哈欠,摇头道:“算了,赌累了,没劲儿,赢得银两拿来,我们要去斗兽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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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文轩闻言大大松了一口气,连连点头:“好,在下这就吩咐给两位公子安排视野最好的雅阁,两位这边请!”
林文轩亲自作陪,引着楚夜沉与沈逐月向斗兽场而去,因他在场,那些侍女不敢再凑上来,只在后头不远不近的跟着。
青楼建在赌坊与斗兽场之间,要想去斗兽场,必先经过青楼。
是以在那座花楼门前过的时候,沈逐月轻轻向着那边瞥了一眼,就见到花楼左边的一个巨大笼子里至少吊着十来个伤痕累累的漂亮姑娘,她们身上的衣服被打成一条一条的,早就不足以蔽体,但她们神态麻木,处于这样羞耻的境地中,竟还在搔首弄姿的招揽客人。
个中悲苦,竟至于斯。
沈逐月忽然感到一阵齿冷,万分庆幸方才让侍书带那小女孩先出去了,没让她跟着过来。
而旁边的楚夜沉仿佛感受到她的心情,忽然轻轻握了一下她的手。
沈逐月:“……”
沈逐月对着楚夜沉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儿。
因为林文轩在场,他们不好说话,但他们都懂得彼此眼中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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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让他们看到了,那么这种地方,留不得。
这样想着,引路的林文轩脚步渐渐慢了下来。
斗兽场建在地下,他们穿过一道很长的昏暗走廊,这才看到两扇刻有狰狞纹路的厚重大门。
大门缓缓打开,排山倒海般的呼啸声迎面而来。
斗兽场与赌坊和青楼又不相同,这是一座不见天日的地下城,终日只有血腥搏杀,人与人的搏杀,兽与兽的搏杀,人与兽的搏杀。
只要来到此地,无论客人还是奴隶,都会戴上面具。
将真面目隐藏起来,在这座纸醉金迷的地下城中感受另外一个世界的疯狂与酣畅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