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有一阵近乎凝滞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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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后，沈逐月低声道：“如果我认为对的话，有何不可呢？”


    “母亲，或许承受别人的非议会让我不快乐。”


    “但是与其他女子一样……做个世人口中的贤妻良母，定然会让我不快乐。”


    “反正最后的结果都是不快乐，那为什么……不至少抗争一下呢？”


    薛宁汝：“……”


    沈逐月笑了笑：“母亲，无论是什么原因，但从我离开相府的那天起，我就跟从前不一样了。”


    “我可以跟你说，这些日子以来，我见识到了很多，从前只在书本上见识过的东西。”


    “比如大漠孤烟，长河落日……再比如……铁马金戈，波澜壮阔，我已经完全无法容忍只在这样四四方方的天空里，与人勾心斗角了。”


    薛宁汝：“……”


    薛宁汝良久都没有说话，她的目光之中闪过一丝夹杂着欣慰的悲伤：“月儿，你这次回来之后，母亲觉着你真的是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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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你要选择的，是一条母亲完全无法给予你指导的路，因为母亲自己也没有经历过，母亲是真的非常担忧，你……当真已经下定决心了吗？”


    “是的。”沈逐月盯着薛宁汝的眼睛，斩钉截铁的道，“母亲，我永远都不会跟这盛京城的名门千金一样，为家族荣誉嫁个人相夫教子。”


    “如果对方不是我心爱之人，又或者不能全心全意爱我，那我宁愿不嫁，我不会容忍任何人来逼我。”沈逐月道，“同样我也希望我的婢女是如此。”


    “我已经问过了，侍棋和这个林瀚是两情相悦，所以我希望母亲可以帮忙，成全他们。”


    “就算他们是两情相悦，那你就能保证林瀚永远都只爱侍棋一个人吗？”


    “我当然保证不了……这是他们两个需要保证的事情。”沈逐月道，“侍棋毕竟不是我，我只能为她保证林瀚此时此刻的真心。至于以后如何……”


    “那自然只能由她自己来决断。”


    薛宁汝轻轻叹了一口气：“所以，一定要如此是吗？”


    沈逐月依旧没有丝毫犹豫的重复道：“对，还请母亲成全。”


    薛宁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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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了片刻，薛宁汝道：“那就算侍棋要嫁人，母亲可以理解为你是为了她的终身幸福考虑，可侍画呢？你为什么一定要让她回家？你应该知道她那个家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吧？”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一定要她回去。”沈逐月淡淡道，“倘若她连这些都处理不好的话，那留在我身边，也是无用。”


    “母亲，这身边的人……有时候，还是宜精不宜多的。”


    薛宁汝：“……”


    薛宁汝目光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芒：“那好，母亲都依你，这两日就让人去找林管事替侍棋提亲。”


    沈逐月笑道：“多谢母亲。”


    “你这孩子……跟母亲还说谢字。”薛宁汝摇了摇头，忽然想起一事道，“月儿，明日晚上明玉公主要举办家宴，给相府送了帖子来，你跟母亲一起去。”


    沈逐月：“……？”


    明玉公主。


    当今皇帝的长女赫连婧，整个小说中就只有寥寥几笔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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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文怎么写的来着？


    沈逐月回忆了一下。


    对，明玉公主赫连婧，十六岁嫁与望族陈家，后陈家次子谋反，株连九族。


    明玉公主因是皇室血脉逃过一劫。


    自此独居公主府。


    原文中根本没写过这个明玉公主跟什么人有过交集。但是这个世界会不会自动补全呢，就比如叶扶衣的母亲。


    沈逐月并不想去趟这趟浑水。


    她只想在相府住几天，然后就到自己的侯府去，离女主沈凌雪越远越好。


    沈逐月犹豫了一下：“母亲，那个……可不可以不去啊？”


    薛宁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