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保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大小姐,林瀚毕竟是外男,您这……”
沈逐月笑了:“林管事,我知你最重规矩,但你别忘了,我如今除了是沈家大小姐,还是陛下亲封的安平侯。我连战场都上得,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见一见未来的国之栋梁,有问题吗?”
林正保:“……”
是啊,眼前这位大小姐又不像从前那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对方在军营里混迹了这么久,现在他再来跟人讲什么不能见外男,那不跟笑话一样吗。
林正保无言以对。
反而对沈逐月对自己儿子的夸奖生出了一丝淡淡的欣喜。
过了一会儿,侍书就领着林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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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瀚跟他爹林正保比起来显得文弱了些,满身的书卷气,看起来倒也像是个温润如玉的书生公子。
沈逐月见状不由得暗暗点了点头。
林瀚上前与她见礼。
用的是文人的礼数。
沈逐月没觉得什么,旁边林正保却皱了眉:“放肆,瀚儿,你如今虽然读了几本书,可咱们毕竟是沈府的奴才,你怎可如此对小姐行礼!”
林瀚:“……”
林瀚怔了怔,他是个读书人,最重的就是气节尊严,自然不愿意如奴才一般同人行礼,可读书人同样讲究百善孝为先,虽然他爹迂腐,但他又不能违背。无奈之下只得屈膝跪倒。
可他膝盖都没来得及碰到地面,沈逐月立即亲自站起来扶住了他,温言道:“林公子,今日我请你来此,是看在你是我爹的门生,那咱们自然要按照读书人的礼数来……不必讲究这些繁文缛节……林管事,你说呢?”
林正保:“……”
林正保只得点了点头:“小姐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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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瀚深知林正保的迂腐固执,见状不由得暗暗纳罕。
沈逐月又道:“侍书,我觉得方才林管事说得都十分之有道理,你带林管事到偏房去,让他把刚才说得写出来戏份,然后让侍棋带林公子到后院书房去把我桌上那些书拿过来,我有几个诗书上的问题要请教。”
侍书答应一声:“林管事,跟奴婢来吧。”
林管事犹豫了一下,对着林瀚嘱咐道:“注意礼数。”
这才随着侍书去了。
见林管事离开,林瀚道:“我去帮小姐取书?”
沈逐月笑了一声:“侍棋,还不出来。”
屏风后沉默了好一会儿,侍琴和侍画拉着满脸通红,羞羞答答的侍棋从后面转了出来。
四目相对。
林瀚一见到侍棋,脸一下子也红了,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彼此,仿佛要到地老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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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长时间,侍棋才率先移开了目光。
她看着沈逐月,支支吾吾的道:“小,小姐,小姐……我,我,我……”
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
沈逐月勾了勾唇:“当着明人不说暗话,如今我光明正大的问你们两个一句,你们愿不愿意结为夫妻?”
侍棋:“……!?”
林瀚:“……!?”
沈逐月此言一出,侍棋目光一下子挪到了林瀚身上。
林瀚本来就有些红的脸则“腾”的一下,变得更红了:“这,这,这……”
虽然自己也非常害羞,但看林瀚也变得支支吾吾起来,侍棋又不由得有些急了。
她死死咬着唇,目光在林瀚身上来回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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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没有说话,屋中气氛一时凝滞。
沈逐月倒不怎么急,但侍书最是个藏不住话的直性子,她盯着林瀚道:“男子汉大丈夫,你倒是说话啊。”
林瀚额上起了细密的汗珠,却还是支支吾吾的不肯说话。
侍棋见他这样,本来的欣喜一下子消失了大半,眼里开始有泪水不断打转:“林瀚,你若是有话就直说吧,如果你不愿意,我绝不纠缠。”
“不不不,我愿意,我愿意的!”林瀚赶忙道。
“侍棋……你我之间的心意彼此不是都已经很清楚了吗,只是,只是……”
“我爹那里……我爹,我爹他那个人实在是太固执了,他就一心的想让我娶个良家女子,我,我还没有想好怎么跟他说。”
侍棋闻言,脸色越发的变了:“那若是,若是你爹不让你娶我的话……”
林瀚见侍棋如此,顿时也顾不得此时是在许多人眼前了:“不会的!绝对不会!你放心,我这两天就跟我爹说,他不同意我就跪在他面前,一直跪到他同意为止!”
侍棋闻言哽咽了一声,同样顾不得是在许多人面前了,一下子扑进了林瀚怀里:“你,你刚才吓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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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瀚苦笑道::“这么,这么多人,还当着沈大小姐的面儿,这些话我怎么好意思说啊。”
说着,他顿了顿,又有些疑惑的道:“侍棋,你们,你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直到现在还满头雾水呢。”
侍棋见他这样,忽然轻轻打了他一下,破涕为笑,道:“我家小姐怕你骗我,所以要帮我试试你呢。”
林瀚愣了愣,下意识看向沈逐月。
沈逐月笑了笑道:“不错,既然你们两情相悦的话,那这门亲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林瀚,我也看出来了,林管事这个人吧,的确迂腐,肯定不好说服,所以你也不必对他提起此事。一切照旧就好,其余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我去找人上门给你俩提亲。”
林瀚:“……”
侍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