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刚才亲我,也是为了,为了……”
沈逐月面红耳赤,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无地自容。
她刚刚竟然会错了意,简直就是鬼迷了心窍了!
都怪这谢兰珩生得太妖孽!
谢兰珩却依旧笑吟吟的:“姐姐是喜欢我吗?你救了我的性命,我可以以身相许。”
沈逐月:“……”
许是此时年龄尚小的缘故,他身上满是飞扬的少年气,并没有书中所描述的那种疯狂、偏执、阴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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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他笑起来时,仿佛比他的兄长谢微雨,更像个翩翩君子。
但前提是,忽略他手上刚刚被蜡油灼伤的,触目惊心的伤痕。
一个连自己的伤痛都不在乎的人,更不会去在乎别人冷暖。
“今日的事,多谢你了,我们之间就算扯平了。从今往后,谁也不欠谁。”
沈逐月默然半晌,扭头岔开话题,“待会儿还要举办琴会,我必须赶紧回去了。”
她一边说着,就要起身,但谢兰陵拉着她,没放。
沈逐月抿了抿唇:“还有其他事吗?”
谢兰珩垂了垂眸子:“人都说‘千年才修得共枕眠’,我才为姐姐受了伤,姐姐就这样急着与我撇清关系吗?”
他一口一个姐姐,模样显得有些可怜,灯光下脸色也愈发苍白,看的沈逐月心中一突。
仿佛自己竟成了始乱终弃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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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逐月轻轻叹了口气,心中又暗骂一声妖孽,撕下衣襟无奈道:“那我来帮你处理包扎一下,这总行了吧。”
不管怎么说,人家毕竟帮了自己,总不能翻脸不认人吧。
谢兰珩没说话,但那意思像是默许了。
于是沈逐月拉过他的手,准备帮他处理伤口。
谢兰陵的手上被滚烫的蜡油烫出一溜燎泡,需要用银针逐一挑破,然后把脓血挤出来。
银针倒是现成的,反正床上一大堆。
沈逐月随手拿起一根,先把最上头的一个燎泡挑开,正要伸手帮他把脓血挤出来,谢兰珩却又拽住了她的手腕,阻止了她下一步动作。
“嗯?”
沈逐月有些疑惑的抬头看他,下意识道:“怎么了?你还怕疼啊?”
这本来是句调侃,谢兰珩闻言却沉默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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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手收回来,藏在袖子里,态度也不似方才那般亲热了,而是有些冷淡:“是,你走吧,待会儿我自己来。”
万刃加身面不改色的大反派会怕这点儿疼,这简直是沈逐月有史以来听过的最大笑话。
但她性子冷淡,一向不喜过问别人的事,谢兰珩既然这么说了,她也就不再勉强,微微点头,说了声“再会”便打算离开。
直接走门自然不行,外头有人把守。
沈逐月把窗户打开一条缝,准备直接跳下去,但冰凉刺骨的风吹到脸上,她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之前面纱让谢兰陵给摘了。
她愣了一下,再转过身回头找面纱,就发现之前被谢兰珩踹到床下的那个中年太监不知何时躺到了床上。
而谢兰珩竟然已经不见了踪影。
唯余……
沈逐月眼睛尖,就见到那兀自昏迷的中年太监手中有一方染血的锦帕。
她皱了皱眉,忽然鬼使神差般上前将那锦帕抽了出来,就见锦帕之上斑斑点点,满是污秽脓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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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太监身上分明并无伤口。
莫非是谢兰珩……
刹那间,沈逐月心中忽然转过一个连自己都无法相信的念头。
谢兰珩刚刚之所以不让她碰,其实是因为怕她嫌脏。
沈逐月心情复杂,站在屋中失了会儿神,才如梦初醒般记起找面纱的事。
可她低头在屋中找了半晌却也没找着面纱的影子。
时间紧迫,担心红袖独自一人会出什么岔子,沈逐月只得随意扯了块布蒙在脸上,火急火燎般往回赶去!
…………
孙筝和李锦年这边剑拔弩张,而萧轩陌,楚夜沉,谢微雨和苏慕时却谁都没有先说话。
他们彼此之间龃龉再多,那也是朝堂之上的纠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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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孙筝和李锦年则不同,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不管有理没理,碰上就惹一身腥。
气氛一时凝滞。
这边春姨见红袖半晌不动,有些急了。
她走到红袖旁边,压低了声音道:“你这丫头怎么回事儿,傻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紧上去打圆场!这人可都是你请来的,倘若出了什么岔子,第一个脱不了干系的人就是你!”
红袖此时也是心急如焚,但眼前这几位俱是身份显赫之人,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她实在不敢轻举妄动。
思来想去,红袖只得故作高深的笑了笑,打算想个法子脱身去找沈逐月:“春姨稍安勿躁啊,这几位贵人可都是极其有涵养的,定然不会出什么岔子的,你且容我先去更个衣,等回来……”
春姨闻言不由冷笑一声:“红袖啊,春姨对你举办这次琴会有多支持,下了多大本钱,这你可都是知道的,你这个时候想跑,那可实在太说不过去了。”
红袖:“……”
看春姨这架势,是绝对不可能同意放她离开了。
可沈逐月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种时候了还不见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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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姨这可误会我了,这整个天上人间都是你在管着,我能往哪跑啊?”
“再说了,既然这几位公子都是我请来的,我还能不了解他们吗。”
春姨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最好如此,那你还不赶紧上去劝劝!总不能一直这么僵着!”
眼看避无可避,红袖只得硬着头皮上前。
但她走得非常慢,几步路却仿佛永远也走不到尽头。
春姨见状立刻不耐烦了,她一把拽住红袖,将红袖推到几人中间,然后扬声笑道:“诶呀,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贵客们都在这里站着做什么?我已命人备了上好的房间,快快请包厢中就坐!”
她一边说一边对着红袖使眼色!要红袖将这几位要命的祖宗们分开。
红袖万般无奈,只得照做。
可她刚要开口说话,沈逐月的声音却蓦地在耳边响起:“反正都碰上了,那就干脆往你闺房里请吧,人多热闹。”